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宦海無涯 作者︰夏言冰 (已完結)

第一卷 發端 第64章 人大主任
    ------------------------

        宦海無涯  第64章  人大主任
        說是政法委書記高昌山親自布下來的。丁一塵心虛火一下子被一盆冷水澆滅。今天下午在市長樓。他親眼見到高昌山去找趙長風。然後就發生了戴天德被反貪局帶走的事情。現在又聽王局長親口說。這個事情是高昌山親自佈置下去的。那麼就說明。高昌山去見趙長風。很可能就是商量戴天德這事情。這樣下來。整件事情才合情合理。動手的是高昌山。背後站著的人卻是趙長風。
        動手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動手了。丁一塵心中叫道。他完全沒有想到。趙長風這邊會下手這麼快。海新線剛有個眉目。這邊就立即對戴天德下手。根本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
        丁一塵的閱歷。自不會傻到認為趙長風對戴天德下手。目標就是戴天德。很明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表面上看他們對付的是戴天德。實際上目標針對的卻是他丁一塵。辦公室主任。天生就是局長的心腹。如果不是丁一塵的'腹。丁一塵也不會把戴天德放到辦公室主任這麼重要的位置上。既然是心腹。等於說丁一塵很多事情都不會避開戴天德。甚至會親自交給天德去辦。現在把戴抓去。就等於抓住丁一塵的軟肋。只要戴天德在裡面不住。開**代出丁一塵的事情。丁一塵就算是案板上的魚肉。任趙長風宰割了。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必須迅速行動起來。想辦法把戴天德撈出來。現在他們剛把戴天德抓進去。戴天德肯定還不會頂一頂。不會開**代。如果能夠時找到關係把戴天德放出。那麼事情還有挽回的機會。不然等時間一長。戴天德頂不住壓力開交代那麼什麼都完了。
        丁一塵在腦海裡盤算著自己的關係網。看看哪一個能起作用。把戴天德給撈出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本不想接轉念卻又接通了。
        「丁局長是我。」
        電話裡聲音壓低的但是丁一塵一下子還是聽出了。是自己的老關係。檢察院老張啊。老張。好你好。是不有什麼消息了？」
        「丁局長。情不是很樂觀啊。」老張說道：「據我剛的到的消息。你們局的戴天德|取了海王汽修廠六萬多元的扣。反貪局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之後才動手的。這次戴怕是在劫難逃了。」
        「啊。我知道了多謝。多謝。」丁一塵雖然'情很沉重。還對老表示感謝。關鍵時刻老關係還起了作用。能夠冒著風險話號碼向他透漏這個消息。說明這個朋友沒有白交。
        掛了電話。丁一塵面色蒼白的癱車座後面他剛鼓起的決心像是一個虛張聲勢的氣球啪的一聲被老張遞過來這個鋒利的消息給刺粉碎。前面他所設想托關係撈戴天的計劃。都是建立在檢察院反貪局沒有掌握戴天德具體犯罪證據的礎上這樣托關係也好說話。你們又沒有掌握什麼確鑿的證據。還不把人給放了？即使不放人。也不能無限期的扣押吧？最多三天。七十二個小時。就必須把戴天德放出來。
        可是現在呢。反貪已經掌握戴天德的犯罪事。這種情況下。即使托的關係再硬扎。反貪局只要頂著。別人也無可奈何。畢竟掌握著鐵的犯罪證據。反貪局就立於不敗之的了。以他'|手段。只要多關戴天德幾天。戴天德定就會頂不住。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到時候他丁一塵想再置身事外。恐怕是不可了。
        完了。全完了啊。一步錯。步步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看來自己這次劫難逃了。丁一塵心中道。
        丁一塵為什麼麼懼。是因為丁一塵有一個致命的把柄在戴天德手中。海州勞動大酒店也就是海州市動局培訓中心的承包商是是戴天德的小舅子。為了低價拿到勞動大酒店的承包權。他給丁一塵送了六十萬。現在戴天德進去了。這件事情定會被咬出來。
        這時司機已經把車開勞動局大院。他見丁局長呆呆的靠在後面愣神。就扭頭小聲的提醒道：「丁局長。到了。」
        「啊。」丁一塵一|子清醒了過來。-窗外望了望。擺手說道：「我不下去了。走吧。到麗景路去。」
        司機跟隨丁一塵多了。知道這個時候丁局長到麗景路去。只可能去一個的方。那就是丁一塵的叔叔。原海州市人大副主任丁橋
        裡去。
        啪。丁橋樑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衝丁一塵吼道：「我當初怎麼教育你的？莫伸。伸手必被捉。你怎麼這麼大膽子。什麼錢都敢收啊？」
        丁一塵額頭上立即出汗來。他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的說道：「叔叔。我錯了。當時我也是一時糊塗。您再幫這一次吧。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會了。」
        「就你這樣。還想著以後？這次保住一身平安。我就要去菩薩面前給你燒高香了。」丁梁吼道。「你知道六十萬是麼大一個數字嗎？即使你不考慮你自的前途。就不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嗎？」
        丁一塵不敢再言語。只是用手不的額頭上汗。
        「老頭子。亂髮什脾氣？有話不會好好說？看把孩子嚇的。」丁一塵的嬸娘走過來了她伸手遞給了丁一塵一盒紙巾。說道：「阿塵。把汗擦一擦。」
        丁一塵和個嬸娘有一層關係。就是丁一塵的老婆是嬸娘的親外甥女。當初就是嬸娘親自為他們撮合的。所以嬸娘對丁一塵比丁橋樑還要親。
        見老太婆出面。丁梁面色就放緩一下。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問道：「阿塵。我現在問你兩個問題。第一。除了這六十萬。你另外還有沒有收其他人的錢？第二。這些錢放在哪裡？」
        丁一塵一連用了五六張紙巾。才臉上的汗擦乾。這時娘又把茶杯遞給他。他結果茶杯喝了一口。才輕聲說道：「沒有了。就這六十萬。
        我一直牢記著你的教誨。除了時接受別人一些吃請外。從來不收受大的錢物。這六十萬也是戴天德非堅持要送。說是弟弟的一片心意。我又考慮他也不是外人。不會出|麼問題。一時糊塗。就收下了。至於其他人的錢物。我從來不敢收。擔心不可靠。會出問題。」
        他抬頭偷偷看一下丁橋樑的臉色。頓了一頓。才有說道：「這些錢我都存在銀行裡。分沒動。」
        「胡鬧啊。胡鬧。」丁梁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丁一塵屏住呼吸。眼睛盯著叔叔的身影來回動。他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叔叔身上了。
        丁橋樑走了四五個來回。這才站住了身子。扭頭對丁一塵說道：「我現在只能豁出去這老臉去求苗|記了。苗書記和趙市長關係不錯。他如果肯為你出面。趙市長想必要賣幾分面子。對你網開一面。」
        丁一塵大喜。連忙站起來說道：「多謝叔叔。多謝叔叔。我知道還是叔叔心疼我。」
        「先別高興的太早。」丁橋樑沉聲喝道：「你這邊還要答應我兩件事情。答應了。我才能過去找苗書記。不答應。你就愛怎麼辦怎麼辦。我是幫不了你了。」
        「叔叔。你說的話我能不答應嗎？別說是兩件事情。就是一萬件事情答應。」丁一塵陪著小心說道
        丁橋樑重重的哼了一。說道：「一。你必須上去找到戴天德的弟弟。想辦法讓他把這六十萬元|去。」
        「好。我一會兒就去找他。」丁一塵說道。
        「第二。這個海州市勞動局你恐怕不能再呆下去了。要換個的方。」丁橋樑斜著眼睛看著丁一塵。
        「叔」丁一塵叫了起來。
        「怎麼？不願意嗎？」丁橋樑冷冷的說道：「那你就等著反貪局上門吧。」
        丁一塵面色慘敗。拳頭攥了又放。放了有攥。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在海州市這些部委辦局中。勞動可是響噹噹的熱|局。管理著幾十個億的社保資金不知道多少人眼熱這個位置。為了當初能夠爬上這個位置。叔叔甚至不惜提前半年退居二線。可是付出了那麼代價的到的這個位置。現在就這樣眼睜睜的要讓出去。不甘心。不甘心啊。

