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 斂財專家 作者:大秦騎兵(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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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kuo1952 2009-1-25 01:17:2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5 1194344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11
第十九章代工作坊(三)

    連著五次用丹陣煉制朱砂,趙牧體內少的可憐的真元力其實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現在還能堅持下去,憑借的是憋在胸口的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之氣。趙牧閉上眼睛,狠狠的搖了搖頭,把在他眼前飛舞的金星甩跑了,他努力運起最后一點真元啟動了丹陣,晶石像是喝醉了酒,晃晃悠悠的漂浮在空中。趙牧也顧不上考慮許多,拍開一罐新買的砂罐的紙封,一股腦把整整一斤的朱砂全部倒進了丹陣。趙牧本就是真元匱乏,維持丹陣的運轉已是勉強,一斤朱砂超過了丹陣的承載能力,晶石啪嗒兩聲掉落在地,丹陣眼看著就要停止運轉,趙牧下意識的把手伸進了丹陣中,試圖接住墜落的朱砂。

    蓬,趙牧的掌心突然冒出了小火苗,已經掉在地上的晶石又飛了起來,丹陣重新運轉起來,趙牧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沒敢熄滅掌心的火苗,而是嘗試著把手掌從丹陣中取出來,當他的手掌離開丹陣的時候還沒事,可是當他的手掌距離丹陣超過一寸以上的距離后,晶石的運轉變得不穩定起來,時高時低,丹陣有隨時停止運轉的可能。趙牧又把手掌推到距離丹陣僅僅一公分的地方,丹陣頓時穩定了下來。趙牧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竭力保持著掌中火炙烤著丹陣的姿勢。

    這次丹陣煉制朱砂的速度份外快,不到五分鐘,晶石已經耗盡了能量,趙牧掌心的火苗也在他下意識的命令中熄滅了,一頭霧水的趙牧連忙用碗抄住了煉制好的朱砂丸,這時候他連察看具體煉制效果的時間都沒有了,疲憊至極的他感覺渾身酸軟,眼皮子也甚是沉重,直欲昏昏睡去。趙牧沒有爬到床上蒙頭大睡,他從杜如海的記憶中獲知,眼下正是修煉的良機,這時候修煉取得效果比一般狀態下修煉要強許多。趙牧強迫自己盤腿坐下,吐故納新,開始修煉殘陽月缺訣。

    眨眼間,時間過去了五天,修煉了多日的趙牧心中一動,頓時脫離了靜心停思的修煉狀態,他再次運轉了殘陽月缺訣,驚喜的發現他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損耗的真元已經補充回來了,他的修為也前進了一步,從融合前期躍升到了融合中期。趙牧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并不奢望也不追求修為一下子大躍進到元嬰期,他更喜歡這種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方式,這種前進的步伐堅定而踏實,可以盡可能的避免在修煉過程中留下種種隱患。

    趙牧先吹掉蒙在朱砂丸上的塵土,然后把它們一一捏碎,他已經連著做了數遍,處理起來非常的快。讓趙牧喜出望外的是,試驗效果非常理想,這次煉制過的朱砂繪制大甘霖符、冰霜符等四種紙符的效果和用他血液混合之后的朱砂繪制紙符的效果一模一樣。趙牧松了一口氣,他以后總算可以不割肉取血玩自虐了。隨后,趙牧又想到一個問題,他這次煉制朱砂的過程是否能夠重復再現,如果不能,說明他試驗的結果偶然因素太重,是沒有實用價值的。算了,這次也不知道我修煉了几天時間,文秀軒肯定積累了不少事情等著我處理,先去看看吧。

    趙牧大搖大擺的走進文秀軒,一看到他,丁翁立馬招呼道:“唉呀,我的東家,你總算是出來了,這几天都快把我給急死了。天機宗已經催了好几天,要和你詳談代工生產雕件玉瞳簡的事情,我見你有事沒敢驚擾你,擅自作主,讓阿旺在另外一個院子開工生產雕件玉瞳簡,目前咱們文秀軒一共招募到七八個匠師,我安排在了阿旺手下,讓阿旺指點他們生產雕件玉瞳簡。東家,還有一件事,是我所決定不了的,這几天已經連著有好几家門派還有普通的商人找上門來,要求咱們也能代工生產雕件玉瞳簡,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沒敢直接應下來,讓他們過几天再來打聽消息。”

    “哦,都有哪家門派上門?”趙牧問道。

    “有蘭芷門、滏陽派等七家門派曾經上門,東家,這是花名冊和他們提出來的要求,你可以看一下。”丁翁遞給趙牧一個紙筒。

    趙牧仔細看了一遍,丁翁的記載很是詳盡,哪個門派几月几日上門,來得是什么人,他們的要求又是什么都記錄了下來。趙牧很快瀏覽完畢,“怎么沒有逍遙門?”

    “東家,你想什么呢?咱們文秀軒能和天機宗拉上關系已經非常不錯了,再想著和逍遙門搭上線,就有點得隴望蜀了。逍遙門是誰,那可是滏陽城第一大修真門派,入得了人家法眼的不是權貴之人就是素有名望的修真門派家族,咱們文秀軒人員不過十几個,現在的總資產連十萬兩都沒有,逍遙門看都不會看我們一眼的。”說到這里,丁翁壓低了聲音,“天機宗是逍遙門最大的競爭對手,兩個門派很少能在一件事上統一意見,在找人合作這種事上,天機宗已經找上了咱們,再想和逍遙門合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了,東家想在逍遙門和天機宗之間左右逢源,難啊,除非咱們有相當的實力,有足夠的資本讓兩家都不敢小覬咱們才行。對了,東家,你不是土生土長的滏陽城人,也許不知道,找上門來要求咱們代工生產雕件玉瞳簡的門派除了蘭芷門外,其它六家都是和天機宗親近的門派,至于散修的情況我不太清楚。東家,我是你聘請回來的掌柜,是要對東家你負責的,我不得不提醒你,咱們和天機宗拉上了關系雖然是一件大喜事,可是在別人眼里尤其是在逍遙門眼里,我們已經成為了附庸于天機宗的店鋪,我們文秀軒如果想在滏陽城站穩腳跟,就只能緊緊地抓住天機宗這顆大樹,千萬不能松開啊。”

    趙牧淡淡一笑,“丁掌柜,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該怎么辦了。眼下文秀軒實力比較弱,的確不易宣揚咱們的獨立性,這樣,明面上咱們要處處表現出對逍遙門、天機宗的敬仰與恭敬,約束所有的員工,任何人都不准說出詆毀這兩大巨頭的話,是龍咱們得盤著,是虎咱們也得趴著,夾著尾巴做人,收斂鋒芒。”

    丁翁松了口氣,“東家,你能接受我的建議,實在是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年少氣盛,聽不進去我的建議呢。”

    “我的確有點年少氣盛,還需要丁掌柜你這樣年長持重的人時時提醒我才是。”趙牧自信的笑道,“我去阿旺那里看看,你留在文秀軒吧,如果有門派家族來要求合作,你馬上派人叫我。”

    生產雕件玉瞳簡的作坊和制作紙符的小院比鄰而居,趙牧走進小院的時候,里面一派熱鬧的場景,阿旺正指揮著几個小伙計在小院上空搭建一個遮風避雨的頂,院子里堆滿了材料,連個下腳的地方都很難找到。

    “阿旺。”趙牧招呼了一聲。

    “公子,我總算是又見到你了。”孫興旺欣喜若狂的跑了過來,“你不告而別,可把俺給想死了。我爹娘也都惦記著你,說要來看你呢。”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11
第十九章代工作坊(四)

    趙牧在阿旺的陪同下,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小院內部的情況。時隔十几天后又見到趙牧,阿旺表現的格外興奮,一反平日里不愛說話的性子,像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丁翁到阿旺請他過來的時候,孫得龍千叮嚀萬囑咐讓阿旺好好跟著趙牧做事,趙牧在他家的日子雖短,卻為一家子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讓阿旺娶上了媳婦,孫得龍一家子性子都比較良善,都是知恩圖報的人。

    小院的面積有三百多不到四百平米,比標准籃球場稍小一點,比起現代化的大工廠面積是小了點,但是作為專業代工生產雕件玉瞳簡的作坊,還算差強人意。院子里還在施工,大部分地方都很凌亂,只要一個角落里,看起來比較干淨,這里有一張八仙桌,有兩三個十八九歲的小伙子坐在桌子旁,埋首搗鼓著什么。

    “公子,這三個人原來都是和我一起跟著石匠李師傅學藝的師兄弟,我聽丁掌柜說你這里缺人手,就把他們都叫來了,他們都是俺的街坊鄰居,從小一塊長大,知根知底的,俺爹交待說公子你開個店不容易,不讓弄那些調皮搗蛋的到你這里給你添亂。”阿旺一臉的苦相,“俺爹交待了我好几次,都快把俺的耳朵磨出繭子了。”

    趙牧淡淡一笑,“他們的手藝怎么樣?”

