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醫 作者:天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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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 2008-10-15 06:35: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761875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4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忍耐的限度
    月中旬,正是撣邦高原的暴雨季節,山洪頻發,河流被人為破壞了植被的山巒,泥石流橫行,原本就泥濘崎嶇的山道,被雨水一浸泡,更是十分的難行。在這一季節裏,大多數緬甸人都選擇待在家裏什麼也不做,靜靜地等待暴雨季節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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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間的邊境口岸早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通行,但是在這濕熱的雨季,正是一年中旅遊業最蕭條的時期,大街上冷冷清清,遊人無幾,反而是穿著雨衣、備槍巡邏的林民賢部官兵隨處可見。緬甸政府派駐特區的邊防檢查人員和身穿黃色軍裝的情報人員也不在少數,他們也不時地在街頭遊蕩,幾乎比“南壘河事件”前增加了一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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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的山峰下依山而建的林公館,是拉地勢最高的建築,幾棟洋樓掩隱在綠樹叢中,建築物看起來雖然毫不起眼,但是占地面積卻很大,高大的圍牆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鐵絲網,四周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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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輛墨綠色的賓士越野車和十幾輛各式越野軍用吉普,都整齊地停放在了院子裏,不少敞篷越野車上面還架著槍口森嚴的重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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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樓二樓大廳裏,一個身穿深藍色西褲和白襯衣的七旬老者,坐在沙發中間,默默地喝著茶,神色從容地聽取林民賢的情況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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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坐在老者兩邊的還有兩個五、六十歲的容光煥發地漢子。七旬老者就是目前威震緬北的第一特區政府主席彭家生,其餘兩位一個是彭家生的三弟、民主同盟軍果敢武裝部隊司令官彭家福,年輕一些的則是彭家生的七弟、參謀長彭家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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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近五十,一看就斯文儒雅地林民賢將近況通報岳父大人完畢。便提起茶壺,親手給三個不遠千里冒雨前來給自己撐腰的長輩斟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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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家生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到高大地落地窗前,遙望山腳下雨幕籠罩的打洛江裏夾雜著大量泥漿的滔滔河水,好一會兒才重新回到精美華貴的雕花梨木沙發上坐下。緩緩提起小瓷杯,輕輕喝上一口香鬱的極品普洱茶。這才放下茶杯徐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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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賢,你的分析有道理,以襲擊者地狠辣利索來看,除了第二特區的鮑有祥有這個能力之外,其他各勢力均無法做得這麼漂亮和大膽。第三特區丁英地克欽軍如今全力開採玉石、砍伐林木,幾年來一直在悶頭發財。哪里有這副精力染指景棟的事情?事發時正是煙膏收穫季節,我們果敢地區更沒有這種興趣不遠千里來此打劫了。因此,幹下這件驚天大劫案的只有可能是你說的那三方,我們從這裏入手分析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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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地果敢聯軍參謀長彭家鎮說道:“四月初,反對黨昂山派下面的幾個軍中將領,企圖借泰緬邊境衝突之機發動軍事政變。結果一夜之間就被軍政府鎮壓,昂山派因此還損失了兩員大將。這件事情對政府軍的影響很大,執政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將軍隊安撫下來。到如今仰光尚未解除宵禁。綜合來看,不排除這件大劫案是軍中昂山派中地激進派所為,藉以挑起事端,製造緬北的混亂和衝突,再次讓政局出現大的動盪。只要到時候衝突一起,執政派肯定會手忙腳亂的,更何況昂山派的身後是美國人的身影,他們想推翻現政府已經想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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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彭家生欣慰地點了點頭:“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在自保的同時,保持充分的克制,嚴密配合軍政府的行動和努力,只有現在的執政派,才是我們值得支援的朋友!而昂山派一直把我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其領袖昂山素潔自小在歐美國家長大,她當年領導民運的時候,就曾經和我們站在對立面,後來她領導全國民主聯盟,在大選中贏得壓倒性勝利後,曾經不止一次向民眾和國外媒體公開表示,她要致力於建成一個完整的、獨立自強的緬甸,並以剷除毒品為藉口,妄想在歐美國家的支持下通過鐵血手腕,把我們這些所謂的‘割據分裂’勢力一舉消滅,因此這裏面昂山派的嫌疑最大。至於阿賢所猜測的北面老大哥出手的問題,我看完全可以排除。老大哥是不會這麼短視的,而且九七年之後,對我們的幫助和扶持一年比一年用心,給了我們大批的援助,讓我們修橋鋪路改善民生,在這點兒上我們四個特區都感恩戴德,因此,我們不妨將懷疑目標對準景棟駐軍中的昂山派將領,還有就是老鮑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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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民賢三人紛紛點點同意彭家生的意見,對他充滿戰略性的前瞻目光表示由衷地佩服。彭家福敬服之餘,開口問道:“下午在景棟召開的各方聯席會議,瓦邦的老鮑和克欽的老丁都會到,我們該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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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家生笑了笑,不急不躁地說道:“老鮑和老丁可不敢不來參加這次會議,我和阿賢也必須得參加。這個關鍵的時候缺席,誰都會認為你心中有鬼!所以我們不但要去,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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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所有人都明白我們的誠意。此外,我們還要和好地聚一聚,把眼前的局勢說清楚,只要我們四家聯軍步伐一致,保持相同的進退,誰也動不了咱們。家福,你就領著我們的一千二百援軍留下來協助阿賢的手下鎮守拉九區,看來楊氏兄弟經此浩劫,已經被徹底激怒了,我估計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最大的限度,要不是吳丁萊中將及時趕來彈壓,恐怕他們早就和阿賢幹起來了,因此你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好好幫他把家看住!我和家鎮還有阿賢等會兒就出發,通過南壘河臨時架起的引橋很可能會耽誤不少時間。會議之後如果沒有特別的情況,我和家福就返回家裏親自坐鎮,靜觀時局的變化,咱們之間要隨時保持聯繫,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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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你們就放心去吧,有我在這裏。就算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來搗亂!”彭家福一臉自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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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一點,兩輛架設重機槍地悍馬車,徐徐駛下彎曲的山道,身後是一大串嶄新的東風卡車,每一輛卡車上都架設有一挺八一式班用機槍。車廂兩側站立著二十餘名荷槍實彈的官兵,兩輛高級賓士越野車夾雜在眾多的護衛越野車輛和運兵車之間。整個車隊一進入公路幹道,隨即加快了速度,向西面一百零三公里地景棟急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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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路北側的高坎上,裝修一新地白塔度假村裏顯得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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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假村後院那座被大樹覆蓋的小角樓上,甘少銘將望遠鏡交給身邊的弟兄。大步走下樓,不一會兒就進入秘密建造的地下室,對機要員低聲命令:“通知大營:五分鐘前。雪鳥和錦雞一同離開紅山飛往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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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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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鳥”是最北邊第一特區彭家生的代號;“錦雞”是最南邊第四特區林民賢的代號;“鷂鷹”是第二特區鮑有祥地代號;“斑鳩”是第三特區丁英的代號;“紅山”是拉城地代號,因過度砍伐,拉西南的幾座山丘光禿禿露出紅土,因而被稱之為紅山;“花園”則是撣邦高原南部重鎮景棟,因一年四季繁花似錦而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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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少銘想了想,在地下室一側牆壁上懸著的緬北軍事地圖看了一會兒,這才接著命令:“通知猴子,十五個小時之後即可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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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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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子”是由特種大隊新任政委塗文勝率領的秦東亮第二分隊,目前已經潛伏在拉以南二十五公里的密林中等候。此次行動中,這部分特種力量交由甘少銘親自負責指揮。而梁山親率地孫毅第三分隊代號為“山羊”,由身在班普大營的老大康寧親自遙控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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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緬北高原的花園城市景棟,晚上八點半,吵了一個下午地各方聯席會議繼續召開,被內務部長吳丁萊嚴厲警告的新任景棟軍分區司令官貌潘,終於停止了對四個特區首腦的不斷懷疑和質問,黑著臉直挺挺地坐在吳丁萊右下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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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相對應的,四個上了年紀的特區首腦儘管心中惱怒,但也一臉平和地端坐在左邊的座位上,相互之間不時地低聲交流,顯得一團和氣,鎮定自若,根本就不把對面的政府軍將領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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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丁萊中將見此情景,暗自搖頭歎息,一個好好的協商會議,卻由於軍中反對派的無禮,變成如此尷尬緊張的局面,實在是讓人失望之極。不過,不管心裏對時局如何擔憂,老于世故的吳丁萊中將還是心平氣和地與每一個與會者打招呼,認真主持今晚的討論會,力爭化解此次緬北地區出現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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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棟城西面兩公里處的檢查哨卡,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政府軍官兵,這裏是通往撣邦首府東枝的重要幹道,自從“南壘河事件”發生之後,這裏成為了戒備森嚴的檢查點,原本一個排的政府軍突然增加到了一個連,並擔負著整個景棟西城的巡邏和糾察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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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點,大雨依舊淒迷,整個天地都籠罩在密密的雨霧中,剛剛接班的兩輛美式吉普車快速開出檢查哨所後面的營房,每輛車上各坐著四名頭戴白色糾察隊頭盔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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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輛吉普車中只有前面一輛有著一張綠色篷布撐在車頂遮風擋雨,當車輛進入城區第一個十字路口轉向北面時,速度慢慢地減了下來,開始對所轄區域進行例行的巡邏和糾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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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輛車在空無一人的幽暗街道上緩慢前行了百米左右,突然聽到右邊巷子裏傳來幾聲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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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輛車上的中尉果斷地命令車隊減速,凝目望去,只見二十米深的巷子裏,一家小吃店門前的燈光下,三個斜背步槍的瓦邦士兵坐在方桌邊大吃大喝,還不時地劃拳喝酒,根本就不管“晚上八點鐘至次日上午六點實行宵禁”的景棟軍分區命令,似乎是仗著自己販毒有錢。而不把原來的冤家對頭政府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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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尉一看這還得了?這不是考驗自己的執法能力嗎?立刻命令開車地士兵停下,帶領分別坐在兩輛車上的五名手下齊刷刷地跳下車來,稍微集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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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勢洶洶大步走進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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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尚未到達三個瓦邦散兵面前,三個喝了酒的散兵遊勇驚慌之下。全都躲進了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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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還以為會費一番周折的中尉一看精神大振,心想你***瓦邦軍也有被我收拾地一天!當下決定將這三個心虛的散兵抓回去。先打個半死,再讓瓦幫軍當官地來提人,讓瓦幫軍那群泥腿子知道如今這天下不同了,我們景棟軍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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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中尉一聲令下,身後的五個士兵奮勇爭先,齊刷刷地一起撲進了小店裏。只聽一陣桌椅板凳被撞翻的聲音,中間夾雜著幾聲沉悶的低呼聲和重擊聲。不到半分鐘,一切就歸於平靜,接著兩個穿戴整齊,雄、氣昂昂的糾察隊員大步邁出小店,走向了巷口停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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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到巷口。一言不發分頭而行,快速接近坐在兩輛車駕駛位上地好奇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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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著糾察隊服裝的司機看到來人十分陌生,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好。可一隻手剛剛摸到腰間地收槍套,兩柄鋒利的槍刺寒光一閃,已經同時刺入了兩個司機的耳背,直透另一側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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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倒楣的司機尚未來得及呼叫一聲,就被兩個行刺者扛進巷子,轉眼就消失在小吃店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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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大漢將肩上還在抽搐地司機扔到地上,解下他們腰間連著手槍的武裝帶,飛快束在自己腰間,撩起屍體的上衣,覆蓋仍插著槍刺地屍體腦袋,順手將槍刺抽出,在屍體上擦拭乾淨後這才收進腰間,隨即撿起地上的白色鋼盔,迅速地扣在了腦袋上,靜靜等候屋子中間精壯的漢子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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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毅、大頭,把裏屋那三個昏迷不醒的瓦幫軍士兵給我弄到車上去。剛才沒有他們的服裝,我們還真演不出這出戲!不過他們的作用可僅僅只是這個……”說到這裏,梁山又轉向其他弟兄,低聲說道:“把這些傢伙的武器彈藥全都拿上,留下這個中尉的性命,其他人全都弄死,一分鐘之內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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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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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鐘後,兩輛乘坐十名憲兵的吉普車徐徐開動,不久就到達了瓦幫軍駐紮的酒店,吉普車以三十多公里的時速開過四個瓦幫軍士兵站崗的門口,在前方五十米處緩緩調過車頭,隨即再次靠近賓館門前的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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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這個奇怪的情況,門前的崗哨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解地搖了搖頭,感到莫名其妙。他們尚未想明白這幫政府軍憲兵到底是什麼用意,那輛折返回來從門前駛過的憲兵車上突然扔下三個人來,隨後車輛迅速加速,遠去地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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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哨兵見狀大吃一驚,立刻警惕地分散開來,將手中的鋼槍指向了地上呻吟滾動的三個倒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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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渾身是血的瓦邦士兵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只有中間的一人艱難地發出求救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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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聲音讓四個哨兵無比的震驚,他們忙收起槍,飛跑地上前扶起自己的弟兄,這才發現呼救的警衛排排長被人殘忍地割去了雙耳和鼻子,一張扭曲變形的嘴巴裏,舌頭蠕動著喊著救命,其他兩名弟兄已經是全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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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慘狀,哨兵中的當班頭目悲憤欲絕,他猛然轉身,大吼著沖進賓館,站在兩棟三層樓房的中間撕心裂肺地哀嚎:“弟兄們起來啊!榜哥和兩個弟兄被憲兵害了……弟兄們……要不報仇我們沒臉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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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棟樓隨即喧嘩起來,樓層過道上全都是匆忙奔跑的漢子,所有人都提著槍湧向樓梯沖進院子,到處都是叫駡聲和詢問聲,原本寂靜的大院一片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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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指揮弟兄們不緊不慢驅車駛向城南,將車停在一個十字路口治安崗亭旁邊,立刻下車列隊,邁著整齊的步伐沿著街道向東前進,對迎面而來的巡邏隊不聞不問,只顧前行,政府軍巡邏隊看到軍紀嚴明的憲兵驚訝之余也不敢怠慢,挺起身子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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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梁山率隊迅速拐入南面狹小的街道,在空無一人的小街上加快速度,穿出街道進入一片滿是雜草的荒地,隨即扔掉頭盔發足狂奔,這一跑就是兩公里,直到進入延綿百里的山腳之下才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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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十多分鐘,一條河流出現在了眼前,梁山一聲低吼,所有人絡繹跳進這條流向東南方向的十余米寬小河,爬上預先準備的三張竹排,奮力向下游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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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個時候,身後三公里遠的景棟城裏才傳出淩亂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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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後,梁山和弟兄們已經匍伏在景棟東南方八公里的荒山上,注視著下方公路上眾多政府軍車輛雪亮的燈光,心裏偷著樂。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4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一觸即發

