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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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567
youhey520 發表於 2013-8-16 08:02
第710章 善后!

“將軍,彌加遣人急報,闕機、肅利二人反叛,起兵攻浙世圳!”

彈漢山西南角啜仇水東岸,正聳張遼在自家大營中享受著春日草原的美麗風光時,一聲急促的叫喊將張遼沉浸在美景中的心思拉了回來。

但是讓累得快要吐血的信使吃驚的是張遼竟然對這個消息似乎無動于衷。這是張遼反應遲鈍嗎?顯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種情況。這個在北疆軍中已經服役了近十年的幽州老兵心中已經明白,他們的主帥之所以如此鎮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于這場叛亂早有準備。

“將軍”能”能否讓屬下去喝口水?”那信使見張遼依舊沉默不語,實在是受不了長途疾馳的務累,忍不住開口說道。

“啊?”張遼剛才正在想著自己事先的布置是否有用,卻忽視了眼前的信使。被一聲高呼叫的回過神來,張遼略帶歉疚道:“是本將軍疏忽了。來人。帶他下去好好休息,美酒美食管夠。近期繳獲的牛羊可是不計其數。另外,”張遼低下頭,手指插入自己的腰帶間,抽出來是卻看見他的手指中夾著兩枚金光燦燦的圓形金幣。張遼將這兩枚金幣拋給那信使道:“這是本將賞你的!”

張遼大方是人盡皆知,但走出手便是兩枚金幣,依舊讓信使心中狂喜。那晃人眼睛的金色讓那信使的眼中也閃爍著金光,此時的他早已經將渾身的疲憊忘在腦后,恨不得能更加疲勞一點,也好得到更多的賞賜。

這金幣是糜竺為了建立大漢新的貨幣體系而鑄造的,其中金幣、銀幣、銅幣形成新的三級貨幣體系,以三種貨幣之間的兌換關系來減少商業交易和百姓出行時攜帶貨幣的不方便。畢竟以以往的五鎩錢來償付如今規模越來越大的貿易活動,實在不方便。不過在這三種新型貨幣出現后卻并沒有真正得到認同,那時候還需要曹操以行政命令強行推動新貨幣的使用。而且那時候依舊割據一方的劉表、劉樟、孫權、劉備、士變、韓遂、公孫康這七家諸侯的存在,也使得新貨幣無法徹底推行全國。但是就是如此,糜竺還是以新貨幣差一點將幾家諸侯玩的破產。僅有荊州因為劉表的早逝,劉綜的歸降而幸免于難。但是當張遼重回北疆,放開北疆礦產治煉業,擴大毛仿業,糜家也將海上航線拿出來之后,便于攜帶又重量不大的金銀幣立復升溫,得到了商賈的認同。而鑄造精美的銅幣也遠比五妹錢更受百姓歡迎,在北疆更是直接將五妹錢徹底取代。由于百姓和商賈的示范作用,士族、世家也漸漸接受了這種貨幣,尤其是年輕人,對于這種花紋清晰,圖案精美的貨幣尤為喜愛。直接推動了天下間以新貨幣取代五鎩錢的風潮。

如今南洋的銅礦、東瀛的金銀礦都為大漢提供了充足的貴重金屬,一枚金幣至少價值一萬五鎩錢的兌換格局也就此建立。這種兌換比例則是以糧價作為參考,隨著產量過秦麥的水稻在北方成功引種,中原以及荊楚更是種植了雙季稻。糧食產量額增加也使得米價下跌,雖然還沒有恢復到一石谷百錢的地步。但相比亂世中萬錢石谷,甚至十萬錢石谷的程度,卻是巨大的好轉。待維陽將作監鑄造出充足的銅幣之下的銅角子以承擔找零業務后,五妹錢也就可以徹底退出大漢的金融體

所以,兩枚金幣足夠換回一個壯漢一年多的糧食,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打走了送信之人,張遼卻又看見留在彈漢山安撫被柯比能遺棄的鮮卑部民的閻柔向他這邊走來。

“見過將軍。”閻柔拱手說道。

“今日無須安撫那些鮮卑人嗎?還是為了肅利、闕機而來?”張遼笑道。

“本是為了肅利、餌機之事,但看到將軍如此輕松,柔便知道此事無須多慮矣!”閻柔笑道。

“多慮到是不至于,畢竟肅利、闕機之事也有可能會被某些人引申到我們此次殲滅柯比能而導致的后果。雖然這種小丑之言無須管他,但是你我卻不得不考慮到此事對于如今被柯比能留在彈漢山的鮮卑人的影響。

所以關于此事也是你該插手的機會了,安撫這些人,同時也要穩住彌加、步度根。擔子不輕啊!”張遼笑道。

“呼!”閻柔長出一口氣,他得到消息后最擔心的就是張遼大雷霆。若是及你就能針對叛亂之人也就罷了,要事影響到彈漢山這些不知該算戰俘還是投誠者的鮮卑人,即便他們沒多少戰斗力,五萬多人鬧起來也不是小事。

“柔本就負責此事。職責所在,豈敢推辭!”閻柔沒有猶豫,給上司一個好印象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是要時時注意,事事注意的。

“嗯!態度很好,值得稱贊!不過你也無須擔心,這場叛亂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別忘了,出兵之前我留下了那些人?”張遼眉梢輕揚,心情十分愉快。

“原來如此!”閻柔半張著嘴,微微啊公道:“傅肜、廖化、霍峻這三名擅長防守之人。再加山行甲在渣陽郡邊境早就布置了古北口和喜峰口兩處關隘。闕機、肅利不來則罷,若是真敢引兵犯境,想必彌加以及駐守昌黎的李嚴將軍便會率兵從后包抄吧?。

張遼略微得意的笑道:“沒錯!世人皆稱遼行事素來謀定而后動,遼卻稱這種戰術為典型的“烏龜流。防守反擊戰術。世人皆知遼重視后路,出兵之前又怎會不將自己的后路看好呢?看著吧,今日送來的是叛亂的戰報,最多三日,平定叛亂的戰報便會抵達這啜仇水畔

張遼強烈的自信心也影響到了閻柔。他笑著回答道:“如此最好,不過此后幾日柔必會事務繁忙,若是缺人,柔是要向將軍求援的”。

“哈哈!也難怪你叫苦。你這個護烏桓校尉如今管的卻是整個北疆的民族事務,使匈奴中郎將本就空缺,鮮于輔重病后度遼將軍也無人視事。幸好議會正在商議封爵和官制,也走到了將這種混亂的官僚體系理清的時候了。”張遼說道。

對漢朝的對外關系處理張遼一直嗤之以鼻,雖說也有大鴻驢管理民族事務,可是你搞出一堆什么校尉、將軍的去直接和胡人打交道就有點問題了。雖說這種官職的設置有考慮胡人重視武力的因素。而且漢朝時的官員正常時文武兼修,文官指揮打仗,武將處理政務乃是常事,并沒有后世文武那種絕對嚴格的刮分。

但是對于復雜多變的民族事務。無論是單純的文官還是武將在張遼眼中都不合適。只有如今所謂的辯士。也就是戰國時的縱橫家才是張遼心中處理外交事務的合適人選。而軍人和軍隊只不過是給外交家提供無力支持的,根本就不該赤膊上陣。

張遼的這種態度閻柔阜就知道。可是他又能如何?就算是張遼,也只能壓著匈奴中郎將的空缺,在鮮于輔重病時強行不做官職的調整,而將所有事務集中到他一人身上。如此一來,看似給閻柔增加了許多負擔。而且又沒有額外提供俸祿,可是閻柔手中權力的擴大也使得他在處理各族事務時可以使用同一個標準而無須擔心胡人以度遼將軍如何如何、使匈奴中郎將如何如何來騷擾他。所以。對張遼,閻柔十分感激。更是十分佩服。畢竟這是一個敢于對數百年的官僚體系下刀子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絕不魯莽,喜歡用鈍刀子殺人的主!

看著閻柔一臉無奈的表情,張遼的心情更加愉悅。自己的快樂果然是要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這一點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閏柔啊!今日我也給你透個信,這種混亂的官制不久是一定會改變的,處理民族事務自然是要歸到文職,文職不帶兵也是鐵律。可是你的才華卻讓我糾結,文武雙全不說,更是對處理各民族間事務極其熟練。無論將你放在哪里,都會有所損失。今日正好遇到,我也問問你自己的打算。”張遼突然間想起議會一旦確定封爵體系和新的內閣官僚制度后一定會調整官員以及明確官員職責,他自己倒是沒關系,但是自己的部下和依附于自己的安員的后路確實要好好考慮一番。

“將軍閻柔此時是真的感動了,他導張遼并沒有什么深交。所有的交往都是工作關系。而且當年張遼奉命率兵北上幽州時還對身為漢人卻投靠胡人的閻柔十分不滿。欲殺之而后快,以震懾幽州那些與胡人聯系密切的家族。不過在曹操的嚴令下,張遼收起了殺心。而兩人便始終將關系保持在工作范圍內,即便這幾年言談間似乎親密了許多,可是他們自己心里清楚,兩人的關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但就是這樣,張遼此時還能惦記著改制后閻柔的安排,即便有話趕話說到這一步的可能,可是閻柔的心中也十分滿足了。

張遼看到閻柔的表情,心中也有些后悔。閻柔是漢人不假,但是他也有胡人的血統,而且還是鮮卑、烏桓、漢人的混血,在被擄后又見不到漢軍相救,為了自保而投靠胡人也能理解。況且閻柔并沒有向漢初的中行既那樣投靠匈奴后以滅亡漢朝為終生目標,反倒是為緩和幽州當世的胡漢矛盾做出了不少事情。在歸附曹操之后,張遼是按照慣例放權,但閻柔也同樣將民族事務處理的安安穩穩,又為大漢拉攏了相當多的胡人部落,還順帶著在柯比能等人的部族中安下了大批細作,這一點閻柔遠遠要比郭嘉的軍情司更為方便。此次漢軍能夠順利的擊敗柯比能,閻柔的情報功不可沒。

這是這些年閻柔鼓兢業業的工作,而且還有能夠拿得出手的功績,才使得張遼徹底改變了對閻柔的看法。即便態度沒有明顯變化,不過能主動和閻柔說笑就已經讓眾人明白。此時過問閻柔將來的打算,也確實有彌補一下的用意。

閻柔心中感激,腦子里卻已經開始盤算起未來自己的定位。片刻之后,閻柔抬起頭說道:“將軍,柔覺得若是理藩院能夠成真,你,遼有意景爭下理藩院尚書或者侍郎張遼微笑道:“你這是有意將自己固定在對外關備上。雖然確實是你揮最大作用的個置,不過”也好!換了別人我還要擔心他們是否會因為那些迂腐的想法而使得我大漢利益受損呢。既如此,我會幫你爭取理藩院的官職

“多謝將軍”。閻柔向張遼深深一揖,起身說道:“其實柔也是無奈。柔出身微寒,父親雖是漢人,母親卻有是有著鮮卑血統的烏桓人。說柔是胡人也不算錯。即便孝武皇帝身邊有個金日譚,但人家可是匈奴貴族,休屠王太子,豈是柔一介貧民可比!論武。柔與眾將軍相差實在太遠。論文,那些士族焉能正眼相看!到不如專心于邊疆,也能博個爵位傳于后人。

,萬比北

“好!自己定個清晰,將來也不會吃虧。不過你如今能夠在對外事務上輕松自若,倚仗的不過是自己昔日在各部族間的交情和后方大軍威壓、商貿利誘這幾條。雖然你同樣能做到殺伐決斷,但這只不過是因為你不但麾下有兵,而且還時常領兵作戰。真正縱橫家的手段你依舊還有些欠缺,至少在利益紛爭上你還做不到撕下臉皮。”張遼說道。

“這”閻柔讀書不少,但是卻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自學。這也是他對荀謀、張遼這類有著明確且名聲顯赫的師承關系的人心存敬畏的緣故。

“將你的兒子送到簧陽去吧。在太學中他們能夠得到系統的教育。我也會寫信給奉孝等人,若是汝子可教,他們也不會吝嗇多帶一個學生。能將奉孝的機變、賈詡的狠辣、程昱的網嚴學到手,再加上太學中培養出來的翩翩風度,說不定又是一個蘇秦之輩。”張遼說道。

閻柔心中大喜,自己的兒子雖然在幽州也有名師,即便入不得荀謀、田豐心沮授等人的大門,但是田疇的大門卻隨時敞開。可是旗陽卻是名士更多,名氣也更大。不說別人。單就是太學的祭酒管寧,那可是足以與大儒鄭玄等人相媲美的名士。而且還有孔融、楊彪等人。一旦能落下個正式的師承關系,數代人之后,也會被士族接納。而張遼隨后說到的郭嘉、賈詡、程昱更讓閻柔心動,這幾位可都是曹操的親信。能與他們聯系起來,那曹家以及曹家的相關家族也就有了聯系。這可是一張大網,而且十分堅固。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閻柔此時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不住的表示感激。軍

張遼對叛亂的結局判斷還真的沒錯。就在得到叛亂消息的第三天晚上。渣陽郡方向趕來的信使送來的叛亂已就的消息。這時候步度根和留在彈漢山的鮮卑人對張遼的感官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個處事鎮定的將軍并不可怕,怕的卻是那些不但鎮定。而且還讓人看不明白的將軍。這很容易讓尚未完全開化的鮮卑人想到他們最為敬畏的鬼神之力。

然而此事真的不復雜彌加的部落個于沽水上游,白山腳下。肅利、闕機此部落則在濡水兩岸,以白檀為中心。肅利、闕機起兵叛亂。打出的是以那位被夏侯悼暗中干掉的丘力居之子樓班的名義,他們集合兵力從白檀向南進攻。兵分兩路,肅利言鮑丘水南下。闕機則沿著濡水南下。

可是張遼早有準備,在鮑丘水沿岸的唬奚,張遼早就重修了城防,將此地命若為豐尖頭羊將性悄娶韌,善于防守的傅肜安排在此。至于濡水那邊更是有昔日的盧龍塞,今日的喜峰口,還有霍峻、廖化兩人駐守。

肅利戰便被受挫于古北口關下。又被傅肜乘夜偷襲,損失兵馬上千,輻重百余車。掛

闕機也在喜峰口關下被霍峻攔住。損失也不數千兵馬在攻城中被曹軍弓弩射桑,使得闕機所部戰士一度對闕機的命令表示出了反對。逼得闕機不得不收兵回營,休整一夜后才能出戰。

但是第二天的攻擊依舊無果。被張遼這位“烏龜流”大師設計的關隘,再加上擅長防守的將領,只要軍械、糧草、兵員三者都不缺,在這個時代幾乎就是固若金湯、永不陷落的堅強堡壘。

然而無論是傅肜還是霍峻都不會給肅利、闕機休息的時間,第二日黃昏,彌加率兵趕到肅利身后,李嚴則率兵將闕機堵住。兩邊不約而同的在第:日清晨,關外正準備埋鍋造飯時殺出,與關內出擊的兵馬配合,全殲肅利、闕機兩部。闕機被李嚴射殺,肅利則被張遼安排在傅肜身邊的寇封以馬槊刺穿咽喉而死。

至此,漢軍繼曹操北伐烏桓后再度向草原各族展示出自己的實力,也又一次在草原各族面前明確了漢軍的絕對統治地位。一時間,高句麗、扶余、抱委以及中部、西部的鮮卑、匈奴、羌人紛紛收心思,老實的奉漢人為正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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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711章 大漢十七州!
再次向書友們道歉!)結束了彈漢山之戰后,張遼留下太史慈坐鎮,并應用戰俘在黃旗海西北建城,命名為集寧,由徐盛率兩萬精騎屯駐。

和太史慈以及朔方的曹彰形成北疆向北擴大的三個突出點。

閻柔則留在馬城、寧縣、廣寧一帶,在他護烏桓校尉的職務尚未被解除之前,持續鎮撫鮮卑部民,并為太史慈做好后勤。

這也是張遼將太史慈留在彈漢山的緣故,一個沒有什么資格,出身破落世家的太史慈是不會與閻柔為難的。

而且太史慈也是君子心氣,又經歷過種種磨礪,看人也不會器重家世。

閻柔的能力和品性是必定會得到太史慈的贊成的。

,萬馬超則率兩萬精騎進駐白檀,也應用戰俘開端重修白檀城,加上昌黎的李嚴,北疆擺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維陽那邊的議會已經有好消息出來。

首先是解決了被張遼明斷定名為憲法的根本。

當然了,這份憲法與后世的憲法在內容上自然是沒有雷同之處,可是在性質上,卻被明確了全國法律、法令之根本源泉,“天下法律出于憲!”以往說的是天子出口成憲,即天子所言即為法,如今卻變成了憲法才是根本。

如此一來,也算是從絕對的人治向法治在過渡了。

而且這部條款并不算太多的憲法也是第一次用文字的方法確立了本套憲法擁有最高法律效率的地位,縱然是對特權階層也有明文確立的統治地位,但與那種天子執掌一切貴族、官僚和百姓的生殺大權的情況相比。

確實要進步不少。

緊接著就是各州郡的重新劃分,所有的封國全部取消,貴族、皇族的封邑制度也要轉變,食邑制度保存,但是要限制享受封邑的貴族的數量,其余貴族則是按照封爵制度得到相應爵位的俸祿而已。

封國與郡一樣,全部改為府,州也改為省,但是因為處所上反對意見過大,將郡一級細分沒人反對,可是將州一級也再度細分就沒人愿意了畢竟中原、南方不向北疆那樣在北面有著能夠無窮擴大的地盤。

大家都不是笨蛋,西周分封諸侯與四野而導致諸侯不斷擴大并最終因為地盤、人口超過周天子而導致太阿倒持、九鼎易主的事情可是嚴重教。

唯一對重新戈分沒有太多質疑權的江東、益州、交州卻因為人口稀疏、蠻族勢大卻讓議會中樞不愿細分。

倒是荊州因為荊北、荊南在劉表當政之前就抵觸重生分歧不斷,這次被議會直接沿著長江一分為二。

翼州大體上變更不大。

常山郡被一分為二,井險、真定、九門、蒲吾、靈壽、南行唐六縣單獨列出,組成真定府。

上艾、元氏、集城、平棘、高邑、房子六縣組成常山府。

中山國的廣昌縣發歸幽州省的高柳府,安平國改為安平府,清河國為清河府。

河間國為河間府,趙國為邯鄲府。

原屬青州的平原、樂安兩郡的黃河以北地區加上改名為渤海府的原渤海郡的修縣、重合、陽信三縣,重組為平原府,劃歸翼州。

再加上改名后魏興府和巨鹿府,翼州從本來的九郡之地擴大為十府。

青州的變更就有點大,除黃河以北劃歸翼州之外,青州內部也有大的調劑。

原屬平原郡的黃河南岸的高唐、課陰、祝阿三城并入濟南國。

并改名為濟南府。

樂安國、齊國合并為新的臨淄府。

為了補償青州喪失,將原屬徐州的瑯邪國除增縣、即丘兩城之外的地區劃歸青州,為瑯邪府。

雖然郡府一級機構少了一個,但是地盤擴大了不說,縣一級城池也多出不少。

而且這同時也是議會內的經濟不發達地區的士族在削弱由于糜家、陳家日益壯大而富饒起來的徐州。

將瑯邪府戈歸青州也是為了避免將張遼得罪過深,誰都知道徐州糜家和張遼的關系,于是他們便推出同樣與張遼關系匪淺的青州,使得張遼不便再開口過問。

司隸則縮小了領域,將渣關以西的馮鑰、扶風和京兆尹劃出去,只留下河東府、弘農府、河南府、河內府四府之地。

但是潢關卻歸入弘農府管轄,并將潢關、虎牢關、以及其他的各道關隘都收歸司隸所有。

這是對皇室的一種姿勢,因為特意劃歸皇室,以保持皇室用度的皇莊就在司隸四府中,如此姿勢卻是議會代表天下士族向皇室表明他們掩護皇室那僅存的名義上的地位的表現。

而被發出司隸的馮朗、扶風、京兆尹三地除京兆尹被改名為西安府之外,還將涼州的武都、隴西、漢陽三郡與益州的漢中郡子午谷以西全部劃出來,組成雍州省。

充州的總體變更也不算大,但是內部也有合并。

陳留郡改名陳留府,東郡改名濮陽府,任城國、山陽國合并為昌邑府,東平國、濟北國合并為東平府,濟陰郡改名定陶府。

泰山郡變更有點大,將豫州的魯國與泰山郡南部的南武陽、費縣、南城三縣合并為新的南武陽府,劃歸充州。

這種封國的合并與限制封邑貴族的措施就是要限利皇族子弟力。

徐州在失去瑯邪之后,內部郡府也做了細分,底本是五郡國如今細分出來,府一級官府設置并沒有減少,這也緩解了徐州士族對議會的壓力,同時還能夠收買徐州非糜家、陳家那一系的士族、世家。

