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官場上失意（上）
郭書記從茶幾上要取煙的時候，凌霄的手已伸進褲兜中摸出了專為領導準備的打火機，等郭書記將煙叼在嘴上，他已欠起身打著打火機給郭書記點燃香煙。
郭書記吐出煙霧笑道︰“小凌，經過這幾個月我對你的了解，你在方方面面都是難得的人才，武茲年輕一輩中你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無人可及！惟一的缺點就是惹上了花花草草的艷事，我出于對你的關心和愛護，還特意讓人調查了一下。呵呵，結果調查回來了許多版本，我分析了一下一個也不像真的。”
凌霄先是欣喜後是一驚，然後是心中一松，正有心趁機插話叫屈時，郭書記接著說道︰“但是，人言可畏啊！眾口鑠金，大家都說你這方面有問題，你就是張了一百張嘴也辯解不了，組織上也不好為這種事給你出面澄清。更大的問題是，當事人是王主席的兒媳，王老抓住這件事不放手，加上你不知得罪誰了，有人還告你有經濟問題，而且也告到政協去了，王主席一塊兒抓住不放。”
說到這里郭書記的面孔的笑容消失了，凌霄听著身上也沁出了冷汗，笑容變僵。
對于閱歷豐富的郭書記，凌霄臉上的神情瞞不過人家，看他有點惶恐，笑道︰“告的那些經濟問題，我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不必為這個擔心。你那個銷售站，不過是代別人管理，手續合法經營正當，這個不怕他們說。還有就是你管的那兩個企業，那也不是什麼大企業。管的時間也不長，而且據他們說這兩個企業以前純粹是等死的企業，都是你上任後救活地，這可不是一般的才干啊！能把這樣的兩個企業搞活搞好，肯定要四下疏通關系，如果一點經濟問題沒有，那反而不正常了。縣委和政府一貫的原則就是，只要你把企業搞上去。在這過程出現的問題，縣委和政府會給企業領導兜底撐腰的，所以所謂的經濟問題算不上什麼事，我連派調查組給你做個清白的結論都認為沒必要，直接置之不理。”
凌霄地臉色變過來了，經濟問題啊，這可是埋在他心中的毒瘤！為企業拉關系請客送禮，個人從企業撈取好處。雖然都是亦步亦趨學著別人的做法，而且縣里還有人給他撐腰仗膽，可每每想到這個問題心里總要打鼓。曾經有一次在夜里夢到被查出問題，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察把他銬上帶走。其中領頭的居然就是公安局的鄧局，抓他的就是城關派出所的史所長。這些平日里稱兄道弟地老兄們半點不給他情面，個個都是黑青著臉像凶神惡煞，而且郭書記、曹縣長、謝縣長這幾位還躲在人群里看他的笑話，他的親人們和女人們則被攔在身後哭天搶地呼喊他。那個夢一直清晰地縈繞在心頭，剛才郭書記一說經濟問題就從心頭泛起，不由他不沁冷汗，郭書記這樣一說心頭頓覺輕松。
郭書記一支煙吸完，又取了一只。等凌霄給點燃後說道︰“我對你寄予很大的希望，如果沒有那些緋聞，除了不會查你地經濟問題，我還要重用你！可你與王老兒媳的緋聞，把王老氣壞了啊！王老咽不下這口氣，怎麼也要搞倒你。不僅在背後跟我說，還在聯席會上點你的名，說你就是武茲官倒的典型。政協主席不依不饒地搞你，這個可是個大問題啊！我今天找來你就是跟你談這事，我不想讓你毀了前程，所以對你的工作要作出調整，你先給我去黨校吧，去那里好好地安靜老實一段時間。”
“黨校？”凌霄吃驚地問。
“是，黨校，不是讓你去學習。也不是讓你去當官。黨校在你們西門外遠離縣委政府，你到了那里只要安靜老實地待在，過不了多長時間你的緋聞直會消失，下一步我就好重用你。”看凌霄露出不情願的神色，郭書記笑呵呵地問，“怎麼，有什麼放不下的嗎？”
凌霄吞吞吐吐道︰“嗯，有點。”
“呵呵，什麼放不下？你現在公司那個紀檢書記，我問過喬部長了，才算是股級。黨校是副縣級單位，隨便一個科長就是副局級，只有升到副局級才算邁上了台階。你先去待一段時間，然後就提你當個科長，這樣不顯山不露水就上了台階，同時也為下一步打好了基礎，明白了吧？”