    棟城裏的槍聲,驚動了與會的各方勢力頭面人物,也附近賓館大堂裏正在休閒聊天、互通消息的各國記者。這些膽大的記者幾乎都下意識地背起了攝影包,絲毫不顧及個人危險,三三兩兩地沖出了賓館大門,稍作分辨,立刻向槍聲響起的城西地區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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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政府議事大廳中的各位首領和政府軍的將領面面相覷,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景棟軍分區參謀長丁奎氣急敗壞地沖進了大廳,遙指鮑有祥,臉色鐵青地大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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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嚴正地告訴你,你的衛隊平白無故地襲擊了我軍巡邏憲兵,打死打傷我部官兵六人,另有八人如今不知下落,生死未蔔。如果你不馬上命令你的衛隊停止開槍,放下武器繳械投降,我就把我的炮營拉進城來轟你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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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有祥聽了大吃一驚,迅速命令身後的副官出去瞭解情況,自己則緩緩坐了下去,目光斜視咬牙切齒的丁奎,冷冷地一笑:“哼!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我今天之所以來到這裏,是沖著軍政府這塊金子招牌,還有吳丁萊將軍的面子及滿腔誠意,至於你,哼哼,算什麼玩意兒?竟然敢出言不遜威脅我?趙副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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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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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通知家裏,全軍一級戰鬥準備!我倒要看看,誰敢拿大炮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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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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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吳丁萊大聲喝住轉身就要出去通知戰備的瓦邦軍副司令,轉向丁奎大聲命令:“丁參謀長,我命令你立刻將捲入衝突的官兵撤出衝突區域!否則軍法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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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奎就像沒有聽到吳丁萊的命令一樣,把視線投向了板著臉坐在原位一動不動地景棟軍分區司令官貌潘身上。遲遲沒有予以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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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丁萊見狀大怒,不再理會丁奎,轉向貌潘,眼裏射出陰森的光芒,咬著牙低聲問道:“貌司令。難道你也想違抗我的命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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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潘聽了身軀一震,看了吳丁萊一眼。立即被他臉上猙獰可怖的面容嚇了一大跳。想到吳丁萊內務部長的身份,再想想幾位違抗上峰命令地高級軍官的可悲下場,終於軟化下來,不情不願地對著自己地參謀長丁奎點了點頭,做了個照辦的手勢,隨即轉向鮑有祥。低聲說道:“哼,是你的人主動挑起亂子。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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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鮑有祥的副官滿臉悲憤地匆匆返回了會議大廳,他咬牙切齒地看了貌潘一眼,隨即彎下腰在鮑有祥的耳邊一陣低語。鮑有祥的臉色從震驚轉成了憤怒,從憤怒轉成了怨恨,聽罷副官地彙報。他緩緩地站了起來,目露凶光地對吳丁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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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將軍,不知道我的衛兵究竟犯了什麼罪?竟然會被本地地憲兵殘忍地殺害。其中一人還被割掉了雙耳和鼻子!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十年前的景棟之戰,要不是政府軍剝掉我們聯軍戰士的衣服褲子,砍斷戰士的十指,極盡羞辱之能事,那場戰爭也不會持續八個月之久!現在這樣的情況又再次出現了,我感到非常地憤怒和難過……將軍,這個會我們不開了,對不起你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其實我們幾個在座的朋友心裏都清楚地知道,目前你地命令很難下達到部隊上,告辭了!我需要立即去看看我死難的兄弟,這個時候,我要和他們在一起同舟共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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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鮑有祥不顧吳丁萊的苦苦挽留,與彭家生、丁英和林民賢略作商議,便一同離開了議事大廳,留下痛苦的吳丁萊將軍一人對著手下一班軍人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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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有祥等四個特區首腦在重兵護衛下,緊急趕往了事發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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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看到數百名政府軍官兵匆匆撤退,鮑有祥方形的臉上一片鐵青,薄薄的雙唇毫無血色,胸中騰起了滿腔的怒火。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動手的良機,好不容易鮑有祥才忍住那直沖眉心的怒火,轉向身邊的副司令低聲協商應變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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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鮑有祥的三百衛隊早已經分列於居住地的院子兩邊,等待四位特區首領到來了。在院子中間的花壇前面,整整齊齊地擺放了七具屍體和一副擔架,其中五具屍體是在剛才的衝突中留下的,而擔架上的傷者,腦袋上纏滿一圈圈白紗布,只露出一雙失神的眼睛和一張滿是血污的嘴巴,像是在控訴政府軍的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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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有祥和身邊三個特區的老友齊步走到傷者前面,仔細地傾聽部下的申訴,聽到政府軍憲兵如此膽大妄為,四個老友和身邊的眾人憤慨之餘,也對目前的情況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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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民賢沉思了一下,上去一步對鮑有祥低聲建議道:“鮑叔,大門外似乎是各國記者,不如現在就放他們進來,讓見證此事的弟兄們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以爭取主動和輿論的同情,這樣就算形勢持續惡化,我們強行離開景棟城,誰也無法詬病指責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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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彭家生微微點了點頭,對於女婿的主意大為讚賞,第三特區主席丁英也不是省油的燈,稍微考慮了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計策的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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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阿賢的這個提議很有針對性……來人!把大門外的記者請進來,讓天下人看看政府軍是怎麼對待我們的!”鮑有祥年老成精,立即就同意了林民賢的建議,並吩咐屬下照此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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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禁一開,三十多位心癢難耐的各國記者立即蜂擁而入,很快就對受難士兵進行了採訪,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大有不挖掘出內幕就不甘休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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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被割掉雙耳和鼻子的警衛排長腦袋上的紗布被重新揭了開來,閃光燈頓時閃爍出一片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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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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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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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米外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突然襲來,震耳欲聾,一團巨大地濃霧裹著火紅色的火焰。直直地沖上半空中,瓦礫和木梁碎片隨之激射而出,灑落到了數百米之外,賓館門前的高壓線“劈劈啪啪”冒起了藍色電弧,所有的燈光瞬間全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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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棟城在一片驚呼聲中。刹那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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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心驚膽戰的黑暗之中,只有爆炸處地沖天大火還熊燃燒。分外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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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淒厲地警報聲驟然響起,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政府軍大聲的吼叫和密集的腳步聲,整個景棟籠罩在了無盡的恐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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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四點,拉城南二十五公里的雨夜中,十幾個幽靈般的身影飄出了密林。順著山洪爆發沖刷出來地深溝,從東側一步步地接近了林民賢守軍所鎮守的陣地。很快到達週邊那個用沙袋築起地崗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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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矯健的身影匍伏前進,靈活地繞到了草棚下的哨兵背後,如靈貓一般飛躥而起,左手連帶草棚柱子一起鎖緊哨兵的喉嚨,右手的槍刺猛然刺出。從哨兵地腋下橫穿心臟,幾乎在一瞬間,哨兵就魂歸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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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收回槍刺的手。並沒有就此停止動作,而是快速地解下了哨兵的腰帶,將他地脖子緊緊地綁在了碗口粗的柱子上,一眼看去,哨兵仍然懷抱鋼槍,巍然地站立在草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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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擊得手,八個身影迅速跳出滿是泥水的溝渠,拉開距離呈三角形交相掩護,一步步地摸進了靜悄悄的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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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離前方大樹下兩頂帳篷三十米處,九個身影自動地分成了兩組,一組摸向了營帳北面三十多米山包的背面,輕輕鬆松放倒了靠著大樹打盹的哨兵,三人警惕地分散警戒,剩下的兩人迅速接近炮彈堆放處,揭開了防水篷布,從背包裏拿出兩塊C4炸藥,塞進了炮彈箱的間隙中,插入起爆雷管,再連上計時器,調節好時間後立刻放下篷布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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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組四人的隊伍在營帳前方小心警戒,以防巡邏隊的到來,誰知直到炸藥安裝小組發來撤退信號之後,營區內竟然依舊看不到一個巡邏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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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彙攏後沿著來路迅速地回到了出發地點,向東疾行兩公里,再繞過南面關隘,于淩晨五點四十分來到了楊氏兄弟右翼部隊的身後,潛伏于密林中,俯瞰山凹中的後勤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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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六點,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從北面四公里外的林民賢部營中傳來,震得特種隊員身下的大地頻頻顫抖,巨大的煙霧在不時傳來的殉爆聲中冉冉升起,隨即就是一陣陣密集的槍聲飄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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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凹中一個連的警衛部隊紛紛沖出營帳大聲喧嘩,睡眼惺忪的士兵大呼小叫,驚慌失措,就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竄,幾乎是十多分鐘後才在軍官們的呵斥和鞭打聲中勉強集合在了一起,士兵們一個個衣衫不整,鞋帽不全,看得山腰上的特種隊員無比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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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就是以彪悍勇猛聞名于金三角地區的楊家軍隊?這些烏合之眾也能稱之為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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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新加入的特種隊員心中滿是自豪,心想自己瑤山上的那些兄弟隨隨便便拉出一個連來,估計就能把下面這群土匪般的隊伍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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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民賢和楊盛成雙方陣地交接處的槍聲仍然響個不停,山凹裏的後勤連隊接到前方的呼叫後,立刻派出三分之二的兵力押送一車彈藥支援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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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作戰時機已到,如此輕鬆的突襲戰,特種隊員們哪里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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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秦東亮特種分隊即將展開行動的前一分鐘,甘少銘的命令突然傳了過來:立即停止行動,向東後撤十公里後休整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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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八點,艱難地熬過一夜,正在與鮑有祥、丁英緊急商議對策的彭家生和林民賢,突然接到拉老巢的急報:楊盛成的部隊于淩晨六點突然發起猛烈攻擊,上午七點三十五分,我部被迫放棄陣地後撤五公里,傷亡一百七十一人,目前對峙於拉以南十八公里的克北河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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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傳來,眾人大吃一驚,知道楊氏兄弟這次終於動手了,簡單的商議之後,鮑有祥用他那特有的低沉聲音說道:“各位兄弟,看來是政府軍內部出事了,我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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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有祥的建議,立刻引起了眾人的強烈共鳴,深知要是政府軍真的抓住機會孤注一擲,把自己這夥人來個包餃子一鍋煮,或許這條老命真的就要交代在景棟這個花園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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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商議完畢,鮑有祥、彭家生和丁英決定結伴而行,迅速返回自己的老巢做好應急準備,林民賢則緊急返回拉,與老岳父的部隊一起商定反擊作戰方案,鮑有祥慷慨地向林民賢承諾:一回到家裏,我就給你送去一個團的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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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特區首領的匆匆離去,整個景棟立即陷於一片混亂之中,剛剛撲滅的大火,仍然冒著濃煙,政府議事大廳裏人流如梭,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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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感局勢混亂已經升級的吳丁萊中將,立刻向仰光總部彙報了景棟的詳情,得到的進一步指示是:總部立刻召集緊急會議,授權你立刻接管景棟軍分區指揮權,一兵一卒不許踏出防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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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吳丁萊剛剛放下無線通訊話筒,一個令人震驚的噩耗隨即傳來:駐紮在城東的景棟軍區警衛團一百八十余官兵中毒身亡,另有三百餘人正在搶救之中,原因是有人在蓄水池裏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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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丁萊中將差點沒有跌坐地上,他在副官的攙扶下緩緩坐下,掏出手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對身邊參謀大聲命令:“通知駐軍營以上軍官,一個小時內趕到此處出席緊急會議,違令者定懲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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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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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過去,只有後勤處、情報處和軍需處的八個主官準時到來,其餘主力部隊的主官影子全無,吳丁萊中將勃然大怒,迅速集中自己麾下的警衛連和情報處一個連兵力,火速趕往城東軍營。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5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坐山觀虎鬥

    年來,整個撣邦高原的鴉片種植逐年減少,各派別各相安無事,與緬甸首都及其周邊地區的政治動亂相比,除了毒品問題仍然飽受國際社會的抨擊之外,幾乎沒有人願意多看一眼這塊貧瘠的土地,以及這塊土地上痛苦掙扎的貧困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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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驟然發生並接踵而來的爆炸、搶劫、割據勢力間的局部戰爭衝突、投毒以及政府軍內部的嘩變,仿佛一夜之間再次將全世界的眼球都吸引到了這裏,成為了本年度繼印度大地震死亡兩萬餘人之後的又一特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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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各國的大批記者雲集緬甸,數以百計的各國情報人員也隱身其中,去年九月因違反軍方禁令、欲前往北部城市曼德勒,再次遭受軟禁的政府昂山派領袖昂山素潔,再次成為了國際輿論關注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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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政府由於調查需要,通過了臨時的法令,對整個景棟地區進行了全面的戒嚴封鎖,以安全為由將原本停留在景棟的所有記者送到了曼德勒,並宣佈在局勢平穩之前,拒絕所有媒體的採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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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裏,與梁山、塗文勝、小春、賈飛宇等人一同觀看二十九吋彩電螢幕上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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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兩天前,從大其力送來五台大彩電並裝上衛星接受裝置之後,康寧每天都要在電視機前度過一兩個小時,收看各國電視臺的新聞節目,瞭解世界局勢動態,這為他制定各項計畫拓寬了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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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掉電視,大家低聲交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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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率隊順利歸來兩天的梁山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統率部門的幾次行動竟然會引發如此大範圍的強烈反響,引起世界性地關注和評議,到現在他還難以相信,這些在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事情。都是自己領著一群如狼似虎的手下親自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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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看到梁山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山哥。我現在才知道你發懵地情形挺有趣的,哈哈!你這副樣子在這兒擺擺就行,千萬別讓你地部下看到。要是他們發現自己心中的偶像是這副德行,肯定會傷心欲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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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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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卻沒有笑,他搖了搖頭感歎道:“我現在才知道,阿寧為什麼要讓海瀾送一百套《毛選》上來了。原來無論是打仗還是經商,都離不開政治啊!文勝。改天你從中挑出些文章讓我讀讀,我也要好好學習一下充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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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毛選》確實是一部凝聚著偉人思想的巨著,特別是前三卷,很多文章對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有指導意義,我贊成你多看看。康總委託我利用這段難得的休整機會。編出一條適合咱們自己使用地教材,我認為這個決定及時而又正確,這對我們帶兵是有好處的。”塗文勝也一臉嚴肅地回答道。到底是政工幹部出身。塗文勝絲毫也不覺得在這個時代學習《毛選》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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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笑了笑,轉向小春問道:“今天送給養來地車隊一路上是否順利?