東海郡改名東海府,下屬縣城不但沒少,還多了原屬瑯邪的增縣、即丘兩城。

彭城國改名彭城府。

下邳國南部的東城、淮陵、高山、盯合、徐縣五城加上廣陵郡的東陽以及下邳國東部的淮陰、淮浦兩城組成淮陰府。

,萬比北下邳剩余的縣城加上廣陵郡的凌縣、海西兩城組成下那府。

廣陵郡更名廣陵府,并在東部沿海增長了三到五個隨時可以擴建成縣的亭制機構。

豫州變更較大,除了潁川郡改名潁”府之后,陳國改名準陽府,梁國改名睢陽府。

沛國的談縣、鄙縣、建平、太丘、臨睢、鄲縣被獨立劃分出來,再加上汝南郡的城父、恩善、細陽、汝陰、慎縣、山桑共十二縣組成費亭府,治所也是將談縣以東的費亭加以擴建。

這是在拍曹操的馬屁,給曹家、夏侯家一個最大的實惠,因為這兩家的權勢都在這十二縣之內。

至于那費亭府的名稱則是沿用的還健在的曹嵩費亭侯的封爵,這里面還隱含著議會取得張遼好感的用意。

誰都知道,曹清能嫁給張遼是曹嵩一力主意,即便是曹操與張遼產生抵觸時,曹嵩也沒有支撐自己的親生兒子,反倒是在家中對女婿極力夸獎。

而張遼對曹嵩也自然十分尊重和孝順,每次回到雛陽,不但禮數不失,更是變著法讓曹嵩開心。

汝南郡剩余的部分則成為新的汝南府,沛國則改為小沛府,豫州底本六郡國的建制依舊存在,只是少了個魯國。

荊州、揚州的變更極大,不但郡國數量增多,更是在州一級也產生的變更。

先說荊州,沿著長江一分為二,分為荊南、荊北兩個省。

原屬漢中的子午谷以東的西城、錫縣、上庸、房陵和南陽郡的豐鄉城組成上庸府,戈歸荊北省。

原屬南陽郡的均水、丹水、馮水沿岸的析縣、丹水、南鄉、順陽、武當直到陰縣、筑陽組成南鄉府。

邸縣、婪城、襄陽、中盧、配縣、宜城、鄂縣、編縣、臨沮組成襄陽府。

原屬南陽郡的蔡陽、章陵、襄鄉、隨縣、復陽與原屬江夏郡的平春、眺縣、軼縣、西陽組成隨州府。

南陽郡其余舊地則依舊為南陽府。

原屬南郡的巫縣、神歸、夷陵、很山、夷道組成夷陵府。

南郡剩余的當陽、枝江、江陵、花華容、州陵加上原屬江夏郡的竟陵、云杜、南新市組成江陵府。

江夏郡剩余地晝則為江夏府。

荊南的人口因為補充了大批從北方回避戰亂而流浪南方的百姓,此次劃分時也按照人口密度多分出幾個府。

原屬長沙、零陵、桂陽三郡的地區細分為長沙、零陵、衡陽、湘東、桂陽、臨賀六府,武陵郡因為人口密度過低,暫時不再細分更名為武陵府了事。

揚州則更是由本來的六郡國,九十二縣細分為廬江、九江、丹陽、豫章、蘇州、新都、鄱陽、臨川、廬陵、建安、臨海、會稽十四個府,縣治則更多,完整可以補充大批流亡江東又不愿北返的中原及臨淮士人。

涼州雖然失去了武都、隴西、漢陽三郡,但是涼州無論向北、向西,甚至向西南都有大片廣袤的土地,新的涼州省倒也不算吃虧。

至于失去了漢中的益州則與交州一起保持了原裝,僅僅是將郡國改為府,并按照中心即將下發的官員系統,將新的官僚系統組建起來。

如此一來,大漢底本的十三州如今只多出北疆三省和雍州省四個省,總共十七個省級建制,郡府也沒有增長的過多,倒是因為戰亂漸平,很多在江東回避戰亂的百姓重新出山,使得江東多出不少縣級機構。

“父親,這種和稀泥的改制根本就不應當存在嘛!”在北疆軍結束了彈漢山之戰后便被張遼叫到軍中歷練的張震在看完了欲陽傳來的消息后不忿的說道:“真的改制就得像咱們北疆一樣,兩個州分成五個省,縮減了管轄領域,又細化了官僚系統,使得官員能夠更好、更過細的治理治下百姓,也能有利于當地的經濟騰飛。”

張震跟著張遼,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了不少后世才有的名詞,甚至對一些后世常見的經濟常識也不算陌生。

畢竟張遼對家中子弟的教導一向抓得很緊,而數學更是重中之重,單論盤算能力,雖然沒有學到高數,但是已經將多元多次方程和函數學的差不多的張震絕對是大漢少有的數學人才。

張遼雖然拿出了后世的初中數學知識,卻并沒有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拿出去。

藏一手也是張遼下意識中的反響。

看著自己的兒子,張遼心中倒是有些喜悅。

不過表面上張遼卻擺出一副嚴父的架子道:小孩子,你又懂得什么?你只知道北疆擴編十分順利,那你是否看到了北疆與別處的差別?是否看到了北疆多出冊剛一省畢竟是什么情況。

不是著人就是匈奴人、鮮卑人。

如呵刷習麗、扶余、三韓以及大批中原流民,加上并州、幽州歷經戰亂,黃巾肆虐,胡人寇邊,北疆的士族、世家不是流亡就是實力大損,哪里還能給我們找麻煩?”“可是太原王家,漁陽田家,遼東公孫家不都是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張震還有些不服氣。

“沒錯!但是你是否看到王家、田家早就被為夫用利益捆綁起來,公孫家自公孫續遷移至欲陽,遼西公孫已經消散,遼東公孫乃是新近歸附之人,雖說部隊絕對沒有徹底交出,可是面對愈加壯大的北疆軍,他們還能做什么?”張遼用馬鞭在自己兒子的后背輕輕的抽了一下道:“任何政治上的決定,無一不是各方政治權勢之間相互博弈,相互讓步的成果。

若是一方實力被壓抑,就如同北疆這樣,任何結論都會很快被通過。

若是大家實力差不多,那就如國家議會那樣,一個多月的討論,得到這么一個讓步后的方案。”

“是因為那些家族早已經將自己的權勢滲入各州,而使得這些家族不愿意放棄嗎?可是多劃分一些省,對于那些家族并不會有什么傷害啊?相反,他們還能在新的省中建立起自己的權勢,將自家的權勢滲入又一個省級官衙中不是更好?”張新不解的問道。

張遼讓長子隨軍,就是要錘煉他的軍事能力,同時也是要讓自己的長子在自己身邊吸收正式的官場知識教導。

這種時候正好走向家族未來的持續人灌輸那些爾虞我詐的蠅營狗芶的最佳機會,張遼面露微笑道:“震兒,你想的固然沒錯。

可是你是否想過,這些別利到別的省的家族權勢是否有可能起了自立之心而與本宗分道揚鍍?是否想過其他無法將權勢擴大到如此地步的家族是否愿意看到一個橫跨數省,隱然間練習了數省官僚的大家族的存在?”張震是張遼和曹清所生,更是張家長子。

從小便被張遼用后世的教導方法教導著,曹清也始終以家族接班人的標準請求著自己的兒子。

張震的聰慧自不用多言,心思細膩,反響敏銳也是一等一的。

所欠缺的就是經驗。

這也是張遼此時要交給兒子的。

聽到張遼的提示,張震明確過來。

“父親,孩兒明確了。

旁支權勢一旦遠離本宗,多多少少都會有自立門戶的偏向,所以本宗不盼望省級建制過多。

但是本宗也盼望能夠將權勢名正言順的擴到鄰省,家族中涌現更多的省級官員,可是其他家族卻不盼望看到。

于是在這些權勢相互的算計以及讓步之下,才涌現了這么一個幾乎等于保持原樣的決定。”

“不錯,就是如此。

對此你得出了什么結論?”張遼問道。

張震對著張遼苦笑了一下說道:“父親,孩兒能想到的除了父親常說的利益之外,便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張遼此時也不再說話,他站起身,走到長子身邊。

如今張震已經十六歲了,除了身材尚未完整長開,還顯得有些消瘦,臉上也有著稚嫩的痕跡之外,從背后看,父子二人幾乎一般高低。

然而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十六歲的男子已經是可以成家的年紀,若是破落家族或者長輩早逝,十六歲就要撐起一個家庭的人比比皆是。

張遼在長子右手邊停下,用右手摟住兒子的肩膀。

張震從小就被從不遵守“抱孫不抱子”這條規矩的張遼經卑抱著,父子間的情緒很好。

對于張遼的這種舉動,雖然張震有些不自然,卻沒有抗拒張遼。

張遼右享用力一撥,讓長子與自己一同面向屋外,口中緩緩的說道:“從我們人類出身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利益就成為了人類之間相處的主題。

,萬比北不算人類,動物也是一樣,弱肉強食的本質還是利益的爭取。

如今當人類從原始部落發展到如今制度嚴明。

技巧發達的地步,沒有利益,沒有,是不可能讓人類有壯大的動力發展至今的。

這一點為父的《天演論中早有論述。

兒子,你是張家的長子,未來也將是張家下一任家主。

但你的責任卻與為父不同。

為父是要將一個沒落的家族重新振作起來,重新發展起來。

而你則要保持著一個已經很宏大的家族,最低也要做到保持不變。

在國內戰斗已經結束,對外戰斗將成為主題時,你是否能保持住張家在北疆,在并州,在馬邑的地位呢?你是否能讓張家在將來的戰斗中持續發揚著為父這個時代獲得的常勝將軍的威風呢?自古以來,名將的后人似乎就沒有能夠青出于藍者。

王剪的兒孫雖然不錯,可是與王剪相比相差甚遠。

項羽英勇過人,但在聰慧和心機上差了項粱何止一籌。

最倒霉的就是趙括,逝世了不算,還得到一個。

紙上談兵的惡名。

震兒,你作為張遼的兒子,你又能做到哪一步呢?”“父親!”張震站不住了,轉過身急呼道。

張遼一抬手,止住長子的話,轉身說道:“不要急著承諾,更不要發誓發誓。

回去好好想想,等想明確了再告訴為父也不遲!”
youhey520 發表於 2013-8-16 08:02
第十卷 第711章 大漢十七州!
再次向書友們道歉!)結束了彈漢山之戰后,張遼留下太史慈坐鎮,并應用戰俘在黃旗海西北建城,命名為集寧,由徐盛率兩萬精騎屯駐。

和太史慈以及朔方的曹彰形成北疆向北擴大的三個突出點。

閻柔則留在馬城、寧縣、廣寧一帶,在他護烏桓校尉的職務尚未被解除之前,持續鎮撫鮮卑部民,并為太史慈做好后勤。

這也是張遼將太史慈留在彈漢山的緣故,一個沒有什么資格,出身破落世家的太史慈是不會與閻柔為難的。

而且太史慈也是君子心氣,又經歷過種種磨礪,看人也不會器重家世。

閻柔的能力和品性是必定會得到太史慈的贊成的。

,萬馬超則率兩萬精騎進駐白檀,也應用戰俘開端重修白檀城,加上昌黎的李嚴,北疆擺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維陽那邊的議會已經有好消息出來。

首先是解決了被張遼明斷定名為憲法的根本。

當然了,這份憲法與后世的憲法在內容上自然是沒有雷同之處,可是在性質上,卻被明確了全國法律、法令之根本源泉,“天下法律出于憲!”以往說的是天子出口成憲,即天子所言即為法,如今卻變成了憲法才是根本。

如此一來,也算是從絕對的人治向法治在過渡了。

而且這部條款并不算太多的憲法也是第一次用文字的方法確立了本套憲法擁有最高法律效率的地位,縱然是對特權階層也有明文確立的統治地位,但與那種天子執掌一切貴族、官僚和百姓的生殺大權的情況相比。

確實要進步不少。

緊接著就是各州郡的重新劃分,所有的封國全部取消,貴族、皇族的封邑制度也要轉變,食邑制度保存,但是要限制享受封邑的貴族的數量,其余貴族則是按照封爵制度得到相應爵位的俸祿而已。

封國與郡一樣,全部改為府,州也改為省,但是因為處所上反對意見過大,將郡一級細分沒人反對,可是將州一級也再度細分就沒人愿意了畢竟中原、南方不向北疆那樣在北面有著能夠無窮擴大的地盤。

大家都不是笨蛋,西周分封諸侯與四野而導致諸侯不斷擴大并最終因為地盤、人口超過周天子而導致太阿倒持、九鼎易主的事情可是嚴重教。

唯一對重新戈分沒有太多質疑權的江東、益州、交州卻因為人口稀疏、蠻族勢大卻讓議會中樞不愿細分。

倒是荊州因為荊北、荊南在劉表當政之前就抵觸重生分歧不斷,這次被議會直接沿著長江一分為二。

翼州大體上變更不大。

常山郡被一分為二,井險、真定、九門、蒲吾、靈壽、南行唐六縣單獨列出,組成真定府。

上艾、元氏、集城、平棘、高邑、房子六縣組成常山府。

中山國的廣昌縣發歸幽州省的高柳府,安平國改為安平府,清河國為清河府。

河間國為河間府,趙國為邯鄲府。

原屬青州的平原、樂安兩郡的黃河以北地區加上改名為渤海府的原渤海郡的修縣、重合、陽信三縣,重組為平原府,劃歸翼州。

再加上改名后魏興府和巨鹿府,翼州從本來的九郡之地擴大為十府。

青州的變更就有點大,除黃河以北劃歸翼州之外,青州內部也有大的調劑。

原屬平原郡的黃河南岸的高唐、課陰、祝阿三城并入濟南國。

并改名為濟南府。

樂安國、齊國合并為新的臨淄府。

為了補償青州喪失,將原屬徐州的瑯邪國除增縣、即丘兩城之外的地區劃歸青州,為瑯邪府。

雖然郡府一級機構少了一個,但是地盤擴大了不說,縣一級城池也多出不少。

而且這同時也是議會內的經濟不發達地區的士族在削弱由于糜家、陳家日益壯大而富饒起來的徐州。

將瑯邪府戈歸青州也是為了避免將張遼得罪過深,誰都知道徐州糜家和張遼的關系,于是他們便推出同樣與張遼關系匪淺的青州,使得張遼不便再開口過問。

司隸則縮小了領域,將渣關以西的馮鑰、扶風和京兆尹劃出去,只留下河東府、弘農府、河南府、河內府四府之地。

但是潢關卻歸入弘農府管轄,并將潢關、虎牢關、以及其他的各道關隘都收歸司隸所有。

這是對皇室的一種姿勢,因為特意劃歸皇室,以保持皇室用度的皇莊就在司隸四府中,如此姿勢卻是議會代表天下士族向皇室表明他們掩護皇室那僅存的名義上的地位的表現。

而被發出司隸的馮朗、扶風、京兆尹三地除京兆尹被改名為西安府之外,還將涼州的武都、隴西、漢陽三郡與益州的漢中郡子午谷以西全部劃出來,組成雍州省。

充州的總體變更也不算大,但是內部也有合并。

陳留郡改名陳留府,東郡改名濮陽府,任城國、山陽國合并為昌邑府,東平國、濟北國合并為東平府,濟陰郡改名定陶府。

泰山郡變更有點大,將豫州的魯國與泰山郡南部的南武陽、費縣、南城三縣合并為新的南武陽府,劃歸充州。

這種封國的合并與限制封邑貴族的措施就是要限利皇族子弟力。

徐州在失去瑯邪之后,內部郡府也做了細分,底本是五郡國如今細分出來,府一級官府設置并沒有減少,這也緩解了徐州士族對議會的壓力,同時還能夠收買徐州非糜家、陳家那一系的士族、世家。

東海郡改名東海府,下屬縣城不但沒少,還多了原屬瑯邪的增縣、即丘兩城。

彭城國改名彭城府。

下邳國南部的東城、淮陵、高山、盯合、徐縣五城加上廣陵郡的東陽以及下邳國東部的淮陰、淮浦兩城組成淮陰府。

,萬比北下邳剩余的縣城加上廣陵郡的凌縣、海西兩城組成下那府。

廣陵郡更名廣陵府,并在東部沿海增長了三到五個隨時可以擴建成縣的亭制機構。

豫州變更較大,除了潁川郡改名潁”府之后,陳國改名準陽府,梁國改名睢陽府。

沛國的談縣、鄙縣、建平、太丘、臨睢、鄲縣被獨立劃分出來,再加上汝南郡的城父、恩善、細陽、汝陰、慎縣、山桑共十二縣組成費亭府,治所也是將談縣以東的費亭加以擴建。

這是在拍曹操的馬屁,給曹家、夏侯家一個最大的實惠,因為這兩家的權勢都在這十二縣之內。

至于那費亭府的名稱則是沿用的還健在的曹嵩費亭侯的封爵,這里面還隱含著議會取得張遼好感的用意。

誰都知道,曹清能嫁給張遼是曹嵩一力主意,即便是曹操與張遼產生抵觸時,曹嵩也沒有支撐自己的親生兒子,反倒是在家中對女婿極力夸獎。

而張遼對曹嵩也自然十分尊重和孝順,每次回到雛陽,不但禮數不失,更是變著法讓曹嵩開心。

汝南郡剩余的部分則成為新的汝南府,沛國則改為小沛府,豫州底本六郡國的建制依舊存在,只是少了個魯國。

荊州、揚州的變更極大,不但郡國數量增多,更是在州一級也產生的變更。

先說荊州,沿著長江一分為二,分為荊南、荊北兩個省。

原屬漢中的子午谷以東的西城、錫縣、上庸、房陵和南陽郡的豐鄉城組成上庸府,戈歸荊北省。

原屬南陽郡的均水、丹水、馮水沿岸的析縣、丹水、南鄉、順陽、武當直到陰縣、筑陽組成南鄉府。

邸縣、婪城、襄陽、中盧、配縣、宜城、鄂縣、編縣、臨沮組成襄陽府。

原屬南陽郡的蔡陽、章陵、襄鄉、隨縣、復陽與原屬江夏郡的平春、眺縣、軼縣、西陽組成隨州府。

南陽郡其余舊地則依舊為南陽府。

原屬南郡的巫縣、神歸、夷陵、很山、夷道組成夷陵府。

南郡剩余的當陽、枝江、江陵、花華容、州陵加上原屬江夏郡的竟陵、云杜、南新市組成江陵府。

江夏郡剩余地晝則為江夏府。

荊南的人口因為補充了大批從北方回避戰亂而流浪南方的百姓,此次劃分時也按照人口密度多分出幾個府。

原屬長沙、零陵、桂陽三郡的地區細分為長沙、零陵、衡陽、湘東、桂陽、臨賀六府,武陵郡因為人口密度過低,暫時不再細分更名為武陵府了事。

揚州則更是由本來的六郡國,九十二縣細分為廬江、九江、丹陽、豫章、蘇州、新都、鄱陽、臨川、廬陵、建安、臨海、會稽十四個府,縣治則更多,完整可以補充大批流亡江東又不愿北返的中原及臨淮士人。

