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 玄媚劍 作者:說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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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bo 2008-11-21 11:57: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 181851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17
第四卷 第五章︰絕代佳人(上)

作者︰說劍

(剛剛趕好,上傳上來)

“好劍!”蕭徑亭一聲喝彩,那舉劍雖然寬有三寸,常有三尺,但是卻鋒光凜凜。

“咦!”蕭徑亭正在細看公牧潘手上的那支巨劍,一道璀璨的光芒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也同樣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劍卻是蕭徑亭見所未見的飄逸靈動,劍刃仿若一汪碧波清明凜冽,劍氣流動間好像有道朦朧美麗的虹光籠罩其上,有著說不出的貴氣好看,便如方劍夕本人便出眾不凡,配上神光照人的方劍夕,當著不知是人襯劍,還是劍托人了。

“這劍名曰‘麒麟’,乃‘天劍谷’世傳之寶,方某有幸得以傳授。出來江湖一直愛若性命,劍刃從未出鞘。”方劍夕一手拂過碧波瀲灩的劍刃,彷佛有說不出的喜愛和珍視,透過劍刃冒出的寒氣,望向公牧潘道︰“今日遇到莊主,晚輩唯有拿出佔上些許便宜了。”

雖是口上說著佔便宜,但是方劍夕不經意間露出的霸氣和寫意,卻是讓公牧潘眼楮微微一縮,那強大的氣勢竟是讓場上眾多年輕弟子不由呼吸一窒。

任夜曉望向場中方劍夕手上的寶劍,心頭一動,暗道︰“方師兄看來極是珍視這‘麒麟劍’,常人想見一眼都是極難。而那壞人那支寶劍,卻是隨隨便便到處亂扔,和人打架的時候也不怎麼用它,卻也不知道是不在乎它,還是故意把它留在我這里,好讓我。。。。。。”想著,幽幽的美目不由嫻熟地找到了蕭徑亭,剛看了一眼,卻又冷下臉蛋,暗罵自己︰“他是爹爹的敵人,打的是《玄典聖譜》的主意,是個用心險惡的惡徒。剛才出去肯定是趁機在府上搜尋《玄典》去了,哎呀!我怎麼忘了告訴我爹爹!”

“喝!”公牧潘一聲大喝,雄偉高大的身軀影子一般沖向方劍夕,手中巨劍卻是撩起一團綿長的勁風,直刺方劍夕胸膛,那雪白的劍光彎彎繞繞飛快逝出,仿若一條在驚濤駭浪中游刃有余的箭魚,正是公牧潘的世傳絕技“魚龍劍”。

方劍夕面上神色絲毫未變,但衣襟下拜卻是“呼!”地飄起,右手長劍一揮而出,帶起層層迭起的繽紛光芒,卻是牢牢將那支狠鑽巨劍圈起,乖乖圍住。衣襟飄飄間,顯得尤其的瀟灑隨意。

于是場上出現了一道奇怪悅目的場景,一只細長靈動的利刃倒是大氣磅礡,隱著氣吞萬里如虎之勢。而那支長得威風凜凜的寬大巨劍,卻是刁靈狡黠,仿若游龍般鑽來鑽去。

僅僅三招後,那支巨劍在方劍夕手上細劍卷起的狂濤中,已經不復方才的靈動了,飄來蕩去已經有些身不由己了。倒是那支細長利劍,此時更加顯得無堅不摧,彷佛下一招便可將面前的公牧潘撕成碎片。

“啊?”歸行負目光爆亮,那張顯得蒼白的臉上,卻是因為內心的驚駭而充滿了血色,張嘴良久後,方才朝蕭徑亭望來,道︰“這就是‘天劍谷’傳人的真正實力嗎?這就是武神吳夢玉的繼承人嗎?”

蕭徑亭雖然面色如常,但是望著廣場中,光彩奪目仿若神人的方劍夕。硬是過了片刻時候,才仔細觀察他使出劍招的軌跡和路數。

“便是方才公牧潘與樓臨溪動手時大耗了真氣,方劍夕如此實力卻也有些驚人了。”

顯然,方劍夕以前從未在眾多江湖武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真正勢實力,所以不用說賀淨羽、連易昶那又是妒忌又是失落的神色,便是任斷滄臉上,亦是掛滿了驚訝與喜色。

公牧潘鋼牙一咬,頓時須發憤張。

“颼!”手中巨劍如同一鶴沖天,向上揚起,渾身的衣袍也帕帕作響。那支巨劍終于沖開了細劍的包圍圈,仿若蛟龍出海,搖頭擺尾間卻是由海中魚變成了天上的飛龍,頓時也變得氣勢凌人。但是也只是看來氣勢凶狠,實則在外游斗,而公牧潘的小眼楮此時也迷得如豆一般,直直盯著方劍夕使出的劍招,似乎想從里面找出什麼破綻出來。

不但是公牧潘,便是蕭徑亭、歸行負等人,也目光灼灼視向方劍夕。蕭徑亭每衣遇到精妙的劍法時候,總是一股獵奇的心思,總想從中得到什麼啟示、或是破綻,好提高自己的劍術修為。

“王道劍法,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其中雖然頗有起伏,但是只要眼光毒些,便可看出其中的根骨的。”蕭徑亭目光緊緊隨著呼嘯的細劍時候,誰知方劍夕竟是有暇余,從繽紛劍影中,看似不經意蕭徑亭瞥來一眼。

緊接著方劍夕飄逸長袍一鼓,手中的劍頓時劃成一道氣牆,朝公牧潘層層壓去,若排山倒海一般。

“這其實是王道劍法的低谷了,看來氣勢恢弘,但只要突破那道氣牆,公牧潘便可化被動為主動了。”蕭徑亭暗自念道,但是目中卻是充滿了對劍招的驚嘆,也送走了方劍夕不經意瞟來的目光。

“咦!公牧潘怎麼也看出來了?”蕭徑亭的眼楮這下是從假的驚嘆變做真的了,他這麼輕易看出來,那是因為他師傅對劍法淵博如海,無論是王道、魔道、佛道等各家劍術的精髓,都深有研究。

“啊!”數千人一聲惜嘆,听來雖然壓抑,但也頗是壯觀了。卻見公牧潘忽然目中大亮,手中巨劍仿若一條滑不溜湫的游魚,朝著一處不經意間的縫隙間,沖破那道氣牆,劃作不可琢磨的軌跡,轉眼便刺到了方劍夕面門。

“再而衰!”方劍夕手上的劍依然正氣浩蕩,但卻是隱蔽間轉為守勢了,只是看來依然盛氣凌人罷了。便是歸行負也是看出來了,笑了聲道︰“這王道劍法正是古怪阿,守便守了,下風便下風了,為何那麼愛面子,遮遮掩掩的!”

“三而竭!”公牧潘卻是得勢不饒人啊,一只巨劍屢屢沖破方劍夕劍法的屏障,時時招呼他渾身要害,好像要將他王道劍法的光冕堂皇也撕破了似的。

“看來這便是王道劍派的弱項所在了,一味的恢弘磅礡,想以壓倒性擊敗對手,最後卻是顯得後勁不足了。”樓臨溪雖然這般說道,但是目光卻是閃過一道疑色,道︰“不過。。。。。。”

“赫!”方劍夕一聲大喝,仿若響過一陣霹靂。眾人只覺目中一亮,只見燦爛奪目的光影中,便在這一呼一吸間,方劍夕也不知道攻出了幾劍,只是見得廣場中央劍氣縱橫、電閃雷鳴。他手上雖然只有一劍,但那攻勢,卻彷佛有千軍萬馬從心頭轟隆而過,那麼勢不可擋。

而此時的方劍夕,輕手拈劍,發冠不亂,衣襟飄飄,彷佛沒有動過手一般。

“鐺!”公牧潘手中的長劍頓時碎成了數片,散落在地。整個身子也落在幾丈開外,若不是方劍夕手下留情,只怕他整個身子,也像那支巨劍一般,成為一堆碎肉了。

肥胖的臉上卻是迷茫一片,便是連眼楮也遮住了,良久後方才睜開望了一眼手上的劍柄,茫然道︰“我輸了嗎?我輸了,我中計了!”

“好!”幾千人的喝彩彷佛海嘯一般,卻是連頭頂上的烏雲也被震得飄蕩取起來。而烏雲底下方劍夕,更顯霸氣絕倫、傲視天下。

“這就是‘天劍谷’無上的王道劍法啊!”邊上的歸行負一聲嘆息道。卻是發現蕭徑亭目中一迷,一聲輕笑,細聲自語道︰“這當真是王道劍法嗎?飄得很那?”

方劍夕收劍背後,目光緩緩掃過廣場上數千人,對上或是驚訝或是仰慕的目光,露出一絲笑容,仿若烏雲底下的陽光一般。忽地他面色一肅,從懷中掏出一卷綢錦,肅穆展開喝道︰“聖旨下!”

“嘩啦啦!”蕭徑亭目中頓時一低,數千人頓時跪伏在地,巨大的廣場頓時又顯得靜寂空曠起來。方劍夕厚朗的聲音更是彷佛字字敲打在沉靜石塊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劍谷’弟子吳夢玉,一生為國,一生為武,功在社稷,功在千秋,朕特賞賜‘武神’一號。今四海升平,小國來朝,是乃我大武王朝。。。。。。。,特令江南任斷滄盟主任斷滄,全權著手江南武人事宜,以弘揚我中華武學雄風,欽此!!”

“伯父請起吧!”方劍夕雙手扶起跪在面前,身軀有些發顫的任斷滄,卻見他額頭上卻已磕得通紅,雙手恭謹捧著聖旨,卻是連呼吸也屏住了。

良久後,任斷滄目中盡是赤紅望向方劍夕,道︰“劍夕!伯父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江南盟今日、任伯父今日,全憑賢佷所賜。日後你執掌江湖,江南盟必當鼎力相助。”

“伯父客氣了!”方劍夕一手搭上任斷滄握來的雙手,蕭徑亭卻是仔細看到,方劍夕那雙手卻是微微有些發顫了,心中暗道︰“莫非方劍夕也是強弩之末嗎?還是他有意在任斷滄面前作戲,隱瞞自己的實力。”

“公莊主,你現在可服氣,任盟主執掌江南武盟是皇上的旨意啊!”方劍夕目光一掃溫和,雷霆般掃向公牧潘,道︰“所以,今日你無論是勝,還是敗?都要听命與任斷滄盟主,而且你比武還是輸了。”言語中,竟是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抵抗的威嚴,武林執法者的威嚴。

公牧潘細目一直呆呆望向地面的碎劍,听到方劍夕一聲威嚇,高大的身軀一抖,猛地撐起、威武頓現,卻又馬上垂下頭去,一手探進懷中,良久後卻是摸出一支玉如玉,細細撫摩後,雙手捧起交給方劍夕,道︰“這如玉我洞庭山莊世代相傳,是山莊最高權力的象征,現在正式交給方大俠。”又轉過身去,朝那十幾位洞庭山莊的弟子望去,神色不由有些復雜和奇怪,一聲喝道︰“日後我洞庭山莊便听命與方劍夕大俠,任斷滄大俠!”

“但是,對于歸行負,我洞庭山莊誓必討回公道!”

“歸宗主一事真相不明,日後查清,任盟主定會給莊主一個交代。”方劍夕淡淡望了一眼公牧潘道,接著便把目光投在那支玉如玉上,那如玉晶瑩剔透,通體上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顯是個稀世之寶,更可貴的是,那如玉極小,不到一個手掌大小,但上面的雕案栩栩如生,卻是一朵浪花狀。

今日的盟主接任大典雖是一波三折,但卻是有驚無險。接下來便就是一套繁文縟節、歌功頌德了。作為今日最為耀眼的功臣方劍夕,此時卻下了場。走回到了自己位置,卻不坐下,卻是站在了任夜曉面前,對外面的情形再也不看一眼。

連易昶見之猛地站起,卻是被乃父拉住,唯有用摯熱的目光直直盯住任夜曉。而賀淨羽也是面色一變,接著化作一片黯然消魂,卻是滿眼痴情,向美若天仙的任夜曉纏繞而去。方劍夕清楚看到了二人神色,微微一笑,轉首間朝蕭徑亭望上了一眼。里面除了非凡的自信,竟然還有一絲歉意。

“來了!”蕭徑亭心中一動,



第四卷第五章︰絕代佳人(下)(修改後)

第五章︰絕代佳人(下)

“來了!”蕭徑亭心中一動,不經意對上任夜曉一眼,卻見她面色也微微有些揣揣,但是美若天仙的臉上仍是帶著動人的笑容。

方劍夕一手將長劍插入鞘中,左手揣這精巧的玉如意,望向一邊的公牧潘道︰“這如意美得很,為什麼要作為權力的象征呢?我倒是听說著如意是莊主先人送給他夫人的定情物,是嗎?”待公牧潘點頭後,方劍夕微微一笑,道︰“洞庭山莊以後還是洞庭山莊嗎!”

不待公牧潘晃過意思,方劍夕朝任夜曉走近幾步,深深望了她一眼道︰“我小的時候,便听說師妹宜文宜武,不但喜愛一些古怪珍玩,對奇刀寶刃更是稀罕。所以出谷的時候,便死纏硬磨著向師傅討來這支‘麒麟劍’,打算送給師妹,誰知師妹卻已經有了‘雪劍’,心中好生遺憾。”方劍夕言語溫柔配上俊逸挺拔的臉,當真有些俠骨柔腸了,繼又展顏一笑道︰“後來便想,天下只怕再也沒有一方寶刃能出‘雪劍’與‘麒麟’之右了,這只怕也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了,所以寶劍卻是不能送了,只好留著愚兄自己用了。”

任夜曉在方劍夕走來時候,面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心中卻是空白一片。待听到方劍夕用劍比喻她們為天設地定的一對時,芳心不由一醉,腦中浮起那支握在手上也燙得心癢的熱劍。美目不由又落在人群中那塊熟悉的角落,卻是看到一雙似笑非笑的眼楮,小嘴一瞥卻是賭氣要移開目光,細看下卻是發現,那原本非常深幽動人的眼楮,此時雖然像顆小火苗一閃一閃,但是里頭的摯熱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任夜曉美目一迷,頓時把蕭徑亭一定不利于任府雲雲忘得一干二淨。

“你可千萬別被他騙啊!他那支‘麒麟’再好又怎能比得上我的那支!”

“你好了不起嗎?等下我就把它扔到我園子後面的小湖里。”

這都是兩人在不經意間的眼神中讀到的。

見到任夜曉玉樹堆雪的絕美臉上綴滿了醉人的笑容,賀淨羽、連易昶二人頓覺眼前一黑,彷佛滿天的烏雲都塌了下來。

“師妹!”方劍夕的一聲叫喚頓時變得柔情萬種,雙手執起那支玉如意,道︰“這支如意只怕已經傳了數百年,今日愚兄便作主,將它送給了師妹。如此寶物需得送了師妹這樣的絕世佳人,方才不辱沒了他,也不辱沒了愚兄的一片苦心了。”

“啊!”廣場上數千人頓時一聲驚訝,數千道目光刷刷視向任夜曉,分不清是驚詫還是艷慕,其中許多的女弟子美目皆痴痴望向方劍夕,此時也顧不上妒忌,屏住呼吸,似乎想等待最美麗動人時刻的到來,都恨不得代替任夜曉接下這無價的幸福。

“這小子厲害啊!如此魄力、如此手段。徑亭,小心咯!”歸行負目中精光一閃,朝蕭徑亭一笑道。

任夜曉被數千人的目光刺得一陣激靈,抬頭卻是對上方劍夕溫柔如水的雙眼,接著是父親威嚴而又熱切的目光,再是數千道刺一般的光芒,讓她有著從未有過的不自然。

“哼!你在千萬人面前逼迫我,用我爹爹、用江南盟壓我,又算。。。。。。”任夜曉一股傲氣從心頭泛起,美目一寒玉齒一咬,正要驕傲地仰起玉頸,卻是對上父親雷霆的目光,那目中含著從未有過的嚴厲和從未有過的懇求。

“我這一倔強,爹爹的一番心血便全沒了,整個江南盟會陷入難堪之中。”任夜曉芳心一淒,卻是再也不敢望向蕭徑亭一眼,怕的卻是萬一看到一雙滿不在意的眼楮,心里對著蕭徑亭的方向,婉轉泣血道︰“我為什麼那麼愛面子?為什麼要和你鬧?為什麼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愛你到了骨子里了?為什麼我當時不乖乖地求你來疼我?”

就在任夜曉雙目或迷茫,或無神之際,方劍夕面上沒有一點點的變色,只是笑得更加迷人,深深對上任夜曉那雙雖帶泣色,但是沒有一點淚水的眼楮,在數千人看來,倒彷佛是在深情對視一般。

此時場上眾多弟子都已面帶微笑,只待任夜曉接過玉如意後,再來一聲雷鳴響的歡呼。

任夜曉美目一凝,一咬下唇,朝乃父任斷滄淒切一笑,心道︰“我好後悔啊!為什麼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我真想永遠停在那天和你初遇的那夜。”卻是拿過身邊的“雪劍”,美目中的纏綿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蕭徑亭,彷佛要將所有的情意散發出來。瞬間即逝化作一絲絕決,玉臉一肅,嬌軀正待站起。

蕭徑亭對上任夜曉的玉臉,微微一笑。有著說不盡的自信,有著說不盡的霸道。一把拿過樓臨溪手上的長劍,心中暗道︰“來吧!夜兒!”

“咚!”一聲琴響,仿若珠水墜湖,也在數千人的心湖中泛起點點漣漪,也將數千人的目光引到廣場盡處的漢白玉石階。

“叮叮咚!”又是幾聲仿若天籟的琴響,那數千道目光變無盡的熱摯和期待。

“咦!”無數聲驚嘆聲中,一位絕色美人緩緩而上,碧綠長裙、黃金步搖;秋眸如水、肌膚如霜。顧盼間,冷艷如雪,卻是與蕭徑亭有過一面之緣,那位異族雙生美人中的姐姐。

“小雪呢?小雪怎麼不在?”

“啊!”廣場上的贊嘆聲不絕于耳,而數千道目光也隨著那冷美人緩緩而過。

蕭徑亭心頭卻是 地一跳,目中一亮,心道︰“她來了嗎?她終于來了!”目光直直朝冷美人身後望去,心底下彷佛也听到一聲聲細微的腳步,踏著優美的節奏,款款而上。

“呼!”蕭徑亭眼前一亮,一陣清風吹來,彷佛撥開了山頂的烏雲。一股清醉迷人的氣息蕩漾而來,先印入蕭徑亭眼簾的是一張冰雕玉琢的臉,一張鬼斧天工的臉。

“妍兒啊,我終于找到一張和你一樣美麗的臉了!”蕭徑亭目中一迷,心中一嘆,萬千的柔情頓時涌上心頭。

彷佛天下間所有清幽瀲灩的碧波,都凝聚在那雙如夢如幻的眸子中,化作了一股神韻,便是在蕭徑亭筆下也畫不出半分。那充滿揚風擺柳般風情的眉梢,那如雪如玉的凝霜肌膚,那櫻唇精巧如勾,彎著怎麼也讓人意想不到弧度。那秀挺絕倫的瑤鼻,彷佛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高聳出天生的貴氣、讓人討好的驕傲。上天彷佛將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她這張臉,都給了她這個人。

“絕代有佳人啊!”她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幾乎讓人忘記了她曼妙的嬌軀曲線,那是蕭徑亭也不曾見過的完美。也忘記了這位美人與眾不同的打扮,在曲線迷人的嬌軀上,穿的竟是一件男裝紫袍,飄逸瀟灑間越發襯托出美絕天下婀娜曲線。美麗的玉臉上,脂粉未施,頭上帶著一個束發金冠,一根玉簪橫穿而過,配上如雲的鬢發,瀑布般的青絲,卻是顯出了其他美人所沒有的灑脫和高貴。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啊!”與致于待她走到了任斷滄面前,蕭徑亭才晃過神來,記起了任夜曉那道憤怨戚戚的目光。

走在那美人後面的一行人中,蕭徑亭毫無意外見到了柳含玉,依然白衣勝雪,瀟灑俊逸。但此時他目中彷佛再也沒有其他東西,直直望著那道美麗的背影。望著那痴迷的目光,面對對柳含玉在夜君依面前的無情,蕭徑亭心中也不忍再加以怪罪了。

“柳兄!我終于明白你了!我終于知道那個風流玉郎為何不見了!”

在柳含玉身後的約有十來人,或男或女,衣著鮮艷,她們手上都捧有一盒,或大或小。但都雕刻精美,瓖金裹錦,光是這些個盒子便已價值不菲。十來人統統目不斜視,只是低頭走路,便連眼前美麗的仙女也不敢看上一眼。只是讓蕭徑亭注意的是,這群人中,其中有一半是男子,但是面目大都一般,甚至年紀也有些偏大了。但是那些女子,卻是個個貌美如花,身材嫵媚動人。只是在她們主人的光芒下,顯得黯淡平庸了。

“太陽竟然出來了!”蕭徑亭一聲訝聲,打破了廣場上的萬籟寂靜。一縷陽光正好從撥開的烏雲中射出,披在那位美人的身上,使她看來彷佛天上的仙女一般。

“佷女夢君奴拜見任師叔!祝師叔如意安康!”那位夢居奴蠻腰一曲下的風華頓時喚醒了痴迷數千武人,卻又是被她天籟般的言語震得一顫。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2
第四卷 第六章︰美人手段(上)

作者︰說劍


(第五章︰絕代佳人(下)已經作了大大的修改和填補,改了一點不爽的部分,懇請大大們回去觀閱)

“師叔!”任斷滄身軀一震,細細望向夢君奴的臉上,寬和一笑道︰“姑娘叫我師叔,恕任某年老,記不起姑娘是哪位故人之後了。。。。。。”

夢君奴綻開一道瀲灩的笑容道︰“家父與任師叔數十年未見,甚是念叨。今日特派佷女前來拜候,一些薄禮還請師叔笑納。”玉手一揮,身後十來人一貫而上,奉上精美禮盒。

任斷滄接過禮單,驚道︰“姑娘如此厚禮,任某怎敢收了。”言雖如此,卻是隨手將禮單遞給邊上趕來的卜泛舟。望向夢君奴身後,道︰“這位便是柳含玉柳少俠了,老夫聞名已久,今日光臨蔽府,榮幸之至啊!”

