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龍戰士傳說 作者:半只青蛙 (連載中)

bladelin 2008-10-8 01:12: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7 399305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8:57
第十七章 狎西


  狎西這個名詞是帝國最近三百年產生的,意思是沒有用的人。

  三百年前,人類和精靈之魄結和創出了半精靈,和獸人之魄結合創出了半獸人,最有名的就是和龍之魄結合產生的超級戰士龍戰士了。結合之後的人類就是新人類。

  這種方法好處自然明顯,但也有一些意外的。因為不同種族的魂魄結合在一起,人類的身體成了基因的大攪拌機,什麼玩意都有,就像雜交水稻一樣,固有資質極佳的優良的後代,但也產生了一些極為低劣的品種來。

  有的人,因為體內不同種族間的魂魄衝突得相當厲害,力量不但沒有增強,反而大大地減弱了,甚至連魔法都不能使用。

  很不幸,魯斯貝爾就是這一類型的人。他天生就無法使用魔法,這在使用魔法就像呼吸一樣平常的大陸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更糟的是他的身體極為瘦弱,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擁有象獸人那樣強大的力量,是一個十足的,標準的狎西。

  十五歲的他看著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小孩子自如地運用風系魔法驅動天上的風箏時,他的心中別提有多麼痛恨自己了。

  但他不是一個退縮地人,他一直在努力地學習魔法,可是老天好像總是在和他過不去一樣,他連一個三歲小孩子都會的魔法都學不會。

  「不要退縮,功夫不負有心人!」他一直是這麼勉勵自己,但自信正隨著失敗次數地增多而不斷地下降。

  今天,他向一個自己暗戀的同村的女孩子表白,結果被她羞辱了一頓。

  女孩子對他不屑一顧地說,「我所要的男人,他應該是高大英俊,強壯,擁有強大力量的男子漢,而不是你這樣瘦弱無用的狎西。」

  狎西是他最受不了的話,何況是從自己暗戀的人口中說出來, 魯斯貝爾。迪迪受不了這句話,這話打碎了他最後的自信,他一個人跑出了村子,他在野外不停地跑著跑著,他不知自己為什麼跑,他只想趕快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

  他跑啊跑,一直到了天黑,他才發現自己餓了,此時的他,已在離家二十多里遠的野地裡。

  他現在的位置是大道邊的一片楓林。

  「我能到哪去?」看著通向風都城的大道,他開始自己問自己,「我沒有力氣,不會用魔法,只是一個沒用的狎西!」他仰天大叫著。

  一個人在野地裡走是極危險的事,一隻狼已盯上了他,一隻飢餓的,強壯的成年的公狼。

  它大概有三歲了吧,這在狼中算是年青人了,雖然年青卻很聰明,它知道什麼樣的獵物可以碰,什麼樣的獵物絕不能碰。

  它知道許多看上去很弱小的人其實是擁有強大力量的獵手,見了他們最好快逃。而它的許多夥伴由於還死抱著過去的觀點,不知死活地去進攻。

  幾天前,一隻一直和它合作捕獵的老友不聽他的勸告而去進攻三個十來歲的到野外燒烤的小孩子,結束三個小時後它在燒肉架上找到了堆吃剩的骨頭,骨頭不是人的,而是它的。

  但今天的這個人不同,他沒有其他的人類身上那種很強的氣,他身體給它的感覺就像是羊圈裡面的羊。

  餓了兩天的它跟了他近六里路,仔細地觀察過後,它認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現在它決定進攻了。

  他雖然有點想自殺的念頭,但還不願被它吃到肚裡去。他開始跑,但兩條腿怎跑得過四條腿?腳下一絆,他摔倒在地上。

  「太好了,夠我吃上三天地了。」

  它張開鋒利的牙齒,向少年撲去。

  但是它這回的運氣比它那位被三個小孩子吃掉的同伴還要壞,就在它的嘴將要咬到少年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手橫空伸出,像鉗子一樣地捏住了它的喉嚨。

  它感覺到這隻手充滿了龍的氣息,「人的手怎麼會有股龍氣?」

  它的腿象青蛙一樣地蹬了幾下就不動了。

  ※       ※       ※       ※       ※

  就在那條狼跟著它的獵物走了幾里路的時候,我也在尋找著我的獵物,我已餓了七天,不應是八天才對,自從被義父打昏後,我就什麼也沒有吃過。

  當那只倒霉的狼遇上了那個倒霉的小男孩時,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他遇上了同樣是餓得頭昏眼花的我。

  因為這條倒霉的狼關係,我認識了這個叫魯斯貝爾.迪迪的男孩,我改變了他的一生,同樣,他也改變了我的命運。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這麼遲了一個人在外是很危險的。」

  我微笑著對少年說,「我叫達克。秀耐達,你呢?」

  大概是緣份吧,一見面,我就對這個身上沒有一點力量的男孩產生了一種好感,而且,我叫他小兄弟,自從我收了波爾多這個小弟以後,我就特別喜歡叫比我年齡的人「小弟」,大概的我潛意識裡特別喜歡做別人的老大吧。

  「我叫魯斯貝爾,我迷路了。」

  於是,就這樣,我認識了這個叫魯斯貝爾的男孩。

  他努力地站起身來,挺起胸膛來回答我,很顯然,他是個很好強的人,並不想在我的面前顯示出自己的軟弱。

  「我想你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我也餓了,我已七天沒吃,不應是八天才對。」

  憑著我第二次褪變後隨之增強的靈覺,我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男孩心中的想法,有意的錯開話意,而且,我很明白,像他這樣人,是很不願意看到別人的眼裡流露出來的憐惜的目光,所以,我也努力地組織自己面部的表情,以免傷了他的自尊。

  我的作法也沒有錯,魯斯貝爾一下子就對我這個陌生人起了好感,因為至少我稱他為兄弟,要知道,在村裡,就是他的父親母親也因為他是個狎西而不喜歡他,許多人都叫他廢物,而今天居然有人這麼地尊重他。

  然而,就是我的這一句小兄弟,改變了這個男孩的一生。

  「你有刀子嗎?我們一起吃晚飯好嗎?」

  我問少年道,說到刀子,我就想起了遺落在義父家裡的逆鱗,當我獸性大發,從義父家裡逃出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帶走他。

  「有,不過我不餓。」

  魯斯貝爾說著從衣服裡掏出一把小刀遞給我,刀子長不過二寸,實在短得可以。他很倔強,可是剛說完,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地叫了起來。

  少年的臉一紅,就在此時,我的肚子也叫了起來,「看來你是被我傳染的。」

  我笑著對魯斯貝爾說,他也跟著我笑了起來,我不僅泛起了一種知已相得的感覺。

  ※       ※       ※       ※       ※

  天已經黑了,月亮還沒有升起來,透過楓樹寬闊葉片間的空隙,可以看到稀稀朗朗的星空。我們在楓樹林裡升起了一堆火,魯斯貝爾坐在我的面前,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分割著狼的肉體。

  他給我的刀子很小,不太好分割肉塊。不過從小到大就常常和老友波爾多在野外燒烤,讓風都城外大大小小野生動物遭殃的我,在這方面早已是個專家了,刀子在我的手靈巧的擺動著, 很快整隻狼在我的手中就像一塊塊地積木似地被分離開來。

  「以無隙入有間!」

  我揮動著刀子的時候,不僅想起了小時候家中的那個擅長解羊的廚子庖丁對我說過的話,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分解整只牲畜時,是用無厚度的刀子在骨頭間的縫隙移動,去分解切割它們的筋肉,而不是直接用刀去砍骨頭。

  魯斯貝爾一直愣愣地望著我熟練的動作,眼睛裡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火燒起來了,肉被燒得滋滋地響,早已餓得腦袋發漲的我們倆人也顧不上什麼,各自撕下一塊肉,開始大口大口地嚼起來。

  這片樹林是當初我和安達初遇的地方,想到回去後我要面對她,還要面對我所作下的一切錯事,真是讓我頭痛不已。

  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肉今朝吃,管他的呢我一邊想著,一邊狠狠地啃著嘴裡的肉,彷彿這樣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似的,而餓得發慌的魯斯貝爾,也和我一樣狂吃著,他也在一口一口地吞吃著他的煩腦。

  「咦!」

  正在猛吃之中的我心中突然一動,而存於我腦部的龍之魄亦微微震顫著,就在這個時候,火堆前人影一閃,多了個人。

  我放下手中的肉,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不速之客。

  他生得極為高大,比我還要高出快半個頭。一身火紅色的披風,半裸著上半身的,一身虯結的肌肉特別地顯眼,最吸引人的是他那雙黑色的眼睛,充滿了剛毅,彷彿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能震動他分毫。他看上去並不是很英俊,但卻有一股別具風格的男子漢的魅力。

  與此同時,我的面前也多了一樣黑色的事物,斜斜面地插在我的面前,不是別的東西,竟是我遺落在義父那兒的逆鱗。

  「真是禍不單行。」

  我心中暗暗叫苦,人倒霉了,連喝涼水也塞牙,想不到他也來找我了。來找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八天前擊敗迪卡尼奧,剛奪得帝國比武大賽冠軍頭銜的玄武學院的第一高手,赤甲龍的第八代龍戰士,繆斯.比賽亞。

  「好久不見了,達克。」

  繆斯坐到火堆前,順手挑了挑火堆,讓火燒得更旺,他是火中之龍,他喜歡火焰。他的目光先是狠狠地盯了我一下,接著掃過魯斯貝爾面龐,看著魯斯貝爾的時候,他的眼裡流露出惋惜的神情;而魯斯貝爾,則條件反射地挺起了胸膛,他不需要憐憫。

  「我是來找你的,達克.秀耐達!」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右手手背朝下放在燃燒的火焰上,熾熱的火焰透過手背在他的掌心變化成各式各樣的形狀,有如火焰中舞動的精靈。

  「來吧,達克。秀耐達,當你在亡靈谷完成第二次變身時,我就一直在外面等你了。」

  繆斯從火焰中抽出手掌,在他的手抽離火焰的一瞬間,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半人高的長刀,刀身極厚,泛著火焰般的光芒。

  這把刀的名字就叫做破日!是當年十賢者專門為赤甲龍一脈鑄造的炎系的神兵。

  就在炎之刃破日從繆斯體內抽出的一瞬間,我面前的火堆突然就像澆了油似地,火焰嘩地一聲沖得老高,坐在火堆邊的魯斯貝爾抵受不住高溫,一下子被熱力衝擊得跳了起來,連退幾步才站穩。

  「我把你的逆鱗也帶來了!我們決一高下吧,暗黑龍!」

  繆斯右手緊握破日,刀尖指著我的鼻尖,神情專注地的對我說。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02
第十八章 雙龍會


  「在這個強者生存的時代裡,你想不和人動手根本是無法做到的!」

  我把左手按在逆鱗的劍柄上,一股熟悉的感覺從劍上傳來,我不禁又想起了以前父親對我說過的話,死老頭,為什麼你說的總是那麼準。

  「很好,不過,為了公平……」

  繆斯看著我點了點頭,他舉起了左手,,我感到封龍印的力量正在他的手上聚集,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

  繆斯一掌擊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比你大上七個月,完成第二次褪變也已有半年多了,如果就這樣和你決鬥,那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把力量降到我剛完成第二次褪變時的程度,再和你決鬥!」

  「我的天,這頭瘋牛。」

  我望著自信的繆斯,心裡直犯嘀咕。小時候我雖也常和人打架,但幾乎很少和人正式的比武。因為我打架時多半是主動找上門去和人打的,而且我只和打不過我的人打架。

  什麼,說我無恥?笨蛋,打架當然要找打不過自己的人打,這樣才好保持不敗的威名嘛,去惹比自己強的人,那不是找死嗎?

  記得那一次我就是因為一時意氣用事,為了自己的小弟,去惹了一個比自己強得太多的人,結果受盡了他的凌辱,現在想起來,都還羞愧萬分,悔恨不已。

  至於和人正式比武切磋武藝,我是決不會做的,因為這時我的對手則多是和我相差不多甚至是比我更強的人,那是費力危險的事情,加上刀劍不長眼,萬一我失手傷了別人,那就不太好了。小時候,因為都是龍戰士的後人,繆斯和迪卡尼奧都曾找過我比試武藝,全被我用各種理由拒絕了,不過,這一回我是躲不過了。

  「今天真是衰到家了!」

  我從地上抽出逆鱗,久違了的逆鱗落入我的手中,與體內的暗黑龍的龍氣合而為一,興奮地顫抖著,發出低低地鳴叫,此時,繆斯手中的破日刀亦起了共鳴,沉默了數年之久的逆鱗,終於有機會再度和人交手。

  當我從地上抽出逆鱗的一瞬間,繆斯的眼神猛地發亮,破日刀上的殺氣在瞬間提升到極點,周圍的空氣的溫度急劇地升高,熱得彷彿就要燃燒起來一般。我們兩隔著個火堆對峙著,在能熊的火光的照映下,繆斯的臉就像是鐵板一樣的堅硬。

  「??!??!??!」

  站到我身邊的魯斯貝爾,由於受到繆斯的殺氣的影響,劇烈地喘息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肉身有如處於火爐之中一般灼熱,而精神上卻好像處於冰窯中一樣寒冷,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壓得他無法呼吸,魯斯貝爾張開大口想喊叫,可是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繆斯,你要逼我決鬥,也不要傷及我的兄弟啊!」

  我一邊運起體內的暗黑龍的力量抗拒著他不斷逼過來的殺氣,同時伸出右手按在魯斯貝爾的身體上,將一部分力量輸入他的體內,幫助他對抗繆斯的殺氣,當魯斯貝爾平靜下來的時候,我的手一動,輕輕地將他送到我身後十多步遠的地方。

  我這樣做有點冒險,因為繆斯要是趁這個時候進攻的話,我一定完蛋,好在這個混蛋自視甚高,並沒有趁人之危,要是換個情景的是我的話,那我一定毫不客氣的。

  送走了魯斯貝爾之後,我這才舉起逆鱗,逆鱗的劍尖對著破日的刀尖,開始地提升著自己的殺氣,我的雙眼和繆斯的牛眼寸步不讓地對視著,赤甲龍和暗黑龍的決鬥終於開始。

  熊熊的火光像是盛極必衰似地,突然暗了下來, 就在光線由明轉暗的一瞬間,我搶先出手。

  我先出手,並不是因為我找到了繆斯的破綻,只是因為我是個喜動而不喜靜的人,站得太久對我並沒有好處,再說,歷代暗黑龍戰士的特點本就是以快制敵,以動為主。

  我的第一招的名字就叫「驚異!」

  每個龍戰士都有自己的特色技能,赤甲龍繆斯的特色技是火系的魔法,刀法走的是剛猛沉穩的路子,而我的擅長的是黑暗魔法和雷系的魔法,劍法走偏鋒,以快為主,以情為招,我的這一劍包含著雷電的力量。名字就叫」驚異」。

  父親的死訊傳來時我的第一種感覺是震驚和失落,這一招就是當時我的感受。我的武藝最大的特色就是招式中包含了我對人生的感悟。

  在武學修煉上,我並不是個很勤快的人,我最喜歡簡單容易速成的修煉方法,在劍法的修行上,我是以情為招,以意御劍。此法學劍自然比傻乎乎地練劍要快了許多。只是,這種方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用劍的人心中不能有破綻,不能有缺憾,我的心靈只要有了一點的缺憾破綻,就會變為阿爾姆斯的腳跟,成為劍法的致命之傷。

  我的身體越過火堆,逆鱗劃破我們之間不足四尺的空間,有如閃電般地向繆斯刺去,直取咽喉。繆斯嘴角閃出一股近似嘲弄的微笑,破日橫移,硬是將這一劍牢牢地封死。

  刀劍交擊,爆出的火花照亮了我們兩人之間的空間,閃耀不已的光線映得我和繆斯的臉一明一暗地,這傢伙和人決鬥的樣子真難看,就像是木頭一樣,沒有絲毫的表情。

  赤甲龍之力和暗黑龍之力通過兩劍相互交擊,相互碰撞在一起,我和他同時變身。巨大的龍翼從背後升起,雙方體內的龍氣溢出,形成一紅一黑兩條龍環繞在身體周圍,揚向半空,暗黑龍與赤甲龍的氣勁盤旋嘶咬成一團,紅黑交錯,非常地好看。

  隨著我們倆不斷地加力,逆鱗和破日劇烈地磨擦著,發出喀滋喀滋地難聽的聲音。

  在力量硬碰硬的硬憾之下,我不支後退。

  繆斯把力量降到第二次褪變時的狀態時,我和他的功力已不相上下,但在兵器上我還是吃了點虧。逆鱗斗巧不鬥力,如果說破日是一個身材肥大的相撲手,那逆鱗只是個苗條的少女,硬拚鐵定吃虧。

  「地火焚城」

  退後的結果就是對手的攻擊力更強,破日在氣機牽引下,順著我的後退之勢帶著一團火焰潮水般地向我攻來,這就是繆斯刀法的風格:其疾如風,其掠如火。

  只是切磋一下嘛,沒必要這麼狠吧?

  我的身體高速地退後著,由於速度極快,繆斯的這一刀切過來,無法用足力道,被我輕易地擋住了。

  藉著繆斯這一刀的力量,我一個側轉身,腳尖一點,身體像鬼魅一般地飄動開來,晃到了繆斯的背後,逆鱗從上而下,斜劈斬向繆斯地右臂。

  繆斯的身體原本不動,身體以兩腳的腳尖為中心點,輕輕地打了半個轉,正好變為面對著我的這一劍。

  「噹!「刀劍剛一接觸,我又藉著這一擊的力量再度飄移開來,換到繆斯的側面,又是一劍斜砍,而繆斯腳步微微一動,破日再舉,又封死了我的這一擊。

  就這樣,我有如懸浮在空中的馬蜂,像沒有重量似地,不斷地高速移動著身體,從不同的方位向繆斯發動攻擊;而繆斯,就像是我練劍的靶子似地,身體幾乎是原地不動,只是靠著腳尖腳跟的轉動,一柄長刀左遮右擋,上下翻飛,滴水不漏地封死我所有的攻擊。

  繆斯靜,我動;

  繆斯慢,我快;

  繆斯守,我攻。

  ※       ※       ※       ※       ※

  歷代的暗黑龍龍戰士,武藝多少都有不同,但都有兩個相同的特點:快和蝕。

  快!

  身法快,劍法也快。

  祖先們最愛玩的把戲就是死裡求生,險中取勝,先祖卡魯茲是如此,祖父是如此,父親亦是如此,他們的身法和劍法,最講的就是「間不容髮」,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間隙,在最驚險的形勢下戰勝對手。

  只是到了我這一代,我天性懶散,學武不努力,又有點怕死,本著打不過就跑的習武原則,快這一特點我是學得青出於藍,爐火純青,至於險中求勝,死裡求生,去死吧,打死我也不幹!

