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宦海無涯 作者︰夏言冰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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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kuo1952 2008-12-8 00:40: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7 517898
a57095 發表於 2009-10-4 00:43
第23章 官場上是講悟性的

    東江縣一趟考察下來。趙長風心基本上有了底。從東江縣交通局匯報的情況來看。海東新線東江段最初的設計路線在地質情況並不複雜。沒有什麼需要特別:理的路段。征地拆遷方面面臨的壓力也很小。如果東江段能夠回歸到最初的設路線上。那麼根據省市兩級配套建設資金的情況東段很快開工建設。並且能夠在一年內建成通車。

    目前的難點就在於如果讓東江段回歸最初設計路線的話。要面臨的重重管卡。不過即使管卡重重。趙長風還是有信心去克服它們的。畢竟這是一件與國與民都有利的事情。只要道理講清楚上面那些老爺們也不會怎麼卡吧?

    主意既然打定。趙風就決定付諸於行動。首,就是爭取市裡的支持。尤其是市委一把手。苗曉苗書記的支持。

    說起來趙長風和苗曉之間已經是比較親密了。當在海縣縣委書記任上的時候。趙長風就和苗曉之間往來比較頻繁。而苗曉也藉著趙長風在粵海縣搞的財政度改革大出了一把風頭。雖然是財政改革是趙長風一力推進的。趙長向杜紅軍書記匯報的時可沒有忘記提到是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確領導下。特別是在苗市長的大力支持下。粵海縣的財政制度改革才的以順利推|。打開一個新的局面。個時候正是海州市很微妙的時期。趙長風匯報的時候有意突出了一下苗市長。雖然說苗市長順利接替海州市市委書記與這個無關。但是至少趙長風當面對杜書記的匯報給苗曉加了不'印象分——當然。這些都是拿的到檯面上的理由。

    不過等趙長風升任海州市常務副市長之後。趙長風和苗曉之間來往反而不那麼密切了。雖然是市委常委。務副市長。但是如非必要趙長風很少會到苗曉的市委書記辦公室去。

    海州市委市政府大坐落於海州市西北部的西湖湖畔。掩映在一片湖光山色之中。因為大院地門牌號是湖大道一號。有些人都喜歡稱呼這個大院為一號大院。這個稱呼慢慢傳開。久而久之。一提起一號大院。老海州人都知道指是市委市府大院。

    西湖一號大院內市委書記副書記的辦公樓和市長副市長的辦公樓比鄰而居。官員人,習慣稱呼為「書記樓」和「市長樓」。這兩座樓都不高。只有五層。紅色的牆體。綠色琉璃瓦屋脊。四角的挑簷上都蹲著一隻神獸。在高大的木棉樹和繁茂的小葉樹地掩映下再被外面的西湖後背後的雁山一襯托。很有點中式園林的味道。

    按理說書記樓和市長樓比鄰而居。長風又和苗私人關係不錯。應該經常去書記樓看望一般苗書記才對。可是事實上趙長風到了海州市之後。只去過兩次苗書記的書記辦公室。所謂人在官場身不由己趙長風雖然是市委常委但是也是常務副市長。於市政府邊的幹部。如果他經常獨到市委書記辦公室去。作為市政府的一把手。代市長王刻舟會怎麼想?這些都一個成熟地領導幹部所需要考慮的問題。

    但是今天這個海東新線東江段線路改建問題。趙長風覺的有必要先和苗書記通一下氣——雖然按照慣例。他應該先和代市長王刻舟匯報的——苗書記是市委一手。無論是從工作角度出發還是從私人感情出發。在這個問題上先向苗書記匯報一下讓苗書記感受到趙長風對的尊重。這對趙長風順利開展海東新線東江段改建工作是非常重要的。當然這並不代表趙長風不尊重代市長王刻舟。只是對趙長風來說。他需要尋找的是一個能夠以最快速度最順利地完成心中構想地途徑。

    苗書記的辦公室位於五樓的東端要想過去。首先要經過苗書記專職秘書聞言聲的辦公室。趙長風過去時候聞言聲坐在辦公桌後在奮筆疾書。想來是在寫什麼材料。趙風在門口一站聞言聲立即覺。他抬頭看到是趙長風臉上立刻掛滿了笑容。

    「苗書記……在呢?」趙長風指了指隔壁苗書記的辦公室。雖然事先已經給苗書記打過了話才過來。但是這個時候趙長風還是問了一下。

    「正巧裡面沒有人。」

    「那好。我先過去。」趙長風笑一下。就往隔壁走去。

    如果是其他人。多半聞言聲要通報一下但是作為苗書記的專職秘|

    聲當然知道趙長和苗老闆之間的關係。所以就隨。

    趙長風進去地時候。書記正拿著紅色的電話機在打電話。趙長風的動作立刻輕柔了一下。紅色的電話機都是和上級領導聯繫地。看來苗書記在跟省裡某位領-在通電話。

    苗書記也看到趙長進來。他嘴角掛著一絲笑容。用手指了著沙發。示意趙長風先坐下。趙長風就笑著坐在了沙發上

    「好這項工作我'|目前抓的很緊。有什麼問題我會及時向您匯報。」苗書記恭敬地放下了電話看站起來身來向趙風走來。

    趙長風連忙站起身來。笑著叫道:苗書記。」

    「呵呵。坐。坐。坐。」苗書記用力握了握趙長風的手。拉著趙長風並排坐在長沙發上。然後從茶几上摸出一盒大熊貓。遞到趙長風面前:「來一支?」

    趙長風擺了擺手。說道:抽了一下午煙。嗓子疼。不來了。」

    「好。好。還是原來地本色。

    」苗書記大笑了起來。自己往嘴裡塞了一根煙。說道:「我還真害怕你跟我客氣啊!」

    趙長風心頭一熱。道苗書記這是和他講感情。說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隨著彼此地位地變化發生什麼變化。這在"場上直接上下級之間也算是異數。

    伸手摸出火機替苗|記點著火。嘴裡笑著說道:「我不跟領導客氣。只給領導服務。」

    「你呀!」苗書記夾著香煙的手指虛點了一下趙長風。然後隨口問道:「怎麼樣。這段時間?」

    這話問地無影無蹤。是典型的官場上的半截話。如果聽話的人沒有一些悟性。沒有一些準備。別說回答這句話。甚至連班長究竟是問什麼的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

    趙長風當然不會這他雖然年卻並不缺乏官場上的歷練。再加上自己的悟性。在這方面做的比誰都好。

    作為下級。在見上級領導時一定要做好充分準備。這個準備不光是說在材料數據方面的准-。更重要的是。要在精神上心理上做好準備。要能夠根據場面微妙氛圍的與領導心態的變化來決定自己的言行舉止。

    比如要去見上級領-。就要考慮到單獨來見領導。應該怎麼樣使用表情。兩個人一起來。有該怎樣調配臉上的神情。如果領導一個人在辦公室。那麼應該怎麼說話。如果領導辦公室裡有其他人。那麼又當如何開口。這些東西必須提前在腦海裡過一遍。計劃停當。那麼見到領導時才會應對的體。不會出什麼紕漏。

    另外還要根據所見領導的習慣行來分析領導當時具體的舉動中所蘊含的含義。就比如苗書記。趙長在粵海縣當縣長時就開始接觸。對苗書記(那時還是苗市長)的一些行為習慣以前把握的很透。比如苗書記是坐著接見你。還是站著和你交流。甚至是在走動作聽取你的匯報。這裡蘊含的意思是不一樣的。他在接見你時所採取的走站或者坐這幾種肢體語言中已經蘊含著他對你這個人。對你匯報和請示的問題對他即將安排或者正在安排你要去辦的事情乃於你將來的命運都有一定的情感傾向心理暗示。

    趙長風對苗書記的肢體語言已經悉到這個地步。當然對苗書記的語言裡所隱含的信息也能準確把握。

    就拿今天苗書記問的這句:「怎麼樣。這段時間?」來說。這其實是很領導都喜歡用的一種問話方式。他們習慣於用這種看上去很宏觀也很模糊的方式來提問。種提問沒有具體指向。全靠被提問的下屬臨場的發揮。如果被提問的下屬心中沒數。回答出來的問題就是漫無邊際。不知所云。這樣自然就引不起領導的興趣。使自己陷入比較尷尬的境地。但是有些聰明的下屬悟性好。事先又做夠了功課。這個時候就會從自己所掌握的情況中提煉出領導感興趣的內容加以總結匯報。這樣既向領導展示了自己的才學見識。又夠在領導心目中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
a57095 發表於 2009-10-4 10:10
第25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了書記樓,趙長風心中還微笑,看來苗書記還真的以T杜紅軍書記有什麼關係啊。不過這個事情趙長風並不像解釋,官場上的事情越含混越好,有的時候解釋多了,反而會……

