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龍戰士傳說 作者:半只青蛙 (連載中)

bladelin 2008-10-8 01:12: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 399302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7:58
第二十章 命運之輪

  龍,是這個世界上僅次於神魔以外最強的生物。龍若死於非命,它們全部的力量會在死亡前的瞬間在腦部凝結,生成具有龍全部力量精華的結晶體,這個結晶體就是龍之魄。

  當人類通過精靈之魄,獸人之魄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之後,貪心不足的他們終於把主意打到了龍這種強大無比的生物身上。

  如果將龍的力量和人的智慧加在一起,那會是什麼的一個情況?

  從理論上來說,這會誕生出擁有龍的力量的超級戰士──龍戰士。

  但這只是理論,事實上這幾乎是行不通的。龍之魄所包含的那強大無匹的力量根本不是其它生物所能承受的。無論是半精靈,半獸人,甚至有一些更瘋狂的傢伙,千方百計地抓來了魔族中力量最強的黑魔族,或者是獸人族中最強的比蒙巨獸,施法強行要他們吸收龍之魄的力量,但試驗的結果完全一樣──所有吸收了龍之魄力量的生物無一例外的都因為承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力量而爆體身亡。

  「和龍結合?這不可能,沒有一種生物可以承受龍那強大無比的力量。「斐歐納斬釘截鐵地說道,和龍之魄結合創造龍戰士並不是什麼新奇的想法。這種說法一百多年前在就已開始流傳了,許多人類都曾試過,全部失敗,為此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前輩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了?」雷茲注意到,當提到龍戰士之時,智賢者丹瑪斯的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或許是吧,」丹瑪斯平靜地說道。「如果你願意冒一次險成為龍戰士的話,我們願意把我們的一切都送給你作為冒這次險的代價。」

  「什麼?」雷茲的身體猛地一震,而斐歐納也瞪直了眼,唯一沒有變臉色的人是雙手負在背後的卡魯茲。

  「這是一個很瘋狂的主意!」雷茲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想知道你如何能把人和龍結合在一起。」雷茲有種感覺,他現在正進行著一次一生中最大的賭博。

  「出去吃過飯後再談吧。」星賢者拍了拍丹瑪斯的後背說道,把問題暫時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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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一間獨立的休息室裡。

  「你怎麼想,斐歐納,我現在沒法靜下心來,我想聽一下你的意見?」雷茲問道,向來冷靜的雷茲自從遇上智賢者之後,他的心就一直平靜不下來。今天十賢者的一席話在他的心中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我也不知道,我想先問一句,你對那幾個老傢伙有何看法?」斐歐納搖搖腦袋說道。

  「他們對我們沒有惡意。」雷茲說著端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杯紅茶喝了一口,喝著茶,雷茲不禁又想起了今天他和智賢者交談的一切。雷茲心中也承認,這個不會半點的武藝智賢者是世上最博學的人,如果自己能早幾年遇上他的話就好了。

  「還有呢?」斐歐納問道。

  「我覺得他們說的都是實話,我想賭一把!把拉奧和迪卡爾也叫進來吧,在外面蹲了那麼久,也夠他們受的了。」雷茲說道。

  「還賭?老大,你昏了頭了嗎,卡魯茲,你的意見呢?」這麼多年來,斐歐納還是第一次問卡魯茲的意見。

  「我完全同意雷的意見。」卡魯茲回答道,斐歐納和雷茲都注意到,自從得到那把逆鱗之後,卡魯茲整個人就變得有些不正常了,他的身上多了一些活力,連話也變多了點。

  看到卡魯茲有所轉變,雷茲心中只有高興,他並沒有繼續去深究卡魯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不管怎麼說,雷茲也是人,他的精力也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這個險值得冒!」卡魯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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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改變卡魯茲的東西,就是那天被卡魯茲握在手中的那塊石頭。

  那不是一般的石頭,那是一塊靈魂之石,一塊可以貯存人的記憶的靈魂石。逆鱗是星賢者負責打造的,也是由他保管的。心中另有所想的星賢者菲多芬在克裡斯汀把逆鱗帶走的前一天,瞞著所有的人,偷偷把這塊靈魂石藏到了逆鱗的劍柄之中。

  他在靈魂石裡灌注了自己全部的記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本人對天魔功的認識。

  天魔功是墮落天使傳給魔族的武藝。人類在不斷追求完美的過程中,人類自然而然地就把「最完美」的生物魔族當成了自己將來假想中最強大的敵人。數千年來,人類就不斷偷偷地研究著這門來自墮落天使的武學。

  天魔功的練功心法只有路西法嫡系子孫才能學到,並沒有外傳。但最有創造力的人類卻通過解剖那些死在天魔功下的人的屍體,將這門武藝逐漸地研究透徹,從裡到外,剖析分解得清清楚楚,甚至以此「克隆」出了另一套天魔功的心法,並不斷地加以改良。

  卡魯茲在皇宮裡偷學到的第九重的天魔功並不完整,以至於走火入魔。而見過無數具死在天魔功之下的死屍的星賢者和屍賢者,只是看了一眼那段死人的腿骨就發現卡魯茲出了問題。

  卡魯茲得到了星賢者的記憶,他的天魔功可以繼續修煉下去,突破第十重,第十一重,甚至達到最高級的第十三重的境界。

  在來這裡之前,卡魯茲已知道十賢者想要做什麼了(因為星賢者什麼都告訴他了),星賢者在靈魂石中留下的一段話給卡魯茲的刺激很大。

  「我是一個星見,年青人。我可以看到你的過去和未來。我知道你有很悲傷的過去,你和路西法三世有著深仇大恨,你很想報仇。

  可是你知道嗎,就算你將天魔功練到最高境界,你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我是說絕對。這不是因為你天資太差,而是因為你們天生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你擁有墮落天使變身,變身成為墮落天使之後,你有一對翅膀。但你知道嗎,當魔族的每一任皇帝登基的第二天,他們都要到沉月谷去接受墮落天使路西法的開頂傳功,成為擁有兩對翅膀的墮落天使,這就是你們的差距。

  到我這兒來吧,年青人!我可以給你打倒路西法所需的一切,我可以治好你身體上的創傷,而且,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

  另外,我還有一個要求,不要把這塊靈魂石的事告訴任何人,除了你的子孫,因為這關係到他們的命運。」

  卡魯茲動了私心,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對雷茲動過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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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一邊,賢者殿中──

  智賢者丹瑪斯握著筆,皺著眉頭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苦苦地思考著,他的面前放著厚厚的一大疊紙,其他幾位賢者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

  智賢者沉默了許久,終於眉頭一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地,提筆寫了下去。

  「好了,終於完成了。」他疲乏地丟下手中的鵝毛筆,如釋重負地吁出一口氣。

  「恭喜你了,丹!」

  「大作終於完成了!」身邊的人紛紛祝賀道,而茜茜連忙遞上一條熱毛巾,給丹瑪斯擦去額頭上的虛汗,天黑之後,他就一直在發著低燒。

  「丹,這本書你好像還沒有取名啊,準備叫什麼名字?」力賢者在一旁問道。

  「哦,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丹瑪斯想了想,「就叫《科學眼中的魔法》吧,怎麼樣?」

  「科學眼中的魔法?很好啊!」儘管對科學根本就一竅不通,眾人還是紛紛附和著讚美著,唯一沒有開口的人是星賢者菲多芬。

  「丹,我想看一下你所寫的那條可以解開萬神血咒的咒文。」星賢者臉色凝重地說道。

  「嗨,這可能是我寫出來的最沒有用處的咒文了。」丹瑪斯長歎一聲,把剛剛寫完的最後一頁紙遞給了星賢者,紙上的墨跡還沒有乾透。大陸上的人運用咒文使用魔法是一個流行的壞習慣,因為這個「惡習」,丹瑪斯也「被迫」在自己寫的魔法中加入了咒文,以滿足人們在使用魔法時非要動嘴皮子不可的毛病。

  「什麼,這就是你所寫的解除詛咒的終極回復咒文,天!」看到紙上的內容之後,星賢者忍不住大叫道。

  「你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吧,很殘忍吧?嗨,誰叫這是神的詛咒。」丹瑪斯垂下頭無力地答道,茜茜急忙在背後輕輕地為他捶著背。

  「咳!」丹瑪斯咳出一口帶血的濃痰,繼續說道,「詛咒是由仇恨而來,仇恨只有用愛的力量才能化解!」

  「誰說我沒有想到,我早就該想到了!」星賢者抬頭狂笑著,笑聲中充滿了苦澀。

  「為救一人而死至愛之人!丹瑪斯,你不覺得這樣做殘忍了點?」星賢者皺眉歎道。

  「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我絞盡腦汁也只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對不起。」丹瑪斯有點頹喪地靠在椅背上,喘著氣答道。

  「我要到外面靜一下!」他丟下手中的那頁紙,轉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丹,你上面寫了什麼啊,讓老三反應這麼激烈。」月賢者拾起掉在地上的紙,其他幾人也聚集了過來。

  「什麼,這就是你所說的可以解開詛咒的終極回復魔法,真虧你想得出來!」當他們看清了紙上的內容時,終於也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或許我不應該讓他留在人間!」丹瑪斯疲憊地說道。

  眾人皆不語,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許久,月賢者跺了跺腳,把紙遞給了丹瑪斯。

  「把它燒了吧!」月賢者說。

  「為了救一人而死一最愛之人,對於被救者又是有何快樂可言!其實何止死一人啊,應是兩人才對!」丹瑪斯長歎一聲,右手捏著那頁紙往身邊的火爐一送。

  眼看紙片就要落入火焰之中,一陣疾風吹了過來,捲起了那頁紙,紙片在空中翻轉著飛向門口。在門口,一隻手接住了這頁紙。

  「你們不能這麼做!」不知何時星賢者已回來了,他及時出手搶下了這頁紙。

  「龍戰士是我們的希望,而這頁紙則是龍戰士的希望!我和你都不能違背天意。」由於搶救及時,那頁紙只是邊緣被燒黑了一點。

  「希望?咳……咳……」聽到星賢者的這句話,丹瑪斯臉色一變,再度地咳嗽起來,他又一次地咳出了鮮血,他的生命之火已即將熄滅。

  望著命不久矣的智賢者,他寒著臉,以低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自語道:「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解開詛咒的!」

  好吧,命運之輪的轉動是誰也無法改變的!將來要發生的事情終於還是要發生的!星賢者菲多芬冷冷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這片紙,紙上的開頭寫著這麼幾個字:完美無缺的終極回復咒文──仁愛之心。

  就讓我為這個世界的未來再加一把力吧!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02
第二十一章 一生的承諾

  聖龍塔塔高十三層,為大陸上第二高的建築。星賢者菲多芬有點落寞地靠在塔頂的欄杆上,陪伴他的只有天上的星辰。

  「我要走了,菲多芬,很快我就要回到天上去了。」在他二十三歲那年時,和他親如父子的師傅洛茲得了重病,不久於人世。

  「老師還有什麼放不下的?」菲多芬問道,他沒有哭,也不想哭,因為他是一個星見,一個可以看見別人未來的星見,他在三年前就知道自己的師傅即將離開人世,早有了心理準備。

  「哦,你早就知道我會死了?很好啊。」躺在床上,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洛茲老師說。

  「誰叫我是個可以看到別人未來的星見。」菲多芬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杯熱水遞到洛茲的面前。

  「說來真可笑,星見可以看見別人的未來,看見世界的未來,卻不能看見自己的未來。」星見們對死看得很淡,因為自從他們成為星見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了──星見由於成天洩露天機,必定遭受天遣。猝死,往往是星見們最後的結局。

  「老師還有什麼要交待,我一定會盡我的一生去完成的。」菲多芬低聲問道,他小心翼翼地喂老師喝下了一口水,洛茲現在全身癱瘓,動彈不得。藥醫不死病,回復系的魔法也一樣,也只能救可以救得活的人,對於這種快要死的人,魔法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一個包子。」洛茲喘著粗氣回答道,他的臉上泛著一層紅光,菲多芬知道將死之人的臉上往往都會有這種紅光。

  「你還記得我們初遇的情景嗎?」

  「記得。」菲多芬的眼圈紅了,他點頭答道,那個情景他是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在塞爾巴托某個不知名的小鎮四處流浪的孤兒,幾乎每一天,他和自己的好友卡普都為了半個包子,一個饅頭而絞盡腦汁。記得那一次是在一個寒冷的冬天,他和老友因為偷了兩個包子而被那個兇惡的胖大廚追趕,最後兩人被逼到了一個死胡同裡。

  那個肥得像頭豬的胖大廚手中握著把菜刀,冷笑著向身體靠在牆上的不斷發抖的兩人不斷地逼近,口中嚷嚷著要砍下他們倆的一隻手來。自己和卡普都以為死定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拚命地把手中偷來的包子往嘴裡塞,希望死後能做個飽死鬼。

  「媽的,這個時候還想著吃,兩個小臭蟲!」胖廚看到兩人塞滿食物的雙頰,氣得舉起刀向他們劈來。

  菲多芬沒有躲閃,也沒有尖叫,苦痛的生活讓他對生死都變得麻木不仁了。他只是閉上眼,小心地咀嚼口中的食物,細細地品嚐著肉的香味,他已整整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肉包子可真香啊,能吃到這麼香甜的包子,就算是死了我也認了。

  吃得太凶太大口了,菲多芬嚼了很久才了嚥下去,當他睜開眼時卻發現胖廚的菜刀並沒有落下來。幾個金幣阻止了胖廚的舉動,胖廚凶神惡煞的臉變成了阿諛奉承的堆笑,他未來的師傅洛茲出現了。

  打發走了那個惡廚之後,洛茲來到他們倆面前。

  「天這麼冷,你們穿得太少了。」他邊說邊脫下自己的外套,讓兩個小孩子裹在身上。

  「你們的手太冰涼了。」他說著把兩人髒兮兮的小手抓在手掌中,嘴呵著暖氣為他們取暖。

  看著從對方口中騰起的白霧,菲多芬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溫暖。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必為吃穿而犯愁,他成了一個受人尊敬的星象師,認識了許多肝膽相照的好朋友,丹瑪斯、索爾、木木爾他們和他一樣,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老師想吃包子嗎?我去給你弄來。」菲多芬紅著眼睛說道。

  「不,不是這個,我是要你答應我一件事,給我一個承諾。」洛茲說道。

  「什麼承諾?」

  「我要你用一生的精力去努力,讓這個世界上所有像你這樣的孤兒每天都有包子吃。」

  菲多芬聞言身體一震,跪在了床前。他還來不及答話,洛茲就已合上了雙眼,再也沒有睜開。

  「老師,這幾十年來我們每個人都在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著。今天,我們就去完成這個承諾了!」

  「我們一直在尋找一個可以領導新人類的人,今天我們終於找到了。那個少年我們已觀察了很久,他正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相信過不了幾年,我們人類就會有一塊屬於自己的肥沃土地,大家再也不必為吃穿而發愁。」

  「老師,為了這個目標而死,我絕不會退縮,可是我卻害怕我所看到的未來。我很擔心,老師。」

  「龍戰士很快就要誕生了,雖然他們將因此而付出一生的代價,儘管龍戰士有著那個致命的弱點,然而這卻並不是我在意的。你不是說過嗎,有破綻的完美才是最完美的,人類比神更強就是因為人類極不完美。