  知子莫如父,死老頭也瞭解這一點,知道我的德性,所以才什麼也不教我,讓我自由發揮。要知道,間不容髮這四字要決,半點馬虎不得,我這個掉兒郎當的性格,學個不三不四,只會畫虎不成反類犬,丟了先祖的臉不說,還會連命也會沒了。

  「間不容髮」這四點的要決,到了我手裡,也就成了一擊不中,立即遠逸。

  (父親:狗屁,分明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嘛!)

  ※       ※       ※       ※       ※

  我一口氣攻了三十七劍,繆斯也牢牢地擋了三十七劍,表面上,我威風八面,從四面八方不斷地攻擊震憾著繆斯,牢牢地掌握了主動權,可是暗地裡我卻暗暗地叫苦,這種打法雖然風光好看,可是如此高速地移動,卻最耗體力。

  由於繆斯守得嚴嚴實實,不落下風,實際上我根本沒有爭到主動之勢。如果我這一輪急攻不能攻破繆斯的防線,等我氣力不足,攻不動,速度慢下來的時候,那就是我的遭殃之時。

  擊出第三八十劍之後,我縱身跳起,雙手緊握逆鱗,打出「驚艷」。

  「驚艷!」

  當初我在這片樹林裡初見安達時,那一眼的風情,那一眼的美態,深深地震憾著我,我一下子就被她給迷住了。這種感覺溶入我的劍法之中,就成了「驚艷」。

  驚者,變也。

  招如其名,含突變之意。

  這一招變的地方,不是招式,而是速度。

  逆鱗刺出一半之時,猛地一震,本已快得驚人的長劍一抖,速度在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猛地提升了近一倍,化成一道魔電,直刺繆斯的面門。

  像黑寶石一樣美麗的刃身,此時在我的手中,發出銀色的光芒,美得動人,也美得高貴,讓人不知不覺不中產生一種衝動得有如撲火的飛蛾一般,去迎接逆鱗的親吻。

  繆斯的眼睛裡首次閃過驚訝的表情,交手以來,他那有如不動的死水般的面皮終於抖了一下,左手搭上刀柄,改單手握刀為雙手握刀,刀尖微微一沉,一記反手刀,由下向上反挑,破日正好挑中逆鱗的劍尖,我快若閃電,美若星空的一擊,竟被他破去。受著他這一挑的影響,我再度借力高高地飛起,「還想再玩打了就跑的把戲嗎?」

  繆斯冷笑一聲,終於由守轉攻,搶先移動到我將會落下來的地方,微抬起頭來,雙眼一時間殺氣大盛,有如寶石一般地泛著寒光,他雙手持刀,兩腳成八字開,馬步站得極穩,全身肌肉緊繃,他要等我落下來之時給我致命的一擊!

  「聚風術!」

  躍在半空中的我,在身體達到最高處的一瞬間,使出風系魔法,聚風術。這是種低級別的魔法,在大陸上,是被八九歲的孩童用來放風箏時用的,現在的我受了第二次變身時暗黑龍王意識的影響,現在使用低等級的魔法時,有意無意地,已不去詠唱咒文。

  受到魔法力量的影響,四周的空氣急速地旋轉起來,在我的身體周圍形成一個漩渦,帶動得周圍的楓樹的葉子一片片地從樹枝上掉下來,聚集在我的周圍,化為一個巨大的綠色葉球,把我全身包裹在其中。

  「風捲殘雲!」

  半空中,我踢出暗黑龍中第四代先祖裡特的成名絕學,綠色的楓葉,化成一堵移動的綠繭,壓向地面的繆斯,與此同時,我的身體消失不見。

  無盡的綠色,已遮住了我的身影。

  「這種把戲在我面前也有得賣!」

  繆斯怒喝一聲,破日高高舉過頭頂,雙目緊閉,只憑著心眼的直覺,對著隱藏在楓葉後的我身體的正當中就是一刀!

  「呼!」

  在充滿火勁的破日刀的面前,楓葉構成的綠繭象油紙一樣地燒了起來,受著刀氣的影響,全部向我反捲回來,而破日,而夾雜在火焰之中直劈我的小腹,要是被他切中的話,安達只好另外再找男人了。

  在半空中的我,腳一縮,同時腰扭了幾扭,藉著翅膀扇動空氣時的產生的向上的升力,我硬是把身體向上提起了一尺高的距離,接著我的腳一蹬,正好蹬在繆斯疾劈而來的破日力量最難及的刀背上。

  一股強悍的炎龍火勁順著腳尖沿著大腿直攻而上,那股高熱,足以把鋼鐵溶化。

  「神龍不死身!」

  我不驚反喜,心中大吼一聲,將神龍不死身的力量提升到極點,護住全身的經脈,對於透腳攻入的炎勁,我並沒有運功阻擋化解,反而任其攻入,同時運轉體內龍魔心法,將這股炎龍的氣勁導向我手持逆鱗的左手。

  這就是暗黑龍的第二個特點,蝕!

  暗黑龍本身就代表黑暗,每一位的暗黑龍學的內功心法都是從世上最邪惡的武功天魔功演化而來的龍魔心法。

  魔道的力量,最講的就是損人利已,溶和了墮落天使和暗黑龍力量的龍魔心法,可以在和人交手的過程中吸蝕對方的力量轉化為自己的力量還擊對手。

  只是,像繆斯這樣的傢伙,這一招並不太好用,他的炎龍戰能,有如是一隻長滿尖刺的仙人球,暴烈無比,非常難借。要是不顧死活強行吸蝕借力的話,那和讓繆斯打上一拳實在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使盡法寶,想方設法,藉著神龍不死身的護體力量,小心翼翼,避強擊弱,但也只敢從這一刀上借來了繆斯三成的炎龍火勁。

  三成的力量就以足夠了!

  我大喝一聲,運轉龍魔心法第八重天的力量,將體內的暗黑龍戰能提升到極點,注入逆鱗之中,與繆斯那兒借來的三成力量的赤甲龍的炎龍火勁合而為一,「炎龍暗黑破!」

  逆鱗被注入了兩位龍戰士的力量,一時之間光芒大盛,發出興奮無比的鳴叫,在我的手中化成一條紅黑相間的毒龍,噬向站在地面的繆斯。

  不動如山的鋼鐵男子終於也露出了緊張的神情,在我的全力逼迫下,繆斯刀勢再變,一時之間,破日之上火勁狂吐,繆斯人刀合一,化為一條吐著火焰的炎龍,迎向從天而降的黑龍。

  他終於打出了他擊敗迪卡尼奧的那一招,「炎龍蝕日!」

  「噹!」

  我們交手以來逆鱗和破日最響亮的交擊聲響徹全場,震得一旁觀戰的魯斯貝爾也摀住了耳朵。

  下去吧!

  我大吼一聲。

  被我借去力量,繆斯就已失去了先機了,雖然他打出絕招,可是也抵抗不住我加上他自己三成的力量,在暗黑龍和赤甲龍戰能聯手的硬憾下,繆斯被我強行壓回地面,雙腳有深深地陷入大地之中。

  逆鱗再揮!

  我得勢不饒人,緊咬著繆斯不放,像牛皮糖一樣地粘上了他,我以近乎近身肉搏的方式,不但揮動著逆鱗,身體的每一部分亦化成武器,有如八爪的章魚一般,動用全身上下所有可以傷人的部位,從不同的角度向繆斯展開水銀洩地般的進攻。

  在十賢者造出的七大神兵中,逆鱗重量最輕,力量硬拚上逆鱗是不如破日,可是近身格鬥上笨重的破日卻遠不如逆鱗靈活,這是無法改變的物理事實。

  我不愛用功努力學武,但懶人也有懶辦法,我最懂得在比武中利用所有對自己最有利的一切因素,這也就是對我要求嚴格的父親唯一讚賞我的地方。

  在這樣的情況下,繆斯平時刻苦修練成果終於顯示出來,刀柄、手肘、膝蓋,所有能運用的部位全部運用起來,寸步不讓地抵擋著我的進攻,噹噹的響聲和拳腳交擊的聲音不絕於耳,他的每一擊都包含了至陽至剛的火勁,想用剛勁把我硬生生地迫開。

  隨著兩聲悶喝,我們兩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終於分離開來,我的身體一口氣退了十餘步,腳在堅實的土地上一連踩了十多個一指深的腳印,每個腳印下的土壤都有燒焦的痕跡,在黑暗中冒著輕煙。

  我的左肩挨了一刀,正汩汩地流著血。

  而繆斯則臉色微白,嘴角泛著血絲,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他的眼睛裡充滿了驚異,那是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的表情。

  「呼!」

  「還想打嗎?反正我是不想打了!」

  我把逆鱗收回體內,暗暗地抹了把冷汗,好險。

  剛才真的是很險,我的左肩中了一刀,破日刀砍開護體的暗黑龍之鎧的時候,赤甲龍的炎龍戰能順著傷口透體而入,直攻心脈,若不是我藉著身體的高速移動將火勁導入地下,又因我是先擊中繆斯的,使得他這一刀力道不足,加上神龍不死身的護體作用,否則的話,我半邊的身子就要被那火熱的龍勁給燒熟了。

  而繆斯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小腹挨了我一下膝撞,若不是躲得快,可能他以後要是進宮當太監就可以免做一道工續了,但我送入他體內的可以侵蝕破壞人體細胞的黑龍戰能,也夠他受的了。

  剛才這一戰,一刀換一腳,我們兩五五分成,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繆斯的眼睛收縮了一下,接著迅速地回復到原來的樣子,他收回破日,身形一動,消失在樹林中。剛才我們倆人這一戰,只是純粹地比劍,並沒有用到大威力的殺傷魔法,否則的話,這片樹林子就保不住了。

  「總算走了!」

  看見武學狂人加瘋子的赤甲龍的第八代傳人消失在黑暗中,我緊繃的神經這才完全放鬆下來,真想不到,在對我那麼有利的情況下,我仍然只能和他戰成平手,這傢伙,實在是太難纏了。

  現在他「看」上我了,以後我的日子會很難過的。

  我盤腿坐在地上,運起龍魔心法療傷,肩膀上的傷口漸漸開始癒合,龍戰士就像是龍一樣,身體有著極強的自愈能力,過了一會兒,傷口就完全復原了,連道疤也沒有留下。

  「啪」地一聲,魯斯貝爾突然跪在我的面前,「師傅!求你收我為徒吧!」

  男孩子眼裡充滿了懇求的目光。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04
第十九章 科學與魔法


  「收徒?」

  我嚇了一跳,這個小鬼?

  我一眼就看出來,魯斯貝爾是個天生就無法使用魔法的狎西,就算是雷茲.法比爾重生,智賢者諾查.丹瑪斯再世,誰也無法教會他武功的。

  智賢者諾查.丹瑪斯?想到這個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傳奇人物,突然間,我的腦子裡靈光一閃,有了個主意。「我是不會收你做徒弟的!」我說。

  「為什麼?」

  少年用惶恐地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失望以至絕望。

  「因為我不會教你,再說,」我頓了一下,「我叫你小兄弟,你是我的小兄弟啊,我怎麼能收自己的小弟為徒呢?」

  我下面的話會比較重,所以,我先要提高一下他的自信。

  正如我想像中那樣,魯貝爾斯被我的這句話幾乎感動得要哭出聲來, 能和龍戰士稱兄道弟,上天對我並不是不公啊。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很可笑,可是在帝國,出於對自己統治的需要或者是各個方面的原因,帝國在各個方面的宣傳上都將龍戰士神化了。

  在人們的心中,龍戰士就是神,甚至比神還偉大,你可以當街辱罵神明,高喊著要操創世之神的祖宗十八代,都不會有人去管你的,可是你要是辱及龍戰士的話,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你知道嗎,其實每種生物都有他自己的獨特的才能的。例如鳥兒的才能是飛,魚的才能是在水裡游,豹子的才能是跑得快,可是如果叫鳥兒在地上跑,魚在天上飛,豹子在水裡游,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我拉著魯斯貝爾的手在一棵楓樹旁坐下,「你是說我沒有學武的潛能?」

  魯斯貝爾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笑了起來,他一下子就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是的。」

  我的話一出口,魯斯貝爾的臉色就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但你或許有學習另一種本領的潛質!」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按在他的背上,將體內的龍勁輸入魯斯貝爾的體內,以免他因情緒激動而傷了身子。

  「什麼樣潛質?」

  他回復信心的速度之快,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沒有答他,我反問道,「魯斯貝爾,你知道人類中最強的本領是什麼?」

  「當然是龍戰士的力量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錯!」我說,「再想想?」

  魯斯貝爾閉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張開眼睛,歎了口氣,「我不知道,難道這世上還有比龍戰士更強的嗎?」

  「有,天上的神就比龍戰士強,否則……」

  我想起了我身上的那個血咒,在那一瞬間,我有了個決定,如果雪芝和那個不認識的少女能原諒我的過錯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地補償她們,並且在我有生之年讓她們幸福。

  至於希拉,我決定和她分手,我要和她分手並不是我不愛她,相反,而是我太在乎她了。想到父親死後,他的那些女人們許多都以死殉情,包括我的母親在內,而我,也受著眾神的詛咒,決對無法和她白頭偕老地,與其將來痛苦,倒不如現在做個了結。

  「你怎麼了?」

  魯貝爾斯的問話打斷了胡思亂想中的我,「人類最強的本領是智慧和創造力!」

  我說,「你明白了嗎?」

  魯貝爾斯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做恍然大悟狀,「你真的明白了?」我問道。

  「那當然,你是要告訴我說就是世上最強的龍戰士也是人類創造出來的,人的智慧才是人類最厲害的本領。」

  「你想讓我去當煉金術士嗎?」

  我對這傢伙的腦精轉得極快感到非常地驚訝,我雖不是要讓他去當個煉金術士,但也差不多了。

  「你知道十賢者的故事吧?」

  這回我又沒有直接回答他,他點了點頭「十賢者中最出名的智賢者,改變了整個世界格局的偉大的智者,其實他也和你一樣,是個什麼魔法力量都沒有的狎西。」

  魯貝爾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被稱作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師,智賢者諾查.丹瑪斯居然是個狎西?

  但這真的是事實,不知是為什麼,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歷史學家總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他們在史書中把智賢者寫成了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魔法師,雙手一揮,幻出個魔法球,就可以把山撕開。

  而在學校的教科書裡所提到的智賢者,也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就連家中那些七老八十的老爺爺給小孫子講故事的時候,也是在大大地鼓吹著智賢者如何運用各式各樣強大的魔法,一招發出,連屠數條妖龍的傳奇經歷。

  我若不是擁有七世龍戰士的記憶,先祖卡魯茲親眼面對面地見過了智賢者,我也會以為他真的是個強大的魔法師。

  「你知道他沒有任何的力量卻為何能成為十賢者之首嘛?」

  魯斯貝爾疑惑地搖了搖頭,「因為他學的是科學而不是魔法!」我說,「科學?那是邪術!」

  少年說回答道,「不,科學不是妖術,而是力量的一種。」

  「這是個魔法氾濫成災的時代,科學反而幾乎被人們當成了邪術,實際上科學和魔法代表了這個世界的兩種力量。」

  我盜用了當年智賢者最愛說的話,開導著眼前的這個男孩,「兩種力量?」

  「所謂的魔法,無非是利用人體的力量引發大自然的力量的共鳴,再利用大自然的力量去做自已想做的事;而科學就是利用大自然的力量來引發大自然的力量的共鳴,從而來利用大自然的力量。

  科學和魔法只是人們運用大自然力量的兩種不同的手段而已。在這個時代的幾萬年前,這裡曾有一個消失了的文明,那是一個只有科學而沒有魔法的時代,在那個時代裡,人們可以利用金屬做的鐵鳥飛上天,利用科學的力量,就是最弱小的人也能打敗最強大的人。」

  「你一定在胡說!」

  魯貝爾斯不太相信我的話,他已明白了我目的,我要讓他去做個被人們稱作邪術師的科學家,也難怪,誰叫這是個魔法氾濫的時代,要讓他接受我的觀念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我有說服他的辦法,「你不信?我有證據!」

  「你聽說過獸人族的托布魯克要塞嗎?」

  我問道,少年點了點頭。

  托布魯克要塞是魔族、帝國乃至龍戰士的惡夢,更是魔法師的惡夢。那裡是世上最奇特的地方,被稱做魔法黑洞,因為在那裡,任何魔法都無法使用,這使得不擅長魔法而靠身體本錢吃飯的獸人在那兒做戰大佔便宜,更可怕的事,那裡有著這世界上最可怕的超級兵器──雷神之錘。

  雷神之錘是史前文物,在鐵匠眼裡,它只是件用各種精細的金屬部件做成的圓筒狀的鐵疙瘩,靠著一個數百平方米的鏡子似的玩意兒吸收太陽光提供能量,但它發出的可怕的毀滅光線能將數公里射程內的所有物體化為泥土,不,確切地說應是空氣才對。

  帝國曾經發動四十萬大軍,集結了兩代人共十位龍戰士進攻這裡,結果在付出犧牲了四位龍戰士,死亡近二十萬人的慘重代價,也不能攻下這個要塞,要塞前數公里的土路上,儘是帝國士兵的屍骨。

  就靠著它,獸人族頂住了人類和魔族幾百年來的無數次進攻。 雷神之錘不是魔法武器,而是史前人類用科學的力量造出來的超級兵器。

  「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魯斯貝爾被我的話說得有點心動了,「是真的,通過哈姆巴石將龍之魄和人類的肉體合而為一,這麼妙的方法,也是智賢者諾查。丹瑪斯通過科學的手段想出來的。」

  我又加了把勁,或許是對自己數天前所做的錯事感到悔恨的心態在做怪吧,平時都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我努力地鼓舞著眼前這個和我初遇才不過數小時的少年的鬥志,拚命地想幫他。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大哥。」

  魯貝爾斯抬起了頭,用發光的眼神看著我。

  「我能叫你大哥嗎?」他突然問道,「你不是已經叫了嗎?」

  我笑了,他同意去學習科學了。

  「總有一天,我會用科學的力量,去改變這個時代!」

  魯斯貝爾舉起了他瘦弱的拳頭說道。

  我在魯貝爾斯的家中過了一夜,因為在風都城天黑後是不能開城門的,我也不想硬闖回去。

  在這個魔法氾濫的時代,魔法方陣的出現使得再強的時空穿梭術也無法通過瞬間移動地方法進入城市。

  魯斯貝爾的父母對我這麼看中這個沒有用的狎西非常驚訝,起初是說什麼也不讓我把他帶走,他們還以為我是人口販子,逼得我最後不得不表明自己是龍戰士的身份,他們這才在千恩萬謝中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魯斯貝爾進了城,找到了義父的弟弟,一個和魯斯貝爾一樣的狎西,哥裡德爾。

  當我找到他時,他正在擺弄著那些瓶瓶罐罐, 哥裡德爾和義父一樣,都是不修邊幅的人,一頭白髮,滿臉雞皮疙瘩,雙眼卻極有精神。

  「達克,你這個臭小子,又想到我這裡來偷東西拿去害誰啊?」

  哥裡德爾一看見我,就大聲地笑罵起來,「沒有啊,我這回是給你帶個好徒弟來的。」

  我的臉一紅,小時候的我,為了對付成天虐待我的赤髮狂魔,可是絞盡了腦汁,有一次,我從別人那兒聽到義父西斯菲爾德的弟弟是個成天擺弄科學的邪術師,就偷偷地找到他,請他幫忙替我想法子弄死那個赤髮狂魔。

