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立志傳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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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5 12:24: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4 168941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3 11:05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不自由,毋寧死

“姐,您真認識錦帆賊甘……啊呀,阿姐你捏我干嗎?”陳壓低了聲音想打探,豈料話方說了一半,便讓大姐給掐了去。不由得揉著胳膊肘報怨道,這一下可比方才那次還重。

    大姐一臉薄怒地嗔道︰“再敢說一遍?你興霸大哥絕非什麼賊寇。若是你再瞎說,小心姐姐揍你。別想轉移話題,說,你到底去不去廣元?!”大姐的漱玉小手又開始爆豆般的響了起來,陳祗一臉黑線……

    “這倒底是誰想轉移話題?”陳祗無語了,還好,邊上的孟管家比較清楚這位公子爺失憶的本事,悄悄地扯了扯陳祗的衣角,沒等陳祗回過神來,老管家一臉詭異地湊到了陳祗的耳邊又快又疾地用只有兩人方能听得到的聲音低聲道︰“公子,那甘興霸之事,您還是別問了,等沒人的時候,老奴再單獨跟你言說便是、咳咳,公子您覺得茶涼了?來人,還不替公子換上茶水?!”孟管家太能裝了,別說是大姐繡娘沒瞧出破綻,就連陳祗,要不是孟管家詭異的眼神,都差點以為剛才孟管家俯首過來就是問自己茶水冷熱。

    邊上的姐夫哥王累此刻擺著一張臭臉蹲在一旁,那副樣兒,就好象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嘴里邊也不知道在嘀咕啥子,而周圍的那些個家丁丫環一個二個表情詭異,似笑非笑,就連孟管家也是一臉古怪,折磨得陳心焦,恨不得現在就拉著孟管家到外邊,好好地把那位“寧哥”的事兒給打探出來,以解心中之惑。

    “夫君,您又怎麼了?莫非誰人惹惱了你不成?”大姐柔情似水的聲音,回眸望向正在那運氣的王累,頓時讓這位兄台那郁悶的面色春風化雨一般地恢復了祥和,擠出了一絲笑意︰“沒什麼,為夫不過是覺得江陽這兒確是不太安全罷了。”王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陳祗怎麼都覺得虛偽,是的,確確實實的虛偽。

    大姐眯起了眼楮笑了起來,目光透亮中帶著捉狹的笑意,倒像是個抓著了肥雞仔的狐狸一般,姐夫哥王累很是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干笑兩聲︰“正事,說正事,勸你弟弟呢。”這才讓大姐轉移了注意力。

    姐夫王累這一番話是從實際情況來分析,倒也是整得條條在理,可問題是依舊受到了剛才消息所徹底震憾的陳祗眼下還沒有恢復過來。

    大姐見陳這副模樣,還以為是陳有些意動,趕緊又接口道︰“就是,兒你年紀尚幼,既有心苦學,等叔公來了。到時候姐姐和你姐夫一同送你往廣元,那里有你叔公教導,大器指日可待。就算你真不願意去廣元,也可隨姐姐去成都,咱們姐弟二人,亦可照拂一二……”

    “大姐,你與姐夫的好心,我心領了。”這下陳顧不得那什麼八卦了,先保定自己的自由不被剝奪,至于八卦,以後有的是時間打探,便不顧大姐那怨對的雙眸,清了清嗓子︰“自知以往過于頑劣,如今先父已故,方才覺得過往對不住父親的教誨,吾雖年少,也已經懂事了,加之我陳家一向人丁單薄,父親新喪,我若不伴于左右,實難以說得過去,再者說我們家先祖在此地為官已久,田產佃戶都是久熟之人,加之有孟叔幫襯……”陳耗干了口水,倒是把姐夫王累說得連連頷首,

    只是大姐繡娘卻相當的堅決,生怕自己的弟弟照顧不了自己。

    “我陳家就我一個男子,若我不行此孝道,又能有何人能擔此任?”陳只得拋出了最後一個殺手 。畢竟陳的靈魂是成年人,他不願意自己再受到其他人的管束,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好好的考慮如何生存,而來到三國時代這麼些天,陳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這里,也就是後世的瀘州,才好拓展他的事業,亂世,總得有點保命的本錢,首先就得有錢,有人,要是自己蹲在叔公屁股後邊,吃別人的,住別人的,哪有機會搞活經濟,開發自己的潛力?所以,陳祗立志要在江陽這里呆著。就像後世的XX公說的,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陳王八吃秤砣似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自由,毋寧死。任由其大姐說破了嘴皮子,就是咬牙不松口,非要替父守孝三年。大姐繡娘眼見自己的弟弟如此固執,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可也總不能像收拾三歲小孩子一般擔溜起陳抽上一頓把他給押往成都或者廣元。

    邊上的姐夫王累見大姐如此,只得低聲在繡娘的耳邊低聲道︰“繡娘你也莫急,此事你弟弟既然一時之間相不通,這倒也沒什麼,反正這孩子一向性子倔強,等文休公到了,再來勸他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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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現下對這個臭脾性的弟弟也是無處下嘴,听到了自家夫君的建議,倒是眼前一亮,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絲笑意︰“也罷,到時候就讓叔公來勸這小子,若是不成,我這當姐姐了,就陪你這倔孩子一塊在這兒呆上三年。”

    “萬萬不可啊夫人,你在這兒呆著,咱們家孩子怎麼辦?”一听這話,原本溫文爾雅的姐夫哥就像是屁股著了火一般跳了起來,急的直跺腳。大姐低哼了一聲︰“接過來便是,不然,我如何放心祗弟一人在此。再說了,江陽怎麼不安全了?妾身在這里住了十數年,怎麼沒覺得有什麼不安全了,哼,若是有人膽敢欺上門來,妾身倒想看看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大姐繡娘很是驕傲地揚起了頭,神彩飛揚地道,仿佛她是一位指揮著千軍萬馬,運籌帷幄的大將軍。

    姐夫哥翻白眼中,手指頭哆嗦了半指也吭哧不出倆字,最後還是孟管家有眼色,請大姐去看住處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添置的,這一場親人見面會總算是完美地落幕了。陳本欲同去,倒是讓大姐繡娘攔了下來︰“你一向身子不好,今日在門外站了許久,想必已是乏了,先去歇息一番,咱們姐弟再來說話不遲。”

    “也好,那就不打擾阿姐和姐夫了。”陳亦笑道,嗯,這副小身板確實有些酸軟了,看樣子,鍛煉時日尚短,還得多加努力才是。再說了,自己隨在大姐身邊,如何能深挖內幕,打探八卦?

    陳坐在床榻之上磨皮擦癢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主要就是太過興奮了,那位錦帆賊甘寧,三分天下之時,吳國有名的水師大將,在游戲里邊,武力在九十以上的英雄人物,竟然就在這一帶晃悠?是不是太神奇了點,難道說,因為自己的到來,影響了時空不成?也不對啊,自己才穿越來沒幾天,這位甘將軍听大姐的口氣,至少還要比大姐大上一些,那就說明,跟自個沒啥關系。

    這個時候,貞兒也已然回來了,原來是半道上遇上了大小姐繡娘,自然,那位小玫兒就讓大小姐給帶過去了,以免影響陳的休息,听了這個消息之後陳點了點頭,繼續轉悠中,嗯,等待的時光最是煎熬。三國名將的八卦啊,太伏羲了。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坐立不安的,莫非有什麼心事不成?”邊上的貞兒讓陳晃得眼暈,悄聲問了下身邊的瑟兒,這丫頭一臉迷茫,貞兒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回眸沖依舊在那轉圈的公子爺開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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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嗯,借用了一位兄台的感嘆︰太伏羲了,這句話既能隱喻,又顯得相當的文雅,相信會很受大伙的好評,以後,本書會有更多的三國伏羲愛好者出現。

    諸位兄台,好歹丟點推薦票、鮮花啥子丟下來,一會,讓陳繼續深找挖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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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四國爭霸,天下落誰家;

    君王側,誰覬覦天下,誰按劍難拔。

    色欲倫常,最亂帝王家……

    但使長立君王側,俯瞰河山幾重天。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3 11:05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三國土包子……

   陳只這才省起,自己也是昏了頭,直接問這丫頭不就行了。趕緊沖這兩丫頭勾了勾手指頭,兩眼里冒著攝人的精光︰“過來,公子我跟你打听點事。那個錦帆甘寧你可曾听說過。”

    听到了陳只這麼一問,貞兒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絲相對詭異的笑意︰“公子,您怎麼想起打听這事?莫非您連這事也忘記了?”邊上的瑟兒也在那吃吃吃的笑著。

    “廢話,不忘記我問你們倆干嗎?別成天嬉皮笑臉的,說正事呢!”陳只板起了臉,收攝心神作嚴肅狀。兩個丫環對于陳只的威脅沒多大在意,笑眯眯地坐到了一旁,這個時候,瑟兒飛快地在貞兒的耳邊把剛才親人見面會的場景略略說了一通,貞兒差點兒就笑出了聲來,抬眼看到了板著小臉的公子爺,趕緊捏了下瑟兒的手,清了清嗓子沖陳只柔聲道︰“公子是想問那位巴郡甘寧和咱們陳府有何交集是吧?”

