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路迢迢 作者︰Robin謝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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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2869dq2869 2008-10-1 08:0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226184
dq2869dq2869 發表於 2008-10-1 08:54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2章  【副局長待遇】

    生氣就生氣唄,我還怕你不成?躺好!”彭冬梅哼著了。

    淘好米點燃液化汽後,彭冬梅又把毛巾重新用熱水燙了一下,敷在他額頭上,問道︰“哥,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晚上十點多了。你什麼時候回單位的?”

    “我今天早晨回的。媽媽做了好多好吃的,哇,你不知道我現在是家里的皇上,爸爸媽媽不要我做一點點事。”彭冬梅笑道。

    “好爽吧?”

    彭冬梅點頭道︰“那當然,感覺忒好。”她又說道,“我到你家去了,你爸爸媽媽身體都很好。你姐姐家也來了,小亮問你為什麼不回去,那小家伙好可愛。我說你坐飛機到福江去幫他找舅媽去了,呵呵,她父母同意你們結婚了嗎?”

    “嗯。肯定是你買了東西給他吧。”

    “給他買了一個電動汽車。”彭冬梅又問道,“你打電話告訴許蕾了沒有?”

    “還沒有來得及呢。我才到家不久你就來了。”

    “那讓我來給她報喜訊。”說完,她小跑到電話機邊,快速地撥起電話來。

    二人自是一陣暢談,都得意和驚訝薛華鼎的升遷,對薛華鼎喝醉酒也沒有過多的擔心,二人都覺得升了官醉一次也無妨。

    因為薛華鼎喝醉了酒,彭冬梅第一次留在這里過夜沒有深夜回宿舍。

    她幫他熬好粥喂他喝了二小碗,為他準備洗臉水,等他洗完臉之後就扶著他到床上睡下,她自己才洗澡睡覺。

    第一次醉酒的他。感到全身無力、胃很痛。晚上幾次都被痛醒來,但他沒有驚動隔壁的彭冬梅,自己起身倒了一次水喝,輕手輕腳地。

    第二天看薛華鼎好了很多,彭冬梅只匆匆忙忙洗了一下臉就在其他人出門前回去了。睡了一晚薛華鼎的胃也不痛了,只是精神稍微有點萎靡。他在彭冬梅走後就洗了澡,照例在上班路上買了一份早餐,吃完後準時上班。

    上午九點。薛華鼎地任命會在大會議室召開。會議由唐局長主持,唐局長表揚了薛華鼎進郵電局以來的工作,說薛華鼎這次能被任命為電信副局長是眾望所歸。

    然後就是市局賀副局長宣布任命文件,給薛華鼎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沒有說更多。薛華鼎也被唐局長提名在會上表了一個態。會議就這麼結束了,之後局級領導送賀副局長和曹主任回市局,縣局繼續開會,當然薛華鼎這次坐到了唐局長座位的旁邊。代替了李立球。坐在台上的薛華鼎接受著人們各種各樣含義的目光,心里雖激動,但表現還是中規中矩。

    (PS︰不知是否有人懷疑薛華鼎升官太快?實際上電信行業的很多基層干部是在90到94年提升上來的,當+;.系一般。想不升官都難。而那些無文憑無技術地老干部只能苦著臉看著小年輕一個個冒。

    很多大學生(包括中專生)剛分進局不久就被一些領導干部選為了女婿,一年一個台階升官的比比皆是。象薛華鼎這樣有點背景的,更是擋都擋不住。試想一下,原來的郵電局開始只有四五個股室,一下擴充到八九個股室需要多少干部?後來郵政、電信分家,聯通公司、移動公司出現,更是需要大批的學院畢業的人來填充,讓那些早幾年當了領導的人升官都“升疲”了。不過,當一把手的倒不是很多。除非有很好地機遇或後台。)

    中午郵電局在興華酒店訂了餐,局里所有管理員以上的干部和支局長都出現了這次名義上的工作餐實際上的榮升宴。因為下午還要工作,加上唐局長知道昨晚薛華鼎喝醉了,有意在旁邊阻攔大家地敬酒,所以薛華鼎平安地渡過了他人的輪番轟炸,大家盡興而散。

    吃完中飯支局長們回單位。各股室的人回自己的辦公室繼續辦公。而薛華鼎和唐局長、錢副局長、孫副局長、辦公室黃主任、人事股謝股長等人在小會議室里開會,研究局里二大股室機構改革的事情,黃主任做記錄。討論的重點是新的股室的職責分工,如何使新的機構更有利于今後開展工作。

    在開會之前,大家先听了人事股謝股長對其他縣機構改革地情況介紹,安華地區總共下轄四個縣,其中只有一個縣進行了機構改革,其他三個縣都沒有動。現在已經改革了的那個縣好處沒有顯示出來,但相互扯皮的事卻有不少。表面看謝股長只是簡單地匯報,沒有摻雜個人意見。但從他的語氣里還是透露出機構暫時不動、等其他三個縣取得經驗後再動的意思。

    會議室里的人態度也不是很積極,薛華鼎作為一個第一次參加這種級別會議地人員,自然保持著低調。沒有站出來說自己堅決要求馬上改革,現在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

    最後還是唐局長點名要他闡述了他昨天跟唐局長所說的設想,薛華鼎才開口說話。

    薛華鼎較為詳細地把昨天與唐局長交談的電信股機構改革方案以自己的口氣說了出來,也就是將現在的電信股分為電信技術股、電信業務股、電信計劃建設股。也把三個股室的職責簡單闡述了一下。

    在錢副局長詢問相關問題時,薛華鼎建議電信股的機構改革和人員任命一步到位,不給其他人猶豫的時間,雖然職責方面即使現在一時定不下來,也可以在實踐中摸索。這樣的話可以減少因為人事安排復雜而出現地矛盾。

    等薛華鼎說完,孫副局長微笑著問道︰“將你們電信股一分為三,也就是說至少要增加三個中層領導,你如何考

    人選的?”

    人事安排是最敏感的問題。就是才當上副局長的薛華鼎也知道。薛華鼎看了唐局長一眼,見唐局長帶有鼓勵地眼神,他字斟句酌地回答道︰“對于人事安排,我也稍微思考了一下,感覺現在有技術有管理能力的干部太少。對這些中層領導的安排我還沒有形成什麼想法,既然孫局長問我,我就稍微說一下,對不對都請各位領導指教。我提議將原電信股股長陳偉軍同志調回我們電信股。擔任電信技術股股長,馬敬堂同志做他的副手,將來移動基站擴大後,再成立移動技術股,現在全縣還只有四個基站,無須單獨成立機構;林白山同志任電信業務股股長,張燦同志協助;曾國華同志任電信計劃建設股股長,蔡志勇同志協助。”

    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相互對視了一眼。

    只有孫副局長笑道︰“小薛人年輕胸襟還是很開闊的嘛。哈哈,只是陳偉軍同志才受了處分,才被撤職,這樣只怕有點不合適吧?還有……。我看你們電信股的小張不錯嘛,一個女同志,四十多歲了,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地為我們郵電局工作,態度好業務精。能不能讓她擔任一段時間的股長?等一段時間再讓陳偉軍同志過來?”

    薛華鼎心里一愣,難道張燦那天說地有其他領導會幫她說話,那這個領導難道就是他——孫副局長?你張燦在辦公室是反對孫副局長最厲害的,過年後評為先進個人得了一個電火鍋關起辦公室的門罵了半天,怎麼求神求到他的頭上去了?”

    想到這里。薛華鼎對張燦有了一點厭惡,他接過孫副局長的話道︰“張燦同志工作態度確實沒說的,是一位好同志,多次被評為先進個人。可是她專業知識有所欠缺,又一直沒有獨當一面工作過,整理資料還可以。要當中層領導的話,似乎還差了一些。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人員到底怎麼安排我听你們各位領導地。”

    孫副局長笑道︰“哦,不在電信股,那業務股也行啊。一個人要負責一個方面不僅僅是技術和業務,還要有一顆紅心,政治還是要講的。她這段時間不是負責電信業務管理嗎?”

    薛華鼎搖頭道︰“電信業務一直是林白山負責。”

    —

    孫副局長有點氣憤地瞟了薛華鼎一眼,但還是笑著說道︰“哈哈,這也只是我個人的一點看法。人嘛。都是可以培養的,小薛,幾個月前誰會想到你會成為我們地電信副局長呢。大家說是吧?”

    唐局長見孫副局長有點倚老賣老的樣子,就說道︰“現在干部講究年輕化、知識化,安排職位不是分福利,我看小薛的提議比較合適,張燦同志還是維持原來的好。再說現在我們的改革方案還沒有定下來,討論人員任免還早了一些。這件事暫時不議,等方案確定了再說。大家討論一下,剛才小薛說的電信股分為三個股的方案你們覺得怎麼樣?在職責方面還有什麼要補充完善的?”

    孫副局長笑著退讓道︰“我也是看小張同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有感而發。既然唐局長說暫時不考慮人選,那我們就不討論人選,呵呵,大家繼續。”

    後面的討論,其他人地意見與薛華鼎的意見基本相同,或者說都沒有提出不同的意見。但讓薛華鼎不爽的是,他們基本上都主張機構改革慢慢來,現在只贊同電信股先確定一個電信股長以代替薛華鼎空出的位置。他們的意見是把電信股現在地一些業務逐步分開並確定相關負責人,等條件成熟後再將電信股一分為三,將相應的負責人提升為股長,那樣就能水到渠成。

    薛華鼎雖然有點不願意,但還是認同了大家的意見。

    令薛華鼎稍微欣慰的是除了孫副局長,眾人對薛華鼎提議的讓陳偉軍擔任股長沒有大的反對意見︰雖然陳偉軍因為賭博犯了錯誤撤了職,但他有專業知識也有管理經驗,可以給他一次機會,當一個代理股長。

    唐局長拍板讓局里先跟陳偉軍談話,在更大範圍內做一次民意調查後再任命。

    議論完這個事,唐局長看時間快到下班時間就散了會,只留下薛華鼎和孫副局長。唐局長說道︰“自從李副局長出事後。我們工程所用的水泥電桿就停止了從那家曙光水泥電桿廠進貨。現在工程還在進行,水泥電桿的問題必須盡快解決。你們二人說說怎麼辦才好?”

    孫副局長看了薛華鼎一眼,搶先說道︰“依我看還是恢復過去的老辦法,我原來就說集中采購容易出現腐敗,你們看,果然出事了嘛。一下栽了我們二名領導,名聲實在不好听。現在外面對我們郵電局地評價非常糟糕。”

    薛華鼎則堅持自己地意見,反對道︰“孫局長。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局里集中采購材料的思路沒有錯,雖然這次出了事,那並不是我們的思路有錯,只是被有些人利用謀私利而已。雖然如此,但我們現在用的電桿質量還是可以,至少能夠讓大家放心。其實讓施工隊自己去采購,還不一樣存在腐敗更加監控不到位?”

    孫副局長眼一翻,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以前用的電桿質量不好?”

    薛華鼎硬著頭皮道︰“我沒有肯定有問題。但也不能肯定沒有問題。”

    孫副局長冷哼一聲,正要薛華鼎拿出證據地時候,唐局長連忙插話道︰“算了,算了。不要沒有意思地爭執。你們都是為了局里好。依我看二者思路都有利有弊,現在你們說說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完全是二不相幫的口氣,孫副局長和薛華鼎

    時都沒有說話。

    唐局長看著薛華鼎說道︰“以前你不告訴我,生產電桿的難度不大嗎?那現在我們能不能我們自己生產呢?”

    薛華鼎連忙說道︰“這……。我認為可以,現在的量也不小了,生產電桿又不是什麼高科技,難度不大,我贊成唐局長的辦法。”

    唐局長沒有說話,眼楮落在孫副局長的身上。

    孫副局長一愣。想不到唐局長想出了一個這樣的辦法,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們郵電局自己生產好是好,可哪里有場地,哪里有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哪里有辦廠地資金?我們現在建設資金都湊不齊呢。”

    說到這里。孫副局長看著薛華鼎道︰“小薛,你到底是年輕,不了解局里的底子啊。真是俗話說的天下的麻雀想捉淨,這怎麼可能?”

    薛華鼎還是心平和氣地說道︰“我們可以借鑒曙光水泥電桿廠地辦法,租廢棄的工廠場地,再聘請一二位技術員,然後找幾個職工家屬就可以進行。我想一個私人都可以辦起來,我們郵電局不會窮到這一步吧?曙光水泥電桿廠花了不到二十萬。”

    唐局長則總結似地說道︰“分二步走。第一步,現在還是按孫局長的辦法,由施工隊自己采購。而我們郵電局的電桿廠也開始進行籌備。第二步。當我們自己生產的電桿質量合格後,我們就開始只用自己的。”

    孫副局長道︰“我們自己生產的話,會不會成為局里的經濟負擔?不要到時候電桿不行,招來了工人又要辭退,那就麻煩了。”

    薛華鼎道︰“成為經濟負擔這幾年都不可能發生。我了解了一下電桿的成本,如果嚴格按質量要求生產地話,毛利至少在八十元以上,全年有四十多萬的毛利。”

    孫副局長又問道︰“如果發生安全事故呢?”

    薛華鼎道︰“當然要杜絕安全事故的發生。”

    孫副局長道︰“怎麼杜絕,你能保證嗎?”

    唐局長插言道︰“做一件不能只考慮好的,但也不能只考慮壞的。既然人家沒有我們郵電局這個條件都可以建廠生產,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反正孫局長你那里還是先讓施工隊買,這邊小薛你就負責一下,把這個廠辦起來,前期多花點錢沒關系,千萬不要出事故。你們看怎麼樣?能為職工解決待業問題也是一件好事。”

    孫副局長無奈地說道︰“那,行吧。”

    薛華鼎則說道︰“我哪里有時間再去籌辦什麼電桿廠?”

    唐局長笑道︰“你可以先物色一個廠長,然後由他去辦理具體事宜你指導就是。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陳偉軍的事我會讓人事股地抓緊點,他一到位你就稍微輕松了。”

    “那你不要限定時間。”

    “不限定時間不可能。別人一個月出產品,我給你二個月,三個月也行,怎麼樣?”唐局長笑道。

    “好吧。”

    “哈哈,那你就反對試試看,看有沒有有效。”唐局長笑道。

    看二人談笑風生,孫副局長心里實在不是味道,恨恨地盯了自己手里的筆記本一眼,然後抬頭問道︰“沒有其他事了吧?”

    “沒有了。走吧!”唐局長笑道,起身就走。

    二人跟著他出了門。

    辦公室主任黃貴秋提著一個紙袋站在走廊等著,見他們出來就一一招呼道︰“唐局長、孫局長!”

    唐局長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孫副局長則笑著點點了頭。

    薛華鼎見黃貴秋的目光落下自己身上,就笑問道︰“總管大人,有什麼指示?”

    黃貴秋笑道︰“薛局長。嘿嘿,我算什麼總管?純粹是一個二十四小時為領導服務的小跟班。薛局長,打擾一下,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你匯報一下。”

    薛華鼎愣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見黃貴秋進了會議室,薛華鼎只好轉身返回充滿煙味的會議室。

    薛華鼎進來後對站在旁邊等他的黃貴秋道︰“黃主任,什麼事?”

    黃貴秋有點討好地笑道︰“向你匯報一下副局長的待遇問題。”說著,黃貴秋把手里提著的紙袋交給薛華鼎,然後說道︰“這是三條招待煙。薛局長,根據局里的慣例,局里給你增加了一些待遇︰每個月有三條招待煙、配備大哥大手機、你租住的房子房租全部由局里承擔、你可以在興華酒店簽單消費,當然發票簽字和用車都按局里地文件來。對于招待煙,如果應酬大,你還可以再買,到時候把發票交給我們辦公室就行。大哥大的機型號請薛局長自己到電信營業廳挑選好,覺得哪種好就告訴我一聲,我們買好後再給你。至于局里住房分配,現在還沒辦法解決,局里房子很緊缺,請薛局長諒解,只要等開發區新的電信大樓建起來後,才能解決,估計要二到三年。不知薛局長還有其他的疑問沒有?”
dq2869dq2869 發表於 2008-10-1 08:55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3章  【調查組審薛華鼎】

     薛華鼎回答道︰“沒有疑問,夠好的了。謝謝你,房我不為難局里。至于房租沒幾個錢就算了,沒幾個錢。”

    “還有通信費也全免,包括你租住房子里安的那部固定電話。對了,還有交通費。局里規定局級干部是三百元一月,每月直接打在你的工資上,如果超過三百的話,把車票交給我就行。”黃貴秋又說道,“可能我還有漏掉的沒有說到,有什麼疑問你問我就是。”

    “好的,麻煩你了。”

    “薛局長客氣了,我們辦公室本來就是為領導服務的。”見了薛華鼎的客氣,黃貴秋也認真地說道,“如果薛局長沒有其他事,那我先回辦公室了。”

    “沒有了,你忙吧,謝謝。”

    雖然黃貴秋說要回辦公室,但他還是等薛華鼎先走,他才跟在後面。等走到樓梯口,黃貴秋就熱情地說道︰“薛局長,再見!”

    薛華鼎微笑道︰“再見!”

    等黃貴秋的身影不見了,薛華鼎苦笑著掂了掂手里裝煙的紙袋,然後打開紙袋看了一眼。

    看著里面躺著的三條新買的香煙,薛華鼎心里感到有點不可思議︰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官,原來當官有這麼多好處。這些額外待遇比一個普通正式工的收入還多,更不必說臨時工了。只講三百元的交通費,這些住在局里宿舍的局長副局長們平時不怎麼坐公交車,公事出去都有局里的車使用,可以說是白得三百元︰比一個臨時工的工資還高。

    “靠!這還只是一個副科級干部待遇就有這麼高?”薛華鼎搖了搖頭。

    (PS︰提醒有地讀者。當時縣郵電局是正科級,跟鄉級干部的級別一樣,請勿誤解。)

    提著裝煙的紙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薛華鼎對里面的四人道︰“下班我們就去興華酒店,各位可以帶家屬和小孩。人多熱鬧點。”

    馬敬堂連忙問道︰“薛局長,能不能推遲一點,我女朋友要晚半小時回來。”

    薛華鼎笑道︰“沒關系,有事的先走一會。沒事的在這里等半個小時,正好讓其他股室下班了再去酒店。”

    幾個人都高興地走了,只有張燦猶豫著要不要去叫自己的丈夫。

    薛華鼎不解地問道︰“張姐,你可要把你那位喊來啊,大家相互認識認識。”

    張燦猶豫著,小聲說道︰“他不會來,他……他病了。”

    薛華鼎才想起她丈夫下崗地事,本不想再說什麼。但突然想到剛才與唐局長談論電桿廠的事,心里一動︰能不能由他擔任電桿廠的廠長呢?他可當過車間主任的,如果能行的話,倒可以解決他的工作問題又能幫自己一個忙。這個廠長肯定比當一個機線員要好多了。估計張燦得了這個人情不會有意見了吧?畢竟讓她當股長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薛華鼎對張燦道︰“張姐,我知道你丈夫的事了。”

    張燦一下尷尬起來,說道︰“你知道了?其實……其實只要他們廠好起來,他還可以……”

    薛華鼎說道︰“現在下崗地多,也不單是哪一個。現在大環境這個樣子,不是他的錯。他願意到我們局里做臨時工嗎?”

    張燦道︰“我倒是願意,就怕他不肯,我也拉不下臉去求人啊。”

    薛華鼎心想︰是你自己不願意吧。拉不下臉,你怎麼就拉得下臉求自己要當股長呢?

    薛華鼎道︰“如果不願意那就沒算了。如果願意的話我倒想問問他,你看能不能請他來吃飯?”

    張燦臉色馬上多雲轉晴天,笑道︰“真的?那就謝謝局長了,我馬上喊他來。”說完就走了。在她心里其實並不看重這個臨時工,而是看重薛華鼎向她示好這個信號。說明自己送禮送出了效果。如果自己再拒絕,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每個人都帶了愛人來了,張燦還帶了上初中地女兒,一共十個人,在興華酒店坐了滿滿一桌。幾個人輪流敬了薛華鼎的酒,因為人少加上薛華鼎又是副局長,級別相差懸殊,所以大家沒有過多的逼他喝酒,有時他一杯酒可以應付三四個人的敬酒,所以喝到最後也沒有醉。大家盡歡而散。薛華鼎還是自己掏錢買的單,沒有行使副局長的簽單權。

    吃飯期間薛華鼎與張燦的丈夫沒有談什麼話,但不多的談話中薛華鼎也發現出他是一個有相當管理經驗的人,薛華鼎認為他管理一個十幾個人地電桿廠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回到家,彭冬梅已經泡好茶熬好粥在等他,發現他沒醉更是大喜。

    二人象平時一樣,他坐在桌邊看書,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都靜下來不久,電話響了。薛華鼎拿起話筒喂了一下,卻沒有听見對方的回音。他奇怪地按了一下鍵盤上的一個數字,听見了話筒里面的聲音,確認不是電話機問題後,薛華鼎又說道︰“喂!你好。”

    電話機還是沒有話音傳出,薛華鼎正要掛機,里面一個聲音傳了出來︰“是我!”

    “清明!你搞什麼鬼?打通了怎麼不說話?”薛華鼎驚訝地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薛華鼎說話的時候,彭冬梅轉過頭來,看著薛華鼎,然後把本就不高地電視機聲音調得更低。

    “我……華鼎,我沒有……沒有取得培訓指標。”黃清明說道,話里非常失望。

    薛華鼎脫口問道︰“指標這麼早就確定了?”

    “沒有。可我……我剛才買了東西到副院長家里去了。他告訴我說就是考試名額也很緊張,沒有我的份。還說是因為我還不算醫院的正式職工,反正他以前說的話全變了。真是一個騙子!”黃清明氣憤地說道。

    鼎安慰道︰“這個培訓名額對你而言只算是一個額外與沒有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他是準備跟你進行交換的。現在你不能幫他聯系葉老,他當然也不能幫你。呵呵,你前幾天不是想通了嗎?”