  他給了我一包藥粉,叫我塗在赤髮狂魔坐的椅子上,我照辦了。

  結果,赤髮狂魔在廁所裡住了整整三天,赤髮狂魔變成綠臉狂魔了。

  小時候的我,對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特別的感興趣,而哥裡德爾也特別喜歡滿腦子壞點子的我,常常帶著我一起擺弄著那些放著各種亂七八糟東西的瓶瓶罐罐,我甚至偷偷地跟著他學習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被人們稱為邪術的科學,只是後來我發現其實學習科學比學魔法還要費精力,還要枯燥,這才放棄了。

  因而,我對科學才有一定的瞭解,明白他的意義,否則,我也不能在魯斯貝爾面前發表那麼長的一篇關於科學和魔法的大論。

  就這樣,魯斯貝爾受我的推薦,就成了哥裡德爾的徒弟,開始學習被人們稱作妖術,邪術的科學。

  命運就是這麼有意思,我一時的新血來潮,讓這個世界從此以後多了個科學家,一個被後人稱作「科學之父」的科學家。

  安頓好魯斯貝爾之後,我離開哥裡德爾的家門,去找義父,現在,我要去面對自己八天前所犯下的錯誤。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10
第二十章 入夢


  人,常常會做夢,

  夢裡的世界,是虛幻無邊的,

  夢,是真實的世界在虛幻的世界的影子;

  有時候,

  在夢中,

  假的會變成真的,

  真的也會變成假的。

  這是因為,

  夢,

  是不能用常理來看待的。

  ※       ※       ※       ※       ※

  「哇,達克,這幾天你死到哪兒去了,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當我來到蒼龍學院時,又遇上了老友肯。

  「我到城外的朋友家去住了兩天。」

  我隨口編了個理由騙了他一下。

  「你知道嗎,前幾天,校長家裡出事了。」

  肯說,「八天前,不知哪兒跑來了一個怪物,把校長家的牆壁打了個大洞,而且,聽說他差一點把那個同性戀的獨生寶貝也給宰了。」

  老友越說越興奮,在學校待得太久的人,總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的天,他是說我啊。

  那個同性戀的兒子,就是指皇帝面前的大紅人,第一大臣魯亞基的獨子高裡,他也是蒼龍學院的學生,平日裡掌著父親的權勢,在學校內胡作非為,大家都很討厭他。

  「真可惜,那個混蛋居然沒有被殺掉。」

  老友恨恨地說,以前,他也曾被那個二世祖欺負得半死。

  「是嗎,後來怎麼了?」

  我問道,「不知道,聽說後來是皇帝座前的幻像騎士和如月公主出手,把怪物給殺了。」

  看來,真像那天那個叫鳳的幻像騎士所說的那樣,皇帝為我擺平了一切,把事實真像給隱藏了起來。

  那天來到義父家裡阻止義父封住我力量的幻像騎士,是帝國內最神秘的戰士。他們是皇帝身邊的待衛,擁有強大的力量。在帝國,除了被人們當做保護神來崇拜的龍戰士以外,就數他們的武藝最高了。

  幻象騎士終生都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人知道他們從哪兒來。幻象騎士就好像是皇帝的影子,永遠地跟在皇帝的身邊。他們在帝國擁有特殊的地位,不受任何人指揮,只聽命於皇帝。

  他們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簡單的代號,以動物為名:龍、虎、獅,鳳、龜、等。

  我張開嘴正想再從老友口中打聽些什麼,眼前人影一閃,義父出現在我的身邊。

  「臭小子!」

  義父說著用食指的指節給了我的腦門一下,老友肯一看情形不太對勁,知趣的走了。

  「義父,我……」

  我看著怒氣沖沖的義父,真不知說什麼才好。

  「好色的老子的好色的兒子!」

  「跟我來!」

  義父看了一眼四周,邊上不少的人都注意著我們兩個,拉著我離開學校。

  「我們要去哪?」我問道。

  「你去了就知道。」

  義父並沒有回答我,可是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我感事情有些不妙。

  ※       ※       ※       ※       ※

  義父帶著我,穿過風都城內的幾條街道,七拐八拐地繞了幾個圈,最後來到一間小屋前。

  屋子很小,一看就知道這是帝國中貧民居住的房子。

  「這是哪兒?」

  我問道,「進去就知道了。」

  我推開虛掩的門,走進屋內,屋子裡除了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以外,只有一張床和幾把舊椅子。

  在屋內,我看見了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她的臉色非常地蒼白,瘦弱無比,她給人的感覺彷彿是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走似地。

  但最讓我驚異的是,我看見了雪芝。

  只是,現在的雪芝,她的臉上早就沒有了過去的那種健康向上的神彩,她一個人縮在床角,像受傷的羔羊一般地瑟瑟發抖著,那晚,她受了我的強暴之後,竟然瘋了!

  「怎麼會這樣?」

  我問道,「她受刺激過度,到現在還陷在那個惡夢裡,嗨……」

  義父瞪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什麼?」

  我的心猛地一沉,天,我都做了些什麼?

  我來到床前,伸出手去想撫慰一下受驚過度的雪芝,可是她看到我,身體象篩子一樣地抖得更厲害了。

  「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那個臉色蒼白的小女孩一把抓住我的手,哭著求我,看來,她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愧疚地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如果我用少活三十年的代價能把這一切都擺平的話,我一定會去做的。

  「用回復的咒文都沒有用嗎?」我問義父。

  「回復魔法只能治好肉體的傷痛,卻不能治好精神上的損傷,除非你……」

  聽到還有希望,我的精神不禁一振,「什麼方法?」

  我急忙問道,「入夢!」義父頓了一下說,「入夢?」

  我一呆,這是什麼?

  「你用龍魔心法中的夢厴那一招,讓自己的意識脫離肉身,進入雪芝的意識之中,去改變她經歷過的事情,明白嗎?」

  「用你的力量,去幫助雪芝戰勝她的惡夢。」

  ※       ※       ※       ※       ※

  我從半空中落下來,腳落到了黑色的岩石地上。

  我望了望四周,這是哪裡?

  我不禁問自己,我所處的地方,並不是風都城,我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

  我現在待在一個山谷裡,四周的一切全是黑色的,黑色的石頭,黑色的天空,就連植物,也是黑色的。

  我按照義父所說的,使用了龍魔龍法中夢厴那一招,進入雪芝的夢中。

  按計劃,我要找到八天前雪芝遇上我的那段記憶,然後當她被獸性大發的那個「我」強暴時,我出手打敗那個「我」,以此來改變雪芝的記憶,讓她在夢中以為自己所經歷的只是一場「夢」。

  我進入了雪芝的意識中去,可是我現在所進入的地方,竟不是風都城。

  這是哪裡?

  雪芝,你在哪?

  我漫無目標地在山谷裡走著,我走了很久,可是卻始終找不到山谷的出口,四周的空氣很不好,帶著一股腐敗的臭味,而且四面的景物似乎全是一個模樣地,我有如進入了米諾斯的迷宮一般,在山谷裡不停地打著轉。

  被暗黑龍王附身的我到底在哪裡?

  我使出龍戰士變身,閉上眼睛,想憑著心靈感應去尋找他的方位,可是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這是雪芝的夢,夢是虛幻的,和現實並不相同,心靈感應在這兒行不通。

  「Zzzzzzzzzz」

  龍的吼叫聲從前面傳來,中間還夾雜著少女微弱的呼救聲。

  「找到了!」

  我心中大喜,從體內抽出逆鱗,朝著聲響發出的地方飛過去。

  在一個黑色的水潭邊,我終於找到了八天前那個四處肆虐,到處做惡的「我」。

  八天前的那個「我」,那個被暗黑龍王意識佔據了肉身的「我」,全身上下佈滿了黑色的龍鱗,正把雪芝按在的大地上,一雙長著鋒利指甲的龍爪,正在撕扯著雪芝身上的衣物。

  「不要,救命!」

  雪芝哭叫著扭動著身體掙扎著,她上半的身的衣服已被撕碎,少女美麗的胸部而隨著身體的扭動而跳動著。雪芝那一雙拚命反抗的手,則被那個「我」背後那對展開來足有七尺長的龍的肉翼上的三對觸手牢牢地制住,扭在背後。

  「救我,達克!」

  掙扎中的雪芝無意中抬頭,看到了我,向我呼救。

  「滾開,怪物!」

  雖然我正為事情發生的地點和八天前的情景大不相同而奇怪,可是我也不能看到雪芝受到「我」的凌辱而不去救她。

  我運用起十成的力量,逆鱗一時間殺氣大盛,我的身體越過十餘米遠的距離,一劍劈向那個正要強暴雪芝的「我」的腦門,

  「吼!」

  他抬起頭來,發出野獸般地吼叫聲,那雙在昏暗的天空下閃閃發光的金色的眼睛掃向我,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他舉起那只半龍半人的利爪,將我攻來的一劍擋個正著。

  劍爪相擊,發出金屬撞擊般的聲響,我的持劍的左手一麻,逆鱗脫手而飛。接著小腹上一痛,中了一拳,整個身體像個皮球似地凌空飛了出去,撞在身後十多米外的石壁上,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

  痛啊!

  怎麼會這樣?

  我現在的力量絕對比八天前的那個「我」要強得多,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正好相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心,達克!」

  雪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抬頭一看,那個「我」已離開了雪芝,身體懸在半空中,雙手高舉過頭頂,白光的光球在他的手中由小變大,能量正在他的手上不斷地聚集。

  「吼!」

  眼前的這個「我」,(我們還是叫他暗黑龍王吧),張開血盆地大口,竟是滿嘴的獠牙,隨著著他的發出的一聲怒吼,球形閃電化成一道利劍,劈向身體還嵌在石壁中的我。

  「媽呀!」

  我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奮力地從石壁中脫出身來,險而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擊。

  「轟!」

  身後一陣鳴雷般地巨響,身後堅硬的山石竟被他的這一擊炸出了一個數十米見方的大洞,激射而出的石塊的碎屑,打在我的身上,雖然有神龍不死身結成的暗黑龍之鎧護體,可是被擊中的地方卻依然痛得要死。

  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力量之強,恐怕就是我的死鬼老爸復活,亦不過如此,八天前的「我」,根本是不可能有這種力量的。

  而且,他的模樣,和八天前獸性的大發的我,也有很大的出入,至少,當時我的手,還是人手,而不是現在這樣的長有尖長鋒利的爪子的龍爪。

  但時間已不讓我再去考慮是怎麼一回事了,半空中的暗黑龍王展開背後的雙翼,像俯衝的老鷹一般地滑翔而下,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線,撲向地面上的我,此時,暗黑龍王那金色的眼睛,竟化成了赤紅色。

  在半空中,他又一次向我揚起鋒利的尖爪。

  他的這一擊,人未至,帶來的氣勁已壓得我面皮生痛,實力相差太大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避開他的這一擊,暗黑龍的右爪幾乎是劃過我的衣服,擊在大地上,尖土飛飛揚,竟在地面上又砸了個二米見方的大坑!

  望著力量超乎我想像地強大的對手,我是心膽俱裂,打不過就跑!

  我連逆鱗也不要了,以最快的速度閃到雪芝的身旁,腰一彎,抱起雙手捂著上半身的雪芝,張開背後暗黑龍的雙翼,飛向空中。

  我入夢前,義父曾對我說過,這種進入別人夢境的方法非常危險,如果我的意識在雪芝的夢境中被「殺」掉,那我也會死的。

  在黑色的、沒有一點色彩的天空下,我拚命地扇動著背後的雙翼,在離地不過十餘米的空中高速地飛行著,而在我的背後數十米遠的地方,暗黑龍王亦扇動著翅膀,緊隨其後。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我們之間的差距正在一點一點地縮小。

  「Zzzzzzz」

  暗黑龍王在我的背後再度發出一聲龍的吼叫,緊接著,天上一下子烏雲密佈,閃電從半空中的雲層中打下來,幾乎是跟著屁股追擊著抱著雪芝飛行的我。

  「別管我,你自己逃走吧!」

  雪芝在我的懷中仰起頭對我說。

  「少說廢話,要逃一起逃,要死一塊死。」

  我躲避著擊來的閃電,隨口回答到。

  真見鬼了,就算是我的死鬼老頭,他也只有在他完成了第七次變身,力量超越了龍的境界之後,才能像現在這樣一邊高速飛行,一邊同時使出如此強大的閃電魔法,這傢伙不管怎樣,也只是佔據了我第二次變身前的肉身,哪來的這麼強大的力量?

  「謝謝你,達克!」

  雪芝聽到了我「要死一起死」這幾個字,身體一震,不再說什麼。她閉上菊花似的大眼睛,將頭深深地埋在我的懷裡,雙手不自覺地抱緊了我,半裸的身子緊緊地貼著我的胸膛。

  美女在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可惜現在真不是時候。

  我心中暗歎一聲,好色的本性又起來了,結果,在不知不覺之中,我的飛行的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

  「完蛋了,那他不是追上來了?」

  我猛地回過神來,暗叫不好,急忙回頭向後看去,什麼?那個緊追著我不放的暗黑龍王,竟已不知所終!

  但最讓我吃驚的是,原本是一片黑色的世界,竟變成了陽光明媚天空,而懷中抱著雪芝的我,也不再是飛行在沒有色彩的空中,而是雙腳卻站立在長滿鮮花青草的實地上,在我們的四周,開滿了各式各樣美麗的鮮花,幾隻蝴蝶在我的身邊飛舞著,追逐著,彩色的身體在空中跳出一道道動人的弧圈。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是在做夢嗎?

  夢?

  對,我就是在夢裡啊!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是雪芝的夢啊。

  夢,本就是虛幻的,和現實不同!

  暗黑龍王是雪芝的心魔。

  他的力量有多強,並不是由我決定的,更不是由現實中的暗黑龍王決定的,決定這一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雪芝自己。

  在雪芝的夢裡,暗黑龍王的力量,我的力量,都是她的潛意識賦予的。

  那天,雪芝受到被暗黑龍王殘餘意識影響的我的強暴,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在她的潛意識中,那個「我」,成了個不可戰勝地強大的惡魔。

  雖然我進入雪芝的夢中幫助她,可是雪芝的潛意識卻賦予了暗黑龍王強大無比的力量,她認為他比我強大得多,所以,在暗黑龍王面前,我甚至連招架的力量都沒有。

  雪芝一直都在暗戀著我,當我對她說出要死一起死這句話時,雪芝的心中充滿了獲得愛情的快樂,暫時把暗黑龍王給忘記了,所以,由心而生的暗黑龍王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四周的環境,也相應地變成少女懷春時心中最嚮往的和戀人約會的美景。

  我低下頭,將唇印在雪芝的紅唇上,雪芝身體一震,張開檀口,火熱地回應著,我們兩的舌頭交纏在一起,不停地翻滾著,交換著彼此的津液。

  我的耳邊,響起了鳥兒歡快的鳴叫聲,空氣中,散發著鮮花綠草和少女體香混和在一起的芳香。

  我一邊享受著和少女接吻地快樂,一邊卻想著如何除去雪芝的心魔,因為我知道很快雪芝就會再想起那個在背後追殺我們的暗黑龍王。

  啊!

  懷中的美女的身體震了一下,四面的美麗得如天堂般的環境就好像是被石頭擊中的玻璃,出現無數的裂紋,接著破碎得無影無蹤。

  一切,又回到了剛才的情景,

  黑色的天空,

  黑色的雲層,

  發出惡魔般吼叫聲的暗黑龍王,又出現在我的背後。

  雪芝,已從熱吻中回過神來,她又想起了暗黑龍王。

  「我有一招可以打敗那個怪物,但需要你的幫助。」

  我一邊飛行著,一邊對懷中美女說。

  「我能做什麼?」

  雪芝問我,她的眼裡,還閃動著剛才熱情的火焰。

  而此時,暗黑龍王的攻擊停止了,而且,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只是和我保持著不變的距離。

  果然,正如我所象中的那樣,暗黑龍王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由雪芝的潛意識決定的。

  「父親曾傳給我一招名叫請神的絕技,可以用這一招招來七世祖先的靈魂,將他們的力量注入我的身體,這樣,我就可以擁有七位龍戰士合而為一的力量,殺死那傢伙,就像是殺雞一樣。」

  我信口胡說道,其實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招式,我只想騙得雪芝以為真有這樣一式的招式,讓她以為我可以打敗暗黑龍王,那就夠了。

  因為,決定我和暗黑龍王的戰鬥勝利的,不是力量,而是信任,雪芝對我的信任。

  「我願意為你做一切?」

  雪芝的臉紅了。

  「你的一滴血。」我說。

  「那你就拿去吧。」

  雪芝含情脈脈地對我說。

  我微微一笑,手指在雪芝的右臂上劃了一下,一滴血珠滲了出來,接著我割破自己的手指,兩顆血珠溶為一體,指尖一彈,將血珠懸在空中。

  我將懷中的美女高高地拋起,面朝大地,扔上半空,接著我回過身去,面對著傻乎乎站在半空中不動的暗黑龍王。

  我開始詠唱咒文。

  「以少女的鮮血為祭品,用我之熱血為契約;七世之先祖,應我之召喚,以汝之靈魂,附吾之肉身,賜予我無窮的力量!」

  我信口瞎編了幾句咒文,大聲詠唱著,這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咒文。

  轟!