    和書記辦公樓一樣,市長辦公樓一共有兩部電梯,這兩部電梯一東一西的分佈分在辦公樓的兩端,西端這一部是公用電梯,東段這一部則是市長專用電梯,供市長們上下樓專用。趙長風進了市長辦公樓,乘坐市長專用電梯上到四樓,從側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鮑曉飛就從迎了上來,接過趙長風的手包,又為趙長風的水杯裡添了點水,這才輕聲匯報道:「老闆,來了很多向您匯報工作的人,都在隔壁等著呢!」

    趙長風伸手正要拿電話,就停下來抬著眉毛看著鮑曉飛。鮑曉飛明白老闆的意思,就進一步說明道:「國資辦的賈寶安主任、項目辦的牛月利主任,還有其他的一些同志……」顯然,鮑曉飛嘴裡的這「其他一些同志」份量無法和國資辦的賈寶安主任和項目辦的牛月利主任相比,所以連名字都省略了。

    「現在恐怕沒空。」趙長風手就落在了電話機上。

    「那我讓他們改天再來。」鮑曉飛退了出去。

    趙長風抓起話筒,撥通了王刻舟市長辦公室的電話:「市長,我是長風,有點事要向您匯報,您有空嗎?」

    「啊,長風市長啊,那……你過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王刻舟的東式普通話聽起來有點生硬,彷彿舌頭不會打彎一樣。

    放下電話,趙長風把鮑曉飛叫過來,囑咐道:「我到樓上一趟。」

    王刻舟的辦公室在五樓,所以這裡樓上就是代指市長王刻舟。鮑曉飛就拿起桌上的手包遞給老闆,又打開側門,看著老闆進了市長專用電梯,這才退回辦公室,把門給帶上。

    趙長風來到市長辦公室門口,王刻舟的秘書喬學雨正迎面出來,他見是趙長風,就滿面堆笑著,側身一讓,客氣地說道:「趙市長,裡面請。」把趙長風迎了進去。

    王刻舟正在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報紙,見秘書喬學雨領著趙長風從門口進來,就放下報紙笑站起來哈哈地握了握趙長風的手,招呼趙長風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

    喬學雨給趙長風倒了一杯水。又給王刻舟水杯裡添了一些。退了幾步。這才扭身從門裡出去。

    看到趙長風在旁邊地沙發上坐下。王刻舟也坐回在沙發上。手指頭輕敲兩下膝蓋。親切地說道:「長風市長。市裡地工作都適應了吧?壓力不小呀……」

    趙長風坐直身體說道:「市長。我剛到海州不久。新地工作崗位、新地工作環境。市裡地工作也是千頭萬緒。工作起來是有不小壓力。不過我們這些做副職地。壓力再大能有您和苗書記大嗎?市裡所有工作都要靠您和苗書記拍板。有您和苗書記做後盾。我感覺身上地壓力輕了許多。而且有苗書記和您親自指導。有市委市政府其他領導同志地共同協作。工作中地壓力我還是有信心去克服地。把您和苗書記交給我們地工作去做好。做紮實。」

    王刻舟緩緩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黨和人民把我們放在這麼重要地位置上。做好工作是我們這些當領導地職責和義務。我們挑著這麼重地擔子。能夠不把工作做好嗎?長風。你能有這樣深刻地認識。很好!」

    「市長。天天被您督促著。能沒有這麼深刻地認識嗎?」趙長風不鹹不淡地拍著馬屁。王刻舟畢竟是市政府一把手。把關係搞得融洽一點。自然對趙長風今後開展工作有利。雖然有傳言說。王刻舟是被判刑入獄地粵海縣原交通局局長裴可安地表哥。但是趙長風相信。即使這個傳言是真地。王刻舟作為海州市地市長。還是能夠拎清楚工作和個人感情之間地關係。不會在大事大非地問題上為難他。

    「你這個長風。灌起**湯倒是一套一套地。」王刻舟大笑了兩聲。問道:「你剛才……」

    「對了,市長,我正要向您匯報呢!」趙長風連忙說道:「我這兩天下去東江縣考察了一下海東新線的建設問題,綜合了一下市縣兩級交通部門的意見以及東江縣委縣政府的意見,對於海東新線的建設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海東新線?」王刻舟手指頭在膝蓋上輕敲了兩下,眉頭微皺著,從腦海中搜尋著有關海州新線的資料。他和趙長風是前後腳來到海州的,比起在海州市下面的粵海縣工作了一年半的趙長風,王刻舟對海州市的情況要陌生很多。

    「海州市至東江縣的二級

    線路。就是那個人們稱之為海州盲腸的那條路。」?+提示著,然後打開公文包,把有關海東新線的資料拿了出來,「這是海東新線的有關資料,市長您看一下。」

    「噢,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那條著名的海州盲腸。」王刻舟伸手接過海東新線的資料,翻看了幾頁,就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看著趙長風說道:「對於這條海州盲腸,你有什麼新想法?」

    趙長風就把情況詳細地匯報了一遍,最後說道:「綜合各方面的情況,東江縣和市交通部門都認為,要想打通海東新線這條盲腸,最經濟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放棄現在的海東新線的設計路線,回歸到海東新線的最初設計路線上去。」

    王刻舟點燃一根煙,隨口問道:「這個問題,你向苗書記匯報了嗎?」

    趙長風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說是已經向苗書記匯報過了,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剛從下面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向苗書記匯報。」

    王刻舟噴了一口煙,鼻翼微微動了一下,說道:「這個材料先放我這裡。你呢,再去向苗書記匯報一下。」說完就端起了水杯。

    趙長風見狀就站了起來,說道:「市長,您先忙,我去看看苗書記在不在。」

    王刻舟就站了起來,握住趙長風的手客客氣氣地把趙長風送到門口。轉身回到辦公室,王刻舟拿起茶几上的那疊材料,坐到皮轉椅上,臉色陰晴不定地看了起來。

    雖然說是王刻舟是到了海州之後才認識趙長風的,但是他在一年前在羊城市當副市長的時候就聽說了趙長風的名字。趙長風聽說的那個傳言確實是真的,王刻舟的確是粵海縣原交通局局長裴可安的表哥,裴可安的母親就是王刻舟的親二姨。當初裴可安被海州市檢察院反貪局帶走後,王刻舟的二姨立刻到羊城找到了裴可安,悲悲切切地哭訴著粵海縣縣長趙長風的飛揚跋扈和陰險狡詐,讓王刻舟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救一下親表弟。

    王刻舟是羊城市副市長,手暫時還伸不到海州,於是就把這件事情跟自己的岳父、粵東省省委副書記路躍進說了。路躍進找人到海州市打聽了一下,就告訴王刻舟,這件事情不要再管下去了。海州市檢察院反貪局已經掌握了裴可安貪污受賄的確鑿證據,這個案子已經是鐵案,要想翻案也不是說完全不可能,但是要付出很大成本,同時還要承擔巨大的政治風險。而王刻舟此時仕途正蒸蒸日上,冒這個風險不值得。王刻舟能夠走到到今天羊城市副市長的位置上,全部都是岳父路躍進的功勞,又怎麼會不聽從岳父的意見?雖然他和表弟裴可安的感情很好,但是也只能對二姨說愛莫能助。二姨也因為這件事情,很少再登他的家門。

    至於那個粵東縣縣長趙長風,王刻舟也打聽到一些消息,聽說身後是省委書記杜紅軍的背景,因為杜紅軍書記曾經非常信任的大管家省政府秘書長謝富海對待趙長風的態度非常熱絡……

    王刻舟當時絕對沒有想到,一年後他竟然會和趙長風在海州市碰面,而且趙長風還擔任了他的副手,說起來還真是造化弄人呢!

    仔細看完趙長風留下的材料,王刻舟不得不承認,改變海東新線現有設計線路是打通這段海州盲腸,促進海州市西北部經濟發展、特別是東江縣的經濟發展的最快最有效也是最經濟的途徑。

    只是……

    沉吟了許久,王刻舟把秘書喬學雨喊了過來:「學雨,去讓宇航秘書長來一下。」

    喬學雨領命而出,工夫不大,海州市政府秘書長白宇航滿面堆笑地出現在市長辦公室門口:「市長,您找我?」

    「老白,坐吧。」王刻舟放下手中的材料,示意白宇航在大班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白宇航有些誠惶誠恐地用半邊屁股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用恭謹的目光看著王市長。這位新來的市長是出了名的架子大,白宇航雖然是市政府秘書長,但是在王刻舟面前匯報工作一般都是站著的,很少能夠享受到「坐吧」這麼高級的待遇。
a57095 發表於 2009-10-4 10:12
第26章 少年得意非好事

    刻舟看著白宇航坐下,也不說話,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吟地看著地看著白宇航,把白宇航看得心裡只發毛,後脖上的毛毛汗都出來了,一個勁兒地在回想最近自己是否有那些方面的工作沒有做好,沒有做到位。一邊想著,一邊目光就躲閃起來,不敢在看王刻舟笑吟吟的目光。