    —

    “可前幾天他還跟我說我有機會參加選撥考試啊。今天他說什麼考試資格都不是他能審核的了,權力都被上面收上去了。你說他騙人不?他一個副院長不可能沒有審核權,完全是推脫。哼!他假惺惺地說什麼到七月份就把我當做正式工,給我一個好的崗位,誰信?”黃清明氣憤地說道。

    薛華鼎想起前天下飛機見趙秘書的事,說道︰“清明。我估計你們副院長說的是對地。你現在請一段時間的假,安心在寢室里復習。如果你們寢室不利于學習,你干脆在附近賓館租一間房子學習,不要擔心花錢。”

    “還學習?我都學蠢了。這段時間我一下班就學,上班時間只要有空就跟我們科長學英語。你還嫌我學地不夠?你……”黃清明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驚訝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最後問道,“你知道情況……”

    薛華鼎不好透露什麼。也不敢肯定胡副書記他們是怎麼過問這件事的,就含糊地說道︰“不就是耽誤幾天嗎?學了總比沒有學好。俗話不是說希望總留給有準備之人嗎?”

    黃清明一下高興起來,渺茫的希望似乎不再渺茫。她連連說道︰“好,好。我這就去看書!”說完就掛了機。

    第二天下班後薛華鼎提著林白山送的禮物上了張燦的家,張燦一家自然熱情地接待了這個局里的新貴。

    薛華鼎稍微閑談了幾句後,就直接了當的問張燦的丈夫願意不願意到準備成立地電桿廠上班。但沒有說要他當廠長的事,畢竟先要征得他願意當臨時工的意見,之後將自己準備讓這個人當廠長的想法向唐局長匯報,在唐局長首肯地前提下才能告訴這個人。

    張燦認為電桿廠太累,想讓丈夫干輕松體面一點的活,所以有點猶豫。而她丈夫卻爽快答應了,只是提了一個條件就是如果今後找到更好的工作就退出。

    薛華鼎差點說出自己的打算。但最後還是沒說,只答應了張燦丈夫的要求。

    二口子很客氣地送他出了門,這個時候張燦也想通了,反正是臨時的,先進來再說,以後有機會特別是自己當了股長以後再為丈夫更換一個輕松的工作就是。特別是不能冷了薛華鼎的心。不管怎麼樣薛華鼎是在幫自己,有了這個基礎,今後還有什麼事不能辦?

    隔天薛華鼎隨唐局長到市局參加會議,在車上薛華鼎把自己想聘請張燦丈夫為電桿廠廠長的想法跟唐局長說了,唐局長一听他下崗又當過柴油機廠地車間主任也很贊同,準備親自找時間和他談一談就讓他走馬上任。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到三天,唐局長還沒有找張燦丈夫談話,從各種渠道得到了前幾天局辦公會議內容的張燦就罵上門來了。

    那天中午,電信股的幾個人象以前一樣圍坐在局食堂里的飯桌邊吃中飯。大家中午不回家,聚在食堂一起吃飯這個這個習慣還是薛華鼎從黨校回來後形成的。薛華鼎今天因為與新上任地、從一個支局局長位置調上來的多經股股長見面。稍微耽誤了一些時間。他進食堂後就打了飯菜象以前一樣走到那張桌子前,幾個人笑著向他打招呼︰“薛局長,這麼忙?”

    “你還不來,菜都吃完了。”

    薛華鼎象平時一樣招呼一聲就坐下吃飯。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今天的情況稍有不同,平時坐在薛華鼎身邊的張燦今天一反常態地坐在離薛華鼎遠一點的座位上,臉上也陰沉沉的。不像平時一樣又是讓座又是夸張地為他抹凳子上的灰塵。

    薛華鼎感到有點奇怪,不知這位老同志又有什麼難事,就笑著問道︰“張姐,今天怎麼啦?”

    張燦沒有答理,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其他人偷偷地交流了一下神色,沒有說話,都低下頭吃著飯菜。

    薛華鼎也沒有在意。低頭往嘴里扒著飯。

    這時旁邊一位端著飯菜找座位的女人看了張燦一眼,不無譏諷地說道︰“張燦師傅,今天怎麼不陪薛局長一起坐了?”

    張燦抬起頭瞪了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也不示弱,回瞪一眼,冷哼一聲,嘴里小聲道︰“有的人啊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聲音雖故意壓制,但她還是讓周圍的人都清晰听見了。

    張燦本就心情不佳,此時听了那女人地話。已是勃然大怒,抬頭大聲罵道︰“老娘總比你要值錢些!”

    突然爆發的罵聲一下驚動了所有人,大家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看著兩個對立者,也有不少的人目光望著有點茫然不知的薛華鼎。

    那女人面對眾人的目光一愣,惹出了麻煩就想退縮,但又想掙回面子。她小聲地反擊道︰“我值不值錢不用你管,我只要不拿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這個女人是郵政傳遞班的老職工了,一向大大咧咧地。也對前段時間趾高氣揚的張燦有看法。

    她也得知了前幾天局辦公會議的內容,對張燦被薛華鼎拒絕當股長幸災樂禍。

    周圍的人看薛華鼎的眼色變了,張燦眼里一下涌出了淚水。

    薛華鼎面對眾人有點怪異的目光心里有點忐忑不安,但考慮到這里自己的職位最高。所以還是決定出面平息這場無意義的爭執。

    他面對眾人說道︰“沒什麼事,大家吃飯吧!”

    看那個女人退縮地樣子,想到她是屬于郵政不歸自己管,薛華鼎就轉頭對還要說話的張燦道︰“張姐,你少說幾句,快點吃飯。下午還要上班呢,算了。”

    張燦回頭大聲道︰“我說什麼啦,是別人先惹的我,我吃不吃飯關你什麼事?真是狗拿耗子!”

    薛華鼎大驚。連忙說道︰“張姐,你怎麼啦,我還不是為你好?”

    張燦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扔,站起來大聲道︰“姓薛地,不用你假惺惺,我不是你的什麼姐。你對我好不好大家心里有數!哼!”

    薛華鼎不解地看著她︰“我怎麼啦?”

    坐在張燦旁邊的曾國華連忙拉了張燦一把。說道︰“你這什麼態度,快坐下。”

    張燦把手一甩,說道︰“你們巴結可以升官發財,老娘反正沒戲,不怕他!”說著就舉手指著薛華鼎罵道︰“姓薛的,老娘算是看走了眼,你答應老娘的話原來是騙老娘的。你不得好死,生的兒子沒屁眼。”

    “你收了老娘的禮,不要以為還了那點點東西給我就以為你沒事了。老娘要告你!”

    “你包庇犯罪分子,我看你橫行多久!”

    “你玩女人。養妓女,不要以為老娘我不知道!”

    “老娘工作負責,不怕你打擊報復。不要以為你讓我老公到電桿廠當臨時工當苦力,老娘就會感謝你,那臨時工老娘不要了,老娘還真不缺那每月一百多元!”

    “你等著,老娘馬上寫信給上級領導!”

    “你一年不到連升幾級,老娘就不信你沒有送禮!”

    “別人都提議老娘當股長,你小崽子看老娘送少了禮就反對,你說!你收了賭博犯多少好處費?”

    ……

    看著這因官路失意而失去理智的潑婦,薛華鼎氣得全身發抖,把飯碗一扔,上前對她就是一巴掌,在她發愣地時間他氣沖沖地走出了食堂。

    坐在周圍的幾個人連忙扯攔住已經發狂的張燦,辦公室的幾個人七手八腳地租車把她送回了家。

    張燦今天之所以破釜沉舟是因為本以為希望大大的股長位子沒戲了。這還不算,薛華鼎在會上的發言幾乎完全斷絕了她今後擔任新成立股室領導地可能性。最不能容忍的是未來的電信股股長還是和她關系不好的陳偉軍。

    當時陳偉軍因為賭博、對摩托車墜落電桿坑導致死亡事件的發生負有部分責任而被撤職的時候,張燦還當面諷刺了陳偉軍,現在陳偉軍又來當自己的頂頭上司,這讓她哪里咽得下這口氣?面子又往哪里擺?于是怒急攻心的張燦在被那個女人捅到痛處後干脆撕開臉皮對著薛華鼎就是破口大罵。

    在同事離開後,她就開始到處寫告狀信,第二天回到辦公室還當著薛華鼎的面到處打電話告狀。那架式是鐵了心要把“貪污腐化”的薛華鼎拉下馬來。

    她偏激地行動不但驚動了縣局領導,而且還驚動了縣委縣政府和市電信局領導。

    不少郵電局職工也幸災樂禍地注視著事態的變化。

    最後還是唐局長出面命令張燦回家休假等事情水落石出後再上班,電信股的工作這才沒有中斷,薛華鼎也繼續認真履行他的本職工作。

    作為一個各方面看重的青年干部,出于對他的關心,縣委縣政府和市電信局立即成立了相關調查組,在事情發生的第三天下午就進駐郵電局對薛華鼎就張燦反映的事情進行調查。

    首先是調查禮物的事情。張燦對調查組反映說她在其送給薛華鼎的禮物里夾帶了一千元的現金,現金卷起來放在那條香煙里。

    當調查組詢問薛華鼎時,薛華鼎先是承認收了張燦送的禮,但他不知道煙里藏有一千元。

    張燦自然一口咬定薛華鼎知道,她說她出門的時候就特別說明那煙是特別買給他的,請他一定要抽,而且她還親耳听到薛華鼎說過會打開看看。

    薛華鼎則說他確實沒有打開看過,他對那些煙酒什麼的一點都不感興趣,因為是一個辦公室的,拉不下臉來拒絕,被迫收下後就一直沒有理它們。他還說他不是沒有見過錢的人,收到禮後不可能小氣到將收到的禮物一個個拆開看。

    二人一個說不知情一個說對方一定知道,最後調查組的人只好追問薛華鼎禮物的出向。薛華鼎被逼無奈只好不好意思地說出禮物轉送給了林白山。

    當調查人員詢問薛華鼎為什麼要送林白山禮物時,薛華鼎再次尷尬地說出林白山提了禮物來拜訪他的事,同時也被迫說出林白山的禮物被他轉送給了張燦。

    薛華鼎的話讓調查人員哭笑不得︰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與其采取這種方式來拒絕收禮,還不如當時就堅決不收。

    調查人員只好分頭到二家去追查禮物。令人慶幸的是因為禮物比較貴重,林、張二家都沒有打開。當然,這個時候張燦是相當堅決的,抓住薛華鼎送上門的禮物往調查組的人懷里一塞,說道︰“哼,想用這點不值錢的東西來打發老娘,真是打的好算盤!”

    但令所有人驚奇的是,調查人員不但從張燦送的那條煙里找到了張燦所說的那一千元,而且從林白山送的酒的包裝盒中找到了一千五百元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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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4章  【公安局長示好】

    看著調查組擺在桌面上的二疊鈔票,不但張燦、薛華鼎就是臨時被扯進來的林白山也是驚得差點落了下巴。林白山心里恨死了張燦這個八婆,如果目光能殺人,張燦不是成了碎尸也是被大卸八塊了。

    通過調查談話和禮物檢查,調查組的人一致認為薛華鼎沒有打開過禮物,也確認他不知道里面夾帶了大額現金,因此構不成大額受賄,只能按煙酒的價值計算為違規收禮。

    其實調查人員心里都站在薛華鼎這邊,他的違規是情有可原的,可以說是一般的人情往來。如果說有錯誤,那麼張燦行賄的錯誤更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陷害。

    張燦反映的第二個問題是包庇犯罪分子。所謂的犯罪分子就是將擔任電信股代理股長的陳偉軍。對于這條自然算不上薛華鼎的問題,這是組織集體研究決定的事,而且薛華鼎也不是決定者,他只是建議人。況且現在陳偉軍的調動只是意向性的,有待組織的最後決定。雖然啟用陳偉軍擔任股長有點不合適,但對于專業人才和管理人員嚴重缺乏的縣局,這麼快就啟用有點問題的干部也是情有可原的。

    張燦反映的第三問題是玩弄女人,在家里養妓女的事,調查起來就比較困難了。薛華鼎承認張燦那天看到的是彭冬梅而不是原來來過局里的黃清明。調查組只好請縣公安局出面訪問薛華鼎租住房周圍的居民,周圍的居民和林白山都證明出現在薛華鼎房里的是穿警服地彭冬梅。也有居民證明彭冬梅每次來之後到晚上就回宿舍去了,彭冬梅的室友和宿舍傳達室的人也證明彭冬梅天天回宿舍睡覺(唯一的一次被她們有意無意地忽略了)。

    這個調查結果自然使調查組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集中起來薛華鼎的污點是與二個姑娘談過戀愛。這其實算不上污點,誰說年輕人不能多談幾個對象呢,只要不是以玩弄為目的,別人還真管不著,再說現在社會也開放了,男女之間交往比以前要多得多,誰知道他與二個女青年之間是正常的朋友交往還是談愛?

    至于張燦說什麼連續升官是因為送禮,那更是純粹的臆測。那完全是薛華鼎機遇好或者說他有這個能力。從整個郵電局地職工來看,只有薛華鼎有過硬的專業知識,有大專文憑,而且從上任以來他的表現也是完全勝任這些工作。

    張燦听了這些調查結果後就傻眼了,痛心疾首地向調查組和局里領導檢討,並願意向薛華鼎公開道歉,只請求領導和組織原諒她的錯誤。但是調查組還是建議縣郵電局對行賄、誣陷造謠的張燦進行嚴厲處分,也建議對行賄者林白山進行處分。

    最後經過局辦公會議討論決定將張燦調離電信股分配到機房值班。記過處分,免去其管理員資格;送禮的林白山記過處分;薛華鼎則在全局會議上就收禮和打張燦巴掌的事公開做檢討。

    這事就這麼解決了,至于這件事薛華鼎在眾人心目中造成什麼影響就不知道了。

    不久,局里傳出薛華鼎本來想聘用張燦丈夫當電桿廠廠長的小道消息。而且很快薛華鼎真地找了柴油機廠另一位下崗的車間主任當了電桿廠廠長。

    傳言和事實讓張燦氣得差點吐血了,連扇了自己幾個嘴巴。

    最後還是張燦丈夫親自到薛華鼎的辦公室道歉才獲得了電桿廠一個臨時工名額,但他的收入跟那名廠長地收入相比待遇相差可就懸殊大了,就是跟普通的機線員比收入也少了不少。

    陳偉軍最終還是當上了電信股代理股長,整個過程看起來只是行走中的陳偉軍為薛華鼎讓了一下路,等薛華鼎走過去後,陳偉軍再上路走,不過原來的上級變成了下級,原來的下級變成了上級。

    另外陳偉軍還在請示了薛華鼎和錢副局長以及唐局長後將郵遞班主任劉平調到了電信股當資料員。代替了張燦的位置。

    過了一段時間,薛華鼎終于擁有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配備了一部大哥大,當然他沒有用局里配的裸機而是用上了從許蕾那里帶來的手機。唐局長用地也是這一款輕巧的機型,只不過他是從市電信局得到的。

    從許蕾那里帶來五部,連自己在一起用掉四部。還剩一部準備送給朱縣長,但一直沒有時間過去,也擔心朱縣長連這個都不收。況且去年薛華鼎用朱瑗的名義送了一部雖然沒有現在的漂亮但也差不多的機型,所以薛華鼎就把它留在身邊。

    薛華鼎還見識到了一件沒有想到地好事︰張燦誣告事件結束後不久,公安局的張局長從參與調查的公安人員嘴里得知自己檔案室里的彭冬梅是那個胡副書記用車送回來的小伙子的女朋友後,很快就提升彭冬梅為檔案室主任,而且為她配備了BP機,為她分配了單獨一間住房。

    這讓彭冬梅嘴都笑裂了,配到BP機的當天彭冬梅就興高采烈地過來對薛華鼎笑道︰“哇,一人得道。……,不,一狗得道,眾人升天。”

    高興之余,彭冬梅還是有點擔心,她低頭對薛華鼎說道在好高興。可我擔心他們把這些收回去,如果今後收回去,還不如現在不要,那樣太丟臉了。”

    “怎麼會收回去?”

    “你馬上要與嫂子結婚了,他們一知道我是你的假女朋友,還不收回去?只怕會連本帶息呢。”彭冬梅苦著臉道。

    “那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先瞞著就是。”彭冬梅說到這里,調皮地說道,“我天天用BP,等它舊了。里就不會收回.

    薛華鼎被她孩子似的話弄笑了︰“哈哈,那你干脆現在拿著它在地板上磨幾下。就是他們明天要也來不及了?”

    —

    彭冬梅笑道︰“好啊。”說著,從口袋里掏出BP戀戀不舍地撫摸著。

    薛華鼎看了她的模樣,想了想說道︰“我這里還有一台新版手機,準備送給朱縣長地,干脆送給你們局長算了。你看怎麼樣?只要跟他搞好了關系,他不會做得那麼絕情吧?”

    “送禮不好吧?我怕他不收,他很嚴肅地。我最怕他,要是他把你抓起來說你行賄就麻煩了。”彭冬梅猶豫不定地說道,過了一會又問道,“一台手機多少錢?”

    “這本身是試用品,不要錢的。再說只是裸機不帶號碼,就是到外面買也要不了幾千。”.跟她的局長不熟,誰知道那人是什麼性格。現在手機初裝費很高。大大高于裸機的價值。

    彭冬梅關心的卻是其他的事,問道︰“沒有號碼怎麼打電話?”

    “你笨啊,他可以要我們郵電局把他現在用的號碼轉過來就是。你知道他現在用什麼手機嗎?”

    “知道,就是嫂子春節回來時用的那種黑色大棒棒。對了。嫂子地大哥大還是大棒棒嗎?”

    “早換了。我還是試一試,既然他能幫你這麼多的忙,說明他有可能接受我的東西。”薛華鼎道。

    “隨你,你們男人的事我不懂。”彭冬梅心動了。

    其實一台BP哪里有一台大哥大昂貴?只是BP是公家配的,意|而已。現在一般人拿一台三四萬元的大哥大出去有過分炫耀的意味,攜帶者也有點不好意思,帶BP出去既顯得身份顯貴又不顯得過于顯擺。

    當然,彭冬梅得到的不僅有BP機還有一間住房、一個檔案室主任職位,這是一台大哥大所換不來地。

    ……

    隔天。薛華鼎從林白山掌握的資料里查到了公安局張局長的電話號碼,用自己的手機打過去,對方很快就接了電話,听說他是薛華鼎並請他吃飯,張局長連忙答應了,當即約好了時間和地點才掛機。

    掛完電話。張局長很得意地笑了︰“這下押對了,這小子懂得做人。”

    他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搞清楚彭冬梅進公安局是走地哪條線,他在官場打滾多年,他可不相信一個沒有一點後台的小鎮待業青年能被勞動局強行塞到公安局來,即使她的成績最好。

    薛華鼎沒有帶彭冬梅而是單獨赴約,張局長一身便衣出現在薛華鼎定好的包廂時,笑著問道︰“你是薛局長?”

    薛華鼎點了點頭,說道︰“張局長你太客氣了,叫我小薛就行了。”

    “呃,是局長就叫局長。你年輕有為,我們這些老朽早該退出了。看了你,我都慚愧啊,太年輕了,二十歲吧?”張局長笑著坐下來。

    “張局長正是年富力強大展鴻圖的時候。張局長,你還是叫我小薛吧,我心里壓力小些。”

    “哈哈,那就叫你薛老弟,我比年紀大,痴長十幾歲,你就叫我張大哥。這沒問題吧?”張局長喝了一口茶說道。

    “好,張大哥。”

    “哈哈,爽快!”

    “張大哥,干你們這行的很忙吧?”

    “這你應該清楚,對了,小彭怎麼沒來?”

    “她才下班吧。我們男人談男人的。”

    “那是,那是。”張局長笑道。

    “今天我請張大哥吃飯,一是想攀張大哥,跟張大哥交個朋友,不知張大哥賞不賞我這個面子?”薛華鼎故著誠懇地說道。

    “薛小弟,你這就客氣了,咱們稱兄道弟了,還不是朋友?”張局長顯然是誠心相交,雖然這樣有點掉身份,但薛華鼎不可以用普通的副局長來看待。

    “張大哥真是客氣。第二個嘛,也是感謝張大哥對我朋友地照顧。”

    張局長搖頭道︰“別,你這就說錯了。我這是正常提拔。是小彭有能力,有水平。她進來的時候是考試成績是全縣第一,她能選擇進我們單位。是為我們公安局增了光。所以薛老弟說的這條,恕老哥概不接受。如果她沒有能力,工作表現不出色,我是絕對不會徇私舞弊的。今後如果表現平庸,她還可能下去,當然表現好,她還能進一步上升。說到這里,大哥倒想問一問小弟。她有什麼特長,或者什麼愛好?”說到後來,張局長微笑著問道。

    薛華鼎自然不敢得寸進尺,再說他也不知道公安局到底哪個部門好。他委婉地拒絕道︰“我還真不知道她有什麼特長。”心里想︰一個管檔案地,才來幾天能有什麼出色表現?

