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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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21
寶樹 發表於 2009-4-10 21:35
第三卷 第232章 平定汝南

    建安三年的最後幾個月裡,整個中原地帶熱鬧非凡。

    青州有曹軍的新軍制改革吸引著天下諸侯的目光,也有陡然間多出了很多服飾和語言皆和漢人不同的大批修路的奴隸吸引了世家和商人的目光。

    張遼此時覺得自己最正確的就是建議曹操建立水軍,而青州建設的人手缺口就這樣被水軍的戰果給填補了。甘寧在東瀛陸續送回了三批奴隸,總人數達到了三萬餘,這讓孫干立刻將原本因為秋收而停下的道路修築工程重新啟動。在年底之前,北海西部和齊國的道路已經初見規模。

    而青州的百姓也因為莊稼的豐收樂得合不攏嘴,雖然要交一部分作為官府的稅收,但相比其他地方六成產量的上交數量,青州這裡不過三成的租稅足以讓百姓多上不少收入。而青州的土地直接是由官府授予百姓的,也減少了地主和世家在中間的剝削環節,這也是青州百姓能夠感到幸運的地方。

    而相對於青州熱鬧的建設場面,豫州的汝南郡也同樣的熱鬧。八月底,趙雲在曹仁之後也發動了對汝南的進攻,與此同時曹洪封曹操之命,留下李典和一萬士卒鎮守宛城後,親率兩萬士卒進入穎川,準備呼應趙雲。

    趙雲的進攻在呂布和陳宮的意料之中,他們也早早的就命令宋憲率兵鎮守。

    宋憲是追隨呂布多年的悍將,在并州軍中也小有名氣,自并州軍南下後。雖然呂布數嘗敗績,但呂布之敗皆因勢不如人,卻少有戰敗者,就算是濮陽一戰敗於曹軍,宋憲他們也認為那是曹軍在兵力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宋憲對於在陳國和自己對峙地趙雲是不屑一顧的,他雖然知道趙雲自投效曹操後就一直是張遼的部將,但他依舊放出話來,若是張遼親來我還估計一二,如今不過是一無名之輩,又有何懼哉!可是呂布、高順、陳宮三人皆知曹操和張遼的為人。斷不會讓一個無能之輩竊據高位。趙雲既然能升至將軍一職,又被曹操委以重任,必然不是易與之輩,故而三人分別向宋憲發出提醒。要他注意趙雲。可是宋憲還是過於自負,只是應付公事般的加強了士兵的巡邏。卻並沒有重視曹軍的動向。

    宋憲不在意趙雲。可不代表趙雲不在意宋憲。趙雲自到達豫州起,就立刻將三萬曹軍整頓一新。也就是曹軍的訓練操典同出一轍,這才避免了將不知兵的危險,也讓趙雲又一次暗自讚歎張遼的先見之明。

    就在宋憲雖稱不上疏忽大意卻也不算嚴防死守地情況下,趙雲暗中將三萬大軍集結在了陳縣,並趁宋憲尚未察覺時大舉西進,在掃平了宋憲佈置在汝陽城外地十餘個哨所之後,將宋憲和兩萬呂布軍士卒圍在了汝陽城。與此同時。又派出千餘曹軍。輕鬆的將汝陽西北面已毫無防禦力量的征羌、召陵等四縣逼降。

    這時候,曹操也調動了兗州的部分曹軍。命徐晃為先導,率兵一萬先行,他和曹純、典韋以及其餘將佐並兩萬大軍隨後而動。不過這也要等到九月中旬了,就是前鋒徐晃也沒能趕上趙雲攻克汝陽這一戰。

    趙雲跟著張遼數年,對張遼喜歡採用地遠程攻擊壓制,掩護步兵出擊的戰術早已研究透徹,軍中大型地投石機和床弩也不缺,對面地汝陽城在趙雲眼中更是屬於那種不堪一擊的城池。城牆均為夯土築成,高度不到三丈,四周也沒有護城河。趙雲能夠想像出若是張遼在此,必會不屑的宣稱可一戰而定之。

    事實也正是如此,宋憲和布軍士兵完全沒有料到曹軍如今的攻堅能力有多麼的可怕,在鋪天蓋地的大石頭和各種型號的箭枝的攻擊下,汝陽地城頭就根本站不住人,曹軍地步兵在遠程武器的掩護下,輕而易舉地攻破的汝陽的東面。宋憲見汝陽依然不可守了,遂集中兵力向南突圍。曹軍總兵力也不過三萬,並沒有將汝陽圍死,又看見宋憲有些勢不可擋的架勢,於是乾脆鬆開包圍,放宋憲和他的先頭部隊離開,然後又將口袋紮起,徹底將呂布軍士兵包圍。這一戰不過三個時辰不到,汝陽城就陷落了,除守將宋憲和千餘精兵之外,兩萬呂布軍被俘一萬五千餘人,其餘盡皆戰死。

    當趙雲攻下汝陽之時,曹仁也再度攻克汝陰。候成比宋憲精明,意見事不可為,立刻尋機撤退,放棄汝陰,退守固始、陽一線。至此,汝南郡半數一倍曹軍攻克,呂布的局面岌岌可危。

    曹軍的動作很快,並沒有給呂布軍太多的時間,就在徐晃趕到汝陽城之後,曹軍的下一波進攻又開始了。這次是三方協同作戰,曹仁的四萬大軍,趙雲、徐晃的四萬大軍,再加上曹洪的兩萬士卒,共十萬曹軍齊頭並進。

    但是呂布軍還是抓住了曹軍的空隙進行了一次偷襲。曹洪的行動過快,比約定的日期提前抵達定穎城外,可他的兩萬軍隊卻因為因為定穎以西的兩座城池而分散開來。於是,陳宮預先在黑閭澗埋下的伏筆就此上演。

    九月七日,三千呂布軍的精銳從黑閭澗悄然而出,繞到曹洪的側面,於夜間發起突襲,同時定穎城的曹性也適時的出兵配合。雖然曹軍對付夜襲自有一套辦法,但呂布此次動用了他的家底,除了陷陣營沒有出動外,并州老兵盡數出擊。雖然曹軍士兵應對得當,但在定穎城和三千呂布軍的夾擊之下,曹軍還是損失了近兩千士兵,被迫退兵二十里。在趙雲接到消息派出徐晃的騎兵接應之時,這些呂布軍已經撤了回去,並且用石頭堵死了黑閭澗。讓曹軍不能利用它回敬呂布軍的偷襲。

    接到報告地曹操大怒,讓自己的士兵加快速度前進,並下令訓斥曹洪,命他將全部兵力交由趙雲指揮。

    九月十日,趙雲揮兵攻城。或許是從宋憲那裡得知了汝陽的情況,曹性的防守顯得很有韌性,在曹軍用投石機和床弩攻擊時,他讓士兵藏在城牆之下,待曹軍步兵開始登城時,再出來與之肉搏。曹軍士兵大意之下被曹性反擊得手。損失數百人。被趕下城牆。趙雲立刻調整攻擊,調兵再戰。這一次曹軍吸取了教訓,穩紮穩打,將城牆盡數佔領。但是曹性卻將兵力收縮到城中。和曹軍打起了巷戰,這一下讓曹軍有些手忙腳亂。一來曹軍沒有經歷過巷戰。二來城中尚有數萬百姓。趙雲不忍百姓無辜遭殃,於是只能命令全軍推出定穎,繼續合圍。並將此事上報曹操,請曹操決斷。

    九月十三日,曹操率兩萬大軍趕到定穎,和趙雲等合兵一處,近八萬曹軍,將定穎城圍得水洩不通。

    曹操見定穎城久攻不下。心中一面咒罵曹性卑鄙。一面又感歎趙雲迂腐。於是曹操派出趙雲和兩萬士兵南下攻擊上蔡的魏續,以切斷定穎城曹性的退路。並看住平輿的呂布軍主力,阻擊其不能增援定穎。同時又命令曹仁加緊進攻固始,給呂布增加些壓力。

    等趙雲領兵離開後,曹操顯露出他絕代梟雄的一面。他命令曹軍從黑閭澗那裡掘開汝水,引汝水直灌定穎和西平兩城。一夜之間,兩萬曹軍和兩城的數萬百姓盡數被淹。而曹軍則在程昱事先建議下準備了大量木筏和船隻,除了救起倖存的百姓外,就是抓俘虜了。只不過守將曹性在大水入城時即知破城在即,於是自刎與城守府,用自己地生命報答了呂布地賞識。

    趙雲沒有辜負曹操的期望,他率兩萬士兵先攻克上蔡,並派出騎兵襲擾灌陽、吳房,讓魏續不得安寧,「自覺地」倉惶而逃,所部一萬士兵之韜晦平輿城不足三千。

    而曹仁更是輕鬆,因為候成已經感到事情不妙,為避免全軍被曹軍各個擊破,乾脆的再一次放棄了固始和陽,將三萬士兵帶回了平輿城。

    與此同時,攻克定穎的曹操會合了趙雲,在十月四日率兵抵達平輿城下,並和曹仁順利會師。因為趙雲對曹操水淹定穎有意見,為了避免在平輿城久攻不下再度採用水攻地戰術,曹操讓趙雲率三萬大軍南下,一來收復汝南南部諸縣,二來可監視袁術和孫策、劉備的戰事。至此,九萬曹軍將不到六萬地呂布軍包圍在平輿城中。

    平輿城之戰遠比濮陽之戰更加慘烈,曹軍此時不但在兵力上佔有絕對優勢,更擁有了大量地投石機和其他攻城器械,這讓曹操以及曹軍將領對攻克平輿城很有信心。

    但是他們似乎忽視了曹性在定穎城的堅守,雖然定穎城沒有守住,但這還是給了呂布以新的啟發。就在曹軍合圍平輿城之前,呂布就發動全軍並城中百姓,在城牆下挖了許多藏兵洞,用以躲避曹軍的投石機。同時還準備了大量的梯子,借此讓士兵更快的趕到城牆上抵抗曹軍的進攻。最關鍵的是陳宮建議呂布在城中心築起了高出城牆和城中所有建築地土台,用意觀測曹軍地動向,並以不同顏色的旗幟想呂布軍報信。為了避免讓曹軍發現,還用木材和布匹加以偽裝

    這些措施使得呂布軍清楚地掌握了曹軍的進攻節奏,使得曹軍三次進攻未果,只是由於曹軍士兵足夠強悍,士兵的損失倒是不大。

    可這就足以讓曹操再次怒火上揚,而就在曹操想重施定穎故技之時,早已被呂布派出城外的高順和包括七百陷陣營在內的三千呂布軍精銳卻不斷地襲擊想要掘河的曹軍。呂布和陳宮事先安排下的暗樁和靈活的情報傳遞起到了極大地作用,讓高順能夠快速的掌握曹軍的動向,不至於耽誤偷襲。數次下來,曹軍損失士兵上千人,卻依然對平輿城奈何不得。

    整個十月,曹軍都在和城內城外的呂布軍進行著拉鋸戰,曹操眼看著汝南郡就要到手,就不太願意讓自己麾下的精銳士兵在平輿城下損失太大,而呂布卻有點不管不顧的用城中士兵和百姓的生命來填補防守的空缺,數次用人命填補的方式將曹軍擋在城外。而冬季的河水也不像春夏時節那樣一晚上就能積蓄足夠的水量,高順率兵在城外的游擊也讓曹操暫時斷了掘河淹城的念頭,只想著將城中軍民圍困到糧絕之時自然能夠摘取果實,反正曹軍的軍糧充足的甚至能夠救濟汝南的災民。這也算是為曹操水淹定穎挽回了汝南的民心。

    可是十一月間從河內傳來的消息讓曹操坐不住了,河內太守張揚被盜賊擊殺,袁紹派兵進入河內平定盜賊,河內郡正式落入袁紹之手。這意味著袁紹掌握了進攻曹軍的一個有利地形,更意味著兩軍的決戰就要開始了。

    曹操顧不得其他了,派出兩萬士兵負責掘河積水並進行防禦。最終在十一月十四日那天,積蓄了足夠的水量的堤壩被曹軍破開,大水洶湧而出,淹沒了平輿城。呂布堅守了一個多月的平輿城終於宣告失守。六萬呂布軍陣亡半數,其餘三萬盡皆被俘。成廉於城破之時依然奮戰不休,卻被典韋所殺。呂布則被數百曹兵用繩索捕獲,陳宮、魏續、候成、宋憲也各自被曹軍活捉。

    雖然呂布並未遭遇歷史上的部將背叛一事,但魏續、候成、宋憲三將還是投降了曹操,而呂布卻表現出了和歷史上完全不同的一面。他面對曹操昂然而立,並對曹操的勸降全然不予理會,最終和陳宮一起慨然赴死。而城外的高順在得知了呂布的死訊後,也遣散了身邊的士兵,自己來到曹軍大營之前自刎而死。讓曹操在震驚之餘,也不得不感慨高順的忠義。

    曹操命人收斂高順的屍體,並派人送信給張遼,告知高順的安葬地點。

    隨後,曹操留下曹仁和率五萬大軍留在汝南,安頓地方,整編降軍,尋機攻擊袁術,他自率其餘士兵及趙雲、曹洪、徐晃等諸將返回兗州。
寶樹 發表於 2009-4-10 21:43
第三卷 第233章 建安三年的最後一場雪!