第一卷 發端 第65章 書記出馬
   丁一塵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叔叔。我不是不願意。我對不起您的這一番心血啊。當初為了我。。」
        見丁一塵哭了起來。丁橋樑心中是一軟。他拉著丁一塵的手緩緩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阿塵。不要哭了。沒有失去的痛苦。就不知道擁有時的彌足珍貴。職位再高再好。也要有福享用啊。對不對？留青山在。不怕沒燒。只要保住你的行政級別。即使到閒雜衙門中坐幾年冷板凳。以後只要找準了機會。還能東山再起。如果你捨不這個職位。最後恐怕要把自己的政治前途都全部葬送啊。你想一想。當初你整衛建國那麼狠。現在他們抓住了你的把。你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嗎？」
        下了專用電梯。苗曉邁了幾步。到趙長風辦公室的側門。推門進去。這個側門開在辦公室的另一側。另外一側需要經過秘書辦公室的門正錯開。
        交通局局長陳心仁正拿著本本正坐在趙長風對面畢恭畢敬的匯報著工作。趙長風一邊聽著一邊不時的在關鍵環節上問一兩句話。這時卻聽見側門一響。苗曉書記門進來了。趙長風連忙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大步迎了出來。
        「苗書記。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什麼事打個電話。我過去向您匯報啊。」趙長住苗曉的手恭謙的說道。苗曉是班子的班長。雖然兩個人關係好但是在前人後趙風總是注意維護班長的權威。給苗曉以足夠的尊敬。
        「呵呵。我也是走這裡。順便過來看看。
        」苗曉用力搖搖趙長風手。
        「苗書記。」陳\'仁臉上堆著笑。站在一旁打著招呼。心中卻暗自驚歎道。乖乖啊小趙市長還真了不苗書記竟然親自來辦公室看他。一般來說。市委書記作為領導子的班長。在市委市政府享有最高的權威除了下來檢工作。否則是不會到副手辦公室來的。別說趙長風是一個常務副市長。即使是苗曉有什麼事情|1市長王刻舟。也是打一個電話讓王刻舟去辦公室匯報。絕對不會降貴尊。到王刻舟的辦公室去。這就是所謂身份問題。至於市政府這邊通的副市長說句不好聽話除非是苗書記親自召。否則眼巴巴的上門去匯報工作也不一定能夠踏進苗書記辦公室的大門。
        「呵呵。你們談。們談。」曉笑呵呵的在長髮上坐下。
        「我已經匯報完了。」陳心仁忙：「正要出去呢。」說著看了一下趙長風。見他沒有的表示。就退了幾步。這才小心翼翼的轉過身。推門出去。
        見陳心仁從趙市辦公室裡出來。等了一上午的海州市機關事務管理局局長李夏華就連站起來。急吼吼的要往裡沖。陳心仁一把拉住了李夏華。說道：「你不能進去。裡面有人。」
        「娘的。誰又抄了老子的後路？明明是輪我了嘛。」李夏華憤憤不平的說道。
        「誰？說出來嚇死。」陳心仁冷笑了兩聲。「苗書記。」
        「啊。苗書記？」曉飛小秘辦公室裡一片驚呼。小趙市長還真是手可熱啊。連書記都親自來。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李夏華更是目瞪口呆。他想起剛自己剛才爆的那句粗口。恨不能打自己兩個耳刮子。本來以為是那個長主任的大著膽子走了後面去搶先見了趙市長。誰有能知道。竟然是苗書記親自光？
        辦公室內。趙長風親自給苗書茶。看見鮑曉飛推門要進來。就輕輕揮一下手。鮑曉飛就知機的退了出去。
        在鮑曉飛秘書辦公等候的這幾位局長主任本來還有點不相信陳心仁的話。但是看到曉剛推開門就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一臉凝重的表情。這才知道。陳心仁剛才說的話全無虛假。苗書記真的是過來看趙市長來了。
        茶杯端放在苗書記身前。趙長挨著苗書記並排坐了|。顯示出兩個人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
        苗曉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幾|這才把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連連點頭說道：「長風市長。你這個信陽毛尖愣是好喝的很
        還有沒有。再給我弄兩盒。」
        趙長風笑著說道：「苗書記。中省茶葉公司昨天給我送來了四盒。我正說要給您送過去兩盒呢。沒有想到你竟然提前摸上門來了。」
        「是吧？我的鼻子可是很靈啊。」苗曉斜靠在沙發上。的意的笑了起來。
        趙長風知道苗書記來他辦公室肯定是有事。絕非他自己所說的順便過來看看。但是苗書既然不開口這件事情。趙長風也不著急問。就笑呵呵的陪苗書記扯談著。
        又扯了幾句。苗曉這才把話題收回。望著趙長道：「長風市長。聽說勞動局辦公室|任被檢察院反貪局抓起來了。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高局長跟談起過這件事情。」趙長風說道。作為常務副市長。他名義上也分著政法系統。高昌山向他談這件事情也是職責之內的。別人說不出什的。
        在這裡多做一些解釋。雖然說政法系統一般都是市委分管。但是市政府這一塊。也會有一個副市長名義上分管著政法系統。一般來說。都是常務副市長來分管政法系統。只是趙長風作為常務市長這個分管和高昌山那個政法委書記分管有些區別。從職責上來說。常務副市長的分管更多是聯繫和協調。於說要下達命令。還是需要通過政法委書記來下達。不過具體到海州市的情況。卻又是兩樣。由於趙長風和高昌山之間關係很密切。所以趙長風這個負責聯繫和協調的政法系統的常務副市長實際上在指揮政法系統上並不存在什麼障礙。
        「你怎麼看件事」苗書記又問道。
        趙長風不知道苗書為什麼會突然間關心起這件事情了。但是他還是按照他本來的意思說道：「據反貪局掌握的材料。那個戴天德僅僅是在車輛維修費方面就貪污了六七元。至於其他面有沒有貪污。還正在調查。這件事情出來之後。響很壞。下的幹部群眾反應很強烈。不嚴肅處理。不足以服眾啊。」
        「是要嚴肅處理。」苗書記點了,頭。手指在茶杯上輕輕叩了兩下。抬起頭望著趙長風道：「不過呢。的意見是。事論事。不要擴大化。到此為止。」
        「苗書記。」趙長風很不解。不知道苗曉怎麼會忽然出來干涉這件事情。如果是其他事情也就罷了。但是這件事情是衝著勞動局局長丁一塵去的。根據趙長風收到的舉信。丁一塵在州勞動大酒店的發包環節上有重大的受賄嫌疑。而承包海州勞動大酒店的正是戴天德的弟弟。趙長風正準備通過戴天德來抓住丁一塵的狐狸尾巴。
        「長風啊。有些事情你解。」苗書記把子挪了一下。對趙長風說道：「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和你坦率的談一談。給你交一下實底。」
        趙長風聽到這裡。明白苗書記今天過來的意思了。看來苗書記心中已經有某種傾向了。今天放低姿態親自下來到自己辦公室來。想必就是為了做自己的工作。
        「昨天晚上。咱們海州市原人大副主任丁橋樑。也就是勞動局局長丁一塵的叔叔。昨天到家裡去找我了。」苗書記說道。「主任說起來是我的恩人。|年前。我還是在下面當縣長。到外面招商。卻被人設圈套陷害。騙走了兩百多萬元。當時丁主任還是市委副書記。他利用在東北公安廳一個老同學的關係。幫我抓到了這個騙子。把款追了回來。這件事情才算交代過去。也幸虧如此。我仕途也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這件事情丁主任從來沒有向任何說起。所以外人基本上不知道。」
        「即使我後來擔任州市市長。至現在的市委|記。丁主任也從來沒有向我提過什麼要求。可是昨天晚上。丁主任卻上門來找我。」說到這裡。苗|記歎了一口氣。看著趙長風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趙長風倒是還不知道苗書記和丁一塵還有這層曲裡拐彎的關係。但是現在讓他就此作罷。那肯定是不行。這既不符合自己做人在準則。也無法衛建國交代。難道說。因為丁一塵的事情。他和苗書記之間的親密無間的合作關係就要到此結束了？

第五卷 冷面市長 第66章 書記市也排隊

    長風沉吟一下。才說道：「丁一塵的問題究竟有多

    「我知道你肯定會麼問的。」苗書記笑起來。'手虛點著趙長風：「長風啊長風。你怎麼每次都是直指關鍵要害啊？」

    趙長風下。沒有言語。

    苗書記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這才續說道：「應該說。丁一塵問題還是比較嚴重的。他在勞動大酒店外承包的時候。曾收取了承包人六十萬元。不過後來又把錢退給了承包人。」

    「六十萬元。不是個小數啊！」趙長風點燃一根煙。緩緩說道。

    「是啊。數額巨大」苗書記著眉頭說道：「不過呢。考慮到丁一塵已經把錢退還給承人。而且又能在組織上發現問題之前主動承認錯誤。態度也算誠懇……你看。是不是？」

    趙長風伸手彈了彈煙灰。說：「我這邊沒有啥問題。就怕勞動局那些同志想不通啊。」

    苗書記微微一笑。明是自不同意。偏偏推到勞動局的同志上面。勞動局的能有誰？不就是衛國嗎？你趙長點頭了。衛建國還敢說個不字？

    過苗書記並不認為趙長風這是跟他在講條件。換做他是趙長風。恐怕也會這樣說的。這件事情如果就這麼算了。趙長風怎麼下台*？總要有個台階是不是？

    「這個呢。還需要你去做一些作啊！」苗書記道。「我今天來找你。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呢。對於勞動局的一些違法亂紀問題。我的態度一貫是明確。那就是必須要嚴肅處理。包括對丁一塵同志。他收了六十萬元。雖然|了。錯誤還是很嚴重。我的見是。丁一塵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勞動局局長考慮調整到其他部門去。這個意見我已經和丁一塵也溝通過了。他表示無論怎麼處理他他都堅決服從市委的決定。對於誰來接替他出任勞動局長。丁一塵推薦了一個候選人……」

    頓了一頓。苗書記說道。「丁一塵認為現任勞動局副局長衛建國同志繼任勞動局局長的最佳候選人建議市委慎重考慮他的意見。我個人的意見。也認為衛國同志擔任勞動局局長比較合適。」

