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的太監 作者:流淚的毛驢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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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to544 2008-10-12 10:06: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7 236213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22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七章 給皇后做面膜
  

  
  戴桐的酒量明顯跟脾氣成反比,三大杯下肚,已經臉紅脖子粗,話也多了起來。對老祖宗戴梓的遭遇,更是怒發沖冠,不能自抑。一句愚昧之極的“騎射乃滿州根本”,不但使清朝的軍事力量落后世界上百年,也斷送了一位偉大的軍械專家,這一點蕭然也是一樣的憤慨。如果清廷能夠重視這一家子軍事天才,何至于讓洋人在家門口殺人放火、耀武揚威?

  不過看到戴家后人仍然孜孜不倦的進行火器發明研究,蕭然心里真的是肅然起敬。戴桐還有一個兒子,現在曾國藩的湘軍中任右鋒營典校。曾國藩是歷史上的洋務派代表,在他的手下做事,說不定更能發揮戴家的長處。

  蕭然原本只是處于對戴梓的崇敬,才來特意拜會戴氏后人,看了戴老頭生活的窘境,心里也是一陣發酸。戴桐年俸只有三十五兩,京官例支雙俸,加上俸米,滿打滿算的只有不到一百兩。而他每年用在購置機械原料的費用至少在三百兩以上,當然還是自費。這樣一來,祖上的二十畝田都賣光了不說,宅子也抵出去一半,日子還是過的捉襟見肘,連這頓吃的的雞都是從鄰居家借來的。

  酒入愁腸,戴老頭很快就醉成了一灘爛泥。蕭然推說一會還要伺候皇后,就沒喝太多酒,但是把他對槍械的一些見解寫了兩大張紙,又從寶祿那拿了兩張銀票,共一千兩,一并交給家丁戴和。戴和估計有年頭沒見著這么多銀子了,捧著銀票的手直哆嗦,非要給蕭然磕頭。蕭然死活沒讓,只說好好伺候你們老爺,缺銀子了就到我這取。戴家的希望,就是咱們大清國的希望。一聽這話,戴和眼淚刷就下來了,蕭然也覺得鼻子酸酸的。

  回宮的路上,寶祿說,一千兩銀子就這么沒了?一千兩吶,得是多么大一堆!蕭然說,你懂個屁!

  回到坤寧宮已經是亥時了,正要回房睡覺,一個小太監著急忙慌的來報:“蕭公公,主子等了你一晚上了,現在還沒睡,你趕緊伺候著吧!”

  蕭然嚇了一跳,自己出宮,可是沒來得及跟皇后打招呼,難不成是怪罪下來了?連忙趕到皇后房里,果然燈還亮著。隔著珍珠門帘子,隱隱瞧見一個窈窕的背影在燈下坐著,對著鏡子出神。蕭然連忙跪了個雙腿安:“主子吉祥!這么晚了,主子還沒歇著么?”

  “進來吧。”里面淡淡的應了一聲。蕭然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才發現屋里就皇后一個人,連侍寢的宮女也沒在,心里不知怎么竟通通亂挑起來。皇后緩緩轉過頭來,跳動的燈光下,那張嬌好的臉蛋更顯得清麗絕倫。

  蕭然不敢再胡思亂想,忙垂下頭道:“不知主子有什么吩咐?”

  皇后神情有些奇怪,怔怔的瞧著他,半天沒說話。蕭然心里越發緊張起來,隱隱感到有些不妙。

  “蕭然,你欺君罔上,該當何罪?”

  一句話好似一個炸雷劈過,蕭然大吃一驚,扑通跪在地上:“老天在上,小三子對主子忠心耿耿,那敢有半句話騙主子?”

  皇后冷笑著道:“到現在你還嘴硬,你當我也是好騙的么?晌午你說瞧見鳳凰,金冠翠羽,五色祥云什么的,我問你,你不是一向分不清顏色的么?難道這一病,眼疾竟一下子好了?”

  眼疾?分不清顏色?蕭然心頓時一沉,這太監原竟是個色盲!自己上哪知道?寶祿也是百密一疏,根本就沒跟自己提這茬。可是轉生之后為什么這毛病卻沒了,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一時間倒真不知道說什么好。色盲這東西是遺傳的,二十一世紀都治不好,別說清朝了。要說眼疾突然好了,明擺著沒人會信;但要說自己是重生穿越來的,你說皇后會不會一興奮就砍了咱腦袋?

  饒是蕭然玲瓏八面舌燦蓮花,到這時也是張口結舌,腦門登時泌出了汗珠子。“這個,奴才……”

  “怎么,編不出來了吧?”皇后似乎對自己這一招很是得意,眼角漾起一絲笑意,“你這個狗奴才,膽子大到天上去了,就不怕我砍了你腦袋?”

  蕭然一聽這話,心里頓時有了底。要說皇后想殺自己,當著皇上的面戳穿不就得了,何以挑個沒人的時候來問?大腦以一百八十脈速高速旋轉,很快判斷出當前形勢還是坦白從寬的好,裝出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道:“主子開恩!皇上當時要砍奴才的腦袋,小三子一時糊涂,就撒了個天大的謊!奴才罪該萬死,請主子責罰!”

  皇后微微點著頭道:“恩,你還能跟我說實話,也算不容易了。不過你又說讓我開恩,又求我責罰,你說我該聽你哪一句呢?”

  蕭然大著膽子道:“小三子實在是該死,不過小三子真是想伺候主子一輩子呢。現在就砍了頭,那就不能給主子跑腿回話啦!”這話他到沒攙假,守著皇后這么個絕代佳人,要他伺候一輩子他倒真是心甘情愿的。

  “大膽的奴才!”皇后嘴里罵著,卻忍不住扑哧笑出聲來。嬌媚的笑容仿佛春天里百花一同綻放,美艷不可方物。蕭然偷偷瞧了一眼,心就通通狂跳起來。

  只聽皇后又道:“你撒的這個彌天大謊,皇上一高興,身子竟然好了不少。要不是瞧著龍體康復,你小三子就算有十顆八顆腦袋,我也統統砍了去!哼,讓你這個油嘴滑舌的東西來伺候,好稀罕么!”

  蕭然這個謊撒的還真是運氣。咸丰本來嘔血數日,米水不進,這一時狂喜之下,身體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起來,連喝了兩碗燕窩粥,還破天荒的吃了半屜蟹黃包子。皇后懸了好几天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來,仔細一想,蕭然撒謊似乎也沒什么惡意,反到救了聖駕,說來還是大功一件呢。

  不過功歸功,欺君可是天大的罪,皇后沉吟了一下,低聲道:“今兒這事只有你知我知,就算是這么過去了,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么?”

  看著蕭然謝恩那叫一個麻利,咚的一個響頭磕過來,不覺又心里有氣,要是這么著就算了,是不是太便宜這奴才了?

  “小三子!”皇后聲音忽然又嚴厲起來,“我再問你:今當著皇上的面,你為什么那樣……那樣……瞧著我?”話一出口,白皙的臉頰莫名泛起一陣暈紅。

  “啊?”蕭然嚇的一哆嗦,撒謊的事雖然過去了,這茬卻怎么解釋?總不能說:主子你實在長的太漂亮,奴才我一時瞅直了眼吧?尋思了半天,惴惴的道:“奴才大膽,不知主子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22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七章 給皇后做面膜(中)
  

  
  PS:一會還有一章.

  同志們,這年頭太監很難混,怎么著也來點推荐收藏啥的支持下吧?

  看看點推比,蕭然很難過!

  大大們多幫忙,毛驢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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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當然是真話!”皇后有點生氣,這奴才油嘴滑舌的毛病,怎么總是改不掉?

  “奴才冒犯了主子,自知罪不可赦。但是今兒既然主子問到這了,這些話奴才冒死也是要說的。”蕭然神色一黯,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萬歲爺龍體不適,這奴才是知道的,自然也能想到主子你這一著急,一定是吃不下睡不好的。但是今兒一瞧見主子那憔悴的神情,奴才真是嚇了一跳,几乎就沒認出來是主子!短短三天沒見,整整瘦了一圈兒,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小三子……小三子這心里實在是難受的不得了!奴才再大膽說一嘴:萬歲爺龍體不適,主子自然擔心;但主子你也應該保重身體才是啊!”

  皇上病了,皇后自然是這世上最緊張的一個人,要說她能吃的香睡的著才怪呢。這一點蕭然就是用屁股也能想出來,心說這你要是再不感動,那可真是沒天理了!唯一不足的是他的表演天賦實在有限,哽咽了半天,拼命眨眼睛,也沒能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

  皇后聽了這一番話,不覺怔住了,呆呆的望著蕭然,心理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這几天一門心思都擱在皇上那,哪還顧得自己,連睡覺也不過是沾沾枕頭打個盹,就得趕緊起來瞧皇上去。其實也不單是她,宮里所有人都一樣,只惦記著皇上,哪里顧得上她這個皇后?可是小三子這一番話,說的真是掏心窩子,皇后眼圈一紅,差點就流下淚來,心想這宮里一大幫子人,竟沒一個有小三子這樣的心思,知道心疼自己的。忙拭了拭眼睛,掩飾道:“真的么?我真的瘦了么?小三子,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恩,你也甭跪著了,快站起來說話吧!”

  蕭然心說,他媽的才知道讓我起來,膝蓋都跪疼了。嘴上卻道:“主子的美貌,那是有目共睹、天下無雙的,即便是略顯憔悴,那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怎么會難看?”他本來想說海棠春睡、梨花帶雨什么的,但琢磨著這話太輕浮,要是真的說出口,保不齊那主兒大嘴巴就掄過來了。

  大凡世上女子,沒一個不在意自己樣貌的,皇后也不例外。只聽她幽幽嘆道:“唉,你不過是寬慰我罷了。剛一照鏡子,我自己也覺得老了很多,眼角都有皺紋了呢。”

  要知道皇后今年只有二十三歲,又保養的好,看起來還象是個未出閣的少女。縱使睡眠不足,臉上有一兩道皺紋,那也是很容易消除的。蕭然忽然心里一動,道:“主子要是信得過奴才,小三子倒有個辦法可以消除皺紋?”

  “真的嗎?”皇后喜出望外,“你,你真的有辦法?”

  蕭然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信口胡吹道:“在小三子家鄉,有一個得道的仙姑,頗為駐顏有朮,曾留下來一個方子,據說可以調理肌顏,使人長保青春。這個方子叫做面膜,小三子倒是略知一二,只恐主子金貴之體,不敢胡亂造次。”

  皇后急道:“嗨,這時候你賣的什么關子!既然有這法子,還不趕緊辦?”