    “行。反正我們今後交往多,有什麼今後再說。”張局長大手一揮,見薛華鼎不提額外要求也是高興。

    薛華鼎取出身邊的一個紙袋放在桌面上推到張局長面前,道︰“你地心意我領了。第二件事就是請張大哥幫一個小忙。你也知道我在郵電局上班,我看中了一個大哥大機型,覺得好看,又輕便又好用。你幫忙給我挑挑缺點。”

    “這不好吧?”張局長笑道。

    “這是廣告品,廠家做廣告用的,這是麻煩你幫他們檢驗產品質量呢。如果你不是我大哥,我還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呢。看在兄弟份上,幫小弟一把。”.拳說道。

    “哈哈,那為哥的就幫你這個忙。”張局長看了一下包裝盒,正好是自己在地區開會時見少數的領導使用過的機型,心里很是高興。

    薛華

    ︰“謝謝。你要轉號的話,隨時可以找我。保證隨好。”

    “好地,過幾天我就過去。”張局長強忍立即使用的沖動,將紙袋故著隨意地放在身邊座位上。

    薛華鼎繼續道︰“第三個事我還真不好開口。”

    張局長以為薛華鼎又有什麼事要請他幫忙,也猶豫起來,擔心自己答應滿了完不成就失面子了,而且失面子事小。得罪了他更劃不來,應該小聲說道︰“小弟你有什麼話就說,雖然我現在不敢打包票說能辦好,但我一定盡力,比自己的事還上心,老弟的事就是我地事。”

    薛華鼎搖頭道︰“這事不是……怎麼說呢。我還是說實話吧,彭冬梅不是我的女朋友。”

    “小彭不是你的女朋友?”張局長驚訝地問道。

    “只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我不久就要結婚,我怕張局長誤解,所以提前告訴張局長一聲。”

    “你結婚小彭知道嗎?”張局長小聲問。眼神里有點點曖昧。

    “知道,她跟我女朋友更是好朋友。”

    張局長剛才吊著地心一下放了下來,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啊還是沒有把我當大哥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等下罰酒三杯!其實小弟你還真誤解我老張了,我真是看在小彭的能力才把她提拔上來的,不是看在她是小弟你地朋友這個面子上提的。當然羅,既然現在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好朋友,今後我更會關照她。最近我們還要派她到黨校學習,學習回來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安排。”

    “那真讓張大哥操心了。你等一下,我去喊服務員來,今天張大哥要吃什麼只管點,不要客氣。”點菜。

    張局長也是滿腔的高興,不管這彭冬梅是他的朋友也好,是他的情婦也罷,我就讓她到好的股室當一個管理員就是,反正憑她的能力也綽綽有余,別人也不會說什麼。一個女地能到這一步也算可以了,相信他今後也不會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事情順利辦完,吃什麼東西已經不太重要了,二人隨便點了幾個菜,一人要了一瓶啤酒就幾下吃完了飯。薛華鼎結帳時只花費了六十多元,所以張局長也沒有任何推讓,出了餐館二人握手分開。

    時間到了七月,蔡志勇和毛海東都完成了在南京郵電學院的交換機培訓回到了單位上,二人都是睜大眼楮傾听著同事有關薛華鼎再次高升的“故事”。蔡志勇自然又把薛華鼎拖到了那家小餐館里修改他的仕途前進計劃。不過,現在的蔡志勇少了原來地勇氣,在稱呼薛華鼎的時候他也猶豫著喊薛哥好還是喊薛局長好。最後還是決定喊薛哥以顯示他跟薛華鼎關系的親密,也便于今後的私下交談。

    薛華鼎再次笑著听其發表高見。對于薛華鼎提出的如果在今後機構改革中遇到不好處理的情況時,可能暫時不會考慮他蔡志勇的事,蔡志勇拍胸口說︰“只要有利于你開展工作,薛哥怎麼安排小弟都行。”

    二人都知道,只要薛華鼎站穩了腳跟,什麼事都好辦。解決了這個問題,二人就只是喝酒聊天,蔡志勇不再宣傳他的那套升官理論了,這讓薛華鼎多少有點點失望。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薛華鼎的工作也逐步上手,逐步由一個任務執行人轉變為決策人。電桿廠也在租了效益不好企業地廠房後成立起來,招聘了二個從事電桿制造多年的技術員、一個會計和幾個體力工人,正在進行試生產,工廠通過了縣勞動局安全部門的嚴格驗收,估計幾天後就能生產出電桿。

    張局長果然沒有食言,彭冬梅不久就被公安局推薦去參加黨校培訓去了。

    黃清明也真的參加了醫院的培訓選撥考試,那個副院長也順利地接了老院長的班,他私下告訴黃清明說培訓指標鐵定有她的一個,讓她安心回學校完成畢業答辯。

    當然,對薛華鼎而言也不盡是好事,“損主”、“災星”的惡名開始在悄悄流傳,“養情婦”的小道消息也時常在一些人的嘴里飄了出來。因擔心他的名譽所損,彭冬梅主動減少了來他家的次數和停留時間。有時一周干脆不來,只在星期六或星期日白天來為他的房子搞搞衛生,或者為他做一次好的飯菜,未等天黑就回單位宿舍去了。

    這讓吃慣了彭冬梅做的好菜不習慣食堂的薛華鼎很是無奈。

    七月的天氣越來越熱了,薛華鼎就花錢買了一台窗式空調,將酷暑和炎熱擋在了門外。

    一個星期五的下午,薛華鼎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薛華鼎遲疑了一下,接通後剛喂一聲,對方大聲喊道︰“薛華鼎,你這家伙……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薛華鼎拿開耳邊的手機驚訝地看著,好像有點不認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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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5章  【目的何在?】

    電話里繼續傳出亢奮的聲音︰“薛局長,我是劉誠啊?通知我們一聲,是怕我們粘了你的官氣,讓我們也升了官吧?”

    薛華鼎苦笑了一下,問道︰“劉誠?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劉誠笑道︰“門路多著呢。先別說這些廢話,你請客不請客?”

    薛華鼎笑道︰“請,請。你幫我通知一下其他人?”

    劉誠笑道︰“可以,一包煙的手續費。今天晚上怎麼樣?”

    薛華鼎想到今天晚上沒什麼事就說道︰“好的。你定地方還是我定地方?”

    劉誠大包大攬地說道︰“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記得六點鐘帶嘴巴和錢包來就行。”說完,他自己笑了起來。

    薛華鼎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打我電話。”

    “還是薛局長爽快!等下見!”劉誠笑著掛了電話。

    劉誠這家伙還真的不客氣,他在“紅橋大酒店”定了一個豪華包廂,飯前又是點歌又是點水果的,當薛華鼎下班後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一疊賬單在等他了。

    來的都是在黨校玩得來的幾個學員︰縣委組織部的馬競、文化局的王國良、團委的邱秋、一中老師曹奎。

    劉誠、王國良和曹奎來的最早,他們已經嚎了幾十首歌,喝完了三瓶紅酒,抽完了一包煙。

    薛華鼎、馬競、邱秋幾乎是同時到達。

    大家先是客氣地恭喜了一番,然後就開始放肆了,薛華鼎帶來的二條煙被那四個家伙徹底瓜分。點菜的時候,劉誠是烏龜、甲魚上全套。

    按劉誠的說法是今天就算不粘點官氣。也要大大犒勞一下長期沒有油水地肚皮。

    幸虧幾個年輕人都不喜歡喝白酒,只能用啤酒和紅酒來吃大戶了,所以薛華鼎倒不擔心錢包會被這幫家伙掏空。

    薛華鼎有意留意了一下劉誠、王國良跟邱秋的交往,在黨校的時候二人可是使出全身解數追她的。不過,他發現他們三人還是普普通通的朋友關系,王國良想追但找不到機會,只是一個勁地阻攔劉誠接近邱秋。坐座位的時候,他搶著坐在邱秋身邊。而將劉誠拉到自己的另一邊坐下。

    劉誠也就嘴巴厲害,見王國良隔開自己和邱秋,就喊道︰“騷人,你真不地道。自己追不上又不讓我追。邱秋,你別理他,他現在連酸掉牙的詩都不會寫了。”

    王國良急忙說道︰“我準備寫散文,現在地人都墮落不讀詩了。”

    劉誠道︰“是你自己墮落了吧?我們可跟過去還是一樣的。騷人同志,好久沒有听過你的酸文了。今天我們得知了薛局長榮升,你能不能即興一首?雖然墮落,但憋出一首應該問題不大吧?”

    王國良難得地謙虛道︰“班門弄斧,只能遺笑大方。不敢獻丑,不敢獻丑。”

    邱秋掩著嘴小聲地笑了笑,說道︰“王老師,來一首嘛。要不有什麼古詩也行,讓我這個詩盲學習學習。”

    王國良搖頭道︰“有薛局長在,我是絕對不會獻丑的。”

    劉誠將一塊鯢魚塞進嘴里,喝了一口啤酒後,說道︰“味道好極了,既然騷人不拿詩出來敗興。那我們就猛攻這些美味佳肴。來,大家舉杯,祝我們的薛局長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干杯!”

    幾個小年輕的交往沒有什麼功利思想,薛華鼎雖然身為副局長,但因行業和單位不同。他的身份對其他人而言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所以他們玩得特別開心。吃完飯,他們一起到舞廳跳舞,之後又一起到街上閑逛。

    劉誠和王國良表現最活躍,象小孩似地跑來跑去。在二人嬉鬧中,幾乎每次都是王國良吃虧,不是被劉誠捶一下就是被他推幾下。

    曹奎表現最老成,一直在最後面慢慢地走著。

    薛華鼎小聲問道︰“曹奎,你是怎麼打算的?”

    曹奎笑道︰“我也想通了。我已經向教育局提交了請調報告,申請到五中去教書。”

    薛華鼎想到蔡志勇的爸爸是副教育局長。應該可以幫上一點忙,就問道︰“批了沒有?”

    曹奎看著身邊的邱秋道︰“還不是她幫忙。下學期一開學就到五中報到。”

    邱秋笑道︰“我可不敢居功。還是你曹老師表現好。又是武漢大學畢業地,名牌大學生當然要照顧一點。薛局長,不只是你升了官,曹老師下學期到五中去當副校長。”

    薛華鼎衷心為老同學高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說道︰“恭喜你!這下你岳母娘沒有意見了吧?”

    曹奎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總算擺平了。還是你們的意見對,真要繼續留在一中,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出頭。”

    邱秋笑道︰“是金子總要發光哦。你今後不要埋怨我們薛局長出騷主意就成。”

    薛華鼎笑了笑︰“你這是把功勞退給我還是把責任退給我?我可清楚的記得在黨校的時候,是你邱秋小姐出的主意。”薛華鼎心想︰邱秋身後肯定有後台,是誰呢?

    馬競走過來,問道︰“你們在談什麼?薛局長,當時我看了郵電局送過來的報送材料,以為你們局有二個薛華鼎呢。我可沒想到你一下升到了副局長。”

    薛華鼎道︰“原來情報是你泄露的?”

    馬競馬上說道︰“我可不敢。現在縣城了有幾個不知道?我還是听了縣委辦公樓里其他說起一個年輕的小子當了郵電局的副局長,才敢確認是你地。你現在可是全縣最年輕的科級干部了

    這時,薛華鼎的手機響了。

    薛華鼎看來電顯示,心里一愣,連忙對其他人揮了一下手。走到僻靜處接通了,說道︰“張局長?”

    “呵呵,是我。睡覺了沒有?”對方笑著問。

    “還沒有,正和幾個朋友在街上玩,準備等下回家。”薛華鼎不知道公安局張局長找自己什麼事,說話很小心。

    “薛老弟,明天有空沒有?”張局長問道。

    “有啊,有什麼好事?”

    —

    “辛苦了一周。明天我們一起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怎麼樣,去鄉下釣魚,我請你。”

    “釣魚?釣魚我可不內行。”

    “嗨,能騙上幾條傻魚就行了。明天我和你、還有小彭還有我們局里的一名干警,我帶你們去一個好的避暑地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那我先找找她看,看她有沒有空。”

    “你不用找她了,我知道她現在在她地宿舍。我讓人通知她,不去也得去,這是命令,哈哈哈。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早晨九點我的車在你家外邊等你。你什麼都不用準備。好,就這樣,再見!”

    掛了電話,薛華鼎有點搞不清這個張清林為什麼這麼巴結自己,無論從級別還是社會影響力還是實際權勢,一個公安局局長比自己強大可不止一個級別。難道他就憑那次胡副書記的車送自己回單位就認為自己有利用價值?那也太玄了點吧?

    既然想不清,薛華鼎也就懶得想這麼多,他掛了電話跟大伙匯合。

    劉誠問道︰“薛局長,搞得這麼神神秘秘。是不是你的小蜜打來的?”

    薛華鼎笑道︰“我可落伍得很,你介紹一個小蜜給我?”

    劉誠道︰“嗨,想得美。我自己還是色中餓漢呢。你什麼時候跟你那個醫院工作的同學結婚?”

    薛華鼎模稜兩可地說道︰“結婚的時候再請你,我看你上多少禮金。”

    ……

    星期六早晨七點鐘,薛華鼎剛從床上起來,彭冬梅就提著買好地早餐上門了。

    薛華鼎上洗手間洗臉刷牙。彭冬梅一邊擺早餐一邊問道︰“哥,為什麼張局長對你這麼好?他的官比你大多了,現在好像是巴結你一樣。”

    薛華鼎心里也有這個疑問,雖然隱隱約約知道一點原因,但總覺得這個原因並不可靠︰自己跟胡副書記的關系還說不清道不明呢,又怎麼可能通過自己讓公安局長張清林得到好處?

    不過既然他這麼主動示好,自己可沒有理由拒絕,總不至于有大官害小官地,自己對他的仕途和聲譽一點威脅都沒有,他犯不著這麼費心思。

    他把牙刷從嘴里拖出來。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我沒心沒肺,你們公安局的干警又特別古板無趣,所以喊我去玩吧。”說完,又刷起牙來。

    彭冬梅開始點點頭,接著笑罵道︰“你才古板無趣呢。”

    二人吃完早飯收拾完桌子,因為時間還沒到九點,二人就坐在沙發上閑談著胡亂地看著電視打發時光。

    “哥,你會釣魚嗎?我不會釣,張局長會不會笑話我?”

    “我也是小時候釣過。反正是好玩,少釣點受苦的魚就少。”

    彭冬梅笑了,道︰“你還有慈悲心啊。怎麼不當和尚?”

    “假的,我可是最喜歡吃肉,你又不是不知道。魚吃新鮮地沒味道,還是稍微腌幾天再煎著吃才好吃。”

    “好吃鬼!還虧我說你有慈悲心呢。”

    ……

    牆上的時針剛指到九點,外面就響起了公安警車那特有的鳴笛聲。彭冬梅一躍而起,說道︰“來了!”

    接著她又有點害羞地問道︰“我穿這套衣服行不行?”此時的她換上了一套淺白色地連衣裙,看起來很清秀很單純的樣子。

    薛華鼎笑道︰“很好。又不是去參加選美,你穿這麼漂亮干什麼?”

    彭冬梅害羞地推了薛華鼎一把,拿起自己的小包站在門邊等薛華鼎提他們剛才準備的一個塑料袋。里面裝了礦泉水、衛生紙、塑料布等東西。因為昨天有人通知彭冬梅的時候,那人說吃的東西、釣魚的用具都已經備好,什麼都不用薛華鼎彭冬梅準備。現在他們提這些東西只是到時候方便一點。

    張清林看見薛華鼎出來,他坐在駕駛室左手胳膊壓在搖下玻璃的窗戶沿上,笑問道︰“薛老弟。我沒有遲到吧?”

    在那深藍色吉普車的外面,站著一個漂亮地姑娘,跟彭冬梅地年紀差不多。見了薛華鼎,就笑著道︰“你好。”

    薛華鼎對那姑娘回答一聲你好之後,對張清林道︰“張局長,你親自開車,我可不敢坐啊。”

    張清林笑道︰“人少好玩。不敢坐你就站著。快上,等下還要趕好遠的路呢。……。小彭今天真漂亮啊,還是警察服糟蹋身材。哈哈哈哈,你和小林坐後面當領導,我和薛老弟坐前面當司機和秘書。走@ br />
    上車後,張清林熟悉地駕駛著吉普車穿行在縣城的街道上,路上執勤的干警見了這部車連忙舉手敬禮。不過張清林也不是很炫耀,車速雖然很快,但遇到紅燈還是主動停下。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張清林先朝給他敬禮地交警點了一下頭,然後轉頭對薛華鼎道︰“今天我請你們到我的老家去看看。我是去年從瀏章縣調過來的。心里還念叨著那里地山山水水呢。呵呵呵,笑話了吧?山沒有,湖和河卻不少。”

    瀏章縣是同屬安華市管轄

    縣之一。與長益縣比鄰,基本上都處在長益縣的西的湖區,經濟情況跟長益縣差不多。

    張清林看紅燈滅了,就掛上一擋輕輕踩了一下油門。等車速提高穩定後又說道︰“呵呵,我是一個外來戶,平時工作很忙,新來的嘛,一些工作開展是要困難點。上面的領導在考察我的工作能力。下面地干警在觀察我地工作水平。”

    說到這里,張清林意味深長地看了年紀輕輕地薛華鼎一眼,心里不敢肯定他到底有沒有听進去。看到薛華鼎認真在听的樣子,心里有點高興。

    其實薛華鼎只是尊重他是一局之長,張清林的話他並沒有往心里去。听了他的話,薛華鼎心里只知道他是流官。跟唐局長唐康差不多,都是從外地調進來地。作為外面調進來的人,在開始都想盡快地融入他所領導的部門,將該有的權力抓到手,然後開展工作,爭取取得比前任更好的成績以引起領導的重視,為今後的仕途升遷打下堅實的基礎。

    薛華鼎沒有思考張清林的話,而是在心里問道︰“我又不是你地領導,也不是你的手下,一個郵電局的小蘿卜頭。與公安局八竿子都打不上,跟我說有屁用?”

    張清林說這話的目的也只是想引起薛華鼎的思考,讓他知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讓他知道自己這麼對他示好並不是心血來潮或者說冒傻氣就行,為下一步的計劃打下一個小小的鍥子就可以了。他可不指望一個才走上領導崗位,對官場一竅不通,年紀不到二十三歲的小青年能想出什麼道道來。

    見薛華鼎沒有說話,張清林笑道︰“我累了這麼久,今天就放松一下自己。我看你是郵電局的,與我們行政單位沒有什麼瓜葛,跟你稱兄道弟也好,交朋結友也好,別人也沒有什麼閑話。再說,我跟你小老弟談得來,所以就喊上你去釣魚。那個魚塘是我的老上級承包的,現在他從縣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退休了,希望我們去熱鬧熱鬧,也算是一箭雙雕吧。”

    薛華鼎笑了笑,看著窗外如火的陽光,道︰“天氣好熱,怕是要雙搶了吧?”

    張清林點頭道︰“有地地方已經開始雙槍了。一般都是插完晚稻迎八一,現在七月八日了。”說到這里,張清林提高聲音道,“小彭,工作怎麼樣?開心不?”

    坐在後面的彭冬梅心里一慌,連忙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認真地回答道︰“謝謝張局長,我工作也愉快。”

    “哈哈,看來你很輕松啊,過段時間要給你加加擔子,我們都累得喘不過氣來,你倒一個人輕松。小林,你說是不是?”

    那個姓林的姑娘笑道︰“我看冬梅的身體很棒,壓點擔子肯定沒問題。”

    彭冬梅自為張局長說自己太清閑了,心里很後悔說那話,連忙說道︰“我現在也很……比較忙。”

    張清林一听大樂,哈哈大笑起來。

    薛華鼎和那個小林也樂了,跟著笑。聰明的彭冬梅很快就明白了張局長加擔子的意思,但她不但不高興,心里反而更多了一層憂愁。她干脆裝傻裝到底,半真半假地說道︰“張局長,我們室真的很忙,你再加任務,我可受不了。”

    ……

    車開了二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這是一家離瀏章縣城不遠的農家。外面用楠竹圍了一道籬笆,從入口進去里面是一個鋪了沙石的寬大停車坪。不過里面空蕩蕩的,沒有一輛車,只有一群雞在地上覓食,二條狗趴在樹影下吐出舌頭喘氣,看到他們的汽車進來,它們很不情願地抬起頭,懶散地站了起來,目光散亂地看著。

    停車坪後面是一棟紅磚小樓,二層。因為房子周圍全是高大的柳樹,看上去房子就藏在柳條柳葉中。

    張清林將車開到剛才狗趴的樹影下,開門下車後朝房子里喊道︰“崔主任!”

    話音未落,一個滿天白發、精神飽滿的老頭拿著一把蒲扇從房里出來,站在台階上笑道︰“到了就到了,還要人迎接不成?”

    張清林笑道︰“這叫自報家門。崔主任,你還沒買空調?”

    老頭笑道︰“我可沒有那個閑錢。快進來吧,這位是……?”

    張清林對薛華鼎他們道︰“先進去吹吹自然風,休息一下再釣魚。”然後回答老頭道,“崔主任,這是長益縣郵電局的副局長薛華鼎,呵呵,年輕吧?這位是我們局里的小彭,這位也是我們局里的小林。今天來就是要吃你做的魚的,吃完了我們就去釣魚。”

    老頭用蒲扇指著張清林笑道︰“每次吃完你就嘴巴一抹就走路。現在還帶人來,你是想把我這口魚塘吃垮吧?”說著,又笑對薛華鼎他們道,“小伙子,我們說著玩的。歡迎經常來玩。”

    薛華鼎微笑著點了點頭。
dq2869dq2869 發表於 2008-10-1 08:56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6章  【要求不高】

    車坪里溫度很高,但進了房子後,燥熱一下減輕了很從房子的後門不時吹過來一陣陣涼風,使人感到很舒服。這種舒服比吉普車上的空調吹出的冷風還愜意。

    小林一邊幫老頭搬小竹椅給其他人,一邊由衷地感嘆道︰“好涼快,真的是世外桃源啊。”

    張清林得意地笑道︰“沒有騙你們吧?坐,坐。……崔主任,有西瓜沒有?”

    “我老婆上街接孫女去了,等下回來做飯。要吃什麼你們自己拿,這里可沒有服務員。西瓜在廚房里的水缸里。”

    “好咧。嫂子不在這里最好。她啊,太客氣了。”說著,張清林從繡椅上站起來,笑著到廚房去了。

    薛華鼎則趁機打量著房子和屋後的魚塘。房子是農家普通的房子,沒有什麼特別。屋後的魚塘則顯得很大,估計有二十多畝到三十畝。在靠近房子的塘基邊載了不少枝多葉茂的柳樹,離柳樹不遠處則是一片碧綠的毛竹,微風吹過,引起一陣沙沙之聲,很柔和。

    “坐在那里釣魚還真是一種享受。”薛華鼎心里想。

    這時,張清林已經端著一個裝滿劈開的西瓜的臉盆,笑著招呼道︰“小薛、小彭,快來吃,好甜,起沙了。”

    彭冬梅顯然接受不了平時威風凜凜、總板著一副臉的張局長的身份變化,她怯怯地跟在薛華鼎的後面小心地從臉盆地拿了一塊,坐回椅子吃了起來。

    薛華鼎正口渴,他可沒有考慮什麼,拿起西瓜就大啃起來。一邊吃一邊對笑哈哈的老頭道︰“崔主任,你也吃啊。”

    老頭笑道︰“你就別喊我什麼崔主任了,早退休幾年了。喊我崔老倌或者老崔都行。”他心里也是奇怪︰張清林今天是準備唱哪一出戲?一個小小的郵電局副局長有什麼能耐,值得他這麼費心思?

