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立志傳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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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06.tw 2009-1-5 12:24: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4 168942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7 14:28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佳釀?

    “甘寧!你要是再這樣,信不信我連台階都不讓你踩!”大姐給甘寧這明目張膽挖陳府牆角的行徑給氣的七竅生煙,兩眼憤火地蘊怒道,看樣子,大姐繡娘真火了,也是,這位兄台從一亮相到現在,給陳祗的感覺就只有一個,就好象是要告訴所有的人︰我的皮子很癢癢,很欠抽!

    甘興霸厚皮實臉地一笑︰“嘿嘿,妹子莫要說這種傷人心的話,想你我兄妹一別兩年有余,怎的才一見面,就仇寇一般?”

    “你要是能好生說話,我會給你臉色看嗎?”大姐繡娘忍不住丟了個白眼過去,這話一出口,別說姐夫哥王累,就算是陳也頗有同感的頻頻頷首。

    “咦,這位不是弟嗎?哈哈哈,很久不見了,個子都拔了一大截了,還記得兄長否?”伴著銀鈴之聲,甘興霸走上了台階,嗆啷一聲,環首刀已然入鞘,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了陳的肩膀上大聲笑道。

    看到了那張欠抽的嘴臉,陳干咳兩聲擠出了一個笑臉︰“記得記得,興霸兄長之名,如雷貫耳,小弟早就想看看兄長是否風采依舊,今日一見,果然……”陳實在是找不出形容詞來夸獎這位。

    “哈哈哈,那是自然,對了弟,為兄看你骨格清奇,經絡非凡,干脆兄長我教你幾招,日後,瞅誰不順眼了,就學兄長我,直接給他幾下,看看還有誰敢來惹你。”甘興霸得意地合指為刀,在陳跟前比劃了兩下,陳一臉黑線。覺得這句台詞怎麼那麼耳熟,好象那位乞丐賣盜版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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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廳堂之中,甘寧仍舊那身著裝,盤膝于墊子上,端起了案幾上的漆碗,酒到盞干,連飲了幾盞,大喝了一聲好酒,又灌了兩盞之後,方自恨恨地道︰“叔父故去的這段時日,倒是苦了你們姐弟了。哼,季玉小兒,甘某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那日我在蜀郡,得聞叔公竟然因趙韙之亂,而遭橫禍,氣得兄長肝膽愈裂,親提利刃欲殺之而後快,奈何不得近其身,只得亡命于江湖矣……”

    “興霸兄長拔刀相助之恩,小妹心中銘記,可是你這麼做,不怕那劉益州難為汝族不成?”大姐繡娘溫言道。

    甘寧呵呵一笑,又盡飲了一盞酒︰“小妹多慮了,劉季玉不過一暗弱少見之徒,靠父蔭方登此位,上次趙韙之亂,已經讓他日夜難安,雖終勝了,不過,你以為他有整治益州大豪之壯志嗎?再者說了,那些東州兵,益州之民皆盡切齒,若是逼人太甚,哼,魚死網破又有何妨?!”

    “劉季玉之行徑雖有不妥,但終是國之重臣,益州之主,還望兄長慎言才是。”在劉璋手下作官的姐夫哥王累在甘寧罵劉璋的時候顯得相當的尷尬,但是,他也不好意思為劉璋多說好話,畢竟,自己的丈人的死,跟劉璋是脫不了干系的,只得很委婉地向這位三國益州有名的水賊頭目表達了自己的見解。

    不過,迎接他的,是數雙白眼,大姐繡娘、甘興霸,還有本公子,廢話,好歹是自己的父親,對于仇人,難道還要給好臉色不成?姐夫哥無奈,干笑兩聲干脆裝木頭人。

    這個時候,一直穩坐于主位上含笑不語的叔公許靖淺抿了一口酒後,撫著長須淡笑道︰“劉益州此人,才非人雄,外不能修好于強鄰,內不能治民于安,益州動蕩,便是因其懦弱多疑之故,人非良主,無怪乎興霸有了那番義憤之舉,亦有情有可原。”

    “叔公之言有理,那劉璋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阿父之死大半要怪到此人身上。”大姐繡娘恨恨地道,邊上姐夫哥只能一個勁地點腦袋,就算是得罪上司,也不能得罪自個的媳婦。看得出來,姐夫哥王累實在是三國時代畏妻如虎樣板男子,陳看得心中好笑,可憐的,姐夫哥這一生,怕是就要這麼一直痛並快樂著過下去。

    看樣子,叔公許靖倒是對這位三國時代的非主流教主很有好感。當然,甘寧從見到許靖到目前為止,倒也恭敬得很,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一副尊老愛幼的行徑,看來,叔公的名氣和輩份畢竟擺在這兒,甘寧再吊,也就是一地痞流氓,而咱叔公,好歹也是一位三國著名知識份子,而且還以評人論物名聞于世,甘寧想來也不希望得到一份惡評。

    看得出來甘寧也挺有兩把刷子的,跟叔公交談之時,也能引經據典,說上幾段之乎者也的話,而且臉皮又厚,馬屁像不值錢一般地猛拍,倒也讓叔公許靖面含慈笑,很是覺得甘興霸這家伙儒子可教,最後特地叮囑了陳姐弟要好好招待這位兄台,方自施施然地離去。

    “本事又見長了,當年你這麼對付我阿父,現如今,又拿這一招來對付我叔公,你那臉皮也太厚了。”大姐繡娘等叔公離開之後,恨恨地沖這位厚臉皮兄台道。

    “嘿嘿,誰說的,兄長我一向對于長輩禮敬有加得很,再說了,咱也討人喜歡。”甘寧又灌了一盞酒,趕情把位兄台把咱陳府的佳釀當成了飲料,看得陳恨恨不已。

    要知道,他來到了三國時代已經好些天了,因為孟管家十分懇切地勸告自己,目前身子還沒完全養好,最好莫要沾那杯中之物。陳也不好意思讓孟管家難堪,只得暫時滴酒不沾。

    可眼下,不僅僅甘寧的案前,就算是大姐、姐夫等人案前皆盡擺下了盛酒的器皿,悠悠酒香,就像是那誘人的美女一般,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陳的小心肝,讓後世自幼就酒精考驗、長大之後但凡宴客之時無酒不歡的陳憤恨不已,格老子的,那可都是咱的酒啊!陳恨不得搶過甘寧跟前的那酒尊,抱起痛飲一番,耐何,邊上就坐著大姐,這位大姐的剽悍,這些日子,陳可是頗有領教,只能悻悻然地瞅著那酒尊發呆。

    “我還真錯看了你,怎麼就結交了你這麼個兄長?”大姐繡娘顯得相當的無奈。“妹子,這話可不對,當初,可是妹子你硬拉著某家與你結拜的,再說了,叔父可是在場作了見證,就算想要反悔,亦無機會矣。”甘興霸很是洋洋得意地大笑起來,一腦門的鳥毛抖的跟雞毛撢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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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小妹,是不是又家巴郡干了什麼壞事,跑到江陽來避風頭了?”大姐給自己倒了一盞米酒,一口飲下,抹了抹嘴邊的酒漿,板著臉沖這位結義兄長道。大姐的酒量也不差,都飲了怕有五六盞了,可除了臉蛋更粉一些之外,連個呃也不打。

    “妹子此言差矣,為兄一生光明磊落,豈會作什麼壞事不成?為兄這次來陳府,一來,听聞小妹回了江陽,你我既為兄妹,當哥的來探望妹子,順便祭奠叔父大人之英靈,難道不成嗎?這二嘛,為兄久不來江陽郡了,分外掛念江陽之景致,更喜小妹府中之佳釀,所以,特地來此盤恆一段時日。”甘寧干笑了兩聲言道。

    看到他們在那邊談話,沒有注意這邊的當口,陳悄悄地挪了挪屁股,擠到了姐夫哥身邊,扯了一把王累的衣袖,然後一個勁地使眼色,姐夫哥王累,看到陳如此,哪里不明白這位小舅子的心思,可是又擔憂繡娘看到,兩相難為,看見陳這位小舅子裝嫩,眨巴著眼瞅著自個,罷罷罷,就隨了這位的意。

    王累拿起了木勺舀了酒漿傾入盞中,淺抿了一口之後,隨意地擺到了身側陳的跟前,然後擺出了側身專注傾听這對義兄妹談話的姿勢,用身子替陳打掩護。陳暗暗翹起了大拇指,看樣子,姐夫哥要是穿越到了後世,考試時作弊絕對是一把好手。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7 14:41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單挑

看到了姐夫哥王累的這番舉動。“這位姐夫哥實在是太上道了,以後應該好好親近親近才是。”心中暗喜的陳端起了那盞三國佳釀,放在鼻前深嗅了一口,酒香撲鼻,可就是顏色不太對?跟米湯倒是有些相像,渾濁的程度比起後世那些百姓家自釀的糯米酒還要強上幾分,不過此時正干作猥瑣勾當的陳哪還有閑功夫去仔細研究,抬手仰脖就一盞全倒了下去。

    然後,陳兩眼發直,緊緊地抿著嘴,很是溫柔地將酒盞擺放回了案桌之上,扭過了頭,悄悄地把那口中的殘酒全吐到地上。先人的,這也能叫酒?不僅僅顏色混濁,而且那味道,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說,酒味又不濃,倒有些像是變溲了的米湯摻了點工業酒精。比起讀高中時,在學校門口小商販手里邊打來的那種烤糊了的包谷燒實在是……不相伯仲。唯一的優點就是散發出來的酒味沒有那股子糊鍋巴的味道。想不到自己這麼個久經沙場的老將竟然也讓這酒的香味給騙得上當。

