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路迢迢 作者︰Robin謝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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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2869dq2869 2008-10-1 08:0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226183
dq2869dq2869 發表於 2008-10-1 08:58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2章  【官場人脈也是錢】

    到這里,薛華鼎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因為他想起了天司的線路工程就是在政府特別是招商引資辦公室的推動下,僅僅花了材料費和少許人工費就辦成了,而這次預算基本就是按以前那個模式來的。當時在馬路下埋設的是四根PVC子管,而這次埋設的十根PVC子管,造價就超過了一百五十萬。

    但冷靜下來的薛華鼎仔細想了想羅豪的話之後,自己也認為郵電局做出的預算還真的有點不現實,有點想當然。解決天南摩托車公司的通信問題是因為當時政府非常著急,不說不收郵電局的錢就讓郵電局建,就是郵電局要政府出一筆錢,政府也可能會考慮。

    但是現在伴隨道路建設的線路工程政府並不急,估計財政緊張的縣政府還真的巴不得郵電局出大部分拓寬資金才好呢。

    地球人都知道,政府的財政沒有不緊張的。

    羅豪自然不知道薛華鼎現在在想什麼,他還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剛才說的三個方案你認為怎麼樣?我來幫薛局長一個個分析一下,薛局長願不願意听?”

    未等薛華鼎答話,羅豪就自己說了起來︰“第一個方案勞民傷財,費錢是小事,主要是掃了縣領導的面子。這是一個政績工程,如果這條縣城標志性建築才修好不久你們就去破路,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們肯定不容許你們這麼胡鬧,還可能把你們臭罵一通。如果說你們事先不知道這個工程,那還情有可原,現在你們郵電局已經知道這個事了。如果這次不與道路拓寬工程同步進行,那太說不過去了。可以肯定地說第一個方案是行不通。”

    見薛華鼎沒有反對意見,羅豪又說道︰“跳過第二個方案,我先說第三個方案。我也可以告訴薛局長,這個方案肯定行不通。除非你搬動縣委書記、縣長等領導來壓他們、逼城建局就範,否則他們很難讓你們不花一分錢來得實惠。”

    “至于第二個方案,這個方案需要的錢還一時無法確定,我從城建局劉局長那里得知你們要參與進來的話可能需要承擔整個工程費用的十分之一。這個工程投資近億元。十分之一就是一千萬。當然你們肯定會去政府那邊活動,應該會取得縣政府地政策支持,但一二百萬估計跑不掉吧?加上材料、人工費,你說說你們能不能保住在四百萬元範圍內拿下來?”羅豪伸出四個手指道。

    薛華鼎越听越覺得這個家伙說的話有理,真要建這個線路工程,自己的預算肯定不行。在一般情況下能五百萬拿下它就不錯了。

    薛華鼎笑著道︰“那你二百八十萬能拿下?”

    羅豪听薛華鼎問出這話,心里有點得意,知道薛華鼎被說動了。但嘴里還是說道︰“我不也是幫小兄弟你一個忙嗎?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我敢說沒有四五百萬絕對拿不下來。我為了你就只得動用各種關系了,個中的情形就不必讓我來說了吧。哈哈,憑薛局長的精明。肯定知道里面的……,哈哈。”最後是心照不宣的笑聲。

    說白了就是憑他父親的關系,名義上不將線路工程納入拓寬計劃,線路施工地人員與城建局的拓寬工程的工人一起施工,搭順風船來完成這個工程。羅豪要做的僅僅是協調,甚至他還想工人都不招,就利用築路工人來完成這些工作,最後給施工隊的領導一些錢就是,反正是花政府的錢。如果郵電局能出幾個隨工人員進行監工那就更好。工程質量都不用操心了,大不了每天給這些隨工人員一點點辛苦費,讓他們多注意一點工程質量,幫他把好工程質量關,這樣既可以節省費用又可以得到郵電局方面的好評。可以說不花一分錢成本只憑關系就可以賺到一百多萬元。

    見薛華鼎有點心不甘的樣子,羅豪又苦口婆心地說道︰“薛局長。心里有點別扭吧?我這可是幫你們郵電局,你們用最少地錢辦更多的事。要不你可以私下詢問其他的人,看有沒有人能在三百萬一內拿下,只要有人出的價格比我地低,我主動放棄。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還可以降二十萬,成不成就薛局長一句話。怎麼樣?”

    薛華鼎這下還真的不好怎麼回答他,這種事對郵電局而言絕對是好事,可看著上百萬的錢被他一個人輕輕松松拿走還真有點不甘心。薛華鼎回答道︰“羅總,這事我還真不敢一下答應下來。我先向領導匯報,如果行再告訴你。”

    羅豪道︰“可以。”他倒也干脆,說完之後又請薛華鼎吃飯,見薛華鼎拒絕就瀟灑地回去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他所表現出來的自信就是瞎子也能看見。

    唐局長听了薛華鼎的匯報也是不好

    定怎麼辦,只好將孫副局長召來一起討論。孫副局的二個施工隊去打听一下行情,看三方的價格情況再說。

    —

    看似合理的建議,實際上孫副局長地建議里含有一點私心,他不但希望二個施工隊能拿下這個工程自己能從中得點好處,更希望將那個後台很硬的家伙拒之門外。他知道一旦那個家伙以此外突破口進了郵電局,那麼郵電局集中采購物質的辦法肯定會實行起來,自己的灰色收入會少很大一塊。

    令孫副局長失望的是二個施工隊去打听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達到三百萬以下,一個施工隊報價五百萬,一個更是報出了八百萬的天價。

    最後薛華鼎將羅豪喊來,以二百六十萬簽下合同,並在合同簽訂後一周內支付二十六萬地前期費用。

    當然合同中還是寫明了這二百六十萬包括人工費、拆遷補償費、材料費等費用的數額,至于羅豪怎麼花是不是會花出一分就不知道了。

    合同簽得很及時,沒有多久南北大道拓寬工程就舉行了開工典禮。典禮由朱縣長主持,市委孫書記、牛市長應邀參加。莊書記一路陪同。

    看到線路工程與南北大道拓寬工程幾乎是同步進行,薛華鼎第一次體會了權力和關系的巨大作用,幾乎是與金錢等同地。知道內情的薛華鼎心里多少有點不平衡︰原來還以為自己開局賺錢來得快,想不到羅豪的錢來得更快。現在他是明白了羅豪為什麼不利用老子的關系從政了,一個小小的工程所賺的錢是一個公務員憑工資一輩子也不能賺得的。

    不過薛華鼎也算是既得利益者,或者說他所在地郵電局是既得利益者,省下地錢可以在農村進行好幾個線路工程了。

    不知不覺國慶節就要到了,許蕾做好了動身的準備。她要認真驗收新房的裝修情況。雖然每天薛華鼎都匯報房子的裝修進度,但薛華鼎本身自己都很少去,大部分信息都是彭冬梅父親轉述的,經過薛華鼎再次轉述後,不但無法準確描述裝修效果而且還矛盾百出。慶幸有彭冬梅每周到一下現場,能部分滿足許蕾的渴望了解的心。

    其實現在的裝修還在拆除和購買原料階段,裝修效果完全沒有出來。只是許蕾心情太迫切,有時一個樓梯地挽手都要問薛華鼎幾次。好象她不問幾次這個樓梯就會丑上很多似的。

    作為裝修的監督員,彭冬梅的父親彭國樟就住在薛華鼎租住地家里,自從父親住在這里後,彭冬梅來薛華鼎這里也多了一些。經常來為二人做飯吃。

    當然,大部分時間里薛華鼎在外面吃,不是別人請他就是他代表郵電局請其他人吃,有時說好了回家吃晚飯,但到下班時又被別人喊去了,甚至有一次進屋了人已經坐在桌子邊正要端碗的時候,唐局長打來電話一定要他出來一起陪市局突然而來的領導吃飯。

    往往一桌子菜彭國樟要吃幾餐才吃完。

    國慶節的前一天下午許蕾開著車來到了薛華鼎的家,薛華鼎、彭冬梅和彭國樟都在家等她。許蕾幾乎沒有怎麼休息就載上三人直奔裝修的地方。許蕾則與彭國樟比劃著說過不停,彭冬梅也在旁邊時不時插上一句。而真正的主人薛華鼎卻象看客一樣東瞧西看,問他的意見也只是很好太好了這樣好等等詞,讓許蕾和彭冬梅甩給他一個又一個白眼。

    薛華鼎確實對這個不在行,也想象不出一棟別墅該如何裝修,按他的想法原來地裝修就已經不錯了,只是有點點霉味而已。完全不值得如此大動干戈。不過既然這是許蕾提出來的,又不要自己動手費神,他就沒有表示異議。要他發表切實可行的建議那真是為難了他。許蕾問了幾次見薛華鼎要不是不說,就是思考了好久說出來也是一些歪主意,也就不再“逼”他,隨他到處閑逛去了。

    看完房子,彭冬梅和父親一起就回黃矛鎮的家度假,把租住的房子留給這對分開了好久的鴛鴦。

    二人皆是不善于燒菜地人,他們就在外面的餐館里吃了晚飯再回家。

    “我們的那套新房子那麼大,今後只怕要請一個專門搞衛生的人才行。”

    “嘻嘻。冬梅不是最好的人選嗎?你要請個保姆她會同意嗎?”許蕾笑問。

    “我們結婚了,她肯定不能長期住我們那里。”

    “誰說的?沒有結婚她能夠來,我們結婚了她反而不能來了?你是不是與她有……有那個了?”許蕾瞪著眼楮問道。

    “你瞎說什麼。我們真的是冰清玉潔。”薛華鼎連忙說道。

    “哼,冰清玉潔?那你擔心什麼

    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許蕾道。

    “我什麼時候怕過鬼敲門了?”薛華鼎開玩笑道。

    “我們結婚之後,只怕要一個多月才能會一次面,真不是一個辦法。”許蕾道。

    “我看還是調到一起算了。”

    “那好啊,你可以調到我們局里去,我們不就可以團圓了嗎?”許蕾笑著問,“你總不至于要我調到你們這個小縣城來吧?”

    “怎麼不行?那你買這麼大一個房子做什麼?”

    “住唄。可以把你爸爸媽媽接過來啊。”

    “我是說既然你不願調過來。那房子就大部分時候是空著的,可惜了。”

    “有人住就不可惜。”許蕾見薛華鼎的手攬在她腰上就順勢倒在他懷里,繼續說道,“那地方清靜,周圍又沒有什麼人家,後面是河流。那房子將來肯定升值。我還準備把院門改到旁邊去,別人從院門那里看不到我們里面的情形,加上花草、果樹等這些玩意。完全可以營造一個世外桃園。”

    “呵呵,你想做女地陶淵明啊。”

    “嗯,我想天天住在里面和你在一起。”

    “那還不容易,只要你辭職就行。”

    許蕾嘆了一口氣道︰“我還真不放心你這個花心鬼。現在有錢的男人沒有幾個不在外面打野食的,那些什麼娛樂城、按摩房、洗浴中心甚至理發店都跟古代的妓院沒什麼區別。男人自己不想胡搞,別人也會請他去胡搞。在你們縣城,你這種家伙更是別人拉攏的重點對象之一,就算我天天在家守著你。你對我失去新鮮感之後難保不在外面鬼混。我要長期不在你身邊,你肯定會那樣。我發現你這家伙連什麼是愛情都不知道。哼,一邊跟我談愛,一邊與黃清明鬼混。不是她出國了,我真的要……,真的要不跟你談了。”

    薛華鼎連忙說道︰“我保證今後只跟你一個親近。”

    他嘴里這麼說,心里卻沒有這麼自信,他認為現在一個稍微有點錢有點權的男人要潔身自好還真地很難︰每次別人請自己吃飯之後就是請自己去唱歌、洗頭、按摩,而這種地方都有那種服務。

    特別是娛樂城唱歌,點小姐陪唱幾乎是一道必要的手續,正如別人所言幾個男人花錢在歌房唱歌不請小姐,那簡直就是神經病。而大部分小姐在陪唱的同時往往都使出全身解數勾引你。她們那些小手在你身上到處游走,只要不是陽萎,都能被她們撩撥得欲火燃燒,加上周圍男人鼓動和示範,要忍住不上還真是非常困難。

    如果說別人請的時候還可以拒絕這種性交易,那麼請別人玩的時候就更麻煩了。一般能夠得上讓薛華鼎或唐局長請的人都是有一定地位或對郵電局有幫助的人。不好輕易得罪,這些人大部分還算自律,唱唱歌,抱一抱或者摸一摸小姐點到為止就算了。但也有個別的則大言不慚地公開要和小姐上床,而且還要你也要,一起陪他。拒絕地話對方會說你是在讓他鑽籠子、抓他的把柄。

    這類公開要小姐上床的人大部分是那些五十多歲老男人,估計是要退休了官場無法進步了又知道一般娛樂城有後台,警察不會輕易上來,所以有點肆無忌憚。

    慶幸的是那些人看薛華鼎年紀實在太小,又在談女朋友。一般不逼他跟他們一起鬼混,只開開玩笑,鼓動那些小姐突然在薛華鼎面前露出一個雪白地奶子,或者把上衣掀起來露出一大截白晃晃的肚皮,或者干脆伸手在他下面抓幾下,讓薛華鼎露出狼狽不堪的表情時才放他走。

    往往這個時候薛華鼎故意擺出尷尬難堪的表情,逗那些男男女女早點開心大笑而逃亡,不過次數多了薛華鼎也多少有點心動,如果結婚後許蕾長期不在身邊,難受了怎麼辦好?

    薛華鼎正在胡思亂想,擔心自己的床鋪將來空一半的時候,許蕾說道︰“不是我不想過來,可你也知道我爸爸媽媽那個狀態,只要我離開他們,他們鐵定不會團聚在一起了。我也想他們破鏡重圓後再考慮我們在一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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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3章  【被抓壯丁】

     說到這里,她的語氣低沉多了︰“我也知道我爸爸他們能各自再組織家庭,但我心里總是不願意他們再成什麼家,他們又不是感情不好,主要是我媽太愛面子。現在我奶奶已經離休,我爺爺也只要幾年就退了,估計不會再指手畫腳了。沒有了我爺爺***指手畫腳,他們的關系肯定會好起來。呵呵……”說到這里,許蕾突然小孩子似的大笑起來。

    薛華鼎奇怪地問道︰“你笑什麼?”

    許蕾笑道︰“你猜猜?”

    “你爸爸媽媽關系好了?”

    許蕾連忙點頭道︰“嗯!嘻嘻,上周我把媽媽給灌醉了,然後讓爸爸過來,我把他們的衣服拿走了。格格……,哎喲——,笑死我了。”

    薛華鼎大吃一驚︰“啊?你真這麼做了?”

    “嘻嘻……”許蕾一邊笑,頭一邊如小雞啄米,“嗯,誰要他們不听我的,真的好玩。”

    “哈哈,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

    “怎麼,嫌我老?”

    “沒有,沒有,你這麼漂亮我怎麼會嫌你老。”地說道。

    “老就老。不給你討了二房小的嗎?哼!”

    “後來怎麼樣了?他們好了嗎?”

    “沒有,開始媽媽醉了還不知道,等她酒稍微一醒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把爸爸趕出了房門。”許蕾回答道。

    “那還是沒戲。”

    “不,我爸爸高興著呢,他悄悄對我說媽媽這次沒有用菜刀趕他出去,而且趕出房門的時候還掐了他的腰一下。關系比以前大有改善。”許蕾高興地說道。

    “掐腰一下就表示好?”

    “當然,要真恨的話還不就是幾個耳光。跟女地睡在一張床上這是流氓動作。”許蕾白了他一眼。

    “那趕緊趁熱打鐵啊?”

    “不行,第二天媽媽就把我狠狠地罵了一頓,再也不喝酒了。我就沒有機會了。”

    “呵呵,她戒酒了?”

