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人道天堂 作者:荊柯守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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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光 2008-11-17 03:24: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3 676243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8 06:16
第一百四章 一卷書來照日月(下)

    到了客廳,就見得方信迎接上來,說著:「哎呀,原來是嚴先生,快請上樓去。」

    嚴敏卻是先一拱手,就欲跪下,說著:「拜見爵爺。」

    朝廷法度,沒有功名者,見到六品官就要拜下,見到貴族更是如此,違者以不敬之罪,可杖五十,不知不覺之中,兩人身份已有非常大的懸殊了,真是世事無常。

    方信連忙伸出手來相扶:「不敢不敢,嚴先生何必多禮,此間又無外人。」

    有外人自然要真跪了,嚴敏聽了,心中不知作何而想,只得一笑,上得樓來,分了賓主坐了,嚴敏一邊打量,一邊就欠身把魯侯的意思說了。

    方信這時,穿著一身月白色紗衣,沒有戴著金冠,但是那年輕的臉上,瞳仁之中,既顧盼生輝,黑幽幽又深不可測,舉動瀟灑飄逸,又不知其心思,雖含著笑,卻一點也沒有看出虛實來,聽完了,就笑的說:「魯侯之意,我也明白,下官真是惶恐,然長者有賜,不可不從,學生唯有跪謝----就如此回話吧!」

    「那好,我就如此回去稟告侯爺!」早些日子,還能看得深淺,現在真正是溫潤如玉,卻又不動聲色,難以明之,外表看不出,再用靈眼,卻只見一片白光籠罩方信,裡面光明浩瀚磅礡,又隱隱有股紫氣上升,心中就是凜然。新年前見他一次,還沒有這氣像,還想著此子根基不穩,雖有富貴而不可長久。現在看來,卻已經根基深厚不見底了。

    但是這事,卻無論怎麼樣羨慕不得,誰都知道能作書立傳,就可大得天地人之佑,但是世上又有幾人能如此洞察道統,得了真意?這不是投機取巧所能得到的。

    「別慌,嚴先生何必焦急,現在天黑了。總不成連夜趕回去?那時,城門也關了,來來,就在府中住上一夜就可。」方信挽留著的說著。

    嚴敏正想看看府中虛實,稍微推辭,就也受了。方信露出喜悅的神色,就立刻命人整治酒席,並且又笑地說著:「離宴還有些時光,不如我們就在亭前喝茶,如何,而且。還有兩位,也一起見見面?」

    「煮茶論詩,一大快也,敢不從命?」嚴敏欣然應著。

    當下,二人就穿堂過室。向後花園走去。就到了一處湖泊,這人工湖泊,有五畝見方,繞池遍栽各色樹木,又有走廊其上,中間設有一亭。亭皆用原木。

    這時。夕陽還在,竹林、臥石、假山之類。淋浴在陽光中,盡得自然之意。在亭中,已經有兩人,上有一小几,一個童子正就著紅泥小爐烹茶。

    從走廊而過,又見走廊兩側儘是爬籐,又有小花點綴在其中,真是香氣暗流。

    到了亭中,就見二人起身拱手為禮,方信就笑的說著:「嚴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鄒利興,從江府治下三春縣教諭。」

    「這是本家府之內的教席白留,嗯,兩位,這是魯侯府的嚴先生!」

    這兩人,嚴敏都是知道。

    首先是鄒利興,上次考進士失敗,就去補了三春縣教諭。

    三春縣教諭是正九品,大楚立學,縣級就有學官,教諭管理縣中學子的學習,也是童生考試的主持,從屬禮部。

    鄒利興是舉人,一府之中,少者六七縣,多者十數縣,因此補上這九品縣教諭並不難,這人教導學生細緻,誠懇認真,這幾年暗中評價不錯,可惜的是學官不易陞遷,要想升上一品到府中當正七品府學正,沒有二十年,不用想了,這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至於白留,今年三十四歲,李睿沒有發家前的鄰居,和李睿關係不錯,半師半友,卻一直沒有中得秀才,李睿因此記得他地恩情,自中舉之後就開始照顧,現在掛著李睿長子李凝文的啟蒙師傅的名義,而受禮遇,但是今年秀才郡試,很有希望,不但是他文章火候考取秀才已經足夠,而且也是受了李府的恩澤的原因

    這些人事,都有記錄檔案,嚴敏是從江府主持人,自然知道,李睿這人,直到現在,對君忠,對母孝,對師恭,對同僚友,對屬下威而仁,對友義,竟然是知行合一,找不出半點毛病來,真要,也就是遣僕經商,稍有愛財之嫌。

    當下,人人見禮,四人就各自坐下,這時,早有童子煮茶完畢,端上茶來,嚴敏端起細細品評,只覺入口雖有清香,但是火候禮節,到底不及魯府----說的也是,要真貴族,處處細節都見奢侈學問,非三代以上不可。

    當下諸人,迎著池塘清風,就著水氣,一時間大爽,淡淡地茶香飄蕩在空間中,再論得詩文,連嚴敏都一時間有些恍惚,竟似塵念消沉,不過,他立刻醒了過來,就聽見鄒利興說著:「當日,李兄中進士,我還有些不服氣,現在讀了這本仁禮之論,卻再也難興嫉妒之情了,真是聞君一言,勝讀十年書啊!」

    「是啊,讀來感慨不己,大人叫我授其子,我私下卻經常冷汗而出,惟恐誤人子弟,那就真正是罪過了。」白留一身儒衣,說著,他這幾年,生活改善了,但是格局反而沒有當年苦讀時大了,這也是一得一失。

    鄒利興又說著:「聽嚴先生說,那就不必再去買下印書坊了?」

    「印書坊還是有買的,不過既然侯爺願印一萬,我就印上一千好了。」方信淡淡的笑的說著,其實這本仁禮之論,還不能說是開大道,只是窮盡了「仁」「禮」二字,並且進行辨證。指明這兩者,一陰一陽,不可分離,若是分離,就非儒家聖賢正統之說。

    而且,方信著重提出,人就要先立人道根基,對天地鬼神,先不論。這不是狹窄,反而是方信純粹道統,扎實根基之說,畢竟天地人,任何一個都有莫測之道,一下子想全部包容。只是博而不精,反而誤了大道,折了根基,所以仁禮之說中,不論天地人,只道一個「善之所向。人生無悔」。

    「天地之氣,集散無常、流轉百域,然持人道居其間,俯仰之間,天地蒼茫。人事轉眼已為陳跡。不能不以之興其敬畏,然死生雖可言大,功業雖有沉浮,持道而行,終其九死其猶未悔,尚不足讓君子畏也!」---這句話實是得了「無悔」。就得了人道之最高之意。

    意思就是。世界之大,萬物之多。社會之宏大,一人就如渺小的塵土,那我們推行善道正道,肯定會遇到困難,又怎麼樣來對待這個問題呢?

    回答,也就是無論遇到什麼,無論功業有沒有成,都是九死而不悔,這就是人道積極上進的最大原動力,也是所謂地浩然正氣地本質,至大至剛,充滿宇宙,等於開出了儒家真正修煉上的入手道路。

    就是因為點出這條,才可以稱得上是推演到儒家本意上的顛峰,論純粹,已是儒家之至道了,但是還沒有繼往開來,如果僅僅局限於這個,就只是繼了儒家真道統。

    所以,書成之日,一下子只獲得了一千份功德,頓時就使玉如意達到了一千五百份功德的數目,打開第八顆星辰,已經有餘,而且,隨著影響擴大,還可以不斷增加功德,折算下來,竟然高達主位面一天十份功德,超過了目前所有功德數!

    而且,方信查看過了,書一成,自己家地陰德數,數目龐大到連方信自己也咋舌地地步,如果沒有什麼大折損的話,這世界的李家,至少七代之內,不用擔心氣數上的問題了。

    不過,要想開道,還必須先補全儒家道統,下一篇,方信已經想好了,就是「入華夏者華夏,出華夏者四夷,然者,教者仁也,化者禮也,教而不化,失禮而罪,化而不教,失禮而虐」!

    這就是對待外族和百姓,特別是對待外族地態度,在地球上,原本儒家,是教而不化,特別是唐朝李世民的政策,導致了技術和學問向異族傳播,又沒有納入統一地秩序中,結果反而是武裝了異族,導致他們迅速強盛,並且確定了以後胡人入鼎中原地根基。

    因此,入華夏者華夏,出華夏者四夷,自然是對的,也最大程度地具備覆蓋一切種族和國家地器量,但是,「教」是必須,更必須「化」,教而不化,就要成為大罪孽,而化而不教,又顯的太過暴虐了,這就解決了儒家文化對外擴張的問題,也從理論上解決了封建國家對外族的問題----這個不單是繼承了,而在正本清源的基礎上,繼往開來,解決了儒家生命力的問題----這就更是千秋功德了!

    不過,凡事有個過程,第一篇就足夠自己聲名而起,奠定了在這世界士林界地地位,這如美酒一樣,越是沉澱越見香醇,所以這第二篇,不必著急,就聽見鄒利興問著:「李兄,你不但文章好,經學深,詩篇也好,可有什麼詩詞作來?」

    嚴敏也記得了當日兩篇,精神一震,說著:「的確如此,還真要記得一篇新詩新詞回去,大人也不必賀禮了,就拿此來回禮,我相信侯爺會非常高

    方信也自一下,這時,說來話來,就見得黃昏已落,月光已出,一叢竹林之前,隱見林中有女子閃過,穿著綠裙,知道是艾貝爾,當下就笑著:「是作了一詞,記途中某女所作,一夜風流啊,不太對景,不過也可說說了。」

    當下吟著:「春山煙欲收,天淡稀星小。殘月瞼邊明,別淚臨清曉。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此首寫別情。上片別時景,下片別時情。起寫煙收星小,是黎明景色。「殘月」兩句,寫曉景尤真切。殘月映臉,別淚晶瑩,並當時人之愁情,都已寫出。換頭,記別時言語,悱惻溫厚。著末,揭出別後難忘之情,以虛處芳草之綠,而聯想人羅裙之綠,設想似疑,而情則極摯。

    三人聽了,頓時喊好,歎著:「果是少年風流人物!」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8 06:16
第一百五章 鎮壓氣數(上)

    明文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帝都,皇宮,御書房

    這時,正在下雨,初冬之風,裹著細雨,雖然才是下午,但是外面天黑黑的,看不清字跡,因此關著門,上了蠟燭,蠟燭搖拽不定,忽明忽暗。

    正在批閱奏章的皇帝,若有所思,停筆說著:「來人啊,傳翰林劉無庸,叫他進來見朕!」

    「奴才遵旨!」就有侍從的太監,在外面答應一聲,然後退了出去。

    皇帝又想批閱,但是拿起筆,突覺得一陣頭暈,頓時臉色蒼白,他連忙咬著牙,撐住,片刻之後,才緩了過來。

    稍休息了會,定了定心,又從案頭翻開一本奏章,這已經作好了記號,卻是奏報晏陽省旱水二災並行的大事。

    「……臣晏陽省布政使譚凡申惶恐謝罪,去年全省大旱,秋糧斷收,今年春天青黃不接之時,已有大量災民,而今年,又發大水,省內主幹河流決潰十一處,六郡十九縣受災,如今已經亂民四起,大量流入外省,災民遍地,露宿荒郊,如今已經入冬,嚴霜之下,時有凍餓之殍拋之荒野,再過數日,更是嚴酷,近已有小股流賊搶劫,若是成了氣候,就有攻城掠郡之逆,為防不虞之大變,臣斗膽請皇上下旨,開倉放糧,以度過艱難!」