    “公子,他們的手藝你盡管放心,他們和俺差不多,都是李師傅手下最能干的,手工活那是一頂一的好,我們這次一起離開,把李師傅給氣的臉都綠了,差點沒背過氣去。”阿旺憨憨笑道。

    “阿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李師傅即使有千般不是,也是他教給你們一門謀生的手藝。”趙牧聽多了現代社會那些黑心的小煤窯的礦主做出的齷齪事,李師傅那些白讓徒弟們干活的事在他眼里也就不算什么了,大學里面某些無良教授不也是這樣盤剝他手底下的研究生的嗎?“好了,咱們過去看看你的師兄弟們,手藝活怎么樣?”

    兩人穿過大半個院子走到八仙桌旁,“哥几個,都別忙活了。公子拉了。”

    三個小伙子連忙丟下手中的活計,手忙腳亂的鞠躬行禮。趙牧擺了擺手,“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比拘泥了繁文縟節,把分配給自己的活干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趙牧看了看三個小伙子雕刻出來的雕件玉瞳簡,皺起了眉頭,“阿旺,你的這几個師兄弟做的活不是太好,活做得有點糙。你們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石匠,石頭嗎?雕刻的粗燥一點沒有關系,但是這種手法在我們這里不行,我們雕刻的是修真者使用的雕件玉瞳簡,不僅不能出現一點瑕疵,而且還要精益求精才行。你們不要小看雕件玉瞳簡的外表,他直接決定了買家的購買欲望,所以一定要把活兒做細了,做到位,寧肯慢一點,也不能忘記精雕細琢雕件玉瞳簡的外表。對了,阿旺,回頭你找丁掌柜,定做一批紙盒木盒什么的,做工一定要好,回頭,咱們要給每件雕件玉瞳簡穿上衣服。”

    “公子,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了一點?反正我們是給別人代工,找一塊布一包不就玩了。”和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一樣,阿旺根本沒有包裝的意識。

    “阿旺,如果說雕件玉瞳簡的做工決定了買家的購買欲望,那么雕件玉瞳簡有沒有一個好的包裝則決定了人們會不會把目光投向咱們生產的雕件玉瞳簡,如果人們連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咱們的雕件玉瞳簡,又何談把它們賣出去呀?還有阿旺,你記住,我們不會一直為別人代工生產的,總有一天我們會推出自己的雕件玉瞳簡,現在我們要做得就是打好基礎,為將來做好鋪墊,你明白嗎?”趙牧看了阿旺一眼。

    阿旺撓了撓頭,“公子,俺這個人比較笨,聽不懂你說的這些道道。不過你說怎么辦,俺就怎么辦。反正俺爹說了你讓俺往東,俺決不能往西。”

    “阿旺,你曾經跟著我干過一段時間的雕件玉瞳簡,由你負責告訴你的三個師兄弟如何做出符合要求的成品。”趙牧笑著拍了拍阿旺的肩膀,“阿旺,我還有事,得走了。你如果回家記得給孫大叔帶聲好,就說我趙牧向他問好了。”

    趙牧走到文秀軒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丁翁,“東家你回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丁翁壓低聲音道,“咱們文秀軒來客人了,蘭芷門掌門的二徒弟,柴冬月柴仙子,是來和咱們協商代工生產雕件玉瞳簡的事的。上次,就是她過來的。”

    蘭芷門是滏陽城一個比較特殊的門派,從掌門蘭雙艷而下,所有的正式弟子全部都是女性,蘭芷門有一條奇怪的門規,如果有弟子和男人好上了,想成親,須經掌門同意,掌門會把她們從蘭芷門正式弟子的花名冊中划掉,讓她們和各自的夫婿作為蘭芷門的挂名弟子。這條門規雖然古怪,卻也給蘭芷門攬了不少人心,另外由于門內都是女人,其他門派都不愿意和蘭芷門計較,畢竟落一個欺負女人的名聲并不是一件好事。蘭芷門勢力并不強大,歷代掌門也懂得適可而止,一直約束弟子們不要和其他的門派發生沖突,由此,蘭芷門在滏陽城的地位有點超然,頗有些不問世事的感覺。

    趙牧一邊呵呵笑著,一邊大步流星的跨進了文秀軒,“柴仙子大駕光臨,鄙人作為文秀軒的東家,未能遠迎,還請柴仙子贖罪。”

    柴冬月是個外表文靜的年輕女性,二十多歲,身材高挑,臉龐恬靜而柔和,咋看起來,像是一潭溫婉的清泉,“冒昧打擾趙東家,該說一聲對不起的是我。”

    兩人分賓主坐下,狗勝給兩人各自上了一杯清茶。“柴仙子,這次來文秀軒,不知有什么事是我趙某能幫得上忙的?”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18
第二十章符箓大會的消息(上)

    柴冬月說話的語調很是輕緩,聲音也清脆,“趙東家,咱倆以前見過面的,你忘了?你在北大殿售賣雕件玉瞳簡的時候,我曾經在你那里買過三塊。”不知為何,柴冬月一上來就和趙牧拉關系套近乎。

    趙牧在北大殿做買賣的時候,雕件玉瞳簡的銷售形勢非常緊俏,人人都爭相搶購,那時候在趙牧眼前晃悠的都是一張張攥著銀票的手,他那里有時間一一記住是誰買的雕件玉瞳簡,趙牧含糊的道:“是嗎?這樣說來,柴仙子還是文秀軒的回頭客了。呵呵,對回頭客我們一向是十二分的歡迎,柴仙子,還請你多多照顧小店的生意。”

    柴冬月嫣然一笑,“趙東家,我可不是什么仙子,我看你也是修真者,修為怕是到了融合中期了吧?我是心動初期,如果趙東家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師姐就是了,不必一口一個‘仙子’叫著,讓修真同道們聽了笑話。”

    趙牧從善如流,“好啊,小弟僭越,稱仙子一聲‘師姐’,也請師姐不要再喊我‘趙東家’了,叫我師弟就行。”

    “有趙東家做我的師弟,冬月焉有拒絕的道理。”柴冬月笑容如花,順勢提出了這次前來的目的,“師弟,我聽說你這里給人代工制作雕件玉瞳簡,還請你一定不要推辭,幫師姐的門派生產一批雕件玉瞳簡。”

    “師姐,我文秀軒開門做生意,自然沒有把客戶往外推的道理,何況有師姐你親自登門拜訪,我更加不能拒絕了。”趙牧熱情的道,“不知師姐打算在我這里訂做多少雕件玉瞳簡啊?”

    柴冬月伸出三個手指,“大概三百塊吧。”

    這么少。趙牧一愣,旋即笑道:“沒問題,我會盡快安排人手給蘭芷門加工這批雕件玉瞳簡的。師姐,不知你們是提供原料讓我們生產,還是從原料到成品都是我們負責?”

    “車田玉我已經帶來了,只要師弟幫我加工成雕件玉瞳簡就成了。師弟,你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師姐在這里謝謝你了。”柴冬月站起身來,襝衽一禮。

    “舉手之勞,何足挂齒。”趙牧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師姐,咱們是不是說一下加工費的問題?”

    柴冬月的俏臉騰的紅了,好似涂抹上了一層胭脂,她怯生生的道:“師弟,我們蘭芷門是小門小派,也沒有多少產業,希望師弟你開價的時候不要太高,否則我沒有辦法向師傅交代。”

    趙牧活了二十多年,卻并不熟悉如何和女人打交道,少有的几次和親人以外的女人打交道的經歷留下的也都是不愉快的記憶,以致于對女性,趙牧潛意識中并沒有特殊的好感,做起事來還是按照一個商人的本能行事,“即使師姐不說,我也會按照最優惠的價格為師姐加工這批雕件玉瞳簡的。這樣,我也不多要,加工一塊五兩銀子。”

    柴冬月暗自松了口氣,她不知道趙牧開給天機宗的加工費是每塊二兩,其實也不能說是趙牧欺負柴冬月,趙牧開出的價錢確實不高,至少比柴冬月她們預先估計的少了一大截兒,“如此,多謝師弟了。這里是一千五百兩的銀票,請師弟盡快加工好,過几天我來取。”她交給趙牧一個儲物袋,“要加工的車田玉在這個袋子里面裝著,加工好的雕件玉瞳簡也請師弟放在這個儲物袋中。”

    趙牧笑道:“沒問題。以后還請師姐你和蘭芷門的諸位道友多多光顧小店,照顧小弟的生意。”

    柴冬月飄然而去。

    “東家,談得怎么樣?”丁翁問道。

    趙牧把銀票交給丁翁,“小生意,我還以為蘭芷門會有多大的買賣呢,你看看就這么點錢,還不夠咱們塞牙縫的。”

    “蚊子腿細,那也是肉。沒關系,細水長流,積少成多嘛。”丁翁閱歷比趙牧丰富,比趙牧更能接受這些只是賺點辛苦錢的小買賣。

    趙牧搖了搖頭,“丁掌柜,以后再有人前來要求代工生產雕件玉瞳簡的,不必再驚動我了,由你一概負責吧。你只要把握住一條就行了,加工費每塊最少六兩銀子,而且咱們不接受小批量的活兒,起始加工數量為一百塊。”

    “我記住了。”丁翁沉重的點點頭,“東家,我有一事不明,你說為什么大仙們熱衷于雕件玉瞳簡呢?據我所知,逍遙殿好像有不少門面在出售玉瞳簡。難道這雕件玉瞳簡比玉瞳簡存儲的信息更多嗎?”