    當張遼接到曹操的書信時,已是十二月初。但張遼接到的卻不止一封書信,在曹操的信件送達之前,張遼就已經接到了高順的舊部送來的高順的遺書。

    對於高順的死張遼是有心理準備的,但看著完全不同於歷史記載的呂布和高順的結局,張遼還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這樣的呂布才更像張遼曾經在并州見過的那個飛揚跋扈,驍勇無比的飛將,而高順的死則更多的是一種讓人感動的震撼。

    「將軍,還請節哀!」張新因為一旁有高順的舊部,也不用家中的稱呼。

    張遼用左手撐著額頭,並用手指將眼角的淚水拭去,閉著眼楮緩緩說道︰「高大哥是為自己的信念而死,縱然我為他不值,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確是……」

    屋外的大學下的很密,似乎是為了映襯張遼此時的心情,天很暗,雲層厚厚的不透一絲陽光,北風呼嘯著,將雪花刮得飛飛揚揚,無處不在。

    張遼說到這裡卻又說不下去了,他低下頭,用雙手在臉上一通搓抹,然後抬起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悶氣,心情終於再度平靜了下來。

    高順派來的是他的親兵,也順著高順姓高,名叫高達。他跟著高順十幾年了,當然對高順和張遼的交情清清楚楚,見到張遼如此難過,在深幸高順交友得當之餘,也不免對高順的就義垂淚。

    張遼沒有忽視一旁的高達,見到高達似又有要落淚的跡象,也揮手讓張新去勸勸。或許是張新勸人真有一手,亦或許是高達這些日子早就流盡了眼淚,張新只不過幾句話將讓高達停止了啜泣。

    「高達。溫侯和高大哥如今都被葬在了汝南,我想他們更希望能回到并州的家鄉,故而我會在適當地時候派人去將他們的屍首起出,然後送回并州,讓他們回到家鄉的土地。至於你們……」張遼沉吟片刻後說道︰「你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回稟張將軍,高將軍遣散我等之時。其餘一千多汝南本地士兵盡皆散去,而我等陷陣營袍澤尚有五百餘人倖存,如今正藏於山中。並未散開。高將軍曾有遺命,命我等聽從張將軍之令。故達受袍澤委託,前來接受張將軍的指令。」高達恭敬地回答。

    雖然從高順的遺言中張遼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可想到五百多精銳的陷陣營士兵,張遼還是忍不住震驚了一下。

    「你們心中有恨嗎?」震驚歸震驚,可張遼在弄明白他們地心思之前是不會輕易下決斷的。

    「沒有。」高達搖搖頭。「咱們當兵就是為了吃糧,打仗也是份內之事。就算戰死,那也是正常,怨不得旁人。雖然我等皆傷心高將軍,但……無恨!」高達低下頭,咬著牙從嘴裡蹦出了最後兩個字。

    張遼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高順的死會讓陷陣營這些對高順服服帖帖地悍兵們心中不服,現在看來確是如此,若不是有高順的遺命壓著。這麼一群強悍地士兵待在曹軍的腹地那可是危害極大的。所以他必須想辦法將他們安置妥當。

    「高達,違心之言就不要再說了。」

    「張將軍。我……」

    「哎!」張遼舉手讓高達不要說話,「你們五百多人就是五百多個頭腦,想法想必不會是完全一致的,若非有高大哥的遺命,估計你們現在應該已經散了。這我能夠理解,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自己地生活,我不會強求你們服從高大哥的遺命。不過我有句話要說在前面,屬於你們地戰爭已經結束了,所以你們當中的任何人都絕對不能以任何名義發動針對軍隊和平民的襲擊。我會妥善安置你們,若是想脫離軍隊,我這裡可以安排土地或是并州的牧場,若是依然想從軍……兩條路,一是曹公的軍隊,二是到雁門作為我張家的護衛。」

    說到這裡,張遼停了下來,他要讓高達思考一下。

    高達的反應沒有出乎張遼的意料,他果然低下頭思考起來,張遼也不打擾他,只是看著手中高順地遺書在想著什麼。高順沒有家眷,因為出身貧苦,從軍後就一直未婚,可以說他將自己地一生都交給了軍隊,交給了呂布這個看重他的上司。在他寥寥幾句地遺言中,高順除了讓張遼幫著他妥善安置剩餘的陷陣營士兵外,就是希望張遼能有機會照拂一下呂布的家眷。張遼知道,呂布後院妻妾數人,卻只有一個幼女,如今已經被曹操一併帶回東平。憑他的身份,關照一下幾個女子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張遼也不擔心曹操因為此事而猜忌,畢竟他也出身并州軍,相同的出身和他平日的作風,若不出手照顧那才叫奇怪呢。何況他還是在曹操面前聲明了因為同鄉之誼而不願出征汝南,又豈會在乎多照顧幾個女子?唯一讓他感到頭疼的就是陷陣營,人太多了,想法也就多了,而且當中能認同張遼的人卻不多,這確實讓張遼為難。

    「張將軍。」

    就在張遼還在想著陷陣營殘兵的安置方法時,高達已經抬起了頭,囁囁的叫了一聲。

    張遼暫停下那尚未成熟的想法,看向高達,說道︰「想好了嗎?」

    「回稟張將軍,剩下的兄弟中確有不同的意見。他們……他們……」

    「只管說就是了,不管他們有何想法,看在高大哥的面子上我總會幫你們的,只要你們能夠不危害百姓即可。」

    高達似乎是被張遼的鼓勵說的堅定了想法,他不再猶豫不決,說道︰「回稟張將軍,我等共五百三十六名兄弟,不願留在軍伍的只有十三人,剩餘的兄弟卻分成兩派,一派完全服從高將軍的遺命,還有一派則……則想為高將軍復仇。所以……我也不能肯定兄弟們的想法。」

    張遼聽完高達的話,伸出兩根手指說道︰「兩個問題。一、你算是哪一派的?二、他們要復仇的對象是誰?」

    「高達深受高將軍大恩,自然是唯高將軍遺命是從。而那些想復仇者是想伺機刺殺……刺殺……曹公或是曹軍將領。」說到此處,高達又趕緊加了一句,「他們人不多,只有一百人出頭,只要多勸勸,想來是能勸服他們的。」

    張遼聽了之後心中直搖頭,陷陣營的強悍他是知道的,就算是放到曹軍中,這批百戰倖存的老兵也至少是百人將的水準,配合作戰,即使是許褚的虎衛軍也不敢說能以相同的人數獲勝。再加上他們都有了初步的山地游擊戰的經驗,即使是一百多人,在有心算無心之下,也能給曹軍照成很大的麻煩。後世的那些恐怖組織憑借他們詭異的行為,讓世界上的那麼多強國都無可奈何,足見這些人的破壞力。雖然他們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他們可以用任意的方法打擊曹軍,但張遼卻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再戰爭中學會戰爭,所以他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想到這裡,張遼對高達說道︰「高達,不願從軍的好辦,不過十三人,地方隨便他們挑,只要是曹公治下,我都能說上話。而你們這四百人,回并州也可,加入我軍也可,聽憑你們自己選擇。至於那一百多想復仇的人,我醜話說在前面,放棄這個念頭,還有一條活路。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出手,替高大哥剿平他們!」說到最後一句話,張遼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殺氣,讓習慣了屍山血海的高達都感到有點心驚。

    「張將軍,我……」

    張遼抬手打斷了高達的話,「好了,你只需要將我的話帶到就是。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他們自己,是生,還是死,這就像下棋,落子無悔!」

    高達愣住了,他沒想到張遼會如此回答。可是他卻無法反駁張遼的話,因為張遼畢竟是曹將,他幫著安置自己這幫人是因為有高順的關係,若其中有人想借此生事,並讓曹軍控制的地域發生動亂,張遼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高達走了,他要將張遼的意思帶回去,讓那些兄弟們選擇。他不懷疑張遼的話,因為他已經從張遼的話中聽出了那森然的殺機。而高順曾對他講述過的張遼的一些往事也進一步幫他證實了張遼確實能下此殺手,因為一個能下令屠殺整個胡人部落的人是不會介意殺人的。

    「主公,他走了。」張新送走了高達後回來向張遼報告。

    「覺得我殘忍嗎?或者說我不夠義氣?」張遼沒有理會張新的話,倒是隨口問了一句。

    「不!」張新肯定的說︰「高將軍是為了報答呂溫侯的賞識,而那些想復仇的傢伙是會攪亂百姓的日子的。」

    「哈哈哈!」張遼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

    此時已經是建安三年十二月初九,再有十餘天,張遼就將到到東平去過年了。這天氣,估計大雪十餘天都不會停止,這應該是建安三年的最後一場雪了!
寶樹 發表於 2009-4-10 21:44
第三卷 第234章 準備過年嘍!

    建安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張遼帶著衛隊,頂著呼嘯的北風離開了臨淄城,此時天空中依然飄著小雪,但是卻不過是零零落落,星星點點,不復前些日子那漫天飛舞的景象。可是道路上卻已經退滿了厚厚的雪層,足以沒過戰馬的膝蓋,這讓張遼他們出行前仔細的給戰馬的四條腿上都裹上了厚厚的麻布,為了怕戰馬被凍著,他們還在戰馬的腹部裹上了一層羊皮。一路上,臃腫的戰馬配著臃腫的騎士,確實是一個很搞笑的場景,只是卻沒人觀看。

    在雪地裡行軍速度只有平時的一半不到,幸好如今這雪尚未結冰,否則就更加難走了。這次張遼回東平並沒有從泰山郡穿過,而是繞道濟南國,順著濟水沿岸想上游而走,進入東郡後從谷城折向南面,向東平而去。這一條路線看似繞遠,可在這大雪封路的天氣裡,濟水沿岸的雪就沒有那麼厚,行路也方便了許多,這卻要比走泰山郡快了不少。

    雖然速度快不起來,但張遼預留的時間也算充足,在十二月二十七日,張遼終於看到了東平城的北門。

    此時已是年底,又是大雪天,除了負責民政的荀等人此刻正在城內城外巡視大雪是否給百姓造成麻煩外,其餘人包括曹操在內都已經沒什麼事了。張遼進城時,只看到了被荀調動的不少衙役和東平守軍士兵在街道上巡視。不過他卻沒看到荀,想來應該在別處。^^首發?君?子??堂?^^荀令君可是個重視民生的官員。

    街道上地士兵雖然不見得認識張遼,但青州牧的軍旗他們還是認識的,這些士兵紛紛停下向戰馬上張遼行禮。張遼一邊回禮,一邊朝著司空府而去。倒不是他不想回家。對著曹操這樣的人,張遼時刻都是保持著謹慎小心地態度。

    「哈哈,文遠終於回來了。某和奉孝、仲德這幾日還在擔心風雪太大會耽誤你回來的時日呢。」曹操在府中見到前來拜見的張遼高興的說道。

    「怎麼會呢,我可是提前出門的,位地就是能趕回來陪清兒她們過年。」張遼拱手施禮道。曹操也是不拘禮法之人。^^首發?君?子??堂?^^在這種非正規場合,他們之間一項很隨便。