涼州雖然失去了武都、隴西、漢陽三郡,但是涼州無論向北、向西,甚至向西南都有大片廣袤的土地,新的涼州省倒也不算吃虧。

至于失去了漢中的益州則與交州一起保持了原裝,僅僅是將郡國改為府,并按照中心即將下發的官員系統,將新的官僚系統組建起來。

如此一來,大漢底本的十三州如今只多出北疆三省和雍州省四個省,總共十七個省級建制,郡府也沒有增長的過多,倒是因為戰亂漸平,很多在江東回避戰亂的百姓重新出山,使得江東多出不少縣級機構。

“父親,這種和稀泥的改制根本就不應當存在嘛!”在北疆軍結束了彈漢山之戰后便被張遼叫到軍中歷練的張震在看完了欲陽傳來的消息后不忿的說道:“真的改制就得像咱們北疆一樣,兩個州分成五個省,縮減了管轄領域,又細化了官僚系統,使得官員能夠更好、更過細的治理治下百姓,也能有利于當地的經濟騰飛。”

張震跟著張遼,耳濡目染之下,也學會了不少后世才有的名詞,甚至對一些后世常見的經濟常識也不算陌生。

畢竟張遼對家中子弟的教導一向抓得很緊,而數學更是重中之重,單論盤算能力,雖然沒有學到高數,但是已經將多元多次方程和函數學的差不多的張震絕對是大漢少有的數學人才。

張遼雖然拿出了后世的初中數學知識,卻并沒有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拿出去。

藏一手也是張遼下意識中的反響。

看著自己的兒子,張遼心中倒是有些喜悅。

不過表面上張遼卻擺出一副嚴父的架子道:小孩子,你又懂得什么?你只知道北疆擴編十分順利,那你是否看到了北疆與別處的差別?是否看到了北疆多出冊剛一省畢竟是什么情況。

不是著人就是匈奴人、鮮卑人。

如呵刷習麗、扶余、三韓以及大批中原流民,加上并州、幽州歷經戰亂,黃巾肆虐,胡人寇邊,北疆的士族、世家不是流亡就是實力大損,哪里還能給我們找麻煩?”“可是太原王家,漁陽田家,遼東公孫家不都是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張震還有些不服氣。

“沒錯!但是你是否看到王家、田家早就被為夫用利益捆綁起來,公孫家自公孫續遷移至欲陽,遼西公孫已經消散,遼東公孫乃是新近歸附之人,雖說部隊絕對沒有徹底交出,可是面對愈加壯大的北疆軍,他們還能做什么?”張遼用馬鞭在自己兒子的后背輕輕的抽了一下道:“任何政治上的決定,無一不是各方政治權勢之間相互博弈,相互讓步的成果。

若是一方實力被壓抑,就如同北疆這樣,任何結論都會很快被通過。

若是大家實力差不多,那就如國家議會那樣,一個多月的討論,得到這么一個讓步后的方案。”

“是因為那些家族早已經將自己的權勢滲入各州,而使得這些家族不愿意放棄嗎?可是多劃分一些省,對于那些家族并不會有什么傷害啊?相反,他們還能在新的省中建立起自己的權勢,將自家的權勢滲入又一個省級官衙中不是更好?”張新不解的問道。

張遼讓長子隨軍,就是要錘煉他的軍事能力,同時也是要讓自己的長子在自己身邊吸收正式的官場知識教導。

這種時候正好走向家族未來的持續人灌輸那些爾虞我詐的蠅營狗芶的最佳機會,張遼面露微笑道:“震兒,你想的固然沒錯。

可是你是否想過,這些別利到別的省的家族權勢是否有可能起了自立之心而與本宗分道揚鍍?是否想過其他無法將權勢擴大到如此地步的家族是否愿意看到一個橫跨數省,隱然間練習了數省官僚的大家族的存在?”張震是張遼和曹清所生,更是張家長子。

從小便被張遼用后世的教導方法教導著,曹清也始終以家族接班人的標準請求著自己的兒子。

張震的聰慧自不用多言,心思細膩,反響敏銳也是一等一的。

所欠缺的就是經驗。

這也是張遼此時要交給兒子的。

聽到張遼的提示,張震明確過來。

“父親,孩兒明確了。

旁支權勢一旦遠離本宗,多多少少都會有自立門戶的偏向,所以本宗不盼望省級建制過多。

但是本宗也盼望能夠將權勢名正言順的擴到鄰省,家族中涌現更多的省級官員,可是其他家族卻不盼望看到。

于是在這些權勢相互的算計以及讓步之下,才涌現了這么一個幾乎等于保持原樣的決定。”

“不錯,就是如此。

對此你得出了什么結論?”張遼問道。

張震對著張遼苦笑了一下說道:“父親,孩兒能想到的除了父親常說的利益之外,便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張遼此時也不再說話,他站起身,走到長子身邊。

如今張震已經十六歲了,除了身材尚未完整長開,還顯得有些消瘦,臉上也有著稚嫩的痕跡之外,從背后看,父子二人幾乎一般高低。

然而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十六歲的男子已經是可以成家的年紀,若是破落家族或者長輩早逝,十六歲就要撐起一個家庭的人比比皆是。

張遼在長子右手邊停下,用右手摟住兒子的肩膀。

張震從小就被從不遵守“抱孫不抱子”這條規矩的張遼經卑抱著,父子間的情緒很好。

對于張遼的這種舉動,雖然張震有些不自然,卻沒有抗拒張遼。

張遼右享用力一撥,讓長子與自己一同面向屋外,口中緩緩的說道:“從我們人類出身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利益就成為了人類之間相處的主題。

,萬比北不算人類,動物也是一樣,弱肉強食的本質還是利益的爭取。

如今當人類從原始部落發展到如今制度嚴明。

技巧發達的地步,沒有利益,沒有,是不可能讓人類有壯大的動力發展至今的。

這一點為父的《天演論中早有論述。

兒子,你是張家的長子,未來也將是張家下一任家主。

但你的責任卻與為父不同。

為父是要將一個沒落的家族重新振作起來,重新發展起來。

而你則要保持著一個已經很宏大的家族,最低也要做到保持不變。

在國內戰斗已經結束,對外戰斗將成為主題時,你是否能保持住張家在北疆,在并州,在馬邑的地位呢?你是否能讓張家在將來的戰斗中持續發揚著為父這個時代獲得的常勝將軍的威風呢?自古以來,名將的后人似乎就沒有能夠青出于藍者。

王剪的兒孫雖然不錯,可是與王剪相比相差甚遠。

項羽英勇過人,但在聰慧和心機上差了項粱何止一籌。

最倒霉的就是趙括,逝世了不算,還得到一個。

紙上談兵的惡名。

震兒,你作為張遼的兒子,你又能做到哪一步呢?”“父親!”張震站不住了,轉過身急呼道。

張遼一抬手,止住長子的話,轉身說道:“不要急著承諾,更不要發誓發誓。

回去好好想想,等想明確了再告訴為父也不遲!”
youhey520 發表於 2013-8-16 08:03
第712章封爵制度背后的隱喻!


“一等公?好大的誘惑啊!”接到雒陽的消息后。張遼對著來訪的荀諶、田豫笑道。

“那也是因為將軍功勛卓著,一個一等公也不算什么嘛!”荀諶微笑著回答,可是他的笑容里怎么看都帶著一種不屑的譏誚之色。

“若是論功,一個邑號侯爵足以彰揚,結果玩出一個一等公……哼,倒是讓子孝、妙才他們撈到便宜,每人都得到一個三等邑號公的封爵。看來那幫家伙心思倒是明確,就是要削弱丞相手中的兵權啊!”張遼收起笑容,略帶憂色的說道。

不過張遼話語中的異常卻被心思敏銳的荀諶、田豫二人捕了個正著,這可是張遼在他們面前第一次用“主公”以外的名詞來稱呼曹操。這種看似微小,但絕不尋常的變化說明了什么?出身士族豪門的荀諶、田豫心中自然明了。

“以往作戰,人們稱呼咱們都是曹軍,唯有北疆這里好一些,匈奴人、鮮卑人依舊稱呼咱們為漢軍。幾十萬大軍雖然各有各的來歷,可是卻無一例外的都是歸攏在丞相麾下。軍中四征將軍,還有鎮軍、鎮西、鎮北三位將軍都是丞相麾下大將,其中外姓不過兩人,結果其中還有將軍你這么個外戚。如此龐大的影響力,那些人便是想忽視也不可能啊!”荀諶說。

“將軍,若說全軍以戰斗力比較,咱們北疆自然是最強大的。騎兵咱們的編制最多。雖然之前彈漢山一戰損失不小,可是繳獲的戰馬卻足以讓我們將原本的十個騎兵旅擴編到十三、四個,一年之后,擴展到二十個騎兵旅沒有問題。步兵也一樣,再多擴編五個步兵旅不算什么,兵源、軍械、糧草這些東西咱們如今可是一點不缺。”田豫掰著手指頭算到。

張遼不希望田豫這樣一個文武雙全的將才在文職上浪費時間,并州省布政使對于田豫可是絕對的大材小用了。張遼正準備讓田豫和徐邈對調,讓徐邈擔任布政使,而讓田豫接手徐邈離開后的北疆樞密司的主官。由于樞密院與各地方樞密司的作用被中樞所看重,這一塊的官職名稱也要調整,不能再像以往那樣隨便,這也是張遼準備調換徐邈和田豫的最佳時機。徐邈那里不會有問題,相對于軍務,徐邈更擅長的還是政務,何況調換的又是一省的主官,也算堂堂的封疆大吏了。

倒是荀諶,張遼不愿再動,一來荀諶年紀也不小了,五十多歲的人,若是再勞心勞力,對于荀諶本人的身體不利。其次荀家在北疆扎根,不但是荀家的需要,也同樣是張遼的需要。張家無力再此時擴張實力,能夠做到穩固雁門地區就已經是張家的極限了。與其讓那些沒什么關系的家族介入北疆,倒不如讓荀家插手。反正荀家在北疆的代表也是荀諶這一房,并不是潁川荀家的本宗。讓荀諶能安穩的享受生活,在閑暇時做一個顧問一類的謀士才是最合適的。而且這也是荀諶自己的意愿。經歷過太多波瀾的人,再眼看著平靜的生活就要來臨時,自然是要向往一番的。若非張遼強留,荀諶連幽州省布政使都有請辭的意思。

有了這種打算,張遼便直接與田豫溝通了一下。田豫正好覺得留在文職上不舒服,有這么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雖然調整尚未開始,田豫并已經恢復關注軍方消息的習慣。

“文遠,此事一定要慎重!”荀諶卻難得的嚴肅起來。

以荀諶的智慧,當然明白議會中那幫家伙們的心思。別看他們各自的家族再地方上一個個威風八面,真要事曹操動用了軍隊,不用多少人,一千步兵就能橫掃一府甚至一省的世家,再強悍的家族也無法與訓練有素的軍隊相抗衡。這個問題這些人也明白,曹軍能夠依靠軍隊橫掃天下,甚至那些被士人深深忌憚的匈奴人、鮮卑人以及西涼鐵騎都倒在了曹軍的刀劍之下,這種戰斗力不用親眼所見,也不會有人忽視。于是乎,分化曹操的手下就成為唯一可行的方法,張遼這個外姓將領中軍職最高的將軍便是他們的首選目標。

而且他們想到就開始做到,張遼這個明顯有點過頭的一等公爵的爵位就是他們跑出來向張遼示好的禮物。最重要的是這個公爵的封號和封邑就在張遼的家鄉馬邑,那可是張家根基最為深厚的地盤。這種舉動的潛臺詞很明白的告訴張遼。馬邑就是你的地盤,而且我們在接納你張遼成為士人的同時,也將接納你的家族成為士族的一員。這份禮物對于張家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荀諶可是很清楚張家的底細,當然知道張家先祖聶壹受屈慘死,整個家族改姓避禍的傳聞。除了洗刷先祖的恥辱之外,讓家族躋身士族行列可是張遼始終堅持的理想。為了這個目的,張遼十幾歲就敢帶兵出塞,在北疆創出“北地蒼狼”的名頭。可以說,這個禮物絕對打動了張遼。

荀諶同時也清楚,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曹操也無法阻止,對張遼的目的,曹操比別人了解的更多,畢竟張家有一位誕下嫡長子的曹夫人。而且官場上阻止別人“上進”那可是結下大仇,曹操沒那么弱智。況且曹操即便真要不顧張遼的感受出手阻止,也要考慮到曹夫人的心情,張遼的爵位是要有人繼承的,那人可是曹夫人的親子。

事實上荀諶也贊成在一定時候與曹操劃出一道界限,從原本的上下級變為平級。但是這個時機的選擇以及動作的力度都是要慎重考慮的,否則受到影響的不但是張遼和張家,同時也會影響到北疆的方方面面。

“文遠啊,茲事體大,寧緩不寧急啊!”荀諶又加了一句。

張遼笑了笑,荀諶的意思他都明白。這種左右逢源,兩頭忽悠的活兒他經歷的可是不少了,不過就是這回事情比較大,甚至大到足以翻天的地步。可是相對曹操,張遼更不相信那些士族、世家,包括曹操在內,翻臉不認賬的事情可是沒少做。但是曹操畢竟還有一層姻親的關系在,即便下手,也要考慮后果。所以張遼此時也沒有做出選擇,只不過重新定位張家與曹家的關系確實是張遼主動的。

看到荀諶難得的嚴肅和慎重,田豫也不說話了。他也能夠從最近發生的事情里察覺出一點問題,北疆有變成香餑餑的趨勢,從南面過來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只不過以往是商人和商隊,如今又多了一個士人。

“我明白……”張遼臉上掛著微笑道:“那么多人再北疆各地晃悠,安撫使衙門,知府衙門,各縣正堂,還有軍中將領、校尉,誰家沒個三親六故的。這些日子可是熱鬧的很啊!”

張遼從來就不會完全信賴某個人,除非那是被他嚴密控制的下級。張遼真正依靠的也就是制度的威懾,這也使得張遼的名聲不錯。可是對于那些暗中的手段,張遼不過是沒有必要為之,卻并不是手中沒有實力。張家的細作早就將所有的情況都回報到了張遼那邊,除了比較機密的會談內容之外,其他情況對于張遼并不算秘密。

反倒是這些士人的舉動讓張遼更加堅定了自己坐山觀虎斗的決心。誰讓你們再拉攏爺的時候還要對爺手底下的人動手動腳?兩手準備是必然的,可是爺就是有點小心眼不行嘛!

不過張遼也不會過分,畢竟人家給的面子也很大了,那份封爵體系除了五等爵位是董昭提出來的,剩下的幾乎全都是張遼的手筆。無論是不同等級的貴族比例。還是邑號爵、美號爵和普通爵的區分,這些可都是張遼提出來的。

只不過張遼此舉看上去有附和董昭并為自己的利益集團撈點好處的嫌疑,但卻是給了其他士人晉身貴族的機會,自然也就無人反對。

可是張遼額度真實用意卻并沒有人真正看出來,也就是郭嘉、荀諶這少數與張遼關系密切的聰明人感覺有些不對。實際上張遼真正的用意還是在子爵、男爵和士這最低的三極爵位上,若是按照后世的話說,那就是張遼要培養一個“穩定的中產階級”。

不過后世的經驗雖然證明金字塔型的社會結構并不是最穩定的,相反棗核型的社會結構才是最穩定的,其原因就是因為占人口絕大多數的都是中產階級。不過這種社會結構在公元三世紀顯然不現實,張遼的目的也不過是要培養中產階級的基礎而已。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

聽到張遼不咸不淡的回答。荀諶心中一定,更沒有受到冷落的感覺。張遼的不滿對著的究竟是何人,在場的人全都明白。

“任爾東南西北風,吾自巋然不動!”張遼笑著說道。

“高!將軍所見確實高明!”田豫學著張遼在軍中常用的手勢,對張遼挑起了大拇指。

荀諶也頜首微笑,別的地方將天捅出窟窿也與他無關,只要北疆穩定,他荀諶也能成為一族的宗主。當年崔家不也是如此,今日卻又清河、博陵兩房顯貴。焉知他荀諶不能在潁川荀之外再開創一個廣陽荀或者范陽荀呢?

“將軍,我……我這里也有點問題。”就在荀諶的臉色多云轉晴時,田豫卻有些猶豫的開口了。

“國讓,你可是一向不怎么叫苦的。今日這是……”荀諶再心情好轉后還有心思拿田豫開玩笑。

“友若先生,這可不是公事,而是家中私事。”田豫為難的看著兩人說道:“那個爵位的問題確實制造了不少矛盾。就比如說我們漁陽田家,家主田楷不過是個美號伯爵,而我這個家族旁支子弟卻是邑號伯爵。而且他那是二等伯,我是一等伯。雖然我一直游離在家族之外,卻也能估計到此時家族中的風波必不會小!”田豫苦笑著說出了他的問題。

張遼、荀諶相識一眼,張遼冷笑著說道:“我就說嘛,這幫家伙也沒安好心。北疆最強,他們難道不清楚這樣做會得罪我以及我的部下嗎?不!他們很清楚。可是他們卻偏偏這樣做了。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一個強大的曹丞相他們是不愿見到的,難道一個強大的北疆他們就能不樂觀其成嗎?”荀諶這時候也有點心中冒火。田豫是一等邑號伯爵也就算了,田楷這只會撿便宜不得家伙也是二等美號伯爵,這不是有點欺負人嗎?要知道,咱荀諶如今也不過是個三等美號侯爵而已!

“一面拉攏將軍,一面攪亂北疆。削弱了曹丞相的同時也削弱了將軍,更是讓將軍一手扶持起來的北疆被得雞犬不寧。一舉兩得,他們想得倒是不錯嘛!”荀諶的臉上也露出冷然之意。

“這倒是有點麻煩了。”張遼雖然知道議會通過的所有的封爵情況,一時間卻也沒有關注這種小動作以及背后的用意。如今雖然知道了,可是這卻是議會討論的結果,哪里有那么輕易就改變的。何況議會之中也少不了北疆的議員,這讓張遼倒有點對議會失控的感覺。

荀諶、田豫此時也回過味兒來,上下兩院,北疆的議員可都是足額的,雖然只不過是五分之一的數量,但是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這確實無法不讓人感到奇怪。

“文遠。若說之前是不能輕率的話,如今就是不能大意。北疆議員中占主體的可是王家、田家、鮮于家、公孫家的人,若是他們有意反水,僅僅一個軍方議員是控制不住的。”荀諶此時的表情可不僅是嚴肅了,分明就是嚴峻。

“將軍,友若先生的擔憂不無道理……田家那邊,豫還有些辦法。”田豫“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張遼聞言,嘴角一翹。田豫能夠在家族和自己的選項上做出了令張遼滿意的選擇,這就足夠了。張遼可沒有讓田豫在田家逼宮的意思,這可是有違各大家族的默契的。

“不用擔心。”張遼胸有成竹的笑道:“不過是消息未能及時通暢的送回而已,我相信那些家族沒那么短視,會對我們的實力視而不見。再等等看,別忘了,雒陽可是郭奉孝的地盤啊!”