    趙牧呵呵一笑,“那里有你說的那么懸乎,人們之所以熱衷于雕件玉瞳簡,是因為雕件玉瞳簡剛剛問世,人們都圖個新鮮,雕件玉瞳簡的造型比較可愛,人們見慣了玉瞳簡呆板的方塊造型,猛一看到雕件玉瞳簡的新奇造型,自然會覺得眼前一亮,另外雕件玉瞳簡的材質和玉瞳簡的材質是一樣的,容量只有玉瞳簡的几分之一,兩者相比,玉瞳簡就像是一個几百頁的大厚本子,雕件玉瞳簡則像是一個小薄本,不過這也正是雕件玉瞳簡的優勢所在,一個人可能好几年也寫不滿一個大厚本,弄到最后也是浪費,但是薄本則不同了,會盡可能少的減少浪費。丁掌柜,修真者也是人,是人難免有一幅精打細算的小九九,能省一點是一點的心理不僅僅是你我才有的。”

    “哦,我明白了。”丁翁恍然,“我知道和大仙們談生意的時候該秉承什么原則了。行了,我不打擾你了,我去忙了。”

    趙牧點點頭,“我去逍遙殿轉一圈,看看能不能再請兩個散修過來幫忙,店里的事你多操點心。”

    到了北大殿,趙牧發現里面的人氣比往常少了很多,不但顧客少了許多,而且好多擺攤設點的修真者都沒有來,留下了不少空蕩蕩的攤位,整個大殿看起來非常的蕭條、冷清。奇怪,這才几天呀,逍遙殿成了這個樣子?趙牧在北大殿轉了一圈,發現留在殿內做生意的修真者基本上個個沒有心情做生意,三五個扎成一堆,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什么。

    趙牧很是好奇,抓住從他旁邊經過的一個低級修真者,問道:“道友,今天的大殿怎么這么冷清啊?”

    那個修真者很是不耐的道:“大門口有告示,你不會自己看去?”

    趙牧連忙走到大門口,一張白底黑字的告示張貼在大門之上,看起來這個告示已經有好几天了,邊角都被人扯了去,所幸告示的主體部分粘貼的比較牢固,沒有影響到趙牧觀看。趙牧匆匆掃了一遍告示,倒抽一口涼氣,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罵道,該死的姚七星,這么重要的事也不記得告訴我。

    告示是關于符箓大會的,再有二十天一年一度的符箓大會就要召開了。前文中說過,參加符箓大會需要先報名,這一點,姚七星已經辦好了,不過在正式參加符箓大會前還有一次報名,這次報名是為了審核資格的,需要報名者親自到逍遙門一趟進行確認,如果報名者沒有審核確認,即視為主動放棄參加符箓大會的機會。今天恰好是二次報名的最后一天。

    現在太陽西斜,日近黃昏,趙牧如果不抓緊點趕到逍遙門,說不得今年要放棄參加符箓大會了,少了一次名正言順的揚名機會。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18
第二十章符箓大會的消息(下)

    逍遙門占據了滏陽城內城的中心位置,門派占地面積比天機宗大了一倍多,是滏陽城規模最大的建筑群了。做為符箓大會的組織者,每年到這個時候是逍遙門最忙碌的一段日子了。復核參賽資格的地方設在了逍遙門的大門外的露天廣場上,這個廣場名為逍遙廣場,是滏陽城內最大的一塊廣場,面積有二十多萬平方米,是天安門廣場的一半多。趙牧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一部分負責復核登記的人開始收攤了,只有兩三個低級弟子還在接待為數不多的修真者,趙牧連忙排在這些人后面。很快,排在趙牧前面的人辦妥了手續離開了,輪到趙牧的時候,趙牧報上了姓名以及店鋪的名字,那個接待他的修真者拿起一塊玉瞳簡,有模有樣的查驗了一番,確認了他的身份后,交給他一塊木牌,“趙東家,這是你們文秀軒參加符箓大會的憑証,符箓大會舉行期間,沒有憑証是不能參加符箓大會的比賽的。大會的慣例,憑証遺失不補,你一定要收好,不要丟掉。”

    趙牧拿起憑証看了一眼,木牌有巴掌大小,為榆楊木材質,榆楊是雙極星最常見的樹種了,遍布雙極星的城市鄉村,說不上珍貴,木牌做工也很一般,木牌的正面刻著云龍紋,此外還有几個工整的大字——符箓大會第一百二十九屆。木牌的背后打磨的非常光滑,別說字了,一點裝飾都沒有。趙牧不屑的撇撇嘴,逍遙門恁地小氣,符箓大會這樣重要的賽事,發出來的憑証如此寒磣,實在是有失身份。

    木牌雖爛,趙牧還是細心的貼身收藏好,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逍遙廣場上已經空無一人,逍遙門在接待了他這個最后的復核報名者后,已經徹底撤攤了。趙牧看了看逍遙門的大門,在門口執勤的修真者不知為什么在警覺的看著他,也許是趙牧在原地站立的時間太長了吧。

    趙牧訕訕一笑,扭頭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道路兩旁隨處可見乘風納涼的老少爺們,人們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擺著龍門陣,享受著難得的空閑時光。趙牧回到文秀軒的時候,文秀軒還沒有關門,狗勝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著他回來呢。

    狗勝關好店門,又勤快的給趙牧打來了洗臉水,“東家,你忙碌了一天,洗把臉吧。”

    趙牧把毛巾丟到木盆中,洗了洗毛巾,簡單的擦了擦臉,隨手把毛巾往盆架上一丟,“狗勝,上次我讓你招聘小伙計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獨自負責招聘小伙計,這件事還是狗勝有生以來干的最大的一件事,他兩眼熠熠生輝,“東家,你信任我,我當然不能給你辦砸了。這几天我一直在用最嚴格的標准來考核應聘的小伙計,截止到今天,我一共給咱們文秀軒招聘了五個小伙計了。”

    “哦,最嚴格的標准?”趙牧趕興趣的道,“狗勝,說說,你說的最嚴格的標准都包括哪几項?”

    “東家,我自己總結了几條,也不知道對不對,我給你數數啊。”狗勝掰著手指頭一項一項的數道,“勤快肯干,不能喊苦喊累;手腳干淨,不能偷拿店里的任何東西;眼皮活泛,不能逃懶不勞動;不計報酬,不能嫌棄工錢少;還有……還有……對了,還有一條,對文秀軒對東家一定要忠誠,不能背叛店鋪和東家。”

    趙牧滿意的點點透,“你能總結出來這几條,實屬不易,看得出來,你沒少動腦筋。狗勝,做的不錯,繼續努力。”

    狗勝憨憨一笑,“謝謝東家夸獎。”

    趙牧沉吟片刻,“狗勝啊,你剛才提出的標准都很好,不過有一條要稍稍改動一下,我覺得不計報酬這條不太妥當,我們文秀軒永遠不靠剝削員工的勞動發財致富,每個員工不論職位高低,年齡大小,所得的工錢時時刻刻會和他們付出的勞動保持一致,還是那句老話,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如這樣,以后我們把這條不計報酬,改成要求報酬要合理,不能漫天要價,怎么樣?”

    “是,東家,我記住了。”狗勝低眉順目的道。

    “狗勝,現在加上你,咱們文秀軒有六個小伙計了吧?”趙牧說道。

    “東家,目前是六個,不過我想你這么會賺錢,咱們的文秀軒只會越開越大,將來肯定不止六個小伙計這么簡單,一定會更多的。”狗勝小小的拍了趙牧一記馬屁。

    “你以為將來會有多少小伙計?”趙牧笑著問道。

    “怎么著也得有六十個吧?”狗勝沒見過什么大世面,說出來的話透著一股小家子氣。

    趙牧被狗勝的答案逗得哈哈大笑,狗勝撓撓頭,不知東家為何在發笑。

    “狗勝,我想讓你當小伙計的頭,負責替我在平時管理所有的小伙計,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膽量攬下這個差事?”趙牧收斂了笑容,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啥?”狗勝一下子被炸暈了,“東家,你,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你讓我當小伙計的頭,我還不到二十,怎么服眾啊我?”