  “這個,法子雖有,可是今兒太晚了,得等明天到太醫院那邊取來藥材才好。”

  “笨蛋,哪用的到等明天?傳我懿旨,你現在就去取藥,不論何種藥材,但取不妨。”

  蕭然拍了一下腦門,心想我還真是糊涂了。又不是人民醫院,人太醫院就是皇上自個家開的,還分白天黑天么?忙領了旨,出門叫上寶祿,一道煙奔太醫院去了。寶祿昨晚上夜,到現在還沒合眼,困的哈欠連天,但蕭然一聲招呼,馬上來了精神。

  今晚值夜的太醫叫陳全海,聽說新任坤寧宮首領太監蕭公公大駕光臨,趿拉著鞋就跑出來了,一把拉住蕭然道:“蕭公公今兒榮升,咱們正念叨著明個過去道喜呢,可巧公公就親自來了。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公公以后在主子面前多多美言吶!”說著話從袖子里摸出一個紅包,塞到蕭然手里。蕭然看他紅包居然早都准備好了,心說這厮還真夠積極的,沖這孝順勁兒,一定提拔他。

  卻說蕭然之所以敢提出給皇后做面膜,心里倒真是有几分把握的。他前世的父親原是老中醫,耳濡目染的對中藥藥理多少了解一些。其實就是現在的面膜,大多數也都是中藥萃取,都打著珍珠、靈芝、丹參、冰片什么的旗號,實際上都是有名無實。要說十塊八塊的一帖面膜里有這些東西,那藥廠估計得賠個老逼朝天的。

  但這時的蕭然卻不一樣了,太醫院的藥,那是可勁兒的用。而且珍珠要六分以上的,靈芝最起碼一千年,丹參什么的都的是三個杈的極品,兩個杈的瞅都不瞅,丟不起那人。總之一句話,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另外又選了仁杏、茯苓、夏枯草什么的,這些藥材都很名貴,而且生肌養顏,蕭然絕對有把握,就算沒太大的效果,也絕對不會有什么副作用。

  然后蕭然就說了一句話:“都給我搗碎!”陳全海嚇的一哆嗦,差點把手里的丹參扔了。這可都是中藥中的極品吶,丫也太能禍害人了吧?

  大包小裹收拾了一大堆,又讓寶祿到尚膳監取了一大壺的牛奶,二人一路小跑回到困寧宮。這時已經是后半夜了,皇后仍然興奮的睡意全無。蕭然把各種藥沫傾在一個大碗里,倒入牛奶調成糊狀,然后讓皇后半躺在藤椅上,把藥糊均勻的涂到她臉上。這是蕭然頭一次距離她如此接近,鼻子里能聞到一陣淡淡的幽香,讓人心醉。手掌觸摸到那白膩光滑的臉蛋,蕭然就覺得嗓子一陣發緊,心怦怦怦的跳的不行,手也微微有些發抖。皇后明顯感覺到了,柔聲道:“不用害怕,即便沒什么起色,我也不會怪你就是了。”蕭然心說,要是你知道我是在故意占你便宜,不知會不會怪我呢?

  面膜敷上之后,一段時間內是不能動的。由于冰片的關系,皇后只覺得臉上冰涼一片,好不舒服。接連几天沒有好好睡一覺,現在這一合眼,不覺就來了倦意。蕭然道:“主子打個盹罷,我給你揉一揉肩膀,很舒服的。”皇后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下頭。

  蕭然搬凳子坐在旁邊,輕輕在皇后肩膀揉捏起來。這門手藝也是打他爹那傳下來的,不輕不重,揉的周身都懶洋洋的,舒服極了。皇后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驀然驚覺這一聲可是太那個了,一張臉頓時著了火似的燒了起來,幸好有面膜擋著,沒給小三子看到。要不然羞也羞死了。盡管如此,一顆心卻咚咚的跳個不住。

  蕭然強憋著沒笑出聲來,雖然看不到臉,但瞧她脖子耳朵都羞得紅了,怎么回事還猜不到么?尤其看到那丰滿高聳的一對胸脯急劇起伏,就覺得身體某個部位急劇充血,几乎把持不住。不過一想到這主兒可是大清國母,咱不過一冒牌太監,哪敢有這非分之想?

  享受著輕柔的按摩,皇后竟不知不覺睡著了。蕭然聽著她發出細密均勻的呼吸,心里涌起一陣深深的失落。忽然大著膽子湊到她頸下,深深一嗅。淡淡的發香鑽入鼻孔,蕭然心神也為之一蕩。恍惚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如茵的綠草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天際,湛藍的天空中,有白云悠然游過。自己牽著皇后的手,依偎在一起,輕聲呢喃,同沐春風……

  一陣困意襲來,正自我陶醉的蕭然竟不知不覺伏在皇后的肩膀上睡著了。嘴角流出亮晶晶的口水,把她肩膀打濕了一片。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22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七章 給皇后做面膜(下)
  

  
  票!票!票!

  到下周就5萬字上新人榜了,毛驢在這里預約下好不好?怎么著也別讓哥們在后几名晃悠吧?

  這周不舍得投票的大大們,俺也不說啥了,下周過來頂一把,行吧?

  唉,頂煩狗皮膏藥了,沒辦法也得貼一個!推荐也有50了吧,咋票就少滴可憐捏?

  下周一起努力,好嗎?要是你們忍心,毛驢就給你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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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然這一覺睡的還真叫一個舒服。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覺得有人在推自己,老大不情愿的睜眼一瞧,頓時嚇了一跳。我的媽,怎么竟然在皇后屋里睡著了,這不是找死呢么?再一看皇后正使勁的擦著肩膀上的口水,汗當時就下來了:我的么?不是我的口水吧?!

  此時天色已經漸亮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按摩的緣故,皇后這一夜也睡的難得的香甜。但一睜眼,發現肩膀上居然枕著個腦袋,心里就一通亂跳,又是害羞,又是生氣。只不過生氣只是那么一下,更多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慌亂,就象當年爹告訴自己將要嫁給皇上一樣,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微微側過頭,就能瞧見那張精致的如描似畫的臉,清秀中透著英俊,讓人瞧上一眼就會好一陣心跳。當年的咸丰也很俊俏,但是跟小三子比起來,卻差得遠了。這是一張完美的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找不出一點瑕疵。那寬闊的額頭,濃濃的兩道劍眉,配上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散發出逼人的英氣。睡夢中似乎夢到了什么,長長的睫毛抖了几下,頭還往自己頸中拱了拱,象個頑皮的孩子。

  頭發蹭的皇后脖頸癢癢的,忍不住微微一動,隨之回過神來。我是在干嗎?堂堂大清皇后,一國之母,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啊!這么一想,皇后連忙坐起身,這才發現肩膀竟讓那個死太監的口水打濕了一片。

  清醒過來的蕭然這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我……”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皇后白了他一眼:“死小三子,還看什么看?還不幫我把面膜弄下來!”

  蕭然這才想起昨晚睡著了,竟忘了除下面膜。連忙打了盆熱水,用毛巾浸濕了,敷在皇后臉上。待面膜濕透,輕輕揭了下來,打眼一瞧,頓時從心里發出一聲由衷的贊嘆!

  完美!

  眼角那絲淺淺的皺紋已經不見了。細膩的肌膚象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的出水,瑩白之中似乎散發出淡淡的光彩來。整個人都覺得煥然一新,說不出的清新靚麗,嬌媚動人。

  當然,這主要是睡眠充足的關系。許多天來這是皇后睡的第一個塌實覺,休息的好,人自然也顯得精神。不過這跟蕭然弄來的那些名貴藥材也有直接的關系。

  皇后急急的湊到鏡子跟前,只是那么一照,頓時發出一聲驚呼。不過一夜的工夫,鏡子里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光彩照人,起碼年輕了好几歲!那道讓人心煩的皺紋也不見了,一張瑩白致致的臉蛋煥發出神奇的魅力!

  “啊,這真的……真的是我嗎?”皇后左看右看,回過頭一瞧,蕭然也正死死盯著自己的臉,兩眼放光。頓時臉一紅,道:“還瞧什么啊,你昨晚……昨晚……都沒瞧夠么……”

  話一出口,皇后臉更紅了,心說我這說的都是什么啊。一時間兩人都覺得很尷尬,恰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梆子響,皇后道:“呀,都這個時候了,我該去瞧皇上了。小三子,你今兒哪也不許去,再到太醫院多取些藥材來,等我回來再做個面膜。”早有宮女伺候著換了衣服,皇后恨恨地把換下來的衣服丟給蕭然,“罰你把衣服給我洗了!要是有半點不干淨,看我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宮女們都是一楞,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蕭然暗暗苦笑。

  回到房間里,提筆寫了個方子,吩咐寶祿照著去抓藥。一見寶祿竟嚇了一跳,這小子兩眼腫的跟魚泡似的,忙問他怎么回事。寶祿苦笑著說:“還不都是你害的?昨兒個把一沓子銀票都擱在我這,害我一宿都沒咋合眼。我哪揣過這么多銀子啊,要是讓人給偷了去怎么辦?”說著話把銀票掏出來還給蕭然,“你還是自己收著吧。要是再擱我這,銀票還沒丟,我就先害怕死了。”

  他現在還睡在官房太監屋里,一個屋有六個人,難怪他擔心的睡不著覺。蕭然又好氣又好笑,也就不勸他,接過銀票,抽出一張五百兩的說道:“這一張是給你的,你是自己收著呢,還是一并放在我這?”

  “給我的???”寶祿這一激動差點跳起來,“這,這,你這是……”

  “什么這啊那呀的,給你的就是給你的,以后興許還多著呢。你要是敢推辭,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兄弟!”寶祿眼圈一紅,眼淚就要下來了。對于一個十歲進宮的小太監,平時一向是讓人呼來喝去的,受了多少委屈挨過多少欺負自己也記不清了,壓根就沒人管自己叫過“兄弟”這兩個字。“我,我……”

  “別說了,”蕭然拍了拍他肩膀,“瞅你那小膽兒,也不嫌丟人。這樣吧,銀票就放我這存著,但凡用著了就來取。如果能見著你家人,把這錢給他們,買點地或是做個小生意,以后也就有盼頭了!”

  送走了寶祿,蕭然心里忽然一陣淒涼。這些銀子他原本就是要送人的。因為他心里一直想,太監是絕對不能當的,要是真到了淨身那一天,自己也就活到了頭了。屈指算一算,在這世界上也不過有一個來月的時間好活。一個月之后呢?蕭然苦笑著搖了搖頭。

  打了盆水,開始規規矩矩的給皇后洗衣服。唉,誰叫咱弄臟了呢。一邊洗就一邊想,這年頭要是有個干洗店該多好!五元一件,洗的又塊又干淨,加兩塊人家還給熏香呢。可惜呀,兜里揣著這么一沓子銀票,還得自己吭哧吭哧的勞動改造!

  忽然腦子里無端的冒出一個念頭:干洗店!店?!對啊,干嗎不開個店呢?咱會做面膜,會做美容,能不能開個美容店?憑手頭這几千兩銀子,開個美容連鎖都不成問題,那可是一本萬利、就跟直接印鈔票一樣的買賣呀!

  蕭然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是越想越興奮。首先資金不差;另外守著太醫院,只要對那陳全海稍微用點手段,藥材——原料也是不會差的。但是有一點,人手怎么解決?太監是不可以出宮做買賣的,就連親屬也不能在京城做生意,這是清律里定下來的規矩。

  蕭然左思右想,還是尋思不出個道道來,哪還有心思洗衣服。正坐在那發呆,忽然一雙細嫩的手掌從背后伸了過來,一個嬌媚的聲音響起:“小三子,你猜我是誰?”

  蕭然一把就把那雙小手攥住了:“雨婷姐姐!小三子想死你了,昨兒個整整一天,你到哪去了?”

  雨婷紅著臉抽回手,伸手在他額頭輕輕一戳,道:“你呀,又來貧嘴。昨天我去壽康宮了,這不壽康、壽禧兩位公主要出閣了嗎,照規矩得自己做些個女紅,差個花樣子不會做,讓我去那邊幫著做了一整天。唉,身子都乏死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23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八章 風波(上)
  

  
  我有罪!我檢討!

  昨個死不要臉的貼個狗皮膏藥,振臂一呼,大大們很給面子,收藏漲了二十多,推荐一下子比以前好几天加起來都多。大大們抬愛,毛驢實在感激的不行不行的。

  奈何昨晚上小舅子來,非逼著毛驢陪著包宿,打了一宿魔獸ORC,結果睡到中午才起來。更新就耽擱了一下下,真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

  小舅子是無論如何不敢得罪的,這個大大們都了吧?