我是說軍方有沒有為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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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行吧,儘管大其力北邊的檢查站增加了許多人手嚴密防範,檢查也是非常的嚴格,但是我們的車輛懸掛的是大其力政府地牌子,運貨卡車也都是大其力政府的車子,而且我們的車隊經常來往於大其力和景棟之間,一路上幾乎所有地檢查站都被肖總的基金會給買通了,咱們的人平時也常給那些駐守的官兵幾包好煙幾瓶好酒,所以那些官兵對我們熱絡得不得了,往往揮揮手就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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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春說完,接著又補充道:“根據我們景棟情報站傳來的報告,景棟到東面的拉、西面的東枝和的北面的第二特區方向的車輛均受到嚴格檢查,外人根本就進不去,甘大哥和我們之間的物資運送已經完全終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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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點了點頭,笑著道:“在你們炸毀大橋的時候,我就有心理準備了,所以這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情報。對了,山哥,你設在東寨的秘密觀察哨如何了?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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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有些焦慮地介紹道:“整個地區的鴉片交易,因為林民賢和楊盛成之間的軍事衝突而噶然停止,對河那個毒品加工廠今天已經不再冒煙了,再加上秦東亮分隊在少銘的指揮下,連續搶劫了六批鴉片販子,三十多個毒販沒留下一個活口,就連屍體也被弟兄們扛到山裏埋起來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些毒販到哪兒去了,說不定過一段時間才會鬧出點動靜來。不過少銘今天通話時顯得頗為頭疼,他說如今藏下三五噸鴉片倒是不成問題,但這麼繼續下去,要是搶回來更多的鴉片,人少了連貨都扛不動,就更別說運送和收藏了。阿寧,這事兒你得好好想個法子,否則這麼下去少銘那邊會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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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搶劫到連贓物都放不下,做強盜做到我們這個份兒上,也算是了不起了。不過山哥你就放心吧,從一開始制定計劃的時候我就仔細考慮過,這事兒急不來,還是等等吧,看這兩天陳大哥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要是辦得順利些,我們這邊也輕鬆一點兒。”康寧沒有細說事情的原委,梁山也就知趣地沒有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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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塞,兄弟基金會辦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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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塔讀沃寺的山腳下,新落成的兄弟基金會美塞辦事處大院顯得寬闊而又幽靜,緊靠辦事處的一棟兩層半別墅裏,陳朴和劉海瀾正在緊張地等待美塞河邊傳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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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一艘約十六米長、三米多寬的豪華遊輪從大其力東面的公河口轉入了美塞河,緩緩駛入主航道之後,遊輪逐漸加大馬力逆流而上。白色遊船的船舷下方裝飾一圈藍色鑲邊圖案,尖形船首兩邊用緬甸文字噴塗上了船名“邊城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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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艘裝飾漂亮奢華的兩層新遊船。正是屬於金三角地豪強楊氏兄弟的“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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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遊公司”所有。這樣的遊船一共有兩艘,據說是~制回來的,今年三月份投入運營之後,前來金三角地區旅遊的各國遊客又多了一條旅遊線路——領略大其力和美塞一分為二地美塞河風光,眺望沿岸延綿不斷婀娜多姿的群山。還可以在前往氣勢磅礴地湄公河途中,進入北岸神秘的長頸族大坪寨參觀遊覽。因此這條旅遊線路一經開闢,就熱鬧非凡,成為了大其力的又一個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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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一季節,由於連續的暴雨使得河水猛漲,多變而又濕熱的天氣,更使得世界各國前來旅遊的遊客望而卻步。人數大減,特別是景棟地區發生地軍事突變。也導致了多條旅遊線路被軍政府臨時關閉,楊氏兄弟下轄的旅遊公司地這兩艘遊船也因此而停止了運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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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在美塞河中逆流而上的“邊城一號”,是昨日駛出美塞河進入公河再逆流而上、前往南壘河下游的孟雷縣接人後返回來的,已經連續航行了七個小時。此時距離上游的大其力碼頭,只有十二公里左右地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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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天上還飄著濛濛細雨。水面上河風襲來,還微微有一絲涼意。遊船上層和船頭站立著七名身穿迷彩軍裝,手握鋼槍的警衛。這些人警惕地注視著兩岸的地形和林木掩隱地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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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層的豪華客艙裏圍坐著八九個人,中間光潔精緻的橢圓形桃木大桌上是兩堆紙幣,七名精壯的漢子,正圍著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觀看兩人賭“梭哈”(五張撲克牌進行的一種賭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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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向船首方向,做莊的漢子年約三十八九歲模樣,一張寬平的大臉盤上是一張厚唇大嘴,突兀的圓形鼻頭上,架著幅茶色“雷朋”眼鏡,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光亮的濃發梳成一絲不亂的大背頭,整個人顯得桀驁不馴、威風凜凜。此人就是楊氏兄弟勢力中的第二號人物——楊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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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頭上微微冒汗的楊茂功手風很不順,他已經連續三個小時輸錢了。坐在他對面瘦小的泰國人名叫邦耶突,是楊氏兄弟的老客戶了。此人不顯山不露水,大多數人都把此人看成是泰國“清邁幫”的二當家,而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叫林霄雲,更不知道此人就是泰國境內赫赫有名的大毒梟,只把他看作了尋常的中低端毒品買家,為幫會賺幾個零花錢。此次楊茂功邀請邦耶突前來參觀旗下的孟雷毒品加工廠,是為了讓這個長期以來不大不小的泰國合作者看清楚自己的真實實力,讓邦耶突豎立信心,進而擴大合作範圍和擴大交易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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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帶微笑的邦耶突運氣不是一般的好,短短的時間裏,已經贏得了楊茂功一百多萬美金,繞是楊茂功涵養過人,在這種把把皆輸的局面下,呼吸也不由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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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牌桌上又有了新的情況,邦耶突剛到手一把好牌,正感到高興。誰知道楊茂功竟然孤注一擲的又叫出“五十萬”,喜,臉色卻顯得異常的平靜,再次輕輕揭起最後一張牌的邊角,確認自己的牌型之後,他淡淡地一笑:“想不到又碰到了冤家牌。好,我跟你的五十萬,再加上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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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的眾人發出一聲驚呼,一時都感歎於邦耶突出手之大方,楊茂功摘下眼鏡哈哈一笑:“好!有膽識!我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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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耶突微微一笑,輕輕將面前的五張牌揭開,露出從四到八的一副紅桃順子來。楊茂功興奮地站了起來,將手中九到老K的黑桃順子重重摔向桌面:“真是遇到冤家牌了,不過我的老朋友,這次你可輸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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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楊茂功張大嘴巴狂笑的時候,只聽南岸傳來“呯——”的一聲槍響,楊茂功的頭蓋骨應聲而飛,腦漿鮮血混雜著碎骨猛然飛濺開來,驚恐的眾人全都撲倒在船艙甲板上,失去半個腦袋的楊茂功依然站立著揮舞雙手,張開的大嘴裏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聲音之大蓋過了船上警衛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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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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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衛們向南岸毫無目標的不停射擊,楊茂功的副官和貼身警衛不顧滿頭滿臉的腦漿和血跡,迅速站起撲倒仍然在痙攣不已的楊茂功,細看之後兩人頓時臉如死灰、精神萎靡,最後失神地跌坐在血泊中,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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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岸的密林裏,兩個全身披掛迷彩偽裝服的敏捷身影,正在高速向南逃竄,兩人的臉上全都是無法掩飾的興奮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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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提著SVD狙擊步槍狂奔的漢子名叫任~分隊長,掀開楊茂功腦殼的一槍正是他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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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在他身後賓士的瘦高漢子叫朱子潛,此次擔任分隊長任建平的助手,由於朱子潛豐富的經驗和對風力、風向和距離的精確判斷,使得這次狙擊任務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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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塞城帕塔讀沃寺的山腳下的別墅裏,收到任建平“任務完成”報告的陳朴和劉海瀾,重重地出了口長氣。兩人站起來互擊一掌以示慶賀,隨即將這一好消息迅速報給了大瑤山上的班普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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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話筒,陳樸依舊難以掩飾滿臉的興奮:“海瀾,你猜下一步康總會拿出什麼計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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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海瀾略微沉思了一下,隨即低聲回答:“恐怕咱們可以歇一陣子了,楊茂功一死,這金三角的局勢恐怕就更亂了,估計康總大多會繼續坐山觀虎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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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5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忠貞

    月的河內,炎熱難耐,盛開的月季和美人蕉在熾熱的下,正在慢慢枯萎,每一陣清風徐來,都能吹落幾片失去光彩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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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坐在三軍總醫院門前的樹蔭下,用手機向瑯勃拉邦大本營通報自己的任務完成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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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貫鎮定自若的徐家偉聽完穆臻的彙報,用激動的聲音發出指令:必須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務,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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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收起手機,對身邊的兩個同伴低語了幾句,其中一人大步走到街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鑽進車裏關上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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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與另一個兄弟並肩而行,很快地就遠離了三軍總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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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歲的穆臻中等身材,長眉細眼,消瘦的臉上挺直的鷹鉤鼻讓人看起來略感心悸,棱角分明的唇線和微微翹起的下巴,將一張臉襯托得堅毅冷漠,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會油然而生一種難以接近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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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陳樸的十八個白手起家的弟兄當中,出身湘西懷化山城的穆臻深受弟兄們的敬重,他擁有良好的大局觀,有絲毫不遜色於梁山的軍事素質。關仲明的勇猛頑強和甘少銘的沉穩機智在他身上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更難得的是在他從不張揚的冷漠外表下面,是對自己弟兄深重的情感和濃重的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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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穆臻也是十八人中間最護短的人,無論與任何人、任何勢力發生衝突,他為了維護自己弟兄的安全和利益,根本就不考慮自己弟兄的對錯,總是千方百計全力以赴將對手打倒這才算完。事後,面對自己弟兄的道歉他總是一笑了之,讓弟兄們自己去琢磨對錯。正因為如此,穆臻深受弟兄們地愛戴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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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數月前的戰略會議上,徐家偉、陳朴和康寧一致決定。讓穩健實幹的穆臻負責最重要的瑯勃拉邦大本營,大本營下設的安保、培訓、支援、聯絡和情報工作。全都放心地交到了穆臻地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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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這輩子最感激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陳樸,另一個就是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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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他入伍到現在,陳樸始終像對待自己弟弟一樣對待他,使他從一個懵懵懂懂地小兵一步步成長到今天這樣,可以說穆臻和陳樸之間的情感比親兄弟更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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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從見到康寧的第一眼。就被康寧的寬厚和真誠所折服,特別是經過與獨狼殺手集團的惡戰之後。康寧毫無私心的救援、毫不做作不求回報地為他和所有負傷弟兄進行手術,不但將他行將殘廢地右臂治好,還將他和弟兄們領入了一個新的境界。打因此,穆臻也和眾多弟兄們一樣,把睿智博學、堅忍不拔地康寧看成自己兄弟中的一員。對康寧充滿了敬重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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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這樣,從艾美那裏獲知康寧留在越南的隱痛之後,穆臻毫不猶豫地向徐家偉主動請纓。搶先一步接下將康寧掛念的心愛女人救出越南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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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理解康寧地苦衷,更希望能為這個已經成為弟兄們公認首領的小老弟解除後顧之憂,因此,憑藉自己跟隨徐家偉在越南待過幾年的經驗和對越南各地區地熟悉,穆臻只帶來兩個手下,拿著老撾身份證就進入越南,開始了艱苦的尋找和營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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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在此之前,穆臻根本就不知道阿珠和阿鳳兩女長得怎麼樣,只知道阿珠的身份是內務部四局的女特工,阿鳳則是越南軍隊的一個醫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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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到達越南北部的芒街之後,穆臻立即與康寧的弟兄兔子和小六取得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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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直掛念康寧生死安危的兔子和小六得到消息後,立刻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雙雙趕到芒街,利用一切關係展開調查,經過三天的努力,在地頭蛇阿輝的幫助下,兔子終於打聽到令人焦慮的情況:現在療養院裏已經沒有這兩個人,聽說阿珠由於嚴重的肝膽疾病被迫退伍,六月底已經被送回到了太平省的鄉下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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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消息後,憂心忡忡的穆臻立刻調頭南下,在越南商界朋友的幫助下,依照康寧離開瑯勃拉邦前給出的地址,用了一周時間才找到阿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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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情況再次讓穆臻大為失望——阿珠的母親流著淚告訴穆臻:由於阿珠的病情十分特殊,一周前已經被越南三軍總醫院派來的救護車運走了,聽說醫院方面會想方設法地弄清楚阿珠的病情,不能讓退伍戰士留在家中等死,阿珠的父親和二姐目前正在河內陪伴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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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個時候,對情況一無所獲的穆臻,尚未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兩個女孩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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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鳳從她院長姑姑阮褚紅英那裏聽到康寧逃出越南的消息,立刻將情況告訴了日夜盼望康寧平安回來的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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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的第二天,阿珠就獲知了原來自己的上級阿英死亡的消息。同樣是屬於內務部第四局的阿珠震驚之餘,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即將惡化,很有可能自己也會被作為任務失敗的物件被無情地被組織拋棄。想想上面對待年輕貌美的女特工的嚴厲處罰,外表柔弱、但實則性格堅韌的阿珠並沒有表現出太多不安,她仍然每天一大早就前往療養院上班,為前來療養治病的高幹們配藥煎藥,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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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以後,內務部似乎對阿珠有了初步的處理結果,派人帶著緊急通知趕到了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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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大人陪同這兩個一臉急色的內務部政治局官員找到阿珠時,卻驚訝地發現阿珠已經躺在康寧住過的小樓的床上,阿鳳坐在床沿邊上,哭哭啼啼地不停流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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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仔細一看,此時躺在床上的阿珠,哪兒還有原先印象中那光潔的俏臉和動人心魄的容顏——她地臉色焦黃,四肢浮腫。原本清秀美麗的五官,也因急病而顯得腫脹變形,彎彎動人的娥眉已經掉落一半,浮腫的眼睛難以睜開,整個人變得極為醜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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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大吃一驚的內務部政治局官員捂著鼻子連連後退。院長阮褚紅英也嚇得臉色發白,好久才責備侄女阿鳳為什麼不早點兒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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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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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停地搖頭哭泣。顯得極為傷心。後來,在三問下,才哽咽地回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像聶甯醫生原來說過地那種罕見的急性傳染性肝炎症狀,阿珠很有可能在工作中被不明病毒感染,感冒之後抵抗力差就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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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原本還充滿期待的內務部官員立刻退出了這間對他們而言充滿了危險的房間。快速走到樓下,和跟隨而來的阮褚紅英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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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慈心善的阮褚紅英建議立刻送進療養院接受緊急治療。兩個官員原本還以為此行是個大大地美差。但驟然遇到這種可怕的情形,讓他們失望之餘,不得不請示上級,最後被迫同意了阮褚紅英地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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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下午下班前,阿珠被緊急送到了療養院特意清理出來的一間平房裏接受隔離檢查。三天後初步的診斷結果出來:未檢查出該種不明病毒,但是阿珠的肝臟已經嚴重腫脹,肝膽功能正在緩慢衰竭。