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第267章 去向高覽打招呼！

    面對朱靈，張遼有時候真的以為是遇到了自己前世那個古板的校長。這家伙或許治軍確實有一套，但他那常年一個表情的面容讓張遼這位也算身經百戰的將軍也有些“不寒而栗”。這里我們只能將其歸咎于張遼前世那位校長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從而有了心理障礙。而張遼也明白了為什麼曹洪會百般尋找借口留在臨淄，那純屬是被朱靈被嚇到了。而且朱靈明顯是得到了曹操的許可，以副將的名義就將曹洪這位一軍主將給訓了一頓，張遼看到曹洪那一副乖乖受教的樣子，心中也忍俊不禁。也就是朱靈資格比較老。又有曹操的命令，曹洪才只能躲著，否則以他那個操蛋脾氣，早就翻天了。只不過張遼也贊成曹操派人調教曹洪的舉動，只不過他自己確實也是在躲著朱靈了。

    “曼成，朱文博也不過四旬之人，卻愣是讓子廉老實受教，看來主公確實關照過子廉了。”張遼對李典說道。

    “我軍中名將不少，但夏侯將軍、子孝將軍以及你張將軍都和子廉有親，而其他的人不是和子廉關系不錯就是資歷、水平不夠，只有這位原屬袁紹的朱文博年齡、資歷和水平都不錯，再加上主公的命令，子廉自然不敢造次。”李典笑著說道。

    “主公對子廉寄望頗深，但願子廉能撐過去！”張遼也笑道。只不過他的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幸災樂禍，不懷好意的樣子。

    “朱文博怎麼訓子廉我管不著，我現在想的就是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出兵。如今天天雖然吃喝不愁，但實在是憋得慌。對不對，文烈？”李典向張遼抱怨著，最後還想拉著曹休一起出頭。不過憑他和張遼的交情，這點抱怨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只不過李典憑借著交情可以如此，曹休就不敢放肆了。論公，他是張遼的下級。論私，他是張遼的晚輩。而且當年還有半師之宜。面對李典的話，他只是靦腆的笑笑，一句話都沒說。

    “不用管子廉了。”張遼想知道對岸袁軍的動向。陸遜和甘寧此時都不在，也只有向這兩個比他早到樂安地人詢問了。“對面高覽有什麼動靜？”

    張遼不問則罷。一問起來，李典就一肚子氣。只見他氣呼呼的說道︰“別提了，這個高覽是屬烏龜的，明明兵力遠多于我軍，可無論我們怎麼挑逗他。他就是死活不出城，就算我們再怎麼示弱也不行。甘興霸想圍點打援都沒轍，氣得他只能在大河上打漁了。”

    張遼眼角一動，能讓李典這樣被稱為“軍中長者”地老好人都爆粗口了，看來高覽是將烏龜戰術發揮到了極致。雖然這樣看起來有些簡單而沒有技術含量，但曹軍偏偏就是無可奈何。“不愧是河北四庭柱，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張遼想到。

    但是李典的牢騷也有不能親自出戰地原因，雖然他的士兵可以被派出去，但他作為有一定名聲的曹軍將領，是不能在保密狀態結束前暴露在袁軍面前的。縱然李典有長者之風。可現在畢竟他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著西邊大批同僚有事可做，自己卻窩在軍營中，當然會感到憋氣。

    “文烈。你有何看法？”張遼又轉而詢問曹休。

    “河北地袁軍盡數集中在平原郡的城池中，樂安在河北的一部分土地已被袁軍放棄。而袁軍在主將高覽的嚴令下守城不出，我想若能攻其必救之處……”曹休謹慎的說道。

    張遼笑了，攻其不備和攻其必救是每一個將領的必修課，但卻不是每一個將領都能夠做好的，這也是庸將、一般的將領和名將之間的區別。或許此時的張遼自己心中清楚自己算不上什麼名將，但後世充沛地信息卻讓他能針對不同的情況選擇不同的對策，有時候還會有些讓人感覺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可他地老大是曹操這個一貫不講究的人。自然無人會對他吹胡子瞪眼的指責“打蛇要打七寸。打人就要打要害！高覽能在你們的挑逗下忍住不出城並不是他真的忍功過人，而是因為你們沒有打在他的要害。”說到這里。張遼忽然想起後世那句著名的論點︰“沒有收買不了的人，只有你出地價錢不對頭。”而放在此時，也正是“沒有真正能死守不出地將軍，就看你是否能切中他的要害。”

    “將軍是說……”曹休瞪著眼楮，急切地說道。

    不過李典卻不似曹休般著急，他在一旁拉了曹休一把，示意曹休稍安勿躁，听張遼說話。

    張遼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或許是你們心中還有些顧忌，但是此時不是顧忌這些的時候。所以我會派出精銳的小隊騷擾袁軍範圍內的秋糧收割，甚至不惜焚燒這些糧食。或許這會讓河北的百姓也受到損失，但是為了早日擊敗袁紹，暫時犧牲一下河北百姓的利益也是可以的，而且還可以借此挑動袁紹治下的民心。為了讓河北陷入動亂，我還準備讓甘寧派出水軍四處出擊，襲擊河北的沿海鹽場。我倒要看看，失去了海鹽，僅僅靠著並州出產的池鹽，他如何供應河北三州軍民的食鹽！”

    張遼的話讓李典、曹休吃了一驚，騷擾秋糧收割這不奇怪，他們其實也有了這種想法，只不過還有些顧慮所以沒有立刻行動。但張遼不但對糧食動手，甚至還要斷絕河北的海鹽供應，雖然他們並不像張遼那樣清楚鹽對人的重要性，可他們也知道一旦缺鹽就會讓民間發生動亂，張遼這一手確實打在了袁紹的要害。有了強大的水軍的曹軍確實能讓河北的沿海鹽場變得顆粒無收，從而影響到河北食鹽的供應。

    雖然李典、曹休內心對張遼的主意並不反對，不過斷鹽這一招實在是夠毒辣，他們兩人也有些面面相覷。

    “文遠，此時不如向主公請示後再做如何？”李典想了想後說道。

    “請示是一定要的，不過這件事我們還是要主動的去做，甚至在請示主公之前就要做起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張遼笑道。

    李典和曹休還是第一次听說孫武的這句話可以這樣理解，畢竟《孫子兵法•九變篇》中的那段“凡用兵之法，將受命于君，合軍聚眾，……涂有所不由，軍有所不擊，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爭，君命有所不受。”的話是說將領統兵作戰時，有機斷處置的權力，不是一切都要請示國君。可張遼這卻是屬于擅自行動的範疇，似乎和臨機處置權有點不符。

    但李典畢竟年紀大了一些，和張遼也交往頗多，腦中細細一思量就明白了張遼的意思，這不過是主動幫著自己老大承擔責任的做法，即好人老大做，惡人小弟當。這種事情張遼可是不止做過一次了，再多幾次也沒什麼關系，而且張遼還有一句“名言”︰歷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只要最後能夠獲勝，李典相信曹操和張遼都會適當的將史書做一些“妥善”的修撰的。

    想明白了張遼意圖的李典也笑了，本身就不迂腐的李典對張遼的舉動還是佩服的，畢竟能主動幫著老大背黑鍋的小弟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但身為屬臣，不就是平時為老大分憂，關鍵時刻為老大擋刀子、背黑鍋的嘛。

    “將軍高明。”李典看了看還有些懵懂的曹休，笑著對張遼說道。年輕人是需要時間來豐富他們的經驗的，語與其直接說出來，倒不如讓他自己想明白，李典也就不向曹休解釋了。

    “可是將軍，鹽場可以讓水軍解決，那些糧田該讓何人去襲擾呢？”李典略帶著渴望的目光看著張遼。

    “沒你的份，老實的待在軍營里等著吧。”張遼知道李典是有意親自出擊，但張遼可不能此時就將李典暴露出去，直接就干脆的拒絕了。

    李典也不過是試試運氣，也沒有刻意強求，見張遼拒絕也沒有失落，反而向張遼打听究竟是誰能得到出擊的任務。“曹海、陳到他們的騎兵我是不會此時放出去的，不過機動性強的可不單單只是騎兵，李奇的斥候營和各部中的山地步兵都是機動能力極強的部隊，而且這些家伙干這種偷雞摸狗，偷營襲寨的勾當最合適。就讓他們代表我向高覽和袁家二公子打個招呼吧！”張遼說。

    張遼此時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對張遼熟悉的李典和曹休此時心中也只能為高覽和袁熙暗中表示一下“同情”了，畢竟被張遼關注的人一般來說都是比較倒霉的。而關于這一點，陶謙、劉備、袁術等人都用他們自己遭遇做了證明。他們只能祈禱張遼不要玩得太過，也祈禱高覽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強悍一點，畢竟高覽也算是河北的名將了，過分打擊了高覽的心理可不利于將來曹操收攏河北人心。

第三卷 第268章 火燒糧草！

    建安四年九月十三日，黃河以北被袁軍控制下的平原郡厭次城外，厭次的百姓正在忙碌的收割著地裡已經成熟的莊稼。而高覽也擔心曹軍會破壞他這裡的秋收，故而向各城的守將下令，命他們每日都要派出士卒保護這一次的秋收。可是曹軍並沒有了之前引誘袁軍出戰戰鬥的心思，他們在主將張遼的主持下，純屬為了破壞而破壞，就是不和你正面交戰。換句話說，那叫癩蛤蟆爬在腳面上——不咬人，惡心人。

    這就是張遼的目的，他要給高覽一個錯覺，那就是張遼現在就是要牽制他的兵力甚至是逼迫他向袁紹求援，以減輕曹操方面的壓力。當然了，如果高覽憋不住了出兵攻擊，張遼也不會反對。能借著漯陰堅城消耗袁軍的兵力，怎麼看都不會是賠錢的買賣。

    張遼在青州的時候對幾支部隊都做了類似後世特種部隊的改造訓練，打造出了幾支精銳部隊。像趙虎的重裝步兵，曹海的快速反應騎兵，李奇的斥候營和青州軍山地步兵營。這一次，張遼就向河北派出了斥候營和山地步兵營，讓他們到各自熟悉的地形環境中進行作戰。

    而此時面對厭次城外廣闊的平原地區，正好是騎術精湛的斥候營的士兵無聊時最喜歡的地方。在距離農田三四里遠的矮丘上，就有兩個身上披著掛滿了草葉樹枝的人在觀察著。並相互交流著。

    “頭兒，袁軍地保護一點都不夠專業。你看，那些士兵甚至還有靠著草垛打盹的。”

    “得了吧，他們算是不錯的了，至少能想起派兵保護。雖然這保護看上去不怎麼樣，可是畢竟會使我們的行動增加難度的。”

    “呵呵。也沒增加多少。我剛才都數過了，這片農田裡一共就二十個士兵，咱們可是有五十人，加上咱們的訓練。就是遇上了同等數量地敵軍騎兵都不會畏懼，這點敵人還不是小菜一盤。”

    “你看清了嗎？真的就只有二十人？你可別少數了人口，要知道。我們只有五十人！”

    “當然看清了！我的眼神是最好的，否則校尉也不會老說我上輩子是屬老鷹地！”

    “好！起初發現敵軍的身影我還以為他們有準備了呢！哪知道也不過就是糊弄人的東西！只是這些地太過分散，若要襲擊田地就會分散兵力。倒是這幾天他們接著好天氣一直就在農田附近曬糧食，然後裝車。我看襲擊他們已經裝車地糧車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頭兒，聽說那些騎兵在幽州也偷襲過袁軍。不但放水淹了他們的中軍，還燒了他們的糧草，只不過這種難度可不是咱們面前地任務能比的。”

