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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五百七十一章別打臉
陳太忠看那女人一眼,冷冷地發話,「滾,你不夠資格。」
暢玉玲晃一晃自己的手機,這不是搖,而是提醒對方:有計時呢,珍惜時間吧。
事實上,陳太忠在信貿大廈一通亂砸,馬穎實已經知道了,但是這次事情真的太大了,哪怕他是局委的公子,也不敢直面暴走的陳太忠。
所以公司被砸,馬總認了,依舊躲著不露頭,可是姓陳的又跑到售樓部,威脅說要打砸,他就再也按捺不住心裏的怒火了。
信貿中心那裏,是頂級寫字樓,在裏面辦公的非富即貴,小範圍內,馬公子的面子被涮了無所謂——很多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是為什麼,面子丟得不算太狠。
但是面對社會公眾的售樓部被砸,那就是全民皆知了,馬穎實真丟不起這人。
惱怒之下,他鐵青著臉對身邊的三級警監發話,「陳太忠要砸我的售樓處了,這是公然破壞他人財產,數額巨大,影響惡劣……他砸完以後,你總可以抓人了吧?」
「你能弄死他嗎?」三級警監反問一句。
「我為啥要弄死他?」馬穎實氣得鼻子差點歪了,「楊老三那混蛋幹的破事兒,我犯得著替他扛雷?」
「那你讓我抓他,是生怕兩個案子不能並到一起?」三級警監歎口氣,「我們抓了他,肯定要調查他這麼做的原因……這不是沒事找事?」
「可我真不能讓他砸了我的售樓處,」馬穎實將手裏的煙頭往煙灰缸裏一按,隨手又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然後陷入了沈默……
因為有這個因素存在,陳太忠放出要砸店面的話來,人也站在那裏不動,卻是沒有警方來瞭解情況——沒辦法來。
這副奇景持續了十多分鐘,陳書記的手機響了,「小陳,我馬強,人在外地……你跟穎實怎麼回事?有話可以好好說嘛。」
「馬穎實涉嫌奸殺我北崇的優秀大學生,我沒可能跟他好好說,」陳太忠大聲回答,有意讓周圍的售樓員和圍觀群眾聽清楚,「我治下的老百姓,血不能白流。」
圍觀人群登時譁然,售樓員們眼中也滿是驚訝,她們真沒想到,人家打上門來,居然是因為這種事——馬總奸殺了女大學生?
馬強在電話這邊一聽,就知道那廝在做什麼,他倒是不在乎這點輿論,但是對方這麼肆無忌憚地抹黑馬局委,他也有點惱火,「沒有定論之前,你不要隨便散佈言論,這個關係重大……馬書記對你也不薄吧?」
「要不是看在馬飛鳴書記面子上,我直接就給他三兒子下傳喚證了,」陳太忠的聲音很大,「我倒是想聯繫他呢,他的手機死活打不通,我不知道他在躲什麼,在怕什麼。」
不少不明真相的群眾聽到這裏,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我擦,怪不得這麼大的陣仗,原來是馬書記的兒子,奸殺了一個女學生?
「你這……」馬強隔著電話,都聽到圍觀群眾的議論聲了,你這不遺餘力地抹黑飛鳴書記,有意思嗎?「你找不到他,我可以幫你找嘛。」
「我怎麼敢輕易麻煩馬強書記?」陳太忠冷笑一聲,繼續大聲說話。
「我擦,打電話的是市委書記,」圍觀群眾繼續聽著爆料。
「你等著,我讓馬穎實給你打電話,」馬強不再多說,臉色鐵青地掛了電話。
兩分鐘後,馬穎實打來了電話,用的還是那個手機號,「陳書記挺威風嘛,我的蒸個桑拿,手機忘在裏面了,你就挨個砸我的鋪子?」
「少跟我扯淡,還剩五分鐘,你到不了現場,售樓部我照砸,」陳太忠跟他哪里有客氣話說?若不是陳某人叫真,這些人一個個地都藏著不出來呢。
說完之後,他就壓了電話,事實上他知道,馬老三不可能在五分鐘內趕來,哪怕丫此刻就在附近,也不會這麼快趕來——那樣豈不是說,怕了他陳某人?