張遼輕松的語氣讓荀諶、田豫緊張起來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而且張遼說的沒錯,別人不知道軍情司的厲害,荀諶、田豫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軍情司真正的實力?

想到這一點,荀諶也微微點頭道:“嗯!確實有些不對。這幾家可都是北疆的世家,而且這些年有著大量的利益投入,除非他們有把握在拋開文遠你還依舊能穩穩的控制著那些產業,否則其中必有因由。”

“哼!不管有何因由,我都要好好敲打他們一下。這種異常若是不早些糾正過來,那才是煩。”張遼冷笑道。

對于張遼的決定,荀諶、田豫誰都沒有反對。這種問題雖然看上去可大可小,但是一旦輕縱,卻是后患無窮。若是有人有樣學樣,那北疆立刻就會陷入混亂。即便張遼的手段在如何高明,要想將混亂的北疆安撫下來,沒有三、五個月絕難做到。

“文遠,我看今日就到這里吧。問題找到不少,可解決之法卻只有一條。以靜制動。”荀諶面帶疲憊的說道。

張遼點點頭。他知道,荀諶雖然見多了這類爭斗,可是此時也感到有些疲憊。荀諶不是因為這種算計之事而疲憊,他是看到這種算計在雙方尚未撕破臉皮時就發生而心理感到疲憊。

張遼站起身,送荀諶、田豫二人出門。路上,張遼對田豫說道:“國讓,算人者,人桓算之。田家那里并非沒有聰明人,至少田楷、田青都不是傻子。你去和田青先接觸一下,若是田楷能意識到問題所在,必會對田青有所交代。”

田豫微微點頭,他早已經是公認的張遼一系,從張遼入主幽州開始,就是田豫飛黃騰達之時。鼎盛時以并州一州的軍政事務相托付,足見張遼對他的信任。

送走荀諶、田豫,張遼回到書房靜坐了片刻。然后抬起頭對外叫道:“張新,將暗衛最近送回的情報統統拿過來,我要原件。”

張新在蔡琰完成校書事務后便和張成護送蔡琰回到馬邑,然后他再次回到張遼身邊。張遼最能夠信任的還是他最初帶出來的那些狼騎戰士。

可是情報原件也沒有顯示北疆議員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張遼不相信軍情司,也絕不會不相信自家的暗衛。何況這些暗衛即便是張家內部的人也所知不多,完全是張遼在初平年間遣回馬邑的狼騎老兵組成并發展起來的。這可是張遼一手培訓出來的老兵,忠誠度毋庸懷疑。若是連他們都沒有得到異常的情報,那除了暗衛暴露,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根本沒有異常,二是他們躲過了暗衛的眼線。

可是張遼的感覺卻并不好,他此時更傾向于暗衛的眼線沒有發現問題。這說明他親手訓練出來的暗衛也落后了,這種結論讓張遼自己都有些不好受。

“哼!落后嗎?我倒要看看是誰能讓我落后。”張遼突然間從心中又涌出一股爭強好勝之心。
youhey520 發表於 2013-8-16 08:04
第713章醒悟過來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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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曹府。

與郭嘉交談之后的曹操回到家中。雖然他的理智始終在告訴他,與張遼和則兩利,分則兩害。但是曹操心底里卻始終有一個聲音在yin著他,告訴他要徹底解決張遼的勢力,以免養虎為患。

與自己的謀士商量此事絕對不合適,即便是沒有任何家世牽連的郭嘉還是張遼的至交好友。想來想去,就一個自打歸附后就一直無比低調的賈詡還能商量。可是如今已是酉時三刻,如今雒陽又是人員復雜,眼線亂竄的時候,無論是將賈詡叫來還是親自拜訪賈詡都太過于顯眼。

與自己的家人商量呢?曹操首先便將自己的兒子們排除在外,這幾個成年的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如今就連剛剛步入青年(周歲十六)的曹沖身后也隱隱有了勢力。環夫人雖然家世不高,但曹沖的陪讀周不疑卻是荊州劉先的外甥,身后同樣有荊州士族的身影。

若是曹操如今還是繼續把持朝政,也有讓兒子取代漢室的想法,那么曹沖倒是最好的選擇。沒有與曹操麾下文武有太多牽連,年紀也正合適,正是接受“洗腦”的最佳時機,那曹操就會在這段時間內不顧一切的教導曹沖,同時還要為他鋪路。可是如今曹操已經選擇了另一條道路,曹沖擔任家主便不太現實。執掌一個家族還是要向曹昂那樣的老成之人,即便是曹丕都不太合適。

想來想去。曹操決定還是與自己的二弟曹德談一談。畢竟于打擾年事已高的老父親曹嵩相比,曹德還是個合適的人選。

“二弟,文……咳,咳,北疆那里,為兄當如何……”

但是真的將曹德叫來,曹操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言辭間不免有些猶猶豫豫,詞不達意。

“大兄……”曹德一聽是這個話題,臉上也頓時顯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么?你不是也與文遠鬧過矛盾,今日卻為何猶豫不決?”曹操見到曹德如此表情,心中頓時不悅。他以為曹德這是對張遼和北疆有了畏懼,但這樣卻頗丟曹家的臉。咱們曹家才是老大,張文遠也不過是曹某人的部下和妹夫而已吧!曹操心中不悅,雙眉便緊緊皺起。

“大兄,事情并非如此!”曹德見到曹操的表情,也急了。

曹德心里也委屈不是。

當初張遼與曹家關系極好,無論是曹德、曹洪還是夏侯家都得到了張遼無私的幫助。或許人家有加深曹、張兩家關系的用意,可是曹家、夏侯家得到的確實真金實銀。大批新改良后質量上乘的紙張以及筆、墨、硯臺和雕版書籍讓曹家在賺錢賺的盆滿缽滿的時候也在士林得到了極佳的名聲。隨后的礦產開發、海鹽制造以及珠寶、毛紡貿易,都讓曹家原本就不弱的財力更是翻了幾番。或許曹家的實力還算不上大漢第一家,但是進入前五,甚至前三,曹德都有信心。

可是曹操卻因為心中的那點顧忌、妒忌、忌憚,在不忿張遼立功立名的曹仁的慫恿下,在荊州戰事尚未完全終結,張遼還帶兵在前方廝殺時做出了削弱張遼勢力的決定。這自然會引起性格外圓內方的張遼的反彈,結果搞得曹操和張遼的分歧、矛盾想掩飾都掩飾不住。

出了這種事情。自然就有跟紅頂白之人,他曹德也要考慮此時是否會影響到曹家的生意。但是就在曹德尚未作出決斷時,曹、張的矛盾卻使得曹丕自以為看到了機會,畢竟曹昂身后站著張遼的影子也很明顯。于是,在曹丕的“花言巧語”(至少曹德是這樣認為的)之下,曹德也做出了讓他自己都十分后悔的舉動——和張遼劃清界限。

而結果卻讓曹德瞠目結舌,在他二侄曹丕口中必然會受到曹操嚴厲打擊的張遼卻活的十分滋潤,雖然北疆方面張遼最信任的兩員大將被調離,但是張遼不但補充了被俘后歸附曹軍的徐盛,還從荊州挖走了一大批文武人才補充到了北疆軍中。最讓曹德吃驚的還是曹彰也被調到了北疆。這種舉動可以說時曹操有意摻沙子,要分張遼的權。但是在知道北疆局面的曹德眼中,北疆軍中上下幾乎都是張遼的擁躉,別說一個中郎將,就算你再加上幾十個司馬、校尉一級的軍官,也架不住北疆軍中那些從伍長到軍侯全都出自張遼的教導營的情意。

而且家中曹清也明確表示了不滿,曹昂又及時的作出力挺姑丈張遼的舉動,使得曹嵩老太爺都出面將曹德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曹德當時就知道自己的判斷在曹丕的誤導下出現了偏差。然而他又能說什么呢,那畢竟是他大哥的親生兒子,而且還是成年子息最多的卞夫人的長子。雖然卞夫人平時表現的十分溫婉,也不會輕易插手丁夫人掌管的家務。可是在卞夫人良好的人緣之下,曹家內務早就有一部分轉移到了卞夫人的手中。這種手段了得的女人,曹德也不愿輕易招惹。

虧得之后張遼并沒有太過于介意那件事,曹德的心才放了下來。但是卻也因為羞于再見張遼,使得曹家錯過了北疆礦產大開發和毛紡業擴張的機會。這也是曹德委屈萬分的原因之一。

“大兄,文遠做人沒得說,絕對給面子。”見到曹操不悅,曹德就得解釋,雖然不能將自己的委屈一一道明,但只要能表達出他的意思,再隱晦的將委屈提一聲,曹德相信曹操不會什么都不知道。

“那……那事之后,北疆的礦產開發、毛紡擴張小弟都沒臉再去。然而文遠還是讓小妹幫著曹家各拿下了半成的份額。雖說不多,可是畢竟也算是伸進去一只腳,日后也有繼續擴張的接口。何況這兩個產業的總額巨大,即便只是半成,那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曹德的話曹操聽得很清楚,此時的曹德對張遼也沒有一點怨言。當初的矛盾本就是曹德造成的,張遼能不計前嫌,還能在生意上繼續照顧曹家,曹德哪里還會埋怨?要埋怨也是埋怨他的次子曹丕,事情可是曹丕挑出來的。

曹操無語了。他和張遼的矛盾起點在哪里?

首先是曹仁看著張遼順利的再度立功心中不爽。三路大軍南征荊州,夏侯敦、張遼各自立功,中路軍卻在和嚴防死守的荊州軍糾纏不休,直到東路軍殲滅韓當所部,西路軍更是占領江陵,中路軍還在樊城外準備攻城。曹仁心中不忿,歪歪嘴很正常。但是曹操也意識到讓張遼繼續如此發展下去,對于曹家的地位卻并非好事。于是便命令正在荊南指揮作戰的張遼移交戰場。返回北疆的同時,先下手將北疆兩員悍將調走。

然后張遼心中不爽,便甩出一個議會內閣制給曹操添麻煩。結果這份東西剛送到曹操手中,緊接著便被泄露出去,使得曹操想隱瞞都來不及。誘惑太大了,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這種誘惑任何一個士人都無法忍受。

于是,曹操的命運便被一股勢力強行的扭轉。在天下大部分士族都被起來之時,曹操也不敢真的冒天下之大不幃逆天行事。事實上,曹操能拖著此事近兩年的功夫,已經算是逆天之極了。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此事是張遼操縱,而且曹操身邊也確實被挖出了不少別人的探子,可是此事畢竟是張遼首倡,曹操便是再如何大度,如何接受張遼的勸諫,他心中的那根刺卻是始終無法徹底根除的。何況其間張遼還狠狠的教訓了他的次子曹丕,這也是曹操心中不爽的原因之一。

但是說一千道一萬,矛盾的起因還是在曹操這邊。曹仁想要立功可以理解,結果卻被曹操處理成了打壓張遼。于是又有“明眼人”上來湊趣,不巧的還是曹操別有用心的次子曹丕。張遼偏偏又不是個會逆來順受的主兒,反擊也是十分凌厲。這么一來二去,曹、張兩家的關系也就漸漸淡了下來。如今只能靠著曹清、曹嵩、曹昂、曹彰和張遼的那點舊情在維持。

但是議會順利組建后,矛頭直指咱們曹丞相。沒辦法。誰讓曹操他勢力最大,手中又掌握著令人望而生畏的舒數十萬強悍的大軍。雖然議會拖延著江東、交州、益州的軍隊整編事宜,可是這三地的幾十萬軍隊真的不是曹軍的對手。而且其中最強的十余萬孫吳軍還隱隱的牽連著曹軍大將張遼。

于是,議會便又打起了張遼的主意,希望能利用張遼分化曹操的勢力。想到就做到,議會向張遼近乎討好般的示好就出現了,一個一等邑號公爵,在大多數人眼中,這是與曹操平起平坐的存在。古國封號與地名封號不是那么好區分的。

如此一來,曹操心中的芥蒂便再度被揭開。但是又不想因為一時意氣導致不必要的后果,這才有了叫來曹德的結果。

哪知道曹德這一番話卻讓曹操如夢初醒一般。尤其是曹德的最后一段話,讓曹操意識到,張遼并沒有徹底斷絕和曹家的關系,即便在兩人關系十分微妙的時候,張遼還是通過小妹曹清以及兩家的生意維系著兩家的聯系。

一個人若是心中感覺另一個人不好,那么那人所做的任何事在此人眼中都不是好事。但是此人的感覺一旦被扭轉,那人所做的一切卻又能變成好事。疑鄰盜斧說得就是這個意思。

而曹操在被曹德點明之后,也頓時想明白張遼的苦心維持和議會那幫家伙的別有用心。

“呼!”曹操長出一口氣道:“二弟,此次多虧你了。”

“大兄?”曹德愣住了。曹操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有時候心智被蒙蔽確實不是好事!”曹操苦笑著搖頭道:“當初愚兄以極小的損失拿下荊州之后便志得意滿,想著乘勝追擊,一舉吞并江東。若非荀文若、郭奉孝與文遠等人極力反對,最后還讓糜竺將軍糧儲量擺出來,愚兄可能就保不住長勝不敗的名聲了。如今也是一樣,愚兄過于糾結與文遠的分歧,卻是忽略了對曹家真正的威脅所在啊!”曹操嘆道。

“大兄,你是說如今在議會的那些家伙?”曹德雖然沒有從政,可是他畢竟是曹家子弟,即便執掌曹家商業,也同樣了解官場以及近期的動向。

“哼!這些家伙看著愚兄和子孝、子廉他們不舒服,想方設法的要削去愚兄的兵權。”曹操冷哼道。

曹德此時算是明白了。議會的看著曹操勢大,便想通過分化張遼來達到削弱曹操勢力的目的。而曹操也想試著動動手,將張遼這個已經不穩定的一角打壓下去,順便在北疆讓曹彰取而代之,以減輕曹操這邊的壓力。而且即便曹彰不能全面接收張遼的勢力,那么拿下一部分,也算是破壞了北疆聯合起來的壓力。而且北疆的議員也未必就是和其他地方的議員一條心,讓曹彰與這些身后都有大能的人聯合,也未必控制不住北疆的局面。

“大兄萬萬不可啊!”曹德急忙說道:“雖然弟這兩年未到過北疆,可是家中的掌柜卻沒有少往北面跑。或許北疆五省的那些士族與文遠并非一條心,但是在他們不能真正抵消北疆又在擴張的軍隊的實力時,他們哪里敢翻臉?何況文遠算是厚道的,有什么生意也沒有撇開他們。最重要的也是大兄你最清楚的,北疆軍中將士對文遠那可是崇拜、敬仰,甚至有點盲從、迷信的味道,這可都是文遠那些實打實的戰績換來的。軍中最重強者,這是大兄你對我們兄弟的教誨。而以文遠的本事,縱然是馬孟起那個桀驁不馴的家伙。還不是在文遠面前服服帖帖?若是小弟沒有猜錯,一旦北疆士族、世家有什么想法,而且還想著付諸現實的話,北疆的鐵騎下一刻便會堵住他們的家門!”

曹德說得情況曹操并非不知道,可是之前他不是一門心思想找張遼的麻煩,于是也就下意識的忽略了。但此時曹德再度提起,曹操也回過神來。

北疆看似容易分化,但是細思量,北疆卻并不是一塊好啃的餅子。且不說北疆軍中將士對張遼的崇敬之心,這完全能夠讓張遼在輕易間撇開各級軍官發動軍隊。最重要的還是張遼用了經濟利益將北疆大大小小的家族聯系在了一起,同時還借機將其他地方的不少家族也拉攏到了一塊。比如:溫縣的司馬家、襄陽的龐家、弘農的楊家、曲阜的孔家、泰山的羊家等等等等……

而且張遼在士林中的名聲已經穩定下來,換句話說,若是曹操真要跟張遼開裂,就算他能壓制住家族內部不得意見,天下士人的吐沫也能將他給淹了。

這倒不是說那些士人膽大到敢于和曹操這種強人硬頂,關鍵是他們要挺的對象是張遼,而張遼卻是不缺少和曹操硬來的實力。有了槍桿子,士人們就能挺起腰桿子。若是再加上別有用心者從中攪渾水,那事情搞不好就要失控。

士人沒什么強硬的實力,可是架不住他們擁有著極為廣泛的人脈。隨便一個普通的寒門士人,轉不了幾道手,都能夠和頂級的士族拉上關系,若是全天下的士人,不,只要有三四成,那就絕對能讓曹操頭疼再度復發且無醫可治。

“這幫混蛋!”曹操有點怒了。

郭嘉軍情司可是早就送來過有關部分士族有意拉攏張遼的情報,同時情報中還指出他們也有挑撥曹操與張遼發生沖突的意圖。當然,其中也少不了他們分化北疆內部的情報,這就與曹操無關了。

“二弟,你近期去一趟馬邑如何?”曹操的話雖然是疑問句,可是語氣中卻帶著祈使句的味道,那種不容拒絕的意味更是隨著曹操立起的雙眉表現的淋漓盡致。

“去馬邑?看小妹嗎?小弟明白了!”曹德見到曹操不再想著和張遼玩內斗,心中吊起的大石頭自然落了地。況且曹德確有給張遼賠罪的心思,如今得到曹操的明確指令,那更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曹德雖然是官宦子弟,但如今他確實一個真正的商人。一個商人最關心的就是如何賺取利潤,能筆賺取利潤還要值得關心的就是賺取更多的利潤。對于被世人公認的點金圣手,曹德是絕對不愿看到曹家與張遼的關系始終處于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的。

“大兄,小弟明日就立刻啟程。不知大兄有何東西要帶給小妹,也好讓小弟現在就做好準備。”曹德提醒曹操道。

“嗯!”曹操心領神會,“此事愚兄說了不算,一會兒去問你嫂嫂。父親那里也要知會一聲,對于小妹,父親才是最疼愛的。”

“明白了!”曹德微笑著回答。

張遼的消息同樣靈通,曹德不過剛出雒陽的城門,張家暗衛便將消息送了出去。曹德正在黃河邊上準備渡河時,張遼已經在薊縣接到了情報。鷂鷹的速度可不是吹牛的。

“好啊!我這個大舅哥今日才算是真正恢復了心智清明。既然如此,那咱們郎舅間便再聯手一回。有膽子算計我們,就要有承受我們兩人怒火的心理準備不是!”張遼臉上又露出了冷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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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選擇盟友!