    說完之後。苗書記不著急催趙長風表態。他雙手捧著茶杯悠閒自的品著信陽毛尖。這件事**速則不達他要給趙長風時間。讓他去梳理一下。

    趙長風用力吸了一

    應該說。苗書記開出的條件還算優厚。丁一塵調衛建國扶正成為海州市勞動局一把手。這個結局對衛建國來說肯定是可以接的。

    官場上向來都是相妥協的一個過程未必見的誰非要把誰置於死的。

    表面上看來。丁一受賄了六十萬元。就這樣平安無事的調到別的部門去。似乎是便宜丁一塵。但是趙長風知道。即使他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追究下去。恐怕也難追求更好的效果。關鍵是丁一塵知機太早。及時退回了贓款。向苗書記主做了交代。假如丁一塵不這麼警醒。或者存有僥倖心理。看看幾天風聲再說。高昌山那麼拿到確鑿的證據。即使是苗書記出門。也救不了丁一塵。現在呢。趙長風如果繼續追究下去。最多也就是讓丁一塵受的處分再重一點。但是卻徹底的罪了苗書記。

    雖然說趙長風背景紮實。後台很硬。但是苗書記畢竟是海州市的一把手。在海州市有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趙長風如果和苗書記之間鬧起不愉快來。雖然不見會吃虧。但是以後做事肯定處處收到肘。這就違背了趙長風在海州大幹一番事業的初衷。

    再者說來。他和苗|記之間的關一向很融洽。苗書記對他的工作一向是全力支持。現在為了丁一塵一件事情。卻要把關係搞僵。值的嗎？

    在這件事情上。苗書記已經給足了他趙長風面子。親自跑到他辦公室來。做足了姿態。而且又承諾了實利益。把衛建國放到勞動局局長的位置這還不夠嗎？如果還要繼續追究下去。即使能夠讓丁一塵再多背負點責任。衛建國恐怕也坐不到勞動局局長的位置上吧？的不償失啊！

    腦海裡想了很多。實際上卻是一轉念的事情。趙長風伸手把煙頭在煙灰摁滅。說道：「看這樣的處理結果很好。完全沒有問題。」

    「呵呵。我就是說！」苗書記高興的笑了起來。「咱倆之間還是很有默契的。對不對？他看了看趙長風。繼續說道：「至於丁一塵的安排。正好畜牧局的張局長年齡馬上到槓了。我看可以考慮讓丁一塵過去抓一抓咱們海州市的畜牧產業。」

    從位高權重的勞動局長一下子到閒的發霉的牧局局長。丁一塵這個跟頭摔的也夠大的。趙長風一往苗書記茶杯裡加水。一邊說道：「您是班長。您怎決定。我就怎麼執行！」

    「我這個班長。還是要靠你們給我當好參謀嗎？」解決了丁一塵的問題。苗書記心情很愉快。

    等趙長風坐回到沙上。苗書記問道：「長風。我還聽到一件事情。聽說東江縣有幾個部和海東新線有牽扯？」

    趙長風心中一尋思道。|記不會又為朱光輝等人講情吧？

    「是啊！大溪鎮裡個幹部牽扯去了。因為還些事實沒有調查清楚。我就暫時沒有向您匯報。」趙長風說道。

    「很好！這件事情一定要好查一查。不管牽扯到誰。都要堅決一查到底。」苗書記嚴肅的說道：「海東新線是牽扯到海州市社會經濟發展的重大項目。那些蛀蟲竟然敢在裡面上下其手。不嚴肅處理。何以平民憤？」

    趙長風此時聽出意思來了。來苗書記這是對他在海東新線上的動作表示支持呢！於是連忙表態說：「苗書記。有了您支持。我的信心就更足了！」

    苗書記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站起身來。趙長風知道苗書記要走。就連忙起身。一直把苗書記送到專用電梯口。兩隻手緊緊握著。指導電梯上來。趙長風把苗書送進電梯。等電梯關上門。才轉身回去。

    回到辦公室。趙長風正要讓鮑曉飛把機關事務管理局局長李夏華叫進來。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他伸手拿起電話。裡面傳來代市長王刻舟的聲音：「趙市長。我是王刻舟。你現在有時間嗎？過來一趟吧。」

    「好的。市長。上過去。」

    放下電話。趙長風卻不著急去。坐在那裡琢磨。王刻舟這時候叫自己過去是什麼事情呢？一時間也沒有個頭緒。

    曉飛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對趙長風說道：「老闆。李局長……」

    趙長風擺了擺手。說道：「讓他們回去吧。我去市長那邊一趟。」說著夾著手包從側門走了。

    曉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李夏立刻站了起來。興奮的說道：「趙市長是不是讓我進*？」

    曉飛搖了搖頭。說道：「今天趙市長沒有空。你們都回去吧。

    」

    「啊。科長。我'|可是有重要情況向趙市長匯報。你再去通融通融啊！」幾個局長主都把鮑曉飛圍了。

    李夏華也著急的說道：「趙市不是說好了要聽匯報工作嗎。怎麼現在……」

    曉飛攤開了雙手。說道：「各位局長。各位主任。不是我不給你們通融啊。是市長把趙長請走了。能有什麼辦法？」

    局長主任們頓時不聲了。看來不光是他們排著隊來見趙市長。來苗書記和王市長也要隊來見趙市長。你看看。苗|記剛從趙市長這裡離開。趙市長又被王市長請過去了。小趙市長可是一般的炙手可熱啊！他們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緊緊貼著趙市長。絕對不能動搖。今天沒有機會。明天就繼續過來……

    趙長風來到王刻舟的辦公室門口。進了會客室。裡面坐了四五個局長主任。在等候王刻舟召見。見趙長風過來。他們連忙站起來。熱情的圍上來打招呼。

    趙長風微微點了點。說：「你們坐。」然後推門進了王刻舟的辦公室。

    這幾位局長主任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趙市長似乎不是很高興啊。是不是嫌他們跟王刻舟走的太近了？看來以後一定要注意這個問題。把握好平衡雖然說王刻舟是代市長。但論起聲勢來。還是趙長風這個常務副市長如日中天啊。

    王刻舟戴著金絲眼鏡坐在沙發在看文件。見趙進來了。只是欠了欠身子。並沒有離開沙發。

    「趙市長。坐吧。」王刻舟用手指對面的沙。

第67章 舉報信

    趙長風就在對面的單人沙上坐下。

    王刻舟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材料，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對自己不滿意，又像是對手中的材料不滿意，又或像是對其他什麼東西不滿意一樣。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趙長風，正要說話，卻又向門的方向瞥了一眼，見辦公室門只是虛掩著，就起身過去輕輕把門關好。

    對領導來說，開著門談話和關著門談話意義是大不一樣的。趙長風剛才進來的時候有意把門口留了一道縫。他別的時候過來，這個門開著還是關著倒是都無所謂，但是唯獨這個時候不行，因為時間不對。苗書記前腳剛離開他辦公室，後腳他就到了市長王刻舟的辦公室關起門來說話，雖然趙長風光明磊落不怕人多想，但是這些小細節方面該注意還是得注意不是？尤其是現在外面會客室有那麼多局長主任，趙長風可不想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去，說市長王刻舟和常務副市長趙長風關起門來說悄悄話。

    見王刻舟鄭重其事地起身關上房門，趙長風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內心卻又是一動，王刻舟究竟有什麼事情非要關起門來說呢？

    王刻舟坐回到沙上，看著趙長風微笑了一下，這才說道：「長風市長，今天把你請過來呢，我先聲明一點，請你不要誤會。你是常務副市長，是我最重要的也是最信賴的助手，就我個人來說，我是非常信任你地。」

    趙長風聽了王刻舟的開場白，心中很詫異，知道肯定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臉上卻保持著尊敬的微笑，看著王刻舟，靜候他的正文。

    王刻舟頓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這才又繼續望著趙長風微笑著說道：「我收到一份舉報材料，說你在粵海縣擔任縣委書記的時候，在粵海縣電影院改造項目中收了天一房地產公司地好處費。」

    趙長風聽了之後，心頭一團怒火就冒了起來，這是誰往他身上潑髒水啊？這個粵海縣電影院改造項目的確是在他擔任粵海縣縣委書記的時候進行的，基本情況他也瞭解一些，但是具體運作都是當時的政0府辦主任莫日根在負責，他根本就沒有插手，哪裡來的受好處費這一說？再說以他趙長風地真實身家，還需要把這一點好處費看到眼裡嗎？

    看著王刻舟地微笑。趙長風心中很不舒服。這微笑看起來神秘莫測又意味深長。一時間讓趙長風分不出王刻舟這微笑是在表示信任他。還是在表示幸災樂禍。又或是有意表現出一個年長上司對年輕副手地寬厚和理解？

    「市長。您今天找這個談話是什麼意思？是代表組織還是代表你個人？是想讓我說一說情況。還是想告訴我組織上對這件事情地態度？」

    想到自己這邊剛讓高昌山去查別人。這邊自己就被其他人舉報了。趙長風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地情緒。態度不免有點生硬。

    「呵呵。」王刻舟摘下金絲眼鏡。從懷裡掏出眼鏡布。一邊擦著。一邊微笑著說道：「長風市長。你多想了啊。我沒有其他意思。向你通報這件事情呢。就是希望這件事情不要影響你地情緒。我說了。你是我最重要地助手。有很多工作都需要拜託你啊！」

    趙長風雙手十指交叉著合到了一起：「這件事情。我自己說有或沒有。都不算數。也證明不了什麼。為了澄清事實。以正視聽。我請市長向組織上建議。盡快派調查組到粵海縣調查這件事情。我究竟有沒有在粵海縣劇院改造項目中搞什麼名堂。很容易查清楚地。」