  隨著一聲巨響,一道閃電撕裂了天上的烏雲,黑暗的天空露出了一道白光。就在白光中,七個身著著黑色的暗黑龍之鎧的龍戰士一個接一個地出現,每一個都威風凜凜,氣度不凡,每一個,都是當世之英雄。

  七個人影一個接一個的飛向我,溶入我的身體裡。

  但這一切,都是華而不實的幻影,我實際上是用自己的力量,偷偷地製造了七個龍戰士的幻影而已。

  我要讓雪芝以為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黑暗和光明交替的宇宙,

  風、火、水、土四大元素,

  應我之邀,

  合而為一,

  以創世之力,

  行創世之旅!」

  「六重咒殺!」

  我打出雷茲。法比爾名揚天下,擊殺路西法三世時所用的驚世絕招──「六重咒殺」。

  事實上,我並不會這一招,可是,這是雪芝的夢,只要雪芝認出我能勝利,我就一定能勝利。

  只要雪芝認為我能行,我就什麼都能做。

  在這裡,雪芝的意識決定了一切。

  我的雙手發出耀眼的豪光,飽含創世之力的六重咒殺,帶著來自天國的聖輝,擊向對面的暗黑龍王,另一個「我」。

  「Zzzzzzzzzz」

  在可以和創世的力量相媲美的六重咒殺面前,暗黑龍王連反抗也沒有反抗一下,只是發出最後的吼叫,在聖輝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切都結束了。」

  我的雙手接回從天上落下來的雪芝,望著她迷醉的雙眼,低下頭,再次深深地吻下去。

  ※       ※       ※       ※       ※

  夢醒了,當我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雪芝含情脈脈的雙眼,以及羞紅了的臉蛋。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15
第二十一章 年少輕狂



  「對不起。」

  那晚我和雪芝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我從她雪芝口中知道了她過去的一切。

  雪芝的妹子由於先天不足,體質極其虛弱,總是生病。雪芝找到帝國最好的大夫,大夫說她妹妹雪怡的病非龍腦不能醫治。

  要得到龍腦,只有兩個方法,一是到龍谷去殺龍取腦,另一種就是花錢買。

  雪芝的父母早逝,家中貧窮,根本無力購買價格驚人的龍腦為妹子治病,所以,她只能選擇第一種方法。

  於是,為了妹妹,雪芝來到風都的朱雀學院努力學習武藝,以便將來能到龍谷殺龍取腦,所以,那天我才會在亡靈谷看見她和龍精戰鬥,而在雪芝的夢中的場景,不是風都城,而是龍谷。

  只是,龍是這世上最強的野外生物,就算是擁有龍的力量的龍戰士,也只有在完成七次變身之後,力量才能真正地勝過龍。那天她要不是遇上我,現在早就在龍精的肚子裡成了它的晚飯了。

  「以後你不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了,一切都由我來幫你做。」

  我摟著雪芝的香肩,一口吻在她嬌艷的紅唇上。

  龍腦我也有,我的死鬼老頭,在和獸人族的戰爭中,曾經屠了一條龍,他把龍腦送給了義父。

  擁有父親一切記憶的我,當然也知道這一切。在我的好說歹說下,義父為了替我償還我所對雪芝所做的惡事,也不得不肉痛萬分地拿出珍藏了多年的龍腦,另外再陪上了許多寶貴的藥物,為雪芝的妹子治病。

  出於我不可告人的目的,當晚,雪怡就被義父帶回家去治病了,而安慰雪芝,治癒我對她心靈造成的創傷這件苦差事,自然也就落到了犯下大錯的我的身上,當然了,我自然是我用那獨特的方法來好好地撫慰她受傷的心靈的。

  「那天我太粗暴了,對不起。」

  我再次向雪芝道歉,我的手,此時卻開始極不老實地在她的衣服下面游動著。

  「你還說,便宜都讓你一人占夠了,現在還想使壞嗎?」

  雪芝白了我一眼,手一伸,抓住了我在她的衣服下不斷作惡的怪爪。

  「我很窮,沒有什麼可以補償你的,只好以身相許了。」

  我厚顏無恥地說著,我的手停在了雪芝豐滿的胸脯上,一時之間,體內慾火大作。

  「色狼!」

  雪芝伸出右手,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捏了一下,那個嬌憨的樣子,惹得我慾火大做,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會好好地愛你的。」

  我的牙齒輕咬著少女的耳珠,一雙手賊手掙脫她的阻攔,再次不老實起來。

  「不要…………」

  雪芝在我的挑逗下,劇烈地喘息著,她扭過頭,睜開那雙半睜半閉的眼睛望著我,嘴裡勉強吐出幾個字,「那希拉怎麼辦?」

  「希拉?」

  說到她,一時之間,我的身體有如被澆了一瓢涼水,慾火全消。

  「我想和她分手。」我說,「不要!那太對不起希拉了。」

  雪芝的眼裡閃過堅決的神情,「其實我也並不是不在意你的,以前,當我和希拉在一起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很怪,我就有點感覺到了。」

  我放開雪芝,有點喪氣靠在床頭說。

  「等我妹妹的病好了之後,我就永遠離開這裡。那件事,你就當成是一場夢吧。」

  雪芝神色一黯,頭垂了下去。

  「不!」

  我一把摟住她的香肩,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我要你一輩子跟著我,做我的女人,直到永遠。」

  我的手開始為雪芝解除武裝,她身上的衣物一件接一件地減少,露出了有如鮮花一動樣人的美麗的軀體。

  雪芝並沒有反抗我,只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任我擺佈。

  我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想滿足我之後再在某個日子離開我。

  要是別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許會苦苦地哀求,苦求對方不要離開自己,用這種毫無實際意義的舉動,讓這段情有如慢性自殺般地逝去,直至消失在風中,只有在日後想起時才細細地咀嚼其中的酸甜苦辣。

  但我決不會做這樣的事。

  在情感方面,有時,我理智得讓人害怕。

  我不喜歡做無意義的事,而且,我做事常常不講道德。要是我真的看上了什麼東西,我會不惜一切手段地弄到手。

  我只服從我自己定的道德理教。

  我自認自己並不是對雪芝無情,我知道要是今晚就這麼過了,在雪怡的病治好後,雪芝將來一定會在某個和我度過的浪漫激情的夜晚後離開我。

  我不想以後每次想起這件事時,自己要獨自一人,對著月空,品嚐著其中苦澀的滋味。

  我要讓雪芝無法離開我,就算用最卑鄙無恥的手段,我也再所不惜。

  我的手玩弄著雪芝漂亮的胸部,撫弄著上面粉紅色的花蕾,同時亦將一道道可以挑動人情慾的暗黑龍的龍氣,通過手指的撫弄,不斷地滲入雪芝的體內。

  「不,哦………。」

  每一次的撫弄,雪芝在我的懷中就像觸電般地震顫起來,她像一隻羊羔似地,在我的懷中微微顫抖抖著,兩眼射出充滿情火的烈焰。

  歷代的暗黑龍龍戰士,除了我的先祖卡魯茲以外,全都是好色成性的傢伙,他們甚至從家傳的武功龍魔心法中,演化出了許多套用於「床戰」的手法,而且,這些好色的祖先,總算還有良心,把這些「奇招」留在了逆鱗之中,傳給了我,那天,我佔有安達時,我就不自覺地用了這些招式。

  為了讓雪芝能永遠地留在我的身邊,我用了先祖們由世上最歹毒邪惡的武功「天魔極樂」演化出來的「極樂銷魂手」,挑起雪芝的情慾,讓她成為一個只會追求肉慾的蕩婦,透過肉慾的控制,我要雪芝永遠無法離開我。

  「不要啊,達克,求你了,哦。。。。。」

  在我一雙魔手的動作下,雪芝本就半推半就的反抗早已崩潰,嬌美的肌膚化為嬰兒般的粉紅,在她的身上,我又嗅到了那天我從羅莎身上聞到的體香。

  她快崩潰了。

  雪芝不堪我的挑逗,雙臂一收,緊緊地摟住了我,赤裸的身體上下磨擦著我的胸膛。

  「要了我吧,達克。」

  「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捧起她泛著紅暈的臉,望著她噴著情火的眼睛,以平靜得讓我自己都感到驚訝的口氣對雪芝說。

  「好,我答應你!」

  雪芝幾乎是哭著回答我,她已被體內的慾望給燒化了。

  「你發誓!」

  我說,「我發誓!」

  雪芝大叫著應答著,雙手用力一推,把我推倒在床上。

  「你要是騙了我,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捉回來,做我的女友。」

  我一邊說著一邊展開行動與雪芝合為一體,一時間,狹小的屋子被我粗重的呼吸聲和雪芝的放浪的嬌吟聲所充滿。

  雪芝,過去一人獨立撫養著妹妹,她的心靈實際上非常地空虛脆弱,就讓我來好好地填滿她吧!

  我用自己的邏輯,以相對於自己的正義為天平,為自己所作的事情辯護。

  我不是個好人。

  許多年後,當我開始對自己所作的事情進行反思的時候, 我對自己的評估是:我不是好人,我太講實際,在很多地方,我更像是個惡魔。

  ※ ※ ※ ※

「真不愧是最好色的暗黑龍基斯的兒子。」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打開雪芝家的房門,對著初升的太陽伸著懶腰的時候,已在屋外等了我半天的義父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這麼快就把一切都擺平了。」

  看到我把雪芝治好,他又回復了以前的那副帶著邪氣的樣子。

  「這不怪我,那只是意外嘛。」

  我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

  「不過事情還沒有完,還有一個呢!」

  義父說,「是那個叫羅莎的女孩嗎?」

  我抬頭問道。

  「是的,不過她現在是我的義女。」

  義父不懷好意地用邪惡的眼睛看著我的臉,「義女?」

  我一愣,義女?義父什麼時候收的?

  「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好色的臭小子,為了不讓你所做的惡事傳出去,她和雪芝差點被皇帝給人間蒸發了。」

  義父氣呼呼地說。

  ※ ※ ※ ※

在帝國人民的心目中,龍戰士是完美無缺的神,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的人格,都被神化了。

  而那天獸性大發的我所做的事,要是傳了出去,會大大地影響龍戰士在人民心中的「光輝形象」,為了徹底地將此事掩蓋下去,雪芝和羅莎做為知情人會被皇帝殺人滅口。

  雖然有點邪惡,但還算有正義感的義父出面阻止了這一切,他向皇帝求情,將一切攬了過去。

  雪芝當時瘋了,倒沒有什麼,而羅莎卻還清醒,為了救她的命,義父收她為義女,並向皇帝保證這一切都不會傳出去。

  好在我的死鬼老爸當年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他也挺有本事的,事後那些受害的女孩並沒有怪他,最後都成了他身邊的女人,在父親死後也都陪伴在他的墳旁。由於有了這些先例,皇帝也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這才放過了她們。

  義父不愧為我的義父,我總算沒有白叫了他那麼多年的義父,雖然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可是他還是幫我把一切都向安達隱瞞著,要是安達知道我在離開義父家後干的那些醜事的話,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幸好你是龍戰士的後代,名氣還算響亮,長得還算過得去,加上祖上的福萌,想要擺平她應該不難吧。」

  義父邊說湊近臉,盯著我的臉看個不停,那個眼神,就好像在看市場裡的豬肉的好壞,看得我全身直起毛,非常地不自在。

  「我的義女眼高於頂,一般的男人她可是看不上的啊。」

  義父說。

  ※ ※ ※ ※

  我和雪芝一起回到義父家去看望正在義父家裡治病的雪芝的妹子──雪怡,就在義父的家中,我遇上了那天被我佔了大便宜的羅莎。

  那天晚上,我受著暗黑龍王殘餘意識的影響,雖然「趁人之危」和她發生了關係,可是並沒有好好地欣賞過她,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女其實非常地美麗,難怪那個高裡會心動,深更半夜的去襲擊她。

  安達的美,顛倒眾生,有如一團火焰,雖然引來無數撲火的飛蛾。可是她那溫和平易近人的性格,卻能給任何靠近他的人以安全感。

  希拉的美是冰清玉潔,不沾塵物地純潔,縱使是最好色的色魔,見了她也會忍住心中的邪念,不忍去破壞她的美麗無瑕。

  帝國的公主,擁有三頭黃金龍力量的如月公主,她那高貴的氣質加上天使般的面孔,足以讓任何的凳徙子都自形慚愧。

  可是這個羅莎,只能用騷媚入骨來形容,用傾城傾國這四個字來形容也不過,十足的性感尤物一個,只是那雙露在狹短裙子外的修長的美腿,那兩片性感的紅唇,就看得坐在他面前的我血壓狂升。

  她被好事者們選入風都三大美女之列,或許是因為她太媚了,我和羅莎彼此間一動不動,不發一語的對看了數十秒,她的眼裡充滿了驚異的神情,像是看見了什麼寶物一般,而我,全被她的美色迷住了,她姿色,就算是和希拉安達比起來,也不遜色多少。

  「唔!」

  正當我的口水快要流了一地的時候,屁股一陣劇痛,竟是雪芝偷偷地在後面暗算了我一下。雖然她早知道我和羅莎的事,可是看到我那目瞪口呆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要吃醋。

 「哇,真想不到,你比我想像中還要英俊。」

  我還沒有從劇痛中回過神來,羅莎卻先一把撲了上來,摟住了我的脖子,根本就不顧還有另外三個人就在邊上。

  一股淡淡的花香從她的身體上傳入我的脖子,加上身體接觸時感受到的她那豐滿肉體的磨擦,一時之間,我的血壓體溫狂??,鼻孔也幾乎要噴出血來。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找一個完美的男子做我的男友,想不到現在終於找到了,而且還是守護神,嗚。」

  她的話說了一半,就把那性感的紅唇貼上了在我的嘴上,吻了上來。

  飛來的艷福,故然讓我受用無窮,可是也讓我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好像成了男妓或寵物什麼的。

  「喂,太過份了,我妹妹還在邊上,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表演這些東西!影響不好!」

  雪芝在一邊大吃飛醋,雖然她早就知道我和羅莎的事情,也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還是接受不了我們這樣的親密的舉動,我在艷福之中,可憐的屁股又多了好幾記青痕。

  「你可要好好地待我的義女啊。」義父在一旁說,雪芝的妹子則目瞪口呆地望著我們兩人。

  遇上這個有點兒花癡的女孩,我一直苦想不通的事,就這麼輕易地解決了。輕鬆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真是要感謝我的老爸,感謝我的老媽,我的樣子,我的相貌還算對得起觀眾,很好騙女孩子的心。

  ※ ※ ※ ※

  雪芝留在義父家中照看著她的寶貝妹子,而我,則被這個剛從天上掉下來的新的「女友」,拉著手,滿街亂逛。

  飛來艷福幫故然好,可是我心中卻直髮酥,以前雖然腳踩兩隻船,卻也只是在暗地中進行地,現在這樣公然帶著一個美女四處亂走,還手挽著手,身體靠在一起,要是遇上熟人傳出去,可就遭透了。

  幸運的是,我們倆在街上瞎逛購物的時候,並沒有遇上熟人,只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看來又成問題了。

  「我有過很多的男朋友,可是他們都不能讓我滿意。」

  在我們回家的路上,羅莎對懷裡抱著一大堆東西的我說。

  「為什麼?是他們長得不如我帥?」

  我問道,「去死吧,別以為你真的很俊,我只是給你面子而已。」

  羅莎說著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腦門,「那是什麼原因?」

  我瞇著一隻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羅莎傲人的胸部,「他們要麼太清高,要麼太死板,要麼太沒有情調,總之都有缺點就是了。」

  羅莎臉一紅,卻又故意挺直了胸膛,裝做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樣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眼光太高啊。」

  羅莎突然大聲地問我,「不是啊,我只是有點怕。」

  我說,「怕什麼?」羅莎問道,「我又懶,又好色,又風流自賞,你一定不會喜歡我這樣的類型的人的。」

  我說,事實上,我也真是這樣的人。

  剛才羅莎的一席話,倒是讓我對她的印象改變了不少,她只是一直在找一個完美的男朋友而已,並不真的是我想像中那種花癡的女人。

  「你還好啦,男人都是這樣的。很小的時候,有人就對我父母說,我生了對桃花眼,難以找到合適的男人。」

  羅莎嘟起嘴,一付被我佔了大便宜的樣子。

  「星見的話怎麼能信,他們都是騙人錢財的騙子。人的命運,是由自己決定的。」

  一說到星見,我就想笑,我的義父,成天給人算命看相,大都是說些模稜兩可莫名其妙,故作高深,連自已也聽不懂的話,以此來騙錢騙物,根本就靠不住,更何況是那些走江湖賣假藥的騙子。

  「他可不是騙子,那個人,就是帝國的三大祭師之一,曼奇尼大師啊,他以前和我父親是好友。」

  「什麼?」

  聽到曼奇尼大師之名,我把正要抨擊一番星見的話又收回了肚中,在帝國所有的星見中,我也只相信他說的話,因為曼奇尼大師和義父不同,他輕易是不會為別人看相說命的,而且,他說的話,向來很準,從未錯過。

  「他還說了些什麼?」我問道。

  「他說我十七歲時會有一劫,不過會被一條妖龍所救,那條妖龍,才是我所要找的人。」

  羅莎說著臉一紅,羞澀得低下了頭。

  妖龍?獸性大發的暗黑龍,不正是妖龍嗎?

  我的天,她不是在說我嘛,不會吧,那個星見,這麼準,什麼時候我一定要找他替我看看相,看一下我將來的命運。

  我不禁為那天遇上曼奇尼大師時沒有好好地問他而感到後悔。

  「人家現在都已被你那樣了,也只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從了你了,老公,你可不要始亂終棄啊!」

  羅莎說著,一把摟住了我的脖子,親熱的對我說,根本不理路上行人驚異的眼光,而她的舉動,看在別人的眼裡,也只好大歎現在世風日下,男男女女竟然在街上公然調情。

  「嫁雞隨雞?老公?」

  天,我感到自己好像成了雞狗不如的男人了,不會這麼悲慘吧?

  我哭笑不得地想著。

  ※ ※ ※ ※

我帶著羅莎回到家裡,站在家門口,望著這座充滿了蒼桑感的樓房,我突然生出一種淒涼的感覺。

  自從父母死後,我的家就處於一種破敗的氣氛中,整座房空蕩蕩的,獨自一人居住在其中,那種自然產生的孤獨寂寞的感覺,常常逼得我扯著嗓子大叫幾聲以此來發洩心中的孤獨的苦痛。

  「喂,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我帶著羅莎走進屋內的時候,正好遇上了端著菜盤子為我準備午飯的雪芝,兩個女人一見面,立刻就迸出了火花,同時怒喝出一句相同的話來。

  「我是達克的女友,當然可以在這裡了。」

  雪芝放下手中的盤子,一手叉著腰,對著打扮得嫵媚動人的羅莎說,眼裡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是達克的老婆,以後我要住在這裡,以後不相關的人請走開。」

  我的媽呀,這個女人可真是敢說啊,這麼快就以老婆自居,我不會那麼衰,又遇上了個像卡瑪那樣的女人了吧?