    說起這包谷燒來,陳還真是記憶猶新得很,陳不知道別處是如何釀制包谷燒的,但是卻知道這所小縣城學校周邊的包谷燒是怎麼整出來的,他們都是收購農民伯伯用來喂牛馬用不完的那種馬牙包谷,拿來之後,釀制而成,因為原料便宜,加上是賣給這些學生娃子的,所以也不太講求啥子質量,買到的包谷燒經常都是烤糊的,正所謂糊著帶著酸,而且不管酒量大小,一斤下去,保你第二天能頭痛欲裂,要是你第二天起來精神抖擻,那咱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買倒了假酒。

    可就是這樣與後世包谷燒不相伯仲的酒漿,人家甘某人在那飲得痛快異常,看得陳不由得嘖嘖稱奇,看樣子,像他這一類型的人材,應該就是後世工業酒精勾兌出來的佳釀的最佳飲用者。

    “信你才怪,你說話,十句之中,能有兩句是真的,小妹就謝天謝地了,快些老實坦白,不然,吃了這頓酒食,打哪來回哪去,小妹我忙得緊,可沒功夫接待兄長您。”大姐冷笑了兩聲道。

    甘寧干笑兩聲︰“為兄就知道此事瞞不過妹子,罷了,告之小妹也是無妨,禍事倒不曾有,喜事倒有一樁,耐何兄長我不喜,所以嘛,特地到此避下風頭,省得在家中煩心。”

    听到了這話,大姐不由得嬌笑了起來︰“莫非甘伯父又要逼你成親不成?”嗯,笑得很是興災樂禍那種。不過听大姐的口氣,這位甘某人似乎經常讓他爹給逼著成親。

    “知我心者,妹子也。正是,某家之志,提手中之利刃,縱橫于天地間,圖的就是痛快,哪能讓那兒女之情給牽袢住大好年華,再說了,吾心已經在兩年前就死了……”甘寧端起了酒盞,露出了一副憂郁的神情,兩眼望向大姐繡娘。听到了這話,姐夫哥王累氣的鼻子都歪了,冷笑了聲︰“兄長若是心死,又如何能飲酒作樂?”

    “吾以將心葬入了大江之中,如今不過是那行尸走肉之殘軀爾。”甘寧絲毫沒有讓王累給挑逗的機會,反倒繼續憂郁地吃吃喝喝。姐夫哥王累本是一彬彬君子,對上這位無賴之徒自然不是對手,只能翻了兩白眼干脆不理這家伙。

    大姐起身理了理裙擺嗔道︰“早死早好,省得巴郡和江陽的百姓讓你給惹的成天雞飛狗跳的。”

    “妹子這話,實在太傷為兄之心矣,罷罷罷,某家借酒澆愁得了。”

    這家伙還真厚皮實臉地住了下來,畢竟這位是大姐的義兄,總不能拿大棒子攆人,傳了出來,還容易讓人笑話,陳心中暗惱,這丫的,整個一城牆拐角再加磚的厚臉皮。臉上自然是不會表露出來,不過,這位甘某人的表現,已經讓陳下定了決定,有機會,得好好收拾這位厚臉皮一頓,好歹也是穿越者,自認雖然不能王八之氣一震,讓這些古代名人拜伏于地,抱著自個的大腿高喊主公,但是,總不能就這麼放過這位白吃白喝的兄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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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身,陳方自開始了早鍛煉沒多久,就聽得遠處傳來了呼喝之聲和兵刃撞擊聲,甚至還有鈴鐺聲。心下好奇的陳不由得聲而往,走不多時,到了陳府內的小校場,便然看到粱大群的家丁們圍在一塊空地周圍,中間,甘寧正與陳府的家兵酣然廝殺的場面。
    陳不由得大吃一驚,難道是忠心耿耿的家丁之中有人不滿這位厚臉皮兄台在陳府白吃白喝,一怒之下,糾集起來收拾這位三國名將兄不成?陳正欲開口喝止,卻听到了甘寧嘴里邊發出了一聲怪吼,手中利刃連續震飛了三個家將手中的環首刀,然後很是風騷地耍了一個刀花,將刀扛于肩上,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還有誰再來跟某家練練?甘某人這才剛剛活動開呢。”

    這個時候,已然有家兵見到陳這位公子也正朝著這邊快步趕來,都向著陳恭敬地施禮,不過,這些家兵們瞅向這位甘某人的眼神都不太善良,看得出來,誰也不願意在家主的跟前丟臉。

    “見過興霸兄長,兄長還真是好興致,大清早的,就在這兒與我家的兵卒對練起來。”陳沖甘寧笑道。

    “原來是弟,呵呵,為兄昨天一場酣醒,早早便醒了,閑著無事,看見這些小的們正在技擊,一時手癢,就想上來圖個痛快,還望弟莫怪才是。”一身鮮紅錦炮的甘寧這回腦袋上沒有帶著鳥毛,只是把頭發用一根發帶系住,不過,屁股後邊的鈴鐺還在那晃晃悠悠的。

    “這倒無妨,兄長的武技,自然知道,若是能得兄長指點,該是他們的福份才對。”陳掃了一眼諸位家兵,嗯,看得出來,一二個二都是剽呼呼的漢子,臉上橫肉,身上也是橫肉,放到哪兒,這樣的都是上好的悍兵苗子。奈何,這位甘某人不是普通人,輸給這位,也不是什麼丟面子的事,陳倒是巴不得這位甘某人再跟自己的家兵們多多切磋,也好讓他們得到磨練,實力得到增長。好歹能從看家護院,繳賦追糧這樣的層次往上提高一些。

    不過,陳這麼想,並不代表這些人會有如此想法,听到了陳這話之後,一直悶不開言的孟廣美兄越眾而出︰“公子,小的不才,想請甘先生指教一番,還望公子應允。”

    陳哪里听不出孟廣美語氣之中的怨意,不過,看到自認不如對手的孟廣美能夠站出來,這倒是讓陳相當的高興,這位孟門虎子可以算得上是陳府第一家將,由他來跟甘寧這位日後的吳國名將單挑,就算是失敗,咱也沒少面子。也能給這些養得膘肥體壯的家兵們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然,成天一個二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如此甚好,廣美小老弟,還在為了那年輸在我手下耿耿于懷不成?”甘寧這位厚臉皮兄台可沒陳想的那麼多,徑直扭著屁股往空地中央走去,屁股後邊的鈴鐺叮叮作響,嗯,讓人渾身直泛雞皮疙瘩。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7 14:43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拳頭比舌頭更好混

    “廣美,小心一些,既是切磋,那你就好好向我那興霸兄長請教才是。”拍了拍孟廣美粗壯的胳膊,陳溫言笑道。本想拍肩膀,奈何夠不著。孟廣美大受感動,向著陳抱拳行禮︰“小的定不負公子之托。”

    孟廣美轉過了身形,從腰間拔出了環首刀來,雪亮的刀光份外刺眼,狂喝一聲,雙手握住刀柄,兩個箭步,近一米九的大塊頭竟然也騰上了半空,連人帶刀,如同飛來巨峰一般,狠狠地向著甘興霸的頭頂處砸來。

    看得陳不由得大聲叫好,先人的,這位孟門虎子的自重至少得有個一百八十來斤,重力加速度讓這他給演繹得無比的完美,甘寧眼楮一亮,喝了一聲好。原本扛在肩膀上的環首刀突然順肩而下,竟然是往地上砍去,看得陳一臉莫明,這位甘興霸兄台莫非是自覺擋不住孟廣美這一招,準備拿環首刀挖個坑將自己埋了不成?

    就在這時候,甘寧的刀尖即將觸地的剎那,甘寧身子一擰竟然背對著飛身而下的孟廣美,再一擰,已然面對了迎面撲來的孟廣美,手中的環首刀隨著他轉身一周之後,速度快了不少,猶如一道電光一般向上撩去,堪堪與孟廣美手中的環首刀撞個正著,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讓陳不由得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楮,孟廣美生生被甘寧這一擊,跌退半步,而甘寧也退了一大步,不過這家伙反正顯得更加的興奮,手中的環首刀連挽了幾個刀花,面現喜色︰“好小子,長進了,某家便不客氣了。”說罷了話,怪叫一聲,連人帶刀沖孟廣美而去。

    陳在後世看過不少血肉橫飛的場面,當然都是在大片里邊,可那畢竟是演戲,圖的就是看個熱鬧而已,可是眼前的這二人,手中的刀是真家伙,兵刃相接之時,迸起來的火花都能看得見,陳大喜,能夠親眼見到這種冷兵器廝殺,實在是一種眼福,看到激情處,下意識地喊起了加油。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追了過來的丫環貞兒輕輕扯了扯陳址的衣袖,一臉疑惑地沖激動得面色通紅的公子問道︰“公子,加什麼油?”