    王刻舟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在一個新環境下要想迅速打開工作局面,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威,有了威信,那麼下屬才會老老實實地不打折扣地去執行你的命令,不敢在你面前耍滑頭。當然,在下屬面前立威,並不是說動不動就沉著臉,動不動就發脾氣,在官場上,發脾氣的效果反而不好,因為這會讓下屬知道你很生氣,等於就把握住你的心思了。而最好的立威辦法就是營造一種神秘莫測的效果,讓部下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琢磨什麼,這樣他們在你面前就會覺得心中沒底,就會自覺不自覺的戰戰兢兢,如此以來,官威就自然而然地出來了。

    見白宇航目光開始躲閃,王刻舟這才開口說道:「老白,海東新線的情況你瞭解嗎?」

    聽到王刻舟開口,白宇航這才送了一口氣,原來王老闆是想知道海東新線的情況,在市政府當大管家,白宇航當然瞭解海東新線的情況,於是就一五一十地把情況向王刻舟進行了匯報。

    聽完白宇航的匯報,王刻舟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敲,說道:「就這些?」

    白宇航整天在市政府迎來送往的,和各級領導打交道,眼皮子也是個活泛的主兒,如何能聽不出來王刻舟的話內蘊含的意思?原來王老闆想要瞭解的不是那些能夠擺上檯面的情況,而是……

    號准了王老闆的脈搏,白宇航就輕了一下嗓子,身子往前傾著說道:「市長,關於海東新線,還流傳一個說法,說是當初分管交通工作的副省長孫金平孫老進行過干預,目的就是想讓海東新線東江段經過孫老的老家東江縣大溪鎮,所以海東新線東江段線路才進行了修改……」

    孫金平孫老?王刻舟心中吃了一驚,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怪不得海東新線東江段會捨近求遠,多花兩個多億呢!他在省會羊城市當了幾年副市長,對省裡的情況可比趙長風清楚多了。孫金平孫老有多大影響力,王刻舟可是一清二楚。他岳父路躍進雖然是省委副書記,但是影響力也不見得有孫金平當時那麼大。現在孫金平雖然已經退休兩年,很少出來走動,但是誰也不敢忽視這個退了休的老省長的影響力,因為孫金平手下出來的領導幹部甚至比組織部部長手下出來的還要多。

    「老白,你也是一級領導,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王刻舟板起了臉,「這種閒話傳到外面,會造成什麼影響?你想過沒有?」

    白宇航身上的汗剛干了,聽了王刻舟的話立刻又冒出來一層,他慌忙解釋道:「市長,我也就是在您面前才敢說說,在外面我從來不敢說這些的。」

    見白宇航慌成這樣,王刻舟臉上的神情又放鬆了下來,換上一副笑臉說道:「這就對了嘛!老白還是不錯的。」說著伸手從抽屜裡摸出一盒特供大熊貓扔到白宇航的面前,「拿回去抽吧。好不容易從老爺子那裡磨過了兩盒,今天便宜你了!」

    白宇航當然知道王刻舟口中地老爺子是誰。這種特供大熊貓只有省部級領導才能夠享受到。王刻舟既然能拿到。肯定是從省委副書記路躍進那裡拿到地。誰不知道。省委路躍進書記是王刻舟王市長地老泰山啊?王刻舟從老岳父那裡搞到兩盒特供大熊貓。就分給了自己一盒。這。這……

    看前面前這特供大熊貓。一股暖流頓時從白宇航心頭湧起。他忙不迭地把大熊貓拿到手中反覆地看著。嘴裡說道:「多謝老闆。多謝老闆。」短短地一瞬間。白宇航經歷了從嚴冬到盛夏兩種極端不同地感覺。

    「老白。你也別和我客氣。」王刻舟靠在皮轉椅上笑瞇瞇地看著白宇航。「你跟我時間長了。就會瞭解我是什麼樣地人了。好了。沒什麼了。你去忙自己地事吧。」

    白宇航把那盒特供大熊貓裝好。滿面堆笑地站了起來。衝著王刻舟哈了一下腰。這才退了出去。

    王刻舟坐在皮轉椅上一邊捋著自己地頭髮。一邊望著天花板。消化著剛才白宇航透露出來地這個消息。作為分管交通工作地琴島。這海東新線東江段和孫金平孫老地關係趙長風不可能

    。既然知道趙長風為什麼還敢修改孫金平孫老當初干T呢?他就不怕得罪了孫老?孫老臨退下來時豁出去老臉皮為家鄉做了唯一地一件好事。現在趙長風要推翻重來。那不就等於是打孫老地臉嗎?趙長風難道說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後果嗎?

    把孫老的關係放到一邊不說,還有省道路勘察設計院、省交通廳、分管副省長等等這方面的關係,趙長風這樣做就等於否定這些部門,這些領導的工作,他們會輕易讓趙長風過關?這些因素趙長風又考慮了嗎?

    雖然說趙長風背後有杜紅軍書記的關係,但是未必見得杜紅軍書記事事都支持他啊。再者說來省委書記杜紅軍在粵東省也不是一手遮天,還有方方面面的勢力縱橫交錯,而趙強省長最近的表現也越來越強勢,風頭有蓋過杜紅軍書記的勢頭,杜紅軍書記全靠省裡這些老人老關係老勢力的支持才沒有讓趙強壓過去,現在趙長風這麼一搞,注定要得罪孫金平孫老,而孫老的老部下中目前還有六個市委書記、三個副省長,杜紅軍能不考慮這些東西嗎?更何況杜紅軍本人也是孫老的秘書出身。

    這個趙長風還是太年輕了,做事太衝動。現在還是靠著一腔熱血就能做事的年代嗎?不過也難怪,不到三十歲就成為一個地級市副市長,可謂是少年得意。

    不是說春風得意馬蹄疾嗎?這個時候怎麼能夠不產生天下在握的感覺呢?改變海東新線的線路,為自己撈一點政績,不正是這種心理浮躁的表現嗎?看來仕途太順利了,也不見得是一件什麼好事。讓年輕人吃吃苦頭,受受挫折也好。

    想到這裡,王刻舟抓起紅藍鉛筆就在海東新線的材料上重重地打了一個勾。這個海東新線東江段改變線路的項目他不但要支持,而且還要大力地支持,市政府這邊所有的支持所有的資源全部到位,由著趙長風去運作,去折騰,這也是趙長風在海州市做的第一件政績,王刻舟相信,趙長風市長在海州市的第一次亮相一定會非常精彩!

    見過趙長風之後,衛建國心中就有了底,有了趙長風的支持,局長丁一塵算根鳥毛?你不是折騰老子嗎?老子就放開了手和你折騰,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老子家祖傳三代都是開染坊的!

    早晨上八點二十分,衛建國乘坐著桑塔納2000了勞動局,下了車,來到自己辦公室泡了一杯茶,翻翻辦公室早上送過來的報紙,有意磨蹭了一下,看看手錶,馬上八點四十五了,這才起身往局長丁一塵的辦公室走去。

    在勞動局,有這麼一個規矩,每天早上八點半上班,八點四十分各個副局長都要到局長丁一塵辦公室去碰一下頭。這其實也是很多部委辦局通行的一種規矩。在部委辦局,這種每天早上的碰頭會是一種例行工作,也是一種必不可少的形式,頭是一定要碰的,碰了頭,就表示一天的工作到位了,同時也給手下人的考勤工作做個表率。其實所謂的碰頭,碰不碰都無所謂。通常意義上的碰頭也都是只露露面,有事說事,沒事大家各做各的。這「各做各的」也大有名堂,因為領導很多,分工很細,所以每個領導的工作量其實是非常有限的,真正要做起來又沒有幾個,和縣裡領導忙忙碌碌排得滿滿噹噹的日程表相比,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天地。

    勞動局實行的是一把手負責制,副手的權力和空間非常有限,如果要想做點事情或者是撈點好處,沒有一把手的支持或者諒解是根本不行的,所以副局長們對局長丁一塵還是尊敬,比如這個碰頭會,八點四十召開,除非請假,否則副職們一般都回在八點三十五左右趕到丁一塵的辦公室去碰頭。
a57095 發表於 2009-10-4 23:14
第27章 老衛的反擊

    動局局長辦公室裡。丁一塵坐在高高的大班椅上。。眼睛不住的瞄著擺放在豪大班桌上的江詩丹頓手錶。他有個習慣。最不喜歡別人遲到。每次開會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中學的監考老師一般。習慣性的把手錶摘下來放在桌面上。去掌握時間。

    辦公室裡。除了副長衛建國外。其他六個副局長早已經到了。他們坐在椅子上雖然不說話。但是卻不時互相碰一下眼神。意思是說待會兒看丁局長怎麼收拾衛建國。

    辦公室主任戴天德一邊為幾位局長的水杯裡續水。一邊用眼神不住的往外望著。

    馬上要退居二線的副局長薛和平在勞動局資格比丁一塵還老。在丁一塵面前也放開一些。他抬起手腕|了看手錶。就說道:「有些人就是架子大啊。這都什麼鐘點了。」

    丁一塵臉色就又沉了一分。目就掃向戴天德。「局長請假了嗎?」

    「沒有聽他說啊。應該到了吧?」戴天德說道。「我過去看看。」

    戴天德剛走出門。就看到衛建國不緊不慢的往這邊走來。他連忙過去說道:「衛局長。大家都到齊了呢!」

    衛建國這些天已經受夠了窩囊氣。今天已經橫下心決定不給丁一塵這些人面子。聽了戴天德的話他臉色一板。大聲說道:「齊了就不能等一等?究竟是會議重要還是工作要?我那邊也是在忙工作!」

    說著不理會目瞪口呆的戴天德。端著水杯大步走進丁一塵的辦公室。

    衛建國的聲音局長辦公室裡這些人聽清清楚楚。一塵臉色陰沉的都能擠出水來那些副局長們心中也在嘀咕。這衛建國怎麼了?不會是失心瘋了吧?遲到了態度還這麼囂張。難道不怕老丁給他穿小鞋?