  「老婆?你們認識還不到一天呢?」

  「我和達克是前世姻緣,帝國的曼奇尼大師親自做的媒,你有嗎?」

  「胡說八道,這種話你也敢說,我和他山盟海誓過,你這個野女人快走開。」

  天,一向溫和的雪芝,遇上這種事,也變得這麼潑辣。

  我墊起腳尖,趁著兩個女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偷偷地朝客廳的另一邊走去,在客廳的另一頭,義父帶著雪芝的妹子雪怡,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看著兩個美女為了我吵死吵活地。雪怡經過義父兩天的醫治,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這個情景,三十多年前,也曾在這兒出現過,只是,那時是四個女人而已。」

  義父望著有點狼狽地走過來的我,手撫摸著坐椅的扶手,眼裡流露出回憶往事的神情,他身下的這張座椅,年齡比我的歲數還要大。

  「三個女人一台戲,你以後有得受了。」

  義父幸災樂禍地說。

  不過我親愛的義父也沒有好下場,做為我和羅莎的義父,他當然不能不留下來吃飯。只是,兩個不停地爭吵的女人煮出來的東西,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可憐的他,不得不和我一樣,含笑地嚥下兩女為了討好不斷夾上來的「美食」,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但最可憐的人還是我,在腸胃忍受了半個小時的虐待之後,我的耳膜不得不又再次承受兩女高分貝的爭吵,機警的義父,借口要為雪怡治病,早就帶著雪芝的妹子,逃之沃沃。

  最後,當我無法再忍受這一切時,我不得不使出非常手段:將兩女拖到樓上,關起門來,露出八天前暗黑龍王意識回流時邪惡的本性,把兩女按在床上,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弄得她們哭爹喊娘,頻頻求饒,這才把一切都平息下來,可是,就算是在床上,她們也在拚命指責著對方的相貌是如何地不好,身材是如何地差,羅莎說雪芝的胸部太小,而雪芝說羅莎象只乳牛,一點淑女的風範都沒有。

  幸好,看兩個一絲不掛的美女吵架,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18
第二十二章 愛我之人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在樓下地廚房裡,雪芝和羅莎正在為誰給我準備早餐而爭個不停,只是,昨晚她們受夠了我的「教訓」,只是爭,並沒有吵起來。

  「你們有沒有吵架啊?」

  我輕輕地走過去,靠在羅莎的背後,雙手挽住她那不堪一攬的細腰,小腹貼著她的後臀,吻著她的耳珠問道。

  「沒有啊,我只是在和雪芝在討論該為你做些什麼東西嘛,不要……」

  羅莎被我四處做惡的大手摸得渾身發軟,靠在我的懷中輕輕地喘著氣,邊上,雪芝眼中帶著少許地殺氣,板著臉,看著我們在她面前調情。

  從小就在女孩子中間打滾的我,又怎麼不知道一碗水端平的道理,鬆開纜著羅莎腰部的右手,猛地一攬,把雪芝也拉到了懷裡,頭一低,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

  雪芝開頭還賭氣地反抗著我,可是沒過兩下,身子就軟了下來,伸出雙手勾住我的脖子,火熱地回應著我。

  「我什麼也不想吃。」我說。

  「為什麼?」雪芝含含糊糊地回問我。

  「因為秀色可餐嘛。」我的大手,很不老實地在兩女的胸口狠狠地抓了下去。

  結果,這頓早餐,我一直吃到了中午才吃完,上學?也只好等到下午再說吧。

  ※※※※※

  下午,在又大佔了兩女一番便宜之後,我才懶洋洋地整理行裝,到學校去了。

  和我胡亂了一整天的雪芝,也只著到朱雀學院去報道,因為我的緣故,她也好多天沒有上學了。

  說實在的,我現在真有點怕上學,因為我怕面對安達,做賊心虛嘛。

  「哈哈,達克,想不到你也知道來上學啊?」

  在校門口,我遇上了影響大師,已快十天沒有見到我這個問題學生了,影響大師對看到我也覺得驚訝萬分。

  「這幾天生了重病,所以我沒有來上學。」我用不知說過多少次的逃學的理由回答道。

  「是嗎?」影響大師一笑,露出根本不相信的表情,「我看你紅光滿面,神采飛揚,不像是剛生過病的啊。」

  「啊?哈哈,要上課了,我先走了老師。」我尷尬地乾笑兩聲,撒開兩條腿,沒命地往教室裡跑。

  ※※※※※

  「安達在不在啊,我怎麼沒有看到她?」坐在座位上,我低聲地問坐在身邊的肯。

  「安達?哇,這麼親熱,你和她是不是……」肯邪笑地問我。

  「哼!」我發現說漏了嘴,腦筋急忙亂轉一番,不但不否認,反而把頭一仰,做出個已經得手,飽食淫慾的樣子,「廢話,當然了,嘿嘿嘿,真是回味無窮啊!」我瞇起眼睛,怪笑著。

  「去死吧!」

  「白日做夢!」

  「你當你是什麼啊?」

  動作才做一半,周圍幾個平時有戀師情節的王老五的中指指節,立刻雨點般地落到我的頭上,一時之間,教室裡的怪叫聲迭起,一直來給我們上戰史課的老師達龍走入教室內,猛敲了十多下桌子,才平靜了下來。

  直到課後,我找了一下義父,才從他那兒知道,安達到別的地方辦事去了。要到傍晚才會回來,當然,這也是義父有意這樣做的,好讓我有緩衝的時間。

  「謝謝你了,義父。」我感激地說道。

  「哼,我這都是為安達好,怕傷害了她,你這小子,別的地方一點也不像父親,倒是風流好色方面學了一點不差,到底哪兒出了問題了,你怎麼儘是繼承他的缺點?」

  義父惡狠狠地說用手打了一下我的頭,我的頭,從下午到現在,已不知挨了多少下了。

  「你知道嗎,我有個妹妹,三十多年前,她就是這樣跟了你的父親。」義父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

  「哦?」

  他這麼一說,我倒明白了,義父和父親是從小就一塊挖泥玩沙長大的好友,他有一個很漂亮的妹妹。雖然和父親是好友,可是明白龍戰士是不可能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白頭偕老的義父,很反對她和父親來往。

  結果,在父親進行第二次褪變,失去理智的那段日子裡,她和父親發生了不尋常的關係,從此以後,她就像父親的那些女人一樣,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直到他死去也不分離。

  「嗨,其實我當時也是想得太多了,若是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幸福地過上二十多年的時光,就算是少活幾年又如何?」

  義父深有感觸地說,義父一生都沒有遇上一個過能讓他心動的人,這是他做為一個星見所要付出的代價:一生的孤獨。

  「安達是個好女人,你可不要以為自己長得英俊,就可以四處留情,傷了她的心。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下面的事情,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義父轉過身去,朝蒼龍閣走去,再也沒有回過頭來看我,在那一瞬間,望著他有點微駝的後背,我一下子覺得他老了許多,義父已六十二歲了。

  ※※※※※

  當我懷著心事,與肯和紅石一起離開學校時,在校門口,我遇上了另一個我害怕面對的人。

  這個人,就是希拉。

  希拉穿著著朱雀學院黑色的校服裙,站在校門口,雖然我離她距離較遠,可是憑銳利的目光,我發現她兩眼紅通通地,像是剛哭過一般,而她的邊上,立著她的保護人,被四大學院的男性學生稱作男人婆,綽號斷齒魔女的卡瑪,她的右手搭在掛在腰邊的劍柄上,兩眼凶光閃爍。

  由於有卡瑪在身邊,走過希拉身旁的那些蒼龍學院的狂蜂浪蝶們,誰也不敢多看希拉兩眼。

  「她好像是來找你的。」肯望著站在校門的兩女,低聲對我說。

  「啊,我有東西忘在教室裡了,你們先走吧。」老友紅石遠遠地看到站在希拉身邊的卡瑪,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往回跑,從學校的另一個校門離開。

  我沒有理會肯,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我有件事要問你,達克。」

  希拉對走到她面前的我說,她移動腳步,帶著我來到一個行人較少的角落裡,當我來到她身邊時,我發現,邊上的卡瑪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和不屑的神情,同時,她的手緊捏著腰間的劍柄,手背上的青青筋根根突出,一副隨時會拔劍砍人的架勢。

  「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希拉低聲對我說。

  「什麼事?」希望她不是問我和雪芝的事,我的中暗暗祈禱著。

  她猶豫了一下,但終於說出了口,「今天下午,雪芝被校長開除了。」

  「什麼?」我愣了一下,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她不貞潔。」希拉猛地抬起頭,漂亮的黑髮一甩,她那雙會說話的紫眸望著我的眼睛,「那個人,是不是你?」她問道。

  「天!她是怎麼知道的?」一時之間,我的腦子裡竟一片空白,無法運轉起來。

  「是不是你?」我那啞口無言的樣子,已把答案告訴了她。

  「是不是你?」她又問了一句,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哭腔。

  「是!」我幾乎是將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啪!」地一聲響,我的臉上多了道五指山。希拉哭泣著跑了。

  「無恥!」卡瑪來到我面前,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決不放過你!」

  說完這句話,她緊跟著希拉的後面追了過去。

  我摸著火辣辣的臉蛋,沒有去追希拉,我不知怎麼說,也不知如何說。

  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該。

  我不想解釋,後來我才知道,在朱雀學院有個規矩,所有的學生在畢業前必須保持處女之身,朱雀學院那一百多歲的老校長利利安,她自有一套方法證明學生還是否還保持著貞潔,雪芝失身於我,自然騙不住了。她被開除了。

  她雖然瞞著不說是誰奪走了她的處女之身,可是也騙不過冰雪聰明的希拉,憑著平時細心地洞察力,她很快就想到了我。

  「那個小妞長得可真美啊。」

  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裡,我尋聲望去,說話的人正幸災樂禍地看著我,他就是魯亞基公爵的寶貝兒子,八天前幾乎被我殺了的高裡,他的邊上,還跟著幾個學校的少良少年,個個都對著希拉遠去的身影垂涎三尺。

  「哼!」我惡狠狠地掃了他一眼,而高裡,也寸步不讓地和我對視著,「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崩出這句話,恐嚇著。

  「不要以為你是暗黑龍,我就怕你。」高裡從嘴裡哼出一句話來,他已從父親那裡,知道了我的身份。

  「那你就試試看。」我再沒有答理他,轉身離去,「不要跟著我。」我對走上來詢問事由的肯說,現在的我,只想好好地醉一場,把這幾天的事全忘記。

  背後,高裡的一群狐朋狗黨,傳來了噓噓的怪叫聲,進入我的耳膜,非常地刺耳難聽。

  ※※※※※

  雖然我事先對此早就有心理的準備,可是,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昨晚一夜風流的激情和剛才的一巴掌結合起來,混在一起,化做混濁的苦酒,倒入我的腹中。

  我一個人漫無目標地走在大街上,手裡提著個酒瓶,像個酒鬼似地不停地往肚裡灌。

  我連個喝酒的地方都沒有,因為酒店的老闆被我喝酒的樣子嚇壞了,怕我醉死,說什麼也不再把酒賣給我,把我趕了出來。

  可惡,我很想大醉一場,可是在成為龍戰士為後,我各方面的體能都比常人增加了好幾倍,就連想喝醉也難上加難。

  他媽的,該死的龍戰士!該死的神!該死的血咒!

  我詛咒著神,詛咒著該死的咒語,詛咒著自己的命運。

  我問天,為什麼會這樣!!

  我將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瓶子破碎的聲音嚇得周圍的路人都躲到了一邊去,有些畏懼地望著我。

  不知不覺中,我又來到了神龍廣場,靠在一尊雕像下輕輕地喘著氣。這座雕像,是智賢者諾查.丹瑪斯的雕像。

  我把臉貼在漢白玉製成的雕像上,感受著冰涼的石頭帶走臉上的熱量後帶來的清醒,當希拉離開我時,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明白了什麼是苦澀。

  「你失戀了?」

  安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安達穿著一件我最愛的白色長裙出現在我的身後,她的金色的長髮上別著一個銀色的髮夾,正用一種溫暖的目光看著我。

  由於一直受到我的滋潤,安達變得更美了,細膩的皮膚上帶著一層健康的光澤,那象春風一樣溫和的微笑,惹得周圍的男男女女都在瞧著她,就是因為這種微笑,她的美,才美得讓人不會去嫉妒。

  「你們分手了?」安達說,「剛才我全看見了。」

  「為什麼不向她解釋,那並全不是你的錯……」她問道。

  「你都知道了?」我嚇了一跳,如果安達也離開我,我會瘋了的。

  「你義父剛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她說。

  「你的先祖也做過這樣的事嗎?」

  她抬起頭,望著對面我的祖先卡魯茲的雕像問道,羅曼.羅丹不愧是一代雕刻大師,雖然是石像,可是先祖那充滿哀傷的迷霧一般的雙眼,在他的手下,琢刻得詡詡如生,雖然歷經二百多年的風霜雨打,可是望著他,就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想起了三百多年來,數十位龍戰士那悲壯的一生。

  我點了點頭,我很怕,怕安達也離開我,我等著她的耳光落在我的臉上。

  「唉,走吧,跟我回去吧。」

  她沒有打我的耳光,伸出晶瑩如玉的手,輕輕地牽著我的手。

  我沒有說話,有些毫無意識地跟著她,我不知我們之間這種奇特的關係會怎樣。

  安達家的房間並不很大,卻佈置得井井有條,坐在她和我一起睡過的床上,我的心情好多了。

  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把我摟在懷裡,我的頭緊緊地貼著她豐滿的胸部,鼻子裡嗅著我所熟悉地體香,一句話都不用說,我已經明白,她並沒有怪我。

 我們就這麼一直坐了許久,直到太陽從西邊落下,透過窗子,照進屋來。

  「以前都是你主動,今天讓我來好好來安慰你。」

  安達說著站起身來,開始在我的面前脫著身上的衣裙。

  她的動作非常輕柔,非常地優美,每一個姿勢都極為地誘人無比,但又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淫邪的味道。

  橙色的陽光,照在她嫵媚而臉上,為她的臉龐,蒙上一股聖潔的光輝,讓你不忍去破壞,去玷污。

  安達將髮夾解開,甩動她那美麗的長髮,長髮金光閃爍,照亮了整間屋子,那種自然流露的風情,看得我都呆住了。

  以前我們雖上床無數次,可是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地以一種審美的眼光去看她的肉體。

  過去,每次上床,嗅著她的體香,摸著她動人的肉體,我早就失去了初戀時的純情,滿腦子儘是肉慾的念頭,只想將分開她的大腿將無盡的慾望發洩在她身上。

  只有今天,我在失意之中,暫時失去了性趣,才第一次以一位藝術家的眼光去看欣賞我的美人。

  「我不配!」

  一向對自己極為自負的我竟說出了這種話。

  「傻孩子,讓你的小甜甜來關心你。」

  她微微一笑,她的笑讓我想起了母親,她的臉慢慢地湊了過來,紅潤的唇印在了我的嘴唇上,舌頭伸入我的口中,和我糾纏在一起,那雙玉臂,摟住了我。

  「來吧。」

  她的纖纖玉手開始解我的衣服,我很快也和她一樣地一絲不掛了。

  「我不配,老師。」

  過去,我從不叫安達老師,就算是在學校也不例外,而在床上就更沒過,我只叫她小甜甜,甜心,愛人,但這一次,不知為什麼,我會這樣說了。

  我一邊說著自己不配,可是一雙手卻沒有停下來過,我貪婪地在她滑如脂玉的身體上撫摸著,心中卻充滿了愧疚的念頭。

  我不禁暗恨自己的墮落,過去一直以風流自居,四處留情,卻把身邊最美好的東西,給忘記了。忽視了。

  「你還真像個孩子。」

  安達說著將雙手放在我的肩上,聖潔的雙峰貼著我的胸膛,我們一起倒在了床上。

  起初是輕輕地,緩慢地,溫柔地,後來變為了瘋狂地,激烈地,暴風雨般地,平靜的池塘化成了波濤洶湧的大海,輕輕地楊柳風逐漸地加大力道,轉變成狂暴的颶風,充塞了整間屋子。

  在床上,我揮舞著我強有力的武器,像獅子一般地催殘著自己利爪下的糕羊,讓她淫叫,讓她求饒,讓她昏迷。

  可是在心靈上,我卻像一個弱小的,受了傷害的孩子,正受著自己母親的疼愛,吮吸著她甘甜的乳汁,感受著她的手撫在頭上的溫暖。

  似師非師,似母非母,似妻非妻,似姐非姐。

  這也許就是我們之間這種奇特關係的最好的解釋吧。

  我和安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我把母親臨死前給我的那塊玉石製成的護身符給了安達,掛在她的脖子上,那是母親要我將來送給自己最愛的人的。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23
第二十三章 阿喀琉斯的腳跟


  「我敗了!!」

  那一天,與我一戰之後,繆斯回到家中,手持著破日,胡亂地砍劈著,刀氣縱橫,火勁狂吐,將花園裡的樹木弄得七零八落。

  繆斯很生氣,他真的很生氣,那天他和我一戰,表面上雙方不相上下,一腳換一刀,可是內心中他卻認為是自己輸了。

  他完成第二次變身已有快半年時間了,卻只和剛剛完成第二次變身的我打成平手,他很不服氣。

  那一戰,剛開始時,他雖然用封龍印封住自己一部分的力量,可是被我用近肉搏的方法貼上後,在我的膝蓋撞上他的小腹的一瞬間,繆斯突破了封住自己力量的封龍印,用盡了全力,才扳回了劣勢,擊退了我。

  所以他認為是自己敗了。

  「是我的努力不如他嗎?不,我一天有十二個小時在練武,而他──聽說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和女孩子混在一起;是天賦嗎?就連帝國裡從不誇人的赤髮狂魔老師都說我是個天才的戰士,那是為什麼?為什麼?」

  繆斯大吼一聲,丟掉手中的破日刀,一拳砸在地上,整只拳頭都深深地陷到泥土中去。

  「那是因為你把勝負看得太重了!」繆斯的父親──科爾狄斯.比賽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和繆斯比起來,他的父親科爾狄斯,更像是他的哥哥,相貌與他有六七分相似,只是臉上多了些歲月的風霜。擁有龍之魄的龍戰士,當他們體內龍戰士的力量甦醒之後,身體的發育就開始減緩,縱使已經年近五十,可是科爾狄斯的相貌看上去還和十八歲的少年無異。畢竟,對於應該像龍一樣,擁有數千年壽命的龍戰士來說,五十歲的年齡,只是他們的嬰兒時期。

  若不是因為受著萬神血咒的折磨,龍戰士也應是一種「長壽」的生物。

  「你有心魔!你從沒有失敗過,所以你一直不能接受失敗,雖然你一次又一地打敗你的對手,可是你的內心裡卻害怕失敗。每打敗一個人,你的心魔就加深一分,勝得越多,你也怕得越厲害。」

  「不,我不是害怕失敗,我沒有,我什麼都不怕!」繆斯雙手捂著頭,對著自己的父親大聲叫著。

  「沒有?哼,那我問你,赤甲龍的屬性是炎,炎系的力量代表著暴烈剛猛,以攻為守,有進無退。我問你,你和暗黑龍交手之時,可曾主動的進攻過?」科爾狄斯彷彿親眼看到了那天我們的決鬥一般,冷笑著問道。

  「啊!」繆斯愣了一下,確實,那晚他和我交手,他確實幾乎沒有主動進攻過。

  「你為什麼樣不主動進攻?!」科爾狄斯喝問到。

  「沒有吧!」

  「你害怕失敗,你只想一心求穩,只想等對方露出破綻再進攻,我沒有說錯吧,你當時一定是這麼想的。」

  繆斯羞愧地低下了頭,滿臉通紅。

  「所以說,你並不是敗給了基斯的兒子,你是敗給了你自己!因為你已沒有了平常心!你害怕失敗。」看到自己的兒子因為失敗而大叫,科爾狄斯很高興,暫時的失敗對他是極有好處的,過去幾年來他一直被人捧到了天上,也該讓他掉下來了。

  「平常心?平常心!」繆斯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手搔著頭皮,自言自語地,他突然冷靜下來了。

  「我要好好地靜一靜,爸爸,不要叫人來打擾我!」他拾起丟在地上的破日刀,轉身回到自己的練功房裡,合上了門。

  看到自己的獨生子能接受失敗,老科爾很滿意,他將來一定會成為比我更偉大的龍戰士的,老科爾心想,如果沒有那個詛咒的話……想到這,他又有點興趣索然。

  繆斯從他的失敗中擺脫出來了,但我呢?

  在安達的安慰下,我漸漸地從打擊中回復過來。我沒有去找希拉向她解釋一切,就算希拉原諒了我又如何?