    看到這裡,皇帝的目光,就霍然一跳。正想批示。卻又是臉一慘白,一時坐不住,竟然撲到了桌子上。

    「皇上?皇上?」外面伺候地太監總管關維立刻發覺,連忙進來。

    「別,朕只是一時頭暈,你等喚內閣大臣尹理過來。」皇帝勉強撐著身體。心中卻已經是一片悲涼,說著:「還有,太子現在怎麼樣?」

    「回皇上地話,太子很好,中午一頓,還進了二兩肉,吃的很香。」太監總管關維露出一絲笑意。說著:「太子天授英明。年才五歲,竟然已經能識字,在讀三字經呢!」

    「是,已經能背誦數十句,前天才背給朕聽,真是朕的好兒子!」皇帝似喜似悲的說著,他也不繼續看奏章,而喝了點參湯,又不敢多喝。就在床上躺下,被臥雖然溫暖,但是皇帝還是打了個哆嗦。

    內閣大臣尹理被召,卻又被擋在御書房外,沒有獲得立刻接見。心裡頓時就躊躇不安。他站在門外,躲著雨。就回想著政事,才度了一步,又想起了皇帝的身體,頓時臉色蒼白。

    這時,就聽見傳叫,內閣大臣尹理趕忙進去,到了裡面,看見皇帝躺在床上,頓時心就一沉,跪下說著:「臣,內閣大臣尹理拜見!」

    「尹理,你原本是戶部尚書,現在也管著戶部,這份奏章,你且看看!」皇帝在暖床上,就如此說著:「不必多禮,這事大著呢,你坐著細細看。」

    「是!」尹理伏身叩頭,又起來,接過這份奏章,仔細看著,其實這份奏章,他已經看過了幾次了,這時要奏對皇帝,更是要細細看著,但是在皇帝身邊,見皇帝躺在那裡,身弱體虛,竟然心中一酸,幾要落下淚來。

    皇帝登基十六年,素來溫和雅致,對待臣子也很寬厚,政壇上,也少有殺戮,素得群臣之心,稍稍看了,就斟酌著字句說著:「皇上,譚凡申辦事還算勤謹,上任才二年,這災也算是他遇到了。」

    「朕知道,朕不加罪,但是要治這災,怎麼作?你且說個章程來。」

    「皇上,這災,其實是四件事,第一,就是蠲免晏陽省錢糧,不徵賦稅,那百姓只是流亡,但是如果這時還徵賦稅,就立刻是官逼民反了。」

    「果是老誠謀國之理。」皇帝說著:「你且說下去!」

    其實,痛苦積累多了,就必須有一個因子來爆發,這時,誰撞上去,誰就倒霉,皇帝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既是水旱,那修治河防,也是必須,但是這是大政。」

    「第三,就是運入糧食,以救災民,這是最大的工夫,但是又有二點,第一就是糧從何來,第二就是解決沿途官吏盤剝。」

    「你是內閣大臣,素來知之,這要多少銀子,多少錢米?」

    「皇上,各省原有備用地糧食,但是這次賑災,自然遠不敷用,現在情況,就算下令放倉,能支撐一月就已經了不起了,還不計侵吞賑災銀兩不法墨官吏,預臣的計算,還必有一百二十萬石糧食,才能濟得災民,又以備春荒,等夏麥得以開鐮收割,度過災情。」

    「糧是一百二十萬石,銀子呢?」

    「也要一百二十萬。」

    皇帝默然不作聲,一百二十萬石糧食,一百二十萬銀子啊!

    這時,外面正燒著茶,傳來一些翻花沸滾的聲音,以及一些水氣,皇帝才問著:「戶部,還有多少銀子?」

    「回皇上,三百六十八萬四千二百兩。」

    又是一陣沉默,西南用兵,一年就要消耗上百萬兩銀子,這還算節省了,如果要加大鎮壓規模,那又是翻倍,偏偏這時,又出了旱災和水災,這一來,朝廷的銀錢都要空掉了,沉默了一會,皇上就說著:「還有呢?」

    「這第四點,自然是殺,現在這情況,端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又不可公共化,如是有著叛亂的種子,就要殺一儆百,萬萬遲疑不得。」尹理坐著,眼神專注。

    皇帝聽著,點頭說著:「不錯,你先回去,把辦法立個章程,和內閣商量過,再來和朕來商議……不要管別人說你什麼,朕是深知你的,把國事辦好吧!」

    尹理應著:「是!」

    見皇上沒有再說話,他頓了頓,就行個禮,退了出去。

    這時,太監已經帶著侍讀學士劉無庸進來了。

    侍讀學士,正四品官員,配置於內閣和翰林院,任務為文史修撰,編修與檢討,其上為掌院學士,而且,也有著陪侍帝王讀書論學或為皇子等授書講學,論官位還不算太高,但是地位卻不可小看。

    劉無庸進來,跪了禮,賜了座,就說著:「皇上保重龍體要緊,不可太操勞於政事了。」

    「朕知道,朕知道。」皇帝苦笑的說著,他何嘗不知道,這種看似平淡地問候,實際上是有用意地,太子才五歲,皇帝必須撐下去。

    如果不是因為西南叛亂,又有水旱起亂民,他何嘗不想修養,可是現在大事漸起,他不得不勉強為之,不然的話,一旦西南糜爛到底,甚至蠻司建國,對朝廷的威脅更大,如果內部再有亂事的話……皇帝打了個寒戰。

    皇帝平息了心情,問著:「你是翰林侍讀學士,熟讀經典,你對李睿的仁禮本意論,有什麼看法,是不是符合聖人教誨?」

    這本書,劉無庸已經讀過,略一思忖,就微笑的說著:「皇上,聖人之道,就如無邊無際的天地,包容之廣,奧妙之深,豈是我輩所能盡知,李睿當然也不能盡之,不過,這本書,亦有其過人之處,仁禮之說,也符合聖人教誨,只是一個綱常的問題,還沒有得以闡明,但是李睿今年才二十歲,學術有些不純,也是理所當然,如能再養一些年,必可大成。」

    劉無庸的意思,卻已經是包容李睿了,暗中有些讚許之色。

    皇帝聽了,先不出聲,略覺得不對,正要細細思量,分辨個明白,卻又是一陣暈旋,打斷了思考,等緩過來,就疲倦地說著:「也罷,你說的有道理,這人,還是有才華的,文武都算上佳,既然他要在家讀書立說,朕也就由他,你下去,潤色個旨意,賞個文房四寶,以資鼓勵,也就是了。」

    劉無庸躬身回說:「臣遵旨!」

    皇帝累極,再也無法思考,揮揮手,劉無庸就退了出去,這時,風雨點點,初冬寒氣重,黑色的天穹,劉無庸走著,突然之間有一些恍惚和茫然,覺得莫名的有些淒冷和不祥,他是讀了聖賢書,又知道一些氣數地人。

    一代江山觀氣數,官氣和民氣合成一股氣數,官氣現在自然不用說,朝廷百年,貪污腐敗都已經成了規則,民氣上,失地人越來越多,這怨氣也在凝聚,開國百年,也差不多到了極盛時了,那無論再怎麼樣走,都是走下坡道,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劉無庸並不算是愚忠地人,但是他認為現在不過是緩緩走下坡路,只要度過現在這個門檻,至少還有一百多年,想著,他的眼神就堅定了起來。

    轉到了內閣下面,準備擬旨,不過,這對他來說,其實是小事。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8 06:17
第一百五章 鎮壓氣數(下)

    從江府,歷古為名城大郡,是極其膏腴之地,全郡有地五百萬畝,每畝可產稻米三石,而棉花、茶葉、油菜,都有。

    大河綿延貫境通抵長江,水旱兩路碼頭百什貨物集散,佳秀景色宜人。登高而看,但見河平如鏡,畫航游戈漁舟往來,數不盡的河道港道,縱橫於街衢巷肆之間。

    全郡一百三十一處名園,二十一塔,四十六寺,三十一觀,錯落有致,樓台亭榭星羅棋布,端是上好之地。

    明文十八年十二月八日,聖旨到,賞了數物,賞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卻是一個信號,頓時,《仁禮本意論》,就立刻開始熱銷。

    《仁禮本意論》初版刊行了一萬一千冊,其實當時魯候早已經有了虧本的打算,開始時,也的確如此,三個月發賣出了一千五百冊。

    但是聖旨一下,整時整個南方士林立刻轟動,好評如潮,餘下的九千五百冊,竟然在一個月之內銷售一空,一冊以薄利而銷售,竟然也得了三千兩銀子,方信自己買下的李氏印書坊,頓時連連印刷,以求供應需求。

    稍過一陣,就有學子,以學生之名,慕名來李府拜訪,當然,李府現在是爵府,方信又官居正六品,因此前來的學士,起碼必須是秀才,更多的是舉子。

    春寒十二月,一方面朝政全力處理政事,籌集鎮壓西南,一方面,方信在寫第二本《教化本意論》

    核心就是這句:教者仁也,化者禮也,教而不化。失禮而罪,化而不教,失仁而虐(前面有些筆誤)

    而就在這時,西南趕來的隊伍終於來了。

    冬濕寒入骨,一連幾天,都是陰天,下著霏霏細雨。細雨中,又帶著一些雪花,雨夾雪,細細的雪絲混合著雨霧。

    中午時分,冬雲在天上滾動,一片又一片。雪雨下著,就見一輛馬車奔馳而來,穿過了西迎橋,逕至到了李府前面,車伕抹了一把雪水,正要下來,門口一個門衛。正和同伴說笑閒話。一眼看見了,就說斥著:「喂,這是李府,你停在了門口幹什麼?」

    這青年一怔,望著門說著:「我們就是要進李府,這是李睿的家嗎?」

    「李睿也是你能說的?」這個門衛立刻呵斥的說著。

    就在這時,門外面已經迎接上了一個人,兩個門衛見了,立刻就矮了半截。說著:「戴小姐,您怎麼出來了?」

    正是艾貝爾,艾貝爾這時,衣著華麗,一年來。竟然生出幾分貴氣來。她說著:「這是我地客人,也是獲得大人允許的。讓他們進來吧!」

    「是!」兩個門衛就立刻讓出了側門。東頭有一道門,這就是側門,當下,這個年輕人就引著馬車進來,就到一個大院,東面就是廄棚,馬嘶騾踢有些嘈雜,艾貝爾就上前吩咐幾下,立刻有人接了過來。

    馬車上下來的,果然就是戴維西、丹卡尼、伊迪卡倫、巴斯特,艾貝爾許了一聲,就帶著他們進得院來,才到了裡面,就見得一些房子,裡面就是一些穿著青衫的人,都在喝著茶,說著笑話,並且煮茶,茶爐瀰漫的香氣,充滿了庭院。

    「這些,都是來訪問的客人,就算是最差的,也是個秀才,一般都是舉人,他們就來拜訪,問友,論文。」艾貝爾就笑地說著。

    「李府就這樣養著他們?」

    「不,他們當然有禮物來的,其實還是府裡稍微賺了一些。」五人沿著一條湖西岸徐徐向裡面走著,艾貝爾看了看巴斯特:「你的傷還要不要緊?」

    「不要緊,已經恢復了,這個世界的強者真多。」巴斯特有點懊惱的說著,以前一點傲氣,已經全部被打掉了。

    戴維西望著碧波寒意的湖水,一邊走著,問著:「看樣子你過地還是不錯,這裡的情況怎麼樣呢?」

    艾貝爾說著:「不是身臨其境,有的時候,真的難以想像,這個帝國到處充滿了神秘的力量,而且如此龐大。」戴維西聽了點頭,說著:「說的是,這次我們還真是吃了這個虧!」

    一陣寒風掠湖而過,遠處樓閣、垂台、迴廊的倒影在湖面上,一些還存在地老葉,隨風漂浮著,湖水清澈。

    轉過一片竹林,就到了一個獨立地院子,艾貝爾就說著:「這是我現在住的地方,不錯吧,有兩片房子,我們住上綽綽有餘。」

    「那這個李睿,現在情況怎麼樣?」伊迪卡倫就很關心的問著。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但是我們到裡面去說。」這時,一個漂亮的丫頭迎接了過來,見了後面四人,一絲詫異就浮現,她彎腰行禮:「小姐。」