    「啊哈,曹某險些忘記了,文遠是雁門人氏。自是不懼這樣的風雪。不過文遠說的那一萬精銳何在啊?」曹操笑著說道。不過他的笑容在張遼眼中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奸詐」。

    張遼也笑著回答︰「主公,如今青州軍隊地士兵和軍官已經全部清點完畢,不過就是這一萬人的問題,如今遼的軍餃授予工作就此停頓,畢竟這一萬人是要調出青州的。現在這一萬人是否和其他青州士兵一起授餃,還要請主公決斷哦!」

    這時候就輪到曹操感到張遼「可惡」了,不管張遼如何調出一萬人,這一萬人已經對青州的軍餃制度很熟悉了,甚至軍餉的樣式和新的軍禮服的樣品也在青州不是秘密。^^首發?君?子??堂?^^這樣一來。無論授餃之前還是之後將這一萬人調出青州。都會有後遺症,兩者間最多就是麻煩大小不同罷了。

    看著張遼的笑臉曹操也有了揍人地衝動,但最終他還是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你啊!就知道給曹某找麻煩!哈哈哈!」說到這裡,曹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待曹操笑聲停歇,張遼正色說道︰「主公確有振奮軍心、提高士氣之效,待到所有的軍服以及軍餃標誌瓖嵌到甲冑上之後,整個軍隊看上去就完全和先前不同。這不但有利於我軍。也能打擊敵軍士氣。主公若是不信。到過年之後親自去青州一觀如何?」

    張遼現在是一點都不在乎他的這種軍餃標誌會不會在戰場上為他的軍官招來災禍,他就是曹軍神箭手定點打擊戰術的始祖。如何會沒有準備。他已經為軍官和士官們配備了作戰服、軍常服和軍禮服三種服裝,作戰服的軍餃標誌是用絲線繡上去的,在這個沒有望遠鏡的時代,也只有身邊地士兵能看清楚,敵軍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從一群軍服和甲冑都幾乎一模一樣地軍人中找出軍官的。但是重新製作軍服和甲冑也是一筆相當巨大地費用,張遼現在為了青州的財政,只能暫時讓軍官們繼續使用自己的甲冑,軍服倒是可以統一製作,但這也是青州軍至今還未授餃的原因之一。

    「呵呵,文遠此言操當然相信,雖然操並未親眼見過,但卻能想像出以文遠之意整編後的軍隊列隊從操面前經過時的那種場景。嗯……卻是能使人情緒激盪,心潮澎湃。故而那一萬軍士就依然照青州新制整編,待他們到兗州時,也能讓其餘的將領們眼饞一番。也能省了操給他們下令的麻煩。」曹操笑道。

    「高!以令威之不如以利誘之。遼敢言,那些士兵必會讓其他人耳目一新,就怕到時候主公的門檻要被踩破了。」

    「就是這一筆費用不小啊!」曹操歎道。

    張遼也深有同感,他現在鐵甲不缺,麻布也不少,就缺少製作各種甲冑的牛皮,幸好幽州那裡已經恢復了戰馬和皮革的交易,只是數量尚未能滿足要求。

    「主公,目前雖有些困難,不過總是能夠克服的,何況這些困難相對於士林的反對聲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張遼很是看得開,他曾見識過中國最困難的時候那些民眾們部分高低貴賤一併努力的歷史資料,對於自己眼前這點小困難根本就沒放在眼裡。倒是士林對於軍士這一軍階的設立反對聲不斷,幸虧提前得到了管寧和鄭玄的支持,一人安撫青州公學,一人安撫青州士族,不但成功的消滅了反對的聲浪,還掀起了復古的思潮。

    「哈哈哈!張文遠也有感到為難之事乎?」就在張遼剛剛說完話,就聽見門口傳來郭嘉的聲音。

    郭嘉進了屋門,拂了拂衣袖上並不存在的雪花,笑著向張遼走來。

    「大冷天的你怎麼到處亂跑?」張遼笑著問道。

    「你不也如此,從青州趕到兗州,這路可比我遠多了!」郭嘉立刻反唇相譏。

    「你們就不能省點心,不要一見面就針鋒相對好不好?」曹操無奈的苦笑道。

    「主公,讓他們二人碰上了不相互頂上幾句,那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首發?君?子??堂?^^」隨著話音,門外又走進來一個曹純。

    「子和也來了。你和奉孝是約好的嘛,怎麼如此的準時?」張遼一回來就能見到這位素來穩重的好友也很開心。

    「怎麼會?」曹純擺擺手,「我是聽到巡城士兵的報告,知道文遠回來了,就特意趕來的。怎麼樣,我的判斷絕不會錯,文遠一回來一準是先到主公這裡。「你倒是精明。那奉孝又為何而來?」曹操扭頭問郭嘉的來意。

    「我?」郭嘉笑道︰「呵呵,雖非不約而同,卻目的相同耳。」

    得!這位也是得到了張遼進城的消息而趕過來的。

    「看來下回我再回來,絕對應該先回自己家去。」張遼自嘲的笑道。

    「那我管不了,你只要跟我說說青州如今的崇古、復古的的風潮就成。」郭嘉嘴角一撇說。

    「你呢?」張遼沒理會郭嘉,而是扭頭問曹純。

    「呵呵。我不管什麼崇古還是復古,我就想知道,若是按照青州的軍餃評定標準,我究竟該是中郎將還是將軍?」曹純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張遼呆住了,瞪大了眼楮不知該說什麼。

    曹操看到張遼的楞樣,哈哈大笑︰「文遠啊!你這就叫作繭自縛,自討苦吃啊!哈哈哈!!」

    「文遠,我雖然能得到你們那裡的詳細情報,可很多細節也並不是太清楚,而且這個風潮純屬是你以復古的名義為軍制改革開道而引起的,你的和我好好說說。」郭嘉雖然如今偏重於軍事,但還是文人,對於上古時代制度和先秦諸子的理論的大討論也是心癢不已。

    「文遠,你還是先和我說說你們那個軍餃評定的事情吧,子廉都和我爭了好些天了。我們早就等著你回來,估計這會兒子廉也該到了。」曹純也急不可待的說道。

    這人吶還真不經說,曹純話音剛落,曹洪真的就推門而入,這讓曹純頓時說不出話來,而曹操、張遼和郭嘉卻笑的前仰後合,到讓剛進屋的曹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站在那裡直饒頭,不知是自己那裡出錯了。等到曹洪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立刻又和曹純爭執起來。

    曹操無奈的說道︰「看看,先是你和奉孝,然後是他們兩個。我這司空府今日都要被你們吵翻了!」

    張遼忍著笑,上前將爭得性起的曹純、曹洪分開,說道︰「你們也別爭了,這都快過年了,爭爭吵吵很好玩啊!一會兒都去我家,一塊吃頓午飯。一來咱們聚聚,尤其是子廉,有些日子沒見了。二來咱們邊吃邊聊。」張遼說著,扭頭對曹操和郭嘉說道︰「主公和奉孝也一同去啊,我還有事要請教你們呢。」

    「好!好!(同去,同去。)」幾人立刻應道。廢話,張遼家的菜可是一絕,他們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

    「行!那我就先回家了。這得準備啊!準備過年嘍!」
寶樹 發表於 2009-4-10 21:49
第三卷 第235章 溫馨和寧靜!

   張家的飯菜確實很香,這一點毋庸置疑,只需要看看曹洪面前空蕩蕩的盤子以及郭嘉等人心滿意足的神情就可以知道。只不過今天的桌上比平常多了一個鍋,一個純銅打造形狀象臉盆的鍋。

    是的,張遼讓曹操他們品嚐的就是後世紅遍中國各地的火鍋。雖然沒有辣椒,不能做出獨特的鴛鴦鍋,但芥末醬製成的調料卻讓張遼彌補了長久沒能吃到辣椒的遺憾。

    坐在燒著地龍的暖和的屋子裡,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的雪景,吃著香辣的火鍋,呵呵,多麼美妙的生活啊!

    「文遠,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該和我說說那軍餃評定的事了吧?」曹純一臉正色的說道。只不過他的右手在輕撫著他微微鼓起的肚子以及他那還在舔著嘴唇的舌頭卻完全破壞了他一貫為人沉穩的形象。

    「好吧,那就說說。」張遼看到眾人似乎都很有興趣,也順水推舟的答應了。其實他也想借此機會給自己的改革做一個宣傳。

    張遼在說話前讓下人們撤去桌上的碗碟,又讓人送上熱騰騰的香茶,然後這才坐下,想眾人說起他的軍餃評定方案。

    「我之所以進行新軍制的改革,是為了我軍正規化的建設,有利於軍隊的指揮和管理,以提高戰鬥力。當然,這不是說不進行改革的軍隊就沒有戰鬥力,但是一旦戰事減少,現有的軍隊就會像之前的那些曾經威震四方的強軍一樣變質,這是數百年來的教訓。而我就上想從根本上改變這個規律。

    而軍餃就是改革項目中很重要的一點,它對於在民間樹立我軍的形象,增強士兵的榮譽感和忠誠度是有極大地助力的。同時對於指揮上也有著理清關係的作用。

    所謂軍餃,就是區分軍官以及士兵等級、表明軍官和士兵身份的稱號、標誌和我們能夠給予他們的榮譽。參照原有的軍制、軍職和文官體系相對應地俸祿,我將新軍制規定為軍官三等九級。士官四級,士兵四級。其中軍官第一等為將官,從大將軍到中郎將;第二等為校官,從校尉到司馬;第三等是尉官,從軍候到隊率。士官為預備軍官,在軍中的地位就等同於地方舉薦的孝廉或茂才。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是率先提拔的人選。不過現在的軍職我也不太滿意,到時候可能也會換個名稱。

    而軍餃評定是有其標準地,除了參考當時的身份職務之外,還要參照諸如服役時間、參加戰鬥的場次、立功受獎的情況以及所掌握的知識的多少。

    這其中是有一個很複雜的計算過程地。這裡我就不一一說明了。但就子和的個案而言,我可以做一個分析。服役時間從初平元年開始算起,八年,是主公麾下服役時間最長將領之一,主公建軍後的歷次戰鬥子和也基本上沒有缺席……綜上所述,子和完全可以評到將軍一級的軍餃。至於我在軍餃前面給主公預留下的前綴主公完全可以將它細化為將軍中的等級區分,但是這個前綴名不宜過多。最多三級也就足夠了,而且只有隱性的劃分卻沒有俸祿上的差異。這樣再加上平時不授予的四征和四鎮將軍在內,將軍餃級實際上又有了四等十一級地區分。戰時再加上將領擔負的職務地不同,很容易就能理清指揮時的從屬關係。」

    張遼說的比較詳細,而眾人也聽的很仔細,當張遼話剛說完,曹純就滿臉笑容的對著曹洪揚揚頭,因為他根據張遼的描述對照下來,他可以授予將軍軍餃。而曹洪只能授予中郎將的軍餃。

    「呵呵,操就知道。單單看青州送來的文案絕不如聽文遠親自說一遍那樣讓人明白。果不其然矣!」曹操笑道。

    張遼聞言苦笑,他心中也無奈,誰讓這玩意用文言寫起來實在讓他頭疼呢,下回他乾脆直接用白話算了,實在不行他就在漢朝弄一個白話文出來,反正軍中士兵都是大都是百姓出身,用白話才符合他們平時地習慣郭嘉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遼打斷。「奉孝,這件事情可真不是我搞出來地。雖然我搞得新軍制是其誘因,但關鍵還在管幼安身上。而且我最近哪有工夫關心這件事情……」張遼頓了頓,無聲的一笑,繼續說道︰「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你有空或者等青州授餃地時候和主公一起到青州去,親自和管幼安詳談嘍。」

    張遼雖然話中沒有說明,但在場的人全都都知道原因,郭嘉也不再問了,只是笑道︰「我倒是想啊!可到那時,我不知道能否爭得過文若他們哦!」

    郭嘉故作苦惱狀讓眾人為之一樂,剛才張遼帶出來的那點哀傷的氣氛立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曹操此時也適時的開口結束了此次聚會,他的理由很充分,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情,也不能打擾張遼難得的家人團聚。不得不說曹操確實是一個個人魅力相當高的領導者,再加上他的魄力和能力,歷史上能留給自己的兒子一份三國中最強大的基業也在情理之中。