    趙牧笑道:“不到二十歲又怎么了,我不也才二十歲出頭嗎?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年。怎么,你還真打算一輩子都當個小伙計啊?”

    狗勝支吾了半天,“這事太大,我不知道該拿什么主意。東家,我想請假回家一趟,問問我爹,看看他老人家是什么意見?”

    趙牧笑著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是個孝子。好,假我准了,你回家的時候,多給老人家買點東西,回頭你從柜上支几兩銀子,你買東西的錢算是柜上的。”

    “謝謝東家。”狗勝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

    “好了,狗勝,我忙了一天了,肚子也餓了,你有沒有給我准備晚飯?趕快端上來吧。”趙牧吆喝了一聲。

    “好嘞,東家,我都給你准備好了,在桌子上擱著的就是我在外面給你買的飯菜。”狗勝指著桌子道。

    趙牧看到桌子上倒扣著几個碗,走到桌子旁,把碗掀開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來,“狗勝,你看看,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長毛了?”

    狗勝湊上前一看,果然他買回來的熟肉制品上長了一層綠毛,“哎呀,都怪我,東家,天太熱了,我蓋的又嚴實,都給捂壞了。要不,我再去給你買點去。”

    趙牧看了看其他几個碗碟里放的飯菜,還好,不是所有的都變質了,至少饅頭還能吃,“不用去了,我湊合一頓就行了。你把變質的東西都倒掉吧。”

    狗勝一邊收拾變質的食物,一邊道:“東家,你說咱們文秀軒如果有個冰窖就好了,不僅可以儲藏東西,也不怕食物會變質了。”

    趙牧激靈一下子,“你說什么,冰窖?”趙牧一拍大腿,“我怎么把這茬兒給忘記了?”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22
第二十一章符箓大會(上)

    次日,丁翁剛剛抵達文秀軒,就被趙牧請了過去。“丁掌柜,我想請几個手藝一流的木匠、畫匠和油漆工,你有沒有這方面的線索,如果有的話,馬上給我請几個回來,我有大用。”趙牧的雙眼熠熠生輝,堅定而深邃。

    丁翁對趙牧的這種眼神太熟悉了,每當這個時候肯定是趙牧又想出來一條開拓財路的方法,“東家,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能不能提前透露一聲?也好給我鼓鼓心勁。”

    趙牧神祕的一笑,“我只能說一句,如果我的設想能夠實現的話,咱們文秀軒將會在很大的程度上改變這個世界所有人的生活方式。作為這場變革的發起者和推動者,我們將迎來文秀軒發展史上的第一次黃金時代。”

    丁翁愣了愣神,“東家,你說的有點夸張了吧。咱們文秀軒這么大點地方,能發揮那么大作用嗎?”

    趙牧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丁掌柜,你先別急著質疑,耐心的等待一段時間,等到我把成品制作出來的時候,你再下判斷不遲。現在最緊要的是你馬上幫我招募到我需要的人手。”

    “東家,這點小事你放心,我認識不少手工藝人,其中几個不敢說是滏陽城最好的吧,也能在滏陽城排在前五十位。我這就去把他們請來。”丁翁轉身出了文秀軒。

    趙牧在自己的房間等了小半天,他利用這段時間把昨天晚上所思所想整理了一下,畫了几張簡單的圖紙。他撂下筆還沒一會兒呢,丁翁領著十几個人來到了文秀軒的后院,“東家,我按照你的吩咐,把木匠曹師傅、畫匠姚師傅等人請來過來。”

    “各位師傅快快請進。”趙牧熱情地把十几個工匠讓進了房間內。

    木匠曹師傅是這些工匠里面領頭的人,“不知趙東家差遣丁掌柜,把我們請來有何貴干?”

    趙牧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我請各位來,當然是請師傅們加盟我們文秀軒,為我為文秀軒做事的。”

    “不知趙東家請我們來是做家具的還是搞建設的?不瞞趙東家,我們几個在滏陽城也算是有點名氣,工錢太低,我們可不干。”曹師傅開門見山,把條件提了出來。

    “工錢好說,你們以前是什么樣的工錢,我會在那個基礎上再給各位師傅上漲一倍。”趙牧說道。

    姚師傅并沒有被高工錢沖昏頭腦,“趙東家,違法亂紀的事我們可不干。”

    “這個當然,這種事別說各位師傅不干,我也沒有興趣。我請各位師傅來,是想借助于各位師傅的手藝,為我打造兩三種特殊的家具的。這是你們的老本行,總不至于拒絕吧。”趙牧把桌子上的圖紙遞給曹師傅,“請師傅們看一下,我的要求很簡單,結實、耐用、美觀、做工精良。”

    曹師傅看了一下圖紙,圖紙表達的很是清楚,只有三種四方的盒子,看起來有點像是衣柜,卻又似是而非,除了結構稍微復雜了點,別的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曹師傅把圖紙交給姚師傅,兩個老匠人互相看了一眼,“趙東家,我想問一句,你要求我們制作的東西并不難,如果我們十几個人一起動手,平均下來,大概每個人可以制造一個半左右,其實你隨便找一個木匠就可以做出來這種新家具了,可是你為什么要花這么大的價錢,請我們來了?”

    趙牧嘿嘿一笑,“姚師傅這個問題問得好。我這個人要是不做也就罷了,如果一旦決定做一件事,就希望能夠做到最好。各位師傅都是滏陽城數得著的手工匠,你們做的東西,我趙牧才能放心的把它們推銷給滏陽城廣大的居民。”

    曹師傅和姚師傅低聲商量了几句,“既然趙東家這么有誠意,我們几個就在你這里做一段時間,我們會兢兢業業的完成本職工作,希望趙東家也不要無故克扣我們的工錢。”

    “這點,請各位師傅放心,如果我們文秀軒無故克扣諸位的工錢了,各位可以把文秀軒里面的東西搬空抵債。不過我相信,只要各位好好干,這一天永遠也不會來到的。”趙牧拍著胸脯許下了諾言。

    丁翁把這些工匠安排在了文秀軒最后一個小院里,然后調派過來一個賬房先生,跟著曹師傅去進木料,臨行前,趙牧交代要貨比三家,買上等的木料,多和木材商侃侃價,節省下來的價錢抽出十分之一作為獎金發給他,說到最后,趙牧冷著臉道,不准吃回扣,一旦發現有人吃回扣,決不輕饒。賬房先生哆嗦了一下,他們几個賬房從丁翁那里得到了准信,知道趙牧也是常人眼中的“大仙”,他連忙拍著胸脯保証決不弄虛作假。

    趙牧先讓工匠們簡單的收拾一下院子,把應該准備的工具都准備好,等到木料運來之后馬上開工生產。隨后,趙牧找到丁翁,讓丁翁想辦法再收購几個院子,按照文秀軒目前的擴張速度,四個小院根本不夠用。

    四個小院已經完全分配了出去,一個是總店文秀軒,一個是朱貴等人繪制紙符的地方,一個是代工生產雕件玉瞳簡的地方,最后一個也要馬上開工生產新式家具了。

    丁翁信心十足的道:“東家,現在咱們已經和天機宗聯合在了一塊,原來那些不肯出售店鋪的店主們即使有心抬高價錢,也不敢要錢太高,得罪了天機宗他們可吃罪不起。”

    “盡量按照市價購買,實在不行讓他們多賺一些錢也沒關系,咱們文秀軒不能落下一個低價霸占人家店鋪的惡名。這對咱們文秀軒的發展沒有絲毫的好處。還有,你購買店鋪的時候爭取能夠讓咱們文秀軒現在的這四家店鋪連接在一起。將來,我們也好管理一些。”趙牧簡單的說了說購買店鋪的原則。“還有,以后為了方便記憶,我決定分別給其他三個院子起個名字,分別是紙符坊、雕件坊、木工坊。回頭你做几塊牌子給他們挂上去。”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的時間,趙牧不是躲在自己的房間里修煉,就是周旋于三個作坊之間。這段日子,文秀軒的生意還算穩定,每天都能賣出去十張左右的大甘霖符以及其他一些利潤比較低的紙符。請文秀軒代工生產雕件玉瞳簡的門派也達到了十七家之多,加工量已經達到了三四千塊,丁翁緊急招募了几個雕刻匠人,才堪堪平息了雕件坊混亂的局面。

    在符箓大會召開的前夜,經過數次修改的新式家具,終于成功定型,并且制作出來了一系列的樣品,趙牧撫摸著新式家具光滑的外皮,著迷的看著它們金屬般的質感,細膩的花紋,恍惚間又回到了魂牽夢系的地球。

    “東家,你怎么了?”丁掌柜道。

    趙牧深深地吸了口氣,平復了激動的心情,“丁掌柜,我再想著如果是我們奪得了符箓大會的冠軍,不知道全城的人該如何看待我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文秀軒?”

