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欲醫-妙手神針 作者:戴小樓(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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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葉 2009-2-23 11:07: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124099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1
第八集 第二章 內氣顱針

  商陽,一名絕陽,手大指次指內側,去爪甲如韭葉,手陽明大腸脈,所出為井金,《銅人》灸三壯,針一分,留一呼。

  主胸中氣滿,喘咳支腫,熱病汗不出,耳鳴聾,寒熱瘧,齒痛惡寒,肩背急,相引缺盆中痛,目青盲,灸三壯,左取右,右取左,如食頃之已。

  ……

  「不好,得快點送醫院,病情有變!」

  搭過脈,就連神醫少年都變了臉色,急忙給劉暢理掛了個電話,三○八忙碌了。

  「小玉,你去叫薇薇姐姐起來,我去叫小姑姑他們!」

  龍陽快步走向龍女的房間,輕敲了兩下門,推開,龍陽的臉立刻就紅了個遍,卻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床邊,「小姑姑、愛咪兒姐姐,快起床啊!」

  床上的龍女和愛咪兒也不知是怎麼睡的,此刻被子的上半部被掀開,二人睡衣淩亂,最上面的扣子敞開,隱約可以看到有著雪白肌膚的半胸。

  而愛咪兒側臥身子,一隻手蓋在了龍女身上,可無巧不巧的是,半隻胳膊就那樣檔在了龍女酥胸之下,將龍女半洩的春光弄得更為誘人,愛咪兒睡衣垮到了肩側,此刻這張床上春光大洩,龍陽如何能不臉紅。

  聽到龍陽的叫聲,二人卻不立刻醒轉,愛咪兒更是手臂緊了緊,更靠近龍女地夢囈起來:「別吵嘛!龍陽,再陪愛咪兒姐姐睡會。」

  可以想像,愛咪兒此時正在做著怎樣的夢,而且,更讓龍陽要找地洞鑽的是龍女竟然也翻身摟住愛咪兒,同樣夢囈:「龍陽,小姑姑好想嫁給你的!你可不能不要小姑姑啊!小玉,你可得看好他,別讓小伊莎太靠近他了,小伊莎長大了!」

  龍陽在床邊聽得一清二楚,一時竟無語,好不容易才從猴子屁股般的臉上找回他想做的事,搖了搖龍女的肩膀,順手幫龍女把睡衣朝上拉了拉,「小姑姑快起來啦!小伊莎出事了,小姑姑,小姑姑!」

  在龍陽的努力下,龍女的睡眼終於有了一些惺忪之態,摟著愛咪兒的手揉了揉眼睛,翻身看了龍陽一眼,雙頰還有一些緋紅:「龍陽,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小伊莎出事了,要送醫院,你們……愛……愛咪兒姐姐……」

  正說著,側臥的愛咪兒突然睜開眼睛,正好與龍陽對望,似乎有些初醒的驚蟄,有些沒緩過神來,依舊呆滯著眼光,隨即看了看龍女幾近半裸的酥胸,又低頭瞥見自己的睡衣已經低到可以看見那一條暗暗的深溝,頓時……

  不管是多麼親近,多麼要好,多麼傾心,但畢竟彼此間還沒發生什麼,愛咪兒雖然不是中國人,但受中國文化的影響,也並不是那種開放到可以穿著性感內衣隨便在男人面前走來走去的女孩,不過是個口頭大膽,其實是紙糊充氣老虎的異國女孩。

  「啊!」一聲尖叫,愛咪兒翻身抓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背對著龍陽蓋了起來,一顆心怦怦直跳,心中奇怪,不僅不羞,反而心中有種竊喜的興奮。

  龍女也因為愛咪兒的動作反應了過來,不過她畢竟是早把龍陽看成自己的人,毫不在意地把想要轉過身的猴屁股龍陽一把拉過摟到自己身邊,大笑著拍拍愛咪兒隔著被子的臀部,「怎麼啦,愛咪兒,你不是一直嚷著說要色誘我們家龍陽嗎?這會兒怎麼害起噪來了!啊呀……你別掐我啊!哈哈哈哈!」

  若是沒人的話,龍女抱龍陽那幾乎已經是習慣了,從小到大,龍陽沒幾件事是不聽龍女話的,可是有愛咪兒剛才那一幕,龍陽此時臉如火燒,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小姑姑!」

  這時,聽到叫聲的玉武俠突然推門衝了進來,「怎麼啦?發生什麼……不好意思!」

  玉武俠本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結果進來卻看到龍女正衣衫不整地把龍陽摟在身邊,難得他俊臉一紅,連忙又出了門去。

  「小姑姑,小姑姑,小伊莎出事了,現在要趕快送去醫院,先別鬧了!」

  一聽說小伊莎出了事,龍女連忙放開龍陽,一拍愛咪兒的屁股,「快起來,出事了!」

  龍陽一得自由,連忙逃出門。

  房間內的愛咪兒微掀被子,偷眼瞄了瞄,龍女已經一把掀開被子笑說:「行了,他已經出去了,看你還敢不敢再說色誘他,今天應驗了吧!」

  「叫你笑,叫你笑我!」見龍陽已走,愛咪兒終於鬆了口氣,立刻就要向龍女報復剛才的仇,卻被龍女以小伊莎的事制止了。

  當三哦八成員全部準備就緒時,由劉暢理親自派來的救護車已經趕到了樓下,所有人都上了劉暢理隨在救護車後面的車子,同時也給還沒來到的伍老太太掛了一個電話,通知她今天不用到三○八來。

  「到底怎麼樣了,龍陽?你通知阿布勒國王了嗎?」劉暢理開著車,清晨的道路上車流還不算太多,加上有救護車打頭,路上倒很清涼。

  汽車奔馳下的風帶著一些清涼的味道刮在臉上,倒是讓眾人剛才焦躁的心靜了一些,龍陽緊鎖著眉頭,聽到劉暢理的說話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還沒,都忘了,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都說天下父母心,這話一點都不假,不過,因為關心則亂而得罪人的,也實在是每個人都會犯下的毛病了。

  阿布勒一聽到小伊莎出事了,登時讓人從他的口吻中想到了他火冒三丈的樣子,「你們是怎麼搞的,怎麼會這樣的,真是……果然不能交給你們……」

  話說到一半,電話似乎被人搶了過去,龍陽剛把電話再度拿近自己耳邊,電話那邊傳來那溫柔的貝爾莎的聲音。

  「龍陽,不好意思,阿布勒關心則亂,你別怪他,我們會立刻趕到醫院來的,還請你一定要救救小伊莎。」

  言語中已經有些哭音,電話掛上,貝爾莎便出奇地朝自己的丈夫吼了一句,「都是我們,我們不來就什麼事都沒有,是我們害了小伊莎啊!」

  吼到最後一句話,貝爾莎已經撲進了神色大變的阿布勒懷中飲泣起來,阿布勒又何嘗不知呢!

  輕輕拍著妻子的背,阿布勒一言不發,或許,自己真的不該來,從自己製造那次爆炸開始,只要自己出現,就帶給小伊莎一次傷害。

  直到妻子的哭泣慢慢停止,阿布勒才開口說話:「好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只要小伊莎這次平安了,我們就回國吧!」

  貝爾莎慢慢地抬起頭來,婆娑的淚眼看著眼前男人的嚴肅和頹然,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很無奈地點了點頭。

  「按照我的推斷,小伊莎還是屬於受刺激過重,腦子裏一團亂,引起氣血紊亂……」

  龍陽一手握著昏迷中小伊莎的手,神色鄭重,這種情況便有些像是腦血栓,實在危險不過,人的腦神經之細密複雜,就算龍陽本事通天,也不敢隨便開口亂說。

  龍女她們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愛咪兒忍不住問:「怎麼好端端的又……」

  「好了好了,到醫院再說吧!」劉暢理擺手,伸手過去搭脈,又低聲跟龍陽說話研究。

  到達醫院後便等著醫院做一些急救措施,劉暢理親自監督指揮,不多時龍陽也被拉了進去,手術室外只剩下龍女和玉武俠四個人,不一會,伍老太太也趕了過來。

  阿布勒和貝爾莎趕到時,手術依舊在進行著,而手術室內,龍陽正緊緊盯著劉暢理等人的指揮和操作,心中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試一試。

  龍陽突然轉身朝手術室外走去,一旁的劉暢理疑惑地看了龍陽一眼,從進來他就只見到龍陽斂眉思索的樣子,也就沒去打擾,此時見龍陽突然走出去,心中不由更覺疑惑。

  龍陽走出手術室,眾人立刻圍了上來,「怎麼樣了?」

  龍陽的神色非常沉著,讓人看得心中一凝,阿布勒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龍陽的視線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每掃過一個人,那個人喉嚨裏都咕嚕一聲嚥下一口緊張的口水,最後,龍陽的視線停留在阿布勒和貝爾莎的臉上。

  「阿布勒叔叔,希望你能有心理準備……」

  孤海絕崖,聽到這句話的人此刻就倣佛站在孤海絕崖上,巨大的海浪無情地拍打在崖壁上,讓人驚駭欲絕,絕崖隨時會被吞沒,又一個浪花翻起,一下把眾人捲進了海浪之中。

  就在阿布勒激動地要抓住龍陽的肩膀搖的時候,龍陽又把所有人的心從大海中救了回來。

  「小伊莎現在還沒事,只是,要想完全甦醒,恐怕會有很大難度……」

  鬆了一口氣的眾人頓時把龍陽後面的話全堵了回去,一個個說龍陽沒事跑來嚇什麼人,嚇死人不償命。

  伍老太太更是苦笑地埋怨:「龍陽啊,以後說話注意點,伍奶奶這顆老心臟可受不了。」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龍陽還懵然不覺。

  貝爾莎突然踏上一步,緊緊握住龍陽的手,「龍陽,你剛才說有很大難度是什麼意思?小伊莎醒不來了嗎?」

  此時,所有人的心底都升起了三個字「植物人」,龍陽搖了搖頭,「也不是說醒不來,醒來醒不來的機會是一半一半,而且就算醒來,心理上的室女閉經症會再度返回到最開始的狀態,用西醫的話說,很可能會完全性地失憶,大腦狀態就和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

  「那……那怎麼辦啊?」得聞惡耗的貝爾莎扭頭看了身邊的丈夫一眼,一張美麗的臉本已十分淒楚,此刻更是再度依靠在丈夫的身上。

  阿布勒輕撫著妻子的背,給予妻子適當的安慰,「放寬點,放寬點,人沒事就好,我們已經不能再計較記憶了,都是我們害了她啊!」

  一旁艾薇薇已經紅了雙眼,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龍女和伍老太太立刻拉到一旁慢慢安慰,手術室前的走道上頓時有了一股悲傷的氣氛,倒把個龍陽站在門口不知該怎麼辦。

  「阿布勒叔叔,如果有一種方法有一定可能能幫小伊莎恢復全部記憶,但把握並不大,一旦失敗,小伊莎很可能變成永遠的」植物人「,你會願意試試嗎?」

  龍陽的表情很嚴肅,微低的眼簾望著阿布勒。

  阿布勒怔了怔,和他的妻子互相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掠過了一絲猶豫。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劉暢理突然走了出來,「龍陽,你說什麼?你懂得那傳說中的顱內針療法?」

  顱內針是中醫界一種比較深奧的針法,不過,這裏劉暢理說的卻不是普通的顱內針,而是一種還沒被正式命名的針法,甚至連知道的人都很少,要不是劉暢理也是中醫家族出生,恐怕也想不到龍陽說的可以治療人記憶的針法是什麼東西,不是驚為神話,便當他是瘋子。

  然而,這種針法也相當之危險,龍陽也沒有用過,是以也就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冒不冒這個險,得由小伊莎的親生父母來決定。

  「顱內針療法?」龍陽一呆,隨即意會過來,臉微微一紅,拽了拽那隻大耳環,「那個針法好像叫內氣針,我也是在一本古書裏看到的,寫那本書的人和我一樣,也是『龍陽歸藏』的體質。」