  廢話不說了,更了這一章,晚上還有一章,十點左右。大大們支持,毛驢就跟抽了大麻似的,可精神了。還望大大們繼續頂起,別忘了下周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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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婷瞧了水盆一眼,發現是皇后的衣服,打趣道:“在壽康宮就聽說我們小三子通了天眼,瞧見鳳凰了。怎么你升了官戴了頂子,就巴巴兒的做起主子的體己人兒了么?”笑著把他推在一旁,替他洗起衣服來。

  那一雙香肩划出兩道圓潤的弧線,隨著手臂上下搖動,蕭然不禁瞧的出了神,忍不住在她身后挨挨蹭蹭的道:“還是姐姐對小三子好。你身子乏了,我給你揉一揉吧。”

  說著話手便搭在她肩上,只覺一陣溫熱的氣息隔著衣服傳來,心神也為之一蕩。雨婷卻急忙嬌笑著避開,道:“不要啊,我最怕癢,你還是規規矩矩的坐著吧,我的蕭公公!”

  蕭然訕訕的縮回手,心想要是她能把那公公兩個字換成老公,那該多受用?從背影瞧去,雨婷的身材很丰腴,但絕不是胖。烏黑的秀發挽起,露出象牙樣潔白光澤的一段脖頸,散發著迷人的誘惑。由于皮膚白皙的緣故,小巧的耳朵几乎象透明的,甚至能隱隱看到血管,俏皮的勾勒出玲瓏的輪廓,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蕭然一時有點想入非非,正琢磨著是不是一把攬住她的腰,忽聽雨婷問道:“昨兒給你沙淇瑪,吃了么?好不好吃?”

  “還沒呢。”蕭然隨口說道,順眼瞟了一眼桌子。忽然楞住了,手帕還攤在桌子上,但沙淇瑪卻不見了!

  雨婷也瞧見了空手帕子,頓時就變了臉色,洗了一半的衣服啪的撇在水盆里,冷笑著道:“好啊,升了官了么,自然就瞧不上這些小家氣的東西。可也用不著打發給旁人。你要是不稀罕,直接丟了不就完了。”

  這丫頭性情應該是挺溫柔的那種,瞧她一張小臉此刻繃的緊緊的,蕭然就知道這回真的闖了貨了。這屋子一般是沒人來的,不用說,准是寶祿那臭小子干的。蕭然眼珠一轉,賠笑著說道:“姐姐可真的冤枉我了!小三子本是舍不得吃,一直擱在這,昨兒事情又多,晚上在主子那伺候了一宿,結果一個不留神讓這些王八蛋撈了去,我猜一准是小寶子那厮。他媽的,連老子定情信物也敢搶,丫是真活的不耐煩了!他一會就能回來,你看我怎么治他,給你出這口氣!”

  雨婷忍不住扑哧一笑,隨即又紅了臉,捶了蕭然一拳,道:“呸,什么定情信物,胡說八道!”隨即又道:“要是別人吃的呢,這事就不算完。要是小寶子就算了。你們倆一直好的穿一條褲子,難道還為了一塊點心扯破了臉啊?”

  蕭然趁機一把攬過她的腰肢,道:“好姐姐,你咋這么會疼人呢!”說著在她臉頰上波的親了一口。

  雨婷給他這一攬,就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底騰的升起,仿佛有團火在胸口燒了起來。想避開他的胳膊,但身子不知怎么竟軟綿綿的。再給那火熱的嘴唇在臉頰一親,竟覺得整個人象要化了一樣,一分力氣也使不出來。心里又羞又急,似乎還有几分別的什么,張嘴想喊,不知怎么的卻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簡直媚到了骨頭里,自己都忍不住臉紅。

  蕭然瞧見這模樣,膽子越發大起來,低下頭就往那兩片櫻唇上吻去。就在這時,忽然外面傳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脫著長音兒道:“蕭公公在里面么?”雨婷身子猛的一顫,慌忙從蕭然懷里掙了出來,臉臊的跟一張大紅布似的,扭身躲到了床角。蕭然恨不得一鞋底子飛過去,咬著牙暗罵:這是哪個缺德東西!打擾人家辦事,生兒子會沒有小雞雞的,你沒聽說過么?

  門帘一挑,走進兩個人來,卻是敬事房的祁公公和劉德亮。蕭然當時就泄了氣:這家伙還真不怕生兒子沒有小雞雞,因為他根本生不出什么東西來啊!

  祁公公打眼一瞧兩人的神情,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干笑了一聲道:“蕭公公真是個大忙人,咱家來的不是時候那,抱歉抱歉!聽說公公榮升首領太監,咱們敬事房湊了點份子,也來道個賀。禮輕了些,還望蕭公公你不要嫌咱們小家子氣,賞臉收下。”

  說完使了個眼色,劉德亮忙恭恭敬敬的遞上一封紅包。這小子完全沒有了上次的倨傲,一直躬著腰,甚至沒敢抬起頭來。蕭然知道收份子是宮里的規矩,象征性的客氣兩句,也就揣了起來。又說了几句閑話,祁公公忽然附耳道:“請蕭公公借一步說話。”

  蕭然猜出他這一來,准是有事,便跟他走出屋外。祁公公瞧了瞧左右無人,從袖子里摸出一個信封,低聲道:“你這次干的不錯,爺很高興。這是給你的賞賜。并讓我傳話給你,說你的家人一切安好,叫你不要惦記著。另外還讓我告訴你,國子監蘭祭酒這個人雖然現在沒什么實權,但他在朝中能量很大,叫你小心些!”

  蕭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著實吃了一驚。家人的事他到不覺得意外,那個神祕人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在提醒他:你家人還在我手上,可不要升了個首領就得意忘形。而真正令他吃驚的卻是最后一句話,昨晚跟蘭輕卓、洪文禮他們喝的酒,馬上那人就知道了!難道我平時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家伙的監視之下嗎?想到這里蕭然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真的是通天徹地、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送走了祁公公,蕭然還是覺得一陣一陣的后怕。被人從背后盯著的感覺實在無法忍受,甚至還不如當面鑼對面鼓,真刀真槍的干一場。即便是打不過,大不了賠上一命便了,總比這種被人監視、芒刺在背的感覺好的多。看來這個神祕人的勢力不只在宮里,估計連朝廷、甚至是整個京城,都有他的眼線。那么這個人究竟是誰,他想干什么呢?

  還有,昨天去春秋樓的事,到底是誰透出去的呢?聽說話蘭輕卓是那個神祕人的對立面,應該不會是他。戴桐肯定不是的,另外那几個人瞧著也不大象。難道是……

  蕭然眉頭猛的一跳:啊,原來是他?!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23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八章 風波(中)
  

  
  回到房間,雨婷看他臉色不好,問他發生了什么事。蕭然沒說別的,只說有人托祁公公送了賀禮過來,說著就拿出了那個信封。打開一看,雨婷頓時發出了一聲低呼,連蕭然也怔住了。里面是兩張銀票,每張面額居然是一千兩!

  一出手就是兩千兩銀子,這位神祕“爺”還真大方!蕭然搖頭苦笑。再看敬事房送來的紅包,也都是福春行的銀票,總有十多張。雖然面額都不大,但加起來也有八百多兩。信封里還附了一張紅簽,寫著一些人的名字和錢數。

  雨婷這下真的被嚇著了,美麗的大眼睛里不但沒有興奮,反而十分驚慌,抓著蕭然的手道:“小三子,你,你不是干了什么壞事吧?皇宮里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可不能為了多撈些銀子,把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

  蕭然心里一熱,道:“你放心,小三子不會做傻事的。起碼我現在還不能死,好多事情還等著我去做。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也要先讓那些關心我、對我好的人過上好日子。要不然,小三子不是白來到這世上一回?”

  雨婷一聽,馬上伸手掩住他嘴,嗔道:“好好的,干嗎說什么死、活的,都是沒頭的鬼話。真正關心你、對你好的人,都希望你能活的好好的,那就比什么都強。”

  這句話說的很直白,但卻是至真至情,恰恰撥動了蕭然藏在心底最不堪觸碰的那一根心弦。蕭然覺得鼻子一陣發酸,眼睛里蒙上了一層霧氣,忍不住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里。雨婷恩了一聲,雙頰一陣暈紅,也就任由他抱著。

  呼吸著陣陣少女的體香,軟綿綿一具嬌軀摟在懷里,漸漸的蕭然就覺得身體有了感覺,呼吸越發急促。側臉一瞧,雨婷那羞人答答的模樣好象一只春睡的海棠,嫵媚極了,不覺低下頭象那鮮紅的小嘴吻了下去。不料她蠻腰一扭,掙脫了懷抱,輕巧的閃到一邊,紅著臉道:“壞蛋,變著法兒的欺負人!臭太監,你要再這么沒羞沒臊的,看人家理你不理!”

  畢竟是大白天的,蕭然也不敢做什么太大的舉動,便道:“好姐姐,主子早起去萬歲爺那了,雪瑤跟著伺候呢。你身子也乏了,今兒就在我這歇著,好不好?”

  雨婷咬著嘴唇,點著他額頭道:“你這個壞東西,留我在這,准是心里又想什么齷齪事了,還想瞞得住我么?恩,今兒是不行啦,我跟主子告了一天的假,一會還要出宮去瞧我弟弟呢。”

  蕭然奇道:“你弟弟?怎么他也在京城里么?”

  雨婷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么?是了,你這一失憶,倒把這茬給忘啦!”

  原來雨婷本性方,山西昔陽人,家中還有個弟弟,叫方雨來。六年前,山西遭了百年不遇的旱災,糧食顆粒無收,一家人活不下去,這才逃到了河北。父親在路途上病死了,母親一急,也撒手而去。姐弟兩千辛萬苦才逃到京城,雨來說要閹了去當太監,因為他是方家的獨苗,姐姐說什么也不同意,堅持自己進宮當了宮女,把弟弟典在一家雜貨鋪里做了學徒。那年頭的學徒跟現在可不一樣,說穿了就是奴隸,是要簽賣身契的,干滿多少年才能還你自由。

  蕭然忽然心里一動,清律上說太監的親戚是不能在京城做買賣的,但沒說宮女不行。既然這個雨來在雜貨店做了六年的學徒,做生意應該多少懂一點。如果此人堪用,那么美容院的人選不是解決了么?

  當下把自己的想法跟雨婷一說,雨婷不禁驚喜萬分。這時他才知道蕭然現在的身價何止兩千八百兩,刨去給戴桐的一千兩不算,還有整整五千二百兩!

  “美容連鎖店,這東西能成么?”雨婷過度興奮,反倒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這是前人沒做過的買賣,萬一賠了,可就血本無歸了!

  “放心吧,憑我小三子的聰明才智,保証萬無一失!”蕭然心里說:要是我鄭東堂堂一介博士生都撈不到銀子,那還真不如切了當太監算了!