    「長風市長。」王刻舟又把金絲眼鏡帶上。擺了擺手。說道：「我看這個就沒有必要了吧？立案調查。影響不好啊！」

    趙長風說道：「沒有什麼不好的，清自清，濁自濁，調查結果出來，比什麼都有說服力。向這樣任憑謠言流傳，我認為影響更不好。」

    「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王刻舟正色說道：「我是信任你地。市委苗書記那裡，我會替你解釋的。」

    「那麼，市長。」趙長風說道：「那個舉報材料，能不能讓我看一看？」趙長風望了望王刻舟面前放的那份材料，估計就是關於他舉報信。

    「呵呵，」王刻舟又微笑起來，「這樣不妥當啊。長風市長，你知道的，按照規定，舉報材料是不能同被舉報人見面的。我這樣也是為你好啊。」

    趙長風心中冷笑，王刻舟口口聲聲說信任他，這就是所謂的信任？

    「市長，粵海縣劇院改造項目，只是一個普通的房地產項目，就是把舊的劇院拆掉，在原址上蓋一座商用住宅樓。這個項目我當時只是聽取了下邊人的匯報，具體負責招標的是當時縣政0府辦主任莫日根，我根本就沒有參與。對於這個項目最後落到什麼建築企業手中我根本就不清楚，還談什麼收好處費？當然我知道我說這些都沒有用，我在這件事情上是否清白，還是請組織上調查。」

    王刻舟卻避而不談這個話題，他含混了點了點頭，卻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聽說勞動局地辦公室主任和東江縣的一個鎮黨委書記都被反貪局帶走了？這件事情他們有沒有向你匯報？」

    「這件事情我知道，高書記和我打過招呼。」趙長風點了點頭。

    「趙市長，這件事情你應該及時向我匯報嘛！」王刻舟有些嚴肅地看了看趙長風：「你是我最信賴的助手，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和過溝通啊，對不對？」

    「市長，您批評的對，這一點確實是我疏忽了。」趙長風心頭一閃，基本上把握住王刻舟請他過來的意思了，他姿態看似放地很低，其實卻軟中有硬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您公務繁忙，勞動局辦公室主任和大溪鎮黨委書記都是正科級小幹部，這點小事沒有必要驚動您。」

第68章 無風不起浪


    趙長風的意思很明白，處理戴天德和朱光輝這樣科級證據確鑿，市檢察院反貪局可以直接辦案，不用向市委市政0府請示。

    「海州的情況很複雜啊！」王刻舟瞟了趙長風一眼，「你和我一樣，到海州時間不長，又是市政0府的一二把手，就更需要多溝通，多交流，才能夠應對海州市這錯綜的複雜局面，對不對？」

    說到這裡，王刻舟輕輕咳嗽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後大手一揮，語氣就嚴肅起來：「對於，我的態度很明確：不除，亡黨亡國！這一點上，海州市的領導幹部也必須有清醒的認識，要堅決和現象做鬥爭。

    但是，具體到個案上，我們還是要堅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把案件控制在本身的範圍之內，不要捕風捉影，更不能節外生枝。這個意思，也希望你能和反貪局的同志們溝通一下。」

    「市長，我會把你的意思傳達給反貪局的同志的。」趙長風說道。

    「那就好，總之，剷除一是要加大力度，二是要講求方法，既要防止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借反之名行政治鬥爭之實，也要防止基層辦案人員為了追求轟動效應，刻意擴大案子的範圍，誇大案情的嚴重性。」王刻舟說到最後，才有微笑起來：「你是負責公檢法的副市長，這一點一定要好好把握，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以市政0府的同意部署為指導，要符合市裡的經濟展大局。明白嗎？」

    「是，我明白，市長。」趙長風回答道。

    「那好，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還有點事情。」王刻舟端起了茶杯。

    「市長，我還是要提一個要求。對於那封舉報我的材料，我還是建議組織上立即立案調查這件事情。」趙長風說道。

    王刻舟笑了起來，手在肚子上輕輕拍了兩下，「長風市長，你的心情我很理解。這件事情你放心吧，我來處理。再說了，按照幹部管理權限，你是省管幹部，要對你立案調查，不是市裡能夠做得了主的，這必須省委點頭才行啊。」

    趙長風很不痛快地回到辦公室。對王刻舟今天地表現琢磨了好半天。他在想。王刻舟把他叫過去。究竟是什麼個意思？是對他最近地一些行為表示不滿。所以拿一封舉報信來警告他？還是希望他不要深究勞動局主任戴天德和大溪鎮黨委書記朱光輝地事情？又或是不要深究他們其中地一個？王刻舟雖然是這樣拐彎抹角地說話。但是趙長風推測。王刻舟多半還是為大溪鎮黨委書記朱光輝地事情。勞動局這邊。丁一塵地叔叔已經去找了苗書記。不可能再過來找王刻舟。辦這種事情一般都是認準一個人一直跟下去。最忌諱就是這個也找。那個也托。同時托了好幾個人。最後大家都犯忌諱。誰也不敢幫忙。

    不過看王刻舟地意思。也並不是要保下來大溪鎮黨委書記朱光輝。而只是希望這件案子不要再擴大化了。那麼也就是說。這件案子很可能還牽扯到其他人。在海東新線地建設當中。還有其他人在後面上下其手。說定朱光輝只是台前木偶。背後還隱藏有大人物。

    想到這裡。趙長風嘴角就露出一抹微笑：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只要你們伸手拿了。就必須要承擔伸手拿地後果。有高昌山在那裡督辦。還怕那不到確鑿地證據？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趙長風又想到王刻舟口裡說地舉報材料。他自家知道自家事。當然知道這封舉報材料上面寫地東西肯定是子虛烏有。現在王刻舟不向市委苗書記匯報。也不同意立案調查。目地其實很簡單。即使這舉報材料是假地。只要不立案調查。就沒有個結論。這麼一來。關於趙長風在粵海縣電影院改造項目中收了好處費地謠言就會繼續流傳下去。最終達到詆毀趙長風聲譽地目地。

    趙長風心中反覆權衡著。最後拿起電話打給了苗書記：「苗書記。我有件事情要向你匯報。這邊有人寫了舉報材料。說我在粵海縣電影院改造項目中收了天一集團地好處費。我和王市長溝通了一下。請他向市委匯報。向組織上建議立案調查這件事情。但是王市長卻不同意立案調查。我個人地意見是。請苗書記向省委匯報一下。請省委派人下來調查一下。澄清事實真相。」

    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苗書記才說道：「長風。我就問你一句。你說實話。你過得硬嗎？」

    趙長風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經得起調查。」

    「好！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苗書記在電話裡說道：「長風，有你這句話我就把心放到肚子裡了。這個舉報材料，我也剛收到一份，我還正準備打電話問你呢。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至於向省委匯報，我覺得很有必要，省委派個調查組下來，不但可以澄清事實，也可以查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起的妖風。」

    聽苗書記答應下來，趙長風這才放心。有些人害怕調查組，那只能說明他們心中有鬼。趙長風心中坦坦蕩蕩，反而歡迎調查組。謠言既然起來了，能撲滅謠言的只有事實，更何況，就如苗書記所說，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起的妖風，調查組的來到必然會使那個捏造事實誣告浮出水面。

    不過趙長風雖然心中坦坦蕩蕩，但是卻也知道世上地事情是無風不起浪，他在粵海縣幹了一年半，也搞了七八個項目，那些人為什麼不別的項目都不舉報，偏偏選中了粵海縣電影院改造項目呢？

    趙長風尋思了一陣，又撥通自己的老部下、粵海縣委辦主任莫日跟的電話。

    莫日跟正在跟秘書佈置任務，見是趙長風的電話，就輕輕揮了揮手，讓秘書趕快出去，這邊已經畢恭畢敬地說道：「趙市長，我是日根。您有什麼指示？」

第69章 追風者




    趙長風也沒有心情和莫日根兜圈子，他開口就直奔主題：「粵海電影院那個工程是怎麼回事？」

    ~海電影院改造項目在一年前已完工了，莫日根負責這個項目時可是清清白白的，完全按照規定辦事，所以現在驟然被趙長風這麼一問，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愣了一下，才說道：「那個工程很好啊，沒有聽說有啥質量問題。」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趙長風板著臉說道：「我問你，在粵海縣電影院中有沒有收人家好處？」

    「沒有，我絕對沒有！」莫日根急得眼睛都紅，這是誰他媽的在造謠啊，他說道：「老闆，您還不瞭解我？我本來就是要被排擠走的人了，是你一把手提拔了我，讓我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我為你盡心盡力做事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向工程上伸手？」

    聽到莫日根急促的語氣，趙長風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本來嘛，以他對莫日根的瞭解，莫日根根本不是那種吃拿貪占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海縣那麼長時間鬱鬱不得志。不過他還是嚇唬莫日根道：「沒有？你真的沒有向天一公司伸手要過什麼東西？我這裡可是有一封舉報信啊！」

    「這肯定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造謠，老闆，我是清白的，請您相信我，在這個問題上，我可以和任何人對質。至於說和天一公司，無非就是接受他們幾次吃請，收他們個把條煙、兩三瓶酒的的事情是有的，但是金錢上我可是一清二白的，從來沒有收過任何人的錢。我向您發誓。」莫日根急聲說道：「您可以派人下來調查，如果我收過任何人地哪怕是一毛錢，您都可以撤了我的職。」