    “是的。”爸爸不再干那些違法的事了,他們的關系就會好起來。”

    “我相信他們很快好起來。”

    “不說了。我先去洗澡,你幫我去拿衣服。”許蕾道。

    “好,等下我們一起洗。”

    “可以,來吧!”許蕾笑著道。

    看著許蕾進了洗手間,薛華鼎馬上朝睡房跑去,隨便抓起她的短褲和胸圍就跑了出來,幾下剝掉自己的衣服沖進了洗手間。

    看薛華鼎赤身裸體地沖進來,許蕾大笑起來︰“這麼猴急?我還沒有脫衣服呢。呵呵……”

    “正好幫你。”

    在薛華鼎手忙腳亂地幫她脫完衣服後,許蕾一身都軟了,雙手圍著薛華鼎地脖子氣喘如蘭,臉色血紅。小聲道︰“我……我想先……”

    薛華鼎大喜,一把抄起許蕾白白的身子將她橫著抱起往外面走,本想進睡房但看到客廳的沙發就在眼前就把許蕾往沙發上一拋,粗魯地壓了上去。

    許蕾對這種粗魯很是喜歡,雙手環在他腰上用力把自己身子往他身上貼,臀部也往上抬迎合著他的沖刺。沙發在二人的沖撞下有節律地跳動著,發出一陣陣響聲。沒有多久許蕾全身都冒出一層細汗,手癱軟下來。

    ……

    二人相疊著睡在沙發上,直到都趕到有了涼意了才起身。依偎著朝洗手間去洗澡。

    在國慶假期前二天里二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只有薛華鼎出門到餐館里買過幾次飯菜,假期的最後一天二人才一起出門逛街,逛了整整一個下午,許蕾才給薛華鼎買了幾雙換洗的襪子——純粹是為逛街而逛街。

    送走許蕾,生活又回復到原來的樣子。

    承包南北大道線路工程地羅豪來了一次,出乎薛華鼎意料地是他提出要與郵電局反簽一個質量監督合同︰羅豪出錢請郵電局的隨工人員監督管道質量。指揮工人施工。他拿出了五萬元作為監督的人工費用,唯一的要求就是線路工程質量符合郵電局自己地要求。

    羅豪提出這個合同讓薛華鼎有點哭笑不得,但也容不得他拒絕。無論從哪方面講這個合同都對郵電局有理︰郵電局自己的技術人員親自指導監督工人建設,比起其他隨工人員來監督,質量無疑有保證得多。如果自己的技術人員還搞不好這個工程,那就沒有人能搞好了。

    羅豪出的工錢也高。郵電局職工的工資在當地算比較高的,但臨時工的工資不到

    一月,正式工工資大約在五百元左右。現在薛華鼎資,也就六百多元。綜合起來包括福利保險等,郵電局職工的工資此時平均大約五百多元。

    工程工期按六個月計算。五萬元幾乎可以每天請十五個人到工地指導、監督。而一條馬路的工程哪里需要這麼多人,三四個人就差不多了,又不是什麼高科技復雜地工種,無非是挖溝、鋪底、放管、調平、砌涵洞等等工作。

    從羅豪所做的這些事看,這家伙還真有頭腦,他得了大頭還真讓自己無話可說。

    薛華鼎肯定羅豪在城建局那里也是采取類似的做法︰出錢請那些築路工人為他做事,人員管理也由城建局負責。他羅豪什麼事也不操心,只安排一個手下按郵電局的要求購買材料交給城建局就行了。真是賺錢的不費力費力的賺不到錢。

    —

    薛華鼎還真有點佩服起羅豪來了。

    因為電桿廠生產地水泥電桿質量可靠,成本又不高,還能為局里的第三產業賺取收入並解決部分職工家屬的就業,所以水泥電桿生產出來地電桿全部被用得通信建設中。

    看到電桿廠取得的成績。薛華鼎心里很欣喜。他建議局里擴大生產規模,購買更多的生產設備和招聘更多的工人,但此舉遭到了孫副局長的反對。他的意見是現在電桿廠的管理還不是很好,上一周就發生過模具從離心機上甩出地事故,雖然沒有砸傷人,但畢竟出了事故地苗頭。

    孫副局長建議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半年之後沒有出現什麼事故,就把電桿廠的規模擴大。局里的電桿全部自給自足。

    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唐局長同意了孫副局長的提議。薛華鼎本來想據理力爭,但考慮到只是推遲半年,他就默認了這個建議。

    因為在電桿上嘗到了集中采購的甜頭,工程所需的其他材料在薛華鼎的極力推動下,也準備采取集中采購的方式。

    孫副局長在事實面前和其他人地壓力下開始步步退讓,最後只提出了要二個工程隊也參與競爭的要求,這個要求也得到了唐局長的認可。

    二個工程隊多次向薛華鼎送禮。請求薛華鼎高抬貴手讓他們自行采購材料,但都遭到了薛華鼎的拒絕,加上孫副局長地放棄,他們也只好順從了。“損失”了這一大塊利潤。

    聞訊而來的羅豪對薛華鼎的“幫助”也是非常感謝,他主動提出找時間要薛華鼎去見見他的父親。剛當上副局長的薛華鼎沒有好高騖遠,他很中意自己現在的位置,也不想欠他的人情而使自己今後縮手縮腳,就委婉地拒絕了他讓自己見他父親的好意,同時忠告他不要拿他自己的生產地電纜來推銷,即使有價格優勢也不會被自己的郵電局接受。

    羅豪當然喜歡這種不求回報的人,不見他父親更好,免得被父親罵。對于薛華鼎的忠告。羅豪也很干脆,在競爭報價中采用正規廠家的產品,而且價格與二個工程隊的價格不相上下。這樣一來,在同等條件下有關系有後台地羅豪自然取得了長益縣郵電局的電纜、鋼絞線的供應權。

    孫副局長心里的擔心變成了現實,每年的灰色收入至此少了一大塊,但他只能無可奈何地接受這個現實。

    十一月初。房子裝修完畢。薛華鼎正式搬進新房子,彭國樟的使命完成回家去了。房子的主色調是淡雅、休閑,讓人百看不厭,雖然不給人以強烈的感官刺激,但給人以安靜的感覺。

    薛華鼎很喜歡!

    彭冬梅隔三差五地來新房子打掃衛生、做飯。薛華鼎的生活質量自然得到了大大提升。除了機線班為他家里裝電話地機線員,幾乎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也就省了很多的麻煩︰很多想送禮的客戶都找不到送禮的地方。

    一天下午,薛華鼎到縣政府辦事,在辦完事從政府大樓出來突然後面傳來一聲喊︰“薛華鼎!”

    薛華鼎急忙回頭,只見一漂亮的姑娘從大樓里出來。笑看著他。

    “邱秋!你也來縣政府辦事?”

    “你也太不關心同學了吧?我早調到這里了。”邱秋笑道,可能下樓梯有點累,臉紅紅的。

    “哦,怎麼沒有人告訴我,升官了請客吧?”

    “升什麼官?你以為都象你,一年升幾級。我還是平民百姓一個,今天你到我們這里辦事,就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吧?這可不是升官的原因,你可不要讓我破費太多,要是讓我破產了就找你負責。”邱秋笑道,眼里有一絲狡猾的神色。

    “好

    相門人七品官,更何況你在里面上班。請問領導你門?”

    “縣政府辦公室。”邱秋道。

    “是嘛,太好了,總算有一個內應了,找政府的官員好難,你以後可要幫我。我怎麼來了幾次都沒有看見你?讓我每次都求爺爺告***。”

    邱秋笑道︰“我們有那麼老嘛?我這段時間一直跟我們領導在下面調研。今天在城關鎮,距離很近,所以回來早一點。你又升了沒有?”

    “現在不計劃生育嗎?哪里又生(升)呢?再說我也是男的不是嗎?”

    邱秋臉上還是一紅,小拳就遞到到薛華鼎身上︰“油嘴滑舌!”

    “邱秋!”這時從辦公樓里出來一個年輕人。看見邱秋笑著打薛華鼎,就喊道,臉上閃過一絲嫉妒和恨意。

    邱秋再次準備伸出去的拳頭連忙縮了回來,朝薛華鼎吐了一下舌頭,小聲道︰“就是你。”然後提高聲音朝喊她地年輕人道︰“張主任!”臉上因羞澀而變紅。

    被稱為張主任的小伙子站在邱秋的身邊,滿臉笑意地問道︰“你熟人?”

    邱秋稍微離開那小伙子一段距離,點頭道︰“我黨校同學,郵電局的薛華鼎。”

    薛華鼎認識這個年輕人。他就是從工商銀行過來的張華東,現在擔任縣政府辦公室的副主任。薛華鼎微笑招呼道︰“張主任,你好!”說著伸出了右手。

    張華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笑著遞出手來︰“你好,小薛。”

    邱秋道︰“張主任你還沒看出來吧,他是郵電局的副局長呢,跟你一樣年輕有為,是我們奮斗的目標。”

    張華東多少也有點印象。連忙說道︰“薛局長真是年輕有為啊。”張華東轉頭對邱秋笑問,“邱秋,你們剛才在談什麼,看你們樂地。”

    “呵呵。沒什麼,我說盡地主之宜,他就要吃人參燕窩,這不讓我破產嗎?所以我就要揍他。”邱秋半真半假地說道。

    “哦,這麼不憐香惜玉?”張華東看著薛華鼎笑問。

    薛華鼎笑問道︰“張主任是批評我還是批評她?”

    邱秋連忙回答道︰“當然是你。讓一個女孩子破產還好意思。”

    張華東見二人親熱的模樣,心里非常不快,他對邱秋道︰“我們走吧,文鎮長只怕等急了。”

    邱秋對薛華鼎道︰“小薛局長,給小女子一個面子吧。雖然沒有人參燕窩,但也保證讓你吃得下飯,城關鎮的文鎮長親自宴請我們張主任的。”

    張華東一愣,有點恨意地掃了薛華鼎一眼,不過很快就收了回去,不冷不熱地看著薛華鼎。

    薛華鼎沒有看到張華東的表情。笑著拒絕道︰“不好吧,你們都是領導干部。”

    邱秋道︰“擺架子了不是?你是局長,我是平民百姓,看不起我?”眼神里全是乞求。

    邱秋的眼神讓薛華鼎一驚也讓薛華鼎感到奇怪︰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湊這個熱鬧?

    薛華鼎嘴里猶豫著︰“我……我還有點……”

    邱秋道︰“我不也有事,不是你難得來我也不想去,小大局長,給點面子吧。張主任,你看呢?”

    張華東只好說道︰“薛局長,一起去吧。雖然你是事業單位,但我們也不說什麼領導不領導的。”話里的優越感顯而易見。

    薛華鼎見邱秋地眼神。只好說道︰“好吧,今天我就喝邱領導的榮升酒,肯定讓我大飽口福吧?”

    听到薛華鼎答應了,邱秋偷偷地松了一口氣,笑容一下展露出來,人就象一朵驕艷的玫瑰,讓張華東心里激動不已。

    邱秋道︰“保證不讓你餓肚子,撐了可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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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4章  【狂妄的小官僚】

    政府離紅橋大酒店其實不遠,但三人還是招了一部的為了避免過多的尷尬吧,自然是邱秋坐前面,薛華鼎和張華東坐後面。

    在車上二個男人有一句無一句地閑談著,基本上是張華東用炫耀的口氣談他的工作方面的事。

    薛華鼎只是嗯嗯地應著,心里還在想邱秋為什麼要拉他來墊底湊數。會不會是拿自己做擋箭牌,抵擋這個張華東的愛情之箭?呵呵。

    的士還沒有停穩,張華東就拿出一張五元的鈔票對司機道︰“不用找了。”

    司機連連謝謝,客氣地請他們下車︰縣城的士在市里跑一般只收三元。

    走進酒店,吧台里面的女經理就笑容滿面地朝張華東招呼道︰“張主任,你好!”而只用笑臉對薛華鼎和邱秋示意了一下。

    薛華鼎也微笑著示意回應,邱秋則低著頭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張主任板著臉朝女經理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回答,然後鼻孔朝上地問道︰“文鎮長來了沒有?”

    女經理依然笑道︰“來了,來了,他們在‘綠蓮堂’等您,請!”說著趕緊從吧台出來,對一個迎賓的小姐招了一下手,帶著他們三人上樓。

    剛上樓就看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站在走廊里,正朝樓梯口而來。

    女經理一見,連忙笑道︰“文鎮長,張主任來了。”

    本來一臉嚴肅的文鎮長聞言立即堆滿了笑容,快步走上前來,雙手熱情地握著張華東的手,有點夸張下笑道︰“我正準備下去接張主任呢。快請,快請!”

    如果不是剛才在縣政府大院里薛華鼎從邱秋嘴里知道他們才見面不久,薛華鼎還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幾年沒有見面了︰怎麼這麼熱情?

    張主任微笑著搖著著右手,似乎他的官職比對方還高似地。

    長時間地握手之後,文鎮長又與邱秋握了一下,道︰“小邱,辛苦了。”

    最後見了薛華鼎有點猶豫道︰“好熟悉,你是……”說話的時候他的頭轉過去。用探詢的眼光看著張華東,張華東卻裝著不知道的神態轉身往前走。

    邱秋正要介紹,薛華鼎自己介紹道︰“我郵電局的,姓薛,跟邱秋是同學。”

    “哦,歡迎,歡迎。”文鎮長雖然嘴里說歡迎,但態度卻改變了不少。估計是看在邱秋的面子上才在臉上殘留一些笑容。手踫了薛華鼎的手一下後,立即跑步上前,臉上堆著笑請張華東進包廂。

    邱秋落後半步,小聲笑道︰“你們當官地好虛偽。受委屈了吧?局長大人。嘻嘻。”

    薛華鼎正要笑問她為什麼要拉他來,不想張華東正好進門而轉過身來,看到二人在小聲說話就說道︰“邱秋,你們快點吧?文鎮長他們可是等急了。”

    薛華鼎只好忍住不問,跟在邱秋後面進了包廂,里面有二個人在夾道歡迎,臉上堆著熱情的笑。其中一個看到薛華鼎後一愣,笑著與薛華鼎點頭致意︰“你好!”

    薛華鼎笑著招呼道︰“王鎮長,你好。”

    張華東被文鎮長推到面對包廂門的主位坐好。邱秋坐在張華東的右手邊,接下來就是薛華鼎,王副鎮長,另一個人,再就是文鎮長。文鎮長坐在張華東的左手邊與薛華鼎打對。在薛華鼎和王副鎮長之間留下一段距離用來上菜的。

    文鎮長一邊裝煙一邊介紹道︰“張主任和小邱大家都認識,就不介紹了。張主任。這位是我們的鎮黨委蔡副書記,這位是王副鎮長。這位小帥哥是郵電局的小薛,是吧?是姓薛吧?”文鎮長一一指過來,目光最後落在薛華鼎身上。

    薛華鼎微笑著朝幾個人點了一下頭。王副鎮長正要開口說薛華鼎是郵電局地副局長,薛華鼎偏過頭來對他說道︰“王鎮長,上次做電桿租車間的事還真謝謝你幫忙。”

    王副鎮長連忙笑道︰“哪里哪里,是你們郵電局幫了我們的忙,不但使我們得到了租金還幫我們解決了五個待業人員,謝謝你。”

    二個女服務員走了進來,一個提著熱茶壺一個端著盛著幾碟涼菜的盤子。臉上掛著職業地微笑。

    這時,文鎮長笑著對張華東和邱秋道︰“二位,想吃點什麼?我們難得請一次你們這些領導,今天就不要客氣。”

    張華東笑道︰“客隨主便,隨便點幾個菜就可以了,不要浪費。”那派頭還真是一方領導。

    文鎮長笑道︰“領導到底是領導,時刻不忘勤儉節約。問題是這個酒店沒有‘隨便’這個菜。小姐,你說是不是?”他的眼光在倒茶小姐的臉上掃瞄著。

    正在倒茶的小姐然一笑,沒有答話。

    文鎮長拿起桌上的菜單,看了

    道︰“現在天氣變涼了,來一個清蒸甲魚吧。小姐,甲魚是野生的還是自己養的?”

    擺碟的小姐笑著回答道︰“野生地,都是在外面湖里打的。”

    蔡副書記很內行地說道︰“野的還是家的一看就知道,野的有裙邊,家養的沒有。等下如果沒有裙邊就退貨。”

    文鎮長道︰“那就這個了。嗯,再來一個紅燒洋鴨,那東西消毒敗火地,張主任怎麼樣?”

    張華東很大方地揮手道︰“你們點,你們點。邱秋,你喜歡吃什麼?”

    文鎮長似乎這才發現邱秋似的,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女士優先,差點忘了。小邱,還是你們領導關心你,愛護你,你喜歡吃什麼?”

    邱秋道︰“來一盤紅菜苔吧,我挺喜歡這個的。”

    文鎮長笑道︰“那是小菜,先點葷菜,喜不喜歡吃桂魚?桂魚花養顏的。”

    蔡副書記笑道︰“小姑娘已經這麼漂亮了。還要養什麼顏?張主任有女朋友了沒有?”

    —

    張華東臉上一下綻出了笑容,說道︰“還沒有呢,蔡書記是不是有好的姑娘介紹給我?”

    “哈哈,最好地姑娘也沒有小邱好啊,近水樓台先得月,張主任你可要抓緊啊。”三個鎮上的人都大笑起來。

    文鎮長笑著道︰“小邱的爸爸和舅舅我都熟悉,小邱是吧?我看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們家剛來這里的時候。你還只有這麼高,腦後掛著二條小辮子一跳一跳地。想不到幾年時候就長這麼高、這麼水靈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如果不是經常看見你,在路上我就是看見你了怕是不敢喊你。”

    邱秋羞澀地笑了笑。

    文鎮長又轉頭對張華東道︰“張主任,你要真跟我們小邱處朋友,那你得送我一雙意大利進口的皮鞋給我。這妹子真的好,從小就听話。田副縣長可真地喜歡你這個外甥女的。他當縣一中校長的時候和當縣教育局長的那幾年,見我面就夸小邱懂事。現在當縣長了我們見面的場合就太正規了,說不上幾句玩笑話。”文鎮長的話里自然也有炫耀他跟田副縣長關系不同一般的意思。

    張華東心花怒放,連忙說道︰“邱秋真的是一個好姑娘,又賢惠又有能力。我怕高攀不上呢。”

    邱秋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看了薛華鼎一眼後說道︰“文鎮長,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張主任是我地頂頭上司,我平民百姓一個,高攀不上的,也不想拖累他。謝謝!”

    王副鎮長笑道︰“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很般配很般配。”

    眾人都明白了張華東的意思,自然是花花轎子人人抬。爭先恐後地說著好話。

    薛華鼎這才明白邱秋地身份,也知道了自己的同學曹奎為什麼那麼順利的轉校到五中與他女朋友在一起並當上了副校長。同時也明白了邱秋今天為什麼拉他來湊數,看來她是不喜歡這個裝腔作勢的張華東。

    想到這里,薛華鼎決定幫她一個忙。他把椅子朝邱秋移了移,頭偏向邱秋小聲問道︰“你有馬競他們的消息嗎?”

    問什麼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向眾人顯示自己與她的不一般。果然。邱秋故意地把身子偏向薛華鼎,小聲道︰“謝謝。”然後稍微大聲一點說道,“他們說要你請客呢。”

    頭幾乎挨著頭,話都說的很小,但附近的人隱隱約約地听見,顯示出他和她很熟悉。幾個人地臉色就有了變化︰張華東臉色變白了,又氣又急;文鎮長和蔡副書記有點尷尬;王副鎮長則有點看熱鬧的味道。

    文鎮長本來準備讓薛華鼎點一個菜的,雖然不知道薛華鼎的身份,但他是張華東帶來的客人。

    現在見張華東和薛華鼎是情敵關系,也就不讓他點菜了。只對兩邊站著的服務員道︰“拿二瓶五糧液來。”說完轉頭對張華東道,“張主任,晚上沒事喝點白地吧。”

    張華東咬牙切恥,說道︰“好。”但隨即發現自己失態,緩了一口氣道,“來點白的好,各位可不許耍賴啊,今天我們不醉不歸。”眼光落在了薛華鼎身上。

    文鎮長、蔡副書記自然知道張華東話里的意思,連忙附和道︰“對,領導就是爽快!不醉不歸!”