    “加……我哪知道加什麼油。激動了瞎喊一嗓子不成嗎?”陳憤憤地白了一眼這揭老底的小妞,先人的,我哪知道加啥子油,就知道這個名詞是用來激勵人努力進取而已。

    甘寧每一揮刀,總要怪叫一聲,倒有些像後世網球選手小威的風範,可就是這家伙的吼聲怪腔怪調的,時如鳳鳴,時如犬吠。不過,他的彈跳力實在驚人得緊,幾乎是每一沾地就能高高躍起,比他高出半個腦袋的孟廣美大部份時候只能處于招架狀態,不過,孟廣美的攻擊也很是駭人,每一次揮刀進擊之時,都像能刀風裹起重壓一般,總能迫得甘寧暫避其鋒,看得陳很是熱血沸騰,當然,如果能將甘寧的聲音抹去,配上虎吼龍吟,那就更美妙了。

    孟廣美的力量確實大得驚人,就算是甘寧于半空飛砍而至,孟廣美總是以雙手握住刀柄,硬架住甘寧的重擊,偶爾退上半步,但是絲毫沒及氣力不接的跡象,甘寧的武藝也看得陳心中是很是震撼。總算是知道後世地痞流氓和古代武林高手的差別有多大了,光是甘寧的這股子殺氣還有武枝,後世那些提著西瓜刀胡砍的地痞流氓要是對上這位,可謂是來一個死一個,上一對死一雙。

    而這位孟門虎子就算是武力達不到九十,至少力量上也能達到九十,能跟三國名將之一的甘寧硬踫硬地打鐵一般地掐上這麼久,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就光是邊上那些膘肥體壯的家兵也是一個二個面露驚駭與羨慕之色。

    兩人你來我往,就這麼砍殺了半柱香的功夫之後,孟廣美手中的環首刀一聲悲鳴,斷成了兩截掉在了地上,孟廣美面若死灰地看著手中的半截刀刃,半晌長嘆道︰“小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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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瞅得熱鬧非常的陳沒想到武打片竟然因為武器的損毀而半途中止,中心不忿的陳左右一看,從另外一位家兵的腰間拔出了一柄環首刀,到了手中,方發現這種刀挺沉的,重約數斤,長約有一米多點,陳趕緊上前︰“廣美莫急,不過是兵刃折了,換過再戰不遲。”陳巴不得二人繼續死掐,不需要血淋淋,至少能讓他過一過武俠片的癮。

    看到公子如此熱情地慫恿自己,孟廣美黑臉有些發紅︰“非是小的手中兵刃不及,乃是技藝不精。”一面說,一面拿手指向了那位甘某人手中的環首刀,陳這才注意到,甘寧手中的環首刀上也有不少的缺口,但是,分布顯很平均,沒有一個缺口超過刃寬三分之一,反觀孟廣美手中的殘刃,刀刃處,缺口並不多,但是都很深,而斷開的那個刃口也並非是是刀之威,而像是被人照著這個缺口猛砍了無數刀才致使其從中而斷。

    看到了這,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驚容地抬眼看向甘寧,甘寧連呼痛快,將那柄刃口也變的跟狗啃似的環首刀丟在地上,沖陳擠了擠眼︰“弟,恭喜你有這麼好的家奴,要知道,能擋兄長我全力數十擊者,在益州,除了那嚴家的那個白眉老頭之外,還真沒幾個。”

    一打听,才知道甘寧嘴里邊的白眉老頭竟然是那位後世有名的蜀中老將嚴顏,甘家與嚴家好歹也是世交,嚴顏更屬于甘寧的叔父級別的人物,這位兄台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這麼吹噓,看樣子,甘寧這貨日後的名將名聲還真是真刀真槍的掐出來的。

    甘寧倒是覺得孟廣美這個能在他手下走了數十個回合的孟門虎子很是對他的胃口,拍了拍孟廣美的肩膀︰“兩年不見,有如此進步,看來某家當年果沒錯看于你,走走走,隨甘某痛飲一回,某家再指點你幾招。”

    孟廣美听得一臉意動,可自家主人在此,這讓他顯得有些不知該如何,陳自然不會阻他,巴不得這三國名將多多傳授些武技給孟廣美,孟廣美越厲害,代表自己的人身安全愈有保障,日後自己也好跟孟廣美多學習一些防身之術,身為亂世人,總得要會耍些刀槍劍戟,這年頭,拳頭很大程度上要比舌頭更能混飯吃。

    又過了三天,陳的堂舅許欽的病是大大見好,一夜酣睡已經不成問題,心悸也大為好轉,四肢也不再如往日一般寒涼,不過,咳嗽仍舊。而許靖在江陽也逗留了些日子,也該回廣元處置政務了,畢竟他是一郡之太守。

    不過,當許靖向陳提出來讓他跟隨自己回廣元,由自己來親自指導陳的學業,這位陳府公子打死也不干,繼續拿那一套理論來堅持留在江陽,還好,許靖是屬于那種以德服人的文人,而不是那種三言兩語不合,抄起大棒就抽人的老痞子,所以,陳執意留下,許靖也相當的頭疼,但是費盡了唇舌,好說歹說,加上其姐與姐夫也從旁說合,硬是沒能說動這位陳氏獨子離開江陽。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8 13:22
正文 第四十五章姜是老的辣



    許靖坐在矮榻上,揪著胡子,頗有些無奈地看著坐在下首,擺出一臉恭順之容的陳祇,表面上很恭順,可是骨子裡邊,倔的跟頭驢似的,也不知道那侄女婿怎麼會有這麼個兒子。許靖不由得憤憤地想道。

    大姐看著陳祇,一臉的無奈,因為她知道,叔公的勸告怕也是拿這小孩子沒有任何的辦法了。看著這位似乎已經變得成熟自主的弟弟,繡娘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輕輕地將他額頭上一絲垂散下來的發絲撫開:“你既不願意隨叔公去廣元,那隨姐姐去成都如何?”

    溫柔的聲音裡溢散出來的濃烈到骨子裡的關懷讓陳祇不得不感動。不由得握住了大姐繡娘的手,鄭重地道:“阿姐,非是祇弟不願,而是現在不是時候,弟弟希望能把父親留下的家支撐起來,也算不枉父親過往對我的一片疼愛之心。”

    聽了這話,繡娘自然知道弟弟心意已決,可是心裡邊又舍不得他一人在此無人照料。只得要陳祇答應,有事就遣人去成都找姐姐和姐夫,切不要自己亂來。陳祇心中高興,表面沒有露出喜色,對於大姐的關愛自是連連應承不已。

    “大姐您放心便是,反正成都距江陽郡也不過兩三日的光景,再說了,咱們陳家在此經營多年,良田、莊院應有盡有,小弟自幼生於斯長於斯,左右皆是熟鄰,自是無妨。”陳祇心裡邊頗有些歉疚,一個勁地向繡娘保證自己肯定不會干偷雞摸狗、調戲婦女之類敗壞陳家門風的事。當然,調戲婦女,就這麼個十三歲的身體,怕也是心有志而力不足。

    姐夫王累倒是顯得很鄭重:“江陽雖然稱之為郡,然我漢人百姓戶不過三萬,其他的雜居之異族倒占了六成以上,民風彪悍,你在江陽,萬事小心為上,切記,切記!”

    許靖亦微微頷首以示認同:“祇兒,老夫觀那張逸達,為人也算機敏,學識甚佳,你可要禮待於人,日後江陽陳氏一門的起伏,便要落在你身上了。”

    “多謝叔公、姐夫指點,祇一定會規規矩矩做人,低調做事,不逗風惹火,努力把江陽陳氏一門發揚光大,日後也好努力為國家作出貢獻。。”陳祇一高興,把他後世習慣的口語也帶了出來,聽得王累不由得咧開了嘴。

    “對了夫君,江陽的新太守難道至今尚未有人選不成?”大姐在這時候卻問了這麼一句,姐夫哥王累不由得一愣,旋及苦笑道:“這個為夫就不清楚了,不過到現在為止,江陽郡的事,還是由郡丞周群理事,此人想來叔公要比累清楚得多。”說出這個人名的時候,姐夫王累一臉鄙夷之色。

    “哼,周群,反覆小人爾,量小而器狹,媚上而欺下,既無容人之量,又無郡守之才,其人不過是劉季玉為了監察汝父所派一卒,江陽郡,本就是陳氏這門所掌,如今汝父已經遣散掾吏,江陽郡吏只余寥寥幾個無識之才罷了,莫非繡兒是想……”許靖兩眼一眯,眼中精光閃爍不定。

    此評一出,姐夫哥王累、孟管家皆頻頻頷首,看樣子,這位叔公審人的目光還是相當的毒辣,雖然年紀漸長,這本事卻不減分毫。至少陳祗也從家丁們的嘴裡知曉一些江陽郡郡丞的故事,叔公許靖的評語,可謂是恰如其份得緊。

    大姐繡娘看了一眼身側的陳祇,又看了一眼夫婿王累之後,點了點頭:“孫女卻有此意,只是不知叔公以為如何?”

    陳祇一頭霧水,看著這二位,而姐夫哥王累似有所悟,抬起了頭看向繡娘,接觸到繡娘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之後,只能輕嘆了聲,微微頷首。

    許靖把兩人的表現全納入了眼裡,淡淡一笑:“繡兒的想法甚佳,亮嘉之材,老夫深知。江陽一郡之守必能堪任,此事,老夫已有主張,明日便修書一封往巴郡嚴定伯處。老夫回程之時,往蜀郡一行,蜀郡之中,老夫多有故舊,想來,此事雖不易,然也不該太過難為。”

    陳祇這個時候,已然明了了大姐的意思,看樣子,是想讓姐夫哥離開成都,前往江陽任郡太守一職,這樣一來,陳祇就不需要擔心其他人來占了郡守之位後,對陳家動什麼歪腦筋了。

    再說了,那樣的話,大姐繡娘到時也能隨時監督自己這個弟弟,陳祇抬眼看過去,正瞅見阿姐那得意的眼神,得,看樣子,自己是逃不出大姐的手心了,罷罷罷,即便如此,也總比寄人籬下要好得多。

    “阿姐和你姐夫也該離開了。不過,我們肯定還要回來,要是讓阿姐知道你在江陽干了甚子壞事,壞了咱們江陽陳氏的門風,小心阿姐收拾你。”繡娘板起了臉,擺出了大姐頭的架勢,衝陳祇訓道。

    陳祇干笑了兩聲:“阿姐但請寬心便是,小弟可不是那樣的人。”咱決計不干調戲婦女,偷雞摸狗的壞事,再說了,自己好歹也是江陽陳氏的家主,再干那事,也太顯得自己過於淺薄了。

    “至於小玫,年紀尚幼,你又是一男子,粗心大意之人,還是讓小玫隨姐姐我先去成都。日後,再隨我回江陽便是。”對於大姐的提議,陳祇也只能贊同,自己確實沒辦法去照顧一個三歲多點的小姑娘,後世既沒當過爹,也沒做個後爸,加之自己又疼這個小妹子,萬一嬌慣過了頭,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小妹,所以,教給大姐調教,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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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事議定之後,叔公許靖深深看了正暗暗偷著樂的陳祗一眼,眯起了眼,長袖一擺:“爾等退下,老夫與祗兒有話要說。”

    很快,廳堂之內再無旁人,只余許靖和有些忐忑的陳祗,他有些搞不明白這位叔公把自己留下來要說些什麼,要知道,這位叔公可不是個好忽悠的主。

    “祗兒,來,坐老夫這兒。”許靖衝陳禰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跟前示意道,陳祗只得起身前行,到了許靖跟前,拿了一塊座墊坐到了許靖的正對面一副虛心的模樣:“不知叔公有何教誨?”

