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欲醫-妙手神針 作者:戴小樓(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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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葉 2009-2-23 11:07: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124101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2:01
第九集 第二章 以一敵二

  極泉,臂內腋下,筋間,動脈入胸,《銅人》針三分,灸七壯。

  主臂肘厥寒,四肢不收,心痛,幹嘔,煩渴,目黃。

  ……

  凱瑟琳嚇了一跳,跆拳道的級別分為九個級和九個段。九級是最低的級別,一級是最高的級別,然後進入段位。一段是最低的段位,九段是最高的段位。

  很多人以為九段一定比一段厲害,其實,野雞武館才會隨便給人頒發段位,不管跆拳道也好,空手道也罷,四段以後便不能升級了,再升得看你做出多少貢獻,而不是格鬥多厲害。真正嚴格訓練出來的高手,一段拿世界冠軍也不稀奇,譬如美式空手道世界冠軍便有許多是黑帶一段。

  而跆拳道又分為WTF(奧林匹克競技跆拳道)和ITF(正統跆拳道,軍事奧林匹克項目,其中部分技能為美軍必修)兩種,後者更加注重實戰,比賽不穿護具,而且也沒有WTF那麼花哨,基本上來說,滿大街都是的必然是WTF,ITF則更多是出現在軍隊中。

  而眼前這位黑鬼顯然便是個高手,他的所謂空手道二段、跆拳道一段,比起YY小說男王角的七八段可要厲害許多。

  凱瑟琳尚未入段,而眼前這位比她實在高明的太多了,怪不得自己打不過,急轉著念頭,望了一眼跑車的方向。

  這個時候她再任性,也知道逃命才是第一位的,落在這兩個有備而來的人手上,後果怎樣,不言而喻。

  「不過我看凱瑟琳小姐淩空踢腿的樣子,真是風情萬種啊!」美國男人嘿嘿的笑道。

  「大量運動的女人,身上是不會有一絲贅肉的,她的彈性,不會讓我們失望的。」黑鬼望著地上的凱瑟琳,嘴角開始浮出淫淫的笑意。

  陡然間翻身跳起,凱瑟琳就想朝跑車的方向奔去,可沒有想到剛才的一腳實在太重,只覺腿部一軟,幾乎跪了下來。

  美國男人冷笑了一聲,幾步竄到她的面前,一腳踢在了她的屁股上面,凱瑟琳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才要起身,手腕突然一痛,美國男人和黑鬼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腕子,反扭了過來,把她牢牢的抵在跑車的後車箱上。

  用下體抵住了凱瑟琳的臀部,美國男人冷笑道:「想跑,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剛才不是邀請我們二人一塊上嗎,這下我們就滿足你的願望。」凱瑟琳才想掙扎,美國男人已將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小妞,除了屁股可以扭之外,別的地方可是不行的。」「啪啪」的拍了兩下凱瑟琳豐滿的臀部,美國男人口中嘖嘖有聲,「果然沒有什麼贅肉的,黑鬼,你說呢?」黑鬼卻摸了一把凱瑟琳的胸前,「前面的尺寸也不錯,我很喜歡。」切實的感覺到匕首的那股寒意,凱瑟琳一張臉只能貼在車廂上,突然覺得自己如此的無助和屈辱,淚水已經流了下來,「你們殺了我吧!」「刺啦」一聲,美國男人已經拉下了她的牛仔褲,「殺了你?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的,不過總要幹完了再說。黑鬼,你先還是我先?」「我覺得殺了之後再搞方便一些,你既然喜歡活的,那就你先了。」黑鬼口氣淡淡的,倣佛說著一件早上吃飯了沒有的事情。

  凱瑟琳更是驚恐,已經完全忘記了掙扎,「求求你們放了我,我爸有的是錢,只要你們放了我,多少錢我爸都能拿出來。」「你爸的錢不久就會落到我們的手上,」美國男人冷笑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怎麼搞的你滿意了。」說著把刀往黑鬼的方向一遞,「黑鬼,一會我玩完,她就隨便你了,嘿嘿嘿!這十萬美元賺的還算愉快吧?還有免費的女人玩。」說完空出了一隻手,就去掏底下的家夥。

  黑鬼微微點頭,突然身形一凝,扭頭向後看去,巷口已經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你還不上,等什麼呢?」美國男人一怔,不知道後面還有人觀戰,而且還在催促自己快點上,家夥掏出了一半,也沒有放回去,扭頭望去,看到了兩個略顯瘦弱的華裔少年,身後還有一個白人老者。

  看著那個長的油頭粉面的小夥子推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美國男人這才知道,原來那人催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同伴。

  這種場面王武俠頭一回見到,可是望見凱瑟琳和美國男人那個模樣,不知怎地,他竟然臉紅心跳,只覺得雙頰發燙,手腳無力,心中雖然充滿了憤怒,卻無力出手,只能求助龍陽了。

  斯密斯卻是大吃了一驚,不由有些後悔沒讓陳鳳嬌過來,他知道凱瑟琳是有兩下子的,既然她都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自己三個人上去不是白搭?龍陽有些本事,可是那是醫術,醫術在這時候不頂飯吃的!

  略微有些猶豫,這種場面龍陽也是頭回見到,只是琢磨著怎樣才能把凱瑟琳救出來,一時竟然沒有動靜。

  看著龍陽目不轉睛的望著那面,誤以為他看出了神,玉武俠有些惱怒,用力推了龍陽一把,卻是不敢細看,「色鬼龍陽,你再不上去,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種情況羞死人了,打死他也不會上去的。

  心中嘀咕道,這個時候需要你動手的時候,你怎麼不上,龍陽揉揉鼻子,握一握手中的黑傘,緩步向前走去。

  眼前這兩個實力都是不弱,最麻煩的就是凱瑟琳在他們手上。自己解決一個還有可能,同時對付兩個再救出凱瑟琳卻是大有難度的!龍陽心中也是焦急,但還是緩步的上前,斜睨了黑鬼手上的匕首一眼。

  「黑鬼,殺了他。」美國男人終於把家夥放了回去,只是硬硬的一根,撐的底下高高的鼓起,蔚為壯觀。

  黑鬼突然一個健步到了龍陽的面前,寒光一現,匕首已經狠狠的扎向了他的軟肋。

  他不但是個格鬥高手,而且還是個超一流的殺手,自然知道速戰速決的重要性,攻其不備也是一個殺手需要掌握的。

  不過他還是存在了一絲輕敵的心理,眼前這個帶傘的少年,除了臉色比別人蒼白一些,其他的地方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出奇的。

  可是他不知道龍陽早有防備,本來慢吞吞的身子突然向前倒了下去。

  斯密斯驚呼出聲,玉武俠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喃喃道:「好。」龍陽身形一傾,黑鬼惡狠狠的一刀走了個空,不由一愣,知道有些不妥,龍陽幾乎和他不到半胳臂的距離,蓄勢的一肘重重的擊在了黑鬼的軟肋上。

  黑鬼有些大意,讓龍陽靠近身來,更沒有想到龍陽這般狡猾,出手這麼快,尖尖的肘尖有如錐子一般撞了過來,最怪的卻是不痛,而是全身一麻!

  可是龍陽出手怪異還是讓他防不勝防,平日打鬥就算受了一下硬擊,黑鬼也能很快恢復過來,可是今天被龍陽一肘撞上,他竟然出現了短暫的麻痺!

  只是這一刻的功夫,龍陽用傘尖抵住了地面,止住了前傾的身形,快速的一繞,已經到了黑鬼的身後,吐氣發聲,倒掄起傘柄,重重的砸在了黑鬼背後神道穴上。

  龍陽的這把傘可是武當山上的龍道長特製的,傘骨都是鋼製的,極為堅固,傘柄足有兩根手指那麼粗,也是不銹鋼製的,雨天用來遮雨,晴天遮擋紫外線,這黑天的時候可就是殺人滅口的必備道具了。

  神道穴位於後背部督脈,當後正中線上,第五、第六胸椎中央處,主治病症為暈眩、頸部酸楚、肩部酸楚、心悸、呼吸困難、情緒不安、紅臉症等,乃是陽氣所衝,如此重擊之下自然讓人眩暈。

  龍陽精通醫理,熟悉穴位,閉著眼睛都知道紮在哪裏,黑鬼慘叫了一聲,匕首脫手而出,向玉武俠這面飛來,人卻踉蹌前行了幾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斯密斯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倒退了幾步,玉武俠卻是動也不動的望著那柄匕首插在了腳前,眼中一絲興奮。

  斯密斯卻是心驚,不知道王武俠是瘋子還是中國人所說的藝高人膽大。

  看都不看黑鬼一眼,龍陽雖然沒有被紮在神道穴上,可也是臉紅心跳,他很少有這麼使力的時候,也很少有出這麼重手的時候,可是知道這個時候黑鬼若不倒下,倒下的就可能是自己!

  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歇息的時候,一咬牙,手中的黑傘已經脫手而出,直奔美國男人的胸前。

  美國男人吃驚只是一秒鐘的功夫,就已經清醒了過來,他也是身經百戰,殺的人不比幹過的女人少了多少,冷笑一聲,一把扯過凱瑟琳,擋在了前面。

  黑傘本來如同利箭般飛來,才到了凱瑟琳的眼前,突然緩了下來。

  美國男人一怔,幾乎以為龍陽在變魔術一般。

  「彭」的一聲響,黑傘已經張開了一片,原來龍陽脫手擲出黑傘的同時,按動了傘上的自動開關,延緩了黑傘的去勢,顯然也是早料到美國男人會拿凱瑟琳當作擋箭牌了,脫手而出的黑傘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前方突然失去了龍陽的影子,美國男人心中一慌,嘶聲大叫道:「你不要過來,我殺了她!」突然腳上一痛,膝間一軟,腕子上一痛,很尖銳的那種,美國男人放開了凱瑟琳的手臂,身不由主的向前跌去,這才知道龍陽已經攻到了身前。

  斯密斯卻是雙目放光,他看到龍陽擲出黑傘的時候,龍陽已經滾倒在地,幾乎和黑傘同時到了那個美國男人的身前,也不知道怎麼動了幾下,那男人便滾葫蘆般的滾倒在了地上。

  凱瑟琳如同夢中一樣,突然發覺抵在身上的男人一輕,卻是渾身無力的向下倒去,就算她平日如何的潑辣,經歷了這種噩夢,還是難以承受。

  龍陽苦笑一聲,早早的站起,從地上看上去可是無限風光,凱瑟琳上身衣服雖然完好無缺,下面的真絲鏤花小內褲卻有些嚇唬人,關鍵部位居然是鏤空的,以龍陽的眼力,當真是什麼都瞧見了。

  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哪有功夫欣賞,一手抓住了黑傘,一手只能伸出去抓住軟倒的嬌軀。

  「龍陽小心!」玉武俠突然大叫了一聲,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惶恐之意!

  龍陽心中一凜,眼中的餘光已經望到了黑鬼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不由詫異異常,自己那一下常人捱上了雖然不死,但是也要躺上一時半刻了,沒有想到黑鬼這麼快的起來。

  他卻不知道黑鬼本身是個職業殺手,比常人強悍了許多。

  來不及多想,龍陽下意識擰動傘柄,黑傘已如風火輪般的快速轉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本來抓出去的手掌用力的一按,已經把凱瑟琳按到在地,龍陽自己也是一個後仰,耳邊「砰」的一聲槍響,手臂大震,黑傘已經落了下來。

  「砰」的一聲脆響,子彈倣佛擊中了跑車的側壁,彈了出去,緊接著美國男人卻是殺豬般的大叫了一聲。

  龍道長給龍陽製造的黑傘雖然結實,傘骨和傘柄也是鋼製的,可是傘面畢竟不是鋼的,不然也沒有辦法收攏,能不能抗住一槍,龍陽也是沒底,這才為防萬一,和凱瑟琳一塊倒了下去。

  手掌不知觸及到凱瑟琳的哪個部位,軟綿綿的,龍陽卻只覺得氣喘心跳,不過並不是害羞,而是有些眩暈脫力,只能用力一扯凱瑟琳,閃身到了凱瑟琳跑車的後面,防止黑鬼再次出槍。

  只是聽到那個美國男人的慘叫,龍陽心中疑惑,不敢探頭出去,借助跑車的反光鏡一望,卻看到美國男人抱著一條腿,在地上翻滾個不停,痛不欲生的樣子。

  黑鬼呢?雙眼翻白,死不瞑目的樣子,喉嚨間突出了匕首的一段尖刀,汩汨的鮮血還在冒著,不用向後面看,就知道那柄匕首肯定貫穿脖子了。

  斯密斯本來就對龍陽的表現吃驚的不得了,可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龍陽身邊這個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他只看到玉武俠伸腳一踢,地上的匕首已經飛了出去,光閃般不偏不倚的的扎入了黑鬼的後頸,就算近身讓斯密斯去捅,估計都沒有這麼準確。

  斯密斯實在沒有想到玉武俠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出手竟然如此精準!

  龍陽喘了口氣,知道玉武俠終於出手了,紫霄宮提點司的關門弟子畢竟不是蓋的,望了一眼凱瑟琳,除了驚嚇過度,倒沒有傷到什麼,終於放下心來,突然臉上微微一紅,扭過頭去。

  凱瑟琳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倣佛沒有看到龍陽一樣,不知道想著什麼。

  還是先解決了那個美國男人再說!龍陽有些尷尬,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心中卻有些疑惑,不知道怎麼黑鬼打出了一槍,自己和凱瑟琳沒事,那個美國男人卻像中槍的樣子。

  難道那個黑鬼良心發現,大義滅親?不可能,龍陽搖搖腦袋,望到了跑車側壁上的一個彈坑,恍然大悟,多半是那一槍打在了傘上,又射在了跑車上,反彈了出去,偏偏擊中了美國男人的大腿。

  這不能說他倒霉,只能說他是惡有惡報了!龍陽有些慶幸,如果反彈的子彈頭不是射著了美國男人,而是自己和凱瑟琳之中的一個,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玉武俠走上前來,望了龍陽一眼,終於放下心來,又飛快了瞄了一眼凱瑟琳,臉上一紅,突然一咬牙,走到了美國男人的身前,一腳踹在他的傷腿上,「鬼叫個什麼,說,誰叫你來的!」他本來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這會兒不知道怎地,對美國男人竟像恨之入骨。

  「欺負女人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玉武俠又嘟囔了一句。

  斯密斯終於走了過來,吃驚的問道:「你說什麼?難道他還有幕後主使嗎?」玉武俠眼中光芒閃動,「你難道沒有聽到剛才他們說的,愛瑟先生的錢也遲早是他們的?」原來他們趕來的時候,前面的話雖然沒有聽到,最後的幾句還是聽到了。

  出奇的,那個美國男人止住了叫痛,冷冷的望著玉武俠,「你會後悔的。」饒是玉武俠天不怕,地不怕的,心裏也竟然打了個突,卻依然保持微笑道:「你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要恐嚇我嗎?」美國男人臉上眼光越來越怨毒,突然籠罩了一層黑色。

  龍陽突然大驚失色,大叫道:「退後!」玉武俠心中一凜,雖然平日和龍陽打哈湊趣的,可是知道龍陽這麼緊張絕對有他的道理,伸手一扯斯密斯,向後退了兩步!

  一口黑色的鮮血從美國男人的口中噴出,差一點濺到了玉武俠二人的身上,好在他們退後的及時,這才躲避了一場厄運。

  微風一吹,空氣中腥腥的氣味讓人作嘔,美國男人突然獰笑道:「你們一個個都會死!」頭一低,美國男人已經沒了氣息,他這口鮮血卻是咬斷了舌頭才噴出來的,說出來的話語自然含混不清,可是最後那種淒厲的語氣讓人一聽竟然起了寒意。

  望著美國男人猙獰的面容,上面鐵青烏黑一塊一塊的,玉武俠不知怎麼的,不敢再看,又退後了幾步,躲在龍陽的背後,竟然不敢探頭出來,拽了一下龍陽的衣袖,「他死了嗎?」龍陽臉色凝重,卻不上前,只是緩緩點頭。

  斯密斯更是臉色慘白,喃喃自語道:「好厲害的細菌病毒。」「病毒?」龍陽眼中光芒一閃,「斯密斯博士說這是病毒?」斯密斯伸手一指地上的鮮血,那血液好像還是動的,上面泛這青色的光芒,「龍陽,你沒有看到上面有東西蠕動嗎?」龍陽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東西也是一種蠱毒的。」「又是蠱毒。」斯密斯呻吟了一聲,「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蠱毒呢?」聽到那個男的死了,又被龍陽說的話勾引出了興趣,玉武俠伸出了腦袋,疑惑道:「龍陽,這是什麼蠱毒?」他到底是中國人,對於這些事情比斯密斯還是瞭解的多一些。

  玉武俠被龍陽的話吸引住了,全然忘記了一旁發呆的凱瑟琳,龍陽卻沒有忘記,不理玉武俠的詢問,走過去扶住了凱瑟琳,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覺得有些不妥,伸手脫下外套,係在了凱瑟琳的腰間。

  斯密斯這才想起凱瑟琳,也知道她這個樣子實在不像話,只是凱瑟琳的褲子已經稀巴爛了,穿是穿不上了,好在他還有車,只能把凱瑟琳送回去再做打算了。

  「我們上車再談吧!」看了一眼美國男人的屍體,斯密斯有些遺憾,雖然知道是個絕好的研究標本,可是眼下也顧不了許多了。

  龍陽點點頭,輕聲道:「凱瑟琳,我們走吧!」龍陽伸手要去攙扶凱瑟琳,玉武俠本來就不高興,見狀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掌。

  有些詫異的縮回了手掌,龍陽不解的望向了玉武俠,「幹嘛打我?」「剛才你還沒有看夠嗎?現在又趁機想佔便宜啊!」玉武俠沒好氣道。

  「這,這不是特殊情況嗎?」龍陽當著其他人的面,臉色有點發紅,卻不敢對這個師叔發脾氣,「凱瑟琳這個樣子,需要照顧的。」醫者父母心嘛,他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那我就不能照顧她嗎?」玉武俠滿臉的不高興。

  龍陽有些奇怪,又有些高興,「當然能,只是我看你一直不出手,還以為……」看了凱瑟琳一眼,龍陽一直感覺玉武俠對凱瑟琳沒什麼好感。

  多半是上次在酒吧的時候,那種場景影響了小玉的心情!龍陽暗自琢磨道,也難怪小玉對凱瑟琳看法下好,這種人物如果到了武當山方圓幾十裏,還不被吐沫星子淹死呀,小玉才下山多久,看下慣也是正常的了。

  「一直都是你搶到了前面,生怕錯過了什麼,」玉武俠把之前的事歸結於龍陽的錯,「我就是想幫人也伸不上手了。」龍陽心中嘀咕,那為什麼剛才需要你出手的時候卻讓我頂缸,只是臉上卻堆起了笑容,「那也好,小玉,凱瑟琳就交給你了。」玉武俠嗯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可還是攙扶起了凱瑟琳,向巷子外邊走去。

  龍陽搖搖頭,這活可是你自己攬下的,怎麼還是一副苦瓜臉?

  四人坐到了車上,龍陽隱約知道玉武俠不喜歡自己和凱瑟琳在一起。

  難道是因為小姑姑的原因?龍陽有些明白了,知趣的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斯密斯發動了轎車,通過後視鏡望了一眼凱瑟琳,發現如今的凱瑟琳半天不說一句話,心中有些擔心,暗自嘆了口氣,徐徐的開動了車子。

  龍陽咳嗽了一聲,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斯密斯望了他一眼,「什麼事?」「那兩個死人怎麼辦?」龍陽總算是將心事說了出來。

  斯密斯笑了一下,「有陳科長在,不會有事的。」他以為龍陽擔心玉武俠殺了人,在美國不好交待,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是惡貫滿盈的,說不定陳科長還會報告上面,記你一功呢!」其實美國是法制社會,不管殺什麼人自然麻煩,可是有華爾和陳鳳嬌在,天大的事情也能化成無形了,不要說殺兩個意圖不軌的殺手,就算燒了這條街道都可以擺平的,當然一方面是錢,一方面是權了。

  所以還有這種說法,美國是有錢人的樂園、冒險家的天堂,如果你沒錢,又不能冒險,等待你的是什麼,沒有人能夠說清的。

  微微嘆了口氣,龍陽拽著自己的耳環擔憂道:「功不功勞的,我倒沒有指望,其實我想說的是,那個中蠱毒的男人要妥善處理,因為那種蠱毒處理不好,會傳染的。」斯密斯心中一凜,差點把車子開出了主道,「你說那是一種傳染病毒?」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2:15
第九集 第三章 脈動應指

  青靈,肘上三寸,伸肘舉臂取之,《銅人》灸七壯,《明堂》灸三壯。

  主目黃頭疼,振寒肋痛,肩膀不舉,不能帶衣。

  ……

  病毒和蠱毒其實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在東方成為神秘的蠱毒,在西方就稱為細菌病毒了,只不過很多事情光用科學的方法難以解釋,所以中了蠱毒表現的各種症狀也讓西方人看了匪夷所思。

  有些猶豫,龍陽還是說道:「我雖然不敢確定,可是還是覺得小心些的好。」斯密斯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如果傳染了出去,這片居民感染上了可是無辜,伸手一按方向盤下方的按鈕。

  一個清脆幹練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斯密斯博士,凱瑟琳沒事吧?」「謝謝你的關心,凱瑟琳沒有事了。」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少讓人知道的好,不然凱瑟琳更加難以承受,斯密斯心中暗道,猶豫了一下,「陳科長,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什麼事?」陳鳳嬌還是那般爽快的語氣。

  「是這樣的。」斯密斯咳嗽了一聲,把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當然關於凱瑟琳受辱的事情輕輕帶過,只是說她受了點驚嚇。

  陳鳳嬌細心的聽完,「原來博士你身邊還帶了兩個高手,怪不得不需要我幫忙。」微微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你說兩個人裏面有個叫黑鬼的?」斯密斯點點頭,「我是聽另外一個這麼稱呼的。」「那太好了,那是個頭號的通緝犯,我們警方通緝他很久了呢!」陳鳳嬌口氣中有些驚喜,「說起來,我還要謝謝博士你送給我一份大禮了呢!沒有問題,博士,你讓你身邊的朋友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斯密斯望了龍陽一眼,緩緩道:「你先別忙著謝我,還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處理了。」說到這裏,斯密斯又把龍陽關於蠱毒傳染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鳳嬌這回卻是沉默了片刻,「那我們應該如何處理二人的屍體?」看著斯密斯詢問的目光望向了自己,龍陽低聲道:「你讓她按照對付生化武器的方法處理好了。」斯密斯點點頭,原封不動的把龍陽的話複述了一遍。

  那面的陳鳳嬌猶豫了一下,「好,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幫忙嗎?」斯密斯搖搖頭,突然意識到那面的陳鳳嬌看不到的,「暫時不需要了,不過,這裏面可能牽扯到了黑幫的一些事情。」「那好,等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我再找你們詳細談談。」直到結束了和陳鳳嬌的通話,車裏有些寂靜,凱瑟琳目光仍然是有些呆滯。

  斯密斯有些擔心的問道:「凱瑟琳沒有什麼大礙吧?」「應該只是受驚過度。」龍陽謹慎的道。

  「對了,你們的事情都處理完了,龍陽,你該講講那個美國佬中的是什麼蠱毒了。」突然意識到話語有些不安,玉武俠尷尬的笑了一下,「斯密斯博士,我說的美國佬是另外一個,不是你了。」斯密斯並不介意,微微一笑,「我倒想起了一個笑話。」「什麼笑話?」王武俠暫時忘記了蠱毒,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就是有個人赴宴,去的晚一些,看到自己面前有只乳豬,剛上來的,還沒有吃,高興的大叫道:『原來我坐在乳豬的旁邊』,卻沒有注意到身旁有個女子足有200多磅的樣子,正在憤怒的望著他。」玉武俠「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那後來呢?」「後來那個人也是和你這樣的說法,」斯密斯解釋道:「他說:『我說的乳豬是指桌子上的乳豬』。」玉武俠一怔,這才知道斯密斯拐彎抹角的對比了一下,果然是中國通,不由笑了起來。龍陽也是笑了起來,只有凱瑟琳一聲不吭的。斯密斯嘆息了口氣,本想緩解一下氣氛,可是看這樣,凱瑟琳的心結一時半會很難解開了。

  「龍陽,說說那個美國男人中的什麼蠱毒,他怎麼會中了蠱毒?」斯密斯轉移了話題。

  「他中蠱毒並不奇怪,」龍陽沉思了一下,「就好像電影裏面間諜在牙齒裏預先放了劇毒,到時候咬破了就行,蠱毒也有一些獨特的發作手法,尤其是養在體內的,宿主咬破舌頭,血腥便會激發蠱毒發作……這些也是我在書上看來的,不能很確定。」玉武俠一聲驚呼,「他難道不知道必死無疑嗎?」斯密斯緩緩道:「我想多半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把秘密說出來,遭受的罪絕對不是這麼痛快了。龍陽,你說我的猜測對不對?」「我也不清楚什麼原因讓他死的義無反顧,」龍陽點點頭,習慣性的扯扯耳環,苦笑道:「或許真的如博士說的那樣了。」「龍陽,你還沒有說那人中的到底是什麼蠱毒。」玉武俠不滿道。