就在曹德還在趕往馬邑的路上時。張遼在薊縣卻見到了幾年沒有會面,只是通過書信聯絡的甘寧。

如今的甘寧已經不是水軍的橫海將軍了,而是大漢海軍的一等威海侯、靖海將軍,其封邑就在青州的東北角,后世的威海衛。

雖說這時候還用不著在威海衛建港拱衛京師,但是這樣優良的港口甘寧這種水上豪杰怎么可能忽略?即便是不建成軍港,先建個城,修個民用港口也是好的。何況還為甘寧帶來了一塊封邑。

“興霸,你不去將擴編的艦隊好好操練,上我這里來作甚?”張遼笑著將甘寧迎進府中,坐下后直截了當的問道。

對于甘寧這樣的豪爽之輩,張遼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換成李嚴、李典等人,張遼又是一種態度,這也是張遼能與不同性格的人都相處的十分融洽的緣故。

“呵呵,文遠,咱們也算是好久未見,就不許我老甘來看看老朋友?你看外面,以往都是風干的海味或者是冬天用冰塊鎮著的死物。可是老甘是知道文遠你好吃個新鮮,老甘干脆將船中的水密倉裝滿了海水,上岸時在灌入木桶。如今那些個木桶里可是原裝的海水養著的數十種海鮮。大龍蝦、海參、牡蠣等等。都是老甘和承淵親手挑選的。最重要的是還有一條一丈長的海鰻。嘿嘿!八尺為蛟,九尺為龍,這家伙可是小龍。大補!”甘寧嬉笑著回答。

張遼早就看到門外那上百輛裝著木桶的大車,但是他也沒想到甘寧竟然全部裝滿了海水來運送海鮮。即便甘寧是用船順著沽水進入廣陽府,在薊縣城外下船裝車的,但這種手筆也確實不小,尤其是其中有些海鮮不是產自深海便是北方高緯度地區。

“得!你老甘這份情張遼領了,下回若是你老甘的私事,知會一聲就是。不過你今日絕非訪友那么簡單,還是直說了當,別吞吞吐吐的,沒得損了甘興霸的名頭!”張遼說道。

“呵呵!也沒啥事,就是家里來人了,問一問那個議會究竟有多大的權利,也順帶托我給將軍你帶個好,然后……看看咱們這幾家是否有事先達成個默契的可能。嗨!就這些吧。反正將軍您看著辦,別管老甘的面子。這都是巴郡鄉親的請托,老甘倒是強調過軍政分開,可是反倒招來老父的一頓訓斥。很沒面子的!”甘寧難得的紅了臉,吞吞吐吐的說道。

甘寧話語中的稱呼一變,張遼就知道今日沒什么好事。再聽甘寧一說,張遼也大致明白了甘寧為何而來。當然,即便沒有這事,甘寧人可能會不過來,但是這些海鮮卻不會遲到。這些年,每年張遼都少不了海鮮,以至于帶動了北疆內陸地區的飲食風潮也向著吃海鮮的方向發展。這倒是對建立中國海洋意識的傳統有著推動作用。

不過甘寧話中的“家里”、“幾家”、“巴郡鄉親”倒是更讓張遼關注。綜合這幾點,張遼完全相信甘寧此次扔下還在整訓中的海軍艦隊跑到薊縣來,絕對是為巴郡的世家拉攏盟友。益州內部的不合張遼也清楚,當年法正就大致的說到過。糜家商鋪、軍情司、張家暗衛也陸續發回過類似的情報,這其中甚至可以涉及到戰國初期巴人和蜀人的矛盾。這種延續千年的世仇讓張遼都為之瞠目結舌,卻也不得不信。

“你說吧,即便不成也影響不到咱倆的交情,何況馬邑距離巴郡實在太遠,有沒有實際利益沖突,我看問題不大。”張遼在甘寧面前也不說虛言套話。

“成!老甘說說,將軍你聽聽看……”甘寧開口將實情和盤托出。

隨著甘寧的敘述,張遼也明白了為何巴郡世家如此急切的想從外界尋找盟友,甚至不惜通過甘寧來找他。這倒不是張遼自己看清自己,實在是巴郡距離北疆,距離馬邑太遠,想幫忙都幫不上。如今甘寧的解釋卻讓張遼明白,人家并不是要張家出兵、出人,只要張遼能在官面上以及議會中給巴郡撐腰那就足夠了。真要動手,甘家和嚴家都是巴郡實力最強的兩大家族,嚴顏還是益州兩大名將之一。而甘家更是擁有大批接受過曹軍嚴酷的軍事訓練的老兵,甘寧也和張遼一樣。將家族子弟輪番帶到軍中訓練,不但為家族培訓了一批實力強悍的準軍事隊伍,同時也增強了自己在家族中的話語權。

關鍵問題就在巴郡世家實力雖強,卻在官場上實力不足。如今最大的也就是嚴顏的巴郡太守和甘寧的靖海將軍、威海侯。如此一來,在議會組建以及商議決策的時候,巴郡難免就要吃虧。真正占了便宜的卻是前蜀郡、廣漢郡、巴西郡的那些士族,他們才是詩書傳家、官場立足的豪門。其中張松的張家就是打壓巴郡最為積極的家族,而張松早就歸附曹操的實情也讓張家認為張松目光遠大,家族事務逐漸從張肅手中向張松手中轉移。也正是有了張松這樣能夠銳意進取,且頭腦靈活的主事人,巴郡世家才會感受到極大的壓力。

聽完甘寧的敘述,張遼一邊思考,一邊下意識的將雙手手指交叉。這件事情問題并不是太大,關鍵就在于張遼的選擇。是力挺巴郡和蜀郡斗爭?還是從中緩和他們的關系?這才是張遼為之思考的問題。

“興霸,你個人的態度如何?我是說對于巴郡和蜀郡之間的沖突。”張遼存了兩種心思,自然要問一問甘寧的想法。

“我?”甘寧那張被海風吹、太陽曬,整得黑紅透亮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慎重的表情。這件事情由不得甘寧輕率,不說巴郡是他的家鄉,單就挑起益州內亂也不是好事。

“我不支持對抗的。”甘寧苦笑著說:“劍拔弩張、快意恩仇,看上去似乎很干脆,但是一旦留下后患,那就是一輩子甚至幾輩子的事。到時候子子孫孫都要因為此事而陷進去,這也太不劃算了吧?”

甘寧原本是個快意恩仇的好漢,否則也不會在益州闖下如此名聲,又在大江上打響“錦帆甘寧”的名號。但是自從歸附曹操,成為了“有組織”的人之后,甘寧見識到了無數不可思議的事情。加上他與張遼、陸遜這種行事謹慎小心的人接觸多了,也在發生問題后第一時間習慣性的向小心謹慎的方向靠攏。

事實上這幾位并不是小心謹慎導致做事情唯唯諾諾,而是在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最終以雷霆萬鈞之勢解決問題。不過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這就是膽小的表現。這種情況在那些年輕時大刀闊斧,年長、官升后卻思慮多多的官員神圣尤為明顯。于是就有了官越大,膽越小的傳言。

“我也覺得長久對抗不是辦法。雖然巴郡與荊州相連,不會被蜀郡捏住要害。而且巴郡也有鹽礦,更不虞食鹽危機。可是巴郡山多,人文傳統太弱,這對于巴郡長遠的發展卻不是一件好事。整個巴蜀之地若是割裂開來,這實力就實在太弱了。我想張松不會看不到此點的,他不過是想借著打壓巴郡,然后在聯合益州舊勢力上占據領導者的位置而已。”

張遼幫甘寧分析這張松的意圖,同時也是給甘寧向家中解釋的理由。何況論及士族的實力,中原、荊州、江東才是大頭,北疆因為冀州被劃出去,已經失去了一批頂尖的家族。張遼才不會愿意看到其他地方因為分裂而無法團結起來,這樣會使得議會內的中原、荊州勢力聯合起來對付北疆的。這種權利之爭可不是那么點經濟利益便能夠擺平的,人家只要打倒你,一樣能接手你的經濟體。

除非張遼愿意拉出軍隊來威脅,可是這樣又有違張遼給國家留下一個好規則的初衷。如果單純以張家的實力對抗,那張遼能保證的也就是北疆那些礦業、毛紡業依舊被他控制。畢竟草原上什么事情都能發生。至于雁門以南就會完全失控,張家與王家等士族徹底翻臉。

“連橫合縱,遠交近攻。興霸。我給張松傳個話,你也給家中送個信,讓他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吧。都是益州人,別窩里橫的厲害,倒讓外人笑話。”張遼做出了決定。

“將軍之命,老甘自然是言聽計從的。”甘寧也輕松下來,笑著說道:“益州雖說也有人文薈萃的傳統,可是什么時候也比不了中原人文風流嘛。這時候窩里橫,那不是自己找死?張松小子是個聰明人,不會看不明白的。將軍的話一送過去,兩邊也該罷手了。老甘也能耳根子清凈些嘍!”

張遼笑了笑。沒有接腔。這時候不比后世,即便是后世也有著無法躲避的關系網,更別說如今了,那絕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幸虧張家就張遼、張汎兄弟倆,張汎還是個主持家族商業的主,也省了張遼的為難。至于族中子弟倒是讓張遼全都扔到軍營中歷練,除非身體素質實在太差的除外。張遼要給馬邑張家留下一個優良的傳統,也要讓張姓在未來增加一個馬邑的郡望。

甘寧不過是過來和張遼聯絡一下感情,順帶著給自家和巴郡世家傳個話。可是甘寧這一趟讓張遼也感到自己之前和中原世家的聯絡有些失策之處,遠交近攻,這個原則不但在國家之間有效,在各勢力之間同樣有效。北疆和中原世家還是距離太近,天然的盟友就應該是西南、東南、正南以及中南地區。

而且張遼此時也想到了他的另一個岳家。孫權主動拆散了孫家和孫吳的勢力,換來了孫權與孫家眾人的生命安全。然而孫家看似分散,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未嘗不是孫家的觸須深入到了江東各處。雖然孫權和張遼關系不佳,但是孫家和張遼卻不能說有仇。這也是一個天然的盟友,至少沒有孫權的孫家比較曹家對張家更為安全。

想到就要做到,張遼立刻準備回馬邑一次。反正曹德正在往馬邑趕,張遼如此做,也有給足曹家河曹德面子的意圖。順帶著回家讓孫尚香聯絡一下雒陽,孫翊、孫權分府而居,吳太夫人與孫權同住,大喬則帶著三女一子回到馬邑,孫尚香讓人在張家附近修了一座小院子,供母子五人居住。孫紹的教育便與張家子女同步,也算是孫尚香對自己的兄嫂有個交待,張遼也算對得住朋友了。

孫家其他人則分散在烏程、柴桑、宛陵等地,孫靜甚至將三子孫皎安排到了長沙。這樣的勢力布局,只要孫家子弟爭氣,不說控制江南半壁,也能在荊揚之地擁有足夠的威望。

張遼對孫權如此識時務確實由衷的稱贊,孫權對孫家的安排也讓張遼稱道。看似分散而使得勢力大減,但是孫家舊部尚在,尤其是周瑜、周泰、呂蒙這些忠義之輩,即便可以將昔日孫權麾下文武大范圍調動。可是你卻架不住人家不愿做官。至少程普、黃蓋、韓當這三名老將便做出了隱退的決定,呂蒙棄官而走,周泰不愿離開孫權,如今還在孫權府中擔任護衛。倒是眾多文官紛紛接受中央任命,在豫州、揚州、徐州、荊州等地就任。

此時張遼又想到了劉備。幸好劉備因傷勢過重,醫治無效而死亡,桃園三兄弟就剩下一個關羽碩果僅存。不過曹操對人才一項重視,面對著被包圍的關羽,雖然沒有了張遼與其約三事的事件,但也發生了夏侯惇從廣陵過江,與被圍的關羽約二事的事情。

一是放過劉備妻兒,甘夫人誕下二女一子,雖然與歷史上的劉禪出生時間不一,可是劉備依然給自己的兒子起名叫劉禪。

二是關羽一心求隱,只愿照顧寡嫂孤侄,將他們養老的養老,養大的養大。

但是曹操不想讓關羽這樣的猛將就此隱退,如今正效仿昔日趙云故事,意圖用時間軟化關羽的態度。為此,曹操甚至不惜給劉備追加一個死后的哀榮,并給劉備的幼子劉禪鋪好了日后的道路。

曹操的這種態度對他自己十分有用,至少益州、交州看到關羽投降后還能得到如此厚待,自然對自己歸附后的日子有了期盼。

不過這件事卻給張遼提了個醒,劉備的后人沒完,關羽也還活著。如今張遼、郭嘉當初算計劉備,將劉備擠兌到江東的事情也不知何時悄悄的流傳出來,加上瑯邪那一戰,關羽對張遼的態度就無需多說。留下孫家在江東,也是對劉備后人的牽制。

想到這里,張遼也對泄密事件有些咬牙。當初制定參與計劃制定的人并不多,而且那時候也沒有資料檔案的保存,能夠得到這種消息的都是當事人及其親信手下。張遼當然知道泄密的是誰,可是對曹操,張遼如今還根本就沒有連根拔起的能力。

“忍著吧!”張遼無奈的搖搖頭,“反正大家相互算計,就算此次曹德北上有和好之意,可是這關系怎么也不會回到最初那種融洽的狀態。有斗爭,有聯合,這就是未來張、曹兩家的狀態。”

不過張遼想到這里又發現一個問題,他竟然忽略了諸葛亮的下落。張飛陣亡,太史慈被俘,劉備重傷不治,關羽有條件投降。張昭閉門不出,簡雍死于破城之際,其余文官則接受了易主的現實,在新的統治者麾下效力。然而諸葛亮的下落卻被人忽略過去,生死不明。

張遼不相信諸葛亮已死,至少從諸葛瑾那邊得到的消息中并沒有諸葛瑾憂容滿面的消息。對于諸葛亮,張遼還是覺得要確定其消息才行。只不過如今正在路上,要想找人詢問,也要等到了馬邑再說。同時還可以通過龐統再一次強調一下相互間的默契。

“夫君,莫要苦惱了。”如今偎依在張遼身邊的只有孫尚香。

張遼回到馬邑后便直接讓孫尚香試探孫家的態度,若是孫家愿意暫時結盟,張遼也算是可以減少一部分壓力,若是孫家不愿結盟,張遼說不得又要聯合真正的盟友糜家以及陳家和荊州的黃家、龐家等家族打壓孫家。

“妾身已經將消息送了出去,而且不是送到雒陽,而是送到烏程。那里是小叔在主持大局。以小叔的睿智,怎么會看不出張、孫兩家聯手的好處?至于二哥……讓他老實的待在雒陽就是,免得忍耐不住,又生出事端來禍害孫家。”孫尚香皺起鼻子對著張遼做鬼臉。

張遼對于妻子的嬌憨之態本就十分迷戀,見道妻子如此,心情也頓時放松下來。“好啊,咱們香兒如今可是擁有孫家的話語權哦!孫家的姑奶奶那可不是吹牛的!”

“那當然!”孫尚香此時免不了要再自得一番。

“啟稟主公,張成大管事求見主公!”孫尚香身邊的婢女帶來了張成的消息。

“好!我那位曹家二舅哥就要到馬邑了。”張遼猛的從床上翻身坐起,“且看看這位二舅哥能給我和張家帶來什么好處?只不過,平衡還是要維持,我不去打破平衡,別人也休想破壞我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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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曹、張平等,曹家趣聞!


曹德趕到馬邑時得到了張家的盛情款待。不但張家三位夫人與幾位公子、小姐同時在大門相迎,遠在薊縣的張遼提前趕回,帶著長子張震在城門口相迎。

曹德一見這等情景,心中頓時松了口氣。如此態度的張遼必然不會為難曹德,更不會有難為曹家的意圖。

曹德此次是秉承了曹操的意思而來,同時也是對于張遼“自立門戶”的認可。雖然這個時候人們對于春秋戰國時的封建臣子那一套已經不再注重,“封臣之封臣非吾之封臣”已經失去了意義。也就是說,張遼雖然作為曹操的部下,稱呼曹操為主公,但是他真要自立門戶,壓根就沒有阻力,只要他的實力足夠就行。然而張遼并沒有過分,一直到議會正式組建,在公開場合,北疆和張遼依舊對曹操及中央的命令十分恭敬。直到議會封爵時讓曹操、張遼都晉封一等公,這才逼得曹操不得不主動認可曹、張兩家平起平坐的事實。

如此一來,對于張遼、曹操的名聲也絲毫無損,反倒有人稱贊二人“頗有古人之風”。也算是壞事變好事了。

“文遠,曹、張兩家可是至親,萬不可因些許誤會而生出嫌隙。大兄素來信重文遠,父親也一向關愛你們夫妻。你我兩家還當繼續同心協力,通力合作才是!”曹德說的十分懇切。

“二哥且放寬心。遼能有今日,亦是的得了大兄的照拂。又承蒙岳父不棄,將清兒許配與遼。加上子廉與二哥在商業上對張家的提攜,方才有了張家的今日。俗話說:滴水之恩甘當涌泉相報。大兄與曹家的情意,遼時刻不會忘記。”張遼臉上略微流露出些許感激之色。

張遼此時所言雖然有點過頭,可是站在張遼的角度,對曹操和曹家的幫助適當的夸張一些也沒關系。反正無論是當事人曹德、張遼,還是未到場的曹操與其他人,都不會將張遼這番話真的當成真話。

“如此最好!如此就最好啊!哈哈哈!!!”曹德沒想到張遼這樣好說話,不但沒有計較他那年對張遼刻意的冷淡態度,還能夠讓他輕松達成曹操的目的。原本曹德是做好了忍受一些張遼難聽的抱怨之言的,結果如此順利,曹德可是心中無比的欣慰了。

“二哥。從遼一貫以來的主張,二哥當知道遼最重視的就是平衡與穩定。大兄既然已經為曹家做出了選擇,那么維護大兄的決定就是遼應當之事。若是議會決議過分,遼也會提請并州省議會向國家議會發起動議審核,要求全部議員到場投票嘛!”

張遼這是給曹德一個定心丸。議會上下兩院畢竟有近四百號人,也不可能時刻召開四百人大會。所以很多決議都是大家私下里通氣,上院甚至部分上院議員和手眼通天的下院議員商議后作出決議,在上院會議中通過。分化張遼和北疆勢力的隱蔽的手段就是這樣誕生的。

張遼的調查結果很快捷的就送回了北疆,其中涉及了兩名北疆議員,而其他議員則是因為“未加重視”而忽視過去了。真正未加注意的倒是軍方代表,那家伙每日都被雒陽的友人灌得酩酊大醉,哪里還有心思顧及議案?