“卜總管,給夢姑娘和柳少俠在大殿上加兩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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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解散江南盟?”任斷滄坐下後,出言問道夢居奴來意,不料她卻是說出如此駭人的言語,盡管他如此修為,听後也不由一陣驚詫。

夢君奴便在大殿中央加了個位置坐下,柳含玉聲名顯赫,任斷滄便在夢君奴下首給他加了個位置。而那位美麗的雙胞胎姐姐,卻是站在夢君奴身後侍侯,明明見到了蕭徑亭,便也作沒有看見一般。

“是的,爹爹便是這樣吩咐我的,師傅也是一樣的看法。他們說江南武林都在朝廷的大統之下,沒有必要再結成一個統一的武盟了,對于中原武學的發展來說,對于各大門派的發展來說,統不如分。”夢君奴坐定後,听到任斷滄問道她此來的目的時,她的出言頓時驚倒了所有人,但是也引來一些門派掌門頗一陣思慮。

夢君奴言語意思尤其明顯,若是江南武盟統一了江南武林,勢必會壓制一些武林門派的發展,這是必然了。不是武盟中的門派,再勢力上定是大大弱于江南盟,再江南盟的積壓下,便會越來越弱。而江南盟中的門派,也不可能再眾多門派中成為一家獨大之勢。

“哈哈!好笑,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莫過與此,一個不相關的女子竟然跑到任盟主面前說江南盟不需要了,要解散了!哈哈,你認為你父親師傅是誰?吳夢玉吳大俠嗎?陸客秋陸大俠嗎?”說話的卻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個不起眼的漢子。

眾人也不由哄色而起,或出言譏笑,或厲言呵斥。唯有任斷滄、方劍夕等少數幾人面容肅重。

“祝掌門,不可出言不遜!”

夢君奴卻也不生氣,美目緩緩掃過大殿眾人,引起道道目光痴迷,忽又展顏一笑,如同百花盛開。

“沒錯,我爹爹便是任師叔的結拜兄長夢玉公!”夢君奴那仿若幽谷清泉般的聲音,听在耳中拂過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舒坦。但是卻是彷佛在廣場上空刮過一道颶風,眾人面色一震後,彷佛過了良久後,不由誰的一聲驚駭,整個廣場便彷佛炸開了鍋一般。

“大哥?”任斷滄目光一滯,直直端視眼前美絕人寰的夢君奴,心中彷佛在想著吳夢玉的音容笑貌。良久後,任斷滄英俊威猛的臉上爆起一陣驚喜,道︰“你果真是我兄長的女兒?”

“夢姑娘!我從來沒用听說過吳師叔有什麼兒女啊?”方劍夕面上凌厲,但是目中的神色卻是有些復雜了。

歸行負此時的笑容看來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了,呵呵笑道︰“徑亭啊!莫非夢君奴這小妮子和你串通好了的,方劍夕為了布這個局面,可謂耗盡了心血那!順利在天下武林面前立了神威,成為了江南武盟的救世主,下面入主成為任斷滄女婿可是水到渠成了,偏偏殺出這麼一個小妮子。”接著蒼白的臉上滿是驚嘆,道︰“這麼美麗的姑娘,我便是真是一生也沒有見過啊!但我知道,天下間絕對沒有比她更加美麗的女子了。”

蕭徑亭此時方從夢君奴的美麗震撼中晃過,轉頭望了一眼歸行負,認真糾正道︰“便是夢君奴不來,任姑娘也不會答應的。”目光望向任夜曉,卻是見她小臉冰冷,毫不理會蕭徑亭,只是目中尚余下方才突來驚喜帶來的痕跡。

“她是怪你剛才看夢君奴那丫頭看得呆了。”

夢君奴望了一眼方劍夕,美麗絕倫的臉上沒有一點不快,但卻是冷若冰霜,俏聲道︰“這位便是‘天劍谷’的方師兄吧?果然是人間龍鳳。”目光一瞥方劍夕手上的寶劍道︰“方師兄手上便是‘麒麟劍’嗎?師兄真是厲害啊,當年爹爹喜愛這支‘麒麟劍’,多次向穆師祖討這支劍,便連劍柄也沒能摸上一下呢?”

厲害!言語中不著痕跡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方劍夕唯有謙恭一笑道︰“吳師叔他老人家武功絕頂,有劍無劍都是一樣的。”但始終沒有承認了夢君奴的身份。

楚皺言目中不經意間掠過一絲笑容,卻是肅下面孔道︰“姑娘光憑這些只怕咳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吧!吳大俠在我中原武林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難保沒有一些用心險惡之輩冒充他後人那?吳大俠一心為我中原武林,直到北上突厥,也沒有听說過有家室那?”說完目光緩緩掃過殿上眾多大派掌門,道︰“諸位行走江湖,很多師兄尚且與吳大俠交情頗深,哪位可曾听說吳大俠有過後人,所以還請夢姑娘拿出更加直接有力的證據。”

“直接有力?”蕭徑亭一聲輕笑,卻是想起方才在‘曉園’地下通道中,任夜曉師傅口中的那個賤人。心道︰“若夢君奴當真是夜丫頭師傅口中的那位賤人,那麼吳夢玉如此的專一而矜誠倒是不難理解了。”

夢君奴美目卻不直接望向楚皺言,而是望向仿若劫後余生的賀淨羽,道︰“這位是賀家堂哥吧!姑媽可好?”

由于夢君奴的突然到來,而讓方劍夕的求愛計劃泡湯,賀淨羽自然是感激。而此時被如此絕代佳人稱為堂哥,便是一向沉穩的他,夜不由有些迷了,但是乃師沒有承認夢君奴身份,所以只是模糊應了一句道︰“我母親安好,多謝夢姑娘掛念。”

“請恕直言,老衲也曾與吳大俠有不淺的交情,卻是從來沒听說過吳大俠有姑娘這麼一個女兒啊!”說話的卻是一直沒有出聲的玄滅大師了。

夢君奴微微一笑,廣場上便彷佛拂過一縷春風。接著那張美得讓人屏息的玉臉一肅,讓人心里不由隨著一陣忐忑。

“吟!”一聲龍吟,夢君奴手上頓時多出一柄長劍,劍刃薄若紙般,長兩尺半余。刃身晃動間,如同碧波蕩漾,劍光襯托下,美人越發顯得冰霜俏人。

“美人如雪劍如虹!”那汪碧波如同夜中流星,劃過空中,帶起一聲長長的呼嘯。就在那具動人的嬌軀躍花蝶舞間,那細長的劍法中頓時變成千萬點白芒,卷起層層疊疊的氣牆,洶涌而出。

“叮!叮!叮!”眾人只覺目中一亮,那團劍氣擊在了廣場空地上,卻是將公牧潘那支巨劍裂後的碎片紛紛卷起,繽紛踴躍飛上了天空。接著那道璀璨的光芒迅速轉淡變無,最後隱在美麗的身影中,卻是美麗的女主人收劍了。

“嘩啦啦!”那些碎片紛紛墜地,擺成一個整齊的形狀,但是誰也不認識那是什麼圖案。如同彎月,又如同一把奇怪的兵刃。

方劍夕目視那圖案良久後,目光一震道︰“沒想到王道至尊劍法,使在師妹手上,不但威力未減,而且更添了幾分飄逸。”言語中卻是承認了夢君奴的身份,因為王道劍法絕無外傳,夢君奴使得如此出神入化,顯然是有著很深的火候了。

听到方劍夕話後,廣場數千人頓時躁動起來,議論紛紛。隱隱有“後人”、“江南盟主”等字眼。

見到蕭徑亭面上沒有一點驚訝之色,歸行負不禁奇怪,出言問道︰“徑亭莫非你原先便知道夢君奴這妮子會來不成。”

蕭徑亭點點頭,眼角望了一眼樓臨溪,卻見他神色迷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大哥還在?我不知幾千遍想過,大哥還在不在?上天憐我啊!”任斷滄閉目深吸口氣,再睜開時候,已經是滿目的淚水,神色微微有些激動,和藹道︰“那三叔該叫你什麼呢?佷女?不行,太見外了。”

不待任斷滄再說,夢君奴接道︰“還是叫君奴吧!”好像怕任斷滄叫出奴兒之類的。

“好好!”任斷滄呵呵一笑道︰“君奴怎麼姓夢啊,是不是和你娘一個姓?你功夫這麼好是不是你爹爹教你的?你爹爹他現在過得舒不舒心?”卻不待夢君奴回答,朝任夜曉、任伐逸叫喚道︰“你們過來,來見過君奴妹妹。”

“爹爹安好,只是常常想著三叔。佷女的武功卻不是爹爹教的,是二叔教的。”

“二哥?”任斷滄身軀一震,接著一陣驚喜和苦笑,道︰“好嗎?大哥二哥,你們何忍,將小弟獨自一人扔在江湖上。”

看到了眾人疑惑的目光,夢君奴又是傾城一笑,手上的劍一抽出,化作一道碧藍色的光芒,繚繞縹緲間那道藍芒越來躍淡,最後化作了綿綿不絕的一團煙波,若有若無,卻正是陸客秋的成名絕技“煙波十九劍”。

“夢君奴的‘煙波十九劍’卻是比任夜曉那日使出的,要厲害得多了,只怕已經道了‘煙波浮動’的最高境界了。”蕭徑亭思量間,目光不由望向了任夜曉。

不料任夜曉彷佛知道了蕭徑亭心思似的,美目一熱,櫻唇一抿。還是不看蕭徑亭,只是玉足狠狠在地上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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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此言差矣,成立江南武盟以及任伯父當任江南盟主,那都是皇上的意思,這些東西我們暫且拋開不談。現今朝廷邊關大亂,而令尊吳師叔。。。。。。”方劍夕說及此,不由望了一眼夢君奴,道︰“吳師叔歸隱後,眾位武林前輩都可以看出,我中原近二十年來,武風大弱。相反突厥武林,由于畢嘯如日中天的氣勢,此時其境內大小門派林立,民間習武風氣也大是盛行。長此以往,我上國之邦武力至弱之時,也就是突厥鐵蹄踐踏我中原河山之日。”

方劍夕一席話,抑揚頓挫、鏗鏘有力。不但大殿中任皆是動容,便是廣場外面的數千弟子,也听得憤慨激昂。

“那師叔的意思呢?”夢君奴聞之,只一笑,並不理會,美目直視望向任斷滄。


第四卷 第六章︰美人手段(下)

作者︰說劍


第六章︰美人手段(下)

方劍夕一席話,抑揚頓挫、鏗鏘有力。不但大殿中任皆是動容,便是廣場外面的數千弟子,也听得憤慨激昂。

“那師叔的意思呢?”夢君奴聞之,只一笑,並不理會,美目直視望向任斷滄。

任斷滄此時已經從獲悉兄長消息的驚喜中晃過,回到了現實之中。听了夢君奴問話後,沉默良久後,面色一肅,靜道︰“三叔也認為江南武林現今還是統一為好。”隨後自嘲一笑道︰“你便是當我三叔貪榮富貴也好,不甘寂寞也好,總之師叔絕不答應解散江南盟!”

夢君奴低低應了一聲,冷下俏臉也不再說話,那冰肌玉骨的玉臉雖是沒有一點笑容,但是卻也彷佛沒有半點不快。

“任大俠以前說過,在您有生之年,無論是您的兩位兄長出現,還是他們的後人到來金陵,任大俠都將江南盟主之位拱手相讓。不知道這句話還算不算數啊?”這是清脆嬌嫩的聲音動听無比,但是卻彷佛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說話的卻正是站在夢夢君奴身後侍侯的那個美麗姑娘,尉遲宵雪的姐姐。

其實廣場上,大殿中數千人都記得這句話,就在夢君奴剛剛表明身份的時候,廣場上那些弟子還議論紛紛。但是當著江南第一大俠,中原武林泰斗之一的任斷滄面前,誰也不敢捅開那層紙,即便是夢君奴提出,那也會被人指責對長輩的不敬,但是由一個侍女說出來,听在群豪耳中,卻顯得有些童言無忌了。

任斷滄聞之,眼中閃過一道雷霆,卻隨即化作滿目的無奈。面色肅然,從中卻看不出心里的任何想法。

任伐逸見乃父如此,滿臉的悲憤,指向夢君奴道︰“舅舅和陸二伯離開江南盟後,我父親嘔心瀝血,將整個江南盟治理得井井有條、好生興旺,卻將盟主之位空了二十多年,他若是為了權勢為了富貴,那他二十多年前便已經是正式盟主了。”任伐逸說到激動處,一陣猶豫下,嘴唇一陣哆嗦,道︰“即便今天是兩位伯父親來,那也。。。。。。”

“不要說了!”任斷滄一聲斥道,目光電般朝任伐逸瞪出。

任伐逸臉上肌肉一陣抽搐,接著道︰“為什麼不說,當年兩位伯父憑什麼一言不發便離開了江南盟,卻將天大的重任壓在了爹爹的肩上。”

“你還說!”任斷滄漲紅的面上,已經盡是雷霆之色。

任伐逸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倔強,咬牙道︰“爹爹日日為江南盟操勞不說,還有受盡天下人的猜疑。現在隨便一句話,卻要收回江南盟,解散江南盟,天下哪有這等道理!”

“放肆!”任斷滄目中一睜,寬大的袍袖運勁一甩,“啪!”直將任伐逸摔到大殿外邊。任伐逸剛剛和洞庭山莊高手一場大戰,一身功力幾乎耗竭,哪里經的起乃父任斷滄這一袖甩。嘴角頓時溢出兩道血絲。

賀淨羽見狀,便馬上起身欲跑出扶起任伐逸,卻是被任斷滄眼色嚴厲止住。

“跪下!”一聲大喝直震得眾人耳中嗡嗡鳴響,任斷滄眼角瞥了一眼大殿外邊的任伐逸,從中央座位走下,折過身去,卻是對任伐逸再也不看上一眼。面對大殿頂上兩張椅子,撂起長袍下擺,直挺跪下。

“小弟任斷滄為了我中原武林大業,正式向天下人宣告,絕不解散江南武盟。也絕不將盟主之位讓出,待得天下武林安定升平之日,待得我大武朝廷再無邊關之亂,任斷滄願在兩位兄長面前自刎謝罪!!”

任斷滄再次起身的時候,雄偉的身軀仿若山一般挺拔,微微見紅的雙目中滿是堅定和冷峻。

“夢姑娘,我雖然始終不信兩位兄長會如此待我。”任斷滄面的言語也不復溫情,面上也充滿了傲氣,聲音也變得柔和,道︰“但是!我知道君奴這次定是有備而來,無論你出于什麼目的,無論你使什麼招術,師叔都接著,也都不難為你。”

任斷滄這段話,充滿了作為一個長輩的語重心長,大殿眾多掌門听後,也不由有些動容。但是夢君奴美麗的玉臉上,仍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蕭徑亭卻是從中看出了一絲不屑。

“佷女此來,本應該喜樂融融,但是父命不可違,所以君奴今日要在三叔面前放肆了。”夢君奴俏立起身,美目一瞥上任斷滄,道︰“君奴今日還沒來時,便想過現在的情形,也想好了對策,我們便按照武林的老規矩辦,比武奪魁!”

任斷滄聞言,面色微微一抖,眼中精光一凝,靜靜望向夢君奴,哈哈一笑盡顯豪氣,道︰“好!”說罷目光緩緩掃過大殿,當誠摯的目光望至一位門派掌門時候,他們皆是不經意微微點頭,任斷滄面上頓時變得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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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劍派賀淨羽,前來領教夢姑娘屬下高人。”由于剛才規復洞庭山莊的時候,賀淨羽沒有出手的機會,而讓方劍夕大放異彩,大獲任斷滄歡心,險些當場將任夜曉許配與他。幸好中途殺出了一個夢君奴,賀淨羽哪里肯放過這個向任夜曉表明心意的大好機會,得到了楚皺言的首肯後,便飄然下場。

柳含玉見賀淨羽目光朝自己望來,瀟灑一笑,深深望了一眼邊上的夢君奴。見她冷若冰霜俏臉上展開一絲笑容,俊美的臉上頓時精神煥發,雙目竟是有些得色。

蕭徑亭見到柳含玉不經意間投來的目光,不由朝他手上握的那支劍望去,發現那劍雕紋精美細致,卻是稍稍帶了些閨秀氣息。也不知道是那位女子臨時給他的,目光不由望向美得屏息的夢君奴。

夢君奴彷佛感受到了蕭徑亭的目光,夢一般的秋水忽然一眨,不經意間向蕭徑亭瞟來。彎巧撅起的嘴角,似笑非笑間,傳遞過來的信息卻是既得意又自負,一幅盡在掌握中的架勢。對布局刺殺蕭徑亭一事,彷佛沒有一點的不好的意思。

“徑亭啊!別再眉來眼去了,不然我拿任佷女便要拿劍上來拼命了。”听到歸行負一聲調侃,蕭徑亭不由訕訕一笑,抬頭望去卻剛剛對上任夜曉冷冷移開的目光。便是方劍夕也遞來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又轉過頭去,不知和任夜曉說聲什麼。

柳含玉踏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賀淨羽面前,卻也不先客氣招呼,而是滿目摯熱望向大殿中的夢君奴,柔聲道︰“君奴,前些日子,我觀過你所作的曲譜,大是驚艷。心里覺得其中意境,與我所學‘拈花劍法’竟有相通之處。便想著將曲中起伏節奏融入劍法之中。苦苦冥思數月,終于有所小成。現在便借此機會,讓君奴看看效果如何?”

夢君奴聞言一訝,目中閃過一道沉思。這一微小的動作落在柳含玉眼中,那驚喜的神情,彷佛心要炸開了一般。

“風流兒還是風流兒啊,這等重要時機,卻仍是不忘費勁心機,另闢捷徑討好美人。”歸行負雖然言語俏皮,但是蕭徑亭還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見到蕭徑亭目中頗有疑色,歸行負一陣苦笑道︰“徑亭還記得那日柳含玉來醉香居找我嗎?他為什麼那麼急離開了,而後便有一美麗姑娘來告訴我,悔兒被佔老二綁了,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古怪嗎?”說完望了夢君奴一眼,道︰“好厲害的妮子啊!只怕不止我一人栽入了圈套啊?”

(就在任斷滄認為有大票的高手出場迎戰的時候,卻不料到一個個竟然都不能出手了,被夢君奴牢牢抓在了手中。而此時,任夜曉一個哀怨的目光,讓蕭徑亭走上了比武場)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2
四卷 第七章︰眾香國中

作者︰說劍


第七章︰眾香國中“叮叮!”柳含玉豎劍面前,曲指在劍身輕快彈上幾下,那聲音清亮悠遠,竟像是撥動琴弦後所發聲響。

“賀兄請!”柳含玉腳尖一提,手腕一轉,那支利劍頓時化作一朵劍花,瞬間變大,帶著團團勁氣襲到了賀淨羽面門,那朵劍花雖然悅目好看,但是飄來的速度卻是不快。配上柳含玉步伐飄靈的腳下動作,這套劍法卻是溫柔得很。

賀淨羽眼前那朵奪目的劍花越來越大,目中精光一閃,直直盯住那劍花中央的空心處,心中一陣冷笑,但是面上卻是故意顯出肅重迷茫之色。心道︰“你那朵劍花空心便是致命破綻,我只要一突而進,便費了你這條手臂了。我現在便裝著沒有看出,等你上當。到時一招便廢了你!”

“滄!”見到那處黑暗空心在眼中變得最大,賀淨羽內心一陣激動,目中一陣爆亮,手中長劍如同長虹貫日,直直穿過那多已經有海碗般大的劍花。寒刃一抖便要絞碎柳含玉握劍的右手。

“好!”大殿不知誰人一聲喝彩,楚皺言也不由拂須輕笑,目中卻是緊緊注視場上的愛徒。

蕭徑亭望向靜坐的夢君奴,卻是發現她面上沒有一點擔憂之色,彷佛從未認為柳含玉會輸一般。

便在賀淨羽那支利劍沖破了那朵劍花,距離柳含玉手腕只有幾寸之際,賀淨羽眼中一紅,面上一寒,手上真氣洶涌而出,目光透過劍花間的空隙,死死盯住那支手腕上的血脈。彷佛看見了自己冰冷的劍刃劃過,爆起鮮紅燦爛的血花。

“不對!”柳含玉俊美秀雅的臉上,忽然浮上神迷而摯熱的光芒。右足一點,整個身軀頓時拔起,飄飄間彷佛沒有一點重量,身形在空中轉了一圈,竟是無比的優美飄逸。右手手腕一轉,那多劍花頓時在空中開出千百朵,最後一朵朵疾若流星一般罩著賀淨羽面目,繽紛灑下。

“這是‘拈花劍法’嗎?”蕭徑亭心中大震,先前他雖然沒有和柳含玉交過手,但是對于“拈花劍法”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卻遠沒有眼前柳含玉使出的精妙。“這柳含玉真是天才啊!竟然能在前人的基礎上,將許多劍法外的因素融入其中,使得‘拈花劍法’那般驚艷,那麼飄逸。”

“曲譜?柳含玉剛剛提到那曲譜時候,夢君奴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啊?”蕭徑亭眼楮不由又朝大殿中央的夢君奴望去,卻是見她目中如水,欺霜賽雪的玉臉上,漣起歡喜輕快的笑容。但是美目中如泛起水霧般,顯是神游了。

賀淨羽只覺眼前朵朵好看的劍花飄來,面上寒氣越來越重,心下一冷。

“嘶!”那道道繽紛的劍光,最後集中成為一團白氣,涌向賀淨羽的整個面門。

“手下留情!”眾人一陣嘩然,幾聲斷喝。

“颼!”一個器物劃著空氣,呼嘯而去,直直飛向柳含玉。卻是楚皺言重施故伎。

“呼!”一道百芒以更快的速度飛出,若流星般瞬間趕上飛向柳含玉的那只暗器。“叮!”電火亮閃間,兩只暗器撞在一起,頓時轉換方向,朝楚皺言疾疾而去。

“哼!”楚皺言怒哼一聲,對飛來的暗器看也不看上一眼,寬大的袖子運勁一甩,便要將兩只暗器卷入袖中。

“啪!”兩只暗器竟是撕開袖中綢布,激射而出,刺入楚皺言身後柱子,陷入不見。

楚皺言“呼!”地站起,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雙目死死盯住靜若處子的夢君奴。

“啊!”彷佛一陣颶風掃過,賀淨羽面上頓時一片死灰,但卻是沒有一點傷痕,顯然是柳含玉收下留情了。

“可惜啊!”柳含玉眸子瞥了一眼呆立的賀淨羽,竟是閃過一絲失望,嘆道︰“可惜未能將整套劍法使出,讓君奴看個清楚啊!”卻也不再理會賀淨羽,徑直走到夢君奴身邊,說了幾句,面上頗有惋惜之色。

這下便連方劍夕面上也有些色變了,雖然柳含玉與他和任伐逸齊名,但是由于他的風流名聲,讓人覺得他武功便是連任伐逸也不如。而且剛才看到柳含玉如此討好夢君奴,完全沒有了自我,心中更是有些瞧不起,但是柳含玉的武功竟是如此地讓人震撼,同時武林杰出青年劍客的賀淨羽,三招內便已經落敗。便是連柳含玉的底也沒有摸到。

楚皺言想必是見到柳含玉沒有出手傷了賀淨羽,面上肌肉抖動幾下,化作勉強的笑容道︰“柳公子如此武功,真是讓楚某敬佩不已啊!真是後生可畏。”望向夢君奴的神色不由有些古怪了,道︰“連柳公子這等人物都惟姑娘馬首是瞻,姑娘才是真的厲害咯!”猶豫一下,問道︰“夢姑娘剛才使的是彈出那顆珠子的手法,便是暗器中最厲害的‘千折百轉’嗎?”