  龍陽苦笑了一聲,「小玉,你要知道,蠱毒其實很多種的,最常見的一種做法就是許多蟲攪在一起造成的。本草綱目說過,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下到日常的飲食中,實在防不勝防的。」斯密斯喃喃自語道:「可怕的蠱毒,神秘的國度。」玉武俠臉色發白,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他實在想像不出來用幾百種蟲子做出來的東西吃下去是什麼感覺。

  「有毒的蠱多在中國大陸南方各省養成,種類很多。」龍陽想了一下又道:「這裏面有蜣娘蠱、馬蝗蠱、金蠶蠱、草蠱和挑生蠱等。放蠱的人趁他人不注意的時候,把蠱放入食物,吃了以後,就會染上蠱毒,染了蠱毒的人會染患一種慢性的病痛。以現代觀點說,這是一種人為的,由許多原蟲的毒引發出來的怪病,因為也可以算是生物,所以西方認為是一種細菌病毒也是說的過去的。」斯密斯眼前一亮,頻頻點頭。

  「不過我也從來沒有見過蠱毒,一些是從師父那裏聽來的,一些是從書上看來的,」龍陽緩緩道:「發作這麼猛烈的蠱毒,我也是頭一回見到了。」玉武俠想起剛才那個男人死的情形,更是覺得有點噁心,突然想起了一事,疑惑道:「你不是說愛瑟先生也是中了蠱毒,為什麼……」望了凱瑟琳一眼,看她並不留意自己這面的動靜,「為什麼不像那個男人一樣?」龍陽想了一下,道:「我想愛瑟先生中的是特例了。」「特例?什麼特例?」玉武俠也被惹起了好奇道。

  「因為,」龍陽猶豫了一下,「他中的是一種慢性蠱毒,也可以說是一種植物蠱毒。」「蠱毒還分動物、植物嗎?」玉武俠好奇道:「我還以為全是蟲子生出來的呢!」「不完全是蟲子化成的蠱毒,」龍陽搜索著記憶中的資料,「史書記載,明崇禎十七年,廣東省香山縣發生一件植物蠱疑案。在香山縣的山林裏,有一種草叫胡蔓草,葉子像尊花,有黃色、白色,葉子含有劇毒,放入人的口裏,人就會百孔出血;葉汁若吞進肚子裏,腸胃也會潰爛。當地的莠民常常利用胡蔓草做蠱害人。」玉武俠聽的膽顫心驚,斯密斯卻是嘆息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了,好在華爾中的是慢性的,不然也沒有我們今天相見的機會了。」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雖然經常迷路,眼前的建築還是再熟悉不過,望了一眼凱瑟琳,龍陽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終於是回來了。」只是他心中隱隱一個念頭,所有的事情只是初露端倪,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車子才一停下,凱瑟琳就一陣風般的衝了進去,不見了蹤影。

  龍陽愣了一下,想要招呼一聲,斯密斯苦笑道:「先讓她自己調整一下了,這件事情我想除了愛瑟先生,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龍陽和玉武俠點頭,跟著斯密斯走進了客廳,那些管家和僕人對於凱瑟琳的舉動卻是見怪不怪的。

  美國是個開放的國度,凱瑟琳也是個開放的美國女孩,不要說她還圍件龍陽的外套進來,就算她一絲不掛的裸奔,也是人家的自由了。

  三人才到了客廳,艾斯已經迎上前來。

  斜睨了龍陽一眼,艾斯的目光中倣佛藏了些什麼,轉瞬又望著斯密斯道:「博士,愛瑟先生請你和龍陽醫生一回來,就去他的房間一趟。」他的稱呼客氣了許多,好像對龍陽的觀念也改變了不少,不像以前張嘴閉嘴的蒙古大夫了。

  龍陽倣佛有些奇怪的樣子,突然鼻翼動了兩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卻不多說什麼。

  斯密斯卻有些緊張的問道:「難道華爾的病情又有變化?」「不是這樣的,愛瑟先生精神很好。」艾斯說到這裏,望了一眼龍陽,「這還要多謝東方的小神醫了。」聽到這裏,龍陽一怔,轉瞬笑道:「我是食君俸祿,替人分憂的,若是吃人的、用人的,還對愛瑟先生不利的話,也實在說不過去了。」斯密斯哈哈大笑,拍了龍陽肩膀一下,「看不出龍陽你看似刻板,說話還是蠻有幽默感的。」艾斯臉色卻是微變一下,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陪著一笑,「還請兩位跟我去愛瑟先生的房間一趟。」「艾斯,都是熟人了,你還客氣什麼。」斯密斯笑道:「我來這裏的時間不比你少多少的,你還怕我找不到華爾的房間嗎?」微笑著,斯密斯當先向華爾的房間走去,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道:「玉先生也累了一天了,艾靳,你帶客人去休息吧!」玉武俠眼見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看病,恐怕也輪不到自己的什麼事了,當下朝自己的小師侄神秘的道:「龍陽,我雖然是你師叔,但是有些該匯報的問題,還是要向上匯報的哦!」龍陽一驚,臉上頓時冒汗,這小玉該不會要跟龍女談自己看見凱瑟琳裸體的樣子吧?那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眼見龍陽默然,一張臉脹的通紅,玉武俠嘿嘿笑道:「放心吧,匯報歸匯報,你小師叔我還是有分寸的。」轉身朝著一旁站立的艾斯道:「我來這裏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自己的房間還是能找到的,就不麻煩管家了。」話一說完,玉武俠就雙手抱胸而去。

  艾斯一怔,不過還是禮貌的笑著點點頭。

  望著頭也不回的玉武俠,龍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苦笑,小玉真是害死人不償命啊!

  斯密斯微笑著拍了拍龍陽的肩膀,道:「龍陽,我們走了。」龍陽走到艾斯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朝他道:「艾斯管家。」「什麼事?」艾斯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個古怪的東方少年找自己什麼事情。

  「最近吃的還好嗎?」龍陽問道。

  「我當然吃的很好,」艾斯嘴角一絲笑意,不過看上去卻有一絲冷意,「而且體重還重了許多。」「那水喝的多嗎?」龍陽又問了一句。

  艾斯有些發怔,似乎想不到龍陽居然問這種無聊的問題,猶豫了半晌才道:「龍先生問這些問題有什麼目的嗎?」龍陽一笑,搖搖頭,「哦,沒事,隨便問問,謝謝艾斯管家的回答,還請你給我準備點熱水,一會和愛瑟先生談完,我也該休息了。」眼中一絲光芒閃動,艾斯說了聲好。

  龍陽卻不再多說什麼,朝著斯密斯的方向快步走去,留下一頭霧水的艾斯,臉色陰晴不定。

  好在斯密斯沒有走多遠,龍陽也能跟的上,不然沒有管家的帶路,這麼大棟別墅裏面,龍陽雖然不能說迷路,要想找到華爾的房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拐了一個彎,卻見斯密斯站在拐角處望著自己,龍陽停下了腳步,「博士?」「你和艾斯談了什麼?」斯密斯奇怪的道。

  龍陽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艾斯管家有點問題,不知道對不對。」斯密斯臉色凝重,四下望了一眼,「你懷疑是他下的手?」龍陽沒有絲毫吃驚,只是點點頭。

  「到愛瑟先生的房間再詳談了。」斯密斯緩緩道:「不過艾斯在這裏很久了,這件事情還是我來說的好一些。」龍陽靦腆一笑,道:「也好。」華爾的精神果然好了很多,坐在那裏微笑的看著龍陽二人進來,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二人坐下來。

  斯密斯也不客氣,也就在華爾的對面坐了下來,龍陽卻不急於坐下,走到了華爾的面前,伸出兩指搭在了華爾的脈門上面。

  華爾卻是面露微笑,望著斯密斯,「還要多謝你給我請了這麼好的神醫過來。」「那什麼時候你也給我買個八百萬的金手指?」斯密斯笑道,他和華爾親密無間,相互開個玩笑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斯密斯的手指,華爾臉上竟然也現出罕見的調皮,「我是個商人,以商人的角度來看,你的手指頭是不值八百萬了。」絲毫不以為意,斯密斯笑道:「不錯,這個世上值八百萬的手指頭估計也沒有幾根了。」龍陽倣佛沒有聽到二人的調侃,凝神靜氣的搭了脈搏幾分鐘的功夫,眉頭舒展開來,笑道:「愛瑟先生的脈象平穩和緩,充盈通暢,如果照這種情形再調理一段時間,相信沒有什麼大礙了。」順便望了一眼華爾面前的杯子,看到裏面清澈通明,不再是茶水,龍陽嘴角一絲笑意。

  經歷了這麼多事端,以前的那個靦腆害羞的大男孩雖然還是有些靦腆,但卻自信成熟了不少。

  顯然也注意到了龍陽的目光,華爾嘴角也是一絲笑意,眼中更有感激的味道,「我也聽從東方小神醫的吩咐,不暍那種奇怪的茶葉,改喝白開水了。」斯密斯心中一定,知道他雖然不見得是懷疑艾斯的問題,最少對龍陽的信任到了一個新的檔次。

  華爾有些感慨,卻是對著斯密斯道:「和龍小友相處的越久,就越發現他好像是一座挖掘不完的寶庫,就說這個切……切脈是吧?」斯密斯含笑點頭,和龍陽一起久了,華爾嘴裏也時不時的蹦出幾個中醫術語了。

  「以往我若是看病,最簡單的醫生也要拿上什麼聽診器、什麼分析儀器搞上半天,錢倒是小事,可是這個時間卻是浪費了不少。」斯密斯笑道:「誰都知道,愛瑟先生的時間就是金錢,只是彎腰的功夫,資產就已經漲了幾十萬美金了。」「那我在家病了這麼久,還不清楚道瓊指數暴漲了沒有?」華爾顯然也是心情大好,開起了玩笑。

  「這我倒忘記了,」斯密斯拍了一下腦袋,「改天我有空回去要看看手頭的股票了。」二人又是一陣大笑,龍陽卻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含笑的望著二人。

  側臉望了一眼龍陽,華爾微笑道:「你看我們的東方神醫,只是切脈一分鐘,就能說出我體內的狀況,而且比起那些醫生精準了許多,這就不能不讓人佩服東方的神奇了。以前在電影電視中,我一直以為那是神話,」頓了一下,「或者更不客氣的說,是神棍。」斯密斯也是感慨的點頭,華爾笑道:「現在我該怎麼形容東方醫術呢?可以說是你們東方說的神仙下凡了。」又是一陣大笑,屋內的氣氛輕鬆了許多。

  斯密斯也感慨道:「這個脈象也是頗為神奇的,又叫做手指感到的脈動徵象,聽說有浮、沉、遲、數等二十多種跡象。龍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龍陽點頭,「不錯,人有疾病,脈象常發生相應的變化和反映,是中醫辨證論治的依據之一,所以又有脈動應指的說法。這個'指'就是說指頭了。」華爾來了興趣,「不知道龍陽可否給我們詳細的說說?」龍陽一笑,卻下推辭,「脈動應指的形象,包括頻率、節律、形態、充盈度、顯現部位、通暢的情況、動勢的和緩、波動的幅度等方面。」靳密靳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看我們醉心東方的神秘醫術,龍陽反倒用西方更通俗的說法給我們解釋,看來龍陽有志東西合璧,有朝一日定能大放異彩了。」龍陽微微有些臉紅,「我只是平日喜歡看書,覺得東方的醫術固然是我中華的瑰寶,但是西方醫學最近進展神速,也有借鑒的地方。」華爾點頭不語,若有所思的樣子。

  龍陽看二人都是一副傾聽的樣子,只好又說了下去,「脈象的形成與臟腑氣血密切相關,心主血脈,心臟搏動把血液排入血管而形成脈搏,心臟的搏動和血液在血管中的運行均由宗氣所推動,血液循行於脈管之中,除了心臟的主導作用外,還必須有各臟器的協調配合。肺朝百脈,即是循行於全身的血脈均匯於肺,且肺主氣,通過肺氣的敷布,血液才能布散全身!」猶豫了一下,「我這麼說,你們明白嗎?」華爾哈哈大笑,「我是一頭霧水,不過龍陽你儘管說下去,我想這裏有個人肯定十分有興趣的。」斯密斯微笑不語,不過看其表情,就知道華爾說的一點都不錯了。

  龍陽只好又接道:「脾胃為氣血生化之源,脾主統血,血液的循行有賴於脾氣的統攝:肝藏血,肝主疏洩,有調節血量的作用;腎藏精,精化氣,是人體陽氣的根本,各臟腑功能活動的動力,而且精可化生血,是生成血液的物質基礎之一。而脈象的形成與五臟功能活動有關,所以五臟與六腑相表裏,脈象的變化也可反映六腑的變化。」「難道你僅僅憑借兩根手指頭就能判斷出這麼多變化?」華爾現在雖然對龍陽十分相信了,可是還是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怎麼樣,八百萬的手指頭,你以為這麼簡單嗎?」斯密斯一旁打趣道。

  龍陽微微點頭,卻又搖頭,「我只能是初窺門徑了,比起我師父而言,還是差的遠了。」望著龍陽,又望望斯密斯,華爾突然道:「有朝一日,我病好了,一定要請龍陽的師父來美國一趟,」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對,不應該是讓龍陽的師父來美國,而是我要親自登門拜訪才行。」斯密斯也是點頭稱是,「你我朋友一場,到時候一定要把我帶上,不然朋友都沒得做了。」」華爾連連點頭,也知道斯密斯是調侃了。龍陽卻是微笑不語,他當然沒有想到華爾是當真的說法,日後去了武當山,親自拜見慈庵章玉龍,赫赫有名的美國華爾街的大集團總裁來到當地,引起了地震般的轟動,華爾更是大力投資,造福一方,樂壞了當地的官員,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然了,」龍陽半晌才道:「中華醫術博大精深,藏龍臥虎的更是數不勝數,這些跡象的判斷也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也靠多年的醫術積累了。」微微猶豫了一下,「從事這行的,當然也是良莠不齊,有的更是如愛瑟先生所說,和神棍倣佛,這才造成了一個如今在世人眼中並不算好的形象。」華爾和斯密斯都是頻頻點頭,實在看不出這個靦腆的少年分析入理,不光對醫術的本身,就是對於中醫的發展現狀說的也是蠻有道理的。

  「所以我一直在想,」龍陽突然眼中綻放出了異彩,「中醫雖然有的時候更為管用,但是若論數據的說服力而言,還是不如西醫的。」斯密斯雙目放光,卻是更加用心傾聽,華爾也是頻頻點頭,龍陽說的大有道理,人們不相信中醫的地方,多半還是不能用數據說明。

  這就是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壞處,不像西醫,人家實實在在的拿出了X光片,一番證據,指出哪裏出現了病變,說要切掉哪個部位,你也無話可說,本來就是如此,東西已經壞掉了,不扔掉,等著發臭呀!中醫在這方面的說服力,就差了很多。

  「但是若論全局觀而言,」龍陽自豪道:「西醫卻是絕對比個上中醫了。中醫的觀念在於調整人的偏盛和偏衰,主要目的是針對人體,損有餘而補其不足的,」微微笑了一下,「西醫呢,用個不恭敬的說法,有的時候就是中國人所說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了。」「能夠詳細說一下嗎?」華爾微笑道,卻和斯密斯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默默交流決定了什麼,還有著一些深意。

  只是這時的龍陽完全沒有注意,他也完全沒有意料到,自己今天的這一番話,對自己以後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自信的笑了一下,顯然很多念頭在心目中徘徊了許久,龍陽也想找人傾訴一下,「自誕生之日起,中醫和西醫對於人的認識就有著天壤之別。其實西方的醫術也是最近幾十年才真正的蓬勃發展,分析入微的。幾百年前西方的醫療方法,在我們看來,反倒不算科學了。」微微點頭,華爾也知道龍陽說的有些道理,「如果不是西方的科技迅猛發展,也就不能有如今的西醫的興旺。」龍陽緩緩道:「千百年來,隨著科學的發展和文明的進步,西醫理念中的人已經從解剖學意義上的器官組合發展到,嗯,應該說發展到了目前的顯微鏡下的細胞聯合體。」說到這裏,龍陽微微停頓了一下,畢竟說起西方的術語,比如細胞聯合體等概念,還是不如談論中醫的望聞問切等術語嫻熟了。

  「而中醫卻始終相信,人是一個不能打開的黑盒子。天地大宇宙,人體小宇宙,在中醫看來,人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人與外部環境也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健康的要旨就是人與環境的和諧與平衡,平衡一旦失去,一個人也就疾病叢生。」望了一眼華爾,龍陽續道:「就像愛瑟先生中的蠱毒,也就是西醫所說的細菌病毒,就是因為破壞了體內的平衡,造成了生理病變。」這下華爾更是興趣大增,這可是關係到他的性命的,想不關心都難呀!

  「能夠再詳細講講嗎?」華爾語氣中一絲激動,他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蠱毒反覆發作,以致一度對龍陽產生懷疑,要不是後來聽從龍陽的吩咐,不喝那個該死的蠱茶草,不知道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呢!

  微微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龍陽緩緩道:「西醫如果處理病毒,我想多半的方法就是殺死病毒了。」斯密斯反倒一怔,「不殺死病毒,難道還任由它在人體內存活嗎?」龍陽緩緩的搖搖頭,「一般的病毒,這種方法當然可以,就像電腦病毒一樣,殺死了,係統也就幹凈了,也就能正常運行。」「沒有看出我們的龍陽還是個電腦高手!」華爾微笑道。

  龍陽卻沒有注意到華爾用詞的變化,神醫已經變成了我們的龍陽,顯然在華爾的眼中,龍陽已經和他算是一家人了。

  斯密斯卻是一絲微笑,顯然意識到了這點,不由為龍陽感到高興,龍陽雖然自信,並不會依仗別人的幫忙,可是如果有著華爾的鼎力相助,他的前途不言而喻,那就是星光大道了。

  龍陽卻有些臉紅,下山久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電腦這個東西也是不免接觸了,突然想到什麼,嘴角一絲微笑。

  華爾有些奇怪道:「龍陽,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回過神來,龍陽慌忙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情。」華爾見龍陽沒有說出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他卻不知道龍陽想起了在三O八室的那段時光。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2:20
第九集 第四章 中西之別

  少海,一名曲節,肘內廉,節後大骨外,去肘端五分,曲肘向頭得之,手少陰心脈,所入為合水,《銅人》針三分,灸三壯,甄權云:不宜灸,針五分。

  主寒熱齲齒痛,目眩發狂,嘔吐涎沫,頸項不得回顧,四肢不得舉,腦風頭疼,氣逆心疼,手顫健忘。

  ……

  武當山上沒有什麼電腦的,所以龍陽到了三O八室的時候見到電腦感覺頗有意思,有一天聽說那個插電的鐵家夥得了病毒,不由嚇了一跳。

  要知道中毒的是人,是牲畜,或者是植物,倒是情有可原,可是若說電腦這個鐵家夥也中了毒,說出去誰會相信?

  正擔心小姑姑讓他給這個鐵家夥治病,自己無從下手的時候,龍女卻是得意的一笑,說治這種病毒是用不到龍陽的,自己完全可以搞定,說著拿出了一張光碟,塞入電腦裏面,不到半個小時,就說好了。

  當初的龍陽目瞪口呆,還有些自愧不如的虛心請教,反倒把龍女和艾薇薇笑的夠嗆,後來才慢慢知道了電腦病毒的概念。

  想到這裏,不由有些想念起小姑姑等人,心中一陣溫馨,這個時候的她們多半也是念著自己了,龍陽臉上一絲甜蜜的微笑,被人牽掛的感覺不正是遊子溫馨的記憶嗎?

  突然覺得屋內有些寂靜,嚇了一跳,龍陽回過神來,看到華爾和斯密斯正在望著自己,並不催促,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我剛才說到?」龍陽有些尷尬,回憶了半天,人家還等待自己的言論了。

  「你說到病毒的查殺,西醫就和處理電腦病毒一樣。」斯密斯微笑著,目光中有了一絲慈愛。

  「對了,西醫處理病毒的方法就和殺病毒的方法差不多。」龍陽飛快的整理著思路,這下可不能再走神了,「但是蠱毒卻是一種奇怪的病毒,自複製、傳染和抗幹擾能力極強。」龍陽不由一怔,這不和電腦病毒也是一樣的概念嗎?

  他卻不知道,人類正是從病毒的概念才總結出電腦病毒特徵的,畢竟他還有一些不知道的領域和概念。

  好在這次並沒有走神太久,龍陽又道:「而且很玄的是,蠱毒又是一種比一般病毒更有靈性的東西。」「靈性?」華爾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打個比方吧,它就和一個很小的孩子一樣,」龍陽心中一動,緩緩道:「你若是強行的施加外力在孩子的身上,他會產生一種叛逆的心理。」微微怔了一下,想起了凱瑟琳,華爾神色有些黯然。

  龍陽這個時候卻是離弦的利箭,沒有回頭的可能,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的確,他說到叛逆的時候,還是想到了凱瑟琳,「但是你若是任由他做下去,反倒成了另外一個極端。」「那應該怎麼辦?」華爾問道,心中卻想,我何嘗不是對凱瑟琳聽之任之,這才造成凱瑟琳現在這種任性自大的性格。只是性格一旦形成,想要再改正就是困難的事情了。

  「適當的指引,正確的加以疏導!」龍陽正色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探討過深,畢竟這是華爾的家事,他是一個外人,提點一下就可以了,若是強自插手,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龍陽又把話題收了回來,「這就和處理蠱毒一樣。蠱毒有靈性,就是因為它對外界的變化感覺敏感,若是用西醫那種可以殺死的辦法,它就會轉移居住的地方。」華爾一聲苦笑,「它原來把我的身體當作家了。」龍陽緩緩道:「不錯,正是這樣,強行去殺,只能迫使它到處轉移,西醫總不能把所有的器官都殺上一遍。」斯密斯苦笑道:「那人體是亂七八糟的了。」龍陽肯定的點頭,「所以有可能造成越殺越難殺的地步,這就是蠱毒的難以破解和神秘的地方。」「那龍陽你是如何破解的呢?」斯密斯突然想到了,如今華爾身上的蠱毒不是被龍陽抑制了嗎?

  「我還是從它的靈性下手。」龍陽一笑,「蠱毒喜歡待在愛瑟先生的體內,是因為它覺得適合它們的居住,如果它們不喜歡這個地方了,自然就會走了,但是又要讓它們不覺得強迫,這就是所謂的引導,也就是中醫針灸的奇妙之處。」「我知道了,」華爾興奮的說道:「記得你們中國古代有個大禹治水,他的父親鯀只知道堵,結果世界變得一塌糊塗,大禹正是用了我們龍陽說的那種疏導,所以天下太平了。」突然想到了凱瑟琳,不知道這個方法適不適合她?

  斯密斯聽的如醉如癡,顯然這些分析也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或者是偶爾想到,卻沒有深入涉獵的地方。

  華爾卻是嘴角一絲微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只是這個決心卻不著急說出來罷了,龍陽卻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高談闊論卻是堅定了華爾發展中醫的決心。

  後來龍陽出任世界衛生組織的理事和針灸聯合會的榮譽理事長列席,還有世界衛生組織在此次會議中正式向所有成員國推薦中國傳統醫學和針灸療法,世界中醫協會和針灸聯合會亦承諾,將會逐步在聯合國各成員國建立分部,聯合國每一個成員國都可以免費推薦優秀人才來針灸聯合會學習針灸療法,這裏所有的一切,華爾是絕對功不可沒的,也和華爾的大力推廣不可分割的。

  龍陽當然沒有想到那麼長遠,也沒有想到自己這番言語的後果,很多東西在他心目中只是一個雛形罷了,還沉醉在心中醫術,「莊子曾經說過『通天下,一氣耳』,這就說全天下就是一個氣,也是一個整體,要平衡,有了這個氣就運動,就能生生不息。」他自顧自的說了下來,卻忘記了華爾可能連莊子是誰都不知道,「中醫講陰陽平衡,西醫其實也有這種說法,只是改成了酸鹼平衡等類似的概念,其實這些只是人類換個說法,本質還是大同小異的。」斯密斯點頭認可,就像一、二、三的理念也是人類定義出來的概念,阿拉伯數字1、2、3表達的意思不也一樣。而中國古代的祖衝之算出了圓周率,到了西方就變成冗值了,但是其中的含意都是一樣的。

  龍陽又道:「酸鹼平衡的意思就是高鉀的病人可以猝死,低鉀的病人也可以猝死。」「對了,還有一點!」龍陽眉飛色舞,渾然不像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害羞少年。

  時間和磨練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我們的龍陽也是在不斷的磨練中趨近了成熟和自信!

