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首席大法官 作者:水漫 (連載中)

ariese 2008-12-24 11:10: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 10416
ariese 發表於 2008-12-24 11:55
四 亂雲蔽日5


  眾人面面相覦,眼見此案越捲越大,最後竟然牽涉到了皇帝的頭上,此時便是戚無敵這等人亦是不敢多言了。
  「是怎麼回事?」李由鏨見眾人皆有驚容,忍不住便問道。

  眾人不好做聲,黛玉看了看皇太后,便將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

  李由鏨聽完冷笑,「怎可能是皇上,皇上難到要毀自己的江山麼?」

  「有什麼不可能的!」

  全場皆靜,這一語有若石破天驚,這句話也許每個人都會想,但要說出來則是另一碼事了。這是疑君,大不敬之罪,輕者腰斬棄市,重者誅連九族!

  皇太后正嗔怪地看著姬隆,方纔的話正是出自這位睿親王之口。

  李由鏨嘴巴張得老大,指著姬隆發抖,「你,你......」

  姬隆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猶自強硬道:「有兩位法官在此,是與不是自有明白。本王這也是為了皇兄的清譽著想,請兩位法官查個清楚,也好還我皇兄一個公道。」

  李由鏨氣得說不出話來,皇太后卻道:「也是。我軒轅自古即有名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二位法官不必顧慮,只管徹查便是。本宮想,皇兒斷不至行此荒謬之事,或者與李尚書一樣並不知情,查個清楚也好還我軒轅天子一個清白。」

  黛玉點了點頭,其實不用皇太后說,牽涉到文明摧毀者的大事,無論如何她也是要深究下去的。

  皇太后見黛玉點頭,便對她笑了笑,馬上又轉向趙淵峙,臉上已是陰若重霜,「趙堂主,方才黛法官所言可真?飄萍兒果然是暗黑後裔?」

  趙淵峙沉聲應道:「不錯。聖殿法官,或者無知,但絕不會撒謊!」

  皇太后笑得比霜雪還冷,「無知?呵呵。就算是吧,我軒轅千萬子民難道就該為了你的親情冒險?廢話休要再說了,將飄萍兒交給兩位法官。」

  趙淵峙沉默不語,皇太后眼中閃出森冷的光芒,「你敢違抗本宮?」

  趙淵峙拜伏於地,「臣不敢,太后要臣的命,這就取去罷了。」

  「你寧肯死也不交出趙飄萍?」

  「正是!」趙淵峙說得斬釘截鐵。

  「好!」皇太后一舉手中綠玉如意,「將此人給本宮拿下。」

  幾個金甲侍衛一擁而上,趙淵峙果然沒有再做抵抗,束手就縛。旁邊戚無敵欲要動作,一邊是風凌空按肩,一邊是趙淵峙使眼色,終於沒有動手。

  管非魚眼角暴跳,這老妖婆果然厲害,一出現就改變了局面,看黛玉和恆庭的神色,這情況似乎他們之前並不知道。

  那麼......

  念頭未畢,場中禁軍突然陣角鬆動,由外至裡,喧嘩之聲逐漸擴大,頃刻響遍全場,人人臉色驚恐,似是大難臨頭了一般。

  「何事喧嘩?」皇太后皺眉問道。

  「稟太后。」

  她身旁那太監到軍隊裡繞了一下,跪在地上道:「講武堂已被羽林軍包圍,羽林軍統領姬無病正在要咱們投降。」

  羽林軍乃是皇帝的親兵,一共只有一千五百人,乃是精銳中的精銳,而羽林軍的統領則是號稱管玄接班人的宗室子弟姬無病,難怪禁軍要變色了!

  「投降?投什麼降?」

  「姬無病說咱們是,是......」

  「說!」皇太后喝道。

  那太監嚇得不住磕頭,直到額上流血,這個才道:「太后贖罪,姬無病說咱們是亂臣賊子。」

  「混帳!」皇太后暴怒,猛起一腳將太監踢飛,理也不理其人死活,喝道:「隨我出去看看。」

  管非魚心中冷笑,這老妖婆看似憤怒,而眼神不亂,分明就是胸有成竹。這多半又是一場預備好的大戲,且看看她到底能弄出什麼鬼來!