夢君奴也不理會他前一句話中的挑撥,道︰“小女子學不到家,讓楚師叔見笑了。”也不站起,美目抬上,道︰“還有哪位英雄要出來一戰?”

柳含玉卻是滿目的熱切,想將那套劍法完完全全使上一遍,讓夢君奴看個清楚,所以目光竟是朝那些個武林宗師望去。卻是被夢君奴一個嚴厲的眼色止住,惟有將目光投向豐神俊朗的方劍夕。

方劍夕盡管剛才已經和公牧潘一場大戰,但是浮上臉的盡是自信,甚至自負。英挺的身軀從椅子中站起,望了一眼任夜曉,送上一個瀟灑從容的笑容。

楚皺言正將一臉頹勢的賀淨羽帶回大殿,見到方劍夕又要下場。道︰“方才方少俠已經和公牧潘一場惡戰,不若這戰由楚某接下,楚某不成,方少俠才上來如何?”說罷望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賀淨羽,任由任伐逸將他扶走。卻是有給徒弟報仇的意思了,凌厲望了一眼柳含玉道︰“柳公子不是惋惜剛才那套劍法沒有使完嗎?老夫便成全你如何?”言語中卻是讓柳含玉放心,說在柳含玉耍完整套劍法前,他楚皺言不會出手傷了他的。

“宗主啊!你說那楚皺言為何這樣巴結方劍夕啊?”蕭徑亭出言問道。

“楚皺言瞧他家權勢顯赫,前途無量那!”不料歸行負卻是狠狠瞪他一眼道︰“就像你一樣,長成這副花班柳頭的樣子,到哪都是一堆美人的眼光。你什麼時候又和夢君奴的人勾搭上了,都看你好幾回了。我現在真是有些後悔要將我那芩芍許配給你了。”

蕭徑亭聞之一怔,心道︰“沒有啊!小雪的姐姐從進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那?”卻是見到歸行負眼楮一指,一個美麗的女子連忙移開了目光。

“好熟悉啊!”蕭徑亭一閉眼楮,頓時將最近見過的女子一個個晃過腦中,卻是浮上一個誘人惹火的肉體,“是她!是去刺殺莫姨的那個女子!”蕭徑亭心頭一陣火起,“這夢君奴卻是明目張膽將她帶來,顯然一點也不擔心讓蕭徑亭看出來。”目光電一般朝夢君奴望去。

卻是對上柳含玉滿是驚喜的目光,接著那目光變得火熱起來。當然不是柳含玉對蕭徑亭有著特殊的感情,而是柳含玉此時正愁找不到對手,蕭徑亭與他又有一段不大的恩怨,正是何柳含玉過招的最佳人選。但是讓蕭徑亭頗是無奈的是,柳含玉卻是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

“辛憶!”蕭徑亭看到柳含玉的時候,才想起被救的辛憶,卻是看到她一臉恬靜坐在位置上,秀氣絕倫的臉蛋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此時該知道夢君奴便是伏擊她的主使者了。”蕭徑亭心中想到,卻是見到辛憶在面對夢君奴的時候,小臉上亦是沒有一丁點的敵意,彷佛忘記了那日差點傷了性命。

蕭徑亭目光剛剛望上她的小臉,辛憶便已經覺察到了。玉臉浮上歡喜的笑容,美目中流露出一絲詢問。

“你叫我做什麼?是要讓我上去幫忙任盟主嗎?”蕭徑亭不由嚇一大跳,不經意間,辛憶美目中流出的意思,他卻是彷佛能夠听到一般,清清楚楚。“以前竟然沒有發覺這丫頭的眼楮竟是如此靈動活閃,彷佛可以表現出任何意思般!”

辛憶見蕭徑亭面有驚色,咬了咬貝齒正要站起。邊上的李簫沁連忙眼色止住,見辛憶不理,出口低聲道︰“辛師妹,這是江南盟的私事,我們不好干預。”卻是一道驚詫的目光望向任伐逸,卻是遇到任伐逸一臉的驚喜摯熱望著辛憶,心里不由大是妒忌。

蕭徑亭見之,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連忙使出眼色示意辛憶坐下,卻是听到邊上歸行負一聲嘆息,接著兩聲咳嗽,卻是又有兩道美麗幽怨的目光投來。

任夜曉此時已是不知道什麼滋味了,蕭徑亭剛剛從眼神流露出些許情意,她芳心甜蜜間,便耍了小性子,也不再看他。但是眼角和小心眼卻是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蕭徑亭,卻是發現她先和夢君奴看來看去,心里頓時好大的危機感,因為夢君奴太美了,而且又是任府目前頭號敵人。至于夢君奴是她剛剛認的妹妹,可她到現在卻是沒有一點做她姐姐的想法。

這也罷了,任夜曉頂多使起小性子不去理會,但是卻又發現蕭徑亭又和另一看來成熟冶艷的女子眉來眼去,而那女子卻又是夢君奴那邊陣營的。芳心氣憤下,便是冷下俏臉,再也不望蕭徑亭看上一眼,最後終忍不住望來,卻是發現他正和她心目中的未來嫂嫂辛憶眉目傳情,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又是哀怨又是氣岔盯著蕭徑亭,卻是不再理會乃父和方劍夕便在一邊了。

好在方劍夕、任斷滄此時神情專注,沒有發現任夜曉這些小心眼。

“楚師叔,君奴叫您一聲師叔,那是因為您是我堂兄的師傅,現在我們處理的是我們江南盟的家事,楚師叔出手就不合適了,而且師叔足足長了一輩啊。”夢君奴望了一眼楚皺言,玉臉上忽然浮起一絲奇怪的笑容,道︰“若是師叔以後有空,君奴便親自領教師叔自創的劍術絕招--突奪九劍,如何?”

楚皺言頓時哈哈大大笑,眯起眼楮將目中閃過的電光隱藏得嚴嚴實實,道︰“好叼的嘴啊!好厲害的丫頭啊!”目中一片歉然望向任斷滄,道︰“任兄,日後我天山劍派所需所有物事,便都由江南盟在北方的商號一手操辦,另外楚某尚有一套劍法不明白地方甚多,過後便請任兄一道揣摩。”一言中,賣給了任斷滄眾多好處,表示對自己不再出手表示了抱歉和彌補。

“連兄!千萬要不得啊!”任斷滄見到連邪塵眉毛一豎,便要站起身來,連忙止住道︰“連兄昨日耗去了一身八成功力,此時萬萬不可再出手了。”

此時眾人皆已經明白,與任斷滄交情最深,武功最高的兩位宗師今日是不能出手了。

“我來!”一聲斷喝,卻是一位須發皆銀的威猛老者,正是和蕭徑亭有過一面之緣的池觀崖。“老夫便來討教柳少俠高招!”

“爹爹不要!”坐在一邊的池井月卻是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出聲呼道。卻是見她小臉淒慘,彷佛比起未病愈前,更是蒼白了。目光不經意間哀怨望了一眼夢君奴,淒聲道︰“爹爹你身上有毒,沒有去盡之前是不能動武的。”

蕭徑亭正要站起,听聞後卻是驚得怔住了,見到池井月頻頻望向夢君奴,頓時想起池井月說過的那位俊美郎中,心里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夢君奴真是算無余計啊!卻是將任斷滄獨獨孤立成為孤家寡人了。楚皺言、歸行負、樓臨溪、池觀崖等等,可能擋住她入住江南盟的,都無一例外被她用計算計了,不是受傷了,不能再動武的。或是掌握、或是威脅、或是使毒,當真是什麼手段都無所不用奇極啊,天下間竟然有這等厲害的女子!”蕭徑亭不由以一道異樣的目光朝夢君奴望去,卻是發現她此時更是美得沒有一點兒暇癖,便連一點點詭異妖邪的氣息也是沒有,所以連艷如桃李、毒若蛇蠍之類詞也不能用了。

“想必唐綽兮的離去,或許也是她一手計算下的。便是我她也沒有放過啊,派來的一代宗師的樓臨溪前來刺殺。”想及此,蕭徑亭不由望了一眼樓臨溪,卻是發現他目中,微微有些慚愧,有些淡漠。但卻是沒有一點對夢君奴的凌厲和恨意。心中忽然升起這麼一個念頭︰“莫非夢君奴從來沒有想過我致我于死地,而是想讓我沒能有出手之力,便是有心幫助任斷滄,也是無力。而且樓臨溪作為渤海劍派的宗主,自然是不能在比武大會上公然听她命令的。如此和蕭徑亭斗個兩敗俱傷,反而有了不出手幫忙任斷滄的理由了。真是一舉兩得啊!”

任斷滄緩緩看過受傷的兒子,想起剛才方劍夕顫抖的雙手,想起楚皺言目中的歉意等等,精明無比的腦子不由亂成一團,一下彷佛老了幾歲般。心里再清楚沒有,眼前這位美得不似人間中人的夢君奴,有著無比的智慧和非凡的手段。眼下能上場的唯有自己一人,而對方卻是不知道還有多少好手。一個柳含玉便不知道深淺,夢君奴只怕更是厲害,從剛才她的那手暗器中便可看出端倪。所以再剩下的兩場比試中,自己鐵釘能贏一場,但也只能贏下一場了。

況且,以自己盟主長輩的身份出場,便是贏了也沒有絲毫的臉子了。

“宗主且看我替你報仇!!”

“蕭兄好啊!在此又見到你了,當日你拿走我劍,今日可帶來了沒有!”待蕭徑亭起身時候,鶴立雞群的他頓時成為千萬道目光的焦點。任夜曉美目中更是爆起難于抑掩的喜色,一汪秋水再也不管不顧,痴痴直直望著蕭徑亭,再也不理會別人的眼光了。

而方劍夕見之,面色不禁一變,卻也看出了里頭的意思了。而任斷滄目中神色更是復雜,綻開一絲苦笑,也浮上一絲欣慰。

“我現在若以任府女婿身份出戰,只怕是最合適的了。”蕭徑亭也不由被自己的念頭逗笑起來,在千萬人凝視屏息中,踏著寫意的步子,朝大殿中央走去,俊美絕倫的臉上,浮著的迷人笑容,便彷佛一陣春風般,吹過數千人的心房,也吹皺了眾多女子芳心的漣漪。

“哇!”廣場上空的烏雲也彷佛被風完全吹散,一絲絲抽走,片刻後碧空萬里。

“蕭公子好啊!”楚皺言見到蕭徑亭前來,目中一亮,笑道招呼。

“公主!我記起來了,他就是我小時候時時刻刻記住的那個人!”隨著一聲激動的驚叫,一柄劍光帶著無比仇恨目光,朝楚皺言飛快刺去,卻是雙生美人中的姐姐!

“大膽!”任斷滄一聲喝道,一掌空劈而去,空氣中頓時卷起一股氣浪,直直卷向刺殺楚皺言的異族美人。

“慢!”蕭徑亭目中一熱,眼眶欲裂,渾身真氣洶涌而出,疾若奔馬、快似流星飛至美人身前,手掌一探,“呼”地擊出。

“轟!”兩股真氣撞在一起,頓時卷起千層氣浪,直將周圍眾人撞得一陣搖晃,站立不定。蕭徑亭無暇躲開,一把將場中的美人抱在懷中,好好護住,硬生生受了兩道真氣激烈撞擊。

蕭徑亭腳下幾個踉蹌,足足運了數次真氣方才將洶涌而上的氣血壓住。而抱在懷中的那位鶴尉遲宵雪長得一摸一樣的姐姐,卻是被強大的勁氣震暈過去了,只是呼吸平和,沒有什麼大礙。卻見到對面的任斷滄,面上卻是好像沒有任何不適之色,但是蕭徑亭卻是清楚地看到他右手袖子微微顫動。

“蕭少俠真是憐花之人那!”靜寂良久後,任斷滄一雙眼楮似笑非笑望向蕭徑亭,說道。

蕭徑亭將懷中美人放回椅中,連忙尋找任夜曉的目光,卻是發現他美麗的小臉上,此時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尚留下剛才滿臉歡喜的痕跡。一雙秋水,本來一直或是撒嬌、或者委屈、或是哀怨、或是嗔喜,此時光芒散淡,彷佛沒有了一點生氣。

“夜兒!”蕭徑亭直直望去,心中口中暗暗念道,顯得那麼千折百轉,顯得那麼柔情刻骨。

彷佛听到蕭徑亭一聲叫喚,任夜曉美目中,光芒一點點凝聚,馬上換上滿目的仇恨。拿起身邊的雪劍,目中不無妒色,一躍而上,美目射出冰冷的光芒,彷道︰“我要殺了你!”寒刃直直刺向夢君奴。

香風一過,一道冷冽的劍氣刮過臉龐,蕭徑亭出手如電一把擒住任夜曉握劍皓腕,另外一指無聲無息點在她粉背穴道,任夜曉頓時軟倒。

“咦!”夢君奴臉上首次出現驚訝之色,倒是任斷滄見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注視著蕭徑亭。

“你為什麼要幫她?”任夜曉美目無神許久後,方才涌起深深的悲傷哀淒,那目光濃濃壓在蕭徑亭心頭,怎也散發不開。

蕭徑亭又是無奈又是憐愛,苦笑道︰“你這次出手也算是一場比武,這般心境,又怎麼能勝呢?”一把從她小手上拿過“雪劍”,低聲道︰“且看我替你出氣。”

“柳兄,上次一戰,我們沒有打成,很是遺憾,今天便打個痛快如何?”蕭徑亭朝怔怔立著的任夜曉送上一個笑容,將她扶在一邊,目光在人群中找上柳含玉,道︰“我也想見識見識柳兄口中所說的‘劍曲合一’啊!”

興許是這“劍曲合一’說對了柳含玉心思,他飛快地望了一眼夢君奴,滿目歡欣下場道︰“那蕭兄可千萬莫要讓我失望了。”言語中竟是怕蕭徑亭武藝不佳,又不能讓他將一整套精妙的劍法使完。

“蕭兄,我這劍法原先有十一招,其中的節奏相信蕭兄應該知道,由慢而快,由柔化厲。最後三招是劍法中最厲害的三招,也是整套劍法的高潮。而那首曲子卻是起伏坐落,環環而扣,沒有什麼明顯的階段式起伏,也沒有明顯的高潮部分。蕭兄自己把握好了!”說罷足尖一立,飄逸的身形仿有說不出的好看。

“幽!”又是一朵美麗的劍花緩緩朝面門飛來。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3
第四卷 第八章︰風華絕代(上)

作者︰說劍


“蕭兄,我這劍法原先有十一招,其中的節奏相信蕭兄應該知道,由慢而快,由柔化厲。最後三招是劍法中最厲害的三招,也是整套劍法的高潮。而那首曲子卻是起伏坐落,環環而扣,沒有什麼明顯的階段式起伏,也沒有明顯的高潮部分。蕭兄自己把握好了!”說罷足尖一立,飄逸的身形仿有說不出的好看。

“幽!”又是一朵美麗的劍花緩緩朝面門飛來,和剛才與賀淨羽交手時劃作同樣的軌跡,但是這朵花兒比起剛才,卻是大了許多,也璀璨艷麗了許多。

蕭徑亭目光一凝,射入那朵劍花空心間的黑暗。讓那道空心在眼中越來越大,卻仍是一動不動。他如此行為讓大殿中人皆是滿目驚訝,但卻不敢開口出聲,但是柳含玉面上沒有因此而有一點變化,彷佛滿身心沉浸在“劍曲合一”的境界之中。

“滄!”蕭徑亭嘴角扯開一絲笑容,隨即嘴唇一閉,仰手一劍,如同長虹貫日,仍然是朝那多劍花中間的空心刺去。

“啊!”大殿內外的武林人士終于忍不住心中的驚駭,數千人的叫喚聲中,有惋惜、有贊許、有迷惑。對蕭徑亭作出了和賀淨羽一摸一樣的舉動,大都覺得不解。但是,方劍夕、任斷滄面上卻是有些凝重了,目光緊緊盯住蕭徑亭手上的長劍,閃著復雜的光芒。只是夢君奴雖然面上沒有一點表情,但是美目卻是不經意間瞟上一眼樓臨溪,頗有怪罪之意。

“嘿!”蕭徑亭目中一笑,手臂忽然如同波瀾般一陣起伏,緊接著手腕一陣抖動。手上的“雪劍”頓時便抖出道道劍影,冰冷的劍氣卷成一圈圈的漩渦。

“花碎蕭蕭下!”,眾人只覺眼中爆起無數的星星點點,繽紛燦爛。柳含玉劍尖那朵美麗的劍花還未來得朝蕭徑亭面上罩去,便被絞碎成為千萬朵,看在眼中彷佛是“雪劍”灑下的朵朵雪花。

柳含玉見之,目中閃過一道摯熱的光芒。嘴角微微一笑,那神色竟是微有得意之色。手臂卻也一陣起伏,手臂一陣抖動,那劍索性化作一道道圓圈朝蕭徑亭飛來。只是那圓圈柔和縹緲,哪里看得出一點凌厲的殺意。

蕭徑亭見之一笑道︰“在學我嗎?好啊!”足尖一立,彷佛蜻蜓立水般,衣襟飄飄彷佛隨時要乘風而去。手腕一轉,劍尖頓時吐出一朵更加美麗的劍花,亦是朝柳含玉面門緩緩飛去。

“這兩人是在搞什麼名堂?”楚皺言眉頭一皺,目中閃過一道疑色。蕭徑亭此舉卻是讓更多人不知所以,因為現在看來,兩人打得彬彬有禮,甚至有些惺惺相惜,實在不像是在做性命相拼。

恍惚間,那朵劍花也頓時飄到了柳含玉面前,柳含玉目中一眯,手上彷佛隨意一甩,那道利劍同樣刺入了劍花空心出的黑暗,腕間一轉,眼看便要也擊碎了那朵璀璨的花朵。

蕭徑亭嘴角扯開一絲詭計得逞的微笑,目中一亮,手上真氣洶涌而出。劍尖逐漸綻開朵朵劍花,一朵、兩朵、三朵。。。。。最後如同滿天花雨般灑向柳含玉面上,卻是和剛才打敗賀淨羽時一摸一樣。

“好!”數千人一陣喝彩,也忘記了剛才蕭徑亭打得軟軟綿綿了,好像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柳含玉面上首次變得肅重,大大詫異望了蕭徑亭一眼。彷佛蕭徑亭的厲害大出他所料,他一貫憐花,不怎麼參與江湖爭斗,但是為人卻是高傲自負,認為天下武林中,青年俊杰沒有一人能出奇右,而如此出色的夢君奴,也只有他一人與之方才不辱沒了她。所以剛才輕松贏了賀淨羽後,臉上亦是沒有一絲得意之色。

而應該是最關心戰局的人,夢君奴面上沒有一點擔憂之色,只是安靜望著場上的戰況。而作為當事人的柳含玉,面上雖然肅重驚訝,卻是沒有一點驚慌,顯然對蕭徑亭的攻擊有足夠把握接下,面上盡是一幅智珠在握的坦然。右手長劍往上一格,右足腳尖點地,整個身軀飄飄退開幾尺。看在眾人眼中,柳含玉最後那一身法雖然是為了逃開蕭徑亭的長劍,但是那飄逸瀟灑的身姿卻是沒有一點狼狽,若非柳含玉是江南武盟的敵人,場上眾多弟子只怕已經喝彩叫好了。

“啊!”場上惋惜聲迭起,面上更是黯下。看到了柳含玉身法如此精妙,心中對蕭徑亭能否獲勝的懷疑大增,況且柳含玉現在看來彷佛尚未動真格的打。

蕭徑亭目中一笑暗道︰“和我比身法,比輕功?好啊!!”左手長袖一甩,足下不著痕跡地一撐,渾厚的勁氣猛地涌向地上,整個身軀如同影子般,直直飄向柳含玉。握劍手腕彷佛也看不出一點動靜,但是“雪劍”卻是化作密密麻麻的光點,細看下卻是一朵朵細小的劍花,模樣雖小,但是形狀卻是精巧美麗,撲頭蓋面朝柳含玉面上落去。

柳含玉面色一變,對上蕭徑亭滿不在乎的笑臉。暗呼一聲︰“厲害!”臉上一寒,右手長劍呼嘯迎上。

“叮叮當當!”柳含玉手上長劍亦點出千百道白芒,頓時與蕭徑亭刺來的長劍撞在了一起。響起一連串悅耳的響聲,听在耳中卻是彷佛縴手拂過那般舒爽。但是柳含玉渾身卻是墜身冰窖一般,眼中一道美麗的劍花越來越近,一股冷冽的寒氣刮得臉上一陣發麻。

“颼!”柳含玉只覺面上一陣發涼,卻是見到蕭徑亭手上的“雪劍”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方觸即退,待晃過神來,蕭徑亭卻也已經是飄身而退,站在眼前丈許處,臉上也說不清是不是在笑。

“可惜又沒有讓柳兄使出那套‘劍曲合一’。”蕭徑亭笑道︰“從剛才看出的幾招中,依稀可以看出柳兄說的那首曲子,是類似‘情人水’一樣的曲子吧!我看那節奏像得很。”蕭徑亭眼角瞥了一眼夢君奴,想著她美目中閃過的神色,道︰“待會兒我便甩一套劍法,配上的節奏柳兄想必熟悉得很--《憂戀花》。”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對柳含玉痴求夢君奴一事,提出了勸誡。

蕭徑亭話中的意思使得柳含玉臉色一怒,再也不似方才彬彬有禮。雙眼一睜,提起長劍,揚起陣風般,朝蕭徑亭呼嘯而至。那劍舌吞吐間也變得凶狠起來,但還總還不到狠毒刁凌的地步,因為使劍的主人畢竟是柳含玉。

蕭徑亭見之嘴角微微一扯,道︰“好了,柳兄現在就不和你胡玩了,開始真打。”隨即面上浮上一絲壞笑道︰“我還是不會讓你使出‘劍曲合一’去討好夢姑娘的,換我來使!”卻是不停在激怒柳含玉。

果然,柳含玉聞之,面上肌肉一顫,朝蕭徑亭射來的目光中,驕傲中帶著對蕭徑亭的恥笑。仿佛那句“我來使”,讓他覺得蕭徑亭不但自不量力,而且還愛出風頭。

“這個花班柳頭這麼驕傲至斯,彷佛天下高雅事情只能有你這天才才能想出,才能作出!”