  兩人匆匆離了皇宮,雨婷領著一直到天橋附近的“劉記雜貨鋪”。鋪子里沒什么人,只有一個掌柜的跟一個伙計。那掌柜的有四十來歲,留著三撇胡子,長那模樣就已經挺欠揍了,偏偏有極色。抬頭瞧見雨婷,耗子眼頓時發出亮光,親自從柜台里迎出來道:“方姑娘來啦,稀客稀客。雨來出去送貨,大概還要等一會子才回來,你在這等等他吧。”

  雨婷瞧了他那模樣,眉頭一皺,微微點了下頭。那掌柜的倒了杯茶,親手遞過來,她也不好不接。趁著遞茶的工夫,掌柜的故意在她手上捏了一把。雨婷是個性格柔順的女孩,要是擱雪瑤,估計早一茶杯扔他臉上的。但她卻只能漲紅了臉,向后一躲。那掌柜也就越發大膽,嬉皮笑臉的道:“這么遠的路,姑娘也走的乏了,何不到后堂歇歇腳?”伸手來拉她衣袖。剛伸出手去,忽然眼前一黑又一亮,迸出無數金星,接著一陣劇痛從鼻梁骨開使,一溜的竄上腦門,痛的鼻涕眼淚一股腦流了出來,扑通跌在地上哇哇大叫。

  柜台里伙計聽了,跑了出來,一瞧卻是個十分俊俏的小太監,手里抓條板凳,兀自在那里蹦著高的打呢。那柳木板凳又硬又重,乒乒乓乓一頓砸,那掌柜的叫的跟殺豬一樣。再挨几下,卻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伙計著實吃了一驚:看這小子年紀不大,下手可忒恨!一時竟被鎮住了,猶豫半天也沒敢沖過來。

  其實那掌柜的原本是瞧見蕭然的,但蕭然仍然是穿著那件灰土土的太監服,又年輕模樣又俊俏,跟個大姑娘似的,根本就沒把他放心上。誰知這家伙下手就跟不要命似的,老大一條板凳專望腦袋上削,眼瞅著打的有出氣沒進氣了,雨婷早下傻了,也忘了過來拉。

  蕭然撇了板凳,蹲下身笑嘻嘻的瞧著那掌柜道:“怎么樣?這一頓板凳挨得爽不爽?”

  掌柜的一顆腦袋象血葫蘆似的,老半天才叨出口氣兒來,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呻吟道:“我們東家……是太……太仆寺劉、劉協領,你,你小子等著……”

  蕭然差點笑出聲來。京官里太仆寺馬廠委署協領是個從九品,實在是小的沒法再小了,跟我這坤寧宮首領太監一比,就好象弼馬溫跟齊天大聖一樣。“這樣吧,我在你這侯著,順便喝口茶。哎,那伙計,還不快叫你們東家來?就說有人跑你們店里砸場子了。”

  蕭然拉著臉色蒼白的雨婷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那伙計一道煙躥出門去了。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23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八章 風波(下)
  

  
  晚上還兩章!

  新的一周就要開始了,別讓毛驢死的難看,好嗎?

  瘋狂滴頂我把!下周開始,大大們狂頂,毛驢狂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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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領帶著人氣勢洶洶趕來的時候,還真沒把這個連頂子都沒有的小太監放在眼里。他仗著跟宮里的几個侍衛是拜把子兄弟,很是囂張,大吼一聲就要扑上去群毆。忽然金光一閃,一件物事劈面砸了過來,正中額角,饒是他皮糙肉厚也頓時腫起個青疙瘩。仔細一瞧,頓時嚇出了一腦門汗,只見那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坤寧宮首領太監一名蕭然,內務府監制!

  只聽蕭然冷笑著道:“好啊,一個做臣子的,居然連皇后主子的貼身侍女都敢調戲,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啊!”

  劉協領叫苦不迭。雨婷是宮女,鋪子里的人原是知道的,但都不知道她竟是皇后的貼身侍女。加上她性子又弱,念著弟弟在人手下討飯吃,所以有几次吃了虧也就忍了,這才讓那個掌柜的越發色膽包天了。劉協領心說這下子可是捅到了馬蜂窩了,一頓響頭磕了下去,一迭聲的道:“公公開恩,公公開恩!”

  蕭然沒工夫跟他閑扯,先要出了方雨來的身契。然后敲著柜台道:“老劉,你這事可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啊!”

  傻子也能聽出他在敲竹杠,劉協領一咬牙,吩咐把柜上的流水銀都取了出來,加上一幫子人腰包里的銀子,好歹湊了不到二百兩,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

  偏這時雨來也回來了,聽說姐姐挨了欺負,掄著根扁擔上去就是一下。掌柜的這時剛讓人攙起來,一扁擔正敲在膝蓋上,就聽咯一聲脆響,痛的哀號了一聲暈了過去。蕭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回得了,你丫三五個月能起來床,就是運氣了!

  銀子身契都到了手,蕭然領著姐倆出了雜貨鋪,找了家客棧,先把雨來安頓下來。沒等姐姐發話,雨來扑通一頭跪倒,就要給蕭然磕頭。蕭然哪里肯,急忙拉起來。

  這雨來今年十七,長的跟姐姐很象,唇紅齒白面如粉敷,很是俊俏。一雙大眼睛透著股機靈勁兒,蕭然一看就十分喜歡。說起開店,三個人合計了一下,先由雨來在八大胡同轉轉,選一間上好的鋪面。蕭然不能久待,留下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零散銀子也都擱下了,讓他們姐弟倆敘敘話,自己先回宮。

  回到坤寧宮,寶祿已經等了半天了,正拿著頂官帽左瞧右瞧,原來是內務府送來的官服。蕭然沉著臉道:“以后沒我的吩咐,不許動我的東西,你也少到我這房里來。”

  寶祿怔了一下,接著就漲紅了臉,道:“這話怎么說的?好好的跟我摔的什么臉子,我又沒得罪你。”

  蕭然眉毛一軒,指著桌上的手帕道:“那塊莎淇瑪是你吃的吧?嘴巴饞了,跟我知會一聲,我買給你就是了,干嗎偷吃?”

  “不是我,我沒偷吃!”寶祿使勁叫了起來,眼淚在眼圈里直打轉兒,強忍著沒哭出聲。

  蕭然越發生氣,冷笑著說:“那就奇了,我這屋子也沒旁的人來,不是你難不成是貓兒狗兒?吃也就罷了,還死不認帳,臉皮可是夠厚的!”

  寶祿再也憋不住了,哇一聲哭了出來,抽噎著說:“你,你冤枉人,我沒吃,我沒吃!”跺跺腳,大哭著跑了。

  蕭然之所以這么說是有原因的。莎淇瑪吃了其實并不打緊,但是那晚偷偷去報告自己行蹤的,一定是他。而且自己呆在皇后那,寶祿一夜也沒怎么睡,剛好有這個時間。想到這蕭然就很是心煩,罵道:“呸,枉我還拿你當兄弟!叛徒!”他可不想在皇宮里給自己安條尾巴。

  但是一瞧見寶祿那可憐樣,蕭然又有點不忍。這孩子也很命苦,在這個年頭想生存下去,多少都會做點昧心的事,他也不是第一個。

  這時已經是中午了,剛想去要個小灶,尚膳監首領太監曲松竟帶著人親自給送來了,打開食盒一瞧,有什錦蝦球,宣威火腿,蜜餞燒蹄膀,煎釀鮮冬菇。外加四個冷盤,一大碗鮮魚湯。曲松又少不得說了一大堆客套話,照例送上紅包一封。等人走了蕭然打開一瞧,竟比敬事房闊氣多了,有兩千三百兩。這尚膳監兼了府庫采買,腐敗是一定的。

  正要動筷,可巧雪瑤哼著小曲跑了進來。一瞧見這么多菜,兩眼發光,一把奪過筷子,將蕭然推到一邊,很不客氣的就往嘴里塞了個蝦球。蕭然苦笑道:“這位大當家的,你是不是聞著味兒來的啊!”

  雪瑤一邊嚼著蝦球一邊說:“好你個小三子,太不地道了!姐姐我掏錢給你辦小灶,你卻躲起來吃獨食,哼!”

  蕭然忙道:“哪敢哪敢,你不是在主子那邊伺候著么?誰知道你這么早回來!”

  雪瑤忽然神祕一笑,道:“說起這茬我還真忘了!小三子,你最近是不是交了狗屎運啊,好事一件連著一件。等主子晚上回來,又有個天大的好消息!”

  蕭然忙問她是什么消息,她倒賣起了關子,只是一通猛吃。一般女孩子吃相不雅,那是很讓人倒胃口的一件事,但雪瑤這丫頭卻給人一種格外嬌憨的感覺,眼睛睜的大大的,腮幫子塞的鼓鼓的,反倒說不出的可愛。

  蕭然瞧的怦然心動,忍不住道:“丫頭你慢點吃,要是你喜歡,以后天天到我這來,我天天都給你弄好吃的。”

  雪瑤眼珠一轉,道:“天天來,那不成你養我了啊?”

  蕭然嘻嘻一笑,伸手攬住她腰,“你要愿意的話,那我養了你也成!”恬著臉湊到她耳邊一聞,贊道:“好香!”

  雪瑤臉一紅,笑著躲開,道:“死太監,沒個正形!”又拖著筷子點著他腦門道:“還說養我,有好吃的都偷偷的藏起來,你個死沒良心的,就長著一張巧嘴!”

  蕭然大叫冤枉,指天划地的說就這一次。雪瑤卻道:“哼,昨兒個還不是藏了塊莎淇瑪?想糊弄我,門兒都沒有!”

  蕭然驚訝道:“啊,那莎淇瑪原是你吃了?”不禁一呆。原來這事還真是冤枉了寶祿,是自己一時毛躁了,倒忘了雪瑤也是經常到他房里來的,心里不免隱隱有些愧疚。

  雪瑤俏臉一板,道:“這么緊張干嗎?是我吃了,怎么還不舍得啊?哦,我倒忘了,那是主子前兒賞給你雨婷姐姐的。哼,倒巴巴兒的給你送來了,還真是會疼人吶。早想到是她的東西,你便是送給我我也不吃,誰稀罕呢!”

  蕭然道:“瞧你這話說的,我緊張也不是因為這個。點心你吃了不打緊,但也該告訴我一聲啊。剛才……”

  話還沒說完,雪瑤登時變了臉子,啪的把筷子一撂,道:“我這話說的怎么了?吃一塊點心,還得求著你,我有那么下賤么?哦,感情這一桌子菜也是給她預備的,你心里既然想著她,還來搭理我做什么!”

  蕭然給她這一頓搶白,越發煩躁,心說這丫頭怎么不講理啊!搖頭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該說什么。雪瑤見他這樣,火氣卻更大了,道:“好,你真就不理我了是么?小三子,你有本事就一輩子也別理我!”

  說著話就要往外走。蕭然忙一把拉住,哭的心都有了。天那,一塊莎淇瑪就鬧出這么多亂子,要是再混鬧下去,那可真成了一塊莎淇瑪引發的血案了!

[ 本帖最後由 otto544 於 2008-10-16 00:24 編輯 ]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00:25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九章 懿貴妃和大阿哥
  

  
  首先90度鞠躬,頭朝地屁股朝天拜過各位大大!

  今兒這一章段落較長,就不硬拆開的,但是是兩章的字數,毛驢不敢食言.

  明天,新的一周開始了,大大沒忘了約定吧?

  信任我,請挺我!不會讓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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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然是個見了美女就心軟的主,盡管憋了一肚皮鳥氣,也只能低三下四的好一通解釋。雪瑤聽說因為這事冤枉了寶祿,心里倒真有點說不過去,便道:“我說呢。才看見小寶子一個人在后園子坐著哭,我叫他他也不理,原來是因為這個。你也是的,一塊點心還當什么寶貝了,就算是他吃的,你也不該那樣對人家啊。小寶子對你可是實心實意的好,上次你受了傷,他可整整兩夜沒合眼吶!”