    休息好之後,張清林就帶著薛華鼎坐到塘邊地樹影下釣魚。彭冬梅和小林則主動提出和老頭一起準備飯菜。

    撒下就米,拋下魚鉤後,張清林和薛華鼎一人坐著一張竹睡椅,悠閑地等魚上勾。

    “抽煙不?”張清林掏出香煙。笑道,“現在抽煙可真是享受,來一根吹一吹?”

    薛華鼎搖了搖頭︰“這已經很享受了。這里還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張清林看了一下身邊的柳樹和身後的毛竹,感嘆道︰“是啊。現在能找到一個這麼清淨的地方,真是難。這里雖然離我們縣城遠,工作累了煩了,只要一跑到這里,心就安靜了。所有的煩惱也被拋在了一邊。”

    薛華鼎笑道︰“你一個公安局長威風八面。手指東別人不敢看西,你還有什麼煩惱?我們這些人才有煩惱呢,上面有任務壓頭,下面的人不听安排只能干瞪眼。”

    “呵呵。只能說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吧。”張清林笑道,突然他收住笑,問道,“老弟,你知道我請你來干什麼不?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這樣?”

    薛華鼎心里一 ︰終于來了!

    他笑著問道︰“心里確實是很不安,我一個小蘿卜頭,怎麼值得你這麼對待?張局長,你就別悶葫蘆了,從昨天接到你地電話起。我就沒安寧一分鐘。”

    “呵呵,老弟你撒謊的本事也很高啊。我倒是看你沒有驚慌過一分鐘。你可不是一個普通人。”

    “張局長為什麼這麼說?我最多算一個走了一點狗屎運的普通人。”

    “不,普通人象你這個年紀見了我這個身份可是誠惶誠恐、受寵若驚的,呵呵,我看你可一直是波瀾不驚。官員見多了練成的吧?”張清林似笑非笑地看著薛華鼎。

    “張局長說笑了。我有什麼資格見什麼官。”說著,薛華鼎開玩笑道。“你可別忘了,我跟你只差一個級別。”

    “呵呵,是啊我們都是彼此彼此。老弟,那我就直言了,省城胡副書記你是不是很熟?”

    薛華鼎老實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很熟。只能說是認識。”

    “能用專車送你過來,也就不僅僅是認識了。不會吧?”

    “張局長的意思是不是想通過我……”

    “呵呵,老弟你還真是直爽。不過,你說錯了。我可不會那麼魯莽。”張清林搖頭道。

    薛華鼎驚訝地問道︰“你不想認識他?”

    張清林瞥了愣頭青薛華鼎一眼,似教育似提醒似地說道︰“不是不想。是現在不能夠想。我們就隨便閑聊,你可不要當真。”

    張清林繼續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知道吧?胡副書記是從我們地區調走的,他調走後其他人接位,如果我現在甩開他們去摸胡……去找胡副書記,他們會怎麼想?在胡副書記沒有上升到省里去之前,只要是聰明人,我們這些下級干部是不會那麼做的。除非我調到白沙市去,在胡副書記地直接領導下,作為他的親信自然可以穩步高升而不擔心其他。否則的話,我在這里只有小鞋穿。”本來他想說摸胡副書記大腿的,但話到嘴邊改了口。說完笑道,“你可不要多想,免得你心里說我是在毒害你。呵呵。”

    薛華鼎搖頭反駁道︰“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我認識胡副書記,我怎麼就沒有這個感覺?”

    張清林笑道︰“你地職位跟我的不同。”

    薛華鼎臉一下紅了︰在市委書記、市長、縣委書記、縣長的眼里,一個郵電局副局長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他愛跟誰跟誰,他們完全不在意。而一個公安局局長卻是舉足輕重的,他們都會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張清林沒有理會薛華鼎的尷尬,問道︰

    所在,老弟跟朱縣長來往很密,是不?”

    薛華鼎點點頭。說道︰“不算很密,只是他很關心我。”

    張清林也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一個外地調進去的人工作很難開展啊。領導與領導之間因為對一些事情地看法不同,常常產生一些分歧。我們這些執行著有時有點無所適從。老弟,你遇到過這些事吧。”話的意思似乎是改換了話題。

    薛華鼎點點頭沒有說話︰這個是肯定地。

    張清林說道︰“這種事情是難免的,不說縣委與縣政府,就是一個家庭夫妻二個有時都會有矛盾。我們公安局當然必須緊跟縣委走。黨指揮槍這是一條原則,老弟應該知道吧?但我們也需要政府方面的支持。只有這樣我們的工作才好開展。才能保一方平安。呵呵,我開始說大話了。不過,這也是實話。”

    薛華鼎總算明白張清林的意思了,估計他這個外來人想找一個穩妥的人結成聯盟以迅速鞏固自己地地位,但又不想得罪另一方。從他話里的意思,他是想緊緊跟隨莊書記。

    薛華鼎心想︰沒有听說過縣委莊書記和朱縣長之間有什麼矛盾啊。難道他要自己在一個縣長和一個公安局長之間做一個牽線人?讓自己做一個矛盾的化解者?

    薛華鼎思考了一下問道︰“張局長想讓我怎麼做呢?”

    張清林爽朗地大笑道︰“呵呵,你嚇怕了吧?問得這麼嚴肅。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只要老弟有空就來陪我一起來釣魚就成。怎麼樣。這個沒問題吧?剛才看你如履薄冰的樣子,對我將小彭的位置改了一下,你們就想三想四的,所以就跟你開誠布公地說一下。我現在真的不要你幫我做什麼。你我是兄弟,我也不說什麼冠冕堂皇地話了,我幫助小彭完全是舉手之勞,只希望我今後有什麼為難的時候,你幫我在有地領導面前說幾句解釋的話。”

    —

    薛華鼎狐疑地看了大聲笑著地張清林,反而更加搞不清他葫蘆里裝的什麼藥了︰我的幾句話有用?

    其實張清林確實也不是要薛華鼎現在就幫他做什麼。他現在正忙于取得莊書記的信任以站穩腳跟,當然不會馬上去找朱縣長,那樣會給人以腳踏二只船的不好印象。但他也知道朱縣長不久會取代莊書記,特別是胡副書記上升到省里後。朱縣長通過薛華鼎聯系上他,那麼上升會更快、空間會更大。最後自己終究要靠在朱縣長的身上。

    到那個需要張清林改變投靠者的時候,就需要一個中間人替他解釋以前的做法,為他順利靠近朱縣長鋪平道路。這個人當然非薛華鼎沒屬。作為聯系胡副書記的橋梁,薛華鼎在朱縣長地心目中,絕對有舉足輕重的位置。只是薛華鼎現在還沒有意識到。

    正因為薛華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價值。張清林才能在現在以最小的代價結交他。從開始與薛華鼎交往起,張清林不但沒有損失什麼,反而得到了一台新版手機。照顧彭冬梅的事那純粹是舉手之勞︰公安干警幾個不是黨員不上黨校的?檔案室主任只是一個班組長,離股長還差十萬八千里,就是讓她當管理員也不損失他張清林什麼。

    至于對薛華鼎客氣,那也只是說幾句客氣話而已。他薛華鼎不是政府官員也不是自己地下屬,跟他說幾句好話並不落張清林的面子,說不定薛華鼎還以為張清林和藹可親呢。即使將來朱縣長沒有上升,將來張清林無須再投靠他,那也不損害張清林什麼。薛華鼎也拖累不了張清林。

    還有一層意思是現在的薛華鼎是樹小不招風,只要給一點好處,他就可能感恩戴德,也不易引起別人的懷疑。等到薛華鼎地位升高了才去臨時抱佛腳請他幫忙,張清林出不出得起其代價是一個方面,過于接近薛華鼎也將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薛華鼎听張清林說不要他現在在胡副書記和朱縣長面前求什麼,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心里想︰你張清林真是既要抓住眼前的又要抓住將來的,算盤打得精啊。說白一點就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不過看在你照顧彭冬梅的份上,到時候在其他人面前幫你說說話也沒有關系。不過你現在可不要為了討好莊書記而過于得罪朱縣長,到時候可不是幾句話能勸和的。

    薛華鼎總算明白官員光鮮外表的背後還有這麼多苦惱和無奈。

    于是,張清林為未來轉變身份找好了傳話人。薛華鼎也放開了狐疑很久地心。二人都輕松起來,開始專心致志地釣魚。

    不知是天熱導致魚不想吃食,還是因為二人的釣魚水平不高,直到吃中飯了二人還沒有釣一條魚上來。不過二人還是很高興,躺在竹睡椅上都不太想起身。還是老頭大喊︰“你們二個家伙快點,我孫女肚子餓了呢。”他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那塊避暑的“寶地”。

    崔老頭的老婆已經回來,一個九歲左右的小女孩掙脫***手,熱情地撲入張清林的懷里大叫“張伯伯!”。在她***指揮下又羞澀地喊薛華鼎為叔叔。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在奶奶地督促下吃飯。

    菜很簡單,就是一大盆魚。旁邊擺著幾個新鮮的蔬菜。一瓶五糧液在三個男人的杯子里各自倒了一點。踫了幾下杯就各喝各的,主要是天氣太熱,不適合喝太多的酒。

    小女孩提前一個人吃飯,等大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就吃完了。一個人拿著一本舊雜志在旁邊翻著。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里面的圖片,偶爾也讀一讀里面的文字。遇到不認識地字還找她爺爺問。

    可崔老頭

    好,就打發她找小林或彭冬梅。問了幾次後。與二疏感很快就消失了。她干脆擠在二個姑娘之間一會要這個讀一段、一會兒要那個讀一段。調皮的她讓桌上的氣氛更顯輕松。

    小女孩又翻了一頁,看了看,自己念道︰“月餅盒里藏現金,誰是收禮人。”九歲地小孩已經懂得這幾個字的含義。她笑著對彭冬梅道︰“阿姨,誰把錢藏在月餅盒了,要是我撿到就好了。”

    彭冬梅聞言心里一震,臉變得通紅,她連忙低下了頭。小林用筷子點了小女孩的額頭一下,笑問道︰“哪有這麼多撿的?你媽媽有很多很多錢,不要別人的。”

    小女孩轉頭對小林笑道︰“我要撿到了就是我的了,我可以買很多很多東西。”

    她奶奶見孫女讓二個姑娘吃不了飯,就起身把她拖走了。

    崔老頭哈哈大笑。放下酒杯,說道︰“哎,現在的人啊真是鑽山打洞地送禮拉關系。象這種糊涂蛋,送禮送成這個結果,真是可憐啊。”

    也許是喝了酒話興來了,沒有人搭腔他也繼續說道︰“送禮也有上中下三等。下等就是剛才這種人。把錢塞進月餅盒、魚肚子、食品袋,還有什麼香煙盒等等地方,生怕送出手的時候被收禮者看見,結果別人還真的沒有看見。浪費錢不說還浪費了一番心思。真是愚蠢之極。”

    薛華鼎有感地問道︰“那上等送禮怎麼送?”

    “當然是光明正大地送,讓收禮者光明正大地收。送禮送得理直氣壯,收禮收得理所當然。”老頭道。

    別人沒有說話,他老婆則笑罵道︰“喝了酒就瞎說。送禮收禮怎麼能光明正大?”

    老頭搖頭笑道︰“多呢。送禮收禮都是一種交往,最常見地就是你為我在世人面前歌功頌德,我幫你在仕途上平步青雲。這種相互提攜似的送禮就是最上等的一種送禮。”

    薛華鼎笑道︰“這種方式太難了。”

    老頭不以為然地說道︰“對大多數人難,但對有的人不難。收禮也有上中下三等。”

    薛華鼎笑道︰“那這個丟月餅盒的人應該是下等收禮之人吧?”

    老頭哈哈大笑。但沒有急于回答,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吞下後,又夾了一筷子魚放進嘴里,吃完後才說道︰“不然。如果收到後就扔掉,那是收禮的上等人。”

    薛華鼎啊了一聲,說道︰“那不浪費錢嗎?至少要從里面把錢拿出來再扔啊。”

    老頭又笑了︰“收禮之人缺這個錢嗎?這種偷偷摸摸塞錢地又有多少錢可塞。一扔,一了百了,心安理得,可以安心睡大覺。收禮的下等人就是把禮物都收起來,或者堆在家里碼成牆或者偷偷地運到外面的小商店換錢。心里想著怎麼為送禮者辦好事,又擔心有人發現自己收禮。”

    他老婆笑著對老頭道︰“你這麼精通送禮收禮,在位的時候我怎麼就沒看見什麼禮物,也沒有看見你高升?……,小伙子,你別听他胡說八道。退休後,他就只有一張嘴巴厲害。”

    老頭听了老婆的話,一下沒有談話的興趣,老老實實地喝起酒來。

    但老頭的話卻在薛華鼎心里產生了一點點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吃完飯,下午釣魚的成績就好多了。薛華鼎調了六條魚,張清林釣了十一條魚,就是彭冬梅試著玩也釣上一條大草魚,樂得她忘記了東南西北。

    晚飯是在瀏章縣城吃的,他們沒有拿多少魚,薛華鼎拿了二條,張清林拿了二條,小林接受了一條,彭冬梅沒有要。

    張清林將薛華鼎和彭冬梅送到薛華鼎住的地方就就開車走了,彭冬梅自然留在這里幫他一起收拾已經死了地魚。

    一邊收拾,薛華鼎一邊回答彭冬梅的問題︰“沒事。他也是閑得無聊找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那個老頭說話沒什麼顧忌,帶其他人去當然不好。他對你們張局長大呼小叫的,帶你們干警去那里還不降低你們張局長的領導威信嗎?呵呵。他是一局之長怎麼可能巴結我。你就放心吧。”

    實際情況當然不好跟彭冬梅說,再說薛華鼎也一時說不清。

    第二天,天南摩托車公司的老板董楠杰也打電話跟他聯系。二人還在紅橋大酒店見了面。入座後稍微寒暄了幾句,董楠杰就交給薛華鼎一份有關蓄電池生產的可行性調查報告。

    薛華鼎拿著裝訂整齊的文件,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他不好意思地問道︰“市場前景好不好?”

    薰楠杰笑著朝薛華鼎手里的報告努了一下嘴,說道︰“短期效益可以,長期競爭激烈,它屬于勞動密集型產業,技術含量不高,準入門檻低。我不建議你進入,我也不準備進入。”

    薛華鼎失望地哦了一聲,又拿著厚厚的文件稍微翻看了幾下,誠懇地說道︰“董老,非常謝謝你,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派人專門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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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7章  【盡力表現】

    薰楠杰笑道︰“我可不是只幫你的忙,也是你的話說動我們每年都要考察幾個不同的項目。你說的這個只是我臨時多增加一個考察項目進來而已。再說如果市場前景好,我當然投資進來,我還真想看看你這個小伙子的商業天分怎麼樣呢,呵呵……”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可不懂這些。當時我也是看在電信機房對蓄電池的需求量大這個利好條件才起心的。”

    薰楠杰點點頭︰“我知道。商業天分跟懂不懂沒關系,不懂可以學嘛。這個項目不是不好,只是麻煩太多,資金回報率沒有電子、T行業高。”

    薛華鼎笑問道︰“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又選了其他好項目?”

    薰楠杰點點頭︰“我以前一直從事機械制造行業。這次我想試一試其他領域看看。我計劃投資進行你們郵電局的BP機組裝。是不是也認為BP有很大的市場呢?”

    薛華鼎道︰“那絕對有大市場。”

    薰楠杰笑問道︰“具體多少?就你們湘湖省而言,有多少的市場容量,人平普及率將達到多少?人們接受的最高價是多少?什麼樣的價格最有利?”

    薛華鼎一下啞口無言,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真沒有這些數據。”

    薰楠杰笑道︰“我也是隨便問問,你要想開廠做生意就必須分析這些數據,呵呵。上次听你說你岳父是一個商人,他有沒有投資意向,如果暫時沒有的話。他有興趣進行這個領域嗎?我希望多拉幾個合作伙伴一起投資,我還真的缺一個在大陸的好地合作伙伴。”

    薛華鼎答應道︰“我先跟他說說看,如果他有興趣我再找你,”

    薰楠杰道︰“行。”說著,他又笑著道,“今天我是專門來吃你答應的夜宵的。小伙子你不會賴賬吧?”

    “呵呵……”

    ……

    現在薛華鼎幾乎把所有空余時間或者說擠出空余時間用在學習新技術上。許蕾是一個非常愛學習的女子,見薛華鼎已經上路,她幾乎每天都在電話里跟他討論電信技術方面的問題。當然,許蕾當老師的時候多,不過薛華鼎進步也很快。在許蕾的慢慢調教下,半路出家的薛華鼎對電信知識掌握得越來越多,工作起來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電信股地機構改革雖然沒有大刀闊斧的進行,但在薛華鼎的干預下電信股內部分工已經逐步明確。陳偉軍、馬敬堂主管電信設備和維護,林白山主管電信業務,曾國華、蔡志勇主管電信建設。劉平則為他們三方管理資料。

    除了劉平才從郵政傳遞班升上來,對電信了解很少、需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學習、暫時不做往上爬的美夢外,其他人都是野心勃勃的。就連年紀大的曾國華也象上緊了發條發奮地工作著,工作效率前所未有地提高。無論是市局還是縣局領導下達的任務,電信股都能按時按質地完成︰從縣局到河背鎮的光纜線路已經建設完成,幾個交換模塊局順利割接。通信故障歷時都在市局規定地指標以下,具備裝機條件的電話裝機時間小于上級規定的一周……

    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是新上任地薛華鼎有很強的管理能力呢。受到市局和唐局長表揚的薛華鼎自己則非常清楚這些原因。

    他常常暗暗地笑著,也常常惡作劇地想︰干脆這些職位一直這樣懸著,讓電信股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張大餡餅,讓他們都覺得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得到。那麼,電信股的工作就好開展得多了。

    很多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電信股還有電信業務管理崗位缺人,于是那些聰明人開始到處活動。當然。薛華鼎是他們的主要活動對象,不少下面的支局長都千方百計想給薛華鼎送禮以謀求那個崗位。只可惜薛華鼎油鹽都不進,送幾十上百元的土特產也許不會令人難堪地帶回去,但送禮之人自己也知道這些價值不大地禮物,作用非常非常有限。

    而一旦送禮送重了,薛華鼎肯定沒有好的臉色給送禮者看。很多次都被他無情地趕出門。讓送禮者異常地尷尬。

    沒有多久,薛華鼎不收禮的名聲也慢慢地傳播出去了,求他的人也越來越少。

    當然,那個令人眼紅的電信業務管理崗位也就一直沒有人得到。

    時間不知不覺地進入了驕陽似火的八月,農村地雙搶已經進入掃尾階段,但迎來的是防汛緊張時期。做為郵電局通信暢通保障小組的主管領導,薛華鼎開始日夜奔波在抗洪現場,按照縣政府的要求指揮調度維護人們守衛著一部部重要地點的電話。

    薛華鼎在抗洪搶險現場多次遇到朱縣長以及縣委莊書記。這些領導都是千遍一律地囑咐他好好干,不要辜負大家的期望。那說話的口氣都有點懷疑他的年齡是不是應付得了這麼重大的工作。就連朱縣長說話時的神色里也有一絲掩飾不住地擔憂。

    這讓薛華鼎有點不服氣,工作更加認真負責。全心全意地撲在抗洪保通信上,真正做到了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無論是搶修機房內設備還是搶修室外線路,薛華鼎都戰斗在最前線,重大故障都是與機線員或機務員一起處理。

    黃清明出國培訓指標已經拿到手,現在的簽證正在美國駐中國大使館辦理。按計劃她們五個將于九月上旬飛抵美國,進行為期四年的培訓。

    得到確切消息的黃清明當時就給薛華鼎打了報喜電話,並要求跟薛華鼎見上一面,希望薛華鼎能陪她幾天。

    雖然薛華鼎答應陪她玩幾天,卻因為防汛工作太緊張而抽不去時間。防汛工作可馬虎不得,不少官員僅僅一點小小的失誤就可能被處分甚至撤職︰畢竟大堤的安全關系到成千上萬老百姓的安全。就是縣委書記、縣長都是一身水一身泥地死守在大堤上,薛華鼎可不敢有任何其他想法。

    當簽證拿到手之後。薛華鼎還是沒有時間陪她,郁悶地黃清明只好在省城的一所大學里報名參加英語口語培訓班,一邊學習英語一邊焦急地等待薛華鼎空閑下來。

    但是,直到八月底洪水退到警戒線以下,縣政府終于解除了值守警報,精疲力盡的薛華鼎這才從抗洪前線撤了下來,時間才稍微充裕一點點。

    黃清明聞訊後立即終止了英語培訓,急匆匆地趕回了自己的家。到家之後就給薛華鼎打了一電話。現在的黃清明也不想到薛華鼎租住的房子里去了,擔心又給薛華鼎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真應了好事多磨這句老話,從抗洪前線撤下來的第二天薛華鼎向唐局長請假,唐局長也大方地準了他幾天假讓他回家休

    |自己租住地家,他卻就病了。

    如果不是彭冬梅踫巧過來搞衛生發現異常,將發高燒的他連背帶拖地弄到醫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直到第二天下午薛華鼎才退了燒,給在家等待的黃清明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同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勸住她不要到縣城來。並說好第二天回去看她,她才沒有過來。

    第三天上午才在彭冬梅的陪同下一起乘車到了黃矛鎮。

    彭冬梅知道黃清明這一去就是四年,心里也很憐惜黃清明,就沒有進汽修廠當他們的電燈泡。與薛華鼎在大門口分手後就回家了。

    坐在房間無聊的黃清明看到黑瘦的薛華鼎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下沒反應過來,直到薛華鼎笑著問道︰“怎麼,認不出來?”才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撲進薛華鼎的懷里。

    二人依偎了好久才分開,黃清明責怪道︰“你地病真的好了沒有?”

    “應該算好了吧。”薛華鼎笑著轉移話題問道,“嗯——,這麼一走,想不想家?”

    “想……就有點想你,哎。不知四年的時光能不能把這份感情掩藏起來。”黃清明苦笑道。

    “現代林黛玉啊,這麼多愁善感。對你出國,你家里爸爸媽媽高興不?”