  「你們還記得SARS病毒嗎?」龍陽突然問道。

  華爾望了一眼斯密斯,心有餘悸道:「那也是一場可怕的病毒,我們怎麼會不記得。」龍陽語氣中有些惋惜的意思,「SARS病毒造成這種非典型肺炎,我們把它叫做『肺毒疫』,其實也就是一種瘟疫了。中國對這個流行病的記載是很早的,我們在漢代就有記載,也有了治療的方法。」心中一動,龍陽突然想起了聽到的一個笑話,非典過後,都在討論記載的最早的年代,倣佛那比醫治非典更為重要一樣。

  網上就流傳開了,最早的時候應該是三國時期,因為那個時候三國誌記載,曹操去泡小蜜的時候,被人家老公發現,如果不是典韋拚死相救,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曹操當初感慨「非典,吾命休矣」。這也就被一些所謂的愛國人士提升到民族榮耀的地步了,您看,當初三國的時候,我們國家就有非典記錄了。

  他們卻沒有好好的去研究一下,其實早在三國之前的東漢,就有關於非典方面的類似描述了,只是那個時候稱呼的當然不是非典,而是「肺溫」、「肺毒疫」、「肺溼疫」等。

  從《禮記·月令篇》中最早記載的「民大疫」,到張仲景講述的傷寒,再到溫病學說的建立,無一不是以傳染病為研究對象,其中描述的病症也和非典極其類似。

  張仲景的六經辨證、葉天士的衛氣營血辨證、吳鞠通的三焦辨證,都是根據時疫特點和實踐經驗,在磨難中突破,在繼承中創立出來的,正是因為古人的潛心鑽研、磨難中的成長,這才有著中國的疫情有效控制,才更有現代中國的繁榮,只是可惜,如今中醫竟然淪落到騙子的地步!龍陽想到這裏,不由有些惋惜。

  華爾難以置信道:「那後來為什麼如此氾濫?」龍陽嘆息了一聲,蒼白的臉色也帶了一絲傷感,「可惜後來中國戰火連連,已經失傳了。西醫那個時候的湧入,對於中醫無疑又是重重的一擊,等到想要用中醫的方法研究克制非典的時候,已經幾乎需要從頭開始了。」「可惡的戰爭和動亂,可怕的瘟疫。」斯密斯嘟囔了一句。

  龍陽有些黯然道:「你們多半也知道為什麼中國人口保持世界最多了。」華爾搖頭,斯密斯卻點頭道:「這個方面我倒知道一些,」望了華爾一眼,微笑道:「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中國人在生殖和性方面的能力強了。」「我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華爾一笑。

  「要知道到了清代的時候,整個清朝,這兩百五六十年,兩年一次瘟疫,但是中國這個國度還保持了世界人口最多,世界GDP清朝在前期的時候也是最強,愛瑟,你知道因為什麼?」本想搖頭說不知道,華爾突然靈機一動,「是因為中醫!」「不錯,」斯密斯感慨的說道:「正是因為中醫,因為歐洲沒有中醫,也沒有克制瘟疫的方法,而中國卻有。」龍陽接著說道:「不錯,正是這樣。」斯密斯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驚懼,「愛瑟,你還記得歐洲當年發生的一場黑死病吧?」華爾打了寒顫,「怎麼不記得,不要說戰爭,只是那場黑死病,就幾乎把歐洲全部滅絕了。」斯密斯點頭道:「不錯,黑死病是歐洲歷史上最為神秘的疾病。從二二四八年到二二五二年,它把歐洲變成了死亡陷阱,這條毀滅之路斷送了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總計約二千五百萬人!」斯密斯不愧是個博士,這些數字記憶的清清楚楚。

  龍陽也知道當初這個二千五百萬人口是個什麼概念,那是整個歐洲人口的三分之一呀!

  斯密斯又道:「在那以後的三百年間,黑死病不斷造訪歐洲和亞洲的城鎮,威脅著那些劫後餘生的人們,儘管準確統計歐洲的死亡數字已經不可能,但是許多城鎮留下的記錄卻見證了驚人的損失:一四六七年,俄羅斯死亡十二萬七千人;一三四八年德國編年史學家呂貝克記載死亡了九萬人,最高一天的死亡數字高達一千五百人,在維也納,每天都有五百至七百人因此喪命,根據俄羅斯摩稜斯克的記載,一三八六年只有五人倖存!」華爾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卻沒有斯密斯記的那麼詳盡,只能喃喃自語道:「實在太可怕了。」「可是這裏卻沒有中國!」斯密斯突然興奮道:「並不是因為上帝的眷顧,具體因為什麼,我想你也知道了,因為有中醫!清朝的時候更加完善整理成了一個龐大的體係,只是後來經過幾十年的戰亂,也還有我們的入侵,如今已經勢微了。」說到這裏,斯密斯望著龍陽的眼神竟然有了歉意,如果不是當年歐洲列強進入了中國,說不定這個世界就不止一個龍陽,而是幾千個、幾萬個,對於整個人類來說,可以算是無法衡量的財富。

  龍陽緩緩道:「我對這些瞭解的還不如博士清楚,不過我也知道中醫是講預防為主,有句話說得好,'上宮不治已病治未病',它告訴你這個病還沒有來的時候你就要治,等到病已成再治就晚了,它還告訴你,'渴而穿井,鬥而鑄錐,不亦晚乎',口渴了再去挖井,要打仗了你再去打寶劍,這不是晚了。所以呢,它就告訴你,要以預防為主!」突然心中自嘲的一笑,現在中國的確人口多了,可也不見得是件好事了,正所謂過猶不及,所以政府又開始抑制人口的膨脹了。

  又笑了一下,這才發現在座的二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龍陽尷尬了起來,「其實中西醫有很多相通相似的地方,一時也說不了許多,要不今天先到這裏,改日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們再詳細的討論?」斯密斯笑道:「聽你說的這些理論想法,就算一輩子都行,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了。」說到了這裏,斯密斯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華爾,看他緩緩點頭,知道他也讚同自己的想法,不由有些高興。

  他們是多年的朋友,對於彼此的心思瞭解的還是八九下離十的,他也認為龍陽在中醫方面大有發展,所以都想大力扶植龍陽成為一個時代的旗艦。

  雖然目前的中國對於中醫並不算十分認可,更可以說淪落到邊緣化的程度,這一段時間更是叫囂著取締中醫、全盤西化,可是在斯密斯這個外人眼中卻是難以理解,認為那實在是愚昧無知的表現了。

  斯密斯就算是個外國人,可也堅信中醫終究有再度開花結果,繁榮昌盛的一天。

  如果不是一場非典,奄奄一息的中醫重新煥發了一下青春,說不定早巳被人遺忘了。只是這種中華的精粹,如今卻在異域發揚光大,卻不知道這是件好事呢,還是件悲哀的事情?一個瑰寶精粹,不去想辦法繼承發掘,而是一個心思的打倒,那不是愚昧無知又是什麼?!

  「眼下卻是有件頭痛的事情。」斯密斯暫緩了心中的大計,又回到了現實,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下。

  華爾越聽眉頭越緊,他是個聰明的商人,當然智商也是不低的,早已經從斯密斯敘說的話聽出點什麼。

  其實不光是華爾,就是龍陽也隱隱發覺他們面臨的好像是一個大大的圈套,而不是一開始認為的治病救人那麼簡單了。

  眼中突然有了一絲擔憂,華爾緩緩道:「凱瑟琳還好吧?」他雖然早知道凱瑟琳的身上發生點事情,可是直到這個時候才詢問,就算是龍陽都有些佩服:不知道他是感情埋的深呢,還是感情太濃厚了反倒變得薄了。

  斯密斯望著華爾,「雖然經歷過了些不快,現在總算平安無事,這裏還要多謝龍陽和玉武俠的出手幫忙了。對了,要不是龍陽的提醒,恐怕我們去的時候已經遲了。」知道這個遲了是什麼意思,華爾的目光栘到了龍陽的身上,「看樣子我又欠你個人情了。」斯密斯笑道,若有深意的道:「那你可要好好的報答一下了。」華爾淡淡一笑,「一定。」斯密斯心中大喜,不由為龍陽高興,他十分清楚華爾的為人,當然也知道這個一定的含意不是那麼簡單了。

  「你們肯定他們幕後還有主使嗎?」華爾沉思片刻道。

  斯密斯把那個死去的美國男人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華爾擰起了眉頭,突然望了一眼龍陽,「不知道我們的龍陽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龍陽有些尷尬,只是笑笑。

  斯密斯在一旁已經笑道:「其實我們的龍陽有很多想法的,不過只是因為愛瑟先生沒有付錢罷了。」「不是這樣的。」龍陽慌忙解釋道。

  望著斯密斯和華爾的笑意,龍陽才知道斯密斯是在調侃自己,不由笑道:「既然這樣,我就套用一句中國的古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才是我們的龍陽。」斯密斯大聲道,特意在「我們的」這三個字加強了口氣,和華爾會意一笑。

  龍陽卻是心有疑惑,暗道我怎麼是你們的了,只是仍然說道:「其實我來到美國後,發現了事情的疑點很多,這裏就先說出一些,不知道愛瑟先生……」「你儘管說出來。」華爾緩緩道:「相反的,我不會怪罪,反倒會感激。」華爾的一句話打消了龍陽的疑慮,「其實發生在愛瑟先生身上的事情,和發生在凱瑟琳身上的事情,我本以為毫不相關的,卻是因為其中都有蠱毒的出現,變得微妙起來。」龍陽望了二人一眼,「蠱毒本來是中國特有的,但是這短短時間內先後在愛瑟先生的身邊出現,這就不能不讓人把事情聯想起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蠱毒絕對不會無端的出現在愛瑟先生的身上。」「你是說有人下毒,而不是巧合?」華爾緩緩道,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吃驚。

  「如果說你無意中喝了蠱茶草還情有可原,」龍陽望著華爾,「可是若說你無意中又吃了烏頭蠱,我可是一萬個不信了。我想愛瑟先生既然知道了蠱毒是如何發作的,沒有理由不想到這點的。」「你說的大有道理,不過,」華爾緩緩點頭,突然心中一寒,「我一年前就已經開始吃蠱茶草,難道他們已經策劃了一年有餘?」斯密斯突然道:「劫持凱瑟琳的背後人物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的,殺一個人就能動用十萬美金,這不是普通的一個人能夠出得起的,既然這樣,他們想要得到的回報就絕對不止十萬美金,所以他們下手的目標非富即貴了。」華爾微微點頭,的確如斯密斯所說的,十萬美金雖然在他的眼中算不了什麼,可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如果他們真的綁架了凱瑟琳,開出的贖金就絕對超過千萬的!

  只是這些人竟然能夠圖謀年餘下手,耐性和心機實在有些駭人了。

  「既然是有人下毒,當然會從愛瑟先生身邊的人下手,」龍陽終於說到了正題,「因為烏頭蠱的激發要長期服用蠱茶草才行。」華爾皺眉不語,斯密斯也是臉色凝重,回頭望了一眼門口。

  「不知道愛瑟先生服用的蠱茶草是哪個人送的?」華爾沉吟半晌才道:「去年我略微有些感冒,艾斯對我說,知道有一種茶葉,如果長期服用,可以強身健體的,所以有一次他帶回了蠱茶草,我服用了,感覺效果的確不錯,也就一直服用下來,可是,艾斯在我身邊十年多了,我幾乎把他看成了家人。」龍陽也是有些寒心,有時候金錢會讓人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包括出賣良心。

  「我還是不想懷疑到他的身上。」華爾緩緩道。

  斯密斯知道華爾對艾斯信任有加,讓他一下接受這個事實實在有些困難,正要示意龍陽換個話題,龍陽已經說道:「他對愛瑟先生的忠心不忠心,我不置可否,不過我卻知道他有個地方撒了謊。」「哪個地方?」斯密斯追問道。

  「艾斯先生關於他患有糖尿病的說法。」龍陽淡淡道。

  「糖尿病?」斯密斯和華爾都是一怔,「什麼糖尿病?」「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愛瑟先生第二次病情發作的時候,我進入愛瑟先生房間聞到的,除了排出毒素的味道外,還說了其中有古龍水的味道。」華爾和斯密斯面面相覷,不知道龍陽什麼意思。

  「那又怎樣?」「我記得當初詢問的時候,艾斯管家說是他身上帶的,他說自己有輕微的糖尿病,怕身上會帶上狐臭,所以就噴了一點。」「怎麼?有什麼問題?」華爾和斯密斯異口同聲問道。

  「不錯,有了糖尿病的人會有皮膚瘙癢的症狀,那是因為高血糖刺激神經末梢所致,由於尿中有糖,加上泌尿係感染機會增多,外陰部瘙癢更加明顯,患者容易發生疥、癱等皮膚感染的現象,所以身上有異味是可能的,卻並非狐臭。」「那可能是艾斯年紀大了,記憶力和理解力也差了很多,所以誤以為身上的異味就是狐臭呢!再說他涉及到這裏的外交,噴些古龍水防止身上的異味也情有可原。」華爾辯解道。

  「可是,」龍陽嘴角一絲笑意,「艾斯管家根本沒有糖尿病!」「什麼!」華爾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糖尿病?」「早期糖尿病的特徵是三多一少,」龍陽笑道:「糖尿病的症狀主要是糖、脂肪、蛋白質、水、鹽、酸鹼代謝紊亂及血管、神經併發症的結果,表現第一個特徵就是多尿,是因為血糖升高,身體努力通過尿液排除糖分的結果,第二個就是多飲,是因為排尿多,身體需要補充丟失的水分的結果,第三個就是多食,是因為身體不能很好地利用糖分的結果。」「那一少呢?」華爾問道,龍陽實在讓人琢磨不透,居然像是一個精明的偵探一般細心細密觀察入微。

  「一少就是體力和體重下降,這是能量不足,脂肪及蛋白質消耗所致的結果,醫學上稱作三少一多。」龍陽解釋道:「可是我剛才問了艾斯管家,他說自己不但沒有消瘦,反倒胖了許多。我暗中觀察過,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尿急、尿頻、多飲的情況,而他的精神也可以用矍鑠兩個字形容,雖然我沒有給他切過脈,可是也認為他根本沒有糖尿病!」華爾沉思不語,斯密斯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好你個龍陽,原來發現了這麼多秘密,卻一直把我們蒙在鼓裏。」「只是憑借這些斷言,還是有些武斷了。」華爾終於又表明了態度,「龍陽,你知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知道艾斯有沒有糖尿病很簡單,」斯密斯打斷了華爾,「你不要忘記了,我們有更直接的方法。」「好吧,」華爾終於下定了決心,「這件事就委託博士幫忙了。」龍陽一笑,知道華爾終於對艾斯起了疑心,「如果他沒有糖尿病,他為什麼要編出糖尿病的謊言呢?」不等二人回答,龍陽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論斷,「因為他想為自己噴了古龍水做個解釋,他不惜撒謊來解釋無關的古龍水,這就應了中國一句話『做賊心虛』,因為他噴了古龍水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個目的我就算不說,想必你們也能猜到了。」似乎覺得自己口氣重了些,龍陽笑了一下,「當然,我先前說過了,我只是懷疑猜測,如果有不妥的地方,還希望你們不要見怪。」華爾臉色沉了下來,不是對龍陽不滿,而是回憶起最近艾斯的神情果然有些不對。

  自從龍陽來了後,艾斯就極力否定龍陽,更幾次說出另找名醫的念頭,當時自己雖然沒有對斯密斯說起,可是畢竟也動搖過了。現在聽龍陽這一分析,很明顯,艾斯勸自己趕走龍陽,並非為自己的身體著想,而是另有目的了。

  突然,華爾想到了一個疑問,「艾斯跟了我很多年,我待他一向不薄,他為什麼這麼做?」這個問題卻是斯密斯回答了,「或許因為別人能給他更多的好處。」華爾緩緩搖搖頭,「艾斯應該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情還要查個清楚了,我固然不會放過害我的人,可是也不想冤枉一個忠心的管家。」龍陽和斯密斯互望一眼,不由有些苦笑。

  「烏頭蠱發作的最後結果是什麼?」華爾突然又問道。

  「根據記載,死亡之前會出現神志不清的現象,」龍陽努力回憶腦中的資料道:「其實換一種說法,就是中了烏頭蠱之人臨死的前幾天完全會受到施蠱人的控制。」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2:23
第九集 第五章 美女花癡

  靈道,掌後一寸五分,手少陰心脈,所行為經金,《銅人》針三分,灸三壯。

  主心痛,幹嘔悲恐,手肘不能相引,口不能言。

  ……

  華爾吸了一口涼氣,終於明白了艾斯他們的終極目的,不問可知,他們圖謀的是控制自己的財產,如果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立下了莫名的遺囑,凱瑟琳可能分文沒有的,怪不得他們不把凱瑟琳的性命放在眼中,原來是另外有控制自己的方法了。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華爾心中一動,望著斯密斯道。

  「什麼事情?」斯密斯不解道。

  「當初我病重的時候,博士你不遺餘力為我請回了東方神醫——我們的龍陽,」華爾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分友情我是永遠銘記的。」「別玩什麼虛的了,」斯密斯大笑道,裝作不滿的樣子,「你什麼時候也給我投保八百萬的手指,我就心滿意足了。」華爾一笑,「我們的友情豈止八百萬美金了,不過當初除了你,還有一人熱心想要為我請個醫生的。」「誰?」龍陽心中一動。

  「就是艾斯。」「他要請誰?」龍陽心中一動,隱約覺得抓住了陰謀的一角,事情已經初露端倪了。

  「一個叫做洛南飛的中國人。」「洛南飛?」龍陽皺起了眉頭,「愛瑟先生能夠說的更詳盡一些嗎?」華爾搖搖頭,「因為當初博士已經拍了胸脯,做了擔保,」望了龍陽一眼,笑道:「他對你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了。」龍陽莫名心中一股暖意,望了斯密斯一眼,看到他慈愛的目光望了過來,不由大為感動。

  華爾又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拒絕了艾斯的推薦。如果真如我們龍陽分析的那樣,我看這個洛南飛也是大有問題了,只是當初我並不關心,只聽艾斯說他能夠治好很多疑難雜症,具體的也是不得而知了。」「這還不簡單,」斯密斯一笑,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過了片刻說道:「麻煩你找一下陳鳳嬌科長,多謝。」向華爾和龍陽眨眨眼睛,「事情,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凱瑟琳倒在屋中華麗的大床上,將頭深深的埋在雙手之間,眼淚不停的順著指縫流了出來,身體不停的顫抖,像是怕被什麼東西攻擊一樣,努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剛才的情形就像是一場噩夢,到現在她的眼前還閃動著那把刀的影子,那個對她欲施強暴的男人,就像是跟隨她到了自己的家中,就在床邊向她發出殘忍的淫笑。

  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軟弱,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多麼的威風,到了今天終於明白了自己不過是靠著父親的面子四處遊蕩的浪子罷了。

  這次要不是那兩個自己始終瞧不起的中國人出現,只怕自己死的會是很慘,而且很屈辱,只是那個叫龍陽的中國人就是救了她,也不多看她一眼,實在讓她心裏感到難過,隱隱的心中一顫,難道她的心裏竟有些喜歡上了龍陽?

  猛的抬起頭來,看到床前鏡子中一臉驚懼的少女,凱瑟琳感到吃驚,這是自己嗎?

  發瘋似的衝下床去,凱瑟琳奔到酒櫃前胡亂抓起一瓶酒來,也不去找開酒的起子,張嘴將瓶蓋咬開,對嘴向喉嚨中灌去,紅色的液體從瓶口流出,一半進入她的嘴裏,另有一些卻順著半敞開的領口流到她白皙的身上。

  酒瓶一個個倒在她身旁的地上,紅暈上臉,嘴裏胡亂的說著什麼,更是不停的用手撕扯著自己的金髮,凱瑟琳一陣狂飲下,已經醉了……

  凱瑟琳暍的有些頭暈,面色潮紅,突然推開門,搖晃的走了出去……

  龍陽三人的談話已經到了尾聲,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三人互望了一眼,都停止了談話。

  華爾沉聲道:「進來吧!」屋門緩慢的推開,向外看去,艾斯微笑著走了進來,三人相視一笑,說曹操,曹操就到。

  「龍陽先生,」艾斯笑著躬身對龍陽說:「你要的熱水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不知你還有什麼要求,我會盡力去做!」斯密斯聽艾斯說龍陽讓他準備熱水,不禁面帶詢問的向龍陽看過去。

  「哦,謝謝你,艾斯管家,沒有別的事情了。」龍陽向艾斯笑笑,回頭看著斯密斯說:「沒有什麼事,我只是感覺有些疲勞,想洗個澡放鬆一下!」斯密斯微微一笑,「是啊,天也晚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和愛瑟先生談談。華爾,你累嗎?」「從來沒有感覺精神這麼好過,和你聊一個晚上都沒有問題。」華爾微笑道,知道斯密斯接下來想要說什麼,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艾斯,見他臉色嚴肅的站在那裏不茍言笑,心中嘆息,始終有些疑惑為什麼這個一向忠心耿耿的管家會背叛自己。

  龍陽一笑,知道斯密斯對自己的關心,這個老人對自己的信任是不言而喻的,有這麼一個長者無微不至的為自己著想,龍陽心裏有些感動,「有博士你陪伴愛瑟先生,龍陽今晚這一覺想是睡得更安穩了。」斯密斯一笑,看著善解人意的龍陽,心裏大是感慨。

  艾斯的臉上卻是一陣冷漠,「愛瑟先生,你身體還沒有康復,最好不要過於操勞。」華爾緩緩道:「我有分寸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艾斯微微一怔,表情有些不自然,卻只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華爾的房間。

  過了片刻,龍陽也告辭走了出來。

  走到一處大廳,龍陽看到玉武俠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美國的電視頻道倒是很多,可那裏面的節目倒有許多不合玉武俠的口味,好容易找到一個介紹世界風光的頻道,玉武俠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興致勃勃的看著。

  「小玉,你不回去睡覺嗎?」龍陽看到玉武俠在看電視,隨口問了一聲。

  「嗯!」玉武俠正在興致上,隨口應了一聲,「你先睡了,我還要看一會兒!」「那床上的位置可就歸我了,」龍陽微笑著說:「你也讓我好好歇歇!」「哦!」玉武俠隨口應了一聲,不知道聽沒聽到龍陽說什麼,繼續盯著電視。

  龍陽沒走幾步,這時電視裏傳來插播的廣告,廣告詞倒不是很特別,但結尾說到產品名是古龍水的時候,龍陽心中一動,抬頭望去,果然艾斯正站在一角望著自己。

  點點頭打過了招呼,大家都認為不宜打草驚蛇,引出幕後的主使人才是關鍵的,所以這個時候必要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艾斯站在暗角處,整個背略微顯得彎曲,看上去竟然有些蒼老和淒涼的感覺,龍陽見他也不打招呼,不再理會,終於認清了自己臥室的方向,緩緩的走了過去。只是總覺得一雙眼睛盯在自己的背後,心中有股不舒服的感覺。

  回到臥室,龍陽取出用具,走進浴室,隨著水龍頭中水流的噴出,龍陽的心情也在水流下感到放鬆,剛才那街頭的一幕,讓他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要不是小玉提醒,只怕自己真的會死在那個黑幫殺手黑鬼的槍下,心裏不禁有些鬱悶。來到美國原本是想救治華爾的蠱毒,哪想到又會因為凱瑟琳和黑幫結下了冤仇,雖然自己心裏不怕,斯密斯也報警,並通過自己和華爾的威望,請人尋找那兩個人的幕後指使者,但龍陽還是感覺來美國的這次心情不是很好。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龍陽在水流的衝洗下,心情又平復下來,心想還是明天再說吧,今晚無論如何也得睡個好覺。

  關了水龍頭,身上隨意裹了一條毛巾,走出浴室,看到玉武俠還沒有回來,心想還是小玉的身體底子好,自己這麼一折騰,身體像是要散了一樣,他卻跟沒有事的人似的。

  隨手關了臥室的燈,仰身躺在床上,龍陽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著了。

  睡夢裏,龍女和愛咪兒等人的影子交替出現,都是責怪龍陽到了美國後,也不打電話談談美國的經歷,關心一下國內的人們,龍陽大是無奈,被這些美女們圍著,他只有頭大的份了,最後答應了美女們一天一個電話,這個朦朧的夢才算罷休。

  朦朧中,臥室的門「光」的一聲被人推開,由於玉武俠還在看電視,房門龍陽也就沒有鎖,一個人影站在門口似乎猶疑了一下,旋風似的向龍陽身上撲來。

  龍陽在房門一開的時候已經清醒,還以為玉武俠看完電視回來跟他開玩笑,也不理會,又想合眼,哪想到眼睛還沒有閉上,一具柔軟的肉體已經壓在他的身上。

  「小玉,別鬧了,我是真的困了。」黑暗中龍陽一時沒有看清來人的樣子,迷迷糊糊的說著,隨手向身上的人推去。

  身上的人也不答話,兩手摟在他的腰間,手臂一緊,將他牢牢的抱住,更是將臉向他貼去。

  「你還鬧,我可生氣了。」龍陽身上癢癢的,還以為是玉武俠和他玩鬧,笑著將雙手向前推出,出手後心裏一怔,手掌上兩個渾圓堅挺的乳房停留在那裏,那裏沒有一絲的間隔,像是那人上身沒有穿一點衣物。

  「你是?」還沒等龍陽說完,一張帶著酒氣的紅唇已經將他的疑問推了回去。

  「嗚嗚」的叫著,龍陽搖動著身體,想要將身上的人擺脫開,但在那兩隻臂膀的緊摟下,他已經使不出一點的力氣。

  漸漸的適應了黑暗,看清楚壓在身上的卻是驕傲任性的凱瑟琳,凱瑟琳上身半裸,下身只穿了條粉色內褲,健康的身體一覽無遺。

  凱瑟琳不管龍陽怎麼掙扎就是不放手,雙腿裸露著騎在他的身上,上身俯下頭擺動著,不斷的用她的香舌去撬龍陽緊閉的牙齒。

  龍陽驚呆了,想不出這個任性的少女為什麼會深夜闖到自己的臥室,還要向自己強行索吻,難道美國的女孩都是這樣?