此事同時引得太原王家、漁陽田家等北疆世家出面向張遼解釋。

這里又要說到北疆派往雒陽的議員結構。其他地區派往中央的議員是唯恐身份不夠高,全都是頂級世家的代表,甚至還有家主親至的。可是北疆五省派往雒陽的議員卻完全是小型家族。甚至是附庸家族作為代表,寒門士子也全都是北疆名聲最響的那些人。真正北疆實力雄厚的大家族全部都隱身在地方議會中,掌控著地方的實權。

這種舉動并非北疆世家的自覺,而是張遼的勸說。與其在雒陽聲勢浩蕩,顯得張牙舞爪,倒不如派出身份稍低一些的人,做的低調一點。這純屬張遼個人的風格,但是卻得到了王家、田家等各大家族的贊同。所以國家議會中的北疆五省議員實際上并沒有真正的權力,他們得到的是無限的風光,可是卻還要受到北疆世家的操縱。

如此雖然讓北疆看上去沒有那樣囂張,沒有那樣的咄咄逼人,但是卻也使得有心人有了可趁之機。小家族雖然附庸大家族,但是野心勃勃的小家族并不少見。雒陽發生的意外就是北疆議員中的大部分小家族代表被收買后做出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選擇。

雖然他們僅僅是“忽視”了一下,可是查探的實情的張遼以及太原王家、漁陽田家、遼西公孫家等北疆大家族紛紛對這些小家族的根基發動了嚴厲的打壓。張遼是為了報復,其他人則是要撇清自己。在軍中擁有著崇高威望的張遼不是可以隨意招惹的。

雖然那些議員暫時還沒有被更換,但是無論是誰,包括這些議員本人,在得知了北方的消息后,全都明白這些人的結局。一時間,在雒陽的北疆議員真的成了霉星,無人敢上前招惹。

而那位被友人灌醉而導致自己忽視了許多事情的軍方代表則被北疆軍方一紙命令召回。并以病退為由,打發到了地方守備軍系統。北疆軍方代表重新換人。同時北疆五省議會還聯合行文雒陽,對此事做出了正式的解釋。這一手算是硬生生的在雒陽那些別有用心的議員臉上恨恨的抽了一記耳光,讓那些對北疆有些別樣心思的人立刻收斂起來,老實了不少。

此事就發生在曹德北上的路上,也算是張遼提前對曹操作出的表示。

而張遼在與曹德會面時所說的全體議員公投也是針對少數勢力強大的議員意圖染指某些不該伸手的地方而作出的反擊。雖說議會上院的等級高于下院,但是真正通過決議的規定中可是明確表明上下兩院的全體議員大會才是最高決策機構。一旦事情發展到全體議員的公投,那就是除了起兵之外最大的事件了,也就是比拼各家勢力連橫合縱的能力的時候。

這也是張遼為何重視益州的穩定以及孫家的緣故。

“文遠果然多智!大兄說‘文遠素來是謀定而后動’,此計可謂不戰而屈人之兵,文遠好計謀!”張遼能夠想到的問題,曹德同樣能夠想到。聽張遼這樣一說,立刻喜笑顏開。

曹家因為曹操的緣故,如今四征將軍各據一方,對于地方上的影響力絕不容忽視。也正是如此,才會有議會中部分人悄悄串聯,妄圖以上院決議形成既成事實的事情。若是曹、張兩家發動全體議員的大會,那么絕對可以在議會中占據絕對多數。只不過這種事情已經算是撕破臉皮對著干了,所以也只是一種作為威懾的儲備手段。但關鍵是沒人敢將這種手段當做兒戲,畢竟軍隊尚未離開曹操的掌控,曹操也因此在地方上能夠得到大量的支持。

也正是因為這種手段和尚未被消除曹操烙印的軍隊的存在,使得這種威懾手段具備了真正的威懾力。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說法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張遼對于曹德此次馬邑之行是極為重視的,從曹德尚在路途開始,張遼就發動了一系列的動作。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繼續向曹操示好。雖然張遼和張家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能夠穩穩的控制住雁門,還能夠影響到北疆五省乃至中原的青州、徐州、兗州等地。可是張遼的心中卻是十分冷靜,絲毫沒有被眼前的成績迷花了雙眼。張遼很清楚,雖然士族接納了張家入圍。可是與根基深厚的老牌士族相比,張家的根基真的太淺了。在底蘊上,張家同樣無法與扎根地方數百年的曹家、夏侯家相比。若非曹家、夏侯家被士族排斥,張遼此時根本不會做出“自立門戶”的舉動。但是士族并不是一個團結的集體,士族內部也同樣有分歧、矛盾乃至仇恨。所以張遼從來就沒有對士族的接納歡呼雀躍到不加提防,士族越是拼命示好,張遼心中的警惕就越高。與曹家重申友好,也是張遼緩解外部壓力,同時放緩張家擴張的步伐,要鞏固根基,苦練內功,為張家未來真正矗立在士族中而做的第一手準備。

曹德在馬邑并沒有逗留多久,在得到了張遼的明確答復,同時又拿到了大單精品羊毛制品的銷售權后,曹德歡天喜地的離開了馬邑。

送走曹德的當夜,張遼宿在了曹清的房中。雖然兩人成婚已久,早已沒有了年輕時的激情,可是夫妻二人相依相偎,感情反而更加深厚。

“夫君,此事結束后,張家也算是真正出頭了。妾身也就不用時常為難了。”曹清的話語頗為幽怨。

也難怪曹清語帶幽怨。張家要發展、要擴張,脫離曹系的影響自立門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曹清作為曹家女兒嫁入張家,原本就帶有曹家藉此影響張遼。控制張家的意圖。只不過張遼立場堅定,曹清也堅守著出嫁女夫家為大的原則,使得張家即便是在依附于曹家時也能正常的運行。可是對于家族內部的聲音,曹清一個人抵擋著也著實艱難。即便是曹嵩逐漸看到了張遼真正的能力而理科緩解了家族對曹清的要求,哪怕是在曹操從未對曹清有過任何要求,哪怕是張遼也從未在曹清面前提到過有關事情的分毫,曹清的心理也承受著壓力。如今,張遼的羽翼豐滿了,張家也因為張遼、張汎兄弟的努力而水漲船高,終于使得張家擺脫了曹家的影子,真正躋身士族、世家一系。曹清的壓力終于消失了。

“為難你了,清兒!”張遼對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也不知該說什么好。曹清面對的壓力他何嘗不知,可是除了他在外面為妻子承擔一部分壓力之外,他能做的就是在家中故作不知。否則以妻子性格中隱藏的剛烈,天知道會出什么事情。

曹操的部下中對曹操的稱呼很多,“主公”、“明公”等等,到了曹操被天子拜相,大部分人,包括荀家叔侄、程昱、賈詡等人對曹操的稱呼都變成了“丞相”,而唯有張遼和郭嘉依舊稱呼曹操為“主公”。張遼能將自己的身段降到如此地步,即便是與曹操發生矛盾以不作更改,甚至人前人后始終如一,這不能不說是因為妻子的緣故。不過這種舉動也使得曹操幾次想對張遼下狠手也猶豫不決,人前人后始終如一,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其實夫妻之間根本就無須多說什么,張遼一句“為難你了”,立刻讓曹清感到自己這些年硬生生為扛著曹家內部的壓力并非沒有回報。在回想起婚后兩人的生活,雖然張遼時常因為率軍出征而不在家中,可是每一次張遼回家,都將大部分時間用來陪伴妻兒。諸如自家兄弟的那種風流更是在自己丈夫身上絕跡,即便是將自己的來年各個貼身侍婢收入房中,也是在她懷孕后主動向張遼提出,甚至親手操作的。而迎娶蔡琰、孫尚香也是她一手操辦。雖說孫尚香有點出乎意料,可是蔡琰確實是曹清主動出手的。曹清可不愿看到蔡琰這位以文采出眾的閨中密友歷盡劫難回到故土后還要面對自己兄長及一群別有用心之人的算計。

“夫君!清兒還想著有生之年能親眼看看夫君所說的蘇武牧羊的北海那美麗的風光呢?別人可是一直說北海是苦寒之地,可是清兒相信夫君不會騙人的。”曹清笑道。

張遼看著妻子已經顯露出皺紋的眼角,心中不由得一顫。雖然張遼使用了后世的多種保養方法,牛奶浴、水果敷面等等,可是曹清需要操心的事情遠遠要多于后世的女子,能夠在臨近四十歲時僅僅出現眼角紋已經算得上保養有方了。而且張遼很清楚,曹清對自己的容顏十分重視,每日都讓婢女仔細尋找頭上是否出現白發,一旦發現,絕對要拔掉。這件事情還始終對張遼保密,只不過張遼早就知曉了。

“別說是北海,就是清兒向坐船去領略海洋上的風光,去看看極北之地與南洋諸島那和中原截然不同的風光,為夫也絕對為清兒完成心愿。”張遼笑著對妻子許愿。

“夫君。你知道嗎?大哥家中幾個侄兒如今可是鬧騰的厲害。”曹清心結徹底揭開,此時也是無所拘束,什么話都敢對張遼說了。

不過曹清這話到時讓張遼一愣。曹操的幾個兒子里面確實沒有什么庸才,即便是那些歷史上名聲不彰的幾位,在張遼如今的眼中也算得上是人中才俊一類。想來在歷史上籍籍無名,不外乎曹丕的打壓和出于自保的隱忍。但是如今曹操讓曹家擺脫了登上至尊之位的機會,這些曹家子弟紛紛展示出了自己的能力。無論是政務還是商務,甚至也有在文學上才華不俗之人。

但是曹清的話很顯然不是說這種事,倒像是曹昂等人又發生了一些爭執。張遼這段時間的注意力大都放在對付雒陽方面的陰招上,剩下的也是對北疆戰略部署的思考,壓根就沒注意曹家內部的那點瑣事。

“何事讓清兒如此忍俊不止?”張遼見到曹清剛一開口便捂著嘴笑個不停,自然知道不是壞事,附和著妻子對張遼卻不是難事。

“夫君,你知道子修與子桓的長子的名字嗎?”曹清捂著嘴笑道。

張遼這回整個臉都有點黑了。

曹昂的長子是甄宓所生,曹嵩親自為曾孫取名曹堃。這個字的象征意義很好,因為堃同坤,意為大地,又有“君子以厚德載物”的寓意。

可是曹丕在與郭照結婚后也誕下長子,這回曹丕不要祖父和父親幫忙取名,直接給兒子取名為曹霑。這不但表明他要在家族中利益均沾,同時也有寓意水克土的意思。最讓曹丕得意洋洋的是這個霑字還是曹丕從張遼無意中書寫的廢紙中發現的,那時候張遼正在思索康熙年間的九龍奪嫡的公案,無意中寫下了曹霑的名字。曹丕便以這是張遼給侄孫取名為由,硬是讓自己的長子叫了曹霑。

正因為如此,張遼才會在曹清提及此事時臉色發黑。這實在是無妄之災,曹昂對此事雖然不在乎,可是甄宓卻不止一次的向曹清抱怨過姑丈不夠意思。

“又發生什么事了?”張遼板著臉問道。

曹清嬌笑著回答:“子建的妻子也生下一子,子建給他的長子起名曹榮,說是無論水土,都是養木的,他這時給自己兒子找了兩個保姆,將來自己的兒子也有了兄長維護。”

張遼一愣。他給自己的兒子起名全都是雨字頭,二女則是絞絲旁。曹操這幾個兒子難不成要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來取名不成?

“那子文呢?”張遼突然想到了身在北疆的曹彰。

曹清笑得更厲害了,“子文我也問過了,他說兄長和弟弟用了土、水、木,他是武將,自然要用火。如今是妻妾尚未誕下兒子,但是火字邊他是用定了。”

張遼無奈的搖搖頭,這四個家伙的舉動豈不是說明接下來曹沖的兒子將是以火為偏旁來起名?不過這是曹家子弟的私事,張遼已經因為曹丕的舉動尷尬了一次,他可不愿意再無意中插手了。

如今曹家雖然沒有了登上天下第一人寶座的機會,可是兄弟之間也會因為這個機會的消失而不至于再讓曹植寫出《七步詩》這樣充滿著苦澀滋味的千古名篇了。

“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家的事情咱們不管,咱們夫妻該做什么?”張遼搖搖頭,將別家的事甩開,調笑著問曹清。

“啊!”曹清一聲尖叫,彈簧一樣的離開張遼。
張遼故作猙獰的笑著,向曹清撲了過去……
youhey520 發表於 2013-8-16 08:05
第716章中樞、地方的取舍!

“哈哈哈!不愧是張文遠。如今操才真正看出。文遠為人處世不但周到,不乏圓滑,同時骨子里那股子傲氣依舊不減當年。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當面出招的文遠直接還擊,背后玩陰謀的,文遠也不會客氣,陰招、損招比比皆是。當年青州血案,操一直以為是劉子揚的手筆,即便是文遠自承主謀,操亦以為文遠護短的性子又犯了。如今看來,操當年倒是真的冤枉劉子揚了!”

當曹德回到雒陽后將他與張遼之間的經過詳細的告訴曹操后,曹操大笑著,對張遼這位曾今的部下,如今的盟友兼妹夫再度表示出贊賞之情。

“大兄,文遠說必要時發動全體議員的大會,這可是有點逼宮的味道啊!”曹德雖然出身官宦之家,卻因為長期主持家族商務,行事也帶有強烈的商人風格,不太喜歡這種尚未撕破臉皮時就發動過分劇烈的反擊。

“不要老想著你在商場上的原則,這種事情但當然是不發動比發動好,可是卻是準備比不準備好。提前準備比臨陣磨槍要好。先將風聲放出去,再將那些大家族的用意摻雜在大量虛假消息中散播出去。剩下的就是等著別人上門來求助啦!”曹操得意的笑道。

“咝!大兄好計謀啊!”曹德驚呼道。

這時候曹操突然間面色一黯,情緒低沉下來道:“唉!這也是效仿文遠當年與奉孝攪亂江東的計策。不過是讓少數人大量的散播真假難辨的謠言,卻硬生生的讓孫仲謀繼承孫伯符之位后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去穩定內部,使得我軍可以從容調整兵力,應對北方的強敵。輿論戰!這就是文遠為這種計策確定的名稱。操縱輿論,攪亂敵方陣營的戰斗方式,真的很貼切啊!”曹操感嘆道。

輿論戰這套東西對于張遼而言雖然也只是知道個皮毛,甚至其中很多手段在此時都有過先例。但是張遼的那些皮毛卻是將大量操作手法聯系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成的體系,這就是曹操等人因為時代的差距,眼光的關系而沒能關注到的。也就形成了大家心中“張遼善于操縱輿論以為己用”這樣的印象。

不過這種東西一旦被揭穿,張遼也真比不上曹操、郭嘉這種實力派高手。人家很輕松的就能舉一反三,推陳出新。這一次對議會的反擊,曹操就決定先從操縱輿論開始。

曹操的情商若是放到后世去檢測絕對屬于最高的那一類人,第一招便是在雒陽的兩院議員當眾散布某些小道消息。而且曹操動用的全都是曹家的人,軍情司除了郭嘉本人知情之外,便無一人參與其中。酒樓、青樓以及賭場、驛館這種消息散播最為快捷的地方便成為了曹操的首要目標。各種有利、無利的消息便在雒陽出臺,被曹家的隱藏力量傳遞到了雒陽各處。

“大世家意圖操控議會打壓其他勢力。”

“中原世家其他扼殺西南、東南家族發展壯大的機會。”

“偏遠府縣各家族有意聯合起來應對大家族以及中原強勢家族的壓力。”

幾條內容各異的消息一出,立刻讓原本熙熙攘攘的雒陽城頓時安靜下來。

能在雒陽扎根或安置勢力進駐的勢力沒有傻子,這些消息雖然眾說紛紜,內容相互矛盾,可是針對的目標是誰卻再清楚不過了。偏偏議會中那些不安分的家族們近期還因為議會進展順利而沒有少策劃類似的秘密議案,得罪的可不是一家一族。雖然他們有那些最大的嫌疑目標,但這些目標確實如今最不能招惹的。比如:曹操,張遼。

不過曹操可是不會給他們緩沖的時間,緊接著第二批流言再度出臺。

“議會高層正在收買各地議員。意圖借此控制各地方派駐中央的喉舌與觸角。”

“上院議員收買北疆籍議員,離間北疆五省地方議會,有意制造軍方和地方的不和。”

“北疆反擊,失職的軍方議員被召回,因病退出現役。北疆軍方報請樞密院與地方議會批準,更換軍方議員。其目的就是要警告某些別有用心之人。”

曹操這次很干脆的拿出了真實的消息,而且將張遼也扯到了漩渦之中。誰都知道,北疆軍方名義上受到樞密院和地方議會指揮控制,效忠于天子、議會、內閣,可是事實上張遼在士兵和中下級軍官心中擁有的無可替代的威望完全能夠撇開這些上層機構。于是這些看似內容真實,但透露出來的意味卻含混不清的消息再度引得雒陽人心惶惶,私下里議論紛紛。

要知道,張遼能夠指揮的北疆軍隊雖然在數量上不過約占全隊的五分之一,但是那五分之四強的軍隊中有著近二十萬海軍和三十余萬益州、交州、江東孫、劉的軍隊,戰斗力是無法與原屬曹軍的軍隊相比的。而偏偏北疆軍隊又是曹軍中戰斗力最強的一支,更擁有了全軍數量最多的騎兵和戰斗力最強的步兵。一旦張遼發火,這種時刻沒有幾個夠分量的替罪羊人頭落地,是絕不可能打消軍方將領的怒火的。

曹操這一招明顯是轉移注意力,將那些人的視線轉移到張遼身上。反正張遼根本就無意再中原經略,也無意入主中樞,這種無端的恩怨對張遼的影響幾乎沒有。而且雖然曹操容忍了張遼“自立門戶”的舉動。卻不代表曹操不會在適當的時候給張遼找點麻煩。

曹操的小心眼也是史上有名的,睚眥必報或許有點過分,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早就回到薊縣的張遼也得到了雒陽的消息,對于曹操的動作張遼不置可否,對曹操將張遼牽扯進來的行為,張遼同樣無視。如今曹操對張遼只能做到這一步而已,而這一步對于張遼的損害幾乎不存在。

“曹公對文遠你的怨念倒是頗大嘛!”荀諶戲謔的笑道。

“所以我不表態。給丞相一個發泄的機會,免得怒氣積攢過多后再爆發,那時候就沒那么好說話了。”張遼笑道。

荀諶手指彈了彈拿在手中的雒陽情報,輕輕地說道:“文遠,曹公出手的時機選擇極好。如今正是內閣官制的確定,接下來就是內閣官員的任命。此時曹公發力,便是提醒眾人,內閣官職上面,曹公是要拿大頭的。”

“意料之中罷了。手中握有全國八成以上的兵力,戰斗力最強的軍隊盡在手中,各地方的官員亦是丞相親自任命,百姓也在屯田政策的照顧下能夠安然度日。軍心、民心盡在手中,丞相卻主動放棄那觸手可及的最高權力,反而支持議會來進行制衡。此心胸實乃常人所不能及也!可是主持議會的士族似乎有點得寸進尺,以為控制了議會便能夠執掌大權?真是被權力沖昏了頭!他們雖然已經限制了丞相手中的兵權,但是各軍中校尉以上的將領不做大規模調整,根本就無法影響到丞相對軍隊的控制。結果他們想著拉攏我與益州、交州、江東的勢力意圖平衡丞相,卻又在暗中意欲分化北疆,削弱我的實力。說他們一句利令智昏倒也不冤枉他們!丞相這不過是警告,若是他們不改變初衷,這個議會不但會變得短命,連他們的人也會變成短命鬼的!”張遼目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文遠你應該不會坐視曹公破壞議會?”荀諶說完,雙眼緊緊地盯著張遼。

張遼見荀諶的舉動。不由得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著荀諶擺擺手道:“別管我,他們敢算計我,似乎就沒有在意我的怒火!”

“怎么可能?”荀諶面容一正道:“這些家伙如今可是真的有點害怕了。你與曹公的隔閡當初只要眼睛沒問題的人都能看出來,你兩次出面勸說曹公可是人盡皆知,曹公的轉變也被人們歸功于你。你們兩人之間若還能沒有隔閡,那才叫活見鬼了。但是如今曹公能放出北疆的消息,再加上曹德之前北上馬邑與你會面,傻子都知道曹、張兩家必然達成了協議。若是此時依舊不知收斂的亂來,他們根本就沒資格執掌那些家族!所以,他們擺脫荀家出面,向文遠你道歉。”

“呵呵!”張遼輕笑一聲,面帶譏笑之色說道:“我這里他們托付荀家出面,不知丞相那邊他們托了何人?”