    聽到這裡，趙長風徹底放下心來。接受幾次吃請，收下一些煙酒，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誰也不會在這上面做文章，只要莫日根沒有收錢，那就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日跟果然不錯，經得起考驗。」趙長風微笑著說道：「我也就是這麼隨便一問，你也不要多想，好好幹你的工作。」

    「老闆。那封舉報信還說了我什麼？」莫日根說道。

    「那封舉報信只是說有人在粵海電影院改造項目中有經濟問題。並沒有點名說是誰。我是擔心你。所以就打電話問一問。」趙長風並不想讓莫日根知道這封舉報信其實舉報地對象是他。擔心莫日根知道後心理壓力太大。就故意含混地說道。「既然你沒有問題。我就放心了。」

    「那……要不要我這邊先內部調查一下。看看當初項目部是不是有什麼別地工作人員收了別人地好處？」莫日根聽說舉報信不是舉報他。心中反而有些忐忑起來。他撓了撓頭。對趙長風說道：「我是絕對沒有問題。但是下邊地那些工作人員是不是手腳乾淨。就難說了。雖然我當時要求他們很嚴格。但是人心隔肚皮。這種事情我也不敢替他們打包票。」

    「你沒有收就行。」趙長風說道：「舉報信地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不要多想。安心工作。有什麼情況。我再打電話找你。」

    掛了電話。趙長風坐在皮轉椅上。翻來覆去琢磨這件事情。當初~海縣電影院改造項目是他指定莫日根去負責地。他最擔心地就是莫日根在這個項目中有什麼問題。現在莫日根既然沒有問題雖然讓他大為放心。但是他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有舉報信說他在粵海電影院改造項目中貪污。還指名是收受了天一房地產公司地好處？難道這真地是一封憑空捏造地誣告信嗎？如果是這樣。一定要讓省委盡快派人下來調查。揪出這個誣告者。

    可是以趙長風地直覺來判斷。又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如果真地是一封憑空捏造誣告信地話。誣告者為什麼要指名是粵海電影院改造項目。還指明是收受了天一房地產公司地好處費？俗話說真地假不了。假真不了。這些東西是真是假。一調查不就全清楚了嗎？這樣寫是因為這個誣告者沒有經驗？還是因為這封信不完全是誣告。是事出有因呢？

    其實莫日根剛才說要先內部調查一下，趙長風內心是贊同的，但是他卻不能同意。因為被舉報對象是他本人，一個是他要避嫌，沒有全力這樣做，第二個別人會怎麼看這樣的行為？是不是賊喊捉賊？是不是借內部調查之名串通口供，消滅證據？

    所以這件事情即使要調查，也必須是找人私下裡悄悄調查，絕對不能像莫日根說的那樣由他出面搞一個內部調查，到時候就真的成了黃泥落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考慮了很久，趙長風給在粵海縣公0安局擔任刑警大隊副大隊長的方忠海掛了個電話，讓他換一身便裝，到海州市來一趟。

    方忠海很快就趕到了海州，尋了一個僻靜地茶樓，和趙長風見了面。比起莫日根來，方忠海就是趙長風嫡系中的嫡系，他什麼都不隱瞞，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方忠海，末了他說道：「小方，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雖然才幹了四個多月的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方忠海卻比以前老成多了，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姑夫，我看這件事情是空穴來風。」

    趙長風搖頭說道：「恐怕不那麼簡單。即使是空穴來風，也得先有穴才有風啊。沒有穴，風怎麼會吹進來？俗話說針尖大的窟窿斗大的風，就是這麼一個意思。以我地意思來看，這件事情肯定是事出有因。所以我想讓你想一想辦法私下調查一下，不要驚動任何人。」

    「姑父，您就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了。即使這股妖風再奇怪再隱蔽，我也會把那個起風的窟窿給您找出來。」方忠海自信地說道。

    「好，這件事情你自己就掂量著辦，寧可慢一點，穩一點，也不能急用求成。總之，不能鬧出什麼動靜，最後收不了場。」趙長風又拍著方忠海地肩膀叮囑了一番，這才讓方忠海離去。

第五卷 冷面市長 第70章 王刻舟的失算

    二天早上，趙長風到了辦公室。正在埋頭批閱文件|部紅色電話就急促的響了起來。他連忙放下筆。伸手抓起話機。電話裡傳來趙強熟悉而又嚴厲的音：「長風。你是怎麼回事。」

    趙長風怔了一下。沒有想到趙強這個時候會打電話給他。到了東省以來。除了他主動去向趙強匯報工作外。趙強很少主動打電話給他。兩年時間內趙強主動打電話給他的次數加起來不過兩三次而已。今天怎麼會忽然間打過來了？而且還是這麼嚴厲的語氣。

    不過趙長風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趙強肯定是聽說粵海縣電影院改造項目的事情了。於是就靜的說道：「叔。您是不是聽說了什麼風言***？」

    趙強說道：「難道是聾子嗎？外面都傳的滿城風。我能聽不見？」

    趙長風知道趙強還是關心他的。心態就輕鬆起來。說道：「叔。我跟您這麼多年了。您還不瞭解我？我如果是哪種人的話。您還會讓我跟您跟到現在？」

    趙強就哼了一。說道：「人是會變的。」

    「叔。不管再麼。我做人的原則不會變。對您的忠心不會變。」趙長風著臉說道。

    「少給我嬉皮笑臉。」趙強又哼了一聲。「能保證自身過的硬就好。」

    「我絕對過的硬。我已經主動要書記向省委匯報。請省委派調查組下立案調查。」趙長風說道。

    「嗯。讓人下去查一查也好。只要織上有個結論。那些謠言就不攻自破了。」趙強語氣緩和一下。他停了一停。又囑"1道：「長風你現在不比以前。已經是副廳級幹部了。做事更要講究個策略要學會保護好自己啊。」

    掛了電話。趙長心中暖洋洋的。雖然說杜紅軍很欣賞他。可是關鍵時刻。還是趙強這層關係過的硬啊。從一九九二上大學時第一次見到趙強。到現在都年了兩人的關係也一一步深化。到現在真的好似親叔侄一般。

    *******************************************************************

    聽說趙長風要苗書記向省委匯報刻舟就吃了一驚。他還專門打電話給趙長風。責備趙長風過於衝動。一點都不考慮後果。如果省委真的派工作組下來調無論最後果最後如何。對趙長風的威信都是一種傷害。

    趙長風則是客客氣的感謝了王刻舟對他的關心。至於王刻舟後面所說的話。他卻未置可否。讓王刻舟下面的話無法繼續說下去。只好打個哈哈。說道既然風市長內心坦蕩。那麼讓省委派個調查組下來查一查也未必是壞事。

    放下電話。王刻舟知道事情沒有辦法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了。既然如此就不能給趙長風留|麼面子。必須抓住這件事情把趙長風搞倒搞臭。讓趙長風不暇。讓趙長風沒有精力繼續在海東新線工程問題上繼續追究下去。

    原來海州市交通局局長海東新線東江段常務副總指揮王文封是王刻的高中同學。當初王刻舟的表弟裴可安之所以能夠當上粵海縣交通局局長。王文封是出了'力氣的。

    在海東新線東江段的征的拆遷工'中文封和大溪鎮黨委書記朱光輝等人勾結在一起撈了不少好處這次朱光輝被反貪局抓起來後。王文封就如同驚弓之鳥連夜找王刻舟。求王刻舟想一想辦法。救他這一次。

    對於這樣的鐵桿關。王刻舟自然不能不救。但是他也知道趙長風的脾氣。軟硬不吃。當初自己的表弟裴可安就是被趙長風親手送進去的。現在要想作通趙長風的工作。然不那麼容易。

    不過現在和以前相比情況也有所不同。以前王刻舟是在羊城市當副市長。鞭長莫及。趙長風完全可以不買他的賬。現在呢。王刻舟則是趙長風的頂頭上司。趙長風總要顧忌一下上司的臉面吧？

    更巧的是。王刻舟這個時候接到一封舉報信。舉報趙長風在海縣擔委書記期間。粵海縣電影院改造項目上收取了天一房的產公司的好處費。王刻舟當時就如獲至寶。封信來的太是時候了。

    對於舉報信上的內容。王刻舟沒有絲毫懷疑。世界上能有不吃腥的貓嗎？既然坐在那個位上。必然會向外伸手的。如果連這點便利都沒有。誰還

    袋去當官啊？趙長風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是一介凡夫俗子。既然是凡夫俗子。那心中的貪念就戒除不掉。藉著抓工程的機會向外伸一伸手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王刻舟並不打算利用這件事情去整趙長風。雖然說當初趙長風把他的表弟裴可安送進監獄。表弟既然已經進去了。那麼再整趙長風有什麼用？把趙長風整垮。最多就是心頭出了一口惡氣。對表弟的處境並沒有什麼實際幫助。既然沒有什麼幫助。那麼去做這件事情的意義也就不大。

    反之。王刻舟認為。這封舉報信壓下去。替趙長風遮掩這件事情。反符合他當前利益。

    王刻舟從羊城來到海州擔任市長。是懷著一副雄心壯志來的。是下定決心要在海州市放開腳大幹一番的。但是他在海'市有一個天然的制約。那就是市委書記苗曉。苗曉是海州市一把手。前又在海州幹過多年。在海州市的影響力遠非王刻舟這個外來戶所能比擬的。所以王刻舟要想擺脫苗曉影響力的鉗制。做出一番事業。必須培養出自己的班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在市委常委會中拉到自己的同盟軍。其中最理想的同盟軍就是常務副市長趙長風。市政0府在市委就他和趙長風兩名常委。他們可以算是天的同盟軍。如果趙長風能夠時時刻刻和他調門保持一致的話。那麼就等於在常委會上。市政0府的意見是一致的。雖然在常委會上還是處於絕對少數的位但是包括苗曉在內的其他常委不能不考慮一下市政0府意見。