揣起手機之後,陳太忠摸出一根煙來點燃,等了一陣,估摸著五分鐘快到了,他就打開車門,準備拿臂力器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來電話的是歐陽貴,「太忠,給我個面子,先跟馬穎實談一談……我不幫他說話,就是你先跟他談一談,行嗎?」
陳太忠頓時沈默了,他將手裏的煙頭扔到地上,抬腳碾熄,然後歎一口氣,「歐省長,這是誰找上您的?」
「還能是誰?孩子家長唄,」歐陽貴也跟著歎口氣,「小葉那孩子,我看著也不錯……發生這種事,我也很痛心。」
對著歐省長,陳太忠終究是不能太不講理,於是他淡淡地回答,「那行,看您面子,我先不砸他店……一個小時夠了吧?我等他。」
他終究是想儘快抓住元兇,通過正當渠道,為小葉子出一口惡氣。
不過他還是很奇怪,馬飛鳴居然能給歐陽貴打電話,這倆可是沒什麼交情的。
可是再想一想,他也就釋然了,連馬強的面子,陳某人都駁了,馬飛鳴也只能找歐陽貴了——至於說馬書記為什麼不直接給他打電話,很簡單,兩人真的直接對話,一旦談不攏,那就徹底沒有轉寰餘地了。
想到堂堂的局委,因為自家的兒子,不得不求助於一個沒啥關係的副省長,他也禁不住感慨一下: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過,你馬穎實有父母,葉曉慧就沒有父母了嗎?
他正想著,暢玉玲手上的手機響了,卻是時間到了,暢區長看一眼陳書記,沒做聲。
陳太忠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拿著手機看一下時間:再給你一個小時。
倒是旁邊圍觀的人按捺不住了,有人躲在人群裏起哄,說半個小時到了,你砸店啊,陳書記對根本無視了這些人:藏頭露尾地起哄架秧子,有必要計較嗎?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一輛白色的本田車開了過來,車上下來一個員警,掛著一級警督銜,逕自向陳太忠走來,「陳書記您好,馬總希望換個地方談話,跟著我的車好嗎?」
「前面帶路,」陳太忠藝高人膽大,也不怕對方使壞,跨進奧迪車,就打著火跟著對方走了。
車行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來到了一個大廈門口,警督下車帶路,走上二樓,敲開一間房門,然後一側身,「陳書記,請。」
陳太忠帶著暢玉玲走進去,這是一個會客室之類的地方,馬穎實坐在一張沙發上,身前站著四個壯漢,旁邊居然坐著……隋彪?
「太忠你冤枉我了,」馬穎實見他進來,趕忙站起身來,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他本是強自鎮定,看到陳太忠大步走過來,忙不迭一縮脖子,雙手放在頭上,兩隻胳膊頂在胸前,「別打臉……」
「我艸,你厲害大了啊,」陳太忠走上前,想也不想,一拳就擊在對方肚子上。
馬穎實登時就蜷著身子倒在了地上,雙手護著頭臉,嘴裏有氣無力地喊著,「關門……關門。」
旁邊四個壯漢也不敢上前拉扯,有兩個人飛快地跑到門口,將房門關住。
陳太忠又踢他兩腳,覺得也沒啥意思,走到一邊坐下,「把我的人弄死了,你關機……欺負我沒本事?」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也有點奇怪,以馬老三的傲氣,居然能說出來「別打臉」,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不知道,馬飛鳴在電話裏狠狠地罵了一頓三兒子,說陳太忠招你惹你了,你就看人家那麼不順眼?不是你老爹這張老臉在,你死了都不止一次了。
然後,馬書記親口說的,陳太忠若是動手,你必須挺著——捱過這一頓也就完事了,要是敢還手,不用陳太忠收拾你,我收拾你吧……慣得太不成樣子了。
馬飛鳴能給歐陽貴打電話,這叫惜子,但是官場無私德,這也是真的——兒子不捱這頓打,保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命丟了,還有可能葬送他的政治生涯。
混到政治局委員這一步,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至於馬穎實喊來四個壯漢和隋彪,也不是要打架,純粹是……希望陳書記下手別太狠。
陳太忠蹂躪人的時候,最希望看到對方反抗,躺倒了任他動手,他反倒覺得沒意思了,於是點起一根煙來,「這是你犯賤,找揍……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沒待多久,就走了,」馬穎實慢慢坐起身來,一邊幹嘔著,一邊艱難地回答——肚子上那一拳,真的不輕,「後來葉曉慧,是跟楊老三在一起。」
「那你躲個什麼勁兒?」陳太忠的雙眼微微一眯。
你這不是廢話嗎?楊老三雖然不算什麼,但我也不想惹人,馬穎實苦笑著搖搖頭,「你要找到知情人,就知道我十二點半就走了。」
「員警把淩雲閣的人都帶走了,我能知道你幾點走的?」陳太忠哈地笑一聲,很燦爛的笑容,「你是挨揍沒挨夠,還是說……你就是真凶,試圖跟我蒙混過關?」
「我沒想到,你這麼忍不住,你要多瞭解兩天,肯定知道我走的時候,葉曉慧還在唱歌,」馬穎實的狀態好一點了,緩緩地站起身來。
第四千五百七十二章 最後一根稻草
馬局委家相貌上的基因尚可,馬穎實被揍了一頓,但是站起身來的時候,還是翩翩公子哥,一看就是高帥富那種。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事是楊老三做的?」陳太忠眼睛一眯,淡淡地發問。
「反正不是我幹的,」馬老三這傢伙毛病很多,但是有的時候,嘴還真緊。