    “酒桌上沒有大小,喝酒能看出人的品性,我相信我們這里都是漢子!”

    ……

    張華東感激地看了文鎮長、蔡副書記一眼,三人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因為他們知道既是是一對一,年紀輕輕的薛華鼎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這些人可是久經考驗的酒桶。就算張華東年紀小一點,但也在銀行系統里錘煉多年,半斤以上的酒量只有多不會少。

    薛華鼎心里暗暗叫苦,小聲對邱秋道︰“糟了,火力都對準我了,我可是無辜的啊。”

    邱秋卻不知何故反而笑了起來︰“好酒啊,幾百元一瓶,多喝幾杯,至少把我地工資喝回來。呵呵……”

    邱秋的笑聲讓張華東更是不爽極了,他迫不及待地對剛交完菜單後回來的小姐道︰“你去催一下,酒怎麼還不來?”

    文鎮長雖然想幫張華東出口氣,但更不想得罪邱秋。只是不知道邱秋與薛華鼎的真實關系。所以笑著問道︰“小邱,小薛是你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

    邱秋坐正身子,微笑道︰“我們是黨校同學。”身子,還把椅子恢復到原來位置︰目地達到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裝模作樣。

    文鎮長與蔡副書記交換了一下眼神,又問道︰“小薛,現在是黨員了嗎?看不出來,你只怕還只有二十歲吧。”

    “算是黨員吧。還沒有轉正,現在是預備黨員。”答道。心里想︰你們怎麼不說邱秋進了黨校?她可不比我大,只是她是田副縣長的外甥女吧?

    文鎮長道︰“這幾年你們郵電局發展很快的嘛……”

    他的話被張華東打斷了︰“文鎮長,酒來了。我們先潤潤喉嚨?”

    文鎮長心里感到好笑︰哪有主動催主人要喝酒的?心里對張華東看輕了不少,對薛華鼎倒有點欣賞起來,覺得邱秋跟薛華鼎更般配些,而且年齡也更接近。

    按真正的級別,文鎮長是手握實權的正科級干部,而張華東是副科級干部。只是他在縣政府里面的,有些工作要他帶隊檢查,所以文鎮長有意降低身份對他表示客氣。現在他一幅理所當然地樣子,不說文鎮長心里有點不舒服。就是其他二位官員的心里也有點不樂意。

    但他們這些官場老油子都沒有將這些表露出來。

    文鎮長站起來從服務員手里接過一瓶酒撕開包裝旋開蓋就給眾人倒了起來︰“對,張主任是條喝酒的漢子,我們先來一杯潤潤喉嚨。”

    看到文鎮長給自己倒酒,蔡副書記、王副鎮長都站起來禮讓了一下,嘴里道︰“這怎麼敢當。”手也在桌著虛捧酒杯。

    薛華鼎也站了起來,微笑道︰“謝謝!”

    只有張華東沒有動,眼楮盯著酒杯注視著酒一點點上升。

    文鎮長心里更是有了一絲絲不快,他一邊旋緊瓶蓋一邊對服務員道︰“小姐,你去催一催菜。熟一盤就端一盤上來。”

    現在文鎮長心里倒擔心薛華鼎空著肚子喝酒,容易被張華東灌醉了。

    左邊那名服務員答應一聲就下去了。薛華鼎連忙抓起筷子從碟子里吃菜填肚子,桌子上放了四蝶涼菜︰油炸花生米、干豆腐皮、辣泡白菜、干蘿卜條。

    薛華鼎盯上的是干豆腐皮,一筷子就夾去了三分之一。

    文鎮長雖然知道張華東在用眼光長假裝沒看見,自己也抓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蔡副書記和王副鎮長見文鎮長吃東西。自然不願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也有樣學樣吃了起來。

    直到慢慢吃完一塊大辣泡白菜梗,文鎮長才笑看著張華東站了起來,說道︰“今天感謝張主任到我們鎮指導工作,張主任的意見很中肯,對我們的幫助很大,借這杯酒略表謝意。小薛,你是客人,招待不周請多多諒解,也請一起喝了這杯酒。來。來,踫杯,干!”

    除了邱秋,五個人都站了起來,杯子在中間踫了一下後各自收回倒進嘴里。只有張華東動作再快,薛華鼎的手還在回收他地酒就吞進了肚子里。

    王副鎮長接過酒瓶開始幫眾人倒酒,走上前來幫忙的服務員則被王副鎮長揮手喊開。

    服務員也只是虛裝聲勢,她知道前幾杯酒是不會讓她來倒的,見王副鎮長揮手,她笑了一下退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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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5章  【過分是不行的】

    首先從張華東這里倒起,再就是文鎮長,蔡副書記,華鼎。看到酒遲遲不倒進薛華鼎的杯里,張華東真有點急了,恨不得自己起身來倒,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才勉強坐住。

    等薛華鼎的酒杯一滿,張華東就抓起杯子站起來要與薛華鼎踫杯,全忘記了喝酒要先敬主人的禮節。作為一個職位比張華東要高的文鎮長自然有點不高興,臉上也開始嚴肅起來。

    蔡副書記連忙站起來說道︰“張主任,我們文鎮長今天可是抽時間來陪你喝酒,他動身的時候有好幾個朋友要請他吃飯,想到張主任今天不辭勞苦地來我鎮指導工作,也為了表示對縣領導的感謝,文鎮長就推掉了所有的事情來……”

    張華東自參加工作以來,因為父親是市銀行的領導,他在單位上是別人巴結的對象,就是他所在行的領導也不敢對他說重話。在外單位眼里更是財神爺的象征,人們唯恐巴結不周。所以長期以來,張華東很少考慮過尊重別人,在縣政府機關里也只看比他高很多的領導或直屬領導的臉色,其他人都是不屑一顧。

    當然,他今天做得這麼過分也是被半路里插進來的薛華鼎氣的,本來想帶邱秋吃飯就是要討好邱秋,讓邱秋知道他在其他官員中間的影響力。

    可是薛華鼎將自己計劃好的一切全破壞了。邱秋現在除了對他必要的尊重外,簡直看都不看他一眼,怒極的他哪里會想這麼多,只在想怎麼讓薛華鼎出一個洋相。

    不過。听了蔡副書記的話,他還是明白自己做地太過分了。他連忙放過薛華鼎,轉身對還坐在椅子上的文鎮長,滿臉堆笑地說道︰“文鎮長,感謝你的熱情款待和對我工作的支持,請文鎮長今後多多指點。我是後生小輩,做錯什麼請領導多多諒解。現在,我敬文鎮長一杯。請,干杯!”

    文鎮長笑道︰“你是縣衙門的領導,我們是地方小廟,我哪里有什麼本事指點張主任,是吧。張主任,我提個意見好不好?現在主菜還沒有上,我們所有的人先一起干三杯,然後邊談邊等。等菜上齊後,我們再來一個高潮。”

    “好!好!就依文鎮長的。”張華東一听薛華鼎也會喝三杯,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三杯酒下肚,別人都還沒什麼。薛華鼎可有點撐不住,臉一下變得通紅。他習慣了吃東西才喝酒的,對這種喝空酒很不適應。

    因為菜沒有上來,涼菜基本吃光,薛華鼎只好一杯杯地喝茶,以此沖淡一下酒意。

    正當薛華鼎猛灌茶水地時候電話響了。電話是彭冬梅從家里打來的,問他回不回去吃飯,听說他正在陪客人吃飯說了一句“怎麼不打電話回來,讓我等了半天”就掛了。

    彭冬梅現在一周也就來一二次。本來薛華鼎說好回去吃飯的,不想被邱秋抓了壯丁。

    看到薛華鼎使用的是體積小巧的大哥大,文鎮長和蔡副書記又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開始懷疑薛華鼎的身份了︰城關鎮鎮政府和鎮黨委到目前為止還只有鎮黨委書記和文鎮長才配了大哥大,而且二人的大哥大還是那種老式的大磚頭。

    王副鎮長看薛華鼎把手機放進褲袋里,笑著問道︰“薛局長。你怎麼就不買一個手機包?放在褲袋里晃蕩晃蕩多難受?”

    薛華鼎笑道︰“這樣方便得多,拿個包還要照看它。放在褲袋里更方便。”

    文鎮長驚訝地問道︰“小薛……不……薛局長,你是郵電局地局長?”

    王副鎮長笑著代替薛華鼎回答道︰“呵呵,我以為你們認識呢。文鎮長,他可是我們全縣最年輕的科級干部,主管電信的副局長。”

    文鎮長道︰“薛局長,就是你啊。對不起,對不起,慢待了。王鎮長,你怎麼不早點介紹給我們?”

    王副鎮長靈機一動。回答道,“薛局長一向很低調的。”

    薛華鼎笑道︰“什麼低調不低調地,你們都是領導,我敢高調嗎?”

    蔡副書記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看走眼了,看走眼了,我就納悶,說這位不亢不卑的滿哥是誰啊?原來是我們的薛局長。”

    文鎮長現在更希望薛華鼎與老友的女兒邱秋交朋友了,心里更加看不起那個現在氣得臉色鐵青的張華東。

    文鎮長臉上的笑容也開始真實起來,客氣地朝薛華鼎問道︰“薛局長,你今年多大了,怕是剛剛滿二十歲吧?”

    “今年二十三了。”華東更不爽,心里又不想得罪這位政府官員,撤退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蔡副書記心里也是有點看不起張華東,雖然張華東臉色不好,他還是對薛華鼎道︰“真是不敢想,二十三歲就成了科級干部,那十年以後還不是處級局級干部啊?小伙子,前途無量啊。”

    薛華鼎正要答腔,服務員端著一大盆甲魚進來了。蔡副書記真的站起來去看有沒有裙邊。

    張華東則冷哼了一聲,說道︰“事業單位地技術干部開始升得快,靠文憑和技術佔點便宜。但再升上去的空間就狹窄了,也許幾十年熬到頭就是一個縣局局長。除非有大的後台或者深厚的背景,呵呵,真要有後台有背景,你開始時也不會到一個小小的郵電局去,薛局長你說是不?”

    薛華鼎不想得罪這家伙,就點頭說道︰“今後是不是有前途我不知道,我之所以到這個位置還真是多虧了有張文憑和遇到了一個機遇。呵呵,可以說是走狗屎運。”

    張華東道︰“我原來也是在銀行工作,跟你薛局長一個級別,但事業單位畢竟是事業單位,管理的都是行業方面地事。視野狹隘,接觸面不廣。說真的,只要你在行政機關上呆幾天就知道,你這個副局長還真地不一定能勝任當一名鄉政府辦事員。”

    想到那次處理團結鄉的線路阻工事件,薛華鼎自覺比不上那個何副鄉長的處理能力,就說道︰“真是隔行如隔山,我當一個郵電局的副局長也許勉強能勝任,但要象政府官員一樣考慮老百姓的方方面面還真不行。張主任說的對。我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

    旁邊的邱秋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一個是趾高氣揚、咄咄逼人,一個則實話實說、寧人息事,于是半真半假地插話道︰“薛局長,你也太謙虛了吧?只要真地到了那個位置未必就學不會?技術干部怎麼啦,我看技術官員有更大的發展前途。政府官員當不了技術官員,而技術官員卻可以當政府官員,你看國家領導中間有好幾位是搞技術出身的呢。”

    —

    文鎮長也笑道︰“小邱你還真說對了,中央的好幾位部長真的是實實在在的技術出身。”

    文鎮長的話讓張華東很是不爽。不知道為什麼文鎮長現在開始跟自己唱反調。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人,其實,文鎮長的話也僅僅是就事論事沒有附和他而已。

    薛華鼎笑著道︰“不說了,我空肚喝酒還真有點不習慣。菜上來了開始吃吧?”

    文鎮長、蔡副書記和王副鎮長連聲叫好。只有張華東瞟了薛華鼎一眼,心里道︰真是鄉巴佬,一個甲魚值得你這麼垂涎三尺嗎?

    薛華鼎拿著筷子一邊伸向火鍋一邊笑著對邱秋道︰“來吧,邱秋,不搶就沒有了。”

    “呵呵,你以為都象你一樣貪吃。你選一塊好地給我就可以了。”邱秋故意說道。

    薛華鼎笑著搖頭道︰“不行,我自己都忙不過來呢,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張主任。快動手啊!”

    張華東蔑視地看了薛華鼎一眼,說道︰“我不喜歡……”但隨即改口道,“我肚子不餓,我來給邱秋選。”

    邱秋一听,連忙站起來,抓著筷子道︰“文鎮長。蔡書記,你們真搶啊,我也來搶!呵呵。”

    文鎮長等人都大笑起來,服務員也抿著嘴笑著。

    氣氛也一下活躍了很多,所有人都知道張華東是落花有意而邱秋卻是流水無情。

    邱秋自己胡亂地夾了幾塊肉放在碗里,對張華東送過來的也沒有拒絕,只是笑道︰“領導還真關心下級。張主任,你看我的碗都裝不下了,謝謝!”

    薛華鼎倒也沒有客氣,就近夾了一塊甲魚肉放在碗里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熱乎乎的東西吃在肚里才感到舒服些。

    文鎮長對張華東道︰“張主任,吃點吧,味道還真不錯。你看大家吃得多開心。”

    張華東肚子還真有點餓了,也就不再故著高貴而慢慢吃了起來,喝酒地事也暫時放在了一邊。因為少了別人的配合,而張華東又是今天的主客,基本上都是向張華東敬酒,張華東喝了幾杯酒後也在眾人的吹捧中忘記了還有對付薛華鼎這回事,只顧吹他自己在銀行的光輝歷程和縣委縣政府里領導對他的重視。

    當然,時不時也顯示一下與邱秋關系的不同,將菜夾到邱秋的碗里,而邱秋則大張旗鼓地將菜轉移到薛華鼎的碗里,使得薛華鼎好幾次抗議道︰“張主任、小邱領導,你們可不要把我當著下水道來使用。”

    邱秋笑道︰“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應聲蟲呢,也知道抗議啊,呵呵。”說話間,她突然摸了一下褲子,對薛華鼎道,“

    長,借你地那部小小的大哥大用一下,有人CALL我。

    接過薛華鼎的手機,邱秋走出了包廂,沒有多久就走了進來,說道︰“各位領導實在對不起,我家里有客人來了,媽媽命令我馬上回去。”

    張華東打著醉眼道︰“誰啊,為什麼一定要你回去?”

    王副鎮長也笑道︰“不會是相親吧,一定要你見面?”說完他就後悔了,連忙低頭吃菜。

    果然張華東就盯著了邱秋。

    邱秋把手機遞給薛華鼎,然後笑道︰“不是啦。是我……,是文鎮長的熟人。他有事找我,等下就要回去,所以我必須走。”

    文鎮長好象中了彩票似地興奮起來,用筷子指了指上面,笑問道︰“是他?”

    邱秋點頭道︰“嗯,不過我媽媽說不能說出來,你是我長輩又是我的領導,我想說出來的話媽媽不會怪我地。”邱秋孩子似地說道。

    文鎮長笑道︰“好。你去吧。”說著又看著薛華鼎道,“對了,薛局長,勞駕你送一送你的同學好不好?外面天澀都黑了,要不是張主任喝多了一點,怕領導看見他喝酒批評他,你就沒有送她的份了。”

    幾個人都猜出來上面那個人是誰了,一臉羨慕地看著薛華鼎。好象能見上一面副縣長是天大的恩賜似的,實際上一個副縣長也就比文鎮長大半級。

    張華東一听臉都綠了,但想到自己目前的狀態還真不能見領導,只好說道︰“算你運氣好。我天天與領導見面也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薛華鼎正要拒絕,邱秋一把扯起他道︰“你倒是快點啊,慢吞吞的等下我舅……等下他就走了,媽媽要罵我。”

    薛華鼎只好馬上起身,一邊向幾個人打著手勢一邊隨著邱秋往外走。

    離開包廂不遠,邱秋就與薛華鼎並排走在一起,她笑問道︰“你吃飽了沒有?”

    “差不多了,你還別說,剛把那塊鴨肉放進碗里你就把我拖出來了。”

    “貪吃鬼。就是不讓你吃。”邱秋道。

    “哪有這個道理,你抓我的壯丁,讓我被張主任恨之入骨,你還不讓我吃飽?真是地,又不要你出錢。”

    “我看你不是肉吃少了。而是缺,應該多喝骨頭湯。”邱秋白了他一眼道。

    “呵呵,那是你領導嘛,以後我還要找他幫忙呢。你又不是我真的女朋友,干嗎要挺身而出?”

    “如果是真地女朋友呢?”邱秋笑問,她也知道薛華鼎有了女朋友,問這話純粹是好玩。

    “那當然把他大罵一頓。”華鼎的女朋友你還存不良的企圖。”

    “討厭。你小聲點!”邱秋連忙拖了他一把。

    二人說笑著下樓,女經理看見薛華鼎下來,笑問道︰“你們二位這麼快就吃好了?”

    “吃好了,味道還不錯。”

    “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真是郎才女貌啊。”女經理恭維道。

    薛華鼎笑道︰“你可不要亂說,我們是同學,你這麼說等下會有人下來找你麻煩的。”

    “呵呵,同學好,同學好,歡迎下次再來。”女經理曖昧地說道。

    在迎賓小姐的問候聲中二人出了門,薛華鼎苦笑道︰“怎麼都是說郎才女貌,難道就沒有別的詞了嗎?”

    邱秋笑道︰“因為你長得丑,別人又希望你們男人有點才,所以只好這樣拍你地馬屁羅。”

    “她們第一次說的可是你們領導,不是說我。你敢誹謗你的領導?”

    “不敢,特別是有你這個膽小的人在旁邊我是真地不敢,我還真怕你告密呢。……,你又不求他,你怕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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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6章  【路遇縣長】

    小姑娘,你有點過分了。……,我怕他什麼?這些紅耳赤。呵呵,再說他到最後也沒有賺到便宜。”邊,看著邱秋問道,“往哪邊走?我喝了酒都不知道你家住哪里了。”

    “你覺得哪邊好玩就往哪邊走。”邱秋笑道。

    “你不是急著要回家嗎?”