    「去,和廚房說,今天來個正宴,我這個月的配製還沒有用完吧!」

    「是的,沒有用。」

    「那好,你下去通知吧!」

    「是,小姐!」這丫頭就又行了禮,看了四人一眼,就出去了----現在誰都知道,戴貝小姐在府內特殊。

    「她似乎很遲疑?」戴維西看了她出去,說著。

    「當然,這裡府裡規矩比較嚴,我這個女子帶人來,自然就有些遲疑了。」艾貝爾不以為然的說著:「你們的情況嗎?」

    「我地黑暗原力已經基本上恢復,但是還是無法達到顛峰。」戴維西苦笑的說著:「這裡有一種力量隔絕了我們原本聯繫。」

    「我們也是!」其它人都紛紛說著。

    相互通氣,就發覺,平均實力控制在八九成之間。

    閒話聊天之間,外間的雪雨,下得就越發大了,落到了門前樓上簷下,滴水而下。

    沒有多少時間,就看見外面一個老者,帶領著四個奴僕,帶著食盒,又挑著酒,踹著步子前來。

    「黃執事,你來了?」艾貝爾迎接上去。

    「嗯,三夫人知道了,特命我送上酒菜,還有一些新衣服。」來的是一位清老者,年紀五十歲上下,雖然瘦骨嶙峋,但是眼神很是有神,卻正是府中三個執事之一,說著,就掃了一眼在場的人。

    「那就多謝你了,他們以後就住在這裡,開支我開。」艾貝爾說著。

    「不必了,爵爺已經吩咐過來,以後多撥二十兩銀子每月,錢米按例對待。」黃執事又看了這幾人一眼,說著,然後命後面地奴僕把酒和菜都端了上來,上了火鍋,點了火,然後就告辭了出去。

    丫頭燒了水,於是四人就洗了,然後又換上了新衣服,溫暖舒服,四人都歎息,上了桌子吃東西,雖然菜冷了,但是火鍋還是熱地,吃的也很爽快。

    等吃完,艾貝爾沒有等待四人問她,就說著:「跟我到房間裡來吧!」

    四人跟著進去,這時,艾貝爾身上綠光一樣,然後房間四處,就也同樣亮起一些綠光來,然後她就舒一口氣,說著:「你們看!」

    房間之中,一個方信地虛影就出現了,他閉著眼睛,身體一片白色的光。

    「這是我記錄的外形,裡面的奧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看,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這大半年來的變化。」

    這個方信的光輝,在緩慢而穩定的變大變亮,但是到了某個時間,突然之間,光輝猛的亮起,發出燦爛的強光,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

    片刻之後,就可以看見方信這光,已經沖天而起,比以前,強大了近十倍左右,並且還在緩慢的增加著!

    「好強大的力量,我可以感覺到,這光相當純粹,竟然不受黑暗排斥,這就是方信強大的秘密嗎?或者說,東方帝國強大的秘密?」

    「嗯,我建議,我們不必四處奔走,只要研究和記錄方信的變化,就已經足夠了。」艾貝爾深思熟慮的說著:「我感覺到,他的力量在越來越強大,並且獲得了當地世界的配合和響應。」

    「大家應該明白,我們到任何一個地點,最大的難題就是受到了當地世界的排斥,力量越強,越是如此,可是方信卻沒有受到排斥,並且還會獲得當地世界的認可和支持,這就是我們所需要的,也應該是帝國最強大的秘密,所以,我們最好就跟著方信。」

    「嗯,你說的不錯,我們應該研究這個,說到底,一切世界都有排斥力,而非一個文明的不同世界,排斥力更加強大一些。」戴維西點頭說著:「那我們,怎麼樣跟著方信呢?」

    「配合他,靠近他,觀察他,他曾經對我們很感興趣,我想,我們可以正式加入他的家,加入他的組織,大家覺得怎麼樣?」艾貝爾問著。

    「可以,我本來也有這個意思,這個世界太大了,我們不能就這樣泛泛而看,我們具體再作個計劃,以更好的達到目的。」戴維西說著。

    五人於是在一起,開始密切的討論起來,不知不覺,外面的雨雪就停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8 06:17
第一百五章 梅花(上)

    次日,五人前往拜訪方信。

    此時白茫茫一片雪色,寒風掠過,厚厚的窗紙一鼓一翕瑟瑟抖動。

    方信這時,已經起身,正在寫書,倚窗而坐,凝神思考,就在這時,就聽見外面有人報告:「老爺,戴小姐帶著人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方信笑的說,說著,就起身迎接,把簾子一拉,方信就含笑對著外面的人說著:「好久不見,都進來吧!」

    說著,就帶著,先進了步,就見到了戴維西、丹卡尼、伊迪卡倫、巴斯特,艾貝爾等五人全部進了去。

    裡面有著火盆,使房間溫暖,方信就身著便服,撩袍坐下,說著:「大家請坐,你我不必客氣,這裡無人,比較清幽,大家喝口熱茶吧!」

    雖然笑談無忌,但是那淡雅的氣質之中,卻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諸人都是各有修煉者,只覺得方信幾如虛空,怎麼樣也探測不了邊境,頓時大驚,原本一點心念,都是沉下。

    艾貝爾就第一個坐下了,而其它四人也就坐下,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有說什麼才好。

    就見方信取出一紅爐茶壺,裡面已經有雪水了,就說著:「下著雪水,煎茶當是好!其實,我們都是客,不要拘禮。」

    戴維西就笑的說著:「是啊,我們是客,但是你可是半個主人了。」

    方信眸光略是一亮,說著:「這倒也是!」

    他親自閒閒煮茶,就問著:「上次,聽說你負傷了,情況怎麼樣?」

    指的當然是巴斯特,巴斯特沉聲說著:「受了傷,但是現在已經差不多好了。」

    「嗯,能不能說說當時情況,我對固明縣。還是有些感情的。」方信凝視著炭火,說著。

    「好的,你走後。縣中秩序還是相當穩固的,但是烏珠縣一落,這縣雖是小縣,卻非常關鍵,全省被切成兩半,因此野蠻人合流,實力就變的非常強大。郡縣連連被破,一個半月後,就起兵一萬攻打固明縣,連戰二十一天。」丹卡尼身為騎士,當然懂得軍事知識,說著:「我們看見不好,再也守不住了。就連夜突圍。這時,巴斯特已經是五十人的隊長,手下還有二十餘人,連夜衝出,結果只有我們全身而出。」

    說到這裡,他面現尷尬之色。

    方信自是精細的人,立刻看出來了,呵呵笑的說:「下面呢?」

    「野蠻人中也有高手,我們突圍受到了攻擊。大家都負了傷,才算衝了出去,因此我們就來投奔你了。」伊迪卡倫接口說著:「你現在是領主,是男爵,還請接受我們吧!」

    這些外國人還有著貴族觀念。在他們想來。方信就是領主了,卻不知道封建帝國的貴族。和西歐分封地貴族不同,或者就算知道,但是實際上,也有時會有所混淆,就好比中國人總鬱悶西歐國王為什麼不砍了不服從的貴族的腦袋一樣,方信就笑地說:「這容易,我府上,還差了五個府兵,丹卡尼和巴斯特,可以直接為我的府兵。」

    「府兵?領主的親兵?」

    「就是我家的騎士,如何?」方信笑的說著。

    「嗯,騎士,我們很願意,方大人,我們願意成為你的騎士。」丹卡尼和巴斯特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早已經商量好了,就直接回答的說著。

    戴維西就說著:「那我呢?」

    「如果願意地話,你和艾貝爾都當我家的侍女教班好了,哪家貴族府邸,沒有女班呢?」方信笑的說著:「或者你願意出去管事?我聽說你以前,是大企業的繼承人之一。」

    「那我兩個都要,可以嗎?」

    「當然可以,還有,伊迪卡倫,你願意當我家的法師嗎?」

    「這是我的榮幸,爵爺。」伊迪卡倫想了想,就禮貌的說著。

    「那好,這樣大家都有事作了,我會付你們薪水。」方信笑地說著:「今天,我心裡也實在歡喜,有你們在,就自然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說著,這時,水就響了。

    方信也就拿出一方精巧玲瓏地玉製茶杯,以及茶葉罐來,方信取出一撮茶葉,向各杯中各放少許,拿出了剛煎沸的壺,提壺在手,向杯中傾倒沸水,立刻發出了絲絲聲,放完後,就坐下笑的說著:「喫茶以露水、雪水、雨水為上,而且現在冬天,等閒茶杯都未必受得了沸水,這等玉杯與眾不同,才是上佳,茶玉相合啊!」

    諸人面面相覷,看著茶水,碧綠如琥珀,茶水與玉相應,雖然才一杯,幾有深深之感,就有些瞠目結舌,雖然大家在主位面,都是有身家的人,但是這種無暇碧玉所製的茶杯,也是罕見,不知不覺中,差距就越來越明顯了,不過大家總算學點東方茶藝,因此也慢慢品茶,果覺滿口留香。

    見他們喝完了,方信又是一笑,說著:「你們下去,就可以拿著工資了,我會安排給你們,也通知府裡,不要把你們當下人來看,上頭說的對,我還是半個主人,所以,自然會安排好你們。」

    說著,他的目光一亮,轉瞬即熄,但是各人都是一驚,怔了一下,他們才明白,是方信下逐客令了,只得退出,到了門口,各人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一入門,就被一種力場控制住,竟然被牽著走了。

    心中凜然,就當然要回去商量。

    方信見他們離開,也不以為意,笑了笑。

    寫了些字,就突然覺得有些疲倦,也就自睡下。

    聽著外面風聲,方信安謐的躺在床上,心中度思著,怎麼樣寫完「教化本意論」的第二篇來,凝思想了些句子,又想起了第三篇「教者仁也,化者禮也,與內,先教後化,與外,先化後教,此是大政,而教化之基,在於兵也,是兵為教化開路」

    第四篇,就是「小人言利,君子言德,然天下君子與小人,何者多也,是故欲行大仁者,小在於德,大在於利也,何也,萬民者,小人,得其利,天下安,此是大仁之極,國有大利施於民,又何問天數乎?如此,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都在其中矣!」

    第五篇六藝論,要開數字之路,第六篇,是應該總結一下人道功德地奧妙了,如此六本而全,應該開得儒家至道了,想著想著,本來心思萬馬奔騰,慢慢的平靜下來。

    恍惚之間,突聽見一聲鐘響,方信一驚,就見得一個穿著宮衣的美麗的少女,擎著一枝新折的梅花,對著方信嫣然一笑,說著:「貴人應該起來了,這時而眠,實是不好……」

    方信又吃了一驚,心中有些模糊,定了定神,就起身笑地說:「你是何人,這梅倒是不錯,是送給我地?」

    說著,就接了過來,聞著香。

    「梅花苦寒而出,得真正君子之香,也是春來萬物復甦之兆,我奉主上之意,特地送給你這個呢,望你能多讀。」少女說著,拿出一本書來:「主上說,您為后土傳道,甚是羨慕,也請君來傳道。」

    這本書金光閃爍,方信略是一怔,笑了,先沒有接過來,就說著:「我欲求天地人之大仁大道,是想合一,而為萬世開功德之道,你這本,又是何方仁道呢?」

    少女微笑不言,只是說著;「萬物到了極盛,無論是世界還是眾生,就到頂峰,向什麼地方走,都是走下坡,學說也是如此,陰陽氣數運命交錯,週而復始,都是如此,還希望貴人,真能開出萬世不易之道呢!」

    說著,把書遞了過來,然後稍一行禮,就憑空消失了。

    方信一呆,有些苦笑,隨手就在窗前,打開一開,卻見得「皇天濟世經」這五個字。

    略是皺眉,翻開一頁,就見無數光輝照耀,凝神而看,發覺似是無量之頁,但是實際,上面只不過有一行字「皇天無親,惟德是輔,至聖無私,惟道是從。我為造化牧,萬物無親疏,眾生都平視,各人需自濟。天不以己為高,所以能成其高,此便是上天梯。」