  當我體內的萬神血咒發作之時,母親的命運也一定會降臨在她的身上。或許,這樣的結局,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現在所想的,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安達幸福,並讓雪芝她們快樂,以補償我的過失,我已暫時把希拉忘記了。

  被朱雀學院開除之後,雪芝轉到了蒼龍學院來上學,倒是讓學校裡的那群缺少美女關愛的大大小小的王老五們空歡喜了一場,不過當他們知道她是因為我的原因被開除時,一個個全都失望得要自殺。

  「達克,我們是好兄弟吧?」至今還是孤家寡人的肯問我道。

  「是啊。」我回答。

  「嘿嘿,你已得到了美麗風騷的羅莎了,能不能把雪芝讓給我啊?」肯嘻笑著求我,口水流了三尺長。

  「好說啊,我不反對啊,誰叫我們是兄弟啊,好東西應該兄弟們同享嘛。」我暗暗笑著,大方地回答到。

  「真的?」肯高興地問道。

  「不過得看她願意不願意接受你了。」我說。

  「那我就去追她了。」想不到這個笨蛋真的去了,後來要不是我出手快,他又要少了顆牙了。

  大膽的羅莎乾脆搬進了我家裡和我同住,更是令所有的人大跌眼鏡。女人總是好嫉的,為了不輸於人,幾天之後,雪芝乾脆也帶著妹妹搬了進來,而經過義父的一段時間的治療,雪怡的身子骨也逐漸地好了起來。

  她們和性情溫和的安達相處得極好,由於家裡多了許多人,原來留在我心中的那種破敗的感覺,倒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白天我照常上學,夜裡則和兩個美女胡鬧,抽空與安達偷情,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

  至於那個為非作歹的高裡,羅莎曾要我替她出氣,我雖然也很想教訓一下這個二世祖,只是,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帝國第一大臣魯亞基的寶貝獨子,惹了他,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所以,暫時我就放過了他,反正來日方長。

  唯一讓我不解的是,皇帝應該早就明白我是暗黑龍的龍戰士了,可是卻沒有照例封我為伯爵,以繼承父親的爵位,到底是什麼原因,就連義父也弄不清楚,但我也沒有在意,反正,我也不想為這個好男風的傢伙賣命。

  時間過得很快,一年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在這一年中間,帝國又多了一位新的龍戰士──喬西.哈爾格特,銀翼龍龍戰士的第八代傳人,他在十七歲的生日那天成了龍戰士,也被皇帝封為了伯爵。

  很快,又到了帝國的比武大會的時候,帝國青年才俊中第一高手的決逐,依然像人們想像中的那樣,還是在迪卡尼奧和繆斯之間進行。

  我依然沒有參賽,這一回,義父也沒有再逼我,

  可是,有人是不會放過我的,那個人,就是已經把勝負之心拋棄了的繆斯。

  ※        ※        ※        ※        ※

  在比武大會開始的前一天夜裡,我正摟著羅莎和雪芝,在家裡的床上胡天胡天,為了不讓聲音傳出屋外,對雪芝的妹子產生「極壞」的影響,我在屋門口布了個結界,隔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老公,我還要!」羅莎親熱地從背後抱著我,用甜得可以讓任何男人發狂的聲音對我說,

  「沒搞錯啊,都好幾回了,你還沒有吃飽啊。」我剛把邊上的雪芝擺平,這個蕩婦就又想要了。

  「哼,你偏心。」羅莎白了我一眼說道,翹起了小嘴,眼睛卻盯著我被我摟在懷中的雪芝。

  「我也要。」懷中的雪芝像是和羅莎鬥氣似地,故意摟緊了我,死死地和我纏在一起,擺出個就算我吃不下,也不讓給你的樣子。

  「親愛的,你捨得嗎?」羅莎把小嘴湊到我的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我們「交戰」已有快一年的時間了,她對我可以說是非常地瞭解。

  耳朵一受刺激,我立刻起了反應,把羅莎拉到懷裡,「你這個蕩婦,看我殺死你!」

  「誰怕誰啊,你能行嗎?」

  「什麼,你敢污辱我在這方面的能力?」我一邊笑著一邊把玩著羅莎傲人的雙峰,正要好好地再度征伐一番,就在這時,我心中一動,將羅莎從懷中推開。

  正樂在性頭上的羅莎非常地不依,緊緊地摟著我撒嬌。

  「別鬧了,有人來找我了。」我說。

  此時,被我加上了結界的房門被人推開了,那個被人們稱作帝國第一青年才俊的瘋子加武癡,出現在房門口。

  ※        ※        ※        ※        ※

  「快一年沒有見面了,達克。」繆斯邊說邊邁開步子走進屋來,他的步伐平穩得讓人害怕。

  看見別的男人進來,雪芝和羅莎都嚇得極忙拉過床單遮住赤裸的身體。

  她們兩人都稱得上是絕色,但是在心裡只有武藝的繆斯的眼中,實在是和骷髏沒有什麼兩樣,他連看也不看她們一眼。

  「我是來找你決鬥的。」繆斯說。

  天,又來了!我痛苦得差點自殺。

  可是不戰也得戰,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仔細地看著繆斯,今天的他,和那天我在樹林子裡遇見的他已大不相同了,沒有了過去那種不可一世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卻多了一份沉穩,一分平淡。

  今天的他,竟讓我無法看透。

  「你進步之大真讓我吃驚!」我由衷地說道。

  「這全拜你所賜!那一腳讓我明白了許多東西。」繆斯真誠地回答道, 眼光之中,竟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我感到有點兒發毛,這種表情,本來是不該出現在像他這樣的人的身上的。

  「明天你還要和迪卡尼奧比武呢,受傷可對你不利。」我實在是不想和他打,所以我還抱著一絲的希望說道。

  「勝負對我來說已不重要了,今天我來找你,只是想試一下自己到底還有哪些不足。」繆斯微笑著答我,被大家稱作不會笑的石頭的繆斯,居然笑了。

  真是太可怕了。

  「下次來時要先敲門,男人要是這樣被你多弄幾次,會陽萎的。」我雖然故做輕鬆地奚落了他一句,可是心裡卻七上八下,我知道,今晚這一戰決不會像那天那樣輕易地結束。

  ※        ※        ※        ※        ※

  月光下,在樓下的竹林裡,我和繆斯面對面地站著,兩個美女匆忙地穿上衣服,衣冠不整地跟在我們的後面,知道我要和上屆的武術大賽冠軍決鬥,她們都緊張得將一顆心提到了胸口。

  「今天,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劍術,我們還是不要用龍戰士的力量吧,還有,這也不要用了。」說著,繆斯一邊說著,一邊從右手臂中取出破日刀,隨手扔在一旁。

  「好!」他的建議正和我意,我也把逆鱗取出來,放在一旁。

  哢喳一聲,繆斯的手向右邊揮了一下,順手砍下了一截四尺長的竹子,竹子不過三指粗細,他握在手上揮了兩下,「不錯啊,我就用這個和你決鬥吧,也免得你邊上的那兩位美人擔心。」

 我也從邊上的竹子上折下一根手指粗細竹,我的劍法是剛柔相濟,細竹更適合我。「來吧!」我用手彈了彈竹枝,韌性極好,

  七步之外的他像一根擎天柱般地矗立著,整個人溶入這片樹林之中,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淡淡的殺氣,籠罩著我。

  我單腳站立著,左腳的腳尖跟頂著右腳的後腳跟,身體搖搖擺擺地,有如風中飄浮不定的落葉,這樣的站立姿勢,是我這一年來新悟出的招式,動靜合一,攻防一體。

  雖然大家都沒變身,用的又竹子,可是在我們這兩個擁有龍的力量的高手的手中,竹劍和真劍已沒有多大的區別,而且大家都不變身,我們都沒法使用神龍不死身護體,挨上一下可不是說笑的。

  「你知道嗎,那天我敗給你,是因為我把勝負看得太重了,出刀之時束手束腳,但這一年來,我閉門思過,自認為已把勝負之心完全拋棄,所以才會來找你,小心了。」

  真想不到,一直來,把勝負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繆斯,竟在我面前主動地承認自己的失敗,雖然那天那一戰我們只是戰成平手。

  「我那天最大的失誤,就是為了求穩而放棄了主動,但今天,我決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話音一落,繆斯就動了,他的腳尖一點,人像炮彈一樣地撲過來,竟是全力搶攻的架勢。

  「疾如風」「掠如火」!竹子在他的手中舞成了一片竹牆,向我的頭頂壓來,這兩招一年前他曾用過,但這一回使出來,已完全變了樣。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接近的竹牆,繆斯的每一個動作,都被分解開來,綠色的竹牆,在我的眼裡成為一把不斷移動的竹刀,竹刀在空中劃過的軌跡,下一部的走向,將會到達的時間,都已清晰地在我的腦海深處印現出來。

  我抖了抖手中的竹劍,翠綠色的竹枝隨著我注入其中的暗黑龍的龍勁,先是一彎,接著一彈,跳了起來,由下而上,毒蛇一般地咬向繆斯持「刀」的手腕。

  「啪!」

  繆斯手中的竹刀一縮,握著「刀柄」的手向下一挫,像釘子一樣地釘在了毒蛇地七寸上,竹枝本不受力,立刻彈了回來,緊接著他的手腕一翻,竹刀彷彿沒有受我剛才的那一擊影響似地,繼續順著原來的軌跡向我劈來。

  我的兩腳一噌,繼續玩起了一擊不中,立即遠逸的把戲。

  「哼!」繆斯冷哼一聲,彷彿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似地,手中的竹刀微微一變向,一記側劈,砍在空處。

  他所砍的位置,竟是我原打算側移的方位,恰好截斷了我的退路。百忙之中,我剎住腳步,硬是停下來,右手一拳轟向繆斯因一刀虛劈而露出空檔的的左肩。

  「好!」繆斯口中輕讚一聲,左肩一曲,手臂抬起來,以肘部擋了我擋住了我轟過去的一拳。

  拳頭和肘部交擊的聲音響起,我本想藉著這一擊的力量再度後退,可是一股粘勁從肘部傳來,竟吸得我的後退的速度窒了一下。

  窒了一下的後果就是繆斯手中的竹刀有機會再向我發出第二波的攻擊。

  繆斯的左肩只是在相撞之後稍向後擺動了一下,右手竹刀卻趁機著這個擺動再次回砍過來,竹刀在空氣中呼呼作響,又把我纏上。

  刷!刷!刷!

  竹刀在繆斯的手中接連劈出,每一刀都包含了真空切的力量,在我的四周布下一重又一重無形的氣牆,我左右移動的空間完全封死。我的劍法,本是以快為神,以動為主,這樣一來,我的行動大受限制,當然是要吃大虧了。竹刀再度纏上了我,在極短的時間裡,記記搶攻,招招奪命,一連數十刀,竟不給我任何一點回氣和躲避的時機。

  現在的情況,就彷彿是我們那天交手時的重演,那一次,我利用近身纏鬥的方式,欺繆斯手中的破日刀不擅近戰的弱點,佔盡上風;而這回,繆斯則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利用纏鬥的方法,讓我無法發揮出速度快的優勢。

  現在,我所能做的,也就是憑著自己在劍法上的真實的造詣,與繆斯較量,而在這方面,卻恰好是我的弱項,因為在武藝修煉上並不是很努力的我,決不是繆斯的對手。

  「這回你沒法亂跳了吧?」繆斯揮動著手中的竹刀,臉上露出可怕的微笑,有了點「人性」的他,看起來比那天死板的樣子要順眼多了,卻也讓我感到有點發毛。

  雖說我把勝負看得並不是很重,但我也不喜歡被人打敗的感覺,畢竟,爭強好勝之心,是人類的天性,縱使是並不好戰的我也一樣。

  繆斯的刀法,走的是樸實無華,大拙若巧的路子,而我則反其道而行,用詭異莫測的招式對付他。

  我們兩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尺遠,繆斯把我粘得很牢,每一刀劈出,都後勁無窮,逼得我無法退開拉遠距離以發揮自己靈巧機動的優點。

  「以無厚入有間!」我用那晚初遇魯斯貝爾時無意中悟出來的劍法,用用如庖丁解牛般細膩無比的刀法,對付繆斯大開大合的刀法。

  細細的竹枝,在我的手中有如一條吐著毒信的毒蛇,不規則地扭動著,每一次的出擊克敵,取的時機都是繆斯手中竹刀劈出的間隙,竹尖所取的位置,都是他身上最脆弱的關節。

  雖然我手中的毒蛇的每一次出招都奇峰突起,不拘常理,為人所不敢為,想人之不敢想,每次總是從不可思意的地方攻出,有如天魔亂舞一般不可捉摸。可是繆斯手中的竹刀,卻像能明白我心思的似的,雖然招式和我比起來顯得有些笨拙,遠不如我手中的竹枝靈動,,可是他的每一記毫無花巧的橫砍豎劈,卻都能準確地擊在毒蛇的七寸,天魔的真身之上,牢牢地壓制著我。

  相反,當繆斯化守為攻之時,他的竹刀的軌跡,雖然我也能事先預見得清清楚楚,但我應付起來,卻又是另外一碼子的事了,明明是平平淡淡地從上到下豎劈的一刀,我卻要花上極大的心思才能化解。

  我們交手不過數十招,我已感到自己處處受制,在繆斯的緊逼之下,我成了一隻掉入蜘蛛網的飛蛾,被他布下的重重刀網困住。

  四尺長的竹刀在他的手中一刀接一刀的劈出,出手的速度不是很快,出擊的頻率也不是很高,卻有如一隻不斷地吐出絲線的蜘蛛,用一條接一條的絲線,不緊不慢地編織著陷阱,緩緩地把落入網中的飛蛾縛住。

  我的行動越來越困難,因為環繞在我身體四周的網,越來越多,而且,他們已經開始收緊。不足二兩重的竹枝,在我的手上,變得越來越沉,原本靈動無比的劍法,也隨著重量的增加而慢慢地呆滯起來。

  失敗的陰影開始湧上我的心頭。

  四面的壓力猛地減輕,這是因為繆斯突然放棄了搶攻,收刀後退,可是此時,我竟不能趁著這個機會發揮快的優點將身體逸開,擺脫這種極被動的困境。因為在我的四周,繆斯已成功地織了一張大網,把我的行動完全束縛住。

  他的這次後退,只是全力進攻的前奏。

  「鳳舞狂龍!」

  繆斯大喝一聲,只是後退了一步,身體立刻反攻回來,剛才的後退緣由,就和拳頭在全力擊出前必須先收回才能打得更有力這個道理一樣。

  青色的竹刀,灌注了無限的火勁,在他的手上燃燒了起來,化成一條龍形的火勁,向我發出致命的一擊。

  剛猛無比的一刀,竟牢牢地鎖住我的靈魂和肉體,讓我避無可避。無法閃避,那只有硬接,百忙之中,我使出「斷情!」

  斷情,是我和希拉分手時那種悲怒交加,苦澀的感覺溶入劍法之中創出來的。斷情的招意,就好像是兩個熱戀中情人,開始時纏綿綿,永不分離,而後突然分手,化愛意為無窮的殺意。

  細細的竹枝不斷地劃劃一道道的圓圈,我的身體不斷地後退,劃出圓圈象海綿吸水一樣地,用釜底抽薪之法,一層一層地將不斷攻來的刀勢化解。

  我退了八步,同時,也化解了繆斯這剛猛霸道無比的一刀。

  繆斯面帶微笑,手中的竹刀招式不變,依舊一刀接一刀地攻出,「招是好招,可惜拖泥帶水,不夠乾淨,殺氣不足,由守轉攻的一瞬間,就是你的落敗之時!」繆斯一邊說著,手中的竹刀猛地一收,躍向半空,變為雙手持刀,這一刀狠狠地劈下,正好切在我的竹劍的中部,此時正是我的劍勢轉守為攻的瞬間。

  一條火龍順著竹刀向我噬來,斷情已被他輕易地破去。

  「啪!」地兩聲輕響,兩根竹子同時斷裂,化成無數的碎屑,我貼著地面滑出了幾米遠,而繆斯地胸口上多了一樣飾物,半截竹子插在了他的左肩。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口中吐出半口血。

  「我輸了!」我說,我雖然刺傷了他,卻只是微不足道的輕創,而他的竹刀卻重重地劈在我的右肩,肩骨都斷了。

  我傷得要比他重。

  繆斯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肩膀上的半截竹枝,長長地歎了口氣,像小孩子一樣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個樣子,彷彿在說,我到底在哪兒又做錯了。

  「上一次是我自己被自己打敗,但這一次你卻被你自己打敗,你若不是在逃避什麼,那一招也不會有弱點。」繆斯拾起扔在地上的破日刀,又消失在黑暗中。

  「快點把你的缺點補上,我們下一次交手時,可就不光是比劍那麼簡單的了。」他的聲音遙遙地從遠處傳來。

  我站在那兒默然不語,任由衝上來的雪芝和羅莎為我檢查傷口。

  他說得一點沒有錯,我是被自己打敗的,雖然我的武藝並不如他,可是還不至於敗得這麼慘。

  我又想起了希拉,我在出劍之時由於心中有缺憾,所以劍勢受制,露出破綻,被繆斯趁機破去。

  以情為招的劍法,用劍的人,心中是不能有缺憾的。

  ※        ※        ※        ※        ※

  「傷得可真不輕啊。」看著我的右肩,義父心痛地說。

  我斷了根鎖骨,好在我是龍戰士,傷得雖重,身體復原的速度要比常人卻要快上百倍,加上繆斯又手下留情,破去斷情之後他就收回了一部分的力量,所以只是外傷而不是內傷,在聖光術的治癒下,很快就好了。

  「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說。

  我明白,這一年來,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我以為自己已將她忘記了,其實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斷情的弱點並不是殺力不足,而是我心中有根刺。

  ※        ※        ※        ※        ※

  「你明天不參加比賽了嗎?」看著胸口流血的兒子,科爾狄斯是又氣又急。

  「沒事的,反正明天我也是輸的。」繆斯淡淡地說。

  「什麼?」

  「我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將勝負之心完全拋棄,可是當那招斷情出現破綻時,我又起了勝負之心,以至出刀早了點,否則我也不會受傷。」

  「我應當接受更大的失敗,明日這戰我一定要輸,我連在無數的人面前輸給迪卡尼奧這樣的事都能接受,那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我放不開的!」繆斯摸著胸口上的竹枝,平靜地說道。

  望著自己兒子已漸成熟的臉,科爾狄斯的心中充滿了欣慰,兒子,終於長大了。

  ※        ※        ※        ※        ※

  在第二天進行的比武大會上,迪卡尼奧如願以償地獲得了冠軍,不過,在這一年的比武大會上,來自哈格特家族的年輕戰士,銀翼龍的第八代傳人喬西.哈爾格特的表現也極為搶眼。

  而失敗了的繆斯,不久之後就離開風都,到與父親一起到帝國的東部的軍事重鎮海因特從軍去了,這幾年,帝國與魔族和獸人族雖然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可是小規模的衝突卻是持續不斷,到戰場進行真正的生死相搏,正是繆斯所想要的。

  二個月之後,鐵背龍迪卡尼奧.蘭貝斯,也離開了風都城,做了和繆斯相同的事情。

  那一年赤甲龍繆斯二十歲,鐵背龍迪卡尼奧二十歲,我十九歲,三頭黃金龍公主十九歲,碧玉龍波爾多十八歲,銀翼龍喬西.哈爾格特十七歲。這一代的龍戰士,年齡都很接近。

  帝國的歷史,在平靜的表面下,翻過了一頁。

  這一年,是帝國建國的第三百個年頭,離第十二次神龍戰爭的爆發還有一年半的時間。

  ※        ※        ※        ※        ※

  註:

  阿喀琉斯的腳跟:阿喀琉斯是荷馬史詩《特洛依》中希臘聯軍的英雄,由於小的時候其父母將他在冥河的水中浸泡過(另一說為用魔火灸烤),全身上下刀槍不入,只有他的腳跟被其母抓著,沒有浸到河水,成為他身體上唯一的弱點。

  後來太陽神阿波羅就是利用他的這個弱點,用暗箭射殺了他。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24
第二十四章 逆鱗


  龍的頸下生有逆鱗,



  觸之必怒而殺人!