    衛建國走進辦公室的一瞬間。丁一塵已經調整過來了。既然你老衛准--破罐子破摔鬧一。那麼咱們看看。你在我丁一塵的的盤上能玩出什麼花活出來。他平靜的看著建國坐在座位上這才說道:「今天來參加碰頭會的。都是領導干。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我想大家都懂紀律的重要性…」

    說道這裡。丁一塵用目光掃了一下辦公室這七個副局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其實剛才丁一塵在等待衛建國的時候已喝了足夠的水。嗓子一點不干癢他不過藉著這潤嗓子的機會有意停頓一下讓人去琢磨他話中的含義。

    衛建國心中冷笑。姓丁的。你這是在敲打我。還要給老子難堪啊?嘿嘿!那就來吧。就趁著丁一塵端著杯喝水的瞬間衛建國從口裡摸出一盒帝豪國風。抽出一根塞到嘴裡。又拿著煙盒朝著房間內的幾位副局長晃了晃:「抽嗎?抽了自己拿啊!」說著隨意的把煙盒扔到茶几上。然後摸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著了煙。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後把兩腿一伸。重重的靠在後面寬大的真皮靠背上。

    丁一塵用眼角掃了一下衛建國。下輩子繼續道:「在這個會議紀律方面。大多數領導同志坐的還是比較好的。但是也有個別同志。在這個紀律性方面。至少今天。是做的不夠好的可以說是缺乏組織紀律性。

    如果大家都這樣那我們的會議還要不要開了?」

    所有人把目光都聚集到衛建國的身上。衛建國卻恍如未覺他就坐在丁一塵的桌邊。見丁一塵停了下來。就伸手抓住丁一塵放桌面上的江詩丹頓手錶。笑著說道:「丁局長。這塊手錶不*?要小十萬塊吧?」

    不知道那個涵養,的副局長就小聲笑了出來。丁局長目光冷冷的一掃。笑聲噶然而止。丁一塵收回目光。用手敲了敲桌子。說道:「老衛。我們現在是在開會。能不能嚴肅一點?」

    衛建國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丁局長。我也是很嚴肅的在問你這個問題。沒有開玩笑啊。剛才市扶貧辦張主任來電話。詢問我們局今年的扶貧工作進度如何。我這裡正要向您請示呢!今天我們局的扶貧款什麼時候撥到位啊?要不邊的人會說。勞動局丁局長都戴上十多萬一塊的手錶了。但是勞動局的扶貧點卻只投入了幾千塊錢。這個出手是不是太寒酸了點呢?」

    衛建國分管局機關事務。扶貧工作也掛在他名下海州市勞動局在東江縣山區有一個扶點。但是由於丁一塵一直卡著衛建國。今年勞動局對扶貧點的投入還不足三千元。衛建國今天就是找

    頭來了。

    「老衛。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啊!不說的。單單局裡建勞動幹部培訓中心就欠了銀行兩個多億的貸款。每年的利息都要還多少?」丁一塵扳起手指頭。一本正經的給衛建國算起賬來。「全局上下這麼多幹部職工。上家屬。又多少嘴等著吃飯。還有上級部門兄弟單位的迎來送往。這又需要多少錢?扶貧扶貧。我還巴不的那些有錢人來扶一下我們勞動局的貧呢!要不老衛你去跟王市長和苗書記說一說。把局裡的財權接過?這拆東牆補西牆東挪西借的日子我是過夠了!」

    見一把手丁一塵開了扣。其他副局長都心領神會。在一旁像是經過統一培訓一般。挖苦衛建國來。說扶貧是好事。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啊不要自己這邊還苦巴巴的過日子。那邊就硬充大頭菜去發揚風格。連本單位幹部職工生活都搞不。還去談什麼扶貧?

    衛建國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只是聽著。也不說話。等這幾個副局長說自己也覺的沒趣停|來的時候衛建國這才冷笑著說道:「挺好。我看應該召開一個記者待會。看看各位領導的精彩表演。一個扶貧點才能用多少錢?滿打滿算一年下來三五萬了不的了。是啊。咱們勞動局出'*。各位局長。看看你們手上的手錶。那一個人的手錶不抵的鄉下人的兩棟房子?局裡沒錢。要還貸款。幹部職工的福利待遇差。各位局長。你們摸一摸自己的肚子。一個內。你們能在家吃幾頓飯?賓館酒店。如果不是五星六的。恐怕各位局長都懶的往裡邁步吧?喝酒。茅台五糧液這些國貨恐怕都看不上眼?軒尼詩人頭馬路易十三馬爹利才能滿足諸位的胃口吧?」

    幾位副局長的臉色來越難看。本來以為可以跟丁局長痛打落水狗。沒有想到遇到一隻瘋狗。著咬誰。

    「衛建國。你鬧夠嗎?」丁一塵再也忍不住了。他厲聲打斷衛建國的話。

    「丁局長。我可沒有鬧。我是正的跟你匯報呢!」衛建國靠在真皮靠背上。好整以暇的說道:「眼看就要到下半年了。咱們局的扶貧款什麼時候能夠撥到位?我這個扶貧小組的組長到時候可不想在全市召開扶貧大會時被領導戳脊樑骨。」

    「我已經說過了。要根據局裡的金情況具體統籌。統一安排。」丁一塵皺著眉頭說道:「如條件允許。扶貧資金會在第一時間撥付下去的。」

    「請問丁局長。什麼時候我們局的條件才能允許?是七月?八月?九月?還是十一月十二?你給我一具體的話。到時候市扶貧辦張主任問我的時候。我也好有個交代。」衛建國毫不放鬆。

    丁一塵覺的衛建國今天絕對是瘋了。他心裡有些後悔。以前是不是把衛建國逼的太緊了一點?適當的給衛建國一些空間會不會好一些呢?心頭這個念頭一起。丁一就想鬆口。答應撥幾萬元扶貧款下去好了。可是丁一塵立即又醒覺。這樣做不行。今天所有的副職都在一旁看著呢。他如果答應撥付扶貧款下去。別人會不會認為他是向衛建國服軟?會不會認為只要在他丁一塵面前夠強硬。就會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這個口子一開。如果以後再有其他副手有樣學樣。再在他面前做出衛建國今天這樣的舉動。他又該怎麼辦呢?如果是衛建國私下裡到他辦公室向他說幾句軟。他未必不會同意撥個三兩萬元扶貧款下去讓衛建國這個勞動局扶貧|組長去交差。但是現在嘛……

    想到這裡。丁一塵'頭鬆開的口子又合了上去。嚴絲合縫的。不給衛建國留下一絲空間。

    「戴主任。」丁一對呆在一旁的戴天德說道:「個問題你記錄下來。記的時刻提醒我。一旦局裡資金鬆動了。首先就要保證解決衛局長提到的這個問題。」

    「是。是。我這就記錄下。」戴德打開筆記本拿起筆飛快的在上面寫了兩行字。
a57095 發表於 2009-10-4 23:15
第28章 無路可退

    我看這扶貧款也是有年沒日子了!」衛建國猛然站了對不起。你們繼續碰頭吧。著扶貧款我另外去想辦法。我就不相信死了張屠戶。就要吃帶毛豬了!」說著衛建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丁一塵完全沒有想到。衛建國竟然敢把一幫人都晾在這裡。他呆呆的看著衛建國。直到衛建國走出辦公室重重的摔了一下門。他才也把手中的真空水杯重重的墩在大班桌上。幾個副局長包括辦公室主任戴天德的臉都嚇著了。辦公室內只有丁一塵才一水杯的音在迴盪著……

    走出丁一塵的辦公室。衛建國頓時覺的神清氣爽。忍著了一年時間。今天終於把心頭這口惡氣出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建國坐在座位上靜靜的思索了一下自己的計劃。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如果沒有什麼漏洞。那麼就可以趁熱打鐵。藉著今天的由頭付諸實施。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每天的碰頭會結束之後。衛建國這個時候是沒有什麼具體事情做的。這其實也是其局領導的工作真實寫照。

    日常工作中。局領導們幾乎是不用做什麼具體的事情的。領導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把遠期作規劃好。再把近期工作部署好具體的實施呢都是由下屬的科長副科長以及科員們去完成的。偶爾某個局領導熱情迸發。決定親自參加某項工作。也是率領他分管科長。科長再帶著科員們簇擁著領導一起到下面督促檢查工作。但是著督促檢查工作無非是聊聊走走看看而已。二三十分鐘。半個來小時就玩了。況且這種情況也不必天天堅持。

    有些讀者就會問了。|麼一個像衛建國這樣的部委辦局的領導平時都做些什麼事情呢?