  蕭然心說還不是你這丫頭給鬧的,怎么又怪起我來了?整個一不講理嘛。忽然心里一動:小寶子對我確實是很好,這樣一個人,會是爺派來監視我的么?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蕭然頭腦一時有些混亂。這么仔細一琢磨,忽然想到了一個疑點:自己跟戴桐結交,又支持他搞火器發明,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可是那個神祕人連一點反映也沒有,這就說明他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那天是跟寶祿一起去的戴桐家,如果是他告的密,那這件事爺能不知道么?

  如此說來,告密的肯定另有其人。看來這一次自己真的是冤枉小寶子了!

  雪瑤吃飽喝足,抹抹嘴自顧走了。臨走還說了句:“今兒這魚湯有點咸。”蕭然勉強控制住想扁人的沖動,趕緊去了后園子,果然就瞧見寶祿一個人對著一叢九月菊正念念有詞。湊跟前一聽,蕭然不禁扑哧樂了,只聽寶祿正自個叨咕呢:“死小三子!臭小三子!虧我還對你這么好,這么糟踐我!沒良心的東西,讓你下輩子托生個賴蛤蟆!”

  蕭然突然站了出來,倒嚇了寶祿一跳。憤憤的扭過頭,也不理他。蕭然只好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寶祿倒嚇了一跳:“照你這么說,難道有人在監視咱們?”

  “是不是為了監視咱們我不知道,”蕭然搖著頭說,“但是咱們爺,手段可毒的很。從前那兩個接頭太監不是不明不白就死了么?看來咱們也得小心著,可別落個一樣的下場!”

  寶祿是個很知道輕重的人,聽他這么說,也就不再生氣了。不過蕭然還是想安慰他一下,就跟他說了打算開美容院的事,准備把他那五百兩銀子投在里面,算是入股。

  兩人回去收拾藥材,調成了面糊。到晚上皇后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傳蕭然伺候。蕭然捧著個大碗,顛顛兒的來到皇后房里。不知為什么,自打昨晚枕著她肩膀睡了一覺,一想到主子,就莫名其妙的覺著臉熱心跳。

  到了房里,皇后正在用茶。見蕭然來了就命宮女們都退下去了。房間里只剩下蕭然、皇后兩個人,蕭然少不得又是一陣心跳,甚至覺得燈光也變的曖昧起來了。

  敷上了面膜,照例坐下來輕輕給皇后揉著肩膀。手一觸到她身體,就覺得她呼吸也急促起來,這讓蕭然頗有些不自在,氣氛也就越發尷尬。沉默了好一會兒,皇后起了個話頭道:“今兒倒有個好消息,你想不想聽聽啊?”

  蕭然馬上想到雪瑤中午就說,有個天大的喜事。不過眼珠一轉,故意說道:“啊,那一定是萬歲爺的身子大好了,是不是?”

  皇后嘆了口氣,道:“你這張嘴巴,真真兒跟抹了蜜一樣,難怪皇上對你贊不絕口。今兒皇上下了旨,著你伺候大阿哥,封你為諳達(教阿哥言行舉止的老師)。你可高興?”

  蕭然當然知道,對于太監來講這是怎樣的殊榮,并且咸丰只有這一個皇子,那就是一年之后的同治皇帝。跟在他身邊,興許還能討個出身,那是多少太監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這一來,勢必要離開這如花似玉的皇后,這蕭然如何舍得?也不暇思索,扑通跪在地上,道:“皇后要是不要奴才了,但請直說,何必推給旁人?小三子就是掃出宮門,也絕無怨言。”

  皇后不覺一怔。她曾想過蕭然會推辭,但萬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有些不恭,卻是真情流露,心里不禁感慨萬千。嘴上卻道:“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阿哥也是旁人么?這話倘若給別人聽了去,還不砍了你的腦袋!”

  蕭然當然聽出了她這話似嗔實喜,索性一把抱住她腿道:“主子要是想砍我腦袋,那便砍去罷了。不能身前身后的伺候主子,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皇后貴為一國國母,除了皇上一個人,是別的男人一指頭都碰不得的。宮里的太監們雖然也伺候著,但那都是些閹人,誰敢這么大膽?打那咸丰一病之后,也有一年多沒跟皇后親熱了,這么一個妙齡的少婦,其實就跟守了活寡一樣。即便是再正經的女人,每每夜深人靜,也難免顧影自憐。現在給這個大膽的奴才一把摟住了腿,竟有種從未有過的強烈感覺,只覺一股烈火自腳底涌起,身子象要被燙化了一樣,猛的一顫,軟綿綿的使不出半分力氣。嘴里說著:“快放開!你……你這奴才,好……好大的膽子!……”

  蕭然芳澤在懷,哪里肯放?故意嘆了口氣道:“主子不要奴才,那奴才也不想活了。能在主子身邊多伺候一時,就算給砍了頭,也是好的。”這倒是蕭然的真心話。若是能一親這絕代佳人的芳澤,就算真讓他嗝屁,那他也是心甘的。

  “你說的……說什么混話,誰要你腦袋了?……蕭然,你,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蕭然畢竟是個假太監,男人的零件一個不缺。雖然年輕,但身上還是散發出無形的男人魅力。皇后只覺得要被融化了一樣,禁錮已久的情欲似乎要在一瞬間決堤,心跳到了嗓子眼兒,說出話來也是軟綿綿的,全然竟是乞求的語氣。

  蕭然倒不好再做過分的舉動,松開手臂,輕輕捶著她肩膀,一言不發。皇后好半天才收住心神,嘆了口氣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雖然是個太監,總也要為了自己的前程著想。現在做阿哥的諳達,以后便是總管太監,總算也搏了個頂子。這些你真的沒想過么?”

  蕭然黯然一笑,心說什么總管不總管的,我還真不稀罕。于是淡淡的道:“小三子沒想過要成就什么大事,只想平平淡淡的守在主子身旁,就這么過一輩子,也就知足了。反正到老也是一死,總管也好,太監也好,能有什么區別呢?”

  皇后心里一動,瞧了他半晌,嘆道:“想不到你這么小的年紀,卻有這樣的心思!唉,我這身邊頂屬你貼心,真要是讓你走了,我這心里也舍不得呢。”說完這話,不禁又一陣臉紅。又道:“你要是真的不想走,明兒我去回皇上,就說小三子是我用慣了的,阿哥身邊要是缺人,可以先叫你過去調教調教,過一段時間,我再把你要回坤寧宮,你說好不好?”

  蕭然尋思半天,好象也只能這樣了,只好答應。皇后笑著說:“還以為這是個好消息,你能高興的什么似的。瞧這樣子,原來好消息倒成了壞消息了!”

  蕭然忽然想起一個“好消息、壞消息”的笑話,就講給她聽:從前有個國家被別國入侵,糧食都被搶走了。國王召集王公大臣開會,對大家說:“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大臣們說先聽壞消息吧。國王就說:“我們的糧食都被搶走了,看來這個冬天我們只能吃牛糞了!”大家一陣難過,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又問:“那好消息呢?”國王說:“好消息是我們的牛糞有很多,大家可以慢慢吃。”

  ……

  第二天一早跟著皇后去了寢宮,卻看圍著好些宮女太監,原來皇上龍體康復,妃子們都來請安呢。單看各妃子的陣仗就能判斷出等級來:除了皇后,就屬懿貴妃的人最多,然后是麗妃、婉嬪、祺嬪、玫嬪、榮貴人等。蕭然侯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過了好一會,咸丰身邊的太監明全來傳,忙撂了馬蹄袖,跟著進去。眼角一瞄,就瞥見一屋子花枝招展、環肥燕瘦,那真是個頂個的極品美女。蕭然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心說媽的難怪古往今來多少人拼了命的要做皇帝,單看這一屋子嬌滴滴的美人,那是給個神仙都不換啊!

  榻前見了禮,咸丰就穿了口諭下來,由蕭然暫往儲秀宮,管帶阿哥侍身宮女太監。因為是暫借,所以不能稱諳達,不過這個“管帶”卻比諳達的權利要大多了。蕭然磕頭領旨,剛站起身,就聽一個稚嫩的聲音道:“你就是小三子?阿瑪夸你很是聰明能干,你倒先說說,你都會什么吶?”

  蕭然抬頭一瞧,卻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穿著件明黃袍,長的粉裝玉砌的,十分可愛。另外還有一個小女孩,偎在咸丰身邊也不說話,只拿大眼睛骨碌碌的瞧著自己。蕭然立即猜出這兩人一個是小皇子載淳,女孩一定是大公主了。

  載淳這話實是很難回答的。要知道伴君如伴虎,一個不小心是要掉腦袋的。稍一琢磨,蕭然道:“回大阿哥:主子們讓奴才服侍阿哥,那是對小三子的信任恩典。奴才一定傾盡全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話既沒有唯唯諾諾,也沒有放浪矯情,說的皇上、妃子們都是眼睛一亮。只聽一個嬌媚的聲音道:“阿哥不可以任性胡鬧。皇額娘給你找的人,一定是千挑萬選的,你要聽話才是。”

  這個說話的女人,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懿貴妃了!蕭然微一抬頭,頓時瞧見了一張精致的臉蛋,雙眉如黛,眼睛微彎,盛滿笑意,顧盼之間自然帶出一種風韻,象是隨時隨地都在向人暗送秋波。粉致致的一張臉蛋吹彈得破,加上微微皺起的鼻子,瑩潤的小嘴,真的是嬌美絕倫,勾魂奪魄。盡管蕭然心里對這娘們充滿的憎厭,卻也不禁為之心動。他馬上知道為什么咸丰對這個女人寵幸有加,這樣一幅媚態,天底下能抗拒的男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時的懿貴妃只有二十五歲,還沒有得勢,誰能想到便是這樣一個嬌媚的人兒,竟然把偌大個中華搞的烏煙瘴氣、滿目創痍、几乎被列強蠶食瓜分呢?蕭然暗暗嘆了口氣。

  那懿貴妃倒是對這個傳說中開了天眼的奴才挺好奇,眼睛不停的在蕭然臉上轉來轉去,這讓他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咸丰看樣子很是高興,賞了蕭然一只金錁子,懿妃又賞了個玉如意。見過了禮妃子們也都散了,小皇子領著大公主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指著蕭然很不客氣的道:“奴才,今兒你打算帶我們去哪兒玩?”

  蕭然強忍沖動沒有一腳把他踹飛。這么個小東西居然飛揚跋扈的,真是……真是他媽了個巴子的!不過氣歸氣,現在還是得堆下笑臉來,道:“奴才是伺候主子的,但憑阿哥、格格吩咐!”

  照規矩皇子是六歲入學,載淳今年只有五歲,一天除了玩什么也不管。大公主今年也只有六歲,跟這兩個孩子在一起,蕭然未免有些惴惴。要知道人家是他媽龍種,一個不留神磕到碰到了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險了。寶祿就說過有一回兩個宮女哄大阿哥蕩秋千不小心摔到了,結果挨了個鞭笞五百。看來今兒個一切得倍加小心才是。

  大公主提議玩七巧板,小皇子卻鬧著要玩打仗,吵了半天誰也說服不了誰,就讓蕭然幫著出主意。蕭然剛要說話,一個戴頂子的太監把他叫到一旁,低聲道:“打仗是堅決不能玩的,太危險。要是給主子知道了,咱們的小命可就不保啦!”

  蕭然知道小皇子身邊已經有一個八品諳達叫張文亮的,想必就是他了。便道:“張公公,那你說咱們該怎么辦?”

  沒等張文亮說話,小皇子已經一迭聲的吵起來:“小三子,原也是個沒用的奴才!玩個打仗都不行,要你們這些奴才有什么用?索性回了阿瑪皇額娘,你還回你的坤寧宮去吧!”