    看完,方信忽然警悟,自己應該是夢中,一時間卻沒有醒來,就見得眼前一亮,一輪太陽升了出來,奇怪的是,後面還伴隨著一輪明月,二者光輝直照世界,又有各種各樣地光色,直衝九霄,轟的一聲,又見得了數本書飛起,一座通天徹地的巨塔,徐徐浮現,籠罩世界……

    ……方信一個寒戰,就醒了過來,發覺自己還是床上,寒風透窗而入,方信哆嗦了一下,回思夢境,宛然在目,不由說著:「真是奇怪,這窗戶,到底是什麼時候開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8 06:18
第一百五章 梅花(下)

    明文十八年十二月十一日凌晨

    書案上,六卷書放在那裡,只有一卷已經完成

    玉如意在空中旋轉

    方信的精神深入了其中,他又一次感覺到,這個小小的玉如意,內部幾如宇宙,看似有限,又如無邊無際無始無終。

    玉如意中的的功德聖光,已經充滿了,畢竟空間只可容納一千二百份功德,現在其實已經有二千份了,因此,現在空間內塞滿了光輝,而七顆行星,更是燦爛奪目。

    七顆行星之間的螺旋狀的光帶,幾已經實質化,而第八顆行星,已經不在籠罩在黑暗中,而是暴露出一顆,在空中旋轉著,只是沒有打開。

    遲疑了一下,方信說著:「開!」

    頓時,玉如意中,功德聖光,洪流一樣直穿入第八顆行星,由於積蓄的功德聖光非常多,因此,連幾秒也沒有,只是一瞬間,這顆行星猛的一震,由暗轉明,釋放出大量的光輝,這光輝就如升起了一個太陽。

    方信靜靜的等待,果然,身體一震,產生一種輕微的眩暈感,幾乎同時,一些知識流轉到了他的心中。

    第八顆行星,它的屬性是水,萬物與生命的載體,又代表著寒冷的力量。

    片刻之後,八顆星辰給予連接,行星本身散發著太陽一樣的光,而它們之間產生的螺旋狀的光帶,也是迷人的光暈。

    還存在的八百份功德,在空間中旋轉著。

    話說,蘭姬和艾貝爾卻是交好,兩人卻是沒有睡覺,正在燈下擁爐而坐,在計算著帳薄,這是因為女人之中,也只有艾貝爾會。所以才兩人如此親近。

    而戴維西雖然會,到底來的時間不長,深入不到這種密切的程度。

    不知不覺,已經是丑時末了,而蘭姬的貼身丫鬟沙兒,已經睡了下去,蘭姬也覺得星眼微朦,強打了個哈欠,說著:「已經計了出來了嗎?」

    「是的,各錢莊。上來五千四百六十一兩銀子,而糧庫,也收到了五千三百四十石糧食,絲綢有三百匹。」

    蘭姬聽了,只是一笑,說著:「你可有要什麼地?我可作主批給你。」

    艾貝爾抿嘴一笑,說著:「沒有什麼。我家雖然來人了,但是他們也帶回來一批貨物和財物,不要緊,沒有什麼需要的。」

    蘭姬笑的說:「我知道你和普通女子不一樣,那些男子,也不是個個比得上你,不過。家有家規。你幫我作事,自然有回報,你也拿十兩喜錢,加上五十斤肉,還有一匹絹吧!」

    艾貝爾就謝了,見得蘭姬又繼續規劃,不由問著:「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蘭姬隨口回答:「族中要興盛,一就是家祭,現在家祭和后土娘娘聯在一起。更要隆重,我的意思就是,現在還沒有固定的錢糧和田地,由府中支出,不過。這可不是長久之計。盛時固不缺祭祀,但是富貴不可長久。而且,子孫多了,也有多族,因此將來主家敗落之時,此二項有何出處?所以,要分出來,祭祀和神殿,由全族來管,而不僅僅是主家,多置一些田畝,日後就有錢來祭祀了。」

    「第二點呢?」艾貝爾眼睛發亮,問著,這些知識都是東方帝國的傳統。

    「其次,就是家學了,夫君以家學盛,得以中榜眼,以後要延續家學,族中子弟都要有機會來進學,而不是局限於主家,因此,和家祭神殿一樣,這家學家塾,亦要設一塊,以後,族中幼子,都可進學。」

    這些話款款而來,當真是說的細緻入裡,艾貝爾連連點頭,正想說什麼,卻猛的一變色。

    「怎麼了?」蘭姬敏銳的問著,就在這時,天空猛的一記驚雷,兩人都是面面相覷,蘭姬吃了一驚,勉強笑著:「冬雷,還真是罕見呢!」

    才說著,又聽見辟啪地聲音,卻是外面下雨,打在了窗戶之上。

    不過,就是這樣,蘭姬見後面並無異樣,也就罷了,即繼續看著名冊,看著花名冊,又對著她說著:「管客人和親戚來往茶飯,管祭廟上香添油,管派出和收回杯碟茶器,管燈油蠟燭之類,管馬匹和喂料之類,管門戶監察火燭,管打掃和清理,還有廚房,這些都要有個章程,不能混亂,讓下人有機可趁,也亂了府中章法。」

    艾貝爾心不在焉的應著,在她的眼中,整個府地上空,一片水氣沖天而起,雲團瘋狂一樣的由四面八方積聚而來,並且下著雨水,遍於整個城市。

    而能量中心,雖然一閃就消失,但是卻正是方信的房間,她不由在想,這人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具備著影響氣候的力量?

    而幾乎同時,數人都同時抬頭看向天空,露出了迷惑之色。

    別人怎麼樣想,方信卻是無所謂,這時,他已經從玉如意空間中回過神來,露出一絲笑意,取出了第二卷,正是《教化本意論》,方信只讀著總綱:「教者仁也,化者禮也,教而不化,失禮而罪,化而不教,失仁而虐!」

    念完,翻出最後一頁,卻是補上最後一個字,這字才填了上去,頓時玉如意一震,空間之中的功德暴漲,竟然比第一次一千功德,還多上二倍,高達三千功德。

    本可容納二千四百份功德地玉如意,幾乎亮的顯出形來,方信嚇了一跳,這可不行,連忙就說著:「開!」頓時,玉如意中,功德聖光,洪流一樣直穿入第九顆行星,只是一瞬間,第九顆行星,也如一個太陽升了起來。

    方信又是身體一震,產生一種輕微的眩暈感,幾乎同時。一些知識流轉到了他的心中。

    第九顆行星,它的屬性卻是幸運,這是一種隨機運氣的控制,這次,就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痕跡流露在外面了。

    玉如意地空間,頓時就擴大到了五千二百八十份功德,而空間中,還余了一千四百份功德,方信略歎,現在功德是前所未有地多。但是也只有這次機會罷了,想推演一門學說直到顛峰,是千古難遇的事情。

    稍靜了片刻,讓自己適應了這個過程。

    又取出了第三本書,同樣是正是《兵者,禮之用也》,方信同樣只讀著總綱:「與內。先教後化,與外,先化後教,此是大政之要,而教化之用,不可不言兵也,是兵為教化開路。人道之要。豈不言兵者?安可小仁而失大仁,小禮而失大禮乎?」

    說完,同樣是翻出最後一頁,卻是補上最後一個字,這字同樣才填了上去,玉如意一震,空間之中地功德暴漲,卻是二千功德,現在是三千四百份功德。

    第四本《利者。仁之大也》,方信同樣高聲讀著:「小人固言利,君子固言德,然天下之大,君子幾何。小人幾何。何為多也,是故欲行大仁者。小在君子之德,大在萬民之利也,何也,萬民者小人,得其利而天下安,此是大仁之極,國有大利施於民,又何問天數乎?如此,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都在其中矣!」

    這句話,頓時掃清了儒家重德不重利的最大障礙,為一切利益掃清了道路,可以適應資本時代,甚至任何時代的生存發展,這內外之別,利德之辯,果然是至論,更直接為儒家打通了超越封建時代的束縛,所以,當方信寫上這句話時,一片功德,簡直是雷霆貫入,房間中頓時要升起一個太陽。

    方信反應也是極快,連忙說著:「開!」

    頓時,玉如意中,功德聖光,洪流一樣直穿入第十顆行星,只是一瞬間,第十顆行星,也自打開了。

    方信體會著第十顆行星的力量,它的屬性卻是災難,這同樣是一種隨機運氣的控制,唯和上次相反,等消耗掉了五千二百八十份功德,自然聖光消去,方信凝視而看,發覺玉如意中,竟然還有一千五百份功德。

    也就是說,這《利者,仁之大也》,足有五千份功德還有餘,現在玉如意地空間,已經擴大到了一萬五百四十份功德。

    第五本書,《君子學六藝,重而在理,理之要,在於數》,方信取出來,如果說前面四本書,是人和社會的學問和道路,那這本,就是怎麼樣達到理想社會的手段了。

    如果用修行上地術語說,前面四本,全部是講究道行,而這本,卻是法術神通的根源。

    方信有些緊張,回想著當日覺悟。

    封建社會,專門讀儒學地士子,堅決反對商業化,是不是因為商人流動性強,專業性強,導致了他們無法管理呢?

    無法管理,就索性廢除,不能廢除,也必須貶低,社會精英階層,不會算術,或者說不擅長算術,那自然對商業就仇視和打擊了----因為人家不會管理,你就算說給他聽,他也什麼也不懂。

    地球上,無數人研究,為什麼中國無法產生資本主義,理由當然是許多許多,但是數字,最重要地是,數字代表的邏輯體系,以及隨之形成地技能體系,這缺乏才是致命的。

    方信這本書,其實就是基本數學邏輯體系,大概是地球上高中地水平,也是三階數學,但是已經足夠了----先讓官僚接受數字而為商業開路,又讓商業為資本開路,再繼而,為科技開路。

    而且,方信著重舉例指出:「不知數,安能躬身行仁乎?不知理,又安能見道?」

    也就是說,你連數學也不知道,怎麼去管理別人呢?又怎麼樣親自去管理別人呢?

    深呼吸一下,也就同樣補上最後一字,這次,同樣有一片功德下降,玉如意轟然作響,卻是五千份功德,方信正要查看,但是片刻之後,卻又有一片功德下降,也轟然入內。

    方信不由吃了一驚,見玉如意再次亮起,顯是功德已滿,方信連忙又說:「開!」

    片刻後,玉如意第十一顆行星,也自打開。

    一片信息,方信體會著第十一顆行星的力量,它的屬性卻使方信頓時歡喜,這是完美,也就是說,這種力量,能使事物的趨向完美,也是屬於進化的一部分力量。

    等光輝而盡,卻見得玉如意中,已經開出了二萬一千八十份功德的空間,而現在在其中,還有著二千功德,方信開始時有所奇怪,後來突然明白了。

    仁者愛人,禮者秩序

    教者仁也,化者禮也,教而不化,失禮而罪,化而不教,失仁而虐

    兵者,禮之用也

    利者,仁之大也

    君子學六藝,重而在理,理之要,在於數

    仁禮數兵利,這已經功德圓滿,因此最後又降下了圓滿的功德,足有六千份。

    人道之說,自此而全,方信閉目而看,只見一本經典,在虛空中成形,上面正是一個大大地「人」字。

    正是天地人三書之中地「人」書,方信眸中一片虛空,人道自此已明。

    而這本人道之書的周圍,還有二本,正是「天書」和「地書」

    地書之要,就是后土之道。

    天書之要,就是皇天之道。

    片刻之後,他微微一笑,摸到了潛淵劍上,眸中露出銳利之色:「還差一步,就見功德本意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8 06:18
第一百六章 今日已是無量劫開道夜