“赫!”卻是看到對面的柳含玉身軀速地拔起,手上長劍頓時如同雨點般,層層壓上。雖然仍是“拈花劍法”但是那節奏,那速度,已經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緊密。更仿佛是一首曲子到了高亢部分,兒此時柳含玉的身軀也配著悅目輕快的步伐,如同穿楊擺柳般好看動人。

“颼颼颼!”柳含玉手上的劍已經不僅僅是快了,而是有些氣勢恢弘了,卻也不知道到了曲子的那個部分。隨即朝蕭徑亭遞來一個得意的眼色,仿道︰“我這不是使出來了嗎?”,輕笑間,仍是不忘看了一眼夢君奴,深情中充滿了自信。

場上眾人此時皆是屏住了呼吸,睜大著眼楮看著柳含玉妙絕的身法,恢弘的劍招,頓時將蕭徑亭的前後左右統統圍住,仿佛只待最後全力一擊的一招,將蕭徑亭撕個粉碎。想起此,眾人的女弟子皆是閉上美目,不敢再看。

柳含玉挺拔的上身猛地一弓,手上的長劍也如同暴雨一樣驟急,足尖一踮,整個身軀微微前傾,目中如血,死死注視眼前的蕭徑亭,仿佛一條即要出海的蛟龍。

“咦呀!”柳含玉一聲高亢洪亮的曲唱,那腔調竟然讓得一些弟子听得氣血熱氣,仿佛渾身有說不出的戰意。

“來了!”

便在柳含玉頓出雷霆之擊時,在他劍圈包圍中的蕭徑亭,亦是足尖一點,疾若流星一般沖上空中。

“赫!”蕭徑亭一聲曲唱響徹全場,激得眾人目中一亮。卻見他手上長劍煥發的出千萬道奪目的光芒,怎麼也形容不出那一劍的風華,縱橫掃蕩的劍氣刮得眾人面色一凜。那千萬道光芒在空中凝住片刻後,便如排山倒海般朝柳含玉壓去。

“滄!”一支長劍劃開空氣,響起尖銳的嘯聲飛出,直直刺入大殿的柱子中。正當眾人看得心神皆醉之時,蕭徑亭那風華絕代的一劍忽地嘎然而止。而柳含玉最後的那高亢一擊,也被掐死在脖中,同樣的嘎然而止,但效果卻是天差地遠。最後,數千人腦海中只有蕭徑亭那最後的驚鴻一現。

柳含玉睜大了雙目,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目光一瞥,看到自己的長劍卻是插在大殿的柱子上,猶在微微顫動。



第四卷 第八章︰絕代風華(下)

作者︰說劍


柳含玉睜大了雙目,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目光一瞥,看到自己的長劍卻是插在大殿的柱子上,猶在微微顫動,目光也不由隨著一陣晃動,變換這般不同的內容。最後朝蕭徑亭望來的時候,復雜得連蕭徑亭也讀不出里面的意思。

“我輸了!”柳含玉眼中神色逐漸化作清明,道︰“不過,終有一日我柳含玉定會贏回來的!”說完時候,一張貫玉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原先的驕傲。

“蕭公子啊!你且下來歇歇,他們一下未必能夠找得出人來和公子交手了。”卻是連邪塵在下面招呼蕭徑亭,認為他方才雨柳含玉一戰中,大傷了元氣,讓他下來緩緩。

任斷滄亦是細細望了一眼蕭徑亭臉色,朝卜泛舟道︰“去給蕭公子拿三顆‘雪蓮玉丸’來!”

蕭徑亭道︰“不用了,蕭某還能撐上幾個對手!”眼中一笑,望向任夜曉,卻是發現她整張小臉亦是迷惘,仿佛正處于無限的憧憬中,至從蕭徑亭代任府出戰時,卻是再也不望來一眼了。

蕭徑亭一陣苦笑,目光望上夢君奴,笑道︰“夢姑娘,前幾日蕭某無意中經過任府,卻是被府中的一些東西深深吸引了,所以索性投身成為任府的一員了。”

蕭徑亭這話中自然有著十分的曖昧了,當場便有無數道目光,心照不宣地望向任夜曉。而柳含玉仿佛已經從失敗的打擊中活過來了,听到蕭徑亭此言自然是以己度人,頗是同情地望了蕭徑亭一眼。

“蕭兄指的是任府的‘雪釀’吧!不用盟主答應,方某就能作主,現在就能讓蕭兄飲個痛快!”卻是當真從大殿一角的幾子上拿來一壺,道︰“這本是為大殿上的諸位英雄備的,待會兒吉時一到,任伯父正式登上盟主之位時,眾人同飲。而蕭兄卻能先與天下英雄,飲此美酒,卻是頭一個有此待遇啊!”

蕭徑亭一把接過,本來眾人皆是認為他會一仰脖子,將整壺酒一飲而盡的,做英豪之狀的。誰知他拿過後,卻是放在鼻尖聞了幾下,輕輕一吸,回味片刻後方抿上一口,道︰“好酒,如此待遇蕭某怎能獨享,方兄也來一口。”

方劍夕接過,喝上一口,望上蕭徑亭,道︰“蕭兄,這仗便由兄弟替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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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公子啊!那日對我一妹妹大施輕薄,讓她今天都不敢前來見你,正在那里尋死覓活那!”夢君奴俏立起身的美態,頓時讓場上眾人眼中一陣迷離,踏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蕭徑亭面前,細聲道,仿佛是說給蕭徑亭一人听的。但是大殿眾人皆是武林好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見蕭徑亭口上沒有反駁,望向他的神色間不由有些古怪了。

蕭徑亭聞之心中一震,按尉遲宵雪那般孩子般的心性,夢君奴所說也不是不可能的,當然為的不是蕭徑亭調戲她的事情。心中雖是不停翻涌,但是面上的笑容都沒減一分,道︰“連小雪你都舍得算計,你真是個壞丫頭那。”

夢君奴听到那輕佻的字眼後,面上沒有任何不快,卻是朝不遠處,正瞧向這邊的辛憶瞟上一眼,俏聲道︰“蕭公子實在風流得緊啊,不但對我那妹妹恣意調戲,好像和那位辛憶妹妹也。。。。”說著便望了一眼周圍諸人,仿佛再說怕人听了去,便不再說下去。

蕭徑亭此時也是有些受不大住了,因為辛憶正漲紅著小臉,搭著小腦袋,一言不發。而投來的或怒或疑的目光,也不知道有多少。其中尤其凌厲的大概便是那位李簫沁和任伐逸了。

“蕭公子,那日被你脫了衣服的幾位姑姑,此時已經全部自盡了!”這話一出,大殿頓時如同炸開鍋一般,由于那句姑姑更是引起眾怒,眾人的目光中,懷疑中也夾雜著憤怒和鄙夷了。而夢君奴此時好像才意識到自己說話過響了,將聲音聚成一線,傳到蕭徑亭耳中,道︰“蕭公子啊,你本一身灑脫,為何要惹來那麼多事情呢?你為的不就是任夜曉、辛憶這幾個蕭妮子嗎?那日我統統為公子搞了來,還有我那個傻妹妹小雪,公子你瞧怎麼樣?”

蕭徑亭心道︰“你派人前去刺殺莫姨,已經將所有的後路都堵絕了。”目中冷芒一閃,卻是傾過頭去,湊上她的晶瑩如玉的小耳珠,在外人看來卻是親熱的很了。

夢君奴美目一眯,小臉一傾,卻是將小耳朵靠近蕭徑亭,卻是听到這麼一句︰“你待我這麼親熱,柳兄看了後只怕會吃醋!”頓時美目一寒,隨即綻開一道迷死人的笑容,移開小臉和色道︰“既然公子不听君奴勸告,那縱然君奴不願,也只有以武相見了。”

蕭徑亭心中回味著剛才夢君奴小耳珠上,那絲模糊得幾乎不見的紅暈,心中暗道︰“這丫頭終究是個妮子啊!”耳中卻是忽然傳來夢君奴冷冷俏俏的聲音道︰“若不是因為小雪那個傻丫頭,那日我早就一劍將你殺了。”

“蕭公子方才與柳公子一戰,耗費真氣甚多。所以這次我們比試暗器功夫!”不待眾人嘩然,夢君奴瀲灩目光朝蕭徑亭手上望來道︰“我瞧蕭公子的手掌,肯定練過上等的暗器功夫,君奴亦是喜好暗器過于劍法,技癢下忍不住出言討教,若是公子不願,那便由公子來決定比試什麼?”

眾人剛才看了夢君奴絕頂的暗器功夫,自然出聲反對。想說比劍,卻是記起她甩出“天劍谷”的王道至尊劍法,以及“煙波十九劍”更是精妙絕倫。覺得蕭徑亭雖然厲害,但是感覺和夢君奴那手劍法尚有差距。一下竟然不知道該比什麼為好,卻是暫時忘記了蕭徑亭的一些劣跡。

“蕭公子,你與她比試掌法。”聲音卻是從廣場右邊一角響起,卻也不知道是那派弟子。且言語重頗有委瑣輕浮之意,但是他這一提議卻也得到廣場上許多弟子轟然響應。其中意思再明白不過,夢君奴作為一個天仙般的絕代美人,別人無禮看上一眼都已經是不敬。而比試掌法的時候,便有觸踫到她香噴噴嬌軀的可能性,若是蕭徑亭有意為之,讓夢君奴打斗間更是放不開手腳了。

“暗器便暗器吧!”蕭徑亭話一說出,廣場上頓時一片惋惜聲,其中不乏惱怪聲,大概是怪蕭徑亭色得不夠光明磊落,人家妹妹都敢調戲,現在擺著現成的便宜卻是不佔。

********************************************************************

“上暗器!”夢君奴朝帶來的那些人一揮手,頓時走出兩名女子手中各自捧著兩只盒子。朝蕭徑亭、夢君奴遞上。打開一看,里面放滿了暗器,柳葉飛刀、飛星蝗石、三寸芒針等等應有盡有。

夢君奴抓起一把芒針,看似隨意望所站地上一灑,那芒針頓時扎進石塊地面半寸,在夢君奴嬌軀周圍繞成一個方圓兩尺的圓圈。這手絕技一使出,場上頓時訝聲四起,對蕭徑亭的勝算不由又弱了幾分。

蕭徑亭亦是抓起一把,卻是听到對面的夢君奴嬌聲道︰“公子心胸寬廣,總得讓小女子一些吧!”不由一聲暗笑,一把甩出,卻是在所站周圍未成一個方形,雖然那些針離蕭徑亭差不多亦是兩尺,但是面具比起夢君奴身邊的圓圈卻是小了些,也是讓夢君奴佔了些許便宜了。

“兩人各自站在芒針圍成的範圍內,待會兒任意挑選暗器,互射對方。被射中的或是挑出的芒針陣的,都是算輸。”夢君奴從盒子中再抓出一把芒針,又從盒中提起一支精巧瓷瓶,朝蕭徑亭晃了晃那瓶子,道︰“君奴要往這芒針上沾些毒液了,公子呢?”卻是朝蕭徑亭瞟來一眼,猶豫後道︰“這藥毒不死人,只是沾了後臉上肌膚會變黑變皺的,公子還抹嗎?”

這下場上女子皆叫嚷道不公平,任夜曉美目一怒,正要站起。忽然面上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嗔鬧望了蕭徑亭一眼,卻又坐了回去。

蕭徑亭毫不猶豫拿出那只小瓷瓶,場上眾人皆大聲呼喝,卻是不準蕭徑亭涂上毒藥。雖然夢君奴是任府敵人,但是她長得如此美麗,誰也不忍心她那天仙般的美貌受損。卻見蕭徑亭打開那瓷瓶,放在鼻端聞了幾下,朝夢君奴遞出一道邪意的光芒,道︰“好東西!”卻是將那瓷瓶放入懷中。

“忘記告訴公子,那藥對女子是沒用的。”夢君奴便是說這些俏皮話中,美麗的玉臉上仍是沒有一點笑容。忽然面色一寒,美目一凝直直射向蕭徑亭,道︰“公子小心,君奴便不客氣了!”

眾人目一睜大,卻見夢君奴沒有一點將暗器射出的意思。小手也不做後縮欲擲出的動作,嬌軀也沒有一點凝聚真氣的架勢,反倒是一片寫意。眾人睜大了眼楮一眨不眨,好一會兒,卻沒見到夢君奴出手,終忍不住,眨了幾眼。

蕭徑亭目光亦是直直注視在夢君奴小手上,身軀弓起,做好躍起的準備。好像是也忍之不住,眨了一下眼楮。

“颼!”一群嘯聲,眾人只覺白芒一閃,無數只芒針拖著長長的光暈朝蕭徑亭飛去。夢君奴卻是沒有一點擲出的前兆,在外人看來僅僅是手掌一松,那把芒針便已經飛出。而那邊的蕭徑亭卻是剛剛又一次睜開眼楮。

(在暗器比試中,夢君奴幾經刁鑽,將蕭徑亭陷于絕境,接二連三地地冒出讓蕭徑亭驚駭的消息,蕭徑亭又是怎麼斗智斗力贏了夢美人。便在暗器筆試結束之時,夢君奴一句話導致蕭徑亭雷霆之怒,沖破數十人中欲擒住夢君奴,使出了‘殘風凋零劍’。夢君奴也同樣使出了讓蕭徑亭震撼的劍法。這一戰才真正讓所有的人震撼。也是這一戰,讓夢君奴意外地退走!!就在大典要結束之時,一個大人物突然光臨,給任府帶來的巨大的恐慌,確是躲在任夜曉閨房的丹姑娘那邊出事了。)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4
第四卷 第九章︰智斗美人(上)

作者︰說劍


第九章︰智斗美人(上)

“啊!”許多人不由出聲叫出,比試暗器躲雖重要。但是看清對方動手的前兆,手勢和身軀不經意間扭動的方向是至關重要的,這樣才能確定暗器射來的方向,確定自己躲開的路線。但是夢君奴卻是不用做任何前戲,僅靠手掌涌出的真氣便將暗器射出,可真是神技了。

那針速度極是飛快,但是看在眾人眼中,卻是仿佛看著它們徑直朝蕭徑亭飛去,仿佛下一刻便將蕭徑亭刺成個血葫蘆,也將蕭徑亭那張俊臉變成雞皮老頭一般。但是由于剛剛看到蕭徑亭和柳含玉一戰中,卻也是在最後關頭使出神鬼莫測的一招,方才贏了比武,心中又不由對蕭徑亭充滿了期待,卻是睜大了眼楮,唯恐錯過了蕭徑亭使出絕招時那一刻的風采。

那芒針轉眼便飛到了蕭徑亭面前,但他卻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射來的暗器。

“公子快躲!”驚得眾人差點從椅子中彈起,倒是任夜曉美目直直望著蕭徑亭,不見太多的急色,卻是比蕭徑亭更加信任自己。

“叮叮叮!”那數不清的芒針整整齊齊落在蕭徑亭身邊,直直盯在了地上,卻是拼成了一個字--汝。卻是一支也沒有沾到蕭徑亭身上,眾人由于沒有看到蕭徑亭的絕招,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但是對蕭徑亭的膽識也不由得大是佩服。

就在眾人目光皆望向這個“汝”字大作猜測的時候,夢君奴也認為蕭徑亭會去注意地上芒針的古怪,但是蕭徑亭卻是一眼也懶得瞧上,忽然間,他細長的手指一陣指舞,無數的芒針便從手中陸續飛出,在空中連成一串白線。

“哇!好美啊!好美的手法啊!”蕭徑亭那宛如撥動琴弦的指舞,卻是看得場上女子極是迷醉,又是羨慕。

瞬間一支飛針便已飛到,夢君奴美目一亮,一只玉足忽地踮起,整個嬌軀忽然直直朝右傾去,仿佛一根楊柳被風吹斜了身子,飄飄間更是美麗動人,卻是輕巧地躲開了第一只飛針。

“颼颼颼!”無數的飛針接二連三而來,直直繞在夢君奴嬌軀周圍,仿佛活的一般,夢君奴的嬌軀也如同揚風擺柳般,躲開那些活一般的飛針,那美態直讓數千人看直了雙眼,也忘記了這是在比試暗器。

“叮叮叮!”長長的一串飛針如同雨點般打在地面上,亦是整整齊齊釘在廣場石塊上,卻也是擺成一個字。

眾人不由探腦望去,口中讀到“妾”,不由滿目的迷茫,不知道蕭徑亭在她腳下擺個妾字時什麼意思。但是對兩人暗器的手段,不由大是驚嘆。

夢君奴望著在身邊飛舞的芒針,在看到微微有些得意的神情。忽然恍然大悟,細看下,果然發現那些飛針卻不是活的,它們一直按著自己的軌跡飛舞,隨即便紛紛釘在地上。發現蕭徑亭射來的飛針其實不用躲,卻是怎麼也刺不到身上的,芳心不由氣岔,卻是直直望著一支支刺到地上的芒針,面上卻是不露出任何神情。

“姓蕭的這又是在搞什麼名堂!”

下來的比試又是讓眾人看不明白了,兩人射出暗器的姿勢和手法雖然都是絕妙無比,看得心神皆醉,但是那暗器仿佛故意躲開對方似的,怎麼也是刺不到地方身上,倒好像師兩個個在扔暗器玩似的。但是兩人的腳下卻是被芒針刺得滿滿,一邊同是三個字。

“妾乃()君”、“汝()乃是”兩邊余字皆是整齊緊密,但是夢君奴這邊,君字前面卻是空出一處,蕭徑亭這邊汝字後面亦是空出一字多些面積。

颼!一串白芒射來,蕭徑亭低頭一看,身軀一震。卻見腳下的那個汝字後面刺在地上的芒針整整齊齊,卻是一個“師”字,配上其他字剛好是︰“汝師乃是。”這四個字將蕭徑亭所站的方形幾乎佔滿了,余下空出一多躲字範圍的沒有釘上芒針的那一小塊面積,卻是蕭徑亭的立足之處。

蕭徑亭見之,目中閃過一道雷霆,直直射向俏立得意的夢君奴,長袖一甩,亦是一把飛針飛出,那針飛出卻是沒有一點花俏,直直釘在夢君奴腳下,卻是在“君”字後面加了個“奴”字,卻是在那圓圈中擺成“妾乃君奴”四字。看來卻是沒有多大的意思,她本來便就是夢君奴。

這下所有的目光統統盯在了蕭徑亭腳下,蕭徑亭今日一展神威,一身武功高深莫測,能夠教出如此徒弟,眾人對他的師傅自然大是好奇。

現在卻是輪到夢君奴了,卻見她現在卻是一點也沒有動手的意思了,美目只是直直望向蕭徑亭,眼中閃著靈動的目光,又朝他腳下那處空出一字面積的地面望去,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蕭徑亭只剩下那塊立足之地了,若是蕭徑亭飛身躲開那些飛針,無疑那些針便會在地上釘出一個名字,便是蕭徑亭的師傅。若說天下間誰能夠成為蕭徑亭軟肋,他的妻子和師傅絕對時醉重要的兩個,因為他對師傅已經不完全是一種崇敬了,對于師傅軟弱的心神,蕭徑亭卻是充滿保護和關愛。

“蕭公子,君奴這便要出手了,這最後的一招公子方才也見過,是暗器的最高層境界,千折百轉,公子小心了。”夢君奴話一說出,眾人立即議論紛紛,目光直直望向楚皺言,天山劍派的掌門一手暗器功夫,天下聞名。尚且在夢君奴手上吃了虧,心底下不由為蕭徑亭暗暗打鼓。

說罷,夢君奴玉琢般的右手成拈花狀,緩緩從盒中拈出一根,拇指和食指間只抓住針尾處一丁點,仿佛是怕沾到上面的毒液。縴巧地翹起右手其他手指,將那針放在眼前細細觀看,美目朝蕭徑亭瞟上一眼,想看到他如臨大敵的樣子。卻是發現面色雖然沒有什麼笑意,但是卻沒有一絲戒備之色。

“啊!好美啊!”夢君奴玉臉忽然綻開一道笑容,使她那張本來就美得令人屏息的小臉上,散發出奪目耀眼的光芒,由于那雙美目瞬間仿佛變得無比的幽幽動人,仿佛那兩道秋水潭只要稍稍一許波瀾,便可帶走你所有的魂魄。

此時的廣場頓時靜寂無聲,目光呆滯直直望著場中如同仙女下凡的夢君奴。而此時的蕭徑亭雙眼一對上那雙秋眸,心里頓時一陣搖蕩,腦中不由一迷。在外人看來,此時的夢君奴只是出招前綻發出美女的姿態,但是其中厲害卻是只要蕭徑亭才能體會,媚術練到最後,卻是將所有的媚功凝聚于雙目之中,稍微瞟上一眼便被奪去了心神。

蕭徑亭只覺眼前的兩道秋波輕輕一陣蕩漾,心下頓時亦是一股春潮泛起。夢君奴紅艷艷的櫻唇微微啟開,仿佛下一刻給的便是一個醉人的微笑。那一露齒的神韻,卻是讓蕭徑亭心底下那股春潮猛地漫上,讓人仿佛願意傾盡所有只去換來那傾城一笑。

“呼!”夢君奴櫻唇微微一張,吹出一口如蘭香氣。

“吟!”一聲輕嘯,夢君奴拈針的兩只手指微微一分,那針鬼魅般飛出,但是速度卻極是緩慢。蕭徑亭目中一寒,心中一震,暗道︰“這分明是莫姨一路的媚術啊!這是夢君奴卻是到了這等境界了。”

望著緩緩飛來的芒針,蕭徑亭心中卻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手掌一繞,頓時一股真氣繞在袖中,“呼!”地一抖,一掌擊出,那支飛針頓時被凌厲的掌風擊得飄出。

“你這其實實在逼我雙腳離地,好讓你補全上面的字吧!”

“叮!”只見空中光芒一閃,卻是又一根飛來,正好撞到原先被吹飛的那支。頓時兩只齊齊飛快而來,卻是夢君奴算定蕭徑亭會用掌風刮飛暗器,算準時候再彈出一根,在原先飄出的那支稍稍一撥,便是連蕭徑亭擊出的掌力也借了來,所以飛來的勁道顯得尤其凌厲。

望著那兩只飛針瞬間到了眼前,蕭徑亭猛地相後仰起,那兩只飛針堪堪飛到蕭徑亭仰倒後,距胸膛處三寸的地方。蕭徑亭正暗自慶幸,不想那針卻是忽然停下,直直墜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目中一閃,足下一點,整個身軀忽地斜著彈出。

“叮叮叮叮!”便在蕭徑亭雙足離開那一字多面積空地時,無數的飛針如同蜜蜂歸巢一般,雨點般釘在那片空地上。

“咦!”數千人不約而同地探出腦袋,目光直直射到那處空地,想看到蕭徑亭的師傅到底是誰。便是大殿中的各門派掌門人亦是站起身軀,伸長了脖子。夢君奴頓時容光煥發,卻是終于將蕭徑亭逼出那塊空地方。

“啊!”眾人中一群不忍驚叫,卻是蕭徑亭雙足又落在那處空地,雙足踩進站滿毒液的芒針上,面上肌肉一顫,眉頭一皺。“卜卜卜卜!”又有無數的暗器飛進蕭徑亭的身體,陷入而不見。

“不!”幾聲驚呼,任夜曉、歸行負些人猛地站起,身軀一扭便要躍來。

“颼!”蕭徑亭雙手一張,無數原來抓在手中的芒針蜂擁而出,滿天花雨般飛向夢君奴。在外人看來,蕭徑亭也只是失敗後不甘心的一次反撲了。

夢君奴玉臉閃過一絲不忍,嬌軀飄地飛起,輕易地躲開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飛針,任由它們紛紛釘落在地上。嬌軀在空中一個轉折,蕩蕩飛到半丈開外,反正蕭徑亭足上身上已經刺滿了毒針了,早已經輸了。

“蕭公子,對不住了!君奴贏了這一陣了,但是君奴贏得極不光彩,日後定向公子賠罪。”夢君奴神色復雜望了蕭徑亭一眼,便把目光望向任斷滄,道︰“師叔,三場比武中君奴贏了兩場,君奴這便要奉師傅和父親的意思,接手江南盟了。”

場上靜寂無聲,壓抑得仿佛讓人喘不開氣一般,任府眾人皆面色黯然。任斷滄面色一沉,仿佛老了十歲,望了望已經變得碧藍的天空,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噗哧!”一聲輕笑的卻是任夜曉,只見她美目望著蕭徑亭,盡是嗔怪,道︰“你還裝死!”