    “騙你們的唄。你還真想呆在那里度日如年啊。”邱秋調皮地笑道。

    “弄得象真的一樣,你怎麼不去當演員?”

    “你認識導演?還是有門路?”邱秋反問道。

    “旁邊有一家茶樓,喝茶去?”三個大紅字的招牌問道。

    “不去!茶,家里多的是,有什麼好玩?”

    “那,喝冷飲?”

    “不喝,現在天氣太冷。”

    “那到歌廳唱歌?”

    “不去,女人怎麼去?”

    “封建思想怎麼這麼嚴重,男的能去女的當然能去。”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們縣城的歌廳是什麼樣子。你是不是天天去?”

    “哪敢啊,家里老婆管著呢。”

    听了這句話,邱秋的心莫名其妙地縮了下。不過也就如此而已,沒有過多的反應。

    薛華鼎四下看了看,不知道帶這個姑娘玩什麼好,他問道︰“那干什麼呢?要不就這麼走,看到什麼好玩就玩什麼,好不好?”

    “……,好吧。”按邱秋原來的心意是想看一場電影。但听了他剛才的話有點說不出口了,好像跟他去看電影有點當第三者之嫌似的。

    二人沿著馬路不急不慢地朝前走著,小聲地交談。

    “邱秋,你不是在團委嗎?現在跳槽是不是那里不好?”薛華鼎問。

    “我覺得在那里沒什麼意思。一天到晚閑得慌,不如在這里做點事。”

    “呵呵,閑著難道不好?我還正準備過幾天去找你幫忙呢。”薛華鼎笑道。

    “幫什麼忙?”邱秋偏著頭問。

    “幫我推銷有獎明信片啊。今年我有三百張地任務,我都不知道推銷給誰,呵呵。”

    “那我也只能買一張啊。找我什麼用?”邱秋笑問。郵電局發行的有獎明信片她也知道一些。

    “你們團委的手下不是兵多將廣嗎?一人給幾張或者當著獎品發下去,又時髦又實惠。我也完成了任務。”薛華鼎笑道,實際上他可不在乎這些明信片,三百張沒有多少錢,廢掉問題也不大。僅僅是找一個話題而已。

    “買你們的東西就又時髦又實惠了?”邱秋譏諷地問了一句後,又說道,“你們郵電局就名堂多。你說明信片真的能中獎嗎?”

    “肯定撒了一點餌料,要不誰買?就看是你是不是那條幸運的魚了。”薛華鼎也是苦惱這樣那樣的任務︰明信片、電話、郵政儲蓄、大哥大、BP機……。銷,現在很多技術人員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這上面,不完成可是要扣錢的,誰敢不認真?“幸虧羅敏、彭冬梅沒有進郵電局。否則,那還真是麻煩事。現在姐夫地任務就很壓頭,有點想自己幫他完成一些。”

    邱秋說道︰“我寧願不吃也不願上勾。你就給我一百張吧。”

    薛華鼎道︰“行,過幾天給你,你有那麼多同學熟人?”

    “反正不要錢,給我媽媽幾張,給同學幾張,很快的。”邱秋笑道。

    “好象真的不要錢似的。”

    “現在你們的郵冊怎麼樣?”邱秋問。

    “還行吧,反正現在門面里多的是賣。你要多少有多少。你現在在縣政府里的工作怎麼樣?”

    “按你的說法也是還行吧。反正在這里比在團委活動充實些,如果不是酒桌上喝酒煩躁,我還真喜歡這個工作。”邱秋道。

    “還有煙多得裝不下吧?”

    “你怎麼知道?還真是,有地單位還一條條地給呢。四五十元一條,我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舍得送。”邱秋皺著眉道,“我爸爸可高興了。我帶煙回去一交給他,他高興地感嘆道︰到底是單位好啊。嘻嘻……”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很多機關干部想下去都沒有機會呢。你們下去是檢查工作,找別人的毛病吧?別人當然巴結你們了。”

    “我們挑什麼毛病,不是。我們只是調研,听他們匯報,我們了解他們有什麼困難或者他們有什麼好的經驗,其實對他們沒有什麼,哪里是檢查考核。”

    不知不覺二人走到了南北大道上,馬路只有一邊能通車。一邊已在平整地基,準備鋪設水泥。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候,路上地行人倒是不多。

    薛華鼎說道︰“那他們也不敢輕視你們啊。你看有困難他們不好當面跟縣長大人說而通過你們反映,至少有一個緩沖,你們的作用就相當于在領導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梁,當然要用點煙來把你們這些橋梁綁緊一點。”

    “呵呵。”們為什麼也給煙呢?”

    “也許他們想你們幫他們宣傳一下做得好的方面,引起縣長大人的重視,如果能在縣委縣政府的簡報上出一個專題,那他們就風光了。”薛華鼎道。

    “噫,你怎麼知道這些?我還才知道什麼專題呢。一

    的專題有什麼了不起,我估計書記縣長他們不會看在她這些話也是僅僅找話題,里面的貓膩誰不知道?

    “我看到過這些簡報,領導讀了以後至少有點印象吧。好的印象多了,書記縣長他們也就注意他們了,是不?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他們地升降還不是由書記縣長他們來把握。”

    “你說的也許是對地。這煙也真是怪東西,實在是謀財害命的東西就是有人送,我寧願不要四五十元的煙,給我五元錢還好些。”

    “呵呵,小小女貪官。”

    “哼,你才是貪官呢。你這手機不是貪的哪里來地?”話說多,二人更加熱絡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邱秋有點撒嬌的味道。

    正在談話的二人注意到了前面慢慢地走來了幾個人。只是天色較暗。二人地注意力又不在周圍,所以沒有看出那些人是誰。

    薛華鼎和邱秋正要避讓到一邊,只听有人喊道︰“邱秋?”語氣不是很肯定。

    邱秋連忙抬頭看去,立即高興地喊道︰“舅舅!”準備上前又止住了步,嘴里又小聲道,“朱縣長!”

    —

    邱秋的舅舅田副縣長狐疑地在薛華鼎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慈愛地看著邱秋。

    薛華鼎開始也是一愣,接著向朱縣長招呼道︰“朱縣長!”

    朱縣長眼光不是很好。仔細看了一下才認出他來,驚訝地問道︰“小薛啊,是你在這里?”

    田副縣長問道︰“你認識他?”

    朱縣長笑問道︰“你不認識?哦,有可能。老田你抓的是文教那條線。他是縣郵電局的副局長薛華鼎。”

    “他?副局長?就是那個最年輕的科級干部?”田副縣長走攏了一些。

    薛華鼎先對田副縣長喊了一聲︰“田副縣長。”再對後面的幾個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朱縣長回答道,“今天下午到縣政府辦事看到了邱秋,她是我黨校同學,才調進縣政府辦公室不久,我就要他請客,剛才吃完飯在街上走一走。”

    “你地消息也太不靈通,呵呵,小邱調過來半個多月了吧?”朱縣長說話的時候目光轉到了邱秋那邊。

    邱秋微笑著點了點頭。

    朱縣長問道︰“我听說你們郵電局也參合進來了?”嘴向正在修建地路面努了一下。

    “是的。朱縣長真是明察秋毫啊。”

    “為什麼不給我們打一個報告?”朱縣長轉身面對馬路問道。

    “嘿嘿,還不是因為想省幾個錢,只好私下給城建局打交道,偷偷摸摸地擠了進來。”電局的線路工程納入整個工程預算中。

    “哈哈,算你老實。又象建天南摩托車公司的光纜一樣?”

    “是。那次搭幫縣長和招商引資辦、交通局幫忙才那麼快完成線路工程。這次就不敢驚動縣長您了。”薛華鼎說道。

    “小滑頭,算計到我們縣政府地頭上來了。不敢驚動?是不想為政府分點優吧?這次就原諒你,下不為例!”朱縣長最後一聲很嚴厲。

    “是。”

    “明天上午九點到我辦公室去一下,當面把你們的這個工程情況匯報一下。”朱縣長道,然後又加了一句,“僅僅就事論事,不要準備什麼材料,簡單談一下。”

    “好的。”

    朱縣長本待要走,突然眼楮在邱秋和薛華鼎身上掃了一下,又瞥了一眼正興高采烈的田副縣長一眼。皺了一下眉頭,想不說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听我女兒說,你女朋友準備過年的時候和你結婚?”

    “嗯,到時候請您喝喜酒呢,不知朱縣長肯不肯賞光?”

    朱縣長頗有深意地掃了邱秋一眼,然後笑了一下,道︰“再說吧,有空就來沒空的話就怪不了我。老田,我們走吧?”

    田副縣長正發愣呢,還是朱縣長扯了他袖子一下才回過神來,嘴里道︰“走,走……”又對邱秋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早點回家。”

    邱秋嘴里連忙應道︰“我馬上回去。朱縣長再見,舅舅再見。”

    二人站在旁邊看著一行人走遠,邱秋才小聲問道︰“她不是在白沙工作的醫生嗎?怎麼跟朱縣長的女兒認識?”

    薛華鼎尷尬地搖頭道︰“不是,是福江省的,跟朱縣長地女兒在一起。”

    “啊,你怎麼這麼快又找了一個?她對你不是很好嗎?你當時也對她不錯。怎麼……”邱秋張大嘴巴,一幅目瞪口呆的樣子望著薛華鼎。

    薛華鼎苦著臉說道︰“一言難盡。”

    邱秋奇怪地看著不安地薛華鼎,問道︰“她現在在哪里?”

    “到美國留學去了。”

    “啊,……”邱秋本想說是不是她見了老外甩掉了你,但沒有說,只是夸張地捂著胸口道,“你有多少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慶幸我不是心髒病人,要不我要進醫院了。”

    “沒有了。”

    “她是不是那次在韶山認識了老外。就……”邱秋問。

    “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哦。”邱秋沉默了。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邱秋道︰“我要回家了。”說完就調轉身子朝剛才的來路慢慢地走。

    薛華鼎笑道︰“怎麼,听說

    二個女朋友就看不起我了?”

    邱秋地心情一下好了起來,微笑道︰“你耍流氓怪我什麼事,看你笑得這麼開心,不是認為腳踏二條船是很自豪的事吧?”

    “哪里,這點是非觀念還是有的。”

    “難說。”邱秋丟了一個白眼給他。

    “真奇怪,朱縣長這個大人物怎麼知道我們郵電局進到這個工程里來了?”

    “你以為他就那麼官僚?這個工程這麼多人看著。總有幾個懂行的人,而且城建局未必就鐵板一塊,都為你們保密?”

    “那確實。看來你也知道。”

    “我听別人說了,有人要告你們地狀呢。對了。你是不是跟朱縣長的關系不同一般?好像他對你很熟悉的。”

    “我進郵電局就是他幫忙進來的,當時我是一名光榮的待業青年。”

    “哦,難怪你官升得這麼快。”邱秋笑著點頭道。

    “喂,你嫉妒的可不對,我升官不是朱縣長地原因。”

    “呵呵,著什麼急,你先不要否定這麼快吧。只能說不完全是,對不對?”邱秋調皮地笑道。

    “這……,也許你說的對。主要還是機遇。”

    “有本書上說機會只會給最有準備地人。你準備最充分。所以你抓住了這些機會。”

    “什麼這些機會,是這個機會。”

    “進郵電局、當股長、當副局長,這是三個大飛躍,不是單個,所以應該說這些機會。”

    “我認輸,辯不過你。”

    “事實就是事實。狡辯是沒有用的。對了,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的發跡過程。將來你當了大官我就寫一本《我所認識的薛華鼎》,賺幾個稿費。呵呵,我記得你還見義勇為過呢,哇,素材還真不少。”

    “稿費一人一半?”

    “不行,三七開,你三我七!”

    “四六開,否則不給你版權。”

    “三七開,創意是我提出地。”

    “好吧。什麼時候開講?”

    “現在。”

    “不。你不要回家?”

    “那你說什麼時候?”

    “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一把蒲扇一張竹椅一壺茶。”

    “呵呵,太老氣橫秋了。隨便選一個大家有空的某個晚上就行!”

    ……

    送邱秋到了她家的樓底下,薛華鼎與她互道告別,然後乘的士回了家。看著薛華鼎轉身離去的背影,邱秋有點失落︰才進社會,感情的種子還未來得及撒下,生長的土壤就被洪水沖得一干二淨,只剩下貧瘠的石頭。

    其實邱秋不知道還有一人今天更失落,張華東在邱秋和薛華鼎走後,強裝笑臉與文鎮長等人把酒閑談,心里卻不斷詛咒著薛華鼎,甚至把文鎮長等人也恨上了,也後悔今天出席這個宴會。心不在焉應付著桌上三人地恭維與討好,等飯一結束就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家去了。

    薛華鼎還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已經樹起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當薛華鼎回到別墅時,彭冬梅剛剛吃完晚飯,正坐在桌邊想著什麼,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碗筷,。

    見薛華鼎開門進來,彭冬梅抬起頭連忙問道︰“怎麼這麼快?”

    “沒什麼意思,正好有人要走我就跟著出來了。”“你吃完了嗎?”

    “嗯。那要走的是女的吧,年輕女孩?”彭冬梅笑著問道,“而且很漂亮?”

    薛華鼎馬上舉起雙手,故意瞪大著眼楮道︰“這也知道,你這警察也太牛了吧,破案教材中有這個例子?”

    “這與警察有什麼關系?這是女人的直覺。不是女人,別人出來關你什麼事?”彭冬梅笑道。

    薛華鼎反駁道︰“女人出來又關我什麼事?”

    “女人晚上出門,男人要送羅。漂亮的年輕女人自然要你這個花心鬼送,你又年輕又帥還是前途無量,嘴巴又甜,送人地任務自然落在你身上。哼,又勾搭上哪一個?說!否則我給嫂子匯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彭冬梅“威脅”道。

    “呵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前面分析的都對,但最後說的就不對了。她是田……,一個小姑娘,不想和她上司發生感情上的事,拿我去擋飛刀。”

    “誰說得準?現在的小姑娘膽子大得很。”彭冬梅笑道。

    “好,好,你說的對。我要吃飯!”

    “你沒有吃飽?”彭冬梅連忙去拿碗盛飯,薛華鼎自己則拿筷子。

    彭冬梅問道︰“菜好象不是很熱了,要不要在鍋里熱一下。”

    “正好,你先去看電視,我自己吃自己收拾好。”就開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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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7章  【光纜故障】

    正好,你先去看電視,我自己吃自己收拾好。”就開始吃。

    “電視不好看,我就看著你吃。”彭冬梅笑道,順手把一條木凳子塞在薛華鼎的屁股下。然後在旁邊坐下來,笑道,“現在我們單位的人以為我是張局長的什麼親戚,都對我好,不知是什麼人把我們到瀏章縣去釣魚的事都說了。呵呵,大家都那麼看我,我都不好意思。”

    “管他們怎麼說。你當著不知道就是。呵呵。你上班不累?做了這麼多菜。”

    “我累什麼?上班都是坐著,只有回家才做點事。這房子太大了,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能搞一次大掃除。”彭冬梅打量著四周。

    “無所謂,有空的時候給它們通一通風就可以了。我爸爸媽媽又不肯來住,空著真是可惜。要不讓爸爸媽媽來,你家的房子全部租給別人算了。”

    “我又不是你老婆,怎麼把我爸爸媽媽接過來?再說他們肯定舍不得他們的房子,家里那麼多人玩游戲進進去去的,更加不放心。對了,剛才羅敏的哥哥來電話,說是明天來還你那六千元。什麼時候他借你六千元了?”

    “哦,以前借的。”字,薛華鼎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看你笑得好陰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彭冬梅問道。

    “沒有,不要總用這種陰暗的心理揣摩我好不好,是你問得奇怪我才笑的。”

    “是你陰笑之後我才問的。”彭冬梅反駁道。

    “你先我後。”

    “你耍賴,是你先我後!”

    “應該是你先吧?”

    “應該是。但實際上不是。”

    二人瞎爭了一會,話題自然轉移了,彭冬梅也就沒有再問羅大軍地六千元是怎麼回事。

    一碗飯很快就進了薛華鼎的肚子,薛華鼎討好地說道︰“還是我們冬梅做的菜好吃。”

    “還吃點不?”

    “夠了,夠了,吃飽了。”

    彭冬梅一下從他手里奪過筷子,說道︰“你去洗澡!等下我也要洗。洗完我就回去。”

    洗完澡薛華鼎又開始看書,彭冬梅洗完澡後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搓著濕漉漉的頭發。

    突然電話響了。薛華鼎剛拿起電話,里面一個男的聲音在喊︰“喂,請問是薛局長嗎?”

    “你好。是我。”

    “薛局長,我是縣局機房值班員小王。現在縣局到河背鎮的中繼電路全斷了,五個局的電話都不通。”對方說道。

    薛華鼎馬上問道︰“你們判斷出是哪方面的原因了嗎?”

    “交換機方面沒有問題,傳輸設備……光端機上顯示是‘失步’告警。”

    “光端機上地公務機可以打通其他局嗎?”薛華鼎問。

    “我……還沒有打。”對方有點心虛。

    “通知維護中心和電信股了沒有?”薛華鼎知道現在不是糾纏這些小事的時候。

    “通知了。”對方立即答道。

    “好,我馬上就來,要陳股長馬上向汽車隊申請車輛。準備出發。”薛華鼎吩咐道。

    “是。”

    薛華鼎問彭冬梅道︰“我們一起出發,還是你等下走?”

    彭冬梅搓了搓頭發,說道︰“你先走吧。等下我自己走。你多穿點衣服,晚上有點冷。”

    薛華鼎點了點頭︰“好的。那你早點回去。路上小心點。”

    在的士上電信股股長陳偉軍給他打來電話,把故障情況重新說了一遍後說估計沿途光纜中斷。

    薛華鼎馬上就中斷了與陳股長的電話,立即撥打同學王慶賀的BP機。

    不到一分鐘王慶賀就回了電話︰“薛局長,找我什麼事?”