    基地的營養倉,營養液在有規模的流動,而龐大的基地能源,提供整個基地力量。

    B室主控制室,孫書和呂瑩娟,正在觀看著例常的情況,在圖表上,數個透明大圓罩內躺著數人的身體。

    屏幕不斷的轉換著畫面:腦波、心跳、脈搏、體內排泄分泌、新陳代謝的內視圖,以及生命力的直感體現。

    二人都望向生命力場最燦爛最強大的那個,能量在波動著,看上去一模一樣,但是記錄上,卻明顯分辨出,這一次比一次略強大。

    孫書歎了一口氣說著:「若不是基地科技和設備斷無問題,不然怎麼也無法相信,一個長期封閉在營養倉中的肉體,還在不斷改善中,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但是積累起來也非常可觀。」

    呂瑩娟點頭,說著:「一般人的肉體,長期在營養倉中,都會有消退的情況,但是他卻繼續加強,生機盎然,確令人費解。」

    說完,又正容說著:「這些信息,特別是這人的信息,是蕭家的絕密,你萬萬不可洩露半分,這是家主的嚴令。」

    孫書點頭表示明白,姑且不說這人的身份,就是這種反常,也肯定是最重要的研究資料,蕭家絕對不允許向外界洩露半分。

    就在他還想說些什麼時,突然之間,一個指示燈亮了起來,兩人都吃了一驚。望了上去,卻見1號營養倉發出了轟鳴的聲音,片刻之後。一道閃電憑空出現。

    「他回來了。」呂瑩娟神色有些古怪地說著。

    五分鐘後,躺在營養倉內的身體還在停在那裡,但是數據上,明顯可以看出,各種各樣數據,包括心跳、腦電波、脈流都在調整,這些調整在五分鐘內完成。

    本來處於潛伏狀態的內息,在迅速上漲。片刻之中,就漲了二成左右,然後,營養倉中發出「嘟」地一聲,營養液自動下降,沿著管道流出,等全部流出。又有溫度適宜的水沖過。然後,架子將他推出。

    完美的男性裸體,雖然已經看了許多次,但是還是使呂瑩娟心中略動,正想說些什麼時,方信已經睜開了眼。

    眸子幽黑,幾如夜空的星辰一樣,閃著難以描述的攝人神采,側頭就往她望來----這正是攝影頭的方向。

    呂瑩娟的心猛的一震。這種深邃而動人地眼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時間,腦內一片空白,竟然沒有辦法移開。

    方信沒有再理會。他站了起來。經過三次進化的身體,在短時間內就適應了環境。並且精氣神重新開始統一和循環,方信起身穿衣,自然有上好,又符合尺寸的衣服從自動化系統上傳遞而來。

    扣上了放在手碗上的光腦,現在是九月二十五日,還屬於金秋。

    穿上衣服的方信,立刻顯示出魅力來,英俊,高拔、配合著剪裁得體一絲不苟的禮服,以及幽深的眸子,舉手投足都顯示那種混然一體地神秘自信和力量。

    略一凝神,方信舉步而出。

    而就在這時,蕭家園中,蕭紅琴,正在接待著一個貴賓。

    這是一個看上去,只如三十歲左右地歐洲男子,長得非常英俊,唇上還留著小鬍子,穿著深黑禮服,正在用柔和而悅耳的聲音說著:「蕭紅琴,我們有三年沒有面對面的見過面了,我已經感覺到,您終於恢復了,而且力量還有所增加,真是恭喜您,而且,您也出落得更是美麗誘人了,這讓我想起我們當年曾經有過的時光。」

    對面的蕭紅琴,也穿著宮式禮裙,她淡然一笑,說著:「羅瑟斯,你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了,只是帶著過多的邪惡氣息,再這樣增長下去,你在我們的世界,是呆不長了。」

    「蕭夫人,您太認真了,其實我僅僅是過來看看我的女兒戴維西,我感覺到,在她地附近,一種力量在壯大著,至於我的邪惡,哈哈,這個世界不歡迎我,我可以去歡迎我的世界,那裡,真正的封神,都等待著我。」羅瑟斯柔聲說著。

    他身上的氣息,地確和戴維西類似,和最深地夜一樣深不見底,直如深淵,卻不是和他的女兒一樣,是幽暗而寧靜,而是真正類似深淵地氣息----黑暗,強大,邪惡。

    蕭紅琴感到他的力量,在這幾年中大大增強,如果是弱者,面對著,甚至有面對最深的噩夢的感覺,這已經開始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地步,不過,還不至於撼動她的心神,她失笑,然後說著:「去異世界封神,並不是一個好選擇,這點你自己也很清楚。」

    羅瑟斯微微一笑說著:「選擇了道路,就義無返顧,這還是您當年對我說的呢?不過,今天我們不是爭吵這個,我們想談談伊恩克利位面。」

    蕭紅琴頓時吃了一驚,說著:「你已經找到了這個位面的標點?」

    「是的,已經找到了,失落的安雅文明,一個雨林中的世界。只要您幫助我一起進入,並且殺死一個神,任何一個真正的神,我都會把我家族的一半財富交給你。」羅瑟斯說著:「包括我私人帳號上的錢,以及完整的一到五階的魔法教學,附帶我家族的一些秘技。」

    如果是別人,蕭紅琴肯定曬然,但是她卻是深知這人隱藏的深厚潛力和力量,以及不可測的神秘知識的價值,不由怦然心動,她凝神想了想,卻問著:「就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我帶上貝卡迪爾。您應該知道她的力量和名字。」羅瑟斯若無其事地說著:「她就是外面的車中,我這就叫她進來。」

    蕭紅琴只得含笑頷首,就見他不知道通過了什麼手段。外面停在草坪附近的車中,就下來了一個女子,穿著黑色禮裙。

    走進房中,她略行禮,露出矜持地淺笑,神態端莊。

    和她神態相反的是,身上穿著低胸的禮裙,幾乎露出了大半豐滿的乳房。眸子是黃金色,而頭髮卻是黑色,長而垂下。

    蕭紅琴伸出手來,和她握了握,說著:「已經聞名已久了,貝卡迪爾,偉大的黑巫術女王。以及命運的預見者。」

    「預見命運會讓我付出太沉重的代價。如果不是這次計劃,我也不會參與。」貝卡迪爾露出了充滿誘惑力的笑,就算是蕭紅琴,也不得不承認她地吸引力。

    相隔五公里的地點,已經離開了基地的方信,正在散步,在附近住過一段時間的人,恐怕都知道這裡有一個廣場。

    方信舉步走著,見得一個巨大的噴泉在陽光下灑著水。再遠處,是曲折環回的小路,小路邊上,是供人憩息的長椅。

    有幾個人,正在放著風箏。一個風箏左晃右搖了一會地後。順著風,開始升了上去……秋高氣爽。正是放風箏地時候,方信聽著嬉笑,也感覺到心情愉快。

    噴泉水氣,在徐徐升起的太陽下,閃著彩虹一樣的光澤,隨飄而來,功德聖光,在此一絲絲中流動著,方信突然之間覺得非常疲倦,現在一切都不用想了,只想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看著廣場上的少女少年們的盡情歡笑與嘻鬧。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恬意安適,慢慢的,方信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似乎只是一瞬間,又似乎已經是永恆。

    等到嬉鬧的聲音傳了進來,方信睜開了眼睛,只感覺到自己已經是全新,他不再猶豫,就向著蕭園走去,蕭園很大,他從一方側門進去,找到了一處亭子,亭四周幽靜無人。

    玉如意中,二千五百份功德,燦爛之中在旋轉著。

    而在頭頂之上,是一卷「人」書、「地」書、「天」書。

    方信閉上眸子

    教導孩子讀書

    拯救二十四人地性命

    慈善事業的開辦

    小片面的救世主事業

    治政於民

    完善聖賢的學說

    過來曾經作的善事,都一一浮現而出……一切地一切,都是功德,而這功德,又是何物?為什麼幾乎能辦到一切事情?

    教導孩子讀書,有益於開發孩子地智慧,或許也可幫助孩子改善一些前途。

    拯救二十四人的性命,把原本死亡地人延續下去,他們可以繼續存在在世界上。

    慈善事業的開辦,涉及面非常廣

    而治政於民,方信想起了被饑寒壓迫的百姓,那是求生之中,又帶著無比痛苦的眼神,當這種眼神帶來改變時,那一瞬間的亮色。

    完善聖賢的學說,使人的道路得到了指導,直通向仁道大昌的世界。

    方信冥思著,玉如意的二千功德,在燃燒著,並且貫注而入,使方信心中一片光明。

    世界突然就平靜下來,方信來到一個艷麗無匹、色彩燦爛的天地。

    在虛空之中,無數形態在流動,它們在不停的運動著,宛然一個個細胞,彼此分裂、吞噬、聯合,方信仔細看去,卻看見了一個裡面是無數的形態,無數虛影的人,人和人之間,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整體。

    每個人的活動,都對這個整體產生著影響。

    方信默默著看著,見得無數的光色在進行交換,不斷分裂繁衍,又散於虛空,如洪水一樣在延續著,蔓延著,永無休止的暗亮和變化。

    他突然之間,就明白了。

    原來,一人就是一功德,何所謂功德?功就是身體,而德就是心靈。

    任何有益於這身體,這心靈的。就能增加這個功德整體地數量甚至質量,也因此在總量上,獲得了新的功德。當然,有其中還有細微的差別,有益身體是功多,有益心靈是德多,是故愛人是功德,幫人救人是功德,自愛也是功德。

    個人是如此,而家庭也是一個功德單位。任何有益這個家庭改善和穩定地,也可增加功德,是故和睦家庭,富足家庭,都是功德。

    社會更是千萬人組成的功德體,國家就是具體的代表形態---國民富強安康是功,治國有方自是為德。

    這時。人道之書大放光明。落到了方信的心中,方信猛的一震,眸光幽遠,這個世界的歷史長河就自浮現,千百年的眾生此起生滅,繼往開來,全部在心中浮現。

    原來,仁者愛人是德,禮者秩序是功。原來僅僅只是如此,所以引導著人類走向無量功德的黃金世界甚至聖道世界。

    因此,著此一說,引導世人,實是有益無量劫眾生。一起走向黃金時代。造就無量功德。

    這人道之心,實就是「仁」字。這仁,是對自己,對集體,對社會,以至於對世界,來創造屬於理想中地聖道世界。念如此,一光沖光而起,頓時獲得這方主位面無量功德的響應。

    方信默默的睜開了眼,當他再張開眼時,看到的是無量功德,不斷在起始生滅,無數的形態變化著,生、存、衰、滅,種種變化都是如此。

    而當形態經過生、存、衰、滅時,二種無量的白光貫穿整個過程。

    首先吸引著方信的,是那熟悉地后土之光,貫穿整個全部,當形體滅亡,一點明光就飛了出來,這點明光立刻受到了后土白光地保護,每點明光都有著顏色,和對應的光海進行著共鳴,各有紅、紫、青、白、黃、黑等等各種色光之海,然後又獲得了新的形體。

    這過程在不斷重複著,無數形態不斷顯現,怔怔的看著,方信突然之間,兩行眼淚落下。

    所謂的六道也不過是主要的概括,相同性質的氣息在相互牽引,這就是所謂的善惡因緣。

    而唯后土之心不變,后土在庇護著無量眾生,眾生依著各自的心念而落到各處。

    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於后土,然而,汝無需痛苦和哀傷,死亡是生命地循環,並無絲毫掩蓋,虛偽,黑暗。

    吾身化六道,就是為了使汝等不至於消失,不至於墮落。道從不蔑視,是為混元,從高而下看,更不需蔑視,高不是為了捨棄低而存在,而僅僅是為了守護和引導而來,是讓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恆的種子,吾確實汝等的父母,引導汝等走上真義之道,在這之前,吾願生生世世,守護於汝等。