  講武堂大門敞開,門外一員小將銀甲白袍,騎破山靈犀,手提一柄丈二長刀,英挺卓拔,正是宗室名將,號稱管玄第二的姬無病。

  管非魚看到門外情形,禁不住呆了一呆。倒不是因為姬無病有多麼卓絕,他見過的強者太多了,管玄,講武堂眾導師,聖殿法官,哪一個都遠勝此人,讓他驚疑不定的是緊隨在姬無病身邊的那個年輕人。

  此人雍容淡定,氣勢沉穩,若不是略居姬無病身後,那種卓越的氣質絕不遜於這位宗室名將。

  十年的時間當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麼?這個人,就是管非魚未曾尋得的親兄,鎮遠侯的大公子,如今的羽林軍副統領管非涯!

  管非涯長得像他娘親,與管非魚倒是並不太相似,直到姬無病主動介紹的時候,眾人才知道他們是親兄弟,紀時還以怪異的眼光看了管非魚一眼。

  姬無病顯是有秘旨在身,並不買皇太后的帳,兩人幾句話就已談崩,他長刀所向,羽林軍一齊舉起了弓箭。

  皇太后歎了口氣,「姬無病,你得的秘旨具體如何說的?」

  姬無病冷然道:「此時依然在講武堂中,而又不肯束手就縛者,殺無赦!各位若不想死,這就出來就縛,皇上自會給各位一個公正的裁決。」

  講武堂諸人皆驚,原以為是來捉拿禁軍的,想不到連他們也要殺,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且不說太后睿親王,要知道,人群中可還有明月公主在呢!皇上要殺母殺弟殺女,莫非瘋了麼!

  皇太后黯然搖頭,「莫非這竟是真的!皇上,皇上他要滅口?」

  事到如今,便連管非魚也疑惑了。假使這一切只是太后連同睿親王設的局,那皇帝根本就沒必要如此行動啊,堂堂天子,豈有這般容易被污蔑的,他大權在握,要澄清事實還不容易麼。真要殺了講武堂諸人,以趙戚風等人的威望來看,這個皇帝只怕就真當不下去了!

  難道姬無病假傳聖旨?但羽林軍可是皇帝親衛,沒有確切的消息,這些人豈敢對太后和親王動刀劍!

  正自一團亂麻間,一匹快馬馳騁而來,馬上人舉著一卷黃色錦帛高聲叫道:「聖旨到!」

  眾人越來越亂,這戲是一出接一出,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來人竟然又是管非魚的相識,正是賦閒在家的武官劉諍。

  跑到門前丈許,劉諍一拽馬韁,那馬人立而起,他卻已經穩穩站到了地上,面朝姬無病道:「犯官姬無病接旨!」

  姬無病聽得「犯官」二字,本來一隻腳已下靈犀,又坐了回去,揮刀道:「哪來的聖旨?」

  「大膽!」劉諍喝道:「當然是皇上下的聖旨,你還不跪下接旨!」

  「哦。」姬無病冷笑道:「劉大人在家有好些年了吧,你莫非不知道我羽林軍的規矩?咱們甲冑在身,見聖旨可以不拜的。」

  劉諍哼哼了兩聲,也不堅持,便展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犯官姬無病,假傳聖旨,擅自調動羽林軍,罪在不赦,著劉諍暫代羽林軍統領,即刻押解犯官回京,欽此!」

  姬無病原來還有些忐忑,待聽完聖旨卻哈哈大笑起來,「劉諍,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本將秘旨乃是皇上親自賜予,你還說什麼擅自調動羽林軍?哈哈,你真是不怕誅滅九族啊!」

  這二人均是理直氣壯,管非魚也分不清真假,不過他卻知道,無論如何,這姬無病都已落在下風。劉諍手上若是真聖旨,那麼他的事情已然敗露,左右都是一死。而假如他手上是真,劉諍既然敢於冒殺頭的危險,必是已經勝券在握,休要說他,連皇上恐怕也正處於極大的危險中。

  這姬無病目光短淺,只知分辨真假,竟不懂得多想一層,身處危境而不自知,虧得他還笑得出來。什麼管玄第二,不過只是幅好皮囊罷了!