少量因炎症而產生的腹水正在淤積中,估計具有很強地傳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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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阿珠,不時地出現嘔吐和短暫昏迷的惡性病症症狀,所有地醫生對此都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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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阿珠的病情就被副部長黃永謙獲知,這位生性謹慎的部長仔細看過病歷和專家們的建議之後,立刻要求將阿珠送出住滿國家高級幹部的療養院,以防病情的傳染和引發老幹部們的恐慌與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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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黃永謙手下緊急趕到擔負轉移任務的人將阿珠抬上療養院的救護車之後,卻不知道接下來該送到哪兒,因為到目前為止,整個越南還尚未有一家專門的傳染病醫院。在聯繫了廣寧省和河內的幾家醫院後,這些內務部的特工人員感到一陣茫然,因為沒有一家醫院願意接受這種罕見的傳染病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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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在阿鳳的一再懇求下,內務部的人終於同意將阿珠送回原籍休養,阿鳳作為醫務護理人員陪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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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就這樣被送回了老家,並在三天之內接到當地民政部門送來的退役證書和相當於人民幣三千元的退役安置費,一直陪同在阿珠身邊的阿鳳隨即接到命令,前往河內三軍總醫院報到——這是阮褚紅英夫婦利用關係走通了院長大人的路子,並答應一位夫人剛死不久的軍隊少將迎娶阿鳳的條件後獲得的,他們都認為自己為侄女安排了一個大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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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好景不長,進入三軍總醫院工作的阿鳳一周內就病倒了,很快就出現了幾乎與阿珠一樣的症狀,逐漸開始浮腫的絕美容顏和不斷掉落的頭髮眉毛,令垂涎她美貌的軍中高官和醫院的醫生們像是碰到瘟神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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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鳳的姑父醫院後勤部長的懇求下,越南首屈一指的醫學權威專家阮英傑教授為阿鳳進行了全面而又細緻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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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多的檢查結果出來後,經驗豐富的阮英傑對阿鳳的病情疑惑不已,當阮英傑得知阿鳳很有可能是被阿珠傳染的情況之後,經過反復考慮,他做出了以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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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把患病的阿珠接回三軍總醫院,便於對阿珠和阿鳳的病因進行全面系統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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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病情沉重的阿珠被接進了三軍總醫院,接受阮英傑醫療小組的各種檢查和常規化驗,幸運的是,正當阮英傑即將找到病因的時候,在西貢召開的“亞洲醫學學術成果交流會”讓阮英傑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第二天上午飛往西貢參加這個為期三天的亞洲最高檔次的醫學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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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塵僕僕的穆臻三人趕到河內,很快就聯繫到了阿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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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穆臻耐心的說服下,阿珠的父親終於同意帶穆臻進入醫院,與阿珠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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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位於醫院深處的兩層樓的簡陋病房,穆臻看到兩張靠牆的病床上靜靜躺著兩位面目浮腫、呼吸急促的姑娘,枯乾的長髮和焦黃的膚色令人十分不安,變形的五官和浮腫的雙眼給人的感官帶來難以言狀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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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兩張病床中間的是一個鄉下女人,她正輕輕揮動手中的竹葉扇子,為兩位病人驅趕不時飛來的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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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對遞來方凳的阿珠父親說了聲“謝謝”,轉向病情稍輕正驚慌地望著自己的阿鳳,低聲問道:“你是阿鳳還是阿珠?別擔心,我是阿甯的朋友,受他的委託來看望你們。我尋找你們將近一個月時間了,能告訴我你們患的是什麼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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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鳳一聽穆臻帶有濃重中國口音的越語,激動得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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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阿鳳拼命支撐身體,想要坐起來招呼的時候,對面病床上的阿珠重重地呻吟了一聲,阿鳳一驚之下,猛然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圈套後,便緩緩地睡了下去,似乎先前的掙扎只不過是為了翻身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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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虛弱的聲音低聲問道:“是嗎?我叫阿鳳,對面的是阿珠……阿寧他好嗎?我們生病了,要是他在也許有辦法為我們治好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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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一看這情景,就知道兩位姑娘對自己極度不信任,他當即微微一笑,拿出公事包裏的衛星電話,撥通之後低聲將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面對的人的情況簡要彙報,隨後將手機輕輕放到了阿珠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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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有個人要和你說話,你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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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艱難地睜開眼睛,露出疑惑戒備的眼神,根本就不願聽什麼電話,但是電話裏傳來的那熟悉而焦急的問候聲,令虛弱的阿珠驚愕片刻,隨即失聲痛哭起來,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就暈了過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6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此生不再分離

    日上午八點,病情不重的病號們在家人的攙扶下,紛房,來到住院大樓前面花園廣場的大樹下略微活動。因為此地就是聞名越南的三軍總醫院,病號中大多數也是軍人,因此滿眼的軍裝在這裏就顯得極為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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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一身便裝的穆臻坐在水泥凳子上,默默地看著報,每次他都借著翻動報紙的機會,打量著二樓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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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過去了,等得心焦的穆臻才看見阿珠在她父親的攙扶下,艱難地走出了病房,阿珠的姐姐則攙扶著阿鳳跟在了後面,每走一小步都像是需要仔細的丈量一樣,行動之緩慢令人非常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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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穆臻慶倖萬分的是,兩個堅強的姑娘最終還是挪到了樓下,她們稍作喘息,就在家人的幫助下走向了病房左邊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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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在發出行動訊號後,便收起手機站了起來,將報紙卷成筒狀,背著手悠閒地走到阿珠四人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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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輛軍綠色的軍隊救護車緩緩地駛過穆臻身旁,在前方三十多米處熟練地調轉方向,在病房盡頭的通道口停了下來,兩位身穿白大褂一看就是醫生模樣的男子不緊不慢地走下車,轉到麵包車改成的救護車後面,打開了後車門,其中一個漢子一步跨進車廂,半蹲著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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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的父親滿臉驚慌地扶著氣喘吁吁的阿珠來到了車門後面,旁邊身穿白大褂的漢子對老人安慰地微微一笑,抱起阿珠輕鬆地送上了車,車上的白大褂穩穩當當地接住。將阿珠輕輕放在了厚厚的被子上,隨後接過車下送上地阿鳳,如法炮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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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的父親和姐姐站在車下,目送車門緩緩關上,滿臉都是不舍。不一會兒。救護車就駛出了住院區,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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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鑽進駕駛室的穆臻順利地將車開出了醫院大門。一面留意沿途的路況,一面滿意地說道:“這車不錯,座位都拆掉了,還細心地鋪上了兩床棉被,幹得好!哪兒弄來的這樣合適地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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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小汪大聲回答:“還不就是你所說地那個修理廠搞到的!昨天傍晚我們分開後正愁著怎麼去偷上一輛,剛到修理廠門口下車。就看到一個傢伙把這輛車開了出來,出了門口拐了個彎就停在了路口的公廁前面。也不熄火就匆忙地跳下車沖進廁所去了。我一看這倒好,連接線打火的程式都省了,就直接上去把車開走,到南郊的路邊的配件店買了一箱綠色手噴漆,再開到小路邊地樹林裏把白色噴成了綠色。裝上我包裏準備的軍牌就開回了市區,前後足足花了四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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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得確實不錯,這次你算是立了一個大功!對了。棋哥到位了沒有?”穆臻表揚過後,又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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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就在收費站前一公里處等我們,前面不遠就到了。”小汪說完,接著感歎道:“棋哥這人很夠義氣,我找到他說借車,他二話沒說,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還對我說自從社團地人從徐哥手上接下銀海公司之後,兩個多億的家業基本上敗得差不多了,芒街那邊負責走私的兩個老大年初被國內海關逮住,估計這下得判個幾年。現在公司人心惶惶的,對未來都感到很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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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汪邊上的高雲岩冷笑了幾聲,介面說道:“就憑他們那幾個吃喝嫖賭、心比天高地浪蕩公子,哪里能幹得成什麼大事?想想當初咱們康總是怎麼出貨的?那才是真正的高人!每一步都算計得萬無一失,就和咱們部隊制定地戰鬥計畫一樣嚴謹,我至今都還佩服得五體投地……臻哥,前面那輛車是不是棋哥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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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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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將車緩緩靠邊,駛進了路邊的空地上,跳下車大步向前,握住了棋哥伸出的手:“棋哥,這次得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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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近四十,身體微胖的棋哥高興地笑了起來:“阿穆,很久不見了,真想你們這些老兄弟啊!來,你看看車子,我已經根據小汪的要求拆掉了中間兩排座位,你們要裝些什麼?這是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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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吩咐小汪兩人把阿珠和阿鳳攙扶到深灰色的豐田麵包車上,對驚訝地注視著這一切的棋哥說道:“我們要送兩個病人到中部去。棋哥,你要是沒事的話一起走一趟如何?到了那邊你再開車回來,咱們弟兄永遠都會記住你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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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哥撓了撓光亮的腦袋,豪爽地說道:“沒問題!反正最近社團沒什麼事情,閑著也是閑著。不過我一看你們,就知道又是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哈哈!好了,還是我來開車吧,你們都沒有越南的駕駛證,萬一在路上被公安攔下來就麻煩了……小汪,關好車門,咱們這就走,要不然我今晚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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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汪和小高坐在後排照顧病人,不時拿著礦泉水給兩位身體孱弱的姑娘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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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和阿鳳都會說普通話,阿珠的語音更標準一些,她體力稍微恢復,就和小汪低聲交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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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兩個姑娘的疑問,小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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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見狀,讓小高到前面去坐,自己則走到小高的位置上坐下,詢問兩個姑娘的身體反應和體力狀況,這才放心地回答阿珠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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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剛剛經過了你的家鄉太平,再有五個半小時,我們就會到達孟先邊境。你們兩個都要堅持下去,那邊的朋友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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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你,穆大哥,謝謝幾位大哥……阿甯會親自來接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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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點了點頭:“會的,昨晚聽到消息後,他就連夜趕到了大其力,今天一早過關到了老撾。估計現在他已經到了瑯勃拉邦總部,很可能他比我們還要先到達邊境檢查站。對了阿珠,我想問一下,要是醫院發現你們兩個突然不見了,將會採取什麼緊急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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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過這個問題。只要我父親和姐姐晚上才回病房去,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了。要是現在已經被他們發現的話。那至少要到下午三點以後,他們才能拿出相應的解決地辦法來,因為就連我們兩個也一度以為是真的是回芒街去接受治療,沒想到你卻一路向南行駛,你們中國人都很狡猾……啊,你別生氣。我想說聰明!”阿珠說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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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毫不在意地說道:“沒關係。我們是一家人,隨便怎麼說都行。我現在倒是有些擔心你父親和姐姐可能會受到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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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難過地沈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道:“謝謝你了,穆大哥!其實你也別太過擔心,我父親和姐姐都是老實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們就說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回到老家以後會被鄰居們孤立,鄉親們以後恐怕再也不會到我家去串門了……我有些累。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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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點點頭看向車窗外,心裏卻在感歎不已——他想到自己被通緝之後,家裏就陷入了困境,連基本的溫飽都不能保證,直到轉到越南幹走私後才略有積蓄,每次托弟兄們帶錢回去,穆臻就盼望家裏地消息,雖然父母和兄弟姐妹在自己大筆資金的資助下都活地很好,家裏建起了樓房,父母不用再下地幹活了,家裏也安裝上了電話,自己能時不時地向二老問安,但穆臻明白父母心裏的牽掛,常為自己不能回去盡孝而深感痛苦和愧疚,因此他很能理解阿珠的感受,也知道阿珠父母以後的日子非常難過,人窮點兒沒關係,但是被孤立的感覺絕對不好受,於是穆臻暗暗拿定主意,回去後把這情況和康寧認真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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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半鍾,穆臻一行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檢查,就順利地通過了演州檢查站。就在他們通過不到十分鐘,演州檢查站接到了河內傳來的命令,檢查一切通往邊防口岸地車輛和行人,密切留意兩個患病的女子,阿鳳和阿珠地照片被傳真到了越南的每一個邊防哨所和檢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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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點二十分,棋哥開著車子到達了孟先邊防檢查站,排在幾輛滿載草藥的貨車後面等待前行接受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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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孟先縣城與老撾農黑縣城長年以來車輛互相通行,通常是查看一下行駛證和駕駛證就行了,連下車登記都不用。但今天出乎意料的嚴格,前面的車輛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被檢查到了。就像前面那輛貨車,那些越南邊防軍地士兵竟然爬上了車廂頂上仔細搜尋,這讓跟在後面的司機棋哥心裏十分的緊張。儘管他知道事先穆臻已經用手機與對面等候在老邊境上地弟兄們取得了聯繫,但眼前如臨大敵的邊防軍官兵,還是讓棋哥心懷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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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輪到棋哥的麵包車開到橫杆前停下時,四個荷槍實彈的邊防軍士兵大聲命令打開所有車門接受檢查,只見蹲在中間左車門邊上的穆臻拉開貼著深色太陽紙的車窗,對站在崗哨邊上的少校軍官大聲喊道:“勇哥,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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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們聽穆臻這一喊,全都停止了強行拉開車門的動作,孟先邊防營長阿勇立刻走向穆臻,看了陌生的穆臻好一會兒,才冷冰冰地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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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沒有回答,而是將衛星手機遞給了阿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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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勇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放在耳邊,康寧的一句問候就讓阿勇全身一震:“勇哥你好!請你看向關卡對面,在你右前方五十米處的大樹下……哈哈!勇哥,你恢復得真不錯,就是肩膀的軍銜還沒變,估計很快就會加上一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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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勇強壓住激動的心情,對遠處大樹下的康寧微微點了點頭:“放心吧阿寧,你要保重啊!近期內千萬別過來,有事你就讓你手下的人來找我,大哥我一定給你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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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了,勇哥!你不是時常到農黑這邊的藥店來買藥嗎?回頭我和藥店的朋友說說,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要是做生意他們全部按照進價給你。”康寧和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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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勇笑著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好了不說了,我馬上放車子過去。