    這心願,就是吾之大行,也是吾之根本法門。

    只在這一瞬間,方信就徹底明白后土之心,這就無限的慈悲,也是無限的「德」,后土之心,就是德。

    這兩行眼淚落下,頓時地書大放光明,落到了方信地心中。

    方信閉目,再看世界,卻見那一道白光還在運轉著,無數形態在不斷地變化著,不停的改變著,似乎只是眨眼地光陰,卻目睹了宇宙千百世的盛衰和變化,而每一次變化,都帶來了新的形態,更完美,更適應環境。

    「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唯功是舉!」方信默默的念著,如果說后土是德,那皇天就是功,代表著一切形體的興衰和進化。

    一念於此,天書立刻放出無量光輝,落到了方信的心中,這就是皇天之心,也是至功之心。

    天地人三心合一,打成一片,浮現出功德本意----這是承載萬物興衰的無上功德。

    「承載眾生萬物,就此功德本心,超越一切,此是無量劫無量世界成聖之心!」方信坦然承擔,淚水簌簌而下。

    愛自己,愛家人,愛社會,愛人類,愛世界,直至無緣大愛。

    片刻之後,方信繼續看去,時間長河自虛無中誕生,又入至虛無,這就是承載一切的永恆,而永恆之中,無中生有,有又入無。

    方信只是凝神入內,一動不動,出於永恆,入於永恆,永不離開,永恆的功德,在於承載無常而日日更新,大道的功德,在於自然而然,不仁而至仁,兩者同出而異名,並無區別,得此,就已經得大道之心。

    片刻之後,方信睜開了眼。

    世界並無絲毫不同,人也一樣,這個身體內任何內息也沒有發生激烈的變化,還是四階的內息。

    只是三書不見,而玉如意,也空空如也。

    啞然一笑,張目四顧,才發覺自己身處一片竹林之中,這竹林不過數丈見方,百十根青翠,極是清幽雅致,再向前幾步,就覺得波光閃閃,眼前卻是一片碧波。

    再向前看去,已經見得不遠處,一個肚子大著的美麗婦女,方信啞然失笑,這正是蕭冰,他從容而出,迎接而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7 15:40
第一百七章 協議(上)

    九月二十八日,方信正和蕭冰在園中走走,蕭冰竟然懷孕了,雖然才一個月,讓方信都很高興,只是,此時正下著雨,雖說是九月二十八,實際上是地球陰曆來算,因此相當於西方歷十月底了。

    雨帶著寒氣,落到了庭院屋簷上。

    雨點打在路上,濺起了水花,整個庭院,已經濛濛一片。

    叮叮噹噹,連綿不絕,聽雨人,心中便生出不盡的情意。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歎,猶及清明可到家。

    方信低聲說著,握著她的手,蕭冰聽了,細細體會,良久,才歎的說:「好詩,不會是你自己寫的罷?」

    「不是,在位面世界,閒閒聽到的,很有感慨呢!」方信說著:「世界之大,人才之多,幾多真性情之士。」

    「說到這個,你這次回來,我又覺得你起了變化。」蕭冰笑的說著。

    「哦,什麼變化?」

    「說不上來,但是感覺就有。」蕭冰用秋水雙眸掃了他一眼,抿嘴笑著,就在這時,方信的碗上光腦就「嘟」的一聲,給予提醒。

    見方信略有些猶豫,蕭冰就說著:「沒事,你去吧,我才懷一個月呢,你們就急著,媽媽也是,竟然把我的工作都停了。」

    「媽媽是應該的,懷孕了,就應該好好休息,作什麼事呢?」方信說著。然後就起身,吻了她一下,笑了笑,再離開。

    就聽見後面蕭冰說著:「你小心些。」

    「沒事。」方信笑著回答,這時,深秋正是寒意重。方信穿著灰色風衣,雙手插在兜中,他的頂上,一座塔在虛空中浮現,絲絲白光垂了下來,將他籠罩在內。

    功到極處就是為道,德到極處就是為空

    空為性,道為身。生生不息,滅滅入空,唯生生滅滅,如此才形成塔,只是生滅不可見,所以這座塔上垂下的,卻是天地人功德之氣。

    但是這不是老子的天地玄黃玲瓏塔。而是鴻華塔

    方信自此,已經不假外求,也無需任何法門了,所以玉如意消失,就讓它消失好了,無論面對什麼,都無需擔心了。

    雨水淋漓而下,穿過走廊,園中很安靜,雖然在白天。但是由於烏雲的緣故,所以已經開了燈光,照亮了走廊。

    才穿過了一處庭院,就見得三種力量如燈塔一樣浮現在空中。

    二種黑暗,一種明光。

    方信緩步而上,推開了門,發覺大廳中,有三人正在喝茶。

    「媽媽,你好。」方信說著,目光掃過了二人。果然,見到了兩人那種不經意無法掩飾的驚訝甚至震驚,他點頭示意:「羅瑟斯先生,貝卡迪爾女士,你們好。」

    「要喝什麼?」蕭紅琴卻沒有這種表情。問著。

    「葡萄原汁酒吧。我喜歡這個味道。」方信說著,他自己倒上一杯。飲了一口,這味道甜中帶微酸,然後就找個位置坐了下來,手一按光腦,就有一首歌流到了整個大廳。

    和你在的下午

    就算只有二人也不孤單

    聽著歌看著劇

    一遍又一遍

    一起流眼一起享受一起回憶

    這時光真是太美

    俯仰之間,已為陳跡,不可不盡性盡情來享受,方信細細聽著音樂,喝著葡萄酒,喜悅就讓人醺醺然。

    方信才一進門,羅瑟斯和貝卡迪爾就感覺到了。

    二種思感,性質略有不同,但是都是冷冰冰地湧過,如黑暗一樣浸過了人的身心,但是卻感覺不到他的心何在,能量核心又在何處。

    可是能量卻是真實存在,宛然憑空而生,這雖然對五階的存在來說,這力量還不是太強,但是已經如此純粹,任憑萬般滲透,卻半點也不得進入。兩人心中震動,這種力量本質,已經不是四階的修為了。

    只是短暫的片刻,兩人都用了十數種密技,但是卻無法窺探其本源和秘密。

    當然方信,也是震動,這兩人,基本上都是黑暗本原而生,但是略有差別,一種力量,充滿了所謂地邪惡,一種力量,更如黑夜一樣濃郁。

    在數量上,這兩人的力量總量,都在自己數十倍以上,這是方信第一次清晰的洞察五階的一些秘密和濃度。

    兩人幾乎同時,都閃過了著渴望和貪婪,但是片刻之後,兩人都收斂了心神。

    「你就是方先生,聽說你才十七歲,正是了不起。」羅瑟斯從容說著:「我承認你有著讓我們等候的資格。」

    「是的,你晉陞五階,已經只是時間問題,我們願意等待。」貝卡迪爾也就說著。

    「那我們就是四人協議了?」蕭紅琴笑的說著。

    「當然,不過,我們雖然強大,但是對神來說,只是接近神的人,而且,我們是本體入內,一旦死亡可沒有辦法回去,所以,準備是必須地,方先生,你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晉陞五階,又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準備好呢?」貝卡迪爾笑吟吟的問著。

    「抱歉,我雖然知道了點,但是還是請你們簡單的說一下吧,這樣我更清楚一點。」方信說著。

    「也好,就由我來說吧!」貝卡迪爾說著。

    原來,五階晉陞六級,其實就是一個穩定的現實化和具現化的過程,這關鍵點,在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神格的問題,因此二人都準備去那些失落位面奪取神格。

    當然,這也有一個主位面排斥的問題,兩人都隱隱受到了主位面地排斥,越是強大,越是如此,而蕭紅琴這個感覺就非常弱,但是也存在。

    方信略皺眉,他沒有感覺到什麼排斥力,當然也可能是他的能量總量才四階的原因,他感興趣的,就是這個本體入內的問題。

    本體入內,那就是不成功,就成仁了,他轉念一想,說著:「不會是開闢新位面,也是真身入內吧?」

    「是啊,所以才會第一次引起強烈位面排斥反應,如果是靈魂前往,就在容忍的範圍內了。」蕭紅琴說著:「當然,危險性也非常大,我們起碼在一個月內,力量發揮的程度會減少到三成左右,以後才會緩慢恢復,所以要準備一些東西。」

    隨著三人說話,一切都在心神中逐漸清晰,方信種種心思交織一起,躊躇了片刻,就說著:「如果要成五階,大概還要二年時間,準備時間,要一年。」

    雖然沒有玉如意,但是功德已經可存在自己的鴻華塔中,按照自己預計,達到五階的功德,需要八千份。

    現在,自己在主位面,日進一百一十五份功德,八千份功德,也不過是二個半月,但是自然不可以這樣快速說出。

    就算如此,二年也使三人面面相覷,這速度當然是很快了。

    「至於要求,如果我到了五階,以後在那個位面上,也有一塊地盤,神格你優先挑選,其它我們相互不干涉,如何?」方信說著。

    「這個當然,而且,我會把我的財產五分之一轉給你。」

    「那就這樣說定了。」

    三人再聊了一些話,方信就自然告辭,才走了出去,後面那強大到干涉現世地氣息,讓他啞然失笑。

    曾幾何時,自己已經走到這步了。

    有著自己塔,功德也好,吸取日月精華也好,都已經沒有區別了。

    一邊走著,一邊打開著光腦,剛才發覺有許多信息存在那裡,所以一條條的看過,大部分是無有意義的,包括劍道比賽的邀請函之類,小部分是有價值的,包括以前朋友甚至父母的信箋。

    有選擇性的回了一些,就回到了蕭冰那裡,發覺她已經進入了一個房間進行午休,方信上前,摸了摸,她就醒了:「啊,你回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比較渴睡,你這就談完了?沒有多少時間啊!」

    「當然,其實不需要多少時間的。」方信又致歉的說著:「這次回來,是偶然,我大概還要在那個位面呆上四年左右再回來,現實中大概四個月。」

    「噢,我明白。」蕭冰略有些憂鬱,不說話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7 15:41
第一百七章 協議(下)

    幾日後,方信在彈琴,蕭冰含笑而看

    蕭家的音樂室,自然是高精全套專業設備,還有一位五階的音樂老師,來指點訓練,當然,對方信來說,指力、腕力、柔韌,都已經不在話下

    身心操縱如一,自是進步神速,只有短短幾日,就已經能把練習曲彈的再無錯誤,關鍵是和標準曲,一模一樣。

    「方先生真是太了不起了,如果不是我自己在教,不敢相信才短短幾日,你就已經達到了二階以上的標準了,你的基本指法和高級指法,都已經完成了,這是最耗費時間和耐心的,一般來說,沒有五年是完成不了,以後如果有天分的話,那進步就快速了。」音樂老師是一個婦女,她羨慕的說著。

    「給我說說音樂。」

    「一階是指法,二階還是指法,不過是高級指法,三階是節奏,能掌控節奏就是三階,四階是組合,把前面綜合起來,能流暢的彈出完美的音樂就是此階,五階是心聲,把握曲中的感情或者心意就是,六階是音化,一曲化具現,再上面,就不知道了。」

    「嗯,我明白了。」方信點頭表示明白(附,上文夏語冰應該修改,她最多是五階音樂),他身心合一,心到意到,掌握指法自然不成問題,而節奏和組合,也同樣不成問題,但是要在完美的音樂中,增加感情因素,讓音樂既表現心情,又隨心所欲不破壞節奏,這種微妙之學,就不是現在所能成就的,而必須長期的揣摩和領悟。

    此琴,當然是修正過的七弦。

    什麼時候,音樂能承載心。就是五階。

    什麼時候,音樂能承載物,就是六階。

    方信對此而悟,淡然一笑,站起來,又俯下身。對著蕭冰的臉只是一吻,說著:「我來為你彈一下,就叫親親我的寶貝!」

    說著,方信又坐下,凝神,立意,調較絲絃。

    兩個女人都在這一瞬間,閉住了呼吸----白色制服剪裁合身。眸子幽黑而深邃,手指挑撥,神態專注,那種高貴沉凝的氣質,就整個浮現。

    眸對空室,幾多午陽,就這一安座。彷彿讓人覺得,除此間房間外,別無世界。

    十月秋寒,房間中,甚至用古法,點燃著小小的爐火,溫暖如春,而房間中寂靜無聲,只有遠處傳來空音,這更似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叮叮咚咚!」