    “你倒是消息靈通哦！這事還沒傳開呢，就算咱們內部也不是人人皆知。雙方地主將也很有意思，子龍將軍和顏良，而前些日子，正是子龍將軍在延津陣斬顏良。”

    “我可是校尉大人都贊許過的天才斥候，打探消息算什麼。若是將來能像子龍將軍一樣，在兩軍陣前斬殺敵軍大將。那才叫威風呢！”

    “行了。別老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既然敵情觀察的差不多了，我就先撤下去準備。看情況糧車就要返回了。你留著監視，有情況即使發信號。”

    “放心吧，頭兒。我會連眼楮都不眨的盯著的。”

    厭次的百姓從來沒有經歷過當兵的看著自己在收糧的經歷，雖然士兵地人數不多，但他們手中地武器和他們的特殊身份卻給了百姓壓力。而相對地，這些士兵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雖然在高覽、張兩將的麾下，士兵的軍紀要求比較嚴格，但也從沒有過保護百姓收糧的經歷。所以厭次守將即使得到了高覽的命令，他也沒有當回事，只是向各個方向相應的派了些士兵，以應付軍令而已。可是他們誰都沒想到，曹軍確實將糧草列入了打擊目標，厭次守將必會為他的疏忽而感到後悔的。在地裡勞作了數天的農夫們終於將地裡的莊稼盡數收割完畢，並且晾曬好後裝車，準備在黃昏前返回，將車上的糧食送回塢堡中的糧倉裡。他們都是當地豪強家中的佃戶，這土地也是屬於這些豪強的。這些豪強在投靠了袁紹之後也徹底成為了當地的主宰，可是袁曹兩軍交戰，卻讓這些豪強們不得不細細思量。當他們發覺曹操一直都在隱蔽的限制豪強時，他們就一門心思的抱上了袁紹的大腿，甚至還將他們在城外的塢堡和武裝家丁作為袁軍的附庸，以對抗曹軍。也就是張遼還沒有將殺雞駭猴的計劃提上議事日程，否則單憑牆高不過一丈，門厚不足半尺的塢堡，是根本擋不住擁有了各種攻城手段的曹軍的。

    “好啦！糧食都已經裝好了，準備運回去吧！”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對正在檢查裝車的農夫們說。他正是這些佃客的管理者，塢堡主人手下有著大量這管事為他管理人數眾多的佃客。

    幾十輛大車就這樣開始了移動，而那些原本在看著農夫們收糧裝車的士兵也伸了伸懶腰，在他們的隊長的帶領下派出了鬆散的隊列，準備跟著這些糧車一同回去。

    就著這時候，他們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正由遠及近的向他們這裡移動。士兵和農夫們扭頭看去，只見數十名騎兵正向他們這裡疾馳而來，最讓人感到可怕的是這些騎兵的手中不是端著上好了弦的弩弓就是拎著雪亮的馬刀。

    這時候那些農夫或許還有些惝不知，可那些士兵們已經認出了這些騎兵身著的居然是曹軍的軍服，當他們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曹軍的騎兵已經十分接近了。那名袁軍隊長或許是考慮到職責，或許是別的什麼，只看他大喊一聲︰“敵襲！迎上去啊！”就看到他提起手中的長矛就向奔襲而來的曹軍了迎上去。

    但是他的個人血勇確不能激勵起所有的士兵的勇氣，除了三四名士兵跟著他準備上前迎敵之外，其餘的士兵竟然一聲驚叫後扔掉手中兵器轉身就逃。

    這些士兵的舉動也影響到了那些農夫，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人手中有些繯首刀，剩下的人手中也有大量的耒耜、耙、鋤、扁擔等農具，若是他們能夠一致迎上去，一定會給曹軍以重創。但農夫畢竟是農夫，面對著手持兵器，來勢洶洶的曹軍，再加上身邊的士兵的逃跑，他們心中那唯一的一點勇氣也被恐懼之心覆蓋，紛紛四散而逃，唯恐跑慢了會丟掉自己的小命。

    是有四五人的反擊時不可能阻擋曹軍的動作的，還沒等袁軍士兵接近，手持弩弓的曹軍就一一將他們射殺，毫無阻礙的沖到了糧車前。“哼！真是一群窩囊廢！快一點，將這些糧車盡數燒毀！”那曹軍斥候營的頭領罵了一句後扭頭對自己的部下說道。

    隨即就看見這些曹軍士兵沒人負責幾輛糧車，拿出自己的火摺子，燃起火頭，點著了糧車。糧車上都是易燃物，一點火星就足以引起大火，更不用說是有人刻意點火了。在加上這晴朗的好天氣，更是讓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很快的，所有的糧車就全部燃起大火，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臥在地面上的火龍。

    看著氣勢不凡的火龍，曹軍士兵臉上都出了笑容。斥候營因為張遼的關照，集中的都是一批天賦出眾，創造力非凡，想法十分獨特，甚至是被其他地方視為搗蛋鬼的士兵。若沒有張遼，他們不是會被長官不斷地處罰而從此失去靈性，就是會被其他看不慣他們的士兵暗中處理掉，可是張遼包容了他們，他們也用不斷的成績匯回報了張遼。但愛玩的天性是不能被抹煞的，看著熊熊的火龍，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竟然還真的在路邊立起一塊木牌，上面寫著一行蒼勁有力的隸書。

    “高覽將軍、袁二公子，這是我向你們打得招呼，希望你們不要覺得我唐突！張遼！”

    看著大火已經徹底將糧車和車上的糧食吞沒，即使現在救火也不會再有任何用處後，曹軍頭領微微一笑，說道︰“好了！將軍的口信已經送到了，這火也玩過了，想來城內那群蠢貨們也該出來了，咱們再換個地方玩玩去。如何啊？”

    “好！這次要玩的更大點！”

    “頭兒萬歲！我支持你！”

    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斥候們亂七八糟的高聲叫到。這時候他們壓根就不像是精銳的士兵，倒像是一群真正的土匪，也只有張遼能容忍這種人留在軍中了。

    “走！”

    一聲令下，雖然表現的很是混亂的曹軍斥候此時卻齊整的調轉馬頭，跟著他們的頭領遠遁而去，留給看到大火而出城救援的袁軍的，除了那被燒盡的糧車就只剩下也寫著刺目的黑字的木牌了。

第269章 張遼的禮物！

    “啪！”

    袁熙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面，惡狠狠的說道︰“這個混蛋張遼，欺人太甚！”

    原來在平原的好幾座城的附近都接連發生了新收的秋糧被曹軍小股精銳焚燒的事件，而且曹軍不但燒的徹底，還在每一處現場都留下了寫著同樣文字的木牌，這讓損失了上萬石糧食並感覺被人小視的袁熙怎能不怒火中燒。（張遼的挑撥離間之計有效果了。）

    “二公子，還請稍安勿躁。曹軍此舉必然有因，若二公子輕易動怒，就會遂了那張遼之意。”高覽見到袁熙發怒，皺了皺眉，開口勸道。

    袁熙听到高覽勸解，但此時已經被張遼故意弄出的排名靠後的事情沖昏了頭腦的袁熙滿腦子都是對高覽的不滿。在他看來，高覽這番話純屬是諷刺自己頭腦簡單，易暴易怒，完全不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他冷冷的瞟了一眼高覽，用強壓著怒火的聲音說︰“怎麼，高將軍是在指責本公子？”

    袁熙這種不客氣的態度讓高覽更是心中暗自叫苦，張遼這種舉動十分簡單，高覽也在一見到木牌就明白了張遼的意圖。可是面對著這個草包二公子，高覽明白，張遼此舉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陽謀，針對的就是自己在軍中遠勝于這位二公子的聲譽。而這種陽謀不要說是頭腦簡單的二公子袁熙，就算是換成他的父親袁紹，估計也會為此在心中留下一根刺。

    對于這樣的計謀，即使高覽突然獲得張良的智慧也無濟于事，因為人心是最難計算的，隔閡也是最難消除的。所以高覽也不再計較袁熙的態度，只是希望袁熙在戰爭結束之前千萬不要找事，否則真的就要遂了張遼的心願了。

    “末將不敢。”高覽為了暫時消弭袁熙對他地不滿，低聲下氣的答道。

    袁熙雖是草包，卻也知道自己在軍中的地位不及高覽多矣。見高覽低頭，也就暫時不計較了。可是曹軍針對糧草的舉動確確實實打在袁軍的要害上，這麼多的軍隊，若是沒有足夠的糧草，不出事才有鬼。

    袁熙強壓怒火向高覽問道︰“既然曹軍由此舉動，高將軍有何對策？”

    “末將以為，我軍只能加強秋收隊伍的護衛。曹軍人數不多，據潰兵報告。幾處發生襲擊時每股曹軍地人數最多不過五十人，雖然騎兵、步兵兼有，但唯一的特點就是行動快速，下手狠辣，只要敢于反擊者均被殺死，但逃跑者卻絕不追趕。這樣，得到風聲的百姓和士兵在下次遇襲時就不會死戰。我們也只能增加護衛的人數了。”高覽從回報中得知曹軍的速度極快，而且下手時沒有先兆。完全是隨機挑選。對此，他也只能加強護衛力量了。

    “張遼此舉究竟是何用意？”袁熙見高覽態度恭敬。火氣也消了些，接著問道。

    “這……”高覽略一遲疑，然後說道︰“如今青州不過三萬步軍，再根據前些時日曹軍的挑釁，依末將之見。很可能是青州曹軍想以此增加我們的壓力，迫使我們不能抽調兵力增援朝歌的主公，甚至可能還想逼迫我們向主公求援，以此來減輕曹操地壓力。”

    高覽的分析很是中規中矩。但是關鍵情報地缺乏，諸如曹軍實際兵力和曹軍實際戰力，卻讓他向著張遼希望的的方向一路想過去，從而完全判斷錯了青州曹軍的動向。

    “是這樣……”袁熙也思考起來。在同樣缺乏真實情報的情況下，他也不得不贊同高覽地分析。而且原本勢力就不如兄長袁譚和三弟袁尚的他跟不願意輕易得罪軍方的大將，尤其是在鞠義、顏良、文丑這三大將先後逝去，軍方勢力出現真空之時。

    “既然如此，就以高將軍之意辦。但是此時還需上報父親，或許父親身邊的謀士能猜出張遼地真實意圖。”袁熙說道。

    這位袁家二公子野心並不大。他自知能力不及大哥。受寵不及小弟，唯一的打算就是不介入嫡位之爭。在壓住了火氣之後，自然而然的選擇將事情上報。

    但是情況到了袁紹這里卻更加的糟糕。

    張遼可不單單派人在平原燒糧，有了水軍的便利，張遼將機動性和隱蔽性俱佳的斥候營和山地營的主力用戰船送到的袁軍的後方渤海郡。這里是袁紹起家地地盤，也是袁軍地糧倉。相對于戰事頻仍的魏郡、常山國、中山國和平原郡以及冀州諸郡，渤海地糧食和食鹽就是袁軍的根本。而張遼這一次卻將戰火燒到了渤海郡，不但要打擊袁軍的糧食供應，也要切斷袁軍的海鹽來源。

    “張遼匹夫！小人！……”袁紹又一次因為張遼而怒火中燒，口中不停的咒罵。

    此時早已得到消息的謀士們也對此無可奈何，繼平原郡又上萬石糧食被燒，緊接著渤海郡也急報曹軍破壞秋收，破壞海邊鹽場的消息。這猶如一擊重錘狠狠地砸在袁紹和他的謀士們的心頭。