好像僵了般的蕭徑亭,仿佛被任夜曉一句話激活了般,臉上一點沒有變皺的跡象,嘴角扯開意思詭計得逞的笑容道︰“夢姑娘,你輸了!”張開掩在胸前的兩只手臂,卻是見到無數的芒針密密麻麻貼在蕭徑亭衣服上,卻是被他用內力吸附住了。

“嘩!”蕭徑亭身軀一松,胸前的芒針頓時落了一地。光滑的長袍上,便是連一個針眼也是沒有。寬袖一甩,整個身軀飄出,卻是看到原先被踩住的那處空位中,一根根細針統統被踩成了幾截,橫躺在地面上。

“嘖嘖!”一陣陣驚嘆聲穿過,任府弟子頓時歡呼起來。任斷滄面上頓時一陣發光,首回摯熱的目光朝蕭徑亭望來,其中充滿了歉意和感激。而那些任府的弟子更是如同神仙般地仰視蕭徑亭,頓時整個廣場歡動如潮。

“好嗎!妾乃蕭君奴。夢姑娘什麼時候做了蕭公子的奴婢了。”一聲帶著調侃的笑聲響起,卻是剛剛解氣的歸行負,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瞧去,卻看到夢君奴原先站立的那個圓圈中,整整齊齊排著四個字--妾乃蕭君奴。那個“蕭”字卻是蕭徑亭最後那把隨意一灑中,在地上釘排成了。由于大家都認為蕭徑亭輸了,一下竟也沒有注意看。

夢君奴玉頸仰起,朝蕭徑亭走近幾步,直直望著蕭徑亭,俏臉上神色變了幾變,冷冷道︰“我花了無數的心血才造就的這個局面,卻是被你一手破壞掉了。”忽然小臉上綻開一朵迷人的笑容,道︰“我現在才忽然想起,你武功恢復得怎麼快,只怕是那個莫夫人的功勞吧!”美目一閃,低聲道︰“那個風騷的莫美人,今天早上被我抓了去了!!”



第四卷 第九章︰智斗美人(下)

作者︰說劍


夢君奴玉頸仰起,朝蕭徑亭走近幾步,直直望著蕭徑亭,俏臉上神色變了幾變,冷冷道︰“我花了無數的心血才造就的這個局面,卻是被你一手破壞掉了。”忽然小臉上綻開一朵迷人的笑容,道︰“我現在才忽然想起,你武功恢復得怎麼快,只怕是那個莫夫人的功勞吧!”美目一閃,低聲道︰“那個風騷的莫美人,今天早上被我抓了去了!!”

蕭徑亭心里一緊,由于上次蕭莫莫的遇刺,蕭徑亭一直對她的安危頗是擔憂,便是今天早上尚吩咐了一番。而且蕭莫莫武功和手段都頗是厲害,待她有了提防想陷害她變不容易了。但是昨日蕭莫莫為了恢復蕭徑亭功力,在《水經玉注》的基礎上,還用上了她的師門邪術,對自己一身修為損耗得極是厲害。若是再派上幾位同那夜一樣厲害的高手,蕭莫莫還真的不易抵擋。

“莫姨可千萬別有什麼閃失啊!不然真是萬死莫辭了!”

“師叔,請恕君奴今日失禮了!告辭了!”夢君奴一個抱拳,說罷竟是沒有一點猶豫,徑直向山下走去。忽然又笑著瞟上蕭徑亭一眼,道︰“公子啊,你猜猜我到底會怎麼對付那個風騷美人呢!”卻是見到蕭徑亭目中一道雷霆掃來。

“蕭賢佷啊,快快進來,今日任某要和你喝個痛快!不醉不歸!”任斷滄盡管對夢君奴沒有一點客套地離去,雖然滿是不解。但是也顧及不上許多,忙起身來招呼蕭徑亭。

“夢姑娘且慢離去!”蕭徑亭一聲斷喝,一把抽出“雪劍”,足下一點快若奔馬朝夢君奴沖去。夢君奴卻是連頭一不回,腳不粘地,瞬間便走出了丈許。

“攔住他!”柳含玉一聲令下,夢君奴帶來的十余名隨從頓時四下散開,紛紛抽出兵刃。

任斷滄見之,眉頭一皺,大手一揮。正要讓廣場上的弟子上前幫忙,卻是被方劍夕一把拉住道︰“伯父不可!千萬別中了夢君奴的計策,有理由再挑起時事端!”

“蕭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夢姑娘可是吳夢玉大俠的後人!”楚皺言目光轉了幾轉,身軀呼地站起。

蕭徑亭充耳不聞,足下幾個跳躍,目光直直盯住已經快走到石階的夢君奴。卻是覺得頓身一寒,仿若墜身冰窖之中。卻是十幾支長劍直直刺來,柳含玉和那夜刺殺蕭莫莫的女刺客緊緊跟在夢君奴身後。

蕭徑亭對那十幾支長劍,便是瞥一不瞥上一眼,身軀騰空而起,飛至一支劍上,借力過那十幾人頭頂。便如一只大鳥一般,挺劍直直朝夢君奴刺去。

“啊!”數千人頭頸齊齊仰起,一聲驚嘆,如此高明的輕功他們卻是聞所未聞。

“叮!”一聲尖銳的撞擊聲,刺得眾人渾身一陣戰栗。卻是蕭徑亭洶涌撞進戰團,頓時和柳含玉和那名妖艷女子戰在了一起。

“嗯!”蕭徑亭長劍帶著呼嘯的劍氣,直劈下去,砍在那名妖艷女子的劍上。卻是將她砍得一陣踉蹌,半截斷劍飛上了天空。

“蕭兄!柳某雖然亦敬你為人,但是你一再相逼,在下也便不客氣了。”說罷挺起長劍,抖動間朝蕭徑亭下盤攻來。卻再也不是優雅動人的拈花劍法了,劍花絞動間卻是變得冷冽凌厲了許多。

蕭徑亭見到這套劍法時候,目光不由微微一滯,卻是覺得有些眼熟,卻是一下想不起來。也來不及想起,眉頭一皺,一邊右足抬起,便要認準柳含玉刺來的長劍踏去。一邊右手手腕一轉,頓時劍刃朝下,便要斬去柳含玉朝下盤刺來的劍刃。

柳含玉渾身一震,眼望著自己的劍刃朝蕭徑亭的腳下送去,心中驚駭。手腕一移開,劍刃方向一變,便要朝蕭徑亭胯間砍去,卻是感到手臂一寒,卻是蕭徑亭手上的“雪劍”正在手臂上方幾寸處候著。目中大睜,驚出一身冷汗,心下頓時沮喪透頂。

蕭徑亭足下生風,正要踏住柳含玉送來的長劍。背後卻是十幾道寒氣齊齊襲來,轉頭望去,卻是發現原先被擊退的那名妖艷女子,目中閃著復雜的目光,手上那支斷劍朝胸腹間刺來。後面那些不用說也知道,便是夢君奴帶來的那些隨從趕上了。十幾道寒氣割在身上,仿佛要將整個身子撕碎了一般。

“不要傷他!”幾聲嬌呼同時響起,卻是任夜曉掙脫了方劍夕,玉足一點直直躍來,邊跑便朝躍到廣場中央的歸行負呼道︰“歸伯父快去!”

“辛師妹!你若出手,那便壞了‘劍花宮’的大事了!”辛憶一執身邊長劍,卻是被邊上了李簫沁拉住了衣袖。辛憶柳眉一皺,真氣一吐便要震開李簫沁手掌。卻是覺得他手上一緊,怎麼也掙不脫,玉牙一咬,長劍一揮朝李簫沁手腕斬去。

李簫沁眉頭一豎,喝道︰“師妹胡鬧!”卻是忙放開辛憶,辛憶借機朝蕭徑亭方向躍去。李簫沁見之,面色一獰,朝辛憶道︰“師妹等等,愚兄也上去幫忙!”

“嗯!”蕭徑亭心神一靜,長劍猛地舉起,便要揮出,卻是听到一聲悶哼。忙轉眼望去,卻是樓臨溪足下一陣狼狽的踉蹌,噴得渾身的鮮血。樓臨溪剛才和公牧潘的一場比試,早就油盡燈枯了,此刻見到蕭徑亭危急,竟是又沖進重圍,拼盡最後真氣,劈倒兩位對手。無力下也被刺中數劍。渾身的衣裳被劍氣割得條條零碎,頭發散亂胡須被鮮血濕成一團。這位平日仙風道骨的一代宗師,此時哪有點一代宗主的樣子。

蕭徑亭心頭一酸卻見到一支利劍直直刺向樓臨溪背脊,眼中直要噴出火一般,不再理會身邊刺來的長劍,也顧及不上踏住柳含玉的劍刃。身子一扭朝樓臨溪撲去,腹下一寒,卻是一支斷劍刺來。蕭徑亭看也不看,一劍揮出。

“啊!”一聲尖厲的慘叫,一股血雨噴上天空。那名妖艷女子如同稻草一般,飛出丈許遠,直直摔在廣場地面上。

待落到樓臨溪身邊時,蕭徑亭卻發現樓臨溪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楚了,雙眼迷茫,見到蕭徑亭過來以為是敵人過來,手臂一支便要反擊,卻是舉也舉不起。蕭徑亭一把握住樓臨溪手臂,一道渾厚的真去傳去,一支利劍卻同時刺到樓臨溪背後。

“去死!”蕭徑亭一聲大喝,手腕一轉,雪劍呼嘯而出,刺向那支襲向樓臨溪背後的長劍。

“叮!”白芒一閃,雪劍頓時將那支劍刃撕成兩半,絞起的朵朵劍花也呼嘯刺入了那人的胸膛。

“啊!”數人一聲疾呼,掩目不敢再看。卻是蕭徑亭手上長劍洶涌而入時,那人整個身軀頓時化作片片血肉,四處飛濺。

“放肆!四品金劍侍衛李簫沁在此!蕭徑亭你敢爾傷人!”李簫沁一聲斷喝,腳下一頓身軀洶涌躍入戰圈。長劍一挺,屈指成爪,抓向蕭徑亭握劍右手。

蕭徑亭眉頭一皺,朝過來的李簫沁一瞟,右手長劍揮出,左手抓緊樓臨溪,真氣一吐將他身軀送到場上人群。

“叮!”火光一閃,李簫沁身軀一顫,足下一抖。卻硬是沒有後退一步,但是整張臉卻是刷的一下,頓時變得慘白。蕭徑亭手臂一麻,手腕一抖酸麻感覺頓去。與此同時,那十幾支長劍也頓時齊齊刺來,蕭徑亭握劍手掌一緊。

“小心!”眾人再也忍之不住,叫嚷出來。一顆心髒仿佛要從心里跳出來般,目光緊緊望向齊齊刺向蕭徑亭的那十幾支長劍,仿佛它們下一刻便會刺入自己的心髒一般。

“赫!”隨著蕭徑亭一劍揮出,廣場上數千人仿佛覺得一陣狂風吹過,一團洶涌的勁氣平地而起,一團冷冽的白芒猛地冒起。“狂風傾城劍!”

“叮叮當當!”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無數斷劍紛紛飛上天空。那十幾人雖然也仿佛被狂風肆虐過一般,衣裳凌亂,那些女子也皆是釵橫發亂。但是身上卻是沒有一點傷痕,手上猶自握住只剩下半截的斷劍,直直盯著中央的蕭徑亭,目中射出凶狠凌厲的目光。

後邊的歸行負、任夜曉、辛憶也隨之趕上,挺劍直直對著夢君奴的那十幾名隨從。只待他們一動手,三支長劍便呼嘯而上,減輕蕭徑亭壓力。場上的氣氛也頓時變得箭弩虛張,一觸即發。

“蕭兄!夢師妹!有話好說,且慢動手!”方劍夕終于借機趕來,跟在任斷滄身後,朝蕭徑亭這邊走來。

蕭徑亭目光透過人牆,遠遠望見夢君奴正俏立站著,亦是望向蕭徑亭,美麗的目中盡是憤怒,但是蕭徑亭還是看出里面透著一絲得意。看到蕭徑亭望來,玉手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美目亦化作一道寒氣,竟是滿臉的戰意。

“好!我這便會會你!”蕭徑亭暗中一喝,足下一蹬,長劍一挺,疾若流星般刺向一邊的夢君奴。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5
第五卷 第一章︰花前調情

作者︰說劍


第一章︰花前調情(經過思考後,我決定在去營救莫莫之前,將一些事情交代清楚,也緩一緩緊張的氣氛。所以就從美麗一劍下重新寫了,以此同時也在大肆修改以前的內容,特別是比武那段,不過請大大們放心,雖然那些修改量有幾萬字,卻是修改完後做一次上傳,不會將那些內容也當作更新的內容,每天更新的肯定還是大大們沒有看過的故事情節,謝謝大家!!!)

一串韻律優美的音符飄出,仿佛天籟。其中的美好寧靜,仿佛讓屋子里頭的氣息都涼了許多。夜君依那顰起的柳眉也仿佛安寧下來,沉浸與優美琴聲中的玉臉也變得恬靜。

“君依姑娘,人生中,十有八九不順,失未必是失,得也未必是得!姑娘不必太過于介懷了!”口上這般說到,但是心里卻是憂郁匆匆,夢君奴那丫頭實在太厲害了。見到夜君依若有所思地望向自己,蕭徑亭忙掩去了眼中的憂色,嘴角扯開一絲笑容。望向她的目光也盡是鼓勵。

“咦!”這丫頭到底上那去了,蕭徑亭離開醉香居後,幾乎走遍了整個金陵城,全神貫注地追尋那特殊的味道。方才蕭徑亭在替夢君奴彈去發上的那片花瓣的時候,也將手上那幾許特殊的香粉彈到了她發上,只要夢君奴在有效的距離內,蕭徑亭那敏銳的神識便會立刻知道夢君奴的方位。

“莫非這丫頭知道了我剛才的把戲,卻是裝作不知,笑嘻嘻地讓我彈去她頭上的花瓣。”蕭徑亭不由一陣氣結,見到路邊一朵美麗小野花,在夕陽下被微風吹得搖搖晃晃的,仿佛在嘲笑他一般。嘴角一抿,不由運氣于指,中指一曲“嗖!”地彈出。

“我和一朵花兒較什麼勁啊!”蕭徑亭心里一軟,一道更急的勁氣飛快從指間射出,“撲!”兩道勁氣于空中撞在一起,在地上卷起一團塵土,那花兒卻是搖晃得更加厲害。

“回去等夢君奴的消息吧!好過這樣無頭蒼蠅一樣亂找。”心念方到,便踱步走回醉香居。

步過秦淮河的時候,河邊的路上,無數的風流才子達官貴人步行匆匆,面上或是但是興奮或是曖昧。唯有蕭徑亭緩步款款而行,既顯得卓然傲立,又顯得孤獨寂寞。看得船上的姑娘心神皆醉,盼望著蕭徑亭能瞟去一眼。

此時天雖然尚未全黑,河上的畫舫卻是燈火燦爛。便是連船下的水面上都浮滿了蓮花燈,飄來蕩去,應著花船上的瓊樓玉宇、雕欄玉砌。聞著里頭傳來的絲竹軟喉,那座座畫舫便仿如空中樓閣一般。

“妍兒,你也是我的空中樓閣嗎?”蕭徑亭心里一聲嘆道,眼前一陣香風,手上一軟。卻是一個大膽的姑娘走上岸來,拉著蕭徑亭的手往一座畫舫內走去。“公子,我今天推掉了十七個客人了,但是卻請你上船,也不要你銀子。”

蕭徑亭見那女子長得果然甚美,此時正滿目的痴迷河熱切。憐愛一笑,擰了一把白嫩的小手。接著爽朗一笑,放開步子走回醉香居。

“伐逸兄,你閑得很嗎?怎麼不去招呼客人跑到我這里來了?”蕭徑亭剛剛走進醉香居,卻是見到滿臉驚喜的任伐逸迎上,後面還跟著滿是笑意的連易成。

“蕭兄便是我任府今天最大的客人那!好在你回來了,不然我父親非罵死我不可。”忽然任伐逸臉上浮上一股從未有過的黠意道︰“蕭兄或許不是客人也說不定!”

蕭徑亭一怔,卻是見到了連易成滿臉的曖昧,心中恍然大悟,對一貫少年老成的任伐逸也有如此形態,不由大是驚訝。

任伐逸卻是不容得蕭徑亭再往里,拽著朝外走去道︰“今天蕭兄架打完後,卻是一聲招呼不打就跑了,害的我那妹子滿世界的找,你再不去,她非得跑到‘醉香居’來了。”

蕭徑亭更是一呃,心道︰“任伐逸難道沒有撮合方劍夕和乃妹的想法嗎?”想著不由細細朝任伐逸臉上望去,確是除了笑容和熱切外,其他什麼也沒有剩下。

走進任府的時候,偌大的府中已經到處是人了,千萬盞燈籠也挑上了任府的每一個角落,每個燈籠下也都是人頭晃動。

若是說今天早上任府上空的喜氣還有些壓抑的話,那現在的任府卻是顯得尤為的暢快了。說說笑笑聲不絕于耳,那些下人見到任伐逸後,面上卻也少了一些拘謹,恭敬中多了些熱切。

“蕭公子好,少爺好!”“蕭少俠好,任少主好!”來往一張張笑臉,熱情朝著蕭徑亭,任伐逸招呼,對連易成卻是好像不大理會。

“蕭兄才是今天晚上的英雄那!”任伐逸踏著輕快的步子,一邊招呼來往客人,一邊笑道。

連易成眼中閃過一絲艷慕,一絲落寞,但是隨即換上滿臉的歡顏道︰“是啊,蕭兄。。。。。”話未說完,面色微微一變,迅速將目光轉向別處。

“武莫宸!”蕭徑亭順著連易成的目光望去,卻是見到形貌華貴的武莫宸在李易澤和幾名護衛的陪同下,緩緩走進了任府的大門。

任伐逸面上浮起一絲難色,卻是不知道該不該舍了蕭徑亭去招呼武莫宸。

“伐逸兄自己忙去吧!連兄,陪我去探探幽!”蕭徑亭話一出口,頓時換來連易成滿臉的喜色。

“蕭兄,我們這是去哪?”連易成見到蕭徑亭走過幾條路口後,忽然閃進一處黑暗,不由驚訝問道。

蕭徑亭神秘一笑道︰“我們去找任夜曉那丫頭!”

“好!”連易成聞言,頓時滿臉的興奮,緊追在越走越快的蕭徑亭,卻是沒有想過人家去會情人,他跑去湊什麼熱鬧。

“連兄,很奇怪啊!”蕭徑亭轉眼朝連易成問道︰“你們連家和任府是世交,你二哥都想著成為任盟主的成龍塊婿,你怎麼一點心思也沒有啊!”

連易成訕訕一笑,道︰“任小姐那種女子我連看也不敢多看幾眼,怕不小心喜歡上了,一輩子也快活不了。”說著面上竟然浮起一絲痴迷和溫馨,道︰“任小姐卻不是我這等胸無大志的人能夠喜歡的,我能喜歡的只。。。。。。”話未說完,卻是匆匆收住了口。

蕭徑亭見之,心里暗道︰“莫非連易成這小子也喜歡什麼上什麼姑娘不成!”見到前面的不遠處卻是滿地的殘花,心下恍然,卻是到了今天下午和夢君奴打架的地方了。

“胸無大志?我便胸有大志得很嗎?”蕭徑亭朝連易成望去一眼,盡是激勵,忽又神色古怪道︰“任夜曉那丫頭卻是刁鑽得很,你很聰明,沒有喜歡上她!不然只怕要頭痛了!”

“哼!”從昏暗處傳來的一聲嬌哼,卻是將蕭徑亭嚇得一跳,抬頭望去。

“好美!”卻見殘花盡處,一個長裙拽地的美麗仙子隱在花叢中間,在遠處燈火朦朧映射下,可以見她手上提著一只精巧的小籃子,里面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但是此時仙子玉臉上的宜嗔宜喜,卻是將她拽落人間,正是俏麗無雙的任夜曉。

美目如水,卻有輕惱;嘴撅如菱,但含薄嗔。便清清晰晰地向人說明,她只是一個女孩而已。

“她難道沒有發現自己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嗎?怎麼不向我問罪!”

蕭徑亭目中直直望著任夜曉,直看得她目光羞羞躲躲,仍是硬著頭皮對上蕭徑亭的目光。

“嗯哼!”連易成受不住這氣氛,干咳幾聲。

“你還呆這里干什麼?興許令尊正在找你那!”蕭徑亭見到連易成滿臉的古怪,一眼瞪去。見到連易成訕訕一笑離去,待他走出兩丈後,忽又叫道︰“你可別告訴別人我在這里啊!”

“你在我背後是不是一直這樣說我壞話的!”任夜曉見到蕭徑亭走近,嬌喘越來越急,美目終于抵擋不住,撲閃幾下便垂下俏臉,可是小嘴卻是強自撐著,開口問起這個罪來。

蕭徑亭走到她身邊,朝那小籃子探了一眼,卻是半籃子鮮紅的殘花。一時間鼻端滿是醉人的幽香,卻也分不出是從任夜曉嬌軀上傳來,還是從那殘花上來。深深吸了一口,笑道︰“是啊!我在別人面前卻是經常說你壞話的。”

“嚶!”任夜曉小嘴一撅,委屈地一聲嚶嚀,她這樣嬌嗔問罪,可不是要蕭徑亭回答,只是撒撒嬌而已。不料蕭徑亭卻是正正經經說是經常說她壞話的,叫她怎能不委屈,卻也舍不得怪了他,便不由輕輕在喉嚨底下罵了一聲︰“呆子!”