  還要掙扎,但凱瑟琳的雙手抱的更緊,龍陽竟然感覺有些窒息,稍一呼吸,那靈巧的香舌已經落入他的口中。

  一股帶著酒香唇香混合香的香味進入龍陽的嘴裏,龍陽一陣眩暈,口中遊動的香舌令他不經意的迎合上去,兩條舌頭翻攪著,鼻中發出沉沉的鼻息。

  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還停留在那兩個乳房上,那上面的柔軟細滑竟然讓他不捨得放開,身體下的東西競也起了反應。

  像是知道了龍陽的反應,凱瑟琳口中發出夢囈般的呻吟,手也放鬆下來,去解自己的腰帶。身上一輕,龍陽的手隨著凱瑟琳的身體自然下滑,一瞬間,已經到了她的腰上。

  凱瑟琳的腰肢毫無一絲贅肉,可堪一握,皮膚光滑細膩,那種細膩竟是讓龍陽意想不到的,雖然不比東方人,但是在白種人中已經算是很出色的了。

  凱瑟琳的眼睫毛不停顫動,一張柔軟的床,一個大美人半趴在你懷中,柳下惠也吃不消啊!

  龍陽感到自己身上一陣燥熱,身下的反應更加劇烈,雙手抱緊懷中赤裸裸的肉體,搭上凱瑟琳光滑的粉背,倣佛要一口吞下緊貼的雙唇一樣,拚命吮吸著那津香的液體,裹在他身上的毛巾也不知何時落到床下,一個赤裸的男孩身上騎著一個半裸的女孩,旖旎的情景進行中,此時,房間內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龍陽!色鬼龍陽,你幹什麼?!」一聲驚呼伴著臥室的頂燈被打開從門口傳來,門口玉武俠睜大了眼睛,臉上通紅的看著床上翻滾的龍陽和凱瑟琳,大聲叫嚷著。

  隨著燈光一亮,在這一刻龍陽猛的清醒過來,將頭擺脫向外看去,看到玉武俠,羞臊的一張臉如同紅布一般,「小玉,我……那個……不是……」凱瑟琳卻不管是誰進來,此刻正是緊要關頭,手上加緊動作,右手下滑,竟向龍陽的身下摸去,將嘴向他的嘴上吻去,嘴裏呻吟著,「別理他,親愛的,我們繼續吧!」「不要臉,」玉武俠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罵誰,跺了一下腳,大聲叫嚷著,「死龍陽,你個色鬼,你還不下來,你到底要幹什麼?」玉武俠看到床上的兩人又要繼續,眼淚都要氣下來了,心想要是龍女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不發瘋才怪……

  只有龍女發瘋嗎?為什麼自己心裏也是酸酸的,好像五味瓶倒了一樣?!

  龍陽看到玉武俠氣憤的叫喊著,也是心慌,伸右手抓住凱瑟琳向下探去的小手,一急之下,忽然手上有了力氣,環在她腰上的左手向上摸去,在她光潔的背上輕輕點下,正點在她背上的穴道上,凱瑟琳身體忽然一軟歪到一旁,龍陽手忙腳亂的從她身下爬出,跳到床下,站在玉武俠的身前。

  「小玉……我……唉…」龍陽伸手扯了扯耳環,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死色鬼龍陽……」玉武俠看著他,話音竟然有些顫抖,臉上更是紅得像塊紅布,「你還不把衣服穿上!」說完轉過頭去,不敢看他。

  「哦,我……」龍陽一聽玉武俠這麼說,臉也紅了,自己身上披著的毛巾早巳被凱瑟琳拽下,現在竟是一絲不掛的站在地板上,身下還有一物傲然突出,難怪玉武俠看了生氣。

  手忙腳亂的將衣服穿好,看到玉武俠還站在那裏不動,龍陽扯了扯耳環,吶吶說著,「不是我,是,是她闖進來的,我……」說的不清不楚,但事情的經過倒也算是個大概。

  「龍陽,色鬼!」玉武俠此刻一急,轉過身來,臉上紅意還沒有褪凈,看著有些慌亂的龍陽,「只怕龍女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傷心呢!龍陽,你小子死定了!」「小玉,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啊!」龍陽聽玉武俠這麼說,心裏更是慌亂,「我也沒作什麼,對了,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回來,只怕……只怕……」龍陽嘴裏說著只怕,心裏早就知道這只怕的最後就是受不了這香傃的誘惑了,畢竟,他已經不是初下武當山的那個毛頭小子了。

  「謝我?」玉武俠看著他,眼中帶著捉弄,「只怕你現在還在恨我攪了你的好事吧?」看著倒在床上衣裳半褪的凱瑟琳,玉武俠又向龍陽擠了一下眼睛,「這麼個香噴噴的金髮美女送上門來,你心裏一定是十分高興吧?」「我……小玉,你怎麼……唉!」龍陽被他這麼一說,更不知道說什麼好,嘴裏含糊的,連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住的拽著耳環。

  玉武俠還要繼續捉弄,這時床上的凱瑟琳卻發出了幹嘔聲,玉武俠忙道:「別,死色鬼龍陽,你快別讓她吐在床上,要是她吐了,只怕我倆今晚沒的睡了。」龍陽被玉武俠這麼一喊,也向床上看去,凱瑟琳的穴道被自己點了,但想必現在酒勁發作要吐了。

  顧不上凱瑟琳上身還光著,龍陽伸手將她扶起,在她上身又點了幾點,凱瑟琳停止了幹嘔,臉上潮紅,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睡去。

  看到凱瑟琳不再幹嘔,玉武俠也嘆了口氣,來到床前,不再作弄龍陽,伸手將毛巾蓋在凱瑟琳裸露的上身,「看來今晚咱們要睡在地上了!」說完不見龍陽接話,回頭向龍陽看去,卻看到龍陽已經將針筒取出,正在取針,玉武俠疑惑了,「色鬼龍陽,你要幹什麼?」「她喝了很多酒,路上又受到驚嚇,現在如果不將她的血脈疏通了,只怕她明天醒來就會大病一場!」龍陽淡淡的說著,拿著細細的金針,已經到了凱瑟琳身前。

  「你個大色鬼,你不是想再和她親近,故意這麼說吧?」玉武俠心裏不信,不就是多喝了點酒嗎?這大小姐任性刁蠻還會被兩個黑社會的殺手嚇了,就是嚇了,也不會像龍陽說的那樣大病一場吧?心裏不信,但還是向凱瑟琳看去,卻看到躺在床上的凱瑟琳現在面色酡紅,呼吸急促,身體竟在輕微的顫抖。

  「龍陽,她怎麼啦?」玉武俠顧不上再說龍陽,慌忙向龍陽說:「你還不快救救她?」不理會玉武俠一驚一咋的樣子,龍陽面色一緩,屏住呼吸,將金針刺入凱瑟琳的穴道,緩送急拔,凱瑟琳嘴裏長吐了一口氣,酡紅的臉色也恢復正常,呼吸平穩,漸漸的發出夢囈。

  龍陽一頭是汗,但精神卻比先前還要好了,這一鬧騰,已經到了半夜,看到凱瑟琳獨居一床,兩人無奈,蜷縮在地板上睡了半夜,龍陽倒下就睡,玉武俠卻默默的看著天花板,翻來覆去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陽光剛射入臥室,龍陽就早早的起來,為了避免再見凱瑟琳時的尷尬,穿好衣服來到客廳,卻看見斯密斯早就坐在沙發上看當天的報紙,看得出他的臉色很好,想必華爾的病情還很穩定,龍陽這時對治好華爾的蠱毒更有把握了。

  「你好,龍陽。」斯密斯看到龍陽進來,微笑著向他打個招呼,「這麼早就起來了,難道是睡在這裏還不習慣?」「你好,斯密斯爺爺!」龍陽禮貌的回答道:「我習慣了早起,這裏住的也很舒適,謝謝你的關心。」心裏卻想,這一夜可是真的不舒服,但又怎能讓人知道啊,知道了不會笑話我才怪。

  「噢,那就好!」斯密斯看到龍陽雖然這麼禮貌的回答,但臉上掛著倦意,心想這個年輕人初到美國,又經歷了昨天的事情,想必是睡得不好,「你還是坐下來休息一下吧,這裏有剛送來的報紙,你要不要看看?」「謝謝!」龍陽坐在沙發上,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報紙正要看,艾斯卻走了進來。

  「斯密斯博士,」艾斯掃了一眼龍陽,看著斯密斯說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要給愛瑟先生送去,你和龍陽先生還是去餐廳進餐吧!」「謝謝你,艾斯先生!」斯密斯緩緩的說著,「早餐就不必了,愛瑟先生現在還不能進食,我來照顧他好了,這裏不需要你幫忙了,你也去用餐好了。」「好的,斯密斯博士。」艾斯聽到了斯密斯的回答後,臉色一變,但還是點頭同意,退了下去。

  正在這時候,一道人影風一樣的從門口掠入,撲到龍陽的身上,隨即一個響亮的親吻落在龍陽的臉上,「親愛的……」龍陽這一刻的感覺就是自己要死了,凱瑟琳竟在自己的懷裏親著自己,胸前的兩個乳房緊緊的壓著他,想要伸手推她,卻又有些害怕推的不是地方,萬一她要是叫起來,自己的洋相可就出大了。

  看著龍陽的尷尬神色,斯密斯衝他擠了擠眼睛,笑了笑,「看來我得自己先去了。」起身向餐廳走去。

  玉武俠這時也來到門口,看著龍陽那副樣子,立即一臉的不滿,想要說什麼,但又忍住,跺了一下腳,轉身也向餐廳方向走去。

  龍陽苦相露出,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耳環,向凱瑟琳說著,「愛瑟小姐,不要再鬧了,我可餓了,還是讓我吃口飯吧!」「對不起,親愛的。」凱瑟琳出奇的對龍陽百依百順,「我陪你去餐廳,那裏我已經讓僕人做好了中國式的早餐,走吧,親愛的。」一副媚態的拖著龍陽向外走去。

  美人挽著自己的手臂,龍陽沒有一點的興奮,反倒心裏揣測不安,不知道玉武俠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會說出什麼來。

  到了餐廳後,出奇的,玉武俠竟沒有看他兩人一眼,對著桌上的稀飯,賣命的吃著,似乎把稀飯當成了龍陽。

  艾斯站在餐廳的一角,看著龍陽和凱瑟琳走來,臉上的神情十分的不自然。

  餐廳裏的氣氛出奇的微妙,玉武俠一言不發的低頭吃著稀飯,神色古怪,斯密斯看向龍陽的眼光也是露出異樣,他已經吃完,在那裏細品著手中的清茶。此刻的龍陽卻真是有苦難言,凱瑟琳手裏拿著小勺,正在旁若無人的一口一口餵著他。

  勉強嚥了幾口,這香滑可口的泰國米熬製的稀飯吃起來簡直難受極了,龍陽推開凱瑟琳的手,臉漲的通紅,苦笑著說:「愛瑟小姐!你還是讓我自己來吧,你這樣,我……我有些受不了。」「撲哧」一笑,玉武俠的稀飯從嘴裏噴出,不住的咳嗽,雖是低頭吃飯,但龍陽的神色他卻都暗暗看在眼裏,此刻看到龍陽的尷尬,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鼻腔兒出氣微哼了一聲。

  凱瑟琳卻不管別人的眼色,「親愛的龍陽,你不要這樣,我喜歡你,更喜歡這麼伺候你,你們中國人不是都有妻子照顧丈夫的傳統嗎,我現在不就是在這麼做嗎,你怎麼會不高興?」搞不懂凱瑟琳這一夜之間怎麼會像是變了一個人,難道昨天她是在裝醉?還是驚嚇過度,沒有恢復正常?

  龍陽的頭都大了,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唯有苦笑了。

  還好凱瑟琳這時想起斯密斯還在看著她,笑著對他說道:「博士叔叔,您去過中國的,這種傳統您是不是也知道?」斯密斯笑了笑,點了點頭,不過好像那種傳統裏也沒有她這樣的細緻。對於這個凱瑟琳,他也是沒有一點辦法的,只有看著龍陽享受這種興奮的痛苦了。

  「可是……你……」龍陽傻了,不知道這個凱瑟琳是怎麼了,難道她竟要做自己的妻子?心裏一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什麼你,你的,來,再吃一口。」凱瑟琳嘴裏說著,小勺又喂到龍陽的嘴邊。

  「斯密斯爺爺,」龍陽一口嚥下差點沒有噎著,好歹想出了一個辦法,不管自己的肚子還沒吃飽,向他問道:「愛瑟先生的病情如何?昨晚我想到一個方法,現在就去看看好嗎?」一邊說一邊對斯密斯大使眼色。

  斯密斯笑了笑,他怎麼會不知道龍陽的想法,「這樣那好,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不過你好像還沒有吃完飯。」天啊,龍陽被斯密斯補充的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吃飽了,吃飽了,我們現在就去吧!」「不行的,親愛的龍陽,」凱瑟琳不依的說道:「你還沒有吃完,讓我再伺候你把剩餘的吃下去好了。」玉武俠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來,跑出了餐廳。

  龍陽氣得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連聲說:「不用了,不用了……」逃一樣的向華爾的房間跑去。

  凱瑟琳還要追去,斯密斯笑著對她說:「凱瑟琳,你還是待在這裏吧!去你父親那裏,是醫生和病人在商討病情,一會出來時,再讓龍陽陪你好了。」凱瑟琳無奈只好放棄,不住的叮囑斯密斯一定要告訴龍陽,自己今天哪裏也不會去的,會在家裏等。

  回過頭來,凱瑟琳又走到沒有跑遠的玉武俠面前,不停的向玉武俠打聽龍陽的家事,儼然一副龍陽親密女友的架勢。

  玉武俠忍不住苦笑,也開始頭痛起來,不知道這個大小姐是不是一早吃錯了什麼……龍陽你慘了!玉武俠心裏說著……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8:57
第九集 第六章 小玉搗亂

  通裏,掌後一寸陷中,手少陰心脈之絡,別走太陽小腸經,《銅人》針三分,灸三壯。

  主目眩頭疼,熱病先不樂數日,頻呻吟,面熱無汗,頭風不語,目痛心悸,婦人經血過多崩中,實則支滿膈腫瀉之,虛則不能言補之。

  華爾的病房裏,龍陽細心的又為他檢查了一下,發覺他的脈象已經平和,現在病情在向康復發展,不出意外,再有四五天就可以痊癒了。聽到這個消息,華爾也是十分的高興,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的心裏有的只是感激,心裏暗想著病好後一定實施自己和斯密斯的計劃,好好感謝一下龍陽了。

  斯密斯也是高興,一來是為老友能夠康復,二來是高興自己推薦龍陽來是正確的,更為眼前龍陽的醫術神奇所折服,對古老的中醫文化更是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斯密斯看了一下號碼,笑了一下,「看來我們昨天討論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龍陽知道多半是那個聯邦調查局反黑科的陳鳳嬌打過來的。

  斯密斯接通了電話,說了幾分鐘,最後道:「看樣子還要麻煩陳科長你親自跑一趟了。」那面應了一聲,斯密斯掛了電話,扭頭向華爾和龍陽道:「查到昨天傷害凱瑟琳的兩個人的身份了。」「是誰?」華爾臉色極其難看。

  龍陽只是「噢」了一聲,看著斯密斯,等待他接著說下去。

  望著不動聲色的龍陽,斯密斯也感覺這個年輕人的定力超常。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昨晚不是龍陽鎮靜,事情演化到什麼地步,還是很難說的。

  「那美國男人是紐約黑幫某組織的頭目,據說最近和華人黑幫走的很近,早就在紐約警局中有了犯罪檔案,不過他們的手段十分的高明,要不是這次失手在你的手裏,只怕現在警局也只能看著他們逍遙法外,無計可拖。至於那黑人,是一個頂尖的殺手。」龍陽臉色一紅,「中國有句古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壞事做盡,就算不栽在我手上,遲早有一天也會落到別人的手上。」斯密斯點頭稱是,心中卻道,你以為真的有什麼是非曲直嗎?如果不是華爾在華爾街影響巨大,光是玉武俠殺了一個人就夠追究的了。

  只是,為了不打擊龍陽的信念,他淡淡的說:「警局現在也已經注意到這些黑幫的動向,也發現他們現在似乎有跡像在對一些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物進行關注,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從凱瑟琳被襲的事情上看來,這些黑幫似乎是衝著愛瑟先生來的。」華爾本來一聲不吭,突然想起了什麼,「黑幫的頭子姓什麼?」「他們隸屬於華裔掌控的黑幫,」斯密斯臉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我想起來了,陳科長說黑幫的頭目姓洛!」「姓洛?」龍陽心中一凜,「當初艾斯管家說要請的人,叫做洛南飛?」華爾心中一動,「不錯,就叫洛南飛,不知道他和黑幫頭目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斯密斯卻是緩緩的拿出了手機,再次撥打,「你好,請接陳科長。」龍陽從華爾的房間剛出來,一個火辣的身影已經撲了過來,「親愛的龍陽!」炙熱的氣息差點讓龍陽窒息,不問可知,懷中的就是那個轉了性子的凱瑟琳。

  斯密斯笑了一下,趕快繞路過去,不知所蹤。

  扭動著脖子,龍陽有些尷尬的道:「凱瑟琳,等等,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凱瑟琳「嗯」了一聲,卻是重重的一口印了上去,這才讓龍陽喘了一口氣,「什麼事?」「什麼事?」龍陽喃喃道,自己現在應該有什麼事情呢?突然看到艾斯向這面走來,眼前一亮,「你等等,艾斯管家多半是找我來了。」現在他寧可面對陰險如冰的艾斯,也不想面對熱情勝火的凱瑟琳了,突然心中一動,怎麼不見玉武俠,他到哪裏去了?

  天遂人願,艾斯到了龍陽的面前竟然停了下來,「請問,不打擾你們吧?」龍陽高興道:「不打擾,不打擾,什麼事情?」心中暗想,你趕快把我救出這個水深火熱的大坑吧!

  艾斯倣佛讀懂了龍陽的心事,「中國來的越洋電話,要找龍陽先生你,就在前面的客廳。」可能也知道龍陽在華爾心中的地位,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扳不倒龍陽了,艾斯的口氣也客氣了起來。

  龍陽大喜過望,「一定是小姑姑。」顧不得凱瑟琳的糾纏,一陣風的向客廳跑去,突然「哦」了一聲,轉過頭來,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原來跑出了幾步,才發現方向不對。

  沒有進入客廳,就聽到裏面玉武俠的笑聲傳了過來,龍陽這才知道為什麼這塊狗皮膏藥一樣的玉武俠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走入了客廳,正看到玉武俠坐在沙發上,翹個二郎腿,哼哼哈哈的說說笑笑,看到龍陽進來,臉色一板,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

  龍陽陪笑走到他的面前,等了半晌,玉武俠仍是嘻嘻哈哈的。

  「龍女,你不知道呀,美國這面的確繁華,比起武當山可繁華了許多。」龍陽苦笑,心中暗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美國還不如武當山,每年那麼多偷渡過來的幹什麼,好玩嗎?

  「你們不知道呀,這裏都是老外,滿眼都是金髮碧眼的,平日我在國內看到一兩個都不容易了。」龍陽暗自搖頭,其實到了這裏,你才是真正的老外了。

  「還有呀,你們不知道,這裏的交通多麼的發達,我們到愛瑟公館都是坐直升機呢,還要……」「小玉……」龍陽終於忍不住打斷了玉武俠沒完沒了的還有,也為小姑姑支付如此高昂的電話費心痛,不過到了這裏,總要表現點風度了,不能說你那面掛了,我再打過去了。

  「什麼事?」玉武俠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一點眼力都沒有,你沒有看到我正在忙著和別人聊天嗎?」又撫緊了話筒,生怕龍陽搶走一樣,「龍女呀,你不知道了,這裏……什麼?剛才誰和我說話?不用理他,我們聊我們的,你知道嘛……」「小玉師叔!」龍陽忍無可忍的大喝了一聲,氣運丹田的樣子,屋子裏面簡直都在嗡嗡作響。

  玉武俠嚇得差點跳了起來,「龍陽,你找死呀!你以為我是聾子呀!你和聾子說話,也不用這麼大聲吧!更何況我是你的師叔,不分尊卑,沒大沒小的。」望著玉武俠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龍陽剛才的威風突然不見了蹤影,指指話筒,「小姑姑是找我的吧?」「找你?找你幹什麼?你不是有一個妖嬈多姿,充滿異域風情的金髮碧眼美女陪著嗎?你還記得你小姑姑呀?龍女是找我的。」玉武俠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臉上沒有一絲說謊的愧疚。

  玉武俠說的聲音不算太大,只不過幾公裏外的人估計也能聽個大概,而且有意無意之間,他把話筒對著自己,顯然大洋那面的小姑姑也是聽的一清二楚了。而他顯然也是特意讓龍女聽到有個金髮碧眼的美女成天纏著龍陽了。

  龍陽恨的牙關癢癢的,恨不得把話筒塞到玉武俠的嘴巴裏面,可是他不敢。一來玉武俠是他的師叔,二來這個師叔發起性子來很可能掛斷電話,三來他到了美國,還有一個責任就是照顧這個師叔了。

  「小玉師叔,我很想念小姑姑的。」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龍陽就差點跪下來懇求玉武俠把話筒交給自己了。

  玉武俠眼珠子幾乎和天花板一樣高了,絲毫沒有心動,仍然是撫住了話筒,沒有放開的意思,「對了,龍女,我剛才忘記說了,我很想念你的……什麼?你找龍陽?唉,你不知道我也想念你嗎?什麼?你要和龍陽說話?他不在……」假裝咳嗽了一聲,玉武俠意識到剛才龍陽喊的那聲,就算沒有無線電傳輸,也可能傳到十裏八裏的了,自己畢竟是師叔,不能當著晚輩面前說瞎話了,「他是剛才不在,我看看,他在哪裏呢?哦,咦,龍陽,你什麼時候來的?」龍陽幾乎當場吐血身亡。

  「龍女的電話。」緩緩的把通話的權利交給了龍陽,玉武俠還不忘記囉嗦幾句,「你想和龍女說話,你就說啊!你站在這裏一聲不吭的,我怎麼知道你來了?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想和龍女說話?你雖然很有誠意的……」如果手上有孫悟空的金箍棒,龍陽恨不得一棒子打暈眼前這個比唐僧還要囉嗦的師叔,顧不得埋怨,欣喜若狂的接過了電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小姑姑?」龍陽叫的幾乎甜出蜜來,覺得那種歡喜幾乎充斥了胸膛,他對小姑姑的感情一點不假的,實際上他這段日子做夢夢到小姑姑的時候都比夢到別人多一些了。

  「小姑姑,哼。」玉武俠冶哼了一聲,不冷不熱的一旁嘀咕道:「你想著小姑姑,還和外國美女在床上做什麼呢?」如果龍陽會佛山無影腳的話,他一定會無聲無息的把身旁這個師叔踢的無影無蹤的。

  他會佛山無影腳嗎?哦,還不會,所以我們的龍陽只能忍了。

  電話那面卻傳來一句英文問候,龍陽總算對英語不是聾子,有些奇怪,怎麼國內打來的電話竟然講英語的?難道中國的四六級已經普及到大學生可以說口語的地步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龍陽不好意思又問道:「是愛咪兒吧?」三O八室的成員能流暢說英文的,也就是愛咪兒了,其他人雖然會說,可是和他不會說的。

  「龍陽,你好嗎?」電話那頭又傳來一聲柔柔的問候。

  只是有些噪音幹擾,再加上有些失音。

  龍陽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是薇薇姐姐吧?」能夠說出這種柔柔的話語,不問可知,一定是艾薇薇了,龍陽不由有些為自己的小聰明高興,一邊卻在埋怨如今的科技太不發達,很多時候突然聽去,竟然分辨不出對方是哪個。

  「薇薇姐姐?好親熱啊!龍陽,你注意點措辭,我早飯吃了還沒有消化呢!」玉武俠又開始冷嘲熱諷起來,雖然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可是還不肯離去,事實上他也想念國內的那些朋友了。

  你早飯沒消化,關我屁事?龍陽心裏嘟囔了一句,你若是想消化的話,可以上外邊遛幾圈!

  可是這些只能腹誹了,如果說出來,耳根子不用想清靜了。

  雖然知道電話裏面的聲音會失真,可是龍陽卻從來沒有想到會失真的這麼厲害,「什麼薇蔽,我是你奶奶。」奶奶?龍陽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伍奶奶嗎?」我的天,龍陽心中一聲大叫,電話那面到底是哪個?