  劉暢理退了一下,似乎被龍陽的話提醒了什麼,「難道說……只有這個體質的人才能用這內氣針嗎?那就難怪會失傳了!」

  「劉爺爺說笑了,其實氣功師也可以的,只是要的氣功修為和針灸技術很難同時達到,我的體質相對來說只要針灸技術達到就好了!阿布勒叔叔,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你是小伊莎的父親,我們都不能幫小伊莎做這重大決定。」

  劉暢理讚許地看著龍陽,轉頭和伍老太太以同樣欣許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心說龍陽對人情世故也慢慢地懂得了,不再是過去那個除了醫術和害羞外,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少年。

  「阿布勒先生,如果你想好了,要是決定,就可以簽一份家屬同意書,相信貴國也一定有這樣的程序,到時龍陽就可以幫小伊莎治療了。」劉暢理走上前,問阿布勒。

  龍女幾個人聽說小伊莎還有救,頓時都圍了上來,大指龍陽的不是,一時間一向要求醫院安靜的劉暢理漲紅了整張臉,不知該不該訓斥這幾個孩子。

  細心的伍老太太輕輕拍了劉暢理一下,「讓她們舒暢一下吧!小伊莎的事,大家都擔心狠了!」

  劉暢理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朝伍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又何嘗不難過,小伊莎的室女閉經症會演化到現在,監督不力的責任我也是……唉!」

  時間總會過去,不管是人的悲傷,還是人的歡樂,都無法阻當時間的過去,剩下的只有人的面對,而阿布勒也終於決定了面對,「龍陽,動手術吧!我去簽家屬同意書!」

  準備好後,龍陽和劉暢理望了所有人一眼,再度回到了手術室中。

  「玉堂,怎麼樣?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吧?」

  看著已經不太忙碌的劉玉堂坐在一邊休息,主治醫生正在取下小伊莎身上的針,又注射了一些藥劑,劉暢理坐到了自己兒子的身邊,「整理一下吧!馬上有一個大手術要做,龍陽要用傳說中的內氣針幫小伊莎動手術。」

  聽到劉暢理的話,劉玉堂有些不太明白,「內氣針?怎麼,這種情況,龍陽還有辦法?」

  顯然劉玉堂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內氣針,連劉暢理也只是知道針灸中有一種能控制人大腦的古老針法,卻不知內氣針之名,劉玉堂聽不懂也是理所當然了。

  「那是龍陽體質的特殊針法,別人就算懂也無法奏效,放心吧,龍陽幾時讓我們失望過?無極針可真是找了一個最好的傳人啊!今天這份資料可要保存下來,雖然說幾乎沒什麼人能用這種針法,但這可是失傳的針法,留給後世,也算為中醫的發展盡一些力。」

  聽著這個名譽院長,自己的老爸欣慰的說話,劉玉堂看了一眼劉暢理,望著龍陽的目光充滿著期許。

  待所有人都收拾妥當,龍陽也摸出了他不離身的針筒,從裏面抽出一根似牛毛般的細針,龍陽下山以來,還是第一次動用這樣的細針,心中也有些緊張。

  一根針緩緩刺進昏迷中的小伊莎腦部,觀看的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便只看見龍陽雙手從白晰顏色慢慢變得赤紅起來,先天的陽氣加之後天神秘針法,頭為六陽魁首,陽陽相激,讓腦部經絡恢復正常,這便是內氣顱針的奧妙所在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2
第八集 第三章 走訪安靜

  少谷,食指本節後,內側陷中,手陽明大腸脈所注為俞木,《銅人》針三分,灸三壯。

  主喉痺,咽中如梗,下齒痛,腸鳴腹滿,寒熱瘧,唇焦口幹氣喘,喜驚多唾,食急不同,傷寒奇熱身汗結水,東恆曰:氣在於臂,取之先去血脈,後深取手陽明之間谷、少谷。

  ……

  從早晨到下午,隨著龍陽體內陽氣的透體而入,龍陽的臉色頭一次變得十分紅潤,和臉紅完全不同,是一種十分健康的顏色,讓人一見之下便有一種很有精神的臉色。

  終於,龍陽抹了一把大汗淋漓的額頭,長長舒氣。劉暢理眼神中儘是鼓勵,走過去輕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龍陽轉過頭來,微笑了一下,看著手術臺上小伊莎安詳地躺著,眼角不時微微抽動,皺皺眉,「希望沒有意外,小伊莎!」

  這可以算是龍陽治病最長的一次,以往幾乎每次給人看病都是一次治癒。龍陽向手術室外走去,「我出去跟他們說一下!劉爺爺,你們也累了,就先休息會吧!」

  劉暢理這幾個從頭看到尾的人的確也看累了,答應了一聲,走到手術室的門口。

  一見龍陽出來,所有人立刻圍了上來,在聽到龍陽手術成功的消息時,眾人都欣喜萬分,氣氛終於回來了,人說福無雙至,這話一點不假。

  記者是一種資訊非常靈敏的職業,而身為記者的人,其所做的就是發掘最大最能讓人關心的新聞。阿拉伯某國國王在中國尋找失蹤的女兒,這不得不說是一件發生在眼前,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甚至更接近童話。

  流浪的公主將身心封閉起來,在中國傾心於一個被稱為神醫的少年,而當公主身心漸漸恢復時,身為父親的國王尋了來,這的確是一個不論從價值上,還是人情上來看都很不錯的新聞。

  「安……安……」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龍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靜竟然會跑到醫院來。

  結巴了一下,龍陽連忙閉了嘴,要是被龍女等人看出自己和安靜有點熟的話,那可真不知會發生些什麼。刻意地避了避,惟恐安靜使出那粘人的本事過來纏著自己,龍陽很小心地偷看。

  安靜從轉角處走了出來,瞥眼見到精神正佳的龍陽,卻不和往常一樣走過來,而是很俏皮地向偷眼望著她的龍陽擠了擠眼,逕直走向正露出安心表情的阿布勒。

  玉武俠在全國大學生武術大賽上和安靜同為裁判,自然記得這個對自己稱「年方二十九」的大姐姐,也好奇地看著她的走近。

  「請問您是阿布勒國王閣下嗎?」安靜走到阿布勒的面前行了一個阿拉伯式的見面禮,阿布勒皺了皺眉頭,記得他應該交代過守在走道上的宮廷侍衛,除了醫生護士之外,任何人都要先通報於他才能進這條走廊,阿布勒點了點頭,卻不起身。

  安靜自我介紹一番後,眾人便知道了她的來意了,意思是想要為阿布勒做一篇專訪。

  可惜阿布勒卻沒有要和她合作的意思,「對不起,我對此毫無興趣,這是我皇室內部的事,希望中國新聞界不要多作幹涉和報道,相信任何一個中國新聞機構都會賣我這個面子。」

  安靜自然早預料到這個情況,不慌不忙,言行間一點也不失中國人的風度和禮儀,「當然,只是安靜覺得,這位龍陽小神醫在中國醫學界名望剛起,不少人對龍陽小神醫都抱著很大的好奇,阿布勒國王閣下何不借此機會幫龍陽小神醫抬一下名氣,與其說是安靜給阿布勒國王閣下做個專訪,不如說借阿布勒國王閣下的身份,為龍陽小神醫在中國醫學界奠定一個好基礎,不知……」

  安靜偷眼瞥了一眼在一旁十分意外的龍陽,「不知阿布勒國王閣下覺得安靜的提議如何?」

  所有人都安靜地等待著阿布勒的決定,他們當然知道阿布勒的推薦帶來的何止是中國醫學界的名聲,對龍陽的醫生路所能帶來的幫助更是顯而易見的。阿布勒看了看龍陽一會,心中猶豫著,如果真如龍陽所說,那小伊莎好了後該會和自己回國,自己也的確應該好好答謝面前的龍陽。

  安靜暗暗露出狡詰的笑容,事實上,一回到南京她便得到阿布勒尋女的消息,只是一則阿布勒有意秘密行動,二則不能得罪阿布勒,三則人家每次都是被宮廷侍衛保護得好好的,無法接近。今天正在家裏睡覺時,一個電話打來,讓她得知龍陽正在醫院裏幫小伊莎動手術,左想右想,覺得這個消息不論怎麼看都對龍陽的醫生事業有莫大的幫助,對自己也有相當的好處,索性便跑到醫院來了。

  阿布勒凝視了一會,身旁貝爾沙拉了拉他的衣角,阿布勒在妻子的目光中看到了許可,心下也有了決定,「好吧!我答應接受你的專訪,不過,我有幾個要求希望一定要遵守,不然我是不會接受採訪的。具體情況,等我女兒的病好了再談吧!現在還請你離開,留下名片給外面的宮廷侍衛長就好了,到時我會聯係你再談吧。」

  安靜大喜,連聲說好的同時,也不停地瞄著想要說什麼卻硬是擠不出話來的龍陽,一切說定也就退了出去。

  阿布勒的事沒有人去幹涉,直到龍陽返回手術室取下針,小伊莎送到病房,龍陽等人才得以去吃飯。

  按照龍陽的說法,小伊莎大概會有一到兩天的昏睡期,飯後眾人各自回家,可中途龍陽卻以有預約的病人而離去。這個病人,自然就是安靜了。

  龍陽今天的精神很好,攔下一輛的士,說了地名,那司機從後視鏡看了龍陽一眼,便向目的地開去。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望著窗外的景色,龍陽的心中有些忐忑,隱約中,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換個時間去拜訪安靜。據安靜所講,她住的別墅只有她一個人,等車開到時,恐怕天色也要黑下來了,安靜也不是急診,這樣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進入那些依山傍水而建的別墅區,風景著實不錯,南京的別墅區這幾年炒得非常火熱,中高檔別墅區動輒就是每平方米幾千,甚至上萬,最高檔甚至有每平方米兩萬。這些別墅多數都是在一些山山水水的風景區建設,將南京的山山水水劃分了大部分跑了,那些廣告標語裏把山山水水都變成了富人們的花園,如「紫金山是我家後花園」之類的噱頭著實讓富人們不惜高價買下這一片風景。

  曾有一個南京的私營企業家看著那些山山水水的別墅說每平方米兩萬,用一百塊平鋪在這一平方米上,要鋪到兩層才能到兩萬,這價格著實讓普通人無法接受,也無怪乎有人反駁說別墅永遠就是為少數人建設的。

  只是站在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按門鈴,門已經打開了,穿著絲質睡衣的安靜已經站在了龍陽面前。安靜似乎剛剛沐浴完,在燈光下的秀髮還反射著斑斑的光亮,沒有瑕疵的手一下就把龍陽拉進了門,「龍陽弟弟,你可真守時,我剛回來洗完澡,你就來了,先進來再說吧!」

  被安靜這位長得比真實年齡年輕太多的姐姐的熱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龍陽臉微微一紅,不過,由於白天給小伊莎進行了一個大手術,可以說是龍陽這輩子用時最長的一次治療,現在龍陽精神正好,紅潤的臉色將這一絲不好意思給完全掩蓋下去。

  拉著龍陽坐到客廳裏,安靜終於放開了龍陽的手,打開電視,「你先看看電視,要喝什麼,我去幫你倒。」

  「隨便……隨便就好了!」

  可能是安靜的吊帶睡衣過於清涼,龍陽不知該把眼睛朝哪放,儘管從安妮口中知道安靜並不止二十九歲,但眼前的安靜露在外的肌膚和剛出浴的清麗,活脫脫就像是個二十九歲的名門貴婦。龍陽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靦腆的他心說幸好今天臉色很好,不然安靜該把自己當成小色狼或是什麼了,他又哪裏知道此刻的安靜心中卻轉著另一副心思。

  安靜嬌媚地一笑,突然就坐到龍陽身旁,像三八的愛咪兒那樣緊貼著龍陽坐下,幾乎是用同一姿勢摟著龍陽的胳膊,「你別太緊張,放輕鬆一點,在姐姐家就像自己家一樣就好了。不過,姐姐家可沒有備隨便這種飲料,弟弟還是說種常喝的,免得姐姐弄出來你不喜歡的東西,你又不好意思說,那就不好了嘛!」