卻听到蕭徑亭哈哈一笑道︰“是啊,呆子!呆子不解溫柔,實在著人惱那!”

“嗯!”任夜曉一聲不岔的嬌哼,蕭徑亭頓覺腳上一痛,卻是任夜曉趁機報復,瞧準時機,玉足在蕭徑亭腳上踩了一下。但是蕭徑亭後面一句話卻是讓她芳心一麻,嬌軀一軟。

“在別人面前,我便是罵你小草包的,你生不生氣?”蕭徑亭溫柔的目光朝那張美麗的玉臉望去。

任夜曉頓時紅遍了小臉,將蛾首垂得更低,低聲膩道︰“生氣的!”好像想起了什麼,美麗的睫毛一眨,直直朝蕭徑亭瞟來,道︰“你和誰這麼說我的!還有沒有說別的,要是有我可不依啊!”見到蕭徑亭笑笑卻不回答,便也不再問,忽然美目一黯,小臉仰起,望著蕭徑亭,柔聲道︰“那天我說話那麼難听,你生不生氣?你怪不怪我啊!”

蕭徑亭見她神情認真,不由故意笑著板下臉來,道︰“生氣啊!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任夜曉卻也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了,小臉頓時滿是嗔意,嬌嚷道︰“那你要怎麼樣嗎?”美目一垂,吟聲道︰“你要是舍得,就打我好了!”

“好啊!不過我要打屁股!”蕭徑亭湊到任夜曉美麗的小臉蛋邊,言語輕薄道。

美人兒嬌軀一顫,腳下一抖,卻是站住了。以前被拍的香臀處,好像一股麻癢又蕩漾開來,頓時酥了半邊身子。小嘴輕咬,芳心如小鹿般跳躍,良久後方才狠狠橫了一眼蕭徑亭,噘嘴道︰“你又來輕薄我,看我不。。。。。。”卻是見到蕭徑亭賊兮兮的目光朝自己背後瞧去,不由美目一縮,臀兒輕輕一躲,美目圓睜威脅道︰“你要是再打我那里。。。。。。那里,我就,就,我可不饒你啊。。。。。”

蕭徑亭望著那圓隆的香臀,挺挺翹翹,心中一蕩,卻知道現在終不是打她屁股的最佳時機。目光望向她手上的花籃,道︰“今天下午我和夢居奴那丫頭在這打架,把這里搞得亂七八糟,我當時心里便想好在沒有在‘曉園’那邊打架,不然你這妮子可要心疼死了。”

興許是听到蕭徑亭說到夢君奴的時候,口氣親熱,任夜曉柳眉一皺,小嘴一嘟道︰“夢君奴她長得很好看,是不是?”

蕭徑亭見到任夜曉小嘴撅得老高,瑤鼻輕皺。嘴角不由扯開一絲壞笑,但是目中卻是一迷,道︰“是啊!她長得真美,真好看,和我的妍兒一樣好看。”

任夜曉听得一黯,美目一紅,委委屈屈望了蕭徑亭一眼,卻也不敢再撒嬌。垂下小臉,走快幾步,將嬌軀悄悄挨近蕭徑亭。

蕭徑亭看得一陣心疼,眼楮一眯,笑道︰“不過那丫頭卻是鬼得很,一肚子的壞主意。”忽然聲音轉柔道︰“我將你園子的花搞壞了,你說要怎麼賠你呢?讓你狠狠揍幾拳,好不好?”

任夜曉頓時笑魘如花,媚波如水瞄了一眼蕭徑亭便迅速移開,輕聲道︰“我可舍不得!”垂下蛾首,歪著小腦袋細細思考,道︰“不然你明天給我畫幅畫!”

蕭徑亭一陣壞笑道︰“我昨天不是給你畫了嗎?那畫不知道有多美那?”

任夜曉頓時氣急敗壞,玉足一蹬,嬌聲嚷道︰“不準再說那下流畫兒,我燒了它啦!”小臉仰起,痴痴望來,道︰“你明天好好給我畫幅畫,好不好?”

“好啊!不過我想將你身上最美的地方畫清楚了,你說怎麼辦?”

(下節預告︰蕭和任夜曉一起進入宴會的時候,眾人卻有什麼反應?由于兩個美人引起的幾人爭風吃醋,挑撥離間,蕭徑亭又該如何應付?這次宴會又向中原武林和蕭徑亭傳遞了什麼信息,最後宴會又出現了什麼風波,直指蕭徑亭呢?)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6
第五卷 第二章:爭風吃醋

作者︰說劍


“咳!”這下卻是任伐逸在外邊了,蕭徑亭轉眼望去,此時任伐逸一臉肅色,目光遠眺,裝作一幅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模樣。

“蕭兄那!不是我打擾你雅興,而是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你啊!”任伐逸轉過臉來,目光轉到任夜曉處,作訝色道︰“妹妹你也在!”

任夜曉卻也不理會他,朝蕭徑亭道︰“我們這就去吧,爹爹他們興許等得急了。”

任伐逸聞之,面上浮起一陣難色,嘴唇動了幾下,卻也沒有阻止。想必是擔心這般進去,定會讓諸多人難堪吧,特別是那個天之驕子方劍夕。但是見到任夜曉一臉的堅定,任伐逸卻也不再說什麼了。

蕭徑亭一走進大廳,頓時趕到無數的目光直直射在身上,有幾道尤其的刺人。方劍夕正和武莫宸談笑間,見到與蕭徑亭雙雙而來的任夜曉,目中驟然爆亮,隨即隱去,大步走上前來,盡顯龍虎之姿。

“蕭兄啊,你可知道這幾百位英雄都等你半晌了哦!”方劍夕朝蕭徑亭肩頭擂來一拳,親熱道︰“呆會兒定要罰酒三杯,不可推脫啊!”

招呼完後,方劍夕朝任夜曉望上一眼,溫柔一笑道︰“莫不是師妹陪著蕭兄說話,讓他忘了時間。”頓了頓眼角又朝蕭徑亭望上一眼,道︰“師妹啊,你上次向我請教那套‘怒蝶劍法’,愚兄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好好切磋,蕭兄可是劍術大家,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任夜曉見到蕭徑亭听後眉頭一皺,芳心頓時忐忑,一汪秋波直直望向蕭徑亭,小嘴一啟,正要開口說話。蕭徑亭卻是被方劍夕拉去,介紹給武莫宸。

“蕭兄,這位便是當今朝廷最具賢名的‘臨夏王’,二位好好親近!”方劍夕的話讓蕭徑亭微微一愕,他在醉香居救下臨夏王只怕人人知曉,怎麼方劍夕看來仿佛毫不知情一般。

武莫宸目光熱切直直朝蕭徑亭望來,笑道︰“劍夕這回可看走眼了,我與蕭賢弟可是老相識了,那日在醉香居便是我這蕭賢弟大展神威,救下了我這條小命啊!”

方劍夕面上一陣驚詫,道︰“哦?那日我正北上有事,卻是連這等重要事情也是不知啊!”目光轉向蕭徑亭道︰“蕭兄當真厲害啊!”

武莫宸卻是面有怪色,朝蕭徑亭道︰“賢弟啊!那天我整整在醉香居等你半天,沒想到你卻是跑來任府了。”忽然武莫宸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古怪,道︰“我那天一早便守在醉香居門口,怎麼不見你出來啊!莫非你知道後從偏門逃走了。”

蕭徑亭訕訕一笑,卻是見到方劍夕听後目中閃過一絲笑意和放松,大概是怕蕭徑亭和這位臨夏王走得太近了吧!也不解釋,只是笑道︰“王爺饒我!王爺饒我!”

武莫宸卻也不再計較,目光望向後面的任夜曉,頓是笑得更加古怪,道︰”賢弟啊,我道你那日怎麼跑得那麼急那?原來任府卻是有這等佳人在等著你啊!”

方劍夕聞後,目中光芒微微一閃,面上笑意卻是更加濃了,笑道︰“王爺只怕是看走眼了,我可是听說蕭兄的紅顏知己在‘醉香居’啊!”

這下卻是輪到武莫宸面色未變了,眼光一眯,朝蕭徑亭望來,問道︰“莫非是甦莞芷?還是夜君依?”卻是怕他說出一個穆夫人出來。

方劍夕神色不置與否笑笑,但是神色卻是顯得有些曖昧了。

蕭徑亭心中大是奇怪,為何武莫宸仿佛故意在挑撥自己和方劍夕的關系,而方劍夕卻也好像不怎麼將武莫宸這個“臨夏王’放在眼中。見到武莫宸面色一正,也不在追問蕭徑亭紅粉知己的事情,蕭徑亭心中念頭一轉,微微一笑道︰“她叫蕭莫莫!”

武莫宸面色頓時一寬,笑道︰“蕭莫莫,很有味道的名字啊!”見到方劍夕抱拳一禮,去招呼其他客人,武莫宸面色一肅,真摯道︰“賢弟覺得奇怪是嗎?無他,方劍夕是我大哥的人,那位大王爺那。。。。。。”一聲嘆息卻是沒有說出口來,便轉了個話題道︰“賢弟可知道穆大家今日去哪了嗎?我今日連江南盟的大典也未參加,在醉香居一直等到傍晚那!”

蕭徑亭笑道︰“大概是有事出去了吧!”轉眼一看,卻是見到人群中歸行負正在朝他招手,而任斷滄理了理袍襟正準備走過來給武莫宸見禮。蕭徑亭忙向武莫宸告個歉意,朝歸行負走去。

“徑亭啊!你和‘臨夏王’很熟嗎?”歸行負拉著蕭徑亭到了一個角落道︰“若無富貴之心,那千萬不要扎進那些個王爺皇子中間去。若是讓大皇子知道你與武莫宸走得近了,在武林你可多了一大票敵人了。”

“大皇子厲害得很嗎?”蕭徑亭心中想起醉香居的那場刺殺,不由問道。

“厲害!”歸行負嘴角一撇,冷笑一聲道︰“還不是佔了個好母親,還不是佔了個好娘舅!”

“哦,當朝東宮皇後便是方召疾的親妹妹,長得美麗絕倫,且生下老大老三兩個兒子不算,還生了個古靈精怪的五公主,所以深受聖上的寵幸,而方召疾更是手握北方半數兵馬。有著如此大的靠山,那大皇子怎能不得寵,皇上膝下九個皇子,除未滿十八歲的三個小皇子,便只剩下大皇子一人留在京城了。”

“不過那個風流三皇子卻是經常在京城游蕩,對自己的封地也不大理會!”歸行負正待再說,卻是發現連邪塵帶著兩個兒子遠遠朝這邊走來,便收住了嘴,換上滿面的笑容迎上。

“連兄,易奕那個小丫頭跑哪里調皮去了?”歸行負未等連邪塵走上,便出聲招呼道︰“哦,現在應該改叫副盟主咯!”

“那妮子嫌著沒趣,自己一人跑去她外婆家了。”連邪塵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無奈,朝蕭徑亭解釋道︰“趁著這次大典,我連家也加入江南武盟了,此時與連家一同進入武盟的尚有洞庭山莊和十來家門派,現在的江南盟,規模也是空前了。”

“哦?”蕭徑亭一陣疑惑,難怪任斷滄面上顯得那麼意氣風發了。按說受到夢君奴這一沖擊後,江南武盟的勢力應該大大削弱了才是,怎麼反而由原來的三十來家變成近五十家了。歸行負見之,目光朝不遠處被人眾星捧月般的任斷滄瞥上一眼,蕭徑亭頓時恍然大悟。

“淨羽兄啊,本來我們尚認為方兄是任師妹的真命天子,不料最後抱得美人歸的卻是蕭兄啊!”連易昶手上的傷仿佛不怎麼礙事,朝著走來的賀淨羽笑道。但是那笑聲听來卻是顯得有些淒涼了。

賀淨羽也好像從白天的打擊恢復過來了,面上盡復往日的英俊儒雅,但是听到連易昶如此直白,臉上肌肉仍是不經意一抽,目中神色也微微顯出一絲不屑。在他這一顯赫的世家子弟眼中,就算蕭徑亭武功再高,但是任夜曉的家世明顯橫在中間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坎。

“蕭兄如此武學修為,今日又在千萬人面前大是揚眉,讓我大是欽佩啊!”賀淨羽走上幾步,笑道︰“我听姨父說他有意將蕭兄招入武盟,掌管武盟東南部的海運生意。職位上與數十位掌門平起平坐那,淨羽在這里先向蕭兄道喜了。”

蕭徑亭微微一怔,正要說話,卻是感到一道美麗清澈的目光投在身上。卻是清秀絕倫的辛憶,便也不再理會賀淨羽話里頭的意思,告辭一聲便朝辛憶走去。背上卻是清晰趕到一道凌厲的目光,卻也不知道是連易昶還是賀淨羽的。

“蕭兄當真風流得緊那!那位天仙似的任小姐正在到處找你那?”蕭徑亭聞言,抬頭一看剛才看得匆忙,沒有瞧清楚辛憶身後尚有一人,正是李簫沁。

蕭徑亭瞥了他一眼,道︰“臨夏王也到了,李兄應該去招呼了吧!”

李簫沁聞言一震,接著面上難掩得意之色,隨即又浮上一層戒備,朝蕭徑亭笑問道︰“蕭兄也識得莫辰王爺嗎?”想必是怕蕭徑亭武功高強,動了愛才之念,搶了他李簫沁的飯碗。

“笨蛋!”蕭徑亭心里一陣暗罵,心道︰“武莫宸之所以相中你,那是因為你爹的蜀山劍派,你的那句莫辰王爺便已是不敬!”口上呵呵一笑道︰“偶然在‘醉香居’听曲見過一面。”

李簫沁頓時面色一寬,目光轉向辛憶,道︰“師妹可要和我一同去見見二王爺,王爺為人相當仁厚的,師妹不要擔心他有什麼架子。”

蕭徑亭微微一訝,心中暗道︰“難道李簫沁酒不怕武莫宸瞧上辛憶嗎?”稍稍思慮頓時恍然大悟,“或許武莫宸也有意‘劍花宮’的勢力,李簫沁追求辛憶本來就是他默許的。”

辛憶自然不應,李簫沁再勸幾句,也勸不動,便自己去了。但是走時卻是朝蕭徑亭連連望了幾眼。

“好嗎!說來我今日還立了大功那,怎麼這些個青年俊杰對我橫眉冷眼的。”待李簫沁走後,蕭徑亭便玩笑似的和辛憶笑道。

辛憶卻是滿臉的正經道︰“你今天鋒芒太露了,他們自然對你有敵意了。”

蕭徑亭見到辛憶美麗的清水小臉上,滿是擔憂,不由笑道︰“那也不盡然那!只怕最大的原因,還是你和任夜曉這一雙美麗絕倫的俏佳人了。”

辛憶聞之,嬌軀微微一顫,一道紅霞頓時撲滿了整張小臉,良久後細聲道︰“關我什麼事?我這一輩子只是想著將師傅的功夫學好,其他的什麼也不會想的。”

蕭徑亭目光投在那張秀美的玉臉上,道︰“你這小丫頭,我便是說什麼,你也當了真了。”見到眼前的小臉稍稍一黯,笑問道︰“你剛才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啊?”

“我是告訴你一聲,我師傅北上去了,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讓蕭徑亭頗是驚訝的是,他從來沒有向辛憶打听過唐綽兮事情,盡管他心里迫切想要知道。但是辛憶卻是專門過來告訴他這些。

辛憶見到蕭徑亭面有訝色,便解釋道︰“那日我每提到師傅的時候,你的神情都是關注的很,我便過來和你說了。”

蕭徑亭內心一震,但臉上卻滿是笑意道︰“你這麼用心,在功夫上你定能學得比你師傅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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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座位的時候,蕭徑亭還真是坐在連邪塵的下首,與他共用一桌,而在他下首卻是江南武盟下轄一眾掌門的座位。在他對面正好是歸行負、楚皺言等江南武盟的貴客,武莫宸也自然坐在了首位,李簫沁卻是坐在了辛憶的上面一個位置。

“莫非還真是讓我入了江南盟不成?”蕭徑亭微微驚訝坐下,心里猛地想起白天在上台比武時候,說過想進江南武盟,以武盟弟子身份出戰的事情,頓時有些苦笑不得了。

其他位置仍是未變,任斷滄一人獨用一張桌子,橫放在大廳最中央。左下首橫座面向眾人的仍然是方劍夕與任伐逸二人。但是在任斷滄右下首,卻是天仙化人的任夜曉,她也獨自佔了一桌。

“是在提醒人她是高高再上的江南公主,不是隨隨便便就可攀折的嗎?”蕭徑亭心中暗道,任夜曉好像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目光不住朝蕭徑亭瞟來,雖然微微有些擔憂,但是卻是滿目的堅定。

“今日之危能解,江南武盟能得以保全,全憑蕭賢佷一人之功,在此老夫攜中原武林全體同仁,敬蕭賢佷一杯。”

蕭徑亭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微微一抬後,一飲而下。那本來清冽爽口的“雪釀”,此時喝在口中,味道也仿佛淡上了稍許。

不料這個漫不經心的動作落卻是落在李簫沁眼中,他飲盡酒水後,閉目陶醉片刻後,方才睜眼,嘆道︰“好酒啊!早就听說任府的‘雪釀’天下無雙,今日能有一品,真是有幸啊!”轉而目光投向蕭徑亭道︰“蕭兄今日在武神殿中曾說過,你是為了這雪釀才進到江南武盟,此時看來好像也不盡然啊!”說完目光不由朝上面的任夜曉瞄上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在宴會的尾聲,一個特殊人物的出場,給蕭徑亭帶來了極大的麻煩,讓蕭徑亭幾乎成為了宴會上多數武林人士的公敵,蕭徑亭也站到了任府的對立面去,那他又有沒有和任斷滄撕破臉皮,在任夜曉上的時候他又該怎麼辦?在回到"醉香居"的時候,房間中卻是見到了夢君奴,對她自己的一些事情一一道來。)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6
第五卷 第三章︰情真意切

作者︰說劍


任斷滄聞之目中精光微微一閃,倒是方劍夕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滿臉笑意朝蕭徑亭望來。

蕭徑亭^哈哈一笑道︰“我喝酒向來如此啊,飲完後,斷不會因為酒好而大呼好酒。何況任府的寶貝何止一樣啊!”說完眼楮一眯,再將杯子倒滿了酒,飲完後大呼“好酒”。

方劍夕淡淡一笑,朝李簫沁道︰“李兄啊!斗嘴是斗不過徑亭兄的。”仍是滿目的笑意朝蕭徑亭望來,道︰“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蕭兄解惑!”

“蕭兄的武功,在場的諸位英雄都是見過了,但是好像卻是瞧不出其中的套路,所以我對蕭兄的師傅卻是好奇得很那?”方劍夕問畢,眾人的目光皆皆朝蕭徑亭望來,想必也是十分的好奇。

蕭徑亭嘴角微微一扯,隨即肅下臉色,微微有些悲淒道︰“別說劍夕兄不知道,便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在下年幼時候便被家師收養,在出來江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而家師的神智也是有些不清楚,所以也一直不知道他老人家姓什名誰,稍稍長大後,由于年少無知,嫌他老人家神智不清,便自己出來行走江湖。這一走便是幾年,也一直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諱。”

此言一出,頓時受到無數人鄙夷的目光,古來最將尊師重道,蕭徑亭竟然公然說出他嫌棄自己的師傅,其為人自然被眾人所鄙。

“你們又哪里知道我對師傅的感情!”蕭徑亭微微一笑,卻也不理會眾人反應。目光不經意間瞥過任夜曉,卻是見她滿臉的溫柔蜜意,里面還夾雜著些許的心疼。

“蕭兄如此武功,只怕是從小就在尊師的督促下,一刻不停地練著各式各樣的武功吧!如此一來,那些個孔孟之道,蕭兄也自然不去理會了,後來埋怨尊師卻也厭不得蕭兄了!”李簫沁一臉的真摯替蕭徑亭辯解,實則說蕭徑亭乃一粗俗武夫,自小沒有受到什麼教養,才一點也不懂尊師重道的道理。

李簫沁正待再說,卻是見到武莫宸一道驚亮的目光射來,微微一愕,收住口後,自己將面前的杯子滿了。

武莫宸那道凌厲的目光迅速隱去,換上一幅親切的笑臉道︰“李兄有所不知啊,蕭兄的文才曲藝功夫別說你這一舉人,便是捎上我和易澤兄也抵不上蕭兄一個那!”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動容,方劍夕亦是滿臉的驚訝,但是目中神色卻是平淡的很。倒是楚皺言一撫亂須,道︰“如此以來,蕭少俠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說來那人大家都認識--蕭先生。”楚皺言目中一眯,朝蕭徑亭射來,笑道︰“少俠可認識蕭先生,嗯!我瞧著少俠與蕭先生卻是有些像啊!”

蕭徑亭對上楚皺言的目光,嘴角扯開一絲笑容,正要說話。卻是被任斷滄笑著打斷道︰“那日蕭先生不辭而別,可是想煞我了。日後有機會,老夫一定將蕭先生介紹給賢佷。”一句話卻是阻斷了任何人欲從蕭徑亭身份上作文章的想法。

任斷滄拿起身前的酒杯,走到蕭徑亭席前,為蕭徑亭面前的杯子添滿了酒,方才走回自己的座位,卻是沒有坐下,道︰“白天的時候,賢佷曾經說過任府有許多東西讓你喜歡,而今日賢佷更是以江南盟的名義出戰,大勝而歸!那現在老夫便趁機遂了賢佷的心願如何?”

“賢佷也看到老夫給你安排的位置了,便與眾位掌門平起平坐如何?”

任斷滄話剛說完,無數道艷慕的目光朝蕭徑亭望來。在他們來說,蕭徑亭如此年紀便入主江南盟如此高位,全武林數起來也沒有幾個,卻可算的得上是一步登天了,日後的前途自然也是不可限量。

蕭徑亭這下不由面色一苦,按他性格怎麼可能在江南武盟怎麼肅重的地方呆下,何況他還有諸多要事需要去做。待要出口拒絕,卻是發現實在沒有什麼理由可供說出口。

正在此時,楚皺言卻是說話了。

“今天在武神殿上,蕭少俠中途離開只怕為了便是為了找那喜愛的物事吧!卻不知道少俠找著了沒有?”楚皺言此言一出,場上頓時轟然大亂,望向蕭徑亭的目光也不由變得古怪,紛紛出言細論蕭徑亭找的是何物事。

“那蕭兄找的又是東西呢?卻是要趁任府無人之際去找啊!”蕭徑亭目視說話那人,正是那日在武神殿中,坐著歸行負位置上的那個白須老頭。

“是啊!是啊!找的是什麼東西?”

“說不定他便是夢君奴派來江南盟的臥底!你瞧那粉白小臉,娘們似的定是那丫頭的相好!”