  蕭然眉毛登時豎了起來:媽的,一個小屁孩也敢這么說老子!好,不就是打仗嗎?哥們我就讓你開開眼,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打仗!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16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十章 奉旨yy(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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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也是咸丰昏厥后第一天臨朝,不一會就生了一肚子氣。

  先是大沽口失守,僧格林沁退守張家灣,尚書肅順、順親王端華都主張撫議。但派去談判的侍郎文俊、粵海關都督恆祺被洋人拒回,不得已再派桂良,議了一整天,帶回來個消息,說是英使額爾金、參贊巴夏禮提出的要求,一要增軍費,二要開天津通商,三要准各國公使帶著洋兵入京換約。這不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么?咸丰皺了半天眉頭,下旨僧格林沁、瑞麟退守通州,嚴防洋人內犯。

  但是洋人從天津北犯,一路騷擾,一時間各地頻傳戰報,攪的人不得安生。咸丰覺得頭都大了,偏朝中大臣們又約好似的一口氣上了二十多道奏折,都是力陳戰事危急,請皇上駕幸木蘭。光這二十多道奏折還罷了,令人震驚的是有几個外省的督撫也發來了折子,口吻驚人的一致,象事先商量過一樣!咸丰當時就起了疑:難不成是我病重昏厥的消息走漏了風聲?不過三四天的工夫,消息居然傳到了外省,這些人的觸角也實在伸的太長了。

  但這樣欲蓋彌彰的事情,卻又不好發問。

  戰報不容樂觀,但是不是真要移駕避禍,這可不是個小事。咸丰躊躇未決,暫發了加急文書,招河南八旗軍副都統勝保馳援。堂堂一國之君,臨陣脫逃,畢竟是十分丟人的事情。好容易等到退了朝,咸丰由明全陪著信步在宮里溜達,一頭想著心事。越想越是頭痛,忍不住又咳嗽起來,明全遞上條手帕一接,才發現竟咳出了血。明全著急忙慌的要去傳太醫,咸丰苦笑著擺了擺手,心里頓感一陣淒涼。

  不知不覺走到了明和苑,忽然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姐姐賴皮,搶人家坦克!榴彈炮也給她偷了,我怎么贏?不算不算!”

  這正是小皇子載淳的聲音。咸丰有些奇怪,什么坦克、榴彈炮的,倒真是新鮮。躡著腳走到假山后面,偷眼一瞧,載淳正叉巴著兩只小手,沖著大公主不依不饒。蕭然在一旁笑道:“那有什么,沒有坦克跟榴彈炮,我一樣能贏她,你信不信?”

  載淳道:“吹牛,我才不信呢。她還有這么多的兵,你怎么吃她的司令啊?”

  咸丰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地上擺著許多的紙扎的模型,希奇古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只見蕭然拿起一個模型,道:“你看這是什么?這是飛機,是你的空降兵。她現在兵力都在外邊,你空降到她總部,吃掉司令扛了軍旗,還不算贏么?”

  小皇子一個高蹦起來:“哈,對啊,我扛了你的旗,你救都來不及。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這回倒輪到大公主不干了,嚷道:“你賴皮,欺負人,哪有這么玩的!不干,我要去告訴皇額娘!”

  咸丰覺得好奇,忍不住從假山后走出來,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大家一瞧皇上來了,連忙請安。載淳道:“阿瑪你來的正好,姐姐輸了,還要去告我狀呢!你來瞧瞧我是不是賴皮?”

  咸丰瞧著那一地的模型,哪知道怎么回事。蕭然忙上來解釋:“大阿哥要玩打仗,主子又不許,奴才只好想了個別的法子。”

  咸丰覺得十分有趣,隨便拿起一個模型道:“哦?你倒說說,這是什么?”

  載淳就接過口道:“這是飛機,是我的空降兵。剛我就是用這個吃掉了姐姐的司令,厲害吧?這飛機是在天上飛的,好多兵坐在里面,突然跳出來,可厲害著呢!”

  “哪有這樣的東西!”咸丰失口笑道。

  “有,怎么沒有?”沒等蕭然說話,小皇子倒先急了,“小三子說有,那就一定有的。”

  “哦?”咸丰頗為贊賞的瞧了蕭然一眼。他的贊賞倒不是因為什么飛機,而是他這個兒子太調皮,好象還從沒有這么服過誰。“小三子,你倒給朕說說看,這個飛機到底是什么東西?”

  “回皇上:所謂飛機,乃是一種可以飛上天的機器。”蕭然斟酌了一下詞句,小心翼翼的道:“這種機器以螺旋槳為動力,可以在天上飛行,里面能夠乘坐士兵,飛臨敵人上空,或投以開花炸彈,或讓士兵從天而降,這個兵種就叫做空降兵。”蕭然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當然,這是奴才為了哄大阿哥,現想出來的。”

  之所以加上最后那一句,蕭然也是迫不得已。誰知道這皇上什么脾氣,要是一聲令下,叫你蕭然照說的做一架飛機,那豈不是要上吊?

  咸丰聽了這一番話,倒真勾起了興致,道:“哦,難為你用心,倒真想得出來!那么剛才你們說的坦克呢?”

  蕭然把模型各揀了一樣拿給他看,并一一加以解釋,什么榴彈炮、迫擊炮、坦克裝甲車、火箭筒,林林總總一大堆。這些紙工是他發動太監宮女們做的,在他的指點下倒也做的有模有樣。

  咸丰越聽表情越是驚訝,忽然道:“這些東西真是你想出來的么?還是你在哪里瞧來的?”

  蕭然眼珠一轉,扑通跪倒在地,道:“萬歲爺聖明,奴才確實是從別的地方瞧來的!”

  “啊?”咸丰這一驚可真是非同小可,“難道……難道這世上真有這些東西?”

  蕭然道:“回萬歲爺:到底有沒有,奴才也說不好。不過前兒奴才受了傷昏倒了,迷迷糊糊有一位先人指點,說在几十年之后,世上就會發明出這些東西。小三子雖然用心記下了,但終究是不知道真假,也不敢稟報。萬歲爺慧眼天下,必然能瞧出真假!”

  由于之前蕭然瞧見了鳳凰,咸丰還真拿不准他是不是天生的仙骨,所以聽了這話便半信半疑。想了半天才道:“先不說別的,就說你這空降兵。是不是真有能飛上天的機器暫且不論,就是這士兵從上面跳下去,難道不會摔死么?”

  蕭然沒有直接回答,四下看了看,瞧見假山上有一塊突兀的大石,離地總十多米。蕭然道:“萬歲爺瞧那塊石頭,如果人跳下去會怎樣?”

  咸丰瞧了瞧道:“就是不死,這輩子也廢了。”

  “好,那奴才便斗膽,請萬歲爺恩准從那上面一跳!”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19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十章 奉旨YY(中)

  「准!」咸豐雖然並不希望這傢伙摔死或是半殘,卻又忍不住有些好奇。

  蕭然得了這個字,以飛一樣的速度取來了一匹布,幾條長繩。這塊布是紡綢,質地細密結實,用來做降落傘滑翔傘什麼的最適合不過了。裁了兩米見方的一塊,用繩子紮住了四角,捆在自己腰間。蕭然爬上假山,像當年的狼牙山五壯士一樣深情的眺望了一眼坤甯宮的方向,深吸一口氣,猛的把布向上拋出。幾乎與此同時,奮力一躍,身子已然凌空!

  像一隻大鳥般凌空張開翅膀,巨大的傘布托動蕭然的身體在空中翩然下落,猶如蒼鷹展翼,天神下凡!

  「哇——!!!」

  「謔——!!!」

  「耶——!!!」

  包括咸豐在內,所有人都張大嘴巴叫了出來。實在難以想像一個人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居然會安然無恙!蕭然剛一落地,小皇子興沖沖的跑過去,抓着蕭然的手,死活也要上去跳一下。

  蕭然嚇了一跳,那不是要了老子命麼?

  「淳兒不許胡鬧!」咸豐這時走了過來,用無比震驚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蕭然,「小三子,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回萬歲爺:此乃異人夢授之法,非奴才身負異稟,常人均能做到。萬歲爺試想:若我朝有一支這樣的軍隊,在敵人背後從天而降……」蕭然微微一笑,又拿過那一地模型,詳細講解了各種武器的用途、威力,最後說:「若我大清軍隊能夠裝備這樣的武器,那麼征伐四野、掃平天下也是易如反掌!」

  「放肆!」咸豐斷喝道,眉毛登時挑了起來,「騎射乃滿州建州根本,這是祖宗遺訓!你一個奴才,怎敢大言不慚!」

  我靠!蕭然心裏咯噔一下,心說跟這個SB還真說不通道理!不過他眼珠一專,又道:「回萬歲爺,奴才並非有意妄言,這一說倒有個講兒,叫做YY!」

  「歪歪?」咸豐一楞,「何為歪歪?」

  「這個,」蕭然小心組織了一下語言,總不能跟一個九五之尊說這是意淫吧?「所謂歪歪者,乃是市井小民排解積鬱之法。說穿了就是用自己的意念去想,比如奴才今兒挨了張三一嘴巴,心裏就想我是怎麼連抽了他十嘴巴;比如李四偷了我老婆,奴才就想我是如何如何搞她老婆的……」

  「大膽!」明全尖聲叫了起來,「皇上面前,怎麼敢說這些肮髒話?」

  咸豐倒聽的正有興致,擺了擺手道:「無妨,賜你無罪,但講不妨!」

  「庶!此種方法,有人稱之為精神勝利法,小民謂之YY。但凡受了氣,懷了委屈,無法排解,便以此法來調整心態。一時YY的高興,心情也舒暢起來,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都覺得無所謂了。」

  「哦?這歪歪……如此管用?」咸豐瞧着蕭然,若有所思。

  其實在他的心裏,又何嘗沒有歪歪過呢。這世界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昨兒個長毛造反,今兒個洋人又打進家門了;安慶那邊曾國藩敗的一塌糊塗的,西南三省又才遭了大災,光上報朝廷的就說餓死有七八萬人,戶部卻只能眼睜睜的乾瞅,拿不出半分銀子來;後宮皇后、懿妃、麗妃,哪個不是國色天香,可惜自己這身子板,一爬到床上就氣喘,平均三兩個月才搞上一回,平均一回十來下,還得事先吃那個藥才頂用……

  每每想起這些煩心事,太陽穴就一跳一跳的像要炸開一樣。有時自己也會想:他媽的要是我朝軍隊都是天兵天將,國庫門前長着一溜的搖錢樹,裏面堆滿了聚寶盆,自己的那玩意長的要多粗有多粗、要多長有多長,你說那咱這皇帝當的該有多帶勁兒?

  不過他的想法還比較幼稚,暫時停留在歪歪的初級階段。頭一回聽蕭然這麼系統的分析出來,並且上升到了理論高度,心裏暗暗稱奇,兩隻眼睛都放出光來,嘴上卻淡淡的說:「嘿,無稽之談!」

  蕭然察言觀色,早猜了八九分聖意,也就聰明的住了嘴。咸豐想了一會,道:「下午朕宣了恭親王和肅軍機來下棋,你也來伺候着吧。恩,把你的這些個紙玩意也帶上,也給他們歪歪一番,讓這兩個傢伙開開眼!」

  「庶!奴才尊旨謝恩!」

  送走了咸豐,蕭然一顆心通通狂跳起來。今天這一招,可算是歪打正着了。能不能改變這一段歷史,自己將要邁出這關鍵的第一步!