    “操,說了你多少遍了不許這麼喊我。我們局的光纜出了問題,請你馬上喊人來處理。”

    “行,我立即跟我領導匯報,爭取二個半小時趕到。”王慶賀一听有故障大喜。連忙掛好電話去找人去了。

    薛華鼎苦笑著搖了搖頭,也理解王慶賀的心情︰雖然薛華鼎已經答應把全縣地光纜熔接任務交給長途傳輸中心,但實際上平時很少有這類任務,還是線路建設的時候顯了幾次身手賺了幾個小錢,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自然高興,全沒有體會薛華鼎焦急的心情。

    趕到機房。電信股的陳偉軍、馬敬堂、維護中心地毛海東、申力等人都到了。薛華鼎問道︰“車輛和儀器儀表準備好了嗎?”

    陳偉軍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回答完,他感嘆道,“哎……,要是下面的機務員能幫點忙,我們的壓力就小多了。”

    薛華鼎也理解下面的值班員,什麼都沒有培訓過,僅僅在架設光端機的那幾個小時內突擊培訓一下,四十多歲的人還真學不到什麼東西。

    薛華鼎對大家道︰“那就這樣分工︰陳股長你和馬工在這里等市局傳輸中心的人,我和維護中心的人先出發。看能不能把沿線沒有出問題幾個局的電話搶通。等市局地人到了以後你就帶他們往那里趕。”

    順著每個局一路查下去,前面的二個局光接收盤都能收到後面局發來的光信號,直到他們趕到第三個局柳樹鎮電信機房時才發現這里收不到下游的光信號,說明問題就出在柳樹鎮後續局所。

    當薛華鼎等人在檢查問題的時候,柳樹鎮電信機房的值班員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薛華鼎他們

    之後就出去為他們泡茶去了︰她實在不懂這些高科技

    因為這里只有薛華鼎地傳輸技術最高,雖然薛華鼎是局長但也只得親自動手。他把那個泡完茶後不知道下一步做什麼地四十多歲女值班員喊進機房,一邊告訴她一些基本操作,一邊動手將光路環回,也就是將發射到下游的激光信號用尾縴連到接收下游信號的端口上,以保證上游信號的暢通,當然因為光路在這里被環回,也就完全甩開了下游的各站。

    隨著尾縴的插入,光端機的紅色告警燈消失。交換機模塊機架了發出一連串的聲響。踫巧地是值班電話響了。值班員不由自主地喊道︰“通了!”並象小女孩一樣笑著跑過去接電話,接電話地態度之好真是無出其右,估計那個打電話詢問電話剛才為什麼不通的人都感到驚訝自己的魅力吧︰什麼時候郵電局的態度這麼好了?

    在值班員打電話向她的支局長匯報的時候,薛華鼎指點著毛海東測量下游光纜光縴的光功率,測量結果顯示下游地光纜無光信號送來——光纜斷了!

    光纜斷了,處理這類故障的辦法就是首先尋找中斷的地方,也就是故障點。而尋找故障點的辦法一般只有二個︰

    第一個辦法是派人爬山越嶺靠眼楮一個水泥電桿挨著一個水泥電桿查過去,看哪里有異常。初步判斷後再仔細檢查,這種方法很麻煩,特別是晚上打著手電很容易錯過故障點,除非是電桿倒下來或光纜掉在地上。這種笨拙地方法。需要花費很多人工和時間,而且一些隱性故障點很難查出來。有次一個機房機架下面的一根連接光纜和光端機的尾縴(需要將尾縴剪斷,斷口與光纜的尾端熔接在一起,不能隨便更換)被老鼠咬傷,故障處理人員卻在外面來回查看,甚至從其他支局調來機線員爬上電桿坐著滑輪在鋼絞線上一寸寸地核查,二十多公里的光纜忙了幾個機線員二天二夜,但還是沒有查出問題。最後無辦法了只好派人從省局借來儀器和技術人員,才找到就在機房的故障點。眾人看著那個被老鼠牙咬出的小點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儀器測出來後,再仔細查看,又有誰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小點竟然使光縴中斷了?

    第二方法就簡單多了,就是利用儀器。其原理就是利用激光在光縴中的反射和漫反射原理,儀器發射一束激光出去再接受反射回來地激光,對接受的激光進行分析並將分析的結果顯示出來。使用儀器時只要將懷疑中斷了的尾縴往儀器上一接。按幾個按鈕,儀器屏幕上就會顯示出一條曲折的線條反映整根光縴的狀態,如果在其中有一個故障點,則在代表該點位置地地方屏幕上的那條曲線轉變成了一束不規則的起伏細線帶,同時屏幕上可以查看到故障點離儀器所在的距離,根據這個距離就很容易找到真正的故障點了。即使是熔接點也能在屏幕上反映出來,曲線會出現一個明顯的拐點,熔接點的光衰耗數值也顯示在儀器屏幕上,從而可以判斷熔接質量和光纜的序號。

    —

    可以說用儀器尋找故障點是非常簡單和準確的,但儀器卻非常昂貴。現在這類儀器都依靠進口。一個台式電腦機箱大小的儀器要一百多萬元,不說縣局買不起就是市局買起來也感到有點困難。再說如果不出故障,這套儀器就只能鎖在儀器庫里,一點用處也沒有。

    不過隨著京漢廣一級傳輸設備地開通,市局還是咬牙買了一套,就放在長途傳輸中心,也就是王慶賀所在的單位。這也是薛華鼎提議將光纜熔接交給王慶賀他們而唐局長不反對而市局郊縣管理處不好反對的一個重要原因。

    縣局沒有價格昂貴的光縴測距儀,因此只能等市局的人帶儀器過來,幾個人就在機房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等待。

    支局長听值班員匯報說薛華鼎來了,連忙過來打招呼,將他們請到他的辦公室,一人發一包五元的香煙。之後和大家一起一邊喝茶吃水果一邊用撲克玩“三打哈”,以香煙做賭資,一人當莊,其他三人聯合起來打他莊家一個。莊家贏了。其他三人每人給他二根香煙,如果莊家輸了,則只須給其他三人一人一根。一個人要想當莊必須經過一番競爭,要根據自己的牌報出一個合適的保底分數,分數越低難度越大自然也越容易搶到莊位。最後的保底分數就是莊家不讓其他三人獲得地分數。比如莊家喊五十分,那麼其他三人取得五十或五十分以上則莊家為輸,否則就是保莊成功。與其他玩法相同的是五、十、K才是分數,分別為五分、十分、十分。

    好好的幾包煙幾輪牌打下來。成了一堆軟塌塌的煙條條,有點煙還破了包裝露出黃色的煙絲。

    在這些人中,維護中心負責線路的申力是一個有名的煙鬼,但恰恰是他輸的最慘,不但把支局長發地那包煙輸掉了,還把身上自己帶的那包煙輸的一干二淨。最後還是按慣例用二個空煙盒從贏得最多的薛華鼎手里兌換了十根煙繼續玩。

    只有薛華鼎不抽煙,結果反而是他贏得最多,支局長發的那包煙沒有開封。而他面前的桌面上贏的香煙堆成了小山,還有三個空煙盒。

    因為賭資小,幾個人平時無事經常這麼玩,所以不存在什麼放水。今天薛華鼎之所以能贏這麼多除了牌技這個原因外。主要是運氣好,開始就憑手里的牌當莊打了他們三人三次光頭,按約定光頭是贏利加倍,也就是每次對方要出四根煙給他,三個人就是十二根,三次就是三十六根,一下奠定了勝局,後來也是贏多輸少。

    站在旁

    鬧地司機笑道︰“申工你要悠著點,等下沒煙抽是小子都輸掉了回不去。哈哈……”

    申力笑道︰“你這烏鴉嘴。你不知道賭場失意情場得意嗎?說不定明天一出門就遇到美女,輸二包煙算什麼?”

    薛華鼎也笑道︰“我是賭場得意情場也不失意。”

    支局長幫腔道︰“那當然。申工明天你可不要跟薛局長在一起,否則就是遇到美女也會被他搶走。”

    申力笑道︰“還是李局長好,謝謝提醒,明天我一看見薛局長就躲開。”

    司機笑道︰“那你情場還得意個屁,你這麼躲。啥時候能踫到美女?”

    支局長道︰“那說不定。也許有膽小的美女也怕見我們的帥哥局長呢?二人躲著躲就躲到一起了。”

    “哈哈……”

    這時這個支局的機線員接到支局長地電話後也從家里趕了過來。

    ……

    凌晨一點左右,陳偉軍就帶著市局的人坐著一部桑塔納汽車過來了,出乎薛華鼎意料的是不但王慶賀來了,市局長途傳輸中心秦主任也來了,加上一個技術員和司機市局來了四個人。

    薛華鼎連忙丟下撲克迎上去,並熱情地與主任握手︰“秦主任親自來了,這讓我們如何敢當?”

    “薛局長這麼大的領導都親自出馬,我要不來你還不罵我太懶了,哈哈。”秦主任笑道。

    “這是我的份內之事,我是應該。但麻煩領導你我就覺得不心安了。”

    “好久沒有吃過你們長益縣的夜宵了。有點想就來了。”

    “哈哈,那好,忙完這些我請各位吃夜宵。”

    不用領導吩咐,毛海東、申力、機線員等人就協助王慶賀和市局技術員幫儀器進機房。薛華鼎和秦主任則跟在他們後面看著。

    儀器擺好不到五分鐘,市局技術員就測出故障點離支局六點八公里的地方。

    機線員听說三點八公里就說道︰“不會吧,十三里多的地方那里全是一遍墳地亂葬崗,那里一沒有車經過平時又沒有人去,怎麼可能是那里?”

    技術員重新換了一根光縴,測試的距離是六點七公里。他一邊關儀器一邊道︰“沒錯!肯定是六點七公里左右地地方。”

    幾個人眼楮望著薛華鼎,薛華鼎道︰“走吧!李局長,這麼冷的天你準備點木材,等下我們找到故障點後再讓車過來拖,晚上野地里沒有一堆大火怕受不了。”

    支局長連忙答應,並立即出去找人。縣局和市局的二部車在機線員的帶領下往故障點趕,但車走到離柳樹鎮機房約六公里距離的時候道路與光纜的走向不再一致了。眾人只好下車,一群人肩扛手提地帶著光縴熔接設備步行走在田間小路上,然後是穿過一片麻土,翻過幾道田,爬上一處雜草叢生地地方,不過現在的草已經枯萎,踩上去發出嘁呲呲的聲音。

    不知走了多遠,黑暗中才隱隱約約看見了一排野地里的電桿。

    走在前面的機線員道︰“這里就是亂墳崗,小心腳下有爛農藥瓶、爛瓷碗片。”

    看到周圍一個個墳包,薛華鼎心里有點發虛,估計其他也同樣有點害怕,剛才說話的人都停止了說笑。

    陳偉軍故意笑著問道︰“我們這支游擊隊先佔領哪里?”

    申力道︰“當然是一號高地。”

    幾個人這才說笑起來,薛華鼎問道︰“機線員!這里最近的接線盒在哪里?剛才測的故障點離接線盒多遠?”前一句話自然是問機線員,後一句話則是問市局的技術員,接線盒是指光纜熔接的地方。架設一條光纜線路需要幾根光纜連起來才成,因為一根光纜不可能幾十公里長,光纜與光纜連接地地方有一個盒子把這些熔接光縴進行固定和保護,這個盒子就叫光縴接線盒或簡稱接線盒,簡稱與電纜的接線盒同一個稱呼。各地的稱呼並不同,但說出來大家都懂。

    機線員沒有回答,市局的技術員回答道︰“故障點離最後一個接線盒五百多米。”

    薛華鼎重新問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機線員道︰“機線員,你知道這里接線盒的位置不?”

    機線員尷尬地說道︰“我才接手不久,原來的機線員只帶我在這條線上跑過一次,所以……”

    薛華鼎生氣地問道︰“你接手後沒有跑過現場,那也應該看過資料吧?”

    機線員委屈地說道︰“我手頭沒有資料啊,只有幾條電纜的資料,而且很不準確,都是些開始建設的資料,後來變動了的都沒有標注。”

    薛華鼎轉頭問申力道︰“工程完工後沒有把資料轉給下面的支局?”

    申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沒有來得及,再說資料是死的,只要桿路一變就全亂了。”

    “桿路變就跟著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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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8章  【損失巨大】

    申力委屈地說道︰“全縣線路這麼多,哪里改得過來?個人會畫圖修改資料。特別是現在到處都是新工程,設計資料的量很大,新的都忙不過來。舊的用戶線路經常變更,一張圖紙改幾下就看不出原樣了。”申力心里想︰你當局長的也太官僚了吧。

    薛華鼎雖然覺得不對,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問道︰“你參與了設計,也參與了隨工,對接線盒的位置有印象沒有?”

    前面的市局技術員也說道︰“如果找不到接線盒,我們就只能瞎子摸象了,就在這里沿著桿線向二頭查,先找到接線盒再說。誰知道儀器測的六點七公里與實際上的六點七公里相差多大。”

    薛華鼎明白市局技術員的話︰儀器測的是光縴長度,與實際上的地理距離還是有差距的,例如為了將來處理故障方便,都會在接線盒附近盤一段光纜備用,一旦中間某處壞了就可以將這段光纜拖過去。而且光縴長度與光纜的長度也有區別,細小的光縴在光纜里是螺旋狀圍繞固位尼龍向前延伸的,並不是直線,光縴的長度要長于光纜的長度。

    另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是光纜在架設中也不是筆直的,有下垂的有起伏的。這些情況幾下組合起來誤差就大了,儀器測出的長度是十公里,而實際桿路有可能不到九公里,這就需要靠接線盒也就是熔接點來調整誤差。比如知道了故障點在第三個接線盒之後一公里,那麼維修人員就可以先找到第三個接線盒也就是第三處熔接點,再從這里向後找一公里左右距離的線路即可,完全不必要找前面的線路。也就大大減少了累積誤差。

    現在找不到最接近的接線盒那就很難判斷故障點地大致範圍。

    听了市局技術人員的話,現場的人一下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真要從頭向二頭找,在這黑夜還不知要找多久,就算找到了又怎麼相互聯系,熔接設備該隨那一組走呢?

    薛華鼎想了想道︰“機線員,你去附近農家問一問,看這里離柳樹鎮多遠。問他們看沒有看到附近有接線盒?”

    機線員正要走,申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好象有點印象。對,那次是我陪市局郊縣處的人來熔接的,我記得接線盒不是在這里,要往回走一點。因為當時我站在他們旁邊看見了這里一大片墳墓,離墳地大約五六根水泥桿的樣子。”

    薛華鼎道︰“那你和機線員順著這桿往回走,找到了就過來,數清楚電桿數。”

    二根電桿之間的間距基本是五十米。知道了電桿數自然就大致清楚了距離。

    申力連忙答應,機線員也放下背在身上用來攀登電桿的腳蹬板,和申力一起各自拿著手電朝前面地電桿走去,走到電桿附件後再順著電桿往回走。

    留下的人逐步聚集起來。陳偉軍向眾人散著香煙,就是不抽煙的薛華鼎也從陳偉軍手里接過一根含在了嘴里。毛海東一邊摸打火機一邊道︰“在家里不覺得,一到這里就感覺到好冷。”

    王慶賀說道︰“真他媽奇怪,這里的光纜怎麼會出問題。要是馬路邊出問題還好理解,一般是車撞斷的。”

    市局技術員笑道︰“說不定這里鬼多,鬼打架打斷的。哈哈……”

    他笑其他人則嚇了一跳,毛海東手一抖,打燃的打火機都滅了。

    秦主任斥責道︰“你就不能開其他玩笑?”

    突然申力在遠處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機線員也大喊道︰“光纜斷在這里!”

    幾個人顧不上抽煙了,都朝申力他們那里涌出。薛華鼎干脆把煙扔到一邊。幾步就沖到了眾人的前面,眾人也不管前面是土還是墳,一邊直插過去。

    “薛局長你看,肯定是別人砍斷地。”申力抓著斷了的光纜說道,光纜從上面的鋼絞線上垂了下來。

    陳偉軍抓起來看了看,問道︰“另一頭呢?”光纜中間的鋼絲切口很平整。光纜塑料皮則切得很凌亂。很細小地四根紅色、藍色、綠色、白色的光縴從白色防水膏油中露出頭來,似乎在訴說心中的不平。

    “沒有了!”申力道。

    薛華鼎問道︰“沒有了,那一頭找不到?”

    這時秦主任道︰“肯定是偷光纜的人偷走了。真***一群蠢貨。”

    這話讓人目瞪口呆,都懷疑自己听錯了︰這家伙瘋了吧,干嗎罵我們。

    秦主任看了一下光纜說道︰“做賊蠢到這個地步真他媽到家了,光纜割下來一分錢不值。我們市局就發生過這種事,那些蠢貨也是偷光纜,偷到以後就去燒,以為里面有銅,燒出銅來可以賣錢。警察抓住他們後還說怎麼可能。不是電話線嗎,怎麼

    有銅呢。”

    眾人這才明白秦主任是罵小偷。

    確實,完整的整盤光纜還是很值錢的,但被切斷後就不值一分錢了,最多是里面的那根用于支撐的鋼絲當廢鐵可以賣一點點錢,但幾百米也就值幾元吧。

    有人也許會說不燒它們,而是憑關系把它們賣給邊遠地郵電局,至少郵電局能用上,也就是把光纜一節一節地連起來使用而賺點錢。

    但是,光纜熔接的人工費、設備使用費、光縴接頭盒的代價就遠遠超過這段節省下來的光纜價格,而且接點越多光纜的性能越不可靠。可以說偷來的光纜沒有一點價值,除非小偷大膽,不是一段段地偷而是幾公里幾公里地去偷,偷下來地光纜也不在偷竊和運輸的過程中損壞,那也許有點價值。

    小偷要真有那麼大的魄力和膽量還不如直接搶銀行,至少搶的錢到處可以花,偷的光纜可只能賣給郵電局才能換到錢。最大地問題是誰敢冒風險買你的舊光纜?