蕭徑亭臉色一肅,正要說話,卻是見到任夜曉滿是哀求和害怕的目光朝蕭徑亭投來,想必是怕蕭徑亭心直,將自己來找《玄典聖譜》的事情給說出來了,那樣便等于公開和任斷滄撕破面皮,那她和蕭徑亭的前途也變得渺茫了。

“他是在找《玄典聖譜》!”一聲嬌俏動听的聲音響起,如同一只巨石在平靜的水面上砸起滔天巨浪,場上頓時炸開了鍋一般,場上無數道目光也劍一般的朝蕭徑亭射來。

蕭徑亭嘴角扯開一絲微笑,細細望著瞧來的目光。有惋惜、有譏諷、有怨毒、但是最多的便是幸災樂禍了。許多剛才還溫情脈脈的贊許目光,現在也變得冰冷無比。

“木秀于林風必殘之,若沒有方劍夕等人這樣的背景,大出風頭只能是適得其反。這道理我不是不懂!”蕭徑亭目光頓時化作萬千溫柔投向任夜曉,嘴角扯開一絲溫暖的笑意。

任夜曉聞言嬌軀一震,眼前一迷,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發白。美目中的光芒也頓時變得散淡,片刻後目光忽地聚起,焦急慌張地一陣搜尋找到蕭徑亭的眼楮。心下一安,緊接的滿懷的淒苦洶涌而上,剛才還花前月下、你儂我儂。檀郎那輕薄撩心的話兒仿佛還在耳邊,仿佛幸福已經降臨到了頭上,卻又忽然之間變得那麼不可觸摸。

“師傅怎麼是你?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待看清走進來的是自己的師傅,任夜曉嬌軀激的一下,良久後粉淚奪眶而出,淒聲嚷道。喊出來的話也像蕭徑亭那樣,不講一點尊師重道。

進來的正是蕭徑亭在秘道里面交手過的女子,听到任夜曉說出不敬之言後,風韻猶存的俏臉一寒,卻不去理會,凌厲的目光直直朝蕭徑亭望來。任斷滄見之一指過去,卻是點到了任夜曉。

“你這傻丫頭,你應該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蕭徑亭滿目憐愛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任夜曉,那股深深的悲哀猶自布在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

蕭徑亭眼角一抽,目光從任夜曉俏臉上移開,冷冷掃過宴上諸人,絕美絕倫的臉上如同山石一般,一動不動,靜道︰“沒錯!此次我來金陵為的便是《玄典聖譜》,那是我妻子的遺命,蕭某不敢不從,但是就《玄典聖譜》的內容,蕭某便是連瞥也不會瞥上一眼。”

“哈哈哈!”場上頓時哄堂大笑。

“你便是要編個理由也要找個像樣一些的啊!大概是你老婆是死了,沒人對證吧!!哈哈!”

“這是老子听過最好笑的了,他不看上一眼。哈哈!笑死我了!”

楚皺言微微一笑,隨即肅下臉色,眼角似笑非笑道︰“蕭少俠說的只怕難于讓人相信吧!”

“是啊!我說我將你老婆勾引回家,脫光衣服只是想給她畫畫,你信不信啊?”一身穿白衣,面色青白的青年公子猥瑣著臉笑道,說著還將身子躲在眾人身後,卻是笑得更加不堪。

“哈哈。。。。。。”那放肆的笑聲頓時嘎然而止,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道影子飛竄而出。

“不可傷人!”楚皺言、任斷滄齊齊躍出,四只手掌頓時組成一張巨網,罩向蕭徑亭。

蕭徑亭頓時覺得兩股強大的勁氣團團壓來,壓得胸口仿佛喘不過氣來,眉頭一豎足下真氣洶涌而出,整個身軀頓時仿佛電一般射出,一把抓住那白衣青年,一手舉過頭頂。

“啊!”眾人一陣驚喚,目光直直望向被蕭徑亭舉起的那個白衣男子,直等著他被蕭徑亭撕成碎片。

“若不是有人指使,給你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挑釁我!”蕭徑亭面上微微一笑,道︰“我這便放下你,如何?”說完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場上眾人,卻是發現有些人面色一寬,但是也有相當部分人臉上難掩失望之色,不由心底一聲冷笑。

“好!好!”被抓在蕭徑亭手上的白衣男子連聲求饒,身子也不停顫抖。此時蕭徑亭微笑的臉上忽然一冷,手上頓時一緊。那白衣男子身軀猛地一顫,接著軟軟搭下。蕭徑亭伸手一擲,將他扔出大廳,直直摔在地上。

眾人目光直直射向軟泥般癱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見到蕭徑亭目光掃來,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不由身軀一顫。但是楚皺言等人卻是目光一寒,直直朝蕭徑亭瞪來,便要發難。

蕭徑亭一甩長袖,嘴角扯開一絲冷笑,道︰“方才那位白衣兄台竟然出言污辱我妻子,我費了他武功,也讓他一輩子也成不了男人,這是他咎由自取!”目光一寒,掃向眾人道︰“關于《玄典聖譜》一事,蕭某已直言不諱,信與不信,也盡在諸位!”

眾人面面相窺,面上神色不斷變化,楚皺言目中凌厲間更是透著一絲得意,仰起頭顱目光朝天,卻是不作理會。

“我信!”站起身來的卻是連易成,頓時引來滿屋的嘲笑。直笑得他滿臉漲紅,卻仍站著不動,目光直直望向蕭徑亭。蕭徑亭心中一熱,對上連易成的目光,微微一笑。

“我信!”方劍夕舉杯起身昂然道︰“《玄典聖譜》本就是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徑亭兄謀之,何錯之有?更何況蕭兄乃是完成妻子遺願,如此情深意重,天下間能有幾個?方某敬之!”言語方畢,場內指責喧鬧頓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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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佷,無論你出于何目的來我任府,老夫全不追究,而且認你為半子!明日便向全武林宣布,你為老夫義子,日後你與伐逸共掌江南武盟,如何?”書房中,唯有蕭徑亭任斷滄二人,任斷滄思慮良久,卻是說出這句驚人言語。

“到時候,天下人誰不敬你,誰敢說你對江南武林居心不良!”

蕭徑亭笑道︰“條件便是要我放棄夜兒,是嗎?”

任斷滄劍眉一揚,朝蕭徑亭望來,轉而化作祥和,語重心長道︰“徑亭啊!你或許不知,在夜兒小的時候,我便定下了她的終生大事,未婚夫婿便是劍夕!”

“我頭一眼看你便覺得親切,或許是你有些象老夫的一位故人!至于《玄典聖譜》那事,說句實話,天下間誰又不是一心想得到那寶貝!你與劍夕又都是人間龍鳳,但是徑亭,你要知道劍夕他是我中原武神吳夢玉的繼任者,手掌中原武林生殺大權,又是當今的皇親國戚!任府能悔婚嗎?”

“你風流瀟灑,武功高強。夜兒那丫頭還小,愛上你自然不奇怪!但是在老夫眼中,你不會是一個好夫婿,你行為過于放蕩不拘!不若劍夕穩重,即便是在武功修為上、文韜武略上,你都未必比得上劍夕吧!劍夕為人大方重義,文武兼備,頗有大俠之風。日後成就定不亞于他的師叔吳夢玉,夜兒有這樣的夫婿也是她的福氣,你也該為她感到高興!”

“荒謬!”蕭徑亭心里一陣暗罵,面色一肅,目光一凝,靜道︰“盟主恕我直言,很大程度上,是夜兒選夫婿,不是盟主選女婿吧!在這里我正式向盟主求婚了,夜兒無論如何我是娶定了。”忽然面上顯出一絲奇怪的笑容,道︰“世事難料,盟主他日或許會慶幸蕭某成為任府女婿也說不定。”

“放肆!沒有父母之命,我就不信。。。。。。”任斷滄面色一寒,出言喝道。忽然目中閃過一道寒芒,直直射向蕭徑亭道︰“世事難料?什麼世事難料?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徑亭走出任府的時候,抬頭望望天上的殘月,想起月圓那夜與任夜曉的初遇,心底泛起一股柔情,目光不由朝“曉園”望去,卻是發現那里一片昏暗。頓時想起離開的時候,任伐逸送他出來的時候,告訴他任夜曉被她母親接回她房里睡了。

“要斗我便好好地斗上一斗,卻是偏偏要做你任斷滄的女婿了!”蕭徑亭嘴唇一抿,接著扯開一絲笑容,盡是自信。

“唉!”一聲動听的嬌聲嘆息,靜寂的夜中若天籟,但是里面怎麼听也滲透著笑意。

“好香!夢君奴!”蕭徑亭心念一轉,目中一亮直直朝發聲處望去。

“呼!”一陣香風拂過,蕭徑亭目光所到處,只看見幾根柳枝在淡淡的月光下搖晃。一聲輕笑,腳下一點,呼嘯追出。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7
第五卷 第四章︰她的面紗

作者︰說劍


“好香!夢君奴!”蕭徑亭心念一轉,目中一亮直直朝發聲處望去。

“呼!”一陣香風拂過,蕭徑亭目光所到處,只看見幾根柳枝在淡淡的月光下搖晃。一聲輕笑,腳下一點,呼嘯追出。

好在現在時辰已晚,接道上已經不見幾個行人,蕭徑亭足下一點便已經出去幾丈,真當如同影子一般。但是拋出半條接道後卻仍然沒有見到夢君奴的身影,倒是醉人的幽香一直在蕩漾在鼻端。

“夢君奴這丫頭的輕功莫非比我還好?”蕭徑亭腳下一蹬,速度頓時變得更加飛快。

“在金陵呆了這麼許久,對這里的接道卻還不是太熟悉。”蕭徑亭目光掃了一眼錯綜復雜的接道,頓時恍然,心想夢君奴大概是繞到其他街道上去了。

“這丫頭真是好勝的很,硬是不讓我追上!”蕭徑亭暗暗一笑,頓時放緩了腳步,細細思慮該如同應付那個厲害的夢君奴。鼻段的幽香卻是越來越淡。

走到醉香居門前,蕭徑亭也不喚人來開門,腳下一蹬便躍進圍牆,落地後足下一點,身軀幾個起落便到了蕭莫莫所住的那個小院子。在郁郁蔥蔥的綠樹環繞的小閣上,從精巧的窗戶透出淡淡的燈火,搖拽間映在窗紙上的曼妙身影越發迷人。

“你怎麼現在才來啊!”俏立在燈火下,綽約動人的佳人正是夢君奴。只見她伸出玉雕般縴手,輕輕撥動蠟燭火芯,那火苗爆起一朵燈花,屋里頓時亮堂了許多。

蕭徑亭也不問她為何知道知道蕭莫莫這處隱秘處所。只是坐到床沿上,靜靜等她說話。

“穆夫人是我師叔!”夢君奴妙目朝蕭徑亭瞟來,卻是毫不避諱坐到蕭徑亭邊上。道︰“上次來刺殺她的雖然是我手下的人,但是卻不是我指使的。大概是我娘想殺她吧,因為莫師叔是我魔門的叛徒。這也是我出來江湖時,我娘告訴我的。”

“魔門?”蕭徑亭眉頭一皺,他行走江湖這麼幾年來卻是從來沒有听說過魔門。轉而恍然一笑道︰“我道你功夫中怎麼都帶著一股邪氣,夜兒的功夫雖然經過她師傅的改良,但是終是留了些痕跡。夜兒的師傅只怕也是你們魔門的吧!”

夢君奴美目迎上蕭徑亭的目光,立即移開,笑道︰“你是想問今天晚上,任夜曉那位美麗的女師傅出來與你為難,是不是出于我的安排吧!”

“是啊!只要挑撥你與江南盟的關系,甚至讓你們成了敵人。那麼,歸行負勢必也會與任斷滄鬧得不愉快了,只怕連邪塵心里有會生不滿,那麼江南武盟與這些個盟友的關系也就生了裂痕,真是一舉數得啊!我本來也是想這麼做的。”夢君奴冷若冰霜的俏臉上忽然浮上罕有的溫柔,道︰“但是這樣一來,你和任夜曉這對美好姻緣只怕毀了,所以,我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蕭徑亭听得微微一怔,夢君奴為達目的,使出的手段可是無所不用其極,怎麼會因為別人間的男女情事而放棄瓦解江南武盟的機會。

夢君奴移開目光直直望向窗外,靜道︰“你不信也罷,無論是我姥姥還是我娘,都是美絕人寰,但卻都是愛上了兩個同樣的男人,都是那種女子見了一眼,便連夢中也忘不了的男人,就和你一般。”夢君奴美目忽然一迷,朝蕭徑亭望來道︰“但是他們都比你薄情,他們都拋棄兩個痴情美麗的女人。雖然我立誓此生不對任何男子動情,但是我非常喜歡見到別人的美好姻緣,所以我多麼希望你與夜曉姐姐能成為一對神仙眷侶啊!”

“姐姐?”蕭徑亭目光直直望向夢君奴,那張美絕人間的臉蛋,此時看來分明比任夜曉還要小啊!但是如此的心機,卻是十個任夜曉也比不上。

“咯咯!”夢君奴俏臉上浮上罕有的天真,秋水瞳子一轉朝蕭徑亭瞟來,道︰“我可是沒有說謊啊,吳夢玉真是我爹爹啊!我們魔門為了當年一個誓言,數十年不得染指江湖。但是我爹爹卻還是不放心的很,為了將魔門勢力握于掌中,三言兩語便將我娘哄得又乖又听話,後來也就生下了我。”

“噗哧!”蕭徑亭面上浮起一道奇怪的笑容,道︰“這個武神的手段卻是厲害得很那?”

夢君奴一咬花唇,美目閃過一絲揶揄道︰“你也不差啊,莫師叔那般年紀了,也不是被你騙得跟小貓似一樣乖,桃腮水眸的看來都好像比我還小。”夢君奴隨口嘲笑幾句,接著輕嘆了口氣,道︰“夜曉姐姐的師傅,當年和我娘可是好得跟親姐妹似的,但是因為爹爹的緣故,現在卻是成了生死仇敵。其實她們真正的敵人應該是那個叫做帖兒的才對。”

“這麼說來我娘卻也是魔門中人了,但是听她口氣好像並不知道有我娘這個人,也不知道我與莫姨的真正關系。”蕭徑亭心里一陣思疑。

“你在想什麼?莫非你與。。。。。。。”蕭徑亭思慮時,目中不經意這樣一眯,便被夢君奴看在眼中。

“這丫頭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敏銳、多疑啊!”蕭徑亭嘴角一笑,目中隨即浮起揶揄,道︰“你這丫頭雖不涉情,但是那小心思卻是敏感的很啊?而且從你話中,我怎麼好像也听出一些憧憬啊!”

夢君奴如玉般嬌嫩的粉頰上破天荒地飛上一絲紅暈,動火下更是明艷不可方物。刷子般的睫毛一啟,水一般的美瞳瞟來的竟是滿目的戒備︰“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出言撩撥我,我可不像我娘那麼沒用,若你引得我愛上你,那我可是會將你的風騷莫姨,乖乖夜兒都殺了,便是連小雪這個傻丫頭也不放過。”

蕭徑亭頓時驚訝得瞠目結舌,片刻方才笑道︰“好厲害!好厲害!”

“你出來江湖除了找《玄典聖譜》外,還有什麼事情嗎?”夢君奴微微一閉目,再次睜開後,那汪秋水便如深山幽谷中的碧波,深幽寧靜,仿佛再也不會興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蕭徑亭嘴唇動了幾下後,道︰“找我的妻子妍兒,她是突厥人!”蕭徑亭想起那日遇刺時,那位丹姑娘唱《心兒飄》將蕭徑亭引去,說不定便是夢君奴的主意,如果真是那樣,那麼夢君奴說不定知道妍兒的一些底細。

“突厥人?”夢君奴美目一迷,小嘴喃喃自語道︰“丹兒、妍兒、帖兒,莫非突厥的美麗女子都是這樣取名字的不成?”美目一抬朝蕭徑亭望來,見他目中頗有疑色。小臉一陣茫然,顯是不解,美目一轉頓時俏臉一寒,冷冷道︰“那日真正想殺你的不是我,唱曲將你引去也不是我的主意,不過樓臨溪卻是我派去的,也是我騙小雪將你引去那小閣的。”

“女孩終究是女孩,便如夢居奴這樣厲害的女子,也免不了小心眼啊!”蕭徑亭心下一笑,面作委屈道︰“你派人去殺我,倒顯得有理了?”

夢君奴小臉一怔,接著噗哧一笑,絕美的小臉仿佛鮮花綻放時一般的動人。

“我那日也不是真想殺你,只是不想讓你在任府大典上給我搗亂!”夢君奴歇下小臉,只是美麗的眉毛仍是彎彎,道︰“誰知樓臨溪與你一起听了一段《心兒飄》卻是和你成為莫逆了,現在他連我的話也不听了。”

蕭徑亭一愕,暗道︰“莫非樓臨溪亦是亡妻,而妻子也一樣是外族人?”正猶豫著想打探夢君奴是不是利用樓臨溪亡妻的事情,才讓樓臨溪一代宗師乖乖听話時,夢君奴美目忽然閃過一道奇怪的光芒道︰“那日我听說丹兒那丫頭在刺殺你的時候對你手下留情了,我原先以為她時看上你這英俊郎君了,莫非是與你那妻子有什麼關系?她們可都是突厥人那?”

蕭徑亭心下一凜,暗道厲害,與這樣的女子說話真是要句句謹慎,不然隨時都會從話中泄漏出什麼信息。

“應該是吧!”蕭徑亭正下心神,對上夢君奴的目光,先是為了表示坦然,但是注視片刻後卻仿佛深深墜入那無比動人的美眸中。

夢君奴睫毛微微一顫,美麗的眼楮幾下撲閃便移開了目光,道︰“可惜我與那丹丫頭只是利益之交,與刺殺你的那位主謀更是互相利用,不然的話倒是可以幫你打探出妻子的消息,她們應該知道一些。”

蕭徑亭目中一陣不解,他是有些越來越看不清夢君奴這個貌美如仙的女子了,此時的她與武神殿上的那位神機妙算、手段狠辣的夢君奴倒仿佛不是一個人般。

“你這麼看著我作什麼?我雖然手段厲害了些,但我可不是一個壞人!”夢君奴注意到蕭徑亭神色,道︰“至于我干的那些事情,都有我的原因,而且與你的目的也沒有沖突。我一下告訴你那麼多事情,一是為了坦誠相見。二是你會我魔門的絕學‘殘風凋零劍’,怕是與我有什麼淵源,而且看你這張天下難找的俊俏臉蛋,只怕與我爹爹或是我外公那兩個負心漢有什麼關系。”

“所以,日後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與你為難,也不會殺你!至于你要不要為難我,殺不殺我,那也隨你!”說完這些話後,夢君奴便靜靜坐著,卻也不言語了。

“莫非你今夜將我引來,就是說這些不成。”蕭徑亭望著靜若處子的夢君奴,好像再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了。不由開口道︰“很奇怪哩!莫姨這處小閣隱秘得很,你怎麼能找得著呢?”

夢君奴美目閃過一絲狡黠,仿道︰“就知道你忍不住會問!”卻是裝作不知道蕭徑亭意思,一句也不提蕭莫莫的去向,道︰“別說這里,便是你住的那地方我也知道。”

蕭徑亭一陣苦笑,站起身來,走到窗外,卻也不再問了。見到夢君奴靜靜坐著卻是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心道︰“想必她是在等什麼人,或是什麼消息吧?”不由也靜下心來,轉過目光投在夢君奴起伏動人的曲線上,細細欣賞起來。

“這丫頭不光是臉蛋,便是那身嬌軀,卻也是從未見過的曼妙!”由于坐著,夢君奴嬌軀的曲線越發顯得凹凸有致,真是增一分則胖,減一分則瘦,絕對是巧奪天工的完美。“或許天下間只有妍兒能與她一較長短了!”想著蕭徑亭腦中又浮起那雙動人無比的美眸,心道︰“不知道唐綽兮與她比起怎樣?”

想必是受不住蕭徑亭的注視,夢君奴站起嬌軀,款款走到窗前,美目望向蕭徑亭,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畫畫的功夫好像好得很,可是向你師傅學的?”

蕭徑亭心念一轉,暗道︰“她問這個作什麼?莫非她父親或是祖父中,有善于畫畫的?”轉過目光,道︰“也不全是,你問這個做什麼?若是想讓我給你畫畫,那就罷了!”

夢君奴低應一聲,可能是听到蕭徑亭後一句話,美目一陣不解,朝蕭徑亭瞟來,道︰“為什麼?”聲音中竟是微微有些惱意了。

“因為你太美了,我實在畫不出來!”蕭徑亭目光深深望了一眼夢君奴後,便將目光移到窗外,輕嘆一口道。

夢君奴聞之嬌軀一顫,美目勇敢一抬,朝蕭徑亭望來。小嘴輕咬,忽然小臉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仰起俏臉正要說話。

“咕。。。咕。。。。。。咕。。。”不遠處忽然傳來幾聲兩短一長的鳥叫聲。蕭徑亭聞之朝夢君奴道︰“你的人來了,看來以後我定要讓莫姨加緊‘醉香居’的守衛了。”

夢君奴小嘴一抿,美目一縮,卻是將剛才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隨即玉臉也披上一層寒霜,目光朝發聲處望了一眼後,馬上折回嬌軀走到床邊,道︰“‘醉香居’的人馬都被你莫姨派去別處了?咦?她怎麼沒有告訴你,你可是她的小情郎啊?”

蕭徑亭見到夢君奴走到床邊,從床頭掏出幾樣精致物事,對著鏡子易容。

“你也趕緊扮扮,你這張臉太顯眼了,別在路上讓人家認出來了。”夢君奴見到蕭徑亭滿是暇逸望著她改裝,不由俏聲道︰“我們這就去救你的風騷莫姨!”