  我擔心的東西是龍戰士自己。這幾天來,我不斷地產生幻覺,我看到了許多發生在龍戰士身上的事情,我聽見了成千上萬冤魂的哭泣聲,那才是我所害怕的。我感覺到,滅世的龍魔和龍戰士有著極大的關係,偏偏我卻不能把這一切都告訴別人,只能偷偷地藏在心裡,說了又如何,命運的轉盤是不受人力所左右的。老師,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腳步聲從背後響起,卡魯茲出現在他身後星光和月光都照不到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過來吧,未來的暗黑龍,我來回答你的問題。」星賢者這時已完全平靜下來了,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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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好像很吸引人!」在外面吹了半晚涼風的拉奧對雷茲說,斐歐納把他們叫進來後就向他們交待了一切。雷茲他並沒有馬上做出決定,因為人和龍之魄結合實在是太危險了。

  「能擁有龍的力量,這確實非常的誘人。」迪卡爾摸著大腦袋說道。

  「你怎麼想的,卡魯茲?」拉奧問坐在角落裡的卡魯茲道,屋子裡的燈光很亮,可是卡魯茲偏偏呆在一個光線最弱的角落裡。

  「這個險值得冒!」黑暗中傳出幾個字來,眾人皆愕然。

  「這兒的空氣不好,我想到外面透口氣。」卡魯茲沒有理會他們錯愕的樣子,他從黑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卡魯茲的臉隨著光線的變化由暗化亮,他的臉龐上終於也有了一點生機。

  屋子的門打開了,卡魯茲那節奏永遠不變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雷茲收回望著卡魯茲背影的目光,他做出了影響整個世界命運的決定。

  「聽聽那些傢伙是怎麼解釋這一切的再做出決定吧。」

  「這我同意,和龍之魄結合可不是說笑的,不能這麼草率。」斐歐納點了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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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者殿是一座擁有數百年歷史的古建築,他的建造者正是魔法師聯合會的第一任會長,這個世界上最早的新人類邁爾斯。

  殿內非常的寬闊,就算把三四百人同時塞進去都不會覺得擠。賢者殿的屋頂是用一塊塊的巨大的晶石拼接而成的,抬頭就是無窮無盡的星空。站在殿中,人很自然地就把自己和所處的宇宙聯繫在了一起。

  在殿內花崗岩鋪成的地板上,東一堆,西一堆地放了百餘塊黑色的魔晶石,魔晶石成螺旋形的陣列,一圈繞一圈,一連繞了七圈。在石陣的中央,陣中有陣,畫了一個巨大的六角星形的魔法陣。魔晶石含有巨大的能量,是製成防禦結界不可缺少的物質。

  六角星形魔法陣的六個角上擺放著六塊龍眼大小的黑漆漆的石頭,每塊石頭邊上各放著一顆閃閃發光的桔色的晶體,這些結晶體正是十賢者們費盡心思找來的龍之魄。

  六塊黑色的石頭,六個不同的龍的龍之魄,眾星拱月般地圍住了魔法陣正中央的另外一塊黑色的石頭。那塊石頭和周圍的石頭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放在它邊上的那塊龍之魄卻十分的奇特──其它的龍之魄在月光下都散發著桔色的光芒,而它發出來的光卻是彩色的,五顏六色的彩環象裙帶一般地繞在它的身邊,有如流水一般地轉動著。

  這塊龍之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龍──三頭黃金龍的龍之魄。

  「人終於都來齊了!很好。」看到站在面的七個強壯的年青人,丹瑪斯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七個人是人類中的最強者,他們將會改變這個世界的歷史。

  剛剛和卡魯茲交談過的星賢者不聲不響地站在他的身邊,星見們在他們臨死之前,身體的潛力會往往會突破前所未有的境界,看到許多他們平時都看不到的東西。

  「時間或許太倉促了點,可是我已沒有時間了。卡普,你來向他們說明一切吧。」丹瑪斯對和星賢者並肩站著的月賢者說道。

  「聽說過傳說中的創世之石哈姆巴石嗎?」月賢者問道。

  「哈姆巴石?聽說過,我的老師曾告訴過我,我們居住的這個世界是在大爆炸後產生的,而哈姆巴石則是和這個世界一同誕生的物質,擁有奇異的能量。」雷茲看了一眼放在陣中的石頭問道,「那個就是哈姆巴石?」

  「是的。」月賢者點了點頭。

  「你知道哈姆巴石的作用嗎?」月賢者一邊說著一邊來到魔法陣旁,順手拾起了放在地上的一塊石頭。

  「關於這塊石頭有好多傳聞,我也不知該說哪一種好。」雷茲搖搖頭答道,人類對哈姆巴石並不陌生,早在數千年前,當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神還在和大陸上的其他妖物爭奪世界霸權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命令過他們的僕人──人類、精靈、獸人千方百計地去搜羅這種神秘的石頭。

  第一塊哈姆巴石是一個名字叫哈姆巴的人發現的,所以這塊石頭也就叫哈姆巴石。但它到底有何用處,神為何如此地重視它?這個謎題除了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和創世之神外誰也不清楚。

  有人說哈姆巴石能治百病,有人說哈姆巴石能令人長生不老,傳言各式各樣,但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他們唯一弄明白的就是哈姆巴石堅硬無比,就算是神也無法將它弄碎。大陸上的生物花了近萬年的時間,總共也只找到了十一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哈姆巴石,這些石頭都被神保存在日不落山上,由眾天使們共同看管著。

  四千五百年前,神族內部發生分裂,神魔大戰爆發。墮落天使與守護天使大打出手。墮落天使路西法擊出他最強的絕招「末日審判」,而守護天使之首米伽勒則使出「諸神的判罰」,就在兩股幾乎可以和創世之力相媲美的驚世絕招的對撞中,日不落山一分為二,而存放哈姆巴石的聖殿也在大戰中被毀,十一塊哈姆巴石被兩記絕招帶起的狂風捲到了人間。

  「這七塊哈姆巴石,是我們人類用了幾百年的時間才找到的,又用了幾百年的時光,直到丹瑪斯他用科學這種巫術,這才找出了哈姆巴石的真正功用。」月賢者一邊說著一邊把哈姆巴石遞給了雷茲。

  「又來了,科學不是巫術!」正靠在椅子背上打盹的丹瑪斯開口抗議道。

  「科學?」雷茲接過哈姆巴石愣道,雷茲在魔法和武學方面都可以說是奇才,但他對科學也是一無所知。

  「你試著看看能不能把這塊石頭捏碎,年青的霸主。」丹瑪斯說道,他睜開眼望了一下天空,今天是十五,正是月圓之夜,月亮很早就升了起來,今晚的夜空特別美麗。

  「和遼闊的宇宙比起來,人的力量其實是非常的渺小,可是我們卻還要在這個狹窄的地方為了自己的生存空間而爭鬥,這是何苦來著。」望著不停地向他眨著眼睛的星星,丹瑪斯突然間有了一種疲憊不堪的感覺。創造出世上最強的戰士的信念一直支撐著他不讓他被病魔打倒,現在成功在望,他反而有一種退縮的情緒。

  「好!」

  「呀!」雷茲大吼一聲,將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到右手之中,五指收攏,他試著把體內的皇龍驚天訣的力量注入哈姆巴石之中。自從創出皇龍驚天訣之後,雷茲就陷入了無兵刃可用的煩惱之中。任何一件兵器到了雷茲的手中使不出兩下就被皇龍驚天訣那霸道無比的力量震成了碎片。所以雷茲也只好以一雙拳頭作為武器。以雷茲的力量,現在就算他的手裡握著是一塊鑽石,在包含有六重力量的皇龍驚天訣面前一樣會被他捏得粉碎,但實際情況卻恰好相反,雷茲掌中的哈姆巴石完好無損。

  ??!

  雷茲只覺得腦海裡猛的一震,大腦思維一陣空白。

  當雷茲回復意識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身處的位置並不是在賢者殿之中,而是在一片真空的宇宙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一下子遇上如此奇景,以雷茲的穩重也不免有些驚訝失措,他發現無數的恆星圍繞著他轉動著,發射出灼熱無比的光和熱,自己的腳下不是實地,而是一片虛空。

  「天!怎麼會這樣!」

  「我在哪,怎麼跑到這了!」

  就在雷茲有點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顆行星旋轉著高速向雷茲撞來,和它巨大的體積比起來,雷茲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砂塵。

  身在虛空之中的雷茲避無可避,唯有拼盡全身的力量,一拳轟向撞來的行星。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行星在雷茲的鐵拳面前炸得粉碎。

  「哇!」

  就在行星粉碎的那一瞬間,雷茲感自己的身體思維不斷地以超越光速百萬倍的速度擴充著,剎那間充滿了整個宇宙。

  無邊無際的宇宙,成了握在雷茲手中的一個小球。

  「世界就在我的掌握之中!」雷茲看著握在手中的宇宙自語道。

  啪!

  有人一掌拍在雷茲的肩頭,雷茲感到大腦似乎被什麼電了一下似的,四周的一切象遭到重擊的玻璃,破碎得無影無蹤。

  一切又回歸原位,他的身體還在賢者殿中,他的意識還在他的身體裡,他的右手握著的也只是一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黑色的石頭。

  「老大,你怎麼了。」斐歐納關切的聲音在雷茲的耳邊想起。

  「我的天!」雷茲很快地回過神來,他迅速地理了一下思維,「這塊石頭含有奇異的能量。」

  「是不是有種把宇宙掌握在手中的感覺?」月賢者在一旁問道。

  「是的。」雷茲點了點頭,隨手把哈姆巴石交還給月賢者,剛才雷茲拚命了全力,可是哈姆巴石卻沒有絲毫的損傷。

  「是嗎?真的這麼神,我看看。」斐歐納邊說邊從月賢者手中抓過那塊哈姆巴石,用盡全力地捏了起來。

  很自然的,他馬上就體會到了那種遁入虛空的幻覺,只是他缺少雷茲的那份穩重,很丟臉地在眾人面前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有了一個帶頭的,馬上就有跟班的,隨後,拉奧和迪卡爾也加入了他的行列,雖然他們有斐歐納的前車之鑒,心理上早有準備,但還是被驚出一身的冷汗。

  「你不試一下?」看著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卡魯茲,雷茲問道。

  卡魯茲看了雷茲一眼,又把目光轉向星賢者,這才接過了雷茲遞上來的哈姆巴石。

  死神就是死神,當卡魯茲遇上和雷茲相同的奇景時,他只是眉頭稍稍地皺了一下,很快就清醒過來。

  「哈姆巴石到底有何功用?」卡魯茲開口問道,和星賢者交談之後,卡魯茲的性格起了極大的變化,他變得更主動了。

  「哈姆巴石可以把人體的潛力近乎無限地擴大。」星賢者回答道。

  「近乎無限地擴大?」拉奧問道,

  「人力有時而窮,宇宙卻無窮無盡。哈姆巴石的真正秘密就是能提升人的潛力,哈姆巴石並不能令你的力量一下子增強數倍,卻能改善你的體質,使你擁有無限的潛力,甚至是比神更強的,像宇宙一樣無邊的潛力!」

  「只要以哈姆巴石作為介質,人就可以和龍之魄合為一體成為龍戰士!」說到這裡,丹瑪斯也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人的力量的修煉主要靠兩個方面,一是後天的修煉,一是天生的潛力。先天不足的人無論後天怎麼修煉也不會有多大的成果,因為他的潛力就決定了他後天的力量最多能有多強。」丹瑪斯喘了口氣接下來說道,「你們是人類中的最強者,但和龍比起來,你們的潛力來說還遠遠不夠。如果現在就把龍之魄注入你們的身體,你們也會像過去那些人一樣爆體而亡。但如果你們吸收了哈姆巴石的力量後,那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這東西這麼厲害,你們為什麼自己不用?而且哈姆巴石放在日不落山上那麼久,神為什麼不把它們也吃了?」斐歐納質問道,世上沒有白吃的晚餐,斐歐納還是對這些人抱著戒心。

  「因為哈姆巴石要吸收施法者的靈魂才能發揮功用。」月賢者插口答道。

  「什麼,施法者的靈魂?」雷茲驚歎道。

  「那對施法者會怎麼樣?」雷茲追問道。

  「失去了靈魂,當然是死得不能再死。」星賢者平靜地答道,當他說到這裡時,十賢者中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平靜。能為人類最高的夢想而死,他們認為死得其所。

  「老師……」從進來後就一直不說話的西蒙和克裡斯汀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

  「你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為我們五個陌生人付出這麼多,那你們想得到什麼?」斐歐納緊逼著問道。

  「我只要一個承諾。」星賢者答道。

  「該是把我對老師的承諾轉交給他們的時候了。」星賢者菲多芬心想。

  「什麼承諾?」雷茲問道。

  「我要你們答應我,在成為龍戰士之後,用你們一生的努力去奮鬥,為人類尋找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讓每個人類都快快樂樂地生活,讓每個小孩子都吃得飽,穿得暖,人類不再像現在這樣到處流浪,這就是我們的要求。」一口氣說完這幾句話,星賢者突然感到無比的輕鬆。

  「就為了這個?」現在,就連一直對十賢者抱有戒心的斐歐納,也被他的話打動了,懷疑開始向尊敬轉變。

  「我沒說笑,你們沒看見那些流離失所的同胞嗎?幾千年來,我們人類一直在各個種族的夾縫中生存著,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許多人淪為奴隸,受盡折磨。許多人死於飢寒交迫之中,每天我看見那些因飢餓而倒斃在路邊的同胞們,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樣,這是為什麼,是因為我們沒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想到自己的童年,星賢者激動地一拳重重地打在邊上的石柱上,他的眼中閃爍激動的淚花。

  包括雷茲在內,所有的人都對他肅然起敬,擁有一塊自己的土地,這是人類幾千年來的夢想。

  「我們現在雖然在塞爾巴托有了一塊暫時的犧身之處,但這也是暫時的。總有一天魔族的手會伸到這兒來,新人類的力量雖很強大,可是還不夠成熟,而且群龍無首,有如一盤散沙,能夠領導他們的,就只有世上最強的戰士和天生的領導者。而這個人就是你,雷茲.法比爾。」星賢者越說越激動,他把手按在了雷茲的肩膀上。

  「其實從四年前你來到塞爾巴托以後,我們就開始注意到你了。你身上有著雄霸天下的皇者的氣勢,你正是我們所需要的領導者,只有你可以領導人類去開創一片嶄新的空間!」

  雷茲仰起了頭,兩人的眼睛就在這個時候互相對望著。殿內一時間平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我明白了!我答應你,這個承諾其實也是我從小就立下的理想。」許久,雷茲點了頭回答道。

  「不要急著答應我,有一件事還沒有向你們說清呢。」丹瑪斯在一邊軟綿綿地說道,現在的他已到了油盡燈枯的階段了。

  「你們要是成為龍戰士,你們七個人,甚至是你們的子孫後代,都將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他努力地抬高嗓音說道。

  「什麼代價?」雷茲問道。

  「成為龍戰士之後,你們將因此而遭受到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

  「詛咒?什麼詛咒?」雷茲奇道,

  「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萬──神──血──咒!」丹瑪斯拉長了嗓音,大聲地說道。