    —

    “那還用說?我媽媽就差每家每戶上門通知了。她是看見一個人就告訴一個人︰我女兒要出國了。呵呵,真不知道她怎麼這麼好的精神。”黃清明笑道。

    “是嗎?我剛才進來地時候怎麼沒有對我說,只是笑。”

    “呵呵,看見你喜飽了@6園 D 戳耍 衣杪柙趺疵揮瀉拔蟻氯幽悖俊br />
    “呵呵,我想看看你思春的樣子。剛才你媽媽要喊你被我阻止了。”

    “看見了?”黃清明笑道。

    “嗯。”

    “好看不?是什麼樣子?”黃清明微笑道。

    “好看。笨笨的,蠢蠢的,搓著手指,雙眼無神,哈哈。”鼎笑道。

    “討厭!那還不是一個神經病。”黃清明笑道。

    “呵呵,差不多吧。”

    “你就笑話我。我真的好想你,嗚……”說到這里,她小聲地哭出聲來。

    “出國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薛華鼎輕輕地拍了拍黃清明的背。問道。

    “嗯。我現在好緊張。又想去又不想去。我好怕。”黃清明說道。

    “怕什麼?”

    “怕真的忘記你,更怕你真的忘記我。”黃清明小聲道,“你會嗎?”

    薛華鼎沒有說話。

    清明突然抬起頭,說道︰“不想這些了。我走後你肯定只有過地更好,肯定不會想起我這個笨蛋。對了,冬梅呢,她昨天打電話說她也要回來送我的。”

    “她陪我到你們家門口就回家了。”

    “那傻家伙,比我聰明不了多少。呵呵,虧她還想出一個什麼妹妹的名義。不過,她認識你也值了,解決了工作,又在公安局當了官。听她媽媽講她當了什麼干事,是不是?呵呵,你不知道我們鎮的那個派出所所長幾乎過幾天就到她家去一次。她家現在很牛氣了,嘻嘻。連我家都粘了她家的光呢。”

    “哦,怎麼回事?”的人事股當干事。

    “還不是她媽媽和我媽媽把你看成一塊寶,呵呵,她們已經達成了統一戰線,準備聯合起來對付許蕾。我們不急她們急,她們二個人現在好得跟姐妹一樣。在她媽媽地勸說下,派出所的車也在我家的修理廠定點維修了。而且派出所的人幫我們攬了不少生意呢。”

    “哈哈,那是好事啊。”

    “是啊。現在我們和冬梅家的人提起你就全是笑聲。她媽媽和我媽媽還時不時一起到你家看一看,跟你媽媽聊一聊。”

    “那我還真地謝謝你們二家,我估計我爸爸媽媽也是高興地不得了,住在那種房子里現在鄰居串門的少了,又沒有菜地可種,他們肯定一天到晚無聊得很。”

    “年紀大了正好休息啊。”黃清明說道,停頓了一下。她伸手在薛華鼎黑瘦的臉摸了摸,小聲地問道︰“我想你陪我最後一次到你們家看看。好不好?就一次。”她說著的時候,臉上涌起了一層淡淡地紅暈。

    薛華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腦海地突然想起許蕾來。但見黃清明哀怨地望著自己。想到以前交往地點點滴滴,心里也是有點傷感。

    薛華鼎點了點頭,強裝笑容說道︰“說到得跟什麼似的……沒有這麼嚴重吧?如果真的想家,學校放假了可以回國看看。”

    黃清明見他點頭,心里一酸,淚眼婆娑地說道︰“哎,誰知道將來怎麼樣?我以前定的一年期限作廢,你就陪我這最後二天。二天後我就回白沙市。”

    薛華鼎再次點點頭,然後奇怪地問道︰“怎麼只有二天?你不是下周的飛機嗎?”

    黃清明道︰“單位還要集中學習二天。我們五個人已經約定一起走。還有那個院長那里再送點禮,他可幫了不少忙。很多人還說他的閑話,說他和我……。算了,反正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隨他們去說。只是覺得院長有點委屈。對了,你要不要感謝胡書記和姜部長?呵呵。他們為了趕走我可是費了好大地力。”

    薛華鼎看著黃清明,對有些人愛捕風捉影的事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問道︰“你們還學習什麼?不是浪費時間嗎?”

    “不知道,不管了。你說了陪我的著二天的,不許反悔。”黃清明說道。

    “不會。”

    黃清明抓起床頭地坤包遞到薛華鼎手里,然後挽起他的胳膊,說道︰“走吧。”

    薛華鼎連忙說道︰“現在就走?還是吃了中飯再走吧,剛才你媽媽說了好幾次,說是你要出國了,一定要我陪你在家里高高興興地吃幾餐飯。她還說你回來的這幾天都是茶飯不思。她看著心痛。”

    黃清明眼楮一紅,點頭道︰“好吧。我也想他們,但想得最多的還是你這個壞……”

    二人攜手走出房間與欣喜做飯的李桂香說笑著。楊胖子也聞訊趕了過來,幫忙李桂香一起做飯,對黑瘦的薛華鼎問寒問暖,讓薛華鼎體會了一種別樣的親情,心中對她們的反感早一掃而光。

    吃完異常豐盛的中飯,二人親親密密地告別黃家和彭家回到了薛家,自然把歡樂也帶了過來。二人陪著母親和聞訊來地鄰居談著閑話,直到晚上吃完晚飯陪父母看了很久的電視後二人才關上房門將時間真正由自己使用。

    忍耐已

    人並沒有表現出急不可耐。親吻一會後,二人才脫上。一邊撫摸著對方一邊輕輕地緩慢地為對方脫著衣裳。即使都已經赤條條了,薛華鼎也沒有急于進入,而是繼續撫摸著小聲地說著閑話。

    直到二人激情實在不能壓抑了,薛華鼎才一躍而上,在早已經癱軟成一團的黃清明身上奮力的鞭撻起來。

    此時的黃清明徹底迷失了自己,雙手胡亂抓著竹席,嘴里盡情地歡唱著啊哦啊,饑渴地心一次又一次被他拋到高空,再輕飄飄地落入無底的深處。高潮快感一次次的襲擊使她欲死欲仙。

    “我要來了,要不要……”薛華鼎終于要崩潰了。

    黃清明沒有回答。只是用無力地胳膊抱緊他上下起伏不停的臀部。

    “剛才沒戴那個……”薛華鼎提醒道。

    “我要……”黃清明依然抱著他臀部不放。

    他吼叫一聲,全身抖了幾下,趴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了,一股熱流直沖而出,全部注入她的體內。

    二人緊緊抱著大口地喘息。過了一會兒薛華鼎準備從她身上下來,黃清明去死死纏住他,二條光潔的玉腿高高上舉圍在他腰間,二條胳膊更是抱住他的脖子。

    見薛華鼎身子欲動。她懶散地說道︰“別動……,就一直這樣壓著我……”

    過了好久,薛華鼎胯下的小兄弟早已經縮成了一小團肉,但她還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她地雙腿也一直高舉著將他地腰圍住。

    “你不累?”呼吸就知道她肯定不輕松。

    “沒……關……系,我……我願意……你這麼……壓著我。別動!”黃清明狡猾而調皮的笑道,說一個字幾乎喘一口氣。

    薛華鼎只好隨著她,雙手稍微用力撐在床上以減輕對她的壓力。他心里雖然有點奇怪。但沒有開口詢問。直到薛華鼎都感到支撐在床上的胳膊有點累了,她才放開他,但她的雙腿還高舉著,轉了一下身子將它們擱靠在牆上。她的呼吸依然沉重。

    薛華鼎看她怪異地模樣,突然明白過來的薛華鼎有點驚慌地問道︰“你不會是想懷孩子吧?”

    “就想。”黃清明肯定地回答道。

    “……”薛華鼎頭上又涌出一層汗珠,不過,這是冷汗。

    黃清明得意地看著束手無策的薛華鼎,過了好久才說道︰“我說你就不用擔心你的仕途官路了,我不會拿這個要挾你地。從後天分手後,我保證十年內不見你。這行了吧?”

    “不行!你傻啊你,你知道一個單身女人帶一個孩子好辛苦你知道嗎?”

    黃清明笑道︰“呵呵,好象你知道似的。別人能帶我也能帶。”

    “可要真生了孩子。你怎麼讀書?”

    “不要你管。我現在也不奢望跟你結婚,就讓我有一個我們的寶寶。”黃清明小聲道,說著眼楮就紅了,眼淚也涌了出來。

    看她流淚,薛華鼎心軟了,小聲道︰“可……。我總覺得不好。哎……,隨你吧。但你做這樣的動作干什麼,舉著腿不累嗎?”

    “增加受孕機會!”黃清明直言不諱地回答道。

    薛華鼎哭笑不得地說道︰“你是醫生,怎麼還做出這樣的愚蠢……”

    “醫生怎麼啦,好多醫生也相信民間的單方呢。我這麼做至少不會減少懷孕的機率,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做百分之百的努力。”黃清明狠狠而且恨恨地白了薛華鼎一眼。

    看薛華鼎還是憂心忡忡地樣子,黃清明推了他一把,說道︰“你不要婆婆媽媽地好不好。我說過不要你管就不要你管。我一個人一定會帶好他。哼,我當不了你妻子,我也要當你孩子的媽媽。等今後我帶孩子見了你老婆。看她不驚訝地掉牙齒。呵呵……”黃清明說到最後大笑起來,似乎她腦海中那一幕非常有趣似的。突然她收住了笑,驚惶地說道,“流出來了,流出來了,就是你!”

    “什麼流出來了?”

    “不告訴你。”黃清明又白了他一眼。

    薛華鼎看她將腿舉的更高才明白是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薛華鼎有點忐忑不安地去洗澡,當他回來的時候她還在舉著腿,全身還在冒汗。

    薛華鼎再次哭笑不得地說道︰“醫生大人,你有點科學頭腦好不好,要結合早結合了,如果現在還沒有結合就是劣質產品,把腿放下來。”不過心里還是被感動了,有點憐惜地往著固執而執著的她。

    “嗯,抱我去洗澡!”黃清明正要放下腿,卻又痛呼一聲道,“我腿麻了,你別踫我,好痛。”

    “我給你輕輕按摩按摩,會好點。”

    “好吧,哎喲,不行,不行,你一踫就痛。”

    “先忍一忍,我輕點就是。”

    過了好久,才讓她消除麻木,將她抱進洗手間。

    “不許沖那里!”她提醒道。

    “哈哈,我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不講醫學知識地醫生。”

    “哼,你跟幾個醫生上過床?”

    “什麼跟幾個醫生……”

    “那你怎麼知道就只有我一個人是文盲醫生?”

    “我猜的。”薛華鼎道,心情也好了一點。

    “就是。既然是猜的,你就沒有科學依據。你走開,我自己來,我一定要生一個漂漂亮亮,聰明伶俐的孩子,把她給比下去。”

    “……”薛華鼎搖了搖頭。

    “滾吧!……盡在這里煩我,呵呵。”

    為了穩固已經取得的成績,黃清明強忍心里的欲望沒有再次跟他做愛,而盡量不去撫摸他以激化他的欲火。薛華鼎則悄悄地躺在她身邊想心事,一會兒高興一會擔憂。

    兩人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睡得正香的薛華鼎和黃清明被薛華鼎手機急促的鈴聲驚醒。

    二人大吃一驚,心里恨死了這個時候打電話進來擾人好夢的人。
dq2869dq2869 發表於 2008-10-1 08:56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8章  【壞事也能變好事】

     薛華鼎抬身移向床邊伸手從床頭櫃的手包里拿出手機,將黃清明攬入懷里後才懶洋洋地打開電話蓋放在耳邊。

    “薛華鼎!你是薛華鼎嗎?”一個急促而憤怒的女聲。

    “是我,你是誰?”

    “你們這些臭男人,你听不出我是誰?你們怎麼不死,在世上丟人顯眼……”對方破口大罵。

    薛華鼎完全被這一通罵聲罵昏了頭,到現在還沒有听出是誰來。

    黃清明在旁邊小聲地提醒道︰“是敏敏,是羅敏!”她臉色全是驚訝,不知道為什麼羅敏這麼罵他,是不是薛華鼎在外做了丑事被人發現了?

    “羅敏?你發什麼神經,天還沒有亮就罵我。”出了對方是自己的表妹。

    “就要罵你們這些臭男人!”羅敏聲音地帶著哭腔。

    “敏敏,發生什麼事了,別哭好嗎?你說,是不是要表哥幫忙?”薛華鼎估計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安慰道。黃清明也隱隱約約猜測到她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此事與薛華鼎沒有什麼關系。

    果然羅敏帶著哭腔道︰“我那個臭哥哥玩妓女被抓了!”

    “啊?真的?”聯系在一起。

    “不是真的,我會這麼著急。”羅敏沒好氣地說道。

    “你先別急,慢慢說,他在哪里犯的事,什麼時候被抓的?”鼎雖然感到奇怪。但心已經放了下來,現在嫖客不少,一般花錢就可以讓他們從警察局出來,沒有什麼大事。

    “才抓不久,就在你們黃矛鎮。他給警察報的聯系人是我地BP機,我剛接了警察的電話,他讓我來出丑。我恨死他了。”羅敏哭著道。

    “他不在躍馬鎮上收稅嗎?怎麼到黃矛鎮來了?”

    “我怎麼知道?你現在在哪里?我不想去,你幫我去領他出來。”羅敏還是氣呼呼的。好象表哥嫖娼是薛華鼎鼓動的一樣。

    “行,你別急,我馬上就去派出所。”

    “我急,我急個屁……。表哥,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家,昨天上午回的。”

    “哦,我等下就乘車過來。麻煩你了。對不起,剛才罵你了。”

    “呵呵,沒事,表哥反正被你罵慣了。再見!”

    “再見,對了剛才那個給我打電話的警察說要交三千元罰款,我哥沒有說他是哪個單位,你幫他隱瞞一些。”羅敏小聲說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再見!”羅敏掛了電話。

    “清明,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等我。”

    “嗯,你也不要說你的單位和真實名字,只管交錢就是。”黃清明吩咐道。

    “哈哈。又不是我嫖娼,搞那麼神秘干什麼?”服一邊說道。

    “你敢?要是我發現你睡那些髒女人,我剪掉你的。哼!你以為有一個嫖客表哥很光彩是不?”黃清明大怒,起身要掐他。

    薛華鼎連忙說道,看她氣急敗壞地樣子就好笑︰“行,行。我照你說的辦就是,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好不好?呵呵。”

    “看你不听話,早出早歸。”黃清明重新躺下,調皮地笑了一下。

    此時父母已經起床,母親在梳頭,父親則拿起雜物間的籮框要出去。薛華鼎奇怪地問道︰“爸,你還拿這些東西干什麼?”

    父親沒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地收拾東西。母親在旁邊說道︰“他到鄉下收些菜運到鎮上去賣,天天這麼,習慣了。”

    “那能賺什麼錢?爸。你別去了,政府現在不給你們發生活費嗎?”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一天也能賺二三塊錢,還能賺一天吃的菜。沒事,讓你爸去。”母親說道,一邊幫父親拿扁擔。

    “二三塊錢,二三塊錢有什麼用?我不給你們錢了嗎?用完了?”

    “太閑了身體反而不好,你就讓他去。”

    “好吧。”

    “你這麼早起床干什麼?”母親問,父親也掃了他一眼,手的動作慢了一點。

    “敏敏她,哦,沒事,我出去找一個人。等下回來吃早餐,媽,早餐你就別做了,我順便買回來就是。”

    “還是自己家做的好吃,你去吧,別買什麼東西,你看小黃喜歡什麼就買一點,我們吃自己做的。”母親說道。

    “行,我走了,敏敏可能來吃中飯。”

    “我也好久沒有看見這閨女了,怪想她的。你去吧。”

    出發地時候,薛華鼎想給公安局張清林局長打電話找後門。但想到自己已經欠了他不少人情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給表哥一個幾千元的教訓也好。

    薛華鼎花二元錢租了一部“叭叭叭”車到了派出所。

    薛華鼎還沒有說明來意,里面值班的警察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見薛華鼎進門就開口問道︰“領嫖娼的回去吧?”

    薛華鼎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是地。”

    “姓名?”警察一邊拿記錄本走出值班室走向薛華鼎一邊問道,眼楮在薛華鼎的手機包上“無意”掃了一眼。

    “我?”

    “誰問你?嫖客的姓名。”警察沒好氣地說道,但臉上的怒氣很快收起。

    “羅大軍!”

    警察翻了翻,按日期找到頁面後手指在上面快速移動著,很快就抬起頭道︰“羅大軍?沒有,只有一個叫羅青山的。”

    薛華鼎一听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對,對,就是這個叫羅青山的。”

    警察見怪不怪,報假名字假單位的多了去了,很平常。只是懷疑他怎麼就肯定羅青山地就是他開始說地羅大軍呢。于是問道︰“你肯定是他?”

    “是他,他高考前就是用這個名字,第二次高考的時候他想混成新考生,改了這個羅大軍的名字。”

    “哦。錢呢?”警察斜眼看著他,懶得追

    假。

    “在這。”.準備掏錢。

    —

    “要不要收條?”警察問。

    “能便宜點嗎?”

    “要收條的話三千,並在這里簽下你的工作單位,姓名,和他的工作單位和姓名。”警察“公事公辦”地說道,“不要收條二千五。”

    “這……”薛華鼎還真有點猶豫,媽地二千五百元就讓他們白白地吞了,實在有點不甘心。

    “考慮怎麼樣?”警察不怕他不上鉤。

    “能不能讓我跟他見一面。要不他怎麼相信我為了他掏了二千多塊錢?”

    “不行!等下你們串通起來說一個假名假單位誰去查?”警察也是老油條,見多識廣。

    “還能不能少點?二千!”

    “不行,不過你要把他們二個一起領走,就四千。”警察看著記錄本道。

    “二個?”

    “他們肯定是一個單位地。我們進去的時候二人在一個房間里弄,有說有笑的,而且那個好象是你這個熟人的領導。”警察道。

    “媽的,這麼不知羞恥!”

    “哈哈,小弟還很單純嘛。二人干二個還算正常,有的四五個人干四五個,一房間的人全是赤裸裸的,男地女地在一起那才丑態百出呢。怎麼樣?”警察笑著問道,在這警察的眼里。估計沒有把這些嫖客和妓女當人看。他靠近薛華鼎神秘而小聲地說道,“你這次如果幫你那個熟人把那個家伙弄出去,你的熟人還會因禍得福呢。”

    “是嗎?為什麼?”

    “你還不懂?什麼關系再好?一起同過學,一起蹲過獄,一起抗過槍,一起嫖過娼。最鐵地就是一起嫖過娼。知道了吧?哈哈……”警察看著眼前這個菜鳥一愣一愣地感到好笑極了。

    這是外面又有人要進來。

    警察收起笑臉,咳嗽了一下,威嚴地說道︰“快點。”

    薛華鼎一愣,想到警察的話也有道理,就從手機袋里拿出一疊錢,從這疊錢里算出十張,然後把余下的交給警察。

    警察接過錢,對薛華鼎道︰“你先坐下,我數完就領他們出來。”說完就一邊數錢一邊進值班室,里面一個聲音問道︰“幾個?”這才發現值班室里面還有人。

    “二個。你去喊那個叫……羅青山和他的同伴張三元的出來。”數錢的警察道。

    “好的。”

    不久,二個臉色蒼白的人膽怯地跟在警察後面,頭半抬著。看見站在大廳里的薛華鼎,走在前面地那男子明顯一愣,連忙把頭低了下去,動作更緩慢了。警察則大方地對薛華鼎道︰“嫖客羅青山、張三元帶來了,你領走吧!”

    薛華鼎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小聲道︰“走吧!”

    前面的男子膽怯地喊道︰“華鼎,對不起。”後面年紀在三十多歲樣子的男子只瞟了薛華鼎一眼,沒有做聲。

    “先回去再說。”

    二個男子急忙跟上,眼楮盯著地面一點也不敢看其他地方。

    薛華鼎走到街上招了一部“叭叭叭”車,三人擠著到了一家鎮上還算干淨的旅社,從車上下來,薛華鼎從袋里拿出二百元,想了想又加了一百交給表哥羅大軍道︰“進去開間房洗個澡,然後回單位上班。今後你給我小心點,這是最後一次!你妹妹被你氣哭了,要是你老婆知道了,還不扒了你的皮?她快要生小孩了吧?”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羅大軍點頭哈腰道。

    羅大軍旁邊的男子主動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黎春元。謝謝你解了我地圍。大恩不言謝,今後有用得著我地地方只管說。大軍我會照顧好的。”

    薛華鼎有點不自然地握了握他冰冷的手,道︰“我叫薛華鼎,在郵電局上班,謝謝你照顧大軍。”

    三人就此分手,薛華鼎坐上停在旁邊等他的“叭叭叭”車,直接回來家。薛華鼎不知道他這無意中幫了別人一個忙,卻在今後的工作中多了一個很大的助力。不過這是後話。

    黃清明已經起床,她和母親坐在桌前小聲說著什麼,看到薛華鼎進來,二人都抬起頭看著他。黃清明柔聲問道︰“辦妥了?”

    “嗯。”.一放就在桌邊靠著黃清明坐下。

    母親微笑道︰“粥還要熬一會,餓不餓?”

    “不餓。清明,你怎麼不再睡一會?”

    听了他的話,黃清明很受用。她看了薛華鼎一眼,微笑道︰“媽都起來好久了,我還好意思睡?”

    母親笑道︰“我們老了,睡不著。不象你們年輕人。閨女,美國很遠吧?坐飛機要幾天?”

    “只要十來個小時。”黃清明回答道,“也沒有多遠,我一想您了就飛回來看您。”

    “閨女真會說話,哪有那麼容易。……你們等一下,我去看看好了沒有。”母親起身去了廚房。

    “麻煩不?”黃清明小聲問道。

    “不麻煩,只把錢一給就放人,比買冰棍還容易。”“羅常山”的名字就好笑,臉上自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很光榮是不?還好意思笑。我都替你們男人感到羞恥。”黃清明伸出手指在薛華鼎地臉上刮了一下。

    “又不是我。你可不要打擊一大片。”

    “好象你比他們表現好一樣,你早就擁有了我,為什麼還去勾搭許蕾?哼,世界上最花心地就是你這個壞蛋。”黃清明說道,語氣雖然惡狠狠,但眼里的柔情和笑意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吃完早飯不久。楊胖子和李桂香就帶著很多吃的東西聯袂而來,這些人坐下沒有多久,羅敏也急匆匆進房。她穿著一襲漂亮的短裝,人顯得異常清爽。

    羅敏首先招呼的是黃清明︰“表嫂,听姑姑說你要出國?”