  都說中國是禮儀之邦,中國人更是十分注重禮儀,這種情形尤見於現在的中年人和老年人一輩,不過,這種禮儀有時候讓內向的客人往往十分有拘束感,聰明的安靜不愧是見多識廣,深知龍陽這類型的人到別人家都很不容易放開,讓客人有拘束感可不太好,她更藉機和龍陽套起了飛機上那一聲姐姐的關係。

  不過,安靜和愛咪兒畢竟有著本質的不同,先不說愛咪兒是三八的一分子,怎麼說愛咪兒是紙糊的老虎,但安靜卻是中年的老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反正是狼虎之年。

  龍陽只感覺胳膊被兩團帶著電流的肉塊碰了幾下,連忙抽了出來,很不自在地朝旁坐了坐,「那……那就要杯茶好了!」

  安靜也不緊迫,只笑了笑,「不用怕,姐姐對弟弟好是應該的,姐姐可是很喜歡你這個弟弟的!」

  很滿意龍陽的反應,安靜朝琉璃臺走去,不時回頭望一下還有些侷促的龍陽,龍陽的臉龐在眼前蒙上一層迷霧,倣佛是韓劇中的特殊效果一樣,充滿了誘惑,心說這個小冤家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幫自己把那個鬼病治好,不然恐怕會被眼前的小冤家弄瘋的。

  諾大的別墅,乍一看來,至少有數百坪的房屋面積,算上上面的一兩層,怎麼也有一千多坪的大小,這還沒算從大門進來時那個小花園,以及屋後的面積,這麼大的面積,就只有安靜一個人住,龍陽雖然對土地價值不太熟悉,卻也覺得有些浪費,「姐……姐姐,就你一個人住嗎?」

  正為龍陽添茶葉的安靜聽到龍陽的問題,突然回過頭來,晶亮的頭髮甩動,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是啊!怎麼?嫌大了?也的確,姐姐一個人也覺得孤單,可是……呵呵……」

  倒著茶的安靜露出一絲苦笑,「安妮她……唉,不說這個,怎麼樣,弟弟覺得大的話,可以過來住啊!這裏房間可多著呢,把你們三八的人都搬過來也可以,放心……來……不會收你們很貴的房租的。」

  接過安靜遞過來的茶,龍陽連忙擺手,「那可不行,這裏離她們學校太遠了,而且……而且……也輪不到我做主。」

  安靜這回沒有坐得特別近,只是很普通地坐在旁邊,無聊地換著電視裏的節目,轉過頭看了一眼抿下一小口熱茶的龍陽一眼,嬌笑連連,「哈哈!原來我們的小神醫是個怕老婆的啊!能不能告訴姐姐,三八公寓裏哪一個是我弟妹啊?」

  龍陽鼓起了雙頰,噗一聲把口中那小口熱茶噴了出來,有少許立刻就飛到了安靜那嬌笑的臉上,龍陽連忙上前用自己的袖子幫安靜擦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靜沒有生氣,只是從身前茶几上拿出紙巾擦了幾下,「沒關係,不用太緊張,姐姐怎麼會怪弟弟呢?弟弟做什麼,姐姐都不會生氣的,你還沒說誰是我弟妹呢!」

  湊得近了,一股不知是洗髮水還是沐浴露,抑或安靜體香的芬芳香氣鑽進了龍陽的鼻子,帶得龍陽心中一蕩,連忙低下頭來,卻不巧地從吊帶睡衣那低低領口處看到一些蕾絲花邊的陰影,心頭一熱,連忙偏過頭把視線放到了電視上,一時只覺得雙頰似火,「沒……沒有……這個……我也……不知道。」

  我們的靦腆少年哪經得起安靜如此誘惑,心中也不知安靜是故意還是無意,不知什麼時候,額頭已經沁出了一絲汗珠。

  安靜看著龍陽侷促不安的樣子,心中頓覺有趣,「弟弟,屋裏開了暖氣,熱的話,就把外套脫了,你看姐姐就穿了睡衣,一點都不冷。」

  聽話地把外套脫了,龍陽緊張的心情,倒忘了自己的來意,一時間只是看著電視發呆。安靜面色如潮,不知是暖氣的效果還是心理正想著什麼,眼睛不時瞥向身旁的龍陽。

  良久,安靜又朝龍陽坐近了,緊緊地靠在一起,將龍陽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下面,「好了!幫姐姐切脈吧!」

  龍陽的呼吸一促,眼神閃爍遊離,手搭上安靜的脈搏,立刻就收攝心神,細細地切起脈來。

  聽了一會,龍陽皺了皺眉,又看了安靜的舌苔,才臉紅地結巴起來,「那個……我……我現在明白了……」

  安靜微微一怔,隨即笑了一下,姿態撩人地把手搭上龍陽的手,「明白什麼了呢?姐姐到底是什麼病?」

  龍陽的臉更加紅了起來,說起來,安靜的病算是病卻也不算是病,要是自制力頗足的話,或是人比較忙碌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病。

  「姐姐脈細而數,舌紅苔薄,以我來看,很可能……很可能……」想到後面的話,和面前這位中年美婦的打扮,龍陽頓感尷尬不已,雖然說是醫生,但安靜和龍陽並非完全不認識或少接觸的醫生或病人,加上剛才安靜帶給龍陽的一番緊張,龍陽此刻竟無法出口。

  安靜依舊嫵媚地笑著,細嫩的手掌輕撫過龍陽火燙的臉頰,「怕什麼,你現在可是姐姐的醫生啊!姐姐很相信你的,姐姐去醫院,那些男婦科醫生都能坦然說來,怎麼弟弟你……也是,弟弟還是太年輕了,一定想到什麼了。」

  安靜這番話倒有些沒根沒據的,她過去去醫院,從來看婦科病都是找的女醫生,大多數的女人在看婦科病時都比較相信女醫生,就算是男婦科醫生,也要是那些老醫生,最擔心的就是遇到年輕的男婦科醫生,有時候甚至老醫生也會現場以婦女身體來教導那些剛入行的年輕男醫生,對女性來說,實在頗多尷尬。

  「姐姐說的是,那……我就直說了。」龍陽被安靜的話說得心下慚愧,定了定心,在看到安靜點頭後,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太陰脈女』這種匪夷所思的道家房中術鼎爐,半遮半掩說出了心中的診斷,「姐姐有可能是性慾亢進的病症,不過目前還不能下判斷,是否能讓我進一步檢查一下?」

  眼前讓安靜心動不已的龍陽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在龍陽來說是一個醫生的醫學判斷,但在安靜來說,卻無疑如同情話般,她哪管是什麼檢查,婦科病的檢查終歸……按照以往的常識,安靜立刻點點頭,「可以,你隨便檢查!」

  這話一說出口,頓時把龍陽說得皺了皺眉頭,臉紅被他今天紅潤的臉色掩蓋,「那個……姐姐又沒有穿內褲?」

  安靜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她豈能不穿內褲,不單是穿了內褲,而且還墊了衛生棉,心說如果沒有穿,恐怕自己早就洩了底。

  龍陽沉吟了一會,猶豫著自己的做法,卻又覺不太妥當,「安靜姐姐,現在我要切你……高潮後的脈象,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和正常醫院一樣去衛生間……嗯……還有一種是我按摩你的一個穴位……嗯……嗯……姐姐,你看用什麼辦法吧!」

  龍陽說得第二種方法其實就是他在臺灣所用的辦法,和治療葉舞時一樣,只要在福留腎穴上輕輕按幾下,以一個性慾旺盛的女人來說,很快就能達到高潮。

  想起葉舞,龍陽便想起在葉舞房間的那會兒,暗暗責備了自己一下,龍陽清澈的眼神看著安靜,等待她的選擇。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3
第八集 第四章 淫者不淫

  陽溪,一名中魁,腕中上側,兩筋間陷中,手陽明大腸脈所為經火,《銅人》針三分,灸三壯。

  主狂言嬉笑見鬼,熱病煩心,目風赤爛,噘逆頭疼,胸滿不得息。寒熱腦疾,耳鳴耳聾,寒咳嘔沫喉痺,驚掣。

  ……

  淡淡的茉莉花般的香味在二人之間蕩漾,龍陽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暖氣的溫度卻讓龍陽更加熱了起來,心說這暖氣質量也忒好了,吞了一口口水,龍陽想要脫下毛衣,「姐姐……我想脫毛衣。這裏的暖氣太熱了。」

  還在思考中的安靜不知有沒有聽到龍陽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臉上紅潮陣陣,龍陽說第一種方法時安靜已經知道是什麼辦法了,只是,她很好奇,龍陽所說的按某個穴位,會不會是……女性的G點呢?或是……

  一想到自己心中那美好的晝面,安靜便有些興奮不已,立刻滿口地答應下來。

  龍陽轉過身去,「姐姐去把內褲脫下來吧!用毛巾墊一下,性慾亢進的人一般分泌物都會很多,免得弄溼了沙發。」

  即使從外面看不出來,但龍陽自己卻可以體會到臉上的火熱。現在的情形和柳明涓那會可完全不一樣。

  安靜心說龍陽也夠細心的,連內褲頂不住高潮後的量都考慮到了,也不離開,有性慾亢進毛病的她早對龍陽躍躍欲試,有心勾引龍陽,此時也不管龍陽就在旁邊,仰起身便從睡衣裙底褪下那粉紅色的褲頭和衛生棉。

  看著濡溼的衛生棉,本來想說不知這個可不可以,但看了背過身去的龍陽一眼,不由住了口。將東西放到一旁放好,還用報紙蓋住,又去浴室拿了毛巾墊好,一心等待龍陽來按摩她心中的G點,「好了!」

  龍陽緩緩轉過身來,確定安靜已經好了,龍陽的眼神中一片澄明,顯示已經回到他神醫的崗位上,一手搭上安靜的肩膀。

  安靜還呆呆地看著龍陽不知龍陽在做什麼,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眼神中滿是疑惑,「怎……怎……怎麼?」

  龍陽證了一證,「怎麼啦?姐姐怕受不了嗎?那姐姐半躺在沙發上吧!」

  福留腎穴是一個很奇妙的穴道,在人體的全身都有分佈,龍陽體內的陽氣緩緩從手指逸出,安靜只感覺一股熱流從肩膀處流向全身,本已動情的身體在這一下間活躍起來。「嗯……啊……」

  只幾秒鐘的工夫,安靜仰起頭來閉上眼,全身顫抖不已,放在裙底的毛巾濡溼大片,龍陽已經放開了安靜的肩膀,任由安靜恍似虛脫般地斜躺在沙發上。安靜一雙迷醉的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站在她身後的龍陽,渾然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居然……

  「姐姐應該是慾火內熾,肝經風熱,心腎不交,非常典型的性慾旺盛,而且過度性交,偶爾會伴有情志抑鬱,情緒沉悶。性衝動頻繁,手足心熱,睡眠不實。偶夢鬼交。」切著安靜高潮過後的脈象,龍陽很平靜地訴說著自己的專業認識。

  安靜尚且是頭一次被一個男醫生,而且是令她心動不已的「小冤家」如此直白地說出她的病情和隱私,難得地臉紅起來,身體雖然仍舊無力,卻不停地點頭,雙眼直視龍陽此刻清澈的眼神。

  「姐姐休息一下吧!稍後我先幫姐姐指壓中脘、腎俞、闕元、太衝、三陰交,再針闕元一穴,一定可以幫姐姐擺脫這讓姐姐苦悶的病。」

  安靜看向龍陽的目光再度產生變化,直把暫時卸下醫生身份的龍陽看得發窘。「龍陽,你可真厲害,雖然我不太懂,不過我這個病好多醫生都沒辦法,只是給一開個方子說能緩解。還叫我用比較忙碌的工作來減輕性衝動……」

  龍陽尷尬地一笑,拽了拽自己的大耳環,「那個,其實他們的辦法也不是不好,只是我的方法雖然快,也有點霸道,和他們有些不同,這也只是因為我的體質稍微特殊一點罷了。」

  「龍陽,剛才你在我肩膀上那麼一按,我就感到體內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射了進去。是……是什麼啊?呵呵,怎麼說的有點變味了,像射精了……」安靜臉上微紅。

