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經營城市
三局雙扣。周昌全和侯衛東贏了三局,楚休宏和晏春平已經盡力,只是今天晚上兩位領導手氣很好,牌也打是精。他們只能投降稱臣。
老邢一直坐在辦公室看電視,當然,他有四分之一的時間在看電視,四分之三的時間在打磕睡,偶爾還有幾聲鼾。當服務員過來說幾位領導要離開,他馬上振作精神,迎了出去。
,“周省長,我安排了夜宵
周昌全也有些餓了,只是他膩味了大魚大肉,嘴巴特別讒豆花飯的香味,道︰“老邪○忙乎了,客走主人安,走了。”
老邢在益楊糧站工作之時,在站長領導上守著糧站的大門,唯一的安慰就是養在門前的盆景,盆景固然好,說到底也只是一種寄托,身遇不平寄情山水。實在是另一種無奈。誰知到了退休之年。他居然有了重新創業的機會。在原有的體系中他早無翻身之力。市場經濟提供給他機會,讓他賺錢不少,讓老樹開新枝,獲得了另一種形式的尊嚴。
他坐在辦公室候著周昌全和侯衛東,一來這兩人是沙州印象的大客戶,二來心懷感激之心。三是認識了當權派,可保自己平安,不受人欺。
侯衛東與老邢握了手,道︰“你要想辦法浮尋一個店,別想著拆遷以後在原地重開,這事變數大,不閉
走在店外,侯衛東上了周昌全的車,兩人都坐在後座。
侯衛東最懂周昌全心思。道︰“老領導,吃點夜宵,豆花?”周昌全想著白飯下豆花的美味,有些流口水,道︰“這個時候,哪里找豆花?。
侯衛東興致勃勃地道︰“我知道有一家夜豆花店。專門為出租車司機提供夜豆花。听說味道還不錯。”
一行人沿著大街去找夜豆花,十來分鐘以後,在嶺西廣場的東側,找到了明亮的店鋪。店鋪前停放著一長串出租車,出租車駕駛員或單獨、或是聚在一起。吃著簡單而古老的食品,
這些出租車駕駛員常年在車上當搬運工,將旅人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根本沒有時間看新聞,對周昌全的面容更不熟悉。當周昌全等人進入了店鋪以後,除了胖胖的服務員,沒有人理睬這一行人。
周昌全很享受這種平民生活,拒絕了楚休宏幫著打調料的建議,道“我自己來,豆花好不好吃,一半的功夫在調料上。”
在打豆花的瘦子聞言。道︰“這位老先生是行家,我的豆花用的是井水。”
周昌全不信,道︰“你有打井的許可。”
豆花瘦子無奈又憤恨地道︰“我向水務局遞了好幾次申請。水務局那個眼鏡科長到我這里吃過好幾次豆花,就是不給我辦許可證,害愕我每天都要到城外去運井水,所以豆花價錢比一般的要高些,不過貨真價實,味道絕對正宗
侯衛東親自去點了菜,很快,桌上有雪白的豆花。煮得粑粑的蹄花湯,金黃色的蘿卜燒肥腸,熱氣騰騰的排骨蒸籠。讓人看了極有食欲。
周昌全拿著調料回來,見了滿桌菜。道︰“你們年輕人多吃肉,我這年齡再吃這些肉上絕對睡不好,我只吃豆花和白干飯
單純的米飯沒有酒精、美女以及欲望,事的就是純粹飯香,咬著綿扎而有味的豆花。大口扒拉著白干飯,飯香和豆花香混合在一起,進入嘴里的感覺很是實在。
晏春平的妾子春天前一段時間有了身孕,為了能夠調到省交通廳來,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忍痛做了人流,如今春天還住在嶺西政府的一間單身宿舍里。
晏春平此時最想回家照顧老婆,可是此時周昌全和侯衛東在小店吃得津津有味,他的身份。讓他無法開口▲且與周昌全在一起的機會難得,春天的工作調動,還得依靠著兩位大佬。
吃完了豆花。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
侯衛東堅持著將周昌全送到了家門口。
兩人站在門前草坪,又說了一會話。楚休宏和晏春平兩人很知趣地躲在遠處。
“在省政府工作的感覺如何?”