    曹操等人走了,張遼卻坐在那裡不願意動了,就連郭嘉特意帶來的積分近期最新的情報副本他都沒心思看。這幾個月讓他感到精神消耗遠比以前要大,這全是因為那個軍士的名稱。雖然張遼早就知道士這個稱呼被用來稱呼軍人十一定會遭到讀書人的反對的,但卻沒想到反對的強度會如此大,在張遼看來就差一群書生舉著條幅上街遊行了,雖然他依靠著管寧、鄭玄撫平了青州士林的情緒並成功的將他們的注意力轉到了古制上,但這完全是因為青州因為黃巾軍的破壞而使得真正的讀書人出身的豪門世家已經死散而不存,否則斷無如此順利。再加上高順的死讓張遼失去了一個他內心身為尊敬的大哥,雖然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卻事到臨頭的時候張遼還是感到了心中的哀傷。兩相一來,自是心力消耗加劇,一路上跋涉的勞累再一參合,張遼不願動彈也是正常。

    就在張遼閉著眼楮靠在椅子上走神的時候,突然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那時妻子身上的香氣,張遼明白是妻子過來了。

    果不其然,一雙柔嫩白皙的小手放在張遼的肩上,用力的為張遼揉捏著,讓張遼舒服的嘴角上翹,露出了舒服、滿意的笑容。

    「夫君,怎麼不回房歇息?」曹清柔聲說道。

    「這個時侯估計震兒和綺兒應該午睡了,我若進房必會吵醒他們。這屋子也暖和,就這麼坐坐也好。」張遼輕聲道。

    「夫君一路勞頓,豈能不好好休息呢?」曹清似有些嗔怪張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呵呵!為夫可是武將,身體好著呢。孩子們還小,他們的身體是要注意的,若是午休不好,會影響孩子的身體的。那時候孩子不說,就連清兒你也要被連累。為夫如何能忍受這種事情發生?」張遼調笑著說。

    「夫君……」曹清突然欲言又止。

    張遼感覺一愣,開口問道︰「清兒,有何話需要吞吞吐吐?你我夫妻之間,有何事不能說呢?」

    可是曹清還是不開口,但張遼已經能感覺到曹清給他揉捏肩膀的雙手的力度已經不一樣了。

    一定有事!張遼心中暗想。

    「清兒!」張遼此時語氣中帶了些急迫,聲音也高了許多。

    「夫君,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曹清終於開口了,但語調略帶些苦惱。

    張遼很奇怪,他睜開眼,扭頭看著身後的妻子,疑惑的問︰「清兒,究竟發生了何事?」

    「沒事。只是兄長回來後向妾身講述了高順將軍的事情,妾身一時心中觸動。夫君,夫妻本為一體,雖然夫君公務繁忙,但妾身也該在身邊照顧才是。即使夫君無暇理會妾身,只要讓妾身時時能見到夫君就行。」曹清微微顰眉道。

    張遼心中感動,深呼吸間,手已經按住了尚在為他按摩的妻子的柔荑。

    「清兒,你放心,從今天起,無論我張遼走到哪裡,都會將你帶在身邊。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了。」張遼深情的說道。他知道事情或許不止如此,但妻子不願說,他也不想逼。反正他總會知道的。

    「嗯。」曹清嬌哼了一聲,將她的臉貼到了張遼的背上。

    兩個人這時候都不願分開,但時間一長張遼就有點吃不消了。原來是因為他為了遷就曹清的動作,自己還是扭著頭,半站著,和曹清之間還隔著張椅子。若非張遼的椅子有扶手讓張遼雙手撐著的話,估計他堅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雖然曹清沉浸在丈夫帶給她的安寧的感覺之中,但張遼身體細微的顫抖還是讓她發覺了張來姿勢的彆扭。「啊!」的一聲輕呼,曹清趕緊放開張遼,並按著張遼又坐了下來,自己卻走到張遼面前,辦過一張椅子坐在張遼前面。

    張遼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妻子的動作微笑著。等妻子坐下之後,他又將妻子的柔荑攏在自己的手中。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著,享受這片刻的溫馨和難得的寧靜。
寶樹 發表於 2009-4-10 21:52
第三卷 第236章 兒子的啟蒙教育

    從張遼回到東平一直到除夕,這幾天都沒什麼人上門來拜訪。熟悉的人是給張遼跟家人團聚的時間,不熟悉的人則根本就找不到進門的機會。而且要過年了,各自的家中都要準備,即使訪客也要等到過完年之後了。

    張遼這些天過的很舒心,他將所有的公事都拋開了,成天不是陪著兒女玩就是和妻子、母親聊天,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了幾天沒人打擾的日子。

    曹清這個母親很是看重自己兒子的將來,她曾就兒子張震的啟蒙問題和張遼討論過究竟該請哪位先生。張母這位祖母聞言也參合了進來,婆媳二人將朝中、民間的飽學儒士一個個的提出來,確有一個個的否決掉。在她們二人眼中,張震的啟蒙老師至少也應該是一代大儒,絕對不能比張遼如今的老師差。

    這個問題讓張遼很是哭笑不得。他的老師鄭玄可是當代的學術宗師一級的,單以資歷論,如今的天下也沒幾個人能和鄭玄相提並論的,更遑論要不遜於他的。就算是荊州的龐德公,汝南的許氏兄弟(許邵、許靖),穎川荀氏和正在東平借病休息的楊彪都不敢說自己的學問比鄭玄高。在張遼看來,不過就是一個三歲的小孩的啟蒙教育,無非就是認認字,讀讀書,若這點小事還要煩勞鄭玄一級的學者來教,那真是有點殺雞用牛刀,不,應該是殺雞用戰刀。可是孩子母親和祖母的意見是必須考慮地,而且張遼躲都躲不掉。因為過完年之後全家人都會跟著他回青州去。萬般無奈之下,張遼只得決定自己親自來教。

    可張遼的這個決定卻受到了家人地質疑。不但張母有疑問,曹清和兩個妾室婉兒和罄兒也有疑問。甚至是到張家串門的曹嵩夫婦也因為關心唯一的外孫而對張遼提出了質疑。

    這讓張遼很無奈。我堂堂的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縱使對古代地典籍沒什麼研究,可總不會連一個三歲小孩都擺不平吧?可是才三歲的小孩,至於這麼著急的為他張羅著找老師嘛?張遼鬱悶的想到。

    其實按照中國傳統地習慣。張震此時應該是五歲了,而已經習慣了後世公元紀年地張遼卻始終以實際的週歲來計算兒子的年齡,當然會有所差別。雖然他已經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十年多,卻還是為這麼多地年號紀年而頭痛。幸好他清楚的記得黃巾軍起兵的那一年是公元184年。同時秦始皇統一全國是公元前221年。這樣換算下來。並以始皇統一全國那一年為秦歷元年,在自己的私人筆記上用秦歷紀年來記錄年份。他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創舉,只不過這種方法若是不能藉著如今這個皇室威嚴淪喪的時代將它傳播開來並鞏固下來。終究還是會被歷史湮沒的。

    而關於自己兒子的教育,張遼也確實不敢將他交給如今地儒生。魏晉時期地清談就源於三國,而玄學、清談之風的源頭就在曹魏,那個如今被曹操正收養在家中地前大將軍何進之孫何晏就是其始祖。張遼深知玄學的不過是經學之後士大夫們將道家和儒家融合而處的一種唯心的、形而上的哲學體系,這與張遼的唯物觀點是相違背的。而清談更是讓張遼為之不屑的一種行為。張遼又豈能讓自己的兒子也染上類似何晏那種男人塗脂抹粉,走路顧影自憐的毛病。

    儒家的學說在漢末確實因為其繁瑣和長期的陳詞濫調而被士人中的某些人厭惡,但將來取代儒學的玄學在張遼眼中甚至還不如儒學對治理國家有用。玄學若是作為一種哲學思想來進行研究,這並沒有過錯。但以這樣的思想來治國。才有了日後西晉的短命和東晉的偏安一隅。雖然有人曾不無譏諷的說胡人學儒才是我漢民族最大的幸運。而漢人最好的治國之策就是「棄儒「,但張遼還是對流傳千年的儒家學說感到自豪。歷代王朝的覆滅不能完全說是儒學的過錯。而畢竟它維繫了中華民族千年來的大一統的格局,建立了中華民族千年來的價值體系。固然它有某些不合時宜的東西,但這都是可以修改的,而無需要一味的全盤否定。至於後世流行的諸子百家治國論,張遼卻不認為在這個時代有大規模明確實施的可能性。因為思想一多就容易造成混亂,這才是漢武帝獨尊儒術,儒皮法骨的緣故。

    「文遠,你的底子為娘清楚。雖然康成公將你收為弟子……你說吧,你可曾通讀過幾本經書?」張母原本想揭張遼的老底,卻臨時想到張遼那被眾人稱讚的書法和為數不多的幾首詩,還有連鄭玄都自歎不如的算學功底,這讓她立刻改口,將話繞到張遼最不願意觸碰的儒家典籍上來。

    張遼苦笑,母親如此的反應讓他哭笑不得,而一旁的妻子和老丈人夫婦那深有同感的表情更是讓張遼鬱悶。

    「母親,岳父,岳母,遼縱然不濟,也不見得連一個字都不認識的孩子都教不了吧?況且震兒是遼親子,遼還能害他不成?」張遼苦笑道。

    曹清看見丈夫的表情,立刻將感情傾向到了丈夫一邊,她轉身對三位老人說道︰「父親、母親,夫君所言有理,反正震兒還小,再晚一兩年也無妨的。」

    曹清和稀泥的作法讓張遼和三個老人也沒心思爭了,反而相視大笑起來。

    「你啊!就知道維護這滿嘴胡言的傢伙。」張母沒好氣的嗔道。

    「親家母,這才好嘛。小夫妻相親相愛,也用不著咱們老傢伙操心了。」曹嵩呵呵笑道。

    「母親,岳父,岳母,遼雖不敢說才學過人,卻也自有一套體系。雖然尚不完善,但卻得到了老師的讚許。」張遼這裡就開始吹牛了,知識體系他確實是有的,不過那是他後世學來的。不完善?當然不完善,他必須將其中明顯和時代不符的東西換掉,自然是尚未完善。至於鄭玄的讚許那更是扯虎皮做大旗。

    不過這確實有效,張母和曹嵩夫婦就明顯愣住了,而曹清卻欣喜自己的夫君能得到學術宗師鄭玄的肯定。

    張遼在八月會東平過中秋節之時就聽到過妻子對兒子要進行啟蒙教育的說法,那時後他就已經在考慮如何教育兒子的問題了。相對於後世的啟蒙教育,漢末的啟蒙教育在張遼眼中實在是一件費力的事情,光是教會小孩子認字就不是件輕鬆的活兒,若要認全數千常用字,那需要數年的功夫。但這對於張遼而言卻不是難事,他只要將後世的漢語拼音弄出來,不到七天,他就能讓自己的兒子通讀《千字文》。而教材他也早有準備,就是現在還未出現的《千字文》和《三字經》,只要將其中不合時宜的內容稍作修改,就是一部適合三到七歲孩童的啟蒙教材。這兩份教材張遼可不陌生,後世他就是學文科的,這兩份教材基本上背的很熟,就算偶有遺漏,也能自行編輯。

    「文遠,康成公當真如此讚許你的學問?」曹嵩斟酌著問道。

    「父親……」曹清不高興了,她雖然一開始也對張遼親自教育兒子持謹慎懷疑的態度,但丈夫能得到大儒鄭玄的讚賞她也是心有榮焉。而自己父親對自己丈夫的質疑也讓她感覺到不爽,不滿的叫了一聲。

    「清兒無惱,此時休說是汝父,即便是我這個當娘的也不敢相信我這個從小只知道騎馬射箭的兒子如何會得到康成公的如此讚賞。」張母拉著媳婦打著圓場。

    「岳父大人,遼又豈會在此事上騙人。要知道震兒可是遼之親子,事關震兒將來的前程,遼豈敢糊弄了事?」張遼自信的笑道。

    「就是說,震兒是我和夫君的親子,我們豈能害他?」曹清雖然被張母拉到一邊,但還是用言語表示了不滿,而且直接忽視了她原本和張遼的相反立場而直接用了「我們」一詞,將自己放到了張遼一面。

    「這……」曹嵩猶豫著。

    「岳父,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張遼覺得還是先弄出點成績讓大家看看比較好。不是說事實勝於雄辯嘛!那就乾脆用事實說話,反正兩份教材中的《千字文》他已經寫好了,但其中的「布射僚丸,嵇琴阮嘯,恬筆倫紙,鈞巧任釣。」被他改成了「基射僚丸,伯琴屈悲,恬筆倫紙,班巧姜釣。」

    「講!」曹嵩頗有興趣的說。

    「我來教導震兒,給我七天時間,我能讓震兒七天之後認識一千字。」張遼輕鬆的說道。

    「一千字?!!!」張遼話一出口,在場的人全呆住了。
寶樹 發表於 2009-4-10 21:56
第三卷 第237章 拼音問世!