    “東家,咱們能不能得冠軍,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咱們文秀軒等著發財吧,你造出來的這几件東西實在是太神奇了。”丁翁佩服的看著年輕的東家。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23
第二十一章符箓大會(下)

    符箓大會持續四天時間,前兩天是展覽和交流的日子,第三天是比賽的日子,修真門派會派出門內的優秀弟子在四大殿中間的那塊空地上,用符箓和低級法寶切磋一番,符箓大會的規矩,參加這種切磋的,其修為一概不准超過靈寂前期,符箓大會的最后一天是評定符箓好壞的日子,也是趙牧期望能夠打響文秀軒這塊招牌的大日子。

    今天是符箓大會開幕的日子,滏陽城萬人空巷,人們紛紛涌到北大殿看熱鬧,符箓大會舉辦期間對全城的百姓開放,不管男女老少,還是修真者世俗凡人都可以到符箓大會上親眼目睹本城修真者親手打造的各種符箓。

    如此開放的目的,除了宣示一下各個修真門派的親民形象之外,也是為了給各家門派賣命宣傳自身提供一個舞台,別看滏陽城有將近百萬的人口,可是其中出類拔萃、特別適合修真的連千分之五六都沒有,這几百人基本上都被滏陽城排名前几位的修真門派搜刮到旗下委以重任了,其他的小門小派沒有大門派得天獨厚的優勢,只能利用符箓大會這樣的舞台宣傳自己,期望能夠吸引到世俗人的注意,借此收几個資質還差強人意的凡人加入自己的門派。

    修真界的競爭是殘酷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但是并不是說修真世界沒有規則可循,也不意味著小門小派沒有生存的空間,如果能夠抓住機會,還是能夠發展成大門派的,逍遙門就是其中的代表,逍遙門原先也是滏陽城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歷經數代掌門臥薪嘗膽、勵精圖治,終于發展成為滏陽城最大的修真門派。

    逍遙殿附近很是熱鬧,很多都是專門做符箓大會的生意,出租桌椅板凳的、制作條幅的、賣字的、賣小吃的……三百六十行,一夜之間都在逍遙殿附近安營扎寨了。文秀軒參加符箓大會的人員不多,趙牧、丁翁、朱貴、狗勝和另外一個小伙計,一共五個人。一大早,趙牧等人趕著雇來的兩輛馬車,頭一輛馬車拉著桌椅,朱貴等人坐在這輛馬車上,后一輛馬車上面放著一個用深色的布圍的嚴嚴實實的几個箱子,長短大小不一,這是文秀軒的祕密武器,事關文秀軒能否名揚滏陽城,關系重大,趙牧和丁翁兩個人為防止萬一,親自坐在這輛馬車上押送。

    符箓大會頭一天,北大殿開殿門的時間很早,天還沒亮殿門已經打開,但是對外開放的日子比較晚,相當于北京時間十點左右,從殿門打開到十點的這段時間,是專門騰出來給參加符箓大會的門派、店鋪布置展位的時間,參加符箓大會的三四百個修真門派以及店鋪,其中尤以店鋪居多,逍遙門的組織能力不錯,聯合了天機宗等門派共同派出了上百位弟子門人在現場維持秩序,倒也沒有出現混亂的局面。即使出現了小小的爭執,也在逍遙門的干預下,迅速的消弭于無形之中。

    文秀軒在北大殿的展位非常不起眼,位于一個偏僻的角落里,左鄰右舍也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店鋪設下的展位,和他們相比,文秀軒這塊招牌還算是比較響亮的。文秀軒借著大甘霖符這個東風,好歹也在滏陽城小小的火了一把,參加符箓大會的很多店鋪都或多或少在文秀軒買了几張大甘霖符。展位上的桌椅需要參加者自備,而且也沒有現代展覽會上那些分隔出來的獨立空間,就是用熟石灰粉在地面上分割出來數百個大小不一的方塊以及道路,每個參加符箓大會的人占一個方塊,參會的人們都抓緊不多的時間盡量快的布置著屬于自己的展位。

    文秀軒的展位布置起來很是簡單,桌椅一擺,紙符一放,祕密武器一擱,牌子一挂,展位當即布置妥當。當趙牧等人齊齊松了口氣的時侯,其他的展位上人們都還在忙碌不堪的布置著,和文秀軒這塊清閑之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點鐘,一陣清越動人的鐘鳴之聲傳來,早就在北大殿外等待的參觀者蜂涌而入,符箓大會也是廉價交易的時節,參會者都會以低于正常價格的價位出售各種商品,以便吸引人氣。

    文秀軒的五個人都是頭一次以參會者的身份參加符箓大會,覺得一切都很是新鮮。丁翁、朱貴等人以主人翁的姿態樂呵呵的迎接著每一位走到文秀軒展位的參觀者,雖然文秀軒展位地處偏僻,走到這里的參觀者大部分都是無意當中闖過來的,甚至還有不少是迷了路的,過來打聽某某門派的展位在什么地方。

    趙牧接待了几個參觀者之后,變得不耐煩起來。几乎每個參觀者問的問題都一模一樣,對這種沒有多大意義的重復勞動,趙牧沒有太大的興趣,也不愿意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丁掌柜,你們几個在這里盯著,我去轉轉去,開開眼界長長見識。”

    朱貴想跟著趙牧一塊轉轉,趙牧阻止道:“別,朱先生,咱們文秀軒來的人不多,懂紙符的只有你我兩個人,你我都去溜達了,萬一來了一個懂行的,你讓丁掌柜他們怎么應付。不如這樣,你先在這里盯著,等會兒我溜達回來之后,你再去轉,好不好?”

    趙牧是東家,朱貴能說什么,無奈的點了點頭,等趙牧走遠了,丁翁對朱貴道:“朱先生,咱們東家食第一次參加符箓大會,你呀讓他好好轉轉吧,咱們都是老滏陽了,也不缺這一回兩回的。你說,是吧?”

    朱貴明白丁翁是好意才提醒他,笑道:“丁掌柜,其實也沒什么,我是想趁著大會剛剛開始,買點物美價廉的東西,頭一天東西不是便宜嗎?”

    “這好辦,你想買什么,讓狗勝幫你去買呀。”丁翁把狗勝叫了過來。

    朱貴交給狗勝五十兩銀子,“你幫我買五刀品煌齋出的上等黃紙……”

    趙牧離開文秀軒的展位后,興致勃勃地瀏覽著道路兩側的展位。符箓大會是參會者最齊全的大會了,几乎所有和修真界擦邊的門派、店鋪都會派人參會,符箓尤其是紙符是眾多修真法門中最沒有技朮含量的修煉手段了,基本上每個修真者都會制作几種紙符,如果把符箓大會改成法寶大會、丹藥大會,那么參會者肯定會縮水到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修真世界是沒有“知識產權保護”這一概念的,正如朱貴事先告訴趙牧的那樣,趙牧已經在好几個展位上看到了有商家在出售大甘霖符,趙牧特意駐足看了一下,這些大甘霖符都是真貨,不過沒有編號,沒有打上小篆體的文秀軒標識,應該是姚七星他們盜賣出來的那部分大甘霖符。值得趙牧欣慰的是這種大甘霖符為數不多,總共也就百八十張左右,而且在符箓大會上曾經風行一時的仿冒大甘霖符也少之又少,几乎絕跡了,估計是他們發現了假大甘霖符不能和真品相比,已經停止生產了。

    撇開這些煩心事不談,趙牧還是有不少收獲的。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26
第二十二章護衛統領(上)

    趙牧接納的杜如海記憶畢竟是死物,沒有親眼目睹時的視覺概念,就像很多人都覺得一百多米高的樓不算什么,可是當我們親自站在摩天大樓下面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那種直沖心田的震撼力。

    杜如海萬年的修煉不是白混的,涉及符箓種類有數百種之多,囊括了最低級的紙符直至散仙制作的高等級玉符,可惜趙牧是一個實物也沒見過。符箓大會恰好滿足了趙牧在這方面的渴望,為趙牧認識各種符箓提供了一個不可或缺的舞台,也為趙牧徹底融入修真世界提供了一個難得的契機。