  我,也是有逆鱗的。



  我的逆鱗就是安達和希拉。



  ※        ※        ※        ※        ※



  帝國300年的第一個秋天,這一年,是富饒的阿拉西亞的又一個豐年,就在這個金黃色的秋季之中,我迎來了命運中的第一個轉折點。



  自從那天敗給繆斯之後,我在武藝上的修煉要比以前像樣了點。這四個月來,我每個月都要在亡靈谷裡待上十來天的時間。和我試招的對手,自然就是那天幾乎殺死我的那條巨大的綠龍的龍精了。



  我們之間的戰鬥已持續了五天了,五天來我們打了不下十場,我一直殺不了他。當初,我因為雪芝,幾乎死在他的爪下,但今天的我,也不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完成了第二次褪變後的我,力量已和他相差不遠。



  這是第六天,這六天來我吃住都在亡靈谷附近。今天我再次和它對峙。



  眼前的它,過去把我打得落荒而逃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白森的骨骼上佈滿了刀劍的痕跡, 傷痕纍纍,大部分的傷痕都是我這兩天留下的。



  幾天前,我們第一次交手時,它比我還要強一點,但六天後的我,力量已幾乎和它不相上下了,自從第二次變身完成後,我的力量增加得更快了,幾乎已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每天早上,當我一覺醒來,我就會發現,自己的力量在不自不覺中又增加了一點。



  真好笑,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力量不夠強大而感到煩腦,而我,卻害怕自己的力量增加得太快。



  我的身子半懸在空中, 黑色的龍翼在我的背後扇動著,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不知為什麼,在成了暗黑龍之後,我就特喜歡黑色,今天的我,要比一年前要和長高了少許由於比以前要多了許多心事,我的臉也成熟了少許,過去那種少年時的心態,已很難在我的臉上再看出來了。



  再過四個月,我就二十歲了。



  我和龍精一動不動地對峙著,這樣的情況已持續了快一個小時了,我一直沒有主動出手,因為我的直覺很不安。



  自從今天早上起來,我就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那是種說不出來的感受,讓我難受得直想大聲叫喊才能發洩出來,我感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和我對峙了許久的龍精終於耐不住性子搶先向我攻擊了,隨著他發出的一生吼叫,巨大的骨身躍向半空,揮動著它那巨大的爪子當頭向我劈來。



  我靈活地避過這一擊,逆鱗伸出,夾雜著暗黑龍的龍勁,直取它光禿禿的,沒有一塊肉的頸部。



  龍精身體一擺,大尾巴一甩,掃在劍上,發出難聽地咯吱地響聲,一大塊骨頭濺上了天,鱗光四射。



  我藉著這一甩之力飛上高空。雙手指天。



  「以雷神阿布魯斯的名義宣誓,大自然的精靈啊,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一點吧!」



  一年多前,當時我使出這招時,幾乎脫盡了力,但今天的我,用出來就像是呼吸一樣地容易。



  逆鱗從天上吸收來足夠地電能,帶著一道白光,狠狠地劈下來。



  這一招,這幾天來,我用的次數也太多了點,龍精憑著前幾次交手得來的「經驗」,弓起背部,大尾巴一甩,用御勁之法,巧妙地將我的這一擊御開。



  「笨蛋!」我罵道,畢竟是沒有智慧的生物,只會憑著本能和習慣辦事。剛才只是虛招而已,表面上氣勢十足,實際上只是華而不實的花架子。



  逆鱗剛一接觸他的尾部,我就以極快的速度閃開,來到他的背後,逆鱗一劍斬向龍精大腳的關節處。



  「咯吱!」



  碗口粗的腿骨,被逆鱗截成兩截,當龍精的爪子向我的頭上拍下來的時候,我已飛快地退到了十多米外。



  骨爪在我原來站立的地方擊了一個大坑,接著,斷了一條腿的龍精,失去了平衡,癱倒在地。



  好機會!



  「墮落的生靈啊,應黑暗中的使者之邀,張開你的胸懷,盡情地吃吧,將一切蝕盡吧!」



  我緊握逆鱗,念動咒語,劍柄上的黑暗紋章發著光芒,我要打出我最強的黑暗六級魔法:惡靈降世。



  這裡是亡靈谷,陰氣很重,很適合使用黑暗魔法,雖然黑暗魔法對同樣是暗的屬性的龍精的效果並不是很好,但我現在還不想馬上殺死他。



  先把他當成練拳的靶子玩玩再說吧。這是我心裡面的想法。



  一個手持鐮刀的死神的圖像隨著我詠唱的咒語在我的背的出現,由於是極強的黑暗魔法,受著這種黑暗力量的影響,我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紫氣。



  「達克!」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裡叫著,我的手窒了一下,本已箭在弦上的一擊停了下來。



  「達克!救我!」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好像是希拉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非常地悲傷無助,我的心又忍不住地一跳。我垂下了手中的逆鱗,頭扭向風都城的方向。



  「達克!救我!」真的是希拉的聲音!



  她在叫我!難道她出了什麼事了?!我心想。



  「達克!」我的心忍不住又擅了一下,是的,一定是的!我要救她!



  「時空轉移!」



  此時的我,已無心再和龍精玩下去,我以最快的速度使出時空移動的魔法,亡谷離風都足有十多里遠,我一口氣打出三個時空轉移,來到風都城前,由於風都城內有魔法方陣的保護,時空轉移術在這裡是行不通的,我連城門也不進,就以暗黑龍龍戰士的形態,直接從上空飛進了風都城。



  「天哪,那是什麼?」守城的士兵看到我的樣子,個個都驚了。「是龍戰士,暗黑龍的龍戰士!」一個老兵說。



  「你在哪啊,希拉!」「你可千萬不要出事了!」一個聲音在我的心靈深處高叫著,我早已顧不上驚世骸俗,就在城市上空的離地不足三十米處低空飛行著,



  風都太大了,人太多了,房屋也太多了,而我卻不知自己要去哪。



  「媽媽,看天上有條龍。」一個小女孩指著天空,路上的行人看見我的樣子,個個都抬起了頭。



  「真是龍戰士啊,怎麼是黑色的?」



  「笨蛋,是暗黑龍啊,想不到、暗黑龍也復活了。」「帝國之福啊!」有幾個虔誠的人甚至跪了下來。



  我落在神龍廣場的正中央,大刺刺地站著,根本不顧邊上人驚異的眼光,我的心情由焦急變為了憤怒,金色的眼睛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殺氣,逆鱗感受到我的心意,亦一同鳴叫著,它在怒憤,它渴望飲血。



  「如果誰敢動希拉的一根頭髮,我要將他碎屍萬斷!」我暗暗發誓。



  我廣場上的人來來往往地,看得我心煩意亂,而且,由於我是以龍戰士的形態出現的,他們個個都是用驚異的眼神看著我,有的還在那邊指指點點的,弄得本就焦急萬分的我更是煩燥不已。



  「希拉,你在哪?」我心中大叫著。現在的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想要殺人的感覺。



  「不要在情緒激動時處理任何事情,那只會壞事!」父親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爸爸,要是你還在,那該多好!我無助地想著。



  但現在,我只能靠自己。



  「不要急,要冷靜!」我不停地對自己說,我閉上雙眼,不用眼,不用耳,只用心靈地感應,去捕捉希拉的方位。



  「達克,救我!」希拉的聲音又來了!是從東邊來的!我捕抓到她的方位,騰空飛起。



  ※        ※        ※        ※        ※



  我在空中高速的飛行著,在數十米的身下,建築象潮水般地向後退,在空中飛行的這種感覺很奇妙,可是我已無心去體會,我與希拉間的心靈感應越來越強烈,我聽到了她脆弱的呼救聲。



  「找到了!」



  在我身下數十米的地上,一輛黑色的馬車正緩緩地駛入一座豪華的府邸中,這座府邸,就是帝國第一大臣,皇帝面前的大紅人,魯亞基公爵的府邸。



  黑漆漆的大門隨著馬車的到來敞開著,來自希拉心靈的呼喚,就是從那輛馬車裡傳出來的。



  該死的!



  有生以來,我第一次起了殺機,逆鱗隨之在我的左手臂內興奮地鳴叫不已,逆鱗本就是殺者之劍,只有當他的主人充滿狂暴的殺氣之時,逆鱗才能發揮真正的功用。



  我的左手迅速地從空氣中吸納了空氣元素的力量,一股雷電的力量隨著我憤怒的心意在我的手上集結,我的手一揮,一道閃電隨著我的揮動劈向駕車的御者。



  駕車的人武藝不弱,當雷電在我的手上聚集之時,他們就感應到了力量的波動,身穿著黑色衣裳的兩人幾乎是同時抬起頭來望向我。



  閃電疾劈而下,在劈下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三隻眼睛。之所以是三隻,這是因為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獨眼龍。



  這兩個傢伙反應極快,一望見我立刻就變身,以極快的速度從兩邊分開,滾下馬車,僥倖地躲過了這一擊。



  但座下的馬車就遭殃了,閃電毫不留情的劈下來,二匹馬被閃電撕成了碎肉,鮮血飛濺。灑得車箱一片血紅。



  我趁著這個時候從空中急掠而下,落在了御者的位置上,左手一拳擊在車廂的門上,暗黑龍的龍勁隨之送出,隨著崩崩的幾聲巨響,車廂四周的擋板和頂蓋紙片般地飛起。



  「就算裡面坐著是皇帝,要他傷害了我的愛人,我都要他下地獄!」



  現在,就算是九天十地的神魔,也無法阻止被人掀了逆鱗了我了!



  神阻殺神!



  魔阻屠魔!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25
第二十五章 初開殺戒


  在四面敞開的車廂裡,希拉上半身赤裸著躺在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懷裡,臉上淚流滿面,那傢伙的髒手,正放在她美麗的胸部上狎玩著。



  那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魯亞基公爵的寶貝獨子,高裡.魯亞基。



  「畜牲!」我怒吼起來。



  一下子暴露下在「光天白日」之下,又看到滿臉殺氣的象惡魔一樣地出現在他面前的我,高裡在一瞬間臉都嚇得變白了。



  怒火中燒的我現在就是連神都敢殺。逆鱗在我的手中憤怒地鳴叫不已,逆鱗本就是殺者之劍,只有當他的主人體內充滿無盡的殺氣時,殺者之劍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



  高裡看到我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收回了他的髒手。



  我衝了上去,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右手的鐵拳已重重地擊在他的臉上,鮮血飛濺,原本俊美的臉在一瞬間成了堆爛泥,牙齒象玉米粒一樣地吐了一地,相信他這一輩子都不必用牙齒吃飯了。



  高裡重重地橫飛了出去。



  「你媽和狗干,生下你這個王八蛋!!」我臭罵著,左手同時探出抓住他橫飛的身體的右腳,將他拉了回來,小腹上又是一重拳。



  「噢!」



  高裡張大了嘴想呼痛,可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喉嚨中發出輕微的哼聲,這一拳,打得他連上輩子吃的奶水都吐了出來,穢物吐得滿地都是。



  我正想飽以第三記老拳,前面和背後同時風聲大做,那兩個駕車的御者終於出手了。



  ※        ※        ※        ※        ※



  寧可讓敵人並肩做戰也不要讓自己腹背受敵。這是父親最常對我說的話,但我現在正處於這最忌諱的境地。



  我前面的敵人是擁有貓人的變身力量的新人類,他的武器就是那雙鋒利的爪子,人稱鐵手,他的手短可是動作卻極快。背後的那個人手持長矛,是個擁有科摩多龍人化身的鬼矛,他的速度稍慢一點可是他的矛很長,兩人的攻擊是同時一前一後到達。



  這兩人是魯亞基公爵手下最得力的十大護衛之中的兩個,在風都小有名氣。鐵手和鬼矛只是他們的外號,他們的真名並沒有人多少知道,但這也很正常地,雖然怪了點,保鏢和護衛這個職業並不需要別瞭解自己太多,太多反而沒有好處,反正名字只是人的記號而已。



  (註:科摩多龍基實是種巨型的蜥蜴,因在科摩多這個地方才有所以叫科摩多龍,這世界上可是真有這種生物,不過在故事中,科摩多龍人是指獸人族中的一個種族,因其形態極像這種巨型蜥蜴而得名。)



  而我,現在連逆鱗都沒有拔出來,而且我還要提防他傷了希拉,但我並不是束手無策的,我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這個王八蛋。



  高裡像只臭雞蛋似地被我向背後扔去,我用他當肉盾來阻擋鬼矛的進攻。



  不管怎麼說,鬼矛也不能不管自己主人的性命,但他又不想失去這個難得的機會,所以鬼矛用了個折中的方法,使了個巧勁,用矛將高裡挑飛,那個混球被挑得老遠,像個爛蘋果從樹上落下來似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很好地驗證了萬有引力的正確性。



  我的舉動只讓他暫時停滯了不足三分之一秒的時間,但這對我來說已足夠了。



  我以拳對爪,暗黑龍的龍勁貫注雙拳,和鐵手的爪子交擊了七下,仗著自己比他高出許多的功力,每一拳都都用了剛勁,將侵蝕人體的龍魔戰能的力量硬生生地送入他的體內。



  強大的充滿了「蝕」的特性的暗黑龍力量通地拳爪的相交不往地滲入鐵手的體內,不斷地侵蝕破壞他的細胞肉體,交擊了七拳之後,鐵手已承受不了全身經脈被龍魔真勁侵蝕的痛苦,終於在我的第七拳擊出之時開始後退,並一口氣退出了十步遠,停在那兒運功調息,以便將我送入他體內的龍魔蝕魂的力量逼出來。



  我的功力遠勝過他,但我要分出一半的心思,一半的力量去對付背後的那個傢伙,七折八扣之下也勝不了他多少,所以我用了七拳才將他擊退。



  在我們交擊到第六下時,鬼矛的長矛已再次向我攻來,我的雙手此時被鐵手纏住了。他下手極狠,彷彿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長矛所取的位置是我背部心臟的位置。



  此時,我騰不出手來,除非我有第三隻手,否則決躲不過這一擊!



  但是我真地有第三隻手,而且還有第四隻,第五隻,甚至第六隻。



  那就是我的翅膀!



  變身為龍戰士後的我多了雙肉翼,上面有三對共六隻觸手,那就是我的第三隻手。



  我一個側身,身體一扭,左手向鐵手擊出第七拳,同時龍戰士的兩對七尺長的肉翼展開,收攏,上面帶著的六隻觸手象長了眼似地,緊緊地扣住了長矛。



  我是個用心並不很專一的人,所以,很早的時候,我就學會了「一心二用」,這本是我極大的弱點,可是在此時,卻又變成優點了。



  鬼矛奮力地抽回長矛,再刺,此時我已擊退了鐵手。



  我決定殺人,先殺人的就是鬼矛,而且要快。因為我感到有六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從大宅內趕來,他們都是高手,武藝決不會比眼前的這兩人差。



  我要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希拉,如果被他們八人纏上了,那一切就麻煩大了。



  就在他抽矛的一瞬間,我的身子貼著矛如影附上,逆鱗從體內跳出來,一劍接一劍地向他攻去。



  每一招劍法,全是用刺的招式。矛法槍法,本就是以刺為主,刺是他的優點,用劍和長矛比刺,更像是笑話。可是我們的距離太近,長矛根本就沒法子展開,刺也就無從談起,優點反而變成他最致命脈的缺點。



  鬼矛能成為魯亞基手下的貼身待衛,武藝當然不是白吃飯的,以槍身橫敲豎打,硬是接了我十多劍,只要再多擋幾下,鐵手就會再攻過來,再成前後夾擊之勢。



  我將力量提升到極點,再度一劍刺出,鬼矛的長矛一奮力一擋,竟擋了個空。擋了個空的原因是我根本就沒有刺出去。,在刺出的一瞬間,逆鱗又回到了我的體內,我變劍為拳重重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逆鱗可以隨意和我的肉身合為一體,這就是一把好劍的好處了。我連續用劍攻擊他,卻突然變劍為拳,一般人是無法接受的,很容易中計。



  「用劍如用兵」,臨場戰鬥的智慧,就和武功一樣的重要。這是父親最愛對我說的教條之一,我雖極不愛聽,但現在都成了救我性命的良藥了。



  鬼矛身受重創,口吐鮮血,不斷地後退著,雖然剛才我臨時變招,力量無法用足,但也夠他好受的了。



  鬼矛一口氣退了十多步才停下來,然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頸上鮮血象噴泉一樣的噴出來。



  剛才,就在他退離我四尺遠的距離時,逆鱗再次從我的左手跳出來,在最合適的距離上逆鱗鋒利的劍尖和他的脖子親密地接觸了一下。



  五年沒有喝過人血地逆鱗終於再次地飽嘗了鮮血的滋味,原本暗淡的劍身竟像黑暗中的寶石一般地發著黃光,劍身輕輕地翁翁鳴叫著,原來它要吸食了人血才能發出真正的威力。



  這是我是第一次殺人,殺人的感覺並不好,我感到很噁心,也很想吐,可是我已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去回味這種感覺。



  「老九!」



  鐵手大叫著,雖然是壞人(人們道德觀念上的),可是心中也有兄弟手足之情,看到兄弟被殺,鐵手像瘋了似地向我撲來。



  「臭小子,你殺了我兄弟,我要把你碎屍萬段!」「狂獸百殺!」貓一樣的身體,勝過獅虎百倍的爪子在空中舞成了一個圓球,一個充滿無限殺力的光球。



  此時,我的眼睛的餘光已可發現有六道人影已在附近出現,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斷情!」



  我再次使出這一招,一年前我對繆斯用這招時,因心中不能忘情,結果被他破得一塌糊塗,但這回呢?現在的我,更是不能忘情,這招的結果會怎樣?