    這就是王刻舟的大局。這樣做也最符合王刻舟當前的政治利益。與這個政治利益相比起來。當初趙長風和他表弟裴可安那些過節根本不值一提。官場上一向都是如此。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在王刻舟看來。長風也沒有理由不接受他的示好。畢竟趙長風在海州市還沒有站穩腳跟。這封舉報如果捅上去了。對趙長風蒸蒸日上的仕途將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

    抱著這種法。王刻舟打電話把趙長風請到自己辦公室。先談了一談海東新線的問題。試了一下趙長風的態度。然後把這封舉報信扔了出來。在王刻舟看來。趙長風如果做人。這個時候肯定會表示服從市長的領導。服從市政0府的大局。對於海東新線上的一些問題堅持個案處理的原則。只要趙長風肯服這個軟。把案件辦到朱光輝這個層次。王刻就會把這封舉報信給壓下來。以後兩個人精誠合作。苦心經營。再慢慢拉攏其他常委。在海州市的影力未必見的就會輸給市委書記苗曉。

    可是王刻舟沒有想到。趙長風竟然不知好歹。不但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會去把這個問向苗書記反。還讓苗書記向省委建議。派調查組下來調查這件事情。這不由讓刻舟有些惱羞成怒。即使這樣。王刻舟還是壓著怒火打電話給趙長風。試圖再給趙長風一次機會。只要趙長風接受。即使是事情已經到委那個層次。王刻舟也會利用岳父路躍進的影響力把這件事情替趙風擺平。但是。王刻舟再一次失望了。趙長風竟然又絕了他的好意。

    哼。年輕啊。到底是年輕啊。你以為到省委書記杜紅軍的賞識。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嗎？杜紅軍賞識的是你的能力。而不是你的貪婪。這件事情如果傳到杜紅軍的耳朵裡。他對你恐怕更多的是失望。而不是出手來幫你。

    再說。即使杜紅軍會起惻隱之'。拉你一把。省委也並不是他一手遮天。還有其他常委。還有同樣強勢的省長趙強。只要你趙長風|錢的證據確鑿。杜紅軍即使想幫你。也要有所顧忌。有所避諱吧？

    好吧。年輕人。既你這麼自信。那麼栽一個跟頭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它可以讓你醒。

    王刻舟下定了心。一要讓趙長風重的摔一個跟頭。甚至是摔倒了永遠爬不起的那種跟頭。而能不能達到這個目的。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能不能拿到趙長收好處費的證據。

    而這個又要看省委下派的調查組的工作力度了。

    一邊想著。王刻舟一邊撥通了東省委副書記委書記進的電話：「爸。我想跟您匯報一件事。」

第五卷 冷面市長 第71章 內鬼

    於海州市常務副市長在~海縣擔任縣長、縣委書記的問題，粵東省紀委反應非常迅速，在徵求了省委書記杜紅軍的同意後，立即成立了由省紀委副書記馬龍飛領導的工作組，第一時間內趕到海州。

    馬龍飛到了海州之後首先在市委小招和海州市委書記苗曉、代市長王刻舟閉門談了半個過小時，然後又把趙長風請到自己的房間。

    「長風同志，這次組織上派人下來，你思想上不要背什麼包袱，不要因為這個影響了正常工作。」馬龍飛一見面就說道：「組織上對你還是很信任的，只是問題反映了上去，我們如果不下來查一查，別人就會說我們紀委是聾子的耳朵，對不對？其實組織上這樣做，也是對你好，是對你本人的一種保護。」

    看來看趙長風，馬龍飛繼續說道：「我們這次來呢，主要目的就是弄清楚事實的真相，替你洗刷掉不白之冤。這個路書記在下指示的時候也特別強調了，我本人和工作組全體同志也都是這個態度。只是由於工作的需要，接下來可能一些環節上需要你配合一下，還請你多多理解。你本人對工作組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一提，只要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內，我都會給你開這個綠燈的。」

    狗屁！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內還需要開綠燈嗎？那不是六個指頭撓癢，多那一道嗎？其實趙長風在工作組下來之前已經接到黃秘書的電話，他告訴趙長風，馬龍飛雖然在紀委幾個副書記中只排在第四，但是卻是路躍進的心腹。路躍進這次把自己的心腹派下來查這個案子，其用意不用說趙長風也明白，不就是因為趙長風拒絕了王刻舟伸過來地橄欖枝，想趁機讓趙長風好看嗎？

    趙長風想著，嘴上非常誠懇地說道：「馬書記，我很感謝組織上以及你本人對我的信任，但是作為這次調查的對象，我不能就我有沒有在~海縣電影院改造工程中收好處費說半句話。對於組織上派工作組下來調查，我是舉雙手歡迎的，因為這本來就是我本人主動要求的，對於我這個態度苗書記和王市長都知道，我也向省領導匯報過。對於工作組的同志們，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盡量抓緊時間辦案，盡快得出結論。」

    「一定一定，這個請長風同志放心。」馬龍飛哈哈一笑。

    趙長風就站起身來，伸手和馬龍飛一握：「那就不耽誤馬書記工作了。」

    *********************************************************************

    第二天上班，趙長風一進西湖一號大院，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以往那些機關幹部見了他，老遠就仰著個笑臉向他問好。可是今天有好些個幹部看見他躲躲閃閃得，遠遠地就繞過去了。那些實在躲不過去的，就站下來臉上掛著尷尬地笑容，招呼道：「趙市長好。」然後迅速溜之大吉。

    趙長風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地走著。看似在抬頭望天。其實卻把這個機關幹部猶猶豫豫躲躲閃閃地樣子都看在眼裡。他心中冷笑。奶奶地。昨天下午工作組才下來。你們今天就以為老子要倒霉了嗎？

    不過趙長風堂堂地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自然不能和這些機關小幹部計較。那不是太小家子氣了嘛。

    但是不計較是不計較。看到這種情形還是讓趙長風有點鬱悶。

    鮑曉飛在後面看著也是直生悶氣。心中叫罵道。狗眼看人低地傢伙！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這個樣子了？以為趙市長真地在粵海縣受賄了。這次要被整倒啊？做你們地春秋大夢吧！趙市長有沒有收好處。還有誰比我這個秘書更清楚地？這次工作組空手而來。也只能是空手回去。本來就是子虛烏有地事情。他們能/出證據來？你們這些小人地嘴臉我一個一個都會記著。以後不要有什麼事情求到我門上。老闆不會和你們這些小人物計較。我卻不會忘記你們今天地嘴臉地！

    出了電梯。往辦公室方向走。發現門口冷冷清清地。往日這個時候。那些局長主任早早地就趕過來在辦公室門口排著隊。爭著搶著向趙長風匯報工作。但是今天。辦公室門口只孤零零地站了一個人。看來眼皮子淺地不光是那些地機關小幹部。這些局長主任們同樣眼皮子淺薄啊。

    在走近兩步。發現門口站地人是衛建國。衛建國這個時候也看到趙長風了。就快步迎了上來：「趙市長。」

    趙長風微微一笑，說道：「老衛，你怎麼來了？」

    衛建國敬地說道：「我來向您匯報工作。」

    「好，也別在外面站著了，進去吧。」趙長風又是一笑。他對衛建國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這個關鍵時刻能夠頂住，說明老衛地立場還是比較堅定的。不像是其他那些局長主任，平時溜得火熱，但是剛有點風吹草動，立刻就躲得遠遠的，要和他劃清界限避嫌了。

    衛建國在外面臉色還算平靜，一進門就氣憤地嚷道：「趙市長，省裡那些領導怎麼了？瞎了眼了嗎？這不是扯淡嗎？說誰收好處費我都相信，說你收好處費，我一萬個都不相信，即使把我槍斃了，我也不會相信！你是什麼人，我還能不清楚嗎？」

    「老衛，激動什麼？」趙長風給衛建國遞了根香煙，「來，抽根煙，坐下來說。」

    衛建國接過香煙憤憤地坐下。

    趙長風微笑著說道：「是我主動要求省委派工作組下來的。」

    「什麼？你主動要求的？」衛建國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也是，也是。如果任由這謠言流傳下去，還不如早早讓組織上派人調查，得出結論，也好澄清事實。我說呢，省委領導也會糊塗到這個地步，連誰是金子，誰是泥沙都分辨不出。」

    說著摸出打火機為趙長風點上香煙，然後自己又點上火，繼續說道：「趙市長，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是也有個副作用，那就是在工作組沒有得出結論之前，會有很多對你不利地謠言。」

    「哦？」趙長風手夾著香煙，看著衛建國。

    「這不，昨天下午省裡工作組下來，夜裡就有謠言了。」衛建國說道：「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我被一個朋友地電話吵醒，他說在吃宵夜的時候聽人說你貪污了好幾百萬，被省紀檢委地工作組給抓起來了。當時我就把他罵得狗血噴頭，恨不能衝過去揍那混蛋一頓。」