  龍陽支支吾吾,不知該怎每說才好,總覺得現在有種回到陸龍龍足心道保健中心的感覺。

  驚覺說話有些過頭的安靜一時也沉默了一下,隔了一會才說:「龍陽,你可真厲害,都說你是一針治癒的小神醫,今天我真是親身領教了。對了,姐姐今天去醫院,你沒有生氣吧?」

  龍陽怔了怔,聽安靜突然說起此事,雖然自己並不想要什麼廣告,心中依然有些感激,「謝謝姐姐這麼幫我,我怎麼會生氣呢?」

  「其實幫你也是幫姐姐自己,阿布勒國王,姐姐算準了他會幫你打出更大的名氣。你得了名氣,而姐姐得了個好的新聞專訪,兩全齊美嘛!」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龍陽,安靜的眼前有些迷濛,想起剛才那從未有過的感覺,「龍陽,來,坐到姐姐旁邊來。難得姐姐這裏有個人來,不要那麼生疏。」

  龍陽從沙發後轉過去,坐在安靜的身旁,安靜一下子就將頭靠在了龍陽肩膀上,「讓姐姐靠一下,感受一下家裏多了個人的感覺……呵呵,你不會笑姐姐吧?」

  「不會,姐姐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肯定會很孤單的。說起來,姐姐是怎麼跑到醫院的?我記得所有人都被攔住外面的啊!」

  龍陽抿了抿嘴唇,心說安妮真的是誤會了她的母親,安靜的身體毛病使得安靜如果壓抑便會身體不適,必須比普通人更多地和男人做愛,才能緩解身體的難受。而且有時候只要看見英俊瀟灑的男人,也會產生性衝動,產生分泌物,這種由生理帶來的心理和性格的改變,有時候不是其本人能控制的。

  龍陽被安靜靠在身旁,那種茉莉花似的香氣不停地鑽入鼻子,身旁的美婦穿著清涼的睡衣,龍陽眼睛不知該往哪看,只得定定地看著前面的茶几,瞥眼卻發覺安靜睡衣下擺動了一下,一些衣角,尤其是女人中間的位置有些溼溼的,龍陽頓時瞼如火燒,想到那是什麼東西了。

  可轉念一想,待會還有更尷尬的地方,關元穴位於肚臍以下,恥骨以上。那……龍陽暗暗責備了自己一下,身為一個醫生,怎麼能做這些胡思亂想。

  「那個啊!不是還有醫生護士可以通行嗎?我只要變成……知道了吧?」安靜頗為得以地瞥了身旁的龍陽一眼,一隻手伸過去抓起龍陽的手握在了手心,拿到眼前細細地看了起來。

  龍陽頓時明白了,微微點頭。見安靜差不多休息好了,便說:「差不多了,姐姐,我們去臥室吧,我好幫姐姐指壓。」

  安靜一聽要進臥室,心中一動,不由傭懶地瞇了瞇眼,頭更順著龍陽的肩膀、滑進了龍陽的懷中,繼而落在了龍陽的大腿上,「龍陽,姐姐現在還很無力,要不多休息會,要不你把姐姐抱進房間?」

  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美婦那迷醉的眼神和嫵媚的姿態,龍陽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堂堂男子,要說真是柳下惠,也太勉強。二十歲上下的龍陽正是精力旺盛時,一股熱血在身體裏竄動,龍陽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別過眼不和安靜的眼睛對著。「那……那就多休息會吧。」

  「怎麼不敢看姐姐啊?哦,我知道了,龍陽,你胡思亂想了吧?」

  安靜調侃著龍陽,深覺有趣。

  龍陽當然不會承認,立刻把眼睛轉過來看著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安靜,「哪裏,沒有,我怎麼會胡思亂想?」

  「呵呵,還逞強。讓姐姐試試你……」安靜說著,抓著龍陽的手在自己的瞼上摩挲,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盯在龍陽的眼睛裏,漸漸地,龍陽有些迷醉了起來。

  年少輕狂,龍陽畢竟不是真正的和尚道士,而且就算是清心寡慾的和尚道士,在精力最旺盛的二十歲也是十分容易被花花世界的各種慾望所誘惑,蘇籣熏是第一次,葉舞是第二次,現在安靜則是第三次。

  頭慢慢地落下去,龍陽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捧起了安靜的頭,鼻中聞著那茉莉花的香氣,安靜也閉上了眼睛,就在四片紅唇要短兵交接展開世界大戰時,咚的一聲,客廳的鐘響了。

  時間是晚上九點了。

  龍陽頭腦一清,頓時發覺這樣有些不妥,可是想要抬頭也已來不及,安靜一下把龍陽的頭抱住,化被動為主動,在龍陽的詫異中,已經將她那帶著香津的小舌鑽進了龍陽的口腔。

  清醒的頭腦再度被那種充實身心的滿足給淹沒,龍陽迷路了。

  約莫有一兩分鐘,安靜才自動離開了龍陽的唇,含情脈脈地看著鼻息粗重的龍陽,「有沒有亂想啊?呵呵,真是個壞弟弟!好啦,把姐姐抱進去吧!這下你就不用那麼生疏了。」

  有些不合年齡地俏皮一笑,頓時讓安靜的臉如花兒般綻放開來,龍陽靦腆地別了一下眼,事已至此,龍陽只好抱起安靜的腿彎,在安靜的指點下進了安靜的臥室。

  性慾過度旺盛在男女均可以發生,但一般而言,男性患者多於女性,一般稱為性慾亢進。所謂性慾亢進,是指對性行為要求過於強烈為主要特徵。臨床表現為頻繁出現的性興奮,性行為要求異常迫切,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均有性交的要求,性交時間延長,遠遠超出正常人所能接受的水平。

  按照現代醫學的理論,性慾亢進可以分為功能性和器質性。

  凡是由於精神因素和社會因素造成的性慾亢進屬於功能性,例如,青少年因為看黃色圖片、黃色電影等,導致對異性生活的過度尋求,這就屬於功能性的性慾亢進。

  如果性慾亢進係發於某些惡病,如內分泌失調、顱內腫瘤、甲狀腺功能亢進、精神病等,則屬於器質性慾亢進。對於這些情況導致的性慾亢進,主要需要對於原發性疾病進行治療,使用中醫、西醫治療均可以。

  按照中醫理論,性慾亢進屬於相火妄動、肝經溼熱等。相火源於命門,遊於三焦,而寄於肝、腎之髒.肝腎同源,腎陰虛可導致肝陰虧虛;腎火旺,肝火亦旺,相火妄動,陽亢極盛。即可見性慾亢進。在中醫臨床辨證論治上,常見的有相火妄動、肝陽偏亢等分型,可分別採用滋陰降火、柔肝潛陽的方法治療。

  最重要一點,安靜這個並非單純性慾亢進,而是一種很古老很奇特的玩意兒——太陰脈亢奮。

  龍陽把門鎖好,才脫了鞋坐到床邊,「姐姐,雖然有點尷尬,不過,我還是要說明一下,那些醫生之所以給姐姐開方和用的方法對姐姐見效不大,是因為姐姐可能很小的時候引外邪人體,致使某些內臟功能不足,時間一久,姐姐的性慾亢進引起三焦受損頗為嚴重,如果只是一般的三焦受損,我只要稍微指壓一下,也有可能解決姐姐的問題,現在……」

  帶著信任的微笑,安靜等待龍陽接下來的說話。

  「現在姐姐需要脫下睡衣,只穿內衣,這樣我才能以指壓幫姐姐解決問題。」

  內中緣由,龍陽其實不好向外人道,若不是龍陽的神奇醫術已經非常有名,恐怕安靜會以為龍陽是個借醫騙色的登徒子,可安靜知道龍陽肯定不是,面對一個醫生,一個讓安靜心動的美少年,安靜可不會像柳明涓那樣害羞,一下子就把睡衣掀起,脫下。

  龍陽急忙轉過身去,臉上紅撲撲的,心說安靜姐姐也太……太大膽了。

  原來,安靜先前脫掉了小內褲,現在睡衣脫下,整個人身上只剩下一件勉強蓋住乳房的粉紅胸圍,除此之外是一絲不掛,難怪龍陽要轉過身去了。

  安靜卻還未有所覺,「龍陽,怎麼啦?」

  「那個……能不能穿條褲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龍陽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心說真不該在晚上來,遇到安靜穿著睡衣,心中尷尬不已。

  聽到龍陽的說話,安靜登時明白,不羞反嬌笑連連,「呵呵,你可是醫生啊,別犯這樣的毛病哦,以後要是遇到陰道炎、子宮內膜炎之類的病需要檢查,你這樣豈不是要拒絕治療啊?幫姐姐治病,還這麼見外。」

  龍陽被安靜說得臉上一紅,心中卻也深覺有理。自己現在是給安靜看病,安靜本人都不介意,自己就更不應該以男女之嫌的眼光來看待面前的病人。

  暗暗點頭,龍陽轉過身來,安靜卻絲毫不停地解下自己的胸圍丟在一邊,「來吧,讓姐姐看看你的指壓技術吧。」

  龍陽深吸幾口氣,心中頓時一片清明,俯身下去便開始指壓。首先是位於肚臍上,肋骨下的中脘穴。

  按上安靜的中脘穴,只覺得安靜的身體微微一顫,龍陽沒有特別注意,在揉按中送出自己的陽氣,從手指尖流進安靜的體內。

  安靜閉上眼睛,腦袋用力地後仰,只覺得身體如火般燃燒著,龍陽的那根手指就像是世上最舒服的撫摩一樣,刺激著自己的神經線,陣陣酥麻和一絲溫熱的感覺龔上大腦,龍陽的手不停地按下,松起,手勢轉換,五指配合,猶如用手控制著皮影戲一般靈活萬端,花樣繁多。手指慢慢地下移,越過肚臍,向關元穴移動,兩下變換,已經點在關元穴之上。

  關元穴位於肚臍之下,恥骨之上2/5處,幾乎就是在人體小腹之下,非常地接近生殖器的位置,這一按下去,床單登時溼了一大片,龍陽微微皺了皺眉,依舊按照自己的手法指壓關元穴。

  安靜始終閉著眼睛,任由龍陽從關元穴又按到腳踝的三陰交,臉從頭紅到尾,那酥麻的感覺讓安靜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直到龍陽的腳上按摩完畢,轉到身後的腎俞時,床單已經溼得不成樣子。

  「好了,姐姐,現在只要為你針一下關元穴,調和一下體內的陰陽,將受損的三焦改變,以後姐姐就不會像這樣了。姐姐可以翻身了!」

  紅潮滿臉,安靜全身無力地趴著,「你幫我翻吧!我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此刻的安靜倒希望這一刻的時間停止下來,心說這小冤家也忒厲害了點。先前只手指按了兩下,就讓自己舒暢萬分,現在,這輩子男人遇過不少,可像這樣……還真是滋味非凡。

  至於龍陽的手法在中醫界來說,是多麼高超,多麼華麗,一針治癒是多麼神奇,這一切安靜可管不著,這裏也沒人會管,只有一個美腿的少婦,享受著讓她心動美少年的「愛撫」。在這愛撫和那從手指射進體內的熱流中到達她心中的感受。

  龍陽只好將裸體的安靜翻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標準的人體藝術,不是平面的畫,而是立體的人,加上龍陽超越那些色情藝術家的醫生目光……

  只不過,龍陽畢竟不是藝術家。從針筒中取出一根金針,已經朝關元穴慢慢地刺了下去,捏針的兩根手指捻動,時而輕輕撥動一下,先洩後補,指間陽氣流竄,面前一道水柱汩汩而出。

  安靜只感覺來自體內深處的虛脫感正佔據著自己的全身,剛才只是疲乏後的無力,而現在是整個人的虛脫,彷彿髓內的一切精氣正被迅速地抽空一般。

  忽然,體內熱氣如洪,從被針的地方散開,滲透著,龍陽已經改用補法為安靜補充受損的三焦。

  中醫有雲治病從根治,以前的醫生給安靜開的方子或藥物大多都是治標不治本,也並不是說那些醫生不行,只是,就像不是因為什麼病而失眠,那醫生大都給你一顆安眠,不會特別地去留意一樣,能讓你應付過去也就是了。在這點上,醫生倒也有些偷懶的嫌疑。