    “呵呵,莫要如此表情,老夫可不會吃了你,亦不會訓斥於你,只不過,有幾個問題罷了。”許靖不由得撫須笑道。

    聽了這話,陳祗終是能稍稍松了口氣,還好,這位老爺子沒有打探自己是不是穿越人士的閑功夫,只要跟這個無關,咱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汝父仙逝之時,曾經向老夫言:‘吾子少幼,性格乖張,不善處事。’故爾,欲將汝托於老夫調教,讀書養氣,收斂性情。不料,短短數月,汝卻性情大變,以往汝父之評,皆不能作數矣。”許靖撫著長須看著陳祗輕嘆了聲緩緩地道,這一番話下來,說得陳祗都替原本的那個靈魂感到羞愧。

    “只是,老夫不知,為何汝非要留於江陽,嗯,你若是用方才那番話來搪塞老夫的話,不說也罷。”許靖這一句話,讓陳祗真的驚得差點跳起來。先人的,姜果然是老的辣,這位許叔公,更是塊熬的要成精的老姜。

    陳祗垂下了頭,心中泛起無數個念頭,說還是不說,說的話,該說什麼,當然,穿越這事,就算是打死自個也是不能說的,這種事兒,說出去不僅僅沒人信,怕是自己倒頭來還讓人給當成神經病。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9 10:26
正文 第四十六章送別離



    許靖也不催促陳祗,慢條斯理地抿著茶水,一副淡看風雲變幻的模樣。陳祇這會子可真有點抓瞎了,撓了撓頭:“叔公,若是孫兒說,如今天下動蕩,亂世紛擾,國失其器,正當群雄並起之際,為我江陽陳氏一門之興衰,不至家破人亡,孫兒正欲好好謀劃一番,這話您信嗎?”

    正在飲茶的許靖一聽這話,止不住地將一口茶水噴出老遠,還好,陳祗早有准備,總算是沒有受那池魚之災。

    許靖掏出手巾抹著嘴邊胡須上的水漬,又氣又好笑地瞅著這個孫兒,實在是不知道該誇這小子志向高遠,還是應該罵他瞎扯蛋。

    “你小子好大的口氣,也罷,老夫就當作你所言是真的,那且問你,如今雖然中原紛亂,然我益州偏安於外,州牧雖非人雄,但其性寬厚,卻也能有守土之才,雖說汝父之逝,與其亦有干系,但是其中的緣由,想來你也清楚,莫非你還怕他又找上你的麻煩不成?”許靖板起了臉嗔道。

    陳祗干笑兩聲:“叔公莫惱,孫兒這口氣是大了些,不過,孫兒這也不過是居安思危之舉爾,想那中原群雄,若是分出了勝負之後,這益州,難道還能一直這麼偏安不成?”

    “哦?”許靖輕輕一挑眉,看了陳祗一眼。略略一沉思,淡淡地問道:“那照你所言,這天下群雄之中,何人當得益州?”

    “依孫兒之見,不外乎三人,曹孟德、劉玄德、孫仲謀,余子皆不足道。”陳祗很是得意地揚了揚眉頭,嗯,雖然有作弊的嫌疑,但是這確實是最佳的答案。

    “理由?”許靖的神色不變,不過,眼睛眯得都快成一條細縫了。

    “曹孟德自挾天子以令諸候以來,號令天下,日漸勢漲,北方最大的強敵袁紹已經歸入塵土,至於那袁氏之子,更不是這位一代梟雄的對手,想來也沒有幾天的活路了,而孫權……”陳祗雖然沒有超人一等的遠見卓識,但並不妨礙他把後世的學者專家們對於這三位兄台的歷史評價給搬出來忽悠,嗯,是說服這位叔公。

    果然,聽得許靖從一開始的面無表情,到後來的撫著長須連連頷首,對於陳祗的見解,是相當的滿意。

    “那劉荊州就沒有機會?”等陳祗說完了那番見解之後,許靖開口追問了句。

    陳祗搖了搖頭:“機會永遠不會留給那些只知道等待的人。劉荊州雖號稱一時人傑,若在安寧之時,必能為一國之良臣,然於亂臣,只能守戶爾,且其人亦與袁紹一般,皆外寬內忌,好謀無決,有才而不能用,聞善而不能納,廢嫡立庶,舍禮崇愛……”

    “好!好一個外寬內忌,好一個舍禮崇愛,此評之佳,不遜於老夫,哈哈哈,陳早萌得此佳兒,可以瞑目矣。”許靖喜得眉開眼笑,看向陳祗的目光,自是與前番有所不同,以前,或許對於陳祗,他這位叔公只是出於一種親情的關愛,而現在,對於這個年方十三,便能冷眼觀天下的侄孫,可謂是打心眼裡喜歡得緊。

    聽到了這位叔公對於自己的評價,陳祗也只能厚著臉皮接受這位三國名士的誇獎,沒辦法,誰讓咱是穿越人士,好歹要比別人多有些料。

    “看來,你確實是打定了主意,留在江陽了,也罷,你能有這番見識,老夫也就放心了,老夫這次回去,會先往蜀郡一行,到時候,有老夫在,料想江陽郡守之位,定不會落入他人之手,畢竟亮嘉之材,有目共睹,加之乃為汝姐之夫婿,利於江陽之安寧,劉季玉想來也會做個順水人情的。”許靖站起了身來,緩步在廳堂裡走著,一面言道。

    陳祗也站起了身來,作洗耳恭聽狀,最後,許靖走到了陳祗的跟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祗兒你切記,你如今年少,正是用功讀書養氣的好時光,留在江陽守孝三年,也要多多向學才是正理。亂世之人,總得有些本事才是。”

    “孫兒多謝叔公教誨,孫兒一定不負叔公之重望,守孝之期一定會努力學習,不會丟叔公和先父的臉面。”陳祗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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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則三五月,長則一年,阿姐就會回到江陽,你可要好生地在家中,莫要惹甚子是非。有孟叔他們在,會把家中的事務料理周全的,若有什麼,你且來信便是,知道嗎?”大姐繡娘牽著陳祗的手兒,一臉離別的傷感,邊上,姐夫王累的表情也有些沉重。

    “阿姐不用擔憂小弟,你且寬心,小弟會在家中努力地學習。”陳祗盡量地讓臉上的笑容顯得自然一些。

    大姐繡娘抬眼望向了陳祗身後遠處,就在山坡頂端,一個顯得頗有些落寞的身影正站在高處,依舊與他第一次出現在陳祗視線裡一般,依在樹下,大姐看了一會,微微地擺了擺頭之後輕嘆了口氣,衝陳祗笑道:“那家伙雖然平日裡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若是有事,可為強助,祗弟你要禮待才是。”

    “阿姐放心,甘興霸之能,小弟深知,定會以禮相待,反正咱們府上又不是缺那點吃喝。”陳祗咧了咧嘴笑道。沒人能比自己更了解這位日後東吳水軍大將的能耐。

    “好了,繡兒,該上路了,反正你們姐弟重見之日也不遠。”坐在馬車上的許靖終於開口催促了,然後又衝陳祗微微頷首:“汝當記得與老夫所言,切不可懈怠才是。”

    “孫兒知道,還望叔公舅父保重才是。”陳祗鄭重地向著即將遠行的許靖和許欽深施一禮。

    站在江陽城外的小山坡上,陳祇舉目眺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車馬還有親人,大姐、妹子,姐夫,還有堂舅和叔公他們的背影,禁不住有些發愣,心裡邊也隱隱地泛著酸意,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自己在三國時代的親人。

    隱隱約約間,似乎仍在回首張望的大姐的身影,陳祇心裡暗暗發誓:“如果自己的姐夫真要按照歷史的軌跡,把自個倒吊在城門樓上子精忠報國的話,那麼自己無論怎的,都得想盡一切的辦法,就算是拿把姐夫給敲了悶棍,捆起丟在豬圈裡,也決不能讓自己的姐夫重復歷史上那一幕,讓自己的姐姐和侄兒變成為孤兒寡母。”

    “公子,已經看不見他們了,這裡風大,您身子骨又弱,還是先回去吧。”邊上的孟管家關心地道。

    陳祗點了點頭:“也好,回去吧。”陳祗走下了山坡,一回頭,遠處,山巒疊翠,碧空如洗,而在那緩坡之上,甘寧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像是在眺望,又像是在沉思一般,似乎沒有聽到陳祗說的話,陳祗正要回頭招呼,仿佛知道陳祗要做什麼的孟管家一把拉住了陳祗,微微地搖了搖頭:“公子,讓他呆著吧,一會,他自會回府的……”聽到了孟管家這話,陳祗只得點了點頭,自顧自地上了馬車,孟管家立於身側,而孟廣美坐在馭夫的位置上,徑直往江陽而行。

    坐在搖搖晃晃的漢式馬車裡,行了約有裡許,突然,聽到了身後的遠處隱隱傳來了激昂的歌聲,又是那首曾經聽到過的《燕燕》。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之子於歸……”

    聽著那古樸的曲調,坐在馬車上的陳祗,一時之間不由得痴了,不由得同情起這位這輩子看來只能單相思的可憐名將。“單相思,看樣子古代現代都有。”陳祗很是感慨地嘆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養神,心裡邊,卻隱隱地多了一絲衝動,自己,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9 23:38
第四十七章想勝利嗎?跟我來吧。   