陳太忠手一伸,拎起桌上的煙灰缸,似笑非笑地發話,「你再說一遍?」
「你可以問符流水嘛,」馬穎實見他這模樣,禁不住倒退一步,也不敢再陰陽怪氣了,「昨天晚上她走得早,但是她清楚,是我還是楊老三,在糾纏葉曉慧……楊老三說了,先試用,再談贊助。」
陳太忠看一眼暢玉玲,暢區長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個說法。
唉,可惜那小太妹現在跑得人影不見,陳書記心裏生出一點點遺憾,但是這個事情,他是拖延不得,對方的組合太強大了,他略略鬆懈一下,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臨時工和替死鬼。
而陳某人明天就要訂婚了,他也不想再遲疑,於是他直接發話。
「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沒必要講證據,你有這個能力,我也有這個能力,我不要證據,就問你一句,你早上為什麼關機……敢說一句謊話,我抽掉你滿嘴牙,不信你試一試。」
馬穎實見他如此光棍,直接表示要自由心證了,那也就實話實說,「淩晨四點多,楊老三打電話給我,說葉曉慧跳樓了……我手上有通話記錄。」
「拿過來,」陳太忠一伸手。
馬穎實從手包裏拿出一張紙,遞交過來,陳太忠一手接過紙,一手就是一記耳光甩過去,啪地一聲脆響,「就是犯賤……還牛皮哄哄地嫌我砸你的鋪子?」
看兩眼通話記錄,確實是淩晨四點三十二,有首都的手機號給馬老三的手機打電話,他想一想,「還有什麼,你全說出來……我饒你這一次。」
「這就沒啥了,」馬穎實皺著眉頭表示,想一想他又補充一句,「楊老三喝了不少酒,那貨喝多了,就是個禽獸。」
「我就喜歡收拾各種禽獸,」陳太忠將那通話記錄疊巴一下,揣進口袋,然後抬頭看向馬穎實,「買青禾的地,是你倆誰的主意?」
「黃漢祥的孫女婿跟楊老三建議的,准孫女婿,」馬穎實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是實話實說,「盧永新……你應該知道。」
「那算個什麼雞巴玩意兒,艸羊的爛貨,」陳太忠總算明白,這一樁恩怨是從何而起了——哥們兒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接著他站起身來,「楊老三現在住在哪兒?」
「早上九點的飛機,飛京城了,」馬穎實既然是賣隊友了,索性賣個徹底,不服氣不行,陳太忠嘴裏隨便說個典故,他都根本不懂——什麼叫艸羊的爛貨?
「我先信你這一次,」陳太忠向外走去,「馬老三,我是看你老爹面子上……真要撕破臉,我連你老爸一起搞,我現在就去機場,你最好不要隱瞞我什麼。」
他是真的出離憤怒了,因為出現了第三股勢力——盧永新!
這就是他所倚仗的黃家,後院都起火了,他能不惱火嗎?
倒是暢玉玲見狀,怕他做事太過,趕緊出聲提醒,「老大你不問一問,員警打算怎麼處理嗎?」
陳太忠站住腳,白她一眼,沖馬穎實一努嘴,「你問馬老三,員警會怎麼處理?」
見暢區長看過來,馬總的嘴角抽動一下,卻是什麼都沒有說——他能說什麼?只要後臺不倒,有些人是不可能入罪的。
陳太忠轉身離開,跟隋彪連招呼都沒打——沒這個心情。
暢玉玲歎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跟著陳老大走出門之後,她才出聲發問,「能不能找杜書記想一想辦法?」
「這不是沾著姓馬的嗎?」陳太忠很煩躁地回答一句,杜毅可能骨子裏想主持公道,但是想一想當年一元錢賣廠的時候,杜省長心裏不爽,卻也沒出聲,就可知此人的風格。
所以就算杜書記不怕楊家,可出事前夕,馬局委的三公子也在場,老杜若是真的動手,就太容易讓人生出關聯想像了。
現在這個局面,非常詭異,陳太忠真是有勁兒都沒地兒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能坐等——時間拖得越久,對挖掘真相就越不利。
他坐在奧迪車裏,點起一根煙默默地抽著,一根煙抽完,他驅車直奔赴機場售票處。
來到售票處的時候,是下午四點,晚上七點有一趟直飛京城的航班,還有空位——雖然是黃金周,但是五四的時候,飛京城的旅客就少很多。
暢玉玲表示,自己也要跟著去,陳太忠很不耐煩地表示,現在還是休息期間,你顧好自己就行了——京城那邊水深,你玩不起,我也顧不上招呼你。
「我待在朝田,就一定安全嗎?」暢區長幽幽地望著他,「符莞兒都不敢露頭……咱們少了最有力的人證。」
「她露面不露面,真的無關大局,」陳太忠冷笑一聲,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大家都在玩自由心證下的利益交換了,證據神馬的——重要嗎?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最終化作一歎,「那好吧,一起去。」
這個下午,陳太忠的心裏,真的是要多煩躁有多煩躁,這個煩躁,在換登記牌的時候,到達了頂點,機場的安檢攔住了他——這個那啥,您暫時不能登機。
「小子你……找碴兒,是嗎?」陳太忠真得恨不得拎住這貨暴打一頓。
「限制你登機,肯定有限制你登機的原因,」安檢淡淡地看著他,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有本事你動手啊。
「欠揍,」陳太忠現在的心情,哪里受得了這種挑撥?他才要揮拳頭,暢玉玲死死地抱住他,「老大,冷靜,你冷靜……你一向都很講道理的。」
「我這個……」陳書記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他想一想,遷怒於人實在沒啥必要——但是,你丫知道不知道,你的表情很欠揍的?