  「萬神血咒?」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06
第二十二章 以一生的命運去交換

  「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神是不死的,他們擁有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神的力量和哈姆巴石同出一源。所以對他們來說,就算再吸收一次哈姆巴石的力量也沒有多大的意義。而且哈姆巴石要吸收施法者的靈魂才能發揮作用,對於不死的神來說實在是得不償失。所以哈姆巴石在日不落山上保存了數千年,神連動也沒有動過它們。」星賢者說道,

  「但是神是好嫉妒的,或者說是小心眼吧。他們擔心別的生物吸收了哈姆巴石的力量而超越自己。所以神就在哈姆巴石上施加了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任何吸收了哈姆巴石的人都將因此而受到最嚴厲的天遣。」星賢者以一種嚴肅無比的口氣回答道。

  「天遣?那是什麼?」雷茲問道。

  「我也不清楚,但這是神下的詛咒,絕不是一般的詛咒可以與之相比的。」星賢者回答道,說到這裡,他不禁又想起了丹瑪斯寫下的那個可以解開詛咒的終極回復魔法。

  星賢者的一番話讓雷茲四人的心中再次激起了滔天的巨浪,成為世上最強的龍戰士,這個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但受到諸神的詛咒這個下場也是非常嚇人的。唯一還能保持心態平靜的人是卡魯茲,對於他來說,只要能夠報仇,付出什麼代價他都願意。

  「離明月當空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你們可以考慮一下,我不想逼你們。」星賢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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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想的,師弟。」在那間休息室裡,沉默的氣氛保持了很久。最終還是雷茲開口打破了僵局。

  「縱使一生受詛咒,或英年早逝那又如何,與其坐在家裡老死,倒不如轟轟烈烈地幹一番大事業,成就千古不滅的美名,總比現在這樣半死不活地爛掉要強!」嗜武成狂的人做起事來往往是不顧後果的,對拉奧來說力量比什麼都重要,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你呢,迪卡爾?」

  「詛咒?有什麼好怕的,老子生下來這麼大還沒有怕過誰呢。」迪卡爾咧開大嘴回答道。

  「斐歐納?」

  「嘿嘿,讓我再想想……」斐歐納捂著腦袋答道。

  「卡魯茲?」雷茲問道。

  卡魯茲沒有回答雷茲的問話,他輕輕地向雷茲點了點頭,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我想通了,老大。」這時候斐歐納開口說道,「老大,你是知道的,女人一多,問題也多,又要愛又要哄又要上床,我實在是力不從心啊。」斐歐納苦著臉說道。

  「什麼意思?」斐歐納的話讓雷茲摸不著頭腦。

  「龍的身體那麼強壯,我想得成為龍戰士之後,應付她們幾個應該不成問題吧。」

  「天!」雷茲差點一拳打過去把這個色鬼捶死。

  「你呢,雷?」迪卡爾問道。

  「這還用說?神算老幾,有什麼好怕的!」雷茲不屑一顧地回答道。年青人的優點就是有衝勁,無論是雷茲還是斐歐納,他們並不知道萬神血咒有多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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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難過了,西蒙,別哭了。」知道今晚之後就將失去待已如子的十位師傅,西蒙就一直傷心地哭個不停。這七個人中,西蒙的年紀最小。而他的師兄克裡斯汀則一個人獨自坐在角落裡,手中抓著那把魔法杖冰魄發呆。

  「我們能為自己的理想而獻身,你應該高興才是啊。」月賢者摟著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一天他們已等了幾百年了。在另一旁,智賢者丹瑪斯靜靜地靠在鋪了軟墊的躺椅上,茜茜跪在他的身旁,將頭伏在他的懷中,丹瑪斯雙眼睜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著璀璨的星空。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小時候他最愛做的事情就是一和茜茜一起到田野中去數星星了。

  「我數到一千顆了,現在該你來數了。」他把手放在茜茜因歲月的流逝而變得枯黃的頭髮上,小聲地說道。

  「丹……」茜茜抬起頭來,淚流滿面。

  「對不起。」

  「別說了。」茜茜伸過頭去,將唇吻在丹瑪斯沒有一點血色的嘴唇上。

  「菲多芬,卡普,一切就拜託你們兩個了。」望著邊上含情脈脈的兩人,平時都被人當做是殭屍的屍賢者索爾也忍不住灑下兩滴男兒的熱淚。

  「是啊,將龍之魄和人的肉體融合的事,就靠你們兩個了。」其他幾人一起說道。

  「你們放心好了。」星賢者和月賢者對看了一眼,兩人摟抱在了一起。這時候,屋外傳來雷茲五人的腳步聲,他們知道,改變人類命運的那一刻已經來到了。

  「我們下輩子還做好兄弟,好朋友!」星賢者用盡全力抱著月賢者說道。

  「你下輩子給我算命時算準點,別再讓我輸錢了。」卡普重重地在老友的背上打了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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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當空,現在正是午夜。

  雷茲站在魔晶礦排成的魔法方陣之中,而其他六人則各佔據了六角星形魔法陣的一角圍繞在的四周。閃閃發光的龍之魄正嵌在他們的額頭上,每個人的右手則握著那塊可將人體的潛力無限擴大的哈姆巴石。

  「開始吧。」丹瑪斯由茜茜扶著硬是站了起來,他要親眼看著龍戰士誕生。

  「老師……」

  「前輩……」

  看到一臉坦然的十賢者,就連卡魯茲這樣的冰人心裡也是激動萬分,七個人同時叫出聲來。

  「不要吵,安靜,靜心。」星賢者命令道。

  「西蒙,你也該長大了,別再這麼孩子氣。」月賢者訓斥道,「還有你,克裡斯汀,別那麼貪玩,以後我們不在了,就全靠你自己了!」

  「準備好了沒有?」他回過頭對站在魔法陣四周,手結法印的另外七位賢者問道。

  「好了,我們先走一步了,兄弟!」七個人一起回答道。

  「別再囉嗦了,開始吧!」

  月賢者望向位於魔法陣中的雷茲,而雷茲也正好將目光射向他,兩人的眼神在那一刻交匯在一起。

  「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前輩!」雷茲說著跪了下來,雷茲高貴的膝蓋只對自己的師傅彎曲過。緊接著,卡魯茲、迪卡爾、斐歐納、陣中的另外六人也都跪了下來。

  「男子漢大丈夫,跪什麼跪啊!」月賢者不滿地罵了一句。

  就在這時,天上的明月正好移動到了魔法方陣中心的正上方,桔色的光束聚集在一起從天而降,正好照在中央的雷茲的頭頂上。

  「時間到了!融合開始!」

  「偉大的創世之主啊,我以我的靈魂做獻祭,用我的生命為火焰,照耀這黑暗的世界吧。」陣外的七人詠唱起了生命魔法,七道銀色的光束從他們的手中發出,照在了陣中七人握著哈姆巴石的右手上。

  這七道光束其實就是七位賢者的靈魂。

  吸收了七位賢者力量的哈姆巴石開始發熱,發光,耀眼的光線從七人的指縫中射出來,瞬間將沒有點一盞燈的賢者殿照得有如白晝一般。

  「啊!」

  雷茲感到自己的右手握著的不是一塊石頭,而是一團火焰,一個太陽,痛入骨髓的灼熱感,就在石頭髮光的那一刻從右手心傳遍了他的全身。

  以雷茲的強悍,也抵受不住這種錐心的痛苦,他張開嘴,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喝。至於其他六人就更不用說了。一時間,整個賢者殿充滿了七個人痛苦萬分的慘叫。

  就在這萬分的苦痛中,七塊哈姆巴石的力量開始融入七個人的身體。而用魔晶礦製成的魔法方陣就在這個時候燃燒了起來,熊熊的火焰,吞噬了陣中七人的身影。

  「偉大的神龍啊,應我之召喚,受我之契約……」

  星賢者和月賢者開始詠唱起古老的融合魔法,受著魔法力量的影響,嵌在他們額頭上的拇指大小的龍之魄,就像落入熱水中的冰塊一般,不斷地變小。

  雷茲感到頭象炸開了一樣的劇痛無比,嵌在額頭上的龍之魄化成了一把錐子,在他的腦門上不停地鑽著,深入腦髓的劇痛令他忍不住慘叫了起來,幾乎是同時,另外六人也像殺豬一樣地嚎了起來。骨骼發出的脆響聲爆豆般地接連響起,雷茲的口眼耳鼻全滲出了血絲,而他的身體就在額頭上的龍之魄消失的那一刻起突然鼓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臃腫的大胖子。

  他感到自己就要炸開了,接著一股爆炸般的感覺從腦海傳來,全身的痛苦一下子消失了。

  「我死了嗎?」雷茲不禁問自己。

  「成功了!」

  耳邊傳來智賢者驚喜的歡呼聲,雷茲這才有些恢復過來,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四周。

  他身邊六個人的背上全長出了翅膀,不是天使的羽翼,也不是飛鳥的翅膀,而是龍的肉翼,生有三雙觸爪的龍的肉翼。他們的身上則多了件盔甲,龍鱗一般的金色的盔甲,這是成為龍戰士後體內的龍氣產生的盔甲,神龍護鎧。

  力量在雷茲的體內不斷地流淌著,三頭黃金龍的龍氣和他平時苦修的皇龍驚天訣的力量已完美地融為一體。雷茲感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爆性的力量,身體的直覺,感觀的觸覺,都隨之突飛猛進。他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就提升到了另一個嶄新的境界。雷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抬頭看了看周圍,另外六人也在用相同的眼光互相對看著。

  雷茲是無屬性的三頭黃金龍,卡魯茲是暗屬性的暗黑龍,斐歐納是空氣屬性的碧玉龍,拉奧是炎屬性的赤甲龍,迪卡爾是土屬性的鐵背龍,而西蒙是光明屬性的銀翼龍,克裡斯汀則是代表水的屬性的滄海龍。

  「這只是剛剛開始,年青人!」耳邊傳來星賢者微弱的聲音,在完成了融合之後,他全身脫力地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好友月賢者也同樣肩並肩的躺在他的身旁。而那失去靈魂的七具屍體都還保留著臨死前不變的姿態站立著。

  「老師!」

  西蒙和克裡斯汀哭叫著撲了上去,兩人拚命地使出光明系的回復魔法,想要挽救兩人的生命,雷茲五人也一同趕上來幫忙。

  「沒有用的,我們用了生命魔法,就算是創世之神也救不了我們。」星賢者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在他的身邊,月賢者面帶微笑,早已停止了呼吸。

  魂魄的融合魔法極消耗魔法力量,就算是一個高級的魔法師的體力也只夠一次同時完成二個生命的融合,而星賢者和月賢者卻要做七個人的工作。

  他們的力量絕對不夠,為了達到目的,兩人不惜透支自己的生命,強行將生命力轉化成力量來完成龍戰士最後的融合工作。

  「能看到龍戰士誕生,我和丹瑪斯都死而無憾了。三頭黃金龍,暗黑龍,以後人類的命運就把握在你們的手中了。」星賢者用盡最後一點力量,把手搭在了不斷向他身內注入龍氣的雷茲和卡魯茲的手臂上。

  「好強壯的身體啊,近乎完美的超級戰士。雷茲,卡魯茲,答應我一個要求。」星賢者喘著氣說道,耗盡了所有生命力的他已離死不遠。

  「說吧,前輩,我們一定答應你。」雷茲和卡魯茲同時握緊了星賢者的手。

  「希望你們和你們的子孫後代永遠團結一致,互相愛護,不要……」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竟再也吐不出來。星賢者菲多芬就這麼帶著一肚子關於龍戰士的秘密離開了人間。

  「老師……」

  「前輩……」

  邊上傳來低低的抽泣之聲,雷茲扭頭望去,茜茜正抱著丹瑪斯逐漸變得冰涼的屍體低聲痛哭。

  茜茜突然停止了哭泣,轉過頭來對著雷茲,她的臉上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

  「這麼多年來,他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刻。能親眼看到龍戰士誕生,丹瑪斯他死而無憾。」

  哺??一聲,雷茲跪在了含笑而死的丹瑪斯的屍體之前,他舉起了左手,右手食指在左手的血管上輕輕地一劃,鮮血登時流出,一滴滴地灑在地上。

  「前輩!我雷茲.法比爾以我的鮮血立下誓言,我會用我的畢生的精力去完成我對你們的承諾!」

  邊上,茜茜抱著丹瑪斯屍體,唱起了兒時的童歌,淒涼歌聲在寧靜的夜晚裡傳得很遠,很遠。

  ※????????????????※????????????????※????????????????※????????????????※

  馬諾斯要塞是魔族在阿拉西亞北方最重要的一個要塞,當初建這個要塞的目的是為了監視逃到這兒的精靈族以及居住在塞爾巴托這片荒蕪之地的人類。

  依利姆斯提督是馬諾斯要塞的最高指揮官,他對於被發配到這種不毛之地卻是一點怨氣都沒有,因為每年的秋天,居住在塞爾巴托的人類都會向他朝貢上一大筆數目可觀的金銀財富。

  在塞爾巴托的戰國時期,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各個城邦的城主們都會按時向要塞的提督獻上一筆貢金,這已是魔族權貴中盡人皆知的秘密了。因而在馬諾斯要塞擔任提督也成了一項炙手可熱的肥缺。

  自從兩年前人類中一個叫雷茲.法比爾的傢伙統一了塞爾巴托之後,這塊肥缺的油水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足了。在秋收之後,雷茲都會命令他手下那個叫靈木的肥豬帶上十車的金銀財帛送給他。而雷茲所要求的只是要依利姆斯在路西法三世面前為他多美言幾句而已。

  只要說兩句好話就可以收到一大筆錢,依利姆斯當然卻之不恭了。依利姆斯今天的心情特別的好,因為又到了雷茲給他送禮的好日子了。在巴諾斯要塞干了三年,他從雷茲身上撈到的錢多得家裡都裝不下了。

  「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請笑納。」一身臭豬肉的靈木堆起臉上的肥肉向他獻媚道。靈木的最大的才能就是獻媚邀寵,所以雷茲就讓他來對付貪財的依利姆斯。

  「好說好說。對了,最近上頭對鐵礦走私查得很緊啊,各方面都要打點,實在是……」依利姆斯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其中一輛車子上的箱子,箱內裝滿了金幣,閃閃發光的金子照得他眼花繚亂。

  塞爾巴托缺少鐵礦,雷茲要想組織一隻強大的軍隊,就必須擁有鐵。明知雷茲別有用心的依利姆斯出於對自己個人利益的考慮,默許了雷茲的這種行為。

  那些弱小的生物就算有什麼陰謀詭計又怎麼樣?那也只是一隻小蟲子在發威而已,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的。

  「好說好說啊,我回去就向我的主人報告。」靈木嘿嘿地乾笑起來。

  「哈哈哈,明白了就好,這我就放心了。」依利姆斯很得意,他知道就這麼幾句話,他可以從雷茲那兒拿到更多的東西。

  依利姆斯笑個不停,靈木的內心也同樣在笑。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依利姆斯和魔族將要為他們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魔族從人類身上吃下的東西將會連本帶利,連皮帶骨頭地吐出來還給人類。而人類從他們身上得到的回報將數百倍於他們從人類身上取走的。

  那一天不會等很久,靈木相信自己一定能親眼看到這一天。




  龍戰士傳說前傳第一部──神龍物語完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10
第一部     無盡的宿命