這樣還差不多，凌霄撓撓頭笑道︰“哦，明白啦，郭書記完全是為我的前途著想，我除了能理解，還特別感謝郭書記這番煞費苦心。我願意去，就是對那兩個一手搞起來地企業有點不舍。尤其是知青建築公司，半年前還是一個只有十幾號正式職工的小建築隊，而且是連工資都難以保證的亂攤子，費了好大力氣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發展成為僅次于縣工程公司的建築公司，猛然離開真有些不舍。”
郭書記點頭說道“是呀，那里有你的心血，乍一離開是不舍地，這我能理解。可那里也不是你長久用武之地，遲早要離開的，你心里也早有這方面的考慮吧？”
“呵呵，是考慮過，可真要離開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行！離開就離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嗯，這就對了，好男兒志在四方嘛，豈能為了兩個小小的企業絆住腿腳？你有這個覺悟很好，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英雄！既然決定要離開，這一半天就到黨校去吧，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什麼時候去都可以！”
既然人家郭書記要讓他安分守己非把他調離不可，那他就不如裝出英雄點，痛痛快快答應就是了。可等告辭出了郭書記的辦公室，心里卻惡狠狠地罵道︰“媽的！老子這半年來送給你多少錢了？居然連這點事也不給老子擔當，媽的！”
但罵完後覺得還是自己有問題，自己若沒惹那些花花草草的事情。能落到現在這地步嗎？肯定會是青雲直上。唉，自己贏也是贏在女人身上，敗也是敗在女人身上，老天很公平地，讓你情場得意就得官場失意，安分守己一段時間也地確有必要，只是知青工程公司怎麼辦？
在郭書記的辦公室時候，他的腦子就飛速轉動琢磨這事。離開後怎麼也要把知青工程公司牢牢抓住，這顆搖錢樹暫時還丟不得，自己一走只能托付給錢曉東了。但這就得把錢曉東扶上去，爭
曉東負責這兩個企業，並把自己在公司的紀檢書記的去。
讓錢曉東管那兩個企業，找柳經理就成，這估計沒什麼問題。接他的紀檢書記，那就還得找組織部喬部長了。從郭書記的辦公室出來後隨即便去找喬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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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部長地辦公室有其他人在座，喬部長熱情地請他坐下，他恭敬地問了不影響喬部長的工作後才坐下。他們是談正常的公事，等談完其他人出去後。喬部長笑呵呵問他這段時間在忙什麼呢？
“出差走了一星期，前天下午回來的，剛才被郭書記找去了，出來就過來看看喬部長。”
“哦，我說最近沒見你過來。”
“唉，以後就是在縣里我恐怕也不能經常過來了，我馬上要被郭書記發配到黨校去了，郭書記讓我在黨校好好反省。”
“嗯？怎麼回事，你有啥事要發配你到黨校？”
“還不是有關我與王主席兒媳婦的傳聞。王主席不依不饒啊。”因為凡是與凌霄關系密切的縣領導都問過他這樁事，他都解釋絕沒有這回事，所以還是很委屈的樣子。
“呵呵，這事兒啊。這王主席也真是有意思，別人還怕被說三道四，他倒是抓著這事不放。你把人家抓奸在床也算，這不是成心自己給自己扣屎盆子嗎？可郭書記要你去黨校就沒事了？”
“呵呵，這不是就等于把我的職務全部都撤了嗎？我考慮郭書記這樣做，是要給王主席一個台階下，這下他該放手了吧？其次也是郭書記出于愛護我，讓我到黨校避避風頭。”
“哦，你就去吧，待一段時間再回來嘛。”