  ※        ※        ※        ※        ※



  為了所愛的人,我已將心中的那根刺給忘記了。此時的我,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鐵手,帶希拉離開這兒。



  斷情的前半招,化成一根接一根的絲線,一圈接一圈地套在光球上,有如百煉鋼作繞指柔般,用無限的柔情,將狂暴的殺招化解。



  後半招化愛意為殺意,這回不是因愛變恨而生的殺意,而是為所愛之人而拚命的殺意。



  沒有了心魔的阻礙,為愛而生的殺力更純更精更強。



  逆鱗在他的身體上親吻了十七下,有如情人般在做最後的吻別,十七下的意思就是說被砍了十七劍,鐵手就在半空中被我活生生地肢解了,腸胃腦漿灑了一地,鮮紅的血像雨一樣的噴向空中。場面極為噁心,我一陣反胃,很想吐,可是我已沒有時間了。



  「老四!」那六個高手憤憤地吼聲已在耳邊響起。



  我睢也不瞧他們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半裸的希拉,將黑色的披風裹在她的身體上,張開雙翼飛向空中。



  只要飛到高空,我就可龍游深海,虎入山林,誰也拿我沒辦法。



  希拉在我的懷中微微地顫抖著,她說不出話來,身體軟得像四兩的棉花,可是我卻感到她的心跳在不斷地加快,豐滿的肉體貼在身上,十分地動人,可是我卻沒有心情去享受,因為那六大高手已經向我攻擊了。



  但事情若是像我想像中的那麼容易的話,我後來一生的命運也許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我只飛了不足十米的距離,二支飽含破龍斬之力量的殺龍箭從不同的方位向我射來,好強的殺力,這應是擁有大地精靈變身力量的人類射出來的。



  同時來的還有兩個禁制飛行的魔法光球,它們配合得天衣無縫,我只能在挨上兩箭和被禁飛球擊中兩種選擇中任選一件。我選擇了後者,被殺龍箭射中可不是說笑的。



  破龍斬和封龍印一樣,是專門對付龍的武功,被他擊中了,可不是說笑的。



  我沒有回頭看,憑著心眼的感覺,判斷出殺龍箭在空中飛行的軌跡,逆鱗劍隨意到,反手擊去,叮叮兩聲脆響,二支殺龍箭落地,而我也因為被禁飛魔球擊中而失去了飛行的能力落回地上。



  現在的我,失去了飛行能力,只能靠著一雙腿逃離他們的追殺了。



  後面的那六個傢伙一邊叫罵著一邊緊追趕不捨,幸好希拉只是個苗條的少女,身體很輕盈,如果是個老母豬的話那可就夠我受的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她是老母豬的話高裡也不會看上她了。



  真想不到,在這種時候,我居然還會有這種胡思亂想的想法。



  龍的天生對所有的禁制魔法都有著極強的抵抗力,在成為龍戰士後,我也繼承了龍的這個特點。只是,我現在的力量,離真正的暗黑龍還相差很遠,所以,這種力量並不是極強的禁飛魔球對我還是有作用的。



  我一下子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從半空中落下來。我所中的禁飛魔法,對於擁有龍的力量的我來說,只要停下來用上不足三秒的時間就可將它解開,可是我現在連半秒的時間都沒有,他們一直緊跟在離我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我抱著希拉不停地跑著,躍過一條條的房屋,穿過一條條地街道,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的,看見眼前這種奇景全都呆住了。現在的情景,不知情的人看上去我好像是個採花的淫賊,正受著幾個捕頭的追捕。



  當我翻過一間間屋子,穿過神龍大道,躍入巨大的神龍廣場時,我不禁暗暗叫苦──有人已在那等我了。



  那兒有兩個人,兩隻惡狠狠的眼睛在等我。等我的人全是獨眼龍,其中一個人臉上還有二道十字形的傷疤。



  「基斯的兒子,哪裡走!」臉上帶著十字形傷疤,以豹人變身狀態擋在我面前的獨眼龍惡狠狠地對我說,眼睛裡射出深刻的仇恨。
bladelin 發表於 2008-10-10 09:25
第二十六章 父親的遺產


  手持著狼牙棒的刀疤男,大棒一揮,攔腰向我掃來,與此同時,他身邊站著的那個臉色白得像殭屍似的無常鬼,也舞動著手中的大槍向我刺來。



  正在此時,一個身穿藍襯的少女出現在他們的身後,朝我望來,她是希拉學校的同學,名叫飛羽,過去,我因為希拉的關係,倒是曾和她見過幾面。



  「飛羽!接著希拉!」



  我將懷中動彈不得的希拉高高地拋起,越過兩人的頭頂,向飛羽落去,與此同時,逆鱗再度出手,我必須全力阻止這兩個傢伙,所以出手的招式全是與敵俱亡般拚命的招式。



  「如夢!」



  如夢這一招是守招,使出來時,會在對手的身體四周布下一重劍網,若對手的身體四周布下一重劍網,封死對方所有的進攻路線。



  逆鱗在我的手中幻出無數的劍影,有如霧一般地將兩人包住,兵器交擊的響聲不斷傳來,交手中的我們三人幾乎是不分先後地發出悶哼聲,最後再是一聲暴喝,他們從我的劍影從脫身而出。



  在剛才的火並中,我們三人都受了點小傷,刀疤男的左臂被我砍了一劍,但只是割破了點皮,而那個白臉的無常鬼的臉上多了一道劍痕,鮮血汩汩流出,使得本就難看的他更加面目可憎。 而我的胸口被對方的狼牙棒輕輕地擦了一下,幸好暗黑龍之鎧發揮了作用,刀疤男的狼牙棒僅僅劃了幾道小小的傷口,滲出了一點點的鮮血。



  希拉的身體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在空中不斷翻轉著,落下來的時候,包裹在她身體上的披風鬆開,露出了美妙絕倫的身體,看得邊上的路人的眼都綠了,許多人都沒發現場上另外的三人剛剛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



  我以最快的速度閃到剛剛接住希拉的飛羽身邊,這時,我的四周被他們團團圍住。



  ※        ※        ※        ※        ※



  我走不了了,如果我要單獨逃走的話,這八個傢伙決對攔不住我,可是我不能丟下希拉和飛羽不管。



  「讓她們走,我留下陪你們玩。」我說。



  「你以為我們會答應嗎?基斯的兒子!」刀疤男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看了一眼形勢,對手有八人,八個人,十二隻眼睛,少了四隻,因為有四個人是獨眼龍,一起都惡狠狠地盯著我,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煮了吃。



  「基斯的兒子?」



  他們叫我老爸的名字,難道他們和我老爸有仇?對了,十字形的刀疤?這麼多的獨眼龍?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兒見過。我盯著少了只眼睛的四個人,一段往事從塵封了的記憶中回流出來,我一下子就想想他們是誰了。



  「原來是你,獅狂班迪,你居然還敢到風都來!」我冷哼道。



  「真想不到,基斯的兒子,居然還記得我過去的名字和外號。」刀疤漢對於我能叫出他的名字,也不禁一愣,獅狂是他的外號,班迪是他的名字,只是,這些都是數十年前的往事了。



  我當然認得這傢伙,因為他臉上的疤,就是父親給他留下的永生難忘的紀念。



  「真有趣啊,就好像是歷史重演一般,想當年你們四十三大盜,因為一個女人而惹來了殺身之禍,想不到二十多年後,又是為了個女人,你們又要再次自找死路!」我嘲弄著說道。



  「歷史是會重演的,只不過這回雙方的角色要換個位置了!」我的話勾起了刀疤男心中的隱痛,他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將話從牙縫中擠出來。



  ※        ※        ※        ※        ※



  我的父親,基斯.秀耐達,一直是班迪和他周圍這四個獨眼龍心中的惡夢。



  班迪是魯亞基身邊的貼身侍衛,他是四年前才來到魯亞基身邊的,他現有九個狐朋狗友,結成風都十虎,是魯亞基最信任的人,他們風都十虎在風都被稱為風都十虎。



  平日裡狗仗人勢,無惡不作,誰也沒拿他們有辦法。



  班迪的左眼是個空洞,那是二十多年前被人硬生生地給挖掉了,在過去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他不敢踏進風都半步,因為他怕一個人。



  二十多年前的他,身邊可不光有九個兄弟,而是有四十二個人,號稱四十三大盜,在風都附近小有名氣。有一天,一個好色的兄弟搶了一個絕色的美女回來,幾十條淫蟲都被她的美麗給驚呆了。



  那個女孩實在是太漂亮了,雖然他們姦淫婦女無數,卻從沒見過如此出色的美女,聽說她還是風都第一美女。



  「老大,我到現在還是個處男,應該讓我先上了她!」最小的第四十三兄弟說。



  「放屁,你的處男身早在去年就被窯子裡的那只燒雞給破了,還敢無恥地說出這種話!」



  謊言才剛說出口,就被人給戳穿了。



  「該讓我先來上。,我都快三十了,到現在還沒有個兒子呢!」有個傢伙喊道。



  「你媽的,昨天那個喊你爹的野種是誰?」



  有人怒吼道。



  「老大,美女配俊男,我長得最帥,該讓我先上!」有個自以為是的傢伙說道。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個熊樣,什麼東西啊!」



  此語一出,立刻引來漫天的攻擊。



  人類靈魂醜惡的一面在這裡暴露無遺。



  「該我來!」「該我來上,我來開苞!」



  為了搶這個美女,幾十個親如手足的結拜兄弟就差沒動起手來,做為老大,班迪也有些罩不住了,也難怪,這個美女實在是太漂亮了,他自己也想一人占為已有,好好地獨自享受。



  對於自己將要面臨的悲慘的命運,那個被搶來的少女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笑瞇瞇地看著一干人狗咬狗。



  「我為什麼要怕?我的他,很快就會來救我的,而你們,由於做惡多端,他一定會把你們都殺掉的。」少女說,「而且,我已感覺到,他已經來了,而且很生氣。」少女說著閉上了眼睛。



  話音剛落,「怦!」的一聲巨響,門破了個人形的大洞,像天使一樣地美麗的他,穿著黑色的披風,背後生著巨大的黑色的肉翼,像幽靈一樣地出現在門口。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女孩就已在他的懷裡了。



  「該怎麼處置他們。」他問少女。



  「這些壞蛋早就該下地獄了。」少女的一句話決定了班迪一夥人的命運。



  「好!」黑衣男子說著溫柔地在少女的臉上吻了一口,接著就用傳送魔法送走了她,然後,他就揮舞起手中那柄黑色狹長的寶劍。



  第一個死的是四十三個兄弟中身體最強壯的那個肌肉男,他力氣最大,也最魯莽,「鐵拳爆裂!」他揮動著自己變身後有如刀子般鋒利的爪子向對方的胸口抓去。他的化身是熊人,他對自己的力量極為自信,這個美女是他搶回來的,可是卻被人救了,他非常地憤怒,現在他要把怒氣發在這個不知從哪裡來壞他好事的人身上。



  他的速度極快,力量也極強,可惜他的對手比他更快,更強……



  因為他的對手是龍戰士,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戰士。



  他躲過了他的攻擊,用同樣的方法,同樣的力量,同樣的位置,在他的胸口開了個大大的天窗。



  接下來的事,對於班迪還有他的四十二個兄弟來說,根本就是場惡夢,以至於數十年後,每一次做夢,他都要想起那個俊美得像天使,出手卻凶狠得像惡魔的男子。每一次想起他來,他就渾身直冒冷汗,從夢中大叫著醒來。



  男子手中的長劍不斷地揮舞著,在他面前,生命就像草芥一樣地脆弱,四十三個擁有變身力量的新人類聯手,只不過在他手下走不過了數百招,一個個像螞蟻一樣地在他的劍下化為粉末,最後只剩下七個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此時的班迪,早已被屠殺嚇破了膽,和他的兄弟嚇得開始求饒。



  但他並不想放他們,「放了你們,只會讓更多的女孩受害!」他的臉上一點憐惜的表情都沒有。



  但他到底沒有殺他們,因為這時,一個穿著很邋遢的青年從破了的門洞走了進來,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他的臉上顯過驚訝的神情,那是種夾著喜悅地表情,他放過了他們。



  不過他們全被他給閹了,每人還挖去一隻眼睛。



  那個男人的名字就叫基斯.秀耐達,暗黑龍的龍戰士,我的父親。



  救他們的青年叫西斯菲爾德,是個星術師,我的義父。



  至於被搶的女孩子,她後來嫁給了他,並為他生下了下一代的龍戰士,他的兒子就是我。



  ※        ※        ※        ※        ※



  擁有父親幾乎全部記憶的我,自然也知道當時發生的這一切。父債子還,四個活下來的獨眼龍,現在當然也不會放過我了。



  「老大,他殺了老四和老九!」變身為雷精靈,手持著嵌著龍牙的黃金魔法杖的那個黑魔法師說。



  「你放心好了,我會把這個臭小子碎屍萬段的!」臉上剛被我破了相的白面無常鬼用他那只獨眼死死地盯著我,恨不能食吾肉,寢吾皮。



  形勢對我是極為不利的,希拉現在動彈不得,飛羽雖是朱雀學院的優秀的學生,卻遠不是這些絕頂高手的對手,而我又要分心保護她們,這一仗不打也是知道結果會如何。



  「如果我存心要逃走的話,你們絕對攔不住我的。」我努力地調節自己的語氣,以免把自己心中的擔心從說話的口氣中暴露出來。



  「你怕了嗎?基斯的兒子。你是決不會扔下她們不管的。」班迪冷冷地對我說,他們又被閹又瞎,實在是恨透了我父親,也恨透了我。



  「你說得對,我確實是怕了。」我說,「如果你答應放她們走,我將留下來和你們玩到底!」



  在那一瞬間,我有了個主意,也許是個餿主意,但我決定用它,因為我已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談條件!」獅狂一句一字地對我說。



  「就憑我是龍戰士!」我說。



  「這算什麼,你現在最多只擁有龍戰士第二次褪變的力量,憑什麼和我們八個人打。」



  「憑什麼?就憑這個!」我冷笑一聲,手一抖,猛地將逆鱗放在了飛羽的脖子上,飛羽愣住了,驚訝地看著我。



  「憑我單打獨鬥的武功都比你們高,憑我是潛力無窮的龍戰士!」我瞪圓了眼珠說道。



  「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我就先一劍殺了她們,然後全力逃走!你們絕對攔不住我!」



  「那又怎麼樣?」班迪喝問道。



  「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天都要小心我的追殺和報復。我是龍戰士,力量增加得比誰都快。不要忘記了,以我現在的力量,單打獨鬥你們已遠不是我的對手,而幾年之後你們就更不是了。」



  「哼,你下得了手嗎?」班迪陰森森地說。



  「為什麼下不了手?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她們一定會落在你們手中,那她們下場將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我一劍將她們全殺了來得痛快。」我淡淡地說道,表情之冷漠,連我自己也感到心驚。



  「但那樣的話你們最好希望自己將來不要被我活捉,不要有親人,我會用最殘忍的手段將你們一一地虐殺,包括你們的親人在內,聽著,是最殘忍的手段!如違此誓,我天誅地滅,永不超生!」我立下了這麼一個毒誓,身邊的飛羽一臉愕然,想不到我竟會這麼說。



  「你在嚇我們嗎?」班迪也有點聲色俱厲了。



  「嚇你們也好,我怕了也好,你到底答不答應。」無辜捲入這場紛爭的飛羽是一臉地茫然,不知所措著望著和班迪同樣是聲色俱厲的我。



  他們一定會答應的,千萬要答應啊。我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逆鱗。



  被人們稱作風都十虎中的那幾個沒有瞎眼的傢伙,因為我的話,卻都動了容顏,畢竟,要是惹了龍戰士做仇家,都將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而且,龍戰士,在帝國有超然的地位,就算是他們全家都被我毫無理由地殺個精光,皇帝也不會拿我治罪。



  「班迪,我知道你很想殺我以報當年的一箭之仇,可是你別忘記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暗黑龍的傳人,我很快就會被皇帝封為伯爵了,到時候你們可就再也沒有機會殺我了。今天,你們倒是可以打著為那個賣屁股的傢伙護院的旗號,名正言順地殺死我,如果你們有這個本事的話。」



  我是要他們知道,這已是他們最後的復仇機會了,過了這村可就沒了這店了。說實在的,我也很怕,要是他們不答應我的要求的話,我也不知自己是否能真的狠得下心來殺死希拉。



  圍著我的八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班迪又和那個白臉的無常鬼低聲交談了兩句,最後同意了我的要求。



  而我則以歷代祖先的名義,立了個誓言,表示決不會臨陣退縮,我們的戰鬥將至死方休。



  飛羽的臉色有點兒蒼白,也難怪,剛才她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著。



  「還愣著幹什麼,快走,跑得越遠越好!別理我!」我一掌打在她身上,暗黑龍的龍勁送出,將她高高地拋起,以飛羽的力量,這樣做決不會傷了她。



  這個女孩看來還不算太笨,看見眼前的情景,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她在空中變身為狼人,落地後飛也似地跑了,倒是省卻了我不少的擔心。



  飛羽帶著希拉逐漸地遠去,我望著把我圍住的八個人,心中暗暗叫苦。



  「不能逃走,以一敵八,天!」我冷汗直流,忍不住又在心中暗暗大罵老爸做事不幹不淨,難道不知道除惡務盡的道理嗎?竟只是因為義父的一句胡說八道的話而放過了這群混蛋,害得我現在要為他擦屁股。



  我的那個變態義父對他說的話竟是:「這七個人雖是微不足道,卻影響著你兒子將來的命運,如果你放過他們,你的兒子一定能戰勝那個詛咒!」



  可是當時我還沒有出生啊,想不到因為這個賣狗皮膏藥的星見的一句話,竟給我惹來了這麼多的大便。



  眼前的八個對手,全是可以變身的新人類,有二個黑魔法師,一個白魔法師,一個精靈弓箭手,外加三個強力的劍士,一個魔法劍士,這樣的配製,互補不足,完美無缺,可謂是夢幻組合,八個人可以發揮出十六個人以上的威力。



  當年父親殺他們時,他已完成了龍戰士的五次變身,而當時的四十三大盜,也遠沒有現在這八個人那麼可怕,而現在的我,只達到了龍戰士變身的第二個階段而已。



  這一戰,我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我很想殺出重圍落荒而逃,以我的武藝,如果要逃走的話他們肯定攔不住我。



  可是我不能這麼做, 雖然我很想這麼做。



  誓言對於我這個被神所詛咒的人並不起多大的作用,可是我所處的位置是神龍廣場的正中央,左邊是七位龍戰士的雕像,右邊是十賢者的石像,背後是七層高的龍戰士紀念塔。這些含有「偉大的象徵意義」的歷史遺物,就像是無形的鎖扣,緊緊地鎖住了我。



  做為暗黑龍的第八代傳人,我不能不顧龍戰士的名譽,帝國最強的龍戰士如果不戰而逃的話,那會是個大笑話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這是在老掉牙的騎士小說中常說的對白,過去我總以為是笑話,現在終於體會到它的真正含意了。



  廣場上的其他路人遊客早就被嚇得不知躲到哪去了,最奇異的是我們在這打得天翻地覆,守衛廣場的那些士兵卻不來干涉,只是遠遠地觀戰。



  我現在只有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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