    趙牧每當走到一個新展位的時候,都會先大略的看一下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如果沒有,拔腿就走,如果有,則會駐足良久,仔細觀摩端詳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趙牧是修真者,參會的人也不難為他,他想看什么就讓他看什么,有時候趙牧興致上來了也會和參會者聊上几句,和他交談的人每每都會從他的言語中得到不小的啟示,他們都把趙牧當成了大門派的子弟,對趙牧的態度越發的恭敬,更加不會阻攔他觀看他們的展品了。

    任何社會都是向前發展的,有一些舊的東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的事物,符箓也不例外。杜如海修煉的最后兩三千年一直忙于應付散仙劫了,根本沒有時間關注修真界的發展,在這段漫長的日子,修真界出現了不少新的符箓,趙牧在好几個展位上發現了數種新符,既有對舊有符箓的改動,也有全新的符箓,趙牧對這些新符的關注最大,不過這些符箓也是參會者重點保護的對象,和趙牧一樣,他們也擔心知識產權被人侵犯,只肯出示樣品,有的甚至連樣品都不肯讓趙牧看看。

    趙牧也不強求,轉身離開,還沒走多遠呢,一個元嬰期的修真高手走到了那個展位,剛才還對趙牧百般推辭的參會者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沒等那個高手提出要求,討好的搶先把新符箓取了出來,供那個修真高手鑑賞。趙牧苦笑著搖搖頭,無論走到哪里,都少不了趨炎附勢的人。

    符箓大會一共設下了三個區域,分別是門派區、店鋪區以及散修區。趙牧利用上午的時間轉了小半個店鋪區,到了中午時分,他跑到北大殿外簡單的對付了一頓午飯后,繼續興致高昂的瀏覽著各個展位。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修真門派設下的展位,他們的展位不但布置的要比店鋪區高一兩個檔次,而且符箓的品種也比較齊全,紙符、木符、竹符、金符、玉符等等應有盡有,有的還會擺放上一兩件法寶烘托氣氛。

    在門派區的每個展位,趙牧駐足的時間越發的長,少則半個小時,多則一個小時,趙牧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對符箓非常感興趣,而且有一定符箓方面常識的低級修真者,抱著求教的態度,謙恭的向每家門派求教,這些人對趙牧的認同相對還是比較高的,大家都是修真者,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而且符箓屬于比較低級的修煉法門,交流一下無傷大雅。趙牧抓住這個難得機會,一邊和其他人交流,一邊和杜如海的記憶互相印証,飛快地消化著杜如海浩渺如煙的龐大記憶。

    趙牧的舉止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有好几個門派流露出了招攬他加入門派的想法,除了吸收世俗人拜師學藝外,邀請散修加盟也是一個可以迅速擴大門派實力的好辦法。趙牧表現出來的誠懇、好學以及不錯的領悟力還是能夠打動一部分人的。每當有人流露出招攬的意思后,趙牧都會微笑著婉拒對方的好意,并表示自己已經有了歸屬,請對方海涵一二。趙牧有自己的龐大計划,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加入任何一家門派,在萬金公司的不愉快經歷,使得他非常抗拒有人管著他、把握著他的命脈,這種臨到關鍵時刻被人玩弄在手掌之中的滋味非常不好受。修真門派不是黑社會,更不是政客,倒沒有生出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的想法,對于趙牧不愿意加入,他們除了表示遺憾之外,并沒有多少過激的舉動。

    當趙牧轉悠到逍遙門、天機宗這樣的大門派設下的展位時,趙牧不愿多生事端,即使這些展位有不少他感興趣的東西,他也暗自約束自己不要表現得太過鋒芒畢露,一旦這些門派邀請趙牧加入,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加盟。這時候拒絕的后果是嚴重的。趙牧裝出一種若無其事的樣子,匆匆的參觀完了這些展位,為每個門派貢獻了几百兩銀子,換回來了一些用得著的小東西。

    到了晚上的時候,趙牧連一半展位都沒有逛完,他匆匆趕回屬于自己店鋪的展位,讓其他人統統回家,他自己留下來看管那几件還沒有揭開面紗的新式家具。符箓大會期間,北大殿有專人巡邏,失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趙牧之所以留下來,也是為了盡可能的保持新式家具的神祕。像文秀軒這樣,晚上留下人手的不在少數,有的展位撤的只剩下桌椅了,還要留下一個小伙計看著。不過像趙牧這樣的首腦人物留下來的,還真不多。

    晚上的北大殿十分的悶熱,趙牧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躺在上面,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干脆盤腿坐在桌子上修煉了起來。大殿內非常嘈雜,喝酒划拳的、玩牌九的……像趙牧一樣睡不著的人們三五個扎成一堆玩耍了起來。趙牧不敢真正的靜下心來修煉,修煉的時候是最忌諱被外界干擾的,他現在還沒那么多的真元設置防護禁制,只能稍稍的運轉一下殘陽月缺訣,這種修煉不過是聊勝于無罷了。

    “小哥真是懂得利用一分一秒的空閑時間,大殿里這樣糟糕的環境,小哥都能靜下心來修煉,老夫真是佩服。”趙牧突然感覺到一個人站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聲音甚是洪亮,忙睜開眼一看,一個身高一米八几的大漢,面如重棗,須發如雪,精神抖擻,腰杆挺得筆直,如同一杆標槍,給人一股沉穩如山的彪悍之氣。這個老者也是一個修真者,修為和趙牧相比,在伯仲之間。

    趙牧從桌子上蹦了下來,“老哥見笑了。我也是閑暇無聊,修煉著玩罷了。”

    “老夫冒昧打擾,還請小哥不要怪罪啊。”老者爽朗的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酒肉,“我見小哥一個人也是無聊,好男兒怎能浪費上天賜給你我的大好時光,一邊喝酒,一邊暢談一番,豈不快哉?”

    趙牧不嗜飲酒,卻也能飲兩杯,“老哥相邀,在下豈有拒絕的道理。老哥快快請坐。”趙牧在雙極星呆了有一段時間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借請人喝酒的機會下***的,和地球上復雜的人性相比,修真世界的人們則要單純了許多。

    老者把酒壇和一只燉好的香鳥放到了桌子上,又從懷中取出兩盞褐色的瓷碗,拍開酒壇的泥封,嘩嘩的倒上了兩杯濁酒,“趙東家,為咱們倆的萍水相逢干一杯。”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26
第二十二章護衛統領(中)

    趙牧眉毛一揚,“老哥怎么知道我姓趙?”

    老者端起工藝粗糙的瓷碗,一仰脖,喉結蠕動了兩下,一盞濁酒眨眼間消失在他的口中,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液,“趙東家,你現在在滏陽城多多少少有了點小名氣,不少人知道你們文秀軒新推出了一種實用的紙符——大甘霖符,我熊蒼山也曾在貴店購買過兩張大甘霖符。說句實話,大甘霖符確實好使,不過有一點不好,貴了一點點。”

    趙牧呵呵一笑,“老哥,貴與不貴是相對的,和火災可能造成的損失相比,購買大甘霖符花費的那點銀子算得了什么。而且我們文秀軒制作的大甘霖符用料考究,黃紙乃是滏陽城中能找到的質地最好的,朱砂是我們文秀軒特制的,所需花費可不低呀,另外還要算上人工費、員工的薪水,算下來一張大甘霖符賣六十兩銀子不算貴。”

    “呵呵,趙東家倒是時刻不忘給宣傳自家的大甘霖符,沖這一點看,趙東家也是一個合格的生意人,想不發財都難,來,咱們干一杯,我提前預祝趙東家你早日成為滏陽城屈指可數的大商人。”熊蒼山端起瓷碗和趙牧的瓷碗碰了一下,一仰脖,一碗酒又倒進了肚子里。

    “老哥真是豪爽,小弟不才,愿意陪老哥飲上一碗。”趙牧咕咚咕咚喝下半碗酒,辛辣的酒味嗆得他連連咳嗽。

    “趙東家一看就不是善飲之人。”熊蒼山抱起酒壇子,重新倒滿酒,“說起來,我熊蒼山挺佩服趙東家你的,你我都是修煉之人,修真花費甚巨,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擔得了的,尤其像我這樣的散修,修煉的費用都是平日里一個銅子兒一個銅子兒省下來的。趙東家你說,修煉講究清心寡欲,可是沒錢能寡得了欲才是活見鬼呢,我恨不得天上能給我掉下來一座金山銀山來,讓我這一輩子再也不用為修煉的費用發愁,能夠靜下心來,順順當當的修煉。哎,說這些有啥用,喝酒,喝酒。”熊蒼山自顧自的和趙牧的碗碰了一下,一仰脖,又是一碗酒沒影了。

    “老哥,像你這樣喝酒太快,很容易醉的,慢點喝,又沒人和你搶。”趙牧給熊蒼山倒了一碗酒,“對了,這你都知道小弟的底細了,我還沒來得及打聽老哥你的底細呢。小弟冒昧問一句,老哥是做什么營生的?是不是和小弟一樣,也開了一家自己的店面?”