  清朝的腐朽,在於落後和愚昧。一個國家單是落後還不怕,一旦愚昧起來,那就只能束手待斃、眼睜睜的讓人強姦了。蕭然並不奢望着一下子改變這些統治者愚昧的大腦,事實上,大清朝要是真的在長毛手中亡了國,那才是他巴不得的呢。不過眼下洋兵入侵,當務之急是如何抵禦外敵。恭親王奕訢和軍機大臣肅順是目前朝中最具實力的權臣,如果有一個人能對這些現代化武器感興趣,或許就會給中國的軍事史帶來一場變革!

  蕭然琢磨了一會,吩咐小太監把寶祿喚來,然後悄悄告訴寶祿,通知戴桐帶上他最得意的發明,以及正在研製的火器圖紙,到午門外侯駕。寶祿奇道:「怎麼皇上說要宣麼?」蕭然笑着拍了拍腮幫子:「要是老哥這兩片嘴皮子不出意外的話,十有八九!」

  小皇子這時候卻不幹了,拉着蕭然的手道:「怎麼阿瑪才讓你過來,又讓你走啊?我不幹,我不幹!你去陪他們下棋,誰來陪我玩啊?」

  蕭然說:「放心,伺候完萬歲爺,奴才一準兒過來找你,到時候帶阿哥玩個更好玩的!」心裏卻說:去你媽的!

  收拾了紙工模型,也來不及吃午飯,蕭然趕緊到頤春園侯着。亭子外掛着一架鸚鵡,瞧見有人來了,扯着脖子喊:「爺,來一個,爺,來一個!」

  蕭然聽了這個「爺」字,腦子裏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那個神秘人物手眼通天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在朝臣中,恐怕也只有奕訢或者肅順才有這麼大的能量!那麼這個「爺」,會不會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呢?想到這裏蕭然頭皮就是一緊,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立刻讓他忐忑不安起來。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十章 奉旨yy(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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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更了快一萬字了吧?好累!

  明兒個大大們要是還挺我,毛驢就接著尥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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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時剛過,咸丰帶著奕和肅順到了頤春圓,后邊還跟著几個臣子,卻是些詹事府少詹、翰林侍讀什么的,都是些個文墨人,專陪皇上打屁解悶兒的,那個少詹事荀敬也在里面。蕭然沒有見召,這個時候只能遠遠的侯著。

  咸丰身子不爽,才吃了藥,好容易有點精神。跟肅順下了兩盤棋,又有些乏了。讓明全伺候著躺在藤椅上,懶洋洋的道:“今兒傳你們來呢,一是下下棋,二是想讓你們見識點新玩意,讓你們也開開眼。”

  眾人一聽都覺得好奇,肅順道:“皇上都說是新玩意,那一定是新奇的不得了。臣等見薄識淺,可真要好好瞧著才是!”

  奕斜了他一眼,心說這個馬屁精下手還真快。

  明全聽了這話,忙傳下話來。蕭然走到棋亭,請了雙腿安,又團團給各位大臣見了禮。眾人一瞧,眼前都是一亮!

  蕭然本來相貌偏于俊俏,未免顯的英氣不足;但現在穿的是一身深藍色的補服,頗有一種厚重的感覺。再戴一頂撒纓涼帽,說不出的英姿颯爽。到底是個冒牌的太監,站立的姿勢并不象其他太監那樣伏首躬腰的,而是腰板挺直,微低了頭,不卑不亢,無形中自有那么一股子氣勢。

  如果換上普通小太監擺出這造型,估計早被一腳踢出宮去了;但他卻著了八品的頂子,聽說話皇上還對他格外青睞。眾人瞧了,不免都覺得很是新奇。

  咸丰道:“快著,把你那些個新鮮玩意都抖摟出來吧!”

  蕭然把紙工模型一一擺好,那些文臣倒還不覺得什么,奕和肅順卻頓時瞪大了眼睛,隱隱猜出了什么。這兩個家伙畢竟一個是輔政恭親王,一個是軍機大臣,見多識廣,打眼一瞧就知道這些個東西是非同尋常的,心里都暗暗吃了一驚。

  清朝的一些祖訓固然愚昧,但自打道光年間第一次鴉片戰爭,英國人憑著船堅炮利轟開了大清國門,直到英國的遠征軍司令濮鼎查讓中國軍官在火炮面前驚得目瞪口呆,四千遠征軍竟擊敗了滿清二萬正規軍,統治者們也不禁惶惶起來,逐漸意識到了新式火器的威力。不單是奕和肅順,就連咸丰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咸丰六年曾撥專款購入部分葡萄牙制式火繩槍。

  所以對蕭然那些聞所未聞的模型,咸丰從心里還是受到了很大震動,也十分感興趣。不過祖訓畢竟不能明目張膽的廢黜,今天讓蕭然來奉旨YY,其意就是要給這兩位重臣打打預防針,好為將來的軍備革新做一個由頭。

  蕭然可不是傻子,搶在大臣們發話之前先搬出了那一套“YY理論”,以免留下什么口舌。不過在他對機關槍、坦克、榴彈炮等做出詳細解釋之后(飛機跟空降兵是用不著細說的,研制這東西的時間過于漫長,蕭然怕說多了這些個榆木腦袋會受不了),他還是感覺到氣氛明顯緊張起來。

  “一派胡言!”奕首先發難,“世上哪有這種武器,披著鐵甲自己就能跑,不是成了妖魔鬼怪了么?”奕指著坦克模型說道,“皇上,這奴才分明是在妖言惑眾、危言聳聽!什么YY理論,不過是花言巧語、欺瞞聖聽罷了。這樣的奴才真是膽大包天,理當問罪!”

  蕭然心咯噔一下,心說他媽的我強奸你老婆啦?給我扣這么大個帽子!不過這當兒根本沒有他一個太監回嘴的份兒,也只好強忍著跪了下去。

  荀敬這時倒有心幫蕭然說話,畢竟几百兩銀子的禮已經送出去了,要是砍了蕭然的腦袋,自己不是竹籃打水了么?可是他只是一個區區四品,哪敢還王爺的嘴,只能干著急。

  “六王爺何必這么大的火氣!”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說道。蕭然偷眼一瞧,卻是那個白白胖胖的老頭肅順。

  “才皇上就說了,只是些個新奇的小玩意。一個奴才能想出這么多點子,倒真是了不起呢!至于妖言惑眾、危言聳聽什么的,何至于此。西游里還有孫猴子、二郎神呢,六王爺不是也看過么?”

  肅順說出這一番話來,卻是另有原因。他跟恭親王奕在朝中明爭暗斗,勢同水火,所以只要奕保的人,他是一定要貶的;而奕貶的人,他也一定要力挺。

  奕臉皮一紅,他知道肅順這個人專會抓人小辮子,不禁沉著臉道:“六哥,你這話未免有點和稀泥。”肅順也是排行第六,所以很多人都叫他肅六,奕與他是平輩,便叫他六哥。“騎射是滿州建州根本,這是老祖宗定下的。六哥你總不至于忘了祖宗根本吧?這奴才卻敢如此大膽,不好好的伺候主子,反倒談論軍制,此孰前明之閹禍?似此奴才,殺他十個來回都不為過!”

  “王爺此言差矣!昔閹禍者,太監干政。這個蕭太監明明說了,只是精神之法,僅湊一趣,怎么就成了閹禍了?前明皇帝昏庸無道,當今皇上聖明天表,王爺拿這話來說,是想把咱們皇上比做誰吶?”

  咸丰饒有興趣的瞧著兩人斗嘴,沖蕭然揚了揚下巴,道:“小三子,這些個玩意是你弄的,你也來說兩句。”

  蕭然謝了恩,道:“王爺說的話真是字字珠璣,奴才今兒才知道實在是膽大妄為了!”

  他只說的這一句就住了口,眾人都等著聽下邊的話,誰知等了半天卻沒動靜了。咸丰也奇道:“還有呢?繼續說。”

  蕭然卻規規矩矩的道:“回皇上,沒有了。”

  眾人都是一楞,接著哈哈大笑。原來太監說“沒有了”這三個字,原本是個典故。前明大宦官魏忠賢,最喜歡聽人講笑話,并且誰講的不好笑就要殺了誰。有一天找人來講,那人說道:“有一個人。”然后就住了口。魏忠賢問:“下邊呢?”那人說:“下邊沒有了。”魏忠賢哈哈大笑:“哈哈,這個笑話很招笑,有一個人,下邊沒有了!”重賞了那人一筆銀子,過了好几天才回過味兒來:啊,原來是在說我!

  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奕這時也笑了。他本是痛斥了這個奴才,沒想到他竟對自己十分恭敬,大有回護的樣子,心里倒覺得奇怪。倒是肅順瞇縫著眼睛,瞧著蕭然暗暗點了點頭。

  咸丰這一笑,身子也爽利了不少,指著那些紙工模型道:“其實這些個東西雖然只是小玩意,卻也頗值得玩味。比如這所謂機關槍,不過是連發火銃罷了。朕倒想起來好象咱們大清國也有過這個東西吧?”

  他這句話卻是問的肅順。“回皇上:確實是有的,”肅順想了想,說道,“當年康熙爺平定三藩的時候,有一位翰林院戴侍講曾造出過,不過后來可就失了傳了。”

  咸丰聽了竟有些驚訝,道:“失傳了?怎么咱們的火槍營還沒裝備這種槍么?”

  這話讓蕭然聽了,几乎按捺不住一腳就要踢過去。媽的身為皇帝你連自己的軍隊什么裝備都不知道,難怪中國會讓洋鬼子**的那么慘!

  這時奕發話道:“是沒有,這東西似乎叫連珠銃,臣下也曾恍惚的聽過一嘴,卻沒有真正見到過。”

  咸丰往藤椅扶手上一拍,欠起了身子:“可惜,可惜!怎么就失傳了呢?要是這東西真象小三子說的那樣威力巨大,朕何必花了大把的銀子去買那葡萄牙的火繩槍!”

  蕭然是不敢露出戴桐的消息的,便偷偷向荀敬使了個眼色。荀敬雖然對戴桐很是反感,但畢竟照慣例舉荐也有功,忙開口說道:“皇上也不必著急,那個戴翰林的后人,現在也在我朝為官,此人現任欽天監監侯,叫做戴桐。”

  “哦?”咸丰立刻來了精神,“快傳,著他見駕!”

  一刻鐘不到,戴桐已經飛一樣的趕來了,一邊給皇上請安,一邊給蕭然飛了個眼色。可惜這家伙實在長的太難看,歲數又老,這一飛眼兒,蕭然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你就是戴桐?”咸丰狐疑的道,“怎么來的這么快?”

  “回皇上,微臣近來新研制了兩樣火器,正要上報天聽,但恐臣品階低微,反驚了聖駕,所以只能在午門外侯著。”戴桐雖然升了兩級,也只是個從七品的翰林院檢討,按級別是上不了朝堂的。

  咸丰一陣興奮,忙道:“新火器?可有連珠銃?”

  “連珠銃?回皇上,這是老早的火器了。微臣新研制的火器,叫做多管連發燧石槍!”