時間長了不好說話,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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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勇將手機遞給穆臻,沖著他笑了笑,隨即退後兩步,手一揮大聲命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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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杆緩緩升起,棋哥開著車慢慢駛過邊境進入老撾。正要停車接受檢查,誰知那個老撾邊防軍上尉笑著向他擺了擺手,意思是叫他儘快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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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老撾地界駛出三十多米遠,棋哥這才擦去腦門上豆大的汗珠,低聲問道:“阿穆,你們什麼時候把這個關口搞掂的?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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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向右,開進邊防軍地軍營裏面去。”穆臻低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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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哥依言將車開進了軍營。向左一拐立刻看到兩輛硬朗的悍馬車、五六輛中型雷諾封閉箱車和一輛法國中型雷諾救護車整齊地停在操場上,二十餘名荷槍實彈穿得有點兒像香港員警的保衛人員分散站立,徐家偉和一個老撾將軍被一群老撾軍官圍擁在中間,嚇得棋哥差點兒忘記踩刹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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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一停穩,小汪和小高立刻拉開兩邊車門。四個醫務人員抬著擔架守候在車邊,身穿白大褂的康寧一步鑽進車裏,抱起距離自己最近的阿鳳低聲呼喚:“阿鳳。我地老天……對不起你!對不起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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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鳳抬起顫抖的手,輕輕擦去康寧地淚:“寧,我這麼醜,你還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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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一把緊緊地摟住了阿鳳:“你不醜!你是我最美的女人!來,讓醫生們送你到那輛車上去,那輛車上有我剛配好的藥水,輸液之後就會好的,不出半個月,你又會和原來一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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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拒絕任何人上車,將阿鳳抱下車輕輕地放在了擔架上,深深親吻她的臉,這才示意醫生們送走,隨後轉身再次鑽進車裏,抱緊早已淚流滿面的阿珠,默默地流了一會兒淚,好一會兒才輕撫阿珠浮腫地臉,慘然低語:“阿珠,這輩子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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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我是做夢嗎?我看到地東西都在轉……是真的嗎?真的是你在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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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淚流滿面,抱緊阿珠跳下車,幾個大步沖上了設施齊全的雷諾救護車,吩咐關上車門,立刻動手為阿珠緊急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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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撾將軍對徐家偉驚訝地問道:“剛才那位醫生情緒好像很激動,看樣子他和兩個患者感情很深,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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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將軍,那個醫生是我們公司最好地醫生,剛剛麻煩你提供幫助接來的兩位患者,是那位醫生的親人,這裏我謹代他向你表示最誠摯地謝意!”徐家偉說完,禮貌地向將軍微微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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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連忙拉住徐家偉的手:“不不!徐先生你可千萬別這樣,你是我們老撾人民的親密朋友,也是我們老撾人民尊敬和欽佩的著名企業家。你的公司為我們成百上千的貧困家庭帶來了希望,讓人民過上寬裕富足的生活,如今你又對西北地方進行大規模的扶持和開發,我們從心底裏感激你和你的同事們!以後,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你儘管吩咐,能為你提供一點兒力所能及的幫助,是我的榮幸,千萬不要再說客氣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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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偉感激地握著將軍的手,再一次表示自己的謝意,隨後向將軍說了聲對不起,便走到棋哥身邊,拉著棋哥的手親切地問候:“阿棋,辛苦你了!最近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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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棋一臉激動地回答:“偉哥,你這一走,咱們的社團算是真的完了,泉叔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讓你離開……我……我和阿健、大眼幾個兄弟都在越南待不下去了,可香港又回不去,大馬那邊的社團也解散了,我們的日子難過啊!現在河內的那幾個大佬簡直就是在等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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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偉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棋哥:“阿棋,你和阿健、大眼都是我的好兄弟,要是不為了以前你們支持我,他們也不會想方設法地排擠你們。如果你願意,就過我這邊來,回去也問問大眼和阿健,什麼時候來都行,要是願意你們也可以去大馬發展,我出錢支持你們重整社團!好了,就別難過了,回去吧,不然等會兒關卡就要下閘了。記住,有了打算隨時給我電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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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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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阿棋,徐家偉與將軍告別之後,走上救護車的駕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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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康寧剛剛忙完,接過身邊醫生遞來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對含笑看著自己的徐家偉低聲說道:“我就不和你一起坐車了,我得留下來親自照顧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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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們現在就返回大本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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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兩輛悍馬車和三輛中型麵包車護衛著救護車緩緩地駛出了軍營,剛剛駛出西城,又有三輛悍馬車加入了前進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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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護車上,康寧不時拿起潔白的棉球沁上礦泉水,輕輕擦拭自己心愛的女人那乾裂的嘴唇……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7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如你所願

    過連續三天三夜無微不至的細心呵護,隨著二女的病解,康寧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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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早上,神色略微有些疲倦的康寧坐在別墅客廳的沙發上,放下手中一大遝化驗報告,想起外表如水但內心堅強如鋼的阿珠所使用的藥物,他仍然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後怕——要是配方中稍稍加重了三分之一的黃藥子份量,阿珠和阿鳳這輩子除了肝臟移植之外,恐怕就得像殘疾人那樣痛苦地度過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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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瑯勃拉邦後,阿鳳和阿珠都沒有住進友誼醫院,而是直接就安排住進了城堡中專屬於康寧的別墅,接受康寧全天候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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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美第一天看到阿珠和阿鳳的淒慘樣子,哭得一塌糊塗,直到第二天和醒來的兩個姐妹說話,這才明白只需要停止服用摧殘其身體的藥,再經過康寧治療之後身體就會康復,她的心情才略微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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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躺在沙發上,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全身肌膚快速消腫,兩張憔悴的臉露出了原來的美麗模樣,他的心裏感到十分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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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康寧突然想起昨天穆臻對自己說過的一席話,想了想覺得還是把這個問題解決好為妙,於是摟過阿珠,低聲問道:“告訴我,你父母在家都忙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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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倚在康寧懷裏,低聲回答:“我父親種稻田是一把好手,家裏好幾畝稻田都是他在操弄。母親織漁網,還養豬養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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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棟叔非常能幹,還養有很多魚。我聽阿珠的姐姐說,她父親的養魚技術是全村最好的。”阿鳳嬌媚地把頭靠在康寧地肩膀上。小聲地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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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微微一笑,輕輕地用手抬起阿珠的下巴,在她恢復光澤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問道:“是嗎?那麼你姐姐呢?嫁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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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呢,我姐姐只比我大一歲。今年剛滿二十,村裏很多小夥子追求她。可我姐姐說,她不喜歡村裏那些整天沒事就坐在樹蔭下喝茶打牌的男人,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男朋友呢。我哥哥到南方去工作了,聽他來信說,他很喜歡南方的氣候和生活。估計這輩子就在南方安家立業了。”阿珠芳唇驟然被襲,興奮之餘。又看見一側阿鳳和艾美羡慕地神情,頭一埋,一臉害羞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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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是這樣的,我想聽聽你地意見:我打算現在就派人把你父母親和姐姐接過來。他們想在瑯勃拉邦安家也行,想到泰國清萊安家也行。這兩個地方的民眾都非常善良,也有很多工作機會可以選擇。而且他們是你的親人。也就是我的親人,我會想辦法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康寧輕輕拂去阿珠額頭上的一縷長髮,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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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一聽,激動地抱住了康寧地脖子,一臉深情地道:“寧,謝謝你!我想我父母一定會很高興到老撾或者泰國定居!如果他們還繼續住在村裏,可能這輩子永遠也抬不起頭來,村裏的人不知道事情地真相,聽從政府的人蠱惑,一定會看不起我們家裏人。與其平白地受人白眼,還不如改變一下居住環境,而且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團聚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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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一把摟過了阿鳳,在她香腮上吻了一下,然後問道:“阿鳳,你家裏人呢?你父親什麼時候退役?能否打個電話告訴他,讓他和你媽媽也搬來一起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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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鳳一臉難過地搖了搖頭:“他們是不會搬來的,他們都是正式的國家幹部,這輩子只能永遠為國家做事。我估計他們可能會被暗中處分一次,不會因為我丟掉工作。我和阿珠、艾美姐都不同,我只是個無關緊要地小護士,因為你的緣故,我才因功提升為尉官。他們不會把我家裏人怎麼樣的,頂多我父親以後升官困難一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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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好吧,我聽你們地。一直以來,我對你們的關心都太少了,直到上次艾美中槍,我心疼欲裂,才知道自己多麼地愛你們。你們不知道,前幾天我一聽到阿鳳衰弱的聲音,我整個人都懵了,心就像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那種可怕的感覺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讓你們受苦了!艾美,三個姐妹中你年紀最大,也很聰明,跟我在一起的時間也最長,你有什麼要求也和我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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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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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美激動地站了起來,看見康寧鄭重地點點頭,立刻興奮地摟住阿鳳,對康寧說道:“我們三個商量好了,要和你一起上大瑤山去。阿珠和阿鳳會針灸、會一般的診斷和中藥治療,我可以給孩子們上課,我會說老語、泰語,這兩種語言本來就有很多相通的地方,相信也很快能學會瑤族的語言,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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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哈哈一笑:“好啊!如你所願!等再過一段時間阿珠和阿鳳的病好了,你們就一起到大瑤山去,讓我們一起把大瑤山建設成幸福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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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疑惑地問道:“寧,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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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憐惜地刮了刮阿珠的鼻子:“我的事情還有很多,這幾天將會有二十多人前往大瑤山,這些人和你們一樣,目前都沒有護照,只能分批過境進入泰國,然後從美塞過河進入緬甸大其力前往大瑤山。再一個就是有一批中國的農業水利專家、地質勘測專家和水電專家將在八月初進入大瑤山,他們在山上要停留兩個月,因此我需要提前回去做好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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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姑娘都知道現在的康寧任務繁重,再也不復此前在療養院時那種悠閒的歲月,因此沒有一個人撒嬌要賴在他的身邊,全都慎重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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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高興地逐一輕吻三個小鳥依人般地可愛女孩,然後帶上艾美,離開了家,前往徐家偉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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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康寧已經決定,像艾美這樣從小接受特工培訓又掌握多種語言的優秀人才。並且還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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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過,就這樣讓她去做老師實在是太可惜了。只要一兩年,她將會成為自己最忠實的助手和貼心地秘書,因此他打定了主意,從現在開始就讓她學習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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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偉、範淮東和穆臻看到康寧帶著艾美一起,頗有些意外,康寧毫無隱瞞地說出自己的打算。三人這才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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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想過後,三人立即支持了康寧地決定。倒是初次參加這樣會議的艾美非常惶恐。看到每個人都對自己禮貌有加、毫不排斥,心情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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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偉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康寧:“剛剛接到少銘發來的情報,楊盛成的手下潛入拉,用六九式四〇火箭筒襲擊了林民賢乘坐的汽車。幸好林民賢臨時有事留在了家裏。只有參謀長蕭智桐坐在車上,這一炮就把蕭智桐和他的副官、侍衛長和司機四人轟死了,慘啊!我聽阿穆說這種火箭筒能擊穿坦克。想想就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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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看完後放下紙張,低聲說道:“少銘地情報顯示那兩個發射火箭筒的人也被當場打死了,楊盛成完全可以不認賬,哈哈!看來楊盛成認定林民賢就是殺死他弟弟地幕後主使,這下兩家的仇怨恐怕再也化不開了。咱們近期內安靜地賺錢搞建設,看清形勢的發展再說,否則很容易把麻煩惹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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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最難得的是阿陳和海瀾也這樣建議,表現得都很好。現在這個時候,弟兄們都非常理性,沒有盲目地因為自己的勢力膨脹而狂妄自大,這樣我就能放心地搞建設了。”徐家偉如釋重負地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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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轉向穆臻,不好意思地笑道:“臻哥,看來還得麻煩你派人把阿珠地父母和姐姐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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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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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臻微微一笑:“明天我和阿東還要去一趟農黑,此行我要把農黑的情報站鞏固和規範起來。由於那裏地處越南和老撾結合部,偵訊很頻繁,不能用電臺進行聯繫,只能謹慎地用衛星手機和程式控制電話,還有就是我們公司的運輸車輛,也要在保持絕對隱秘地情況下,適當地擴大規模。要知道運輸公司是傳遞情報和收集情報的最佳工具,這一塊我們不能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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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淮東對康寧說道:“現在農黑的提煉廠成長很快,效益也好。由於該地地處長山山脈中段,方圓兩百公里都是崇山峻嶺,藥源非常豐富,我們目前的七種主要藥物那裏就有六種,估計很快就會和會曬提煉廠一樣成為我們最大的藥源產地。我這次去就是驗收新設備的正式運行工作。我那助手廖立新進步很快,徐哥也看好他,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夠獨當一面了。如今看來,國內還是人才濟濟的,就是***那些廢物不會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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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哈哈一笑:“這方面的人才還得靠你和徐哥去挖掘,清萊和班普也急需各種各樣的人才,只要秘密審查合格,就可以大膽使用,反正藥物的合成非常複雜,我們的幾個拳頭產品的部分原料,都需要經過國內的專利技術加工才轉回來的,同樣我們合成的幾種原料國內也沒有辦法獲知,任憑他如何化驗,就是無法分清其中的數種新藥成分,因此,只要在總部保持嚴密的配方保密制度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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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偉點了點頭:“有件事我忘和你說了,肖先河說他可以將一台P200松挖掘機和一台裝載機拆散了送到大瑤山上去,然後請國內的技師來重新安裝,這樣就不怕洩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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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驚訝地問道:“那玩意兒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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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以前我們還拆過榴彈炮扛到山上去呢!挖掘機和裝載機根本就不算什麼,沒多少難度。還有件事,我聽冷鋒說廣西鍾山生產一種膨脹劑,專門用於切割大理石和花崗岩板材,也叫無聲炸藥,今天灌進炮眼塞好,明天石頭就開裂了,已經讓冷鋒進一批回來。聽說大瑤山上有幾個關隘非常窄,用這玩意兒崩開就行了,根本就不用擔心引來外面政府軍的注意。這玩意也不貴,二十五公斤一袋,三千二百元一噸,到時候想辦法從湄公河用船運到大其力給老肖,讓老肖給你送去。”穆臻樂呵呵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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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感激地看著自己的幾個兄弟:“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沒有大家的幫助我寸步難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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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偉擺了擺手:“去去去,別說這客套話!你這麼辛辛苦苦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所有的兄弟嗎!我聽阿陳回來說你的打算之後,激動得一個晚上都睡不著。要沒有你去開闢那個叫‘狗鼻子’的地方,我的大西北開發計畫就會後患無窮了,所以,我們總部和清萊已經達成共識,半年內盡全力支持你,無論是建設還是打仗,一切都如你所願,讓你盡可能地免除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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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感激地點點頭,轉向範淮東低聲問道:“那些小型設備弄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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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貨了,共兩套,我們以藥物提煉的名義分開向三個歐洲廠家進貨,其中的幾個關鍵設備我讓香港的兄弟幫改裝了一下,絕對比如今金三角所用的那些設備高效,兩次提純就能達到最高的純度。現在金三角所有的制毒工廠基本都是十公斤鴉片只能提煉一公斤海洛因,我們這套設備只需八點五公斤鴉片就能提煉一公斤,而且只需三個熟手操作,一天八小時能出十公斤優質成品,一公斤成本價大約一千二百至一千五百美元,如今的出手價可達十二萬人民幣,歐美的批發價已經達到四十萬美元,有得算啊!”范淮東的精明再次得到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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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滿意地笑了笑,再也沒有提出其他要求。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8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把握主動