    “戰守成敗利鈍之機固寄諸將，而三軍性命根蒂實系乎糧。足食而敗者有之，乏食而能久持常勝者未之聞……”逢紀緩緩的輕聲道。

    “元圖，說什麼呢！”郭圖責怪的看了逢紀一眼。他不想在此時再刺激袁紹。

    審配這時候也不願沉默的看著袁紹發怒，他上前對袁紹說道︰“主公，張遼此舉確實正中我軍要害。糧草還可增加兵力護衛，鹽場卻無法防備。此蓋因我軍沒有水軍，只能眼看著曹軍逞凶。還請主公速決，避免消息走漏而使民心浮動。”

    “吾能奈何？水軍啊！我軍哪來的水軍！而江東孫策、劉備這兩個匹夫，居然也敢如此敷衍。曹阿瞞閹宦之後，張遼小吏出身，孫策輕狡小兒，劉備織席販履之輩，竟然都敢無視吾家四世三公之威，真真氣煞我也……”袁紹此時被氣的已經有點言語混亂了，讓審配等人不由得暗自搖頭。而他們當中的部分人的心思終于活動了。

    “諸堂正正擊敗曹操的念頭，听到沮授之言自然為自己的想法找到了依據，心中有底的袁紹打定了注意，同時也恢復了他世家子弟的風度。

    “嗯，不錯。昔日孟德軍中士卒尚能啖食魚蝦，我軍士兵焉能不如。傳令平原、渤海，讓他們加強戒備，並以沮授之策辦理。孤定要正面擊敗孟德，好好的當面羞臊與他！”

    “諾！”一眾謀士齊聲應道。

    但是袁紹不知道的是張遼此時給他送上的還只是頭道菜，下面還有“好菜”正等著端給袁紹品嘗呢。

    “看看，斥候營和山地步兵營干的相當不錯！雖然袁軍的糧草一時間不會短缺，可長此下去，袁軍必有缺糧之虞。”李典興奮的說道。

    而他的旁邊則是同樣喜形于色的曹休、曹洪和十分平靜的張遼、朱靈以及微笑著的劉曄、陸遜等人。

    “將軍，此事勢不可久，袁軍隨後必有反應。雖然應該只是些增兵之舉，卻也正是我軍兵力缺乏之弱點。”劉曄正色道。

    張遼微微一笑，說︰“此事我早有準備。你們盡可放心觀看。看我如何再為袁紹送上一份大禮”。

第270章 漢代初級階段的經濟戰！

    “文遠夠狠的！這一招接一招的，本初非得被他氣出個好歹出來！”曹操現在的心情極好，呵呵的笑著對身邊的謀士說道。

    “又是燒糧，又是斷鹽，文遠確實夠狠。沒了糧食還有東西代替，可要是沒了鹽，用不了多久，這人可就沒力氣了。單靠河東鹽池的鹽，確實無法滿足河北三州的食鹽供應。只是這卻對河北的百姓……”荀攸搖著頭，沒有將話說完。但他的意思所有的人都明白，無非就是覺得張遼此計毒辣了些。

    賈詡一言不發的听著其他人的話，但心中卻對張遼有一種感覺，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用出這種類似絕戶計的計策的。作為被人稱為“毒士”的賈詡，他對能夠直接明目張膽的說出“實力即為真理”的張遼，能不顧百姓而故意燒糧、斷鹽的張遼大起知己之感。

    可是張遼此計並非看上去那樣的簡單，張遼那可沒有真正斷絕河北百姓吃鹽的意圖，他只是想斷絕袁紹的食鹽生產。只不過知道全盤計劃的人確實會有不同的想法，而真正知道張遼全盤計劃的只有五個人，除了曹操、郭嘉、劉曄和陸遜，最後還有一個人卻是誰也想不到了，那就是糜竺。張遼是計劃的提議者，郭嘉、劉曄、陸遜、糜竺則是計劃的完善者，糜竺同時又是計劃的執行者，在他管轄權限中的幾大忠于曹操並涉及鹽業的商賈將成為這次另類戰爭的主力。

    當曹操的屋子里就剩下他和郭嘉兩人時，曹操又一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主公因何發笑？”郭嘉還是十分知趣的，問話恰到好處。

    曹操當然很滿意郭嘉及時的插話，他笑道︰“文遠太黑了，不但斷了本初的海鹽來源，還讓他的兄長帶著他張家留在並州的人破壞並州地糧食運輸和池鹽生產，然後再讓糜竺組織起我們積存的食鹽私運到河北高價賣出，給咱們賺取高額的外快。要是本初知道我這里用的軍費都是從他那里賺來的，你說本初會如何反應？”

    郭嘉搞怪的做出深思的表情想了想才從口中迸出兩個字。“吐血！”

    “不錯！就是吐血！哈哈！”曹操大笑。

    “文遠從事有些奇思妙想。他在青州搞得所謂的總體戰，還有讓糜竺準備的經濟戰。前者確實提高地青州地備戰效率和防守力度，後者也確實削弱了河北的實力。不動刀兵就讓袁紹大傷元氣，但就這點，嘉不及文遠多矣！”

    對張遼那些奇思妙想和看似沒有規則但時間一長卻效果明顯的舉動郭嘉是深為佩服的，所以這種讓郭嘉聞所未聞的經濟戰也在張遼詳細地解釋後得到了郭嘉的支持。最讓郭嘉和曹操感到不可思議的就是張遼提出的用袁紹的金錢打敗袁紹的理論，雖然看似荒誕，但細細思量卻十分有道理。

    “或許斷絕河北食鹽會招致一些罵名，但糜子仲派人暗中直接向河北百姓賣出食鹽。而我下面的那群家伙也會借此傳揚我軍地仁義。若是袁紹敢于派兵從百姓手中搶奪食鹽……嘿嘿！他地民心就岌岌可危了。主公此時若再將袁術給袁紹的信件一公開……文遠還有幾個預先備下的計劃若也能得到實施。那時候袁紹的軍心、民心必然大亂，我軍就可以考慮全面進攻的問題了。”郭嘉笑道。

    “正是如此啊！包括袁紹在內，眾人皆以為操這里才是主戰場，他們哪里會知道，文遠那里也同樣是主戰場。只不過任務不同罷了。若非如此，曹某豈會將文遠這樣的一員大將留在邊角之地！”曹操傲然道。

    曹軍青州樂安大營中。

    “子仲兄，你如何親自過來了？”張遼看到從徐州遠道而來的補給車隊中的糜竺，笑著迎了上去。

    “東西都是從你這里出貨，我又怎麼能不過來看看。要知道，這種所謂的戰爭方式我糜竺可是從未見過啊！”糜竺向張遼一拱手笑道。

    “你就不擔心被袁紹那里地人看破？”張遼說。“怕什麼！我身為司空府倉曹掾，為主公麾下軍隊運送補給那是在正常不過地事情了。何況你覺得袁紹手下能有多少人看穿你的計策？而這些人中又有多少人能夠讓袁紹言听計從？”糜竺信心十足地說。

    張遼哈哈大笑。“好一個糜子仲！看來你在河北打探消息的能力絲毫不遜于郭奉孝啊！”

    “哪里哪里！竺也就能獲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里能和郭祭酒麾下的那群探子相比。”糜竺口中雖然謙虛，但臉上卻是一副滿意的笑容。

    “呵呵，雞毛蒜皮的消息多了，也能從中分析出有價值的情報的。”張遼說。

    說著，張遼挽住糜竺的手向自己的軍帳走去，他邊走邊說︰“子仲兄，此事雖是由我提及，但我畢竟還要指揮大軍，此事還需子仲兄多多費心。若是需要我幫忙的。子仲兄盡管言語。都是為了主公大業，遼斷無不允之理。”

    “哈哈。此事雖然毫無先例，但和走街串巷的賣東西也差不多，所差者不過是貨物和我們身邊的護衛，而且此事繁瑣，竺怎會為此耽誤文遠的功夫。只是需要文遠向甘興霸打個招呼，讓他的水軍為我們提供護航和護衛就可以了。”糜竺說道。

    張遼見糜竺已經計劃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多說了，他這個懶人可不是那麼喜歡多事的人。但是糜竺這套計劃中卻讓張遼看到了大規模武裝商貿的端倪，若這次的對象不是國內而是國外的話，張遼是一定會將後世西方殖民者的那一套拿出來教人的。不過既然在國內已經有了先例，糜竺也在自家利益得到保證的前提下不會虧待甘寧和水軍。那樣或許不用多少時間，張遼就能夠見到炎黃民族的殖民者出現。那時候，張遼是不會吝嗇他那些知識的。說穿了，張遼也是個對領土有著強烈渴求的人，他最大的嗜好就是看著在自己的努力下不斷擴大的國土面積。

    “將軍，糜倉曹這回可是帶來不少好東西啊！”曹洪、李典、曹休三人在得知補給送到後也趕了過來，在看到了豐富的補給品後，三人都十分興奮。

    張遼此時隱蔽的沖著糜竺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對過來的三人說道︰“子仲可是財神爺，臨近大戰，代替主公來勞軍，這手里能寒酸嗎？”

    “這倒是的，這次竺前來勞軍可是帶來了最好的美酒，還有大量的豬羊，就是為了讓我軍的將士們好好的打個牙祭。”糜竺笑道。

    “呵呵。這些年我也向文遠學習，讓人琢磨了幾個烤肉的調料方子，到晚上會餐的時候讓大家嘗嘗我的手藝。”曹洪說。

    雖說當年張遼親自下廚時有儒生以“君子遠庖廚”為名指責張遼，但張遼以後世對這句話的解釋回應了這些儒生，並更加變本加利的在廚房里晃悠，而且還在妻子懷孕時每日泡在廚房里為妻子做孕婦餐。曹操對張遼行為的支持，鄭玄、程昱、管寧對張遼重新解釋“君子遠庖廚”的認可，都讓張遼的行為不斷地被人認可。曹洪這個玩主去研究烤肉也就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好！”李典一合掌，大聲叫好。“從未嘗過子廉的手藝，今日不醉不歸！”

    糜竺的到來確實是為了能夠就近指揮，現在他的工作就是隱蔽的囤積食鹽，畢竟此時曹軍的動作剛剛開始，百姓家中或許會感到緊張，但真正的世家卻暫時不會有缺鹽之虞。只有等到河北的缺鹽變得嚴重到民間漸生混亂時，才是糜竺出手的時候。

    為了存放這些鹽，張遼甚至將水軍沙門島的營地都讓甘寧給騰了出來，再加上這次行動依舊缺少不了水軍的幫助，甘寧也成為第七個知情者。不過這段時間甘寧也沒什麼空閑，他一面要繼續封鎖黃河，一面還要不停的派出戰艦巡視冀州海岸，為了完成任務，在繼續隱蔽大船的同時甘寧也拿出了大量的中小型戰船。不過這也算是合理的，畢竟曹軍的水軍也不可能一直不擴大編制，否則就是明擺著騙人了。

    但是在河內郡的戰場上，袁紹又一次發動了進攻，他出動三十萬大軍，直逼汲縣，連營數十里。但曹軍不但擁有是按精兵，還加固了汲縣的城防，袁軍數次攻城皆無功而返，而且在曹軍密集的箭雨下傷亡慘重。袁紹在謀士見建議下修築了高高的土山，準備居高臨下用弓箭壓制汲縣曹軍。可是曹軍營中還有投石機這等大殺器，曹操故意讓袁軍築土為山，但卻在袁軍登上土山準備放箭時讓早已準備就緒的投石機攻擊，袁軍在大量巨石和碎石的聯合打擊下又一次付出了慘重的傷亡。袁紹又準備挖掘地道，可曹軍卻早早的挖好了護城河，並讓它和自然水系相通，袁軍又一次無功而返。當時間進入冬季時，袁軍退回朝歌，戰局再度僵持下來。