    領導當然有領導的范。一個領導者能夠一天到守著辦公室裡嗎?那麼這就不是單位的領導。這是位傳達室內把大門的老頭。一個領導者天天呆著辦公室不但顯的無所事事。也會顯的沒有政績感。咱們試著想一想看如果一個領導者天就是坐在辦公室內翻翻報紙。喝喝茶。看看文件那麼手下的人看到了還不都說:「看看這領導當的。太容易了吧?整天就是坐坐辦公室。這不就是作(坐)家嗎?」

    作家是和老夏這種人一樣。是坐在家裡幹活的。領導者如果天天老坐在辦公室內讓人|到了。還不認這領導就跟老夏一個窩囊模樣?所以領導們為了不跟老夏一個模樣。就要善於尋找各種個樣的理由出去。比如:下下基層;做暗訪;搞搞調查;拜拜領導……比如上午開個會。上午開完後當領導的下午就用來上班了。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可以自己自由支配的。用不著死守在辦公室裡。

    有的時候領導們的借口都用完了。是在沒有什麼口了。就乾脆說一聲「出去有點事」。著「出去有,事」可以理解為是辦公事。當然也可以理解為辦私事。反正沒有人打破鍋問到底。追問你出去究竟是公事還是私事。再說了這個年。公事和私事誰還分的清楚啊?公就是私。私即公。要不怎麼說是大公無私呢?因為公私不分家了。所以辦公即是辦私。所以才會大公無私。著就點像是佛家所說的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一樣胡攪蠻纏又高深莫測。難道說還有那個有閒心敢和領導去扯繞口令嗎?總之領導的就要有做領導的特權。要不還領導個屁啊?領導嘛當然是想怎麼領導你就怎領導你你不服氣還不行。你如果不服氣。那簡直就是自找沒趣自討苦吃。然後再叫你自作孽不可活!

    當然。在勞動局裡丁一塵和其他副局長都是真正的領導。衛建國只是一個偽領導。雖然別人見他也是客氣氣的叫他「衛局長」。他上下班自由。愛去哪裡去哪裡。但是領導不了什麼人。管理不了什麼事情。更掌不了什麼錢。

    今天。衛建國既然已經做了開口。就絕對不打算再回到以前的那種狀態。也不可能回到那種狀態。如他亂髮了一通脾氣。再去服軟。丁一塵還不往死裡整他?事到如今。衛建國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他背後還有老搭檔現在的海州常務副市長趙長風撐腰。難道就真的怕這個丁一塵了?

    定了決心。衛建國就掏出電話號碼本。翻出了粵海縣旅遊開發總公司總經理於青山的電。海縣旅遊開發總公司屬於中原省山水建設集團的二級子公司。全面負責中原省山水建設集團在粵海縣旅遊項目的開發。於青山雖然不知道著中原省=水建設集團其實就是屬於當時的海縣縣長趙長風的。但是他受過中原省山水建設集團的副總裁琳達小姐囑咐。知道要和粵海縣縣委書記衛建國和縣長趙長風搞好關係。而衛建國(其實是趙長風的意思)當時也板給了粵海縣旅遊開發總公司不少優惠政策。所以於青山和衛建國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密切。對於衛建國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離譜。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反正這都是集團副總裁琳達小姐交代過的。

    「於總。是我啊。衛建國。」衛國親熱的說道:「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事情就那樣辦吧。你看你這邊什麼時候方便?」

    「衛書記啊。你看著安排吧。」青山還是按照以前在粵海縣的老頭銜稱呼衛建國。「我即使再忙。衛書記一句話。我就是坐飛機也要趕過去啊!」

    「呵呵。老於。還真是夠意思啊!」衛建國笑著說道:「那就定為下週一吧?週一上午八點我們一起下去。」

    「行。我這邊安排一下。週日晚上趕到海州。

    」於青山笑著說道:「到時候還請衛書記賞個薄面。陪兄弟出來吃頓飯啊!」
a57095 發表於 2009-10-5 20:18
第29章 添亂也不看個時候

    了市委書記苗曉和代市長王刻舟兩位黨政一把手的持。市交通局提出的海東新線東江段線路修改申請報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就通過了。

    與此同時。海州市"場上流傳出這麼一種說法。常務副市長趙長風就是一個二百五市長。竟然在下車伊始立足未穩的情況下去碰海東新線東江段項目。而且還是改變東江段有的路線。海東新線東江段?不錯。那的確是海州市的上的一段盲腸。但是更是海州市大的上的一段高壓線啊。去動這條線路。不僅僅對省交通系統權威的挑戰。更是對孫金平孫老爺子的虎威的挑戰。

    一時間冷眼旁觀者之。心中竊喜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扼腕歎息者有之。當然也有當一部分人暗自為敢作敢為的小趙市長在心裡捏了一把汗。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趙長風的身。看趙長風在這件事情究竟該如何下台。縱然有些聽說過趙長風省委書記杜洪軍關係可能不一般。但是誰也沒有因為這層關係就看好趙長風這近乎瘋狂的舉動——海東新線改線?如果那容易做。海東新線還會在躺在那裡停工兩三年。等到你長風來疏通這條盲腸?

    這時候衛建國很是,悔自己的舉。早知道趙長風要面臨這麼艱苦卓絕的處境去完成一個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就再忍讓一段時間。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去和局長丁一塵來。

    那麼衛建國究竟做了什麼樣的舉動呢?僅僅是因為上周那次碰頭會議麼?當然不是。上周那次碰頭會議只是一個開頭而已。時間還的回到昨天。週一早上的時候。

    早上八點。一支奇怪的車隊緩緩駛出了五星級酒店海天賓館的停車場。之所以說這支車奇怪。是因為這|由寶馬福特奔馳等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中竟然夾雜了一輛桑塔納0。此時。海州市勞動局副局長衛建國就乘坐在這輛桑塔2000,|駕裡。至於其他幾輛豪華車。則分別是海縣旅遊總公司總經理邀請過的粵海縣企業界的朋友其中有大名鼎鼎的海永磁材有限公司的行政部副總監。有粵海縣最著名的制鞋公司日興鞋業的老總。還有粵海中黃電子公司的老闆等等。這些人在海縣都是舉足輕重。除此之外。於青山還邀請到了羊城著名的三大平面媒體之一《穗城晚報》的大腕名記文華山。

    這支奇怪的車隊出海天賓館後就駛向了老海東線。向東江縣方向開去。海州市勞動局的扶貧點在東江縣大溪鎮的深處。這些人今天陪著衛建國就是要到海'市勞動局這扶貧點去演出一場戲。

    沿著老海東線一直向前開。進入東江縣境內後。開了二十分鐘過了老蟒河橋。車才拐下去沿一條有些破舊的四級公路往大溪鎮方向開去。這也是當初趙長風從大溪鎮往松崗村過來考察海東新線設計線路時的那條公路。這條四級公路然是有些年頭。路面也坑坑。實在不能讓人相。在經濟發達的玉江三角洲有這麼一條公路的存在。

    順著這條四級公路一到了大溪鎮。車隊並沒有停下衛建國的桑塔20上了一條更為破舊柏油路。柏油路沒有走多。前面就變成了青石板路。沿著青石板路走了五六公里。就變成了砂石路。

    於青山開著奔馳領著粵海縣幾個企業家朋友跟在桑塔0,面心中一個勁兒的嘀咕。衛國這是領他們去什麼哪兒?這道路幾乎和阿富汗的道路有一拼啊。

    正在傍徨中。一座小山村就出現在這條砂石路的盡頭。幾個村幹部昨天就接到了衛建國的通知。正站在路口往外張望。這時看著幾輛小車而來。滿是風霜的臉上就堆出了笑容迎了上來。

    領先的一個黑黑的中年人個子不高一雙細小的眼睛。眼皮子有些浮腫。鼻子還算端正。偏偏生了一副的包天的牙齒。黃黃的往外呲著。看起來有些彆扭。看到衛建國下車這個中年人木的笑了兩下口中叫著:「衛領導。」一隻粗糙發黑手遲遲疑疑的。想伸出來卻又不敢伸出來的模樣。

    「這位是岸上村村書張富強。旁邊的是岸上村委會主任張福生。」衛建國為身旁的於青山等人介紹過。就熱情的'出手來握住張富強還在遲疑的手問候道:「老張。你好啊。」然後著身旁的於青山等人介紹說道:「這粵海縣著名的企業家於總劉總高總……他們很熱心公益事業。今天陪著我來你們岸上村看看情況。」