前言 帝國的冬天


    帝國309年,古老的神龍廣場迎來了他的第三百個冬天。

  懶洋洋的太陽從東邊升起,昏黃光線照在和廣場一樣老的十七座巨大雕像上,這些雕像年齡幾乎和帝國同齡。近三百年風雨不斷地侵蝕,表面已開始出現裂縫,一陣風吹過,一些碎小的石片開始剝離下來,雪粒一般地落在雕像腳下。

  原本熱鬧無比的神龍廣場現在卻是靜悄悄地,幾乎沒有什麼人聲,但卻擠滿了成千上萬的人,個個不發一語,面色沉重。

  從神龍廣場到帝國最寬大的神龍大道上,像插秧一樣地排滿了近萬名身穿金黃色戰甲的戰士,這是帝國最精銳的皇龍戰士團,皇龍戰士團和皇城風都的衛戍部隊皇家騎士團只有一字之差,都是皇帝直屬的嫡系部隊,是帝國軍隊精英中的精英,在帝國七大主力軍隊中戰鬥力是最強的。

  每個戰士都面色僵硬地站立著,箭上弦,刀出鞘,氣氛比魔族兵臨城下時還要緊張。

  廣場的正中央在那個以前為新生的龍戰士加冕的檯子,現在擺了一塊巨大的象屠夫切肉用的案板,板上斜插著一柄閃閃發光,足以吹毛斷髮的鋒利的斧子,這回,這個檯子不是給新生的龍戰士的加冕用的,更不是用來賣肉的,而是用來演戲,演一出真人表演的斷頭戲。

  皇帝奧拉和他的一班大臣們也和邊上的石像一樣,面無表情地在邊上另一座一樣高的高台上坐著;帝國最美,力量最強的三頭黃金龍的繼承人,未來的女王,如月公主,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雙拳捏得緊緊地;第一大臣魯亞基公爵,則若無其事地坐在舒適的椅子上,玩弄著那雙剛塗了指甲油的玉手。

  他們都在等好戲開鑼。

  戲中的主角不是別人,而是帝國最著名的將軍,被魔族和獸人們稱作死亡天使的龍戰士,暗黑龍達克.秀耐達公爵。

  我坐在一輛由四匹駿馬拉著的馬車上,在神龍大道上走著。

  馬是好馬,車卻是破車,簡陋得讓人無法忍受,又小又緊,四周用一條條手臂粗的鐵桿圍著,露出一條條足以讓一個人的拳頭伸入的巨大的縫隙,做得像籠子一樣,由於車身太矮了,我的腦袋只好在車頂開了個洞,將頭從洞裡伸出來。

  我的身上掛了百餘斤重的飾物,是我最喜歡的黑色的飾物,這是帝國的工匠們花了整整七天七夜的時間不吃不喝不睡為我打造的,飾物堅硬無比,刀劍難傷。幸好我是坐車來的,否則的話,我走起路來帶著它們一定會噹噹噹地響個不停。

  在我的四周,皇帝身邊最信任的八位幻象騎士專門為我保駕護航,個個都緊張得不得了,生怕有人來行刺我。

  也難怪他們那麼緊張,我,暗黑龍龍戰士達克.秀耐達,半個月前,我在皇宮裡和三頭黃金龍奧拉.法比爾皇帝及赤甲龍科爾狄斯.比賽亞還有十二位幻像騎士一起切磋武藝,他們十四個人聯手,外加七個德魯依(僧侶)在邊上納喊助威,仍然無法攔住我,若不是我身上的萬神血咒突然發作,他們也無法在這兒為我保駕護航了。

  萬神血咒的威力在我的身上以龍瘟的形式表面出來。

  我生了病,是龍戰士最怕的疾病,龍瘟。因為害怕我死去,僧侶們在我的身上加了七個封龍印和六個封魔印,另外挑斷了我的手筋和腳筋,免得我到處亂跑傷了身體。

  馬車載著我穿過神龍大道,通過廣場上由一千名擁有變身力量的新人類士兵專門為我維持秩序而用人牆分出來的道路空間,在高台前停了下來。

  這些新人類士兵因為怕有人亂來,個個全都使出了變身的力量,長耳朵,貓眼睛,狼爪子,狐狸的嘴巴,猴的腮幫,全是人模狗樣的。

  我一生中雖然風光無限,但從未像現在這樣被如此地萬眾矚目過。

  我終於從狹小的馬車上解放下來,車子實在太擠了,好在我已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身上一點感覺也沒有,並不覺得有多痛苦。

  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本來龍瘟一旦在龍戰士身上發作,會在極短暫的時間裡奪去他們的生命。可是剛好在我和皇帝「切磋」之前,他讓我喝了杯特地精心為我調製的,放了這世上最甜美的香料──毒龍草的雞尾酒,想不到這種可以毒死龍的調料竟和龍瘟過不去,兩者互相不買帳,都爭著要我的命,結果讓我漁翁得利,多活了幾天。

  不過我的身體由於被它們當做戰場,已糟蹋得不成人形,再也活不過明天了。

  我受到最高級的待遇,由幻象騎士虎和狼抱著,被送上了高台,帝國的大法官漢漠拉比專門為我的演出念起了台詞。

  他的台詞又臭又長,總共有十百二十八條之多,病得歪歪斜斜,昏昏欲睡的我也沒有聽得太清楚。

  大意就是說我為非作歹,調戲公主,污辱皇帝陛下,姦淫婦女,行刺皇帝,陰謀造反,妄圖奪權,勾結魔族,通敵賣國之類的,共計一百二十八條之多,真是服了他了,這傢伙竟能為我想出這麼多的曲目。

  姦淫婦女我承認,在我第二次變身的最黑暗時期,我確實幹了不少的壞事,可是後來那些女孩不是最後都愛上了我,和我同居在一起;調戲公主,那是她自找的,再說,當時我也只是摸了她胸部幾下,親了幾口,奪走了她的初吻而已,又沒和她上床;污辱皇帝,皇帝算老幾,犯了錯,說兩下不行啊,這就成了大罪了?至於行刺皇帝,那可是他先拔出長劍要我和他玩的,再說還有一大堆傢伙在幫助他,以多打少,不公平啊,這就成了行刺了?

  至於說我勾結魔族,通敵賣國,就更是笑話了,我被魔族和獸人稱做死亡天使,我現在的地位可是用無數的魔族與獸人族的戰士的屍體血肉堆起來的,在魔族和獸人族的土地上,我的名字被大人們用來嚇唬那些在半夜裡嚎啕大哭的孩童。

  「你還哭,再哭,小心引來達克.秀耐達吃了你!」

  通敵,說出來誰信。

  至於其他的亂七八糟的罪名,什麼貪污公款,侵佔農田,霸佔民房,強買強賣之類的,就更不像話了。

  以至於連奧拉皇帝修養那麼好的人,也覺得台詞太長了,他做了個手勢,大法官心領神會,匆匆地結束了演講,開始了結案陳詞。

  「經法官聯合會一致通過,決定判處達克.秀耐達死刑,他將被處以五馬分屍,他的肝臟將被用來祭祀被他醜惡的行為所辱沒了的龍戰士的名譽,他的四肢將被用來餵狗,他的身體將被烈火焚燒,他的腦袋將懸掛在城門口……」

  有沒搞錯,我暗罵著,我又不是豬,要把我大卸八塊,又燒又烤的,還要餵狗,可是我現在連大聲說話的力量都沒有了,龍瘟和毒龍草已讓我變得比嬰兒還要脆弱。

  「仁慈的皇帝原諒了他不可饒恕的罪行,對他的行為,皇帝決定對他處以最仁慈的懲罰──只是砍下他罪惡的頭顱!」漢漠拉比宣讀了最後的懲罰。

  好戲開始了。

  四周完全靜了一下,鴉雀無聲。我的頭枕在高高的案板上,靜靜地等著那一刻的到來,過去的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

  「你要麼成為象法比爾一樣的英雄,名垂千古,建立不朽的功勳,要麼被送上斷頭台,死無葬身之地!」

  父親的話彷彿就是像是昨日才說的,又在我的耳邊響起。

  老傢伙的預言總是那麼準。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14
第一章 宿命


  時間:帝國299年

  地點:神龍廣場

  在廣闊的風之大陸上,大地被分為幾個部分。大陸的南方是魔族的統治的地方,東北方的土地,則是被獸人族瓜分。至於西北方最肥沃的地方──阿拉西亞,為人類所統治。

  這兒被所有人稱為樂土──如果沒有戰爭的話。為了這裡,幾百年來,各個種族在這片土地上幾乎流盡了每一滴血。

  魔族、精靈族、獸人族都曾經是這兒的統治者,但300年前,人類的英雄──三頭黃金龍的龍戰士雷茲。法比爾率領新人類的軍隊打敗了這裡上一屆的統治者──魔族,建立了風之帝國。又經過十二年的戰爭,人類清除了其它的勢力,成為這兒的主人,

  這場著名的戰爭被後人稱為第一次神龍戰爭。

  這三百年來,雖然帝國出現了四十多位龍戰士,並且在不停地向外擴張,可是卻始終無法統一風之大陸,只能穩守阿拉西亞。

  這是因為沒有一位龍戰士可以逃過上神的詛咒,他們都在事業最輝煌的時候死於各種各樣的「意外」:或戰死沙場,或死於疾病,或發瘋,總之沒有人能活過六十歲。惡運就像惡夢一樣死死纏著這世上最強的戰士不放,越是強大,越是傑出的龍戰士死得越快。

  龍戰士是被神所詛咒的戰士,當年雷茲。法比爾那七位兄弟成為龍戰士的代價就是子子孫孫都被詛咒。

  一代天驕雷茲。法比爾將風之帝國的首都命名為風都,它位於阿拉西亞大陸的東部。風都城是整個大陸上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那兒有四所著名的魔法劍士學校:蒼龍、白虎、玄武、朱雀。

  這四所學院專門負責為帝國培養劍士、魔法師和魔法劍士,是帝國名將的培養基地。

  帝國首都著名的神龍廣場處於風都城的正中央,這裡是為了紀念第一次神龍戰爭中的七位龍戰士而建立的。

  廣場中央豎著一塊巨大的龍戰士紀念碑,上面刻著數百年前那場戰爭中七位龍戰士和創造出龍戰士的十賢者的名字,邊上一旁是七位龍戰士的雕像,另一邊是十賢者的雕像,這十七座近十米高的雕像是一代雕刻藝術大師羅曼.羅丹的傑作。

  紀念碑背後二百米遠處還有一座七層高的龍戰士紀念塔,是為了紀念這數百年來犧牲的數十位龍戰士而建的,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每一位龍戰士死後,他們的名字都將被刻在塔頂的大石碑上。

  我站在廣場的中央,手指撫摸著用漢白玉大理石雕成的巨大的龍戰士雕像,這個雕像是當年七位龍戰士中力量僅次於雷茲.法比爾的暗黑龍的龍戰士,我的曾曾曾祖父卡魯茲.秀耐達的雕像。

  古老的石像上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我的鼻子裡似乎又聞到一陣的血腥,龍的吼叫聲和魔法師的詠唱聲隱隱地在耳,我感到自己彷彿超越了時空,又回到二百多年前的那個年代,那個人類與魔族拚死廝殺的時代。

  我叫達克.秀耐達,暗黑龍的第八代傳人,至少名義上是這樣的,我到底能不能成為龍戰士,可就要看今晚了,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八歲的生日。

  我們家族裡每一代繼承暗黑龍的力量的祖先,體內的暗黑龍的力量都是在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夜裡甦醒的。

  我是蒼龍學院的學生,父親是帝國第七代龍戰士中最出色的人,卻也是死得最早的一個:他在我15歲時就戰死沙場,也沒有逃過龍戰士被詛咒的命運,「榮幸」地成為第四十三個將名字刻在塔上的龍戰士。母親也因為思戀父親而欲欲而終。

  現在帝國中第七代的龍戰士還有三個活著,不過他們的年齡也都快到了龍戰士生命的「大限」了。

  父親的經歷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英雄都是不長命的。

  我不希望自己是個龍戰士,我不喜歡戰鬥,不喜歡死亡,更不喜歡戰爭。我的興趣很廣,幾乎每一樣的愛好我都愛,可是我又不願把心思都放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屬於那種永遠不肯專心致志於某一樣事物的人。

  我獨自一個人常在想,人為什麼而活,為什麼而戰鬥,為什麼而廝殺?

  我曾問過父親這個問題,父親當時愣了一下,接著對我說是為了國王和正義,

  我當時差點笑破了肚皮。

  「這麼土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國王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為他賣命?」

  「正義?誰的正義?魔族的正義,人類的正義?還是龍戰士的正義?」

  「正義只是大人騙小孩子,國王騙白癡少年當炮灰用的,我不是白癡,我也從不相信正義」

  我捂著笑痛的肚皮問我的父親,「不要騙我了,老實回答我吧,老頭子!」

  這世上也只有我敢叫他老頭子了。

  父親出乎我意料之外地,並沒有因為我的反動言論而在我的腦門上給我來一記栗啄,那可是他最愛對我做的,當時他只是深深地思索了一會兒,接著他對我說:

  「大概是為了劍士的榮譽和美女吧。」

  後來他又對我說了一句,當時的表情我至今也忘不了,父親只有和人決鬥時才會有的那種嚴肅的表情。

  他突然臉色一變,張開那雙可以將獅虎撕成兩半的強有力的雙手,死死地勒著我的衣領,神色凝重地對我說:

  「你的性格和我們的先輩完全不同,你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樣的話,你將來的命運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你成為象雷茲。法比爾一樣的英雄,名垂千古,建立不朽的功勳,要麼。。。。。。」

  我打斷了父親的話,怪笑著說:」那你不是英雄的父親了?請問你當年是如何教育你的兒子的?」

  老頭子白了我眼,加大了力氣,就差沒有把我的脖子擰斷,他露出白森的牙齒,一字一句地地對我說:「你的另一個命運很能是被送上斷頭台,死無葬身之地!」

  「我是你的兒子啊,你不要這麼咒我啊!」

  我思毫不以為意,笑著地對老爺子說。但當時父親的樣子我永遠也忘不了。

  那一年我十歲,十歲的小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把老頭子嚇壞了。

  十八年之後,在我二十八歲之時,他的話成了現實。

  老頭子從那以後就變著法子來折磨我,拚命地訓練我,逼我練武,就連他出征打仗時也不忘替我找了一個被稱作赤髮紅魔的,他自稱自己是第二變態沒人敢稱自己是第一變態的超級變態老師來訓練我,更可惡的是那個變態老師見了我之後竟說我是個難得的天才,說什麼要把我這塊頑石琢磨成一塊璞玉,比我家老頭還要變態百倍的折磨我。

  那一天,赤髮狂魔來到家裡,一眼看見到我之後,兩眼直放光,立刻就伸長了那雙有如動物爪子一般的手,在我的身體上捏了幾下,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搞錯啊,你有戀童癖啊!