    “對啊,惹不起躲得起,我躲到天邊去,眼不見為淨。”裝著不知

    哥的事,“敏敏,你今天怎麼舍得來了?好久都沒有了。”

    羅敏看著旁邊地薛華鼎。瞪了他一眼,然後道︰“還不是因為世界上有太多的臭男人。”說完對薛華鼎道,“你跟我來。”

    黃清明笑道︰“你喊我老公做什麼事?我可以听嗎?”

    “哼,誰稀罕你這個花心的家伙,來吧。知道你們現在分不開了,我真不明白既然分不開,你還出什麼國?”羅敏嘴巴快速地開合著。

    三人進了薛華鼎的房間,里面已經被黃清明收拾整齊了,倒沒有什麼不雅地東西,讓薛華鼎放下心來,手牽著黃清明的手輕輕地捏了捏。黃清明幸福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行了,好象才談戀愛似的,惡心!”羅敏一屁股坐在床沿白了親親我我的二人一眼。

    黃清明笑道︰“你談戀愛了?是不是象我們現在這樣?嘻嘻……”

    “我一輩子不談戀愛,我不相信我會死。”羅敏賭氣的說道。

    “呵呵……,誰傷了我們羅美女的心啊?是哪個白馬王子讓如此美女要削發為尼?真是可惜啊。”黃清明笑著伸手在羅敏的下巴那里摸了一下,讓羅敏連忙後躲。

    躲過黃清明的辣手後,羅敏笑罵道︰“女色鬼!表嫂,我不信你離開這花心鬼能守二年。”

    “不信就不信,誰為他守,他馬上要跟許蕾那個狐狸精結婚了,我不走怎麼辦?”黃清明神情落魄地說道。

    “真地?表哥,花心鬼,我怎麼不知道?”羅敏抬頭問薛華鼎道。

    “你自己忙,很難得來一次,當然不知道。”要不是為你哥哥的事。你還不會來吧?”

    “我來干什麼?來一次心……,算了,不說了。”羅敏自知失言,連忙住了口。

    黃清明笑道︰“透露信息了吧?呵呵,小妮子懷春愛上親表哥,哎,可惜啊。我實在不明白這花心鬼有什麼好,怎麼這麼多美女都要前赴後繼呢?”

    “別陰陽怪氣。你又不是才知道我喜歡這家伙。如果他不是我親表哥,你們哪一個都沒有份,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二個我砍你們成四段。”羅敏大聲說道。

    “哈哈……”薛華鼎忍不住大笑。

    黃清明也笑得直不起腰來︰“呵呵……,好殘忍的女魔頭。”

    羅敏哼了一聲,問薛華鼎道︰“他出來沒有?”

    “你說呢?還有一個叫黎春元的,你認識不?”

    “啊?他也去了,他是躍馬鎮稅務所地所長呢。”羅敏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快四十歲,孩子都讀初中了。”

    “是他。”薛華鼎點點頭。

    “二個人的錢都是你交地?”羅敏問道。

    “你表哥有錢嗎?”

    羅敏奇怪地問道︰“他所長有的是錢,為什麼要我哥哥這個窮光蛋來交罰款?”

    薛華鼎笑道︰“你哥哥是一臨時工。被別人知道了只是名聲不好,最多辭退一段時間,到時候再重新聘請就是。如果這個所長的丑事被人知道了,那就不會這麼輕松了。撤職、記過等處分肯定有,損失可就大了。他肯定是想先讓大軍出來,然後再由大軍偷偷湊錢把他悄悄放出來。”

    黃清明笑道︰“壞蛋都是聰明的,呵呵。”

    “我保證讓他們把錢還你。我真不知道我嫂子知道了會怎麼想,肚子都八個月大了。”羅敏恨恨地說道,“要是嫂子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他。你不知道我爸爸媽媽盼孫子眼楮都望穿了。”

    薛華鼎道︰“只要你不說,你嫂子不會知道的。”

    羅敏點了點頭,又問道︰“他們說了真實姓名沒有?”

    薛華鼎突然笑了起來︰“哈哈……”

    二個女孩莫名其妙,看著不斷大笑的薛華鼎。羅敏跺了一下地板道︰“笑什麼笑,你倒是說呀。”

    “沒有,沒有。你猜你哥寫地誰的名字?”

    “誰?你就說吧。我沒有心情跟你猜這些。”羅敏道。

    “他用的是你原來的名字,羅青山!”

    “這個混蛋!”羅敏大怒又大羞。黃清明也感到有點好笑,但不覺得值得如此夸張地笑,只是淺淺了笑了幾下。

    薛華鼎又道︰“你不知道,我想起警察說什麼嫖客羅青山我就忍不住想笑。”

    羅敏大急一下撲上來先是抱住薛華鼎地腦袋,然後雙手朝他腦袋不斷地拳擊,嘴里又羞又急地叫道︰“我叫你笑,我叫你笑,你才是嫖客呢……”

    薛華鼎一邊笑一邊彎腰雙手抱著頭保護自己的臉,腦袋不斷擺動著躲避。不想二人的幅度過大。隨腦袋而動的薛華鼎地手掌就在羅敏的乳房上蹭來蹭去,開始二人還沒有注意到,只知道在打鬧。旁邊的黃清明卻看到了,故意大聲道︰“你們打情罵俏吧?你們自己看!”

    羅敏這才發現異常,胸前的一粒鈕扣被薛華鼎地手蹭開了,乳罩都露出了一大半。薛華鼎也感覺到了異常,手掌里握的那團柔軟是什麼?

    黃清明笑著扯起薛華鼎的耳朵,對薛華鼎道︰“手感好舒服吧?還不想放手?”

    羅敏先是臉一紅,接著在薛華鼎的手背上死勁一拍︰“叭!”的一聲脆響,薛華鼎哎喲一聲迅速收回了手。

    黃清明大驚,連忙抓起薛華鼎被打的手,看到他手背都紅了,心里一酸,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羅敏看著黃清明委屈的樣子,說道︰“死不了人的。我是看不慣才打的,要摸我地奶奶摸就是,我也不會反對,裝模作樣地偷襲我。哼!”

    羅敏的話讓薛華鼎和黃清明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傻了。

    “怎麼啦,你又不是沒有摸過,小時候在我們家後面的水塘里。我們都光溜溜的,你還背著游好遠呢,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沒有摸過?”羅敏說道。

    黃清明早忘記了薛華鼎手上的痛,半真半假地說道︰“敏敏,你可讓我刮目相看啊。”

    “你放心,我不會走最後一步。我地身子雖然

    給最愛地人,但能交給我將來的丈夫。”羅敏道。

    氣氛有點尷尬,黃清明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羅敏倒無所謂。她對薛華鼎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到這里來玩妓女嗎?”

    “不知道,可能也是不想讓熟人看見吧。”

    “他怎麼跟他們所長在一起,按道理他這個臨時工傍不上所長的。”羅敏又問。

    “我更不知道了。不過只要大軍他改邪歸正,這次對他也許是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羅敏馬上問道。黃清明也不解地看著薛華鼎,心里想︰“嫖妓還嫖出機會來了?”

    薛華鼎點點頭︰“這下他和他所長是坦誠相待了。”

    羅敏道︰“說得這麼文皺皺的,不就是相互抓了對方的把柄嗎?”

    “呵呵,就是這個意思。”

    “或許真的如你所說。我們稅務局最近要明確一批合同工,我正在找門路去巴結他那個嫖客所長呢。這下可能不要再花錢了。表哥,你這次花了多少錢?”

    “一人二千?”

    “不是說好三千嗎?”

    “不要收條打折。”

    “好,我過段時間給你。”

    “算了,你就安心工作。不要管你哥哥的事。這是我跟他地事,與你無關。”

    “不行,我要把他的錢管死,否則的話,他還會有下次,偷腥地貓嘗到了甜頭,如果有錢的話肯定還有下次。”

    “這只能靠他自覺,你控制得了他?不可能。我听說象我們這種小鎮,找一次二十塊錢。十塊錢,甚至五塊錢都有。也就一包香煙的錢,你能控制得住他?”

    “啊——,這麼便宜?”二個女孩不約而同地喊道。

    “你以為呢?”

    但他得意沒有多久,左右兩邊的耳朵就被二個女孩扭住了,一張嘴巴對著一個耳朵吼道︰“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說!”

    “舅舅。阿姨,你們在玩什麼?我也要玩!”一個快活的童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小亮!”三人不約而同地喊道,都伸出胳膊要抱他。最後還是羅敏霸道,將小亮搶在懷里。

    “阿姨,你地衣服沒穿好,里面都露出‘吉吉’了。”小亮指著羅敏的胸脯道。(PS︰“吉吉”是農村里小孩對女人乳房的稱呼,土話)

    “你這小流氓!”羅敏又羞又急地把小亮扔在床鋪上,連忙扣好衣服。

    黃清明大笑,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再把床鋪上地小亮抱在懷里。她笑著問小亮道︰“小亮,我是你舅舅的什麼人?”

    “你是我舅舅的老婆!”小亮爽快地回答道。

    “真乖!”黃清明大喜。狠狠地親了小亮一口,道,“等下阿姨買好多東西給你。”

    羅敏哼了一聲後,問小亮道︰“小色鬼,那我是你舅舅的什麼人?”

    “你也是我舅舅的老婆。”小亮又爽快地回答道。

    黃清明瞪了他一眼,問道︰“怎麼她也是你舅舅的老婆?”

    “我媽媽說了,只要是漂亮的阿姨問我她是舅舅什麼人,我就說她是舅舅的老婆,阿姨肯定會喜歡我。”小亮伶牙俐齒地說道。

    黃清明和羅敏面面相覷,薛華鼎則哈哈大笑。黃清明在小亮的額頭上重重點了一下,咬著牙說道︰“你媽媽倒很看重你那個壞蛋舅舅地嘛。”

    小亮大聲地笑了起來,二個女孩也隨之笑了起來。四個人一起回到了客廳里,與姐姐打著招呼。

    薛華鼎問道︰“姐夫沒來?”

    “沒呢。他說今天上午要裝二部電話,看下午能不能過來。”姐姐興奮地說道,“華鼎,謝謝你。”

    “一家人說什麼二家話。反正郵電局要招人,招誰不是招,姐夫也是高中畢業算是知識分子,應該能應付得了。”

    “開始還有點不熟悉,現在可以一個人安裝電話了。”姐姐笑道。

    “他爸爸還是不是村長?”

    “是的,可能明年就會退。”姐姐答道,“怎麼啦,有什麼事?”

    “今年年底我們準備在你們村那里建一個電信機房,你叫姐夫認真點做事,特別是對裝機的人家好點,與現在的支局長搞好關系。但時候讓他爸爸到我那里去一下,做做樣子,我想辦法讓姐夫當一個支局長。”

    “是真的嗎?他現在是臨時工,有問題沒有?你不要為了我們而犯錯誤。”姐姐又是高興又是告誡。

    “沒事的,現在郵電局大發展,已經有不少臨時工當了基層領導。注意千萬不要向裝電話地人家索拿卡要。如果有用戶告狀那就麻煩了。我只能在情況相近的情況幫他。”

    “現在有不少裝電話的人家要請他吃飯,這算不算犯錯誤?”姐姐急忙問道。

    “如果是熟人又是吃飯時間,吃幾餐倒是問題不大。稍微注意點就是,千萬不要朝人家要東西,也不要象有的機線員一樣把公家的東西拿出去賣錢。只要有人告狀,我就不管他是不是姐夫了,臨時工都要開除。”薛華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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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9章  【項目投資】

     好的,我一定回家勸他不做這些缺德的事。你不知高氣揚的,總在家吹他這個請他吃飯,那個塞煙給他。”姐姐說道,眼里全是得意的笑容。

    “如果他能勝任支局長的工作,又不犯什麼錯誤,你也可以進郵電局當營業員。”薛華鼎小聲道。

    姐姐大喜,連忙說道︰“那太好了,我把小亮放到幼兒園,讓他爺爺奶奶接送,我正好騰出手來可以做事。”

    母親在問清薛華鼎不是違反原則照顧他的姐姐後,也高興得直抹眼淚,心里不但為女兒高興更為兒子自豪。

    下午吃完中飯不久,讓所有人包括薛華鼎意外的是︰許蕾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許蕾出其不意地出現在薛家,這讓坐在黃清明身邊正與黃清明閑談的薛華鼎目瞪口呆,木木地站起來,睜著不敢相信的眼楮看著瞪著他的許蕾。

    黃清明也是驚奇萬分,坐在椅子上呆了。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用憤怒和不服氣的目光盯著許蕾。

    許蕾轉過頭來,看著黃清明笑道︰“怎麼?你們這樣了還對我有意見?”

    黃清明哼了一聲道︰“你也看的太緊了吧。你們可沒有扯結婚證。”

    “哦,你還有理了?”許蕾譏諷地笑問。

    “……”黃清明沒有說話,眼淚卻滾滾而下。

    “別,別。哎,我知道薛華鼎這家伙為什麼要陪你了。不說是他,就是我看見你這麼哭、這麼傷心,我都心動了。”許蕾走近黃清明說道。

    “不要你管。”黃清明見許蕾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就扭了一下身子。

    “行,我不管。隨你們怎麼辦,這可以了吧,呵呵。”許蕾收回手笑道。

    黃清明想不到許蕾這麼說,慌忙說道︰“我……我不是說這個。我……”

    “呵呵,那你是說什麼?”許蕾接過羅敏遞過來的茶水,小口地喝了一口,小聲問道。“什麼時候動身?”

    黃清明沒有理她。

    許蕾不以為意,轉頭看著為難的薛華鼎,用眼楮示意他回答。

    薛華鼎道︰“明天上午走。”

    許蕾一愣,對黃清明道︰“這麼快?他昨天才回來你明天就走?真舍得?……行了,我不說了好不?我也是來送你的,千里迢迢而來,多少也算是一個客人吧,你就不要這個樣子了。”

    說著。她在黃清明身邊坐了下來。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變得有點沉悶和怪異︰薛華鼎不敢說話、黃清明誰都不理、羅敏則努力地營造活躍氣氛、母親父親和姐姐以及小亮則躲開了。

    過了好久,幾個人才慢慢地開始話說。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分別與羅敏交談,薛華鼎則幫三個女孩端茶送水。

    快吃晚飯的時候,許蕾主動地拖住堅持要回家的黃清明並把薛華鼎趕開。二人小聲地嘀咕著什麼。吃完晚飯後不久,二人還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繼續說話,誰都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們說了多久。只知道隔天早晨起來,許蕾和黃清明的關系就有了明顯的進展。雖然還沒有好得象姐妹一樣親密,卻也不算差。二人基本上是有問有答,偶爾還相互露一個笑臉。

    見此情景地羅敏偷偷地笑了笑,趁別人不注意在薛華鼎耳邊笑問︰“表哥,她們不會和好了都當你老婆吧?”

    薛華鼎白了幸災樂禍的羅敏一眼。小聲道︰“求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現在頭長大幾倍了。”

    羅敏笑道︰“誰叫你花心,哼,活該!”

    吃完早飯,大家連同薛華鼎的父母一起來到黃清明家。汽修廠里到處都是黃家的親戚朋友,他們都是來為黃清明踐行的。見黃清明回來都圍了上去。爭先恐後地問寒問暖,讓黃清明有點應接不暇。

    在家吃完熱鬧而又有點傷感的宴席,黃清明在鄰居羨慕、親人不舍的目光中辭別眾人,與薛華鼎、彭冬梅一起乘許蕾的小車奔赴白沙市。

    許蕾自然還是司機,黃清明則坐在副駕駛室,彭冬梅和薛華鼎坐後面。

    車到縣城地時候,彭冬梅就下了車,薛華鼎、黃清明和許蕾三人繼續朝省城進發。

    車跑了一段時間後薛華鼎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了。他猶豫了好久,有點底氣不足地對許蕾道︰“蕾蕾,我想換點美元給清明。”

    黃清明馬上說道︰“不要你的!”

    許蕾則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專心開車。

    薛華鼎用更加肯定的口氣說道︰“我要給!”

    許蕾忍不住笑道︰“等你想到這事真是黃花菜都涼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行,你準備為她換多少美元?”

    薛華鼎一下愣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二萬……二萬吧。”

    許蕾哼了一

    問道︰“呵呵,你還有情有義嘛。那我問,你身上金?現在地匯率是多少?銀行允許一次性兌換多少美元?還有海關允許旅客帶多少美元過關?”

    薛華鼎對此一無所知,只能啞口無言。

    黃清明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收住笑,再次說道︰“就不要你的,哼。”

    看許蕾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薛華鼎估計她已經辦妥了這件事,衷心說道︰“蕾蕾,謝謝你。”

    許蕾笑道︰“算你有點良心。你要一直不問這句話,我送完清明後就直接回我們福江省去,讓你一個人回家。”

    說到這里,許蕾迅速地轉了一下頭,看了薛華鼎一眼,然後回頭繼續開車,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問一件事,我爸爸說人民幣兌美元今後肯定會下跌,他想拿點錢出來炒外匯。他問你有意見沒有?”

    薛華鼎問道︰“現在的匯率多少?”

    —

    許蕾回答道︰“現在是美元兌人民幣是五點七五。他不知從哪里得來信息說估計會漲到八點三,甚至更多。現在買美元肯定劃得來。”

    薛華鼎道︰“買得到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

    “你爸爸操作就是,我又不懂。”

    “你不懂,但你要做主同意啊。萬一失敗虧損了呢?”

    “那你爸爸少投入一點就是,損失就損失了。”

    “呵呵,你倒是放心,也很豁達嘛。那行,我就把你的意見報給他。你的意思是說投資少點、膽子大地。是不?”

    黃清明本來對這些不懂。也不想插嘴,听了許蕾的話,她笑道︰“這不矛盾嗎?既然膽子大就投資多點啊。”

    許蕾冷哼一聲,說道︰“他啊就是怕麻煩,什麼事都不上攬上身。錢在我爸手里,他是隨他擺弄。剛才的這幾句話等于是白說。”

    薛華鼎嘿嘿干笑了幾下,突然想起台灣老板投資BP機組裝地事,就問道︰“你幫我問了你爸爸沒有?BP機組裝的事他怎麼答復的?”

    許蕾道︰“現在我開車。我不想分神跟你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說完,轉頭對黃清明道,“清明,你到了美國也不要一門心思地讀什麼鬼書。反正有四年,時間長得很,你也看看美國有什麼好東西而我們這里沒有的,留意好就寫信或者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就聘請你當我們地信息員,讓我爸爸賺點外快。”

    黃清明連忙說道︰“行了。我地錢已經夠了,等我賺了錢全部還給你。我一個學生在外面能知道什麼,你就不要假惺惺,我不會再跟你爭這個笨蛋了。你就放心吧。”話是這麼說,但黃清明心里還是動了一下。

    許蕾笑了笑,沒有說話。

    當薛華鼎和許蕾回到薛華鼎的家時,時間已經是晚上華燈初上的時候。彭冬梅已經在家做好的清淡、新鮮的菜肴在等待他們。

    吃完飯送走彭冬梅,家里只剩下二人的時候,許蕾才告訴薛華鼎說她來長益的目地不僅僅是送黃清明出國的。還有二件事︰一件事是商量BP組裝的投資問題。事是尋找二人結婚用地房子。

    許蕾告訴薛華鼎許昆山不想投資BP機地組裝。雖然BP市場容量大,但現在全國有好幾家大公司正在立項申請。幾年後肯定會形成惡性競爭。

    許昆山之不準備進去最大的一個原因是的主要部件幾乎全部需要進口,加上生產線和技術要求高的廠房,都需要大額的外匯,這不是他們這個小公司能夠承擔的。據許昆山聘請的專家預測,辦一個中等B機組裝廠至少需要一億美元左右的資金,而他們的公司最多擠出三千萬人民幣地投資,雖然可以和台灣老板合作把這個公司辦起來,但要取得控股權沒有一點可能,對許昆山而言沒有控股權還不如不做。

    此外。許昆山的光纜廠建設正準備開工,美國廠家在華東地區的光縴代理權已經簽下,生產光纜的利潤不見得比BP機組裝的小。

    薛華鼎听了許蕾的說明,雖然不知道辦一個BP組裝企業到底需要多少資金,但還是認同了許昆山地說法。他馬上打電話跟台灣老板董楠杰取得了聯系,董楠杰听了以後也沒有說什麼。

    其實他已經聯系了好幾位投資者,不一定非要許昆山投資不可。當然,他之所以跟薛華鼎說起這事,一是能多找到一位投資者更好,二是也想探一探薛華鼎岳父的實力。

    等薛華鼎掛了電話,許蕾說道︰“你真要想投資的話,我和我爸爸倒覺得你那個蓄電池項目不錯。”

    薛華鼎有點奇怪問道︰“不會吧。也真是奇怪,你們的觀點和台灣老板的觀點正好相反。他說BP機組裝項目好,蓄電池不行。而你們說P組

    ,而蓄電池好。奇怪,為什麼?”

    許蕾笑道︰“台灣老板可以湊集更多的資金,他們追求的是短平快,希望早點投資早點賺錢。而我們資金小,無能力追求短平快。只要有一個穩定的投資收益就行。P機組裝項目當然適合他們,只要開始生產就能很快大量賺錢,短短幾年就可以收回投資。而蓄電池投資成本小見效慢,投資利潤率不高。所以我們的觀點與他們地觀點正好相反。”

    薛華鼎認同地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也知道了。”接著他笑道,“我看你干脆辭職辦公司算了,在郵電局地這一點點工資還不夠你買化妝品的。”

    “呵呵,你是怪我買化妝品花多了錢?”許蕾笑問。

    “我是說……,算了。你肯定明白我的話。”薛華鼎道。

    “你真的不在乎我辭職?”許蕾調皮地問道,“我可知道好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強。”

    薛華鼎笑道︰“你做生意強,我當官順利。咱倆是半斤配八兩,誰怕誰呀。”

    許蕾笑道︰“問題是某人的級別現在比我還低哦。”

    “呵呵,名義上是低半級,可我的權可不比你小。你才管多少人。”

    許蕾道︰“說真地,我也想辭職算了。不過,一旦跳進商海里就沒有多少時間是自己的了。如果我們結婚有了小孩,那怎麼辦?現在我不在商海了,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隨時問我爸爸。嘿嘿,剛才說的大部分可是我爸爸告訴我的。等我自己跳進商海了。很多事情就來不及問爸爸而要自己做主了,或者因為涉及的領域不同,就是問了我爸爸他也不見得拿出什麼好的辦法。我可沒有這個信心。”

    薛華鼎笑道︰“你也有不自信的時候?我剛才只是有感而發,我可不希望你一天到晚累得半死,特別是不想你為了生意陪什麼客戶吃飯喝酒跳舞什麼地。”

    “哼,就允許你三妻四妾,我跟人家跳舞都不行?”