    張富強和張福生兩個人都激動起來。誰都知道。粵海縣現在可是海州市最富裕的的方。粵海縣的企業家拔一根毛比東江縣本的的企業家的腰還粗。現在衛領導竟然帶著這麼多粵海縣的企業家過來。那岸上村這次的事情看來是有希望了。

    於青山等人也熱情的和張富強張福生等村幹部握手。很是配合衛建國。身後的《城晚報》的名記手的照相機閃光燈閃個不停。海縣旅遊總公司是《城晚報》廣告部的大客戶。名記放軟身段配合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這個扶貧點衛建國今年已經來過好幾次。對岸上村的情況瞭如指掌。即使是這樣。還是張富強張福生領著眾人詳細參觀了一下岸上村的情況。最後在村委會昏暗的辦公室內。張富強和張福生拿出了省農科院專家為岸上村因的制設計的致富項目的計劃書。
a57095 發表於 2009-10-6 20:36
本帖最後由 a57095 於 2009-10-6 20:38 編輯

第30章感    農科院專家為岸上村制定的致富項目很有針對性,就)村位於海拔八百多米的山區優勢修建綠色無公害高山蔬菜基地,計劃改造山地四百二十多畝,再修建微蓄微灌系統,將山區富含的雨水和泉水收集和匯總,通過眾多的蓄水池分別儲存,解決了以往岸上村山地農田無法集中灌溉的難題。

    整個微蓄微灌工程管網覆蓋岸上村四百二十多畝山地,使山地的水資源利用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與此同時,還要在岸上村修建一個佔地達五畝多的初加工基地,這樣岸上村出產的綠色無公害高山蔬菜經過初加工之後,就可以直接運到海州市各大超市銷售,只是整個項目下來需要六十多萬元的投資。

    制定這個項目計劃的農科院專家是衛建國的高中同學。雖然在別人看來,掛名個海州市勞動局扶貧小組組長無非是個花瓶式的職務,可是衛建國卻不這樣想,在粵海縣縣委書記的任上他蹉跎了兩年多,現在到了海州市勞動局是真的想幹點事情,所以擔任了海州市勞動局扶貧小組組長之後,衛建國還真的付出了很大努力,利用自己的關係把粵東省農科院的老同學請過來給岸上村把脈會診,最後選擇了以修建綠色無公害高山蔬菜基地為岸上村致富項目的突破口。

    只是衛建國把這個項目交給局長丁一塵看時丁一塵反映非常冷淡,在局辦公會上也沒有任何人來支持他。甚至連他請省農科院的同學到海州市來的差旅費招待費丁一塵都找個借口不給報銷,最後逼得衛建國不得不自掏腰包。

    現在,趙長風來到了海州市擔任常務副市長,還明白表示了對衛建國的支持,衛建國就不再顧忌那麼多,放開手腳準備大幹一場。他首先考慮到的就是岸上村這個綠色無公害高山蔬菜項目,岸上村的老老少少都巴望著這個項目能夠早日上馬,使村裡早日擺脫貧窮落後的面貌,也能夠像山下平原地區的農民那樣生活。

    衛建國從粵海縣把於青山請過來,又通過於青山邀請一些粵海縣著名企業家,目的很簡單,一個是化緣,讓這些企業家出錢支援岸上村綠色無公害高山蔬菜基地的建設,另外一個目的嘛……大家馬上就會知道。

    於青山事先已經和粵海縣這幾個企業家朋友打過招呼,他們都知道過來要幹什麼。這裡先不說衛建國是粵海縣老縣委書記的面子,也不說和於青山之間的交情,作為粵海縣商界企業界的成功人士,他們對粵海縣政壇的風向瞭如指掌,都知道趙長風和衛建國關係不錯,現在趙長風到了海州市擔任常務副市長,即使為了趙長風的面子,也要支持一下衛建國。至於說捐款,又不需要多少,十萬八萬的也算個錢?

    於是當看過岸上村的高山蔬菜基地項目計劃書之後,又聽了張富強和張福生兩個人傾訴了一番他們所遇到的困難,以於青山為首的幾個粵海縣企業家紛紛慷慨解囊,表示要資助岸上村這個綠色無公害高山蔬菜基地的建設,當然忘記不了替衛建國擺一擺功勞,說這完全是因為岸上村是衛書記的點,他們這也是通過實際行動支持老書記的工作。

    於青山當場寫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粵海永磁材料有限公私行政部副總監當然不能讓於青山給比下去,也開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剩下幾個企業老總都是八萬元五萬元的填寫著支票,最後粵海縣著幾個企業家一共捐了四十三萬元。距離建設綠色無公害高山蔬菜基地的項目預算六十五萬元還差二十二萬元。這時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這次活動組織者,海州市勞動局副局長衛建國的身上。《穗城晚報》的名記也緊緊地盯著衛建國,生怕放走任何一點新聞素材。

    衛建國回身拍了拍他的桑塔納2000把於青山叫了過來:「於總,這輛小車我是坐不住了。今天看到岸上村的老鄉們住的還是低矮的石頭房子,吃得都是糙米白飯,菜裡連一點葷腥都見不到,再看看我出入都用小車代步,我心中有愧啊,這車我不敢坐了。於總,你幫我個忙,這輛車我就賣給你們企業了,賣車的錢就用來支持鄉親們的綠色無公害高山蔬菜基地建設吧,身為黨的領導幹部,我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再也不能讓山區的老百姓吃苦受窮了!」

    現場一片沉默,所有人都不說話,那個跟著《穗城晚報》名記來實習的女大學生眼裡閃動著淚花,近乎崇拜地望著衛建國——多好的黨的幹部啊?如果其他領導幹部都能有衛局長這樣的精神,領導愛群眾,群眾愛領導,那麼將是一副多麼和諧多麼美妙的畫卷啊?

    衛建國迎風而立。山風吹拂他地頭髮。陽光照耀下。混雜在黑髮中間地幾根銀髮閃閃發光。身後充當村委會地老祠堂前。屋頂旗桿上半舊地國旗在獵獵作響。幾隻山雀從天空飛過。嘰嘰喳喳地彷彿是為衛建國在歌唱。

    此情此景。怎麼能不叫人感動?

    「衛書記。和您相比。我們地境界太低了。」於青山有些哽咽。「這車我買了!」他掏出支票簿。刷刷刷地又簽下了一張二十五萬地支票。遞給了衛建國。

    衛建國接過這張沉甸甸地支票。雙手捧著鄭重其事地交給岸上村地村支書張富強。「老張。這高山蔬菜基地項目建設地款項我都給你們籌備齊整了。下面地工作就看你們了。你們千萬不要讓這些老總們失望!」

    張富強接過沉甸甸地支票。憨厚地臉上當時就掛滿了淚水。他拉了下身邊地張福生。兩個人噗通一聲給衛建國跪下了:「衛領導。我們如果修建不好這個高山蔬菜基地。不能帶領鄉親們致富。那我和福生兩個人就從山上地斷頭崖上跳下去……」

    穗城晚報地名記手中照相機卡嚓卡嚓地閃動個不停。記錄下這個感人肺腑地一幕……人肺腑
黑心陀 發表於 2009-11-18 17:14
第五卷 第31章 請您發落
青梅嶺下來。回海州已經是晚上了。奔波了一天要慰勞一下弟兄們。于是就眾人下榻的天賓館安排了吃飯K歌一條龍服務。費用嘛當然是于青埋單。重點就是招呼好穗城晚報社的兩個記者。

    穗城晚報的兩名記收了于青山悄悄塞給的厚厚的大信封。心情很是不錯。在海天賓館十八號的KTV豪華包廂里。兩名記者志的意滿的摟著跟著他實習的女大學生表態︰“于總。件事情就交給小弟了。明天下午出版的《穗城晚報》上。一定會看到局長扶貧的先進事跡的。”

    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大家又出去找了一個海鮮大排檔吃了宵夜。才算結束今天的活動。臨告別的時候。衛建國有些醉眼朦的握著于青山的手說道︰“于總。還的借你的車用用。把我送回家。”

    于青山稍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了。現在那輛桑塔2000不就成了他的車了。他哈哈大笑。說衛書就先拿著這車吧。算是借用。

    衛建國擺擺手。說只借用這一次。送回家之後就讓司機把車給于總開過來。至于過戶手續。于總看什麼候方便。就派個人過來。一起去把手續給辦了。

    在送衛建國回去的路上。司機如喪考妣。他是衛建國的專車司機。跟了衛建國一年多了。由于衛建國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局長連帶他也被人看不起平里只看著其他長副局長的專車司機有人搶著請吃請喝。完了還要奉送好煙好酒甚至遞上大大的紅包。可是他跟著衛建國倒好。甚至連個特產也沒有見有人送過。別說和其他局長副局長的專車司機相提並論甚至連局辦`室主任的小車司機都不如,身份幾乎等同于局里開值班車面包車大巴車的司機。之所以用個“幾乎等同”。就是他那些開值班車面包車的落魄司機還有一點好處。就是他跟衛建國當車司機。衛建國有很多時候不用車這個時候他就可以開著桑塔納2000辦點私事。而衛建國這時多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值班車司機就沒有這個便利條件…

    但是現在。衛建國竟然把這輛桑塔納2000賣掉了。這麼以來。甚至連那些值班車的司都不如。像他這種司機都是外聘的臨時工。沒有了車開。局里還會掏著工資養活他啊?還不立即找個借口炒了他的魷魚?