  他板起了臉對我說,「我的名字叫特洛薩·薩達姆,以後是你的武術老師。你的天資極高,可是太懶了,現在起我要嚴格地訓練你。現在,你先跟著我繞著風都城跑上十圈,不跑完不准吃晚飯。」

  那天晚上我是什麼飯都沒吃下,因為當半夜我跑完全部的路程後,我已累得連口水都喝不下了,雖然我的喉嚨真冒火。

  「很不錯啊,我原還以為你受不了了呢,好好休息吧,明天像這樣的訓練還要來兩回。」

  他的話剛說完,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我當場就昏過去了。

  我並不是一個甘願受人擺佈的人,我開始反抗,不斷地想方設法捉弄他,害他,就差沒有花錢找人把這個變態老師給殺死了。

  但是可恨的是,那個赤髮狂魔不但是個變態的教師,同時也是個高手,最糟糕的是他和我一樣地聰明,雖然我想出不少的點子來暗算他,但最後吃虧的總是我。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接受他變態的訓練,正因為這樣,我的武功底子非常地結實。

  我也明白在風之大陸上,沒有力量是活不長久的,我的武藝也從未放鬆過。(畢竟一個武藝高強的帥哥比一個不會武藝的小白臉要更容易泡到馬子嘛,而且赤髮狂魔又逼得極緊,每天我要是不能完成他次給我的工作量,我就有難了。)

  只是我更想做個普通人,因為一想到龍戰士那受詛咒的命運我就怕怕。祖先保佑,千萬不要讓我成為龍戰士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啊。

  (「你這沒用的懦夫,氣死我們了!」祖先們的靈魂氣得活了過來,扔過一堆爛香蕉皮。)

  現在是帝國的春天,陽光明媚,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地舒服得很。邊上,遊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幾個可愛的小孩子在高高的龍戰士雕像下叫聲,跑著,笑著,打鬧著。

  如果沒有戰爭的話,阿拉西亞真是塊蒙神恩寵的地方。

  我摸著祖先的雕像,心中暗暗祈禱著:

  卡魯茲。秀耐達前輩,我的曾曾曾祖父,求你保佑我,不要讓我成為龍戰士啊!不是我沒出息,只是我不想作無謂的戰鬥,只想平靜地過這一生算了。

  「達克!」

  一位少女甜甜的呼喚喚回了胡思亂想的我,我轉過身去,一位絕色的美女出現我的面前,她生得掩藏不住的靈秀之氣撲面迫來,教人呼吸頓止,她的美純出於自然的鬼斧神功,肩如刀削、腰若絹束、脖頸長秀柔美、皮膚幼滑白、紫色的雙眸顧盼生妍,有如放電,梨渦淺笑,配以披肩的長髮,身上不著半點脂粉,全身透出一股不存於世上般的聖潔氣質。

  縱是天上下凡的天使,和她比起來也要生出自慚形穢之心。

  她名叫希拉,朱學院的校花,和安達(我的老師),帝國的大公主如月被好事者稱為風都三美女。她愛好之一是音樂,因愛好相同和我成為很好的朋友,我們之間的關係很特殊,有點柏拉圖式愛情的味道長

  以我的英俊自負,亦險些要生出自慚形穢之心,

  我當然不會,因為我對自己有絕對地自信。我的父親是帝國有名的美男子,母親更是迷倒無數男人的超級大美人,據說當年她跟了父親之後,不少追求者悲憤交加,遁入空門,甚至有含恨自盡的。

  他們的兒子自然也差不到那兒去,我身上結合了父親的陽剛之美和母親的溫柔之美,六歲的時候就有女孩子給我送花示愛,到了情人節時,我收到的禮物可以用小推車來拉。就連我的母親,在她臨死前還握著我的手,要我立下一個奇怪的誓言。

  「達克.秀耐達,基克的兒子,我的兒子,你生得比你父親還要英俊,還有氣質,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優點卻沒發現他的弱點,你有一雙生有野性魅力的眼睛,將來恐怕沒有一個女孩子能抗拒得了你的魅力。我要你發誓,將來你要好好愛每一個和你有過關係的女孩子,讓她們快樂,永遠不要讓他們流淚傷心。」

  母親的心意我完全明白,她擔心我像父親一樣處處留情,讓女孩子們傷心透頂。只是,年少輕狂的我,在很多時候,只是把愛情當成了一場遊戲,並沒有把母親的話都聽入了耳中去。

  「送給你,生日快樂,達克!」

  她遞給我一包東西後紅著臉飛也似地跑了,達克是她對我的愛稱。不遠處一個的紅髮少女正等著她,那個少女惡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然後拖著美人走了。

  紅髮少女叫卡瑪,喬,被我們稱作男人婆,是朱雀學院的第一高手,魔法劍士,其實她非常地美麗,一頭紅色的短髮,身材高大,只比我這樣的人矮了一個頭而已,她的身材由於大量地運動自然是非常地棒,只是因為太凶悍了,幾乎,不應該是已忘了自己是女人了。

  我們學校出戰帝國武術大賽的三大主力之一──紅石曾在大家的鼓動下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她示愛──(這是好聽的說法,調戲還差不多),結果她一聲不吭拔劍相向。

  雙方交手的結果是紅石的大腳根部被砍了一劍,只差一點就要被閹了。

  據說當長劍從紅石的下身離開時,帶出了無數的黑毛。不用說,那一定是他的下面的毛了。

  如此狠毒的美女嚇壞了所有的男生,大家不約而同地在暗地裡稱她為男人婆,而紅石也不幸地被好事者們稱作」割毛的公雞」。

  她是希拉的保護人,那些對希拉有圖謀不軌之心的傢伙,她可是毫不客氣的,此外,她還有另外一個可怕的外號:」赤髮斷齒魔女」。

  聽說對付那些狂蜂浪蝶們她最愛作的事是打掉他們的門牙,而有好事者曾統計過,被她打掉的牙足可串成一條項鏈掛在她的胸前。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大牙,還好,牙還在....

  希拉送給我的禮物是本古老的樂譜,裡面還夾著一張字條:三天後傍晚,風都大劇院見。

  是美人在約我啊!

  如果我主動的追求她的話,相信很快就能一親美人的芳澤吧。摸著樂譜,我不禁這麼想,不過想歸想,我很喜歡現在這樣的關係,彼此間都不說破,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是很好嗎?

  我又看了一眼祖先的雕像,暗暗地歎了口氣,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我帶著樂譜回到家中,我的家其實是一座古老的城堡,是祖上傳下來的,城堡有三層高,水晶石做的屋頂。自從父母死後,我就一直一個人住。不知為什麼,看著這座破敗的城堡,我心裡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底樓是一個特別大的大客廳,足以容納一百人在這兒開舞會的,父親在世的時候,這裡總是人來人往的,風流成性的他自然也少不了各式各樣的美女。

  這一天,我的同學和學校中最美麗的女教師安達天都來為我慶祝生日。

  「達克,生日快樂。」

  我的從小損友肯和紅石那個割毛的公雞及一大堆不懷好意的傢伙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這是我們的一點小意思。」肯說著遞給我一包東西。

  咳,咳,不會吧,又拿草紙當禮物,好摳門啊,還說是兄弟呢,捏著裡面的東西,我心中大罵著,上次他生日時我還送他幾斤香蕉呢,

  這些傢伙,名為我慶祝生日,實際上只是為了喝我家的酒,我母親釀的靈魂風暴酒很有名,這酒藝她也傳給了我。靈魂風暴酒唱下後會產生一種輕微的近似於迷幻藥的效果,讓人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但對身體卻無害,只是價格不菲,只貴族們才喝得起。

  機會難得,這些窮光蛋外加餓死鬼投胎的傢伙們當然趁機喝了個夠。

  「果然是好酒啊!」

  久達斯抹了抹嘴角邊的一滴酒,抓過邊上的另外一罈美酒,又像牛飲水一樣的灌了下去,

  「哥們,我們來划拳。」

  已有三分酒意的幾個傢伙,竟拿著這麼高檔的酒,當作市井小民作樂對灌時的啤酒,真是交友不慎,一生倒霉啊。

  我的心在滴血,我的心好痛。

  那可都是錢啊!

  沒了你們,我下個月可怎麼活啊!

  最可恨的事還在後面,「達克,明天見!」

  「明年再見啊,達克!」

  還有明年啊?再多來幾回我就要破產了,這些酒可是我要拿來賣錢的啊!

  這些混蛋,連碗也不幫我洗一下,酒足飯飽之後,他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畜牲,太過分了!),-_-

  幸好我一直暗戀的對象,我的老師安達還留下來幫我打掃那堆積如山的碗筷。

  真是可恨啊,大陸上魔法氾濫成災,人們連煮飯都常常用魔法,可是為什麼就沒有人能想出一個快速洗碗筷的魔法呢?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安達老師幫我善後之後向我告辭,誰知她走了幾步之後竟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她醉了。

  靈魂風暴酒是好酒,可是後勁卻極足。

  安達是學校有名的美女教師,是風都三大美女之一,是不少人包括我在內暗戀的對象, 一個金髮藍眼的大美人。不少的豬哥都在追求她,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倒是便宜了學校那群女生──每天安達都把收來的成打的鮮花分給她們。

  我的那些損友們自知對她毫無希望,所以今天在我的生日宴會上就拚命地灌她酒,想以此來發洩心中那種邪惡的慾望。

  我急忙扶住了安達,她倒在我的懷裡,紅潤的嘴唇微微張著,媚眼如絲,看得我都呆住了,我真想吻下去。

  但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她一直是我暗戀的情人。

  我努力地克制著自己體內那剛剛升起的慾望,抱著已有點半醉的美人,把她放到了二樓的那間客房裡。

  「今晚你就在這兒睡吧。」我看了一眼已經醉倒的美人,輕輕地退了出去。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16
第二章 初戀


  安達是學校有名的冰山美人,平時對每個人都極溫和,對我,就更是特別了,因為我救過她的命。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十五歲,一個人無聊,也不是無聊,只是我受不了赤髮狂魔那近似於變態的折磨,偷地跑到城外去玩。

  在風之大陸阿拉西亞的土地上,人類雖然已統治了300年,可是野外還是有不少極具攻擊性的生物,一個人走是極危險的,但當時我自恃藝高膽大,根本不在乎這些。

  「如果誰敢惹我,我就宰了他下酒!」我這麼對自己說。

  就在大道邊的一片楓樹林裡,我看到了安達,那個讓我一生魂牽夢縈的女人。

  當時她還不是我的老師,正在來風都的路上,遇到了一隻獅鷲的襲擊。

  獅鷲是一種很可怕的猛禽,有著獅子的頭和禿鷺的身體,卻比禿鷺大多了雙翼展開有近10米長。它鋒利的爪子可以把獅虎撕成碎片。不過大多數獅鷲已被子人類馴化成了人類飛行部隊的座騎,但也有一小部分在野外不受控制,成為人類的隱患。

  獅鷲擁有獅子一般強大的力量和鳥一般靈活的身體,擁有鋒利的爪子,縱使是一個高級的劍士或者一位高級魔法師遇上了也相當的頭痛,因為它可以邊打邊跑,打得過就把你撕成碎片;打不過就飛上天,等到你不在意時再下來騷擾你,反正你不會飛,直到殺死你為止。

  安達是位魔法師,力量不弱,當時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和獅鷲近身格鬥,魔法師是最怕和人近身格鬥的。

  儘管當時我不認識她,但看到一位美人有難,當然就衝了上去,拔出了我的劍。

  當時我還手中只有一把普通的劍,可是當時的我已能使出墮落天使化身,這個世界上僅次於龍戰士變身的最強的變身力量,但我並沒有用。

  殺雞何用牛刀?

  我這麼對自己說。

  我對自己的武藝有絕對的自信,在當時或許應說是自負吧,人們常說初出江湖天下無敵,行走三年寸步難行,恐怕就是這個道理。

  父親指導我武藝時最愛說的話就是搏獅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可是我都沒有聽進去,或許要吃些苦頭才聽得進去吧!

  我取的是獅鷲最脆弱的頸部,「以雷神的憤怒為契約,大自然的精靈們,共鳴吧!」

  一出手,我就打出了我最得意的絕招──飛龍雷電斬!

  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朝獅鷲的脖子斬去,獅鷲的注意力都被安達吸引住了,當劍臨頭時才發覺,我很輕鬆地把它的頭砍了下來。

  太容易了!

  什麼獅鷲,不過如此而已!

  片刻的放鬆使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時候,獅鷲臨死前本能地一記反擊,鋒利的爪子一揚,在我的胸口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鮮血象泉水一樣地噴出來,劇烈的疼痛當場使我就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現天已黑了,一個美麗的女孩正伏在我身上昏睡著,一片粉紅色的楓葉飄下來蓋在她金色的頭髮上,映著天上夜晚寧靜迷人的天空,

  一切是那麼的溫馨動人。女孩彈性驚人的胸脯壓在我的胸口,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十五歲的我從小就受女孩子們的歡迎,七歲時就失去了初吻,可是眼前這個少女卻給了我一種其她女孩所沒有給過的感覺。

  我靜靜地躺著,口鼻呼吸著帶有少女體香的空氣,享受著眼前浪漫動人的美景,心中居然沒有一點狎猥的想法。

  我身上的傷口已痊癒了,大致的情況我也猜得出來,一定是她用白魔法為我療傷,而自己則由於用力過度而昏睡在我身上。

  我的手動了一下,將她頭上的楓葉掀掉,身體的運動將少女驚醒,看到眼前羞人的情景,她的臉紅了,急忙站起來,藉著撩動散亂的秀髮的動作來掩飾心中的尷尬。

  就在那一瞬間,紅紅的臉蛋,她的流光四射的藍眸,玉手拂動秀髮的風情,深深地印入我的靈魂,打動了我這十五歲少年的心。

  我戀愛了,真正的戀愛了。

  天已黑了,風都入夜後城門是不開的,就在野外的那麼樹林裡我們燃起火堆,談了一個晚上,也就是這樣,我們認識了,後來我才知道她叫安達,是來風都當魔法教師的。

  我們當時談了很多話,大家很投機。她很驚異,我只有十五歲,可是我的想法卻比三十歲的人還要大膽驚奇,不過我們的想法常常不磨而合,她不喜歡戰爭,我也不愛。我說我不會蠢得為皇帝效命,她說她也是。

  在許多方面我們達成了共識,我很快樂,為找到一個知己而高興。因為我和父親很少有共同語言,我的大多數想法在他看來簡直是叛逆,若不是因為我是他的兒子,恐怕早就被他抓去殺頭了。

  不知不覺就天亮了。和她在一起時間過得真快,那裡留下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在許多年後,在我名揚天下時,我常常一個人來到這裡,升起一堆篝火,看著綴滿星辰的天空,數著一片片從樹上飄落而下粉紅色的楓葉,去回憶少年時所失去的一切。

  天亮後我回到了家中,父親問起我去了哪時,我撒了個謊搪塞了一下,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和安達成了極好的朋友。

  五個月後,父親上了戰場,遠征阿沙尼亞(魔族的領地),結果再也沒有回來。

  不過父親死時一定很放心,因為自從我遇上安達之後,我出乎他意料之外地肯自覺地努力練功,赤髮狂魔和老頭子都很高興。

  他們哪裡知道,我這麼做有一大半是為了安達,另一小半是我從和獅鷲一戰之後終於明白了:書到用時方恨少,藝到用時方覺窮這個道理。

  只有十五歲我,正是剛有愛情萌芽的年齡,那時也許還不知道什麼叫戀愛,什麼也不知道,只覺得和安達在一起很快樂,想永遠和她在一起,也許那時我就暗戀上了她。

  我和安達成為了極要好的朋友,我只要有空就和她在一起聊天,一起學習魔法,平時懶得修煉的我和她在一起特別地認真。但我從沒有將安達帶回家玩過。

  因為我有一個英俊的,擁有女性無法抗拒的魅力的父親,而且他太好色了,又是名震帝國的龍戰士,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大美人的,而且我也擔心安達會愛上父親,所以到父親去世前,儘管安達常提起要到我家看看,可我總不答應。

  當時我已愛上了她,可是我不敢開口表白,不是因為年齡的差異,我十五,她二十,而是因為她是我的魔法老師,師生戀為人們所不恥,而且我是帝國裡有名的基克。秀耐達的獨生子,暗黑龍卡魯茲。秀耐達的傳人。

  十五歲的我還沒有這個勇氣反抗世俗的偏見,儘管我從小就極討厭那些古老十八代的玩意兒,只能深深地埋在心中。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19
第三章 暗黑龍之夜


  那天夜裡我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月光照在我的床頭,今天是滿月,我就是在滿月出生的。

  我的腦子裡滿是安達那動人的肉體,我雖然有不少的女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給我像安達那樣的感覺,那是種象母親又像姐姐,像情人又像朋友的感覺,這是其他人所不能給我的。

  這也許是因為我從小就受盡父親變態的訓練,母親又早逝,心理有缺陷的原因吧。

  也許,我所要的是一個象母親一樣的女人。

  我躺在床上,滿月的月光透過窗子曬在我的身上,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的身體,受著月光的影響,正在緩緩地發生變化。有股力量在我的體內流動著,我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我的體內要醒過來了,是龍的力量嗎?