  「伍奶奶好。」龍陽畢恭畢敬的對著話筒說道。

  突然電話那面傳來了哄堂大笑,電話那面的龍女忍住了笑意,「龍陽,我是你姑姑,伍奶奶想念你了,不過有些事情,說完話就出門了。」嘿嘿的幹笑了兩聲,望了一眼玉武俠,看他還不識趣的盯著自己,龍陽說話也不好太親熱了,「小姑姑,我也想著你呀!」「臭龍陽,你不想我嗎?」電話那面傳來愛咪兒的怒斥聲。

  「是呀,壞龍陽,虧得我們牽腸掛肚的想著你,你卻只想著你的小姑姑。」是艾薇蔽的聲音。

  「你牽腸掛肚,我可沒有。」那面的愛咪兒笑道。

  「那夢裏是誰大叫龍陽的名字?你可別說是鬼叫的。」艾薇薇不依的在那面說道。

  三個女子頓時笑做了一團。

  龍陽也是傻傻的笑著,胸中卻是充滿甜蜜,不過也知道那面多半是按了免提,想必那面的美女們都想聽聽他的聲音,也都想和他說上幾句了。

  「龍陽,有話快說了,」玉武俠催促道:「要知道越洋長途電話很貴的。」這會他倒想起省錢了,龍陽也想為龍女省上兩個,可是急切之間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又是叫了一聲,「小姑姑。」那面的艾薇薇和愛咪兒可不樂意了,「龍陽,這長途電話費用我們也分擔了一半,你怎麼只知道叫小姑姑呢?」龍陽電話這面尷尬的笑了一下,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你們都還好吧?」「還好,還沒有被你氣死。」龍女那邊硬邦邦的丟過來一句話。

  龍陽一怔,「小姑姑,怎麼了?」「說說你那面金髮碧眼的美女是怎麼回事。」龍女那邊不冷不熱的道。

  雖然知道龍女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可是龍陽的臉卻如同火燒雲一般了,「小姑姑,你別聽小玉瞎說,沒有那麼回事的。」王武俠還沒有答腔,凱瑟琳已經一陣風般的衝了過來,飛快的在龍陽臉上打了個KISS,「親愛的,是誰打來的電話呢?」雖然身手敏捷,可是凱瑟琳這招實在是迅雷不及掩耳了,龍陽想要撫住話筒,已經來不及了,如果地上有個窟窿的話,他就想第一個鑽了進去。

  玉武俠在一旁不冷不熱道:「事實勝於雄辯的,龍陽,你以為我好欺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嗎?龍女,」突然大吼了一聲,「你聽見了沒有?」雖然是道法武當,龍陽幾乎懷疑這個師叔是練過佛門的獅子吼的,凱瑟琳花容失色,卻是不忘記抱住了龍陽,鼻子裏面嗯嗯的放出了聲息,竟然在玉武俠的獅子吼神功裏面毫不示弱。

  只是這種聲音如果不在場看到,只是聽到的話,難免讓人產生了遐想。

  龍陽暗叫了一聲不好,只能推開了凱瑟琳,苦笑道:「麻煩你稍微離遠一點了,我在和小姑姑說話。」凱瑟琳嘴角一絲得意的微笑,轉瞬又跑了出去,倣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只是龍陽的感覺卻像是一場噩夢,對著話筒喂喂的兩聲喊,一點聲息也沒有。

  龍陽心中一沉,幾乎帶著哭腔叫道:「小姑姑,全然不是你們聽到的那回事的。」又沉寂了半晌,龍陽幾乎已經絕望的以為小姑姑掛斷電話的時候,龍女的聲音再度響起,「龍陽。」「我在!」龍陽如聞仙樂一般,大喜過望。

  「你年紀也大了,」龍女那面幽幽道:「小姑姑畢竟不能照顧你一輩子的,你如果真的找到好女孩的話,小姑姑也很高興的。」「是個不錯的女孩,大眼睛,高鼻樑的。」玉武俠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也是他耳力精湛,這樣竟然也能聽到龍女的說話,他說的聲音不大不小,估計那面的龍女也正好聽得見。

  「是呀,是呀!」那面七嘴八舌的聲音響了起來。

  「找到了好女孩,也別忘記回來看我們。」是愛咪兒的聲音。

  「到時候我做龍陽的伴娘了。」艾薇薇搶著道。

  「什麼伴娘,是伴郎了。」龍女淡淡道:「我給女方當伴娘,不知道龍陽喜歡不喜歡。」只是怎麼聽都有了那麼股醋意了。

  「龍陽,你可別有了情人,沒了人情。」玉武俠不冷不熱的又冒出一句,「你看看人家龍女、薇兒和愛咪兒,這麼老遠打電話過來,你卻只顧著和美人情人打情罵俏,那個接……接……」接了半天,可能是想說接吻,終於沒有說下去,「不是我這個師叔說你。」「師叔。」龍陽突然喊了一聲。

  「什麼事?」「看在你是我師叔的份上,看在大家都是同門的份上,看在武當張三豐祖師爺的份上,看在真武大帝的份上……」龍陽一口氣的說了下去。

  「等等,你要說什麼?」玉武俠有些慌了神,龍陽不是被自己氣的神志不清了吧!

  「我只想說一句,」龍陽突然怒吼了一聲,「你能不能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閉上嘴?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賣了!」「好在我不是啞巴。」玉武俠喃喃自語道,聲音還是小了許多,可能是看到龍陽已經被他捉弄的不像樣子,「如果我真是啞巴,恐怕你這個時候已經把我賣了。」「小姑姑,你千萬別聽小玉瞎說,事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個樣子。」「那是什麼樣子呢?」龍女語氣平淡,倣佛討論著別人的事情。

  只是她越是平淡,龍陽就越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事實上我以為上我床的是小玉師叔。」電話那頭突然一陣爆笑,良久不絕。

  「原來龍陽真的有龍陽之癖呀!」不知道哪個說了這麼一句。

  玉武俠臉一紅,忍不住大聲叫道:「龍陽,你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怎麼說也是你師叔,你怎麼能這樣說話?」那面的龍女突然「噗嗤」笑了一聲,「好了,龍陽,我們知道了。」「你們知道什麼?」龍陽反倒如同進入了霧裏。

  「我們也明白了。」龍女又笑道。

  「你們明白了什麼?」龍陽反倒糊塗了,很難明白的喲!

  「我們知道了我們該知道的,明白了我們想不明白的。」艾薇薇電話那面說道,也是強忍住笑意的口氣。

  「龍陽,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愛咪兒答腔道:「你再不回來,這裏的人可要過去看你了。」龍陽嚇了一跳,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再來三個估計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愛瑟先生的蠱毒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抑制,我想應該沒有幾天了。」放下電話的時候,龍陽突然想到黑幫的事情,心中一沉,知道不會像自己說的那麼輕鬆了,不過和黑幫的事情應該用不到自己的,自己不過是個醫生,不是打手的。

  治完華爾的烏頭蠱就一定回去!龍陽暗自下了決心。

  只是他卻不知道,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並非完全按照預期進行的,這也可能是應了那句俗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華爾的病情已經大是好轉,下地走動已經不成問題了,只是遵守龍陽先前的囑咐,不能出門,只是在臥室裏走動。

  一方面是因為怕蠱毒反覆,另一方面龍陽還有個擔憂,就是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輕易了結的。

  不過這就已經讓華爾感到高興了,龍陽還告訴他可以在家簡單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他自己不感覺累,就可以放心去做。

  自己還可以坐著辦公,這對於一生忙於事業的華爾來說,比得到什麼都令他興奮,臥室裏原有電腦的,在網路發達的今天,不必天天去公司也可以在家辦公的。看著興奮的華爾,斯密斯心裏也是高興。

  侍候華爾的人也換了,斯密斯出面招來一個信得過的護士專職照看著他,又是為了穩住管家艾斯不讓他起疑,斯密斯費神編了個理由,讓他放心相信眾人還沒有懷疑他,愛瑟夫人也找個理由給了他一些獎勵,感謝他對病中華爾的照顧,也說明了要個專職護士的必要性。

  艾斯看似大為高興的樣子,連帶著對龍陽和玉武俠的態度也好了起來,不過一個人的時候臉上總有了一層陰霾,還是時常在暗處偷聽著他們的談話,龍陽也小心的留意著他的舉動。

  雖說還有大麻煩跟在後頭沒有解決,但看到華爾的病情好轉,龍陽好歹總算是鬆了口氣。玉武俠倒是由於接到龍女她們電話的緣故,猶如拿到了尚方寶劍,對龍陽的約束更是嚴格起來,除了龍陽上廁所外,簡直對他像跟屁蟲似的寸步不離。

  龍陽只有無奈的接受了,不過有玉武俠在身邊也有一點好處的,就是凱瑟琳和他也不能太過分的親熱,雖說凱瑟琳每每用超級美國式的白眼瞪著玉武俠,但他像是沒有看到,就是站在一邊肆無忌憚的看著,任是凱瑟琳再任性膽大、我行我素,有這麼個超級的大燈泡在一旁,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玉,」凱瑟琳在客廳裏依偎在龍陽的身旁,微笑著對玉武俠道:「你能不能去外面走走,待在這裏,你不悶啊?」龍陽看到玉武俠沒有好眼神的看著自己,也感到無奈,聳聳肩膀苦笑一下。

  「有什麼可悶的,你要是覺得我悶,就陪我好了。」玉武俠又狠狠的白了龍陽一眼,心想,要不是電話費太貴,我就打電話讓你好看,反正要回去了,看到時候見了龍女,我怎麼告你的狀,色鬼龍陽,見一個愛一個,和那個淫賊戴小樓沒有什麼兩樣,也是,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人玩什麼鳥,都是一丘之貉了,眼睛也不抬。

  「你倒是想的美,」凱瑟琳的身體又向龍陽身上偎了一下,「我只陪龍陽一個,你要是覺得一個人寂寞,我把我的好朋友薇妮介紹給你好了,嗯?」看了看玉武俠,凱瑟琳點了點頭,「你們兩個還有些般配,好不好?」玉武俠的肺簡直都要被她氣炸了,知道這個美國大小姐不可理喻,斜了一眼她,也不說什麼,只是還坐在那裏不動。

  「親愛的龍陽,」凱瑟琳看到玉武俠還是賴在這裏不走,向龍陽撒嬌著,「你陪我出去好嗎,我想出門買些東西,好不好?」「小玉不是要你陪他嗎?」龍陽笑著說:「正好讓他和你去好了,我還要留在這裏,斯密斯出去了,我不在的話,你父親的病情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說著看著一臉怒氣的玉武俠擠眼笑著。

  「我才不讓他陪呢!」凱瑟琳聲音中透出不悅,看著玉武俠哼了一聲,「那還是等斯密斯叔叔回來再去好了。」「好你個色鬼龍陽,」玉武俠氣憤的嚷著,「看來你是賴在這裏不走,要入贅到這裏了,看我不告訴龍女,哼,到時有你好看的。」「別,小玉,你可不能這樣,那樣我就完了,再說我也不是你說的那樣啊!」龍陽聽了大慌,連聲說著,要是不好好說清楚,只怕這個玉武俠真會打電話回去,那可有自己難受的了,想著那天接電話的場面,龍陽還是心有餘悸。

  「呵呵……」玉武俠看到他那付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龍陽知道被他捉弄,起身就要向他衝來。

  「你別,別,別過來……」玉武俠笑的肚子都疼,慌忙躲閃著,不住的說:「你……你打不過我的,小心我把你揍了……」廳外傳來腳步聲,龍陽收住要衝向玉武俠的腳步,向外看去。

  凱瑟琳倒是高興的跳起,「一定是斯密斯叔叔回來了,親愛的,我們可以出門了。」話音才落,進來的卻是管家艾斯,凱瑟琳一怔,身體又向龍陽靠去,興奮勁一下消失了。

  「龍陽先生,有客人來找你,我請他在花園裏等候,不知道你是否要見見。」艾斯向凱瑟琳點了點頭,向龍陽客氣的說道。

  「找我?」龍陽聽了一怔,到美國雖說有好幾天了,但除了斯密斯和凱瑟琳一家外,根本不認識任何人,這個找他的人會是誰呢?

  「艾斯先生,」玉武俠眼睛一轉,微笑著向艾斯說道:「不會是個美女來找我們龍陽大神醫吧,看來這神醫就是有好處,到哪裏都有美女陪著,唉……」他這一通大發感慨,龍陽聽了臉上一紅,是啊,自己走到哪兒都會遇上漂亮的女孩,對自己還都有那麼種說不出的意思!想到這裏,竟不去辯駁玉武俠的譏諷,只是苦笑。

  「不是美女,」艾斯緩緩的說著,他也看出龍陽的神色不自然,看到凱瑟琳的神情他怎麼會不懂,「不是美女,是個德高望重的老中醫。」「什麼?」玉武俠大愣,一大早來了個老中醫,還要找龍陽,邪了門了,看來龍陽的名氣越來越大了,一時間,玉武俠不知道是該替他高興,還是為他擔憂。

  「是的,是個老中醫。」艾斯看到玉武俠睜大眼睛一副吃驚的樣子,再次重複了一遍,相對來說,他倒是對這個叫玉武俠的年輕人的好感要大於龍陽,當然也是有限了,至於為什麼,只有他知道了。

  「艾斯先生,」龍陽也是感到奇怪,不解的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又為什麼要來找我?」「這位老中醫,我當然認得,」艾斯提到他竟有些驕傲,「不止是我,整個紐約不知道他的人只怕也不多。」故意賣了個關子,等龍陽再問。

  「他是誰這麼有名,艾斯先生你快點跟我說說。」還不等龍陽再問,一旁的玉武俠倒是來了興致,急急的問著。

  「是啊,艾斯先生,還請你說出他是誰,我也好出去接他老人家。」龍陽也震驚這個老中醫的名氣,艾斯對自己這個中醫極端的不認可,從開始就抵制,不過當然還有別的原因,也許那個原因更是重要的,而對這個老中醫卻顯然是無比推舉,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

  「他的名字叫做秦南春,是……」艾斯緩緩的說道,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龍陽已經衝出客廳向別墅的花園跑去。

  「傻子龍陽,你要幹什麼去,等我一下!」玉武俠大聲喊著,跟著跑了出去。

  看到那兩個人對見這個秦南春竟會有這麼大的熱情,凱瑟琳也有些好奇,也呼喊著追去。

  望著三人遠去,艾斯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惡毒的神色,嘴裏不知道嘟嚷句什麼。

  秦南春,指掌回春秦南春!龍陽邊跑心裏邊想著:這可是一個大人物,說起來嚇人一跳,這個秦南春就是與自己師父以及三晉神醫陸青山齊名的三大神醫之一,被譽為指掌回春的秦南春,他來找自己還讓他在花園裏等著,自己雖然不知道,但傳了出去,只怕別人會笑話自己不知禮數的。

  心裏想著,龍陽腳步加快,不一會就到了別墅的花園裏。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8:58
第九集 第七章 初見指掌

  神門,掌後銳骨端陷中,手少陰心脈所注為俞土,《銅人》針三分,留七呼,灸七壯。

  主瘧心煩悶,欲得冶飲,惡寒,欲處溫中,恐悸,少氣不足,面赤喜笑,狂悲狂笑,嘔血不止,遺溺失音,心性癡呆,健忘,大小人五癇。

  ……

  龍陽心中莫名的興奮,一陣疾奔竟也不覺得氣喘。

  這個花園的設計新穎,結合東西方的藝術為一體,風格典雅古樸,龍陽閒時也在斯密斯的陪同下來過兩次,心裏也為這裏的設計驚羨。

  花園好就好在看不出人工雕鑿的痕跡,一切都近乎自然,現在這個年代,到處都有人工的痕跡,要找一個自然的東西也有些難度,斯密斯告訴他,華爾也仰慕東方的文化,所以對這個花園的設計也是十分的關心,也就因為這個原因,龍陽對華爾的為人也多了一層瞭解,對他也是產生了好感。

  花園中,一個身穿中式長衫的老者正俯身仔細的看著一盆墨菊,像是想些什麼,連龍陽的到來似乎也沒有發覺。

  龍陽在他身後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一身略顯陳舊的黑色長衫下包裹著瘦骨伶仃的身體,頭髮已經全白了,更是有些稀疏,這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秦南春?

  這時,秦南春似乎對著墨菊有了感慨,悠悠的念著一首詩詞: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詩詞念完,老人竟有些落寞的低頭不語。

  龍陽在他身後,轉身看到身旁的一盆蘭花正在淡淡的開著,心裏一動,朗聲說道:「百草舞花日夜新,此君竹下始知春。雖無傃色如嬌女,自有幽香似德人。」他看到在自己誦詩的時候,面前的背影似乎抖動了一下,心裏知道,這就是秦南春,因為自己誦的詠蘭詩是師父用以自勉的,曾經送給秦南舂。

  「武當山的弟子還是那麼淡薄名利。」秦南春淡淡的說道,緩緩的直起身子,「你師父還好嗎?」秦南春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這裏沒有別人,問的只有龍陽了。

  「師父的身體一直很好,不過他常提起秦前輩。」龍陽恭敬的答道,對於這個神醫,龍陽心裏是十分敬仰的,師父也的確提到過他,而且師父相他還曾經是好朋友。

  秦南春此刻轉過身來,龍陽在他一轉身時發現他雖然瘦骨伶仃,但身體卻如同青竹一樣挺拔,一身的傲骨在不經意間就顯露出來。

  龍陽暗自感嘆,難怪師父提到指掌回春秦南春時總是說他為人孤傲不合群,單從剛才他流露出對菊花的評價,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那股傲意。

  「你就是龍陽?章玉龍的徒弟?」秦南春看著龍陽半天,緩緩的說道,眼神中有種奇怪的東西,但龍陽卻沒有注意。

  「弟子龍陽,家師現在只有一個稱呼,龍道長。不知道秦前輩此次找我是為什麼?」龍陽禮貌的回答著,深知秦南舂來找自己必然有事,還是直接問出來吧!

  「哦,也沒什麼大事。」秦南春思索一下,皺了皺眉頭,微笑著說道:「只是聽人說起紐約來了個中醫界的小神童,而且還出手不凡,細問之下,才知道竟是慈庵一針龍的傳人,聽了這個,我怎能浪費這種見到後起之秀的機會呢?」說完,笑看龍陽,眼光中有些嘉許的意味。

  「傻子龍陽,你在哪兒,快出來!」還沒等龍陽謙虛的話出口,花園門口處就傳來玉武俠的大呼小叫聲。

  這個花園,玉武俠沒有來過,這裏也不是他喜歡來的地方,他從小就不太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毀花滅草的事情他倒是做了不少,武當山的幾個長老心愛的盆栽倒有不少慘死於他的手下,可仗著他有後臺,長老們也只有悶聲吃黃連忍了。龍陽走的奇快,他出門時看不到龍陽的影子,東找西找找到花園,站在門口尋找龍陽的蹤影。

  「我在這兒。」龍陽向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玉武俠招呼道,向秦南春說著,「秦前輩,這也是我們武當山的弟子,他叫玉武俠,和我一起來到美國的。」「玉武俠?」秦南春仔細的看了一眼,玉武俠在他這麼直接的注視下,臉也有些紅了,要不是也知道秦南春的名頭,只怕他早就生氣了。

  「玉武俠,好名字!」秦南春此刻也看到玉武俠臉上露出的扭捏神色,拉長聲音,說了句好名字,並意味深長的看了龍陽一眼,「天下有點資質的年輕人,唉,都被武當山的老道收去做了徒弟,難怪我這一生也尋不到可以傳授的弟子了!」秦南春語氣有些寂寞,這話倒是他有感而發,國內他的確一個徒弟也沒有收過。

  「秦老前輩!」玉武俠出奇的對這個秦南春頗有好感,「你也別難過,要不我給你當徒弟算了,我那個師父管我太緊,我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要不你就收下我?」玉武俠說罷,笑著衝龍陽吐了一下舌頭,倒不管這事情有違規矩,只是覺得眼前的老人有些可憐,只想讓老人開心了——玉武俠雖然頑劣不堪,但是一顆心卻是絕對坦誠無瑕的。

  秦南春也知道這個年輕人是體會到自己的心意,有意這麼一說衝淡剛才那凝重的氣氛,淡淡笑了笑,話中卻帶著一股蕭索,「只怕我就是想收你做徒弟,也沒有那個力氣了。」龍陽心裏一怔,身為醫者的他似乎覺察到什麼,看著秦南春就要說話。

  秦南春卻向他揮手制止,笑了笑說道:「能不能讓我前去拜訪一下愛瑟先生,說不定我還能盡些棉薄之力。」「那太好了!」龍陽興奮的說,雖說華爾的病情已經要好轉,但能得到這位神醫的查看,倒實在是件好事,萬一自己慮事不周,作為一代神醫的秦南春想必一定會出手相幫的。

  這時凱瑟琳站在門口等著他們,她早已經來了,不過她對中醫不感興趣,像很多美國人一樣,把中醫和巫術當成一種來看待,看來中醫要想被世界醫學界普遍認可、樹立形象,改變人的觀念還是有必要的,凡事沒有絕對的,一些西醫無法解決的問題,往往還是靠中醫來治好的,片面的說誰好誰壞是在這個時代不應評價的……

  聽到龍陽說要去看她父親的病情,凱瑟琳心裏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沒有再胡鬧,自從那夜的事情以後,凱瑟琳似乎也變得安分起來,放了學常常和龍陽膩在一起,也不出去惹事,龍陽雖無奈,但華爾一天不痊癒,他也就還不能離開,只好忍了。

  凱瑟琳回客廳等待龍陽出來,龍陽則和秦南春、玉武俠一起從花園的另一個方向往華爾的臥室走去。

  華爾的精神已經好轉,臉色也紅潤起來,此刻他正躺在床上接受秦南春的檢查,對於秦南春,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之前發病時,斯密斯去找他,偏偏他去加拿大給人治病,所以錯過了。

  把脈之後,秦南春心裏也暗是驚嘆,沒想到龍陽競深得章玉龍的真傳,華爾的病已無大礙,要的只有靜養幾天就可以了。

  將自己得到的結果告訴華爾,華爾也很激動,自己的病情如何,心裏也是有些數的,這幾天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見好,他心裏對龍陽,對東方的醫術,現在也是大為信服了。

  「龍陽,」秦南春看著他緩緩的說:「你對愛瑟先生的治療是十分有效的,只是這似乎也是跟你的身體異質有關係,同樣的醫治要是讓別人去做,只怕是行不通的吧!」龍陽臉上一紅,點了頭同意他的說法,不過看秦南春的神情,似乎對於這烏頭蠱想必還有別的治法,心裏想著,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向他請教,「請恕我冒昧的問一下,秦前輩一定是對這烏頭蠱的治療有其他的辦法吧?」秦南春抬頭看了看龍陽,見到他的眼神裏帶著真誠,更是一臉的虛心,暗裏嘆了聲,章玉龍啊章玉龍,看來只在收徒這方面,我就已經輸了,還有什麼比的呢?

  秦南春點了點頭,「這烏頭蠱的來歷和毒性,想必你已經都瞭解了,而且從治療上來看,你只用針而不是灸,更是以氣馭針,這也正符合了治療烏頭蠱的方法,更是讓病人不可出門,也是因為解烏頭蠱之毒必先注意保溫的緣故。」說著停下來看著龍陽。

  龍陽愣愣的扯著耳環傻眼了,這秦南春也太神了吧,簡單的看了看就將自己對華爾醫治的方法和用意都說得一清二楚,看來這指掌回春的美譽不是平白來的。

  「我想對於蠱毒,你還是頭一次接觸。」秦南春緩緩的說著,看著龍陽的表情。

  「是的,頭一次。」龍陽老實的答著,心想這個您也知道?