    熊蒼山連喝了几碗酒,不但沒有醉意,反而越喝越精神,“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做生意的嗎?我這人打打殺殺還行,要是做生意,估計我連褲衩都能賠進去,我自個知道自個,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我呀,平日靠給滏陽城的一些富貴人家當當保鏢、做做護衛之類的動手不動腦的活兒賺几個零花錢。這次,我是受羌戎符箓店的邀請,為他們提供護衛服務的,負責保護他們在符箓大會期間,不被他人騷擾不被他人侵害。”

    “羌戎符箓店?”趙牧皺了皺眉頭,他對這家店鋪有印象,是那家有新符問世卻不肯讓他細觀的店鋪,“老哥,做保鏢肯定很賺錢吧?”

    “也就賺個賣命錢,說不定今天有得賺明天就沒得花了。不像趙東家你這樣的生意人,賺得多不說,還沒有性命之憂,比我強多了。”熊蒼山又喝了一大口酒,“咱們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喝酒喝酒。”

    熊蒼山的工作引起了趙牧的注意,文秀軒同樣缺乏安全保衛工作,專司深夜撬人門窗大肆偷竊的毛賊以及尋釁生事的地痞流氓在地球上屢見不鮮,即使在滏陽城也沒能幸免,如果不是他機警,已經栽在地痞三伢子一伙兒的手中了。雖然現在文秀軒還沒有遇到上門敲詐的小混混,可是這并不代表著太平無事,所謂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才是正理。不過,他又該請誰給文秀軒當保鏢呢?既要本領高強,又要頭腦靈活,忠于職守,這樣的人選實在是太難找了。

    “趙東家,想什么呢?”熊蒼山不滿的道,“我都已經喝了好几碗酒了,你這一碗還沒下去,是不是瞧不起我熊某人呢?”

    “老哥誤會了,我剛才想到了一點生意上的小問題。”趙牧掩飾道,“來,老哥,我敬你一杯。”他端起瓷碗,一飲而盡。然后親自給熊蒼山斟滿酒,“老哥,你做護衛的年頭不短了吧?”

    “是呀,我是走鏢的出身,原來沒有修真的時候是武威鏢局的一名副總鏢頭,有一會我在走鏢的路上救了一個修真者,人家不愿欠我的情,給我留下了一份修真功法,于是我照著那份功法修煉,一晃眼,六十多年過去了,如今我都快九十歲了,十八歲開始走鏢,到如今已經八十年了。”

    趙牧暗自咂舌,熊蒼山鶴發童顏,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壯年人,實際年齡卻大的嚇人,都能做趙牧的太爺爺了。難怪人們常說修真者的年紀不能看外表,單憑外表是判斷不出來的。“老哥,你做了這么多年的鏢師、護衛,對滏陽城的治安情況肯定了如指掌,咱們現在也是閑暇無事,能不能給小弟我仔細的說道說道?”

    熊蒼山一眼看穿了趙牧的小九九,他人老成精,也不揭穿趙牧的用意,愜意的抿了一口酒,“趙東家,咱們滏陽城的治安總體而言還是不錯的,逍遙門統領滏陽城以來,還是做出了不少努力的,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比以前安心多了,殺人放火搶劫綁票的,不敢說是完全杜絕了吧,卻也是一兩年難得發生一起。真要是嚴格說起來,一般人不請保鏢也沒啥大事,沒人會找到他們頭上。不過話說回來了,滏陽城有近百萬的人口,逍遙門肯定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偷盜啊什么的,還是偶有發生的,像我這樣專門給人做護衛的主要的工作就是防止雇主的東西被人竊取。”

    熊蒼山的話說的不盡不實,他做保鏢這行這么多年,黑幕還是知道不少的,逍遙門對滏陽城的控制不像他說得那么得心應手,很多時候逍遙門為了門派的利益,還會縱容引導某些殺伐時間的發生。熊蒼山了解這些,卻不代表著他敢到處宣揚逍遙門的劣跡,除非他不想在雙極星混下去了。逍遙門不但是滏陽城第一大修真門派,而且還是雙極星排名前五十的大門派之一,收拾他這么一個小卒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27
第二十二章護衛統領(下)

    趙牧曾親眼目睹發生在薜荔山的慘劇,自是明白逍遙門對待非本門修真者的態度,和超級大國對待其他國家一模一樣,胡蘿卜加大棒政策,聽話的賞一胡蘿卜,不聽話的就是一悶棍。“老哥說得對,在逍遙門的管理下,滏陽城的治安狀況是我所見過的城市中最好的一個。”趙牧口是心非的道。逍遙門在北大殿內的展位是最大的,夜間留守的人員也是最多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逍遙門派出的密探,專門刺探是否有人對逍遙門心懷不滿。

    “呵呵,趙東家說得是,喝酒喝酒。”熊蒼山也沒奢望兩人第一次見面,趙牧便說出掏心窩子的話,這種人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就是做事不考慮后果的幼稚之人,這兩種人都不是他欣賞的人。

    兩人若無其事的暢飲頗吸引了几個人的目光,另外一對湊在一起喝酒的低級修真者抱著兩個大酒壇子走了過來,要求合在一起喝酒。四個人坐在一起天南地北海侃了一通,趙牧從頭至尾扮演的都是傾聽者的角色,他對滏陽城和雙極星的了解都太少了,正好借機打聽滏陽城和雙極星的風土人情,那兩個后來的修真者都是大嘴巴,趙牧從他們口中探得了不少有價值的消息。熊蒼山眼神犀利的看了趙牧一眼,隨即埋頭喝起酒來。

    酒壯慫人膽,很多在清醒狀態下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在人們喝醉酒的狀況下,束縛人的那道無形禁錮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兩位后來的修真者非常貪杯,眨眼間已是酩酊大醉,其中一個迷迷糊糊的指著圍的嚴嚴實實的方盒子,“趙東家,這是什么寶貝呀?難道里面躲著的是絕色女子,才被你藏的如此嚴實?你是不是想等到夜深人靜,在北大殿留守的修真同道統統睡著之后,你再偷偷的和人家私會云雨呀?”

    趙牧皺了皺眉頭,“兄台誤會了,這里面沒有什么女子,是我們文秀軒做的几個小玩意,不值得一提,來來,小弟敬兄台一杯。”

    那修真者一把把趙牧的酒碗撥拉到一邊,“不對,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我敢打賭,你藏在里面的肯定是小美人一個,要不然你不會岔開話題。大哥,你說我猜的對不?”他對著跟他同來的修真者道。

    另外一個修真者也喝得大醉,舌頭都打結了,他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一頭栽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趙東家,你看,連我大哥都不相信你了。”那修真者打著酒嗝嚷道,“不行,我得看看去,不能讓女人壞了趙東家你的修煉大計,趙東家,色是刮骨刀啊,做兄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里面跳。”說著,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一把抓住了蒙著方盒子的黑布,眼看著趙牧精心籌划的祕密就要曝露在眾人眼光之下。

    趙牧急中生智,點點火苗出現在他的手掌,趙牧屈指一彈,火花咻地飛了出去,落在了那個借酒撒瘋的修真者的衣襟下擺,“哎呀,兄台,你的衣服怎么著火了?”趙牧賊喊捉賊的大聲嚷道,他連忙裝出一幅手忙腳亂的樣子,抱起酒壇子,嘩的潑在了那個修真者身上。

    火借酒勢,燒得更加旺了,那個修真者酒醒了不少,嚇得躺在地上連連打滾,嘴里邊哇哇的大叫,趙牧見教訓的他差不多了,取出一張大甘霖符,把那人身上的火滅掉了。“兄台,你沒事吧?”趙牧上前一步,把那個修真者從水窪之中拉了起來。

    趙牧救火還算及時,那個修真者只是衣服被燒掉了一大半,頭發也差不多快燒沒了,肌膚倒是沒有受到損害,那個修真者雙手抱拳作揖道:“多謝趙東家救命之恩。”

    趙牧伴著面孔,嚴肅地道:“兄台,你是不是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沒有放好啊?你看看多誤事呀,如果不是恰好你身邊有人,明年的今天就是兄台你的忌日了。”

    那個修真者伸手到懷中掏了一下,放在這里的火折子在他打滾的時候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無巧不成書的是他的胸口處燒出了一個洞,正好圓了趙牧的亂扯之言,那人僅有的一點懷疑頓時煙消云散,只能暗道倒霉。這是他也沒有心情喝酒了,“趙東家,熊老爺子,在下告辭了。”

    趙牧上前几步,背著熊蒼山偷偷塞給那個修真者一張紙符,“兄台,這張大甘霖符送給你,下次要是火折子再起火,你就用我們文秀軒出產的大甘霖符救火。保准你又快又及時地的把火消滅在萌芽狀態。”

    那個自認倒霉的修真者悻悻地走了,趙牧又把另外一個酩酊大醉呼呼大睡的修真者送回到他留守的展位。

    熊蒼山從頭至尾目睹了趙牧做的一切,包括趙牧放火燒那個修真者也被他看到了眼中,和趙牧一樣,他也誤認為趙牧放出的火苗是三昧真火,在修真界水、火屬性的體質是最常見的,但是像趙牧這樣在融合期這么早的境界就能修煉出三昧真火的,在修真界實屬鳳毛麟角,這種人將來取得成就要比一般人強的多,另外他非常震驚于趙牧的機敏、果決以及做事的老辣程度,非常人行非常事,兩相結合在一起推斷,他几乎可以肯定趙牧將來取得成就必定非同小可。熊蒼山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投奔趙牧的沖動。

    等到趙牧回來之后,熊蒼山狀似隨意的問道:“趙東家的文秀軒生意如此紅火,手下做事的人肯定也能沾上不少的光吧?”