  我的心跳得很厲害,身體似乎脫離了意識,我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肉體。我有點茫然地走下床,像被人催眠一般地推開臥房的大門,爬到頂樓上。

  頂樓是一間特大的單人房,過去是父親的臥房,在上面,有樣東西在呼喚著我。

  我抬頭看了看屋頂,屋頂極特別,是帝國的工匠特別設計的,四周全嵌上了奇特的玻璃和水晶,只要月亮升起來,月光可以從任何角度照入這間屋子。

  龍最愛月光,又以暗黑龍為甚,龍可以從月光中吸取月亮的精華來提升自己的力量,暗黑龍戰士也繼承了龍的這一特性。

  父親用的劍,那柄傳了幾百年的寶劍──逆鱗,此時正斜斜地插在屋子正中的劍壇上。

  它正嗡嗡地響著。

  是它在叫我!

  逆鱗是創造出龍戰士的十賢者特地為我的祖先鑄造的,(見前傳)它是用龍身體上的「零件」為原料製成的。

  由於魔法極厭惡金屬(黃金除外),而黃金又太軟,不適合鑄劍,所以煉金術士們在鑄劍時都要滲入一些特殊的物質來中和掉「魔法厭惡金屬」的這一特性。

  一般的方法是在劍身或劍柄上嵌入一塊適合魔法的寶石或水晶,再高級一點的是嵌入龍牙或其他神物,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龍身上的「東西」在龍活著的時候活生生地拆下來,裝到劍上去。

  「在龍活著的時候?」

  龍是最強的生物,這世上除了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創世之神,以及躲在沉月谷裡納涼的墮落天使們,沒有一種生物會比龍更強。從龍嘴裡拔牙可比老虎嘴裡拔牙要可怕多了,這可不是說笑的,自己墊量著看吧。

  對於一個魔法劍士來說,擁有一把好劍比什麼都重要,逆鱗無疑是把好得不能再好的劍。

  造劍的材料是十賢者用從天上落到地面的隕石中提煉的奇特金屬製成的,據說這種金屬也和眾神的兵器所用的材料相同,它本身對魔法就不會產生抗拒。而且在淬火(淬火,打制兵器時的一道重要的工序,將劍刃燒得發紅後浸入水中快速降溫,然後再打制)打制時用的不是水,而是龍血,活生生的龍血,真不知十賢者當年是怎麼做的。

  而在逆鱗的劍柄上包著一層鱗片,是龍身上最不可觸摸的部分──逆鱗。

  「龍之頸下有逆鱗,觸之必怒而殺人!」

  劍柄是用四顆巨大的龍牙合在一起作為手柄,以龍腦為膠質(龍腦是世上粘性最強的物質)粘在一起,上面嵌了一枚紋章,可以使用黑暗魔法的寶物──代表黑暗力量的黑暗紋章。

  父親曾告訴過我造這把劍的材料的那條龍就是我們家族身上暗黑龍龍之魄的主人。當年十賢者殺死了那條暗黑龍,奪取了他身上的龍之魄,取下它身上的「零件」做為原料,打造成了這把逆鱗,而那條暗黑龍身上的龍之魄後來則被移到了我們的祖先卡魯茲身上,成就了一位龍戰士。

  只有擁有相同的暗黑龍的龍之魄的龍戰士,才能發揮出這把寶劍的真正威力。

  當我走上樓去時,它像在迎接我以地,正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自從父親死後逆鱗就一直孤獨地插在樓頂的劍壇上,而我由於一直在抗拒著自己是龍戰士的命運,從來都沒有碰過它一下。但逆鱗就像是一位癡心不改的戀人,默默地等待著,等待著我的回心轉意。

  我望著發光的寶劍,仔細地欣賞它,就像是在鑒賞一件古董。劍身狹長鋒快,約有三指來寬,造形古樸,雖然發著光,刃身卻是黑色的,上面刻著奇特的咒文,中間有一道紅色的血槽,彷彿還流動著血,真不知是龍血還是人血,他一定殺過不少人吧?

  我張開大手,慢慢地伸過去,輕輕地將手放在劍柄上,緊緊地握住劍柄,將它從劍壇上拔下來。我雙手握著逆鱗,慢慢地舞動著,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觸摸它。冰涼的劍柄握在手中,我卻感到好像是使了它很多年一樣,有一種極親切的感覺。

  我握著逆鱗舞了幾個劍勢,逆鱗不重也不輕,使起來極為順手,就像是我的手臂的延伸。

  我最擅長的魔法是黑暗魔法,當我手握著逆鱗之時,體內的黑暗力量透過劍柄上的黑暗紋章可以完整無損地發揮出來,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藉著黑暗紋章提升了不少的威力。

  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劍上傳過來,順著手指傳遍了全身,我感到全身一熱,接著我持劍的左手就像發光一樣的,彷彿化為無形的東西。在一陣強烈卻又不刺眼的光芒過後,劍不見了,它已溶入了我的身體。

  在這個戰爭和魔法都極度氾濫的時代裡,為了生存和變得更強,煉金術士們發明了可以溶入人體與主人合而為一的寶劍,這樣使得戰士們能更好地用它作戰,而且它們損壞後不需修復,只要主人還活著,就可以溶入主人的體內隨著主人的力量而自動復原。不過價格卻是非常昂貴的,這樣的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只有少數的貴族才有錢擁有他。

  劇烈的疼痛從我的頭部傳來,起初只是象被蚊子叮了一下,接著痛感有如石頭掉進水中產生的波紋一樣地不斷放大,不斷地擴散,很快就漫延到了全身。

  存於我腦部的龍之魄開始甦醒了!

  「啊……」

  我再也忍受不住那種有如下地獄般的痛苦,殺豬般地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古堡。

  但疼痛只持續了數秒,全身的骨骼開始發出一陣暴響,血筋四布,身形也變得更是壯強,力量更是象潮水一般地在體內增長。

  「呀!」

  我仰起頭,對著滿月的夜空大聲地吼叫著,發出來的聲音竟是龍的吼叫聲,體內的龍氣四溢,衣服在龍氣溢出體外的一瞬間成了無數碎片,夾在飛舞的碎片中,一對黑色的肉翼從我的身上長了出來,每隻肉翼有足七尺長,上面各生著三隻奇異的爪子,翅膀在我的身後成半月形展開,微微扇動著,因為他的扇動,我的身體半懸浮般地飄浮在空中。

  我會飛行了。

  我開始變身,是這世上最強的龍戰士的變身,連神也要嫉妒不已的龍戰士變身,暗黑龍的龍戰士變身。

  此時,我那雙因混有魔族血統的雙眼化成了金色,這世上只有龍戰士才獨有的金色的眼睛。

  我們家族以龍戰士的力量名聞天下,其實我們還擁有另一種變身的力量,墮落天使變身。

  十二歲時我就擁有了這種變身的力量,我的祖先,第一代的龍戰士卡魯茲.秀耐達本身就是魔族和人類的混血兒,加上後來他娶了魔族的公主奈麗為妻子,奈麗公主後來為他生下了第二代的龍戰士,也就是我的曾曾曾祖父。

  由於體內混有魔族的血,所以我們家庭的龍戰士血統的人其實都擁有兩種變身的力量,只是因為龍戰士變身的力量太強,才為人們所忽視了。

  這回我變成的模樣,並不是過去那種墮落天使化身時的樣子,而是龍戰士的形象。

  我終於還是成了暗黑龍的戰士。

  力量在我的體內流淌,我捏緊了拳頭,骨骼咯咯直響。

  我的力量增強了許多。

  我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成為龍戰士後的感覺與過去變身為墮落天使時大大不同,我感到體內的力量彷彿就像蒼穹一樣無窮無盡,只是自己無法全部發揮出來,背後的雙翼強而有力地扇動著,讓我懸浮在半空中,是龍的雙翼,我多了兩隻「手臂」。

  七世的經驗,從我的祖先第一代的暗黑龍戰士卡魯茲開始,到我父親基斯,秀耐達為止,七位龍戰士一生的經驗,就在我變身為龍戰士的一瞬間,海潮般地湧入我的腦海裡。

  這此經驗,是他們藏在逆鱗中的,為我留下的一筆巨大的財富。

  我望著自己現在的形態,以及大腦裡多了一大堆亂七八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頭腦真是亂成一團了。

  我又想哭又想笑,我拚命地想逃避著自己的宿命,可是到了最後,我還是成了龍戰士。

  「你怎麼了,剛才我聽到了你的叫聲。」

  就在這時,門開了,她出現在門口,是我的老師,安達.路易斯,她邊說著玉手邊揉著太陽穴,酒還沒有完全醒。

  她現在的樣子好美。

  我沒有說一句話,我只做了一件事。

  我撲了上去,在安達反應過來之前,我將她抱到了床上。

  「我愛你!」

  我說,接著我的嘴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吻上,我等了三年的唇上。

  「你要做什麼?」

  安達的酒還未完全醒,但已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

  「我要你!」我說,

  我的嘴不停地吻著她,吻著她的唇、臉、眉毛、耳珠、粉頸一處處地從上往下吻著,強而有力的雙手撕扯著她身上薄薄的睡衣,背上那龍戰士的肉翼上六隻利爪,則制住了她反抗我的雙手,現在的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壯有力,因為我是世上最強的龍戰士。

  「做我的妻子吧!」我說,「以前我什麼都不敢說,但現在不同了。」

  「我長大了,自從那天在楓林裡遇上了你,我就被你所迷住了。」

  我一口氣將心中藏了三年多的話說出來,心中痛快極了。

  安達愣了一下,接著羞紅了臉,她將頭扭到一邊去,再也沒有反抗。

  「可我是你的老師啊!」她低聲地說,「那只是那些王八蛋的想法,我要你一生都做我的女人。」我停了了下,說了這句話,我感到自己充滿了男子漢的氣概。

  看著我已變為金色的,充滿了霸道的和純真的眼睛,她再也沒有說話。

  那一瞬間,可能是我這一生中的最後一次擁有的少年的無邪的眼神了,隨著我的年齡不斷地增長和成熟,少年的赤子之心也逐漸地離我而去。

  「你輕一點。」安達把頭埋入了枕頭中,她同意了。

  我的大手一下翻飛著,她身上的衣服在不斷地減少,露出了讓風都所有的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完美無缺的玉體。

  我跪著她的面前,以一種簽賞的目光打量著安達那晶瑩如玉的肉體,我的手指一寸一寸地鑒賞著她完美的肌膚。

  她雪膚滑嫩,身體柔若無骨,惹人垂涎一頭柔細金色長髮,襯著如花般的臉頰,有些散亂地披在肩上,玉臉秀麗嫵媚,露著醉人的模樣。因為酒醉和害羞而發紅的面孔,反而襯托出她的嫵媚。

  我輕輕地壓在她的身體上,撫摸著她雙碗形的玉乳,手指劃過纖細的柳腰,她的小腹結實平滑,玉腿均勻修長,真是上天的傑作啊。

  安達那完美的肉體在我的魔爪的淫虐下微微擅抖著,她的手臂抱著我的背,雙手抓著那對龍戰士獨有的肉翼,櫻桃小口因為我的刺激而微張著,不住地喘著氣。

  望著她那清澄猶如藍寶石般純淨的藍眸,紅潤的櫻唇,我再度吻了上去。

  「我要來了。」我說。

  在安達的半推半就下,在我的半強迫下,我終於佔有了這個我初戀時的美女,我的暗戀的情人,我的老師。

  在這方面我雖然和安達一樣,都是個新手,可是我卻有七世龍戰士三百年的經驗,靠著祖先們給我留下的「財富」,我的初次很成功,安達在我的懷裡快樂地叫著、喊著、哭著。

  「我不行了,你放過我吧。」她在極度的快樂中喘息著向我求饒。

  「不,我還想要。」我的手揉著她飽滿結實的胸部,再度把身體壓在她的身上。

  我的體力彷彿是用不完似地,那一夜,我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一次又一次地讓她高潮,讓她昏迷。

  我終於圓了我的夢。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21
第四章 感應


  少年成長,總是在吃過無數的苦頭後才會變得聰明些、成熟些的。

  十八歲的我,由於從未吃過什麼大的苦頭,還是很天真!

  我原本以為只要自己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我龍戰士的身份,實際上,就在我變身為龍戰士的那一瞬間,在風都,就有好幾個人感應到了。

  我上學的蒼龍學院的蒼龍閣上,我的義父,西斯菲爾德正在夜觀天象。

  帝國以七為素數,一星期七天,一年十四個月,路寬七米,在風都城內,有七座建築是最高的,皇帝下了法令,其它建築都不能高過這七座建築!