    方信隨手調音。雖是即興片段,但是無一不是美麗地樂譜,充滿寵愛和陶醉的情意,就此幾聲,已經溫柔的挖掘出三人心中,至深處的感情。

    「親親我的寶貝,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地雙手輕輕搖著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藍搖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被裡多溫暖,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爸爸的手臂永遠保護你。世上一切幸福的祝願,一切溫暖全都屬於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爸爸的手臂永遠保護你,睡吧睡吧,我親愛地寶貝,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媽媽都給你。」

    方信開口清唱,指尖在七條琴弦上按、捺、撥,雖然房間中,只有三人一胎,但是他清唱徐徐,稍暗的下午陽光,淺淺的印在他的身上,音隨心走,隨心所欲而不越規。

    曲聲開始叮噹,若水自流下,至清已經見功夫,偏偏之中,帶著那種執著和溫色,這種至清和至溫水乳交融,雖有節奏,但是聽者,只會有著自始自終寵愛和守護的感覺。

    清唱連聲,雖然三次都是一樣的音樂,一樣的節奏,一樣地歌詞,但是每次都不一樣,自第二遍時,同樣是琴溪而下,卻聽見了水石相沖,隱隱有天地之間唯我獨行的感覺,湧現出不堪回首的世情,但是就算這樣,恩寵依舊。

    第三遍時,一種那種愛,才真正熱情透過明亮的音符綻放開來,如大河而下,洶湧噴薄。短短一瞬間,二女一時心神皆醉,不由自主的沉入音樂之中。

    琴音而絕,宛然隔世。

    音可載心,也可載物。

    方信微笑,回首,凝視,這其中種種,風高浪急,勝似閒庭信步,對人彈琴,旁若無人,唯唯低語。

    「方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對你來說,達到五階和六階,不過是時間問題。」音樂女師最先醒悟過來,開口說著。

    大道已通,何況小技,方信笑笑。

    蕭冰卻久久不能自己,等擦乾了眼淚,「噗哧」的一笑說著:「真好聽,等你回來,我也會彈給你聽。」

    就此一曲,已經不枉自己等候。

    她的神態表情,透出一種喜悅味兒,看得方信怦然心動,興致盎然的說著:「那好,到時候我一定聆聽。」

    再說了片刻,蕭冰有些累了,方信和音樂老師就此而出。

    才出了去,就見到蕭紅琴,音樂老師行個禮,就此退出,而這個年似三十,風姿動人的麗人,直望著走廊下陽光中的景致。

    方信望著她側臉,優美起伏地女性曲線,晶瑩如玉的肌膚,深邃不測的眸子,稍加點頭,說著:「媽媽你好!」

    蕭紅琴凝望著一朵花兒,先是不出聲,過了片刻,才柔聲說著:「真美麗啊方信心中湧起莫以名之的感覺,雖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帶著無數的深意。

    再向下走了片刻,蕭紅琴下去折下花來,悠然說著:「蕭冰是我的女兒,我愛她,總希望她能找到真愛,現在,卻已經半憂半喜,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見方信無語,蕭紅琴回過瞧來,淡淡的說著:「方君,除了你的道路外,究竟還有沒有別的事物令你真正動心和牽掛?」

    方信一怔,坦然說著:「我愛她,也愛她地孩子。」

    蕭紅琴點頭,又搖頭說著:「你何必欺我?你也許可以瞞的過她的女兒家的感覺,但是卻隱瞞不過我的認知,你可知道,就是剛才一曲,就已經洩露出你地秘密。」

    方信毫不辯解,洒然一笑,說著:「我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你可說來。」

    「情在迷,不在清,愛在癡,不在純,你演得此曲,至情至愛,實已經是無情無愛,你當我不知?」蕭紅琴不再向他看來,說著:「如不是無情無愛,何能演化至情至愛,情愛,如是能操縱自如,還是真愛真情嗎?

    方信一呆,失笑地說著:「原來你說這個,這是大愛,也是你我必經之路,冰冰只要有我的私愛就可以了,何必問私愛之外,大愛又是什麼呢?」

    蕭紅琴沉默,片刻之後,苦澀地笑著:「說的也是,這是我看不透了。大英雄大俊傑,總是別有道路和情懷,不是我能斷言的。」

    說著,又笑的歎的說:「你現在真是一道明,萬法通,你的音樂和古文上,也都可以考五階了。」

    方信也自一笑,說著:「這又有何用,以前,我想著多多積分,但是,又何必考證呢?一個五階已經足夠,其它五階,不必多說。」

    「話是如此說,多考了也無所謂,你在那個片面寫的五論儒,已經有人送了上來了,評價很高,你憑此可得五階古文,以後,你總還要留在這裡,繼承我家議員的身份吧,多給蕭冰留些時間,讓她跟上你,好不?」說到最後二個字時,蕭紅琴,已經有些懇求了:「她是愛你的,自然希望和你在一起,這次,有了孩子,我就要她放棄工作,專心修煉了,你就多給她機會吧,只要再有十年就可以。」

    可憐天下父母心,方信毫不猶豫,笑的說:「冰冰是我的妻,自然會給機會。」

    「有你這個承諾,我就放心了,你這次回去,幹什麼呢?」蕭紅琴似乎很瞭解那個片面的情況,方信對此毫不意外,他笑的說著:「也沒有什麼,就是準備純化一下,這裡四個月,那裡四年,也足夠了。」

    「不準備搞什麼事情,那個位面上,還沒有到轉折的時候,雖然盡心一搏,還是有機會成事的,但是這又何必?皇帝身體的事情,雖然嚴格控制,但是也是有些傳聞,如果皇帝駕崩,新帝不滿七歲,再加上西南糜爛,天災人禍,那大勢就傾倒而下,然而,也不是數十年的事情,起碼再過五十年,才是崩解之時,到那時再說吧!」方信淡然說著。

    蕭紅琴默默點頭,她已經發現,這個少年,已經成長到和她一樣的高度,有些地方甚至有過之,再也不能隨意指點了。

    心中浮現出無限的感慨,有些事情,就算再強力量,也難以挽回,所以,世情如風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7 15:42
第一百八章 吉穴(上)

    明文十九年二月

    清明節大約始於周代,就算在這個世界上,已有一千五百年。

    歷代,把一年分為二十四節氣,以這種歲時曆法來播種、收成,清明便是二十四節氣之一,時在春分後十五天。

    在墓前祭祖埽墓,這個習俗起源甚早。早在西周時對墓葬就十分重視,在前朝,就已經下旨,把清明埽墓定為「五禮」之一,而大楚立國,太祖也給予承認,下旨:「無論軍民官,與清明之節,都可回籍埽墓,編入五禮,永為常式。」

    因此,每逢清明節來到,「田野道路,士女遍滿,皂隸傭丐,皆得父母丘墓。」

    掃墓遂成為社會重要風俗,那些官員,除了實在太遠,要奪情,如果僅僅數百里,也要回鄉掃墓。國家允許的回鄉掃墓期限,最高長達一個月。

    方信也自掃墓。

    馬車上,方信自是看一物,這正是前二年,買到的銅葉子,本來一直平淡無奇,但是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手掌大的翠綠大葉,上頭大,底下小,真是綠得喜人,綠色之中,又隱隱見得一些金光符字。

    說也奇怪,這次回來,想到了此物,只是入手,那銅葉子,就自變化,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方信若有所思。

    天下之寶,有緣得之,有緣莫過於功德,所以,無論它以前屬於誰,入得自己手中,自然就化出原形,顯出真身。

    這是莫大的功德緣故,雖然第六本功德書還可以寫,但是就是前面五本,雖然大部分被自己帶走,但是就此一點餘蔭功德。也足於根基深厚至化龍了。

    所以方信說,如是爭奪天下,已經有這個資格,但是如是不爭,那更是可福蔭三十六世六百年世代富貴還有餘。

    清明節,春光明媚。談不上花香柳媚,萬紫千紅,也是桃花開放。

    李睿之父,早年清寒,薄棺入葬,這埋葬之地,就是從江府城外一座小山,取名青石山。那也是許多人家的墓位之處。

    陰宅遍於山上,下面有一園,兩旁大樹柳綠松青。

    細考此山形勢,雖然山不高,但是也是個清靜地方。四面遠近雖有些村莊,但是並不稠密,自有一種明秀幽雅氣象。因此許多人家就埋葬先人到此山上。數百上千,不可計數。

    且說李家車隊,甲士上前,不多時,就到了那陰宅門首,這些守墓的園丁,看見車馬,已在那裡迎接伺候。

    方信先下車,然後扶著母親下車,後面自有自己的妻子。

    一行人。就轉到墓碑,發覺這墓碑狹小,到處是草,當下陳設祭品,供在小小石碑之上,上了紙錢。

    方信和諸人行禮,然後用火將紙焚化,母親何氏也親自祭拜,不禁兩淚交流。思念先人清寒之慘悲,又念起今日富貴。不由愈哭愈慟,等到諸人連忙勸解,方止住悲聲,站起身來,還是抽抽咽咽。向墳頭發怔。

    就在這時。一個老頭「咦」了一聲,直盯盯著眾人看。又看著墳墓,顯出迷惑不解之色。

    府兵什長吳興,見了,就很不高興的說著:「你這老頭,為何如此無理?見了爵爺,還不行禮,卻是如此這端?」

    「爵爺?」那老者聽了,神色越發古怪,直直的看著,觀察著方信的臉,方信略一皺眉,卻見此人一點清氣直上,似和大地相合,又見得紅顏白髮,身材魁偉,衣帽整潔,知道遇到了異人,也不以為意,擺擺手讓周圍的人不必多禮,說著:「這位老先生,有何指點,不如我們到了裡面說來。」

    這老者聽了,望了望四周,也自說好。

    守墓地園丁自有清潔之所,到了禮房,方信讓周圍的人退下,就餘下了方母和他自己,然後,方信淡然說著:「老先生,你有什麼話,可與本爵說來。」

    「你是爵爺,是不是從江府李睿?」

    「正是,不知有何見較?」方信說著。「是著五書而釋聖賢意的榜眼公,難怪,解了我的迷惑,老朽見人多矣,但是爵爺之遇,還是千古未有幾人啊!」老者感慨的說著:「功德之氣化為頂花,這是陰德達到極限的象徵,爵爺如不折去,無需修行,死後必上天受職矣,難怪祖墓之氣,不能誤了你地前途。」

    這話對方信無所謂,對母親何氏卻是一個刺激,連忙問著:「老先生,這話何意,難道我夫之墓,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老夫人,你當年埋葬你夫時,可是未曾請得風水師來看?」老者拱手為禮,問著。

    李母何氏黯然的說著:「當日我夫死時,家中雖有薄財,但是也僅僅如此,薄棺簡衣,勉強為之,哪還能請什麼風水師來看呢?那墓,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回老夫人的話,這青石山,論風水也是普通,就算是略有一些好,也都佔了,其它的,都是貧乏之地,夫人埋的那處,雖非什麼大凶之地,但是也是陰寒之地,你把你夫骨骸葬於其中,不但不會有福蔭,反而有煞氣,話說,三十行前運,三十後行中運,五十後行後運,這前運,實是祖上陰德和風水之氣,原本道理,就算爵爺文才再高,也要三十之後才可起運中舉中榜,五十之後才可行自運,不受前人牽連。」

    李母何氏頓時大駭說著:「原來如此,難怪我夫入葬後,終日心緒不寧,家境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雖可勉強度日,但絕無餘糧,只是……為何我兒可以十五中舉呢?」