   七天認全一千字的人對於在漢語拼音出現之前的中國人而言那無異於天才中的天才,此時就連以學術聞名的弘農楊家、汝南袁家、穎川荀家也敢說家族中的子弟能在蒙童時只用七天就認全一千字。張遼話一出口,就讓曹嵩等人愣在當場。

    「這怎麼可能?」曹嵩不敢相信,但張遼身為他的女婿也沒有騙他的必要,何況孩子也是張遼的親生兒子。

    「遼兒,你……你這是在……在說震兒嗎?震兒真的能……能在七天認識一千字?」張母對此也很吃驚,但她的想法卻拐了個彎,以為張遼是說自家的孫子天資過人。哦,就是所謂的天才!

    曹嵩的夫人鄒氏則直接就傻了,她也是個識文斷字的女性,豈會不知道識字的難處。

    倒是曹清,或許是被張遼寵的,活潑的天性自婚後就越發的厲害,再加上張母也不管,她如今卻比婚前更像個嬌憨的女子。「這有何不可能的。震兒是我和夫君生的,自然是繼承了我和夫君的所有優點,七天認全一千字也不算什麼嘛!」曹清滿不在乎的說。反正她的心中夫君就是一切,夫君認同的就是正確。再說自家夫君說的天才般的人可是自己的兒子哎!

    「呵呵!」曹清的樣子讓張遼心中高興,他願意看到妻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壓抑天性,也不用在意物議。

    「這樣吧。反正過年這些天我都在家中,也不會有什麼公事。而且自中秋時清兒說起震兒蒙學之事後我也抽時間自己編了些教材。就讓我來試試,看看效果如何?」張遼笑道。只不過他地笑容很有些詭異,若是熟悉他的張新但呢個人在場,必然會知道張遼又在算計什麼了。

    張遼的這個建議等於是試行辦法,反正都是自家人,又是在自己家中。只要不聲張,即使效果不好也沒什麼。若是效果真的理想……呵呵!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看行!」曹嵩對這個女婿可是越看越歡喜,當即表示了支持。

    曹嵩本就是曹家的當家人,他的決定自然代表著夫婦兩人的意見。而張母也也想看看她這個兒子如今究竟能到什麼程度,自然也不反對。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小張震地啟蒙老師就成了他的父親。

    或許是張遼和曹清的血統真的非常的優秀,亦或許是張震確實天資聰慧,在張遼開始教學的前三天,張震就將張遼交給他的26個字母和21個聲母及39個韻母並他們的發音全部弄清背熟,同時還順帶著認識了幾十個用來舉例的漢字。隨後三天中。張震就在張遼的教導下學習《千字文》,因為張遼已經在《千字文》地漢字頭上留了空間並用拼音進行了標注,張震在第六天吃晚飯之前就能夠照著將《千字文》一個不落的誦讀下來。當然,其中除夕只學習了上午半天,但這也足以讓人吃驚了。

    這下子可是讓張府震動了,張母和曹清輪流摟著張震親暱。嘴裡直誇著「寶貝聰明」一類的話語。這讓張遼很是吃味,這可是俺教導有方哎,咋就沒人來誇誇咱呢?

    還好家裡還有兩個妾室。尤其是婉兒善解人意,她輕輕的走到張遼身邊為張遼按摩,讓張遼心中的那點鬱悶也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而張母和曹清在得知了這完全是張遼「發明創造」地拼音的功勞。立刻又將無盡的讚美送給了張遼,這也讓張遼那剛剛恢復地心情立時變得無比舒暢。

    第二天,也就是打賭的第七天上午,建安四年的正月初四,張母派人將曹嵩夫婦急吼吼地請到了張家,當這親家夫婦的面,又讓自己的孫子好好的炫耀了一遍。

    這一下可是讓曹嵩夫婦吃驚不小,才一個五歲(是三歲。張遼語)的孩子。僅僅七天不到就就能流利的誦讀一千字的文章,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雖然那文章寫得有點慘不忍睹(張遼抗議道︰那是給小孩子啟蒙地東西。能搞得跟詩詞歌賦一樣嘛。),可孩子能認識一千個漢字確實不爭地事實。於是張震又一次享受到了昨晚祖母和母親給他的待遇,給外祖父和外祖母摟到懷中好一通親暱。

    張遼已經無視了,他對家人這種熱情也無言以對。在他看來,此時尚不需要學習數學、美術、音樂等等科目地小孩子,又遠比後世的孩子要聽話,七天之內用掌握好的拼音去誦讀已經被標注了拼音的文字實在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這時學問的傳承確實困難,他這種創舉壓根就是顛覆性的東西,所以也就隨長輩們去了。

    「文遠,好樣的!」曹嵩倒是沒有忘記張遼這個「有功之臣」。

    「此是遼份內之事,當不得岳父的誇獎。」張遼趕緊謙虛的說。做人要謙虛,這可是老祖宗的教導哦。但張遼這時候卻這樣想道︰終於有人關注到我了,不容易啊!

    「什麼份內……哦!我是說你確實生了個好兒子!」曹嵩挪揄道。

    「父親!」

    就在張遼還沒對曹嵩的話表示態度的時候,曹清卻已經不滿意了,她就猶如那護窩的母獸一樣護著自己的丈夫,即使對方是自己的父親。

    「清兒,岳父這只是開玩笑。」張遼可不願看見妻子和岳父衝突,趕緊勸說道。

    曹清也不是那種生起氣來就沒有理智的人,她瞪了曹嵩一眼,走到兒子張震身旁,一把將兒子手中的紙拿過來遞到曹嵩面前說︰「父親,你好好看看。這是夫君給震兒編的啟蒙教材,而且上面還有夫君制定的用西方大國的文字--拉丁文字母改編的拼音。正是用這種拼音給文字注音,才使得震兒在七天不到的功夫就認識了一千個字。」

    曹嵩這次真的被他女兒的話給驚呆了,原本他就不信一個五歲(是三歲啦!張遼叫道)的孩子能用不到三天的時間就認識一千個字,但他的外孫確確實實做到了這一點,就當他欣喜與自己外孫的天賦的時候,他的女兒卻解開了謎底,原來是他的女婿搞出來一套簡便的學習方法。可就這才讓他震驚,他的女婿才不過三十歲,卻做出了連飽學之士都做不到的事情。這時候,曹嵩已經完全相信了張遼所說的鄭玄的那番話。

    「文遠,這是……這是真的?」曹嵩不敢相信的說道。

    「岳父,我給你詳細的講一遍就是了。」張遼走到曹嵩身邊笑道。

    拼音這東西並不複雜,曹嵩也不是張震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很快就從張遼的講述中明白了拼音的原理和用法。而這一次他也認真的讀了《千字文》,這才認識到這篇文字雖然不如詩賦那樣處處講究,但也是用詞華麗,用典準確,而且還通篇用韻,朗朗上口。再加上張遼那一筆華麗的楷書,整篇文字行文流暢,氣勢磅礡。內容就更不用說了,四個部分各有各的中心思想,對教育孩子,讓他們從小樹立良好的觀念有著極好的作用。

    「好啊……好啊!」曹嵩笑的都合不攏嘴了,興奮的有些手足無措,只知道一個勁的拍著張遼的肩膀。

    也難怪曹嵩如此激動,這樣優秀的啟蒙教材再加上拼音這足以顛覆文字教學的創舉,張遼將會在天下的士林中獲得巨大的聲望,這是曹嵩完全能夠預見的。而張遼的身份又是曹家的姻親和他兒子曹操的部下,曹家也將藉著此事沾光,對於曹操的基業又能起到極大的幫助。

    「岳父,其實此事我已經琢磨了好些年了。」張遼又開始忽悠人了,但他必須這麼做。「早些年我就對如何能使人用最短的時間認字有些想法,畢竟認字這一項學習就要花費學子太多的精力。這個問題在主公興修公學時我真正開始重視,又將昔日認識的西秦商人的文字拿來作為注音的音標,直到今年才完全成功。正好清兒說震兒要啟蒙了,我也就編了這麼一篇文字,用拼音標注,讓震兒學習。事實證明,這個拼音是完全可行的,他至少能讓認字變得簡單方便。」

    「是啊……」曹嵩此刻想的更多。他想到了始皇帝的書同文、車同軌,但就這樣,各地也有各地的方言,可這個拼音的出現卻能夠讓天下的人都用一種語言說話,這對於天下歸於一統的幫助可謂巨大,但各地的諸侯和世家卻不見的能容得下啊!

    曹嵩的這個想法張遼也不是沒想過,但他卻並不擔心,或許一時間諸侯和世家會因為各自的利益而反對甚至是阻撓拼音的推廣。但拼音的簡便易學的特性注定了它將會被更多的人所接受,成為如今已然形成一定氣候的寒門庶族和普通百姓對抗世家豪門壟斷知識的武器。而曹操因為他的支持者的緣故也必然會大力支持拼音的推廣。這就使得知識不再被壟斷,從而使天下百姓受教育的程度得到一定得提高。知識能夠改變命運,不單是個人的命運,也同樣包括國家和民族的命運。

    普及教育!這才是張遼將拼音弄出來的原因。
寶樹 發表於 2009-4-10 21:59
第三卷 第238章 新年禮物

         曹嵩不愧是久經官場的老人,縱然那太尉一職是花錢買的,可那時候誰當官不要花錢?在弄清楚張遼這個拼音的效用之後,曹嵩立刻讓跟著自己到張家的下人去將曹操叫到張家。張遼一見,就明白曹嵩是要讓曹操早些看到拼音,從而在推廣上佔到先手。

    對這,張遼可不會有什麼怨言,要推廣拼音教學曹操可是關鍵。而且曹操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不會和自己的屬下爭功勞的。

    「岳父,剛過完年,不若乾脆將兩位兄長全家都請來聚聚如何?」張遼在曹嵩將下人派出去之前對曹嵩說道。

    「呵呵呵!好啊,文遠有此心,老夫自是不會反對。」說完,曹嵩就對著尚未離開的下人吩咐道︰「去吧,就依姑爺的意思去將操兒和德兒全家叫來,就說老夫要他們一起到姑爺家用餐。」

    等下人離開後,曹嵩看了看還在圍著外孫的幾個女人笑了笑,想張遼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門口。曹嵩看看距離已經夠遠了,估計兩人的話其他人也聽不到,就笑著對張遼說道︰「文遠,你可以嘛?偷換概念。若非老夫反應過來,險些就要被你給騙了。」

    「岳父發現了。」張遼到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依舊笑嘻嘻的說。

    「哼!」曹嵩哼了一聲,結果還沒等他將面孔板起來,卻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厲害!」曹嵩掩飾不住欣賞的表情,「能弄出這麼一套東西,確實對教化天下有著不可估量的優勢。一開始老夫也以為是震兒真的天賦異秉,當看到了你的拼音注音才明白,原來震兒不過是照著注音將整篇文字讀了下來,或許他確實認識了不少字。但若是將這些字換一個地方。震兒未必就能全部認識。對否?」