  這七座建築分別是四大學院中的四大高樓:蒼龍閣、朱雀台、白虎塔、玄武樓;另外就是龍戰士紀念塔,大祭師九凝住的摘星閣以及祭祀時用的觀日台,其實這七座建築除了觀日台外都是塔而已。

  「終於誕生了。」望著天上的正閃發著強光的暗黑龍之星,他感歎到,滿嘴的亂鬍子一跳一跳地,「達克.秀耐達,總有一天,你會創出一個神話的,龍戰士的神話,新的神話。」

  老頭子自言自語地說著。

  幾乎與此同時,還有三個人感覺到了暗黑龍戰士的誕生。

  摘星閣上,大祭師九凝面無表情地「看」著正閃閃發光的水晶球,她的邊上站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之所以說是「看」,是因為她閉著眼睛,是在用心眼在看,之所以不用肉眼,這是因為九凝是個瞎子。

  九凝並不是象義父那樣天生就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的,不過她當然也是有些才能的,只是並不是最強的,為了成為象義父那樣的星見大師,她不惜自毀雙目。

  失去了肉眼後的她,用心眼來看世界,反而看得比誰都更清楚,她和西斯菲爾德,終日雲遊四海的曼奇尼大師,被稱作帝國的三大祭師。

  九凝並不算漂亮,但相貌還算清秀,一副的老修女的打扮,只有眼角可以發現少許的魚尾紋,但她已是一個年近九十歲的老處女了。

  球內顯示出來的竟是我和老師安達在床上大肆做愛的情景。如此香艷的場面,對於這個早已斷了七情六慾的女人來說,就好比在看兩隻蒼蠅在交配沒有什麼區別,而她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就不同了,臉都紅到了耳根後面了。

  小女孩不過十四歲而已,是下一任祭師的繼承人,生得眉清目秀,清靈可愛,可惜的是將來她長大後就要像她的老師一樣,做一輩子的老處女。

  「你知道嗎,蘭絲,不知為什麼,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將會對帝國將來的命運產生極大影響!」

  「老師,他是龍戰士啊,帝國的守護神,當然會對帝國產生影響了。」

  蘭絲好不容易從剛才那些香艷的東東時裡解放出來。

  「不是那樣的,蘭絲,他和別人不同!」

  「你以後要小心這個人,我有種感覺,他將來會對你產生很不利的影響,小心啊!」

  一代星象學大師語重心長地說,作為一個可以看見別人未來的星象師,最大的悲哀就是可以提前知道別人的將來卻無法去改變它,她分明看見了自己學生的將來,可是卻不能去改變,任何嘗試改歷史的行為都是會受到天譴的。

  蘭絲顯然沒有把師傅的話聽進去,她和他在做什麼?那個男的好像在欺負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又好像又快樂,又痛苦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大祭師看在「眼」裡,不禁歎了口氣,天意啊。

  在皇宮裡一間佈置精美的房間裡,女子的嬌吟不停地傳出來。

  「OH,陛下……你好勇猛……奴家都快被你殺死了……OH……」

  聲音很動人,很嫵媚,卻甜得讓人有些發毛。

  「啪!」

  一個身體強壯得像鋼鐵鑄成的男人從床上爬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星空。

  他瘦削的臉龐,高挺微勾的鼻樑,輪廓清楚分明,看上去和二十來歲的青年沒什麼兩樣,只是兩眼似開似閉,閃爍著一股旁人沒有的王者之氣,他,是這世上最強的人,三頭黃金龍的龍戰士,奧拉.法比爾,風之帝國的皇帝。

  「陛下,你怎麼了?」一條玉臂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張極漂亮卻又讓人感到極噁心的臉露了出來。

  極漂亮,是說這人長得極其俊美,就是和風都三大美女相比也毫不失色多少。

  極噁心,是因為這人其實是男的,只是打扮成女人的樣子,試想一下兩個男人赤條條地擠在床上斷袖分桃的樣子,算了吧,我還是沒說了,免得影響觀眾的味口。

  (觀眾們大叫:我們還吃得下嗎?)

  他,或者說是她,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第一大臣魯亞基公爵,一個比女人還像女人的男人。

  好男風,愛走後門的皇帝扭過頭去(此處略去200字的親暱動作,以免各位將我殺了。)歎道:

  「暗黑龍基斯的兒子體內的暗黑龍的力量剛剛甦醒,我感覺到了!」

  「那有什麼好擔心的,多了個龍戰士對帝國不是更有好處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心中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奧拉皇帝邊說邊揉著太陽穴,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鳳,以後就由你監視達克.秀耐達!有什麼異常隨時向我報告!」皇帝下了個命令。

  「遵命,陛下!」一個黑色的人影子在窗外一閃而過,消失在夜空中。

  「來吧,我的美人!」(我受不了,我要吐了……)

  在皇宮的另一個角落裡──如月公主從睡眠中醒來,如月只是她的封號,她的原名叫凱瑟琳。法比爾,只是因為她的右臂上有一彎月牙形的胎記,被父王封了這個封號,大家這都這麼叫她叫習慣了。作為這世上力量最強的龍戰士的同時,她,不光是風都第一美女,也是帝國的第一美女。

  剛從夢中醒來的她,如雲的金黃色秀髮,輕紗般流瀉下來,輕柔地落在肩背上。當她以其優美的姿態,意態慵閒地從床上爬起來,露在白紗外的肌膚黃金似地令人意亂神迷,優雅修長的玉體隨著身體的移動而波浪般起伏著。

  她,有安達的嫵媚,希拉的聖潔,加上自己身上皇族獨有的高貴氣質,熔和在一起,連在一旁上來伺候的女婢都看呆了,個個露出又羨又妒的神情來。

  如月公主推開氣窗,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

  「怎麼了,姐姐,天還沒亮呢。」

  說話的是她的妹妹,今年才九歲,小女孩總愛和姐姐睡一起。

  「你先睡吧,我還有點的事。」妹妹打了個哈欠,又睡了下去,「達克,你體內的暗黑龍之力終於也甦醒了!」

  在巨大的皇家公園時裡,幾個小孩子在互相追逐玩耍著。八歲大的如月,看中了比她小半歲的碧玉龍的兒子波爾多手中的一塊綠色的玉石,索要不得,於是強搶,兩人打了起來。

  雖是女孩子,如月公主卻比她大幾歲的男孩子都要強壯,很快,波爾多敗北,石頭被搶走了,可憐的他在一邊嚎聲大哭。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只是這種破爛啊。」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得到後就不值錢了,如月看了一眼覺得沒意思,隨手把石頭扔進了河裡。

  小時候的她,要比現在壞多了。

  「你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我要你向波爾多道歉!!」一個長著紫色眼睛的男孩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男孩的相貌極為清秀,個頭和她差不多高。

  「達克,你以為你是誰,竟敢這樣和我說話?小心我叫父王殺你的頭!」凱瑟琳.法比爾刁蠻地說。

  「我是達克.秀耐達,我要你向他道歉!」達克一字一句地說,紫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種不向任何人屈服的神光,看得如月心中直發毛。

  高傲的公主是不會向人低頭的,何況她從小打架從沒輸過,右手一記重拳打過去,狠狠地打在達克的右肩上,痛得少年滋起了嘴,倔強的少年毫不示弱,立刻以牙還牙,左手一記黑虎掏心,公主漂亮的臉上挨了重重地一擊。

  「哇,好痛啊!」

  「該死的達克,我要殺了你!」

  「你這個瘋婆子,我打死你!」

  兩個小孩扭打在一起,抓耳朵,扯頭髮,牙齒咬,拗手指,什麼樣的花招都使了出來。

  當大人們將兩人分開時,兩個小孩子的臉都腫得像個豬頭了。

  當時的皇帝奧拉.法比爾皇帝遠不像現在這樣昏庸,雖稱不上是個明君,但也算是個好的君主吧,在問明了是非之後,他好好教訓了如月一頓,並要她向波爾多道歉。

  「你真討厭!達克.秀耐達,總有一天,當我長大當上女王時,我會殺了你!」公主偷偷地恐嚇著男孩。

  「總有一天,當我長成一個大人時,凱瑟琳.法比爾,我要娶你為妻,讓你天天對著你最討厭的人!哈哈……」男孩子瞇著被打腫的一隻眼睛,邪邪地笑著。

  想到這,凱瑟琳的臉突然紅了,那個混蛋,她心裡暗罵著。

  我在安達身上發洩了很久,嘗到了甜頭的我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安達雖然是顛倒眾生的絕代尤物,可是也幾乎受不了,終於敗下陣來,沉沉地睡去。

  我心滿意足地望著熟睡中的她,心中充滿了征服女性的快樂。

  「成為龍戰士倒也不錯啊,至少在這方面。」

  我像一個剛剛佔有了可憐少女的色魔似地得意地笑著,如果沒有那個詛咒,神加在龍戰士身上的那個詛咒,那該多好。

  暗黑龍有淫龍之稱,暗黑龍的復活需要處女體質的幫助,我藉著滿月的月光,把剛剛和安達交歡中吸收過來的處女的元陰化為緩緩地消化。不知不覺之中,我感到一陣疲勞,眼皮直打架,倒在安達身邊昏睡過去。

  這倒不是因為「運動」過度,而是我的身體開始了成為龍戰士後的第一次褪變。在我睡過去之後,我的身體內部的構造開始發生變化,開始了由人向龍的轉變。

  表面上,我還是人形的樣子,可是身體的很多地方的結構,已經在向暗黑龍轉變。

  我的身體的防禦能力和承受力大大地增強了,而感觀能力更是成百倍地加強,雖是在沉睡中,可是我卻能聽見屋外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地下蟲子打洞的聲音,甚至「聽」到一隻蒼蠅停在屋頂上,還向前爬了幾步,然後又飛走了。

  龍之魄的力量開始在我的身上發揮效應了,力量在沉睡中不斷地生長。在我的力量達到巔峰之前,我一生會經歷這樣七次的褪變,每一次的褪變都會令我的力量達到另一個層次的提升。

  當我完成第七次的褪變之時,龍的力量就完全在我的身體上發揮出來,到時候我的力量會超越龍的境界,甚至達到「神」的地步。

  但我的力量永遠也不可能超越神,因為當我的實力接近神時,神加諸在龍戰士身上的詛咒,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萬神血咒就會發作,我會像每一位龍戰士一樣,死於各種各樣的「意外」。

  少時的我,正是所謂少年不知愁滋味,仗著自己年少英俊,以及從暗黑龍那兒得來的,在身體某些方面幾乎花不盡的「本錢」,做著和幾位祖先幾乎是相同的事情,四處留情。

  我在自覺和不自覺之中,也在重複著七位先祖相同的命運。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25
第五章 萬神血咒


  坐在家裡的床上裡,我緩緩地「消化」、「吸收」著七世祖先留給我的記憶,那晚,我一下得到了近三百年的記憶,弄得大腦的思維亂成一團,我連自己是誰都差點想不起來了,就差沒有神經分裂,這三天來,我一直待在家中靜思,好將亂掉了的思維理清。

  三百年的記憶實在是太龐大了,三天的苦思並不能將他們完全消化,我這三天只是把它們封入自己的意識深處,以後再慢慢地吸收。

  我的身體在度過了那荒唐的一夜後開始褪皮,我換了一身的皮膚。幸好,新生的皮膚還是人的皮膚,只是它更有光澤,也更有彈性,並沒有像我擔心的那樣,成為象龍的外表一樣的鱗甲。

  「還好沒有變成半龍半人的怪物,否則希拉和安達一定會不喜歡我的。」

  一想到安達,我心中就覺得有點愧疚,那晚我是弄得太凶了,害得剛破身的她第二天都下不了床,不過我們之間在捅破了這層窗紙之後,關係變得更親密了。

  這三天來,我幾乎沒有下過床,全是安達在照顧我的飲食,自然,這三天對我們倆來說也是荒唐無邊的三天。

  我以龍戰士變身的形態,閉著雙眼睛坐在床頭,手中握著逆鱗,感受著從它身上傳來的奇異的力量,逆鱗是有生命的,它現在和我已完全溶為一體,和我一起快樂,一起悲傷,一起憤怒,它是我最親密的夥伴,也是我肉體的一部分。

  嗒嗒!

  腳步聲傳來,來的人不是安達,她剛出去為我準備今晚的晚飯。

  腳步聲我很熟悉,憑著成為龍戰士之後增強的心靈感應能力,我已知道他是誰,來的人是我的義父──西斯菲爾德。

  「你的情況好像很不錯啊!」

  義父的聲音出現在門口,他依然還是老樣子,穿得邋邋遢遢的,衣服的下擺一半在外,一半在褲子裡面,大前門(褲襠的拉褳)也沒有關好,真是有傷風化!就算是從最窮的鄉下進城的老農民,打扮也要比他像樣得多。

  懶人也有懶人的理由,而且他和理由很充分:我是一個洩露天機的星見,一個星象師,成天與天做對,我又沒有做多少的好事來補償我的過失,所以我只好自我虐待,以免受到天譴。

  我呸!這也叫理由?

  但他是可以預知別人命運的星見,一代星象學大師,所以嘛,這種不是理由的理由卻也被大多數的人所接受,只有那個和他一樣的星見九凝或像我這樣明白他的底細人才對此嗤之以鼻。

  根本是自己太懶的緣故嘛!

  「是你啊,義父。」

  我睜開雙眼,西斯菲爾德能成為我的義父,是因為他是父親生前的好友,而且他那掉兒郎當的性格很合我的口味,我才會認他做義父的。

  小時候,我在外面闖了禍,被父親追打時,我都是逃到他那兒去躲藏,每一次,我出了什麼事,也都是義父出面向我父親求情,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已和父子無異。

  「你到底還是成了龍戰士。」看著我背後龍的雙翼,義父說。

  「沒辦法,不知道我將來會是如何一個結局。」我摸著背後的雙翼,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盼還盼不來呢!」他打了個哈哈,「哼!」我不滿地哼了下鼻子。

  「不要擔心啊,你一定會戰勝那個詛咒的,我看到了你的未來。」

  「別再騙我了,這句話你不知對多少個龍戰士說過了。」我揭了他的老底,賣狗皮膏藥的星象師。

  「哈哈……」義父老臉一紅,突然正容地對我說,「這幾天你都在安達在一起?」

  看來他已知道我和安達的關係了,這回輪到我臉紅了。

  「有什麼好臉紅的,什麼道德理教,什麼清規戒律,全他媽的狗屁,你想要誰,就娶誰,男子漢大丈夫當如此。」

  他就是這個性格,否則我也不會認他做義父的。

  「為老不尊的混蛋!」我暗暗地咕了一句。

  「好色的淫蟲!」義父哈哈大笑地回應我,但我發現,他的眼裡竟有一絲的悲哀。

  「怎麼了,你又看到什麼了?」我問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回來了!」安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義父象孩童一般地向我頑皮地眨了眨眼睛,並沒有答我的話。

  「是你。」看到突然出現的校長,安達象偷吃了糖果被人當場捉住的小孩子一樣,臉也紅了。

  「沒事的。」我怎會讓佳人受窘,急忙上前抱住她。

  「義父支持我們!」

  「哈哈,將來我來做你們的證婚人!」

  老傢伙兩眼色迷迷地盯著安達不放,羞得她幾乎要找條縫鑽進去。安達受了我的滋潤後,臉上多了道過去沒有的神采,美得更加艷麗動人了,難怪連義父這樣的修行一生的狗屁星見大師也要看呆了,口水流了一地。

  「你真是艷福不淺啊!」吃晚飯的時候,他還不住偷偷地湊過耳朵地對我說,氣得我直在下面踢他的腳,安達就在邊上啊。

  「和我一起走走吧,我有話要說。」義父對送他出門的我說,天上的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在綠蔭小道上,斑斑點點地,走在上面,給人一種虛幻交錯的感覺,「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義父說,「你想知道有沒有方法解開那個詛咒?」

  我點了點頭,雖然我現在還年青,可是知道自己頭上懸著一把隨時會掉下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那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你有七世祖先的記憶,應該知道那個詛咒是什麼。」義父認真地對我說,這時候,他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態。

  我踩著並不太平坦的道路,抬起腿,狠狠地將腳下的一塊石子踢到了遠處。

  我從七位祖先的記憶裡知道,萬神血咒是神加在可以將人的潛力無限擴大到極限的哈姆巴石上的一個詛咒。

  神在世界誕生之時,就是吸收了這種力量而成為神的(見前傳),為了防止別的生物吸收了哈姆巴石上那神秘的力量而超越自己,神在連自己也無法毀滅的哈姆巴石上施加了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萬神血咒,他們要讓任何膽敢挑戰神的權威的生物不得好死。

  下咒,是一種古老的巫術,再高明的咒術都離不開三個要素:降主(下咒的人),降種(施咒的物質),受主(被施咒的人或物)。

  這個血咒的降主是世上所有的神,受主,是殘餘在世上數量少得可憐的哈姆巴石。普通人下降術,降種,一般用的是各種的蠱毒之類的,但這種方法下的詛咒,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威力不斷地減弱以至消失。

  但身為創世之神,當然也有非常之法。神用的降種,不是任何可以觸摸的實體物質,而是虛幻卻又存在的,無法消失降種,是一種意念,世上所有死於非命的生物臨死之前產生的怨氣,飽含無限仇恨力量的怨氣。

  神以自己的鮮血為契約,牽動世上所有的怨氣加在了哈姆巴石之上,這就是萬神血咒的由來。

  仇恨的力量就算是再漫長的歲月也難以消失,這世上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方法可以化解仇恨,任何吸收了哈姆巴石力量的人,都無法逃脫世上所有怨氣的詛咒。

  「神的方法好聰明,好絕!」義父苦笑著搖了搖頭,「神真的不愧為神,這種方法也想得出來!」

  當年我的祖先卡魯茲吸收了能讓人體的潛力無限增大的哈姆巴石的力量而成為龍戰士之時,詛咒也就降臨到了他的身上。哈姆巴石的力量可以被遺傳下來,詛咒也隨著龍戰士血緣的延續而一代代地傳下去,一直傳到我的身上。

  「真的沒法子解咒嗎?」我開口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義父有些驚異地看著我,「什麼?」我有點奇怪。

  「哦!」他做了個恍然大悟狀。

  「也難怪,他們寧可自己死都不願意用這個方法,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了。」

  「什麼方法?」聽到有辦法解咒,我高興得跳了起來,有救了!