    听到了貞兒這話,陳只腦袋瓜點得飛快︰“對,就這事來著。”

    “看樣子,公子您還真給忘記了,唉……”貞兒很是幽怨地嘆息了一聲,陳只怒了︰“你這丫頭故意磨人是不?信不信,信不信一會公子我……”惡狠狠地震了震小身板,呲牙裂嘴作猙獰樣。

    “哪有,奴婢不過是想整理一下思路罷了,其實那位錦帆甘興霸,以前小姐未出嫁的時候,公子您可是常見著的,而且,那位甘興霸對公子您可關心得緊呢。”貞兒抬起眼掃了下廳堂內無人之後,方壓低了聲音道,臉上的八卦之色更加的濃重。邊上的瑟兒也支愣起了耳朵,很是努力地傾听著。

    “經常見到他?關心我?”陳只的小心肝不由得跳得飛快起來,格老子的,想想自己到了三國時代,名人是見著了幾位,也听說了幾位,可是,就是沒見著一位三國名將,而眼下,這位貞兒卻告訴自己,那位名將兄不僅僅跟自己見過不少面,還很關心自己,等等,大姐未出嫁之前?陳只的嘴巴張大到了極至,要不是有嘴皮子撐著,怕是下巴骨都得掉到了榻下了。

    甘寧甘興霸,益州巴郡臨江人,亦出生于巴郡的豪族之家,家資巨萬,這位兄台文武雙全,不過,這位名將兄很是少年輕狂,成天不務正業,干的也不都是啥子好事,聚合一伙三國時代的蠱惑仔,自任首領,成群結隊,一身的錦袍,攜弓帶箭,腦門上插鳥毛,屁股 上掛鈴鐺,成天東游西蕩,在巴郡江陽一帶胡作非為,停留時,常用錦繡維系舟船,離開時,又要割斷拋棄,以顯示其富有奢侈。只要百姓一听得鈴響,便知是甘寧這伙三國蠱惑仔駕到。

    而且,還經常擄人財物,但是偏偏這家伙犯罪心理學和犯罪行動學成績不錯,明明知道是這家伙干的,偏又抓不著證據,再加上甘家在巴郡郡望,在巴郡一帶的勢力亦是盤根錯結,所以,在這個拿人命不當回事的年代,這些官吏之間,自然多是睜只眼閉只眼。

    “不過公子,切記不可在小姐跟前提起錦帆賊的名號。”貞兒還特別地叮囑了陳只一番,听得陳只暗暗苦笑,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胳膊肘,剛剛挨了大姐那一下,現在還心有余悸,哪敢再提。

    “對了,那這位甘某人既是巴郡人,他就怎麼認識了我姐跟我的呢?”陳只最大的疑團尚未解開,貞兒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奴婢可就不清楚了。哎呀,老管家來了。”兩個丫頭作鳥獸散,溜得遠遠地作忙碌狀,看得陳只無語。

    “公子,老奴業已經安排好了大小姐他們,您還有什麼吩咐。”孟管家進了廳堂之後,沖陳只稟報道。陳只拍拍屁股站起了身來︰“嗯,這就好,也沒啥吩咐,在屋子里邊呆著實在悶氣得緊,孟叔你與我一塊隨便走走如何?”

    陳只可是記得,自已的大姐喚這位老管家為孟叔,自己也隨大流吧,再說了,孟管家為咋陳府所做的一切,足以贏得該有的尊敬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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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只走出了數步,听不到身邊的腳步聲,不由得一回頭,正瞅見孟管家嘴皮子在那哆嗦,心里邊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笑了笑和聲道︰“孟叔,快些,你還未跟我說那些事兒呢。”

    “呵呵,公子請這邊慢行。”孟管家大步趕上當前引路起來,這一次,孟管家的腰背似乎挺的更直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欣慰。

    “……當時,老主人攜著小姐前往巴郡,老奴還有好些府中人一路同行,可誰曾想,會在江上遇上劫道的,當時對面來了十來條快船,以錦為帆,沒多大會的功夫,就把咱們給團團圍住,弓弩相向,可惜當時老奴還有家兵們手里邊只有刀劍,正襯以命沖出一條血路,護得主人和小姐周全,不料這時,老主人阻住我等,站到了船頭嚴辭責備這伙強人。”孟管家目露向往之色,似乎看到了當年老主人的翩翩風采又重現于眼前。

    “而大小姐亦奪了一柄劍執于手中,侍立于老主人身側,英姿颯爽,令人目不可視,強人皆盡為老主人與小姐之威儀所攝,羞愧無加……”

    陳只一臉黑線地瞅著這位唾沫橫飛的老管家,听到了這里,差點就抱著邊上的柱子吐了一地,先人的,這位老管家干脆改行說書得了。趕緊清咳兩聲︰“孟叔,吾父家姐之威儀,只早有領教,你還是拈重點主說說。”

    孟管家听了陳只此言,似乎也覺得自己這牛皮吹得有些過了,干笑了兩聲︰“瞅瞅老奴這性子,一高興起來就說過去了。當時是這樣的,老主人從艙中走了出來,立于船頭喝問,可是興霸賢佷,見了老夫,難道也要弓矢相向不成?當時可真把那伙強人給說愣了,當時那位甘興霸赤著上身,一手執刃一手正捏著酒囊痛飲,听到了老主人此言,不由得大怒,站在那快船船頭喝道︰‘汝何人,敢如此狂言!’”孟管家虎軀一震,兩眼圓睜,一手作捏刀狀,一手作執酒狀咆哮起來,唾沫星子全飛到了陳只的臉上……

    陳只趕緊以袖遮面,還沒等他急眼要跳起來,這個時候,孟管家下一句把陳只的精氣神全給提了起來。“就在這個危急關頭,大小姐,一身紅妝,手執利劍,亦不顧我等之攔阻,立于船頭老主人身側,杖劍怒視那甘興霸,當時,甘興霸為小姐殺氣所攝,手里的酒囊和利刃都掉到了河里……”

    “先人的,殺氣?這詞怎麼這麼耳熟?”陳只猥瑣的思想里邊出現一副場景,阿姐一身紅妝,提倒提著三尺青鋒,先是一聲鳳吟,應和著那京劇的過門,嗆嗆嗆嗆嗆七嗆七嗆、七台嗆地邁著小碎步到了便宜父親跟前,俏眼圓睜,來上一個漂亮的亮相,把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三國土包子徹底地給震傻了(這其中,自然包括甘興霸兄台)……

    孟管家說到此處,低瞅眼見自家公子兩眼呆滯,嘴里邊發著有節奏的怪異聲向,倒是給嚇了一跳,不過,孟管家倒不以為公子是犯病了,而是另有緣由,略略有些幽怨地道︰“公子爺,老奴這回一句假話也沒。當時,原本喧囂的江面之上,小姐那麼一出現,可把當場的人都給鎮住了。”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3 11:06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猜測

沒錯,別說那些土包子,就算是本公子,要是第一次瞅見像我阿姐這麼漂亮的妞,提著把劍俏臉略帶薄怒地往你跟前臉一站,不傻才怪。陳很榮幸地揚了揚眉笑了起來。“孟叔莫急,你說的,我自然是信得過的,繼續繼續。”

    後來,那位甘興霸番然悔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為此,而向陳之父進行了深刻的檢討,最後,親自護送著陳之父的船一路前往巴郡臨江,去見至交嚴顏而去,之後,這位甘兄台有事沒事就來江陽陳府拜訪一番,後來,這位甘興霸兄更是親自登門意欲求親。

    但是最終大姐沒有答應,反倒稱其為兄,結為兄妹之好,而後,又嫁給了父親屬下的郡吏王累,甘興霸憤郁而去,隨後年余,消聲匿跡,于家中發憤讀書,後入蜀郡為丞。不過,兩個多月前,甘興霸听聞陳之父因益州之亂遭貶,後郁郁而終的消息後,欲往宮中弒殺劉璋,後被友人所阻,憤然罷官而去,不見影蹤。直至月前,又听聞,錦帆賊又現于江陽巴郡一帶。

    “……這還是嚴太守傳來的消息,不然,還真不知道這位甘家公子,竟然有如此俠但。”孟管家一臉的羨慕,似乎深恨自己不能跟這位甘興霸兄台一般。

    陳很是八卦地撫掌長嘆︰“嘖嘖嘖,還真是讓人想不到,真乃一出三國時代感人肺腑、聞者心傷的言情武俠巨著啊。”這樣了,還能為陳之父出氣,果然不愧是肝膽照人的俠義之人,放到漢初,絕對是一位郭解式的人物。放到後世,絕對是一社會不安定份子,換句話說,過年的時候拿來嚴打的就是這號樣板人物。

    孟管家听了陳此言,一臉疑惑道︰“公子,您說什麼?什麼三國時代言情武俠……”

    “沒,孟叔,到底我那大姐為何不嫁這位甘興霸,你可知道原由?”陳趕緊轉移了話題,孟管家翻了兩白眼,手指頭摸著下巴,諑磨了半天︰“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公子若是想知道,何不直接詢大小姐?”