    趙長風心頭一緊，卻不動聲色地微笑著說道：「街頭巷尾的小道消息，何必去生那個閒氣？是不是？也不能怪你地朋友，他也是聽別人說的嘛。」

    「趙市長，我知道。可是我聽到這些混蛋話心中就難受！看你的清白聲譽被他們這樣糟蹋，我控制不住自己啊！」衛建國狠狠地抽了兩大口煙。

    「算了，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趙長風彈了彈煙灰，「我是怎麼樣一個人，也不是他們說說就真的是了。」

    「道理是這樣講，但是，你還是要想一想辦法啊。趙市長，不能讓這些混賬話就這麼流傳下去。」衛建國憂心忡忡地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趙長風把香煙在煙灰缸裡摁滅，伸手拍了拍衛建國的肩膀：「老班長，你安心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衛建國這邊剛走，那邊高昌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長風，事情有些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的？你有聽到什麼風聲了？」趙長風以為高昌山也聽到關於他的風言***，就問道。

    「反貪局花了幾天時間，眼看要撬開朱光輝的嘴巴了，誰知道今天早上他好像是打了強心劑一般，態度忽然間又強硬起來，問什麼都不知道。我估計他在裡面是不是收到什麼工作組下來的風聲了？」高昌山恨恨地說道：「媽的！那些人竟然敢搞到我的頭上，我已經派人對專案組的成員逐一進行調查，看那個不長眼地膽敢給朱光輝傳遞消息！」

    「這很正常，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趙長風倒是不吃驚，「朱光輝的案子也不著急，既然他心存幻想，就讓他多幻想兩天，等這邊工作組調查清楚我的問題之後，看他還有沒有這個勇氣在負隅頑抗。」

    「嗯，那就暫時放一放，我也正好對專案組的內鬼進行調查一下，只要讓我抓住，立刻就扒下他身上的警皮！」

    掛斷了電話，趙長風暗自吃驚，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竟然能撬得動反貪局專案組成員？政法系統可是高昌山苦心經營了五六年的地盤，沒有點份量的人是根本插不進手的。除非是……

    趙長風腦海裡一閃，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假如真的是這個人，那麼包括以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難理解了。

第72章 打著紅旗反紅旗



    在海州市，有這個能力又有這個膽子往高昌山地盤裡去的只有市委書記苗曉和代市長王刻舟兩個人。至於說其他人，在公檢法系統中有一兩個心腹眼線並不稀罕，但是如果說要在高昌山精挑細選的專案組成員中布下眼線，恐怕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就苗曉來說，以他和趙長風、高昌山的關係，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提出來商量，還有必要使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嗎？那剩下的可能性只有是代市長王刻舟了。王刻舟不但是海州市代市長，岳父路躍進更是身兼~東省委副書記、紀委書記兩職，政法系統又不是鐵板一塊，想攀高枝的大有人在啊，再由他們私下裡和專案組的成員聯繫，擺出代市長王刻舟這尊大菩薩出來，難保沒有個別意志薄弱的人會……

    海東新線開工修建的時候，王刻舟正在羊城市擔任副市長，趙長風以為王刻舟不會與海東新線有什麼瓜葛，所以當王刻舟在他面前提起朱光輝的案子時，趙長風以為王刻舟也只是受人之托講講情面，並沒有想到王刻舟本人會與海東新線有什麼牽扯。但是假如專案組裡的內鬼真的是受王刻舟的指使的話，那麼情況就又不一樣了。再聯想到王刻舟對舉報信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這些雖然不能說明王刻舟本人一定在海東新線工程中撈了什麼好處，但是至少可以證明王刻舟和海東新線貪腐案中那窩碩鼠關係絕非一般。

    當然，這一切都是趙長風地推測，在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之前，他也不敢說自己的推測一定正確，只能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代市長王刻舟有很大的嫌。對於自己地這個推測，趙長風只能暫時埋在心底，不過他相信，以高昌山的辦案能力，要挖出專案組裡的內鬼並不難，到時候一切問都會迎刃而解了。

    正在尋思，市政0府秘書長白宇航拿著一份通知進來：「趙市長，按照市政0府黨組的安排，今天下午三點要召開市政0府黨組黨員先進性教育專題民主生活會，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下午三點是吧？我會參加的。」趙長風微笑著說道。這個黨員先進性教育民主生活會是每年都要轟轟烈烈地舉行一次，雖然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只是做給上邊領導看的，但是每一個人還得做出一副鄭重其事地樣子去參加。尤其是對趙長風來說，這是他擔任常務副市長來第一次參加黨組的民主生活會議，更是非要參加不可。

    「那好，那好。」白宇航說著看了看左右，忽然間趴在辦公桌上，低聲對趙長風說道：「趙市長，省紀委專案組剛才來了三個人，說是要找幹部談話，瞭解一下情況，……」

    「哦，知道了。」趙長風淡淡地說了一句，也許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過於冷淡，會讓白宇航有其他想法，又微笑了著遞給了白宇航一支帝豪國風，「老白不錯。聽說嫂子燒得一手地道地客家菜，啥時候讓嫂子給我露一手啊？」

    「好煙，好煙啊！趙市長，我早就聽說這裡藏有中原名煙，天天惦記著呢！」白宇航受寵若驚地接過香煙，在鼻子嗅了一嗅，腆著臉說道：「想去我家嘗地道的客家菜可以，一包煙換一頓飯。」

    「你這個老白啊。算盤打地真精明啊！」趙長風伸手虛點了點白宇航。伸手從抽屜裡把那大半條帝豪國風拿出來塞到白宇航手裡。說道：「好了。這一周地飯我可都要讓嫂子幫著解決了。」

    「沒問題。沒問題！」白宇航笑嘻嘻地把帝豪國風往胳膊下一夾。「那婆娘。知道趙市長喜歡吃她燒地菜。怕不高興地上天。」然後又低聲說了一句：「您忙。那邊專案組還在會議室。我要做好『接待』工作啊。」他把「接待」兩個字咬得重重地。笑著退了出去。

    趙長風一直是滿臉微笑。等白宇航走出門去。他臉上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省紀委專案組是搞什麼名堂？明明是~海縣電影院項目地問題。為什麼要大張旗鼓地來市政0府這裡瞭解情況？這樣地舉動是向給下面地幹部傳遞什麼信息？簡直是欺人太甚！王刻舟也是在羊城市當過幾年副市長地人了。就這麼一點涵養？稍微不遂他地意。就搞出這麼大地動作出來。就這麼點容人之量。即使他老岳父是省委副書記。在仕途上也不會有什麼大地發展。

    趙長風相信。白宇航一定也是看出這一點了。認為王刻舟這棵樹再往上也長不了多高。所以才會過來向他示好。看來白宇航能在市政0府裡穩穩當當地做這個大管家。確實有

    眼力。

    正在想著。鮑曉飛推門進來向趙長風匯報：「老闆。莫主任剛才來了電話。說省紀委專案組地人已經到了粵海。正在約人談話。」

    兵分兩路，氣勢很大啊！趙長風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看來不挖出趙某人一點東西，有些人是不會甘心地。那咱們就等著看吧，看你們最後會怎麼收場！

    *********************************************************************

    下午兩點五十分，趙長風緩步走進了市政0府小會議室，他驚奇的發現，代市長王刻舟竟然提前到了。往常市政0府開會的時候，王刻舟像是一個千呼萬喚的壓軸明星一般，總是在會議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才會出現，沒有想到今天卻一反常態。

    此時王刻舟正坐在會議室正北的米黃色雙人真皮沙發上，高蹺著二郎腿，滿面春風地和市政0府黨組成員們閒聊著，彷彿根本沒有見到趙長風進來一般。

    趙長風端著茶杯走到王刻舟面前，微笑著說道：「市長好。」

    「好，好。」王刻舟點了點頭，目光在趙長風臉上一掃而過，彷彿多停留一秒就是浪費時間。

    趙長風就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擰開茶杯，靠在那裡喝水。

    王刻舟神采飛揚地和大家閒聊著，不停的用目光和部下們進行交流，彷彿是一個威嚴而有慈祥的大家長，偏偏到趙長風這裡，他的目光怎麼都不肯再瞟一下。

    趙長風一邊喝水，一邊淡淡地笑著，目光跟著王刻舟的視線在走。而王刻舟的視線就好像是討厭的蒼蠅一般，嗡嗡地飛著，一會兒近一會兒遠的，就是不肯落下。趙長風暗暗搖頭，真沒有想到王刻舟就這麼一點肚量，一件小事就能徹底拉破臉面。這種水平的上司，得罪就得罪吧，沒有什麼關係。

    「哈哈，」王刻舟開懷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在會議室裡迴盪，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說道：「時間到了，我們開始吧。」

    海州市政0府黨組黨員先進性教育專題民主生活會終於正式開始。會議主持人市委副書記、市政0府黨組書記、代市長王刻舟面容立刻嚴肅起來：「本次市政0府黨組黨員先進性教育專題民主生活會是按照我市關於先進性教育活動的統一部署，經過海州市委同意召開的。我們要從加強黨的先進性建設的高度，深刻認識開好這次專題民主生活會的重要性。」

    「這次專題民主生活會既是市政0府黨組班子成員參加先進性教育活動分析評議階段的一個關鍵環節，又是加強班子建設的一項重要措施，要把思想認識統一到中央的要求上來，著眼於加強黨的先進性建設，著眼於搞好先進性教育活動，著眼於提高市政0府黨組的領導能力和工作水平，深刻認識開好這次專題民主生活會的重要性。」