    乎康寧和所有人的意料,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大營,已經引起了景棟軍政府的注意,只是由於林民賢第四特區和南面的楊盛成部不時發生的小規模衝突,大瑤山才被顧此失彼的政府部門暫時給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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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由大其力民政事務局長貌林潘偷偷告訴肖先河的內部消息,引起了清萊大營的高度重視和擔憂,康寧剛從瑯勃拉邦抵達清萊,陳朴、劉海瀾和肖先河就已經等候在基金會大院的別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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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三人的情況介紹,康寧雖然有短暫的失神,但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因為這兩個多月來,原本封閉的大瑤山一批批的人員進出和頻繁的物資運送,肯定會引起外人的注意,要是政府軍的情報部門一直視而不見,那才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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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雖然說心裏早有計較,但大瑤山的基地竟然會驚動整個撣邦南方最高統治機關的景棟軍政府,這依然是康寧事先沒有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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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做得又這麼隱蔽,還是引起了景棟軍政府情報部門的懷疑,這不得不說是包括康寧在內的上上下下人等粗心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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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大家單純地以為理清與大其力政府之間的關係,再疏通沿途的孟林和孟帕雅兩個政府軍的檢查站,至少可以獲得半年的穩定發展時間,但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屬於一廂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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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四人反復商議,康寧提出的“把握主動”的應對方案,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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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康寧立刻動身,過境進入了大瑤山。而作為緬甸兄弟投資基金會總經理地肖先河,也很快就開始了繁忙的外交工作,同時所有軍事用途的物資全面停止運送,大批的開山工具和建築材料,一批批地運往了大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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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上午九點。四輛越野車和兩輛運兵卡車,緩緩地停靠在了公路東側的大瑤山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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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六十餘名政府軍官兵地護衛下。景棟民政事務局局長、軍事情報局副局長拉達功少將、大其力民政事務局局長貌林潘上校、景棟內務局副局長頌塔上校一行,在肖先河和三名基金會管理人員的陪同下,徒步進入大瑤山——這批政府各部門官員,將要對令人疑竇叢生地大瑤山地區進行深入細緻的巡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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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彎彎曲曲的羊腸小徑上,一行人艱難跋涉了二十多公里,足足耗費了五個多小時。依舊不見瑤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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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官員們大汗淋漓、氣喘如牛,心裏後悔不該此行的時候。前方一個較為寬闊的半山彎道上出現了二十多名瑤族人地身影,這些普遍上了年紀的瑤民恭恭敬敬地站在了路旁,手捧自己釀制地木薯酒,恭候著客人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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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人中的最高長官拉達功少將是從基層成長起來的幹部,深知民族問題對緬甸這個多民族國家的重要性。因此沒有絲毫猶豫,一臉欣慰地接過了瑤民頭人盤雍雙手遞上地水酒,也不在意這略帶糊味難以下嚥的土酒是否乾淨。拿起粗糙的大碗公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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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官員見狀,雖然心裏對這黃沉沉帶著一股辛辣氣息地酒液不敢恭維,也只好屏住呼吸,把酒囫圇吞棗地一股腦兒全都倒進了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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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雍見狀,友好地沖著眾人笑著點頭,隨後才依照瑤民接待貴客的禮節,領著身後二十多人深深地彎腰鞠躬,帶頭吟唱起迎客歌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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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足禮節,完成儀式,盤雍方才引領客人們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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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達功少將走了一段路,似乎心有所疑,慢慢地停下了腳步,含笑對走在他身後的肖先河問道:“肖先生,剛才我發現瑤民們儘管對我們恭敬熱情,但是他們眼裏的恐慌和戒備卻表露無遺。我實在很難想像,當初你們基金會是怎麼進到這個深山老林裏面來的?為什麼在我們景棟地區有這麼多交通方便、生活貧困的地方,你們沒有安排扶持計畫,反而是到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深山裏面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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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先河長歎一聲,細細解釋:“其實當初我也是莫名其妙,在董事會上也曾經極力反對過這個扶持計畫,但是聽到我們基金會大股東康先生的一番話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感動了,於是便決心從這個大瑤山開始,實施對整個緬甸的捐助與扶持。將軍剛才說,我們基金會沒有在緬甸別的地方展開扶持計畫是誤解了,我們經過反復的協商和研討,已經制定出在緬甸景棟行政區內實施八個捐助和扶持計畫的專案,總投入將會達到一千五百萬美金。這一千五百萬資金的投資將會分批次在五年內逐漸完成,等我回去之後,就會派人將五年計劃的副本呈送給將軍,很希望能得到將軍的親自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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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達功少將高興得連連點頭,周圍的官員聽到基金會如此大手筆的投入計畫,也全都欣喜地圍了上來。整個隊伍也因此暫停休息一下,等候官員們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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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達功看了下圍觀的眾官員一眼,然後對肖先河道:“肖先生,我此前還真不知道你們有如此龐大的援助計畫,只是聽說你們在大其力已經投入了百萬美元,安排了數百貧困人口的就業,捐助修建城市排水系統和兩座小型橋樑,這些都是非常難得的善舉啊!哈哈,肖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們那位康董事究竟對你們說了些什麼,讓你們感動之下,竟然會選擇投資這與世隔絕的大瑤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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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先河抬起頭,一臉感慨地敍述起來:“你們不知道,我們的那位康薰事是位泰籍華人,畢業于美國的一所大學,也是我們基金會總部最大的股東之一。他年輕時,很喜歡徒步旅遊,大約在四五年前他回到中國尋根,因迷戀中國南部大瑤山的景色。隻身一人進入了深山老嶺。可是這次的深山之旅,他頻頻遇險,數次差點兒丟掉性命,是當地地瑤族人將他救醒過來,十幾個瑤家壯漢打著火把輪流背著他回到山寨。山寨的瑤醫又花了十幾天才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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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別時整個寨子更是傾巢而動。出來送行,老瑤給我們康董事幾個古老的中藥配方。後來,香港的徐家偉先生移居泰國之後,遇到我們康董事,兩人一見投緣,徐家偉先生花幾個億買斷了康薰事手中地中藥配方。選擇草藥最多的老撾投資創辦了亞洲兄弟藥業公司,如今生意是越做越好。徐家偉先生地大公子徐子良先生在美國哈佛大學讀書。他與康薰事兩人間私交非常的好,他們商量之後,決定創辦這個基金會,便雙雙從國外返回泰國,於是就有了我們這個基金會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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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聽了這亦真亦假的敍述。一時間都恍然大悟。拉達功連連點頭:“怪不得你們基金會的實力如此雄厚,我們軍隊就採購了許多亞洲兄弟藥業公司生產的藥品,官兵們反應非常地好。如此看來。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啊!原來這就是你們捐助大瑤山地動機,我現在有點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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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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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先河繼續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基金會並沒有決定是否在緬甸建立分部,今年四月底,康董事和另外兩個董事到緬甸考察,從大其力前往拉的路上,也就是我們上午進山經過的路口,突然看到一個瑤族小女孩孤伶伶地坐在路邊哭泣,我們康董事一看女孩的裝束,就叫司機停車,跳下車抱起女孩詢問,結果發現女孩地母親被人搶劫打死了,幾個董事都感到非常痛苦,特別是康董事,他心裏一直把瑤家人當作自己的親人,看到這樣的慘景,他索性決定不走了,和大家一起按照小女孩地指示,把小女孩母親的屍體和小女孩一起送進了深山,這才發現山裏的瑤民是那麼的貧困,於是就下定決心幫助這裏的瑤民改善這種落後的狀況,因此就有了如今這個項目的誕生。各位,你們可能不知道,當初我們基金會的幾個董事上山來的時候,山民們可是用砍刀和獵槍招呼我們幾個董事的,哪兒像我們今天這樣有酒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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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在一旁的官員們聽了哈哈大笑,隨後感歎萬分,終於弄清楚基金會為何如此賣力氣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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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達功少將臉上雖然也是一片感歎和欽佩,但他心裏還是存在不少疑問。對於一位肩負重任的少將來說,不到山裏親自走一遭,不把瑤苗寨子的情況弄個清楚明白,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下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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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重新啟程,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之間透出,灑向了崇山峻嶺,給山巒鍍上了一層金輝,眾人的心情也隨之開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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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路前行到下馬崗的時候,只見沿途狹窄陡峭的山道上,全都是衣衫襤褸的瑤族和苗族青壯,他們揮舞著大錘和鐵鍁,不顧艱辛,敲擊著石頭挖土擴路,每個人都那麼賣力和自覺,似乎根本就不覺得如此繁重的體力勞動是多麼的艱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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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其力民政事務局局長貌林潘上校見狀感歎不已,大聲詢問肖先河為什麼不弄些炸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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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先河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回答:眼下整個景棟局勢如此緊張,叫我們到哪里去買炸藥啊?誰又會賣給我們?就算我們在黑市上買回來,誰又敢輕易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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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達功少將聽了肖先河的感歎,立刻就體會到了肖先河心中的憂慮和無奈。他看著開山鋪路熱火朝天的情景,想了想對肖先河建議道:“肖先生,原先我們上面不知道你們基金會的這個援助項目,大其力政府對此瞭解得也不夠全面,沒想到你們的投入竟然這麼大,這麼堅決,對此我們是肯定會支援扶持的,比如開路這項艱巨的工作,靠人力用錘子零敲碎打,實在是不容易啊!這樣吧,等我回去之後,你們基金會呈送一個申請報告上來,我給你批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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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實在太感謝你了,將軍閣下。回去我就把申請報告和五年援助計畫的副本呈送給你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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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先河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將軍,實不相瞞,我們基金會這兩年來,在泰國清萊地區捐獻和投資總額已經高達三千多萬美元,在老撾瑯勃拉邦的捐獻和投資總額也有兩千多萬美元,但是在相對最為貧窮落後、最值得我們援助的緬甸,我們卻不敢大舉投入,只是在大其力和這個瑤山捐獻了八十萬美元左右的物資,總投資額也沒超過一百五十萬美元,我們心裏擔心的就是各勢力之間的戰爭衝突啊。唉!要是局勢一直這樣惡化下去的話,我們緬甸分部的五年計劃,恐怕很難實施下去,這真是令人擔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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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拉達功在內的所有官員聽了肖先河滿臉愧疚的話,臉上也全都是惋惜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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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中感觸最深的就要數拉達功將軍了,自從南壘河大橋被炸到現在,他幾乎沒有一天能安靜下來,一批批恐慌的景棟民眾舉家遷往西面的東枝等安全城鎮,南壘河沿岸不時響起槍炮聲,讓依舊留在景棟的居民,無不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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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林民賢部在其他三個特區的支持下,對政府的調停陽奉陰違,魯莽衝動的地方軍閥楊盛成如今也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再加上身後有政府軍中的反對派支持,根本就無視政府的善意和命令,不時主動向林民賢部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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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四個盤踞撣邦高原多年的割據勢力巧妙地利用了外界的同情,迅速站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政府軍則被早就懷有敵意和偏見的各國媒體大肆抨擊口誅筆伐,使得政府的壓力與日俱增,形勢也越來越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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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他對肖先河和他身後的基金會,有了更多的同情和好感。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9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瞞天過海

    實而言,拉達功少將是個盡職盡責、開明務實的領導的外表和略帶書生氣的神態,使得這位年逾五十的軍政府高官看起來比其他官員更像一個專搞政治的政府官員,而不是一位全身戎裝、身經百戰的政府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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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三天的實地巡察,官員們看到的全都是成百上千的瑤苗民眾在雨中修橋鋪路的情景。官員們隨機詢問了六個山民,得到的答復幾乎完全一致:沒有大將軍,就沒有我們現在的溫飽,沒有大將軍我們就沒有牛、沒有犁耙和鹽巴,更不用說讓自家的孩子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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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拉達功和他的同事們,對尚未見過面的大將軍——基金會的主要股東,傳聞中樂善好施的康先生,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戒心。十二個寨子的頭人是這樣描述大將軍本人的:大將軍是我們遇到的最勇敢正直、最公平和博愛的人,他擁有我們瑤族祖先流傳下來的至高信物,還要給每一個人帶來富裕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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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陸陸續續建設中的大將軍府,則被描述成類似“山民議會大廳”一樣的功能性建築,雖然名字稱之為大將軍府,但明眼人一看那些裝飾華美的圖騰和圖案,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軍事武裝指揮部門,說白了就是各村各寨頭人和村老議事的地方。因此,原本大家對憑空地出了一個所謂的“大將軍”還是存在疑慮的,但在獲知詳情之後,所有的官員全都放下心來,拉達功少將心中的懷疑。也隨著他對三個寨子地巡察一點點被打消。不過,參觀完這些貧困潦倒的山寨,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那就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投入大筆資金實在是有些浪費了,要是在景棟南面的萊梅、孟帕雅等地投入這筆資金。效果將會更顯著也更大,影響力自然也非這封閉的地帶可以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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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拉達功少將心裏依然有些惋惜。但他還是能體會到投資者報恩地心情和滿腔赤誠。當他看到衣衫不整的孩子們在草棚中睜著滿是求知欲地大眼睛一臉認真地上課、看到手握鳥銃站在木樓上小心替自己警衛的自衛隊員、看到坡地上悠閒吃草的牛羊群、看到一段段費盡瑤苗民眾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開闢出來的簡易道路,拉達功心裏欣慰之餘,也無比的感慨。他突然覺得,這些衣衫襤褸,對外界一無所知的淳樸山民,或許要比如今景棟城裏擔驚受怕、朝不保夕地民眾要幸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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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拉達功和他的同事們坐在將軍府後面地木房子裏,觀看大螢幕彩電上衛星轉播的電視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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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兩個志願者老師、老撾瑯勃拉邦友誼醫院的義務醫療隊員和山裏的孩子們,也能享受到這樣優厚地待遇了。另外,頭人拔都家裏的大堂裏據說最近時間天天晚上圍滿了人,幾乎大半個寨子的人都聚在那兒觀看新奇地電視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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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達功他們還聽說如今其他兩個較大的寨子也能看上電視了,幾台好不容易從山下扛上來的小型發電機。白天帶動風鑽開山裂石,晚上則為山民們提供簡易的照明和電視用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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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這一切,讓官員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卻又實實在在地擺在了大家的眼前。基金會的大力扶持,山民們鍥而不捨的努力,都使他們不停感歎:要是能讓基金會增加信心,擴大在景棟地區的投資,其效果絕對比眼前這一切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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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別前,徹底打消顧慮的拉達功將軍召集了十二寨頭人,與基金會的肖先河等人一同進行了情況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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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達功對基金會近段時間的工作和努力給予了高度的評價,並表達出他本人和景棟軍政府、乃至緬甸國家政府對基金會的謝意,以及對大瑤山美好明天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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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拉達功在與隨行官員簡單地商議之後,慷慨地應允了大瑤山十二個寨子頭人聯合提出的要求,同意大瑤山十二寨在基金會的資助下,建立起一支五十人以下規模的自衛隊,所需槍支彈藥可以隨時到景棟民政事務局購買,批准基金會向景棟政府購買用於開山修路的炸藥,同時鄭重向肖先河承諾:景棟軍政府將給基金會發放兩塊特別的通行車牌,便於基金會能順利地往來於大其力和景棟之間,為該地區的環境改善和經濟發展作出更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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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達功等人一離開,在東寨回避的康寧和他的眾多下屬重新回到了班普大營坐鎮指揮,電臺通訊天線再次豎立在了將軍峰的山頂,隱藏在半山腰的各種現代化通訊設備,也重新搬回原處安裝完畢。