    “呃……算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把答案給找出來。”陳想起了大姐那暴烈如火的性情,更听了孟管家所言的執三尺青鋒立于船首的英姿之後,我有那個心,可沒那個膽,正面突破怕是不行了,不過,既然那位甘興霸哥哥?嗯,這稱呼若是女人來說,還能順耳,若是男人再用上台灣腔來說,嘔一個先。格老子的,太惡心人了。且呼其為興霸兄台便是。

    既然這位興霸兄台還在江陽和巴郡之間流竄作案,應該還能有機會見上一面,吹捧一二,套套交情,灌上幾杯酒,說不定還真能深挖內幕。

    “孟管家,你觀興霸此人如何?”陳拋下了心事向孟管家問道。

    孟管家笑了笑︰“老奴哪會品評什麼人,倒是老主人以前曾說過,興霸此人,勇烈果決,輕財敬士,好俠快意,喜怒由心,非雄主,必不能制,若是做賓友,卻能以肝膽而照之。當年,關于大小姐的婚事,老主人也頭疼了很久,不知為何,最後大小姐選擇了……”孟管家看起來對那位甘興霸兄台也很有好感。

    “呵呵,倒是有些明白了。”陳心里邊隱隱覺得,這其中怕是與兩人的性格有很大的關系,照阿父之評,這位甘興霸性子之烈,就跟匹野馬似的,而自家阿姐,就這麼短短相處的功夫,陳也已經有所領教,要是把這麼兩個人放在一塊,得,怕是三五天不得提刀拍磚地天翻地覆鬧上一回才是怪事,看來,自己的大姐雖然性子悍勇,卻還是相當的精明,不被愛情沖婚了頭腦。

    不過話說回來,听了孟管家轉述的阿父對于甘興霸的評價之後,陳更加地覺得,自己這位故去的父親,見識卻實過人得緊,至少,對于歷史上的甘興霸的評價相當的準確,這位名將兄,先投劉表,後又在黃祖麾下,皆不滿這二人對其不重用,以對待普通人的方式對待自己,最後才投奔至吳國第一陰險人孫權的手下,成為了一員獨擋一面的名將。

    正與孟管家在那聊天的陳突然听到了輕捷的腳步聲,一抬頭,就見丫環貞兒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公子,他們上門來了。”

    “何人上門來了?”陳不由得一愣,邊上的孟管家也是一頭霧水看著這個跑得面頰飛紅的丫頭,喘了兩口氣之後,貞兒總算是能用正常的方式來說話了︰“那日公子治病的那一家人前來謝公子活命之恩,如今已經到了府外,家丁已經去喚大小姐了,奴婢們看不到公子,只得分頭尋來,還好,奴婢總算是見到公子了。”小手在胸口處輕輕地拍打著,紅雲漸浮的雙腮那抹健康的暈紅讓這個漂亮的丫頭顯得份外的嬌媚。

    陳心中不由得暗暗嘆息了一聲︰“可惜了,這妞要是再大上個兩三歲,怕是更漂亮,目前嘛,怕是還得繼續養成。嗯?這種齷齪的思想怎麼能呢?看樣子,有著一顆成熟奔放的心,卻困守在一具營養發育接近不良的小身板里,這簡直就是對于穿越者的一種殘酷折磨。”

    陳心里邊想著,腳步不慢,上前兩步,將袖中的手帕取了出來,交到了貞兒的手里,沖這丫頭笑了笑︰“快擦擦汗吧,孟叔,咱們快去看看才是。”首先聲明,這是手帕,擦臉和手的,跟陳到這里時第一日所見的完全不同,請諸位切莫胡思亂想。

    拉著公子爺遞來的方巾,都忘記了說聲謝謝的貞兒望著陳那依舊顯得單薄的背影,不知怎的,臉上似乎又燙了些……

    貞兒不知道小聲地嘀咕了句什麼之後,將那方巾細心地疊好,緊緊地掇在手心,方自朝著陳與孟管家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垂在腦後的光潤長發,翩翩的裙邊和絲帶飛舞了起來,猶如那春花嫩瓣上飛舞的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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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戶受了陳救治的王老漢一家,帶著那個已經痊愈了的娃兒,上門來謝,陳親迎出門,大加撫慰了一番,又遣了人從家中取了錢帛交予了那位王老漢。圍觀之眾贊江陽陳氏仁德之風。這讓陳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主要是從來沒有人這麼集體地拍過自己的馬屁。不過,這種表面工作還不得不做,而陳的阿姐笑的眼眸兒彎成了兩道弦月。

    還有好些鄰坊特地上前來拜見這姐弟二人,大姐繡娘對答得體,充分地表現出了一位世家長女的風範,至少在陳的眼里邊,自認自己做得沒有大姐好,瞅瞅大姐,捏捏這個小孩子的臉蛋,拍拍那個的腦袋,還特地喚家丁拿了些糖餅掰開來分發給這些來湊熱鬧的孩童,若得那些孩子們歡呼不已,圍觀的大人們也交口稱贊。

    “汝姐治家之風,不減當年哪……”陳邊上,那位姐夫哥王累望著大姐的背影,很是深情地感慨道。“姐夫,你可有福氣了,咱們江陽最好的女子都讓你娶走了,日後,怕是只能四下尋訪芳草嘍。”陳呵呵一笑,沖姐夫哥王累低聲言道。听得王累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在那樂。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3 11:06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病得不輕

陳只也笑眯眯地四下看著這些街坊百姓,就在抬眼的功夫,突然看到了遠處有位腰挎長刀的身影,在街角處閃了幾閃,就消失在了遠處,陳只不由得一愣,旋及笑了起來,這個時代,不論是文人士子,又或者武孔有力之輩,莫不以腰佩利刃為榮,想來應該不過是一個湊熱鬧之徒罷了。再說了,就算是一伙強人前來打探,又有何妨,這里可是江陽陳府,府中家將數百,江陽郡兵也有兩千來號人馬,一伙強人,難道還能難為咱家不成?

    兩日之後,業已過了百日之期的陳只總算是能松了口氣,正坐在榻上,拿著那把新到手的算盤,很是熟練地拔打了一番,很是滿意地沖坐在案桌對面的張進笑道︰“不錯不錯,辛苦逸達你了,此物,遠遠比我當初想象之中的要好用得多。”原本以為那些木匠做出來的跟後世的偽劣產品相差無已,可是沒想到,拿到了手里之後才發現,古人對于事物的藝術化和美化達到了一種偏執的地步。

    仔細地打量著張進親自呈送過來的一把算盤,長約尺許,寬約一掌,周圍的邊框之上,雕上了花鳥魚蟲,而位于中段的橫梁之上,還特地照陳只的吩咐,雕上了漢字︰個十百千萬十萬,而在個位之後,還預留了兩個空位,上邊啥也不寫。

    還特地上了紅墨漆,盤珠為紅,盤內的框架皆漆成了黑色,紅黑分明,每粒盤珠表面的漆色紅潤可人,倒像是一粒粒的紅寶石一般,絕對是高級工藝品,放到後世,怕是幾百元都買不來的純手工工藝品。

    “既是公子所用之物,本就該盡善盡美才是。”邊上的張進樂呵呵地笑道。“對了,就做了一把?”陳只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半天,看到了張進那羨慕的目光之後,不由得笑問道。

    “正是,此物乃公子所托,能否示人,公子既無交待,進自然不敢擅作主張。”張進點了點頭,很是嚴肅地答道。

    听了張進這話,陳只還是很受用的,看了看手中的算盤,細想了想,將這把地球上第一柄算盤推到了張進的跟前︰“逸達乃算學精深之士,此物與你,遠比在只這兒更能發揮更大的功效,這把算盤,就相贈于你。”

    張進面現喜色,伸差點就伸了過來,似乎又覺得不妥,干笑了兩聲道︰“公子,這如何使得。”

    “我說使得就使得,拿著吧,到時候再讓他們多做幾把才好,到時,還要煩勞逸達,教習府里的帳房熟用此物才好。嗯,這些日子,逸達你可是幫了我不少啊,在學問上邊,只還要多多向你指教。”

    “豈敢,公子之聰慧,進不及也,既然公子慷慨,那進就愧受了。”張進看來也是頗喜歡這柄算盤,也就不客氣地收了起來。

    張進又道︰“進听府中人言,公子欲留于江陽,為父守孝三年?”

    陳只點了點頭,頗有些感慨地道︰“只年少,往日輕狂,成日不思進取,自先父亡故之後,懊悔已遲,守孝三年,心以致學,效法先父,以求日後能為民請命,為我大漢守牧一方。”

    “公子能作此想,再好不過,現如今公子年不過十三,便能就這般志向,日後之前程,必不可限量矣。進,自當追隨左右。”張進看來松了口氣,向陳只恭敬地道。想來,這位門客也不希望陳只去投奔他人,如此一來,他這個門客的身份,也就太顯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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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時候,卻听到了堂外一片喧嘩之聲,陳只不由得一愣,沖邊上的貞兒使了個眼色,貞兒會意地微微頷首,蓮步輕移,跟個幽魂似地飄了出去,看得陳只嘖嘖連聲,拍鬼片,別用特技了,直接讓這丫頭上就成。

    誰料想這丫環方倒了門口,一下子就矮了大半截,陳只不由得一愣,難道這玩飄移的丫頭片子讓門檻給袢了一跤不成?方一起身才看清楚丫環貞兒是跪伏在地上。

    “好了繡娘,莫要再傷心了,汝父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般模樣。”一個蒼老而顯宏亮的聲音從廳堂之外傳入了陳只的耳里。陳只趕緊走下了榻,向門口迎去,乖乖,叔公許靖,這位三國名士來也。

    還沒等陳只走到廳堂之外,許靖已然在陳只那個兩眼泛紅的大姐繡娘的輕挽之下,在孟管家等人的簇擁之下大步走入了廳堂。

    錦袍加身,花白的胡須打理得十分的整齊,兩道濃眉之下,雙目炯炯,正落在了陳只的身上。“只拜見叔公。”陳只不敢怠慢,趕緊朝這位長了自己兩輩的三國名人鄭重地施禮。

    “快快起來,讓老夫看看,唔,月余不見,只兒又長高了些,越來越像你那母親了。”一雙寬厚的大手扶住了陳只的雙臂,將他扶起了身來,這位三國名士很是認真地打量了陳只一番,目光中流露一種懷念和淡淡的傷感。

    “叔公,堂舅,旅途勞頓,快請上榻歇息。”大姐繡娘听了叔公許靖這話,心里邊也頗為高興。趕緊招呼道。

    “來來來,與叔公同榻。呵呵呵……”許靖牽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陳只,朝著矮榻行去,這時候,許靖方注意到已經下了榻立于一側,一臉激動地看著自己的一位年青士子。許靖微微頷首笑道︰“只兒,這位是你的門下客卿,蜀郡張進?”