    「岳父大人英明!」張遼佩服的說,他原本就是打的這個偷梁換柱地主意,他知道縱然這時候沒有其他科目影響兒子地學習,可一個三歲的孩子,無論如何是無法在七天內真正將一千字認全的。所以張遼的主意就是讓兒子學習拼音,然後用標注了拼音的《千字文》來教兒子,只要能在七天內讓兒子講《千字文》通讀出來,就沒人能說他什麼。但是曹嵩不愧是經驗老到的前中央高官。在弄明白緣由之後立刻就發覺了張遼的伎倆。

    「你這小子,還是如此油滑。不過正是因為你這份油滑,老夫才能放心的將清兒交給你啊!」曹嵩歎道。

    曹嵩說地都是心裡話,混官場的人,若是稜角分明,不是長期受到排擠就是被徹底趕出局,這一點他這個老傢伙早已見的多了,當年若不是他幫著自己的長子收拾殘局。哪裡會有如今割據一方的曹司空。但張遼從他初次見面就能感覺到他為人的圓滑之處,除了只有一次直接不給陳宮面子外,就沒看見他和什麼人正面衝突過,一點都不像一個武將出身的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反倒是能昔日朝中那些四五十歲地老傢伙差不多。隨後又得知了張遼的所作所為,於是他直接就做出了將唯一的愛女嫁於張遼的決定。之後地情況更是讓曹嵩滿意,女婿對妻子的體貼愛護已經近乎寵溺。讓不知情者甚至有了張遼「懼內」的傳言,而女婿地才能更是讓曹嵩深感自己的眼光老辣,不但化解了「某些別有用心」的傳言,在軍務之外的政務上也有所建樹。現在女婿又在文治上有了成就,文治武功皆全,這如何能讓老曹嵩心中不喜。

    曹嵩的話或許換一個人來並不一定有什麼感覺,但對於清楚曹操歷史的張遼而言,他完全明白曹嵩話中之意。後世餓歷史學家對於曹操青年時期的作為在進行了肯定的同時也做出了「若沒有曹嵩在背後收拾。首發Junzitang.com曹操必然會倒霉」地結論。他也知道曹嵩對他如此年輕就能表現出為人圓滑地一面感到不解。可他心裡明白,圓滑或許有。但絕對不是面面俱到,若非他擁有「作弊器」,堅定的於「未來」地勝利者站在一邊,就憑他的臭脾氣,在就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而給人圓滑的印象不過是他在後世養成的低調做人,暗中得利的習慣,如今除了真正瞭解他的人外,很多人都認為他不過是曹操麾下的悍將,能身居高位除了是軍功卓著外就是和曹操姻親的關係。對於這一點張遼根本就沒有解釋的心思,這完全符合他低調的想法。

    之後,翁婿二人似乎都有些不願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眼楮看著屋外的雪景,心中卻想著各自的心思。家中的女人們似乎也沒有打擾他們的想法,只是讓他們自己在那裡待著,她們只管圍著家中的兩個孩子。這樣的情況直到曹操和曹德兩家人趕到張家才結束。曹操和曹德住處相連,距離張遼也近,他們是一同聯袂而來。曹洪則距離較遠,此時倒還沒有趕到。

    曹操在看到了張遼的拼音之後,他的反應和曹嵩完全一樣,同樣都想到了此事對士林的影響,這讓他原本就因為過年而愉快的心情變得更加的高興。

    「文遠,好啊……」曹操又是一通讚揚,讓張遼矜持的表情也有些變形。

    「兄長莫要再誇了,再誇下去,遼會不好意思的。」張遼有些受不了了,尋了個曹操說話的空擋,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可這句話更加的雷人,讓曹操和一旁的曹德、曹嵩和曹昂等晚輩均愣在當場。

    「哈哈哈!!!!」

    冷場片刻之後,曹操捂著肚子放聲大笑,曹德和他的大哥一個模樣。曹嵩則不停地搖頭,臉上似笑非笑的。曹昂和那些曹家的第二代子弟因為輩分的關係不敢放肆,但也是捂著嘴忍俊不止,臉色憋得通紅,雙肩不停的抖動。

    「兄長莫要再誇獎了,這好話聽多了也會疲勞的。」等曹操笑聲稍歇後,張遼說道。

    曹操「吁」的吐出一口氣,說︰「唉!如今也只有你和奉孝二人能如此和操說話啦!」

    「身處高位雖然榮耀,卻也孤單寂寞,更兼有危險。高處不勝寒啊!」張遼聽出了曹操的意思,說口說道。

    「高處不勝寒……」曹操臉色一正,喃喃的念叨著。

    「兄長,如今可還是新年,何必想這些不高興的。今日家人團聚,當放開心懷才是。」張遼不願讓曹操因為他的話而心情變壞,趕緊開口勸道。

    曹操又豈是容易被人左右的,或許他真的因張遼的話兒一時有感而發,卻不會真正沉浸其中。張遼一勸,他也就順勢下台。

    「文遠,若非你出身武將,單憑你的書法和那幾首詩,我真要以為你是哪位大儒教導出來的得意弟子了。這句高處不勝寒,確實一言道盡了為官的特質。」曹德也不願這難得的歡樂氣氛被破壞,故意將話題岔開。

    曹操本來就已經有了台階,自己的弟弟又將話題岔到張遼的學識上,他也就順勢而就,接著話題道︰「二弟所言極是,文遠的書法不但為文若等人稱讚,就連孔文舉這老傢伙也盛讚不已,稱其為伯喈先生之後的書法大家,就連為士林盛讚的鍾元常也自愧不如。而他的《登泰山抒懷》和《虎牢關有感》兩首詩也一改樂府詩的風格,讓大家見識了新的五言詩的遠大前景,如今效仿者甚眾啊。就連剛才那一句高處不勝寒,想來也是文遠的新作吧?」

    「哪有啊。」張遼趕緊撇清,那句詩是蘇詞中的名句,可如今連七言詩都尚未出現,更不用說知道盛唐時的地位都不高的詞了。「隨口胡言罷了!」

    「哈哈哈!隨口胡言亦能得此佳句,文遠,操亦羨慕你的才情了。估計只有等找回昭姬小姐,我等一輩中人方能有人與你相比!」曹操笑道。

    「兄長何必過謙!兄長的詩賦才真正不落俗套,為上品也。」張遼害怕曹操讓他即興賦詩,趕緊將話題轉移。但曹操的詩賦確實不凡,歷史上對曹操的文學才華評價極高,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就是曹操、曹丕和曹植三父子,而曹操就是公認的建安文學新局面的開創者。

    「呵呵,文遠就是懶散,和奉孝一樣。文若就曾言,若非你二人懶散,以你等才華,必然有大量佳作問世。可惜啊……」曹操欣然接下張遼的恭維,這屬於同一類人的恭維,讓曹操心花怒放。若是那些不學無術者來恭維曹操,曹操估計會當場翻臉。這就是所謂的認同感吧。

    「文遠又能別出心思的搞出這拼音識字法,讓文字的學習變得簡單,對於教化的推廣有著莫大的好處。明日操就要召集文若等人商議,年後一定要將其推廣開。不過文遠又立次大功,要操如何獎賞啊?」曹操接著說。

    「這事有利於教化百姓,推廣自是正事。遼如今又不缺什麼,能為兄長分憂,是遼份內的事,何談獎賞。」張遼婉拒道。

    接著,張遼又說︰「若此拼音對兄長的事業能有幫助,遼就心滿意足矣。這也算是遼送於兄長的新年禮物吧!」
寶樹 發表於 2009-4-13 00:15
第三卷 第239章 鎖甲

   「新年禮物?好!」曹操高興的一聲大叫。

    「哎!我說妹夫,大哥有禮物了,那我這個二哥呢?」曹德也湊了過來。

    「嗯!想必老夫這個岳父也不會被忘記吧?」曹嵩得意的扶著鬍鬚說。

    「有!有!大家都有!」張遼忙不迭的點著頭說道。

    其實禮物早就準備好了,曹嵩那裡是一套精美的茶具和製作考究的兩斤頂級信陽毛尖,這幾乎是張家手頭頂級毛尖的一半。曹德那裡則是一套鉛筆,這是張遼在青州發現石墨礦之後讓工匠用石墨混合了粘土燒製筆芯,再用空心木桿包裹起來製成的,也是世界上第一支真正的鉛筆。只不過因為沒有橡皮,鉛筆的推廣還不能擴大,至少窮人依舊用不起鉛筆。還沒趕來的曹洪那裡張遼給他準備了一套款式新穎的首飾的圖本,曹洪愛錢,這些圖本可以讓他家的首飾作坊的銷售額擴大數倍。至於今日當值的曹純和身在外地的曹仁以及夏侯兄弟,張遼也準備的禮物,只不過是讓人送到他們家中而已。而給女眷們準備的則是依照給曹洪的那份圖本中的樣式製作的精美首飾,也算是提前幫曹洪做個廣告。

    孩子們則根據他們的年齡準備了文具和兵器,曹昂和曹丕各自拿到了一柄精美的騎兵戰刀,就連曹彰也收到了一柄漂亮的短劍(長匕首)。曹植則收到了張遼讓那個工匠用琅玡郡諸城出產的石料製作的考究的硯台(歷史上要到北宋末年才會被蔡京發現的密州石),這是張遼親自去山中選的石料,顏色淡青,石材溫潤,石紋隱約之間有水墨山水畫的意味,就是不知道曹植這個史上的才子如今能否看出來。而張遼親自去選材也不過是為了對諸城的石頭進行保密,因為根據後世地發掘,諸城地下有著大量的恐龍化石。

    同時張遼還給曹操準備了一樣禮物,這是他在回到家之後張母交給他的兩樣物品中的一樣。

    此時的曹操。(??)手中拿著《千字文》拼音註釋版和《拼音使用細則》,一會兒低下頭翻看兩下,一會兒又抬起頭來看著家人在喜悅的觀賞著各自的禮物,他地臉上也洋溢著歡愉的微笑,心中對張遼這個妹夫滿意至極。

    「兄長……」

    「啊!」曹操聽到張遼在叫他,扭過頭來,問道︰「文遠。還有何事?」

    就在張遼笑著剛想回答的時候,曹操見張遼的笑容立刻說道︰「是否還有好東西?」

    看到張遼一愣,隨即表情立刻變得帶有佩服的神色,曹操明白他猜對了。可他隨即就反應過來,張遼單獨叫他,必是這東西涉及軍事。於是曹操兩眼瞄了瞄四周,見其他人都尚未注意,不動聲色的向張遼點點頭。

    張遼卻完全沒有保密的意思,因為他要給曹操看的東西製作工藝講究,工序繁瑣。並不能大規模生產。在張遼眼中,不能進行大規模生產的東西就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東西,最多將製作工藝進行保密就可以了。但他也知道他地舉動給了曹操錯覺,如今只好改正錯誤。

    「兄長,這東西價值雖然不菲,但真正需要保密的卻非這東西本身。」張遼訕笑道。

    「哦?」

    「兄長,清兒已經讓人去取了。咱們稍等會兒。」

    「好。不過文遠,你這個拼音費了不少功夫吧?」

    張遼點點頭,他為了貼近時代的特點,可是將拼音完全依照漢代的語言發音編纂的,一點沒沒有了後世普通話的味道。「也就是五年多的功夫。」張遼說。

    「辛苦啦!」曹操笑著點點頭,輕輕地拍了拍張遼的肩。

    「夫君,東西拿來了。」曹清在張遼的身邊說道。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捧著包裹的家丁。

    張遼的嘴角一翹。對曹清笑笑,然後將手相那個家丁捧著的包裹一伸,對曹操說道。「兄長,請看。」

    「什麼東西?」曹操被張遼弄得很是有些興趣。

    張遼招手讓那個家丁過來,打開包裹,露出了裡面地一堆環環相連的鐵環。張遼兩手拎住邊緣的鐵環,將它展開。這下子真相大明,原來是一件無數鐵環編織成地鏈甲,也叫鎖子甲。

    「啊!」曹操一聲驚呼。

    張遼手中的這件鎖子甲有四尺左右,若是曹操穿著。必然會覆蓋住膝蓋。但對於張遼這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傢伙,也不過就是剛好過檔。這件鎖子甲也沒有袖子。形狀類似於後世的無袖衫。這倒不是張遼不想要袖子,實在是時間不夠,而且再加上兩個袖子,那重量又要曾加一半多。