蕭徑亭微微一笑,卻是坐到了床沿,更是細細欣賞夢君奴對著鏡子的動人模樣。此時夢君奴正拿著一小叢假眉毛朝眉梢上貼,卻好像怎麼也貼不上去。

“嗯!天下女兒家眉毛長得這麼好看的,只怕也只有你一個了,還是擋起來的好。”蕭徑亭不由目光灼灼細細揣摩起夢君奴柳眉上的風韻,見到夢君奴手上準頭更是不行了,笑道︰“你是使劍大家,怎麼手勁這麼不準,可要我幫忙?”說道幫忙,卻是一點動的意思也沒有。

“你趕緊改裝,不然我可不敢那些師叔伯們會將你那風騷莫姨怎麼樣啊!”夢君奴微一閉目,接著睜開,小手頓時靈巧無比,將那假眉毛貼上。再一陣撫弄,整張玉臉頓時變了個樣,掩去了絕世的容光,看來只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嬌俏俠女了。

“咦?”夢君奴轉過頭來,卻是發現蕭徑亭的臉完全變了樣子。一張微微顯得俊秀的臉上,儒雅中卻是帶了些許的書呆氣。眼角微微有些皺紋,但須眉尚黑,卻是中年人的相貌。

“我還以為你就那一張老頭臉面具呢?”夢君奴迅速將那些物事收好,卻是再也不看蕭徑亭一眼。玉足一蹬,曼妙嬌軀頓時飄出,眼看著就要撞上緊閉的窗戶,那兩扇窗戶卻是自動分開。夢君奴便如一只花蝴蝶輕飄飄飛出了小閣。

“你騎著馬去,那我可怎麼辦?”蕭徑亭見到夢君奴牽出一匹神駿烏亮的黑馬,小手一搭便躍上馬背,一聲輕喚,那馬頓時撒蹄奔去。

“我瞧你輕功好的很,就跑著跟上來吧!我的‘烏妾’才一歲,坐不到兩個人。”夢君奴的聲音越來越遠。說到最後一字時,動人的身影閃進街角,已是不見。

蕭徑亭微微一陣苦笑,腳下一蹬頓時點出幾丈,片刻後亮脆的馬蹄聲漸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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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究竟是要去哪里?”蕭徑亭已經不知道跑過了幾個村莊小鎮了,抬頭一看那彎殘月已上中天,卻已經是後半夜了。不由微微一提丹田真氣,平下微微見急的喘息。

“這還是一匹神馬了?”蕭徑亭大是驚訝,艷慕的目光不由朝那“烏妾”投去,奔了這麼許久,那黑馬仍是跑得飛快,而且看來跑得還甚是歡快,倒仿佛是出來觀光一般。

再跑過一叢樹林時候,夢君奴終于回頭望了蕭徑亭一眼,卻見他面色肅然。身形瀟灑始終跟在“烏妾’身後兩丈處。卻見她眼珠一轉,微微一提韁繩放緩了馬速,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趕著最早的一班船,你可要坐上馬來?”
parbo 發表於 2008-11-21 15:27
第五卷 第五章︰如此“救美”

作者︰說劍


第五章︰如此“救美”

(這章在先前的《臥房救美》上做了修改,也多了許多字數)

這一慢下,蕭徑亭立刻趕上與馬並馳一排。“不用了,我習慣在走路的時候想問題,若是坐在你身後,我只怕心里靜不下來。”

夢君奴聞之,轉過俏臉,卻也不再言語,只是手上韁繩一緊,那“黑妾”頓時如同風馳電掣般竄出。

“船家且等等,搭我一程!”不知道又跑出了多久,蕭徑亭聞聲抬頭一望,眼前卻是一個小碼頭。

“不等你了,撐出去的船是不能再回碼頭的!”船家瞧也不瞧,徑自將船撐得更遠。

夢君奴從包袱中掏出一塊金元寶,往水里一丟道︰“我這里有三個元寶,我已經扔了一個了,船家你再不回來,我便把剩下的兩塊也扔了。”說完竟是一點也不猶豫,又朝水里扔出一塊。

“別扔了,別扔了!”那船家目光隨著扔出的元寶,兩只眼珠仿佛也要掉入水中。

蕭徑亭見之忙從林中繞到另一條路上,再從那條路跑出,邊跑邊嚷道︰“船家等等!”

蕭徑亭進入船艙的時候,發現這船竟然頗大。艙中有幾個隔間,便是連夢君奴的坐騎也地方放置。目光不經意四處一瞥,卻是沒有發現了夢君奴的身影,這個艙也盡是男的。心中不由一陣惋惜。

“那位先生,若不嫌棄,還請來這里擠擠!”蕭徑亭正發現這處船艙中卻是沒有空位置,不由要往甲板上走去。一聲溫和聲音傳來,隨著聲音望去,暗中贊嘆道︰“好相貌!”

說話那人一身青衫,面目清雅秀氣,臉稍稍顯長,面上無須,一雙眼楮淡然溫雅。看來大概三十來歲年紀,只是因為臉上的疲態讓那張臉顯得稍稍有些老了。

“先生好啊,這滿船的都是去太湖販魚的生意人,我瞧著先生像是讀書人那?”蕭徑亭在那青衫人讓出的位置上坐下,問道。

那人朝蕭徑亭遞來一個溫和笑容,道︰“我這是去訪友,在下數日前來金陵府之時,便有一故人邀我去他隱廬中,說道是他種的一株花開了。”見到蕭徑亭面有訝色,那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天真,道︰“那花是可以吃的!我那老友在好幾年前便和我說過,可惜那時候我俗事纏身,無心也無閑啊!今天總是找到一日空閑,便趁著夜里去了。”

蕭徑亭本是隨便問問,誰知這青衫男子竟是講的這麼詳盡,而蕭徑亭听說他為了一頓吃的,不辭辛勞夜里趕去。更是覺得一見如故,當下二人便攀談起來。

“饞?饞嘴好啊,饞應該和好食區分開來,饞不分食之好壞,不為飽肚,所以饞嘴之人不會膩食。”蕭徑亭提到饞嘴上,頓時口若懸河道︰“好食、食好是一種欲望,而饞是一種追求,是一種境界!便與書琴字畫一般。”

那青衫人聞之眼楮一亮,喝彩道︰“有理啊!兄弟可有閑,便一同隨我去拜訪那位友人如何?”言道目光變得摯熱,道︰“在我十來歲的時候,便見過那花了,那時候見它模樣不漂亮,心里實在沒有多少喜歡。後來在隨著家父去拜訪一位故人的時候,才知道那花名‘金扎’。隨意折下一根枝干插入土中,便能成活。當年春末便會開花,花顯白色能食用。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現在覺得每年那‘金扎’開得甚是燦爛,心里琢磨著這麼也要吃上一次啊。”

與其說他在告訴蕭徑亭,不如說他在喃喃自語,俊雅的臉上亦是掩不住慘淡落寞。

蕭徑亭聞之心中一震,“金扎?他口上所說的金扎,卻是和蘭介子所著《花經》上所述一摸一樣啊!而這金扎還是蘭介子命名的!”算算時間,眼前這位青衫客十來歲那時,蘭介子卻是還活在世上啊。

蕭徑亭不知怎麼的,在這青衫人面前,卻是沒有隱藏自己的神色。思慮間,目中不由一陣迷離。

“先生怎麼了?”那青衫人見到蕭徑亭一臉思索之色,不由關切問道。

蕭徑亭腦中稍稍一陣猶豫後,微笑道︰“那花卻是聰明得很那?選在春末開花,也不用和百花爭艷了。”心里記起也在這船上的夢君奴,便運足功力,提起六識搜尋夢君奴的蹤影。

心神一凝,船上的動靜頓時都落在耳中,再過去的一個隔間就是女艙,夢君奴大概就再那邊。但是她好像正抓緊時間運功調息,心道︰“莫非待會兒還會有惡戰不成?”

“先生厲害!可惜在下年少的時候並沒有懂得這個道理啊!”那青衫人頗有贊色地望了一眼蕭徑亭,一聲嘆息道。

“晚些明白也未必沒有好處啊?日後。。。。。。”蕭徑亭打了個呵呵道,忽然從船艙底下傳來的聲音,“爹爹,剛剛船上來了兩個人,一個識身著翠綠衣裳的女子,一位是書生。那位書生此時正坐在他身邊。”那聲音蕭徑亭竟是听過,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關索寒。而他口中的爹爹只怕便是雁蕩劍派的掌門關歧軒了。

蕭徑亭耳朵這麼一提,口上的話也這麼頓了頓接道︰“日後的日子便可過得如同神仙一般了。”但是腦中不由一陣思索︰“關索寒口中的他莫非便是眼前的這位青衫客,那這位青衫客又是何人?而關索寒父子此時應該呆在任府啊!”細細想起,再任府,好像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見過關索寒。

“哦?一個書生?你瞧他走路的架勢像不像會武功的?”卻也不待關索寒回答,聲音忽然變得冷峻,道︰“你方才來我這艙的途中,經過前面那個小臥房為什麼腳步頓了頓,停了一會兒?”

關索寒頓時有些怯怯諾諾起來,道︰“我。。。我。。。。”咯吱半天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想必在乃父平日的積威下,心里極是敬畏。

蕭徑亭听到關岐軒靜聲良久後,方才嘆息一口道︰“索寒啊!那女子雖是我們路上擒來的,給了你本來也沒有什麼?但是像她那麼美的,天下間也找不出幾個,帶上她我們方可敲開秀岐王子那個色鬼的大門啊!秀岐王子府中能人無數,而且手中掌管東瀛全國的兵器,對大王爺爭儲有極大的好處,少主也費盡心思才掌握這條色狼的喜好,我們千萬不可錯過這個好機會。再說,男子漢大丈夫,眼光要放得遠一些,不要被女色所迷,知道嗎?”

“孩兒明白了。。。。。。”

蕭徑亭聞之不由目光一縮,卻是引來那青衫人詫異的目光,但他也不多問。卻是興致勃勃講起了金陵府的風土人情。蕭徑亭臉上隨即浮上一道笑容,從容听著,心里卻是仿佛在打鼓一般︰“莫非他們手中的美人便是莫姨不成,那個秀岐王子又是什麼人物?”當下更加凝神听船艙底下的聲音。

“爹爹,我們抓住這個女子的時候,孩兒好像看到她眼珠轉了轉,好像在打什麼注意?”關索寒猶豫片刻後,說出心里的疑惑。

關岐軒仿是笑了一聲,語氣中也大是贊許,道︰“你看得不錯,何止如此,那女子身上武功大是不俗,便是比起爹爹來,亦不差上多少。但是好像被我們抓住時候,一身功力弱了許多,便索性裝著支撐幾招後就被擒住,而後借機調息恢復功力再找時候逃出,但是那些鬼把戲怎麼能逃過我的眼楮。”接著蕭徑亭清楚地听到關岐軒一聲一冷笑,道︰“那秀岐王子最喜歡馴服的就是這種機智刁鑽的女子那!”忽然記起什麼道︰“你現在就去看看她還是不是處子,爹爹瞧她鼻尖眉緊,但是臉上風情卻是妖媚的很。”頓了變得嚴肅道︰“只要看手臂上有沒有守宮砂便可以了,你可別那麼沒出息。”

蕭徑亭聞之足下一緊,手掌在袖內一轉,將一支刃薄如紙的小劍握在手中。忽然趕到船身一震,卻是有人故意將掌力擊在船板上。而那力道的來源正是不遠的女艙,想必便是夢君奴所為了。

“慢著!這船上有高手!”蕭徑亭卻是听到關岐軒呼地站起,道︰“听聲音是從女艙傳來的,莫非是那女子的師門中人?”說罷走出幾步後,取出一支兵刃。道︰“你且去守著那間小臥房,別讓她跑了,爹爹馬上上去將那人殺了,也不等到珠水灣了,免得夜長夢多。”說罷便邁開步子。

蕭徑亭听到那步子邁出幾步後,踏在船板上幾乎杳無聲息,那關岐軒的輕功顯然是極高的了。接著便是一陣輕微的開門聲,然後那門又小心關起。

“兄台,這時候月亮只怕也快落了,我們便去船頭賞賞月如何,雖是殘月,但是在水上看,肯定另有滋味。”那青衫客雙手一背,朝蕭徑亭笑道,便起身朝船外走出。

蕭徑亭細聞下,船底下那艙房的門再也沒有想起,蕭徑亭可以想象出,關索寒躲在艙房一個角落里,仗著長劍。眼楮死死盯住小臥房的那扇木門。

“那女子不管是不是莫姨,暫時都不會有事了。”蕭徑亭望著那道青衫背影緩緩走向船頭,看來尤其顯得落寞,心道︰“關岐軒是專門來殺他的嗎?”便跟著走出了船艙,卻見到艙里的船客皆是昏昏欲睡,便如同這艘船一樣,搖搖晃晃沒有什麼精神。

此時已經快到中夜,卻見到水面盡頭,一彎殘月剛剛升起,清水蕩漾間,波光磷磷煞是好看。

“嗯!沒想到到了暮春,夜里還是有些涼意啊!”那青衫一抱胳膊,目光不經意間望艙內一瞥,又朝蕭徑亭笑道︰“兄台是讀書人,身子骨弱,還是進艙去吧!”說罷口上猶自一抖喃喃自語道︰“春寒料峭、春寒料峭啊!”

“颼!”淡淡月光下,一道黑影如同大雁盤空,中間夾雜著白冽的寒芒,直直刺向那青衫客。蕭徑亭不敢怠慢,手下一探,拿出那兩支小劍。

“叮!”一串火花濺出,那支利劍卻是刺在了那位青衫客手上的一支扇子,那扇子色澤看來與普通扇子無甚區別,只是顏色稍稍深了些,想必是精鋼做成。

月光下,蕭徑亭看清那名拿劍老者的模樣。一身儒裝打扮,面色紅潤,眉削目深,看來有些威猛。但是一張臉卻是顯得有些平庸,不過依稀能夠看出關索寒的影子。月光下,他本來就高大的身材,配上如山岳傲立般的姿勢,越發有著一派宗師的派頭。

“關索寒這是要做什麼?”蕭徑亭一直豎著的耳朵听到船艙底下一陣腳步響,而且那腳步顯得有些猶豫。想來是關索寒幾經掙扎後,終是忍不住要去找那名女子了。

卻見那青衫人仍是一臉的平淡,道︰“關先生何其急也?難道你主人便是一刻也等不得了,要致在下與死地嗎?”

關岐軒眼角朝蕭徑亭瞥來一眼,馬上收回目光盯著眼前的青衫人,道︰“關某亦是敬佩先生的才學為人,只奈何天意弄人,讓先生做了我家主公的敵人,得罪了!”一聲斷喝,長劍呼嘯朝那青衫人卷去。

青衫人一舞手上扇子,刷地展開,封住關岐軒刺來的長劍。蕭徑亭眼中猛地一亮,那青衫客手中扇子上所體字畫,瀟灑寫意,收放自如,卻不正是與那日在“安然居”中所見的一模一樣嗎?

“他便是宴孤衡,當年英俊倜儻意氣奮發的狀元郎?”蕭徑亭不由大是震撼,心下一嘆暗道︰“他是顯老咯!”

那青衫客見到蕭徑亭面色有異,也不奇怪,朝蕭徑亭道︰“兄台這就下去救人,我且纏住關岐軒!”

蕭徑亭聞之一怔,對青衫客的武功修為大是驚訝,就在他對金陵府的風土人情侃侃而談的時候,卻早把船下的動靜听得一清二楚了。望了一眼船頭上的戰況,那青衫客雖然兵器上沒有少年優勢,但是卻是打得極為穩當,一點也不落于下風。便回轉身去,沖進船艙。卻見到艙內眾人猶自昏睡不醒。

“難不成整條船的人都被關岐軒拿藥迷了不成。”蕭徑亭也來不及理會這些人,徑直朝船下底艙跑去。待跑到隔壁船艙的時候,見到滿艙的女子,不由匆匆瞟過一眼,卻是沒有見到夢君奴那妮子。

下面的艙房卻是精致了許多了,蕭徑亭從梯子下來,幾下一閃便到了一扇精致的紅漆木門前。卻是听到里頭傳來一“滄!”的一聲,卻是一人拔出刀刃的響聲。

“這位姑娘,我這一劍劃下去,你的外衣便被撕了,那身雪白的肌膚也便被我看見了。”說話的正是關索寒,此時他陰冷的聲音充滿了下流的味道,蕭徑亭竟是恍惚一會兒才听出的聲音來。

“這小子倒是把我的手段學了去了。”想起以前對小雪的使壞,蕭徑亭心里一絲暗笑,但是目中卻是閃過一絲冷芒。手上真氣一涌,便要破門而出。但是關索寒下一句話卻是讓他生生停了下來。

“我爹爹沒有見過任夜曉的‘雪劍’,我卻是見過的,我爹爹沒有見過你,我卻是見過的。”關索寒的聲音逐漸變得冷靜,卻是沒有原先的輕浮,忽又冷冷一笑道︰“你就是那夜刺殺伍暮春的那名女刺客!誰讓你有這身天下無幾的絕妙身材,讓人印象太深刻了!”

“丹姑娘!”蕭徑亭心里一驚,那丹姑娘雖然揭開了自己的穴道,跑了出來,但是身中了毒煙後想必一身的功力也沒有剩下多少,自然逃不過關岐軒一派掌門的手心了。而關索寒口中的雪劍,也只怕是蕭徑亭的那支心愛佩劍吧!因為放在外人眼中,那兩支見實在是一摸一樣啊。

“但願夜丫頭不要認為是我拿走自己的佩劍的。”蕭徑亭頓時靜下心思,繼續听里面的動靜,心中頗是有些驚異,那日在畫舫中,他便已經看出了關索寒的不凡,卻未想到他心機竟是如此的深,便是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也不露聲色。

“你為什麼要去刺殺伍暮春,哦!應該是武莫宸,臨夏王武莫宸!”關索寒在里面走了幾步,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問道︰“你放心,我不會將你送給那位色鬼王子的,我還不想死!那樣做的話,大王爺會殺了我的。你是大王爺的人吧?三王爺和那柳含玉一個德行,讓他當皇帝他都懶得,自然不會去刺殺自己的哥哥了!”

“好聰明的關公子啊!”一聲動听的聲音響起,卻正是那位丹姑娘,只听她微微一笑,道︰“那天夜里,只怕也是你鼓動連易成那個膿包去‘醉香居’的吧!”

“你在探我的底?”關索寒一聲冷喝,房內靜寂片刻,忽然關索寒一聲嘆道︰“讓你知道了又如何?那日我是被擺弄了一番了。”忽然他聲音變得陰冷無比,道︰“他也未免太瞧不起我關索寒了,我帶去的那些人根本連武莫宸那些護衛的邊都沾不著!原來卻是做給你們看的。”

“是啊!你家少主是不怎麼夠意思啊!找來幾個膿包和那些護衛打上一架,便算作和我們合作了,卻把刺殺武莫宸的重任落在我們頭上。”丹姑娘咯咯一笑,道︰“那本也沒有什麼,誰知道那夜來了個風騷的穆夫人也罷了,卻還來了個一身鬼功夫的蕭徑亭。”

“那小子的出現,也讓你主人的計劃落空了,後來卻是和夢君奴那小妮子一起合計,讓我去刺殺那蕭徑亭。也不告訴我殺的是誰,仿佛我多麼嗜血似的。”丹姑娘的口氣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了,道︰“誰知夢君奴那丫頭看著那姓蕭的長得迷人,卻不是成心要殺了那小子,只是想耗盡他的功力,讓他不要在今天的任府大典上壞了她的好事罷了。”

“是你對我手下留情啊!”蕭徑亭心中笑道,心里卻是知道丹姑娘這是在挑撥,挑撥那位少主和夢君奴的關系,也在挑起關索寒對他少主的不滿。同時也是在推卸沒有殺死蕭徑亭的責任,想通過關索寒將這個信息傳給那位少主。

“那位少主好大的權勢啊,竟然連關岐軒都收了做奴才。”蕭徑亭腦中浮起那位在屁股上被刻字的晴阿姨,對她們口中的少主不竟充滿了好奇。腦子寧靜下,鼻端卻是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隱在俗膩的脂粉味中,顯得那麼卓然動人。

“哦?夢君奴!”蕭徑亭想起方方才丹姑娘誣蔑夢君奴的言語,而夢君奴就在邊上听著,心中不由一蕩。

關索寒不知道是不是听進了丹姑娘的挑撥,訕訕一笑,忽然道︰“姑娘手上的只怕是‘雪劍’吧,我听說曉園里面滿是機關,能進去可沒有幾人那?姑娘莫非和任夜曉有什麼交情?”

“關索寒這廝竟是想把任府誣蔑進去,便只和刺客有交情這一條,便夠任府受的了。”蕭徑亭心中不由一凜,卻是听到那丹姑娘索性順君雅意,只神秘笑笑,也不肯定也不否定。左顧而言其他道︰“公子還是好好想想怎麼不著痕跡將我放走,而不讓令尊怪罪吧!”忽然噗哧一笑道︰“我倒是奇怪,你家少主手下高手無數,為何派到江南卻是一個也沒有啊?稍稍厲害一些的只怕只有那位晴姐姐吧!”

關索寒不置與否,只是笑笑,在里面踱起步來,想必是在想著該怎麼放走這個美麗的女子,這個有著強大背景的女子。

“我記得關公子的父親剛剛從北方回來吧!‘劍花宮’的那個唐綽兮好像前幾日剛剛北上吧!”那丹姑娘仿佛漫不經心道︰“那唐綽兮听說美得很,公子可曾見過嗎?說來也奇怪哩,你爹爹成名已經數十載了,而你家少主卻才。。。。。。”

蕭徑亭頓時豎直了耳朵听丹姑娘下面的言語,想從中听出那位少主到底何人。

“嘶!”一聲尖銳的利器劃空聲,接著是木板爆碎的聲響,卻是有人撞了進去。心下不敢怠慢,渾身真氣一鼓,卻也撞碎板壁,直直竄進。

“夢君奴!”蕭徑亭眼前一亮,那張俏麗的臉蛋上嵌著一對比寶石亮,比碧水清的美眸,卻正是夢君奴。

此時,夢君奴手中的利劍正直直朝關索寒刺去,但是蕭徑亭還是看出那劍勢雖快,但是劍刃上沒有冒出一點劍氣。夢君奴顯然是不讓丹姑娘說出以下的話,才闖了進來,並沒有真的要殺關索寒。

見到蕭徑亭進來,夢君奴的臉上神情不由微微顯得有些古怪,卻是馬上被一臉的寒意所掩蓋了。

“她是怕我知道那位少主是誰嗎?”蕭徑亭心中暗道,“ 嚓!”一聲爆裂聲,卻是關索寒一腳踩碎了船板,從洞里鑽進河水中。動作沒有一點猶豫,便是連甲板上的父親也是不顧了。蕭徑亭面色一凝,運氣于掌,正要朝那洞中劈去。

“這廝心機這般深沉,留在那位少主身邊也是個禍害。”心念一轉,蕭徑亭手上劈去的力道不由大大減弱,方向也偏了許多。

“撲!”隨著蕭徑亭一掌打下,一股三尺高的浪花從洞口飛上。那位丹姑娘玉足一蹬,嬌軀卻是飄出半丈,渾身卻是沒有沾上一點水珠,但是這麼一躍好像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嚶得一聲,腳下一陣踉蹌,嬌軀一陣搖晃便要倒下。

夢君奴見到丹姑娘一幅楚楚可憐的嬌樣,卻是毫不理會。忙轉過俏臉,想必是怕讓丹姑娘看出破綻來。

丹姑娘見沒人過去扶她,花唇一咬小臉一惱,右手握緊長劍駐在船板上,總算沒有狼狽摔倒。美目一淒,幽幽怨怨朝蕭徑亭望來,美麗的玉臉上也顯得嬌弱無力。

“不知道這個厲害的丫頭摔倒後,卻是一幅怎樣的狼狽模樣?”蕭徑亭心底一陣惋惜,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丹姑娘按在小腹處的左手。望了一眼夢君奴,朝丹姑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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