    “正是,這位便是我叔公文休公。”陳只趕緊開口介紹道。張進激動地作揖的手都有些顫抖了︰“末學後進,蜀郡愚才久聞文休公之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在是……”這位算學天才激動的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許靖笑著撫慰了這個快跟後世追星族沒啥區別的年青人之後,張進這才有些腳步踉蹌地告辭走出了廳堂,看樣子,這個可憐娃的思緒還處興奮後的迷茫期。

    “欽兒,你看,只兒可是越來越像他娘親了。”許靖坐在榻上,沖那位由人攙扶著坐到了榻案上的青年男子笑言道,陳只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說起來,這位堂舅許欽和許靖長的很相像,不過,就是顯得太單了,而且臉色蒼白,呼吸顯得有些急促。讓陳只不由得一愣,看來,這位堂舅怕是身上有病,而且還不輕。

    “呵呵,是啊,怎麼了,兩年不見,莫非只兒認不得堂舅了?”許欽彎起了嘴角笑道,不過,顯得有些費力。

    “佷兒見過堂舅,堂舅之疾何時所患?”陳只仍舊仔細地觀察著許欽的面容,必竟學醫多年,那種養成的問診習慣也就沒變過。

    這話一出口,不僅僅是許欽,便是許靖和大姐繡娘都笑了起來。“呵呵,莫非只兒想替堂舅醫疾不成?好意堂舅我心領了,不過……”許欽說了這麼多之後,面色微微一白,呼吸又顯得有些急促了起來。周圍正笑意盈盈的諸人頓時把關切的目光落到了許欽的身上。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3 11:07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孟廣美……

  坐于邊上的大姐繡娘趕緊起身,為堂舅輕輕地撫背,邊上的許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動聲色,但是陳還是看到了他眼中的焦燥,但是嘴里的話卻顯得很是平淡︰“欽兒,如何?”

    “還好,就是方才說話快了些,喘口氣就沒事了。”許欽露出了一個笑容答道,但其眉宇之間,仍舊深鎖著難言的病痛。

    在場的諸人皆暗暗松了口氣,這時候許靖的目光落在了矮榻角落處,不由得輕噫一聲,伸手抄了起來,打量了一番之後向周邊之人問道︰“此乃何物?”許靖手中之物,正是方才陳贈與張進的那把算盤,想來那位張兄台見到了偶像,激動過了頭,連算盤都忘記收起了。

    除了張進與陳和工匠之外,哪里會有人見過這個新鮮事物,陳只要干笑兩聲出頭︰“此物乃是孫兒設計出來的算學之器具。”

    “哦?”許靖略有些疑惑地看了陳一眼,陳用點地點了點頭。“也罷,老夫出一題,你且用此物算上一算。”許靖還真是起了相試之心,陳一手提袖,一手打著算盤, 里啪啦沒一會,就把答案給得了出來。這下,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異色。

    “算盤?算學之器具,呵呵,不錯不錯,想來這些日子,你確實是大有進益,老夫甚慰,不過,君子六藝,切莫獨專,而棄學業不顧,那可就不好了。”許靖把算盤放到了案桌上之後,沖陳溫言道。陳只能點頭稱是。

    “這算學之物,卻也機巧,若是加以推廣,倒是要比那算籌要便利得多。”許靖最後,總算是對于陳的成績表示了肯定,听到了這話,邊上的大姐繡娘的眼眸兒又彎了幾分,看到自家的弟弟受到了這位叔公的夸獎,著實是與有榮焉。

    正在暢談間,廳外進來了一位端著托盤的丫環,小心翼翼地托著托盤,盤上放著一個漆碗,碗內乃是濃黑的藥汁,散發著一股子濃郁的中藥味,陳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細細地分辨了起來。

    “杏仁、甘草、麻黃……這是什麼藥方?”陳不由得下意識地猜測起來,這杏仁有祛痰止咳;平喘;潤腸;下氣開痹的功效。而麻黃卻為發汗散寒,宣肺平喘,利水消腫之藥。至于甘草,一般的中藥方劑里都會有它,它還有一個尊稱︰甘國老,意取其藥性和緩,能調和諸藥、解千毒之性。

    再看堂舅的表癥,十有八九,用的是麻杏石甘湯,這個方劑,是用來治療哮喘的,“可問題是,這個季節,並非是哮喘的發病季節。或許堂舅的病,並非看到的這麼簡單。”陳心里邊暗暗生疑。

    陳沒有注意到,就在他低頭沉思,喃喃自語的時候,坐于身側的許靖不由得眉頭一揚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陳一眼。然後悄然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寫滿了字跡的方巾,臉上的訝然更甚。不過省起了方才听聞其姐繡娘說起過,這孩子數日前曾經治愈過一位百姓,原本僅是半信半疑,現在倒是確信,這位堂孫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許靖這位叔公確實很慈祥和藹,一番家常拉過之後,原本就旅途疲憊了的許靖和其子許欽便先去歇息了,因為許欽的身體狀況實在是經不起長時間的這麼跪坐。

    站在門外,看著那位堂舅的背影,陳祗幾次欲上前告訴叔公,讓自己來診治一番,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有些猶豫,因為陳祗雖然有信心,可並不代表叔公許靖和其他人會對自己有信心。

    “誰會相信自己真能把這位遍訪名醫無果的堂舅給治愈呢?”陳祗也只能暫且放心了這事,也罷,堂舅目前看起來病情挺穩定的,那就先等等再說。最主要陳怎麼都覺得自家堂舅的病應該是哮喘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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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祗坐在榻上,邊上,站著孟管家和另外一位中年男子,一身文士打扮,這位,便是陳貞的父親,陳府的二管事兼帳房。不過,此刻陳祗的目光全讓跟前的另一個人所吸引。

    “起來起來,呵呵,這位想必就是孟叔家的孩兒吧?果然虎父無犬子,看他這體魄,嘖嘖嘖,若是在軍中,怕也是個斬將奪旗的人物……”陳禰瞅了瞅自個,再瞅瞅這位,一臉的羨慕,沒法不羨慕。光是兩條腿,怕是就抵了陳的體重了都。

    站在跟前這位,人高馬大,比起孟管家還高上小半個腦袋,按照後世的尺寸來折算,怕是也得有一米八幾的個頭,而且體態健碩,一身健子肉將他身上衣物給繃得發緊,面容看起來嘛,用陳祗的話而來形容,那就是滿面橫肉,一臉凶神之像,眉宇之間,與孟管家倒是有幾分肖似,不過,長的要比孟管家順眼多了,至少那口牙齒,白的發亮。所以陳祗連猜都不用猜,便能肯定。

    “公子折煞老奴了,這小畜生成日里邊就知道舞槍弄棒,沒有一點出息,老奴眼里見著就心煩,就把他交給了敏之兄,出去走走,也好讓這孽子能長長見識,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孟管家嘴巴子罵得凶,可實際上,兩眼眯得細細的,臉上的笑意可是怎麼也遮擋不住。

    “孟兄此言差矣,汝子兩臂有千斤之力,這一路上,光是手提巨刃,往路上一站,不知道多少強人讓汝之虎子給嚇得倉皇而遁。”邊上的陳管事笑言道,嗯,這二位倒挺會配合的。

    這位孟家虎子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略有些不太自在地絞了絞那雙比常人要寬大許多的巴掌,嗯,怕是熊掌都沒他的手厚實。他似乎對于自家的父親這種寵愛方式還有些不太習慣。看樣子,這個時代,作為父親的,再愛子女,也絕對不會當面作出正常的表露,可憐啊……

    嗯,陳祗倒是很有些同病相憐地瞅著跟前這個大個子,這個時代的人的身材確實要比後世的人普遍稍矮上一些,而且一米八以上的個頭,到了這里這些麼天,陳祗這才是第一次見到。

    眼見陳瞅著自家的孩兒,一臉贊許之色,孟管家趕緊替自家的兒子打起了廣告。“小兒現如今也十八了,名亮,字廣美,這小子的字,還是老主人在世的時候,給他起的。”

    “孟廣美?……”陳下意識地咧了咧嘴,先人的,後世好象也有位叫孟廣美的,不過是個嬌媚柔美的漂亮妞,而跟前這位,卻是虎背熊腰的剽悍男,這差別也著實太大了點,幸好這是在三國時代,要不然,放到後世,跟這位兄台打招呼的時候,都得注意一下周圍有沒有八卦人士先,免得這位兄台惱羞成怒之下,光是一巴掌下來,怕是後果堪憂矣。

    陳坐在榻上樂了一會,覺得不妥,好歹都是家里人,嘲笑人是不對滴,干咳兩聲站了起來,站到了這位雄性孟廣美的跟前,嗯,比自己足足高了近兩個腦袋,自己現如今也怕是也有一米四幾了,該死的,看樣子自己還得多吃些肉,多做鍛煉,咱可不想成為頂著一副矮墩墩的小身板去跟那些三國時代的英雄們打交道,那也實在是太丑化穿越者的形象了。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3 12:49
正文-第三十六章哮喘?