特別是自衛隊員,脫下破破爛爛的民族服裝,換上整齊的迷彩服,別提有多高興了,緊張而又繁忙的建設和訓練工作,再次緊鑼密鼓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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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始至終以瑤民的身份陪同政府官員巡察的阿彪,向康寧等人詳細地彙報了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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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和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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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後,都顯得非常的高興。大家心裏都明白,政十人的自衛武裝、購買開山修路的炸藥等軍用物資,對班普大營來說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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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眾人的反復討論,兩個重點建設項目很快就出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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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專案由梁山特種大隊負責,在康寧臨時住所上方十六米的山腰上,用風鑽和炸藥將原來深三米、寬四米的天然凹洞,開鑿成深二十米寬六米的秘密洞穴,作為班普大營未來的秘密通訊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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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項目是:由五百名自衛隊員和各村抽調出來的一千青壯組成突擊隊,全力修建從下馬崗——弄堯寨——班普寨——東寨這條三十公里的道路。這條道路計畫為寬四米的水泥路,比原有的盤山小道要縮短近十七公里地距離。其中為縮短路程,需要建造七座全新的小橋,將全部由正在修建大將軍府的石匠負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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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隨後將集中力量突擊修路的計畫向十二寨頭人和村老一說。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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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最新地統計數位,十二寨的人口加起來總數為一萬三千六百五十三人,而不是當初糊裏糊塗粗略估算地九千多人。如今,各寨自己組織鄉親修建各寨道路的工程進展顯得十分的緩慢,而從八月中下旬開始。就是種植罌粟和其他農作物的季節,到時候許多壯勞力都必須放下修路的工作下地幹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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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零敲碎打其各幹各的。還不如集中抽調力量從下馬崗開始幹起,爭取用上一年地時間,將各村各寨的道路連成一個整體。再就是依照現在地人口總數,從十二寨中抽出一千二百人出來,根本就不會影響各寨地裏的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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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滿懷希望的瑤苗鄉親,只要能幹活的。沒有一個願意待在家裏受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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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決議的第二天,肖先河再次進山。此行他帶來了美塞城地兩個路橋工程師,與康寧等人一起從弄堯寨西南九公里處的下馬崗開始考察,用五天時間完成了這條預計三十八公里道路的初步勘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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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兩個一臉慎重地工程師提出了自己的建設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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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由於大量的水泥需要從四十多公里外的公路口運送進來,運輸實在困難。如果真的要集中力量修路。那最好先行將前面這四十多公里的狹窄山道中的四個隘口炸平,再砍伐沿途的大樹,架設六座十米至二十五米的簡易木橋。這樣才能充分地保證運輸的速度和建材數量,同時不用再費力地繞過鷹嘴岩前後的三個陡峭山梁。如果這一計畫能夠實施,穿過三片密林直接開路架橋,可以將原有道路整整縮短一半以上。原來山民們之所以不得不繞走二十餘公里的冤枉路,全是因為他們無法在四座大山之間的深溝上,架起三座長達二十五米左右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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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為了節省運力加快建設速度,建議將下馬崗至弄堯寨之間的亂石崗開闢為採石場,炸掉原地兩百米範圍內的亂石,修建兩座石灰窯,這樣不但能有效解決修建道路和排水溝所用的石料,也能為今後建起水泥廠、磚廠和其他建築材料廠打下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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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元工程師的意見,讓康寧再次認識到了什麼叫專業人士,他虛心地向兩位工程師做了請教,兩次趕赴現場進行實地考察,最後同意了兩位工程師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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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反復協商權衡利弊,在得到大多數弟兄的支持和徐家偉、陳樸兩人的同意之後,康寧終於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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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景棟軍政府提出申請,緬甸(大其力)兄弟基金會決意將大瑤山建設成為緬甸禁毒興農的示範區,承諾在三年之內引進優良的農作物品種,逐漸取代罌粟種植,把大瑤山建設成為金三角的禁毒典範;其次,聘請如今完成承包工程停留在美塞準備返回國內的四川省路橋總公司第五工程處,承建從景棟——孟帕雅之間的公路口瑤山出口處,一直到下馬崗這段長達二十九公里的道路和六座橋樑。公路全程為砂石路面,橋樑為鋼筋混凝土橋樑,按中國公路的三級路等級標準修建,總投資金額約為四十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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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先河迅速下山,在軍政府各部門間奔忙起來。這次他公關的難度可不小,除了向景棟軍政府提出專案申請和聯繫工程隊外,還要向政府購買自衛隊的槍支彈藥、開山用的大量炸藥、大批鋼筋水泥的訂購與運輸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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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相比之下,劉海瀾的工作也絲毫不見輕鬆,不但要為班普大營秘密運送人員、運輸通信電纜和設備,還要聯繫購買大量的槍支彈藥,悄悄地送往大瑤山儲存起來,整個清萊大營忙得是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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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瑤山上的所有人等也是一刻都難停下來,好不容易等康寧從北邊的里弄寨巡視回來,梁山、許望等人立刻領著康寧,來到班普寨到東寨之間的彎道口。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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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河上臨時架設的三十米木橋,拐過一百多米的山腳了一個葫蘆狀的峽谷入口處,康寧立刻就被眼前鬱鬱蔥蔥地莽林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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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康寧一看就知道這片大約三公里長一公里寬的莽林,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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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轉向梁山,笑著說道:“山哥,既然你們把我拉到這兒來,那肯定是有用意的。說說你們地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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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與許望等人相視一笑。指向莽林大聲地說出了大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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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片密林是你返回瑯勃拉邦大本營期間,我們在頭人拔都和自衛隊長翁邊地帶領下發現的。這個峽谷正好處在將軍山的背部。東面七公里是整個寨區最東面的黃麻寨,與我們修建在那裏的臨時觀察哨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西面就是班普大營,北面穿過這片莽林,陡峭地山崖下就是邦彥苗寨。只要從我們現在站立的地方,沿著山腳修一條林間道路。就能在十五分鐘之內步行到我們目前秘密修建地通信指揮中心,無論是交通還是通訊電纜的架設都十分方便和隱蔽。這片區域鬱鬱蔥蔥。大樹參天,裏面有不少的毒蛇、山貓、抓雞虎等野獸,我和老許幾個只進入三百多米就不敢再往前走了,生怕一個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更害怕遇到你所說的那種龐然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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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搖了搖頭。笑著道:“這個地形和山勢,估計不會有巨蛇。各種毒蛇野獸越多,就越不會存在巨蛇。或者說巨蛇尚未成長到足夠健壯的程度,否則這麼多地動物逃命都來不及,哪里還敢在這裏繼續生息繁衍……說吧,你就直接告訴我想幹什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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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收起笑容,一臉鄭重地回答:“我們想在這裏建立一個設施齊全的軍事訓練基地,最低要求能容納八百人的兵力在此長期駐防和訓練。我們沿著山腰修建一條小水渠,就能將三溪河地水引入其中,要是一年內位於東寨的水電廠按計劃建好,這個基地將會發揮難以預測的重要作用!說句實話,我們反復討論之後一致認為,這個地方很可能將成為整個集團最高的軍事訓練與培訓基地,同時在這海拔兩千五百六十多米的地方,只要有先進的雷達和監聽設備,整個緬北緬中地區、老撾西北、泰國北部甚至整個雲南景洪地區,都將在咱們的眼皮底下,這一優越的戰略位置,實在是非常的難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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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聽完梁山的話,顯得極為震驚,他極目四望,細心觀察,最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梁山的意見,隨即好奇地問道:“這個地點幽靜而又隱蔽,難得的是這裏就是大瑤山的第二高地,同時也是整個撣邦地區位置最高的地方之一,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值得修建秘密基地的所在。你們什麼時候產生這個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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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幾天。當我們看到上千人每天都用馱馬和肩膀背負水泥鋼材上來之後,就覺得有必要修建一個這樣的秘密基地了,否則日後將會有很多政府官員甚至聯合國禁毒組織和糧農組織的官員進來實地參觀視察,咱們的數百官兵總不能老是東躲西藏吧?按照文勝的意思,他還想把這裏作為所有中高級軍官的培訓基地,每個軍官都必須到這裏學習三個月,經過嚴密的洗腦教育之後才能放下去帶兵。”梁山頗為興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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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欣喜地點了點頭:“這一點兒我完全同意!到目前為止,通過集體上上下下的共同努力,咱們的瞞天過海計策總算是成功了,不但取得了景棟軍政府和大其力市政府的信任和支持,也為咱們未來的發展計畫帶來了巨大的便利,同時也為咱們今後利用合法的手段達到我們的目的積累了經驗。因此,訓練基地的建設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就顯得非常及時和有必要。原來我還為基地的選址頭痛不已,總不能永遠都在瑯勃拉邦大本營集訓吧?那樣的話對徐哥那一塊龐大的發展計畫就會形成巨大的隱患,很容易引起老撾政府的擔憂。如今有這樣一個好地方地方,算是了卻我的一樁心事了。我想這件事就讓老許和文勝負責總體規劃吧,你們兩個原來都是訓練新兵的,對營房和訓練設施熟悉,等你們特種大隊修好指揮中心,就可以先行駐紮進來開工,三個月後下馬崗至東寨的道路修建完畢,五百自衛隊員就會加入進來。我只有一個要求:百年以上的珍稀古樹一顆都不能砍伐,那是留給我們後代的巨大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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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真要砍,我們也心疼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0:59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電影首映式

    月中旬開始,廣西農科院和區直機關農林畜牧等多個人事部門,分別接到四十一份退休報告和辭職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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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申請報告根本就沒有引起相關領導的重視,加上各研究單位此時正好處在上級壓縮編制、合併整理全省事業單位的關鍵時期,領導們巴不得這些百無一用的、已經跟不上時代前進步伐的中老年知識份子走得越多越好,因此年逾五十的老同志只要是申請內退的,一律予以批准,申請辭職者則不管年齡和專業,一律大開綠燈,反正在深入改革的經濟發展大潮中,大多數從事農業和作物研究的單位,已經成為了政府巨大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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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四十一人全都順利地辦下了遷往老撾開展學術交流和研究的護照之後,“整編領導小組”副組長、省人事廳顯德副廳長才驚訝地發現,這四十一人中竟然有二十四人是剛從老撾返回不久的農業專家,其他人員也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農林畜牧和熱帶經濟作物等方面正值壯年的資深研究人員,有兩位還是德高望重,一生碩果累累的退休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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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有責任心的副廳長見此情形,絲毫也不敢怠慢,立刻展開了周密而又細緻的調查走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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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十余名極富責任心的專家深入交談之後,副廳長得到的幾乎完全一致的回答,讓他感慨萬千:“現在的國內已經沒有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用武之地了,與其繼續待在國內混吃等死,還不如在有生之年出去闖一闖!老撾是個農業生產極為落後的國家,在那裏我們的才華能得到充分地體現。我們的付出也能獲得合理的回報。作為一個科研人員,我們在老撾的社會地位,比起地方政府某些官員還要高,再加上老撾瑯勃拉邦政府的盛情邀請和當地優良地研究環境,我們願意到那裏去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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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沉重地副廳長回到辦公室後。立即撰寫了一份報告,把這一特殊情況和自己的深切擔憂詳細地呈交了省委省政府。得到的答復是:我們支持這樣正常的人才交流!在蘭甯作為東盟博覽會長期舉辦地的大好形勢下,我們必須以更加開放開明的、充滿誠意地、慷慨大方的態度對待東南亞各國地政府與人民,以樹立起中國地方政府開放靈活、嚴謹務實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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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事情至此已經是蓋棺定論,但副廳長每每想起還是耿耿於懷,深感擔憂。這批可以說是支撐起廣西農業研究半壁江山的經驗豐富的研究骨幹這一整體離開,整個廣西的農業研究系統地水平和檔次必將嚴重下滑。甚至還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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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直到最後。老的意見也沒能引起日理萬機的領導們地重視,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專家們懷著複雜的心情,充滿希望地成群結伴離開了蘭寧。沮喪之下,老也只能頻頻哀歎,苦苦沉思——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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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的痛苦很快就被老夥計馬一鳴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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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年逾五十的省委宣傳部副部長驚訝之余。也歎息不已,最後馬部長決定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利,讓省電視臺和省報的記者前往老撾瑯勃拉邦進行實地調查和走訪。用生動而又翔實的資料來告訴領導們:不要忽視了基礎產業的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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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電視臺年初接到老撾國家電視臺的邀請,原本正打算在氣候宜人、天高雲淡的九月初前往老撾實地進行採訪和拍攝,向廣西和國內人民介紹老撾秀麗的山川風光以及穩定祥和的民族風情。台裏領導和馬一鳴略微商量了一下,就把這事給定了下來,並決定派出台裏最優秀的報導記者和主持人,由省委宣傳部副部長馬一鳴親自帶隊組團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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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代表團在老撾首都萬象停留了五天時間,期間受到了老撾政府和國家電視臺的熱情款待。經歷老政府總理在國宴大廳舉行的歡迎宴會、政府各部門的輪番宴請以及國家電視臺的熱情招呼後,代表團裏的電視同行立即行動起來,走遍了萬象的風景名勝,把富有異域風情的老景致盡情地拍攝了個夠,同時還對萬象的街頭市景風景和工農業發展也作了一定程度的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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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做完這一切後,代表團一行於九月九日動身來到老撾古都瑯勃拉邦,進行為期一周的深入採訪和追蹤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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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方的這個代表團到來之日,正好趕上出席老撾、越南等三個電影製作公司聯合拍攝的電影《梵音》的首映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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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代表團一行感到異常驚訝的是,這個首映式無比的熱鬧,竟然獲得了老撾和越南兩國政府的高度重視,兩國主管文化的副總理和外交部文化司長等主要官員、各國駐瑯勃拉邦領事館官員等一百多人,一同出席了這個隆重而又盛大的開幕式,來自越南、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緬甸和美英法等國的新聞記者共計一百餘人,也獲得了參加首映式的邀請。匆匆到來的廣西新聞代表團一行二十五人,自然也在受邀名單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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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首映式在修繕一新的瑯勃拉邦皇都影劇院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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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短的開幕儀式之後,全場燈光徐徐熄滅,隨即一陣悠揚的牧笛聲緩緩響了起來,在清逸素雅的音樂的伴奏下,瑯勃拉邦的田園山水以及寺廟農莊,相繼出現在了銀幕上。在這如同水墨畫的意境中,略微憂傷的音樂聲似乎是在向人們傾訴這個偏僻寧靜村莊的往事和今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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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主要內容是講述一個貧窮小村裏的兩個姐妹對理想的追求和對美好生活的期盼。貧困家庭中的姐姐為了讓非常有舞蹈天賦的妹妹實現理想,毅然離開了小村莊,來到了瑯勃拉邦打工賺錢,最終在這精彩斑斕的外面世界中一步步迷失。從瑯勃拉邦轉到萬象。再從萬象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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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邁,她地職業也從保姆轉成售貨員,再從售貨員轉間的兩次短暫的愛情,均以失敗而告終。唯一不變的是姐姐那樸實善良的天性和每個月給妹妹寄去地越來越多的錢。三年後,妹妹終於以優秀地成績考上了國立藝術學院。身患愛滋病的姐姐也悄悄回到家中,就在妹妹興高采烈拿著最高藝術學府的錄取通知書趕回家裏的時候,萬念俱灰的姐姐終於在金色的晚霞中一步步走入寺院邊上地湄公河,憂傷的牧笛聲和低緩地誦經聲中,太陽最後的餘輝照耀著鋪滿霞光的水面,照耀著姐姐的秀髮蕩起的最後一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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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大幕上最後地一點光亮變黑。故事到此結束,劇院的燈光徐徐亮起。幾乎所有觀眾這時才從故事的意境中醒來,紛紛含著熱淚站立起來長時間鼓掌,如潮地掌聲給出了對這部電影最好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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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激動的兩國官員紛紛走上舞臺,和導演、演員們親切地握手致意,熱情地讚譽這是一部充滿人文色彩的偉大影片。中國、英國、法國、美國、泰國、新加坡、俄羅斯和德國等十二個領事館的官員更是當即決定,以國家文化教育機構的名義引進這部令人辛酸而又充滿思考的影片,對影片中展示的東西方觀念和文化的衝突、影片新穎的拍攝手法、優美的畫面、動人的故事情節和演員們自然真實的高水準演繹。一致予以了極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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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導演林老頭眼含熱淚地站在麥克風前,長達三分鐘的掌聲過去,他才穩定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對來賓和老撾、越南等國家的官員致謝之後,他貼近麥克風,說出了令人驚訝的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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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我想對一個年輕的中國小夥子致以衷心的感謝!