清晨,枝頭上的鳥兒歡快地鳴叫著,淡淡的薄霧,讓那陽光半遮半掩地撒了下來,溫暖又不熾熱,讓周身都感覺份外的舒暢,而府內那些高聳的巨木,在那紅黑色的建築之間,點綴出了斑駁的綠意。

    跑完步,做完了一整套鍛煉的陳祗神清氣爽地背著手,晃晃悠悠地在府中溜跶起來,身後邊,是那位形影不離的丫環貞兒,瑟兒已經收到了其父的來信,已於昨日向陳祗辭行,隨其母一起往巴郡而去。

    “那丫頭才多大?這個時候就要成親,實在是……”陳祗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道。

    邊上的貞兒悄悄地撇撇嘴:“公子,瑟兒如今也已經快滿十四了,到了巴郡,再過年余方才成婚,那日便已經十五了,奴婢還見過十三歲成親的呢。”

    “十三歲?嘖嘖嘖,都什麼人嘛,娶十三歲的小閨女進家門,這人不是蘿莉控才怪!祖國的花朵就是讓這些王八蛋給摧殘了。”陳祗悶哼了一聲,十三歲,小學剛畢業就嫁人,放到後世,不讓政府給你判個十年八年才怪。

    陳祗很慶幸,自己的便宜爹沒有這麼禍害自己,或者說還沒機會來得及禍害自己,要是他還活著,說不定自己再過兩年,也得老老實實地聽吩咐去娶這麼個小媳婦回家,到時候,怕是自己也只能成天的帶著那十三歲的小媳婦去看金魚?

    嗯,也不知道這個年代有了金魚沒,沒有金魚,金魚佬這一句詞就不可能出現。說不定出現的是鯉魚佬、草魚佬什麼的。陳祗一面想,一面樂,看得身側的貞兒不由得拿手按著額頭呻吟一聲:“又來了。”公子成天不知道在想啥,動不動就自個在那咧起嘴傻樂。

    “又來什麼?”陳祗突然問了一聲,嚇得貞兒趕緊搖首:“沒什麼,奴婢……啊,奴婢是說又聽到了校場那邊的聲音,一大早就開來叮叮當當跟鐵匠鋪似的,也不讓人安生點。”

    陳祗聽到了貞兒這話,支起了耳朵側耳傾聽,果然,熟悉的兵刃撞擊聲又傳了過來,“又有熱鬧瞧了,走,咱們去看看。看看今天孟門虎子有啥進步沒。”陳祗大步朝前趕去,貞兒只能尾隨於後,很是慶幸自己反應及時,不然,還真不知道如何答公子的問題。

    嗯,大小姐他們已經離開了有兩天了,這兩天以來,公子似乎有些不對勁,每天總在那嘀咕些古裡古怪的東西,一會是什麼釀酒,一會兒又是造紙,一會又水泥什麼的,成天呆在房間裡寫寫畫畫,要不是公子特地拿了一盒上好的藥物牙膏賄賂了自己,並橫眉豎眼地警告自己這一切都是陳氏家傳秘密,切不可告之任何人,言行舉止方面尚算正常的話,說不定自已早就向孟管家通風報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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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公子不犯病,現在這般,終是比之以往,要好了很多。”貞兒心裡一面想著,憶起了公子賄賂自己時,那種尷尬又顯得詭異的神情,嘴角無意識地彎起了一個小巧的弧度,下意識地加快地腳步,隨在陳祗身後,往校場而去。

    陳祗趕到之時,已然晚了一步,自那日大姐走後,就成天飲酒比武,難以多言一句的甘寧已經甩著屁股上的鈴鐺,悠悠然地離開了,而在校場上,孟廣美一臉的懊惱,手中執著的,是一根只剩半截的棍子。

    “怎麼了廣美?”陳祗看到孟廣美那顯得些有些灰敗的面孔,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小的又敗了,失在是……”孟廣美一臉的悲憤,邊上,那些個圍觀的家兵們一個二個也作垂頭喪氣狀。看來,這位年輕的孟門虎子是他們心目之中的偶像之一,一敗再敗,如何不讓他們的自信心受到打擊。

    陳祗看到孟廣美如此神情,背起手溜跶了幾步,心中也頗為著惱:“先人的,你甘寧有本事,咱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能理解,可你也用不著成天以折磨陳府忠僕的自信心為樂趣吧?”

    陳祗繞了孟廣美兩圈,站回了孟廣美的跟前:“廣美,你跟他干過架沒?”

    “干過架?”孟廣美愣愣地瞅著跟前的公子爺,鬧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陳祗一拍腦袋:“呵呵,我是說,你有沒有跟他徒手對打過。”

    孟廣美搖了搖頭:“兩年前倒是跟他打過一回,當時,小的也是輸了。刀槍劍戟,小的沒一樣能打得過他手中那柄刀。”

    陳祗眼珠子一轉,嘴角一咧,一臉壞笑地衝孟廣美擠擠眼:“想不想打贏那家伙?”

    “想,做夢都想,不成,小的干嘛成天都跟他比試。”聽到了公子的問話,孟廣美恨恨地道。那模樣,恨不得把那位腦門插鳥毛的甘某人給掐成骨折一般。

    “成,跟公子我來。”陳祗嘿嘿一笑,衝孟廣美勾了兩手指頭,背起了手,邁著丁字,嗯,八字步就往自己所住的院落行去。孟廣美聽到了這話,不由得一愣,鬧不明白這位身材輕飄,腳步虛浮,看似風吹就倒的公子爺能有啥招教給自己。

    “快點,要是你不相信公子我有絕招能收拾那家伙,你就別跟來了。”陳祗走了幾步一回頭,見孟廣美還直愣愣地瞅著自個傻站在原地,氣不打一出處,頓時板起了小臉陰森森地道。嚇得這位人高馬大的孟門虎子跑得屁顛屁顛的:“小的只是一愣神,沒想到公子您竟然還是一個深藏不霸的高手罷了,誰要是敢不相信公子您有絕招,小的第一個出手活劈了他。”

    嗯,馬屁拍得哐哐地響,陳祗很滿意,樂呵呵地咧著嘴走在前邊,八字步都險些走成了一字。就好像他已經成為了三國時代第一武林高手,看得綴在後邊的丫環貞兒翻起一對白眼。

    到了陳祗所住的院落之後,陳祗回身,向那些還在院落裡忙碌地家丁侍女們吩咐了一番,很快,所有的人都退到了院門外,並且由貞兒從由裡落了鎖,整個院子裡,除了陳祗和孟廣美與貞兒之外,再無旁人。

    看到自家小主人如此謹慎,就連孟廣美在心中也隱隱地升起了一絲期待:“難道公子還真有辦法能讓我打敗那個巴郡甘興霸不成?”

    “貞兒,你先在門口守著,心防有人來偷看。”陳祗站在屋內,衝站在邊上的丫頭貞兒壓低了聲音,顯得很神秘地道。正想瞅瞅公子爺能教出什麼花招的貞兒聽到了陳祗如此吩咐,只得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踩著小碎步悠悠地飄到了門外,不過,剛剛出了門,就溜到了一邊,然後悄悄地探了半個腦袋往裡邊偷瞧,氣的陳祗兩眼發綠,這都嘛人,知不知道武術門派的規矩,算了,現在跟這個妞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啥叫武德武規,且讓她看去一招半式,說不定偶爾也讓她能收拾一兩個不開眼的小流氓。

    陳祗看了一眼站在身邊垂手而立,滿臉期待的孟廣美一眼。干咳兩聲,學著黃飛鴻的架勢,把前襟向屁股後邊一甩,很蘭花地別在腰間,腳步不丁不八,表情顯得相當的凝重和嚴肅:“廣美,公子我准備授予你的一套技擊之法,乃是我陳氏一門秘傳下來的,流傳已久的拳術,名字就叫做:陳氏擒敵拳!”陳祗臉皮厚厚地把後世軍隊中的擒敵拳直接冠上了陳氏之名。
nick902 發表於 2009-2-2 11:39
第四十八章 陳氏擒敵拳法的由來!


    此言一出,孟廣美目瞪口呆,瞅著這位公子爺發愣,嘴里邊喃喃地重復道︰“陳氏擒敵拳?”公子爺還不是又在玩人吧?打從自個生下來到現在,別說沒看過老主人耍過拳,就算是老主人那劍術,也就是一花架子,鍛煉身體可以,拿來砍人……這就得小心誤傷自個,听阿父孟管家說過,出去尋訪查探民情的時候,遇上了強人,哪一次老主人不是呆呆地坐在馬車之上,捏著劍柄,看著家兵和郡卒在上邊打得熱火朝天,也沒見過老主人突然爆發,耍過什麼擒敵拳。

    陳祗只當是孟廣美讓自己這一刻散發出來的霸氣所攝,嘿嘿一笑,挑了挑眉頭,單掌立于身前︰“告訴你,此拳術,乃是我陳氏之祖,嗯,就是最早那個姓陳的,曾經愛上了一位美麗無雙的絕世俠女,兩人雙宿雙飛,行俠仗義于江湖,可不曾想,那位俠女,有朝一日,竟然不辭而別,而後,吾祖在廬山大瀑布之下,枯坐十年,終因人情冷暖,世事變遷,感悟天道天道,自悟此拳法,可謂是招招致敵……

    嗯?我說孟廣美,你能不能專心一點。公子我授你這套拳術,就是想讓你替咱們陳府爭上一口氣,讓那甘某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能不能專心一點?!”陳祗唾沫橫飛的說了半天,一回頭,見孟廣美仍舊一臉木然,兩眼恍惚,猶如夢游一般,忍不住惡膽從邊生,原本的不丁不八的雙腿也差點幻化成了無影腳踹過去。

    “小的再听,公子您說。”孟廣美不敢怠慢,反正任由這位公子爺發 的話,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先忍一忍才是正理。

    看到了孟廣美如此恭敬,陳祗滿意地點了點頭,至少態度很端正,也罷,咱就開始傳授。

    “我陳氏太極……嗯,陳氏擒敵拳之要訣,在于由踢、打、摔、拿結合進、退、閃躲等身法,而演化出來的一套攻防結合,的一門綜合性實戰技術,目的就是提高徒手對敵格斗之時的技戰術水平……”陳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呼好險,先人的,這嘴太快了也不是啥好事,不過也怪那陳氏太極拳太有名了,害的咱張嘴就拐了過去。以後得注意才是。

    雖然陳祗這話里邊好些名詞孟廣美是一頭的霧水,可問題是他好歹也是一個練家子,哪里會听不出公子話里邊的那些名堂,原本只是本著打馬虎眼的心思也開始活泛了起來,看樣子,公子還還真有兩把刷子。

    等陳祗一面說,一面出手在那比劃完正喘氣的當口,滿臉期待的孟廣美忍不住開了口︰“公子您真要教小的?”