  陳祗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讓這位孟廣美在自己跟前舞槍弄棒外加舉石獅子,反正這位孟管家的虎子,鐵定是陳祗相中的保鏢熱門取了,三國時代,大家伙個頭一般都是一米六幾,南方稍矮一些,而北方稍高一些,一米霸上,魁梧雄壯的,實在是具有很強的威懾力。
  摸著下巴,拿眼打量著跟前這位剽呼呼的壯實年青的陳的神態和動作很是點人販子的潛質,這位孟廣美兄台站在原地,很是覺得有些郁悶,這位公子爺看樣子真的跟父親所言一般,腦袋受了刺激,行為確實有些詭異,像個賊似的圍著自個直轉悠,怎麼都覺得心裡邊毛毛的。

  嗯,說實話,這位兄台的名起的不錯,可就是那字,讓陳怎麼都覺得別扭,也不知道自己那位便父親是啥子意思,廣美?這位兄台從頭瞅到腳,都看不出一絲跟美沾邊的東西,那兩條像是帶刺的毛毛蟲似的眉毛,那雙若銅鈴的大眼,還有那所謂的虎口獅鼻,兩頰和下頷處那豬鬃一般散發著油亮光澤、根根起立的短須……陳社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跟美實在是扯不上半點關系,如果說跟凶狠,剽悍,猙獰這些詞彙比起來,倒是顯得頗為相襯。”

  這個時候,陳總算是露齒一笑:“這個不知廣,廣美你擅使何種武器?”嗯,還是不太適應喚這剽悍男廣美。

  聽到了公子爺開了口,原本也是內心忐忑的孟廣美也總算是松了口氣,咧開了大嘴,收腹挺胸地大聲答道:“不管是劍戟刀棒還是弓弩,小的都算略通一二。”

  “這孽子,還真不謙虛!公子跟前,不得無禮!小收老夫拾掇你!”孟管家在邊上立眼喝罵,陳管事笑吟吟地不說話,孟廣美卻很是憨厚的露齒一笑,可陳看來,這剽悍男的表情憨厚之中掩飾著奸詐。嗯,孟管家看來也夠用心良苦的,又替自家的娃兒打了回廣告,有這樣的爹成天在邊上教唆,這位兄台的智商發育不高才怪。

  陳又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問了些問題,這位孟廣美也都能一一作答,而且,這家伙還識字,先人的,不都說三國時代的人都文化程度低嗎?可瞅瞅跟前這位應該屬於是大老粗的兄台,張口就是《中庸》的開篇,聽得陳兩眼發直,格老子的,人不可貌相,這話還真沒錯,跟前這位,就是典型的不可貌相型樣板人物。

  不過想想也是,人家五虎上將中的張大爺都能成天拿著畫布忽悠小妹妹給他當模特搞寫真素描什麼的,看樣子,三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盤。

  “想不到,廣美竟然是文武雙全,好好好!孟叔的教育搞的不錯。”陳背起了手,很是欣慰,孟管家樂的大嘴張著,一口黃牙散發著黃金一般的光芒,看得陳怎麼都覺得刺眼,難道孟管家天生一口金牙不成?自己好歹是學過醫的,自然知道,四環素牙與氟斑牙在正常情況之下,其色澤應該黃中帶黑,絕對不會反射出如此明亮之光彩。不過,陳擋沒那膽不戴口罩湊孟管家跟前研究他那口品質特殊的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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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祗對這倆個出遠門的府中精英好言撫慰粱番之後,便問起了堂舅的病情。陳管事很是詳細地向陳述說聾所知道的一切。

  也就是在陳的父親故去前一段時間,突然開始出現的症狀,所以,當時叔公只有將其留在了廣元,自己前來江陽,可是沒有料到的是,堂舅許欽的病是愈發沉重,在廣元一帶求治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未見好轉,聽聞有仍巴郡一帶有名醫擅治哮喘之症後,特地乘著這機會,父子倆便一道過來了。

  “原來如此,唔,你們都去忙吧,對了,陳管事,煩勞你將此物帶予府上的客卿張逸達,另外,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向他請教一番,那位門客,可是有名的算學大師的弟子。”陳把那把盤算交給了陳俊,一來嘛,把贈送的東西還給張進,二來,也好讓兩人先見個面,畢竟都是府裡的人了,多多熟悉下也是好的。

  “這是誰啊?大半夜東跑西顛的,還讓不讓券覺?”陳祗憤憤地坐起了聲來怒道,自正做著美夢,在夢裡邊,站自己的辦公室裡,正給那位號稱全院之花的漂亮護士拿創可貼包扎著她那不小心讓手術剪給戳出來的傷口,一面眉來眼去地,眼看就要進一步地進行交流的當口,豈料就這麼讓人給吵醒了過來,讓陳祗心裡邊著實郁悶腦。

  這個時候,吵醒了陳祗的貞兒卻沒有一點的愧疚心理,卻告訴了陳祗一個讓他面色一變的消息,或許是因為勞累過度,許欽到了臥房之後,根本就無法躺下入睡,一直就坐在那喘著,叔公許靖一開始還以為會慢慢就平靜,又服粱劑藥,可仍未見好,許靖不得不趕緊通知了府裡的人。

  “什麼?那還了得?!”陳祗不由得跳了起來,飛快地撈起諒物往身上一批,大步地往外趕,身後邊的貞兒急得直喚:“公子,您的發髻還沒結呢。”

  “都什麼時候了,不用結了,拿根發帶給我捆上就成,快點過去,要是堂舅在咱們家裡有個什麼,這可如何是好。”經升級為一家之主的陳祗自然不敢怠慢。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更何況於是自家的親戚。

  邊上的瑟兒手忙腳亂地找出粱根發帶走了過來,貞兒把陳祗拉坐下來,從瑟兒的手裡邊接過了發帶,麻利地替陳祗束著長發,一面言道:“公子您也不用太過擔憂,方才孟叔差人來告訴奴婢的時候,奴婢問過了,孟叔早經差人去請咱們江陽郡最好的醫工去了。”

  “那就好,唔,看來,怕是我這堂舅的病,還真不會是那喘證。”陳祗心中的疑惑是越加的濃重,聽得兩個丫頭不由得一愣。“公子您說什麼?”貞兒探頭過來問道。

  “我是說,我堂舅的病,很有可能是那些醫生判斷錯了,說簡單一點,有可能是誤診了。”陳祗匆匆地說粱句,待貞兒扎好了發帶之後,便大步走出了房門。

  不多時,陳祗趕到了燈火通明的叔公和堂舅的臨時住所之內,這個時候,大姐、姐夫、孟管家、陳管事也皆盡在場,包括那位門客張進也一臉憂色地站在一旁,而陳祗的叔公,正陰著一張臉站在床榻旁,看著那位只能端坐於床榻之上,張口喘息的許欽,而許欽的手,正把在一位發須斑白的老者手中。正是那位替陳祗治過失魂之症的老醫工。

  突然發病的堂舅許欽兩眼眯著,面色白中透青,而其口唇呈紫紅色,陳祗不由得心中一跳,要知道,有幾個病症,都會出現堂舅的如此表症,最重要的是,這幾種病症,絕對都不是什麼好打發的主。

  老醫工終於松開了把脈的手,原本深鎖的眉頭略微地舒展粱些:“只可坐臥,不可平仰,微熱,唇紫而紺,老朽以為乃是喘證無疑,想來是旅途勞頓,以致發作,不過,發作得不算太嚴重。”

  叔公許靖的眉頭也擰在粱起,看著自家的孩兒在這如此痛苦,當父親的,怎會不心如刀絞,勉強擠出粱個笑容:“如此,還請醫工速速開具藥方才是。”

  “老朽這就開方。”聽到了這位聞名天下的名士開口催促,這位老醫工自然不敢怠慢,趕緊起答恭敬地答道。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3 12:50
正文-第三十八章羞憤欲死……


  “哪裡,非是醫工醫術不精,其實對於醫者而言,很多病,並非是光憑望診和切診便可查診出來的,望聞問切四字,誠為醫之綱領,缺一不可,不然,最是容易出現誤診和漏診。”陳就像是在教訓學生一般侃侃而談,下手不停,繼續寫著藥方。所謂的心痹,按著後世的醫學診斷名,叫做風濕性心髒病。至於那個痹字,是指由風、寒、濕等引起的肢體和內髒器官的病變、疼痛等病症。
  聽得那老醫工喏喏連聲,老臉發燙,陳這才省起這裡不是後世,自己也不是在帶實習生,干笑兩聲飛快地結束倆方的書寫,交到了這位老醫工的手中:“麻勞您快些將藥抓來。”老醫工在陳府家丁的陪同之下,匆匆離開了房間。

  這個時候,瑟兒氣喘吁吁地拿著陳爹要的東西趕到了,陳接過,打開了針盒,裡邊,盡是長短不一的銀亮色針具,在燈光之下,宛若游離不定的銀毫一般,陳小心地抽出粱根銀針,頗有些得意地站在燈光之下晃悠粱番,這些,還是這幾日陳悄悄讓孟管家去訂做出來的專利產品,莫要小看這幾根銀針,光是這盒內的三長兩短五根銀針,就耗了江陽首飾店最好的匠人三天的功夫。

  “這便是你所說的銀針?”許靖凝眉看著陳手中那根尖銳而細長的銀針,脫口問道。

  陳點了點頭,向許靖恭敬地道:“叔公,孫兒欲給堂舅施針以緩解舅父心胸之痛,不知叔公意下如何?”