  「你不用猜,我是從你醫治的方法看出來的,你初次醫治蠱毒病就能夠做的這麼出色,的確不錯。」秦南春讚嘆的說著。

  「謝謝老前輩的誇獎,」龍陽看到玉武俠在一旁衝他做著鬼臉,不去理會,「還請老前輩多多指點。」「指點,」秦南春微微一笑,「其實這只是你們武當山的醫術和我的區別了。」看著龍陽臉上的困惑,「武當山的醫術以針灸為主,這也是因為山上的弟子多是習練內家心法,以氣馭針,針灸之術當世中獨一無二。」「是啊,老前輩說的沒錯,我的氣功就不錯的。」玉武俠在一旁插嘴說著,卻不知他的氣功全是用來打架,和治病沒有半點的關聯。

  秦南春微微一笑,「不過這就讓你們對一切的病因,只用針灸而不注重用藥物,對用針達到一種近乎迷信的地步。」龍陽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一時間也想不清楚。

  「這烏頭蠱的治療,原應該以用針為主,藥物相輔的,」秦南春淡淡的說道:「還是虧了你是龍陽之體,所以靠你與眾不同的功力,變相的起了藥物的療效,要不然,只怕還是不能根治的。」龍陽像是接觸到新的事物,腦中豁然清明,自己一直沒有使用藥物的習慣,這也得益於自己的身體異質,看來老前輩說的不錯,自己以後還得在中藥上多下些功夫才好。

  龍陽心裏有些想法正要說出,這時秦南春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拿出電話看了一眼,抬頭向龍陽望去,似乎有話要對他說,臉上帶著猶豫,張張嘴又嚥了回來。

  龍陽只顧品味秦南春剛才說的對於治療蠱毒的見解,沒有留意他的表情,一旁的玉武俠卻看在眼裏,想了想,輕輕一笑,沒有提醒龍陽。

  看了看龍陽和玉武俠,秦南春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明日有機會還希望你們兩個能到我家裏去一趟,那樣我可是很榮幸的事情。」龍陽面上一紅,見秦南春如此抬高他身份,倒也感覺不好意思,「一定會去的,到時還希望老前輩能夠更多的指點我們。」「好,一言為定,我在家等你。」秦南春說著,取出一張名片交給龍陽,「這裏有我的地址,很好找的。」龍陽謹慎的收起,送他出門,玉武俠跟在後面,嘴裏輕輕地嘀咕什麼。

  告別他兩人,秦南春不再回頭,神色有些忙亂匆匆的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龍陽心裏仍在默默的回味他剛剛講到的醫理,心中大是折服,只是秦南春的背影孤單的遠去,龍陽有種不祥的預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預感,龍陽也不清楚。

  「傻子龍陽,你看到了嗎?」玉武俠在一旁輕聲的說道,眉頭皺著,像是想到什麼。

  「拜託!小玉,你能不能積點口德,別一口一口傻子傻子的叫我?」龍陽苦笑著說道。

  「就叫你傻子,傻子龍陽,色鬼龍陽,變態龍陽……」玉武俠倒是被這句話提醒,一連串的大聲說著。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你剛剛說看到什麼?」龍陽無奈的說著,忙轉過話題,要不這小子說不定還會給自己起些什麼污七八糟的名字。

  「那就先饒你一次,你發現沒有,那秦南春秦老前輩似乎有話要對你說。」玉武俠有些得意,他倒是心細,只是看到秦南春當時沒說也就沒有提起。

  「哦,你說的是真的?」龍陽此刻回憶當時的情景,似乎確如玉武俠所說,只怪自己太粗心,也許是秦南春看到自己粗心,所以有些事情沒有說出口。

  「當然是真的,」玉武俠臉上一副得意的樣子,「我什麼時候看錯過,誰像你這個傻子,只知道學醫術,也不看看人家的臉色。」玉武俠的話語中似乎還有別的意味,只是有些明珠暗投,偏偏龍陽對於語言中的暗示手法還真的理會不上去。

  「他要說什麼呢?」龍陽輕聲的嘀咕著,有些想不明白。

  「你也別想了,」王武俠在旁邊說道,緩了緩,「我想他老人家興許一會兒還會再來。」語出驚人,龍陽覺得一怔,回頭看著玉武俠,一臉的不解,「你怎麼會這麼想,難道老人家跟你說他還要回來?」「沒有,」玉武俠微微笑著說道:「不過我只是有種預感罷了,信不信由你了。」說完向龍陽做了個鬼臉。

  「親愛的龍陽,我們是不是可以出門了?」一陣歡叫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凱瑟琳。

  人影一閃,龍陽的手臂上沉沉的壓了個溫熱的身體,凱瑟琳在他的手臂上抬起頭,撒嬌的說道:「斯密斯叔叔回來了。」龍陽搖了搖頭,用那只沒有負擔的手拽了拽他的耳環,不住的苦笑。

  「愛瑟小姐,你能不能不在我面前和他這麼親熱?」玉武俠臉帶薄怒,冷冷的說著,看龍陽的眼神也怪怪的。

  「你難道吃醋了?」凱瑟琳笑著說道:「是不是想讓我像對龍陽一樣和你親熱一下?」說著就要向玉武俠走去。

  「別,你可別相我來這套,我可不喜歡這套。」玉武俠看她要向自己走來,連忙說著。

  「那你喜歡誰?難道你喜歡薇妮?那太好了,我就把薇妮介紹給你,薇妮可是個好女孩,你一定會喜歡的。」想是為自己的好主意感到興奮,凱瑟琳竟拍起手來。

  「你……」玉武俠聽到她這麼說,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臉也憋的通紅。

  「好了,愛瑟小姐,斯密斯博士在哪裏?我想跟他說一些事情。」龍陽看到兩人鬥嘴,連忙轉過話題,順便也將自己的手臂從凱瑟琳的身上抽回。

  「斯密斯叔叔在客廳裏,」凱瑟琳看到玉武俠的尷尬神情很開心,笑著回答著,「他是從後門回來的,在客廳裏等你。」回到客廳見過斯密斯,龍陽將剛才秦南春來的事情告訴了他,又將秦南春提出的對華爾病情的分析和補充治療的意見和他說了。

  靳密斯也是十分的高興,更是提到自己和秦南春也有些交情,要不是他去加拿大,華爾的病也許會讓他治療的。

  龍陽倒是十分的認可,他知道秦南春當年乃是三大神醫之一,對於蠱毒的治療自然要比自己厲害的多,要是秦南春來醫治,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兩人說話時,凱瑟琳不耐煩的連聲催促要龍陽和她出門購物,斯密斯笑著說道:「那你們就去吧,這裏有我在就行了,我也過去看看愛瑟先生。」龍陽抗不住凱瑟琳的催促,只好和她出門,當然王武俠這個超級電燈泡也是要跟著的,雖然凱瑟琳的美式白眼連翻,但他只當成沒看見,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完成龍女等人的囑托,牢牢的將龍陽看好,不讓他有越軌的可能,但凱瑟琳的強摟強抱,他是管不了的,雖是管不了,但看在心裏也是酸酸的……

  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身旁的高樓大廈不斷的向兩旁飛退,玉武俠偎在後座上,看著美景沒有了剛來美國時的興奮,這時候他倒是有些懷念武當山的景物。月是故鄉明,美國一行讓這個頑皮任性的少年有了些愁緒。

  凱瑟琳一邊開車,一邊不住的介紹著路邊的風景,看得出來,現在的凱瑟琳經歷了那天的事情,人也變得成熟許多,只是對龍陽有種深深的依戀,在她的心裏倒是把龍陽看的很重。

  剛要行入市區,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凱瑟琳接起電話剛說兩句就生氣的將電話拋給龍陽,繼續向前開車。

  龍陽隱隱聽到是斯密斯打來的電話,正在擔心是不是華爾的病情有變化,斯密斯急促的聲音已經響起,「小龍陽,秦南春老先生又來了,說是有急事找你,現在我在陪他,你還是趕快回來一趟吧!」「好,我這就回去,請你先陪陪秦老先生,說我立刻就回去。」龍陽將電話交給凱瑟琳,見她不高興,輕聲說著,「愛瑟小姐,我要先回去一趟,要不讓小玉陪你購物,我搭計程車回去。」「我也回去。」玉武俠聽龍陽這麼說,連忙說道:「我還有問題要請教秦老先生,凱瑟琳自己去購物好了。」「還是一起回去吧,」凱瑟琳有些興趣索然,從後視鏡上,龍陽看到她一臉的不悅,「要是不回去,只怕你陪我購物的心情也不會好。」龍陽一怔,是什麼能讓這個原本只顧及自己的凱瑟琳,學會替別人著想了?怕凱瑟琳反悔,他只有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向車窗外看去。

  凱瑟琳從後視鏡裏看了龍陽一眼,咬了咬嘴唇,車頭一轉,飛速的向原路返回。

  客廳裏,秦南春一臉焦急的等待龍陽,面前的清茶未動一口,斯密斯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中醫界的泰鬥如此焦急。

  「秦老前輩,讓您久等了。」話音末落,龍陽人已經到了秦南春的面前。

  看到龍陽滿頭是汗,一臉困惑的樣子,秦南春慢慢的點了點頭,「你的房間在哪裏,我想和你單獨談談。」「這……」龍陽心裏疑惑,想不到秦南春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會這麼說,頓了一下,還是連忙說道:「在那裏,好,我這就陪您去。」不理會眾人的困惑,秦南春跟著龍陽向他的臥室走去。

  「這老爺子發什麼神經,和龍陽單獨去臥室,難道有什麼秘密怕別人知道?」雖然有疑問,但玉武俠還是沒有跟去,看看斯密斯,卻見他也和自己一樣,一臉的困惑。

  「龍陽呢?」凱瑟琳這時才跟進來,看個老頭她當然提不起興致,慢慢的走來,卻發現龍陽已經不見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8:58
第九集 第八章 指掌遺言

  少府,手小指本節後,骨縫陷中,直勞宮穴,手少陰心脈所溜為榮火,《銅人》針兩分,灸七壯。

  主煩滿少氣,悲恐畏人,掌中熱,肘腋攣急,胸痛手不伸,振寒,陰挺出,陰癢,陰痛,遺尿,小便不利,太息。

  ……

  秦南春一臉的愁容坐在沙發上,龍陽搬了把椅子面對他坐下,不知道眼前的老人要說什麼。

  「你看到我有什麼不適了嗎?」良久秦南春緩緩的說道,目光露出寂寞。

  「什麼?」龍陽一驚,仔細向他看去,這才發現他眉頭有一絲隱約的黑線,顯然是中了一種毒物,只是這是什麼毒,從外表看,龍陽還是看不出來,「老前輩,我給您看看,」話一出口,龍陽就感覺自己有些孟浪,秦南春自己就是神醫,怎麼還需要他來醫治。

  揮手止住龍陽,秦南春的聲音帶著蕭索,「不必了,我已經知道自己不行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的找你,本來我還以為自己還能堅持幾天,想不到這種蠱毒發作到後期,竟會加劇,能不能過了今天也是未知之數。」「什麼,您中了蠱毒?」龍陽大吃一驚。

  「是的,」秦南春淡淡的說道,此刻的他竟然把一切都看透了,死亡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說這個了。」看了龍陽一眼,秦南春緩緩的說著,「我這麼做只是讓你知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還是請你認真的聽我說完,要是還有時間的話,再說些別的。」點了點頭,龍陽沒有再說什麼,他看出老人的時間不多了,也看出秦南春不想讓自己出手相幫,秦南春即是神醫,想必也是知道自己的實力,下讓自己出手,想必知道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的。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老人,等待著老人的講述。

  「我在國內的經歷,想必你師父也說過吧?」秦南春看著龍陽說道。

  龍陽點了點頭,師父不但說過他,更是掛念著這個老友。

  笑了笑,秦南春接著說道:「那時我和你師父的交情甚好,加上三晉的名醫陸青山,世人好事給我們起了個三大神醫的稱號,只是不知道這樣一來,倒是讓我的後半生變成另外一個樣子。」秦南春似乎想起當年的事情,眼神有些迷離。

  龍陽靜靜的聽著,能夠感受到秦南春那時的心情,但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到了美國。

  像是知道龍陽的想法,秦南春收回思緒,苦笑了一聲:「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中醫界又何嘗不是如此。」看到龍陽的臉上有些不讚同的神色,秦南舂笑了笑說道:「你師父章玉龍倒是個例外,不過他是個出家人,出家人不在意名利,道行深厚倒也是真的。」龍陽一笑,心想這老前輩倒是心思深沉,連自己想什麼都看的出來,點了點頭謝過秦南春對自己師父的讚譽。

  「只是我卻是不能放下名利,」秦南春的瞼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倒不是他的蠱毒發作,而是為當年爭名奪利導致今天的後果感到難過,「我當時的心氣很盛的。」龍陽其實早晨見到他的時候就看出來年輕時的秦南春一定是狂傲的很,只是沒有敢說罷了。

  「我不想只是成為神醫,更不想讓人和我的醫術並駕齊驅,我要成為當世無二的醫神!」秦南春微微一笑,向龍陽看了一眼,「當年我和你師父章玉龍,以及三晉的陸青山,都私下較量過,只是數次較量過後,發覺也不過是各有所長罷了。」龍陽聽師父提起過,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秦南春在比試後數月後就失去了音信,現在看來是那時到了美國的。

  「那時我簡直有些心灰意冷,更是不想在國內待下去了。你想必聽說過我在當時的政界交遊廣闊吧,那時候恰好便有美國公使跟我關係不錯,於是,我便來美國開了一家診所……」秦南春說的簡單,但龍陽卻是知道,他一來後只怕這個診所會火的不得了。

  「在美國生活十數年後,漸漸的名氣也是有了,我有朋友相助,更是發展了北美針灸聯合會。我本意是想將中醫在北美大陸推廣,成就不世之名,誰知道就是這麼一來,我終於走上了一條不應走的路。」秦南春此刻語氣露出一絲的悔恨,深深的為自己的高傲悔恨。

  龍陽隱隱的感覺到,秦南春說的事情和自己有關聯,但又是什麼事情呢?

  「我在閱讀資料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對於蠱毒的記載,」看了看龍陽,秦南春緩緩的說著,「當時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竟然把時間都用到對蠱毒病的研究上了。」龍陽暗想,難怪他會對醫治烏頭蠱那麼的有信心,原來他卻是一直都在研究這門醫術。

  「當時的想法是,」秦南春緩了一下,「蠱毒病屬於中醫學上的偏門,在其他方面我想必不能勝出你師父及陸青山,再研究下去也難以更進一步了,我只想出奇創新,要用對蠱毒病的治療來擊敗其他兩人。」秦南春說著,看著龍陽笑了笑,龍陽也被他不服輸的性格打動了,臉上一笑。

  「這蠱毒病在中醫學上是最諱莫如深的,也不會輕易有病人出現,所以研究的人少之又少。」秦南春像是回憶當時的事情緩緩的說著,「研究起來自然困難很大,那時我一心想在這個領域做出成績,所以儘管有困難,還是取得了些成果。」龍陽知道他說的困難不是一語帶過那麼簡單,要知道蠱毒病的研究資料是很少的,就是不多的資料裏也有不少是臆傳,研究起來還會給人增加障礙。

  「數年前,我在唐人街遇上了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秦南春說到這裏,回想當時的情景,暗想:只怕現在看來那也不是什麼偶然,也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了。

  目光黯淡,秦南春又緩緩的說:「他表現出樂善好施的一面,更是有種超越一般的天分,那時我所在的診所的大夫在給人看病的時候出了些紕漏,要不是他在場聽到指出,只怕會醫死人的。」龍陽默默的聽著,心裏感覺這個年輕人會是誰呢?一個名字在他的腦子裏遊動,卻又一時捕捉不到。

  「當時我正好路過,聽到他的見解也很驚訝,就是從那一刻起,我就有了收徒的想法。」秦南春說話的同時,暗想著,冤孽啊,這難道都是命?

  「哪知道還沒等我提起,他知道我的名字後,竟然跪地向我行國內拜師的大禮,要我收他做徒弟。當時我的心情也是很高興的,晚年能夠收到這麼一個有天分的徒弟,倒也是欣慰。」秦南春雖是這麼說著,但眼中的怨毒卻是被龍陽看在眼裏,難道這個徒弟給他下的毒?龍陽心裏想著,但是沒有說出來。

  「研究蠱毒是件很枯燥又有一定風險的事情,但他卻是做的十分出色,他的天分也是極高,一些蠱毒上的難題也都是他幫助我完成的。」秦南春說著,臉上露出嘉許的神色,想是他雖然憤恨這個徒弟,但對他的能力還是感到滿意的。

  「加上他自稱家境殷實,對蠱毒的研究經費也是解囊相助,在他的參與下,蠱毒研究漸漸的有了很多成績。」秦南春面上黑色更濃,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就在一切都向著我想像中那樣發展的時候,一件偶然的事情,讓我知道了我這個徒弟還真不簡單。」秦南春說這句話時臉上恨意濃重,龍陽知道他說的是反話,靜靜的聽著,不想打斷他的思路。

  「那天我出門時走的匆忙,忘記帶一個病人的特效藥,回去取時在門口無意間聽到了一段對話。」秦南春向龍陽苦笑道:「那是我徒弟與黑幫老大的一段對話,我這才知道,我的得意徒弟竟然是紐約華人黑幫的少爺,可惜我一心鑽研醫術,卻將收徒最重要的人品問題給忽略了!」「洛南飛!?」龍陽帶著疑問的口氣問道。

  「你也知道他?」秦南春吃驚的看著龍陽,想不出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徒弟叫洛南飛。

  「我只是猜測。」龍陽為自己的驚呼打斷秦南春的講話感到不好意思,看到他的目光中帶著詢問,連忙將這些日子來的猜測告訴了他。

  低聲的嘆了口氣,秦南春緩緩的說道:「我看到最近關於愛瑟先生中蠱的風聞,所以才會來到這裏看看愛瑟先生的病情,看到他能夠被你治好,我也是很高興的。」龍陽現在能夠體會他的心裏,醫者父母心,醫生的職責是為患者消除病痛,現在他的徒弟竟然用他潛心多年研究的蠱毒害人,他的心裏怎麼會不感到難過。

  「從那以後,我開始小心注意他的行動,漸漸的被我發現了他的種種劣跡。他的父親洛家傲和大哥洛南天是真正華人黑幫的老大,而他則利用自己的天賦,學習我研究蠱毒的心得,準備利用蠱毒來控制別人,從而達到更好的為黑幫服務的目的。我對他是徹底失望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那些日子裏,我感到對於人生都沒有了希望。」看著龍陽理解的眼神,秦南春的眼中又有了些安慰,緩緩的說道:「聽說你來到這裏,讓我心裏又有了一絲的希望,這件事情只有交給你,我才能放心的下。」龍陽不解,不知道他要讓自己辦什麼事情。

  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張軟碟交給龍陽,秦南春緩緩的說道:「這是我這些年來一直研究蠱毒病的治療心得,現在交給你,希望你盡快的看完,憑你的天賦,這些東西要是看懂也不是什麼難事。」龍陽一驚,這可是他一生的心血啊,就這麼交給自己,自己哪裏能夠承受的起,正要推辭,秦南春卻說出了讓他震驚的話來。

  「你不要推辭,我把這個交給你,也是有原因的,你聽我把話說完。」龍陽點了點頭,手裏拿著軟碟,仔細的聽著他說話。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只怕活不過今天,剛才我急著回去,就是因為家裏出了事情。」龍陽想起他早上來時談到一半,就急急忙忙的離去,原來是家裏發生了事情。

  「鄰居給我發來簡訊,告訴我家中被盜,我想到可能是洛南飛幹的,所以才匆匆回去,到家時家中已是一片狼藉,四處都有翻動的痕跡,但是沒有丟失一件值錢的物品,我知道是洛南飛要找我寫下的資料,趁我不在時下手,只是他想不到我卻將這些資料拷貝到這張軟碟上帶在身上,那些原始的資料早已銷毀了。」龍陽心想,看來他是時刻提防著洛南飛,只不過他所中的毒是不是洛南飛下的呢?

  「我的去日不久,所以我把這些資料交給你,一來你是武當山的弟子,我看出你的本性善良,希望你能夠將我所研究的蠱毒病繼續下去,更重要的是只有你才能夠對付的了我那個逆徒洛南飛。」秦南春一臉信任的看著龍陽,目光堅定,「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一種沉沉的責任壓在龍陽略顯稚嫩的肩膀上,讓龍陽感到有了從來沒有過的動力,看到秦南春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龍陽感到自己有必要為他做這些事情,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我答應您,秦老前輩。」看到龍陽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秦南春心裏放下一塊石頭,如釋重負緩緩的說道:「那你好好的看看那些資料吧,我要回去了。」「秦前輩,」龍陽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您還是讓我看看您的病吧,或許還有希望。」看著龍陽,秦南春臉上帶著一絲的欣慰,語氣中卻是無比的蕭索,「這病你治不了的,已經晚了,要是能夠早些發現,或許倒是可以治好,晚了,晚了。」「您能不能告訴我,」龍陽緩緩的說道:「您中的是什麼蠱毒?」「同心蠱!用心結成的同心蠱,已經到了心臟,無法醫治了。」秦南春淡淡的說道,一臉的索然,洛南飛早就有殺他的心,這同心蠱是蠱毒裏面最毒的,號稱無藥可治,他發現自己中毒時已經是一年前了,全靠自己不斷的用以毒攻毒的療法才挺到現在,但還是已經到了蠱毒反噬的時候了。

  「難道是洛南飛下的毒?」龍陽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神色黯然,秦南春沒有說話,緩緩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我要走了,你一定要記住你所說的承諾。」默默的點頭,龍陽想了想說道:「前輩要上哪裏去?」「回家。」秦南春緩緩的說道:「哪裏也不去了,只有回家才是我現在想做的事情。」說完不看龍陽,向外走去,「你不用送我,好好看看我給你留下的資料吧,這樣是送我的最好方式。」龍陽站在那裏,手中拿著軟碟,看著秦南春的背影,無限傷感。

  簡單把關於秦南春的事情,告訴斯密斯和玉武俠,以及糾纏自己的凱瑟琳,略去了秦南春交給自己資料的事情,龍陽說自己想要靜一下,好好研究關於華爾的病情,扎進屋裏詳細的看秦南春留下的資料。雖說天賦很高,但還是讓他花費了一宿的功夫,才領悟到了醫治蠱毒的奧妙。

  天已大亮,敲門聲響起,龍陽看到斯密斯手裏拿著一張報紙,眼淚緩緩的流出,上面的標題寫著「北美華人中享有盛譽的前針灸聯合會會長指掌回春秦南春先生昨晚病逝於家中」。龍陽心裏一陣傷感,想到一代神醫下場如此淒涼,不由得對洛南飛添加了一絲憤恨。

  秦南春帶著遺憾,心力交瘁溘然長逝,卻把一個爛攤子留給了社會經驗稚嫩的龍陽,龍陽能不能完成他的遺願呢?

  華爾的房間裏面,只是這回多了一個艾斯管家。

  通常華爾、斯密斯還有龍陽在的時候,艾斯是不會在場的,只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知道到了和艾斯攤牌的時候。

  倣佛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艾斯仍是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裏,對面卻是精神日漸好轉的華爾。

  斯密斯坐在左邊,龍陽雖然坐在華爾的右邊,卻坐的稍微靠前,他心中有些緊張,生怕艾斯惱羞成怒傷了華爾。

  「艾斯,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前來是為了什麼嗎?」華爾緩緩道。

  艾斯搖搖頭,卻不說話,只是神色中有了一些不安,他好像從眾人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了什麼。

  「你已經跟了我多長時間?」華爾又問道。

  略微沉吟了一下,艾斯終於開口講話了,「十二年三個月了。」「是呀,十二年零三個月了。」華爾深有感觸的樣子,「虧了你還能記得這麼清楚,只是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微微愣了一下,艾斯沉聲道:「愛瑟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執迷不悟嗎?」華爾苦笑了一聲,伸手從面前的茶几上掏出了一疊記錄,丟給了艾斯,「這是你的醫院記錄,你身體健康,並沒有什麼糖尿病的,為什麼當初要說謊?」看都不看記錄一眼,艾斯臉色不變,「我不明白我有沒有糖尿病和背叛愛瑟先生有什麼關係,我是撒了個小謊,但是並不意味我對愛瑟先生不忠誠了。」在場的三人都是一怔,實在沒有想到艾斯竟然有這樣的說法。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說謊?」龍陽忍不住問道。

  「美國是有言論自由的地方,」艾斯看都不看龍陽一眼,「我有說話的權利,不傷及他人利益的時候我可以隨便說些什麼。」「你……」龍陽實在沒有想到這個艾斯會這麼的狡猾,便要說出蠱茶草的事情。

  斯密斯揮手止住了龍陽,「那蠱茶草又該如何解釋呢?」「愛瑟先生一年前身體不舒服,」艾斯臉色如舊,倣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聽說蠱茶草能治百病,這才好心的不遠萬裏求東方的朋友送了點過來,愛瑟先生喝了後也的確好了很多。什麼烏頭蠱,我也只是聽博士帶回來的神醫說的,具體有沒有這回事,我還是不很清楚。」龍陽有些憤怒,他這樣的說法明顯是否認一切,拒不認罪了。

  斯密斯露出一絲微笑,「那可以問問你那位東方朋友什麼名字嗎?」「無可奉告。」艾斯臉色似乎微微變了一下,冷冰冰的回答道。

  「我想多半是什麼洛南飛吧!」斯密斯淡淡道。

  艾斯臉色一變,轉瞬恢復了正常,「我不知道斯密斯博士什麼意思,洛南飛是誰,我也從未見過。」斯密斯淡淡道:「好像撒謊已經變成了你的習慣。」艾斯臉色有些蒼白,卻是一聲不吭。

  「我們調查過你的通話記錄,百分之八十都是打給一個叫做洛南飛的華裔男子,難道這也叫不認識嗎?愛瑟先生也說過,當初你極力引見一個叫做洛南飛的男子給愛瑟先生看病,難道艾斯管家這麼快就忘記了嗎?」龍陽這才知道,原來這幾天斯密斯做了很多事情,顯然他也調查了那個叫做洛南飛的男子的底細,不然這個時候也不會和艾斯攤牌了。

  「哦,我想起來了,我認識的人中的確有個叫做洛南飛的人,不過,我和他只是一般上的往來,因為蠱茶草的原因才認識的。」艾斯恢復了平靜。

  「你現在終於肯承認了,」斯密斯冷冷道:「卻不知道這個洛南飛又是什麼人呢?」「我不知道,」艾斯幹脆的回答道:「我和他的往來只限於買賣蠱茶草了,其他的我並不清楚。」華爾一直靜靜的聽著,聽到這裏忍不住嘆息道:「艾斯,難道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嗎?如果你說出了幕後指使,而且出面指證他的話,我擔保你還是這裏的管家,可是若你還是不肯悔改,我恐怕就只有把你交給聯邦調查局處理,蓄意謀殺的罪名如果成立的話,你這一輩子就要在監牢中渡過了。」艾斯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屋內一片寂靜。

  等了良久,華爾再次問道:「艾斯,你想清楚了沒有,只要你出面指證幕後的人,我華爾以人格擔保你沒事的。」艾斯嘴巴張了張,緩緩吐出幾個字來,「我無話可說。」華爾臉色變得黯然,「既然這樣,只有請你到聯邦調查局一趟了。」等到艾斯被警察帶走後,三人都是面面相覷,對望了許久。

  突然嘆息了一聲,華爾惋惜道:「他畢竟是我多年的管家,我實在不忍心把他送到警局的。」「可是愛瑟先生,」龍陽安慰道:「你已經對他仁至義盡,我覺得沒有必要遺憾了,惡有惡報,千古不變的道理。」斯密斯眼中卻流露出沉思之色,「我覺得有些不對。」「什麼不對?」龍陽問道。

  「愛瑟先生給他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斯密斯不解的說:「他需要做的只是指出幕後主使,然後指證而已,愛瑟先生不會追究他的過錯,但是他若是到了警察局,恐怕就會遇到身敗名裂的事情,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選擇。」「或許,」華爾淡淡道:「每個人,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了。」斯密斯點點頭,苦笑道:「既然這樣,我想這個謎底只有等陳科長揭開了。」清晨,龍陽還沒有起床,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臉上,吃了一驚,伸手摸去,才發現是幾張報紙,不由苦笑,不問可知,又是玉武俠搞鬼了。