    「我們要緊緊圍繞加強黨的先進性建設、保持**員先進性這個主題，嚴格按照總書記提出的『提高認識、端正態度，擺正位置、自覺投入，找準問題、認真整改，完善制度、健全機制』的總體要求，紮實搞好『五對照五檢查』，認真查找和解決班子及個人在理想信念、堅持科學發展觀和正確政績觀、求真務實、聯繫群眾、廉潔自律等方面存在的突出問題，使這次專題民主生活會成為提高認識、增強黨性、淨化思想的有效途徑，成為開展好先進性教育活動的重要環節和紮實措施，成為全市黨員同志積極參與先進性教育活動的帶動力量，促進我市黨的先進性建設邁出新的重要步伐。」

    講了一大通套話之後，王刻舟話鋒一轉，談起了廉政建設：「我們要結合這次先進性教育，增強廉潔自律意義，加強在反腐倡廉方面的建設，要充分認識到當前反**的重要性複雜性，要警惕那些打著紅旗反紅旗，高唱著反**的高調暗地裡卻大搞**的那些**分子！」

    會場上氣氛頓時微妙起來，誰都知道，王刻舟這段話是針對誰來的。

第五卷 冷面市長 第73章 真相大白

    趙長風不動聲色。慢地旋轉著手中的茶杯。對於王刻有所指。他根本就不當一回事。當初少林六祖慧能祖師曾經說過。「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如果他是一個貪腐分子。聽到王刻舟這些誅心之言或許會心驚肉跳。可是他本身就是清清白白的。想平白無故地往他身上潑髒水。也要潑的上去啊。

    等王刻舟講完了。趙長風這才合上茶杯蓋。輕輕咳嗽一聲。開始了他的言：「刻舟市長才的講話很深刻。很重要。很人深思。我認為我們在座的所有幹部都要認真學習刻舟市長的講話。深刻領會其中的重要精神。」

    王刻舟點燃一根煙。模大樣地在沙上。左腿翹在右腿上。那隻腳輕輕地搖晃著。很是契合他這個時候的心情。馬龍飛這次下來。即使查實不了粵海縣電影院的案子。但是這麼大張聲勢的一搞。趙長風是黃泥落在褲裡。不是屎也屎了。只要名聲臭了。看他還怎麼繼續在海東新線上搞下去。

    「刻舟市長剛才重,談到了反腐的問題。下面呢。我就腐這個問題談一點個人看法吧。」趙長風微笑著掃了會場一眼。目光最後落到了王刻舟臉上。王刻舟卻晃著腳。眼望著天。

    會場上其他領導都心照不宣地碰了一個眼神。小趙市長也不是茬。王刻舟拿反腐問題敲打他他竟然毫不示弱地也談起了反腐這說明小趙市長腰桿子硬著呢！王刻舟和小趙市長這一場龍爭虎鬥究竟是誰能夠獲勝。恐怕很難講於是個個就打定了主意。一會兒假如輪到他們言。一定要和好這個稀泥既尊王刻舟。又肯定趙長風。總之誰也不的罪。情勢不明朗地時候。千萬不要參攪進去。免遭受無妄之災。

    趙長風繼續說道：「近年。中央不斷加大了反地力度。一些高領導幹部也先後到了黨紀政績甚至是刑事處分。我們應該看到。反鬥爭取了一定的成效。當在人民群眾中的威信也不斷加強。我黨的為人民服務」地宗旨也到更加充分的揮。但是。我們同時也要清醒的認識到。當前反地形勢依舊非常嚴峻黨內。特別是領導干的案件。時有生。而且還呈現出串案窩案的現象。

    可以說。問題|已經嚴重影響到我黨作為執政黨的之爭水平。嚴重影響到黨和人,群眾的魚水關係血肉關係。嚴重影響到領導幹部的成長與黨本身的健康。因此今天刻舟市長在黨員先進性教育的生活會上談起這個反,敗問題可以說是抓住了問要害。是十分必要地！」

    會場上一片靜。了王刻舟其他領導個個都神情嚴肅。態度端正。王刻舟仰頭看著天花板。對趙長風的言似聽非聽。心中不停地冷我說的不錯吧。這傢伙果然是一個打著紅旗反紅旗的傢伙。說話做都很有欺騙性。看他今天的`。說起來一套一的。對是深惡痛絕。可是背地裡呢？自己不還是也收了天一房地產公司的好處嗎？

    趙風停下來兩口水潤了|喉嚨。這才繼續說道：「談起這個。有人總是認為是別人的事。其他單位其他部門的事情。與自己關係不大。實不然。距離我們並不遠。甚至可以說就在我們身邊。」

    「往稍遠一點。我在海縣的任職地時候。前後生了錢雲楓窩案和段志魁窩案。前前後後牽扯進去十幾個幹部。往近的說。前幾天。檢察院反局就抓了海東新線項目指揮部和東江縣大溪鎮鎮黨委書記等七八個官員。同志們。觸目驚心啊。這就是。最大的。人民給了我們權力。可是我們中有很多人卻不懂的珍惜它。甚至是用它來以權謀私。」

    會場上依舊是一片靜。所不的時。絕大多數領導都低下了頭看著桌面。即使有個別沒低頭的。也是目光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想著心思。小趙市長的講話越來越深了。甚至可以說是觸及到他們靈魂的深處。他們這些副市長們。能夠坐在位置上。誰敢拍著胸說自己像純淨水一樣乾淨透明

    即使本來是像純淨水一樣清澈透明的。但是到了官場上。也慢慢地給染成灰色。至是黑色。有個腦筋急轉彎問的是什麼東西越洗越髒。答案是水。這官員就像是水一樣。洗越久。就越 。

    趙長風彷彿嫌自己說話不夠重一樣。繼續加大言力度：「再往更近地方說。即使我本人。不也正被省紀委專案在調查嗎？當然在專案組下結論之前。我不能說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幹部。但是就我本身來講。我認這個調查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為這正說明我黨目前反制度的行之有效——無論是誰。是哪一級幹部。只要做了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事情。必然會收到黨紀國法的懲處。當然這也包括我本人。今天在這個會議上。我可以撂下一句話。關於海縣電影院改造工程。只要省紀委調查組查出我有一點經濟問題。不管問題的大小。我立即辭職！」

    這句硬邦邦的話砸桌面上。會上的寂靜終於被打破了。這些副市長們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他們驚訝於趙長風的膽識和氣魄。又對趙長風這種動不動就把辭職掛在嘴邊的做法不以為然。身為黨的中高級領導幹部。這種做法顯的太幼稚太草率了。即使是在粵海縣電影院改造工程中有問題。那問題也有大小之分啊。究竟該怎麼處理。該承擔什麼責任。應該由組織說了算。作為個人在組織結論沒有做出之前。就擅自表意見。成何體統？

    王刻舟也很是吃了一。終於把睛從天花板上下來。那眼睛了趙長風一下。心中琢磨。趙長風說話這麼硬氣。難道說他|足夠快。把漏洞都彌補上了？不可能吧？事情只要做下了。再去彌補。終究會留|破綻。也許有人做了組織上沒現。那是因為組織上不想現。否則。以組織上強大的能力。什麼真相查不明白

    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啊。就憑你今這句話。將來省裡討論的問題是。即使是杜紅軍書記恐怕也保你。

    會議結束後。趙長風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端著茶杯徑直地回到辦公室。坐到皮轉椅上。他盤算著是不是要給方忠海再打個電話催問一下。看看他那邊的進展究竟怎麼樣了。算起來也差不多有五六天的時間了。

    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談鬼。趙長風念頭剛轉到方忠海身上。方忠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姑父。事情我調查清楚了。是政0府辦小車班司機老王搞的鬼。」

    「老王？」趙長風有點糊。「哪個老王？」

    「就是您剛到海縣時。我還沒調過來。政0府辦給你安排的臨時司機。」方忠道。

    「哦。想起來了。有這麼一個。」雖然想起了這個人。但是趙長風腦海裡依舊很是塗。那個王師傅不過是政0府辦小車班的司機。他怎麼能夠在海縣電院改造工程中搞鬼。又怎麼能牽扯到自己身上呢？想到這裡。趙長風就問道：「這個老王怎麼搞的的鬼？和我又怎麼扯上了關係？」

    「事情是這樣。這個老王平時還算踏實。但是他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賭球。而|越賭越大。因為輸多贏少。家當幾乎被他敗光。可是他卻依舊執迷悟。竟然的接高利貸賭球。結果越欠越多。最後欠了有五十多萬高利貸。當時債主派人上去收債。告訴他如果再不還錢。就去卸掉他兒子的一條腿。老王被嚇壞了。就想辦法湊錢還高利貸。最後把主意打到海電影院項目改造工程上面去了。」

    「這個項目上馬的時候是莫日主任負責的。很多人都去找莫日根主任做工作。莫日根就說這是趙縣長親自定下來的工程。我可不敢打這個馬虎眼兒。你們找我也沒有用。」忠海繼續說道：「當時那些建築承包商在莫日根主任這裡碰了釘子。就想通過你去做工作。他們又打聽了。知道你為人正派。來沒有收過別人的錢。所以也不敢送錢給你。就在這個時候。老王出現了。因他給你開過兩天車。就到處聲稱是你的司機。說他可以幫忙。讓你把電影院改造的項|安排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