  姬無病刀指劉諍,「來人,將此賊......」

  「拿下」二字猶未出後,忽覺頸椎一麻,頓時全身脫力。姬無病大驚,急提帝君內力,而緊接著,一股股強猛的勁力由頸至腰一路點了下來,這些勁力鋒銳如錐,每點一下,姬無病的護身真氣就消逝一分,點到尾椎時,他的真氣終於崩潰,中樞神經在異種真氣的肆虐下支離破碎。

  姬無病全身癱軟,兩腿再也夾不住靈犀,好似一團爛泥般摔落在地。姬無病完了,偷襲他的人擊碎了他的中樞神經,假設他還能活下去,也不過是個僅能活動頭部的廢物,軒轅國下一代的戰神就此隕落。

  映入姬無病眼簾的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英俊面孔,只是他的眼神中依然透出了幾分殘忍的愉悅。

  「我待你有如兄弟,為什麼?為什麼!」

  「你違抗聖旨,兄弟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管非涯下馬湊到他耳邊,傳音道:「你放心,你的妻女我會好好照顧的,嫂子絕代容顏,兄弟我早想玩玩了,至於我那侄女,她今年六歲吧,不要緊,養個三五年將就也可玩了!」

  姬無病大叫一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管非涯輕輕避開,再看時,其人已經暈了過去。

  管非涯站了起來,先朝皇太后拜了一拜,便對羽林軍眾將士道:「姬統領無理之極,現已被我拿下,兄弟們且一起隨劉大人進京面聖,孰是孰非自有分數。」

  姬無病常日裡對將士們倒是不錯,不過管非涯出手太快,眾人來不及阻止,而管非涯本來就是副統領,旁邊又有劉諍不知是真或假的聖旨,眾人早已不知如何區處。

  其實先前姬無病下令羽林軍箭指太后親王時,眾軍士就已經心懷忐忑,不知真假。管非涯深通軍心,他並不直指姬無病有罪,而是要到皇帝跟前對質,眾軍士哪知姬無病已成廢人,皆是心道:「這樣最好不過!」

  見管非涯安撫住了軍隊,皇太后也道:「本宮做主,就請兩位法官,講武堂戚教授,風教授,咱們一起去皇宮。本宮倒要問問,皇上是不是真的連老身也要殺了!李尚書,隆兒,你們可去通知諸部尚書以及丞相,今夜索性就將這案子弄個明白!」

  卷二終

  作者云:厚顏請諸位書友加強支持力度!
ariese 發表於 2008-12-24 11:56
一 浴血然諾2


  管府依然冷清,趙飄萍很聽話地就在原地未動,管非魚接了她,一邊跟她詳細述說狀況,一邊朝城外走去。這一刻走的輕鬆,饒是以管非魚的精明,也沒察覺飛翔在他頭頂高處的一隻翠鳥。
  趙飄萍聽說父親身處危境,立刻就停下了腳步。

  管非魚腳下不停,道:「堂主是什麼人,你以為真有人能擒住他麼?傻妹妹,堂主的生死關鍵都在你的身上啊。」

  趙飄萍不自覺地又跟了上來,問道:「那是為什麼?」

  「這還不懂嗎?」管非魚越走越快,「堂主的武功冠絕軒轅,朝堂再亂,只要你沒事,他必定有辦法脫身。但如果你不走,給人抓了當人質,他老人家當然可以沒事,但為了救你,一定就會和全軒轅國以及聖殿的人作對。你自己想想,那是什麼結果?」

  趙飄萍修為不錯,絲毫不落後管非魚半步,聞言道:「話是如此,但身為兒女的,豈能棄父於危境而不顧?」

  管非魚笑道:「如果不能有逆轉局勢的本領,身為兒女的,就應該按照父母最期望的路走下去,這個何嘗不是孝道?」

  趙飄萍依然不能完全釋懷,而兩人腳下飛快,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京城。管非魚不敢再往講武堂方向走,直接朝北而行,不一刻已出十里長亭。

  趙飄萍又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道:「管,大哥,我始終還是不放心。」

  管非魚也停下了腳步,笑道:「終於叫大哥了?」

  趙飄萍臉上緋紅,管非魚接著道:「你不放心是當然的,這樣吧,我回去看看,前面就是鐵原山,你找個地方躲起來,等......」

  話尤未畢,二人同生感應,腳下的大地似乎微微震顫了起來。

  「噬魂蛛?」管非魚臉上煞白,若是這凶物,今日二人恐怕難逃一死!