  不多時,安靜身體的氣力漸復,看著認真的龍陽,那怨女眼神,說是含情脈脈也略嫌不夠清晰。一心複雜的情緒在心中糾纏了許久許久。

  二十歲啊!這個小冤家,為什麼不早二十年遇上這個小冤家呢?要是是二十……

  也不知安靜凝視了多久,龍陽抬起頭來,「好了。」

  將金針放好,龍陽才露出微笑地看向正凝視自己的安靜,微微一驚,伸手到安靜眼前晃了晃,發覺安靜的眼珠一動不動的,龍陽心中疑惑,不由搭上安靜的右手再度搭起脈來。突然,安靜一把拉倒龍陽,將龍陽拉得躺在了自己身旁,而安靜更翻身一下摟住龍陽,送上自己那嬌嫩的火熱紅唇。

  龍陽措手不及,一時竟呆住了,誘人的茉莉花香侵襲著他的意識,讓他的理智慢慢地消失。

  在安靜瘋狂地攻擊下,龍陽終於動了動,雙手抱緊懷中赤裸裸的肉體,搭上光滑的粉背,倣彿要一口吞下緊貼的雙唇一樣,拚命吮吸著那津香的液體。此時,房間內只剩下那粗重的喘息聲。

  就在安靜引導著龍陽向那誘入境地前進的時候,門外傳來電話的聲音,龍陽心頭一緊,是他的手機響了。

  急忙推開安靜的雙肩,龍陽臉紅不已,「對……對不起!」

  龍陽趕緊逃出房間,一逃出房間,龍陽便大口地喘著粗氣,好不容易平復下氣息,手機已經是第二次呼叫了。

  「龍陽,你任哪裏?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還不快回家?」

  一接通電話,龍陽立刻把電話拿開,聽這口氣,龍女在家該是已經發火了,看看時間,已經快十點鐘了。

  也難怪,畢竟龍陽已經有蘇蘭熏這樣一個嚴重到至今還讓龍女三人感到威脅的前科,要不是蘇蘭熏自己放棄,龍女三人還不知該怎麼辦。

  原本九點左右龍女就要打電話來,是艾薇薇說龍陽也不小了,應該知道時間的,這才多等了會,不過也沒多久,十點不到,龍女和愛咪兒都有些坐不住,現在她們可絕對不能再讓龍陽有經宿不歸的機會了。

  「那個……小姑姑,我一會……一會就回去。我現……現在……現在還在……病……病人家裏。」可能是做賊心虛,龍陽剛從一個裸身的美少婦身邊脫離,本就不是很會撒謊的他說話也有些結巴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龍女明顯抱著懷疑的態度。「是嗎?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十點半以前能不能到家?我們可都在等著你。你忍心讓我們等很久嗎?」

  十點半,怎麼可能?且不說龍陽現在還不能立刻就走,就算一出門就坐車,也要半個多小時到一個小時才能到。龍陽心中雖然驚怕,卻還是要把這個限定時間推遲,不然……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4
第八集 第五章 竹馬繞郎

  溫溜,一名逆柱,一名池頭,腕後大士五寸,小士六寸,《明堂》在腕後五六寸間,《銅人》針三分,灸三壯。

  主腸鳴腹痛,傷寒逆噫,鬲中氣閉,寒熱頭疼,嬉笑狂言見鬼,吐涎沫,風逆四肢腫大,吐舌,喉痺。

  ……

  「那個,小姑姑,恐怕要十一點……十一點……」

  果然不出龍陽所想,電話那頭的聲音陡然間增大,「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龍女,你也別……別太強迫龍陽了,也許他離得比較遠呢,坐車有時候說不準時間的。」艾薇薇的聲音在平息龍女話裏的寒意。

  龍陽心中頗有些感激,「是啊,小姑姑,離得比較遠,我恐怕要十一點以後才能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三個女人商量的聲音,好一會,龍女才無可奈何地說話,「好,那我們等你回來,要快點哦!」

  忽然,龍陽只感覺身後突然一個人抱住了自己,「龍醫生,好了沒有啊?這樣針插著好不舒服啊!」

  龍陽背後驀地冒出一身冷汗,連忙準備向電話那頭解釋,電話那頭只傅來龍女放心的聲音,「好了,你快點給人家治病吧,就這樣。」

  暗暗地抹一把冷汗,隨即便是纏上身的安靜道:「龍陽,你知不知道,姐姐好喜歡你!陪陪姐姐好嗎?」

  碰觸著裸露的身體,龍陽立刻慌了手腳,臉紅到脖子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要龍陽硬生生拒絕安靜,他做不出來,而且,深心裏有個聲音在向龍陽進著讒言,讓龍陽沉浸在所有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旺盛的精力中去。

  安靜一下從背後竄到前頭,纏住龍陽,卻並不深入,她已經知道今天的計劃失敗了,她只能那樣抱著龍陽一起挪步到沙發上坐下,「放心吧!姐姐不會要你怎樣的,只是希望你能陪陪姐姐,讓姐姐在喜歡的人身邊感受一下。」

  一手按開電視,安靜便倒進了龍陽的懷中,這樣靜靜地依偎著,也不再去挑逗龍陽或做什麼。

  兩個人的心思不知是否在電視上,總之當房間的鐘敲響了十點整時,龍陽才懂得了說話,「我給你開張方子,你照那方子吃藥,放心,不苦的,一天一服,吃上三天。如果還有之前的那些症狀,過段時間還能找我,這幾天我要去美國一趟。」

  龍陽的說話沒有緊張,從表情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態,他只是很平靜地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電視,倣彿懷中躺的只是一個物品,而不是一個赤裸的女人一般。安靜心中也不知轉著什麼心思,只是用自己的手引導著龍陽的手,在自己的臉上,以及那柔軟的乳房上輕輕撫摩。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要是之前這樣,我肯定又要流到地板上了,現在我沒有太大的性衝動,龍陽你出手,姐姐還能有什麼不放心呢!不過,以後姐姐會想你的!」安靜有些頑皮地一笑,這和她年齡極不相符的笑容在她美麗的臉上綻放出異樣的光彩,她伸出手壓下龍陽的頭,讓龍陽看著她的雙眼,「別這樣啦!沒有發生什麼啊,就算我們發生什麼,姐姐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呵呵,害羞的龍陽,你說阿布勒國王的專訪裏我把你的害羞報導進去,會有什麼效果?」

  龍陽的瞳孔略微一收縮,臉頓時紅了,訥訥不知該說什麼。

  「開玩笑啦,看你緊張的。對了,除了龍女是你小姑姑外,還有兩個女孩子和你是什麼關係啊?」安靜隨口問出了一個讓龍陽難以回答的問題。

  龍陽拉了拉自己的耳環,張口結舌地說:「那個……嗯……這個……」

  安靜見龍陽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無奈地一笑,一指戳了龍陽的額頭一下,「你呀,就是個招蜂引蝶的主,人家都是漂亮女人被一大群男人搶,你是一大群漂亮女人搶你這個美男子,都把你當塊寶。」

  「呃!」龍陽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抿了抿嘴唇,沉默以對。

  端詳了龍陽一會,安靜心中不停地慨歎,該走的總是要走的,時間也不可能停下來,「你也要走了吧?把方子給姐姐開好,姐姐去衣服,然後送你回去。」

  安靜起身,走回臥室去穿衣服,而龍陽便在一張紙上寫下了方子。

  當安靜再次出來時,已經穿好了她的冬季裝。

  鑽進安靜的跑車裏,二人便驅車向三○八趕去。

  關上車窗,開好空調,龍陽一言不發地看著南京市的夜景,繁華地段的五光十色勾勒出一幅很美麗的畫面。

  「在想什麼呢?姐姐今天失態了,不好意思啊!」玲瓏八面的記者安靜可不喜歡這種和龍陽沉默的氣氛。

  龍陽臉上微微一紅,靦腆地低了低頭,「沒關係,我並不討厭姐姐!」

  靦腆少年還不知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一句他平時不會說出來的話,心中還只想著前不久那種感覺,瞥了一眼安靜,才發覺安靜高興地朝自己一笑。

  「那就好,今天分別,就不知道幾時還能再見了,跟你說好哦,不能忘了姐姐。以後有什麼煩惱,可一定要來找姐姐,放心,姐姐不會像今天這樣失態了。」

  別的不說,感情上的煩惱,姐姐可是很有辦法的,你這個年紀的人,最容易出問題的就是這方面的事了,我想光是你們三○八公寓裏那三個就讓你搞不清吧?「

  被安靜一語說中,龍陽露出一絲苦笑,「我知道了,要是以後有這方面的問題,會找姐姐談的,倒是……」

  「什麼?」安靜轉頭看了龍陽一眼,繼續開車。

  龍陽看著安靜那美麗的輪廓,想起開封的某個人來,鼓起了一絲勇氣,「姐姐現在病已經妤了,以後性格上由這帶來的抑鬱和煩悶會慢慢好轉,姐姐沒想過向安妮補償一些嗎?」

  提到安妮,安靜的臉色頓時沉寂了下來,用一種十分冷淡的表情看了龍陽一眼,「不要提她好嗎?有些事,姐姐不想去想起,我不知道安妮和你說了什麼,我也不想解釋什麼,給姐姐一點隱私好嗎?」

  有些淒然的表情,龍陽看得心頭一動,這裏面似乎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微微點了點頭,車內有了短暫的平靜。

  之後兩人閒聊著,從南的風土人情,到安靜作記者所看到的人生百態,讓龍陽對人情世故有了一更多的認識。

  安靜的車開得比較快,剛到十一點,就已經到了三○八公寓的附近,只要再轉個彎,就能看到那棟公寓樓了。

  不過,剛到轉角,安靜已經把車停了下來,「我就送到這裏吧,免得被你三○八的三個小丫頭看到,那你回去就慘了。記得哦,有感情上的問題來找姐姐,姐姐任何時候都歡迎你!」

  安靜突然湊上前來,墊起腳,在龍陽的額頭吻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倣彿是妻子送丈夫出門一般,「去吧,姐姐看你走了就回去,把這個拿著。」

  遞給龍陽一個信封,龍陽有些不明白,「這個……是什麼?」

  「醫療費啊,你啊!當醫生哪有不收醫療費的,頂多因病人的環境適量收取,那你就是這世上難得的好醫生了!快回去吧。」

  安靜把龍陽推了一下,站在車旁靜靜地看著龍陽的背影。不時地,龍陽還轉過頭來看上一眼,最後,當走到轉角處時,龍陽向安靜露出一個微笑,揮了揮手,便轉彎看不見人了。

  安靜微微歎了口氣,有些唏噓地笑了一下,便鑽進車裏,驅車回家了。

  清冷的夜風刮在身邊有些寒冷,龍陽快步走回三○八公寓,站在門口,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正在這時,門被打開,一臉寒霜的龍女斜睨著龍陽,「怎麼?不敢進來?」

  龍陽低著頭走進門,客廳裏,艾薇薇和愛咪兒都坐在沙發上。

  一見龍陽進來,艾薇薇便立刻走上前來拉著龍陽,「辛苦了吧?我做了宵夜,去吃點吧。」

  「謝謝薇薇姐姐!」龍陽說完,便看了一瞼寒霜的龍女和倣彿什麼都沒看見的愛咪兒一眼,「我下次不晚上出去跟人家看病了,你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聽龍陽道歉,龍女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微微嬌嗔,「那就好,我們三個在家又擔心又害怕的,你不知道有多難受,只有小玉那傢夥最安心……早就睡了。明天要打他一頓才行了。」

  把話題轉到玉武俠身上,龍陽卻並不跟著轉,心中感受到龍女的意思,想起三個人在家裏為自己擔憂,而自己……心中有一絲愧疚,「我……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來,先吃點東西暖和暖和吧,外面夠冷的。」艾薇薇幫龍陽把一碗麵條端了出來,幫龍陽解圍。