  「什麼事?小玉。」龍陽懶洋洋的,眼睛都不想睜開。

  「你眼睛都不睜開,怎麼知道是我?」玉武俠不解問道。

  龍陽苦笑一聲,「因為這裏除了你之外,還有誰這麼沒有禮貌和無聊的了。」玉武俠大笑道:「能讓我們家的傻子龍陽印象深刻,看來這也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啊!嗯,看來你小子還沒有完全被凱瑟琳那丫頭迷倒啊!」一個魚躍從床上跳起,龍陽光著上半身,四下看了一眼,「拜託小玉你了,不要再提凱瑟琳這個名字了,我天天面對她還不夠嗎?你難道不能讓我有一會不知道她的消息?」這幾天來,凱瑟琳彷彿發了花癡一樣,整天纏著龍陽,實在讓他有些吃不消,他畢竟不能翻臉,也不可能翻臉,只是希望華爾好了之後,早日離開美國了。

  可喜的事,經過他的觀察判斷,華爾的蠱毒已經在昨天治好了,這麼說他離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玉武俠對於龍陽光裸身體,似乎有些感冒,臉色微微一紅,攤手笑道:「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怎麼不見這個大小姐纏著我不放呢?」龍陽鬱悶得很,「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讓凱瑟琳轉移視線,我也一輩子都對你服服貼貼了。」玉武俠不由放聲大笑,「看來『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是一點不假了。」突然想起了什麼,龍陽有些奇怪道:「現在幾點了?」「我不知道幾點了。」玉武俠緩緩道:「我只知道吃午飯的時間都快到了,我實在靠你不過,這才只能起來了。」龍陽苦笑一聲,他不是不想起來,但如果讓他在睡覺和看到凱瑟琳中選擇一個的話,他寧可選擇睡覺了。

  「凱瑟琳怎麼沒來叫我?」龍陽有些奇怪,以往的這個時候,凱瑟琳總是大呼小叫的衝進來了,而龍陽的方法就是裝作不睡醒的樣子。看來凱瑟琳還算很關心他,在他睡覺的時候並不打擾他了。

  「你想她了?」玉武俠不忘提醒道:「可別忘了家裏的老虎啊!」龍陽苦笑道:「哪能啊!」他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探討下去,突然想起了那幾張報紙,拿在手中看了一眼,「華爾街時報,你拿來幹什麼?莫非你也有心在華爾街金融業上大展拳腳?」「如果大展爭腳能夠賺到錢也算不錯了,」玉武俠調侃道:「只是可惜我不像你一樣得到貴人相助,你如今在華爾街名聲大噪了。」「早上沒吃餃子吧?」龍陽伸了個懶腰,看都不看報紙一眼。

  「怎麼講?」玉武俠不解道。

  「不然怎麼這麼大的醋味?」龍陽壞壞的笑道。

  「我吃醋?哼哼,哈哈,」玉武俠一臉的不屑,突然露出了笑思,「你別說,我還真有點。」龍陽倒是一怔,「讓你吃醋的消息,看來不簡單了。」「豈止不簡單,你看看。」玉武俠伸手抓過了報紙,指著頭版頭條念道:「東方神醫揚名華爾街,聖手回春巧治烏頭蠱,嘖嘖,聖手神醫呀,我看樣子還要買瓶醋去了。」龍陽一怔,「看不出你英文功底這麼深厚了,小玉你還是有兩下子的,就憑這點,我就比不上你的。」「廢話,沒有兩下子,敢穿兩條腿的褲子嗎?沒有兩下子,能和你聯手闖美利堅嗎?沒有兩下子……」「得了,其他的消息呢?」龍陽不得不打斷玉武俠的即興抒情,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這個小玉和伍奶奶的嘮叨有得一拼。

  「這條也挺玄乎的,你聽聽,什麼八百萬的金手指,一聽就是指你了,你看,還有一條神針少年施妙手,黃金手指換乾坤,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玉武俠搖頭晃腦,倣佛自己中了五百萬一樣。

  龍陽突然有些疑惑,「美國寫新聞怎麼和中國的春聯差不多,小玉,不是你杜撰的吧?」玉武俠尷尬的笑笑,「他們寫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當然我也略加潤色了,可是我用張真人的名譽保證,所說的絕對沒有缺斤少兩了。」龍陽一笑,「你這種發誓我倒頭回聽到,只不過我從神棍轉為了神針,你別說,還有些不適應呢!」「這條新聞一定適合你了,」玉武俠眼前一亮,如同發現了寶貝一樣,「南美巫術已經落幕了,東方神棍還能走多遠?」龍陽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嘴角一絲笑意,玉武俠合上了報紙,「他們的意思就是把你和南美的巫術並列在了一起,原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點不假呀!」「管它摧不摧的。」整理好衣裳,龍陽跳下床來,「小玉,愛瑟先生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今天和他說一聲,這兩天我們就買機票回去了,離開小姑姑這麼久,我倒挺想念的。」不知道怎麼的,龍陽突然有些畏懼,覺得憑借自己怎麼可能有能力對付黑幫,那應該是紐約警察做的事情,自己只要把秦南春前輩的研究心得發揚光大,也算對得起他了。

  玉武俠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龍陽突然也想家了,當下呵呵笑道:「你小子,看來離開那幾隻母老虎還不習慣了。」龍陽拽拽耳環,眨眼道:「你若是喜歡,不妨多待幾天,不過恕我不奉陪了。」玉武俠突然來了精神,道:「你說的不錯,我也挺想念龍女的,我這就和你去見愛瑟先生。」龍陽點頭同意,「快點了,千萬不要等到凱瑟琳過來。」「親愛的!」門外傳來一陣跑步聲,正是凱瑟琳那甜蜜的聲音。

  「不是吧!速度這麼快,小玉,你快幫我擋一下。」龍陽如今剛起床,身上衣服可是沒穿呢!

  玉武俠點頭答應,龍陽如今的樣子確實有點不太適合,正要替他擋路,卻見大門「轟」的一下被推開。

  龍陽的衣服剛套到一半,尷尬的不得了,望著一旁束手的玉武俠正要埋怨幾句,卻見凱瑟琳喘著氣,臉色冷峻的道:「不好了,龍陽,又有人中蠱了!」龍陽與玉武俠面面相覷,臉色驟變。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9:00
第十集 第一章 三蟲蠱毒

  三焦者,本有名有形,起於「關衝」而止於「絲竹空」,其府附於右腎,後世以為有無名狀者非,其禍始於秦越人,而成於王叔和也,其脈見於右手尺部,與手厥陰心包絡經互為表裏,《素問·靈蘭秘典論》云:三焦者,決讀之官,水道出焉。

  ……

  龍陽在國內的時間肯定比到美國多了許多,可是他就算在國內那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中盅毒,他到了美國沒有幾天,已經接二連三的碰到蠱毒這種東西,難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經意看到凱瑟琳並不是一個人進來的。

  她身旁還有個短髮大眼的健康美人,下身只穿了條短褲,露出兩條修長健康的美腿,頗有美國啦啦隊美少女隊長風範,只是臉上卻有著濃濃的憂鬱,似乎心事不淺的樣子。

  龍陽不由有些尷尬,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衣服,「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我,我衣服都沒有穿好了。」

  撇了撇嘴,凱瑟琳似乎頗為喜歡看龍陽手忙腳亂的樣子,「親愛的龍陽,你怕什麼,那天晚上你的哪裏我沒有看過,還遮掩什麼。」

  玉武俠臉色微紅,不知怎的,在龍陽身後重重的掐了一把。

  前有狼,後有虎,龍陽幾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顧不得疼痛,慌忙說道:「你說誰中了蠱毒?」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個短髮大眼的美女,搖了搖腦袋,她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健康,當然不是中了蠱毒了。

  玉武俠嘴一扁,心中有些不高興,倒也沒有勸龍陽什麼,畢竟見死不救的事情他也做出來的。

  「是我父親。」那個大眼美女聽到龍陽詢問,在一旁接道。

  龍陽有些奇怪,「你們怎麼知道是中了蠱毒,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大眼美女臉色微微一紅,說不出話來。凱瑟琳走了過來。嚇得龍陽連連後退。

  凱瑟琳不滿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來的這麼早,我牙還沒刷呢!」龍陽慌忙道:「你站在那裏說就行了。」

  「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龍陽心裏嘀咕,下意識看了看旁邊的玉武俠。

  不過凱瑟琳畢竟止住了腳步,「無數名醫束手無策,薇妮的父親和我爸爸很熟悉的。總之,我覺得是中了那個什麼蠱毒……」

  龍陽皺皺眉頭,敢情只是凱瑟琳臆斷啊,只是,眼前還真不大好推托,看樣子回國的日期又要後延了。

  看他站在那裏不動,凱瑟琳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就向外邊拖去,嘴裏還嚷嚷道:「救人如救火的,沒有看到你這樣慢吞吞的醫生了。」

  薇妮家雖然不如愛瑟公館豪華,可是也差不了多少,龍陽等人無心欣賞,才到了門口,就被一個管家迎了進入。

  那個管家高高的鼻樑,頭髮微卷,有些發白,看起來和艾斯倣佛,龍陽走進公館之中,眼睛開始四處掃視,卻大多停留在茶具和食物之上。

  「你懷疑是有人下毒嗎?」玉武俠想起之前華爾·愛瑟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在一旁嘀咕道。

  龍陽嚇了一跳,看了看四周後低聲說:「小玉,你別這麼大聲好不好?我覺得咱們都成驚弓之鳥了……」

  「放心,我對你有信心。」

  玉武俠很豪爽拍了拍龍陽的肩膀,惹得龍陽無奈苦笑,不過,有了秦南春的研究筆記,配合他自小讀的一肚皮古老醫書,他當真開闊了眼界,還真有些自信心膨脹,倒是有些希望碰上幾例盅毒來瞧瞧。

  四人到了約翰先生的房門前。那個管家轉過身來,望著薇妮,「約翰先生需要安靜的環境,進入的人不能大多。」

  薇妮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玉武俠,玉武俠扁扁嘴,龍陽是請來的,當然不能嫌多的,這裏就她這個多出來的人。

  薇妮瞧了瞧龍陽,壓低了嗓子說:「色鬼,裏面如果沒有什麼裸女的話,治好病就快點出來了,我在外邊等你,不然有你好瞧的。」

  龍陽尷尬一笑,心道,如果有課女的話,我恐怕出來的更快的。

  看著龍陽跟著管家進入入約翰的房間,凱瑟琳也想跟進去,但薇妮扯了扯她的衣袖,她這個時候倒也知趣,也就留在了外邊。玉武俠看見了,心裏也舒服不少。

  一進了房間,龍陽怔了一下。不但華爾,斯密斯也在裏面,床上躺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白人男子,雙目黯淡,有氣無力的張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好像覺得這人有些面熟,龍陽也沒有多想,上前了幾步,跟華爾和斯密斯打了個招呼,已經伸手搭在了約翰的脈門上。

  半晌的功夫,龍陽抽出手來。又讓約翰張開了嘴,看了看舌苔,翻翻他的眼皮,眼中有了一絲古怪的味道,心說還真怪了,當真是盅毒,難道真如自己亂猜的那般?

  「是蠱毒嗎?」華爾見他收手了,終子忍不住問道,自從他中了蠱毒後,可能認為所有人中的BD都是那東方奇妙莫測的蠱毒了。

  龍陽緩緩點頭,斯密斯見他一臉古怪表情且還沒有動手的意思,不解問道:「龍陽,怎麼了?是不是很嚴重,所以把握不大?」

  龍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斯密斯爺爺,我不是沒有把握,只是考慮另外一種方法可能更好一些。」

  「什麼方法?」華爾和斯密斯異口同聲問道。

  「對症下藥,」龍陽饅慢說:「其實,最快的解救方法還是用解藥了。

  「你怎麼會有解藥?」斯密斯眼中一絲疑惑,望了華爾一眼,心想,那你當初見到華爾的時候為什麼不用解藥呢?

  似乎看出了斯密斯的疑惑,龍陽嘆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秦南春清瘦的模樣來,「其實,這種解蠱毒用藥的方法,我也是剛剛學會,不過……」看到床上約翰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安慰說:「約翰先生,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是把你當作試驗品的,對待病人,治好病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

  華爾大笑道:「我們的龍陽現在不但醫術高明,就是對別人心中想的是什麼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你儘管動手,有什麼問題的話,讓約翰找我好了。」

  約翰聲音有些微弱,卻也堅定道:「我相信愛瑟爾,更相信你請來的東方神醫。」

  龍陽笑了笑,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倒是讓身為病人的約翰安心了不少。「這裏可以買到草藥嗎?」

  斯密斯一怔,轉瞬微笑道:「約翰先生身為國會議員,還有什麼買不到的嗎?你儘管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辦就是。」

  龍陽這才知道為什麼約翰看起來很眼熟,原來是電視媒體中經常曝光的緣故,微微猶豫了一下,「約翰先生,這種療法雖然會很快排出蠱毒,但非常疼痛,如果你覺得,嗯,忍受不了的話,我可以給你採用針灸療法,但進程要緩慢一些。」

  約翰微弱地笑了笑,「我還是聽醫生的話吧!」

  「將白頭翁、獨腳蓮、透骨硝三味用水酒和雞煮,給約翰先生服下,再把巴豆搗碎,以酒蒸熟製成藥丸,可以解出他體內的蠱毒以及殘留的蠱卵。」

  龍陽把解藥的配置方法和用量寫了下來,自然有人去那唐人街採辦藥物,兩個多小時後,傭人便將一切準備就緒。

  龍陽接過一碗濃濃的藥汁,望著約翰,「請約翰先生解開衣服。」

  約翰有些不解,不過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接著接過龍陽遞來的湯藥,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不到片刻的功夫,約翰突然一聲大叫,手捂著肚子打起滾來。

  旁邊的華爾吃驚問:「約翰他怎麼了?」

  「不用緊張,這是正常的反應。」

  龍陽飛快的抽出一根金針,一抬手已經插入了約翰三焦脈的支溝穴上,輕微扭轉了幾下後,約翰渾身一震,好像疼痛不再那麼難忍了。只是額頭大汗滾滾的流淌了下來,龍陽又伸手在他後背快速揉搓起來,沒幾下。約翰突然喘了口長氣,渾身汗水淋漓,倣佛剛從水裏面撈出來一般,但是臉上氣色看起來卻好了許多。

  龍陽又把用以酒蒸熟製成的巴豆藥丸遞給了約翰,看著他用溫水服下了藥丸,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吃了很快會有排泄的感覺,只有這樣,才能將約翰先生你體內的蠱毒完全排凈,不然恐怕留下後患又要麻煩。」

  約翰經過剛才那場疼痛,反倒有了些力氣,剛點了點頭,突然腹中就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本來他臉色雖然憔悴,但卻異常鎮靜,這會突然變得尷尬起來,面紅耳赤地剛要說話,一聲巨響從他身後傳出,其中的惡臭幾乎讓人室息。

  約翰顧不得多說,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起身衝向了洗手間,那管家趕緊跟了過去。房間裏面幾個人摀住鼻子有些苦笑,這臭味當真奇臭無比。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約翰腳下發飄,在管家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衝著龍陽晃了晃大拇指。臉色已經是奇跡一般的紅潤了起來。

  華爾訝然,「龍陽,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擅長針灸,沒有想到用藥也是這樣的厲害。」

  龍陽神色卻有些黯然,不由想到了秦南春老先生。

  約翰在管家攙扶下躺下後,很是好奇問。「請問,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說一下,我到底中了什麼病毒?」

  「這在中國叫做三蟲蠱。」龍陽解釋道:「這是一種古老的蠱毒。源自中國清代……」

  三人面面相覷,畢竟。古老神秘的東方有很多東西並非歐美人所能真正瞭解。

  「剛才約翰先生的排泄物中,是不是裏面摻雜了長有半寸,白色,像針一樣的東西。排泄物的顏色是青色的?」

  約翰訝然,「不錯,我只是看了一眼,但是的確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這種盅毒是用瓜蠱、蛇盅和蟲盅三種盅混合而成,瓜盅就是瓜蟲,形狀像瓜,大小如同一枚棗子,蛇蠱的形狀像蛇,當然蟲蠱比蛇小,數量很多,是從一種叫做雞脊柴的植物上採集的。」

  雖然對秦南春給的資料他只是過目不久,可是以他的天賊和對醫道的理解,無疑是如數家珍一般。

  「養蠱的人養殖了這種三蟲蠱後,只要撒到食物的表面,可以真正做到無色無味,讓人服食後,就會繁衍生殖,肚子也就會痛一會,停一會,如果不很好的根治,慢疑就會全身無力,肚痛如絞,一天夭的瘦下去,直到死亡。」

  約翰臉色發青,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親愛的小神醫,你說這個蠱毒是通過食物來傳播的?」

  龍陽尷尬的擺擺手,「約翰先生就叫我名字好了。」

  屋內幾人相視一笑,斯密斯滿臉的笑意。「說你是神醫一點不假。如果用中國的傳統來形容,那就可以用醫神這個詞。」

  龍陽訕訕笑笑,自問無論如何也不敢當這醫神的稱呼,便打岔說,「這種三蟲蠱最好的施放方法就是通過桃子,熟透的桃子最好,能夠更好的發揮藥性,而且讓人很難察覺,不像愛瑟先生的那種蠱毒,需要長期用蠱茶草來激發。」

  「桃子?」約翰突然臉色一變,轉頭對旁邊的管家說:「皮特,把那個新來的菲律賓女傭叫進來一下。

  那位皮特管家匆匆去了,不大一會兒功夫回轉。臉上卻有了一絲不安之意,「約翰先生,那個女傭不見了。」

  約翰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什麼時候不見的?」

  皮特管家只能搖頭,約翰皺了皺眉,揮手讓他先出去。

  這時候,龍陽聯係華爾和約翰的病情,加上秦南春臨終前和自己說的話,已經隱約猜出,這是一個有預謀的計劃,他雖然整理出子點想路,畢竟對付這個不如針灸擅長了,眼下也是茫然不知該做些什麼。

  他正在尋思,皮特管家又敲門進來,「先生,外面有一位自稱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要求見您。」

  「聯邦調查局?」約翰不解,「他們來做什麼?"華爾和斯密斯互相看看,解釋了一下說是他們兩個邀請對方來的。

  這位約翰到底是國會議員,用中國話來說,那便是聞絃歌而知雅意的聰明人,頓時便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關於我中毒的事情很不簡單?」

  華爾點頭,「我們見一見這位重罪調查處反黑科的陳科長,想必她能給州門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再猶豫,約翰對皮特管家道:「請陳科長到客廳等一會,我們稍後就到。」

  「可是先生,您的身體?」皮特管家有些猶豫。

  「沒有問題。」約翰笑著起身,「我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精神過呢,不用多想了,我們馬上就到。」

  龍陽雖然知道陳科長是個女的,也一直知道陳科長是聯邦調查局重罪調查處的反黑科科長,可是龍陽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長腿細腰,一身深色套裝打扮的女人,就是陳鳳嬌!

  眼前的陳鳳嬌一頭黑髮盤在腦後,娥眉秀目,看上去無非就是一個職場女性,誰又能想到她竟是專門負責紐約日趨嚴重的華人黑幫問題的幹練探員。

  望著有些發呆的龍陽,陳鳳嬌婉然一笑,和約翰等人打過了招呼後,走上前幾步,把手伸到了龍陽的面前,用地道的國語說:「我是陳鳳嬌,你好,來自國內的小神醫龍陽先生。」

  龍陽也是憑借猜測和聽到斯密斯電話中說的,這才知道陳鳳嬌的大概,卻沒有想到陳鳳嬌對他好像很熟悉一般。搓搓手掌,龍陽這才伸出手去,臉上不由自主又有些發紅,和女人打交道畢競不是他的特長。

  「我可以打賭,如今在紐約認識你的人比認識議員先生的人還多。」陳鳳嬌嘴角勾勒出一道很有性格的笑意。

  旁邊玉武俠看龍陽那副表情,忍不住幹咳了一聲。

  只是短暫的走神,龍陽馬上定下了心神。伸手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我也可以打賭,認識我的人多半沒有追求陳科長的人多了。」

  陳鳳嬌一笑,更添幾分職業女性的風韻,「在我的想像中,學中醫的都是些頑固不化的老夫子。如果不是今天見面。我當真不敢相信,不過有一點你可錯了。」

  「哪裏錯了?」龍陽忍不住問道。

  「我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敢追我的人可是沒幾個。」陳鳳嬌臉上一絲難以琢磨的微笑,「所以有人現在開始打我的主意的話。我是求之不得啊。」

  斯密斯他們幾個一陣笑,約翰到底是搞政治的,在一旁嘀咕,「年輕還真是受歡迎啊。」

  旁邊卻有人不高興了。凱瑟琳拉著薇妮說:「薇妮,我們兩個加起來應該和這位聯邦調查局的女士差不多大吧!」

  這位反黑科的熟女姐姐想必是存心不讓龍陽有好日子過,對凱瑟琳的話當作聽不見,依然握著龍陽的手不放,龍陽使勁抽手卻抽不出。有些尷尬,剛才還只是臉上紅雲上湧,這下連脖子都有些紅了。

  「我可不是佔你的便宜,不過……」陳鳳嬌笑昧味說道:「只是,我當真對你很好奇。」

  龍陽面紅耳赤,訥訥說不出話來,玉武俠黑著臉站在他身邊不說話,凱瑟琳也因為父親在而不大好意思做出什麼出格的舉止,現場頗有些火藥味。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9:00
第十集 第二章 義不容辭

  關衝,手小指次指井側,去爪甲角如韭葉。手少陽三焦脈所出為井金,《銅人》灸一壯,針一分,留三呼。《素問》灸三壯。

  主口幹喉痺,頭疼霍亂,胸中氣噎不嗜食,臂肘痛不可舉,目生翳膜視物不明。

  ……

  斯密斯在一旁笑道:「我倒猜到一些,不知道對不對。」

  陳鳳嬌仍然握著龍陽的手指,含笑道:「不妨說出來聽聽。」

  望著龍陽的一雙手掌,玉白細長,宛若鋼琴家的手掌一樣,斯宙斯微笑道:「因為這雙手的手指價值八百萬美金,可以說是如今世界上最貴的手指之一子,我如果第一天看到了,也一定要把龍陽的手指頭看個究竟了。都是一樣的手指頭,我就不明白了,差距為什麼就這麼大呢?」

  他這番調侃的話語自然又惹起了一陣哄笑,龍陽卻幾乎手掌都紅了起來,當然一部分是因為害羞,另外一個原因卻是被一雙溫暖的手掌握著。

  陣陣的熱意從那雙手掌中傳來,還有一股如麝如蘭的香氣傳來,龍陽看著旁邊玉武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暗中叫苦。

  陳鳳嬌嘆息道:「博士說得一點都不錯。我這次來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好好地看看八百萬美金的手指頭到底什麼樣。」

  「那你現在看出什麼不同了嗎守」華爾問道。

  「其實不用看都知道,」陳鳳嬌望了一眼約翰,「如今議員先生精神百倍地站在這裏,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了。不知道小神醫什麼時候有空給你的大姐姐看看了?」

  她倒是毫不客氣,馬上和龍陽拉起了關係。

  龍陽又是一陣臉熱,突然想起了什麼,「陳科長?」

  「不是科長,是姐姐。」陳鳳嬌故意板起臉來糾正。

  「陳姐姐。」龍陽倒是叫得順口。主要是他叫別人姐姐的次數實在大多了,當真是習慣成自然,絲毫沒有什麼不習慣的意思。

  「什麼事,神醫弟弟?」

  又是一陣善意的微笑響起,以及兩張愈發難看起來的臉蛋。

  「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不是因為洛南飛?」龍陽顧不得計較那麼多,只是問道,他隱約知道了陳鳳嬌到這裏的目的,但是還不能確定,他當然沒有天真地認為陳鳳嬌真的是為了他的手指頭而來的。

  陳鳳嬌嘆息了一聲,終於放開了龍陽的手掌,「議員先生,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麼?」

  幾個人落座後,陳鳳嬌的第一句話就讓眾人吃了一驚,「艾斯被保釋出去了。」

  「為什麼?」龍陽吃驚問道。

  「很簡單,證據不足。」陳鳳嬌回答的很幹脆。

  龍陽有些默然了。的確,只憑蠱茶草和穗尿病的謊言,實在是不足以指證艾斯。

  「難道不能投訴他蓄意投毒嗎?」龍陽還存著一絲希望,「這個我可以作證的。」他實在不能容忍一個這樣的敗類逃脫司法的審判。

  陳鳳嬌望了龍陽半晌。搖搖頭,「不行,因為蠱毒這東西就算是中國都難以有個合理的解釋。龍陽你雖然能治,但是出庭作證,根本無法讓陪審團信服。」

  「難道就這樣讓他逍遙法外嗎?」龍陽忿忿道,心申多少有些不平。

  陳鳳嬌卻是嘴角一絲微笑,似乎隱藏著什麼。

  斯密斯突然笑道:「龍陽,你不用著急,惡有惡報是一點都不假的,他沒有得到報應,只是因為時機還沒有成熟罷了。我想以陳鳳嬌科長的精明果斷,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放走艾斯的道理。」

  陳鳳嬌一旁笑道:「博士,你這一頂大帽子壓下來,我可有點承受不起了。」

  「不不,對你的能力,我還是很瞭解的。」斯密斯說,「紐約的黑幫本來勢力猖撅,卻在你大力整治之下頗有好轉。陳小姐,你的能力在美國是數一數二的。」

  龍陽倒是一驚,實在沒有看出來這個嬌滴滴的警員姐姐竟然有這般能耐。

  「可惜也只是暫避鋒芒罷了。」陳鳳嬌又嘆息了一聲,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開朗的笑容。

  不知道怎麼的,看見她這副為難的模樣,龍陽總覺得對方這表情和蘇美人很相似,一時間不由心中熱血上湧,「我能做些什麼嗎?」

  或許是想為陳鳳嬌做些什麼,但內心更想幫助的,卻是那個埋在心底的蘇美人。

  情不會因為時間而衝淡,反倒像埋在地底的美酒,只有變得更濃。

  陳鳳嬌眼中有了一絲得意,她不愧是聯邦調查局反黑科的科長,對付那些窮兇極惡的匪徒有一套,對付眼前並沒有太多社會經驗的少年更是成竹在胸。

  龍陽並不知道他現在不過是別人手上的一顆棋子,想到的只是怎麼將壞人繩之以法,坐在他旁邊的王武俠嗤之以鼻,卻忍住沒有說話。

  或許這有些傻傻的感覺,但是我們不是更希望有更多這樣的少年?