  那凶物留給管非魚的印象太深了,黛玉又一直提到生機輪迴,因此地上震顫感方一傳來,他立即就想到了這上面。

  然而來的並非噬魂蛛,而是一群騎軍,大約有二十來人,胯下坐騎赫然竟是破山靈犀。

  這群靈犀騎軍全部握著一式的衝陣戰槍,重甲覆身,鋼盔遮面,二十幾人排作三列,風馳電掣般朝二人撲來。一時間肅殺之氣延綿大地。

  用不著再有任何懷疑,這些人就是來殺自己的,自己以為走得神不知鬼不覺,實際上卻早已落入了敵人的算計。管非魚腦子裡閃過謝靈慧和管非涯的影像,心神瞬間晉入了唯美軌跡的領域。

  雖然只有二十餘人,但破山靈犀豈同小可,這支騎軍若是放到戰場上,那是能夠改變戰局走向的力量!

  不過用他們來殺兩個講武堂學員,則未必有那麼順手了。

  管非魚拉住趙飄萍,間不容髮地避開了兩支刺來的長槍,他二人身如游魚,自兩騎間穿過,第一列騎隊已過。

  管非魚急提內力,九陰真氣迸發,手上掠起一片寒霜。此時,第二列騎隊已在眼前,戰槍的鋒芒及體不過盈寸。管非魚猛地揚起寒霜,趁那騎士迷亂時一個旋身,電光火石間又穿過了騎陣。

  不過那騎士的槍鋒依然掠過了管非魚的肩頭,在他肩上留下了一道深槽,一時間血流如注。

  最後一列騎陣堪堪衝到,管非魚胸有成竹,猛地提起趙飄萍,「去!」,猛力一甩下,將她自騎陣頭頂扔了過去。

  至此管非魚已是竭盡全力,先前受傷並非他的錯算,而是為了爭取這一點點的時間。甩過了趙飄萍,一名騎士已經衝到了面前,此時,再無躲避的空間,無奈下只得騰身而起。

  第三列正對著管非魚的騎士卻是眾人首領,乃是眾人中武功最強的一個,他心道:「好好地不逃卻要救個小姑娘,你這是找死,須怨不得我!」

  只見這騎士騰身而上,半空中舉槍上挑,不等管非魚落地,槍芒已封住了他身周數尺之地。

  趙飄萍還未落地,眼中餘光已然瞧見,一聲驚呼尤未出口,管非魚提起十餘年性命交修的九陰內力,於是絕不可能的處境裡生生翻轉。

  「撲」地一聲,那長槍將他穿了個通透。

  那騎士不及欣喜,管非魚的體重帶著他一起落回了靈犀背上。

  趙飄萍覺得一顆心似乎馬上就要從胸腔裡跳了出來,卻見到那騎士莫名其妙地自靈犀背上摔落,而管非魚則奮力拉住靈犀,掉頭朝她奔來,穿插在肩上的丈八長槍顫抖不止。

  管非魚掠過趙飄萍,絕不稍停,對著她吼道:「上來!」

  趙飄萍足下一點,輕飄飄地坐到了他的身後。

  管非魚帶上趙飄萍,心中略定,左手拉住韁繩,卻使右手握住長槍,奮力由肩上抽了出來。抽出長槍,管非魚再使九陰真力,肩頭傷處頓時被凍住。

  一眾騎士此時方掉轉頭來,正要追趕時,突然見到那少年也勒住了靈犀,掉轉犀頭,竟然揮舞著長槍朝眾人殺來。

  管非魚被長槍洞穿乃是眾人親見,此時他全身浸紅就似血人一般,黑色中亦是分外顯眼,而單槍匹馬猶敢衝陣,氣勢較之前何止強了十倍!

  眾人從來沒見過如此凶勇絕倫之人,各自驚懼,就連坐在管非魚身後的趙飄萍亦是一陣迷亂,只覺得心中說不出的安詳塌實,有這個人在,莫說二十餘騎,便是面對著千軍萬馬,也不能讓她再生出半點恐懼!