“我在老領導面前不說假話,目前更加傾向于做實際的工作。”
“我知道你的心思。這麼多年了,我對你也很了解,把你純粹當作幕僚太屈才了。也不適合當副職,你最適合的還是主政一方
“謝謝老領導對我的信任。”
,“你在成津做的很好,收了殘局,當時不少人認為你太年輕,控制不了成津的復雜局面。”
“有你的種。這才是把成津工作做好的最大保障。”
周昌全興起來。道︰“別給我戴高帽子。今天我們兩人就談些實在的事,省政府副秘書長雖然做的是幕僚的事,可是畢竟站在省政府的角度看問題,對提高你的心胸、開闊視野有好處,而且,在省政府工作能提高你在全省的知名度,也是一種資歷,對以後上台階有好處
侯衛東嚴肅起來”腰,目光平視,專心听周
“在省政府工作一年,你到嶺西市政府去工作,爭取進市委常委。”
侯衛東明顯征了征,他迅速分析了此話的真意︰“這是周省長的意思,還是朱建國的意思。如果朱建國有這個意思,事情就好辦,若是周省長單獨的意思。還有些難度。”轉念又想道︰“周省長是很穩重之人,他若是沒有把握,就肯定不會說出來,此時將這事說了出來。就意味著有相當的把握。”
他腦中飛速的分析,口里道︰“老領導。你對我的栽培。小侯永生難忘。”
他這一句也確實是真心話。在他的仕途生涯中︵三個人起了關鍵作用,一是遇害的秦大江,他利用村支書的職務之便,演繹了一場跳票大戲,二是縣委書記祝焱。他讓侯衛東由副科變成了正科,由副鎮長變成了益楊新管會主任。三是市委書記周昌全,在市委工作期間,他擔任了縣委書記。
有了縣委書記這個平台,侯衛東才能擔任沙州市政府領導。
嶺西市是副省級城市,若能成為常務副市長就進入了正廳行列,也進入了嶺西市的決策圈。從沙州副市長到省政府副秘書長再從省政府副秘書長到嶺西市委常委、副市長,轉了一個大圈子。侯衛東從副廳終于有可能上升到正廳。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提拔重要,換一句話,每一次重要提拔都是有看不見的手在推動。
朝中有人好做官是金科玉律。侯衛東也算朝中有人的人,到了廳級以後,要想再往上升∥樣是困難重重。如今周昌全說了這個想法,侯衛東明白,要把想法變成現實還有一年的時間。這一年會有太多的變化。
在侯衛東與周昌全談話之時。晏春平悄悄給春天打了電話。春天有過縣委招待所服務員經歷,對晏春平很是理解,一個勁說自己的沒有事,可是晏春平听到春天有氣無力的聲音,心里急得很,拿出手機不停地看 不停地看著侯衛東與周昌全。
侯、周兩位領導卻一點不著急,兩人還點起煙。
兩根星星點點的火光抽在侯、周嘴上,燒在了晏春平的心上。
好不容易等到周昌全揮手上樓。晏春平一看時間,已是接近一點鐘。
“秘書長。送您回家嗎?”
“不。我到醫院。
侯衛東坐在後排,看著嶺西市的一排排路燈,心里別有一番滋味。
前幾天,他是以省政府副秘書長的眼光看這座城市。當省政府副秘書長畢竟隔了一層,更多指導,而不是實際操作,這讓精力旺盛一心做事的侯衛東很無奈。
今天與周昌全一席話,他看這座城市的眼光變了,武許一年以後,他就將成為這座城市的領導者,要親自推動著這座偉大城市的發展。
在這座城市二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在城市管理看中又多了一個侯衛東的名字。
想到很快就能在重要崗位上做具體工作,侯衛東兩眼興奮得發光。只是他整個面部表情還是很平靜。沒有讓楚休宏和晏春平看出自己的激動心情。
進了醫院。站在病室前,醫院的門都有個供護士醫王觀察的小窗。侯衛東透過房門上的小窗朝里望了望,在壁燈之下。母親已經睡著了,父親睡到另外一個床。兩人睡得很安靜,安靜得讓侯衛東心酸。
劉光芬在睡夢中與兒子有心靈感應,她睜開眼楮。見到了窗外的兒子,將手伸出被窩,招了招手。
等侯衛東進屋。劉光芬心疼地責備道︰“小三。這麼晚,你來做什麼。”
“昨天忙,沒有來看你,今天無論再晚也得過來。”
川
“沒有”
“沒有開車。那趕緊走,別讓司機等久了。”
“車已經走了,我就在這里睡。”
侯永貴也醒了。問了幾句,听到兒子要在病床睡覺,揉著眼楮道︰“沒有床,別在這里擠。”他彎腰下床,從褲子里取出鑰匙,道︰“我車停在外面,你自己去開。”
侯衛東堅持道︰“爸,你回去睡,我陪媽。”
侯永貴喝了水。這才清醒過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咕嚕著,“要來陪床就早點來。”不過,兒子能來陪床。他心里挺高興。
劉光芬叮囑道︰“老頭,你上了歲數,手腳沒有以前靈了,開車慢點。”
侯永貴交待了幾句,拿著車鑰匙,走了。
侯衛東站在門口看父親,在昏暗的燈光下,父親原本捅的腰也彎了,背也微微有些鴕了。他在心里道︰“父親在也不是當年帶著手銬抓犯人的警察了。他老了。”
沒有洗漱,侯衛東上了床。
劉光芬多年沒有與兒子睡在一個房間,看著小兒子的側臉,挺高興。她發出一聲感慨︰小三。可惜你沒有兒子,這麼優秀的基因沒有人繼承。”
侯衛東突然涌出了將秘密說給母親的沖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