    申力和機線員再往前走,二只手電筒不時往上面的鋼架線上照,直到過了第二根電桿之後才找到另一頭。听到申力的喊聲,薛華鼎他們知道小偷至少偷走了五十米長的光纜。

    “媽地,真他媽可惡!”

    五十米雖然價值不高,但是在中間剪斷的,如果兩頭接線盒預留的長度不夠,還要從縣局運來光纜重新放新地光纜才行。不但浪費驚人而且修復時間要一天多。薛華鼎真恨不得將這些為了幾塊錢浪費幾千上萬元的小偷千刀萬剮。

    —

    總算還算幸運,最壞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在申力和機線員的爬上爬下拖拽光纜到一起後,二頭預留的光纜扯到斷口處基本上能連得上。

    薛華鼎他們總算松了一口氣︰雖然要花了幾個小時修復,但不需要重新布放光纜,損失還算不大。

    支局長給派出所打了報警電話後運來了一堆木柴,在野地里生起了一堆火,在夜風里吹了一晚的

    光纜拖拽到位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基本上都是市局技術人員一個人的事情︰割除一段塑料外皮、將多余地鋼絲和膠管切掉、擦除光縴上面的膏油、剝掉光縴上面的顏色膜、將光纜固定在新的接線盒里、將同顏色地光縴放進熔接機、熔化保護套管、盤好尾縴、蓋好接線盒蓋……

    到凌晨七點光纜總算修復完成。機線員小心翼翼地舉著接線盒爬到電桿上,將它安裝好,並把多余的幾米光纜盤在接線盒二條,一行人才疲倦地往回走。

    他們現在連罵小偷的力氣都沒有了。

    處理完這些。薛華鼎就到柳樹鎮機房里將昨天晚上環回的光路進行還原,也就是把下游的幾個局連接起來,等打電話到縣局機房證實河背鎮的電話通了以後才上車回縣城。

    回縣城的路上,除了司機開車以外,其他的人都在車上睡著了。這次薛華鼎坐的是市局地桑塔納,而陳偉軍坐到後面的那輛吉普車里面。薛華鼎在上車不久就從口袋里掏出錢包給他們一個發了三百元加班費,幾個人都眉開眼笑的。

    陳偉軍按與薛華鼎商量好的在後面的車上給自己局的人包括機線員、支局長一人發了一百元地加班費。

    這下可以說是皆大歡喜︰苦雖然苦點,但多少得了點實惠,大家心里都平衡了一點。

    所有人中最高興的還是王慶賀。不但得了半個多月的工資還在領導面前爭了臉︰長益縣算是他聯系的,現在長益縣局不但把所有熔接工程給他們長途傳輸中心承包了,那些傳輸設備的配件由他們提供,而且薛華鼎還比其他縣局的領導大方,其他局加通宵班最多二百元,這里一給就是三百元。

    他不知道是因為薛華鼎看到秦主任下來站在寒風里陪了大家整整一晚而過意不去額外加了一百。

    王慶賀心里雖然還有點嫉妒薛華鼎的運氣。但酸溜溜也僅僅是酸溜溜而已,現在基本上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秦主任,你們還是吃了早飯再回去吧?”醒來的薛華鼎看車進了城就問同樣已經醒來的秦主任道。進了城城地車多人多,喇叭聲和說話聲使他們都醒來了。

    “不了,實在太累了,薛局長什麼時候進市里,我請你。”秦主任笑道。

    “得,你這麼一說我還非請不可,我進市里你請我,你們下來了卻不請你們。今後你們還不說我們的空話?哈哈。”

    “實在沒胃口。”秦主任疲倦地說道。

    “你可能沒事,我們的司級干部等下還要開二個多小時的車,不吃飽怎麼行?”大家一般說司機是司級干部。

    想到司機,秦主任

    反對︰“好吧,找一個清淡點干淨點的地方隨便吃點

    ……

    “小薛,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呵呵,看你累的。”朱縣長看著進門就一個哈欠,雙眼如熊貓一樣的薛華鼎就笑著問道,他站起來指了一下沙發然後再坐下。

    “哎。還不是小偷害的。”下。

    朱縣長驚訝地問道︰“小偷?你家里進小偷了?”

    “不是我家里,是我們的光纜桿路被偷了。不知哪個蠢小偷爬到我們的電桿上剪掉五十多米的光纜跑了,讓河背鎮幾個局都不通。直到今天早上七點我們才搶修好,剛睡了半個小時就來給您匯報。所以剛才失態了,請縣長大人原諒。”

    “哦,我就說你怎麼這麼累。損失大不大?在哪里?”朱縣長問。

    “柳樹鎮。直接損失只有七八千元,間接損失就沒法說,那幾個局的所有客戶都無法向外打電話。”

    “那五十米光纜值多少錢?”朱縣長問。

    “大約三四元。”

    “這麼少?不可能吧。”

    “光纜里面什麼都沒有。就一根鋼絲可以做廢鐵賣,我還是往多里說的,也許還值不了三四元。”

    “直接損失是什麼?”

    “一個連接光纜的光縴接線盒就是三千多元,熔接光縴的技術人員工費和設備使用費二千,通宵加班費給市局地領導幾個人加起來是一千二元,我們自己局里七個人七百元,再加上二百元的烤火費等亂七八糟的費用七千出頭。”

    “僅僅三四元就帶來這麼大的損失?”朱縣長問。

    “這還是幸運的,如果那小偷再多剪一二十米。那就更慘了。我們得重新放光纜,還要用掉二個接線盒,損失絕對上萬。而且今天還不一定能搶通。”

    “報案了沒有?”

    “報了。”

    “不行,我給張局長催一催。簡直是無法無天。……,喂,張局長嗎?我姓朱,嗯,是我。我听郵電局來我這里進行工作匯報的小薛說柳樹鎮發生了光纜盜竊事件。對,幾個郵電局的電話都不通,偷出的光纜不值錢,割下來到他手里只值三四元,但是造成了巨大地經濟損失。直接損失就是七千多元,還造成了不好的社會影響。嗯,我希望你親自抓一下,剎一剎這股歪風,要限期破案,抓獲了破壞分子要公開逮捕。威懾一些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好,是的,要作為一件大案來抓。再見!”朱縣長說完掛了電話。

    薛華鼎連忙站起來說道︰“朱縣長,真地謝謝你!這樣一來,我們的光纜就有保證了。”

    “到時候還要宣傳部門配合一下,在電視上披露,告誡那些愚蠢的小偷們。坐下,坐下。”朱縣長有點憐惜地說道。

    見薛華鼎坐下,朱縣長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在建南北大道拓寬工程附帶的線路工程時,收了那個姓羅的好處費沒有?”

    薛華鼎連忙挺直身子。慌忙地回答道︰“沒有!絕對沒有!”

    “你反應這麼強烈,是不是驚慌失措啊?”朱縣長盯著薛華鼎。

    “嘿嘿,有點驚慌失措,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驚慌失措。”薛華鼎尷尬地笑了幾下。

    “那你為什麼驚慌失措?”朱縣長厲聲問道。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什麼知道這麼清楚?連姓羅的都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你到城建局去走一趟,看有幾個人不知道?不過我確實知道得晚,不是前天有人無意中說給我听我還被你們蒙在鼓里。”朱縣長嚴肅地說道,“你知道嗎,你們這是助長歪風邪氣,損國家的利益肥個人地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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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9章  【縣長訓斥】

    我也覺得不妥,可我們現在資金實在緊張,真正走正們的工程納進你們政府的拓寬工程,你們還不讓我們出幾百上千萬啊。我們郵電局哪里能拿出這麼多錢來?”

    “你在我面前真是放得開啊。你沒錢你們加班費怎麼這麼多,自己一人一百元,市局的一人二百還是三百?”

    “嘿嘿,縣長,不是您和藹可親嗎?所以我就……就放肆了點。其實在寒風中呆一夜真的難受,如果不是我的職責所在,別人就是給一千……給五百我也不會去。”

    “哈哈,給一千就去?”朱縣長听薛華鼎改口有點好笑。

    “嘿嘿,一千元是我二個月工資,站一晚冷雖然冷點也許值得。”

    朱縣長嚴肅地問道︰“你真的沒有收他的錢?”

    “真的沒有。”

    “我昨天已經跟他談了,要他拿出一半的錢出來交給縣政府,他猶豫著不肯交。”

    “太好了,縣長英明。”听到從羅豪手里擠出幾十萬了,薛華鼎莫名地高興。

    “今後這種擦邊球不許打。還有你到交通局、城建局、規劃局去給他們備個底,今後有關城市建設和全縣的道路規劃書都要你們郵電局在上面簽字,你們的工程必須統籌安排,既可以避免你們不知情而造成重復投資,又杜絕你們這種揩政府的油的行為。”朱縣長道。

    “好吧。”

    “什麼好吧,這是命令,不行也得行!”

    “好。”

    “公事辦完,我跟你談一下私事。”朱縣長站了起來。走到薛華鼎身邊問道,“你結婚是在這里還是在福江你女朋友那里?”

    “我還不知道。以前她說在這里舉行,現在她說在她那里,反正我是隨她。”薛華鼎微笑道。

    “哈哈,是這樣啊。行,你們要在這里舉行的話,我就會抽時間參加一下,要在福江省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笑到這里。朱縣長臉色又一變,厲聲問道,“小薛,你到底是在玩什麼鬼?那個考到公安局的姑娘僅僅是你同學嗎?元旦地時候你帶到我家來的那個醫學院的姑娘又是怎麼一回事?現在你又跟這個姓許的姑娘結婚?你是不是在犯作風問題?搞生活腐化?你不要以為你們郵電局是條塊管理,我們政府就管不著你,按國家政策你們郵電局實行的是上級和地方的雙層領導,如果你真犯了這些錯誤我立馬給你們上級單位去函要求撤換你。你不要以為你當官了,年紀輕就可以肆意玩弄女性。我告訴你絕對不行!”

    薛華鼎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答話。

    朱縣長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我女兒多次為你說好話,我也沒有收到有關你的舉報信。我就懶得理你。我懶得理你不是說我不會理你,更不是說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問你,那個公安局地姑娘現在知道你要結婚了嗎?”

    “知道,她和她是好朋友。朱縣長,我真的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那就是說你和這個姑娘僅僅是好朋友?”朱縣長一听她知道薛華鼎要結婚,就認為彭冬梅僅僅是因為薛華鼎幫她解決了工作問題而感激他,關系來往比一般的人稍微緊密些,他神色稍微好了點。接著,他又問道。“那個醫生現在還在白沙第一人民醫院嗎?她知道不知道你結婚的消息?”

    “她已經到美國去培訓去了,她也知道。”

    “到美國培訓你了?什麼時候的事?……,算了,我也不管她的事。小薛,我告訴你,你這是在郵電局。要是在政府當領導,你與這麼多女青年走得近,你的政治生命就完了。你以後要注意點,君子之交淡如水,就算你們關系好,也不能讓她們挽著你的手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吧,更不應該讓她們晚上還留在你那里吧。不為你自己地前途考慮也要為姑娘們的名聲考慮。你說不對?”朱縣長完全以長輩的身份勸慰道。

    薛華鼎虛心地說道︰“您說的對。”

    朱縣長苦口婆心地說道︰“昨天晚上你怎麼又與小邱在一起?我真怕了你!我現在真地不是以縣長的身份跟你說話,以一個比你大幾十歲的人跟你交心。你真的不能這麼做,你現在是快樂了,有小姑娘陪你玩。今後呢?到時候哪個姑娘告你一狀,你怎麼辦?你不要說什麼你把握得住的鬼話,現在電視里全是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沒有結婚就上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沒有結婚就老公老婆的叫,我真是想不通現在的年輕人臉皮怎麼這麼厚。你們單位不就出了副局長嫖妓的丑聞嗎?真要哪個姑娘看中了你地地位和你的前途,自己要和你上床,你推得掉嗎?女人是禍水,這話是反動,但也不是說不能成為禍水。反正你好自為之,只要查實你有作風問題,你我的關系就算沒有了,我們之間也談不上什麼情份了。你看著辦!”

    薛華鼎道︰“謝謝您的提醒,我會注意的。我昨晚只是送一送小邱回家。”

    “一條大路,要你送什麼送?她花二元錢就可以讓車送到家門口。”說著,朱縣長走回自己的座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是看好你,也想幫你。但我不能無原則地幫你,更不能明知道你犯了錯誤還包庇你。那樣地話對不起我的良心,對不起黨對我教育多年。再說你又于心何忍,人家小姑娘也是人,你耽誤了別人的青春,讓她們今後沒有開心的日子,你今後不後悔嗎?也許是我懷疑錯了,也許你們真的是清清白白。如果是這樣

    你和她們道歉。哎,我的苦心……。你們二地分居後你們怎麼辦?她就不能調過來?……不說這些了,我現在也只是猜測。你去找那幾個部門吧,我已經跟他們通了氣,你們相互協商一下怎麼具體操作。”

    “謝謝朱縣長,再見!”薛華鼎連忙說道。

    —

    打著朱縣長的招牌,薛華鼎跟交通局、城建局、規劃局地協商自然很順利。其實也就是各部分之間怎麼實現信息共享的事。反正薛華鼎不想攬進責任,而別人也不願意把什麼權力交給郵電局。幾方達成今後規劃設計大道、小區、大型建築的時候事先由這幾個辦公室給郵電局發一個公函。請郵電局派人參加相關會議。

    幾方協調完,形成了一個簡單地會議紀要,算是將朱縣長對郵電局的關照落到了實處。

    有點疲倦的薛華鼎準備回家休息,卻接到了羅敏哥哥也就是薛華鼎的表哥羅大軍的電話,說是來還他六千元錢。薛華鼎只好回到辦公室等他,當他來了後薛華鼎只收了四千元,並問了他地相關情況。得之他已經成了稅務局的合同工也很高興,並請他吃了中飯。

    送走羅大軍。薛華鼎實在有點堅持不住,來不及向在市局開會還未回的唐局長匯報情況就跟辦公室的黃貴秋打了一個電話,回家睡覺去了。

    從中午十二點半開始睡,直到彭冬梅回家煮好飯燒好菜。薛華鼎還沒有醒來。彭冬梅耐著性子等到晚上八點鐘才把他推醒來。

    “冬梅,下班了?”

    “還下什麼班,八點半了,快起來吃飯!”彭冬梅將他被子掀到床的另一頭,在他屁股上打了幾下。

    “這麼晚了?”

    “你昨晚睡哪里?早晨我打電話都沒有人接。”

    “哪里還有睡的,在冷風中一直呆到今天早晨六點多,七點的時候我們才收尾。”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的光纜被小偷偷走了。”

    “好啊,要偷就應該偷你們地,現在只有你們郵電局有錢。”彭冬梅笑道。

    “你看你還象一個警察不?簡直就是殺富濟貧的強盜。那他們稅務局、銀行、工商局不也嚇得睡不著覺?”

    “只要不偷我的就好。你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不知為什麼以前寒假、暑假跟同學打撲克一天一晚都沒問題,現在怎麼這麼弱不禁風呢?”

    “當官了,金貴了唄。”彭冬梅笑道。

    “開始冷得我牙齒噠噠的,燒了一堆火以後就好多了。”

    “拿身體跟天氣去斗,當然累,你回來喝碗姜湯沒有?不要落下什麼病根。”

    “哈哈。一下這麼嬌貴了?沒事地,大家都是在那里。……哇,這麼多好菜,這是梅菜肉,這是臘魚,這是筍絲,這是虎皮尖椒,這是什麼湯好香的。”

    “快去刷牙洗臉。喂,你還沒有洗手呢!”彭冬梅拍開他準備伸向臘魚的手。

    薛華鼎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道︰“小時候在外面地上玩後回家不洗臉不洗手吃飯不一樣沒事?不干不淨吃了沒病……”

    彭冬梅沒有答話,只是笑著看他走進洗手間。

    九點許蕾準時打來電話。自然先是彭冬梅跟她扯幾句,彭冬梅大致把薛華鼎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又說了幾句後才把話筒遞給薛華鼎。

    “局長親自處理故障?”許蕾听到他的聲音就笑道。

    “還親自吃飯親自撒尿呢。”

    “那你就不親自吃飯不親自撒……憋死你!”

    “現在在爸爸那邊還是媽媽那邊?”

    “都一樣。”

    “恭喜,恭喜,總算破鏡成圓了。”

    “還遠著呢,現在只是在我的逼迫下媽媽勉強同意爸爸在這里吃一餐飯,估計真要破鏡成圓的話還有一段時間。今天我是以要商量我結婚的事情才拉到一個桌子上的,現在我媽地眼楮一直盯在天花上,呵呵。”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須努力。真是比萬里長征還困難。”華鼎實在想不通二人為什麼這麼難和好。

    “不說他們了。你怎麼一定要親自處理故障?你說明你局長不稱職。別以為你戰斗在第一線就該得一個臉盆大的獎牌。”許蕾認真道。

    “我知道。我們局里培訓太少。一個值班員看見光端機不知道或者是不敢動手,環一根尾縴都不知道。”

    “你以為環一根尾縴容易?首先要清楚網絡結構,要知道上游下游光縴,還有別人一說起激光激光地,怪嚇人的。中繼盤又有收端口和發端口,上面又沒有明確標注。反正我未培訓的時候我也不敢動。”許蕾為值班員說話。

    “所以,我覺得逐步派值班員到廠家培訓,也在縣局組織自己的培訓。還有就是人員素質問題。我想將機房值班員全部換成二十歲左右地高中畢業生。現在交換機、光端機、開關電源上面寫的幾乎都是英文,我們局的那些四十多歲的值班員連A、B、C都不認識,有時要他們幫忙將機盤復一下位,也就是僅僅按一下復位開關,我們不能說是哪塊盤,說了他們也不懂。你必須說又寬又高地那個交換機機架,然後告訴他面對機架從上往下數,第三格機框。再從這個機框的左邊數起從左往右數到第五塊板。上面有八個指示燈,四紅一白三綠的,中間有一個綠色的

    請按一下。哈哈。真是費勁,幾分鐘還說不清,又了。恨不得自己從電話線里爬過去,自己按好後再爬回來。”想起那些事就哭笑不得。

    “現在到處都是這樣,特別是農村機房。”許蕾笑道。

    “是的,很多值班員都是鄉干部的家屬或親戚,罵又不能罵,一些人學又不願意學。再說年紀大了也學不進。”法。

    “這些人換下來安排到哪里去?”來後怎麼辦。

    “不知道。”

    “那你唐局長肯定不會同意。你這麼一減他們又沒有崗位那不產生矛盾嗎?”