第271章 青州曹軍準備出擊！

    但河內的暫時停戰卻不代表青州那里也會停戰，曹軍現在用棉花填充的冬衣足以保證冬季嚴寒下士兵的戰斗力，若不是袁紹將大營撤回朝歌死守不出，就算是曹操也不像就此停戰的。可是曹操是因為自己的人多，冬季動員兵力的消耗過大而配合袁紹停戰。青州那里卻因為士兵數量本來就少，張遼又喜歡小規模的精兵戰略，所以在袁軍盡數縮回城中的時候，青州曹軍反而活躍了起來。

    “我擬派出小股精銳，以一部或一曲為單位，攻擊平原、渤海那些城外的豪強塢堡。快進快出，打完就走，不以繳獲為主，軍械裝備除頂尖寶物外盡數焚燒，糧食、布匹、食鹽則分給窮苦百姓。曼成、文烈也可帶隊出擊，但卻需遮住頭臉才行！”

    張遼的話引起了一陣哄笑，誰都知道，除了曹洪和張遼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出現在袁軍的面前，李典、曹休這兩人還只能等到青州全面進攻的時候才能露面，而他們的旗號至今還留在徐州和宛城。

    “將軍，這樣打擊河北的豪強是否會對主公日後治理河北不利？”陸遜有些擔憂的問道。他這個問題其實也是為了他的家族，畢竟陸家在江東也算是豪強了。

    “伯言勿憂！”糜竺笑道︰“將軍準備下手的豪強俱是死心塌地的袁家走狗，將他們清除了反而會便于主公將來治理河北之地。”

    糜竺本身也是徐州豪強，他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陸遜也已經听出糜竺話中的隱含之意。那就是投靠曹操者可保平安。

    這種話糜竺不會明說，即使明說他也不會當著張遼、曹洪等曹操的心腹的面來說，對于他們糜家而言，沒有學術和官宦背景的商賈之家若要持續地發展。單單依靠自己的努力是不夠的，還需要和其他家族建立關系。尚未擴張家族勢力但卻已經有了大家族框架的張遼家族和收到張遼扶持的趙雲和甘寧兩家，已經使得糜家在新興家族中有了重量級的盟友，並能讓糜家在日後將生意擴展到北方和巴蜀。而江東陸家就是糜家向江東發展的選擇，畢竟陸遜地身後也隱約有著張遼的身影。

    “呵呵，如果我們要砍伐一棵大樹，首先就是要除去大樹的枝椏。然後在砍樹干，挖樹根。這些豪強就是袁紹這棵大樹地的枝椏，先除去他們。不但可以削弱袁紹的力量，還能震懾觀望者。而且我讓士兵們將打下的塢堡中的錢糧分于附近的窮苦百姓，就是在為主公收攏河北的民心。這些錢糧無論袁軍是否會收回，民心已經傾向主公了。”張遼笑道。

    他這是抄襲後世屢試不爽的“開倉放糧”，無論袁紹如何應對，失去先手地他都將落在下風。而且清除這些佔據了大量土地的豪強，也有利于日後曹軍進入河北後對土地的重新分配。緩和土地兼並的危機，讓人數眾多的貧民能夠安居下來。這可不比削弱豪強世家的意義小。

    “這次出戰的目標就這樣定下了，至于指揮戰斗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你們也不要過多的插手軍官們地指揮，要放手讓他們自己去實踐，將來主公那里可是需要大量的將領的，我們要給後輩出頭的機會。”張遼繼續叮囑著早就被憋壞了地曹洪等人。

    “文遠，我們的衛隊再加上中軍護衛也足有數百人，不知道能否也分配到一個目標讓我們過過癮？”曹洪腆著臉笑著問道。

    張遼斜眼看了曹洪一眼，笑著說︰“這我不管。目標的選定和任務的分配都是子揚的樞密司負責的，你與其盯著我，不如好好到子揚那里去打點一番才是正理！”

    張遼現在就是要樹立起樞密司的權威，為將來全面推廣打下基礎。所以他除了簽字確認後擁有最後的否決權之外。一應事務俱放手交給樞密司操作。有佐世之才劉曄和文武兼備的陸遜主持，青州樞密司地能力並不遜于曹操地司空府智囊團。

    張遼此舉在外人看來也是有避嫌之意，但也只有少數人能明白，這正是給予了人才自由發揮的空間，而且還能讓人才心懷感激。張遼有著多出一千多年地見識，自然知道真正的好領導應該如何管理下屬，他將後世企業管理中的東西應用到這里也是無往而不利。所以軍中、官場，張遼的人脈都十分的強大。說的難听一點，若是將來曹丕真的能取代曹昂上位。他要是想要重復歷史上壓迫曹洪的一幕。甚至想針對張遼等老將的話，張遼的身份和地位足以聯絡宗室、元老、各方重臣行廢立之事。但這種事情實在不是張遼想做的。因為中國的歷史上有過廢立之舉的大臣能有好下場的除了那位周公旦之外一個都沒有，就連伊尹都有篡位自立，卻為潛回的太甲殺死的傳言。而距離張遼此時最近的霍光和他的家族的結局更是讓人嘆息。權臣和天子之間的矛盾是部分國籍和民族的，無論東西方的那一個國家，這一類的斗爭都是血淋淋的。

    曹洪一听張遼的話樂了，這不就是變相的同意了他的意見嘛，至于劉曄那里，曹洪相信劉曄不會抹了自己的面子的。所以他樂呵呵的張著大嘴笑道︰“沒問題，我一定將子揚拍的舒舒服服的！”

    “打不打我決定，怎麼打你們看著辦。這里我還要強調，一定要確保我軍在百姓中的聲譽，一定要向百姓宣傳袁紹時叛逆而主公則是平叛這一消息。”張遼又向幾個決定出戰的將軍們強調了注意點，他雖然知道這時候的百姓的意願很正常是被忽視的，但他更清楚這些所謂的“賤民”當中蘊藏著的能量究竟有多大。最少他不希望這些人在曹軍將來進軍河北時給自己找麻煩，太行山實在太大了，就連擁有現代化裝備的日軍都拿數十萬八路軍沒轍，張遼可不認為是十萬曹軍能奈何這而躲入山中的百姓。別忘了，張燕可是帶著數十萬人面對是十萬軍隊的圍剿在太行山中堅持了十幾年。

    這次會議在張遼做出了最後決定之後就散了，曹洪他們可不像張遼那麼閑，他們要接受任務，調配軍隊，還要派人核實先前收集的情報並針對各自的目標制定戰斗計劃。總而言之，他們的事情很繁瑣，絲毫沒有輕松的機會。倒是作為明面上的誘餌的張遼卻可以大搖大擺的做出一副悠閑無事的樣子來迷惑袁軍探子。

    不過這些東西曹洪他們已經不在乎了，憋了一段時間後，他們急需要發泄的地方。縱然是李典、曹休這兩個不能露面的人，他們也準備用錦緞包住臉面，要親自上陣指揮戰斗了。

    河北的豪強究竟有多少，從這些年各方面收集的情報綜合來看，超級豪強諸如鄴城甄家、審家，巨鹿田家、清河崔家等不但在家族所在地有著超過當地官員的威望和實力，還在各地有著大大小小的塢堡和田莊。至于其他規模次之的豪強世家，則數不勝數。僅在平原郡一地，除去甄家的十余處田莊、塢堡，還有著近百個規模不等的堡壘。而作為袁紹起家之地的渤海郡，則大多是袁家的產業，屬于袁家的田莊、塢堡就不下百余處，而且其中的莊丁、佃客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絲毫不遜于袁軍的正規軍。這也是歷史上袁紹在官渡戰敗後，他和他的散了兒子依然能在曹軍的攻擊下堅持數年的底氣所在。

    張遼的冬季攻勢也只能在青州的平原郡和渤海郡發動，在要擴大範圍他的兵力就將捉襟見肘。平原的攻勢是為了立威和清除，渤海則是為了提前削弱袁紹的潛力，減少將來的作戰時間。

    針對渤海的強勁敵人，張遼可是派出了真正的精銳，趙虎的重裝步兵已經在甘寧的水寨中待命了。此次進攻塢堡的軍隊，樞密司都根據目標的強度為各軍準備了攻城器械，趙虎他們不但擁有兩架小型投石機，更擁有當前最具威力的黑火藥制作的炸藥包。縱然袁家塢堡再堅固，趙虎也能攻下來。

    “文烈，這次可要好好干啊！擬合曼成都屬于外來戶，雖然和這群士兵在山中待了一段時間，不過這是遠遠不能贏得他們尊重的。文遠帶的兵我最清楚，你若是沒有能讓他們認可，他們最多對你恭恭敬敬，可絕不會對你心服口服的。”曹洪在離開張遼那里後語重心長的對曹休說。

    “子廉叔，你是說……”

    “我和文遠是老搭檔了，這支青州軍雖然從上到下人員變動不少，可文遠給他們樹立的軍魂卻始終不變。軍中一切是以實力為先，就連我被主公調回青州後也是待在軍營中和士兵一起喝酒吃肉外帶打架才順利得到了士兵的認同。這也是我為何敢長時間離開軍營跑到臨淄的原因。朱靈雖然治軍嚴謹，可本人實力不足，再加上軍中的規制，離開我和文遠，他連一個兵都指揮不動。否則，你以為文遠會放我待在臨淄城？畢竟這是咱們曹家的軍隊！”曹洪笑道。

    “那子廉叔的意思是要小佷在這次作戰中有所表現？”

    “正是！讓那幫大頭兵好好看看我們曹家千里駒的本事。文遠可是很看好你的。切莫讓我們和主公失望！”

    “我不會讓主公和大家失望的！”曹休堅定的說。

第272章 冬季攻勢（1）

    冬季，是一個北風呼嘯，大雪紛飛的季節。厚厚的烏雲沉甸甸的掛在天空，遮住了陽光，讓地面的人們從心底里泛起一種壓抑的感覺。漫天的雪花從從雲層中落下，被呼號的北風吹得四處飄飛，讓天地間變成了一片白色，甚至讓人的眼中都只能充斥著白色。

    這種天氣之下，沒有人願意出門做事，無論是城中的官員、百姓，還是城外的農夫、地主，他們都無一例外的選擇了留在家中，關上房門。或許在這種天氣下，只有家中也能給他們帶來安全。即使是安排在城牆上守衛的士兵此時也借著頭目們閉門不出的機會，要麼躲回城牆上的小屋中點火取暖，要麼拉著同伴找一個避風的角落，找些柴火，點起篝火，來驅散寒冷。

    但是，就在這種天氣下，確有數支軍隊從海上駛來的大船上下來，向著內陸前進。他們不懼風雪，不懼嚴寒，一心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這群人足有數千人之多，若不是這刺骨的嚴寒和漫天的風雪，如此規模的軍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踏入這地處袁紹腹心的渤海郡的。不過在這風雪天中，他們身上厚厚的白色披風卻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但為他們遮擋了風雪，還起到了隱蔽的作用。加上大雪很快的就將他們的腳印遮蓋，只要沒有接近這支軍隊，就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身影。

    這支軍隊中有兩個人的身形格外的顯眼，一個身高接近九尺，魁梧高大。一個身高雖然只是八尺出頭，但明顯有些肥胖。兩人雖然也裹著厚厚地披風。頂著雪帽，但身邊數十人的護衛還是表明了他們的身份---這支軍隊的指揮官。