    衛建國見司機哭喪著臉哪能不知道司機的小心眼。他笑罵道︰“你擺一張臭臉給老子哭喪?擔心這輛破桑塔納賣了。沒有車開了是不是?瞧你的出息樣。一到晚擺弄一輛破桑塔納就滿足了?放心。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只要忍上一段包給你弄一輛好車開開!”

    司機強作笑臉應了一。心中卻只當衛建國是在講大話,局長如果待見你。早就給你配好車了。還會拿這輛桑塔2000來哄你?現在未經局長丁一塵的同意就把這輛桑塔2000給賣了。丁局長不找你的麻煩就謝天謝地的了。還會給你再配一輛好車?做夢吧!

    衛建國才不管司機怎麼想。這種事情他也懶的跟司機解釋。反正這小子會做人。就老老實的跟著自己幾天苦。不會做人就自己滾蛋。等老子新車到手。還怕找不來一個好司機?

    回到那個二室一廳的小家。衛建國又叮囑了司機一聲。讓他把車送到海天賓館交給于總。拿了五十元錢塞給司機。說這是他交車之後打車回家的路費。司機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接建國遞過來的五十元錢。他說道。老板。打車回家的錢我還是有的。然後就掉頭往來路走去。

    衛建國剛進家門。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打開手包。拿出手機一看。卻是海縣代縣董金坤的號碼。他在沙發上坐下。接通了電話。打著哈哈問道︰“董縣長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有什麼吩咐啊?”

    “老班長。您這是批評我了啊!”董金坤說道︰“我這不是向市領導匯報工作來了嗎?不知道您方便不?”末尾這一句話。董金坤說的非常神秘。

    “有啥不方便的?我老衛光桿司令一個。還擔心我金屋藏嬌啊?”衛建國身子往後靠了靠。把雙腳架在茶幾上。“老董。說吧。有啥好事想起我了?”

    董金坤稍微沉吟了一|。問道︰“衛書記。我听說趙市長那兒……我也是剛听說。一時摸不準消息。就想你也在海州。看看知道不知道……”

    “長風市長?長風市長怎麼了?”衛建國一激靈。立刻收

    茶幾上的腳。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

    “衛書記。你竟然知道?不會吧?”董金坤很是驚訝。“我們粵海縣很多人都听說了……”

    “老董。我今天下鄉扶貧了。剛回來。你快跟我說說。听說什麼了?”衛建國心急火燎的說道。

    “我也只是听說。今天下午的市長辦公會上。趙市長提出了一個對海東新線東江段線路重設計的方案。市長辦公會還通過了。”董金坤說道。

    “唉!沒有想到。長風市長還真的是這麼搞了!”衛建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前段時間長風市把我叫過去。問了一些海東新線東江段的情況。當時我以為他只是解了解情況。誰知道……誒!這個長風啊!海東新線水混著呢。可不好踫啊!”

    掛了董金坤的電話。衛建國就坐不住了。他在狹小的客廳里走來走去。很是後悔今天的舉。真沒有想到。趙長風竟然這麼大的魄力。拿所有人都不敢動手的海東新線來下手。這件事情成功了。當然是一件-的大書特書的政績。但是如果失敗了呢?趙長風在海州市第一次亮相就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先不說在那些副書記副市長們怎麼想。就是在下面部委辦局的頭腦們心中中恐怕對趙市長的辦事能力也要打一個折扣吧?

    按照正常的官場邏輯。趙長風到了海州市來。應該緊著先易後難的原則。先從小事利害關系牽扯不大的事情入手。這些小事難度不大涉及的利益糾葛較少。以趙長風的能力和關系。很容易辦的漂漂亮亮的。這樣既容易打開局面。也容易積累威信。慢慢的熟悉情況了。也積累了一定威信了。再拿幾件不輕不重的問題開刀。到了最後。威信足夠了。所有條件都具備了。都成熟了。再解決那些最為困難。最為複雜的問題。這幾乎都已經了一個套路。一官場上的慣例。可是趙長風為什麼偏偏會反其道而行之呢?難道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要知道這樣做等于一下子把自己放在一個只能前進無法後退的處境當中來。道說趙長風真的有必勝的把握嗎?

    不管趙長風是怎麼考慮。衛建國知道。他今天到大溪鎮岸上村的活動就等于是給趙長風添亂。這個時候長風所有精力必然都集中在海東新線的新方案上。他必須調動所有源。集中所有注意力。去運作海東新線的改線方案。促使這條方案的省里批準。現在衛建國在勞動局弄了這麼一齣戲。必會讓趙長風分心。去考慮如何幫衛建國擺平勞動局這方面的亂局……

    唉。長風啊長風。你為什麼不事先跟我說明呢?如果說明了。我就再忍一忍。再受幾個月丁一塵的窩囊氣又能怎麼著?

    想到這里。衛建國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拿出手機。也不管現在趙長風有沒有睡覺。就撥通了趙長風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衛建國覺的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他努力調勻了呼吸。問候道︰“長風。我是老衛啊。”

    電話里傳來趙長風熱情的聲音。听起來清清爽爽的。可以肯定。趙長風還沒有入睡︰“老班長。您好您好!”對于老領導。趙長風一向是不惜熱情的。即使他現在的的位要高于衛建國。

    “長風。沒有打擾休息吧?”衛建國听到趙長風熱情的聲音。心中的不安就更增加了兩分。趙長風毫沒有因為現在位置高于自己而對自己拿腔捏調。對自己依舊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但是自己卻……

    “老班長。和我還整這麼客氣干嘛?”趙長風爽朗的笑了起來。“有什麼事情您盡管說”

    衛建國嘆了一口氣。說道︰“長。我是來向你承認錯誤的。”然後他一五一十的把他今天領著幾個企業家和穗城晚報社的兩個記者到大溪鎮岸上村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他最後說道︰“真的對不起。這個關鍵時刻。我沒有給你幫忙。反而盡給你添亂。”

    說完這句話。衛建國就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候長風對他的發落……
黑心陀 發表於 2009-11-18 17:18
第五卷 第32章 大戲開幕
好!高山蔬菜項目,很好啊!這個切入點抓的很準啊因地制宜,很有針對性啊!”衛建國話音剛落,電話里就傳來趙長風爽朗的笑聲,他感慨地說道︰“老班長,你這是用實際行動在支持我的工作啊。”

    “長風,你……”衛建國面紅耳赤,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趙長風這個時候發發脾氣,臭罵他一頓,他內心可能還感覺好受一點。

    “老班長,你可別忘記了,我這個常務副市長還掛著海州市扶貧開發工作領導小組組長的職務呢。”趙長風笑著補充一句。

    衛建國這才恍然大悟,說起來,如果按照扶貧開發領導小組這個對口關系,趙長風和他還真成了上下級呢!

    “可是……長風,我總感覺現在……我這是給你添亂啊!”雖然明白了一點,但是衛建國心中還是不好受。

    “老班長,你這是想太多啊!”趙長風在電話里語重心長地說道,“扶貧工作也是一件大事。我這邊抓海東新線,也不就是為了支持東江縣社會經濟的發展,讓東江縣老百姓早日過上富裕的生活嗎?你去青梅嶺扶貧和我是異曲同工啊。”

    說到這里,趙長風的語氣嚴厲起來,“那個丁一塵簡直是胡鬧,為了個人的一點小算盤,竟然不顧扶貧工作的大局,逼迫你一個堂堂的副局長去賣車去搞下面的扶貧工作,這都成什麼樣子了嘛!”

    衛建國心中就暖洋洋的,到海州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听到一句公道話。

    趙長風話鋒一轉,誠懇地說道︰“老班長,我前一段時間對你關心不夠,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今天我在這里撂下一句話,你不要有什麼顧忌,放開手腳去干吧,出了什麼問題有我在後面給你兜底。”

    “長風,我……我……”衛建國拿著手機的手顫抖起來,他有些哽咽地說道︰“感謝的話我也不怎麼會說。長風,以後我老衛就是你最忠誠的部下,你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

    “老班長,您是我的老領導呢!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趙長風笑了起來,又叮囑道︰“老班長,這個斗爭嘛就要講究個策略,就像你今天在青梅嶺做的事情一樣,這樣就很好。總之就堅持六個字的方針,‘有理、有利、有節’,這六個字方針在手,誰又能動得了你?”