如果不是他的介紹,我就沒有機會到老撾來結識富有開闊目光的投資方代表徐家偉先生,也就沒有了這部電影的誕生。那位中國小夥子有著驚人的藝術觸覺和天賦,有著睿智的思想和強烈的感染力,在我和他僅有的半天接觸中,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三個月前,我在越南西貢電影節上獲獎的那部作品,被媒體和影評家們大肆讚揚的影片結尾部分和樂曲的選擇,就是在那位中國小夥子的啟發下修改而成的。可惜他今天不在這裏,沒能和我們一起享受成功的喜悅,但是我本人、包括我們整個製作團隊的每一個演職人員,都對他充滿感激和懷念!謝謝大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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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上一角的包廂裏,被林老頭懷念和讚揚的年輕人,此刻正在含笑注視著舞臺上接受獻花和掌聲的林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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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身邊帶著金絲眼鏡的範淮東對他哈哈一笑:“阿寧,這下你該高興了吧?不僅圓滿地完成了承諾,看樣子這部影片還要大賺特賺。我粗略算了一下,這部影片的總投資為八十二萬美元多一點兒,電影拷貝有越語、老撾語、泰語、英語和漢語五個版本,估計賣出個六百萬美元不成問題。按照下面的各國記者和影評家的反響來看,估計能在亞洲甚至德國、法國和義大利的電影節上有所斬獲。我們打算這個月就把這部影片送到香港和上海的兩個電影節上參影,看看反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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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笑著回答:“這主意很不錯,所以有投資眼光的人都說電影業是這個世界上最暴利的行業之一,只要影片真的好,數倍甚至十多倍的利潤也完全有可能實現,但是其中蘊含的風險也非常大,關鍵就是看影片本身的質量了。這部電影拍攝得非常好,它很有可能是林老頭這輩子最有價值的一部作品了。林老頭長期處在壓抑之中,直到這把年紀,思想才獲得徹底的釋放,有這樣的爆發也不奇怪。照這個趨勢,他接下去拍攝的一兩件作品估計都不會差到哪兒去。這部電影無論是從藝術角度還是思想性上看,比原來我看過他的那幾部作品有很大的突破,可惜啊,老傢伙年紀大了,要不然倒真的有成為金牌導演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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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康寧的話戛然而止,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眼睛的視線定格在了舞臺上的某個位置,神情中充滿了欣賞和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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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淮東很少看到康寧如此失態,驚訝地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舞臺上的徐家偉正在和飾演女主角的美麗女孩黃梅靈低聲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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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梅靈聽了徐家偉的話,竟然高興得一把將手中別人送的鮮花塞到了徐家偉的手裏,走到林老頭身邊耳語幾句,就悄悄地走向了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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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這時也回過神來,徐徐站起,臉帶微笑地和範淮東告別,讓範淮東獨自坐在包廂裏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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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開著特殊牌照的賓士越野車,緩緩停在劇場側後方的過道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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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身穿繡著水仙花潔白長裙的黃梅靈,一路小跑地從劇場裏跑了出來,匆匆打開車門。她一鑽進副駕駛室,關閉車門就徑直地撲進了康寧懷中,一陣長長的熱吻,隨著渴慕的嬌吟,頓時充滿了整個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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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輕輕扶起懷中柔媚的熾熱嬌軀,掛擋放下手刹,將車徐徐開出劇院門口,不久就穿越瑯勃拉邦兄弟大橋,向城堡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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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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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氣蒸騰的浴室裏,嬌喘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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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大的梅花形浴池裏的水流,隨著兩個如膠似漆的赤裸身軀,不斷溢出光潔的浴池邊緣,如饑似渴的兩人,用充滿青春活力的曼妙動作,用一個個難捨難分的熱吻和一遍遍的愛撫和緊擁,表達內心深處那無時不在的思念和盼望……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00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女記者

    色微明,一夜無眠的黃梅靈依然緊緊地纏繞著康寧的用她那嬌豔欲滴的熱唇點燃了康寧彭湃的激情,暢快的嬌呼低吟連連飄蕩,一陣陣巨浪般的刺激與快感,再次將她帶上無盡的雲端,連續三次她都在瀕臨眩暈的一線之間,發出無意識的尖叫過後,無法自己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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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酣暢淋漓的激情過後,黃梅靈白嫩的如錦緞般的婀娜嬌軀,再次壓在了康寧寬闊的胸膛上,在康寧的耳畔細聲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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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等我回河內出席完影片在越南的首映式,就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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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輕輕撫摸她烏黑亮麗的秀髮,寵溺地問道:“我當然願意了,可林導演下一部影片的拍攝,不是很快就要開始了嗎?你可是他的御用女主角,他真的捨得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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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叔說因為幾個國家的邀請,可能要到三個月後才能開始下一部電影的拍攝。估計在這三個月時間裏,我們幾個主要演員要和林叔一起到中國的香港和上海去一趟,出席在那裏舉行的電影節。可我……我不想去,我想你待在一起,這半年來,我想你都快想得發瘋了,要不是拍攝進度一直趕得很緊,我真不知道一天到晚怎麼過……寧,我不能沒有你,我離不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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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黃梅靈緊緊地摟住康寧的脖子,動情地親吻著康寧的耳背和額頭,最後落到了康寧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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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激烈的長吻後,康寧輕輕地捧起了她的俏臉,滿臉的歉意:“阿靈。你還年輕,現在正處於演藝事業節節上升地階段,你未來的藝術生命還相當長,根本就不需要遷就我,為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其實。我現在心裏很難過,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我家裏已經有兩個女人和兩個孩子,現在身邊還有別的女人,我真不知道這筆糊塗賬接下去該怎麼處理才好,我現在只想對你說,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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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梅靈滿臉深情地看著康寧俊朗地臉。伸出芊芊素手,輕輕地捂住了他的唇:“別說這些。你說地這些我都知道的,也為此難過了好久,可我的生命裏,真的不能沒有你……蒲玲姐所在的海軍文工團上個月到瑯勃拉邦演出了兩天,她特意來劇組看望我。在我的宿舍裏。我一提到你,她就哭得很傷心。她到現在也不明白,政府為什麼要對你這樣。你為我們國家做出了那麼多地貢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突然間報紙雜誌上就再也沒有你地消息了,細心的人都猜得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大家都不敢問,都很傷心的……蒲玲姐說,她一定要找到你,她說趁著現在有你一班留在越南的朋友照顧,趁早打定主意,等明年新人接上來之後,她就選擇退役,哪怕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唉!我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魔力,為什麼這麼多美麗的女人都像我和蒲玲姐一樣,一和你上床之後就再也離不開你了,心中那種愛戀,越來越強烈,明知道你身邊有這樣那樣地女人,卻還是讓我們愛你愛得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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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張開口,想安慰黃梅靈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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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黃梅靈流著淚,緊緊地將美勝春蔥的纖纖五指捂住康寧的嘴,就是不讓他說話,而自己卻自顧自地將所有地想法和盤托出:“剛才我說搬來和你一起住是我真實的想法,雖然我明知道依照現在的情形,這只能是說說而已,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態度。我知道你愛我、要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寧,別怪我好嗎……在我們越南,女人結婚之後就再沒有什麼事業可言了,所以我不願意太早結婚,我想在三十歲以前,都為我心愛的演藝事業工作,你同意嗎?要是你不同意,等演完下部電影,我就到你身邊來,為你洗衣服……生孩子……不管你會不會和我舉行婚禮,只要能時常和你待在一起,看著你的臉,呼吸著你熟悉的氣息,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下午就要和大家一起回越南去了,寧,再要我一次,好嗎?我不知道下次你摟著我的時候,又會過多久了……”了黃梅靈感人肺腑的話,難過地親吻她的珠淚,聲音略帶哽咽地道:“寶貝,別這麼傷感,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以後你就會明白,我現在所從事的工作是多麼的繁重和有意義,暫時的分開對你我都有好處……來,慢慢躺下……你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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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我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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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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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下午,送走癡情的黃梅靈後,康寧的心情十分的壓抑和複雜,一身的感情債,讓他無比的愧疚,可無論如何,他都難以做出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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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康寧心情暗淡、鬱鬱寡歡的時候,徐家偉的一個電話打到了他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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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努力掙脫心靈的羈絆,打起精神前往徐家偉的辦公室。剛一進門,就看到徐家偉正拿著一張名單對自己曖昧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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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不明所以地一屁股坐到了徐家偉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接過美麗動人的女秘書遞來的茶杯,禮貌地道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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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女秘書出去並輕輕帶上房門,康寧轉向徐家偉,略有些不滿地問道:“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瞧你這樣子,像一個窺人隱私的狗仔隊多一點兒,哪像一個數十億身家的商界巨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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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偉見康寧惱火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真是風流啊!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隨時都會有你的漂亮女友出現,比起當年TVB電視裏的盜帥楚留香,我想也不見得比他遜色了。你知道嗎,剛走了一個清純可愛的黃梅靈,馬上又來了一個端莊美麗的柳逸青,嘖嘖!真是眼紅你啊!估計阿東要是知道這情形,非得跑去撞牆不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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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大吃一驚,一把搶過徐家偉手中的名單,仔細一看,裏面竟然有柳逸青和馬一鳴這兩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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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在醫科大附院工作期間,曾經為馬一鳴作過肘關節增生骨質病變手術。因此和德高望重地省委宣傳部長馬一鳴私下相處得很好,而且這個馬一鳴和康寧的父親康濟民也是很好的朋友。至於柳逸青就更不用說了。初戀情人,永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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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哥,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逸青是我女朋友的?我好像沒向誰說過吧?”康寧有些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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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偉笑著解釋:“冷鋒負責廣西片區的聯絡和情報工作,要是不知道這樣地事情,他可就嚴重失職了。如今他不但知道你的所有女朋友地情況。還與你父親、你曾經的部下兔子和小六等人建立了密切的聯繫。他在廣西的工作很有成效,不但詳細瞭解了你逃亡的原因。還把你所有的老對頭全都納入了他地視野之中。目前冷鋒手下的一個特別行動小組正在蘭寧展開工作,前兩天已經證實了收買獨狼前來行刺地黃國明的真實身份。其中有些事你肯定還不知道,經過冷鋒一個月來的周密調查,驚訝地發現原來黃國明就是黃文志的堂弟,也是金三角——老——越南——廣西——廣東這條毒品走私線路上的重要一環。這個情況還是從我們‘華青社’中一個常走這條線地小頭目那裏偶然獲知的。冷鋒見事體重大,立刻請示是否對黃國明下手,我拿不定主意。只好等你回來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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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大吃一驚,沉思了很久,才冷冷說道:“這事不忙,我們不幹則已,要幹就得把人往死裏整,更何況他向國內販毒,實在是罪不可贖!我們先不忙出面,最好讓警方去收拾他。對了,我哥剛升任蘭甯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把這件案子交給他來辦,估計要省事多了。等下你讓穆臻通知冷鋒,晚上我要和他親自通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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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今早一上班就吩咐冷鋒趕過來,估計等會兒他人就該到了。”徐家偉說到這裏,指了指康寧手上地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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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之後,這個新聞代表團將會到咱們這裏來參觀,除了咱們的藥物研究所之外,工廠西南面用被焚燒的倉庫改建的‘綠色產業綜合研究所’、制藥車間和我們這個辦公的城堡,都是他們參觀和採訪的重點。我只想問問你,願不願和小柳見上一面?她可是廣西一流的電視節目主持人啊,得罪不起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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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盯著手裏的茶杯,看著茶水中一根根豎起的嫩綠毛尖,一言不發,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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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點,新聞代表團在瑯勃拉邦副市長德多紳和數名外事官員的陪同下,乘坐大巴徐徐地駛進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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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致盎然的代表團成員一下車,就對這個充滿了異國情調的漂亮城堡喜歡不已,盛開的鮮花、精美的雕塑以及東西方建築風格的完美結合,讓大家情不自禁地發出聲聲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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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代表團成員驚訝的是,這裏上到總裁徐家偉,下到一般的工作人員,都能說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很多人的發音比起代表團的成員更為標準,一時間竟然讓大家懷疑這裏是不是遠離祖國的老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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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會議室,一行人坐下品茶,聽完徐家偉的介紹後,大家才恍然大悟:整個集團公司下設制藥、運輸倉儲、房地產、農業投資與推廣、路橋工程、旅遊、醫院、學校和影視製作公司等十二個子公司,從業人員多達五千五百餘人,占整個瑯勃拉邦總人口的十分之一,其中有一千八百餘名員工是華人華僑,管理層、研究機構、醫院和學校師資人員百分之七十以上是從香港、新加坡和國內各地招聘而來,其中從廣西到來的醫務人員、農業研究專家就有七十一人,幾乎都能在自己的業務上獨當一面,其中兩個醫院的優秀員工還被保送到國外著名大學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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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徐家偉詳盡的介紹,代表團成員心裏各有想法,有人欣慰,有人自豪,也有人無比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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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尚未回過神來,就看到兩位衣著非常得體、臉帶和藹笑容的年輕人走進了會議室,用蘭甯話向代表團成員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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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人就是就職于友誼醫院的廣西籍年輕醫生——鍾梅和鍾林兩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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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姐弟向大家介紹了自己的工作情況和敢想,告訴老鄉們,在整個集團裏大家相處得都非常和睦。這裏知識受到尊重,人才獲得機遇,只要有才華有想法,都能得到管理層的重視和支援。特別是姐姐鍾梅三天後即將帶著薪水趕赴法國著名醫藥學府進修的講述,引發了代表團所有成員巨大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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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更大的震動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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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代表團一行乘車穿越占地上百公頃的廠區,來到“綠色產業研究所”,全都被這裏昂貴齊全的研究儀器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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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接山下長五公里、寬一點五公里的巨大範圍內,被分割成了九個研究區域的試驗基地即將建設完工,溫室、人工湖、繁殖與培育中心等等研究設施均已成型,正在數十名專家的指導下,進行最後的完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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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裏,馬一鳴見到了五十六歲的老朋友,來自廣西玉米研究所的老專家、擔任“綠色產業研究所”副所長的韋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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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親切握手後,頻頻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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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堯拉著馬一鳴的手四處參觀,百感交集地告訴馬一鳴:“整個研究所第一期一百八十萬美元的投入已經完成,第二期用於研究的投入共五百萬美金也已經基本到位,一個月內國內到來的研究人員原有的十六項農業等相關產業的技術已經獲得了老撾國家專利保護,轉讓技術中的最高收入者一次性拿到了二十萬美元的專利轉讓費,整個老撾中部和西北部的農業推廣與技術革新,將全部交由九個研究所下屬的部門負責。現在,這裏的每個人都好像年輕了二十年,再次迸發出火熱的激情與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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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一切,不但讓馬一鳴目瞪口呆之下心情萬分沉重,也讓年輕的女記者柳逸青聲聲歎息,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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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基礎產業的研究到投入,從學術成果的高價值再到國內研究人才的流失,她想得更深,也更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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