  要說管非魚,固然是被激發了凶性,但實際上卻是被迫而為。那個騎士自然是死於管非魚血毒之下,而這一下也再次打破了他體內的毒功平衡,此時的他,就像一個點燃了引信的火藥桶,隨時都可能會爆炸。

  此時的他們管非魚就不能逃,雖然絕大多數人都會那樣選擇。破山靈犀的耐力與馬匹相仿,這些騎士見他受傷,必會不顧一切地追擊,到大家坐騎都累了的時候終究還是難免一戰,而到那個時候,管非魚不認為自己還有機會提起戰槍。

  趙飄萍若是變成暗黑族,這些人自然不是對手,但管非魚從來不願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況且,他也不願意看到小姑娘再變回去。

  說時已遲,管非魚已經接近了眾騎士。

  管非魚看向天空,月華如水,格外清寒。他心中無憂無慮,萬毒內力施放,手上槍作劍使,一招風捲雲舒灑出了漫天霜華。

  當先兩槍被他盪開,同時,點點槍芒掠上了那兩人的胸甲。

  這些人的甲冑顯然都是高人打造,管非魚的力量不足以傷害到他們,而管非魚毫不在意,槍芒又朝後面一排人捲去。

  依然是同樣的結果,管非魚的槍只是沾上了騎士的鎧甲,不過這一次他腰上又被帶了一槍,他瞬間以陰寒內力凍住。

  第三列,四柄長槍同時穿透了管非魚的坐騎,管非魚還是沒有傷人。

  眾騎士大喜,這少年也沒想像中的那般厲害嘛!各自勒轉犀頭,只見那少年綽槍卓立,還是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

  正想列陣再給這少年致命一擊,突然間,兩個騎士莫名其妙地慘叫起來,緊接著又是兩個,須臾,又有兩個。這六個騎士棄去了手中長槍,猛地撕開甲冑,狠狠地在身上抓撓,不一刻,內衣破裂,皮肉被抓得稀爛。

  眾人毛骨悚然,正要發問,那六騎士身下的破山靈犀同時嘶號,一時間亂蹦亂跳,六騎士被摔了下來,頃刻被踏成一灘肉泥。

  眾騎士已經手足無措,其中一人驚叫道:「看!」

  眾人轉頭,只見那少年正拖著戰槍似慢實快地朝他們奔來,殺意濃烈,好似這曠野上的魔神。

  眾騎士要提起戰槍,卻發覺全身止不住地戰抖,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是他幹的,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不知誰叫了一聲,眾人呼哨一聲,隊也不列了,一齊朝反方向逃去,瞬間消失在暗夜中。

  管非魚終於鬆弛了下來,只覺得週身痛楚,再也支撐不住,毫無儀態地坐在了地上。

  「大哥,你怎麼樣了?」趙飄萍並無悲色,溫柔地道:「你渴麼,萍兒給你去找水可好?」

  管非魚喘了幾口氣,艱難地站了起來,道:「不,不用了,這裡太危險,我們還是快走吧,進得山裡就沒問題了。」

  趙飄萍乖巧地點了點頭,攙住了管非魚,二人慢慢朝鐵原山走去。

  找到了一個山洞,才休息了一會,轟雷般的聲響由南方傳來,二人同時一怔,異口同聲地道:「狼煙警訊珠!」

  緊接著,隱隱鐘聲傳來,管非魚數得清楚,一共響了二十三聲。

  皇城二十三鐘響乃是極高規格,僅次於新皇登基的二十四聲鐘響,代表了當朝皇帝龍御殯天。

  「他終於還是輸了嗎!」管非魚心有慼慼,想起答應炎武帝的事,便依法取出了那道聖旨。

  只看了幾眼,管非魚苦笑,「我得回城去!」
ariese 發表於 2008-12-24 11:57
一 浴血然諾3


  「怎麼了大哥?」
  管非魚想也沒想就將薄娟制的聖旨遞給了趙飄萍。

  趙飄萍打開一看,只見其上寫著,「先皇遺命,令朕發奮圖強,進兼天下。而天時不佑,各國虎視耽耽,更有天平聖殿處處制荮,此時軒轅已經危如壘卵。似此危局,朕焉能坐視,前有異士呈貢醒神梭,言可重啟生機輪迴,朕取之,當待時機成熟一刻酌量散往各地,則鷹視狼顧者必退。」