    “我哪里三……,對了,蕾蕾。這房子不很好嗎?我們郵電局好多同事結婚還只有一間房子呢。”薛華鼎只好轉移話題。

    許蕾打量著房子,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說道︰“這房子太小,也太舊。再說這是你租別人的,想裝修都不敢。我要買一套更大更好的房子才結婚。”

    听她這麼說,薛華鼎也開始認為這房子不適合做二人的愛巢。既然現在不缺錢,買一套好地房子更好。

    二人就房子的事小聲議論了很久,最後也沒有議論出一個什麼結果來。只確定了讓許蕾從明天開始上街去尋找打听。

    從第二天開始,薛華鼎上班後許蕾就開著車在縣城里面到處轉悠。但以她的目光看,這個發展落後的縣城還真沒有讓她入眼的房子。

    跑了好幾天,打听了不少人,才找到一個私人老板建的一套獨門獨院的三層小樓。這才勉強符合她的心意。這個老板的業務已經做到白沙市,為了他地業務發展,他把全家都遷了過去。

    這套造價三十萬的房子標價四十五萬賣出。其實如果考慮周圍的院落和種植的花草,這個四十五萬也只能算是成本價。這個老板並沒有賺賺什麼錢,若不是長益縣經濟不發達,能拿出四十五萬現金的人不多,這套房子早就賣出去了。

    通過一個中間人,許蕾看了一下房子,除了房子里面的裝修過于花哨外,房子地結構和質量還是符合許蕾的心意。特別是房前的草坪和花圃,房後的竹林讓她感覺很好。

    房子建在一條寬闊的河邊,院落的左面和後面不遠緊鄰一條川流不息的大河,院落的前面是一條水泥馬路,右邊三十多米遠處是另一套小別墅,在二套別墅之間是一道鋪有彩色琉璃瓦的紅磚牆。

    寬闊的河流、結實地紅磚牆、水泥馬路和馬路邊的金屬護欄將這套別墅圍成了一個獨立的王國,環境安靜、佔地面積大、空氣新鮮是它的主要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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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0章  【大有來頭的家伙】

    子以紅頂白陶瓷牆為外觀的三層小樓為主體,在小樓水泥平頂房,里面有廚房和雜物房。右邊是一個蓋著紅瓦的平房,現在鎖著,將來可以做車庫。三層小樓每層的面積在一百二十個平方左右。每層都有大廳、房間和洗手間,房子雖然不很氣派,但很實用。

    許蕾問中間人道︰“這價格太高,能不能少一點?”

    中間人搖頭道︰“這個我做不了主,如果你真的想買你可以跟他直接談。我只是他的鄰居,幫他照看一下。”

    “他什麼時候可以回縣城來?”

    “不知道。你可以打他的電話。”

    “你有他的電話號碼呢?”

    中間人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許蕾,許蕾從自己的小坤包里掏出手機,按這個號碼撥了起來,問道︰“他姓什麼?”

    “姓劉。”中間人看這個年輕的美女又是車又是手機的,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連忙回答道,身子也沒有開始那麼挺拔了。

    “喂,是劉老板吧?我是想買你在長益縣城房子的。”許蕾在電話接通後說道。

    “你看了房子吧?”

    “看了,你什麼時候能交房?”

    “只要你的錢一交清,你就可以入住。”對方回答。

    “房子價格太高,現在的經濟情況你也知道,你能降多少?”

    “我就是因為考慮到當地的經濟不景氣,所以只開價四十五萬。要是在白沙,那棟房子和那個環境沒有七十萬拿不來。”對方說道。

    “如果是在白沙我可以出一百萬買你的。三十萬怎麼樣?今天就可以給你現金。”

    “不行,太少了。”對方雖然一口回絕。但也透露出可以降價的意思來,讓許蕾信心倍增。

    “你地裝修太花哨了,我得全部撤除再重新裝修,最多三十五萬。”許蕾道。

    “你看看院落多大?還有那麼多果樹和花,還有竹林,最少四十二萬。”對方也知道現在能一下拿出四十多萬的人太少,如果不是生意上要用錢,房子還可以壓一壓。

    “你是做生意的。知道錢生錢的道理,你把幾十萬壓在這里值得不?象我這樣一下給你這麼多現錢的,我估計沒有幾個吧?有錢的大老板又有幾個願意買別人的舊房,有錢的當官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掏這麼多錢出來,如果不是我,你這套房子今年都賣不出去,你放地越久房子就越敗壞。現在有的房間已經發霉味了。”許蕾道理一堆堆。

    “四十萬。不能再少,否則我寧願放在那里爛。”對方說道。

    “你什麼時候回長益辦手續?”

    “你真的買?”

    “你以為就你的時間重要。其他的人都是在玩?”許蕾笑問。

    “哈哈,不是這個意思,因為我被幾個說要買的人騙得跑了好幾趟。你能不能讓張老板接電話?”對方不好意思地笑道。

    許蕾轉頭對中間人道︰“你姓張?”

    “是,是的。”

    “他叫你接電話。”說著把手機遞給了他。

    中間人小心地接過手機。走到稍遠一點跟對方說了起來︰“……,好象是真的,她自己開車來地,長得很漂亮,……很年輕,真的,我沒有看見這麼漂亮的,……,這是她的大哥大。比你地大哥大小多了,……,我認為她不象說假的。……好的,你跟她談。”說完走過來把手機還給了許蕾。

    許蕾輕輕笑了一下,對話筒道︰“劉老板,我想誰也不會拿著一麻袋現金來看房吧?”

    對方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做糧油批發的。做的是小生意,來回一趟花點錢倒沒有什麼,主要是時間耽誤不得。好,我相信你,我明天下午過來跟你辦手續。”

    許蕾道︰“最好是上午,有些手續要找一些政府部門才能辦好。”

    “好吧。那就明天上午見面,就在紅橋大酒店見面。”對方道。

    “你到了就打我電話就是。”許蕾說完就掛了機。

    晚上薛華鼎和彭冬梅先後回家,許蕾就把那房子的情況描述了一遍,讓薛華鼎心動不已。彭冬梅只是驚訝許蕾這麼大的手筆,那該多少錢?心里倒沒有其他什麼想法。

    薛華鼎微笑著問道︰“多少錢?”

    “現在談到四十萬了。不知明天還能不能再談下來一點。”許蕾道。

    “四十萬?”“一套好房子才十萬呢。”

    彭冬梅也驚訝地說道︰“我們單位分的房只要二三萬元。”

    “那房子肯定值四十多萬,買了不吃虧。”許蕾道。

    “可是要買的話,別人會怎麼看?會不會說我貪污受賄?”對這個價格也只是驚訝而已,並不是舍不得出這個錢,反正那些錢又不是花了多少血汗才得到地。

    彭冬梅也用探詢的目光看著許蕾。

    許蕾問道︰“你自己貪沒有貪污,受沒有受賄不知道?”

    “可是別人不會這麼理解啊,別人會說我一當了副局長就花幾十萬買房子,肯定是貪污受賄來的。”

    “你要怕,那你就住這房子吧?要買就要現在買,別人才知道你的錢不是貪污受賄來的,你要再過幾年買,別人才會認為你是貪污受賄呢。懂不懂?你才當副局長幾個月,能貪到四十萬嗎?要買就要快,而且要大張旗鼓地買,結婚的時候請你們地領導同事來吃飯,讓他們看看你的房子家具,告訴他們你本來就有錢。”許蕾白了他一眼。

    “這樣也行?”

    “要標榜你清廉,你就這麼反其道而行之,沒錯的。”許蕾又分析道,“剛當上副局長的時候沒有大的工程歸你管。後來又是抗洪救災,你在外面忙,沒有貪污受賄地條件。你那些領導同事都知道。”

    “結婚大操大辦地請同事吃

    吧?”

    “你不收禮就是,怕什麼?”許蕾說道。

    “好吧,真有點暴發戶的感覺。”

    “呵呵,你本來就是爆發戶。只要你平時不趾高氣揚,不到處吹噓,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許蕾道。

    房子最後還是以三十八萬八千元成交。按許蕾的說法是圖一個吉利,只是那些手續費由對方支付。這套房子所花的錢用掉了薛華鼎所有分紅地一大半。

    許蕾幾次以女朋友的身份故意到薛華鼎的單位去過幾次,還有意參加過薛華鼎參與地同事宴請︰如同事結婚、同事生日、同事生小孩。二人每次都是手挽著手,一幅熱戀的模樣,雖然有些認識黃清明的同事感到奇怪,但發現許蕾氣質更佳,而原來的黃清明又不再出現,都認為是薛華鼎吹了黃清明重新與許蕾談愛。也就慢慢接受了許蕾是薛華鼎的女朋友的事實。至于他們心里究竟有沒有產生薛華鼎見異思遷的想法就不知道了。

    —

    當許蕾請好房子的裝修隊後,她地假期也到了,于是彭冬梅把自己沒有多少事做或者說彈性時間很多的父親彭國樟請來監督房子的裝修,爭取在十一月前裝修好。

    帶著戀戀不舍的心情。許蕾則飛回湖舟上班去了。

    現在彭國樟、黃清明地父親黃治德、楊胖子、李桂香等人的心情基本一樣,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可能嫁給薛華鼎,也就都只把薛華鼎當恩人看,平時盡力對薛華鼎的父母好一點,力爭還一點人情。

    接到女兒的“命令”後,彭冬梅的媽媽楊胖子就給彭國樟下了死命令︰盡心盡力地監督好房子的裝修,把這個事情當著自己的事情,不,要比自己的事情還要上心。

    彭國樟在拍了胸口立下保證。並在楊胖子地多次叮囑聲中慷慨上車,前往縣城上任。

    李桂香想到這個差事自己和丈夫無法去做,廠里的事情太多,但她計劃抽出時間去現場看看,幫忙打掃衛生也是好的。

    ……

    真正走上副局長的職位後,薛華鼎才發現工作中自己反而很少用到技術方面的知識了。除了購買設備時用到一些專業知識外,其他都是與不同的人打交道,不,確切地說是應酬。這不,前天陪唐局長找朱縣長請求政府出面協調相關銀行地貸款問題;昨天上午就到和蘆葦鄉鄉政府簽署工程協議,晚上請銀行的幾個領導吃飯;今天上午隨幾個局領導到市局參加通信質量會議;吃完中飯返回縣城,陪同唐局長看了電桿廠的生產情況……

    每天很累,也很無聊,當副局長的新鮮勁已經被現實逐步消融了。

    從電桿廠出來坐上唐局長的車正要回局辦公時,薛華鼎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請問是薛局長嗎?”對方問,薛華鼎听他的聲音有點熟悉但說不出名字。

    “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真是貴人多事啊。我姓劉,城建局的。哈哈……”對方有點虛假地笑著。

    “哦,劉局長,你好。”對方是城建局的副局長,主管規劃、房地產、市政建設等工作,前段時間因為要在縣城街道上架設桿線,薛華鼎曾經找過他幾次,也請他吃過幾次飯,但對方都是趾高氣揚,愛理不理。按曾國華的說法就是想多得點好處,想不到今天他主動打電話過來。

    薛華鼎只好掩飾自己地厭惡而笑著打招呼。

    “哈哈,終于想起來了?沒有忘記?”對方笑問。

    “剛才與我們局長在討論事情,所以沒有注意。怎麼可能忘記你呢?我還正要想去找你呢,就怕你事情多,準備等下再打你的電話。”薛華鼎

    “以前老哥我遇到了一點不開心的事,所有怠慢了薛局長你啊,今天給你道一個歉。呵呵,架設電桿的事那是小事情。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今天有空嗎,每次都是你們請客,今天我想回請一次,薛局長,給不給面子啊?”對方問道。

    “劉局長太客氣了,行,你說時間、地點,等我處理一點小事後準時到。”+設桿線可離不開他們地協助。他們不同意郵電局可沒有辦法動一杴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家伙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也不相信他真的是前段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但對方示好,薛華鼎就只能接受。

    “到底是年輕人,爽快!六點在紅橋大酒店見面。說定了?好,再見!”說完對方就掛了機。

    將手機放進口袋,薛華鼎笑著對副駕駛位的唐局長道︰“唐局長,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城建局的劉副局長竟然主動提出請客,上次我去找他,他還牛皮哄哄的,請他吃飯還推三阻四。”

    唐局長沒有回頭。笑道︰“肯定是有事求你羅。”

    “求我?他家里不裝了電話嗎?手機也有了,還有什麼求我的。那幫家伙心黑得很,我們送了他們局三台手機他們還不滿足。”奇怪地說道。

    “誰知道又是什麼破事,只要他們地要求不太過分,你做主答應他們就是。”說著,唐局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你前幾天不說市政府準備進行舊城改造,把南北大道進行拓寬嗎?你今晚跟他提一提,看能不能讓我們的桿線建設與他們的大道拓寬同步進行?今後就能省很多麻煩。也能節省不少建設資金。”

    長益縣城由一鎮二區組成,分別是中間的城關鎮、南面的田心區、北面的澇湖區。一鎮二區由南北大道連接起來,全長四公里多。整個縣城的各機關單位和工廠企業基本就分布在這條路的二邊,只在縣政府所在里附近額外膨脹了一些,一條與南北路垂直地幸福路全長二公里左右,將縣城展開了一點。郵電局就在幸福路上。

    薛華鼎連忙答道︰“好的。”過

    遲疑著說道,“不過,听縣規劃局的人講,這條路的高,不允許架設桿線,我們只能埋設管道。”

    “管道就管道,反正我們地建設要與他們的同步。”唐局長轉頭說道。

    ……

    五點五十分,薛華鼎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帶著曾國華來到了紅橋大酒店。出乎薛華鼎意料的是城建局的劉副局長已經在大廳等著他,見了薛華鼎連忙迎了上來。

    “薛局長。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呢。請!”說著,就在前面帶路。

    推開包廂門,里面已經坐著二個男子,其中一個笑著站起來向薛華鼎伸出手道︰“薛局長,你好!”

    薛華鼎連忙伸出手,說道︰“黃科長,你好!”此人是城建局規劃管理科科長,薛華鼎感到有點奇怪︰怎麼副局長在下面迎自己而科長卻坐在上面等。

    想著就掃了另一個人一眼,那男子三十歲不到,雖然臉上掛著笑,但眼里是一種高傲的神情,到現在他也沒有站起來。

    黃科長指著那人介紹道︰“這位是羅總經理。羅總,這位是縣郵電局的薛局長。”

    那男子這時才站起來,伸出手道︰“薛局長真是年輕有為啊,別听黃科長吹的,我不算什麼總經理,私人小老板一個。請坐。”

    劉副局長笑道︰“坐,坐,現在都還不熟,等下酒一喝就是哥們了。”

    姓羅的沒有客氣地坐在了主位,薛華鼎被黃科長推到姓羅地右手邊坐下,劉副局長則坐在姓羅的左手邊,曾國華挨著薛華鼎,黃科長在曾國華和劉副局長之間的位置坐下。

    姓羅伸手從背後的包里掏出幾包煙來,一邊朝各人丟著一邊說道︰“兄弟我是不抽煙的,懶得等下裝來裝去,一人一包,各自負責自己的,怎麼樣?”

    “好,好。”黃科長巴結地說道,“羅總客氣,再給我幾盒,我這個月地工資就出來了,還上什麼班。老同學你是越來越大方了。”

    曾國華說了一聲謝謝,就開始拆煙。

    劉副局長點了點頭,眼里有一絲獻媚的味道。

    薛華鼎掃了桌面上的煙一眼,新上市的“青荷王”煙。市面上二十五元一包。薛華鼎將它往旁邊移了一下,淺淺地笑了一下。

    姓羅地對黃科長笑道︰“操,同學,我可沒有小氣過吧?听你這話好象我現在才大方似的。”

    黃科長討好的笑道︰“呵呵,不是這個意思。以前市面上最貴的是‘白沙’,你當然只能發‘白沙’了,現在最貴的是‘青荷王’你就發‘青荷王’。一句話,羅總夠朋友!……。薛局長,你與羅總交往多了就知道了。”

    姓羅的滿意地笑道︰“我這人還真沒有什麼優點,唯一地就是對得起朋友,不怎麼看重錢。對了,劉局長,你幫兄弟一個忙,看這里有什麼好菜,讓他們給上上來。我們今晚與薛局長一醉方休!薛局長,你就給在下一個薄面吧?呵呵。”

    劉副局長連忙起身,打開包廂門出去了。

    薛華鼎笑了笑道︰“我可喝不了多少,一定盡力而為。”

    姓羅的笑道︰“呵呵。好!薛局長真是性情中人。”

    薛華鼎心里想這麼一句客氣話就是性情中人?

    這時姓羅地又對薛華鼎道︰“兄弟想必還不認識我吧,我叫羅豪。”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金屬小盒,從里面拈起一張名片遞給薛華鼎,“看了我的名片,我估計你還是不知道我是誰,哈哈,我的父親前幾年從這里出去的,現在在市里任市委副書記。”

    黃科長也笑道︰“羅總就是安華市羅書記的公子。”

    薛華鼎點頭表示知道了︰市里一個副書記姓羅,管組織、宣傳二條線。表面看權力排在市委書記、市長之後的第三。實際上很多人都私下認為在某些方面他可以算第二。

    薛華鼎心里想︰他找我這個小人物干什麼?

    看薛華鼎平靜的樣子,羅豪有點不爽,但又不好說什麼,只好寒喧似地問道︰“兄弟跟莊書記熟還是跟朱縣長熟?”

    薛華鼎笑著搖了搖頭道︰“都不熟,不知羅總為什麼有這一問啊?”

    羅豪笑道︰“我看小兄弟年紀輕輕就官居局長之位。哈哈,純粹是好奇。好奇。”

    這時劉副局長推門進來,笑問道︰“羅總,喝什麼酒?”

    “五糧液吧,這酒還算可以,我估計這里也就這酒最好了。”羅豪依然笑容滿面。

    劉副局長轉頭對跟在身後的服務員道︰“先來二瓶。”

    薛華鼎看劉副局長坐下,就笑問道︰“劉局長,今天叫兄弟來,有什麼好事?”

    劉副局長笑道︰“我們好久沒有聚過了,一起喝酒這不是好事?羅少難得回家鄉一次,听說你年輕有為就想交你這個朋友。怎麼樣?羅少夠朋友吧?”

    薛華鼎點頭笑道︰“夠朋友,我感到很榮幸。”

    劉副局長笑道︰“薛局長前途似錦,羅少財源滾滾,二位強強聯合,必然闖出一個廣闊地天地來,讓我們這些坐辦公室的人得點余蔭,哈哈……”

    羅豪也笑道︰“薛局長過于敷衍了吧?哈哈,也是,我們畢竟還不熟悉。今天我來的目的就是交朋友,我看薛局長真是值得交。”

    劉副局長笑道︰“羅少,也許你不知道,我們全縣副科級以上地干部,只有薛局長最年輕,排在倒數第二的是工商銀行的張華東,今年也是二十八了。”

    “就是地區下來的那個掛職的張華東?”羅豪問道。

    “就是他,听說……”劉副局長還要說,羅豪打斷他的話道,“那家伙有後台,我听說他可能往地方上發展,他已經在這個位置干了二年了吧。”

    劉副局長好奇地問道︰“不回地區了?”

    “暫時不回了,我透露一個秘密,你們可不要外傳,他不久後就會到縣政府辦公室當副主任。”羅豪道。

    這家伙真走的開。”劉副局長酸溜溜地說道。

    “劉局長今後不也可以呼風喚雨嗎?”羅豪說著,眼楮的余光卻落在薛華鼎身上,但令他失望的是薛華鼎卻沒有什麼反應,說地事似乎與他無關一樣。

    羅豪喝了一口茶,感嘆道︰“要在官場有發展。必須有人幫,有後台。不僅僅是靠本事和機遇就能行地。現在中國最不缺的是什麼?是人!在地位低的時候,文憑和能力能幫大忙,但擔任一定職位後想再進一步就主要靠後台了。薛局長,你說是不是?”

    “可能吧,我不懂這些。”

    “現在不懂沒有關系,過二年你自然會懂了。你要想升上去,必須在平時多積累人脈。趕緊編制你的關系網,臨時抱佛腳是行不通的。”羅豪一副高高在上地口氣。

    薛華鼎正感無趣又不知道劉副局長真正目的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薛華鼎連忙站起來,笑著對眾人道︰“我出去接過電話就過來。”

    電話是許蕾打來地,是例行公事似地查問房子裝修進度和思念的情話。薛華鼎站在一個無人的地方有意地與許蕾多扯了一會,估計菜上齊了才慢慢朝包廂走去。當他進去的時候,桌上果然堆滿了很多菜,還有二個火鍋。酒也已經擺好,二名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畢恭畢敬地站在二邊,隨時準備為他們倒酒。

    “薛股長,泡妹子去了。一個電話打這麼久?”劉副局長笑問道。

    “可不是嗎?這個妹子很漂亮,我都追了好久了,呵呵……”薛華鼎點頭承認。

    “哇,是省長的千金還是主席的孫女,竟然這麼不給薛局長面子?還要你說這麼久地情話?”劉副局長開玩笑道。

    羅豪也笑道︰“先干一杯,祝薛局長旗開得勝,今晚得手!”

    劉副局長笑道︰“來,酒多情趣高!薛局長,干!”

    黃科長和曾國華也舉起杯。笑看著薛華鼎。

    薛華鼎連忙入座,舉杯笑道︰“讓各位久等,不好意思,我敬大家一杯,干!”

    劉副局長搖手笑道︰“不行,這是羅少說地慶賀酒。先干了這杯再說!”

    五個人一飲而盡。

    二個女服務員馬上上前為他們倒酒。

    等酒倒好後。劉副局長說道︰“這下是罰薛局長遲到的酒了,來,先罰第一杯,薛局長,干!”