    “那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至于讓他們在機房養老吧。”腦筋地說道。

    “你們地郵政儲蓄呢?還有代辦點什麼的。不需要很多人嗎?”許蕾提醒道。

    “電信行業地人到郵政去?”

    “現在電信和郵政都是一家又怎麼不可以?目前郵政的效益比電信的還好,他們能攬儲能賣郵冊賺錢,所以那些人肯定願意過去,等幾年電信發展起來了,效益好了,他們未必就會去。”許蕾分析道。

    “想不到我們蕾蕾還玩陰的。我怎麼听起來象是在推他們入火坑一樣?呵呵……”

    “啐,好心沒好報。我告訴你要換趁早,現在機房又不多,估計你們縣也就二十幾個老值班員吧。安排起來應該不難。”許蕾笑罵道。

    “這個問題暫時放在一邊,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向你請教。”鼎突然想起昨晚到達亂墳崗問那個機線員接線盒地位置而機線員不知道的事。

    “呵呵,這麼客氣?說吧,薛局長。”許蕾又笑道,“我現在好有成就感,局長問我。”

    “哈哈,你就得意吧。你們的機線資料是怎麼管理的?就說你管的移動中心吧。你們的電路、光纜桿路的資料如何管理的?”次被她逗笑了。

    “這個……這個還真被你問住了,我發現我們這里也是一團糟。特別是現在城市建設很快,桿路今天是這個樣子,過幾天城區改造一搞桿路又是那個樣子。開始我們還把資料跟著更新,但很快就放棄了,工作量實在太大,設計院的人連新設計都忙不過來,那里有功夫更新舊資料。你們呢?”許蕾說起這個問題也是一大堆地意見。

    “嗨,我們的資料都裝在機線員的腦海里。”說道。

    “呵呵……,我們也差不多。”許蕾大笑起來。

    “熟悉情況的機線員一走,新來的機線員就雙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展開雙腿去調查,腳走到哪里資料也就到了哪里。”鼎道。

    “哦,那你們的機線員很厲害嘛,看一遍就記住了。”許蕾調侃地說道。

    “你就別譏諷了,能記住就怪了。前幾天我們縣城放號,機線班就喊沒線可放了,我就奇怪了按原來地設計圖紙應該有一百對線過去,現在才放了五十多門怎麼就沒線了?我一調查,嗨,發現那個亂啊,真是沒法說。不說戶外的那些皮線象鳥窩,就是交接箱里面也是亂成一團,很多線不知道連到哪里去了,下級交接箱的線比上級的還多。造成有線閑著卻裝不了電話。”

    “那你有什麼想法,我也想不出好辦法。”許蕾道。

    “我想……我想搞一個機線資源計算機管理系統。現在只有初步想法,就是將光纜線路、用戶線主桿線路采取計算機管理,不知行不行。”

    “計算機管理系統?很時髦的。你現在說的太籠統,能不能簡單地舉一個例子,我看看。”許蕾道。

    “舉個例子……就假設從縣局到支局,哦,干脆就是用英文字母代替。假設一條光纜桿路連接A、B、C、D、F五個局。當你查詢資料的時候首先給你一個按地理位置畫的網絡拓撲圖,可以一段段的放大,上面可以找到電桿編號、數量、重要的標識物如道路、河流、橋梁。可以查詢到每個光縴接線盒地位置,也能查到每個電桿對應的光攬長度。這樣一來,處理故障就很容易了,只要測距儀測出故障點的距離,我們就能在電腦上立即找到相應的電桿位置。而且這些資料隨時可以打印出來給新的機線員。”

    “真有這個系統確實不錯。而且可以添加各局的光端機設備進去,再加上各光系統和電系統的分配以及具體的電路走向,那麼我們對整個網絡就能了如指掌,能夠大大提高各種故障的定位效率。最大的問題是資料的輸入和及時的更新。”許蕾一下指出了問題的關鍵,“如果更新不及時,那麼這個系統的作用就大大折扣了。後面的管理甚至比你開發出來的系統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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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60章  【卡車撞電桿】

    是啊,如果資料不及時輸入,整個系統就會無用。從在建工程做起,讓隨工人員填充這些資料,只要他們有心,一天用半個小時就可以了。更新的話也好辦,沒有更新電腦里的資料前不容許更改線路和設備。改造項目必須由電腦打印出許可通知交主管領導簽字。這樣就能保證資料的及時更新。”

    “你的意思是先讓大家嘗到甜頭,又從最簡單的開始,以後逐步把舊的加進去?”許蕾問道。

    “是的。其實現在電信大發展,過去的工程佔的比重並不大,從現在開始新的都加進去了,過幾年舊的加進去還是不加進去問題都不大,它們只佔很小很小的比例。主要是讓這些使用這覺得輸入資料不麻煩,一天半個小時算什麼。”

    “那確實,我們對那些舊資料之所以不更新,實在是不敢更新,畫圖的量太大了。有電腦就方便多了。你電腦行嗎?”許蕾擔心地問。

    “我在大學最喜歡的就是計算機,花時間最多的是英語,最慶幸的沒有談愛。C語言我是頂呱呱的。”語和計算機上下了一番工夫。

    “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你試著編編看。如果好,我們局第一個買你的。”許蕾笑道。

    “多少錢?”薛華鼎笑問。

    “看你用多長時間。”

    “為什麼要看時間,應該是看功能好用不,完善不。如果我三個月時間編出來呢?”

    “那就一千八百元買。”許蕾道。

    “如果六個月編出來呢?”

    “那就三千六。”

    “什麼邏輯,時間越長越貴?”

    “你一個六百元工資。幾個月完成就用幾去乘六百羅。真蠢!”

    “那我用一輩子的時間編。”

    “等你死了再拿那些錢有什麼用?”

    “元旦的時候到上海買一台好電腦。”

    “行,要不讓我爸爸找那些走私犯給你帶一台好的來。”

    “哈哈,他們現在不是不走私了嗎?”

    “說習慣了,呵呵,我現在就跟爸爸去說。不說了,再見!”

    ……

    看著薛華鼎放先話筒,彭冬梅先遞一杯茶給薛華鼎,然後故意張大嘴巴道︰“哇。一個電話打了四十多分鐘呢。呵呵,難怪你們地電話費都報銷,原來談愛都是談工作。哥,我好佩服你們。”

    薛華鼎接過茶杯,笑道︰“佩服你個頭。還不是今後想偷懶。”

    ……

    這天下午,薛華鼎見手頭事情少,就跟辦公室主任黃貴秋打聲招呼後到電信股喊上曾國華一起到縣城的街道上查看用戶線路情況,特別是看看那些安裝在建築物牆壁上的用戶線是不是還象原來一樣凌亂。

    二人騎著自行車。騎一段路就下來推一段,邊走邊查看路邊的線路邊小聲地評論著。

    自薛華鼎擔任電信股長後,安排曾國華督促機線班的人對線路進行了整改,情況比以前有一定程度的改觀。但遠遠沒有達到薛華鼎心目中的要求。

    不過薛華鼎也沒有怎麼批評曾國華,只是告訴曾國華哪里再改一下,哪里的線不應該那麼順便而已。

    其實曾國華是老職工,自然知道這些,但苦于人手不夠一時很難改造到位,所以也就是听著,沒有向薛華鼎拍胸口訂保證或者說對不起之類地廢話。

    看了幾處,二人正要繼續前行的時候,薛華鼎卻接到了一個電話︰“薛局長。是薛局長嗎?我是陳偉軍。”

    薛華鼎連忙問道︰“陳股長,什麼事?”

    陳偉軍快速地說道︰“我剛才接到黃矛鎮郵電所機線員黃志軍的電話,說是一輛高速公路建築隊的大卡車撞斷了我們很多水泥電桿。我們郵電局的人和線路施工隊的黃經理他們帶人去找他們評理,那些人蠻不講理,不但不答應賠償,而且還大打出手。打傷了一個施工隊員。還把我們維護中心的隨工員柳長春打傷了。你說怎麼辦好?”

    薛華鼎急忙問道︰“傷員情況怎麼樣?是在建工程還是已經交付使用了的帶電話客戶地工程?”

    陳偉軍猶豫著說道︰“這……我不是很清楚,傷員估計不是很重,也許是在建工程吧。”

    薛華鼎思考了一下,說道︰“既然情況都不熟悉,你也不要急。你馬上跟安保股的梁股長說一聲,請他和你一起到現場看一下,了解一下情況。首先是看看傷員情況怎麼樣,有問題先送傷者上醫院,其他的緩一緩沒關系。如果需要我出面你再找我。我現在給汽車隊

    ,讓他們給你們安排車輛。注意到了現場不要激發協商不成就報警,不要亂來。”

    陳偉軍現在對薛華鼎是言听計從,很爽快地應道︰“好的。有什麼事我會很快與你聯系。再見!”

    —

    掛了陳偉軍地電話又給局汽車隊打了電話後,薛華鼎問曾國華道︰“那個施工隊的黃經理現在是不是在黃矛鎮做線路工程?”

    曾國華剛才听見了薛華鼎與陳偉軍的對話,就回答道︰“是的。計劃元旦前後進行工程驗收。”

    “那就是說那里的工程還沒有交付我們使用?……,對了,曾工,你看了蔡志勇編寫的線路工程驗收資料嗎?”薛華鼎將自行車掉頭,準備回局。

    曾國華也跟著掉頭,回答道︰“看了。很詳細,不過實際操作恐怕很困難。估計二天才能驗收完一個工程,太費人工了。那麼多數據要測,真要是不合格,難道推倒重來?”

    薛華鼎道︰“真有多項指標不合格,那該推倒就推倒。該重來就重來。本來就應該嚴格要求,施工隊平時就應該把握好,時時刻刻注意工程質量。如果我們不這麼嚴格把關,等我們把工程交付給維護人員後,他們不指著我們的脊梁骨罵娘?”

    曾國華沒有再反駁,沉默了一下後說道︰“還有一個就是他提出的,從水泥電桿中隨機抽檢一根做破壞性試驗,這可不現實。”

    薛華鼎哦了一聲。問道︰“不就是一百多元錢嗎?砸爛一根讓我們看看至少放心些。”

    曾國華不屑地掃了薛華鼎一眼,冷笑了一下,正準備說才想起薛華鼎是副局長,慌忙收住後,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地說道︰“只要鋼架線上去了,再砸爛一根就可能發生事故。”

    薛華鼎搖頭道︰“不會。砸之前甩開鋼架線就是,再說,我們完全可以在他們埋好電桿後而架設鋼架線之前。提前做這個破壞性試驗。”

    曾國華不得不點了點頭,但咬牙堅持道︰“我還是覺得有點小題大作。今後我們統一采用局里的電桿後,更加沒有必要做這個破壞性試驗了。”

    薛華鼎有點詫異曾國華地固執,心里一動。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我的意見也是在局里全部采用自己生產電桿之前實行這個沒有辦法的辦法。等我們自己的電桿足夠了。就不會這麼做了,要做也是在電桿廠做。”

    曾國華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不過內心開始緊張起來。

    二人騎車回到局里,陳偉軍和安保股梁股長已經出發很久了。

    電信股里只有資料員劉平、負責移動基站建設和維護的馬敬堂還有正在審核線路工程資料的蔡志勇。當薛華鼎進來地時候,辦公室里的幾個人都客氣地打著招呼,薛華鼎也坦然地接受著昔日同事甚至領導地恭敬。

    薛華鼎接過劉平遞上的水,喝了一口後,問馬敬堂道︰“馬工。黃矛鎮的基站開通後情況怎麼樣?”

    馬敬堂笑著道︰“很好。本來就是為將來覆蓋高速公路的,現在那里的用戶少,都好打得很。覆蓋範圍可以達近十公里。呵呵,下次你回家就可以用大哥大打電話了。”

    跟幾個人說笑了幾句,薛華鼎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局辦公室的干事小王看見他回來了就送來了幾份文件。薛華鼎苦笑了一下,接過文件開始認真閱讀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薛華鼎的電話響了,剛一接通陳偉軍就急切地說道︰“薛局長,怕是你出面才行,派出所地人把我們梁股長扣住了。”

    薛華鼎大驚,急切地問道︰“怎麼可能?他們為什麼抓梁股長?”

    陳偉軍嘆了一口氣道︰“誰知道!我和梁股長剛進去表明身份,要求對方賠償損失,旁邊的警察就二話不說把梁股長扣起來,還說我們是鼓動民工破壞國家重點工程建設。”

    “豈有此理!”薛華鼎大怒,“我馬上就來。傷員有事沒有?”

    “我們柳工好像問題不大,別人在鬧的時候他在旁邊看熱鬧被不知誰扔出來的一根木棒砸中出了一點血。現在被人送到周圍農家休息去了。只有那個施工隊地小隊長傷很重。听說他是這里村長的兒子,他們自己的人在照顧他。”

    當薛華鼎掛了電話到電信股喊曾國華的時候,曾國華也在跟黃矛鎮的機線員在打電話,認真地听著對方義憤填膺地訴說著。看到薛華鼎在等他,他才打斷對方的話掛了電話。

    “曾工,我和你坐的士去現場看看。”薛華鼎道。

    “好的。”曾國華一听薛華鼎出面,心里感到有點高興,連忙答

    在的士上,曾國華稍微說了他所了解地情況︰

    黃矛鎮附近正在修建一條通往江西的高速公路。在施工地點不遠處,我們郵電局的線路也在建設中。今天下午一輛滿載卵石的翻斗車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沖出道路撞上了我們的一根水泥電桿,將它撞得粉碎,而且還把電桿上的鋼架線拖去好遠,不但拖斷了附近十幾根水泥電桿,也把二個在空中掛電纜地施工隊員拋在了地上,二人從十多米的空中跌下,都受了輕傷。

    施工隊的黃經理就帶著他手下地員工找高速公路的人交涉。要求他們賠償損失電桿損失、人工費損失和醫藥費。對方卻答復那是司機的個人行為,與高速公路施工隊無關,不答應賠錢。

    那個卡車司機是高速公路建築隊招聘的本地人,家里是窮光蛋,完全不可能承擔得了這筆賠償費用。

    黃經理他們當然不同意,施工隊的小隊長與他們講理的時候,對方以阻攔高速公路建築隊作業為由要對小隊長出手。雙方于是大打出手。因為施工隊的人少,高速公路那邊人多。黃經理這邊地人就吃了虧。小隊長被打得不省人事,還有幾個人受了輕傷,連在旁邊看熱鬧地柳工也被不知從哪里飛來的木棍打傷了。

    現在矛盾已經激發,現場不但有黃經理的人,也有不少村民。那個小隊長又是本地一名村長的兒子,村民們出于義憤就拿著鋤刀、菜刀、木棍圍了上去。

    警察到了後也控制不了局面,那些高速公路的人很凶悍。

    薛華鼎問道︰“那梁股長怎麼被警察抓了?”

    曾國華驚訝地睜大眼楮,問道︰“什麼。我們梁股長被抓了?我不知道啊。”

    薛華鼎見他知道的情況也有限就沒有再問。

    倒是前面開車的司機笑道︰“不太可能吧。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村長帶村民上去了,誰還敢咋翅,滅了他們。哈哈。”

    二人都沒有理司機。

    曾國華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明顯是高速公路建築隊無理嘛,不陪錢還打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的士穿過黃矛鎮,當他們趕到鬧事現場地時候,只見那里已經人山人海了。的士車已經不能再往前開,薛華鼎和曾國華只好給了車費下車步行。

    往中間走的時候,薛華鼎看見了不少熟悉的鄰居。那些鄰居看到他都主動跟他打招呼,還有人還圍了過來。薛華鼎只好無奈地熱情地點頭回應著,看見長輩還無奈地稱呼一聲。

    從圍在身邊人地言談舉止中,薛華鼎發現他們極大部分是看熱鬧的人。這些事與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他們心里反而是希望事情越鬧大越好,最好能看到警察朝天開槍,那就好玩︰現在的生活有點沉悶,出點事就可以談論好多天,嘴巴就可以不閑著了。

    這些看客的意見也很容易地從他們的言語中慢慢凸顯出來︰有同情傷者的、有同情卡車司機的、有對線路施工隊受害而幸災樂禍的,但更多是對高速公路建築隊的狂妄表示氣憤地︰

    “他們霸道得很呢。不管我們地里的菜收沒有收就用車這麼壓過去。”

    “那你的菜算什麼,菜地早就收了他壓過去多少有點理由。你看我的那幾棵棗樹,當時說好了等我打下棗後再砍掉,又不是擋他們的路,可他們先是把青棗打下來吃掉還把我的棗樹砍掉坐凳子去了。我去找他們,他們理都不理。媽地,電桿倒下來怎麼不砸著他們?砸死他們才好呢。”

    “他們的心黑著呢,在其他地方打小工,一天十二塊錢。在這里給他們打小工,他們只給我們八塊。晚飯還要在自己家吃。這些建高速公路的人是一群吸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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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61章  【處理糾紛】

    嗨,誰叫你在他們這里打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買沙子、卵石,那簡直是強盜,完全是強買強賣。別人看價低不想賣給他們,他們就干脆開車強行裝走。很多賣沙石的老板心痛得哭呢,現在不少小老板干脆不進貨了,等這里的高速修好後,他們再做生意。”

    一個老年人不解地問道︰“他們怎麼這麼神氣?”

    另一個中年人嘲笑道︰“你啊,這都不知道?他們買通了鎮政府的人,我們鎮上的派處所所長跟建築隊的老板是拜把子兄弟。嘿嘿,有了這些人撐腰,他們還能不狂著?”