“你的師兄,郗慮!”荀諶不假思索的說道。

“拿得起,放得下,見勢不妙便低頭認輸。雖然算不得英雄,卻是個了不起的大丈夫!看來丞相雖然不在意議會,卻要控制住內閣各部門了!”張遼搖搖頭。

“也就是文遠你對內閣官職毫不在意,否則也不會少了你的一份。而且你若開口,無論哪一方都不會反對!”荀諶笑道。

這話張遼同意,別看張遼的實力算不上最強,但卻是最有資格攪局的一方。身處北方的張遼已經用經濟和政治利益將北疆五省的大部分勢力聯合了起來。同時也沒有強力謀求主事地位,反而因為身后的軍隊兒時的北疆勢力愿意再利益不沖突的時候以張遼的意見為主。而在彈漢山一戰后,北方至少將穩定五到十年,北疆及張遼可謂毫無后顧之憂。在中樞又沒有絕對利益,也不會被人拿住軟肋。能占便宜就咬一口,不能占便宜就在一旁看熱鬧。這種進可攻,退可守的局面才是曹操及議會諸公最為忌憚的。

“是啊!”張遼悠悠的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原本我是對中樞的官職毫不在意。如今中央是議會、內閣兩套機構,議會制衡著內閣。可是地方上卻正好相反,官員雖然是由中央任命,但是府縣一級官員的管轄中央還真是沒多少力量。至于省級官員。也要得到議會的認可,中央的任命方才有效。這種狀態,究竟是弱枝強干,還是弱干強枝,倒也真不好說。至于軍隊,雖然要受到內閣次輔大臣太尉與樞密院、兵部的共同管轄,但是軍中將士退役后卻又要地方安置。若是地方有心,三年內便能將野戰兵團和守備軍調換過來。如今中央即便意識到了,也暫時無力解決,這也是他們能夠容忍我們的原因。不過如今看來,中央與地方和諧共處似乎是我一廂情愿了,如今我能控制住軍隊,卻不能保證在我之后還有人能夠以威望控制軍隊。中央沒人,還是要受制于人啊!”

“文遠,這個道理我早就想說,不過能讓你自己明白卻是比任何人的說教都要來的更好。如今可是好機會,雙方都有求于我們,我們也能將手腳伸到中樞去。再者說,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不在乎中樞的名分的,王家、田家的子弟可沒有如文遠你與奉孝這樣驚采絕艷的人物,中樞的虛名他們可是十分看重。你這個決定也算是化解了他們壓抑在心中的不滿,對于北疆的穩定可是大有裨益啊!”荀諶面帶欣慰的笑道。

荀諶這番話說的張遼有些汗顏,尤其是最后那幾句話,真的讓張遼有點無地自容。他當初確實沒有顧及到其他家族對中樞官職的向往,尤其是幾十年前屬于北疆的并州太原王家出過王允,幽州涿郡出過盧植這樣的中樞高官,對于北疆世家子弟的吸引力可是十分之大。

雖然各家族的老人們明白張遼的用意,可是他們同樣希望自己子弟能夠在中樞獲得一席之地。當年為了議郎的位置尚且各施所能,如今擺明了能讓北疆分配的利益若是真的被張遼力主拒絕,張遼在北疆的話語權便要受到強烈的干預了。

“友若先生,這個問題我能想到,別人難道想不到嗎?”張遼話一出口卻發現自己又錯了。

果然,荀諶笑道:“文遠,你覺得如今曹公挑明了中央和地方的矛盾,議會諸公還敢明目張膽的拒絕你嗎?何況北疆各家族在中樞也不是沒有力量,只要你開口,他們便會主動出手。加上有感于唇亡齒寒的涼州、益州、江東、交州。聯合起來的力量卻也不弱啊!”

“不單如此。”張遼臉上的笑容越加濃厚,“還有糜家這個鐵桿的盟友,以及溫縣司馬家、襄陽龐家、新野鄧家、濟陰董家和潁川荀家,中樞的影響力我們北疆也不差嘛!”

荀諶絲毫沒有因為張遼將荀家羅列出來而生氣,他知道,張遼認可的潁川荀家是他荀諶這一房,其余如荀彧、荀攸都要差一點。至于其他家族,張遼的將軍府的屬官可是到現在還沒有更換。而且據荀諶個人了解,除了司馬懿是必然要離開北疆,到中樞任職之外,也就是程昱之子程武,董昭之子董胄要回雒陽,襄陽馬家的馬良要回荊州。其余人等無人愿意離開,其中還包括新野鄧家子弟鄧飏。想到龐統、徐庶、鄧芝、潘濬、蔣琬、蔣干、蔣濟等一群智謀過人的才俊都心甘情愿的聚集在張遼身邊。荀諶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為何張遼沒有問鼎天下之志”的念頭。

這個想法讓荀諶自己都大吃一驚,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到這個問題。但是在離開張遼后荀諶仔細思索卻發現,張遼的實力也具備了問鼎天下的資格。但說軍隊,張遼只要事先工作到位,即便是與曹操分裂,張遼也能獲得四成的將領和六、七成士兵的支持。而與閹宦之后的曹操相比,張遼雖然是寒門出身,卻有著鄭玄弟子的身份,比較曹操更能夠得到士林的認同。再加上那些視曹操如大敵的諸侯,張遼的機會至少有五成。

“唉!如今我才明白,這才是文遠真正遭到曹公忌憚的地方。以前這家伙也低調為人,可是讓別人小覷了啊!”荀諶坐在馬車中苦笑著想到。

征北將軍府中,張遼此時卻招來蔣干為他準備請柬。

“子翼,北疆五省所有的家族都要準備,三天之內我要與他們商議向中樞內閣推薦官員之事。此事也與你等有關,你離開后去通知仲達他們,若是他們有心在中樞謀求發展,切勿猶豫。此時議會欠著我北疆的人情,我也好一并推薦進去。”張遼說道。

“將軍,干卻不想走!”蔣干急忙堅定的表白道:“中樞實在無聊,琢磨別人的心思倒比正事更重要,卻是在不如將軍這里輕松暢快。”

“子翼對遼的厚愛遼心領了。不過此話你還是要帶到,各人志向不同,張遼雖舍不得諸位的才華,卻也不能做阻人前途之事。咱們好聚好散,將來不是也有一段香火情分?何況程武、董胄是必然要走的,否則仲德、公仁兩位先生焉能饒過我?”張遼微笑著對蔣干說道:“還有仲達、季常,身后都有各自的家族,遼也不能讓別人不顧家族?倒是子翼、伯苗你們幾人,身后沒有家族拖累,遼確實希望你們能在北疆定居,扎根北疆,成為北疆未來世家的一員啊!”

張遼的話說的很明白,蔣干也聽得很清楚。走,絕不干涉,好聚好散。留下,一定確保你們在此地扎根立業,建立各自的家族。

對于破落世家子弟和寒門子弟而言,建立自己的家族或者恢復家族的風光,這就是他們畢生的理想。與其到中樞那種人生地不熟且有爭斗激烈的地方發展,倒不如在張遼的庇護下穩步前進。張遼護短的名聲不是吹牛的。

“將軍,干明白了!干這就去辦!”蔣干激動的說著,向張遼深深一揖,轉身邊跑……
youhey520 發表於 2013-8-16 08:05
717章斗爭幕后的算計,妥協之后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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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家伙,利令智昏至此!結果……唉!”陳群在荀彧面前無奈的晃了晃兩院議員提交議會的推薦官員名單。苦著臉無奈的坐了下來。

“北疆的事情吧?”荀彧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荀攸卻接過了話題問道。

“正是。”陳群站起身苦笑道:“想限制曹公的權力,這本是出于公心,即便因此拉攏地方勢力,也還說得過去。可是在拉攏張文遠之時卻又迫不及待的動手分化北疆,結果被人家抓了個現行,反過來倒是有聯絡各方與曹公聯手施壓的意思。”

“不是議會已經服軟了嗎?難道文遠他們依舊不依不饒?”荀攸這段時間一直在和荀彧研究張遼以及其他人提交的內閣官制,對于外界的關注就沒有那么密切。

陳群搖搖頭道:“公達兄,服軟就能了事嗎?若是拿不出補償,誰會理你?原本張文遠無意中樞,我這里還覺得是好事,畢竟少一個強勢人物。可如此一來,北疆也明確了有意中樞官職,這就是北疆伸入中樞的觸手,而背后卻是……唉!”陳群有點喪氣的不想再多說了。

荀彧雖然一直在處理公務,但是卻將荀攸、陳群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當陳群喪氣的再度坐下時,荀彧將手中的筆擱下,抬起頭說:“我本就不贊同此時多生事端。雖說丞相勢力過大,可是從他能夠接受文遠的勸諫來看,丞相并非野心無可遏制之人。且天下初定。正是安定人心之時,能夠為將來定下一份規矩并維持著平衡就已經不易,丞相那過分龐大的權勢,徐徐圖之就是。可惜人心難測,從手中無權到有權,不思緩步前進,穩固根基,卻想著再多撈些好處。不但針對丞相動手,甚至還要同時對唯一能讓丞相忌憚的文遠動手。自作自受,又能怨得誰來?至于北疆向中樞伸手,我倒認為這是好事。中樞的事情本就是要全國各地給予配合的,若是北疆真的在中樞毫無影響,那他們也能對中樞的聲音挑三揀四,視若罔聞,那時候才是中樞真正尷尬的局面。如今才好,中樞有了北疆籍的官員,就是為了這些人的前程,北疆也不能無視中樞的聲音。至于長文擔心的北疆會干擾中樞決定,呵呵,這也是要分開來看的。”

荀彧的話讓陳群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這種緣故陳群并非不知,只不過身在局中,很難置身事外的考慮問題而已。

“還是文若多智,也對,北疆如今能推薦入朝的人選并不多,能在各部中得到一個尚書之職就算頂天了,又如何能占據更重要的位置。若是中樞決議真的受到北疆的抵制。也說不得有中樞自己的問題,到時候再商議修正就是。”陳群的心結一旦解開,他的頭腦可是同樣不遜于任何人的。

“你們啊……”看到陳群、荀彧似乎以為事情不算什么的不以為然的樣子,荀攸嘆了口氣。他雖然最近對于外界關注不夠,可是他的心思卻是要比荀彧更加傾向于陰謀論。在這件事發生之前,荀攸就曾經聽到過某些不和諧的聲音,不過在荀攸將注意力轉向官制審核時卻并沒有發生,于是荀攸也沒有太在意。可是此時就著發生的事情一想,還真不一定沒有關系。

“公達,你有何發現?”荀彧對這個年長于自己的侄兒十分了解,當時就明白荀攸必然有所發現。

“嗨!”荀攸這時候頗有點為難,畢竟這緣由上不了臺面。

“公達兄,有何不方面直說的嗎?”陳群可是難得見到荀攸這種為難之色,免不了一時好奇的擠兌一下。

荀攸搖搖頭,說道:“去年我就聽說有部分士族、世家的子弟以及一批皇族子弟有意要對付文遠。原因就是文遠提出的議會內閣損害了皇族的利益,同時前些年護著伯喈先生之女,最后還干脆娶進家門,這又讓那些終日無所事事卻又自視甚高的士族、世家子弟心中不忿。所以這些年輕人私下里串聯著說要‘教訓’文遠。此次各家能在拉攏文遠之時去離間北疆,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群老狐貍的手筆,反倒是顯得更加的囂張,應該就是這群少不經事的年輕人的私下動作了。”

“啊!?”陳群、荀彧兩人同時一聲驚呼。張開了嘴半天都沒有合上。

荀彧是沒想到如今的年輕人如此囂張,竟然敢于因為某些私事就算計軍方大將。而且竟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蔡琰,要知道,蔡琰雖然看著保養的不錯,但是年紀確實不小了,能夠嫁給張遼這樣一個對妻妾極為體貼的男子,荀彧等于蔡家、蔡邕有些交往的人都為蔡琰感到高興。但還有人向因此算計張遼,荀彧一貫淡定的心緒也難得感到了一陣憤怒。

至于陳群則是無奈。如今的年輕人竟敢越過家中老人擅作主張,而且陳群很難說這件事是否得到了他們各自家長的默許。不過以那群老狐貍的心機,若說他們毫不知情,陳群寧愿去相信母豬會飛。想來也有老人借此事歷練年輕人,并借著結局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的心思。

想明白的陳群將眼光轉向荀彧,此時的荀彧也想到了這一點,畢竟對待后輩子弟的教育,各家雖然手段各自不同,但是要求卻大同小異。而且荀彧想的更深遠,這件事的背后天知道是否有北疆那些對張遼決定不摻和中樞官職的家族的暗中操縱。而且中原的家族也能看出北疆若是始終游離于中樞之外對中樞權威的傷害,未必沒有借此擠兌北疆趕緊入局的想法。

想到這里,荀彧、陳群、荀攸三人相互看了看,臉上同時露出無奈的苦笑……

雒陽吳國公府邸。

孫權接受魯肅、周瑜的建議,放棄兵權,歸附中央后,便親自北上雒陽,擺出一副聽憑發落的態度。這種態度讓曹操在滿意的同時更不能輕易對孫權下手,只能讓他安頓下來。不過曹操也有惡心孫權的手段,他將孫權的住所安置在孫翊府邸的附近,兩家東西院墻僅隔著一條街。而且孫瑜的府邸無論從面積還是外部裝飾上都要優于孫權,可是孫權確實忍了下來。

而議會封爵,孫權雖然受封吳國公。卻是個三等公爵,封邑甚至還不如張遼的,白掛著一個國號公爵。孫翊雖然只是個一等伯爵,但卻是一等富春伯,封邑數量不遜于孫權,更是被封在孫家故鄉。這同樣是中原士族意圖惡心孫堅這個被他們譽為“輕絞出身”的寒門子弟的后人而施展的手段。也就是如今孫家唯一的女兒嫁給了張遼,面對著強勢的張遼,雖然同樣出身寒門,但待遇就是不一樣,順帶著孫翊的待遇也好了不少。

孫權北上,麾下重臣、重將均被勒令留駐原地,只有步騭、闞澤這兩個地位不高,外界名聲不彰的文士追隨其北上,為孫權參謀機要。

“主公,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孫家如今形散而神不散,主公雖然身處雒陽,卻有幼臺公牽扯著孫家江南各房。只要能與張征北南北呼應起來,對孫家的未來絕非收獲一個穩定的盟友那樣簡單。”步騭在聽完孫權所描述的孫尚香的書信后急忙說道。

但是闞澤卻沒有步騭這樣積極,自從孫權開口后,闞澤的雙眉就始終緊鎖著,很明顯,闞澤實在思索著某些重要的問題。

“德潤,你對此有何見解?”孫權十分看重闞澤。步騭雖然心思靈活,反應敏銳,但是在沉穩這一個關鍵點上,卻差了闞澤不止一籌。

“主公,子山所言不差。澤也希望主公能早些離開雒陽,否則幼臺公健在還罷,若幼臺公有個閃失,孫家大權何去何從便難說了。”

闞澤這番話卻是說到了孫權最擔心的問題上。與孫翊不同,失去了繼承權的孫翊到哪里都無所謂,可是習慣了前呼后擁的孫權早已經有些不適。同時,孫策死后也不是沒有孫堅兄弟的后人有心爭奪繼承權。雖然那時候孫權順利即位,如今卻是這些人發力的大好時機。

“德潤,你也贊同與張家聯手?”孫權心中十分膩歪。

闞澤明白孫權的心思。孫尚香當年偷聽到孫權要將其嫁于劉備,以聯姻鞏固孫劉聯盟的消息后直接離家出走,并得到了張遼的庇護。再加上勸說孫翊,分化孫家,勸降了徐盛,使得孫吳軍心波動。這幾件事讓孫權對張遼的感覺就十分惡劣。隨后還有孫尚香婚后秘密接走吳太夫人和孫策的家眷,這也讓孫權面上無光。雖然孫權性情堅忍,可是在雙方地位懸殊之時,孫權卻反而對張遼的抵觸日甚。

“主公,澤確實贊同此事。有了張征北的呼應,主公返回江東的機會也會大增啊!”闞澤說著,還不忘悄悄的給步騭使個眼色。

步騭心領神會,接著說道:“主公,議會目前正籌謀對曹公的削權,而議會身后的士族背景也使得曹公不得不全力應對。此時正是各方急需盟友之時,只要主公能交好張征北,便有了向雒陽城兩方勢力出價的底氣。那時候,誰要想得到孫家及其舊部的支持,主公都可以南歸為由與其交換。”

“妙!”孫權面露喜色。在南歸江東的誘惑前,他對張遼的那點惡感實在算不了什么。

“子山,德潤,此事還當細細謀劃,務必要周到才行。還有,是否需要江東的配合,爾等亦需計算到位。公瑾、子敬等人如今雖然辭官歸隱,卻依舊受到監視,絕不能在把握不大的時候讓他們出手。”孫權叮囑道。

“喏!”步騭、闞澤拱手領命。

當雒陽城中各人算計各自的東西時,張遼卻在薊縣拿著自家暗衛下了大力氣查探到的消息一會兒暗叫僥幸,一會兒哭笑不得。

哭笑不得的原因則是暗衛送來的有人離間北疆的真正原因,就如荀攸猜測,還真的是部分士族、世家子弟的手筆。

此時張遼也不知該如何還擊了。這明顯帶著爭風吃醋的味道的攻擊,即便針對的是張遼,也讓張遼不太好過分計較。畢竟他的地位與那些子弟們相差太大,甚至能與各家的長輩平輩論交。此時張遼也只能苦笑著感嘆自己妻子的魅力驚人,無人能擋了。

但心中僥幸的卻是他及時的改弦更張。任由北疆家族謀求中樞官職。話說仇恨之大莫過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但是對于有志于官場的人而言,擋了別人做官的道路、晉升的途徑,那才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張遼看著暗衛的調查報告中記載著的幾起北疆世家自己玩出來的“離間計”,這是暗衛能查到的,也不乏各家故意做出來的。無論何種情況,目的就是一個。

“官位、權勢,真是讓人瘋狂!可是若非我如今有了這樣的地位和權勢,也未必能如此鎮定的面對著就要重新調整的官員體系。都說財帛迷人眼,富貴動人心。可權力才是真正讓人動心,讓人發狂的東西啊!”張遼嘆道。

只是除此之外,那些士族、世家對他們的子弟在北疆出手搗亂的態度才是讓張遼最為重視的。他們的態度讓張遼感觸極深,這其中有對老狐貍們那種穩坐釣魚臺的心態的欽服,也有對老狐貍們調教子弟的手段的感慨。

尤其是在培訓子弟這一手上,張遼就自愧不如。原本還以為自己掌握著后世培養人才的系統程序而沾沾自喜的張遼在見識到古人同樣毫不遜色的培養方式時,才感受到底蘊深厚的世家為何能夠風光數百年乃至更久。他們同樣也有自己的體系,而且這種系統更合適當今社會和傳統文化。張遼要想讓張家趕上并超過這些家族,要努力的地方還不止一處呢。

就這樣,在天下權貴感覺詭異的局面下,雒陽的國家議會繼續著他們堅定的步伐。雖然之前有插手北疆和軍方的失敗記錄,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心情。

內閣官制在張遼建議的基礎上稍作修改便形成了最終決議,事實上幾乎就沒做什么修改,畢竟張遼拿出來的可是經歷了一千多年演變而來的嚴謹的官僚體系。議會只是對地方上直屬中央大理寺、督察院管轄的機構和官職名稱做了修改,以體現出議會的權威性而已。

在新的內閣中,曹操不出所料的繼續擔任丞相這個內閣首輔大臣一職,太尉則出人意料的被“病退在家”多年的楊彪獲得,御史大夫則由荀彧擔任。

六部、督察院、大理寺、理藩院等內閣以下的部門尚書、侍郎人選也相繼出臺。

北疆以盧毓、公孫續一人為吏部左侍郎,一人為理藩院右侍郎,成為北疆出身的官員中地位最高之人。其余如各部司官、郎官,北疆也占據了近兩成的名額。這也是因為北疆士子的數量實在無法與中原相比,而幾十年的天下大亂,也讓大批北疆士人南下避禍,充實了南方士林。北疆各家族有心無力,只能徒呼奈何。

倒是張遼和荀諶對此結果十分滿意,手已經伸入中樞,但是卻毫不顯眼,十分符合張遼低調的信條。而侍郎這個各部主官以下最高職位也至少能讓北疆再號稱諸部之首的吏部扎根,并尋機謀求吏部尚書的位置。

曹操雖然因為擔任了丞相而失去了直接指揮軍隊的權力,還有楊彪這個“新”任太尉制衡。可是樞密院樞密使這個官位在幾方勢力爭奪之下,最終卻被馬騰脫穎而出的攬入懷中。

這是幾方爭奪無果后的妥協之舉,但是鑒于馬騰的子侄均在北疆軍中,這也是士族引入張遼以制衡曹操,曹操引入張遼以緩和士族情緒的雙向選擇。

而且樞密院中幾大機構主官并未調整,下屬參軍更是沒有更換。曹操和張遼的勢力在其中錯綜交織,形成了新的平衡。

各部尚書中完全忠于曹操的只有一個刑部尚書程昱,倒是工部左侍郎毛玠,刑部左侍郎滿寵算是最為親近曹操的。其余的如鐘繇、陳群、荀攸、董昭、司馬朗等人全都是屬于士族集團的。而戶部左侍郎糜竺卻又是屬于商賈集團,卻與北疆關系親密的。

司馬懿此次也在中樞得到了重用,兵部尚書荀攸親點司馬懿入兵部,擔任兵部武選司主事,負責全官的考核,算是尚書、左右侍郎之下的第一人。

馬良則被任命為戶部鑄錢司主事,主持國家貨幣的鑄造、防偽等事宜,也算是天大的肥缺。

蔣濟則在吏部烤功司擔任主事,雖然不算侍郎之下第一人,但能夠負責文職官員之處分及議敘,辦理京察、大計這些重大職責,考公司也算得上權力極重了。

這三人均出自張遼的征北將軍府,這也是議會、曹操同時對張遼表示的善意。而且這三人分別連著溫縣司馬家、襄陽馬家和九江蔣家,雖然馬家與蔣家算不得實力雄厚,卻也是當地名門,影響頗大。

張遼看著這新出爐的官員名單,雖然調整的幅度很大,而且看上去曹操的勢力大為縮水,不過從軍權以及督察院、刑部大權皆在曹操之手,曹操的權力便并沒有損失太大。

“這一回不過是個平手,這第二回合也該拉開帷幕了。”張遼笑道……
youhey520 發表於 2013-8-16 08:06
718章終章!