  這話說的眾人都是一陣興奮,包括奕和肅順。咸丰下令到南苑獵場試槍,戴桐高興的几乎跳了起來,真想扑上去摟著蕭然狠狠親上一口。蕭然瞧見他那老色狼一樣的眼神,頓時一陣膽寒。

  很快眾人到了南苑,除了這一幫子官員,還召集了虎槍營的兵勇。秋風獵獵,人馬一字排開,刀槍雪亮,旌旗招展。此情此景讓頭一回見識的蕭然也頓生一股子豪氣。戴桐派人搬來了機槍,還有靶牌。另外還有一樣東西,盛在一個大盤子里,上用紅布蓋著。

  豎起一連串十八個靶牌,裝填彈藥,咸丰坐在一頂黃羅傘下,顯得十分興奮。不過蕭然倒暗暗捏了一把汗,距他所知,鴉片戰爭期間英法聯軍的裝備是當時世界上相當先進的伯克式前裝滑膛燧發槍和布倫士威克式前裝滑膛擊發槍,前者射程約二百米,后者是三百米。眾所周知連發槍一般射程較短,但戴桐卻堅持把靶牌豎到了三百米開外,這不能不讓蕭然有些擔心。

  一聲令下,一陣急促的槍聲響起,煙霧頓時彌漫了眾人的視線(當時用的是黑火藥,一發射就會造成很大煙霧,非常影響戰場的能見度。通常所說的“戰爭迷霧”一詞,就源引于此)。槍聲過后,戴桐命人取回靶牌,咸丰一瞧,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十八個人形靶牌,居然命中了十一個!要知道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單發步槍在二百米以內的命中率也不過是百分之四十到五十,何況這三十六發子彈連發的機關槍在三百米距離上的掃射!如果這種槍搬到了戰場上,那還敵人的活路嗎?

  咸丰大喜之下,賜戴桐從五品頂戴,封工部員外郎。短短三天之內從九品直升到五品,這在大清的例律上也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戴桐自然驚喜萬分,但對于他來說更大的喜事是嘔心瀝血的發明終于得見天日!當即呈上另一項發明:揭開木盤上的紅布,露出一個黑乎乎鐵鑄的家伙。眾人都不認得,蕭然卻頓時樂了。

  地雷!

  看過《地雷戰》的人一定都還記得,當年根據地的老少爺們是如何用這個鐵瓜蛋子炸的小鬼子人仰馬翻。地雷工藝簡單,殺傷力驚人,直到今天還有很多人在探討是不是應該象禁止生化武器一樣禁止地雷的使用。

  還有人說,地雷戰本身就是一場不對稱戰爭。當年窮的叮當響的中國人就是用這死便宜死便宜的家伙給了裝備精良的小日本迎頭痛擊,創造了不對稱戰爭的典范!

  不管怎樣,這是一個十分有效的武器,尤其是在那個以步兵大規模地面推進的戰爭年代,這東西的價值可想而知。上次蕭然倒真忘了跟戴桐提起地雷,想不到這家伙竟蔫了吧唧的造出來了。有才,非常之有才!

  南苑獵場常備大量馬匹,戴桐埋好地雷之后,趕出三匹戰馬向目標區跑去。轟一聲劇響,揚起漫天的煙塵。三匹馬中兩匹當時倒地,剩下一匹翻蹄撩掌的跑了回來,腹部和右前腿也都受了重傷。在場的人莫不驚的呆了,忽然一齊爆發出震天的吶喊:“我主英明,大清鐵騎,橫掃天下!”這是虎槍營每陪皇上狩獵凱旋而歸的號子。

  “吾皇萬歲萬萬歲!”肅順和奕同時搶前一步,跪倒在地,“我朝有此人才,何愁洋夷不滅!”

  咸丰早就聽說洋人火器犀利,但從未親臨戰場的他哪知道這火器竟有著如此巨大的威力!狂喜之下,竟覺得身子也一下好了起來,數日的積郁一掃而空。“著,戴桐秉承祖業,為社稷嘔心泣血,其心可表。并念其祖亦為吾朝效力,世代忠心,特敕封從四品翰林院侍講學士,賞單眼花翎!少詹事荀敬舉荐有功,賞三品銜,賜督察院行走。”

  兩般都是重賞,尤其是賞花翎,那可是滿州上三旗出身的人才有的殊榮。兩人急忙叩頭謝恩。荀敬更是興奮的眼淚都快下來了,誰能想到一句話竟撈了個三品的頂子,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對了,這可要感謝蕭公公的提醒!要不是他那一個眼神,哪來這天大的美事?貴人吶!看來這回真是拜對了菩薩,荀敬暗暗咬牙:以后這蕭公公的事就是我老荀的事,誰要敢說蕭公公一個不字,我老荀先跟丫拼了!

  蕭然正琢磨這自己能撈個什么封賞,肯定比他們兩個要大吧?就聽咸丰冷喝了一聲:“蕭然,大膽奴才,你可知罪?”

  蕭然頓時怔住了,媽了個巴子,老子費了這么多的心血,何罪之有?正納悶呢,忽然瞧見皇上身旁的肅順微微丟過來個眼色,心念一轉,連忙跪下道:“奴才知罪!”

  “哼!”咸丰頭也不回,拂袖而去。眾臣子連同虎槍營將士三呼萬歲,起鑾還朝,剩下蕭然一個人還跪在那里發楞。

  “蕭老弟,你還不明白么?”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扭頭一瞧,卻是那個白臉肅中堂肅順。蕭然連忙見禮,肅順卻一把拉住他手,親熱說道:“老弟何必客氣!所謂天子挾威,當面斥責你,那是做天子的規矩。看來皇上這是要對你委以重任了!”

  PS:看書要厚道!票票收藏很重要!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7-25 20:46 編輯

otto544 發表於 2008-10-16 19:19
第一卷 初入宮闈  第十一章 玩點新花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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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然原本想跟這個肅順多聊兩句,想透一透他的口風,因為他已經隱隱覺得很可能這位位高權重的肅軍機就是幕后的神祕人。不過肅順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拍了排他肩膀就走了。

  回到儲秀宮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張文亮正在門口急的團團亂轉,一看見蕭然急忙跑過來道:“哥喲,你可讓我好等!你要再不回來,我可要先上吊了!”

  蕭然奇道:“出什么事了?”

  “還不是主子?大阿哥也不知是怎么了,今兒見你第一眼就瞧上你了,非要你在旁邊伺候著,要么就不用膳。現在懿主子也陪著一塊餓著呢,你快去吧,晚了指不定又鬧出什么亂子呢!”

  媽的,又是這個小崽子!蕭然暗暗罵了句,但想到這孩子才只見一面竟對自己如此眷戀,倒隱隱覺得他有些可愛起來。

  進了里面,果然懿貴妃正哄著大阿哥坐在桌子邊上,瞅著那一大桌子菜,誰也不動筷。小皇子倒是有個倔脾氣,說不吃就不吃。蕭然倒瞧著那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止不住口水就流下來了。

  由于咸丰就只有這一個兒子,懿貴妃母憑子貴,伙食該算是宮里最奢侈的了。十八個冷盤十八個熱盤,外加三鍋三碗,六碟六屜。皇后按說也是有這個待遇的,但她素性平和,從不講究排場。可蕭然就不同了,他活了兩輩子,別說吃,見也沒見過這么大的席面,瞧了這一桌子葷的素的,忍不住就猛吞了下口水。

  只聽咯咯一聲嬌笑,那懿貴妃用眼角瞄著蕭然,假裝嘆氣道:“唉,千盼萬盼,總算把這為小三子盼來啦!要是你再不來,咱們娘倆可就餓死了!”

  盡管蕭然知道這一聲嘆息雖然是假裝的,但聽來絲毫沒有尋常女子的矯揉造作,反倒象一個痴情的怨女在等待心上人歸來,說不出的柔情蜜意,道不盡的惆悵幽怨。蕭然是個天生對男人免疫、對女人感冒的家伙,這一聲輕嘆,竟讓他一直酥到骨子里。

  小皇子見了蕭然,一扭身掙脫了額娘的手臂,顛顛兒的跑了過來,拉著蕭然道:“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阿瑪舍不得你,又把你要回去了呢!我不管,我要你先陪我玩!”

  蕭然先恭恭敬敬給懿妃請了安,又笑著對小皇子道:“玩是肯定的,不過呢,要先用了膳。你先乖乖用膳,奴才趁這當兒給你想個新點子,好不好?”

  小皇子聽他這么說,大眼睛轉了轉,道:“好,用就用,你可不許騙我!”一邊說著,一邊讓他把自己抱到椅子上。

  一屋子伺候的太監宮女這才松了口氣。早有侍膳宮女在一旁伺候著,只瞧著小皇子眼睛瞄著哪道菜,便舉著長長的銀筷子夾過去。

  懿妃更是覺得新鮮,也不用膳,眼睛不停的在蕭然臉上轉來轉去,半天才說:“真是奇了怪了!我這個額娘勸了他好一會子,他都不肯吃,怎么獨獨的就聽了你的話呢?”

  蕭然心說:誰知道,興許這就是個天生的賤骨頭,再不就是想認我做他的便宜老子!嘴上卻道:“主子謬贊了!小三子何德何能,敢讓阿哥聽奴才的?不過是阿哥瞧著奴才順眼,一時錯愛,也是有的。”

  懿妃抿著嘴兒笑道:“喲,看不出你小三子是個開了天眼的人,居然也會說這些客套話呢!”

  蕭然心里一跳,他媽的,這娘們可是一貫會笑里藏刀的!我那天說皇后是鳳凰,實在是逼的沒有辦法了,但別的妃子們勢必覺得心里不服氣。尤其是這懿貴妃,野心勃勃,哪是那種甘居人后的主?當下就連稱不敢。

  小皇子一人在那里吃的狼吞虎咽,懿妃卻什么也沒吃,只是一直似笑非笑的瞧著蕭然。她是那種舉止之間骨子里都透著媚的女人,眉宇間自有春情無限,連一個眼神也是能讓男人浮想聯翩的,何況是這么放肆的、火辣辣的注視,蕭然便越發不自在起來。

  不過現在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這一桌子飯菜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中午就沒吃飯,肚子早都餓癟了,偏又在眼前擺出這么多的珍饈美味,聽著小皇子在那不斷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蕭然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突然肚子里發出咕嚕一聲,接著又是一聲,異常響亮,屋里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一半人憋不住想笑,另一半人卻暗暗為他捏了把汗。儲秀宮規矩大,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誰知道懿主子會不會突然發起火來?

  蕭然一窘,還沒等告罪,一個尖細的聲音先響了起來:“大膽奴才,冒犯主子,還不跪下!”蕭然回頭一瞧,卻是個二十來歲的太監,長的很是俊俏柔媚,唇紅齒白的,標准一兔兒爺,瞧著蕭然的眼睛象要冒出火來。這人也穿著一般的八品首領補服,蕭然馬上想起來:啊,這就是儲秀宮的首領太監,懿妃身邊的紅人小安子——安德海!

  小安子今兒實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小皇子載淳自來就不待見他,剛才又找了個茬給他一頓臭罵。那懿妃本是對小皇子很嚴厲的,以往遇到這事,少不得都為他回護一番,申斥小皇子兩句。可是今兒主子也不知怎么了,只是笑吟吟的瞧著小皇子發飚,一句話也不說。自打蕭然這小子進屋,主子的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過他,怎不讓他氣的心啊肝啊的一起疼?

  蕭然對這個小安子,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安德海當年是自閹了進宮的,敢于揮刀自宮切小雞雞,想必是個心狠手辣的主。這厮跟過咸丰,后來又伺候懿妃,據后世一些電影里演的,好象在懿妃還是個秀女的時候他們倆還拜了干姐弟,后來又做了她的祕密情人,提供手指服務的那種。這厮在歷史上可是著實干了不少壞事,后來到底被同治皇帝給砍了頭,死在了云南。

  蕭然打眼一瞧,就猜出了小安子的心思。這家伙又奸又狠,還有懿妃給他撐腰,倒真不好對付。看來這是蕭然來到皇宮遇到的第一個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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