    “听說這里的高速公路老板也是我們縣的人,是強行承包的一段路。後台硬著呢。”

    “這次村長也不會善罷甘休吧?他們把他兒子打成那樣?”

    “不知道,反正有好戲看。”

    ……

    薛華鼎听著他們的談論,心里對高速公路建築公司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有點擔心線路施工隊的賠償能不能要到,也擔心傷者的醫藥費有沒有著落。雖然黃經理的施工隊與郵電局沒有隸屬關系,薛華鼎心里也不喜歡鑽營賄賂孫副局長的黃經理,但薛華鼎還是不希望他們受到不利影響。不過他沒有听到關于郵電局的言論︰難道梁股長沒有被扣,要不怎麼他們都不說,這可是一件值得吹牛的大事啊!

    這時遠處人密之處傳來猛烈的喊聲︰

    “交出凶手,賠償損失!”

    “不答應賠錢就把他們的機械給掀了!”

    “對!掀了他們!”

    ……

    薛華鼎正驚奇,他周圍的人听了喊聲如同喝醉了酒一樣,紅著臉興奮地朝喊聲處涌去。

    但很快就傳來一聲槍響︰“啪!”

    人群一下靜了下來。臉上不約而同露出驚慌之色。

    只听一個人大聲喊道︰“都給我站住!”停頓了一下,那人又大喊道,“你們這是違法是犯罪,你們知道嗎?我告訴你們高速公路是國家地重點工程,阻工就是犯罪!誰犯罪我們派出所就抓誰!我不管你是村長也好,是老板也好,還是郵電局的……。只要你們犯罪你們就是罪犯,我們派出所就要抓。就要銬!”

    這個人喊聲將那些被槍聲嚇住的人喚醒了,人們反而不再象開始那麼驚慌。幾個年輕人更是為剛才自己的膽小而羞愧。他們在人群里大喊道︰“派出所的人拉偏架!派出所的人收了建築隊的錢!”

    “他們不敢打人,上啊!”

    不久前面又傳來喊聲︰“派出所把郵電局的人抓住了!”

    “快來看啊,警察打人啦!”

    ……

    薛華鼎雖然不知道這些喊聲真還是假,但總算听到了與自己有關地話。薛華鼎再也顧不上招呼鄰居和親戚了,拖著年紀大的曾國華就往里面擠,一邊喊道︰“請讓一讓。讓一讓。”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扒開人群擠進最里面。

    爭吵的雙方各自佔據路基的一邊,手里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棍棒、菜刀、扳手、鐵棍、石頭……

    幾個警察在二團人馬之間來回吼叫著。薛華鼎沒有看到梁股長。只看見陳偉軍正在與鎮派出所所長訴說什麼。派出所所長姓譚,在黃矛鎮工作多年了,薛華鼎認識他。

    所長粗暴地推了陳偉軍一下,叫道︰“滾!你再鬧我把你也銬起來。這是國家重點工程。你們阻工就是犯法。”

    陳偉軍大叫道︰“你不要以為你是警察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這是知法犯法,濫用職權!”

    薛華鼎連忙走過去,拉住還在大聲叫N某攣熬 實潰骸暗降自趺椿厥攏俊br />
    陳偉軍回頭看是薛華鼎,連忙轉過身來,對薛華鼎道︰“薛局長,是他們派出所橫蠻無理。我們只是問建築隊派誰談判,那些人就推梁股長。還開口罵人,梁股長說他們必須派人談判解決這個事,他們就打人。派出所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梁股長帶走了。還***掏出槍來嚇唬人。”

    旁邊幾個人也是爭先恐後地述說著什麼。

    對面也有不少人大聲喊叫說派出所抓得好,就是要抓住幾個為頭地,讓他們坐牢。

    薛華鼎沒有急于找譚所長,而是掃了現場一眼。他畢竟是本地人。認識這里的不少人,很快就看出這里的人分為三個部分︰一部分是線路施工隊和與施工隊有關的人,以及對高速公路建築隊不滿地人。這部分人以黃經理和那個被打傷的小隊長的父親村長為首。

    一部分是高速公路建築隊的人和那些被高速公路聘請的本地人和他們的親朋戚友。二部分人的人數差不多,可謂勢均力敵。

    余下的大多數則是看客了。

    他走近派出所所長道︰“譚所長,請冷靜一下,我是郵電局的……”

    “小子,你算老幾?老子哪里不冷靜了?”所長不認識薛華鼎,看他年紀輕輕地出頭,就打斷薛華鼎地話說道。

    陳明軍連忙道︰“你說話禮貌點,他是我們郵電局的副局長。”

    派出所所長一愣。雖然他不認識薛華鼎,但他經常到彭冬梅家去,听了無數次薛華鼎的名字,也知道他是一個很年輕的小伙子。但僅僅是瞬間的事,他對薛華鼎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副局長,也不管你是不是副局長。如果你真的是副局長,就將你們郵電局地人招回去,不要在這里鬧事。”

    薛華鼎道︰“譚所長,請你先把我們郵電局安保股的梁股長放了。他是來了解情況的,你這是非法拘禁。”

    譚所長心虛地掃了薛華鼎一眼,嘴里強硬地說道︰“你要保證你們郵電局走開,我們就放人。”

    薛華鼎道︰“那請問譚所長。你怎麼處理這件事?我們作為第三方,高速公路建築隊破壞了我們郵電局的通信設施,我們郵電局當然有權參與整個處理過程。”

    說話的時候,旁邊一個警察看了薛華鼎幾眼,眼神里有點奇怪地神色。

    譚所長道︰“你也是來破壞國家重點工程建設的嗎?你們郵電局的水泥電桿明明是卡車司機撞壞的,要賠償的話也是找卡車司機,怎麼找到國家重點工程建設單位了。你年紀輕不懂事我可以原諒你一次,再這麼繼續糾纏下去。我有權將你也銬起來。”

    薛華鼎想不到這家伙這麼不講理,正要說話。那個不斷盯著薛華鼎看地警察快步走到派出所所長旁邊

    地向譚所長嘀咕了幾句。

    薛華鼎也認出那個警察就是那天收嫖妓款,讓薛華鼎帶走羅大軍他們的。心里想︰你們抓一個嫖客就貪污二千多元,真***吃黑吃順嘴了。

    譚所長听了那個警察地話之後,看著薛華鼎冷笑了幾下,走到薛華鼎身邊說道︰“薛局長,我們走到那里說幾句話吧?”

    薛華鼎不知道他葫蘆里裝的什麼藥。正要答應,陳偉軍和才擠過來的曾國華連忙扯住他,說道︰“薛局長,不去。要說就在這里說。我們不怕他們。”

    施工隊的黃經理和那個氣憤地村長也說道︰“他們被高速公路施工隊的人收買了,你去了他們會打你。我們就把他們圍起來,看他們怎麼辦?”

    譚所長對薛華鼎道︰“只要你不鼓動鬧事,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怕了?”雖然采取的是激將法,但薛華鼎從他眼神里看待了乞求。這讓薛華鼎心里感到很奇怪︰難道他心虛了,還是怕事情鬧大控制不住?

    薛華鼎相信他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就點頭道︰“好吧。”

    譚所長對那個和他說悄悄話的警察道︰“把那個大喊大叫的家伙先放了,看他老實不老實,再鬧你就把他銬起來。”說話地時候眼楮轉到他們身後的警車上。話說得很大,顯然是說給周圍的人听的。

    薛華鼎這才知道等梁股長被警察臨時塞進了汽車里。

    —

    軍官轉業出身地梁股長自是一身的怒氣,下車後本想再破口大罵幾聲,但薛華鼎連忙上去小聲而嚴肅地說道︰“算了。這里太亂了,不要再激化矛盾。”

    梁股長雖然不再高聲大罵,但還是低聲說了一句︰“簡直就是一群土匪。”之後。昂首走到陳偉軍他們那里。

    譚所長暗暗地點了一下頭,對薛華鼎道︰“請跟我來。”

    薛華鼎跟著譚所長走到一輛工程車後面,譚所長說道︰“薛副局長,你不會懷疑這是國家重點工程吧?你們郵電局這麼阻工,與犯法有什麼區別?”

    薛華鼎說道︰“重點工程不重點工程我不管,無論是什麼工程都必須遵紀守法。他們的車輛破壞了我們的通信設施,他們就應該賠償,他們更無權打人。”

    譚所長壓低了一些聲音,說道︰“我不跟你說了嗎,是卡車撞壞了你們的電桿。個人行為怎麼怪整個建築隊?完全是那些線路施工隊無理取鬧嘛。”

    薛華鼎問道︰“怎麼可能是個人行為,他是建築隊中的一員,他的行為當然要建築隊負責。”

    “問題是他只是向建築隊送卵石的,建築隊出一百元一車向外招標,那些司機將沙石送到這里後建築隊給他們一百元。你冷靜下來想一想,他們與建築隊有什麼關系?就如幫你們架電桿的民工一樣,難道他們也算是你們地人?出了事由你們負責?”

    “如果人是我們聘請的,又是在架設電桿的時候出的事,我們郵電局當然要負責……”

    譚所長道︰“問題是這些卡車司機不是高速公路建築隊聘請的人。只要誰運沙子、卵石來,誰就從他們手里得工錢。現在沙子、卵石還在路上,你說能由他們負責?”

    “就算沒有關系,建築隊也應該派出人說清楚啊,怎麼動手打人?”

    “他們無理取鬧,幾句不合,年輕人就沖動起來發生了相互斗毆。現在局勢這麼亂。一時怎麼可能處理?你實際點好不好。你也是一局之長,辦事要分輕重緩急吧?”

    “那你們派出所應該做一個中間人,努力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和分歧啊。你們怎麼把我們郵電局梁股長這個調查情況地人也關起來,你們也太橫蠻了吧。”

    “當時他們二方正在爭吵,你們那個梁股長一進來就說什麼建築隊必須負全責。听了他的話,那幾個快被說服地人馬上就如見到了靠山,又大鬧起來。我們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做,不采取一點措施。事態可能進一步惡化。真要出現群眾械斗,我們都負不起這個責,只好這樣了。”

    “那你的處理意見是什麼?”

    “先讓你們的人撤回去。由交警隊出面組織雙方協商卡車撞壞電桿的賠償事宜。”

    “傷者的醫藥費呢?”

    “自理。”

    “不行!你這樣也太草率。首先理,現在還不清楚。二是建築隊打人不承擔責任似乎不妥吧?”

    這時,對峙的雙方又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在車後的他們也感到了局勢將一觸即發。

    譚所長突然變臉道︰“現在情況越來越糟,你如果不立即采取措施讓你們郵電局的人撤走,我馬上向上級申請支援。根據治安處罰條例。你作為單位領導,在這場事件中起著事實上地帶頭作用,必須負相關責任。”

    薛華鼎也不怕他,也大聲說道︰“你太武斷了吧?我也反對這麼對峙。只是咨詢一下情況。跟你說話也是受你邀請而來。我說過一句什麼了?發過一個口令?那好,我可以帶著我們郵電局的人馬上離開,後面的事就與我們無關了吧?”

    這時,譚所長的口氣突然軟了下來,說道︰“他們也是最底層的承包者,建這段路幾乎沒有什麼利潤,要是讓他們賠償這些,他們就只有虧本了。虧本是小事,還會耽誤高速公路的工期。這不對我們國家、我們這里的經濟發展不利嗎?”

    薛華鼎听了譚所長的話。心里感到好笑︰這也是理由?還時不時拿大帽子來壓我。

    這時譚所長詭秘地笑了一下,說道︰“剛才听我地干警說薛局長曾經為二個朋友到我們派出所出過嫖妓的錢。是不?我說這話沒有什麼其他意思,只是說有些事情我們也要靈活地變動一下。”說到這里,譚所長拍了薛華鼎的肩膀一下,說道,“我知道你是彭冬梅的好朋友。我跟她關系也不錯。這件事你就幫我一個,讓這件事盡可能快地解決掉。時間拖得越久,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薛華鼎老實說道︰“這件事我們郵電局只是中間人,有些事情我們不能代替線路施工隊做主。但作為中間人,我認為建築隊不可能站在干岸看熱鬧。他們打人傷人地責任無論如果都不對。”

    譚所長想了一下,說道︰“我提出一個建議你看行不行︰第一、通信線路包括電桿和其他設施以及從電桿上摔下的人由卡車司機負責,你們可以扣押那本肇事汽車,

    清你們的損失為止。具體賠償由交警協調。第二,人公開道歉,同時賠償二千元的治療費用。”

    薛華鼎感到有了不解︰你簡直是當家人啊。這麼輕巧地就提出了條件?還有,現在事態這麼嚴重你為什麼不向上級上級救援多派警力?

    薛華鼎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可以把這些條件告訴他們,他們如果接受我沒意見。如果不同意,我建議你讓雙方派出代表到你們派出所去談,讓他們自己協商。”

    譚所長說道︰“目前最主要的是你們的人撤下去!其他的事情才有可能談攏,現在雙方都在頂牛,肯定協商不成。……我知道線路施工隊的人不是你們郵電局的,但他們在你們郵電局手下接工程,你們地影響力肯定有。你可以告訴他們,跟國家專政機關對抗是沒有好下場的,現在我們不是怕他們,就是黑社會土匪我們也不怕,只是不想出現群死群傷的事。這里大多數鬧事的只是意氣用事,我們干警不想抓他們,真要發生了大事,一個都跑不掉!鄉里鄉親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真要抓他們坐牢,大家都沒意思。”

    薛華鼎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就去勸他們,也把你剛才說的跟他們說。結果怎麼樣我不知道,也不敢保證。”

    譚所長露出笑臉道︰“我地經驗比你足,他們主要是因為有你們郵電局做依靠,又自認為是地頭蛇才這麼底氣足地。只要你們郵電局不支持他們。這些人也就鬧不出什麼事。高速公路建築隊里的人也大部分是本地人,大多數人都相互認識。你們郵電局沒有來的時候,他們只敢喊幾句,可你們什麼梁股長一進來,他們就敢沖擊我們設置的警戒線了。他們現在對我們派出所有偏見,我讓他們派代表以為我們是引誘他們然後把他們抓起來。只要我們和你們一起齊心協力,才能勸住他們坐下來談。”

    薛華鼎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就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到底還是譚所長有經驗,在薛華鼎向黃經理和村長表明在譚所長提出的條件上商談的態度,不贊成他們這麼繼續鬧下去之後,黃經理和村長也開始緩和了他們地調門。二人躲在一邊小聲嘀咕了一會就答應到派出所去談判。

    那邊譚所長也同樣“逼迫”建築隊派出了談判代表。

    隨著代表的推出。現場的氣氛立即就開始緩和下來。特別是當代表們坐公安局地車走後,雖然還有不少人大喊大叫,但已經明顯是一盤散沙。

    很多剛才意氣風發的人開始感到後怕了,不少的人都坐在地上抽悶煙。一些對立的本地人開始相互攀談,都為自己剛才的大喊大叫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兩邊地人不少是鄰居和熟人,只是分別被不同的老板雇佣而已。

    過了不久,那些失望的看客們也開始陸陸續續地散去,當然嘴里一般都是興奮地訴說著他們的所見所聞,好像只有他們才看得清、听得廣。

    薛華鼎派陳偉軍到派出所做聯系人。自己和曾國華、梁股長則繼續留在這里,他想看看線路地質量情況。

    (PS︰93年那時候農民是很老實的,沒有听說過什麼壓棵玉米都要賠3000的。那時候釘子戶也不多。村長也沒有什麼大的權威。)

    黃經理作為受害一方的領導自然作為代表,無可奈何地去了派出所。看到薛華鼎在這里,黃經理其實很不想離開,但在派出所“威逼利誘”和村長的“劫持”下。不得不去。臨走的時候,有所擔心的黃經理對自己的幾個手下交待了又交待,還把曾國華單獨喊到一邊說了好久,又熱情地向薛華鼎說了不少好話,這才忐忑不安地離開。

    送走那些去談判地人後,薛華鼎問梁股長道︰“那卡車司機怎麼樣?黃經理他們怎麼不直接找司機負責,卻去找高速公路建築隊?”

    梁股長怨氣未消,氣鼓鼓地說道︰“卡車司機是他們的人,當然找他的單位。哼,那個卡車司機是一個窮光蛋。他修車的錢都不夠,哪里能賠什麼錢?”

    旁邊一個看熱鬧的人插話道︰“薛局長,你認識他,他就是四組的強麻子。在部隊開車復員回來地。家里什麼都沒有。”

    薛華鼎向那人微笑了一下,又認同地朝梁股長點了點頭︰如果是他,那還真賠不出什麼錢來。強麻子計劃生育超生被政府罰得只留下一個漏水的屋頂。卡車還是最近他妻子的弟弟送給他的,一部快報廢的舊家伙。很多人都知道農村里不少人買了什麼手續都沒有的舊車,躲在交警的眼皮底下攬點小生意。這也難怪黃經理等人要找高速公路建築隊了。

    這些事輪不到薛華鼎來操心,他也操不了這麼多心。他對陪他的一個施工隊的人說道︰“我們柳工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那人連忙笑道︰“薛局長,我們安排他在一家休息。請跟我來。”

    在維護中心的隨工人員柳長春休息地農戶家,不但有施工隊的人,還有聞訊趕來的黃矛鎮郵電所所長田維惠以及機線員黃志軍。

    劉長春神情有點沮喪,看到薛華鼎進來連忙站起來招呼,薛華鼎伸手跟他握了握,問道︰“柳工,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到醫院看一下?”

    柳長春不好意思地搖了一下頭,說道︰“沒什麼事,只是破了一點皮,砸出了一個包。現在好多了。”

    “等下坐我們的車回縣城,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明天就在家休息一天。”說完這些客氣話之後,薛華鼎又隨意問道,“你今天在這里隨工吧?你認為他們的工程質量怎麼樣?”

    柳長春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薛華鼎身邊施工的人,說道︰“薛局長,質量還……還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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