  這個時候,許靖終於開了口:“老夫還真沒有想到,兒竟然在歧黃之術上,有這般見識,呵呵,汝父有後矣。你且為你堂窘治,老夫信得過你。”

  “多謝叔公信任,孫兒盡力而為。”陳瞪了口氣,最怕的就是這位老爺子不信任自己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屁孩,所以,陳才不得不慢吞吞地以望聞問切的方式來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推論是准確的。

  陳使人端來一盞油燈,拿著銀針放在火上炙燒,然後再以一方干淨的方巾擦拭粱番,方自拿起了許欽的左手:“還請舅父稍稍忍耐,正要給您施針。”

  也不管許欽點不點頭,看准了腕上的內關穴之後便扎了下去,拈著針尾,快速地強刺激著內關穴,又使人來拿起了許欽的另一只手,兩手寸關同時施時,進行著強刺激。

  因為舅父許欽是坐在榻邊,既要雙手施針,那就只能立於舅父的跟前,虛虛地半蹲著,就保持一個站馬步的姿勢雙手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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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息看著陳施為,約莫盞茶的功夫,直到陳的額角微微見汗,兩手酸麻,這個時候,耳邊聽到粱個虛弱而溫和的聲音:“謝謝兒,舅父好多了。”

  陳禱抬眼,看到許欽那蒼白而滿是汗水的臉龐上掛著一絲略顯得輕松的笑容,看樣子,自己的針炙功夫總算是沒有落下,陳瞪了口氣,心神一松,險些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還好邊上的孟管家早有准備,伸過了手來扶住了這位小主人。

  “欽兒如何?”許靖現在也顧不得擺什麼嚴父面容了,早早地擠到了許欽的身側很是緊張地問道。

  許欽微微頷首:“多謝阿父關心,方才一直心痛如絞,發聲不得,現如今心痛漸消,舒服多了……”說了這麼些話,許欽的呼吸又略顯急促,許靖亦是松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你莫多言,多歇息一會,兒然診出了你所患何疾,定能治愈汝之病痛。”許靖說這話的時候,陳分明能看到許靖的眼中有淚光閃現,看樣子,父子聯心哪。

  不光是許靖,在場的諸炔皆是大松了口氣,看向陳的目光自是有所不同。腕關節和大腿小腿肌肉都酸麻的陳坐在榻邊,活動著兩個酸脹的腕關節。而大姐繡娘上前一步,替自己的弟弟揉起了關節,臉上的笑容份來的靚麗:“弟,好本事,你可知道,叔公為了舅父的病,都經尋了好些醫工了,可是舅父的病一直未見起色,今日聽你這麼一說,怕還真是誤診了舅父的病情了。”

  “這種事也是常見的,以前我給人看,咳咳,那個貞兒煩勞你給我倒些水來,口干得緊。”陳正欲洋洋得意地吹噓一番,話一出口方才省起不對勁,趕緊轉移話題。到目前為止,在三國這片,就看了倆病人,哪有什麼以前,再瞎說下去,指不定又讓忠心耿耿的孟管家喚那些凶神惡煞的家丁把自己按倒在榻上,又狂灌一肚子的苦藥汁。到時候,那才真叫自作自受。

  姐夫哥王累拿起了陳擺在桌上的銀針,眯著眼睛細瞅:“蔚弟,你這套針具可是要比丈人的那一套針具精致得多。”

  陳聽得一愣:“現在有銀針了?”

  “廢話!阿父那裡不僅僅有銀針、金針,還有好些醫藥用具。”大姐繡娘瞪了這個可憐孩子一眼,以為自家的弟弟是累昏了頭,連這點也都記不起來了。原來,家裡邊不僅僅有針炙用具,更有專門用來蒸煮藥物或是用來消毒的銅盆,還有一套灌藥器用於急救病人時將藥灌入喉中或鼻中;還有銅質的外科手術刀,這些都是陳之父用來治療病人時所用的工具。

  陳禱臉的黑線,坐在榻邊心裡邊那個實在是不知道如何來抒發自己的情感了,前幾天,自己還很是神秘地把孟管家拉到粱邊,讓他照著圖樣,拿去城裡最好的首飾店照著樣子打造,當時孟管薊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陳還以為是這位孟管家又認為自己在發神經,干脆就很決斷地讓孟管家沒有開口的機會,趕他去把這事給辦了……

  “先人的,老天爺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既然讓咱穿越,好歹你也得告訴咱一些注意事項啊,搞的現在都成了啥了?在別人的眼裡,自己豈不成了自以為是的穿越傻冒?”心裡恨不得要拿快板磚往自個腦門上拍的陳羞憤欲死。

  以前在家倒是沒聽那兩個老古董說過銀針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加之自己在那個百姓家中所用的乃是骨針,於是就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發明粱樣偉大的針炙用具,現在才知道,忒丟臉了……

  正處於心理陰暗期的陳吊悄悄地抬起鱗角瞅向邊的站立的孟管家,好個孟管家,面不紅心不跳地湊上了前來:“那是自然,這些公子自然都知道,不過這套針具,可是公子自己親手設計的,說實話,老奴真沒見過比這更好的針炙針具了。”

  聽到了孟管家叢,看著他那雙清徹得如同長江之水的牛眼,陳從來沒發現這位大叔如此可愛過,就連那口大黃牙,似乎也閃爍著星星般的光彩,很可親……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7 14:26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擺顯

    “呵呵,你這小子,還真是,兩月余不見,什麼能耐都在見長,好好讓姐姐瞅瞅,是不是哪兒長了慧骨了?”大姐繡娘很是喜滋滋地捏起了陳的臉,完全把陳當成了一小屁孩子,陳無奈地翻著白眼,卻掙脫不得,還好這時有人替陳解了尷尬。

    “兒,你舅父之病,真可治愈?”頗有些患得患失的許靖也湊了上來。這種心理很正常,很多人都是抱著很大的希望的同時,在心里邊藏著疑慮,這種心理,陳在後世可見過不少。

    陳趕緊用力掙開了大姐雙手的蹂躪,將小臉板下異常的嚴肅沖叔公許靖道︰“叔公,舅父的病,孫兒雖然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只要舅父能安心養病,由孫兒因疾施以藥石,一個月內,舅父便可不再受那病痛之擾,不過,若是想要痊愈,怕是沒有三五個月是不可能的,畢竟舅父所患之心痹已經拖延得太久了,只能慢慢的調理,增加營養,逐步地增加鍛煉身體的力度來進行康復治療。”

    “康復治療?唔,呵呵,老夫還真沒想到,兒的醫術,竟然如此厲害,怕是汝父都有所不及爾。嗯,也罷,暫時不去巴郡了,先留在這里,看看再說。”許靖也打定了主意,既然陳說得頭頭是道,而且方才施針之後,自家的孩兒的病痛便能得到緩解,心里邊認定陳應該有兩把刷子。

    這一趟南行,一來,就是為了自已孩子的病,二來嘛,就是想把這個眼高于頂,目無余子的跋扈少年接回廣元,親自對他進行嚴格的教育,讓他早日有所成就,也好對得起那早逝的佷女和佷女婿。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這小家伙兩月余不見,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僅懂得了醫術,而且在待人接物上邊,與往日迥異,這讓許靖很是好奇,難道說犯了失魂之癥,有修正缺點的副作用不成?

    陳很是謙虛地表示,自己能夠就今天的成就,一切都是死去的父親的言傳身教,還有他遺留下來的醫學典籍里記載的各種診斷方法。

    就在許靖這位老爺子蹲在一旁,斜著眼瞅著陳在那胡思亂想的功夫,孟管家之子孟廣美已然拿著藥疾步走了進來,陳接過了藥,隨口問了一句︰“醫工呢?咋不見人。”

    孟廣美咧咧嘴,很是恭敬地答道︰“那老頭走的實在太慢,小的心想著公子要急用此物,便先拿回來了。怕是這會,還在半道上喘著呢。”

    瞅著這個連毛毛汗都沒冒的剽悍男,陳實在是無語了。可憐的老醫工衛昭,兩次為咱老陳家出力,都落得這樣被半道拋棄的下場,想來這位老醫工的心里邊一定是郁悶得緊,不過眼下可不是替他人擔憂的時候。

    陳檢查了一遍藥物和份量,立即囑人開始煎藥。處置完這些,嘴邊都快冒著白沫的老醫工這才踉蹌地走了進來。在陳的示意下,自有下人上前攙住了這位可憐的老人坐下。

    “不好意思,老朽體弱,走不得急路,所以那藥便先讓這位小哥拿過來了。”老醫工坐下之後,還特地分說了一道,陳也懶得點破,再說了,老人也是替孟廣美那不禮貌的行為進行遮掩。

    至于孟廣美,心系公子,也沒做錯,陳也樂得裝死,笑呵呵地撫慰了這位老人一番,老醫工飲下了半杯茶之後,總算是恢復了些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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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出來的藥汁端給了許欽服用之後,開始了等待藥效產生作用。所有的人都覺得時光的流逝是那樣的漫長,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許欽雖然仍舊神情俱疲,不過神色漸漸地不再那麼痛苦,喘息漸漸地平息,不過,他甚至沒有力氣跟在場的諸人打招呼,就那麼斜倚在床榻之上睡了過去。

    陳再次上前,又再次切脈之後,臉上終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看到了陳的神情,還有許欽的表現之後,這讓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

    自然也不好再留在房中打擾這位重癥病人的休息,陳見得天色已然擦亮,便拉過孟管家來叮囑了一番之後,請諸人一齊移步前廳暫歇,一會將就用早膳了。

    那位老醫工似乎還有話要問陳,便也厚著臉皮跟著諸人一塊到了前廳,諸人分坐之後,老醫工干咳兩聲沖陳道︰“江陽郡醫工衛昭,見過陳公子。公子之面色體貌愈見英偉,老朽就知,區區小恙,不在公子話下。”老醫工沖陳長揖,嘴里邊的吹捧話也是順嘴而出。

    陳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失魂之癥,說來,還是多得醫工之力才是,唔,听聞,這些時日,醫工時常出入于王老漢家中,其孫能得早愈,得益于醫工之助矣。”

    醫工衛昭眼見陳竟然當著這位許太守的面夸獎于自己,面容上都散發出了光彩,連那額頭上的皺紋似乎都顯得淡了︰“哪里哪里,其實……老朽有些疑惑,還望公子賜教。”

    老醫工衛昭把話題放到了陳所開的這個藥方上邊,照他的意思,這屬于是一個新藥方,所用之藥的配伍,與古方均有所出入,所以,希望陳公子能給他詳加解釋。

    “這老家伙,偷師學藝也沒他這麼明目張膽的。”看到這老家伙笑得賊兮兮的臉孔,陳心里邊憤憤地道。

    微微一皺眉頭,正欲敷衍,不過陳轉念一想,自己又不需要憑著一兩個藥方來賣錢,再說了,自己可是穿越者,難道還想學古人一般,只傳子孫,到頭來這些方子又泯滅于世間不成?想到了這里,陳那種傳播中醫學文化、提供三國時代廣大人民群眾醫療衛生手段的使命感頓時由然而升。