    “趙老虎，你小子有過這種天氣行軍打仗的經歷吧？我看你和你的那幫弟兄似乎根本就不覺得累！”那胖子說道，只不過他的臉上也圍著獸皮制成的圍脖，讓他的聲音听上去悶悶地。

    “甘老虎，我和我的弟兄們大都是並州、幽州出身，你覺得我們會對這種天氣很陌生嗎？我倒是擔心你們水軍，多是徐州人，可不見得能適應這種風雪。”高個子大漢也甕聲甕氣的回應道。

    這時候這兩人的身份也就清楚了。一個是張遼麾下重裝步兵的校尉趙虎，也是唯一一個只帶了一千士兵地校尉。另一人則是甘寧麾下的校尉甘虎，而他此時則帶著三千水軍陸戰隊和重裝步兵一同行軍。

    “趙老虎，你莫瞧不起人。我們水軍去過的地方可是比你們冷多了，據張將軍說。那個地方可比並州還要靠北。不過你們的斥候用的那種板子倒是不錯，在雪地中竟然毫無阻礙，迅若奔馬，回去後我也要建議我將將軍在軍中使用。”甘虎不服氣的說。

    不過他也沒有說錯，水軍的戰艦已經摸到了北海道的南邊，確實要比並州地緯度高，而他搬出了張遼，也讓趙虎不會質疑他話的真實性。而他說的板子則是重裝步兵的斥候使用的滑雪板。張遼在並州的時候就已經使用過這種滑雪板了。因為只有在大雪天出擊才能毫無阻礙的攻擊草原上的部落，只不過到了中原之後降雪時地面積雪並沒有影響他作戰，所以一種沒有將其列為軍隊標準裝備。但重裝步兵中大量地並州兵和陷陣營老兵卻自行將滑雪板做了出來，張遼見到後考慮到日後一定會用到，干脆將其列為重裝步兵的裝備之一。斥候在這種天氣下，完全可以憑借嫻熟的滑雪技能快速的移動。而且趙虎輜重車此時也將車輪換成了雪橇板，馱馬拉著倒也不費勁。

    “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趕緊趕路。今天老子一定要將第一個目標給打下來。”趙虎不想在這種風雪天中繼續交談，先不說北風呼嘯會讓他提高嗓音，那寒冷的空氣也讓他不願張開嘴。

    甘虎也不再說話，在海上經歷過寒風的他更清楚寒風的厲害，他雖然這次只是作為輔助力量，但也不想無謂的消耗體力。這一次青州曹軍地出擊目標正是為袁紹的城池提供給養，並在防御態勢上作為城池犄角的豪強塢堡。和趙虎他們一同行動的軍隊並不少，在平原郡和渤海郡。足有一萬余士兵在分別攻打自己的目標。張遼並沒有給他們規定什麼，只是讓各軍的領兵將領視情況自行靈活安排。要知道，所謂的“水陸並進、克期會剿”听起來相當好听，可在沒有現代化通訊手段地漢末，這一類地會戰張遼是沒興趣搞得。他可不想因為某次戰斗因為某一支軍隊的失時而失敗。所以無論是曹操還是張遼，他們對不是自己親自指揮地戰斗一向是放手的。就像這一次，張遼只是讓趙虎帶著重裝步兵攻擊渤海郡直屬袁家的大型塢堡。至于需要的助力則讓他自行調配。結果趙虎就直接從水軍中借了三千陸戰隊並攜帶了十架小型投石機，就頂風冒雪的直奔自己的目標而去。

    一路上。這支氣勢洶洶的隊伍一點阻礙都沒有遇到，這誠然是天氣的原因，但曹軍沿途放出了嚴密的斥候並將路上所遇到的不得不出門的百姓盡數扣押也是原因之一。而且曹軍還要執行分糧行動，這些百姓到時候是可以將他們的同鄉一同拉過來的。

    趙虎他們的目標在浮陽城以東，距離海邊五十里處。這里是袁紹家設置的一個大型的農莊，在農田的中央就是一座足以容納兩三萬人的塢堡。可是在趙虎的眼中，這哪里是塢堡，分明就是一座小城。縱然規模比不上董卓的塢，可也不是那種木頭、夯土修築的寨子。

    在他們眼前，整個城牆竟然盡數使用整齊的石塊砌成的，牆高兩丈，明顯是屬于逾制的。或許是天氣的原因，城牆之上竟然一個守衛沒有，趙虎他們干脆陳兵城下。面對趙虎他們的那座大門也是用一根根從中一刨兩半的巨木釘在一起，組成厚實的大木門。趙虎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木門用普通的撞木是絕對不能撞開大門的，若是有步兵的沖車倒是可以，但他們這次卻為了行動的便利沒有攜帶沖車。幸好他們還是攜帶了十架小型投石機，這種拆裝便捷的投石機能夠發射近百斤的石頭，集中火力應該可以砸開木門。實在不行，趙虎手中還有炸藥，只要能沖到木門邊，炸開大門只在反掌之間。

    “甘老虎，你讓你的弟兄分出一千人去堵住塢堡的後門，多帶弓弩，只要有人出門即行射殺。我會派出斥候幫你。”趙虎開始安排兵力部署，反正這時候敵人也沒有哨兵，他也懶得隱蔽行動了。何況趙虎並不在意被發現，他更喜歡強攻的感覺，這樣才能檢驗出重裝步兵的實力。

    也幸好類塢堡的門並不像是正規的城池那樣開四個門，規模大一些的也就是前後兩門，小一點的也有一個門的。不過趙虎為了防止塢堡里可能還有暗道，他將所有配備了滑雪板的斥候盡數派出，分散在四周巡邏。

    “成！這次你是主將，咱們水兵听你指揮。”甘虎干脆的回答。

    “還有，這些投石機你們水軍上用的應該很熟練了，你可得讓那些小伙子們給我瞄準了，到時候可別浪費石頭。”趙虎說道。

    甘虎笑了，“沒問題。即使沒有石頭，這里可是不缺冰塊和雪團。只是這種天氣，想要火燒塢堡就不太方便了。”

    “都說你們水軍最怕火攻，怎麼你這麼喜歡玩火？”

    “只有更深入的了解，才能更有效的防護。這是誰的話你知道嗎？”

    “得。你倒是把將軍的話記得清楚。”趙虎笑道︰“放不了火也沒關系，這里面也就是兩萬多佃客，縱然經過訓練，我也不覺的他們能和我們這些軍中精銳相比。何況之前的情報也說明了，其中經過訓練的佃客不過五千人。”

    “呵呵！雖然我們陸戰隊的職責不過是登陸作戰是擔負為後續部隊攻取灘頭陣地並鞏固陣地，但也不會將這些經過訓練的農夫放在眼里。我倒是希望他們能有人想從後門逃跑。”甘虎也笑了。

    “好吧！讓咱們這兩個老虎來領教一下袁家佃客的實力，看看是否真如傳說當中那般堪比一般精兵。”趙虎豪氣沖天的說道。

    曹軍動作很是迅速，陸戰隊的士兵立刻被分出一千裝備了弓弩的士兵趕赴塢堡的後門，踩著滑雪板的斥候也如風般的在雪地上疾馳，他們圍繞著塢堡不停的巡查，不但要斷絕城中的人出城求援，也要關注著浮陽城方向的動靜。

    就在這段時間里，趙虎已經讓自己的士兵脫下了披風，士兵們相互幫助，在襯著棉衣的皮甲外面穿上鎖甲。他們手上的手套可以讓他們自如的在嚴寒中使用兵器，單就這一點，他們已經佔據了七成以上的勝算。

第三卷 第272章 冬季攻勢（2）

   “陳剛，弟兄們這一路上也夠累的，裝備準備好之後趕快抓緊時間讓他們休息，我估計到了正午這雪就該停了，那時候我們再攻城。”趙虎對身邊的軍候囑咐道。說完，他又轉身找到甘虎說︰“甘老虎，我準備正午時分攻城，你這裡有問題嗎？”

    “呵呵，沒有。咱們水軍的士兵那也是響當當的漢子。不過我覺得應該準備些熱湯熱食，畢竟弟兄們只是吃了一頓早飯。”甘虎笑著說。

    “對啊。我本想打完了再吃，聽你這麼一說，那乾脆吃完了再打就是。距離正午還有兩個時辰不到，此時埋鍋造飯也來得及。”趙虎雙手一拍，十分乾脆的再度下達了埋鍋造飯的命令。

    這裡我們還是要稱贊一下張遼為曹軍制定的訓練大綱，這其中也包括了扎營做飯的程序，雖然趙虎的重裝步兵全都是戰鬥兵，可甘虎的陸戰隊中可是有著火頭兵的編制的，最關鍵的是當初張遼為了增強他的這些精銳士兵的生存能力，對於山地步兵、重裝步兵和斥候營的士兵都加了一條野外生存的訓練項目，以至於這些士兵挖灶、生火、做飯的能力也毫不遜於火頭兵。^^

    數千人一起動手，自然是又快又好。不過這種聲勢也足以將躲在屋子裡的敵人驚動，在曹軍動手挖坑的時候，一直關注著城頭的趙虎就發現城牆上有一個腦袋悄悄地冒了出來。

    趙虎撇撇嘴，心中暗想︰看吧，反正老子也沒打算偷襲，就是要用強攻，讓你們見識一下咱們的厲害。

    或許是曹軍在挖坑時隊形太過於散亂；或許是曹軍士兵再度披上披風擋住了鎖甲；又或許時這人眼神不好壓根就沒有看到除了忙碌的士兵之外還有數個嚴陣以待的小陣以及士兵身後的數十輛有些古怪的大車；再或許是這人壓根就分辨不出訓練有素的精銳究竟有什麼不同。只見他偷偷的看了一會後就直接站起身來，對著塢堡外面大聲喝道︰“你們究竟是哪裡的賊人，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當朝大將軍鄴侯袁公的田莊，豈是你們區區數千賊人就能攻破地。趕緊與我散去，老爺一高興，或許還能施捨你們一些糧食過冬！”

    這一番話可是讓趙虎、甘虎和曹軍士兵們雷的不輕。===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人在城牆上看了半天就得出這麼一個結論，更讓他們覺得不忿的是這人竟然將他們這些曹軍中的精銳當成了因為缺糧而來打劫的土匪。或許這些人當中真有人以前乾過這種事，可則從進入軍營之後就完全是張遼那一套軍人光榮的燻陶，青州的環境也因為張遼的整治而沒有輕視軍人地現象，至少表面看不到，他們那裡能容的別人如此輕視。

    “媽的！豎旗！”趙虎也被這人的話氣的心頭火起，乾脆讓手下的士兵軍旗豎起。他倒要看看，見到了曹軍的軍旗。這塢堡裡的人是否還會如此囂張。

    原本城上那人見城下無人理會他正在生氣，心中盤算著是否該回報此間主持者乾脆派人出去驅散這群賊子。就在他還在那裡YY地時候，就看見城外那群人中豎起一面大旗。定楮一看，他的魂靈差點沒給嚇出來。*****那面軍旗上那個巨大的“曹”字足以表明城外之人的身份，他縱然是遠離戰場也明白自家的主人正和黃河對岸的曹操在打仗。雖然不知道曹軍如何能再如此天氣出兵，也不知道曹軍事如何繞過平原的守軍，但這人卻還能記得趕緊下去報告。即使他的腳步不穩，有些連滾帶爬的。但還能記得職責倒也不愧是世家豪門訓練出來的。

    “甘老虎，塢堡中已經發現我們了，現在就要將投石機調整好，讓弓弩手做好準備。待飯食做好後讓士兵們輪流用餐，吃完後攻城。”趙虎毫不介意塢堡中地反應，城牆上沒有能壓制投石機和長弓的遠程武器，城門雖結實卻不夠寬，數十名弓弩手就足以封住大門，他有的是時間。