    正端起了茶水準備解渴的陳祗听到了孟廣美這話,忍不住翻了兩白眼珠子︰“廢話,我不教你,難道公子我還要親自出手去收拾那位甘寧不成?”也不知道這位孟門虎子是咋想的,本公子雖然文武雙全,身懷絕技,可就這副十三歲小屁孩子的身板,去跟一個三國老痞子頭目掐架這合適嗎?

    怕是掀腿壓頸一施展出來,立馬變成了掀小腿壓小雞雞,就讓那甘某人一巴掌抽在腦門上︰“小屁孩子家家的鬧啥玩意,妒忌甘某比你大?妒忌是原罪知道不?這麼小的娃子成天不學好,哪涼快哪呆著去……”到時候,自己可真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孟廣美趕緊昂首鼓胸肌道︰“公子,您放心,小的一定不給您丟臉,努力學好您教的陳氏擒拿手,讓那巴郡甘某人瞅瞅,咱們江陽陳氏都不是甭種。”

    “好!本公子就喜歡你這股子狠勁。”陳祗重新露出了笑臉,很欣慰,這位孟廣美雖然身材高大,但也並非不靈活,從這些天的觀察來看,至少能學到自己的本事,那位三國名將只有吃癟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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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且看清楚了,公子我這就給你演示一遍,第一招……嗯,先等等。”陳祗眼珠子一轉,好歹是咱陳氏擒拿手,總不能用什麼直拳橫踢、抱腿頂摔這麼搓的名稱,像人家武俠小說里邊,動不動就白鶴亮翅,虎鶴雙形什麼的,好歹也起點響亮的招式名稱。

    陳祗略略一沉思,拍了拍巴掌︰“且看清了,這是我陳氏擒拿第一式︰龍騰虎躍!”陳祗先怒喝一聲,然後一招直拳橫踢就從陳祗的手里邊施展了出來。可惜聲音太過稚嫩,听得來倒像是一聲嬌喝,害的陳祗的拳法招式也有些走形,心中一惱,學起李小龍的怪吼,這下,再听不出人聲了……

    唰唰唰,一套擒敵拳耍下來,原本體質就差的陳祗累的跟死狗似的,口干舌燥、大汗淋灕地坐在矮榻上直喘氣,先人的,看樣子自己還得努力鍛煉這副小身板,再這麼折騰下去,怕是得比歷史上的那位陳祗還要早死。

    不過,這個時候孟廣美看向陳祗的眼神已然變成了敬畏,沒辦法不敬畏,雖然孟廣美打小就在他爹的棍棒之下成長,成天跟府中的家將們在一塊鬼混,經常還隨行游歷,練就了一身的健子肉,好歹也算是個武林中人,公子耍的拳術是有些不倫不論,但是,孟廣美確能看到其中的奧妙,可惜的是,公子爺只耍了那麼一趟,讓孟廣美很有點看到美女脫衣,剛剛露了個胳膊腿,突然又把衣服給重新穿上一般,如何不急煞人?

    “如何?”拿起塊手巾擦了擦汗水,陳祗喘平了氣之後,沖孟廣美問道,自己好歹也在軍中混過,學習的也不過是軍體拳而已,這套拳術多用于對抗,要說到一招克敵制勝,還真達不到要求,所以,陳祗就拿出了這一套擒敵拳來教授給孟廣美。

    這套擒敵拳可是當年自己在泡一個野戰部隊妹妹的時候,成天有事沒事就去請教,努力學習之下方才得以大成的。遺憾的是,那位野戰部隊的美女手雖然跟自己有了頻繁的身體接觸,都別想歪了,這乃是指正大光明的過招和喂招以及對練。卻對于自己的愛慕之意視而不見,最後,陳祗只能寄情于拳術,可惜沒有大瀑布或者激流什麼的在陳祗的營房跟前流淌而過,要那樣的話,指不定陳祗成為這個世上繼楊過之後練成黯然消魂拳?的一代宗師也說不定。

    門外,一雙漂亮的眼眸兒閃閃發光,看著陳祗哼哼哈哈地在那耍著陳氏秘傳千年的神奇拳術,還好奇地悄悄地捏著那粉白的拳頭在那自個比劃。

    “好,太好了,公子您這套擊技之術,著實令小的眼界大開,可謂是聞所未聞。”孟廣美不趕怠慢,馬屁先上,听得陳祗兩眼發黑,眼界大開倒還說得通,可這聞所未聞?本公子既沒有唱歌,也沒擂鼓,你聞個屁!

    好歹人家是吹捧咱,實在不是好意思提醒這位兄台是形容詞弄錯了,罷罷罷,先教了再說,讓他替陳府上下爭口氣先。

    接下來,自然是由坐在矮榻之上休息陳祗指點著孟廣美的站姿。“先給我練好了起手勢!先給我站直了,兩臂盡量貼住肋部,右拳護頜,下頜將喉嚨擋住,即頭稍微低下,拜托,不是讓你把下巴去貼胸口……嗯,嘴唇緊閉,沒讓你抿嘴。這才對嘛,還有那個沉肩垂肘,含胸收腹,怒目視正前方。這就對了。”
nick902 發表於 2009-2-2 11:40
第四十九章 偷拳

    看到孟廣美像瞪著殺父仇人一般惡狠狠地瞪著矮榻上的玉枕,陳祗滿意地點了點腦袋,順便拿腳把玉枕給勾到了跟前,小心翼翼地擺到了另一邊,免得這位孟門虎子拿這玩意當喂招對手,這可是漢代玉枕,至少也算得上是國家二級以上的文物。

    “然後在立正的基礎上,將身體轉四十五度的同時,右腳向右後撤一步……兩手同時握拳,自然上提,拳眼成四十五度,左拳距下巴越三十公分,拳于左肩基本同高……”

    孟廣美听得一頭霧水,捏著缽大的拳頭,也不知道該往自個的下巴揍上一拳還是應該遠離身軀作脫臼狀……

    “公子,什麼是四十五度,還有那個左拳距下巴三十公分,這倒底是啥意思?”比劃了半天,眼見坐在矮榻上的公子爺臉越來越黑,孟廣美不敢再繼續這麼不懂裝懂下去,苦著臉向陳祗訴出了自己的心聲。

    “……這個嘛,得,本公子示範給你看,看好了。”陳祗這才省起自己是按照後世的傳授方式來說,孟廣美哪里知道。只得重新站到孟廣美的跟前,拿捏起了架勢,一步一步地教這位孟廣美,整整一個上午,陳祗可謂是口干舌燥,心神俱疲,也才僅僅教完擒敵拳的基本要領,而孟廣美也不好受,一會這里蹲的不到位,一會是手抬的過了頭,一個上午下來,生生一八尺雄壯男兒,硬生生讓陳祗給磨的累得差點吐舌頭。

    倒是那個原本躲在門外偷瞅的丫頭貞兒,一開始還在門外躲躲閃閃,到了後來,干脆就走到了里邊,給陳祗端茶送水,扭巾擦汗,對于陳祗所教的這套陳氏擒敵拳,貞兒也是看得份外的精神,時不時還悄悄比劃一番,比如那招彈踢,嗯,在陳氏擒敵拳中稱為鷹翔萬里,只不過孟廣美使起來猶如屁股上中槍的兔子在垂死掙扎,而這個貞兒使起來,倒也有板有眼,很是有嫦娥奔月的架勢。

    “貞兒。”正在指導笨的跟頭蠢牛似的孟廣美的陳祗看得兩眼一亮,沖這丫頭勾了勾手指頭。嚇得貞兒趕緊起身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走上了前來,似乎生怕公子生氣自己在邊上偷學拳法。

    “乖,別怕,貞兒,你再重新耍一回讓公子我看看。”陳祗咧開了嘴,一臉無害地沖這個有些膽戰心驚的小丫頭道。貞兒睜大了眼︰“公子您不生奴婢的氣。”

    “氣啥,公子我要是為了這事能生氣,早百千年就得氣死了,留你在院里,自然也是起了傳授此技予你防身的心思。”陳祗溫言沖這位高自己小半個頭的丫頭片子溫言道。反正嘴皮子長在自己的臉上,咋說都能。

    听了公子這話,還有公子的神情,貞兒險險地松了口氣,下意識地拿手在心胸輕拍,那副嬌媚樣兒看得陳祗不由得心中一蕩,旋及一悲,先人的,咱不讓我這個熟男靈魂的穿越之身再長個三五歲?眼下,難道讓我成為榮光的穿越史上第一個調戲未成年?應該是老男人的心理,未成年少男的身體去調戲未成年少女的猥瑣穿越者?