    「這也是老朽的迷惑啊,莫非爵爺生來有莫大的厚命?但是,也不會如此,雖然爵爺現在位居爵錄,官至六品,但是也不過數年,老朽還隱隱見得你原本的面相骨格,雖非壞相,也只是普通中略好罷了,安能扭轉此運?」

    方信微歎口氣,說著:「也許是我家拜見后土娘娘之因!」

    說著,又把當日早早祭拜后土娘娘地事情說了一下,並且說到為娘娘建殿,聽到這裡,老者不由臉色大變,駭然說著:「原來如此,難怪才能早早扭轉大運,得以中舉中榜,以後爵爺的所作所為,老朽也聽說了,治政愛民,殺敵報國,著書教化,有此功德,今才信矣!」

    李母何氏卻擔心的說著:「那家夫之墓,是不是還要牽連子孫?這如何得了?」

    老者微笑的說著:「老夫人放心,老朽恰好於此時遇上,亦是注定,早年已覓到一處移葬祖宗的吉地,自家福薄,不敢下葬,尋來數年,也未見可葬之家,今遇之,知有真主矣!」

    李母何氏一聽,又喜又驚,忙說著:「多謝先生助我李家,還不知尊姓大名,也不知如何操辦,如何風光移葬呢?」

    方信這時,卻淡然說著:「有進有出為之德,先生欲給我家大福,又取之何物呢?」

    老者拱手說著:「老朽姓夏,名盤,爵爺是深明之人,知有進有出方是德,老朽點其吉地,必可蔭庇子孫,我夏家根基淺薄,不能大富大貴,不能收此地,還請李家照顧,有田有米有書就可,只要十世,萬望爵爺答應。」

    「母親大人,您的意思是?」方信聽了,不言,拱手為禮,問向李母何氏,其實,現在李家陰德之盛,已經足夠蔭護子孫三十代,不假外求,如果再得佳穴,那配合地利,反而爆發---只怕以後不取江山,也是不行,因為二者配合,非大位不可容也!

    成者自可化龍,但是天數之下,最多不過五百年江山,而敗者,原本積累的氣數,自會在血光中折去大半,祖上再厚,也最多留得一線,保得一脈。

    這對方信無所謂,是可是否,自然要問問真正地李家人---現在自然是李母何氏。

    李母何氏聽了,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卻轉憂為喜說著:「是,是,一切但憑夏先生吩咐便是,以後我李家富貴,也少了不你夏家!」

    「爵爺?」李家絕大多數氣數,都在於李睿一身,當然要問他。

    「先生既有如此信心,母親也答應了,那我也就答應了。」方信一口答應,頓時頂上那朵不可見的功德之花一轉(鴻華是道,實際上無形,顯塔不過權宜),那老者頓時受其一絲氣。

    夏盤頓時大喜,說著:「世間有等富戶,為祖宗風光大葬,這本是自然,但是我為李家所點之墓穴,卻必須秘密從事,以免洩露而惹禍,只要依我吩咐,誠心誠意辦妥一切移葬事宜,運脈成功,就足可受此墓穴了,爵爺如果信的過我,今夜,我們二人就可辦成這事。」

    既然已經答應,那方信也毫不猶豫,說著:「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7 15:42
第一百八章 吉穴(下)

    密談之後,方信就借口舉行大祭禮,這附近自然有和尚道士,於是召之而來,舉行法會,這對富貴人家,只是平常事。

    更何況方信中舉中進士後,雖已經三年,但是今日才算第一次清明祭祖,有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至於紙樓紙人之類,不必自己準備,灑下錢去,立刻就有。

    靠近中午時開始舉行,到黃昏才結束,連捐錢,花費了六十二兩銀,夜下,又請了酒宴,如此,各個參與的人,都有酒肉,吃的喝的大醉才休。

    並且藉故,安排了馬匹在外面,而等到了夜深人靜,一老一少,暗中出行。

    先是到了原本墳墓,夏盤說著:「還請爵爺跪禮默祈。」

    方信跪禮默祈,片刻之後,毫不猶豫,當下就拿手來挖開墳墓,埋下雖淺,但是山上,自是石泥混合,見方信只用手,就可挖開,這等武功,實是可怖可畏,把夏盤看的目瞪口呆。

    片刻之後,方信就把洞穴中的李家先父骨骸,小心收拾,裝入一個骨盒之中,然後,又小心的把泥土合上,灑上了水,這等天亮干了,自然就可掩蓋痕跡了。

    拿著骨盒,方信就說著:「那就前行吧,路還有多遠?」

    「不遠,我們騎馬去,不過一個時辰。」夏盤說著,當下,二人出行,到了外面,果然見到了二個馬匹牽在了外面一樹林之內,翻身上馬,就自疾奔。

    快馬而行,就趕到了一座山峰,這座山峰平平無奇,甚至不比青石山高,方信有些迷惑。但是也翻身下馬,等被夏盤領到一處,雖是夜下,但是方信還是見得山石秀潤光潔,草木青蔥,不過除此。並無其它異樣。

    夏盤卻是滿臉喜色,眉飛色舞,說著:「爵爺不要看得這普通,這實是平原臥龍,其地力龍氣十分雄厚,如是下葬此地,當可貴不可言。」

    說到這裡,他端正說著:「爵爺。您欲速發?還是潛發?」

    站在了此山之石上,方信笑了,說著:「速發如何,潛發又如何?」

    「此點穴方法不同,如是速發,葬下三月就可見效,但是刺傷龍脈。性氣剛烈,一往無前,如不化龍,自是死無葬身之地,不過爵爺有如此功德在身,當可匯合,也可成事。」

    「如是潛發,卻是徐徐運轉,等五十年後,龍氣勃發。自可飛龍在天,此龍脈成熟,其力更勝以上,又貴在納柔百川,只是後世子孫,未必有爵爺這樣的英明才略,要知道,化龍必先得人,才可成事,主事者個人才幹。實是關鍵。」

    「此二者,都有利弊,還請爵爺裁決。」說完,夏盤說著,然後閉息等待著。

    「此時。皇帝對我有恩。天時也沒有全傾,不可興龍。就取潛龍吧!」方信毫不猶豫,直接說著。

    這一決斷一出,夏盤頓時露出欽佩之色。

    皇帝至尊,誰不想上?為了皇位,父殺子,子弒父,也毫不稀罕,更加不要說現在了,如果這李睿已經年老,那留給子孫計,還算合理,但是此時,他才二十,風華正茂,作出如此決定,端是不容易。

    當然,也完全符合夏盤的心意,他就應了一聲:「是!」

    計算了地位,找到一處,仔細算下,確定了地位,再三反覆探察,決然的方信說著:「爵爺,現在就是吉時,可於此地挖穴七尺,放入令祖宗骨骸,再封土成墳。」

    方信聽了,也不打話,就依言在這地,開始挖土,雖有石塊,但是用力而下,還是挖開了,只是石塊到底堅硬,而武功也有所窮,挖到後來,就見得手指磨破,鮮血入內,夏盤望了過去,就見得鮮血入土,暗中就有一絲絲紫氣升來,頓時心中大安。

    要知道,越是大的龍穴,越是入土之人必鬚根基雄厚,不然,不但無效,反而橫死,現在鮮血入土,紫氣相應,顯是龍穴接受了。

    這才是最關鍵的事情,才這樣想,就見得方信已經挖出一個坑穴,他把骨盒放入坑穴,看了看夏盤,夏盤算了算時辰,等了片刻,然後就說「埋!」

    這一說,頓時方信立刻填土封固,他動作很快,很快就完成了,再在外面堆土封牢,一座土墓便大致成形了。

    墓的墓碑很重要,是靈眼,夏盤不知何時,早已經從某地拿過來一塊石板,顯是以前就準備好了。

    方信拿過,按照指點的方位插入,然後,一絲劍氣浮現,這劍氣與指,當然不能持久,當下,就直劃石板,上面淺淺的幾個字「李氏祖宗之墓」六個字。

    其它地,卻什麼也沒有寫,如此,自然少了暴露的嫌疑,雖然說,其實這山偏遠,這穴也是,而且深入七尺,附近全是石泥,也不會有人誤挖。

    行完,方信都自喘息,卻見夏盤沉聲說著:「快,祖先入土,爵爺快叩拜祖宗先靈,以合地氣,以承其運!」

    方信聽了,無奈,收攝心神和功德,就以人子的身份,依言跪在墳前,叩拜起來。

    如是不然,只怕就算是龍穴,也受不得他拜。

    方信第一個叩下,土墓上空,就冒出絲絲紫氣,與他相應,這倒使夏盤頓時吃了一驚,以為這是速發了。

    但是隨之八個磕,紫氣越來越浮現,凝聚在上空,化成一片紫雲,久久凝聚,隱隱之間,卻有龍形,這已經是龍脈的極限了。

    真的化龍,卻必須天地人相合才行,現在有這個模糊龍形,已經是大佳。

    一見如此,夏盤又是高興,又是傷感,甚至帶著不可壓抑的嫉妒。

    方信三跪九磕之後,就自起身,夏盤就收斂了心神,說著:「爵爺,恭喜你,現在祖靈已和此龍脈龍氣相匯,遂成氣數,而且,和我想地不一樣,就算是潛發,爵爺你也已經受了一些龍氣,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這也是為未來確定根基。」

    方信不由呵呵一笑,說著:「誠如斯言,必不忘夏家之恩,現在天色已快凌晨,我們快回去吧,別被人發覺了,你現在就入我家,先成為我的家戶吧,如何?」

    「謝主上!」作了這事,當然不可能留在外面,夏盤也知道這是唯一的選擇,就當場跪下行禮,算是正式拜了主公。

    才拜完,正準備下山,突然之間一聲春雷,然後大雨淋漓而下,兩人來不及防備,只有硬著受雨了,上了馬,夏盤卻笑的說著:「主上,龍起雨來,這是吉兆啊!」

    二人策馬夜奔,回到了那個庭院,這租的庭院深深,前後兩樓各有五間房,二騎入內,卻見吳興迎接,持刀而衛,方信見了他,也不覺得怪異,吩咐的說著:「把馬洗洗!我就入內睡覺去,這人已是我府上的人,你照應一下,等會讓他來見我!」

    「是,主上!」吳興也不問方信到底去了那裡,應了一聲。

    方信回到房間,就有人燒水,裡面人沒有問話的,燒了水,又洗了,進到屋內,只見桌椅雖然都舊,但是非常清潔。

    過了一會兒,夏盤又穿戴整齊,前往拜見。

    方信這時正在煮茶,見他來了,就打招呼讓他坐下,卻見夏盤有些拘束,方信倒了一杯茶,說著:「除我們之外,這十米之內,不會有別人,現在到天亮,也沒有多少時間,不如我們來喝茶說說。」

    夏盤就說著:「是,主上,正應該稟告才是。」

    於是,就說了自己地家世。

    原來,夏家是六代前作這個事情的,六祖跟著一位堪輿師,學到了一些精華,而六祖推演學習,並且以後五代都不斷收集和求學,也差不多是這代,才形成了相對完善的尋龍法,當然,遠比不上一些神秘的世家。

    但是時運到了,就可尋到龍穴,這其實也是一種天意。

    這個話題,就不說了,二人喝茶談天,說話之間,老頭縱論今古和經史百家,如數家珍,在具體內容上,也有獨到之處,這讓方信也有些吃驚。

    不得不對他重新估計。

    說著說著,就有雞叫,天濛濛亮了,已經聽見了僕人起來的聲音,方信就笑的說著:「如此,也不多說,回到城中,我安排你府中居住,也給二百畝良田,當然,月俸還是少不了的,如何?」

    「謝主上,不過,這田,還是慢慢賜吧,一次,恐不能消受,還有,小人家學堪輿,也有不少人知道,與其猜疑,不如,索性再來一次遷墓,望主上明斷!」

    方信聽了,頓時贊說:「好,正應該如此。」

    這青石山墳墓太小,就算是普通人,當了官,也要搬遷,不搬遷才是離奇,現在由夏盤主持再遷一次,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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