  看到龍陽已經躍躍欲試了,陳鳳嬌也不再兜圈子,「紐約華人的黑幫組織由來已久了,近十年來發展的規模越來越大,難以抑制。」

  眾人都知道她現在說的肯定和蠱毒有關,也都耐心地聽了下去。

  「這個時候一個叫洛仲天的人異軍突起,漸漸地把勢力坐大,成為紐約有數的黑幫大人物。」

  龍陽心中一動,知道她終於扯到了正題。

  「洛仲天雖然是真正華人黑幫的老大,但是野心並不大,只要能在紐約的華人區稱王稱霸就心滿意足了。不過洛仲天的小兒子洛南飛卻是極有野心。」陳鳳嬌沉吟了一下,抬頭望向龍陽道,「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洛南飛就是秦南春老先生的弟子。」

  龍陽緩緩點頭,事實的確如此。就從秦南春給自己留下來的資料來看,很多方面自己都是前所未聞的,如果不是因為秦南春,他也不能這麼輕易地解開約翰中的蠱毒了。

  「我們原本只是留意他的父親,但是長期監視後發現,他更加可怕。有數樁黑幫火拚背後都有他的影子。可以這麼說,是他一手促成了他父親的勢力。最近兩年我一直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從近日的蛛絲馬跡來看,他正在醞釀著一次駭人聽聞的行動。」

  「什麼行動?」龍陽被她吊起了好奇心。

  「通過蠱毒控制一些大人物,進而把他們的勢力擴散到全美,乃至全世界。」陳鳳嬌說得很鄭重。

  王武俠忍不住低聲說:「典型的美國人臆想症……」

  不過陳鳳嬌說的也不是天方夜譚,華爾的企業財力雄厚,約翰更是舉足輕重的政治人物,如果他們兩個真的被洛南飛控制的話,那無疑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說的和龍陽想到的有些相似,龍陽想起秦南春的囑托,暗自皺眉。

  凱瑟琳卻對她的說法頗為感冒,「我們龍陽又不是蜘蛛俠,難道你想讓他去拯救美國?」

  約翰他們幾個當然聽明白了陳鳳嬌話裏面的含義,一時間也都有些沉吟。

  「我想陳科長在記段時間內除了查到些蛛絲馬跡,必然還有了對付洛南飛的方法,不然也不會輕易放走艾斯管家的。」斯密斯肯定道。他和陳鳳嬌認識多年,對她也是十分的瞭解,知道她經過這麼多時間的準備,肯定是想收網了。

  看到斯密斯一副熱心的模樣,玉武俠忍不住在心中評價,熱情過頭的美國老頭。

  出乎意料的是,陳鳳嬌望了一眼龍陽,再次嘆口氣說道:「現在警方對於洛南飛仍然無能為力,因為他實在太狡猾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別人出手,警方根本抓不住他的一點證據。龍陽,美國是講證據的地方,沒有證據,就算把他送上法庭,陪審團也不會定他罪的。其實我們這次對約翰先生身旁的女傭也監控了。」

  「那你們抓到她了嗎?」約翰臉上露出喜色,接著臉色又沉了沉,他身為議員,此刻才得知家中被監控,自然不歡喜。

  「我們雖然找到了她,可是……」陳鳳嬌臉上毫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她剛被我們控制就突然暴斃,搶救都來不及。從她感覺不適到死亡只有幾分鐘的功夫,法醫檢查她的屍體後,得到的結論是中了一種奇怪的病毒。」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洛南飛實在滴水不漏,多半是他在菲律賓女傭身上下了蠱毒,又威脅她在約翰身上下毒。事情無論成功與否,這個菲律賓女傭都是必死無疑,他也絕對不會留下讓人抓住的把柄。

  龍陽有些沮喪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子嗎?」

  「辦法是有一個,不過有些危險。」陳鳳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無論是什麼方法,我們總要試試了。」龍陽忍不住道,「絕對不能讓洛南飛再這麼肆無忌憚下去。」

  「不行,我反對。」凱瑟琳終於忍不住,「親愛的,這裏是美國,抓罪犯是警察的事情。」

  華爾和斯密斯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擔憂,龍陽是神醫不錯,可不是藍波啊。

  「這件事情先緩一緩。」約翰沉吟。讓龍陽去冒險。既不符合美國國情,也不符合他議員的想法。

  龍陽卻執拗起來,覺得如果不能幫忙,實在有愧秦南春老先生所托,「不,我覺得我有責任和義務幫忙,不然對不起秦老先生臨終所托。」

  看他一副義不容辭的大義表情,玉武俠暗罵陳鳳嬌狐狸精的同時,忍不住也罵龍陽傻氣,「龍陽,你以為你是張三豐祖師爺麼?」

  「可是。小玉……」龍陽訥訥,「我覺得我有責任去做,不然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龍陽,你個傻蛋,跟在武當山上一般的傻,一絲兒長進都沒。」玉武伕使勁拿手指頭戳他的腦袋,「我不管,我答應龍女要好好看著你的。」

  一時間,客廳氣氛有些怪異起來。

  沉默了片刻,龍陽一咬牙,「小玉,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如果我不管的話,我怕我每天都會睡不著,夢到秦老先生站在我床頭……」

  「你……」玉武俠被他的話氣得臉蛋發白,有這麼說話的麼?「好好好,你本事大,我不管你。」說著扭過頭不再看他。

  凱瑟琳既了起來。卻又被斯密斯拽了下去,「我們還是先聽一聽陳小姐的計劃再說。」

  「小玉,對不起……陳姐姐,麻煩你繼續說下去好麼?」

  看著龍陽坦誠的表情,陳鳳嬌有些慚愧,猶豫了一下,這才終於說:「洛南飛的兩次計劃都因為你的原因而被破壞。我想他對你一定是恨之入骨了。」

  「那又怎麼樣?」龍陽心中一動,隱約知道陳風嬌的想法了。

  「他一定會對你下手,不然他依靠蠱毒控制別人的目的無法實現。」陳鳳嬌斬釘截鐵道,「所以我們準備讓你出面,作為誘導洛南飛的誘餌,而我們佈局在幕後全面監控,等到他們露出馬腳的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雖然這件事情很危險,但是我們警方會對你進行全方位的保護。」

  「那龍陽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斯密斯有些擔憂道。

  稍微猶豫了一下,陳鳳嬌說:「就算黑鬼那樣的職業殺手都是死在龍陽的手上的,我想以龍陽的身手和醫術,再加上我們警方的配合,危險雖然是有的,但是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斯密斯糾正道:「不是龍陽殺他的。」

  「是不是龍陽殺的,沒有什麼區別。據我所知,殺死黑鬼的那個人和龍陽也有莫大幹係的。」陳鳳嬌若有深意看了龍陽身邊的玉武伕一眼,「在那件事情上,我們已經找了個理由,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據我們調查,秦南春老先生死前最後見的一個人就是龍陽?」

  「不錯。」龍陽坦然道,「他把畢生的研究成果都傳授給我,所以斯密斯爺爺,謝謝你的關心,但是這件事無論在公在私,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的。」

  「好樣的。」陳鳳嬌稱讚了一聲。

  王武俠眼睛看著地面,心裏面卻把陳鳳嬌罵個狗血淋頭,又罵龍陽豬腦子,被別人賣了還要給別人數錢。

  「該怎麼做,陳姐姐你吩咐了。但是這件事一完,我就一定要回去了。」

  「沒有問題,如果這件事成,我們警方的酬勞肯定是少不了的。」陳鳳嬌看了一眼華爾和約翰,「不過我想警方的酬勞比起愛瑟先生和議員先生的感謝而言,那就是微不足道了。」

  眾人都勉強笑了一下,但是看龍陽的眼神都是有些擔憂。

  陳鳳嬌趁熱打鐵,伸手掏出了一支鋼筆,「這是一支手槍筆,裏面裝的是麻醉彈,在三米之內都有殺傷力。」

  龍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內衣的口袋申,心中卻有些苦笑,自己這不是成了那什麼間諜詹姆士了麼?連這麼高科技的產品都用上了。

  「那他們什麼時候會對我下手呢?」

  「只要我們把你醫治好約翰先生的消息傳出去,我想洛南飛絕對坐不住的。恐怕就是這幾天了。」陳鳳嬌肯定道,又安排了些事項,這才道別離去。

  看著龍陽他們離去,薇妮有些擔憂,「爸爸,你為件麼不反對呢?」

  約翰看著門外,若有深意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很有信心。這是個神奇的東方少年……」

  龍陽心事重重回到房間,看著生悶氣的玉武俠,訥訥說,「小玉,對不起。」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灑在王武俠的臉頰上,細微的絨毛清晰可見,反而更加顯得他皮膚的嬌嫩,他突然轉首笑了笑,說:「龍陽,我是你的師叔,功夫也比你好上一點,無論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定要我們兩個人去面對,你絕對不能傻傻的一個人自己去承擔。好麼?」

  龍陽心中感動,怔怔地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小玉……」

  「不過在這之前……」玉武俠突然露出牙齒一笑,雪白的牙齒很有些森森然,讓龍陽心驚肉跳。果不其然,玉武伕突然撲了過來,一下把他按在床上,狠狠給了他兩下,「我要好好教訓你,你這個武當山最笨的笨蛋啊!」

  轉眼日子又過了兩天,這期間龍陽給國內的龍女打了兩次電話,無非是報些平安,說這裏有些變數,不過馬上就可以解決了,等到這裏的事情一結束,他就和玉武伕馬上回去了。

  龍女、艾薇薇和愛咪兒等人雖然對他很想念,也只是叮囑了幾句,卻沒有想到龍陽做的決定竟然改變了她們一生。

  這幾天風平浪靜,龍陽和王武伕打打鬧鬧的,可是內心也很緊張,雖然有聯邦調查局做後盾,但是到底能不能對付得了洛南飛,也是不得而知。

  這一天,龍陽懶懶地坐在了沙發上,無聊地翻動著手中的遙控器。

  王武俠突然問道:「龍陽,為什麼那個陳狐狸精不讓我們上大街上走走,只讓我們在這裏等著,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以他的性格,一刻都閒不下來的。這會在愛瑟公館待了幾天,幾乎快悶出病來。

  「恐怕她是為我們的安全考慮。或者是警方的佈置還沒有準備妥當?」龍陽並不著急,顯得十分耐心。

  他每天給龍女一個電話匯報情況,也每天要編一個理由,無非就是某議員先生居然中毒,自己雖然穩定了對方病情卻要繼續觀察。大洋彼岸的龍女卻沒有想到約翰早就活動自如,完好如初了。

  好在龍陽治療華爾的時候用了不短的時間,龍女她們倒沒有懷疑,不過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玉武俠也和龍陽口徑一致,這才讓她們放下心來。龍陽在焦急的同時也有些慶幸,好在玉武俠幫助自己隱瞞了事實的真相,不然恐怕就難看了。

  「為我們的安全著想?」玉武俠直哼哼,「如果真的為我們的安全著想,她就不會讓我們留在這裏當誘餌等待黑幫找上門來了。龍陽呀,你這個大笨蛋,不是我說你,你哪點都好,就是心太軟了。還有就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功步了。」

  「哪有這回事,」龍陽慌忙說道:「小玉你可別亂說。」

  王武俠嘴角一絲詭秘的微笑,「龍陽,你憑良心說,那個陳鳳嬌要不是女人,你會答應這麼爽快麼?」

  龍陽臉紅,「哪兒有,你過分明是找碴嘛。」

  「那你敢向張三豐祖師爺保證,你當初接下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任務的時候,沒有一點,哪怕一丁點是因為陳鳳嬌?」

  龍陽正色道:「小玉,她是不是女人,漂亮不漂亮,跟我答應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我真的是因為……」

  「呸呸呸!我才不相信你,你個色鬼,昨天晚上凱瑟琳跟你做什麼了?」

  「啊」了一聲,龍陽尷尬起來,覬瑟琳的糾纏每天不斷,尤其是他答應幫助聯邦調查局,凱瑟琳看他似乎更加多了幾分英雄崇拜在裏面,每天不是愛心餐就是穿性感睡袍在他眼前亂晃,弄得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哼!所以說,男人沒一個好的。你啊,遲早被她拖下水。」玉武俠悠閒地晃著雪白修長的手指,「龍陽弟弟,我的眼光經過師傅一百多年閱歷熏陶,是沒錯的。我就等著看你的笑話。咦,說起來,凱瑟琳今天沒有來報到?她天天要來十幾次,恐舊就算是上學也沒有這麼積極勤快的。」

  龍陽也有些奇怪,不過她不來,自己也樂得清靜。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斯密斯爺爺好像這兩天也沒有見到影子?」

  扁了扁嘴,王武伕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動人弧線,「他多半是知道這幾天不會太平,所以明哲保身地待在家裏。」

  「斯密斯爺爺不是這種人。龍陽搖頭道。才想說些什麼,突然目光一凝,落在了一個匆匆忙忙走進來的傭人身上。

  「龍陽先生,有個年輕人吩咐我給你這封信!」傭人開口道。

  龍陽一愣,問道:「那送信的人呢?」

  「他已經走了。他說你看完信,就什麼都知道了。」傭人將信交給龍陽,轉身離去。

  玉武伕一直盯著那個傭人,突然道:「龍陽,小心信有古怪,這個傭人我怎麼很少見過?」

  龍陽微微一笑道,「小玉最近似乎也變得膽小了啊。」

  「你才膽小呢,我這是為你的安全著想,免得回去無法跟你的心肝小姑姑交代啊!」玉武俠沒好氣地道。

  龍陽一聽見小姑姑,頓時沒有了脾氣,他把信拿在手中仔細的捏捏,左右瞧瞧,搖了搖頭,撕開了信封,抽出裏面的一張便條紙。

  看著信,龍陽臉色瞬間變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9:01
第十集 第三章 單刀社會

  中渚,手小指次指本節後陷中,液門穴下一寸,手少陽三焦脈所注為俞木,三焦虛補之,《素問>針二分,留三呼,《銅人》灸三壯,針三分。

  主熱病汗不出,目眩頭疼耳聾,目生翳膜,久瘧咽腫,肘臂痛,手五指不得屈伸。

  ……

  玉武俠湊了過來道:「誰的信?裏邊說什麼?」

  龍陽拉了拉耳環,有些緊張說:「是洛南飛,他約我見個面,嗯,說要來一場醫術交流。」

  「那我們怎麼辦?通知陳警官抓人?」

  「抓人?怎麼抓?難道醫術交流也有罪嗎?」龍陽苦笑道:「看來這個洛南飛果然不好對付,做什麼事情都是署妥當當,不留什麼把柄。」

  「那你準備去,還是不去呢?」玉武俠問道。

  龍陽苦笑道:「我似乎沒有不去的理由啊。」

  在出門之前,龍陽與陳鳳嬌通子一個電話,「陳姐姐就放心好了,我們會很小心的。」

  「好的,我已經派人給你送手錶去了,上面有全球衛星定位係統。還有通訊工具和錄音工具,我們會隨時在你周圍的。」

  「知道了。」

  龍陽剛掛下電話,就見傭人通報說,門口有人送來了一個精美禮盒,只見那禮盒四四方方的。

  玉武俠好奇地道:「這個就是陳科長送來的東西嗎?」

  打開盒子,兩人都將目光注視在了盒中的手錶之上,那手錶看著相當普通,方形表盤,黑色表帶。

  龍陽心中暗嘆警方的辦事效率,他指著手錶微笑道:「小玉,你可不要小看這表啊!」

  「知道,你剛剛跟陳科長說的話,我又不是聾子,全聽見了。」玉武伕說道,「我們出發吧!」

  二人出門後,直接找輛的士,指明信上說的地址,開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到了洛南飛信上說的地方,那是位於紐約郊外的一片空曠之地,周圍有著幾座廢棄的工廠,一處別墅孤零零地矗立在幾棵大樹之間。

  望著眼前的場景,玉武俠有些擔心道:「龍陽,你確信那手錶上的定位係統管用嗎?」

  龍陽拍拍玉武俠的手掌,微笑道:「往日那個無法無天的小玉到哪裏去了?放心,我們在一起,基本上還是天下無敵手的。」

  王武俠強顏笑了一下,「我不是擔心自己,我只怕,龍陽,我只怕照顧不了你。」

  龍陽一怔,扭頭望向玉武俠,看到他的一雙眸子中深意無限。

  「呵呵,沒關係,你要是照顧不了我,那我照顧你好了!」龍陽半晌才道。他也知道玉武俠對自己的關心,「陳科長一定不會讓我們孤軍深入的。只要洛南飛有什麼異常舉動,她就會出現的。」

  「這個洛南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玉武俠四下仔細看看,朝龍陽沒好氣地道:「不然也不會把別墅建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小子不要吹牛,還是我照顧你吧,指望你照顧我,恐怕要下輩子了。」

  龍陽只有苦笑搖頭,這個玉武俠的脾氣一直是這樣,還說照顧自己,指不定誰照顧誰呢!二人對望一眼,緩步走到了別墅門口,正在猶豫是不是要開門,沒有想到「嘎吱」一聲,房門竟然自己開了。

  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狐疑,二人小心翼翼地向裏面走去。等到二人進入別墅,身後的大門又無聲無息地關了起來,顯然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

  等到進入了別墅裏面,龍陽和玉武俠終於明白什麼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了。

  從外邊看,別人都以為這是一幢要拆遷的,沒有人居住的地方,沒有想到裏面金碧輝煌的,有如宮殿一樣。

  愛瑟公館就夠輝煌,夠氣派的了,可是和這裏一比,仍然差了不只一星半點。

  二人的正前方,是那寶空蕩蕩的大廳,連鬼影子都設有一個。

  「龍陽,什麼味道?」玉武俠突然抽抽鼻子,臉上有些變了顏色。

  龍陽顯然早就注意到了這點,拍了拍玉武伕的後背,低聲道:「不用擔心,只是一些中藥的味道,沒有毒的。」

  玉武俠如玉般的臉頰紅了一下,低聲道:「洛南飛準備這些中藥幹什麼?」

  他顯然也看到了大廳的一個角落堆滿了瓶瓶罐罐的,別墅裏面瀰漫的氣味正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沒等龍陽回答,一個聲音已經在他們前方響起,「歡迎你,東方神醫龍陽。」

  二人心中一凜,同時向右轉身,只見右邊方向,居然擺著一張茶几和一張黑皮沙發,上面端坐著一個年輕人,顯然話音出自他的口中。

  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只見他翹著二郎腿,右手中拿著一根香煙,正在吞雲吐霧。他長得不算難看,可是神情中有著一股淡淡的傲氣,望著龍陽的眼神中更有著一股輕蔑和敵意。

  他身形瘦削,身上的衣服並不華麗。可是裁剪得恰到好處,渾身上下看起來竟然有著說不出的剽悍,倣佛一隻豹子蟄伏在角落一樣,隨時準備衝出來咬你一口。唯一顯眼的恐怕要算他手上那偌大的白金戒指,上面鑲嵌著一個大大的紅鑽石,卻不知道會不會暗藏毒針之類的東西。

  龍陽暗自戒備,更是留意周圍的動靜。他發現,別墅中好像除了他們三個,似乎再沒有別人了。

  「你就是洛南飛?」龍陽問道,他雙手開始環抱在胸前,同時,他的手指已經悄然無聲地按在了手錶邊的一個按鈕之上。

  那個年輕人微微點頭,道:「你雖然不認識我,不過我們倒也算得上是師兄弟的關係了。」

  龍陽心中一凜,知道他多半已經知道了秦南春的事情。看來自己和陳鳳嬌等著別人上鉤,別人何嘗不是早有準備了。

  「你找我上這裏做什麼?該不會是要來和我敘舊認關係的吧?」龍陽直言道。

  「做什麼?」洛南飛嘴角一絲微笑,看不出絲毫敵意的樣子,他盯著自己手中的香煙緩緩地道,「我找你來,當然是切磋醫術了。我知道你醫術高明,幾乎沒有什麼病能難得倒你的。但是,很不幸,你遇上了我,我會讓你知道技不如人,還有失敗的滋味!」

  玉武俠暗罵這個洛南飛狡猾,到了這個時候竟然口風都不漏一下。

  「愛瑟先生的蠱毒,是你下的吧?」龍陽也是和玉武俠一樣的念頭,忍不住想把他往圈子裏面帶,這樣才能錄下他的罪證,這也是陳鳳嬌一再叮囑他的,千萬不要和洛南飛硬碰硬的。

  嘴角一絲冷笑,洛南飛冷冷道:「你是個聰明的人,不過你一定不知道,我更是個謹慎的人。」

  「那又怎麼樣?」龍陽知道有些不妙,硬著頭皮問道。

  「那就意味著你不要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洛南飛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與警方的來往嗎?既然我敢大膽地請你們來,自然就有萬全的準備。」

  龍陽緩緩地垂下雙手,心中暗凜,看來這個洛南飛遠比自己想像中還難對付。

  「這麼說,對於約翰議員是不是你下的蠱毒,你也肯定不會說了?」龍陽還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心中暗道,怪不得這個洛家能夠屹立紐約幫會之中,光憑這份小心就讓人不敢小看了。

  「我說過了,你不用妄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東西。我邀請你過來,只是為了切磋醫術而已。」洛南飛嘴角一絲得意的笑容,「為了讓你安心地和我切磋醫術,我是應該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龍陽隱約覺得有些不妙。

  「為了方便你我的醫術交流。我特意啟動了別墅附近的強信號幹擾裝置。」

  龍陽和玉武俠互相望了一眼,雙雙色變,兩人終於認識到了洛南飛的狡猾。

  「現在這方圓幾公裏已經是信號的盲區,」洛南飛看著兩人的臉色,顯然有些得意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身上的先進裝備失去效用了。這個地方偏僻得很,在這四周我又安插了手下,呵呵,龍陽,你該放心才是,我們是不會被打擾的。」

  信號被幹擾,那就意味著。兩人失去了陳鳳嬌這個最大的援手。看洛南飛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龍陽感到了此行的艱辛。

  「龍陽為什麼要和你切磋醫術?」玉武俠眼珠一轉,大聲叫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我們只是好奇過來看看而已,如今看也看完了,龍陽,我們走。」

  玉武俠伸手用力一拉龍陽的衣袖,給龍陽施了個眼色,意思是現在情形不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了。

  沒有想到龍陽如同釘子一樣動也不動,玉武俠有些懊惱。心道這個死龍陽不開竅,如今我們是處在劣勢,你難道還妄想扳倒洛南飛嗎?

  「還不快走,傻子龍陽。」玉武俠低聲罵了一句。

  苦笑了一聲,龍陽低聲道:「怎麼走?人家既然有所準備,自然不會輕易地放我們離開。」

  玉武俠心中一凜,回頭望去,只見洛南飛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顯然並不怕兩人走掉。

  「哈哈,我的龍陽師弟,果然是個聰明人。我現在有點明白,我那死鬼師傅,怎麼會臨到死了還去找你,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洛南飛拍手大笑道。

  龍陽心中一寒,從出現到現在,洛南飛處處表現出高自己一籌的智慧和後著,自己一直處於下風。想起秦南眷的囑托,一咬牙,沉聲道:「我答應你,你說怎麼比吧!」

  「果然爽快,聽說龍陽兄弟最擅長醫治蠱毒,幾根手指頭竟然報價八百萬美金。碰巧我這有三個人不幸中了蠱毒,所以我想讓你給他們看看了。」洛南飛屈指彈出手中的煙蒂,煙蒂在空中飛舞著,準確落在了前方幾步遠的煙灰缸中。

  看著洛南飛的動作,龍陽和玉武俠對望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異,只看洛南飛所露出的這一手彈指神功。就可以看出洛南飛除了是可怕的蠱毒師之外,還是一位不可小覷的武學高手。

  「不幸中了蠱毒?」玉武俠冷哼了一聲,「是你親手下的蠱毒吧,他們不幸是因為撞見了你,而不是中了蠱毒。」

  「無論怎麼樣,我手頭有三個可憐的病人,龍陽既然是東方神醫,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不治身亡吧?」洛南飛還是一如既往地微笑著,實際上他也有微笑的資本,他很謹慎,這場比試一開始他就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無論是輸是贏都對他沒有任何損傷的。

  「我如果醫治好了他們怎麼辦?」龍陽沉聲問道。

  「那能怎麼辦?」洛南飛淡淡道:「你治病救人是積德的事情,治好了三個人,上帝都會感激你的。」

  「那你成天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上帝責怪?」玉武俠在一旁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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