    這座塢堡不愧是袁家地，其中的主持之人反應也極快。在那個人回去後不久，塢堡的城牆上就出現了守兵的身影。可是曹軍的位置在城頭的弓箭的射程之外，他們根本就無法攻擊。想出城。但看著早已經嚴陣以待的弓弩箭陣，那一絲僥幸心理也蕩然無存。^^^^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出城求援，後門只有一千人的防守陣容讓他們以為有機可趁，派出了數十匹騎馬的莊丁從後門沖出。可厚厚地積雪讓戰馬根本就跑步起來，這些莊丁被陸戰隊的弓弩手好整以暇的一一射殺了戰馬成為了俘虜。此路不同後他們又想著從另外兩邊槌城而下，卻又被踩著滑雪板的曹軍斥候捕獲。雪地上，無論是人還是馬，速度都無法和滑雪板相比。這一來，讓那些有著傾巢而出，一決勝負的心思的人也閉上了嘴。這麼小的門，這麼遠地距離，速度又起不來，出了城不是讓人家用弓箭隨便射嘛，塢堡中可沒有多少巨型盾牌。

    就在這城裡城外勾心鬥角地時候，曹軍已經輪流用餐完畢，正在消化食物。關於臨戰用餐。曹軍中也有規定。只能吃七分飽，並要有半刻到一刻鐘的消化時間。這是張遼將後世地醫學常識用到了軍中作為強制規定。他可不願意看到吃飽了的士兵因為劇烈運動而導致減員，這倒不完全是好心，實在是他身為將領不想看到士兵無謂的減員。\\\此時大雪也已經停了，雖然看不見太陽，但經驗豐富的老兵還是能夠估算時間的。趙虎此時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大聲喊道︰“全體列陣，脫去披風，準備戰鬥！”

    曹軍士兵聞聽令下，正在休息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一手扯下披風，一手拎起兵器，快速的回到軍陣中各自的位置。而陸戰隊的火頭兵這時候又變幻了職責，他們將地面上的披風一一撿起，抱到軍陣後面的輜重車上。

    就在城頭上的人的注視下，曹軍完成了列陣。由於是攻城戰，一千名重裝步兵被列在陣前，他們身上的鎖甲在白色的雪地的反射下泛著黑色的光芒，頭上也從棉帽換成了鐵盔。一千名陸戰隊水軍則拿起了弓弩站在其後，數百手持繯首刀的水軍則站在重裝步兵和弓弩兵之間。另有數百人則是投石機操作人員和護衛，投石機也已經調整好了射距，瞄準了城門和城頭。而運送輜重的雪橇車也已被排列在軍陣兩側，作為護衛兩翼的屏障，雖然這時候不太可能又別的軍隊前來，但曹軍依舊意思不苟的照著操典的要求操作。

    一千重裝步兵此時選擇的陣型是一個混合陣，五百名手持重戟的士兵站在陣前，因為沒能做出整體的板甲，張遼此時也只能讓這些精銳裝備鎖甲。但是這種長度直到膝蓋上方的鎖甲配合著生鐵鑄造鐵盔讓這些士兵看起來就像是一群活動的鐵甲機器，列隊起來，就象是銅牆鐵壁，不經意之間，散發著金屬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在這寒冷的冬日，他們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城頭的人覺得呼嘯的北風似乎是從地獄中吹來的陰風一般。這群重戟兵的任務原本是沖陣，要為後面的士兵將敵陣沖撞開。不過這一次他們似乎不用沖陣了，只需要為後續士兵開道就成了。

    重戟兵之後則是換上了諸如大斧和狼牙棒等重型兵器的五百名士兵，他們的任務是是徹底破陣，手中的重型兵器是張遼允許他們自己選擇的，沒有標準，合用就行。原本他們的身後應該是配合作戰的手持刀盾的格鬥兵，這次也只有讓水軍陸戰隊的士兵來客串一下了。

    城牆上的莊丁目瞪口呆的看著曹軍列陣，閃亮的鐵甲，兵器上晃動的寒光，讓他們徹底失去了出門對陣相搏的勇氣，原來高叫著要出城的人也緊緊地閉上了嘴。而他們卻對所處塢堡的防禦力相當的有信心，如此一來他們就更不會輕易出城了。

    “檢查裝備！”趙虎高聲喊道。

    都伯們（百人將）立刻在各自的隊列強橫向奔跑，檢查著士兵手中的兵器和身上的鎧甲。而軍陣後面的軍鼓也開始敲起了急促而低沉的鼓點，讓整個戰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的緊張壓抑。

    都伯們歸隊之後，趙虎又大聲喊道︰“全軍準備！投石機準備發射！”

    “一號機！試射！一發！放！”投石機操作組開始試射，只聽到“　”的一聲，一塊石頭被發射了出去，在空中翻滾著，“　！”的一聲砸在塢堡的大門前面，將雪地再出一個深坑。

    “吼！吼！吼！”曹軍士兵們用如雷般的吼聲群相應和。刀盾兵甚至還用手中的刀背敲擊著盾牌，“鐺鐺鐺、鐺鐺鐺”，呼應著鼓聲和吼聲，為這威武的軍勢加上了一個注腳。

第三卷 第272章 冬季攻勢（3）

    投石機本就是曹軍首先使用的，經過改造後也只是將最初的版本讓張燕用以抵抗高干的進攻。吃過投石機苦頭的也就是並州的袁軍和河內的袁軍主力，這個塢堡中的莊丁可從沒見識過這種聲如霹靂，威力驚人的武器。

    十架投石機輪番試射，他們的目標是城頭，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命中，但十塊大石頭不過是有三塊偏失，其余的石頭被投石機準確的送上了城牆。有兩塊還飛入了人群中，將扎堆的莊丁當場砸死十余人。迸開的碎石更是四散飛濺，打得城頭一片鬼哭狼嚎，狼奔鼠竄。那大石頭呼嘯而下的威力讓莊丁們喪膽，不敢再站在前面，若不是還有頭目強行壓陣，投石機的威力甚至會讓城頭上空無一人。

    試射結束，曹軍的鼓點突然一變，原本齊聲呼喝的曹軍士兵終于開始移動了。

    “重戟兵上前十步，于敵軍弓箭射程外擺出進攻姿態。”趙虎一面關注著塢堡的動靜，一面發出命令。

    重戟兵得令後豎起手中長戟，保持的整齊的隊列緩步前進，一邊走一邊還繼續發出令戰友熱血沸騰，令塢堡的敵人心驚膽戰的呼喝聲。

    他們身後的破陣兵和刀盾兵也隨即跟上，他們和著鼓點敲擊著自己的兵器和盾牌，口中同樣高聲呼喝，隨著重戟兵緩緩逼近塢堡的城牆。

    “都他媽別愣著！準備弓箭！準備磚石！準備大鍋燒開水！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誤報的城頭上終于有人擺脫了傻呆呆的狀態高聲喊叫起來。

    趙虎听到這聲嘶力竭的叫聲，不由得咧開嘴笑道︰“終于清醒了，這才有意思嘛，也省得好不容易找來的機會變成一次無聊進軍演習！”

    “投石機，威懾射擊！讓里面的家伙好好吃一頓石頭大餐！”趙虎雖然希望此戰有些價值，但他可不想讓塢堡中地莊丁恢復士氣後使他的士兵增加無謂的傷亡。立刻命令投石機繼續攻擊城頭。

    “　！　！　！……”

    “　！　！　！……”

    十架投石機不緊不慢的開始了射擊，雖然石頭不多，發射頻率也不快，可那發石時的“　！　！”聲和石頭砸到城牆上的“　！　！”聲卻讓莊丁們嚇破了膽，一陣叫喊，城牆上的人居然瞬間散的一干二盡，就連原本拿刀壓陣地頭目也被那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到自己頭上的石頭給嚇得隨著人流而逃。

    “見鬼。原以為這里是袁家的據點，實力應當不弱。可這……”趙虎看著空無一人的城牆無語了。

    “趙老虎，你也不想想，投石機聲如霹靂，石頭一旦擊實，不死也是血肉模糊啊。你覺得這些不過是經過些簡單訓練的莊丁能承受這種刺激嗎？”甘虎面帶譏諷的替塢堡地莊丁“辯護”道。

    “投石機停止攻擊。命重戟兵撞門。”趙虎有點意興闌珊的搖搖頭說。

    趙虎覺得沒意思了，想想還是早點破城算了。命令一下。投石機停止了發射。步兵開始行動起來，面對那厚厚的塢堡大門，他們並沒有去尋找撞木來破門，而是在重新改變隊形，重戟兵也將長戟拋下，也換上自己適用的短兵和盾牌，準備應對進入塢堡後的搏殺。而此時趙虎身邊的衛士則夾著一個捆扎的很緊的包裹飛快地向塢堡大門沖去，他地身邊還有六名手持弩機和盾牌的衛士掩護著他。避免城牆上的莊丁回來用弓箭威脅他們。

    “弩兵出列。準備隨大隊進塢堡。”

    “長弓兵，散兵隊形，注意城牆上的敵人。”

    陸戰隊的水兵客串的弓弩兵此時也要投入戰斗了，弩兵將跟隨重裝步兵入城作戰，作為重裝步兵的掩護。長弓手則更多的是留在城外，配合投石機繼續清除城牆上地敵人，當重裝步兵入城後，他們也會隨後跟進。登上城牆繼續監視塢堡中的情況。

    塢堡中的人還是有膽大的，在投石機停止射擊後，城牆上不多時又出現了隱約的身影，幾名弩兵順手就將早已搭在弩機上的弩箭向城頭的身影射去，但那人借著城牆地保護，並沒有受傷。弩兵見此情況也不再浪費弩箭，反正這人也沒有威脅到城下之人地能力。長弓手就更不會動手了。他們不比弩兵。每一次拉弓都會讓他們的戰斗力下降一些，畢竟拉弓是一件極為消耗體力地事情。

    “來人啊！曹軍在破壞大門！”

    曹軍弓弩手的“善意”卻沒有讓城頭之人感激。當他戰戰兢兢的探出頭看到大門旁邊有數名曹軍士兵在清理積雪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曹軍要破門，立刻大聲喊叫起來。

    “媽的！此人好不曉事，爺們饒了他，他卻給爺們添麻煩。”趙虎嘟囔著。

    “呵呵！趙老虎，休要惱怒，看老甘給你出氣。”甘虎笑道。

    說完，甘虎就從自己的衛士手中接過一張長弓，張弓搭箭，瞄準城頭之人，屏氣凝息間忽然拉弦的手一松，一支雕翎長箭“咻！”的一聲飛了出去，轉眼間就釘在了那人的咽喉。

    只見那人雙手捂著中箭的部位，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直直的摔下城頭。他這種從沒見識過長弓超遠射程的人自然不知道曹軍長弓的厲害。

    “好啊！甘老虎好箭法！”趙虎由衷的贊道。“神箭！神箭……吼！吼！吼……”

    曹軍士兵們也被這準確的一箭激得士氣陡然又高漲一節，齊聲歡呼。*****

    “呵呵，這算什麼。當年跟著甘將軍在大江上討生活，箭法不好可不成。”甘虎“謙虛”的說︰“我這還算不了什麼。我們甘將軍的箭法那才叫厲害，說射你左眼，就絕不射你右眼。”

    張遼的箭法奇差，無論是什麼弓，靜止時還好，運動時命中率從不超過二成，只有用弩機的時候才能憑借後世射擊的理論基本做到百發百中，很是有損他將軍的名頭。所以張遼從不在士兵面前練箭，也從不和同僚比箭，這在曹軍中也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趙虎听到甘虎夸耀自己和自己老大的箭法，面上也不由的有些忸怩，他也算追隨自家老大了，箭法奇差無比。