    趙牧淡淡的道:“老哥怎么想起問這個來了?”

    熊蒼山訕道:“老哥哥我好奇而已,如果趙東家不愿意說就算了。”

    “老哥如果感興趣,可以等到明天親自向丁掌柜他們打聽一下。”趙牧掃了熊蒼山一眼,“老哥,你做鏢師這么多年,肯定認識不少這方面的人才,能不能給我介紹兩個這方面的行家里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

    熊蒼山抿了一口酒,“趙東家,你看我怎么樣?是否有資格做你文秀軒的護衛呀?”

    趙牧喜道:“老哥能來,小弟歡迎至極。老哥如果肯到文秀軒低就的話,小弟愿意委任老哥為護衛統領,全權負責保護文秀軒的安全。”

    熊蒼山沒有想到趙牧如此看重他,心間頓時涌出一陣暖流,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他一拍桌子,慷慨激昂的道:“既然趙東家如此信得過老夫,老夫就把這一百多斤交給趙東家你了。”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5 12:32
第二十三章斗符箓(上)

    趙牧和熊蒼山約定等符箓大會結束之后,熊蒼山即刻到文秀軒報到,兩人盡歡而散。一夜無話,眨眼間,時間到了符箓大會的第二天,丁翁等人來的很早,丁翁看到文秀軒的展位附近全都是水,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覺得很奇怪。趙牧沒有解釋那么多,吩咐狗勝去找几把笤帚和鐵鍬來,他取出來一張冰霜符,把地面上的水凍成了薄薄的一層冰,敲碎,鏟走,沒費多少時間,地面除了有些潮濕外,卻也變得干淨了許多,然后,趙牧又取出一張爐火符,不到五分鐘,剛才還略顯潮濕的地面變得干燥硬實起來。

    “東家,你可真夠奢侈的,一張冰霜符,一張爐火符,兩張紙符加起來至少也要值五六十兩銀子,為了一個小水坑,你就大動干戈,估計這種清理方式是雙極星有史以來最昂貴的一次了。”丁翁從側面勸諭趙牧不能奢侈浪費。

    趙牧淡淡一笑,“丁掌柜,事急從權,北大殿的大門馬上要打開了,我們不趕快收拾干淨,還等著參觀的人看我們這里一片狼藉嗎?”

    “東家說的是。”丁翁也不辯解,笑道,“今天東家有什么活動嗎?還是像昨天一樣,到處參觀一下嗎?”

    趙牧想了想,“也好,今天我再接著轉轉,順便買些便宜的符箓充實一下咱們文秀軒,你們繼續看管著咱們的展位,記住,如果有人要求看咱們的新式家具,一概不准。和那些人講清楚,咱們在后天揭開謎底,請他們耐心的等待几天。”

    朱貴笑道:“東家,你不必太擔心,咱們的展位不好,估計很難會有修真高手過來參觀,最難辦的就是他們了,至于其他的人則要好辦得多,說明咱們的態度就可以了。”

    “朱先生,如果真的有修真高手過來,你和丁掌柜商量著辦吧。總之,一條原則,盡可能的在符箓大會最后一天之前,保守住祕密。”趙牧吩咐了一句,拍拍屁股走人了,徒留下朱貴和丁翁傷腦筋。

    趙牧直接穿過店鋪區,來到了散修區。獨木難成林,文秀軒人手嚴重不足,他想物色几個合適的散修,看看能不能拉攏他們加盟文秀軒。趙牧轉悠了半天,沒有發現一個合適的人選。在散修區設下展位的散修們大部分都是修煉有成的修真者,平常在北大殿隨處可見的低級修真者一個也看不著了。這些人的修為主要集中在融合期、心動期,他們的境界和趙牧相比,只強不弱,趙牧想招攬到他們是難之又難。不過失之東隅,得之桑榆,趙牧驚奇的發現,散修們出售的各種符箓要比市面上的價錢低了近一成,如果有心人能夠利用好這個時間差,完全可以大賺一筆。趙牧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后放棄了這個機會,一方面是因為利潤不高,另一方面又容易開罪出售符箓的散修,長遠來講,對他對文秀軒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趙牧沒有在散修區白白的轉一圈,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有所收獲才行。趙牧挑選了几個面目看起來順眼的、出售的符箓非常不錯的散修,和他們盡情了交談了好半天,等到趙牧離開他們的展位時,已經和几個散修稱兄道弟了。這是趙牧的策略,先混個臉熟,等到文秀軒實力進一步提升之后,再行招攬便容易多了。

    符箓大會的第二天在趙牧忙著結識更多的散修中瞬逝而去,這一天,趙牧的收獲勉強過得去,他認識了七八個基本功比較扎實的散修,順利地套取了他們的家庭住址、境界高低等情報。

    當天晚上,還是趙牧留守在北大殿,熊蒼山走過來和趙牧暢談了大半夜。趙牧借著這次機會,和熊蒼山簡略的介紹了一下文秀軒的大致情況,然后和熊蒼山吹噓了半天他在互聯網上看到的那些中南海保鏢之類的圖片、故事,在他的口中,那些身懷絕技的保鏢們成了修為高絕的修真者,趙牧的口才還算過得去,把熊蒼山聽的一楞一楞的,連連打聽地球在茫茫宇宙當中的位置。

    趙牧嘆了口氣,心道我如果知道的話就好了,又何苦留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雙極星,勞心勞力的為生存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老哥,我給你講的事情,是從一本書上看到的,至于地球在宇宙中的方位,書上沒有講,所以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熊蒼山遺憾的搖了搖頭,“真希望有一天能夠到地球上看一眼,和那些修真高手們過過招。”

    眨眼間,趙牧留守的第二個晚上又過去了。這一天是符箓大會的第三天,也是符箓大會最吸引人氣的時候。逍遙門在東南西北四大殿中間的一大片空地上搭建了四個大小一樣的四方平台,天還沒有亮透,平台四周已經被看熱鬧的人群團團圍住。滏陽城的世俗人沒几個人看得懂符箓,他們對符箓大會最大的興趣便是這“斗符箓”的比賽。

    斗符箓的傳統由來已久,在滏陽城還沒有符箓大會這回事的時候,當地的修真者就很喜歡在一塊斗符箓了。斗符箓有文斗與武斗之分,文斗是比試的一方拿出一個符箓,請對方在規定的時間(一般為五分鐘)內說出符箓的制作方法,用料以及用途等等相關的資料,難住對方的獲勝,答不出來的算作失敗。武斗要比文斗熱鬧到了,雙方站在一個平台之上,雙方用符箓攻擊對方,同樣用符箓防御自己,等到一方俯首認輸或者被擊倒在地的時候,算是分出勝負。通常,斗符箓的人選擇的都是武斗,只有在親朋好友聚會的時候,人們才會選擇無傷大雅的文斗。

    符箓大會上的斗符箓階段主要安排的也是武斗,文斗少之又少,老百姓不喜歡看是主要的原因,歷史上曾經有一次,兩個比賽的修真者同時表示愿意選擇文斗的方式,兩人斗符箓的過程像是小腳老太太的裹腳布,又丑又長,愣是被下面圍觀的人哄下了台,從那以后,很少有人當眾選擇文斗了。

    這一天如何安排值守展位,文秀軒出現了不大不小的爭執,斗符箓這么熱鬧的環節,誰都想去看看熱鬧,誰都不愿意留守展位,丁翁等人不好意思和東家爭,四個人用石頭剪子布划拳,決定出誰上午去看斗符箓,誰下午去看,結果很快出來了,朱貴和狗勝輸掉了划拳,需要在上午留守展位,丁翁和另外一個小伙計跟著趙牧這個東家樂呵呵的朝斗符箓的場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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