    貞兒看著跟前的公子,不知道為啥,或許是少女那種天生的敏感,讓她覺得公子的眼神讓自己不太自在,小臉不知不覺地便燙了起來,邊上的孟廣美見此情景,心里邊不知道有了啥子猥瑣的想法,一臉詭笑,還好,陳祗及時地省悟過來,這麼瞅著人家小妹妹,實在是有些不太禮貌,干咳兩聲︰“公子我是覺得你方才在那邊耍的挺是像模像樣的,嗯,在這兒重來一次,嗯,孟廣美?!你小子干嗎?笑得那麼猥瑣,心里轉什麼壞念頭,莫非你覺得公子我的本事不濟,教不了你?!”回過頭來,恰巧看到孟廣美躲在身後邊樂,氣的陳祗勃然大怒道。

    孟廣美一個勁地搖腦袋︰“小的豈敢有那種心思,只是覺得公子您說的實在是太對了,貞兒這丫頭比小的伶俐百倍,一定比小的耍的好看。”

    “哼,且放你一馬,以觀後效。”陳祗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這位高自己快兩個腦袋的孟門虎子,無論如何,得把他給培養成忠、孝、仁、義、禮、智、信、悌、節全面發展,具備有優秀素質的陳氏家將。至少在自己沒有保命的本錢之前,有人在跟前替自己掐掐架,擋擋刀什麼的。

    再說了,孟廣美也才十八歲,大好的年華,正是進入高等學院深造的好時光,加之先天條件優越,力能扛鼎,憑自個那後世帶來的豐富經驗和知識,耐心調教個三五年的功夫,說不定三國新人王?嗯,新名將的帽子就得扣到咱陳府家丁的腦門上,想想亦是榮耀得緊。

    --------------------

    貞兒在陳祗的鼓勵之下,紅著臉蛋,很是用心地耍起了方才陳祗所傳授的那些招式,雖然很多動作都走形得厲害,可是才看了一遍,能有這樣的效果,讓陳祗不由得嘖嘖稱奇,看樣子這小妮子還有近身格斗的天份。

    比劃了數招之後,貞兒停下了動作,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一絲羞意︰“後邊的奴婢都記不清了……”

    “等等,我再耍一遍,你再好好的瞅著。”陳祗顯得相當的吃驚,這一次,陳祗或許是活動開了身子,又或者是因為特意在漂亮妞的跟前擺顯,這一趟耍下來,要比方才標準了許多,雖然也累了一頭的汗水,但陳祗可沒功夫去休息,示意貞兒再照著樣子來上一遍,果然,貞兒學武還真是有著極強的天賦,至少這一回,比起方才來更加的流暢了些,雖然這丫頭有些地方不知道怎麼發力,動作也不是不到位,可至少能照葫蘆畫瓢的比劃大半。

    陳祗看的直樂,這小丫頭片子實在是太有材了,這不就是三國版的偷拳嗎?不過,本公子自然不會那麼不近人情,再說了,這麼漂亮的小妹妹,身為二十一世紀新年青,自然要保持紳士風度,不會做出那些封建社會時代對付偷師學藝者要挖人眼,斷人手腳筋之類的煞風景的事情來。再說了教漂亮妹妹拳術,增進相互交流,這在後世自己夢都夢不到的美事,如今能有這機會,自己除非是腦袋讓人拿拍磚給拍傻了,不然,絕對不會放過的,嘿嘿嘿……

    就連孟廣美,也瞪圓了眼珠子,一臉的又妒又羨之色,想不到這個侍候公子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比自己還能耐,孟廣美羞愧的都差點拿塊破布來遮臉了,太傷自尊了。

    “好!好丫頭,沒想到你還有這能耐。就是你了,廣美,貞兒,你們兩人都學。”陳祗很是欣然地拍板道。孟廣美的學習能力雖然沒有貞兒的強,但好在用心,努力,一日下來,也能純熟的將這一套擒敵拳給打的流暢,當然,論起美感來,比不上貞兒的半根手指頭,但是陳祗也已經覺得較為滿意了。

    而陳祗為了陳府的面子問題,也是賣力地指點著,至于貞兒,言傳身教更是免不了,好歹是成年人的思想,雖然不能真那啥,但是,板著嚴肅的嘴臉,捏著這丫頭那滑嫩嫩的小手比劃動作和姿勢,也讓陳祗有一種吃到了嫩豆腐的欣喜之感。“咱們這可不算是耍流氓,不過是在指導過程中發生的身體接觸,想想後世那些跳交際舞的,還摟摟抱抱,咱們只不過捏捏小手,摸摸蓮足,絕對要純潔一百倍。”
nick902 發表於 2009-2-2 11:41
第五十章 悲傷的孟廣美

    陳祗站站在兩人中間,很有成就感,左邊,貼身侍衛,未來的三國名將之才,右邊,花枝招展,眉眼含笑的俏女子,日後的貼身女保鏢。陳祗越想越樂,指點起來,自然是份外的賣力,貞兒學得份外的用心,雖然公子的手腳有時候會作怪,但這反倒讓貞兒心里邊羞喜交架,不過,另外一邊的孟廣美的處景幾可用生死不如來形容了。

    指導孟廣美的時候,陳祗很少會有身體接觸,一般都是提著一根小木棍,哪個關節擺不對,又或者是姿勢不正,小木棍就立馬戳過去,別看陳祗勁小,可小棍子戳到筋骨上,皮厚肉糙的孟廣美照樣生疼。搞的孟廣美心中暗恨,這位公子爺也著實太偏心了點。

    “公子,您也實在是太偏心了吧,對小的下手這麼狠,卻對那小丫頭片子那樣……”孟廣美不好意思說公子調戲丫環,只好拿自己的一只手摸另一只手,那動作,這麼一個牛高馬大的大男人比劃出來,說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陳祗一眼孟廣美那猥瑣的眼神和姿勢,頓時勃然大怒,拿著小木棍在孟廣美的鼻子跟前不停地比劃︰“你一堂堂子男漢,怎麼好意識跟人家一個小女娃子計較,悟性沒有那丫頭好,進步也沒那丫頭快,還好意思報怨,你就該老老實實給我打熬筋骨,你要是像人家貞兒一般聰慧,這根小木棍也戳不到你身上。”陳祗立即對敢于報怨的孟廣美進行了嚴厲的訓斥和批評。實際上還是擔心自己的陰暗心理讓貞兒這漂亮妞給看破。

    而貞兒這丫頭,小臉兒紅得比那鮮花還要嬌艷幾分,捏著小粉拳擺著姿勢,見到孟廣美那不服氣的眼神,這丫頭倒也不甘示弱,乘著陳祗訓孟廣美背著自己的功夫,很是得意地沖孟廣美做鬼臉,氣的這位文武雙全的孟門虎子兩眼發綠,不由得在心中哀嘆。看樣子還是古人說得對,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至于公子,嗯,這不太好評論,咱保留意見。

    陳祗偏生不讓這位孟廣美安寧,時不時就拿貞兒作樣版,對姿勢或者動作不對的孟廣美毫不留情的加以打擊,在這種情形之下,孟廣美不得不加倍的努力,意欲超越貞兒,成為陳府第一擒拿格斗高手。

    很快,孟廣美讓公子親授拳法的消息在陳府里邊開始流傳開來,不過,十人之中,有九人當著是笑話,不過,也有人不這麼看,孟管家親臨參觀了一次之後,原本臉上的疑慮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出了公子所在的院落之後,一臉的敬畏,沖身邊那些一臉八卦的家丁們感嘆道︰“公子之才,非我等俗人能看得透徹,老孟我也沒話說了,還有你們,一個二個鬼鬼崇崇在些做甚,是不是想偷學公子的陳氏秘傳拳法?!”孟管家說到最後,作須發皆張狀,嚇得一幫子家丁侍女作鼠竄狀,這才施施然回身,試了試院落的門鎖上了沒,很是欣慰地背起了手,得意地哼著少數民族小調邁開了步子︰“看樣子,咱們孟家的小崽子果然是好樣的,能得公子單獨授此拳法,看來公子果然對他青眼有加,要是這小崽子能好好的努力,日後的前程,怕是比我這個打小在山溝溝里轉悠,成天跟野獸蟲蛇打交道,除了耍捧棍,就沒多少長處的爹要強過百倍。”

    孟廣美不清楚他爹是如何想的,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從那日孟管家來見識過陳氏擒敵拳之後,看向他的目光就更加的和藹了,當然,偶爾還是會一大腳踹在屁股上︰“丟不丟人,連個丫頭都比你強。”

    這讓孟廣美悲憤不已,不過,他的悲慘生活,才剛剛開頭而已,燈光之下,正蹲在矮榻之上的陳祗,正兩眼發光地提筆在空白的帛書上寫下《陳氏軍體拳》、《陳氏匕首格斗術》、《陳氏……當然,每一種技擊之法的開篇,都會有一個淒美的故事作為開頭,主角就提筆的這位,不過女主角一拔換了一拔……

    邊上的貞兒上前來替陳祗添燈油的當口,一眼掃過桌上的事物,看清了所寫的開篇之後, 哧一聲,吹得那油燈搖曳起來,陳祗略有些不滿地一抬頭,正瞅著那在,在暖色調的燈光之下,忽明忽暗的嬌艷臉龐,那似乎朦朧得如同迷霧沼澤一般的雙眸,此刻,份外的清亮動人。

    “公子,奴婢擾了您了?”貞兒咬著紅色的唇,怯生生地看著陳祗,陳祗這才從那能勾人魂魄的雙眸中拔出了神志。“沒有,對了,你笑什麼?”

    貞兒看到自家公子那有些失神的表情,心里邊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絲的得意,旋及听了公子這問話,差點兒就止不住笑,趕緊清了清嗓子道︰“奴婢就是覺得公子的書法太令奴婢佩服了,字字大氣而不失神髓,也不知道奴婢什麼時候才能學得這樣的本事。”

    “嘿嘿,這里邊,沒有啥決竅,就兩字︰苦練,你要是跟公子我一般,練上二十余載,保你也如公子我一般,下筆如有神助。”陳祗看著這丫頭如花的嬌顏,忍不住得意地擺顯道。

    “二十余載?”貞兒兩眼發黑,怎麼數,公子都才十三歲,自己都還比公子爺大上近半歲,那公子爺豈不是在娘胎里邊就開始練習書法的?