    好在甘虎估計也知道這些，畢竟是甘寧的心腹，也沒有就此話題繼續議論下去，趙虎才沒有繼續尷尬。

    或許是剛才那個已死之人的叫喊讓塢堡中有了同仇敵愾之心，又或許是投石機的沉寂讓塢堡中人僥幸之心又起，塢堡的城牆上有有了手持武器的莊丁的身影。可是曹軍的長弓手雖然都是客串的，但水軍的身份讓他們的箭法並不差，這些水軍中的精銳甚至不需要用覆蓋射擊來對敵人進行殺傷，呈散兵線的水軍長弓手以三五人的小組就能夠輕松的壓制住城牆上的莊丁。

    塢堡畢竟還是塢堡，當中也有著不少軍用器械，在這些莊丁接受了投石機和長弓的雙重打擊之後，莊丁們立刻學會了用盾牌來防護，這讓長弓手的成績大打折扣。

    “快些，用弓箭和石頭往大門處砸，門里面用磚石堵門，修要讓曹軍挖破了大門啊！”城頭上一個頭目樣子的莊丁在盾牌的掩護下探頭看了看大門前正在清除積雪的曹軍士兵，然後大喊。雖然他沒有將曹軍的動作看明白，但曹軍的意圖他沒有看錯。

    可城外的長弓手牙咬咬的是這家伙身邊也有三面盾牌，讓他們無法干掉這個咋咋呼呼的家伙。但是放過這家伙，卻不代表長弓手們會放過那些企圖攻擊正在安放炸藥包的曹軍士兵的莊丁，十幾個小組在那家伙喊叫時就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到大門附近，但凡是有企圖攻擊者均被他們用弓箭一一點名。再加上大門處的曹軍也有盾牌防護，倒是一點都沒有傷到。

    趙虎身為校尉，已經是軍中中級軍官的頂點，只要再上一級那就是將軍了。對于司馬、校尉這一級的軍官，他們的衛士也是統一配備的，只不過趙虎這個重裝步兵營是張遼的試點，而且建制也沒有填滿，所以趙虎的衛士也是從營中的弟兄，他們訓練程度和其他士兵一樣，這安放炸藥包的動作也就相當的熟練了。雖然炸藥數量不多，但對于這種特殊的精銳部隊，張遼是不吝嗇訓練花費的。

    將塢堡大門處的積雪稍稍清理了一下，炸藥包就被安放好了。一根木棍做的撐桿一頭緊緊地插在土中，一頭將炸藥包壓在大門上，以保證爆炸的效果。只是這幾個安放炸藥的家伙看了看身後的雪地，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將引線加長。這是因為雪地難行，他們要留出比平時更多的時間讓自己撤到安全距離。

    “差不多了！這種長度足夠讓我們離開了。”

    “嗯！再檢查一遍。一定要保證引線不會受潮而熄滅。”

    火媒點燃了引線，引線“呲呲”的燃燒起來。幾名曹軍士兵也快速的向後撤去，他們此時也不管城牆上的威脅了，只是將盾牌擋在頭部，忙不迭的奔跑起來。一面跑還一面高聲喊道︰“當心了！要爆炸啦！”

第272章 冬季攻勢（4）

    曹軍的重裝步兵是知道炸藥的，所有的士兵頓時半蹲下來，張著嘴，還用手中的盾牌或是兵器護著頭臉。水軍士兵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不過他們身邊的步兵一把將他們拉過來，讓他們照著自己的樣子做。曹軍的相互配合協同的意識相當不錯，水軍士兵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選擇了相信戰友，除了離得最遠的長弓手和弩兵，其余士兵全部學著重步兵一樣蹲了下來。

    可城牆上的莊丁並不知道曹軍的舉動究竟是何用意，他們只是看到堡門前的曹軍“連滾帶爬”的逃跑了，便認為是他們的攻擊雖然沒有傷到敵人卻將敵人嚇跑了，于是趁著曹軍弓箭手停止射擊的時候，紛紛涌到堡門上方，舉著兵器，高聲歡呼。

    甘虎看著城牆上歡呼的人群，冷笑一聲道︰“當真是不知死活，還敢在炸藥下面聚集，我估計接下來你的重裝步兵也就只能抓抓俘虜了。”

    “無知者無畏！將軍果然學問精深！”趙虎也苦笑道。

    就在此時，只听得“轟！”的一聲巨響，于塢堡大門處騰起一陣煙霧，地面也隨之不住的震動。

    曹軍士兵因為都張開了嘴，雖然這聲巨響足夠大，爆炸形成的沖擊波也足夠強，但離爆炸點較近的曹軍士兵除了濺了一身灰土卻也沒有大的傷害。可是塢堡上的莊丁的狀況就不那麼好了，當巨響消失後，曹軍士兵就已經听到了煙霧中傳來的幾聲呻吟和小石子滾落的嘩啦聲。待煙霧散去，曹軍將士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讓他們震驚的場景。

    原本結識地堡門消失了，兩丈高的城牆也在堡門處缺了四五丈寬的一段，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堆成了一個坡型的石堆。而原本聚集在城牆上地莊丁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散落在碎石中的碎尸肉塊和斑斑血跡和屈指可數的幾名受傷的幸存者。那沒有垮塌的城牆上的莊丁則盡數被爆炸地震動震到，甚至有人摔落地城牆下面。而炸藥的巨響則讓他們耳鳴目眩，神經受損後的結果就是有人呆呆傻傻的愣在當場，有人則不住的在原地轉悠。口中還嘟囔著什麼。

    “這……這……這也……太厲害了吧？”甘虎雖然知道炸藥的存在，也多少知道一些炸藥的威力，但他哪里知道炸藥爆炸後的威力會如此驚人，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而那些水兵更是不堪，甘虎好歹還知道一點，是這群水兵可沒幾個人知道炸藥，若不是他們的距離夠遠。事先又有重步兵給他們做示範。估計這些家伙也會念叨著什麼神跡之類地了。

    趙虎看著甘虎和水兵的樣子不禁想笑，他可是知道的，那個炸藥包里足足包了五十斤炸藥（約11.136公斤），這塢堡修地再結識，也不能像都城那般修築，自然擋不住炸藥的威力。當初在訓練的時候，他可是親眼見過遠比這塢堡更結實的整塊山石被炸藥完全炸碎的場景。

    “都不要愣著！給我進攻！”趙虎沖著還半蹲著的士兵吼道。

    听到自己主將的聲音，現場負責指揮的軍候陳剛大聲喊道︰“全體都有！十人一排！前進！”

    重裝步兵們立刻起立，舉起手中地兵器。以什為單位，一排一排向城牆地缺口處沖去，口中還高喊著︰“有我無敵！有我無敵！”

    “弩兵上前！掩護大隊！”陳剛大聲命令。

    數百手持弩機的水兵也緊隨著大隊前進。但是他們步頻極快，越過了二十幾排重裝步兵，插到了隊列地當中。

    這時候，塢堡中的人也反應過來了，他們從塢堡的各處向缺口處趕來，意圖堵住缺口，不讓曹軍攻進塢堡。跑得快的人已經出現在缺口處了，此時曹軍的第一排士兵還沒有趕到缺口。

    “長弓兵上前！壓制射擊！”陳剛一看敵情的發展。立刻調動長弓兵上前壓制敵軍。

    長弓的最大射程足有二百步。此時步兵距離城牆的缺口尚有百步之遙，長弓兵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用弓箭射擊出現在缺口處的莊丁。

    “第一什！上弦！目標缺口處敵軍。自由射擊！”

    十名長弓兵立刻張弓搭箭，瞄準缺口處出現的莊丁。隨著“崩”的一陣弓弦響，十支羽箭飛快的飛向莊丁，狠狠地扎入最早出現在缺口處的莊丁身上。這時的距離不過一百五十步，長弓強勁的彈力直接讓長箭穿透了莊丁的身體。中箭的莊丁下意識的用手撓著箭桿，踉踉蹌蹌撲倒在寨牆上，無力控制身體，從寨牆上摔了下來，尸體落地發出一聲悶響，揚起了一片土塵。

    塢堡的莊丁應該得到了塢堡主持人的嚴令，必須要死守塢堡，即使最早感到缺口的莊丁已經被曹軍長弓兵射殺，他們還是源源不斷的向缺口處涌去。

    “長弓兵！全體都有！覆蓋射擊！五輪速射！放！”

    一排排箭放了出去，上千支羽箭雨點般的灑落在城牆上，戰箭支落地時發出的　啪聲、扎入盾牌兵刃的金屬音、鑽入人體時的悶響。隨箭而起的是一片慘呼聲，哀叫聲，四處躲避的奔逃聲，城牆上鬼哭狼嚎響成一片。

    壓制射擊和覆蓋射擊不同，壓制射擊采用分段式射擊方式，將射擊的弓兵分為幾個小部分，輪番射擊敵軍。起射速快，射擊間隔小，主要用于對付快速移動的目標，雖然每次射出的箭少，但連綿不斷的箭卻壓制了對方的移動。

    而覆蓋射擊則要求一次性把所有箭射出去，其一次性射出的箭量大，但射擊間隔長，主要對付移動緩慢的目標，如步兵的攻擊。現在曹軍從壓制射擊轉變為覆蓋射擊，就是因為缺口處的莊丁為了爬上缺口時速度立刻變慢，使用覆蓋射擊可以減緩城牆上抵御攻擊的準備。

    弓弦的響動聲接連不斷，箭落在城牆和碎石上，一聲聲慘呼也連成一片，不時的有三兩個中箭的家丁不是從城牆上掉落就是從碎石堆上滾落下來，血跡濺出，沿著大自然的規律從上往下流淌，在這種強勁長弓的壓制下，對方訓練不足的家丁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在長弓兵拼命阻擊撲向缺口處的莊丁時，曹軍的步兵也已經接近了缺口。“快步前進！有我無敵！”士兵們高聲喊道，氣勢驚人。

    “好！要進城了！”趙虎高興的叫道。

    “我也要到前面去，下面是巷戰，這可是我們陸戰兵的強項。”甘虎看到自家士兵即將進城，心中的戰斗之火也燃燒起來，拎起自己的兵器就要往前沖去。

    軍候陳剛這時候也趕到了陣前，回身大呼︰“進攻陣型！有我無敵！”

    士兵們隨著號令，十人一組擺出了攻擊隊形，大聲應合︰“有我無敵。”

    陳剛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刀尖直指那堆著碎石的缺口，大吼︰“前進！有進無退！”隨即一馬當先的登上了碎石堆。

    “殺！殺！殺！”，士兵們怒吼著，跟隨著陳剛登上碎石堆。上千名身著鎧甲的士兵發力，沉重的腳步踏在地上，大地開始微微震顫，登上碎石堆，踩得碎石嘩嘩下落。天地間充滿著士兵們的吼聲、鐵甲發出的嘩嘩聲，還有粗重的喘息聲。

    “擋住他們！放箭！放箭啊！”塢堡的莊丁大聲喊叫，頂著曹軍密集的箭雨拼了命向缺口處沖去。同時他們也為了阻止曹軍沖入缺口，甚至不顧頭頂要命的箭枝，曹軍的重裝步兵射出自己的箭。

    但是在陳剛的指揮下，武裝到牙齒的曹軍對這種零星稀疏的箭只根本就不屑一顧，扁平的箭頭根本就無法破開密密匝匝的鎖甲，何況曹軍手中還有小型的臂盾。莊丁這種不顧生死的反擊也激起了曹軍的凶性，這些重裝步兵都是從老兵中精挑細選的，還有那些陷陣營出身的老兵，都是見慣了血腥的，他們嗷嗷叫著，氣勢洶洶的撲向缺口。