    薛華鼎連忙笑道︰“什麼第一杯,菜不才上嗎?不算遲到。這杯酒為剛才出去了一下沒有陪你們表示歉意。我干!”

    黃科長笑道︰“這麼久沒來就是遲到,遲到就是三杯。”

    薛華鼎放下還未喝的酒杯道︰“沒有這個道理吧?你們城建局組織紀律性這麼好?上班期間不上廁所不喝開水的,離開一下就算遲到?”

    黃科長笑道︰“酒宴是酒宴,工作是工作,薛局長快喝。”

    羅豪笑道︰“我看還是折衷一下。三杯還是三杯,不連續喝,休息一段時間再喝,怎麼樣?”

    薛華鼎道︰“我們定一個規矩也行,誰出了包廂就誰喝三杯。怎麼樣?”

    “好!”黃科長連忙叫好。

    劉副局長正要說好,才想起自己也出去過,連忙說道︰“不能搞一刀切。剛才我出去是為了給大家點菜,是為大家服務,不算!按道理你們都應該喝一杯感謝我。”

    薛華鼎道︰“那我是怕吵了大家才出去接電話地,也是為大家服務,那應該也不算。”

    羅豪笑道︰“操,按你薛局長的說法,等下老子……我要出去撒尿,我是為了不讓包廂出現騷味才出去的,也算是為大家服務,那也不算?不行!”

    羅豪的話雖然粗魯,不過這家伙還算豪爽,薛華鼎心里對他的印象有了一點點改變。

    ……

    大家說笑著喝完了二瓶酒,到菜撤下去服務員捧上了水果拼盤和茶水,薛華鼎也沒有听到這個羅豪找他有什麼事,倒是劉副局長答應在今後市區的桿路建設中提供方便。

    吃完飯,羅豪對黃科長說道︰“同學,麻煩你安排一下曾工,我們三個等下再來?”

    黃科長心里雖然有點不舍,不太願意就此離開,但他還是帶著曾國華到樓上去按摩去了。薛華鼎知道劉副局長今天晚上請他來的目的快要揭開了,支開了二個小兵後接下來肯定談正事。

    劉副局長熟門熟路地帶著羅豪和薛華鼎來到“金竹軒”茶樓。

    茶樓的生意不是很好,一位姿色一般地女服務員靠在吧台前與一名中年男子在調笑著,女子時不時用拳頭在那嘻笑的男子身上踫一下。然後二人放肆笑著。看到三人進來,那女子對那個男子拋了一個媚眼,然後迎了上來︰“歡迎光臨!”

    劉副局長在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道︰“麗麗越來越水靈了。”

    “愛情的滋潤下當然水靈多了。劉局長,還是老地方?”那女服務員笑著打了劉副局長的手一下。

    “嗯,‘听雨亭’,梅梅呢?”劉副局長問道。

    “老板就在上面,你們先上。老板等下就來。”女服務員把他們三人送到樓梯口。也許是生意不好,茶樓請的服務員不多,迎賓小姐還兼著收帳的工作,所以她不能將三人送上樓。

    羅豪邁了幾步樓梯後笑道︰“劉局長,這茶樓地生意也太冷清了吧?”

    “我們縣城的娛樂場所生意都不怎麼樣,特別是前一段時間公安局地人掃黃掃了幾次後,生意更清淡了。不過也好,我們不正好有清靜的環境嗎?嘿嘿。”劉副局長笑道。

    “縣城畢竟是縣城。裝修都沒有檔次。”羅豪邊打量四周邊說道,“薛局長、劉局長,什麼時候到市里吱一聲,保證讓你們樂不思蜀。”

    “哎喲喲。這是誰呀,這不是我們劉老板嗎?歡迎,歡迎。”一個中年女人正好下來,看見三人後夸張地嗲聲說道,手

    一支長長的冒著煙霧的香煙,穿的是一件淡綠色連衣大半個胸脯都露在外面,在幽暗的燈光照射下,呈現給三人的是一大片明晃晃的白。

    “梅梅。你這老板怎麼當地,我們進來這麼久了還沒有招待?”劉副局長對她說道。

    “我不親自在這里迎接劉老板嗎?嫌我老了不夠格?行,今天消費打八折。”女老板很“豪爽”地說道。

    “得,別來這套。我也不要你打折,給我派一個漂亮的妹子來,陪好我們的羅老板和薛老板。”劉副局長說道。

    “太謝謝了。一句話!我保證這二位後生哥看了我們的妹妹茶都忘記喝,只知道留口水。來,請!抽煙不?”說著她從胸前掏出一盒煙來,準備裝。

    薛華鼎看她手從乳溝伸進去,順著二個擠大地乳房摸出煙來,感到又害羞又奇怪︰那里怎麼藏煙的?

    劉副局長搖手道︰“他們二位老板都不抽煙。”

    女老板夸張地說道︰“真是新時代的好滿哥,煙都不抽。後面這位滿哥怕不到二十歲吧,一定是個黃花伢子,看見我從奶奶溝里掏煙出來臉都紅了。呵呵……”隨著她夸張的笑,二只不知是真還是假的巨乳上下晃動著。

    說笑間四人來到了一間門楣上寫著“听雨亭”三個字的房間。女老板推開房門打開燈,笑道︰“稍微等一下,我把那漂亮妹子給你們喊來。三位老板,想喝什麼茶?”

    劉副局長眼光看著羅豪,羅豪則笑著對薛華鼎道︰“人參烏龍怎麼?”

    薛華鼎點頭道︰“行。”

    劉副局長笑道︰“想不到我們三人的愛好相同,梅梅老板,就人參烏龍吧。”

    “好咧。三位老板請坐,拜拜。”女老板再次嗲聲道。

    看到她離開,薛華鼎才松了一口氣。

    房子按塌塌米似的結構設計,中間有一張小方桌,桌子四方都放了一個布坐墊。桌子下面卻挖空了,可以說是洋為中用,因為大多數中國人還是不習慣長時間盤腿而坐,寧願把腿和腳放在桌子下。

    牆壁都是大塊的竹子排列著,窗戶上還掛著一個竹簾。小小地房間里還左右掛著一副印刷的對聯,上聯是“淡泊明志”,下聯是“寧靜致遠”,裝門的那面牆上則是是一幅裸女竹林小憩圖,圖上的仕女胸前堆著二個碩大的乳房。

    三人坐下沒有多久,一個小巧清秀的女子走了進來,上身穿月白色對襟褂子,中間是一排布扣,兩邊胸前繡著一些淡雅地小花。下身紅色長褲。站在門口怯怯地行了一個古代女子行的禮節︰雙手捏著蘭花指放在左邊腰間,身子彎了彎,低頭說道︰“三位老板好。”

    羅豪見此女子,眼楮一亮。

    劉副局長也笑道︰“哇,好漂亮的妹子,你是新來的吧?我以前怎麼沒有看見你?姓什麼?”

    那女子見怪不怪,大方地笑了一下,說道︰“我來了快一周了,我姓李,老板可以叫我蘭蘭。”

    “蘭蘭?好,好,我看你們茶樓的梅蘭竹菊就只有你的名字貼切。泡茶的手藝怎麼樣?”劉副局長眼楮在女子胸脯、臀部、臉蛋上瞄著不停。

    “這里的老師傅教了我們服務員很長一段時間,畢業了我們才能上崗的。現在就開始泡茶嗎?”蘭蘭問。

    “開始吧。”劉副局長點頭道。

    蘭蘭手腳靈活地拿上茶具、開水壺、熱水的蠟燭、茶葉筒等等東西。

    羅豪一邊看著女子雪白地脖頸一邊說道︰“薛局長,今天請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個事的。”

    仔細看著女子動作的薛華鼎說道︰“請說。”

    羅豪道︰“你我都知道電信將有一個大的發展時期,現在省城在大量放號,雖然我們這里經濟不發達,但發展的趨勢肯定一樣,只是時間先後的問題,我相信薛局長將有一番大的作為。你認為呢?”

    薛華鼎有點明白羅豪的意思了,他沒有說話,一邊等待羅豪的下文一邊思考當他說出什麼事後再怎麼拒絕他。

    羅豪見薛華鼎沒有答腔,心里有點點異樣。他瞟了薛華鼎一眼又掃了劉副局長一眼,繼續說道︰“據我了解,你們的通信工程需要大量的電纜、鋼絞線等材料,薛局長,你看能不能讓兄弟我也幫你們一點忙,解決這些材料?”

    薛華鼎心里有點好笑︰這種忙可不需要你來幫。

    他說道︰“羅總可能不熟悉我們縣局的運作方式,我們的工程是連同材料一起發包出去的……”

    羅豪端起小小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打斷薛華鼎的話道︰“我知道。不瞞你說我已經找了你們的唐局長、孫局長,對你們的運作方式已經很了解了。按你們局里的會議精神,在這件事上還只有你的權力最大,所以我就找上了你。”

    薛華鼎想了想說道︰“只要局里改變工程承包模式,而羅總在質量和價格上有優勢,那我可以向我們的領導進言。”
dq2869dq2869 發表於 2008-10-1 08:58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1章  【官家弟子並非草包】

    羅豪瞥了劉副局長一眼,然後看著薛華鼎說道︰“這事長推動一下。根據我的了解,你們孫局長與二個工程隊的人相處很不一般,加上他不久就要退休,所以不怎麼想改變目前的材料采購方式。而你們唐局長又不想得罪人,他只說在有人提議的情況下推動。我也理解他的難處,單位的一把手說有權也有權,但無數雙眼楮盯著他,沒有幾個得力的手下很難辦什麼事。哈哈,這是我跟薛局長說真心話。”

    薛華鼎不由再看了他一眼︰這家伙做的功夫不少啊。

    這時三人的茶已經泡好,那女孩跪在桌邊準備隨時為他們添加,羅豪對那女孩道︰“小妹妹,你好漂亮,看你跪在這里我于心不忍,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有事我再喊你。行不?”

    說著,手就朝她臉上摸去,女孩也有應付之道,一邊很自然地往後疾退一邊小聲說道︰“謝謝!那我先下去了,我就在外面。要添茶請喊我。”

    看著女孩退出並小心地關上門,羅豪也沒有尷尬自己魔手的落空,而是轉頭對薛華鼎道︰“薛局長,雖然我父親也是一個地區級的副書記,專門管官員帽子的。但我還是很羨慕你,你現在年紀輕輕的,象你這個年紀的人大部分還在學校讀書或者才參加工作。他們要進步到你現在這個職位沒有八年十年是很難的,老弟你卻一下佔了這個位置。你說沒有後台,我是不信,而且我敢肯定你的後台絕對不止你們唐局長一人,我也知道你一路升上來也算是風風雨雨。你有能力有本事。”

    說到這里,他笑了一下,說道︰“呵呵,恕我直言,你的能力只是一個方面。憑唐局長和你的這些本事還無法擺平這一切讓你火箭式地升起來。你看我們劉局長,也是有本事地人,多少也有一些背景關系,但他現在四十多歲了。按一般人的說法他也是幸運的人,但與你相比就差多了。當然,我預計劉局長不久就可以摘掉這個‘副’字,哈哈,薛局長你信不信?”

    說這話的時候,羅豪的眼光轉到了劉副局長的身上,很得意的樣子也很象救世主的神態。

    果然劉副局長點頭哈腰地說道︰“那就靠羅少地幫忙了。”

    羅豪大手一揮道︰“你的政績有了,經驗有了。人際關系也不錯,扶正還不是小事一樁?說真的,你們對外稱是局長局長的,實際上是科級干部。我父親還真不能直接管到你們頭上,不過誰沒有自己的關系網?我父親沒有直接的否決權,但還是有轉彎抹角的建議權的,是不?哈哈。完全沒有必要用到否決權,上級領導一句暗示甚至一個眼神就能讓你們上升或下降,雖然薛局長屬事業單位,進行地是條塊管理,但也不能說我父親沒有發揮的余地。俗話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有一個幫你說好話的人總比多一個只說壞話的人。是不?”

    說著,羅豪又大笑道︰“哈哈,無稽之談,無稽之談,你們地前途還是靠你們自己的業績。我這里是喝了酒瞎說。我們兄弟三人今天難得高興,所以亂說一切。你們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這幾句欲蓋彌彰的話,讓薛華鼎很是反感︰不就是有一個副書記的老子嗎?到處顯擺。

    羅豪收住笑,低聲對薛華鼎道︰“小兄弟現在既然有了這個基礎,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我可是提前恭喜你,來,薛局長,劉局長,讓我們以茶代酒,相互慶祝一下。祝薛局長早日進步,祝劉局長早日坐正,干!”

    三人踫了杯之後,羅豪說道︰“薛局長,說句話吧?我絕對不會虧待幫了我忙的朋友的。”

    薛華鼎笑道︰“說的我早說了,如果局里改變承包模式,我一定為羅總美言。你的東西質量好,價格合適,為什麼不買你的?”

    “官僚了吧,這麼年輕就打起了官腔,你就不怕我這個朋友生氣?”羅豪半真半假地說道。

    薛華鼎笑道︰“我可看不出羅總有什麼值得生氣地,哈哈。”

    羅豪道︰“你要幫我去推一推,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可也有一屁股的事,今天來長益可不是為了打幾個哈哈的。”羅豪心一橫,說道,“事成之後,老哥我給你十個點,怎麼樣?”

    按羅豪的意思當然是封官許願就能拉攏最好,反正這官帽不花自己一分錢,真的升官了別人還會對自己感恩戴德,就算暫時沒有升上去別人也不會怪自己,那些官迷們肯定還會迷信著有一個機會,不敢輕易得罪自己。

    大不了到時候帶他們見一見自己地父親就是。而用金錢拉攏就不同了,自己必須付出實實在在的票子,那真是心痛啊。現在看薛華鼎有點油水不進,只好用錢來試試。

    薛華鼎笑道︰

    可不敢收,正如羅總所言,我還在上升時期呢,因為的蠢事我可不會干。集中采購的事是我一直所主張的,現在我們在水泥電桿上做試驗,如果這種模式好,就是羅總行集中采購。至于采購哪一家的材料,我現在能說而且也只能說剛才那句話,在平等的情況下我幫羅總美言。”

    羅豪道︰“我可不想與別人去競爭什麼的,我保證我的產品能用,價格不離譜。怎麼樣?”

    薛華鼎搖頭道︰“我真的不能保證獨此你一家。想必羅總也知道做什麼都有一個不成文地規矩,各方面都得過得去。”

    —

    羅豪笑道︰“看你年紀輕輕,還老氣橫秋的樣子,呵呵。”說著,喝了一口茶,“薛局長,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擺平了二個縣,你絕對不是獨出一格,十個點是我的上限。”

    薛華鼎搖頭道︰“半個點我也不會要,老實說我不缺錢。我只管材料質量和價格。羅總這麼強調來強調去,不會是想賣點劣質產品給我們吧?哈哈,我相信羅總有長遠目光的。”

    羅豪臉色有點發紅,連忙搖頭道︰“看你說到哪里去了,就算我想賣。我父親還不砍了我?不過……,不瞞薛局長說,我手里是有一批電纜貨。你可不要懷疑我賣劣質產品,我保證能用,而且我也有檢驗合格證書,在資江縣郵電局也用了,他們反映不錯。你是我兄弟,我不會讓你擔任何責任的。”實際上他是準備與沿海地區一個私營老板合作生產電纜、鋼絞線。現在是來探銷路地,因為試生產出來的產品質量不怎麼好,所以不敢與他人正規廠家的產品競爭。

    薛華鼎道︰“那就等我們的承包方式改了以後,你送一些樣品過來。我們了解後再說好不好?畢竟我與劉局長打了這麼久的交道,知道劉局長介紹的朋友不會騙我。”

    劉副局長連忙點頭道︰“那是,那是,羅少是一個熱心人。”

    羅豪無可奈何地說道︰“那這事就說到這里,你可幫老哥早點運作起來。對了,說到這里,我想幫你們郵電局一個忙,怎麼樣?”

    薛華鼎心里發笑,但嘴里還是笑道︰“那就謝謝羅總。幫我們什麼忙?”

    “我听劉局長說你們長益縣城將進行舊城改造,準備拓寬南北大道,我出面幫你們郵電局架設一個線路工程,在南北大道上拉通一條專用管線出來。這算是幫你們吧?”

    薛華鼎一愣,想起從電桿廠出來的時候唐局長的話,心里想︰“這家伙表面看是依仗他老子地權力。但眼光還是不錯的啊。消息也靈通得很。”

    薛華鼎見劉副局長在這,這件事是瞞不過他的,所以點頭道︰“我還真準備找劉局長幫忙讓我們郵電局插進這個拓寬工程中來呢。羅總,你有什麼想法?”

    羅豪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看你幫我銷售電纜產品的份上,我就幫你打下這個包票,這個工程沒問題!劉局長,你說呢?”

    劉副局長連忙說道︰“羅少說了,那當然沒問題。反正只是在道路下面建管道,不會影響我們的拓寬工程。我明天就跟我們的頭匯報一下。”

    有了羅豪在這里。劉副局長變得非常好說話。

    薛華鼎不得不承認羅豪的能量,于是問道︰“不知羅總準備怎麼包?”

    羅豪大手一揮,說道︰“很簡單,你們郵電局提出規劃,畫出藍圖來交給我。我拿你們的這個規劃跟劉局長他們協調,之後我組織工人把它建好再交付給你們。你們只要給設計圖紙和付點點錢就可以了。那些雞毛蒜皮地事完全可以不管。”

    “一攬子工程?”薛華鼎心里一動,這種市政工程最麻煩的就是與周圍的居民、單位打交道。

    “是的。”羅豪點頭道。

    “費用包括哪些?”薛華鼎不得不仔細。

    “這個劉局長最清楚,反正比你們自己建要便宜多了。這個我還是從省城學來地,在馬路下埋PVC塑料套管,又美觀又安全。”羅豪直言不諱地說道。

    “如何保證施工質量和材料質量?”

    “很簡單,施工時你們郵電局派人指導,你們說怎麼建就這麼建,我的工人由你們指揮。材料購買也由你們參與,你們說哪個不行,我就不買哪家的產品。你很少看到這麼好說話的工程隊吧?”羅豪笑著問。

    “羅總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問。

    “我本來就是好說話的人,是你自己抱著懷疑的心態來看我,以為我是官倒,所以處處提防我。我們之間交道打多了,你就會明白的。你什麼時候把圖紙交給我?等劉局長他們初步審查合格後,我們再

    ,只要你們預付合同百分之十的費用,我就派人與劉人一起進場。這個要求夠優惠了吧?”

    听了羅豪地話,薛華鼎還真沒有什麼話說,雖然相對其他工程隊而言這百分之十的預付費算是優惠,現在可是有不少的施工隊不要一分錢預付款爭著要工程。但羅豪提這個要求也並不過分。至少可以省很多麻煩。

    薛華鼎還真也有點怕與城建局地人打交道了,供這些人吃喝玩樂之外還要陪笑臉,沒有羅豪在這里,這個劉副局長還不知是什麼態度。再說是預付百分之十工程款又不是行賄,為什麼不行?

    想到這里,薛華鼎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倒也可以接受,但我還要向領導匯報,也要調查一下其他工程隊的報價。”

    羅豪笑道︰“行!你先把圖紙給我。然後我給你一個報價,如果有哪個工程隊的報價低于我地,我主動讓賢。呵呵,你呀還是心有疑慮,過幾天我們簽合同的時候你絕對會說我夠哥們。”

    喝完茶,半信半疑的薛華鼎拒絕了劉副局長和羅豪請他按摩的邀請回了家。想不通為什麼羅豪開始趾高氣揚,後面則非常好說話。

    一周之後,羅豪親自來縣郵電局來取縣城南北大道的管線設計圖紙。這是薛華鼎督促曾國華加班加點並請市電信局設計室幫忙才趕出來地。

    羅豪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天就遞給了薛華鼎一個報價單,與郵電局自己內部工程預算一比較發現了羅豪的造價高出預算接近二分之一,總個工程費用達到了二百八十萬元。而郵電局的預算只有一百五十多萬元。

    來郵電局打探結果的羅豪听薛華鼎說自己地報價太高,他也不急,笑著說道︰“你們能不能把你們的預算給我看看?”

    見薛華鼎猶豫,羅豪笑道︰“哈哈,不給我看也可以。其實我知道我們的差距在什麼地方。”

    薛華鼎點點頭道︰“我知道你知道,但你這麼要價也太黑了吧?”

    羅豪依然一副笑臉︰“不是我心黑,是你們郵電局太想佔便宜了。你們以為你們伴隨大道地施工只要一點點人工費一點點材料費就夠了。你們沒有想到,你們的管道工程是整個道路拓寬工程的一部分,當然應該負擔一部分拆遷補償費、城市建設費、工程管理費等等。按你們的算法。你們地報價我還可以減少,要那麼多人工費干什麼,什麼設備運輸費、現場管理費什麼的可以統統出掉,讓築路的工人幫你們挖溝你們自己郵電局的人管理,那多簡單。嘿嘿……”

    “反正這條路要拓寬的,我們當然不需要負擔拆遷費。”理直氣壯地說道。

    “哈哈。薛局長,你也是一個單位的領導,不會如此耍賴皮吧?我問你假設你是城建局的領導,你就會同意別人利用這個工程做他們的事,而你自己承擔一切費用?”羅豪笑道。

    “可縣政府已經在這個工程中已經有這筆預算了,不需要我們郵電局來掏。”

    “話是這麼說,那時因為他們在設計這條道路的時候沒有預計到你們郵電局要分一杯羹。如果把你們這個工程捅到你們縣地規劃局去,我就不信你們四百多萬能拿下來。”羅豪道。

    看薛華鼎沒有立即回話,羅豪繼續道︰“這個工程有三個方案,第一個就是道路拓寬之後你們郵電局再興師動眾。破路再建。這個方案我估計二三千萬都拿不下來。第二個方案就是將你們的工程納入到整個工程中,政府要你們承擔部分拆遷費,關系好,估計只要你們出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費用,加上整個工程的管理費等等分攤,也至少需要四百萬,如果政府考慮到你們郵電局效益好,再加上一二百萬也不是不可能,你說呢?第三個方案就是完全按你們預算所預計的那樣搭順風船。但世上有這種便宜的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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