    “我一定會地。”衛建國誠懇地說道︰“要不然我在粵海縣不是白在你身邊學習那麼長時間了嗎?”

    又說了幾句。衛建國卻把話題轉到海東新線上來了。

    “長風。說句實在話。這個海東新線這步棋你走地太冒險啊。

    老董剛才也打電話給我說。他也是為你擔心呢!”衛建國問道︰“長風。你為什麼要選擇海東新線下手呢?”

    趙長風笑了一下。說道︰“老班長。你說呢?”

    衛建國想了一陣。還是想不出所以然。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長風。我真地想不出來。是不是你對海東新線這個項目有百分之百地把握?”

    “百分之百?”趙長風嘆了一口氣,說道︰“老班長,我也不瞞你,這海東新線改線項目能否成功,我心中是一分把握都沒有,只有一步步地去做。不過事在人為,我想只要拼盡全力把工作做到位了,還是有幾分希望的。”

    “長風,省里把你提到海州市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不是想讓你在海州推行財政制度改革嗎?”衛建國說道︰“你拿著省里的尚方寶劍,先推行財政制度改革,這是不是比你選擇海東新線下手要好一些呢?”

    趙長風知道以衛建國的閱歷和歷練還是看不穿兩者之間的聯系,也就不多加解釋,就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先不說這個,老班長,你這一台大戲既然開始唱了,可一定要唱好啊!”

    衛建國立即說道︰“有了你的支持,這台戲我再唱不好,也活該丁一塵讓我坐冷板凳啊!”

    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

    衛建國見好就收,輕聲說道︰“長風,那就不耽誤你休息了,我這里有什麼情況,隨時向你匯報。”

    掛了電話,衛建國心中充滿了興奮,剛才的懊悔和沮喪一掃而空。趙長風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表態堅決地支持他,無疑于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丁一塵以為他衛建國當初從海縣縣委書記的位置上調到海州市勞動局,是被趙長風排擠出來,丁一塵絕對沒有想到,他衛建國和趙長風之間關系竟然會這麼密切,連他到海州市勞動局擔任副局長的事情也是趙長風幫他運作的。更妙的是,趙長風雖然沒有分管勞動局,但是卻擔任著海州市扶貧開發工作領導小組的組長,這麼一來,就有個名正言順地替衛建國說話的名分,到時候看丁一塵怎麼下台吧!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衛建國到了辦公室,泡上一杯茶水,然後端著水杯往丁一塵的局長辦公室去開踫頭會。這次,衛建國當然不會遲到。

    丁一塵正坐在大班椅上喝茶,卻沒有想到第一個進辦公室的竟然是衛建國,他略微愣了一下,心中想到這個老衛昨天請假說去扶貧了,我因為他還在鬧情緒,沒有想到今天卻搖著尾巴第一個來到我的辦公室,看來是要服軟了。但是,既然得罪了我,豈能是你服個軟就能蒙混過關的?

    丁一塵就低頭喝茶,裝作沒有看見衛建國進來。衛建國臉上堆著笑,選了一個距離丁一塵最近的座位坐下。這時其他六個副局長也陸陸續續進來了,他們看到衛建國臉上堆著笑容坐在距離丁一塵最近的座位上,臉上不由得都是一愣
黑心陀 發表於 2009-11-19 14:51
第五卷 第33章 交鋒
局長們各就各位,等丁一塵講完始例行公事的開場國就放下水杯。低眉順眼的說道︰“丁局長。我要向大家做個檢討。昨天我把我那輛桑塔納專車給賣了二十五萬。車款捐給了岸上村。支持他們的無公害高山蔬菜基的的建設去了。”

    “什麼?你把專車給賣了?”丁一塵差點沒有被茶水給嗆著。他叫了一聲。很快就醒悟到自己有些失態。就調整了一下。換上一種平靜的語氣問道︰“衛局長。怎麼回事?”

    衛建國就把昨天的情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局長。我知道這樣做是違反了局里的固定資產管理制度。但是我確實也是沒有辦法。岸上村是咱們局的扶貧點。這一多來局里幾乎沒有什麼投入。昨天那個場合我知道我其實代表的不是我個人。我的一舉一動的代表著咱們海州市勞動局的形象。那些企業是我代表咱們局邀請過去的。為了咱們局的扶貧點。人家都十萬八萬的往外捐款。我如果沒有一點點表示的話。損害了個人影響不要緊。影響了咱們局在人民群眾的的形象就不好了。所以。我就把車給捐出來了。”

    辦公室里一片沉默。幾個副局長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衛建國。心中都在說。說起來這個衛建國也是在粵海縣當過縣委書記的人。怎麼辦起事來這麼離譜?把自己專車賣了換扶貧款?虧他想的出來!但是這些副局長們這個時候都不說話。都在觀一把手丁一塵的態度。他們的腦袋就是向日。跟著丁一塵這個太陽轉。

    丁一塵表面上若無其事。暗的里卻差不多把肺都給氣炸了!衛建國這個賣車扶貧的舉動簡直就是在向他個海州市勞動一把手叫板。是在挑戰他這個海州市勞動局一把手的權威。你不是給我扶貧款?你不是讓我坐桑塔2000-我把桑塔2000了充做扶貧款。看你能把我怎麼樣!衛建國不就是這樣的心理嘛?老衛啊老衛。如果好好的听話我還能讓你在動局安生幾天。有想到你不知道進退想要挑戰我的權威。我如果不給點厲害看看。其他副手豈不是就跟著有樣學樣。那麼這個勞動局以後豈不是亂了套了?

    丁一塵旋轉著手中的茶杯。咳嗽了兩聲。慢條斯理的說道︰“老衛。說起來你也是老同志了。局里幾位副職中就你一個正處級領導。又在下面縣里擔任過一把手無論是從資歷上還是從經驗上。我都是把你視為咱們勞動局的頂梁柱。把你看做我的左膀右臂。是我最的力的助手我還期待著你在們勞動局給我挑大梁呢!”

    幾位副局長听著丁一塵說的道貌岸然的。心中暗笑。這一把手果然是一把手啊。明明是把衛建國整的狼狽不堪。可是嘴里說出來就冠冕堂皇儼然是尊重人才。護人才的不二典範。

    衛建國臉上堆著微笑靜靜的听著-中卻在暗罵。丁一塵你這個偽君子。別說把我當成頂梁柱。就是你給我一般副手的待遇我也不會和你鬧到今天這步田的啊

    丁一塵停頓了下來。端起水杯喝口水潤了潤喉嚨。一邊用目光掃了辦公室一周。看看幾位手。特別是衛建國臉上是什麼神情。一邊把下面要講的話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再斟酌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洞。

    在官場上。領導講話向來都是慢條斯理的。他們都是在心底把要說的話掰開了揉碎了。仔細挑揀過。確定里面沒有什麼漏洞了。然後才通過舌頭講出來。一般來說。領導的級別越高。講話越慢。讓沒有官場經歷的人看了一定會以這領導是不反應遲鈍啊?實這是領導在思考。在琢磨。這就好比下象棋下圍棋一樣兩個臭棋子在一起對。一二十分鐘最多一個小時一盤。很正常。特級大師九段高手互相對弈。則常常是十多個二十個小時。

    越是高手。越是要把可能走的步驟在腦海里推演幾遍。所以就耗時耗力。如果讓高手們下快棋。局後復盤。就會發現高手們也有很多漏洞臭著。呵呵。扯遠了。回到丁一塵講話中來。

    丁一塵把目光最後在衛建國臉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這才慢慢收回目光。臉上的表情就嚴肅起來。

    “可是。老衛。你的行為太讓人失望了。不僅僅讓。也讓在做的所有局領導。讓海州市勞動局全部干部工都感到失望。老衛。身為一個老同志。特別是你這樣有著豐富工作經驗的老同志。你難道不明白組織紀律的重要性嗎?局里給你陪的專車。是為了方便你開展工作之用。什麼時候成為你個人的財產了?你怎可以未經局里同意。就擅自把專車給賣掉呢?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樣的行為嗎?”丁一塵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茶杯中水面就劇烈的蕩漾開來。如同此時辦公室里的氣氛一樣。丁一塵用手指重重的戳著桌面︰“老衛。你不是一個職工。也不是普通的國家干部。你是一個局領導。是一個正處級的局領導。你的所作所為配上你現在的身份嗎?就是咱們局普通的一個職工。那怕是負責樓道衛生的清潔工。掃把和簸壞了。也知道這些東西不能自己擅自處理。要拿著壞掉的掃把簸到後勤上去以舊換新。可是你衛建國倒好。去年剛買的桑塔2000。竟然敢轉就賣掉。你這樣的思想覺悟能比的上里的普通職嗎?”

    丁一塵痛心疾首。正講的唾沫星飛濺。不防衛建國卻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道︰“丁長。你這話的太過了吧?這件事情上。我是犯了一些錯誤。但是你有沒有捫心自問。我為什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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