(又遲到了,還是去了醫院。向諸位道歉!非常抱歉!不過今天這一章也是最后一章。本書終于到了完結。從08年上傳第一章節開始,已經足足兩年。大郎向陪伴了大郎兩年,對大郎提出種種勉勵和指教的書友及起點編輯執意深深的感謝!謝謝大家!)

“第二回合!天啊!文遠的反應真是……”荀攸看著北疆議員提出的有關軍隊的總體規劃苦笑著對荀彧說道。

荀彧手中也有一份同樣內容的報告,有了印刷術,這種千篇一律的文案倒是省了不少事。

荀彧的表情卻沒有荀攸那般苦惱,他微笑著說道:“誰都能從這份規劃的內容中判斷出是文遠的手筆,但是就我個人而言,這份規劃十分精彩。能從根本上斷絕軍隊這個公器為私人所用的弊端,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文若,文遠難道就沒有私心?”荀攸乜著眼反問道。

“怎么可能?”荀彧笑道:“文遠自己常說的就是人的無法遏制。連他自己都承認,他無法克制自己的,那么他制定的計劃,又怎么可能沒有他自己的私心在內?”

“那你還如此夸贊?”荀攸一時無法理解荀彧的心思。

荀彧微笑道:“個人的可大可小,反映到具體事務上也有利有弊。然而彧雖然看到文遠有加深其在軍中的威望和影響力的一面,更能夠看到文遠主動用嚴苛的軍紀、軍規、軍法限制了軍隊私用的可能性。只要大節不失,小節又何必計較!”

“呼!你看的倒是深遠,可是我卻只看到議會在批準了內閣文官制度并任命了官員之后,文遠立刻針鋒相對的拿出了針對軍隊的提案。這種‘默契’,如何不讓人遐想?”荀攸說。

“這份提案針對的是誰?至少我沒看出來有具體的針對對象,反而能從這份提案的內容中看出,全都是針對有意將軍隊私有化。有意推翻目前局面的野心家的規則。所以,無論士族、庶族,高門、寒門,誰要顛覆目前的局面,誰就是文遠的敵人。”荀彧眼中充滿著笑意。

“唉!這個文遠啊……”荀攸微微搖頭,對荀彧的話無法反駁。

“哈哈哈!文遠算計果然精明。這份提案讓我軍原本嚴苛的軍紀變得嚴謹起來,文遠這可是在每一個可能的漏洞上都做了防備。”曹操在家中笑著對身旁的三個兒子以及曹純、曹休說道。

“父親,如此一來,咱們曹家若干年后豈非會失去對軍隊的影響力?”曹丕問道。

曹操看著自己次子,嘴角微微一翹,心情輕松的說道:“曹家在軍中早已扎根,豈會如此輕易便被別人消除影響?若真發生這種事,那也是曹家后人不孝,合該曹家倒霉!不過子桓你也是在軍中歷練過的,而且還是跟著文遠,難道你就沒看出什么蹊蹺?”

曹丕聞言身子一挺,笑著回答道:“回稟父親,孩兒知道姑丈在軍中制定的《士兵、軍官晉升制度》中有嚴格規定,士兵晉升士官和軍官晉級之前,都要經過軍中教導營及各軍樞密司的培訓、歷練。而《兵役法》則規定新兵必須經過訓練營訓練,軍官則必須有武學出師的資格方能從軍。而《訓練操典》則是對士兵和軍官做出了不同的要求,為軍隊提供了合格的士兵、軍官。不過這一切卻無一不是在暗中對士兵、軍官施加影響,在將士們依照本能的感情做出選擇時,控制了武學、訓練營和教導營的人便能得到將士們的擁護。這也是為何如今軍中除了父親之外,元讓叔叔和姑丈威望最高的緣故。當年在濮陽城外的兗州訓練大營出身的士兵,如今在軍中最小也是隊率,最高甚至做到了校尉。這就是影響力!”

“不錯!這就是影響力。世家想以文官制衡與為父以及文遠。文遠便拋出這份提案,讓他們無法順利控制軍隊。等到他們真正滲入軍中,我們在內閣中難道便會毫無寸進嗎?”曹操說道。

“父親,但是姑丈此時卻明顯有抽身退讓的感覺。”曹昂皺著眉頭說道。

“子修,你是說文遠嗎?不會吧?這家伙會退讓嗎?”曹純一臉不可思議。

“難說!”曹操此時繃起臉道:“文遠之前就勸說北疆各家族不要介入中樞,只是在有人意圖分化北疆時才推翻前議。而且據家族細作回報,張家私兵除了精練騎術之外,還苦練滑雪。張家除了有運載步兵的馬車,還有各種尺寸的雪橇車。若說文遠無心中土,一心北上,操絕不懷疑!”

曹操說完,在曹純等人驚訝的眼神中又拋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知道嗎,奉孝向操遞上了辭呈。”

曹純等人此時的心中已經被這個消息震的有點傻了。郭嘉是什么人?那可是被曹操譽為“操之奇佐”的人,也是被世人認可的范蠡、陳平之輩。在軍謀上,也是軍中公認的功績第一的謀士。這可是曹操的心腹,絕對的核心決策層成員,甚至在郭嘉的至交好友張遼與曹操發生矛盾時,曹操對郭嘉都沒有絲毫猜忌。如今郭嘉卻要辭官離去,這怎能不讓深知郭嘉所能的曹純等人心中震驚。

“文遠的目標比操深遠啊!”曹操此時面露愧疚之色道:“如今操方才確認,文遠的目標竟然是北方苦寒之地。用不斷的擴張土地來緩解不斷增長的人口壓力,這就是文遠對黃巾之亂以及曾經的綠林、赤眉之亂的反思。”

“還有廣闊的南洋諸島。氣候宜人,物產豐富。”曹純接口道。

“父親,姑丈有此雄心,我等當支持才是。軍械、糧草乃至兵員補給,這些都是我們可以幫忙的。”曹昂說道。

曹操點點頭,默認了曹昂的話。而曹丕、曹植、曹純、曹休也默然不語,陷入深思。

張遼的苦心得到了曹操的認同,在經過議會的斗爭,內閣、軍方幾番調整,曹操手中的軍隊,士族背后的勢力,再加上一個以張遼、孫權為首的淮河、秦嶺以南和北疆的士族、世家的松散聯盟,這三者之間形成了一個另類的三足鼎立之勢。

而且這三方還偏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勢力錯綜糾結,誰都不敢輕易大動干戈,以免引起天下大亂。

于是,各方都在穩固本方勢力的同時,抓緊對對方的滲透、分化、拉攏,同時也免不了在正面進行削權、制衡的手段。

從表面上看,損失最大的應該是曹操,議會沿用著曹軍早就實施的“軍政分開”原則,不但讓軍方無法干涉地方政務,還以樞密院將一群高級將領收攏起來,各地野戰兵團以旅為單位,以校尉為主官,各自分開駐扎。四征、四鎮將軍中,也只有征北將軍張遼、征南將軍曹仁、征西將軍夏侯淵因為各有異族作亂,還保留著指揮權之外。征東將軍夏侯惇卻早已經被收回兵權,回到雒陽管理一群暫歸樞密院管轄的將軍們。海軍方面則一分為二,甘寧、陸遜各自負責一支艦隊,輪流在南洋、東洋巡弋。同時南洋艦隊還時不時的護送著越來越多的商船隊向西,在印度大陸、阿拉伯半島和東非大陸登陸,甚至有艦隊護送著船隊進入紅海。他們在蘇伊士登陸,與埃及人貿易,在西奈半島登陸,與希臘人、羅馬人貿易,倒是讓海軍上下的囊中變得十分豐厚,也引得陸軍眼饞,海陸兩軍的矛盾愈加明晰。如此一來,以曹軍將領為主的軍方高層實力大損,尤其是駐扎在青州、徐州、揚州、豫州這幾處的野戰兵團全部被打散,看似失去了主心骨。

但是,曹操早就從張遼的舉止中看出了軍中士官以及伍長、什長、隊率這些軍官對軍隊的實際控制力。控制著大批武學和軍中教導營的曹操與張遼一樣,依舊把持著大部分軍隊的實際控制權。

這就是有經驗的軍人與士人的差距,即便是士族中有人明白這一點,并且也是軍方人士,但是想要觸動武學和教導營的舉動卻遭到了曹操、張遼的強烈反擊,只能無疾而終。

合格的、忠誠的、數量足夠的士官、軍官對于軍隊的重要性不言而諭,只不過張某人是因為后世的蔣校長而重視,曹某人則是自己心思敏銳。但既然軍隊內部確定了軍中晉升的資格中免不了要過武學和教導營、樞密司、樞密院這一關。作為既得利益者的曹某人和張某人自然沒興趣打破這個規則,更不會任人插手。

這一穩定就是三年,大漢王朝的里實在張遼有意無意的撥動下,發生了巨大的偏轉。

這三年內,雖然張遼并沒有再將后世的那些學術觀點、政策法規鼓搗出來,可是大批古希臘、古羅馬學者的學術著作被翻譯過來后,使得大漢士林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從自然學科到人文學科,東西方文明的交流、碰撞也讓傳統的華夏文明得到了改變。雖然重文輕理的傳統依舊存在,但是人文學科,尤其是政治制度上,希臘城邦共和國、羅馬帝國、周召共和成為了主題。而張遼首倡的議會內閣制度更是為士人稱頌。被譽為世界歷史上真正的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的實例。

在這三年內,議會內閣的制度在眾多聰明人手中不斷地完善,由于張遼不停地“創造”出一些利潤豐厚的產業,使得越來越像后世財閥方向發展的世家門閥將大漢王朝的議會也趨向于后世經濟聯合體的方向發展。只不過因為傳統文化的影響,一切血淋淋的爭奪都被表面上溫文爾雅的舉止、談吐掩蓋了。

雖然這種情況下,各地方勢力應該是趨向于分裂割據而不是團結協作。但張遼卻努力地維系著軍方的團結,對有分裂企圖的勢力發動毫不留情的打擊。

遼東公孫家就是第一個被張遼選擇的目標。

在公孫康病逝后,其弟公孫恭接任家主之位。但是公孫康長子公孫淵卻對叔父上位不服,同時也對公孫家歸附中央滿腹怨言。于是,公孫淵便聯絡高句麗勢力,借朔方省羌人與東來的西部鮮卑人鬧事之際,在公孫恭外出巡視家族產業的途中,趁機不備,將其殺害。繼而公孫淵在家中宣布繼任家主,同時公開造反,占據遼東襄平,宣布脫離大漢,自稱燕王。并與高句麗結盟,聯合對抗大漢。

然而當公孫淵宣布割據自立不到五天,駐扎在昌黎的李嚴便率領五個旅的山地步兵翻越醫巫閭山,渡過遼河,兵臨襄平城下。馬超也率領兩旅精騎經過玄菟府攻入高句麗,與扶余王派出的三萬兵馬匯合后,從遼水上游向南攻擊,目標直逼高句麗都城國內城(后世的集安)。

公孫家的軍隊早就交出去了,雖然公孫康當初留下了最為精銳的一批人作為家族私兵,以為最后的手段,但是這些精銳遇到整整的曹軍精銳,卻完全不是對手。況且公孫家這種精銳士兵也不過萬余人,其余近七萬兵馬都是臨時征集的百姓。公孫淵原打算借北疆因為朔方出事兒無暇東顧的時機為自己夯實基礎,卻沒想到張遼對遼東公孫家始終不放心,即便是西面有事,東面的李嚴不但未動,還將馬超加強到東部。

在李嚴的攻擊下,公孫淵那七萬烏合之眾首先崩潰,裹挾著公孫家的精銳也無法順利戰斗,值得向東南方向逃去。無論是遼東的西安平還是渡過馬訾水后的樂浪府。都曾經是公孫家的地盤,也都有公孫家的勢力。公孫淵打的主意就是拉長漢軍的攻擊距離,再以精銳小隊繞到漢軍身后,斷其糧道,已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然而,北疆漢軍卻是在張遼指揮下的精銳之師,無論軍官、士兵,都是經歷過血戰歷練的老兵。而且如今的作戰模式在張遼的影響下也早就改變,李嚴根本就不在乎身后的糧道,留下一個旅的兵力彈壓地方,其余四個旅分成四部,各部相距十里地,以滾動追擊的方式向西安平、樂浪方向快速推進。而他們的糧草補給則由青州北海艦隊的丁奉部率領戰艦護送運輸船運送,遼東和朝鮮半島上的江河讓李嚴與丁奉的對接無比順利。公孫淵無奈之下,只得退入平壤城,并有繼續南逃,退入三韓的打算。

高句麗遇到戰斗狂人馬超和世仇扶余,自然也是無比凄慘。精明的馬超借口騎兵無法攻城和放縱扶余清算和高句麗的仇恨,慫恿扶余人玩命的攻擊國內城。而且馬超在隨軍的參軍的策劃下,對扶余人在軍械、糧草上的要求有求必應,使得扶余人一時間被利益所誘,頭腦發熱,根本就沒看出馬超驅虎吞狼之計。戰斗月余,扶余、高句麗實力大損。

此時,坐鎮馬邑指揮曹彰反擊西部鮮卑的張遼在得到公孫淵弒叔反叛的消息后,不但召集北疆五省議會就此事做出了絕不放縱,不滅叛逆誓不收兵的決議,同時還上報雒陽的國家議會,建議中樞對此事予以追認。并再度協調海軍方面,命海軍陸戰隊參與攻擊樂浪。

公孫淵反叛不過一個月,平壤城被李嚴攻克,公孫淵逃至弁韓,卻被弁韓擒獲后送至李嚴軍中。這倒是讓李嚴、丁奉心中膩味,他們可是做好了一句攻克三韓的準備,結果卻因為沒有借口,只能暫時罷兵。

但是對于公孫淵及其追隨者,內閣及國家議會以前所未有的快速通過了對叛逆的處置決定。公孫淵斬首示眾,其追隨者同例處置,家中十六歲以上男子視情節,分別處以斬首、流放、監禁、勞役等不同的處罰,遇赦不赦。其余家眷罰沒為奴,以儆效尤!

這是北方,西南益州也發生了叛亂。蠻王孟獲在益州某些失意人士的慫恿下宣布獨立,并率領十萬部族大軍攻入犍為府,威脅到了江州府(原巴郡)。

此時,雖然停止了激烈斗爭卻依舊私下里動作不斷的益州世家徹底停息了爭斗,在張任、嚴顏的率領下向孟獲發動了反擊。漢軍擁有名將和充沛的糧草軍需,蠻兵則士氣高漲、作戰方式詭異,加上蠻王孟獲武力超群,又有益州人士為其謀劃,雙方在犍為府相持不下。

可是有志一統天下的曹操卻始終沒有忘記邊疆各族,夏侯淵駐扎漢中,曹仁駐扎江陵,都是要防備南疆各族的叛亂。接到益州求援后,數年未曾嗅到硝煙的夏侯淵親率高覽、冷苞、吳蘭、張翼以及三旅山地步兵快速南下,增援張任、嚴顏。曹仁則命令郝昭率兩旅步兵自巫縣溯江而上,挺進江州。魏延、曹泰各率兩旅步兵,分別從武陵府、零陵府出兵,攻入牂柯府,隨即再接再礪攻入益州府,斬殺當地豪強雍闿。隨即,兩人兵分兩路,魏延率軍北上犍為,與夏侯淵、郝昭、張任、嚴顏一同包圍孟獲所部,曹泰則像孟獲的老巢建寧府繼續進攻。

西南全都是山地,道路修筑也沒有跟上,而孟獲所部熟悉地形不說,還有當地豪強配合,即便面對強大的漢軍也毫不遜色。這一戰足足打了近一年,最終才以建寧府被曹泰攻破,孟獲大軍因糧草不濟而兵敗被俘結束。

到了五年后的建安二十一年,張遼的北疆五省已經悄然的將控制地區向北擴張了一倍多,后世的內外蒙、東北三省被盡數并入北疆,再次組建了兩個省級建制唐努烏梁海省和黑龍江省。張遼也實現了在北海修建城堡的愿望,率領張家家兵,掃蕩了北海附近的北地部落,以招募善意牧民和戰俘來修建張家的避暑莊園——北海堡。

此后張遼便帶著曹清、蔡琰、孫尚香、罄兒、婉兒和自己的兒女北上北海,從此,張家人便每年往返北海和馬邑之間。

大漢王朝則因為議會的出現而使得內部矛盾有了解決的場合,也因為公學、科舉的逐漸推廣,也緩和了國內士林的矛盾。更因為北方、南洋的開拓,東瀛四島的占領,大大緩和了底層百姓和統治階層的矛盾。

美麗的北海邊,已經滿頭白發的張遼站在城堡的頂端,看著碧波粼粼的北海湖面,回想著自己這奇詭的一生,臉上露出一種滿足的微笑……(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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