  三個女孩坐在沙發上把龍陽圍在中間,看著龍陽吃起了麵條。

  忽然龍陽想起兜裏的信封,便拿了出來,「小姑姑,這是我今天的醫療費,你幫我點一下收著,反正我也用不到什麼錢。」

  「哎呀。龍陽交生活費了!龍女,快接下吧!這可是……」氣氛還原,愛咪兒的玩笑立刻湧了出來,好在龍陽今天動了個大手術,輕微的臉紅都被紅潤的瞼色給掩蓋下去。

  龍女白了愛瞇兒一眼,隨手接過信封,捻出錢來。卻是厚厚一沓美鈔。這一下,不單是三個女人感到吃驚,就連龍陽都吃了一驚。一口麵條掛在半空中,微張嘴看著那估計約一萬元的美鈔,心說安靜姐姐怎麼給了這麼多,萬元美鈔,足有八萬人民幣。

  三個女孩只驚訝了一下,龍女便把錢遞給龍陽,「還是你留著吧!正好你要去美國,這些備著還能有點用。」

  龍陽接過錢,愛咪兒突然鼻子嗅了嗅,「怎麼這麼香,好像有種茉莉花香?」

  龍女、愛咪兒和艾薇蔽身上雖然也有香氣,但卻不是茉莉花香。在愛咪兒的嗅覺下,立刻聞到了心虛的龍陽身上,「說,你身上怎麼會有女人的茉莉花香?」

  瞻戰心驚的龍陽張口結舌地解釋了一下,說病人是一個有狐臭的女人,因此很喜歡灑香水,自己才沾上了少許。三個女孩這才結束了那兇惡的一面。

  龍女看了看吃完麵條的龍陽,又看看艾薇薇和愛咪兒的眼色,二人同時向她點了點頭,她才說道:「龍陽,今晚你不能睡地鋪了,天氣冷,小姑姑怕你著涼,你今晚和小姑姑睡一起,可別做壞事哦,要是你敢做壞事,當心讓你睡沙發。」

  突然的決定讓龍陽有些措手不及,龍陽又怎麼知道三個女孩腦中轉著什麼心思。

  當龍陽在安靜那邊纏綿時,三個女孩就在家裏商量著。

  其實也是很偶然,三個女孩和玉武俠在龍陽房間收拾小伊莎的那些相片後,便坐在龍陽的房間聊天。三個女孩都坐在龍陽這幾天睡的地鋪上,不多時便感覺到那從地上冒起的寒意,這才知道玉武俠的霸床,帶給她們心中寶貝的境地變壞。

  三個女孩頓時可憐起龍陽來,當場就把玉武俠給敷落了一番,弄得玉武俠只能義正嚴詞地擺出小師叔的架子。

  「哼,我是龍陽的師叔,又是客人,你們不能剝奪我的主權。你們真那麼心疼他,就讓他和你們睡啊,睡睡沒關係的,龍女以前還不是經常和龍陽一起睡。」

  玉武俠以此來捍衛他一個人的領地,而龍女似乎也不讚成龍陽和玉武俠同床睡,最後商量的結果,龍女決定讓龍陽和她睡,以小姑姑的身份,加上青梅竹馬的感情,自然沒有人會反對,也沒辦法反對。

  艾薇蔽是不可能主動提出讓龍陽和她睡的,愛咪兒這紙老虎說說還可以,要真的來做,她的膽子可就……

  怔了一怔,龍陽應了聲是,用龍女的話說,要養龍陽一輩子的,現在說要龍陽和其他人睡,或許龍陽一時還接受不來,如果是龍女或者是龍悅的話,龍陽根本就不會有接受不接受的考慮存在,心中也頗有些感激。睡了兩天地鋪,的確是冷壞了,好在每天還有小伊莎這個聚熱的小丫頭陪著才好受點。

  四個人聊了一下小伊莎的事,又說了說龍陽去美國的情況,這才都去睡覺了。

  愛咪兒被趕去和艾薇薇一起睡,龍女的房間便成了她和龍陽的二人世界。

  關上房門的一刻,龍女心中還有些害羞和緊張,雖然說在幾年前還不算什麼。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4
第八集 第六章 記者圍攻

  三裏,一名手三裏,曲池下若寸,按之肉起,銳肉之端,《銅人》針二分,灸三壯。

  主霍亂,遺矢失音,頰頷腫大,手臂不仁,肘攣不伸,中風口歪斜,手足不遂。

  ……

  不過,浪漫的時間往往在一個人的生命裏佔有相當短的時間,就在二人一同回想著過去的時候,敲門聲和愛咪兒的說話聲讓二人立刻分開。

  「起來吃早餐啦!龍女,你們該不會在裏面做什麼壞事吧?快,快開門讓我檢查。」

  龍陽和龍女急忙分開來,龍陽起身穿衣,「快點穿,然後出去,免得愛咪兒說我當著你的面換衣服……」

  話出口,龍女才發覺這話說得有點怪怪的,臉一紅,連忙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就在龍陽剛穿上長褲時,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門打開,愛咪兒第一個衝了進來,「居然還反鎖,被我們抓住了吧!龍陽,老實交代,你們有沒有做壞事?」

  因為有些緊張,愛咪兒的話脫口而出,說出口才發覺自己這話說得太直接大膽了,在一旁抽鑰匙的艾薇薇早已滿面通紅,對愛咪兒埋怨起來,「亂說話,睡覺本來就應該反鎖門才對啊!」

  瞥眼看了一眼還在穿衣服的龍陽,艾薇薇連忙逃出了出去,愛咪兒也尷尬臉紅地笑了笑。

  倒是龍女突然掀開被子露出頭來,「愛咪兒,明天我們三個人一起睡,看你還亂不亂說話。」說完又促狹地一笑,「我看看你怎麼色誘我們家龍陽!」

  「小姑姑!」龍陽臉紅地叫了一聲。

  愛咪兒則挺起胸脯,「睡就睡,哼!」卻走到龍女床邊,一伸手將略有些冰涼的手伸進了溫暖的被子裏,直摸龍女是身體,「叫你笑我,我冰死你!」

  又是新一天的嬉笑玩鬧。

  龍女三人都要上學,昨天因為小伊莎是事已經請了一天假,今天便只有龍陽和玉武俠趕去醫院。

  剛一進醫院的大門,龍陽便傻眼了,迎面的照相機不停地喀嚓響著,一群人像是要吃掉龍陽的餓虎一樣撲了過來。

  「龍陽先生,請問你是用什麼辦法讓病人一下子從植物人狀態恢復記憶的?」

  「龍陽先生,聽說你是一代神醫一針龍無機針的傳人,請問這醫治大腦記憶的針法是不是來自你的師傅呢?那是不是代表說早在解放時期,中國就有了這超越現代醫學的神奇醫療技術呢?」

  「龍陽先生,請問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呢?裏面是不是有什麼隱秘或是什麼不足為外人知道的事情發生?聽說病人以前就和你住在一個公寓裏……」

  「龍陽先生,聽說病人是你在遊山時救下來的,還用你手中這把傘救了你們兩個人的性命,這中空中飛人的武功是不是武當派不傳的絕學呢?」

  打著傘的龍陽大感頭疼,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在群眾中的記者們,他們的眼睛就是尖利的,一旦哪裏有價值不錯的新聞,他們就像是瞬間移動般,在你還來不及做準備時,就跑到了你的面前。

  雖然說內氣針是外界所不知的東西,但小伊莎這麼活生生與個人在醫院的進進出出,又有劉暢理的保駕,名譽院長和實際院長同時抄刀,還外帶劉暢理最為推崇的小神醫——經常被懷疑有龍陽之癖的龍陽參與,要想不轟動醫院,那是很難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中,龍陽的醫術頓時如登仙境,能把一個有成為植物人的失憶患者在半天之間變成一個記憶完全恢復的正常人,在以訛傳訛之下,龍陽立刻上比神仙,下比華佗再世,並被不在什麼人評價為中醫界的一塊瑰寶。

  驚聞世上有如此醫術,那記者的工作可就忙碌起來了,此時玉武俠把眾記者一一擋下,高興地述說起他和龍陽的關係,冷不防龍陽一個閃身,立刻朝醫院裏跑去,倣佛是被鬼追,被狗咬一般拚命地跑,那些記者哪還顧得了管玉武俠是什麼人,連忙隨後追上,務必要在龍陽進入醫院前攔下龍陽,不然進了醫院,記者的工作恐怕就得暫停了。

  只是把個玉武俠晾在一旁,苦著臉吹氣,「這是什麼事啊?我好歹在武當山也是名人一個,你們……太過分了!喂,龍陽,別那麼快,等等我。」

  等到龍陽進了醫院,那群記者無法,這才回頭把玉武俠攔了下來,問起龍陽是許多事來。

  喜歡熱鬧的玉武俠登時把他在武當山當師叔祖的威風拿了出來,儘管所談的大都是龍陽的事情,到也津津樂道。

  走進醫院,龍陽終於送了口氣,看著手中的水果籃,在眾人的擁擠下,竟有些癟了,心理有些不舒服,「真是的,安靜姐姐那麼有禮貌,這些記者就……」

  他當然不會知道安靜這個記者的檔次和外面那些記者可隔了不少檔次去了,就像上一個縣級記者和中央電視太記者沒法比一樣。

  只是,更讓龍陽想不到的是,當他走到小伊莎病房旁,卻聽到安靜的聲音。

  「一點點心意,祝賀小伊莎恢復記憶,完全康復。」

  「謝謝安靜阿姨。」小伊莎的生意聽起來十分活潑,過去小伊莎即使說話,也帶著些許的驚怕,不敢大聲,可現在去完全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應有的聲音。

  龍陽有些意外,安靜竟然如此早就來探病,走到門口,立刻就是小伊莎一個滿懷的擁抱,「龍陽哥哥,你終於來了……小伊莎等了好久了!」

  小伊莎的轉變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倣佛一個內向的人突然大膽了一樣。事實上這也是很自然的,小伊莎本身是失憶,龍陽只是在背後推了一把,讓小伊莎完全地想起那被遺忘,被深埋的記憶,便很自然地向正常人的方向轉變過來,只是,龍陽對小伊莎來說,依然是那最信賴,最親近,最能給她滿足的人。

  龍陽放下水果籃,看了看病房內的阿布勒夫妻,以及微笑看著他的安靜,臉立刻就紅了,去還是摸了摸小伊莎的頭,「小伊莎什麼時候醒的?」

  「早上,早上六點多鐘,對吧?爸爸!」小伊莎說著,回頭看了阿布勒一眼。

  阿布勒現在笑得來年眼睛都瞇成一條縫,連忙點頭,「對對,一醒來就吵著要見龍陽,連爸爸媽媽都不理。」

  貝爾莎臉上十分疲倦,去還是高興地笑著,後來龍陽才知道二人從昨天一直守在現在。

  阿布勒站起身來,「龍陽,你陪小伊莎說說話吧!我們先去吃個早飯,再睡一下,下午再過來,要好好照顧小伊莎啊!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中國的好小夥子,阿布勒一定會把你的名字傳到我們國家的。」

  被阿布勒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龍陽不知說什麼好,只是拽了拽自己的那只耳環,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小伊莎就交給你了,龍陽!」疲倦的碧眼美人貝爾莎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後,便和她的丈夫走了。

  從龍陽一出現,小伊莎就像往常一樣拉著龍陽的胳膊不放,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和龍陽一起坐在沙發上。

  「怎麼樣?門口很熱鬧吧?」安靜有些調皮地笑著。

  龍陽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上一紅,「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的?」

  安靜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誰叫我的弟弟本事太大。幸好我已經把弟弟的新聞搶到了手上,可以安心了,只不過,你本人要做專訪的話,可千萬不能給別人哦,姐姐可會生氣的!」

  「不會的,姐姐放心吧!」

  陡然的沉默,這種經常出現的現象實在有些奇怪,安靜和龍陽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小伊莎只要抱著龍陽的胳膊,那是什麼都不想理會的。