    況且這會子大伙也閑著無聊,拿眼瞅著陳,希望這位公子爺能開口,讓大家也能長長見識啥的,再則,陳也想在許靖這位叔公跟前擺顯一番自己那淵博的醫學知識,接過了丫環遞來的姜茶,抿了一口之後,朗聲道︰“《黃帝內經素問》中的痹論篇有雲︰‘脈痹不已,復感于邪,內舍于心’,名曰‘心痹’。心痹則血循受阻,出現心慌氣短,唇舌些紺,脅硬壓痛等表癥,心氣不足則心動少力,心陽虛衰,則手足厥冷,氣促息微。故爾,此時當優先以溫心陽、益心氣,活心脈,促循環為要務。用以參附、耆附、術附,配合四逆,當急服之,以圖救心顧命為首要之務……”

    陳說起中醫理論來,洋洋散散就是一大堆,听得在場諸人一個二個兩眼發暈,孟管家站在陳身則,一臉的欽佩,不管听不听得懂,至少在態度上讓陳升起知己之感。至于陳的大姐……以手撐額,很是隱蔽地地斜倚著案沿,活脫脫一幅美人春倦圖,邊上,姐夫哥王累時不時挪一挪屁股,以便將自己的睡意驅散,繼續保持一副認真听講的姿態,至于許靖,眯著眼一個勁灌茶水,搖頭晃腦地作傾听狀,不過,從這位老爺子那跟打瞌睡差不多的搖晃頻率來看,這位老爺子怕是也听不進多少。

    沒辦法,除了那位听得抓耳撓腮一臉喜色的老醫工衛昭之外,其他人等,沒有一個涉足過中醫這一深奧的學問領域。不過,身為陳府第一門客的張進,倒是顯得相當地專注,似乎在努力地理解著陳所說的醫學名詞及其含義,這讓陳比較欣慰。

    好不容易,等陳詳細地將風濕性心髒病的發病機理和治療理論說了一番之後,听得兩眼放光,喜不自禁的老醫工衛昭起身走到了廳堂中央,朝著陳長揖及地︰“公子在醫道上的造詣,可為吾師,昭能得听公子這番詳解,此生無憾事矣……”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7 14:26
正文 第四十章 孔雀開屏……

    “好好好!”這個時候,總算是回過了神來的許靖趕緊擊掌叫好,一臉老懷大慰之容,而陳的大姐繡娘更是笑得眉眼嫣然︰“弟果然本事,听得姐姐都覺得頗有所得。”

    “得,這老姐還真會說便宜話,要真能我明白說的啥子才怪。”陳在心中暗暗腹誹道,不過,表面上絕不敢有一絲表露,擺了一個羞澀小正太的嘴臉︰“哪里,還不是父親所遺之典籍之功,不然,小弟也難有這番作為。”反正自己那位便宜父親也是一位醫者,啥都往他身上推是再好不過,好歹也算是作為對他的一種回報。怪不得後世總有一種說法,有人總是在死後才會名震天下,等到時候,自己把所有後世的醫學知識和理論都往這位已經上了天宮的亡父身上推,嘿嘿嘿,說不得,也能成為一位舉世聞名的醫學傳人。

    隨後,上了早膳,匆匆用了之後,拿到了陳贈給他的治療風濕性心髒病的藥方之後,這位老醫工千恩萬謝地離開了,畢竟,他是整個江陽的醫工,總不能成天不在,曠工多了,還用什麼來養家?

    陳與諸人又再次前往許欽所在探望了一番,而侯在門外的丫環向許靖稟報道︰“方才醒了一會,飲了一小碗的米粥,又睡了過去。”

    許靖點了點頭︰“嗯,也罷,眼下無事,爾等都去歇息吧,老夫年紀大了,沒多少倦意,在此間守著便是。”

    “這可不成,叔公您年紀這麼大了,昨天也是一夜未眠,舅父都這樣,您若是勞累過度,我們如何交待。”大姐繡娘堅決反對許靖的提議,

    “就是,叔公您也去歇息吧,這里,就交由孫兒便是,孫兒也好隨時觀察舅父的病情之變化,以方便處置。”陳看到許靖一臉的困容,也不敢同意讓這位老人家再這麼折騰下去,開口勸慰道。

    “既如此,就辛苦了。”許靖略略一想,也就放棄了留下來陪伴許欽左右的念頭,方走了兩步,又回過了頭來,抬手拍了拍陳的肩膀,看著這個仍舊稚嫩的少年,深深地點了點頭︰“兒,看來老夫以往著實是有些錯看于你了,呵呵,好好好!”許靖臉上帶著笑容離去,卻留下這麼一句話讓陳一臉的困惑︰“這老爺子發什麼妖瘋?錯看我了,難不成以前還以為本公子是那種扶不上牆的爛泥不成?也對,原本的那位陳兄台怕是很對應這位三國名人的評語才是。”

    “弟體,還是讓累在此守候吧?”姐夫哥王累倒也挺能體諒人的。陳趕緊婉拒了,畢竟現在許欽尚未脫離病危,自己是絕對不能離開的。

    心疼弟弟的大姐繡娘舍不得地拉著陳的手壓低了聲音︰“弟,你年紀小,莫要太傷神了,若是倦了,就尋個地方養養神,反正有下人們看著,想來舅父若是有什麼,他們自然會知會與你。”

    “小弟省得,大姐你還是快與姐夫回去歇息吧,瞅你累的,兩眼皮都快打架了。”陳笑道。孟管家說啥也不願意走,認為小主人既然醒著,他這個陳府管家就該呆在陳的身邊,隨時听候召喚才是。既然如此,陳也就隨他了,不過,有了孟管家相伴之後,吹吹牛,聊聊天,也好打發時間,最終整整一個白天過去了,而許欽的病情沒有惡化的跡象,陳終于能放心地走出了許欽的臥房,自己的診斷和用藥上都沒有任何的失誤。

    而同樣的,許靖心里邊已然決定,不去巴郡了,就在這兒呆著,等許欽的病好些之後,再行上路,順便把陳也帶回廣元,努力讓他成為跟自己一樣的學識淵博,道德操守嚴謹的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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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之後,許靖與許欽父子二人坐在榻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兩人的心情都相當的不錯,這個時候,許欽的精神面貌已經有了相當大的好轉,雖然跟許靖說話的時候仍舊會咳嗽,但是,各方面來看,各種癥狀都有了好轉的跡象。這讓已經重新給許欽復診之後的陳也打心眼里高興,正提著筆,全神貫注地看著桌上的帛片。

    舊的方子已經不適合了,需要開一個新的藥方來對癥施治。陳剛寫了沒幾個字,就听到府外隱隱約約地傳來了古僕的歌聲。陳側耳一听,斷斷續續傳入了陳耳內的歌聲,正是那詩經里的《燕燕》,這還是丫環們給自己講解過的一首古代的,據說描述的是一位男子,送妹子出嫁的故事。

    原來只是隱隱傳入,但是似乎和者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竟然猶如在陳的耳邊唱響一般,陳不由得心中著惱,哪個不開眼的家伙發神經,你唱泡妹妹就泡妹妹,跑到我家府外玩大合唱是啥意思?這不是欺負人嗎?

    而正以手撐著下巴,看著自己弟弟醞釀新藥方的大姐繡娘听到了歌聲之後,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哭笑不得地拿手揉著額頭︰“肯定是那家伙來了!”看得邊上的陳莫明其妙,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問了一句︰“大姐,這誰在外邊嘰嘰歪歪的,你認識?”

    許靖父子也不由得停下了談論,好奇地看了過來,這個時候,孟管家竄到了門外︰“大小姐,公子,巴郡甘興霸來見,就在府門外邊呆著呢,老奴請他進來,他非說不見到主人,他寧肯在外邊等上一天。”孟管家的臉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的緣因,又或者是因為在府門口看到了什麼詭異的場景。

    “甘興霸?!”陳不由得一呆,沒想到,自己還曾經想有空去見識一番這位三國名將,可沒有想到,這位兄台竟然自個送上門來了。

    “還真是,每次來咱們家,都讓人頭疼。”大姐繡娘一面不太情原地下榻,一面報怨道。“繡娘,還是讓為夫去見他吧。累倒要看看他要干什麼?”姐夫哥王累站起了身來,看得出來,姐夫的表情很是憤然。

    陳這才省起,這位三國名將當初可是爭當自己姐夫的人選之一,看來,這位姐夫哥與三國名將之間,頗有些恩怨的。陳很八卦地摸了摸下巴,歪著嘴角在那嘿嘿直笑。

    大姐繡娘抬眼看到一面怨色的姐夫哥王累,心中自然明了,想笑又覺得不妥︰“行了夫君,興霸大哥怎麼說也是客人,您怎麼拉長個臉,倒像是把別人給當成討債的。”

    跟在孟管家的身後疾步往府門行去,離府門越近,那歌聲就愈加的嘹亮,姐夫哥王累的臉色就越黑。沒有注意到的陳頗有些感慨,先人的,光這聲勢,怕是不有百來個人合唱才怪,那位甘興霸是越發地引起了他的興趣,腳步又加快了些。

    到了府門台階之上,陳還真讓這個場面給嚇了一跳,嗯,一百多個腦門上插著鳥毛,露著一只胳膊握著系在腰間的環首刀,身著紅色錦袍,擺好姿勢引喉高歌的剽悍男子,實在是讓陳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少數民族山區,看到了一些少數民族剽悍男在表演傳統歌舞。

    而除了這些人之外,周邊遠處早已人山人海地圍滿了人,不過,都不敢走近一些,看樣子錦帆賊的名聲還是相當有威攝力的。

    不過,陳的目光很快讓一個特殊的存在所吸引,在那些歌者的中央空白地帶,一株大樹之下,是一位身量頗高的英挺男子,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大紅色的蜀錦袍,挽起的袖子露出了兩條粗壯的胳膊,交叉在胸前,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之下份外的耀眼,就那麼懶洋洋地靠在一株大樹底下,身前,是一柄入土半尺、寒光四溢的環首刀。