  「此乃非常手段,若為人覺,則朕無顏苟存於世,當先立後言。若朕果亡,晉一等鎮遠候管玄為三等公,著其護佑明月公主繼承我軒轅大統,有爭議者,管卿可酌情處置。欽此!」

  趙飄萍張大了嘴,「原來那噬魂蛛還真是皇上喚醒的啊!」

  管非魚將剛剛削成的一個石碗遞了給她,石碗中是他以九陰內力在空氣中提取的水。

  接回了聖旨,管非魚小心翼翼地收好,道:「那噬魂蛛絕不是皇上故意喚醒的,皇上收集醒神梭是為了驚嚇敵國以及天平聖殿,哪有在自己國家先喚醒的道理?如果說是為了試驗,可咱們從頭到尾都沒看見一個人。這件事,多半是太后和睿親王的設計,他們知道皇上的計劃,故意提前洩露了出來,目的就是要逼皇上退位。」

  沉吟了一下,管非魚又道:「僅憑他們,肯定還不行,正好天平聖殿的兩位法官又在,這一下就不怕皇上不認了。」

  「皇上為什麼要認?」趙飄萍疑道:「既然是旁人陷害他,皇上完全可以否認啊,法官們既然查案那麼厲害,就讓他們繼續查唄。」

  管非魚搖了搖頭,「再查下去,還不是要查到皇上頭上!不同之處在於,噬魂蛛首先出現在軒轅還是別的國家罷了。若是讓法官查得清楚,只怕各國馬上就會對咱們宣戰,太后和睿親王正是知道皇上珍惜這個國家,這才敢如此逼宮,她們心裡早就有數,皇上是不認也得認啊!」

  趙飄萍黯然道:「皇上是為了咱們國家好,大家為什麼還要反他呢?」

  管非魚嘿嘿一笑,卻不再解釋,道:「我應承過皇上要遵這道聖旨,既然聖旨上提到要我爹爹助公主繼位,我就要把她帶出來。飄萍,你在這裡等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管。」

  趙飄萍點頭答應,管非魚沒有遲疑,立即朝講武堂奔去。

  講武堂中,眾學員猶自未散,一個個面帶戚容,風凌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正在一旁邊勸慰大家。管非魚找到紀時詢問,原來明月公主聽得二十三聲鐘響,已經趕回皇宮了。

  管非魚看了看眾學員,想起太后和睿親王的手段,暗道:「反正這些人在這裡也未必有好果子吃,索性鬧他個天翻地覆!」

  管非魚站到了正樓大門前,提起來內力高聲道:「聖旨到!」

  眾人愕然,皇上都死了,哪裡還有什麼聖旨?

  管非魚打開了儲物手鐲,取出那卷薄絹。風凌空見到那手鐲,眼中猛地一亮。

  「大家信不信也好,總之這聖旨我都要念出來,今後的事今後說,皇上諸多擔心,我管非魚是不在乎的!」

  說罷,管非魚一字一句將聖旨讀完,又道:「太后和睿親王陰謀篡位乃是事實,這個其中說不定還牽涉到敵國奸細,皇上或有失德,但對我軒轅子民問心無愧。管某請大家協助,無論如何,先將明月公主救出來再說!」

  「我跟你去!」

  「我也去。」

  管非魚轉眼看去,正是紀時和鐵星芒。

  有了人帶頭,頓時間響應之聲不絕於耳,連工無忌也在其列。

  要知道,炎武皇帝自來愛民如子,若不是他當朝承認,講武堂學員是絕不會相信他陷害本國的。此時無論管非魚手中聖旨是真是假,只要有個解釋,眾人都是寧可信其有的。

  再說,明月公主原本就是講武堂寵兒,聽得她可能有事,眾人更是奮不顧身,包括高級學員亦不例外。

  「好,咱們這就趕赴皇宮去接公主,看哪個敢攔!」

  眾人轟然響應。

  「等等!」

  管非魚愕然,竟然是風凌空在說話。

  風凌空歎了口氣,「這一場下來,講武堂怕是很難保留了。你說的沒錯,這場變動很難說沒有牽涉到敵國奸細。大家先準備一下,非魚,你跟我來!」

  風凌空帶著管非魚上樓,在場雖然還有其他一些導師,卻沒有一個反對。值此非常時刻,也不用再墨守成規了,再說,趙淵峙已然不在,此時講武堂最大的就是風凌空,他也能替堂主做主了。