  過了好一會,安靜才又開始說話,「怎麼樣,昨天回去沒什麼事吧?」

  「沒……沒什麼事!」沒來由的,只要一提昨天,龍陽看見眼前的安靜,便想起昨天的一幕幕,也就是這一副害羞的表情,引得安靜百般喜愛。

  「龍陽哥哥,我不想回家,我要跟龍陽哥哥在一起。」身邊的少女突然發出求救的聲音,一雙迷人的眼眸閃閃地看著眼前的龍陽哥哥。

  爸爸媽媽的到來,目的是不用說明的,肯定不會只是看看看自己的女兒,這可不是嫁出去的女兒,但是小伊莎卻不想離開龍陽,即使恢復了記憶,想起了過去和父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但對小伊莎而言,眼前更親近的卻是她的龍陽哥哥。

  望著小伊莎那清澈和期盼的眼神,龍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向安靜望了一眼,卻發現安靜此時轉過頭偷笑著。

  醫院裏是比較安靜的,而像小伊莎這樣的單人病房就更靜,靜得龍陽能聽到小伊莎的呼吸聲,窗外的寒風打在窗上,似要衝破窗子,與室內的暖空氣做一些親密接觸。

  見心中的龍陽哥哥猶豫著,小伊莎有些著急,把頭靠早龍陽的胳膊上,耳朵貼在龍陽的肌膚,「龍陽哥哥,我捨不得你,你也一定捨不得伊莎對吧?」

  「那是當然啊!」龍陽勉強地一笑,的確是不捨得,相處了怎麼些日子,小伊莎依然已經是三○八的一份子,可突然小伊莎就要離開,並且可能一輩子都很難再見的到,那種別離的難受的確不太好受。

  「那伊莎就留下來了!」小伊莎高興地湊了上來,在龍陽的臉上親了一下,忽然想起還有個安靜阿姨在旁邊,不由紅著臉再度抱著龍陽的胳膊。

  龍陽也被這一下親得面紅耳赤,看了安靜一眼,「這個……」

  安靜急忙忍住笑意站了起來,「姐姐去一下洗手間。」

  剩下兩個人的獨處,龍陽的感覺才好了點,考慮一下就摟著小伊莎,「小伊莎,龍陽哥哥是不捨得小伊莎,可是小伊莎的爸爸媽媽也不捨得小伊莎啊!你說是嗎?」

  倣佛知道龍陽想要說明什麼,小伊莎癟了癟嘴唇,「可我也想跟龍陽哥哥在一起啊!那不然,你跟我走,這樣我就能每天見到龍陽哥哥了。」說著抱著龍陽的胳膊用了點勁,抱得更緊了些。

  龍陽心中猶豫著,但不管怎麼樣,小伊莎目前還是應該待在父母的身旁,至少,至少在小伊莎具備獨立的能力前應該是如此,熟讀心理學的龍陽在心中想著該如何引導少女的想法,「伊莎,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呢,我有很多事,就像現在我馬上就要去美國給人看病,很多病人都需要我,所以,我不能跟伊莎去你的國家住,明白嗎?」

  小伊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龍陽只有繼續說:「可伊莎留在這裏,你的爸爸媽媽都不放心,而且,這對你的未來也不好,所以你一定要回去的哦!要聽話。」

  「不,伊莎未來也要和龍陽哥哥在一起,要和龍女姐姐她們在一起,都陪著龍陽哥哥。」

  十歲的心思,十三歲多點的身體,十五六歲的年紀,小伊莎哪裏知道剛才自己說的話是多麼有問題。

  龍陽被小伊莎一說,登時勾起了三○八的潛在問題,擺擺頭說:「可是小伊莎現在還不能獨立啊!龍女姐姐她們每一個都可以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好,什麼事都能夠自己解決,這就叫獨立,要是小伊莎不學會獨立,小伊莎的爸爸媽媽便不能放心小伊莎在外面,那……龍陽哥哥和小伊莎做個約定好嗎?」

  「約定?」

  龍陽暗暗抹了一把汗,自己什麼時候也變成了要哄小孩認清事實了,心理學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明明是一件結果相同的事,但只要讓人換一種方式來看待,人就會變得更容易接受一些,「小伊莎要乖乖地跟爸爸媽媽一起回去自己的國家,然後努力地學習獨立,等到小伊莎可以獨立了,爸爸媽媽準許了,再來找龍陽哥哥,到時候龍陽哥哥一定會很高興,那時候就可以像龍女姐姐那樣和龍陽哥哥在一起了,小伊莎要聽話哦,這可是龍陽哥哥給你的學習考驗哦!做不好的話,龍陽哥哥就會很生氣。」

  「真的可以嗎?龍陽哥哥真的會生氣?」小伊莎的心已經鬆動了,似乎是怕心中的龍陽哥哥不理她或是什麼。

  龍陽見改變方式奏效,頓時心中一喜,「當然啊!小伊莎要張大,要學得像龍女姐姐那樣可以幫助龍陽哥哥才行,那樣龍陽哥哥就會很高興,說不定還給你獎勵!」

  小伊莎頓時有些高興了起來,倣佛已經看到龍陽哥哥高興地給她獎勵,而她心中的獎勵,就是龍陽抱著她,很親熱地接起吻來,「真的嗎?龍陽哥哥到時候會吻小伊莎嗎?」

  龍陽呆了一呆,頓時語塞起來,這話裏的味道越說越變,什麼時候又扯到這個上面了,「這個……呃……會……會吧!不過前提是要小伊莎在爸爸媽媽身邊把獨立學好。」

  「好,小伊莎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學會獨立,然後來找龍陽哥哥,不過……」小伊莎此刻像是突然鬥志滿滿般,卻隨即又抬頭看著龍陽,「不過小伊莎肯定會很想很想龍陽哥哥的,那……那時候怎麼辦呢?」

  「可以打電話啊!」龍陽連忙說出自己想好的臺詞,心中頗為滿意,能讓小伊莎答應跟阿布勒回國,這也避免了阿布勒夫妻到時的尷尬,阿布勒要回國時,小伊莎肯定會死抱著自己不放,在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不論是阿布勒還是龍陽都不會硬逼著小伊莎回去。

  一個即將成年的少女跟自己在一起,彼此之間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對少女來說,畢竟是不太好,更能夠何況小伊莎還是一國公主,長期下去,終是會出問題的。

  不管怎麼說,龍陽始終還是要說服小伊莎和阿布勒回國才是,用盡龍陽心理學的知識,成功以「經常通電話」、「閒下來有空就去看小伊莎,如果可以的話,會盡可能在那待上個把月」為條件,勸服小伊莎同意回去。

  這時,安靜從洗手間裏出來,頗有深意地看了龍陽一眼,對龍陽豎起大拇指,顯然她在洗手間裏把一切都聽了個明白才出來。

  龍陽臉紅了一下,也有些高興地笑著,「姐姐,你怎麼會這麼早來呢?今天吃藥了嗎?」

  「吃過了,在醫院陪的藥。姐姐的新聞專訪可在阿布勒國王的手上,怎麼能不過來看看呢!況且小伊莎也可以算是弟弟的妹妹,來探病也很應該啊!弟弟真是個好醫生,這麼關心病人。」

  安靜微笑著,龍陽突然想起什麼,從兜裏掏出昨天的信封,「姐姐,這個,醫療費也要不了這麼多。」

  「你幹什麼?」安靜臉色一沉,不太高興地盯著龍陽伸出的手,「這是醫療費,姐姐說要這麼多就要這麼多,怎麼姐姐送給弟弟的一點見面禮,你還不要嗎?還是不喜歡我這個姐姐?或是連病人送你的禮也不能要?」

  「這……」龍陽臉露為難之色,伸出去的手縮回來不好,可遞又遞不出去,像這種推推搡搡的事,向來就須要有一個讓對方無奈而且合理的理由,才可能推掉或讓對方接受,但這可能的理由都已經被安靜說了,龍陽又哪裏找得出理由來。

  見龍陽還在猶豫,安靜嚴厲地把信封接過,塞到小伊莎的手上,「小伊莎,這是你龍陽哥哥的錢,你幫他裝進荷包裏去,知道嗎?」

  小伊莎大力地點頭,不由分說便把信封再度裝回龍陽的兜裏,龍陽沒有辦法,只得接受。

  安靜這才笑了笑,「好啦!這些小事你也這麼記得,你幫小伊莎看好了病,阿布勒國王肯定不會一點表示都沒有的,以後你錢賺多了,說不定姐姐還要倒找你借呢,就別老在意了!你和小伊莎出去走走吧,姐姐也還要回電視臺一趟。」

  在醫院內走了一圈,龍陽不敢走出醫院,因為他沒看到玉武俠,也就是說,玉武俠不來,也就證明記者們還沒走。

  一路上,不少醫生和護士看到龍陽都禮貌地微笑,名人的效應實在不是蓋的,而現在醫院的主管人員都不在醫院內閒逛,全都聚集在會議室研究龍陽昨天手術的映帶和龍陽的說明。

  不多時,龍陽回到病房,伍老太太和劉暢理都已經來了。

  見小伊莎終於喊出了一聲伍奶奶和劉爺爺,這個外國小姑娘登時沒把兩個老人給弄哭出來,病房內一片歡喜。

  「來,小伊莎,這是伍奶奶給你燉的湯,很有營養的,喝一點吧!」

  小伊莎很高興地喝起湯來,嘴裏直誇伍老太太的湯是最棒的,不時還喂龍陽喝一點,看得伍老太太和劉暢理來懷大慰,倣佛小伊莎就是他們的孫女一樣。

  很開心地聊了些家常,龍陽也很高興地告訴兩位老人,自己已經勸服了小伊莎跟著爸媽回國,兩位老人頓時高興地誇獎起龍陽來,說龍陽做得很不錯,二人相視笑笑,深深地感覺到龍陽的成長。

  「龍陽,我和你伍奶奶的事已經定在這個週末,參加完我們兩個老人的婚禮,你就去美國一趟吧!斯密斯博士已經問過我一次了,到那邊他會照應你的……」

  真說著,龍陽的電話響了,是美國打來的國際長途。

  從斯密斯的說話中,龍陽得知華爾的病情有了一些詭異的病變,徵求了一下劉暢理的意見,便遵照斯密斯的意見,明天便買機票直飛美國。

  伍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劉暢理當然知道自己的未來老伴心中的想法,「不要這麼失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人命關天。再說,我也聽到美國的一些流言,有不少的報紙和專家都在說龍陽是蒙古大夫,說龍陽的推斷太無稽,太迷信,中國醫術要落伍了,居然說這樣無稽的小孩子是什麼小神醫之類的話,龍陽就去幫忙解決一下,要是能幫華爾治好,對龍陽的名聲可是大有好處,龍陽的志願不就是做一個好醫生,治無數的病人嘛!」

  伍老太太拗不過劉暢理的嘀咕,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龍陽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伍老太太和劉暢理都是他現在最親的人之一,心目早就當兩人是自己的爺爺奶奶了,他們的婚禮自己卻不能參加,「伍奶奶、劉爺爺,沒關係的,等我回來,我們一起過春節,到時候劉爺爺的家裏可要擠不下了。」

  「哈哈哈哈!有什麼,你們才幾個人,五個小家夥怎麼會擠不下呢?你把你劉爺爺的家也看得太小了吧!」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5
第八集 第七章 飛向紐約

  曲池,肘外輔骨,曲肘橫紋頭陷中,以手拱胸取之。手陽明大腸脈所人為合土,《素問》針五分,留七呼,《銅人》針七分,得氣先瀉後補,灸三壯。

  主繞踝風,手臂紅腫,傷風半身不遂,惡風邪氣泣出,筋緩提物不得,挽弓不開,風痺無力,傷寒鬱熱不散,皮膚乾燥,舉體痛癢如蟲噬,皮脫做瘡,婦人經脈不通。

  ……

  幾個人聊了一會,劉暢理因為醫院的事先走了。

  直到給小伊莎辦完出院手續,玉武俠才出現在龍陽的面前,驚喜萬分地向龍陽報告著他對記者們說的那些事。把龍陽誇得是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龍陽也不由得靦腆笑了笑,「哪有你這麼亂蓋的,你這麼好的口才,不去當律師,真是可惜了。」