“是啊，只好這樣了。喬部長，我有一件事情想求您。”等喬部長問了是什麼事情後。他便把想讓錢曉東接替他當公司紀檢書記地事情講了。
“不好辦呀。”喬部長出乎凌霄的意料脫口就這麼一句，然後又道，“可能就是因為你的事情，郭書記過問了服務公司的領導成員配備情況，在問你這紀檢書記是什麼級別後，臉色不悅地說一個副局級地公司配備紀檢書記干嗎？郭書記既然有埋怨，你這次調走以後，只要郭書記不說話，就不好再配備了。不過，只要配備，我會盡力爭取幫你辦的。”
凌霄挺郁悶地從喬部長的辦公室出來了，因為正是想讓錢曉東接替自己，被調離才比較安然。如果錢曉東不能接替他當公司的紀檢書記，錢曉東就是接任那兩個企業的負責人也當不穩啊，魏乃萬絕對會變著法地要往下弄錢曉東，換成魏乃萬自己的人。想到魏乃萬，他心里更是一驚，自己這一走，公司豈不成了魏乃萬的天下？這半年多在自己花在兩個企業上的心血恐怕就會付之東流。
他現在後悔那會沒有跟郭書記提這事，以為有喬部長就能解決了，可現在再去找郭書記提就不合適了，不由地暗罵自己還真是嫩啊！可一定要讓錢曉東牢牢守住知青工程公司，現在只好再找曹縣長，看曹縣長這里能幫上什麼忙？
周一領導們的事情都多，曹縣長這里也是剛出了兩個人，辦公室里還坐著幾位。凌霄十點進去地，到了十一點其他人才離開，曹縣長見他一直等著，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讓他把門鎖上了談。
听了他的事情之後，曹縣長也說去黨校就去吧，待上幾個月再回來，然後笑道︰“王主席的確在聯席會上說你了，那是個貫徹上邊反腐精神的聯席會，在會議後來大家表態發言時，他跳出來點了你的名，說你那個銷售站就是在搞官倒，說你在管理企業中有經濟問題。媽地，誰不知他是因為兒子被兒媳蹬了，懷疑是你搞的鬼在泄私憤？當時在座的人們都是當笑話听的，沒一個人吭聲搭理他。真***不要臉，不就是兒子和兒媳離婚了嗎？不怪自己兒子無能，結果是抓住別人不放。凌子，你到底搞了他兒媳沒有？”
凌霄一臉的委屈，道︰“哪有？我早跟曹縣長就說了沒有嘛！如果我跟他兒媳早有關系，也輪不到嫁給他兒子。他們結婚我都一點不知道，而且那時我也是剛剛結婚，我跟我老婆的熱乎勁還沒過去呢，怎麼可能把他們拆散，那可能嗎？起因實際上……”
曹縣長擺手打斷他的話，道︰“別解釋了，你早說過了。我***最氣憤不過這種小人了，你沒搞上就搞她啊！白白地背這麼一個名聲干嗎？”
他沒想到曹縣長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差點被逗樂笑出聲來。心里除了暗樂這可真是個流氓縣長外，也覺得還是跟著曹縣長這樣的領導帶勁，嘴上卻苦笑道︰“是呀，可哪能說搞就搞上地？”
曹縣長瞥他一眼，道︰“凌子，你搞個女人這麼難嗎？缺啥，錢？這東西你不缺吧！權？你沒有我有啊，問問她想辦什麼事，你辦不了我幫你，如果你連這麼一個女人也搞不定，我可小瞧你嘍！”
這話說得凌霄熱血沸騰，樣子有點激昂地說︰“就是啊！好人真不是人當的，為啥我要白白擔個這名聲？那干脆就搞了她，反正不搞也被說搞了，曹縣長教導的有理，為何不搞她？！我听說王主席要把她攆到鄉下的學校去，後來還是楊局長覺得他們的做法太卑鄙，就把她留在了三中，可她覺得再回去當老師挺丟臉的，一直沒去上班，如果我能給她換個行政事業單位，趁機會就能接觸她。呵呵，只要能接觸她，就有把握搞到她，搞不到手我就不來見曹縣長！”
曹縣長哈哈笑道︰“好樣的，可別給我丟臉哦！行政單位我說了不算，去事業單位吧，縣里的事業單位，隨便她挑。”
凌霄興奮地說︰“嗯，可我不能親自出面，我到呂巨找個人來找曹縣長吧。不然讓郭書記知道了，非得把我發配到鄉下去不可。”
“哈哈，就是，讓郭書記知道了的確對你不利。好，那就這麼辦吧！”
接下來凌霄就講了想讓錢曉東把那個知青工程公司牢牢抓在手里的想法，可曹縣長居然不怎麼支持，但曹縣長不怎麼支持的理由讓凌霄茅塞頓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