    曹操搶到張遼身前,不住的觀賞著張遼手中的鎖甲,嘴裡還不停的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而剛才就被曹操地驚呼吸引過來地其他人也紛紛圍攏過來,大人小孩將曹操和張遼夫妻為了個水洩不通。

    「文遠,這……這也是給操的?」曹操站定了帶著些遲疑地問道。

    這也怨不得曹操遲疑,這種鎖甲的製作極為繁瑣,因而價格也是天價,曹操如今貴為司空兼領車騎將軍,最好的鎧甲也不過是一件上好的魚鱗甲(瓖嵌鐵片的鎧甲),但防禦能力卻要比這種鎖甲差好多。

    張遼將手中的鎖甲塞到曹操手裡,說道︰「自然是送於兄長的。而且還有製作工藝一份,兄長可切莫推辭哦。」

    曹操看著手中的鎖甲,突然衝著張遼一笑,「推辭?除非我是傻子!」說完,對張遼眨眨眼,微微頷首。

    一旁的曹嵩此時突然拍拍手對圍在旁邊的幾個孫子說道︰「好了,我的孩子們,都散開吧,不要再圍在這裡了。這件鎖甲是不錯,可是除了子修,你們誰都穿不上。好了子修。帶著弟弟們到一邊去吧。」

    曹嵩的話讓曹昂領著曹丕他們離開了,而曹嵩也將曹德拉走了,曹清對張遼微微一笑後也離開了,他們給曹操和張遼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曹操搖搖頭笑道︰「還是父親說話管用。」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經驗哦!」張遼說完,和曹操相視而笑。

    「文遠,這件鎖甲的重量似乎有四十斤(漢斤1斤為222.72克)。防禦力如何?」

    「三十六斤出頭,可以再五十步之內有效的攔住三稜破甲箭,我試驗過,五十步內三稜破甲箭只能鑽進去兩分不到,並不能做到有效殺傷。若是在鎖甲外再加一件堅固的皮甲,破甲箭甚至根本就鑽不進去。我想這件鎖甲足以在戰場上保護我們地將領,即使是長時間作戰也無妨。」「但是製作一定相當不易。」曹操看著張遼說道。

    「正是。」張遼點點頭,「家中的數十名工匠加上數百下人一起動手,這一年時間也不過做出了兩件。這一件給兄長,還有一件我看兄長可以賜予典韋。」

    「呵呵。典韋臨戰從不恤身,讓他多一點防護也是好的,至於重量,這蠻牛倒是不會在乎的。」曹操笑道︰「不過這工藝……」

    「製作工藝中也就是鐵環的打造需要保密,至於編織,只要是個人都能學會。兄長可讓將作營做好準備,我讓家中的工匠過去教授他們。以將作營的整體規模。想來在數月內就能再做出幾件來。」張遼並沒有藏私,而是很坦然地將工藝送了出去。

    「好!操明日就讓奉孝和子和準備,如今本初在河北動作不小,正好能趕上。」曹操說。

    張遼倒不認為就這麼幾件鎖甲能對整體戰事有什麼幫助,而且他雖然現在沒有藏私,但他依然隱瞞了一些關鍵的東西。比如他家養著的工匠正在製作的木製和金屬的不同規格的螺桿和齒輪,還有堅硬的合金模具。張遼是想組裝出一台金屬拉絲機。若是能夠成功,這種鎖甲的製作時間就可以縮短一大半甚至是七成。而降低了成本後還能夠擴大裝備的範圍,讓各級軍官甚至是士兵都裝備起來。但出於低調和留一手的傳統。張遼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整個張家,除了當事人之外,只有張遼和張母是知情者。

    曹操見到張遼沉吟,還以為是張遼在擔心產量。他笑著說︰「文遠放心,如今我兗州新開了數個鐵礦,各地都有將作營,供價格數量早已過萬。又用了你說地煤石燒火。鐵器的打造很是縮短了時間。再臨時調撥數萬人工。只要能有半年時間,造出上千件鎖甲應該不是問題。這樣一來。我軍的將領們都能加強防護。」

    張遼很高興曹操的誤會,而且他也不想解釋。於是他很配合的露出驚訝的神情,不住的點頭。不過張遼真地沒想到當年他弄出來的固定的將作營如今已經如此龐大,流露出的表情倒也不完全是裝出來的。

    「那樣就好。作戰時,我軍的將領們也可以放心大膽的身先士卒了,這對軍心士氣可不是一點半點地有用。袁紹若是真的過來,那他有的心煩了。」張遼不覺地笑道。

    曹操也會意的一笑,他能夠想像到曹軍士兵在軍官的率領下想袁軍衝鋒時袁紹的表情。

    可是他們倆安靜而悠閒的閒聊隨著曹洪的到來而結束了。在東平十幾日,張遼還算是清閒,只是全家搬到青州要做些提前準備,雖然有母親和老管家操持,張遼卻也不能撒手不管。這次離開也並非搬空東平的屋子,老管家和張成及一部分家人還留在東平,只是所有的工匠被全被移走。
寶樹 發表於 2009-4-13 00:16
第三卷 第240章 為曹軍輸血的東瀛

    建安四年一月十六日日,張遼離開了東平。這一次他的隊伍擴大了幾乎三倍,他的母親、妻兒以及數百家丁婢女讓原本一百人出頭的精幹騎兵變成了近五百人的緩慢的步行隊。

    對於這樣的隊伍,張遼也只能選擇走水路,從東平沿汶水而上,到泰山郡贏縣改道淄水,順流而下直接到達臨淄城。雖然兩條河流並未完全冰凍,但一路上需要破冰的地方也不少。好在張遼的隊伍中強悍的家丁甚多,除了多花費些糧食外倒也順利。

    倒是一路上張遼和妻妾們一路欣賞著沿途的雪景,一邊謅兩句打油詩,倒也是其樂融融。張遼之子張震雖然年僅三歲,卻在這寒冷的天氣裡還纏著張遼要同父親一起騎馬,這也讓張遼大讚自家的兒子有將門虎子的潛質。既然兒子有意思,當老子的自然要配合,張遼讓兒子坐在他的身前,用自己那厚厚的披風將兒子和自己一同裹緊,一路上也不忘給兒子灌輸著自己的學術和軍事思想。看他一路上自得其樂的樣子,倒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兒子年紀太小會聽不懂。

    但是就像是所有的故事一樣,總會在溫馨浪漫或者是平靜的時候發生點事情,張遼這一路上也有少許不和諧的聲音。兗州的安全沒有讓張遼遇到麻煩,但張遼送給曹操的兩件鎖子甲卻讓張新一路上給張遼嘮叨了沒完。讓張遼不勝其煩。

    張遼手中倒也不是一點存貨都沒有,家中另有幾個會打制鎖甲地工匠早就被他帶到青州去了,借助著青州將作營的底氣,張遼手頭上還有三件鎖甲,而且質量一點都不比交給曹操的那兩件差。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習慣,張遼早就給張新留了一件,但是為了懲罰他一路上不厭其煩的騷擾,張遼還是等他做出了許多的保證之後才許給他一件。就這也讓張新一路上樂得屁顛屁顛的。迫不及待的想趕回青州試穿。

    有了家人地陪伴,張遼也不覺的一路上又多麼枯燥,也不管時間是否太長,只感到沒用幾天就回到了臨淄,若不是家人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估計張遼甚至會在看見臨淄城的城牆時滿腹牢騷的。

    既然回來了,張遼也就必須將精力轉移到工作中去。歷史上袁紹是徹底解決了幽州的公孫瓚的勢力之後南下的,而且走的是黎陽、白馬、延津一線。如今白馬、延津均被夏侯重兵把守,袁紹即使有著黎陽這個渡口也不敢保證就一定攻入東郡。而東郡在黃河以北地數個城池也被曹操放棄。百姓盡數遷走,唯有將東武陽整頓成了軍事要塞,再配合著倉亭津的後援,也不是袁軍急切之間能攻下來的。故而袁紹在幽州和太行山壓制住公孫續和張燕之後就將目光盯上了河內郡,並在建安三年的十一月經將河內郡收入囊中。為了不讓袁軍侵入兗州導致這些年的建設毀於一旦,張遼是是必要將青州的機動兵力抽調一部分到兗州去。這樣也能為郭嘉誘騙袁紹進攻東平增加些勝算。

    但在調兵之前,張遼必須將青州六萬六千陸軍地軍餃審定和授予一併做完,他需要這些經過嚴格訓練,又有了初步的軍隊榮譽感的士兵們為他感染其他的部隊並為軍餃的推廣做一個宣傳。

    還有化雪後的春耕春種和道路修建。所需人工已經能通過水軍解決,而工程的安排和統籌則由孫干會同各地官員辦理。但張遼還是要過問的,不但因為他是青州牧,民政是他的職權範圍,還因為青州東瀛奴隸的大量出現會使得水軍地實力被徹底曝光。如果張遼不做任何安排,恐怕會將袁紹的主力吸引到青州方面來。

    水軍那裡丁奉將第一批東瀛奴隸送回青州之後就再度出海,到十一月初和甘寧一同來。又帶回來兩萬多奴隸,使得孫干手中的奴隸人數達到了三萬。孫干對水軍將士口中描述地這些還活在部落時代的野人也沒有好感,加上張遼有無需顧及人命的命令。孫干是將這些奴隸往死裡用。從九月開始到十一月中第一場大雪的這段時間裡,孫干竟然將青島到黔陬的道路完全修通,並將道路聯通到了北海郡的夷安、高密二城。只可惜甘寧他們回來的太晚,否則有了三萬奴隸的孫干估計更將北海地道路修通大半。

    但是張遼在盤點了甘寧地戰果之後可是沒孫幹那麼自信,因為甘寧第一批送回來的奴隸雖都是男子,可第二批回來地奴隸中有近一萬女人。縱然都是張遼看著不爽的倭人,可張遼還沒到將女人當男人使喚的地步。他直接就讓孫干在停工之後統計各地的人口性別,準備將這些倭人女子分散到青州各地。已解決男女比例失調的問題。

    其實在八月間張遼就已經意識到了奴隸的出現會讓水軍寶曝光。而且也一定會有相當數量的老夫子指責他在海外抓捕奴隸的事情。但這件事張遼不會停止,著這可是他兩世為人的唯一怨念。至於應對的方法。張遼早有準備,東瀛儲量豐富的金銀,還有巨量的硫礦,再加上後世的琉球群島上儲量豐富的硝石,這可是解決如今火藥生產上的原料不足的最好辦法。要知道,從張遼在濮陽之戰中使用了火藥開始,曹軍火藥的儲備量就一直限於硫磺和硝石的問題而儲存不足,否則曹操再不會因為呂布抵抗頑強而圍困平輿城達一月之久,最後不得不用水淹之計破城。張遼能解決這個問題並找到大量的金銀,曹操就有了對付朝堂上反對意見的武器,雖然硫磺、硝石需要保密,但金銀可不需要保密。

    大量的金銀進入,對以銅作為貨幣的中國應該是一個好消息。金銀提前進入中國的貨幣體系,就能減少銅的用量,對緩解銅礦的緊張局面是很好的幫助。若是能夠順利的建成金銀銅的三級貨幣體制,也能讓中國提前進入金融貨幣的時代,至少不用再今後的一千多年裡總是喊著「錢荒」了。雖然張遼並不精通現代金融知識,但這個時代也並不是現代金融知識能夠包打天下的,張遼只需要提出概念,剩下的他完全可以讓這個時代的經濟達人去解決。而且張遼可是對出門購物要攜帶巨量的銅錢或者佔地面積極大的絹帛的這種行為極度痛恨。