  兩人來到三樓,風凌空將手按在門上,道:「你這個手鐲是皇上給的吧?」

  「是。」管非魚道:「連這聖旨一起,都是皇上三年前賜下的。」

  「皇上英明神武,可惜天時不待,如之奈何!」風凌空歎了口氣,又道:「這一次,我軒轅恐怕大劫難逃,但無論如何,咱們的根底不能丟。非魚,把講武堂和公主一起帶走吧!」

  說罷,風凌空猛地將樓門推開。

  一股無形的威壓迎面撲來。管非魚轉睛一看,只見這房裡擺了幾列書架,密密麻麻的典籍怕麼有幾千部。書架後面則是兵器架,刀槍劍戟無所不有,先前那威壓就是由這些兵器上發出。

  風凌空道:「前面是我講武堂所有的典籍,後面的是我軒轅國歷代高手所用過的神兵利器。你把它們都帶走,國勢若好,講武堂還在,你就把它們送回來,如果講武堂不在了,你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把它重新建立起來!」

  「徒兒謹記,必不負重托!」

  管非魚鄭重地朝房內磕了九個響頭,便打開了手鐲,將一應事物通通收了起來。

  辦好了這些,下樓後眾學員走已經準備妥當,管非魚看了看眾人,大感心中有底。工無忌等人也罷了,那些高級學員竟然差不多都是導師級別的,雖然較之戚無敵還是有很大差距,但不可否認,他們也都已晉陞一流高手的境界,比前世的羅閻等人可強了一大截。

  而這些高級學員差不多有近百人,這等力量,放眼整個鴻蒙大陸也是不可輕視的。有了這些人,如果再加上導師們和環境允許,就地扶正明月公主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想當時姬無病要剿滅講武堂,當真是個笑話,不用導師出手,單這些人就能抵住羽林軍不落半點下風。

  眾人一起衝向皇城,路上有人阻攔,管非魚立即亮出管玄的金牌,絕大多數人不敢冒犯,若是有膽大的,管非魚旁邊兩個師兄馬上出手收拾。

  就這樣,不到一刻,三百餘講武學員趕到了皇宮。

  宮裡已經得到了消息,大批禁軍將他們攔在宮外,那禁軍的首領赫然便是劉諍。

  「賢侄,私闖禁宮可是死罪,你還不退下!」

  管非魚冷笑,「皇上有旨,膽敢阻攔這道金牌的也是死罪。」

  劉諍哈哈大笑,「皇上?哪個皇上?皇上在哪?」

  管非魚卻不再理他,便對禁軍眾軍士道:「太后和睿親王乃是篡謀,你等最好趕快退下,我有皇上遺旨......」

  劉諍笑道:「別枉費心機了,這些軍隊可不是你講武堂的同學,他們......」

  話猶未畢,管非魚手上銀芒暴閃,劇烈的劍光將劉諍籠罩在內。原來,管非魚早知這些禁軍不可能被說動,只是故做姿態而已,目的就是要讓劉諍以為自己年少幼稚,以便發動這蓄勢已久的一招風捲雲舒。

  管非魚手上的劍便是當年創造織雲劍法的高人所留,劍的名字也就叫織雲。織雲寶劍有個奧妙,在沒有內力催動的時候會蜷縮成一顆銀丸,而使劍者只要稍加真力,它就會立即彈成一柄長僅尺二,其薄如紙的短劍。

  這是管非魚特地留下來對付好似劉諍這等人的。

  比較太后和睿親王,劉諍該算是更加陰沉了,只可惜他看錯了管非魚,管非魚在三年前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而他卻僅僅以為管非魚只是個孩子。

  但這一長一消還不足夠管非魚殺他,劉諍畢竟是僅次於管玄的高手,可碰巧的是,管非魚剛剛在幾天前領悟了這招風捲雲舒。管非魚的內功當然不算什麼,但風捲雲舒絕對是當世一品,要殺人,有時候並不需要太大力量的!

  藏劍,裝嫩,偷襲,再加上一品劍招,可憐劉諍一身超強的武功不及施展就被撕成了碎片。

  管非魚動手的同時,眾學員也都全力出手,在路上的時候管非魚就跟他們說過了,速戰速決!

  一眾禁軍被打懵了,自身入禁軍後,他們何曾見過這等狂暴不講理的人,一時間被打得抱頭鼠竄。

  「快走!」

  管非魚知道這只是暫時現象,禁軍未經戰陣,又失了首領,是以反應不過來,只要有人出頭一呼,他們又會聚攏來的,這些戰士的戰鬥力其實不低。

  眾人的策略就是閃擊,搶在太后她們反應過來之前帶走明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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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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