暢玉玲把他拖到一邊,才走上前問一句,「不能登機,為什麼能賣機票給我們?」
「這我哪兒知道?也許是售票處資訊不全,也許是臨時有人決定,不許那男的登機,」安檢人員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臨時決定……陳太忠聽到這話就明白了,他無意跟機場的安檢叫真下去,轉身離開。
緊接著,他一個電話打給陰京華,「京華老哥,能幫我查一下……我怎麼上不了飛機嗎?」
陰京華猶豫一下,歎口氣,「太忠,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等兩天再說,行嗎?」
「哎呀,連你都知道了?」陳太忠哼一聲。
「可不是?」陰京華吧嗒一下嘴巴,頓了一頓又發話,「你砸了馬飛鳴的鋪子……這個圈子能有多大?」
「那你知道不知道,盧永新在裏面起了什麼作用?」陳太忠冷冷地發問。
「什麼?」陰京華明顯地嚇了一大跳,「你說誰,盧永新?」
「嘿,」陳太忠冷哼一聲,「不知道吧?你要是知道,我就寒心了。」
「這雞巴小傢伙,」難得地,以陰京華這種脾氣,嘴裏都冒出了髒話,他想一想之後表示,「那個啥,太忠,你安心等一等,總要給你個說法。」
「你能確保,推出來的不是替罪羊?」陳太忠聽說陰總也不知情,心情多少好了一點。
「那女孩兒據說是自殺,」陰京華苦笑一聲。
「這是他媽的放屁,」陳太忠破口大駡,「真要是自殺,這一幫混蛋怎麼都躲起來了?」
「太忠,你息怒,息怒,」陰京華勸他,「給二叔個面子,明年就是三叔的要緊時候了,咱要顧全大局。」
「我息不了這個怒!」陳太忠氣呼呼地掛掉電話,抬手狠狠一砸方向盤,「混蛋!」
「魏天出面合適嗎?」暢玉玲坐在副駕駛上,幽幽地發問。
「嗯?」陳太忠側頭看她一眼,他是真沒想到,暢區長還有直通魏天的門路,而且最終還是明說了,這讓他生出一絲感動,
下一刻,他頹然搖搖頭,「他不會出面……別瞎想了。」
「你回天南吧,我幫你盯著,小葉子死得很可惜,」暢玉玲茫然地看著前方,面無表情地發話,「馬上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
「這個喜事兒,怕是要等一等了,」陳太忠默默地開一陣車,最終下定了決心,「不行,我還得去京城……殺人必須償命。」
「也許真是自殺,」暢玉玲側頭看他一眼,惡狠狠地發話,「我不許你去京城!」
「她也許是被人抬著扔下去的,」陳太忠狠狠地回瞪她一眼,「你怎麼跟領導說話呢?」
「太危險了,我不讓你去!」暢玉玲絲毫不退讓地看著他,頓一頓之後,她鼓足勇氣說,「要不,你帶上我一起去。」
「開什麼玩笑,」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下一刻,他的手機響起,來電話的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沒好氣地接起電話,「誰啊?」
「市局的,」那邊慢吞吞地發話,「是北崇陳太忠書記嗎?有人來自首,說他醉酒之後,跟葉曉慧發生了性關係,並且親眼看到她跳樓……你要來看一看嗎?」
「呵呵,」陳太忠聽得笑了起來,極為燦爛的笑容。
本帖最後由 zzr 於 2014-3-7 21: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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