    有了足量的火藥,有了足夠的金錢,張遼完全可以慫恿曹操提前發起統一全國的戰爭。歷史上三國歸晉之後全國的總人口大約760多萬,最少的蜀國只有90餘萬人。人口數量的稀少也使得胡人南下的阻力減弱,從而導致五胡亂華時北方漢人的總人口不過400萬。大量的漢人被殺或者被當做糧食吃掉,成為了漢民族歷史上最為黑暗的一頁。若不是冉閔的橫空出世,漢人的種族滅絕也未必不會出現。或許後世的漢民族已經是經過了千年民族融合後的漢族,但在張遼身處的時代,他無法容忍他的後人被殺或是被別人融合。所以他需要提前結束國內的分裂從而積蓄力量去實現他心中的「民族大融合」的偉大理想。

    「武倬天王?冉閔?」張遼心中默念著這個以一己之力挽救了當時的漢民族的英雄的名字,「呵呵!或許你們冉家用不著再從詩書傳家的儒門子弟變成舞刀弄劍的將門世家了,至於冉閔這個武倬天王還會不會走上從軍的道路,那就不是我能夠看到的了……」

    「使君,你一回來就要拉走近萬奴隸,那我修路的事情豈不是又要耽誤了?」孫干在得知張遼決定將全部的女奴拉走的消息後上門質問。

    「公佑勿急,雪化初期也不是修路的好時節,但那時候甘興霸會再度出海,也就是一個多月就能在送回來一批奴隸,你豈會無人可用?我要這些女奴也是為了民間的安定,要知道,家裡沒有女人可是會讓那些精力無處發洩的小伙子們到處惹是生非的!」張遼笑著解釋道。

    「好吧。不過使君可千萬要讓甘興霸快一點,我可是想著今年年內就將北海、齊國、濟南和樂安的道路全部修繕一新的。」孫干聽到還有後續的奴隸供應,也就不再強調困難了,反而露出了他雄心勃勃的一面。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不過東萊郡,公佑似乎沒提哦。」

    「東萊郡各城都靠著海邊,運輸壓力暫時沒有那麼大。我會在工程進度和人工數量有富餘的時候再啟動東萊郡的修路計劃。只是那麼多的奴隸進來,我有些擔心。」

    「擔心?是擔心他們不聽話還是糧食不夠?不聽話,你可以用當地的郡國兵鎮壓。糧食?哼!用不著給他們吃的太好,只要餓不死就行了。他們的食物標準要低於我們百姓的最低標準。否則如何向百姓交待?」張遼撇撇嘴,不屑的說。

    「諾!」孫乾應道。

    「使君……」

    張遼剛安撫了孫乾,就又聽到有人在屋外叫他。定楮一看,好傢伙,州牧屬下的極大從事統統都過來了。
寶樹 發表於 2009-4-15 09:37
第三卷 第241章 滅國?

    國淵、邴原、管寧、王烈以及宗元結伴走進張遼的州牧府。

    「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孫干揚起眉毛問道。

    「呵呵!使君回東平過年,如今又將家眷接到青州,我等本就未能給使君拜年,如何能不趕過來?」宗元笑瞇瞇的回答。說著還朝著張遼拱手施禮。

    國淵等人也和宗元一樣,笑著向張遼施禮,口中說著祝賀之語。

    「哦?呵呵!那就多謝各位了!」張遼朝他們拱拱手道。

    接著,張遼又說道︰「諸位,此時趕來想必不會單單給我拜年。若是有事盡可開口,要是錯過今日,我又被軍務纏上,那可不要說我不支持你們哦!」

    「此時過來自然都是有事,不過事有緩急,以寧之見,還是子尼先說吧。」管寧平靜的說。

    管寧的話沒人反對,反正這時候也沒什麼十分緊急的事情,大都是一些計劃和準備,誰先誰後不會有人計較。何況五個人裡有四個人都是好友,只有宗元一個是商賈起家的武夫出身,那裡會和他們這些文人爭執。

    「幼安厚愛啊!」國淵向管寧拱手謝道。他和張遼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和郭嘉一樣,言談舉止中多少受到些影響,很有些張遼的風格。

    「我這裡事情也不算太大,只是相比他們幾個的事時間稍稍要緊張一些。去年的收支我已經整理好了,再加上今年的預算,我是一併帶來的。需要使君盡早批示才是。」國淵取出一卷寫滿了字地紙遞到張遼面前。

    預算的概念是張遼到青州後就極力灌輸給下面人的,而且是宗元他們一幫子商賈出身的人第一個意識到了事先預算的好處,在他們的推動之下。青州如今的財政預算也是一年一次,國淵這個戶曹從事手握著青州各部門地財政大權,重要性已經隱隱超過了孫幹這個原本州牧屬下的第一把手,有了些後世歐洲國家首相的味道。(首相地別稱就是第一財政大臣。)

    張遼打開手卷略略看了看,說︰「今天估計是沒辦法給你答覆了,我今夜趕趕工,連夜看完。明天請師兄再來一趟如何?」

    「明天過來這沒問題。」國淵笑道︰「不過也用不著連夜趕工,只要能在二十三日前批復,我就很滿足了。」

    「二十三日?那是師兄你能容忍的最後期限吧?或者說只要是二十三日批復。你還能有足夠地時間去安排。不過我可不會將事情拖到最後一天,能早些做好的。為何要拖?」張遼笑道。

    說著,張遼又用手指著管寧他們說道︰「而且幼安他們不也都盯著這份東西呢嘛,早些批復,他們也可以早些開始自己的事情。我估計你們這次能如此齊整的過來,這個原因應該是主要的。」

    管寧、邴原和王烈沒有說話。只是面帶微笑。國淵卻衝著張遼豎起了大拇指直晃悠。宗元學不了這幾位地含蓄,直接吹捧「使君英明!」。

    財政預算制度的初步建立,雖然還不完善,卻已經給原本自行其事的官員們套上了籠頭,而戶曹那裡又有法曹和功曹的聯合監督,這讓張遼平時還是很省心的。

    「英明談不上。不過我確實要早些將你們這裡的事情都解決掉,然後趕到青島去。」張遼說。

    「青島?難道水軍……」宗元這個兵曹從事如今雖然已經沒有地兵權,但他的反應還是在場的人當中最快的。

    「莫不是還要到東瀛?」國淵問道。

    這件事情孫干剛才瞭解到了一些,但他卻不知道甘寧這麼早就要出發。「如今天氣尚未轉暖,此時出海是否會……」

    管寧他們因為涉及軍務,乾脆閉上了嘴巴。

    「呵呵,甘興霸去年沒過癮。今年當然要提前去玩玩。現在水軍的用處也不多。倒不如借此機會讓他們出去也好,就當是練兵了。上次他們抓回來的人當中有人招供出東瀛島上的原本收到光武皇帝敕封地倭奴國被一個叫邪馬台地國家取而代之。前些年國內又發生動亂,結果理了一個名叫卑彌呼的女子為王。但根據興霸他們自行打探地結果,這個邪馬台國不過是一個三十幾個部落的聯盟,而所謂的女王也只是聯盟之後共推的類似盟主的存在。可是這畢竟也算是一國了,滅國的誘惑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張遼笑道。

    「這……這……豈能如此!」王烈站起來緊皺著眉頭說道。

    「怎麼啦,彥方兄?」張遼楞了一下,問道。

    「使君,彥方是說甘將軍不應隨意挑起國戰。況且我天朝上國,也不該隨意欺凌弱小。原本我等只是以為那些人是野蠻人,可如今既知是外藩屬國,使君自當約束甘將軍,不應擅自造次啊!」管寧也顰眉道。

    這時候,孫干、邴原也紛紛附和管寧和王烈的意見,倒是國淵和宗元一言不發,宗元甚至還有些羨慕甘寧的意思。

    「哈哈哈!」張遼大笑道︰「你們啊……真是夠迂的。」

    「使君此言似有不妥!」王烈正色道。

    「好好。彥方兄且先不要動怒,聽我說完如何?」張遼笑著勸道。王烈這個年近六旬的老傢伙生氣起來兩眼圓瞪,白色的鬚髮皆張。老年人的體質本就衰退,身上的毛病也多,張遼可是擔心萬一給氣出了什麼好歹來就壞菜了。

    「彥方兄,幼安兄,你們權且聽我說。那倭奴國自備光武皇帝敕封之後就未曾見過他們盡到外藩屬國的義務,不但沒有朝貢,就連例行的拜謁都沒有了。但他們畢竟是我朝敕封的國主,那個什麼邪馬台盡然敢於反叛並取而代之,這豈非是不將我天朝上國放在眼裡嘛!若是他們立國之後就趕來覲見天子也就罷了。可已經數十年了,也沒有看到他們的動靜。而且他們竟然敢以女主當國,這豈非是牝雞司晨。若不是水軍為了懲戒野人襲擊,咱們還不知道這些情況。作為宗主國,我等應當糾正屬國地錯誤,懲戒他們不敬天朝的罪過。甘將軍出兵滅國,也正是基於此點。」張遼「義正言辭」的說道。

    其實甘寧這麼早就出發也是張遼的意思。水軍既然有曝光的可能,那乾脆就自己揭開一個小角。張遼為了讓袁紹將注意力遠離青州,他不但要將刻意的在表面上削弱青州的駐軍力量。也要保證青州不會成為袁紹地首輪打擊目標。而能確保青州不被袁紹攻擊的就是水軍的存在。張遼想在碣石部署三艘大艦和數十艘中小戰艦,用以封鎖青州地黃河河段。再以沙門島作為後勤基地,這樣至少可以轉移袁紹的目光。但甘寧身為水軍統領,他是必須要出現在封鎖黃河地艦隊中的,可滅國的誘惑確實是每一個武將都無法阻擋的,為了能讓甘寧早些率戰艦趕到碣石。張遼這才乾脆的和甘寧商量,讓水軍提前出發。

    但這其中畢竟涉及到了軍隊地調動,張遼是不能直接告訴管寧他們這些文官的,好在張遼找理由的本事一流,忽悠人也頗見功底。至少邴原和孫乾似乎已經接受了張遼的理由。

    「使君,即使是糾正屬國的錯誤。也不應滅其國啊?」管寧、王烈似乎還有些意見。

    張遼繼續忽悠。

    「我大漢的屬國是倭奴國,如今倭奴國不存,哪有欺凌屬國之意。我軍不過是將欺凌了我天朝屬國地偽國度消滅而已。」

    「使君,休要偷換概念。」管寧不悅道。

    「這是狡辯!這不過是武將的功利之心作祟!」王烈再度站起來。

    張遼見這個理由不被他們接受,於是又拿出另一個理由。

    「當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滅其國也並非完全是武將的功利心。如今我大漢的現狀各位也能看到,天下紛爭。諸侯割據。昔日的屬國斷絕朝貢久矣。此次興霸出兵,不但是懲罰邪馬台滅我屬國之罪。更是要借此機會震懾其他屬國,讓其他的屬國看到我大漢威勢尚在,休要趁我大漢內亂之際行那不軌的企圖。」

    張遼地這個理由就容易讓管寧他們接受了,畢竟大漢朝雖然獨尊儒術,可治國時還是採納了其餘諸子百家地學說,班超也有過滅國之舉,以一己之力穩固了大漢的西域。張遼和甘寧如此做也不算過份。

    「可是我軍不經請示,擅自行動,這是否合適?」王烈接受了張遼地解釋,卻猶豫於無令調兵是否可行。

    管寧就比他豁達,一旦認可了張遼的解釋,他甚至能幫著張遼找理由。

    「這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我朝之前也有班固和陳湯的舊事,此二人皆未得到命令,但都根據實際情況調動了兵力。水軍雖然要露面,但滅國一事還是太大,有心人完全能判斷出水軍的真實力量。故而只需在曹司空和天子那裡報備就應該可以了。以使君的關係,想必曹司空那裡已經知曉了吧?」

    「幼安倒是聰明。主公那裡已經知曉,否則甘寧又豈會輕易聽我調動?」張遼笑道。曹操那裡確實是提前打過招呼的,只不過理由確實硫磺和硝石以及金銀礦藏,但滅國的理由卻是和郭嘉一起商量好的。可是張遼在話中卻刻意漏掉了天子,也不知在場的有心人是否能聽出來。

    注︰邪馬台是日本彌生時代後期的倭人國家,所在位置有九州和畿內大和兩中說法,此處取畿內大和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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