  「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說有可能。」義父再次地苦笑了一下,他很少有這種神情的。

  「當年創出龍戰士的十賢者之首──智賢者丹瑪斯曾想出了一個解開詛咒的終極回復魔法,一個變態至極的,也無聊至極的終極回復魔法。」義父西斯菲爾德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眼裡充滿了悲哀。「那個魔法,真的是很變態,很無聊!」他說。

  我有點垂頭喪氣地走回家來,義父說那個可能解除詛咒的魔法真的是很好笑,很變態,難道那幾十位龍戰士寧可死去也不願用,我也是不會用這種方法解除身上所受的詛咒的。看來,我也要象七位祖先一樣,難逃英年早逝的命運了。

  「不要氣妥啊,你是最有希望戰勝那個詛咒的人,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義父這麼安慰我,他倒是以極認真的態度對我說的,可是我總覺得他在騙我。

  「最好的東西往往只有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時,人們才會感覺到她的寶貴。你要好好地把握住了。」臨走時,義父又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了一句,此時我已全無心情再聽下去了。

  「你回來了!」看到回來的我,安達溫暖的微笑出現在面前。

  望著安達美如天使般的面孔,我邪邪地一笑。

  「啊!幹什麼啊,不要啊,你又來了!」

  我突然攔腰抱起了安達,朝臥房走去,他媽的,管他什麼詛咒的,人不風流旺少年,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現在年青,先在有生之年,多愛幾個美女再說!

  我的心中下了這個世上最邪惡的決心。

  「咕吱!咕吱!」

  鳥兒的叫聲把我從睡眠中驚醒,天亮才濛濛亮。

  我小心地將自己從和我四肢緊緊地交纏在一起的安達的身體抽出身來,她還在沉沉地睡著。

  「對不起。」我輕輕地吻了她的耳珠一下,昨晚真是太瘋了,我把安達當成了洩慾的機器,不停地征伐,就像是個色情狂一般。

  「真是有點頹廢啊!」我自己對自己說,「可不能再這樣了!我要好好地努力!」

  「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命運,我的命運只受我自己掌握!」

  「我要逆天改命!」

  我給自己立下了這一人生的宏偉目標。

  我煮了早餐獨個人吃,也想給安達再煮一份,這可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給女孩子煮東西啊!

  「哇,怎麼這麼難吃啊?」

  「呸!」

  這幾天吃慣了安達做的美食,自己做的垃圾食品當然就下不了肚了。

  「哈哈,我可真是個天才啊。」

  走在上學的路上,想著自己早上為安達準備的早餐,心中真是得意萬分,我把無法吃下的食物全扔了,然後溜到外面花錢飽餐了一頓,再帶了一份回來重新下鍋回爐,厚顏無恥地裝做是自己煮的,好讓還在沉睡中的美女醒來高興。

  現在的我,憑著我體內龍戰士的力量和七世先祖的記憶,蒼龍學院裡現在已沒有什麼可以教我的了,只是因為一個人覺得沒有事做,還是上學比較好,至少還可以和那些狐朋狗友們混在一起,不覺得寂寞,早上剛下的自我鼓勵又成了三分鐘的熱度,全被我拋到腦後去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8 18:27
第六章 蒼龍學院


  我一個人走在上學的路上,清晨的空氣特別地清新,由於心情極好,我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心中卻想著安達那淫媚動人的身體。

  「噹!」

  是兵刃交擊的聲音,有人正在打鬥,看他們的服裝,應該又是白虎學院和玄武學院的那群傢伙了。

  「雲飛特你這個膽小鬼,上次你用詭計佔了便宜,這次我要加倍的還給你!你敢和我決鬥嗎?」

  說話的是玄武學院的第三高手,一個滿身鐵疙瘩,手持大鐵棍的肌肉男,狂蟒虎依斯,他是擁有巨蟒變身力量的新人類,虎依斯的祖先由於是半獸人血統,以野獸為圖騰,所以取名字也帶有動物的名稱,而擁有精靈變身力量的新人類,名字裡同樣也帶有大自然裡景物的名稱,比如說他眼前的這個叫雲飛特的傢伙,就是擁有風精靈變身力量的新人類。

  半年多前,在帝國的比武大會上,雲飛用了點詭計打敗了頭腦簡單的肌肉男,自此,兩人積下怨子,於是,也就有了現在的這場決鬥。

  在習武成風的風之大陸上,每天在上學的路上打鬥的人總是少不了的。打鬥的人多半是四大學院的學生,這已成為風都的一大風景。

  帝國以武建國,每年都要舉行一次全國的比武大會,選出一位當年的最佳的青年高手,而擁有最出色學生的風都四大學院,自然也成了奪冠的大熱門。

  四大學院的學生們大都是眼高於頂,自認為天下英雄誰敵手的狂人,加上在奪冠的比武爭鬥中也結下了不少的怨子,因此在這條通往四大學院的交叉要道上,幾乎每隔幾天都有一場不大不小的決鬥。

  只是,這些傢伙也太會選擇地方了,這裡來來往往的美女不少,是不是要在她們面前賣弄啊?

  對此,帝國不但不阻止,反而默許甚至鼓勵,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培養出武藝高強的戰士。只要不鬧出人命來,負責風都治安的皇家騎士團是不會出來干預的。

  好在這是個魔法氾濫的時代,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只要不死,各個學院有的是高級的白魔法師和僧侶,用一下回復咒文就好了。

  「哈哈,你想在這麼多的美女面前再敗給我一次。好啊,我就成全你!」

  雲飛特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舉起右手,手指像在放鬆關節似地一收一合地,可是心裡卻有點冒冷汗,剛才他和對手對了一招,至今手臂還震得發麻。

  「那你今天死定了!」「終極狂蟒變身!」

  身為強力劍士身份的虎依斯,舉起手中碗口粗的大棍,往地上狠狠地一砸,激起塵土一片,口中大吼一聲!

  「波!」

  身上的衣裳碎裂,本就精壯無比的肌肉一陣膨脹,變得更加碩大嚇人,皮膚表面也出現一道道的花紋,這就是新人類半獸人的狂蟒變身。

  「賣弄什麼啊,你以為你很強壯啊,比得上我們學院的迪卡尼奧嗎?」

  雲飛特故作瀟灑地摞了一下金色的頭髮,輕蔑地一笑。他所說的迪卡尼奧,是鐵背龍的龍戰士的傳人,這兩年來,帝國比武大會的冠亞軍決出,一直是在他和赤甲龍的龍戰士繆斯之間進行。他們都有是第八代的龍戰士,年齡均為十九歲,繆斯比迪卡尼奧要早四個月出生。

  這兩個人,被認為是帝國最出色的青年才俊,但他們誰更強點,要等到夏天後舉行的帝國比武大會後才能知曉。

  「你有變身的力量,難道我就沒有嗎?」「無盡的風啊,給我無窮的力量吧!」「風精靈變身!」

  雲飛特張開五指,念動咒文,雙耳象變得像兔子一樣地尖長,是風精靈的變身。

  魔法劍士和強力劍士的戰鬥開始了,倒是吸引了不少的學生路人停下來觀看,甚至有幾個傢伙還趁機坐莊,要大家買誰會贏,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我搖了搖頭,這樣的戰鬥,我早已見怪不怪了,在成了龍戰士之後,他們之間的決鬥在我的眼裡,就好比是一場低水平的肉搏戰,根本吸引不了我多大的興趣。

  眼前倩影一閃,一位佳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是希拉。

  「完蛋了,這昨天我只顧和安達胡天胡地,把她的約會給忘記了!」

  我正急忙轉動著腦筋,想著該如何找個借口,希拉卻先開口了。

  「對不起啊,達克,昨晚我有事,出不來,失約了!」希拉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對我說。

  「哈哈,天助我也!」

  想不到她也失約了,這一定是那個變態的男人婆搞的鬼,以前我和希拉約會,她總要來破壞,但這一次真要好好謝謝她了。

  「啊,這個啊,沒事啊,哈哈,我也只在那兒等了你三個小時而已,沒什麼的。」

  我當然不會說自己也失約了,雖然我已有了安達,可是嘛,我是男人嘛,人不風流旺少年,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不然人家還以為我不是風流成性的基斯生的呢,是不是? (這是惡魔的邏輯,各位可千萬別信啊!)

  「希拉,要遲到了!」一個破鑼似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是那個變態的男人婆。

  「對不起啊,卡瑪在叫我了,我先走了!」

  希拉含情脈脈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的骨頭都酥了。

  紅髮的斷齒魔女走上前來,用充滿殺氣的雙眼瞪著我,「達克.秀耐達,前幾天好像是你的十八歲生日啊?」

  「不會吧,大姐想送我什麼禮物?」我以自認為是最有風度地表情對她笑笑,心中當然是在罵個不停了。

  「哼,你沒有成為龍戰士啊?你們家族有你這樣的人可真是恥辱啊,卡魯茲.秀耐達的後代,卻連參加武術節大會的資格都沒有,真是太可惜了。」

  她用漫不經心的口氣對我說,可是句句都在損我。

  媽的,變態女人,我心中暗罵了她幾百次,每次我和希拉在一起時她總要來破壞,害得我們約會時常要象作賊一樣,這個可惡的男人婆,竟還在美人面前刷我的面子,可惡!恨歸恨,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大失風度了,為了保持紳士風度,我也只好以最溫和,最有魅力,最瀟灑地姿態迎接她。

  他媽的,一定是神搞錯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變態的女人,一定是男人投錯了女人的胎。

  我強行逼自己吞下這只死蒼蠅,笑著說:「我可沒大姐你這麼勇猛好戰啊,要怪就怪我家的老頭,沒有把龍戰士的力量傳給我,命苦啊!」

  我把頭仰天,兩眼一翻,做了個悲天憐人的動作,惹得希拉也笑了起來,周圍的美景也因為她的笑而黯然失色。

  卡瑪冷哼一聲,帶著美女走了,臨走之前也不忘再給我一道殺人的目光,我是在哪兒得罪他了?倒是希拉回過頭一記含情脈脈的目光讓我的眼都直了。

  「走啦!別再看了!」

  有人一掌拍在我的肩頭上,是我的死黨肯,我從小到大的好友加損友,小時候我們一起干偷雞摸狗的糗事時總少不了他。

  「你還想追她啊,小心你的門牙啊?」

  肯張開他的那張臭嘴對我說,這可是血的教訓啊,肯現在說話有點漏風,那是因為半年前他不知死活向希拉示好(外加少許地調戲),結果卡瑪為他做了一次免費的拔除門牙的手術。

  「哼!」

  我自嘲地一笑,以後再說吧,好久沒上學了,在學校大多數的老師和教官的眼中,我可是個問題學生,逃課是家常便飯的事,上學倒是有點意外,好在我的成績還過得去,加上是龍戰士的後人,義父又是校長,不然的話早就被學校開除了。

  在四大學院中,與其它三所學院那近似於軍事化管理的教學方式來比,蒼龍學院的教學風氣可以用放羊這兩個字來形容。

  讓學生的想像力自由發揮,這在蒼龍學院裡一直是個傳統,每一任的校長,都是滿腦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傢伙,比如所我的那個義父。

  學校實行的是類似於現在的選修課和必修課的教學方式,而且每天只上半天的課,下午的武術修煉由學生自己組織的武術團體來進行,這也是我選擇這所學院上學的原因。也因為這樣,在四大學院中,最強的戰士幾乎永遠和蒼龍學院無緣,全被其他三大院校給包了。

  不過也有值得我們驕傲的地方,寬鬆的教學氣氛使得學生們的想像力得到了天馬行空般的發揮,我們的想像力和創造力都是其它學院的學生所無法比擬的,帝國最傑出的將領都是出自我們的學院。

  其它學院的那些所謂武學上的天才少年們在畢業後從軍時才悲哀地發現,當年那些力量遠不如自己的傢伙現在居然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他們只是大將之才,我們卻是將相之才!」蒼龍學院的學生們不無得意地說。

  蒼龍學院的環境就像它的教育方式一樣,也充滿了活潑的氣氛。整座學院更像是座大花園,噴泉流水,鳥語花香,學生們出入穿著也沒有限制,穿著各式各樣。綠樹之下,男男女女都聚在一起,談情說愛都可以,不像別的學院,不是尼姑庵就是和尚廟,非要把男生和女生分開,搞什麼男子學校和女子學校。

  其它學院可就不同了,學校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不說,更是強逼學生穿制服,朱雀學院的美眉們本是動人的美女,卻要她們穿寡婦裝──將全包起來的黑衣,玄武學院的打扮就像是和尚一樣,白虎學院也好不到那去,全副武裝的就像是鐵皮人一樣。

  「你們生活在天堂裡!」其他學院的人羨慕地對我們說。

  但不管怎麼說,這四大院校其實都是帝國的軍校,或者說是預備役部隊,實行的是軍事化的訓練。當帝國要發動戰爭,進入戰爭總動員狀態之時,四所學院的學生就會被徵召入伍,直接投入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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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de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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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年沒看到他了   想想他也有七十幾歲了吧<br /> 那位走在柴山   默默的掃掉木板道上落葉的老伯<br /> 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