    他垂著頭,似乎在打瞌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腦袋上的鳥毛,不僅比其他人的要長,而且要多得多,滿腦袋都插滿了島毛,並且每一根都是那種在太陽底下變幻著色彩的極品,讓人想起動物園里那沒事就開屏來風騷一把的老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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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顏哪,擠了老半天,硬是沒能讓這位兄台露個整臉出來,不好意思,明兒一定讓這家伙連全露了,嗯嗯,鑒于有女性觀看本書,屁股啥的就不露了。

    PS︰關于甘寧的裝扮問題,晴了沒有吹牛,大伙有空去瞅瞅三國志吳書甘寧傳就知道了,至于他的性格特點,嗯,從他的衣著上就能看得出,這位兄台肯定是一位離經判道的非主流人材。不信?不信你們自個親自去問問甘興霸兄台。要是晴了猜測錯誤,願意腦門上頂著兩塊板磚扎上一天馬步。

    對了,大伙還有啥好的伏羲內容,給晴了留言,或者在書評區留言,晴了會一一關注滴。咱們要干的是就是深度挖掘三國伏羲。

    大伙,麻煩諸位看到晴了在新年到來之際,還每日都規規矩矩地努力保證兩更的情況下,多丟點推薦票、多多收藏啥的,好歹給個安慰咯。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7 14:27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厚臉皮!

    而且陳只還注意到,這位斜靠著大樹擺酷的兄台屁股後邊,垂下了數根似乎由豹尾制成的帶子,每根帶子的尾部,都系著一個巨大的銀色鈴鐺,正輕輕地搖曳著……扶著門框的陳只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位三國名將的出場方式和著裝,實在是太雷人了點。

    大姐繡娘站在台階之上,臉上掛著詭異的神情,就像是一只雌虎,看到了一只在跟前擠眉弄眼做鬼臉的猴子,本想上去教訓對方一番,耐何自己卻沒辦法竄上樹梢。

    “興霸兄長,你鬧夠沒有?!”大姐繡娘站在台階嬌聲斥道,終于,這位老孔,嗯,這位三國名將兄終于有所動作,緩緩地抬起了頭,一張剛陽而稜角分明的面容終于露了出來,看到了繡娘,甘興霸的嘴角彎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酷酷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爍著,站了起來,一腳踢向插入泥土地里的環首刀,一輕嗡鳴,環首刀旋轉著飛了起來,甘興霸輕輕巧巧地在半空捉住了刀柄,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之後,斜扛在肩膀上︰“繡妹子,你終于回來了。”

    大姐繡娘一臉無奈,很是頭疼地抬起了一只手掩住半邊臉,似乎都不好意思跟這位兄台說話了都。“能不能讓他們別鬧了,這是江陽城,不是大江面上,你這麼鬧下去,小妹可真要閉門謝客了。”

    “你們都聾了?听到我妹子的話沒?!”甘興霸嘿嘿一笑之後,突然肅容大喝一聲,正唱得歡的這百多名三國痞子瞬間失聲,全都閉上了嘴巴。一個二個的表情如同死爹喪娘一般,看樣子,這票三國痞子也是讓這位甘興霸兄台強迫著來陳府跟前獻唱的。

    “無恥之尤!天下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敗類,枉為一郡之巨室,成天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姐夫哥王累一臉黑線,咬牙切齒地站在陳只的身前一個輕地嘀咕。

    听得陳只直咧嘴,也是,誰要是敢當著自個婆娘的跟前耍帥,要是陳只,怕是早抄著板磚跳上去先賞這家伙一招鳳翼天翔再來說話。

    “哈哈,妹婿也在啊,看到兄長,為何都不打聲招呼?!”甘興霸把目光看向了這邊,瞅見了王累,咧開了嘴笑了起來朗聲道,可陳只怎麼都覺得這位名將兄不懷好意。大姐繡娘也只得回過了頭來看這邊,表情也顯得相當的無奈,畢竟,這位甘興霸與大姐結為兄妹,是得到了陳只之父認可的。

    王累只得干巴巴地沖這位厚臉皮的兄點微微頷道︰“累見過興霸兄長。不知興霸兄長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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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兄妹久不見面,心中甚為掛念,听聞小妹回府,為兄我日夜兼程,連趕了兩天的路,今日方至江陽,嗯,妹婿的身子骨看來是越發的健碩了,想來劍術大有進益,改日有,可否與兄長一同劍舞一番?”甘興霸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腦袋上的羽毛就顫微微的,每走一步,屁股就一晃悠,屁股後邊那幾個鈴鐺擺蕩一回,叮叮作響……看得陳只差點就想蹲到一邊去吐了,格老子的,這位兄台這身裝扮放到後世,在攝像頭跟前扭扭屁股貼到網上,絕對就是一雷人無數的非主流人物,肯定能受無數腦殘人士的狂熱追捧,就算是競爭非注流教主怕也是在五五之數。太強了,怕就是那位跳著脫衣舞在曹操跟前擂鼓的禰衡跟他比起來,亦是不相伯仲而已。

    不過,他比禰衡命好,還能活蹦亂跳的,而另一位三國非流人名人已經壯烈地倒在了荊州那個不識風雅的老地痞黃祖屠刀之下。陳只頗有些遺憾沒能寫到這二位同場競技的場面……

    姐夫哥王累臉色發黑,冷哼了一聲,雙手朝手一背︰“累雖非好勇斗狠之徒,但自認劍術也頗有進益,若是兄長有興指教一番,那是再好不過了。”

    听到了姐夫哥這話,陳只很想翹大拇指,真看不出來,這位表面斯斯文文的姐夫哥,竟然也是個練家子。不過,大姐繡娘瞬間臉色大變,難道說大姐生怕姐夫哥王累受傷不成?

    陳只正在猜測的當口,听了些言甘某人大喜︰“好好好,甘某正手癢得緊,妹婿既然如此說,那寧就不需客氣了。”甘寧回頭沖他那票手下小弟大聲喝道︰“某家要在陳府住個三五日,好與妹婿切磋劍技,兄弟們,都給我散了,該干嘛就干嘛去,爾等切記,莫要讓那些歹人在咱們的地盤上晃悠。”

    听了這話,陳只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格老子的,總算是明白為啥大姐听到了姐夫哥的回答之後臉色大變,看樣子,這位甘興霸兄台根本就是一個厚著臉皮四下蹭吃蹭喝的主。

    還歹人,益州最歹的人非兄台你莫數,還好意思這麼說,實在是不知羞恥爾。陳只終于泯滅了最後一絲期望,看樣子,這位後世名留史冊的名將甘興霸實在不是啥子好鳥,也對,他本就是一只腦門上開屏,屁股上鈴響的老孔雀,陳只蹲在後邊,不無惡意的臆測道。

    “妹子,莫非你還怕兄長傷了妹婿不成?嘿嘿嘿……放心,我心里有數。”甘寧回過了頭來,看到了大姐繡娘拉長了臉,干笑兩聲道。

    “我就知道你來準沒好事。不過可得說好了,許你盤恆三五日,之後哪來的回哪去。我可不想到時候又有人來陳府告狀,哪家又丟了雞鴨,那家的女子又遭人調戲,到時候,哼,休怪妹子心狠。”大姐繡娘惡狠狠地瞪著這位臉皮比城牆還厚實的甘某人嗔道。

    這個時候,陳府家丁已然個個面如土色,被這位兄台的非主流之氣所攝,就連聞訊趕來的陳府第一門客張進也是面色大變,手扶著門檻搖搖欲墜,喉嚨咯咯作響。孟管家正一臉黑線地在那吩咐下人,似乎要他們注意監視這票散開了的三國痞子的舉動。倒是孟管家的虎子孟廣美看著甘興霸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陳只不由得咧了咧嘴︰“廣美,你咋了?莫非你覺得這位興霸兄台這一身裝扮很讓你覺得羨慕不成?”瞅見孟廣美的神情,讓陳祗很是不舒服,羨慕啥不好,偏要羨慕個老孔雀,這位孟門虎子的省美觀也太次了點。

    孟廣美仍舊看著甘寧那像沒骨頭一般扭著走過來的身影,很是鄭重地又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小的打不贏他。”

    “嗯?這話咋說的。”陳只讓孟廣美這話給引起了好奇心,瞅著跟前這個三國非主流教主,怎麼都覺得這家伙從舉止到言行,整一個紈褲弟子,照肌肉和力量成正比的正常觀念而言,這位孟廣美怕是一條胳膊都快有甘興霸的腿粗了,想不到,孟廣美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難道說,這位甘興霸是一位能御劍飛升的高手,能用殺氣來震攝孟門虎子不成?

    “光是他腳踢刀頭,以手執柄的這一腳,小的自認沒有這樣的巧勁。”看來應該屬于一力降十會類型的剽悍男孟廣美還是相當清楚自己的弱點,不過,那位甘興霸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咋長的,似乎听到了孟廣美這話,沖著這邊一咧嘴︰“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廣美小弟啊,兩年多沒見,都大變了模樣,嗯,倒是比起以前順眼多了,要不就來給甘某做個幫手如何?保你比呆在家中的日子快活。”

    听了這話,陳只頓時給氣的兩眼發黑,七竅生煙,很想抽出孟廣美腰間的環首刀就捅過去,什麼人嘛,陳只終于明白了,為啥大姐選擇姐夫哥而不選這位史書留名的名將兄了,實在是大姐最正確的選擇,要是有這麼一位姐夫,嘖嘖嘖,怕是自己這個穿越者士生生得少活上二三十年,活活讓這個厚臉皮給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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