    看到貞兒詭異的表情,自知說錯了話的陳祗趕緊打了個哈哈︰“當然,像本公子這樣的天材,三五載的功夫就能達到如此境界,而你,也是有這個可能滴。”陳祗用那種鼓勵的眼神沖貞兒笑道。

    听到了公子的話,貞兒心里邊燙燙的,就像是讓人拿一勺開水澆在了心頭一般,雙目看著跟前這位俊朗而年少的公子,貞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公子說貞兒三五載能習得書法神髓,那貞兒一定能做到。”貞兒心中無比堅定地為陳祗的話打上了注腳。

    陳祗看到了這丫頭的表情,心里邊緩緩起浮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感動,臉上帶著笑,繼續投入到他的偽造和仿造大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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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客卿已經候來了,正候在外邊,您看……”貞兒匆匆地從門外邊進來,沖正在狼吞虎咽吃著晚飯的陳祗詢問道。陳祗點了點頭含糊地道︰“嗯,讓他快快進來,我正等著他呢。”

    不多時,衣冠束整的張進走入了廳堂,向陳祗行禮︰“進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召進所為何事?”

    “逸達不必多禮,來來來,坐到這邊來,用了晚膳沒有?若是還沒用,就在我這里將就用些。”陳祗樂呵呵地沖這位陳府第一門客招手。

    “多謝公子,進來之前,已然用過了,呵呵,餐餐佳釀美肴,府中的珍藏典籍進也能自由取觀,進自進陳府以來,寸功未立,卻受公子如此厚待,著實汗顏得很哪。”張進跪坐到了陳祗的跟前,頗有些臉紅地道。

    “你這是什麼話,那算盤,若非是逸達提醒,怕是也不會有這般便利的事物,如今,在你的監制之下,怕是江陽城的店鋪的商販們也有用上此物的吧?”陳祗呵呵一笑,這位張進才學好,人品也好,可就是似乎覺得進了陳府,沒能替陳府掙上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偉業而感到自歉,嗯,這樣的人,怕是在這個時代也不多見,更別說後世那些國營企事業里的尸祿素餐之輩不知道要高尚多少倍。
nick902 發表於 2009-2-2 11:42
第五十一章 善意的算計


    听到了年少的主公說起這事,張進倒是一臉的喜色︰“正是,這套算學用具,不僅簡易,而且又有口訣相佐,學習起來並不費力,咱們陳府在江陽城里的店鋪現如今也都用上了此物以計算,就連那些不是陳府的,也都在打听這種算學用具的由來。進自然是直言告之,如今,江陽城的百姓,怕是沒有幾個不知道公子研出算學之利器的。”

    “唉呀,這怎麼好意思,這東西明明是你我二人共同研討出來的,把功勞都落到公子我的頭上,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陳祗雖然心里邊樂開了花,可是表面上板起了小臉作嗔怪狀。知道自個的公子是什麼人物的貞兒差點笑出聲來,趕緊借著提壺沖茶的動作掩飾,免得讓那張進瞅出什麼來,自己倒沒什麼,可若是失了公子的面子,那可就不像話了。

    張進听到了陳祗此言,微微一笑︰“公子切莫謙虛了,這本就是您的成就,進不過是作那錦上添花之舉爾,不足道哉。”

    “嗯,此次喚你來,確實有一件事,只是不知道逸達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陳禰抹了抹嘴,示意邊上的貞兒給這位客卿上茶水。

    “公子有事只管吩咐便是,進乃是公子的門客,不需客氣才是。”張進笑答道。

    陳祗搖了搖頭道︰“逸達,你是我陳府客卿,有些事,還是得你自己來拿主意才是,畢竟,祗太過年少,有很多規矩都不太懂,有時難免會有差池,這事,說來也不是什麼難事,祗希望逸達能在江陽教授一批弟子,教他們能讀書識字,如果你覺得其中有資質佳者,可以將你的算學之要義授予爾等。”

    張進听到了陳祗這話,頓著茶水的手不由得一頓,抬起了頭看著陳祗。“公子您不是開玩笑吧?進有多少斤量,自己清楚得很,再說了,算學雖為六藝之一,可一向受士人所輕,公子您這不是……”

    “你是不是覺得公子我在誤人子弟?呵呵呵。”陳祗笑了起來,渾然不在意張進臉色略有些變白。抬起了手沖張進擺了擺︰“這無妨,別說是你,就算是我自己,一開始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也覺得好笑,不過,逸達你也莫要小看你自己的本事,難不成,需要祗用當日你所說的那番話來反駁于你不成?”

    听到了陳祗這話,張進把茶水擺回了案桌上,深深地看著陳祗,似乎想看清楚這位主公是不是在跟自家開玩笑,結果沒發現,張進不由得苦笑道︰“進雖不知公子所想,然但凡身負才學者,誰不願意授術以人以澤百世,就算吾師公河公,雖然進乃魯鈍之輩,吾師也循循善誘……何嘗不是為了這個因由?”

    “好!祗代那些萌動少年在此多謝逸達了,還望逸達到時候莫要怪我讓你忙得成天暈頭轉向的才是。”陳祗朝著張進以茶代酒的敬了一杯之後笑道,兩眼邪光,一口潔淨的白牙,慘得貞兒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可憐啊,這位陳府客卿看樣子已經完全落入了公子的算計中,看來他是不清楚,公子爺到底給他安排了多少學子。

    貞兒用一種相當同情的目光看向這位精神振奮,連連向陳祗保證,一定為陳府教育出一的批優秀的算學人材出來的陳府第一客卿。

    第二天,斗志高昂的張進在一臉和藹之色的陳府家丁的領引之下,進入了那個專門闢給他援學之用的院子之後,看到跟前坐得黑鴉鴉一大片的,數目不下三百人的少年起身之後沖他長揖及地,齊聲高喝見過師尊的時候,兩眼發黑的張進險些一個馬趴摔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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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呢?逸達是拂袖而去還是……”听到了孟管家說起了這事之後,陳祗略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畢竟自己沒有說清楚,其實也是擔心這位張逸達不願意讓自己的知識文化讓那麼多的孩子來學習觀摩,畢竟,人與人的想法是有差距的,陳祗只能用這種半真半假的方式,讓這位陳府第一客卿為自個賣命。

    孟管家樂呵呵地搖了搖頭︰“這倒沒有,逸達先生果然不愧是飽學之士,名門弟子,老奴告訴他,這些都是公子您特地從江陽的諸多貧寒百姓的家中,選拔出來的既懂事又機靈,而且意志堅定的孩子之後,逸達先生高興的差點都語無倫次了,不停地向老奴感嘆公子如此美意,他張逸達若是不努力,那實在是辜負了公子一片苦心。老奴離開的時候,逸達先生已經開始教習那些娃子們執筆之法。”

    听到了孟管家的話,陳祗總算是松了口氣,想想也是,這個年代,誰會嫌自己的弟子多?孔某人都才七十二門徒,這位張進一跳出來,咱就給他整了三百弟子,張進不樂瘋就算是意志堅定的了。

    嗯,這三百弟子,其實也都是陳府的家丁、佃戶和客戶家的孩子們,從中挑選出來的聰慧機靈之人。年紀都大多在八九歲至十五歲之間,陳祗不指望他們都能傳承張進的一身高深的算學,至少要讓他們人人識字,會寫會算,做一個三國時代有知識有文化的陳府優秀家丁。

    因為,陳祗腦袋里邊滿載著後世不少的先進知識,若是沒了載體,還不一樣白搭?所以,等這些孩子們識字之後,陳祗會擇才而授,不說其他,只要這些孩子能學得透自己一身的醫學知識,不敢說出醫神、醫仙,好歹能提高三國時代江陽及其周邊的基礎醫療衛生水平。

    二十世紀,什麼最貴?人材,三國時代同樣如此,為啥曹操會光著腳披頭散發的往外竄,為啥劉備會蹲在臥龍崗上的破草屋前轉悠?為的,不也是人材嗎?

    孟管家看到自家小公子一臉的欣然,呵呵一笑︰“公子,那些佃戶和客戶,得知公子之名,哪一個不感恩戴德,整個益州,怕也就公子您這麼為他們如此操心。”

    “呵呵,我不過是希望府里邊能多出一些人材罷了,對了,還有兩件事,還望孟叔能幫我。”陳祗笑道。自己既然年紀還小,不能去接觸上層階層,那麼,咱就先發展基層勢力,撈取人望和名聲,這年頭,什麼都比不上有個好名聲。

    “公子只管吩咐便是,老奴豈敢不盡心力。”孟管家沖陳祗笑答道,斜眼一瞅,自己的娃子孟廣美正蹲在一邊扎馬步,孟管家心里邊更加的熱血沸騰,沖這孩子瞪眼示威,別想偷懶,丟你自個人倒也罷了,要是你敢丟咱老孟家的臉皮,老夫踹不死你。孟廣美只能翻著白眼,繼續作目不斜視狀,任由兩條腿在那哆嗦。

    看到這父子倆的表情,陳祗不由得心中暗暗好笑,不過,他還沒忘記正事︰“貞兒,你替公子我去,把那個天字號第一排第四格的那疊帛書拿來。”順便回頭沖貞兒使了個眼神,貞兒輕脆地應了一聲,微微頷首退了出去,提著裙邊往公子的臥房跑去,那里,有公子秘密書寫出來的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是在公子的指導之下由她來親手擺放和收藏的。

    那里邊,有好些東西貞兒根本就弄不明白到底有什麼用,不過貞兒隱隱意識到,這些東西,怕都與它們那很特別的名字一般,絕對不是詩書典籍那般簡單。就比如那擺放在天字號第一排第四格的那疊帛書的封面上寫下的就是︰蒸餾白酒的裝置結構圖及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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