    當前曹軍已經登上了碎石堆，身後的長弓兵也停止了射擊，眼看著兩軍就要短兵相接。

    “殺！”

    沖在最前面的陳剛一聲大吼，手中的狼牙棒高高舉起，猛然砸下。“！”的一聲悶響，被砸到的莊丁的腦袋猶如被木棍重擊的西瓜破碎開來，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飛濺。陳剛靠的近，臉上也濺到不少，可他卻毫不在意的深處舌頭，將嘴角邊的紅白之物舔去，沖著被他嚇得有點傻的莊丁一咧嘴，露出一個微笑。但這個微笑在那些莊丁的眼中卻絲毫沒有美感，倒是讓他們感覺到面前站著的不是人，而是嗜血的野獸。

    “媽呀！”

    陳剛的表現讓莊丁被激起的勇氣一下子又被嚇了回去，這些莊丁雖然接受過訓練，但他們卻沒有經歷過戰爭，哪里見過這種血腥場面。雙手一軟，兵器已然“當啷”落地。當先一人一聲喊，向後跑去。隨即引起了雪崩式的潰退，大批莊丁轉身向塢堡內逃去。

第272章 冬季攻勢（5）

    “見鬼！怎麼這麼不禁打？”趙虎愣住了，隨即他回過神來，看著甘虎已經沖到碎石堆上的身影，趙虎突然感覺到自己若是再不到前面去就沒有機會出手了。于是趙虎回身從身後的衛士手中拿過自己的方天畫戟，用力一揚，大吼道︰“全軍前進！”

    “前進！”

    客串長弓兵的水兵們此時也忍不住了（插一句廢話，他們能成為水軍陸戰隊的一員也說明了他們不是什麼好鳥，戰艦上的水兵是需要絕對服從的，那些桀驁不馴的家伙就進入了陸戰隊，再加上幽州泉州城和東瀛島的幾次戰斗，這幫家伙可是過足了癮，又豈會眼看著戰友打仗而無動于色的，只不過曹軍軍紀嚴厲，他們不敢在主將下令前妄動罷了。），在趙虎的命令一下，他們就將長弓丟棄，綽起腰間的繯首刀，跟著趙虎想塢堡沖去。

    陳剛身處第一線，自然也是沖得最快的，他帶著身後的士兵，尾隨著潰逃的莊丁沖入塢堡，沿著街道就向塢堡的中心殺去。那里是塢堡的核心區域，這個塢堡的主持人和金銀細軟以及有價值的物品都在那里，那可是出發前他們的最高統帥張遼三令五申要他們務必奪取的，就算是塢堡中的糧食都沒有那里的典籍、賬冊重要。

    正當陳剛追的興起時，就在他趕到一個拐彎處時，就感到一陣灼熱撲面而來。陳剛抬頭一看，原來前面堆起了一堆柴草，而塢堡的莊丁在自己人通過後就點燃柴草意欲阻止曹軍的前進。看著面前的火堆，陳剛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位塢堡主持者的腦子了。

    “軍候，整個塢堡都起火了，他們似乎寧願讓大火燒了塢堡也不願讓我們攻下來！”陳剛身後的重步兵突然叫道。

    陳剛扭頭向四周一轉，果然塢堡中燃起十余處大火，陳剛估計這些地方應該都是通往塢堡中心的道路。但他絲毫沒有為難的表情，只是用憐憫的語氣對身後地士兵說︰“這些人被咱們嚇得腦子都壞掉了。這種天氣和環境他們竟然想用大火來阻止我們。就算他們將地面的積雪提前清除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屋頂上還有積雪嗎？而且我們隨時可以從塢堡外運進積雪來滅火，這可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這時候還在戰場上，但陳剛的話依然讓身邊的士兵不由得發出淺笑，頓時沖淡了戰場上的肅殺之氣。

    笑了兩聲，陳剛嘴角一側微翹，冷笑著下令。“刀盾兵五人一組，上房將積雪推下來滅火，弩兵也上房掩護。用長兵的士兵準備挑開火堆。”

    身後的刀盾兵立刻一伍為單位翻上身邊房屋地頂，隨即一伍弩兵也跟了上去。掩護刀盾兵的行動。

    陳剛的布置非常到位，曹軍士兵一翻上屋頂酒杯遠處的莊丁發現，立刻就有人舉起弓箭想阻止曹軍士兵滅火。但是隨後上房地弩兵及時發現了那莊丁的舉動，舉起手中的弩機，略一瞄準就扣動了扳機。一支弩箭撲向那正在拉弓的莊丁，頃刻間。那支弩箭就狠狠地扎入莊丁的心口。那莊丁一聲淒厲的喊叫。晃了晃身體，一頭栽倒在地。

    “快！將積雪推下去，將火堆壓滅！”屋頂上地曹軍士兵大聲呼喚著自己地戰友，齊心協力的用盾牌，用兵器，甚至用自己的手將積雪推起來扔到火堆上。

    他們的身邊則不斷的響起“　！　！　！”的弓弦響聲。這是弩兵們正在正在掩護滅火地戰友，他們正向著意圖攻擊自己戰友的敵人射出致命的弩箭。

    屋頂的積雪很厚，足夠將堵住道路的火堆熄滅，縱然無法讓炙熱的火堆一下子降溫，不過手持長兵器的曹軍士兵卻已經在火頭被雪水熄滅後用手中的兵器挑開還冒著熱煙的柴草，為大隊打開一條通道。而面對火堆卻沒有長兵器地曹軍士兵則干脆地卸下兩邊房屋的門板，將它們壓在柴堆上，也算架起一條通道。

    就在曹軍士兵忙著滅火地時候，甘虎、趙虎也已經趕到了前面。看見通道已經打開。趙虎舉起手中畫戟大喝道︰“前進！”

    “前進！”曹軍士兵們齊聲響應。

    趙虎這次可不再讓甘虎搶先了，怎麼說他也是張遼麾下的猛將。此次戰斗的主將，他可不願意將第一的位置讓給配合作戰的友軍將領，大喝之後，拎起方天畫戟就沖到了最前面。

    越過白煙裊裊的柴草堆，趙虎立馬就看見了因為火堆的熄滅而變得面色惶恐的莊丁。這些人看到白煙中竄出一個渾身鐵甲，身高馬大，手提凶器的壯漢，在看到趙虎那猙獰的表情，確實沒有了繼續戰斗下去的信

    趙虎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沖到敵人面前的他掄起方天畫戟對著面前擋著他前進道路的敵人用力就是一揮，畫戟那月牙狀的鋒利刀刃立時將正對著趙虎的三名莊丁腰斬，然後趙虎踏前一步反手又是一擊橫掃，這次則有五人又被分成十段。這八人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氣絕身亡，敵我雙放對趙虎這高效的殺人手段都有些震驚。

    不過主將的威猛是對下屬的激勵，但對于那些莊丁卻只有膽寒。一個身高近九尺，面色猙獰，下手狠辣的“絕世凶人”對這些壓根就缺少戰場歷練的莊丁是擁有極大的震撼力的。而且還有十六截斷尸為趙虎的凶狠做了注腳，這些莊丁雙股戰栗，手一松，兵器頓時墜地。

    “凶人啊！快跑！”這些莊丁看見趙虎似乎又要前進，心中最後一點堅持也消失了，猛然轉身，大喊大叫著向後逃去。

    這一下又一次引起連鎖反應，向後逃跑的莊丁都是親眼看見趙虎凶神惡煞般樣子的，但後面的莊丁和那些頭目卻沒有親眼見過，兩下里一個前進一個後退，隊形頓時散亂。要知道，這個時代就算是正規軍野戰時也害怕被潰軍沖亂陣型。即使是曹軍這樣訓練有素的精銳也提前針對這種情況作了好幾份應急預案，就更不用說這些僅僅接受過簡單訓練的武裝莊丁了。這一下，他們的隊形不但散亂，就連那些頭目也被變故搞得手足無措，有人大喊大叫，有人東張西望，但就是沒有人能夠收縮兵力。重整隊列。

    趙虎一見敵人的混亂更是高興，這樣一來他就不用擔心這次戰斗自己的傷亡了，混亂地敵人是不可能組織起有效地反擊的。重裝步兵他不擔心，有效地防護和默契的配合本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但甘虎的陸戰隊防護可沒有重裝步兵嚴實

    “殺！”

    趙虎心中暴戾之氣沖天而起，疾步沖入敵群，方天畫戟大開大闔，以自身為中心，不斷地舞動，尖銳的戟尖。鋒利的月牙刃。在敵群中帶起一蓬蓬地血花。這種方天畫戟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遠比現在的長戟更加有效率的設計讓趙虎就像是插上了翅膀的猛虎，在敵群中縱橫捭闔，無人可擋。結實地鎖甲為他擋住了遠處射來的羽箭，丈八長的方天畫戟則讓敵人更被就無法攻入趙虎近身，趙虎就像一支尖銳的利箭刺入敵群。憑借著自身的勇武在敵群中撕出一條血路。

    “好家伙！不愧是張將軍的愛將，果然了得！”甘虎看到趙虎瘋狂地表現，瞪大了眼楮愣愣地說道。

    “媽的！決不能輸給趙老虎！老子也是老虎！”甘虎搖搖頭，咬牙切齒的說。

    “上啊！攻進去！將敵人統統消滅！”就在甘虎還在那里咬牙的時候，趙虎的部下陳剛已經大吼著帶著士兵沿著趙虎撕開的口子沖了進去。

    這群訓練有序地精銳五人一組，相互配合著，猶如一部運轉自如的精密殺人機器，讓莊丁們的傷亡立刻劇增。

    趙虎殺了一陣，忽然畫戟揮出時感覺一空。似乎沒有了任何阻礙。趙虎定楮一看。原來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敵人，所有的敵人都寧願靠近他的士兵的戰圈也不願接近他的附近。而他的周圍也倒下了數百具敵人地尸體。無一例外地都是兩截，流出的鮮血此時已經因為天寒地凍，凝結成了紅色地冰。

    趙虎將畫戟王地上一頓，晃晃腦袋，心中的那股暴戾之氣也在剛才的殺戮中發泄了出來。看著已然沒有了戰心的敵人，趙虎也不像再浪費自家士兵的體力，他大喊道︰“降者免死！繼續抵抗者雞犬不留！”

    雖然曹軍士兵殺得興起，可主將的命令他們還是不敢違背的，听到趙虎下令了，他們也停止了戰斗，手持兵器警惕的看著敵人，大聲復述著趙虎的命令。

    “降者免死！繼續抵抗者雞犬不留！”

    不一會兒，所有的曹軍士兵就都得到了這道命令，他們也齊聲高喊，在已經瓦解了莊丁的戰意的同時要逼降這些敵人。

    “降了！我們降了！”

    “不打了！我們投降！”

    曹軍願意受降，這讓已經奔殺得心膽碎裂的塢堡的莊丁猶如久旱逢甘霖般忙不迭的跪地投降，有的人甚至激動地淚流滿面，以逃過一劫而激動地流淚。

    隨即，曹軍士兵讓這些降者丟棄兵器，集中到空曠處蹲下，手持刀盾的輕兵則快速接受各處要點，防止有人毀去機要文檔。另一些士兵則押著不少老實的俘虜將尚沒燃燒盡的柴草撥散，繼續用積雪將柴草中的余火熄滅，避免余火再度燃燒。

    他們的身後，此時還在城外的曹軍也涌入塢堡。塢堡中，最後的抵抗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