  四個人出了醫院,回到三○八公寓。

  原本龍陽是要把小伊莎送到金陵飯店,小伊莎再睡在三○八就有些不方便了,不過當玉武俠聽說了金陵飯店後,連忙就問起了蘇蘭熏的事,搞得龍陽心裏頗不舒服,最後只得讓阿布勒來把小伊莎接過去。

  「那個……阿布勒叔叔,不知道叔叔在金陵飯店有沒注意那個前廳經理叫蘇蘭熏的人?」

  和阿布勒走出門,身邊只有小伊莎,龍陽終於大膽地問了這個問題,不過阿布勒又怎麼會注意一個酒店的前廳經理,在得到失望的答案後,龍陽有些費力地讓小伊莎乖乖跟著阿布勒走了。

  聽說龍陽要立刻趕去美國,三○八在陰鬱了半分鐘後,再度歡笑起來。給龍陽開了一個歡送會,誇張到像是把龍陽當成一個大姑娘出嫁般對待後,又各自進入夢鄉。

  龍陽和龍女的二人獨處時間也過得很快,睜開眼來,就到了龍陽再度遠行的時間,不過,有玉武俠這塊膏的粘貼,龍陽倒也不會寂寞。

  不知什麼原因,龍女今天醒來得特別早,窗簾外依然是一片昏黑,沒有早晨那透射進來的明亮,龍陽也還沒醒,安詳地呼吸著,緊緊將龍女抱在懷中,那模樣,就倣彿籠女是他的布娃娃一樣。

  輕輕地,龍女在龍陽的嘴唇上點了一口,「又要跑了,以前呢,是我隔段時間得上學,不得不跑,現在換過來了,是你到處跑了!」

  對著熟睡中的龍陽說著如夢囈般的語言,不過,躺在龍陽臂彎中的滿足卻還是讓龍女很依戀,「不過……以後只要你在南京,你就是小姑姑的了,沒人能把你搶走,嘻嘻。」

  說著,龍女又朝龍陽懷中蹭了蹭,「等小姑姑畢業了,就要跟著你,到時候你跑哪裏,小姑姑就跟到哪裏,知道嗎?別想賴哦!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恐怕夢中的龍陽要大呼無奈了,熟睡中的龍陽又哪來說話的可能?就算是夢話,也沒可能這麼巧地在龍女說這句強詞奪理的話時說出啊!

  這大概就是女人的霸道吧。

  而另一邊,另一間房裏,愛咪兒和艾薇薇卻都說著夢話而不自知。

  「龍陽,你個笨蛋。為什麼不和我睡啊?」愛咪兒的夢囈顯然還記得早上龍女的那句戲言,但到了晚上,當龍女真的提出這句戲言時,愛咪兒退縮了,只回了龍女一句「我又不是他小姑姑,跟他睡豈不是便宜了他,我可沒那麼傻」,就急忙逃開了。

  相對而言,艾薇微的夢話就顯得簡單多了,「龍陽……罷陽……好舒服……」夢中的情景不知道是什麼。

  只有玉武俠那兒是寂靜得只剩呼吸聲,睡得正香。

  這一夜,龍女失眠了。

  直勾勾盯著龍陽發呆,不時摸一下龍陽的臉蛋,或者用嘴唇親吻一下,動作不敢太大,怕吵醒了龍陽,這要是被我們那個運不知道龍陽已經回來這個消息的淫賊看到,八成會說龍女發春了。

  就這樣,直到龍陽惺忪地睜開眼睛,龍女才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也許愛咪兒和艾薇薇都沒有想到,只以為龍女和龍陽僅僅是平躺在床上睡覺而已,畢竟,二人深心裏知道龍女和龍陽雖然年齡相近,但終究一個是姑姑,一個是侄子,不會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出來。

  她們不知道,可能也水遠不會知道,龍陽和龍女這樣日日相擁而眠,相擁而醒的溫馨和浪漫,還有那……

  龍陽看著眼前熟悉的面目,被子裏,籠女一隻腿正緊緊壓著龍陽的身體,笑了笑,龍陽再度閉上眼睛。

  在一個學校,長期請假可不是一件好事,除非你有某特別的病歷證明,不然請假是很有限制的,當然,這也僅僅是指那些比較嚴格的學校。而今天,本應來送龍陽和玉武俠飛機的三個女孩一個也沒有來。不知是請不到假,還是不想再上演一幕臨別依依。

  華爾。愛瑟,提到這個名字,相當部分的美國人都會開一個玩笑:好像華爾的父親起名時就知道他將會是美國一大經濟巨頭一樣,因為他的名字和美國的金融中心華爾街的名字一樣。

  華爾街(wallstreet)是紐約市曼哈頓區南部一條大街的名字,長不超過一英裏,寬僅十一米,是美國一些主要金融機構的所在地。

  華爾街是英文「墻街」的音譯。荷蘭統治時,在這裏築過一道防衛墻。英國人趕走荷蘭人後,拆墻建街,因而得名。這條街上的聯邦廳曾是美國第一屆國會的所在地,首任總統華盛頓就是在這裏宣誓就職的,如今大門前聳立著華盛頓像以紀念此事。不過華爾街作為政治中心只是短暫的一瞬,而作為金融中心卻一直輝煌奪目,經久不衰。

  華爾街兩旁很早就已是摩天大樓豎立,街道如同峽谷,抬頭只能望見一線天。數不清的大銀行、信託公司、保險公司和交易所都在這裏駐足,每天成千上萬的白領階級湧到這裏上班。而住在郊區的金融巨頭們,則不必受擠車堵車之苦,他們上下班乘飛機,直升機場就設在華爾街東端不遠的東河畔。

  華爾街設有紐約證券交易所、美國證券交易所、投資銀行、政府和市辦的證券交易商、信託公司、聯邦儲備銀行、各公用事業和保險公司的總部,以及棉花、咖啡、糖、可可等商品交易所,是金融和投資高度集中的象徵。

  美國愛瑟集團是美國微電子晶體技術方面的龍頭,也是權威,但和大多數的億萬富翁一樣,他們的公司都不會甘於一種經營,當經濟資本達到時,他們就會向更多的領域去發展。

  一下飛機,玉武俠便像個典型的劉姥姥一樣四處張望,周圍都是黃頭髮白皮膚的白種人,基本上很難在這裏找到一個和他一樣的黃種人,第一次到來的新鮮感讓他興奮不已。

  「好大啊,龍陽,這裏的機場比南京的那個機場還要大。唉,我們武當的道觀可真小,大部分都沒有一個飛機場大。」

  龍陽被他那不知是慨歎還是幽默的話弄得笑了起來,「道觀是住人的,飛機場是開飛機助跑的,人和飛機哪個大,這還用問嗎?」

  玉武俠不甘龍陽的說法,發起脾氣來,「我以為武當比較大啊,算了,不跟你說,傻子龍陽。」

  走出飛機場便看到斯密斯已經等在了外面,三人坐車去華爾街東邊的東河畔。

  窗外的高樓林立,紐約作為世界性的大都市,其繁華程度自不用問,南京在中國雖然也算是大都市,但相比起來,能和紐約相比的,中國大概也就只有香港和上海的一角可以與之媲美繁華程度。

  「喂喂,斯密斯博士,我聽說華爾是中了蠱毒,很奇怪耶,他在美國怎麼會中蠱毒?那可是中國特有的東西,即使在中國也是極其少見的。」玉武俠也不管對方是誰,直接就問了出來。

  龍陽頗覺有些失禮,連一個先生都不會加上去,有些慚愧地避過頭去。

  斯密斯如今的立場有點尷尬,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把龍陽在開封的診斷結果洩露了出去,在美國醫學界引起一片笑談,連帶著把斯密斯也調侃著。不過斯密斯親眼見過並親身感受過龍陽的醫術,心中信心還是很足,在和同行的說話中多次為龍陽辨證,卻是無補於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按照龍陽所說,很可能是烏頭沒煮乾凈吧!」

  見龍陽不說話,玉武俠感覺有點無趣,隨便嘀咕了幾句,就一心一意地看起了風景。

  很快就到了東河畔,車停下,眾人下車,司機又把車開走,斯密斯便帶著龍陽走向直升機場。

  華爾在這裏有兩個機位,看著面前諸多的直升機,玉武俠不禁有些意外,就連龍陽都有些驚訝,卻還是在斯密斯帶領下上了飛機。

  那機師瞥了一眼龍陽,心中奇怪這個龍陽怎麼坐飛機還打著雨傘,卻沒有失禮地詢問什麼,發動飛機,向浩瀚的藍天飛去。

  飛機冉冉升起,直到躍過華爾街的那些高樓大廈,向郊區飛去。回頭看看三人來的地方,那情形就像是科幻電影裏的城市一樣,車行穿梭,各種景觀讓人賞心悅目,玉武俠對這個陌生的美國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習慣,反而興奮地指指這,又指指那,好一會不得平靜,拉得龍陽臉紅不已,不時看看前面機師的眼光,總覺得自己拖了一個丟人的累贅。

  有人說鄉巴佬進城總是喜歡大呼小叫,不就有這麼一個笑話嘛:有個人沒坐過電梯,跑到商場去,見一個老婆婆進去,不久後就出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還驚為大變活人。躍躍欲試,只是在他看到一個小男孩進去後再出來一個老爺爺後,便打消了念頭,打死也不進去,寧願走樓梯。

  雖然說現在資訊傳遞迅速,但是有些資訊總是傳不出去,況且在電視上看和親身經歷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受,玉武俠身份固然不凡,但畢竟和華爾這樣的億萬富翁在金錢上隔了許多檔次。他這可是平生頭一次坐直升機,只是像他這樣毫不掩飾地表達內心的感覺,給龍陽帶來的尷尬倒是不少。

  越過東河畔,很快就到達了富翁們居住的郊區,每一個房子都佔著極大的土地,玉武俠心生妒忌,「真是羨慕,這裏隨便找一個房子,都比我們道觀大,我們道觀住那麼多人成百上千,這只是一個人的家,唉!今天才知道富翁是什麼概念。」

  斯密斯微笑,的確,斯密斯身為醫學博士,但傾全部家當也不大可能在這裏買上一幢房子,可這一幢房子對住在這裏的富翁而言,卻只是冰山的一角罷了。

  降落在一塊停機坪上,情況緊急,斯密斯也不多說什麼來介紹這裏,只是帶著龍陽和玉武俠坐上一輛小車,在草坪間的道路上向遠處的房子駛去。

  「不過,這地方也太大了,什麼都要用車,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好啊!」玉武俠嘀咕著。

  不多時,車子停在一幢大房子前面。說起這房子,玉武俠就沒那麼驚歎了,大小和樣式,和一些美國大片裏差不了太多。

  迫不及待的雙方沒有任何含糊,由於上次視頻診斷,也少了許多陌生,在斯密斯推波助瀾下,龍陽直接切入正題,一番檢查後幾乎就肯定是中了鳥頭蠱毒。

  雖然奇怪為什麼一個美國富豪會中這種毒,龍陽卻毫不遲疑,在華爾的手陽明大腸經「巨骨穴」放血二滴後突然一掌拍在他後背上,措不及防的華爾頓時上吐下瀉,糞便和嘔物儘是古怪鳥青色。

  一眾下人忙活半天,而華爾嘔吐拉稀後居然頓時精神便好了許多,讓斯密斯大開眼界,「小龍陽,我果然沒看錯你……」

  龍陽靦腆一笑,「這個……我暫時只有五六分把握,還是再觀察幾天吧,我總覺得這蠱毒來得奇怪,或許……」

  他撓了撓後腦勺,「我也說不來,反正這次是不可能一次治療……」

  斯密斯哈哈大笑。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5
第八集 第八章 無禮女孩

  巨骨,肩尖端上行,手陽明陽喬之會,《銅人》針一寸半,灸五壯,《明堂》灸三至七壯。《素注》禁針,針則倒懸,一食頂乃得下針,針四分瀉之勿補,針出始得正臥。

  主驚悸破心吐血,肩臂疼痛,蠱蟲人體作祟,胸中鬱逆吐不得。

  ……

  蠱毒的緩解,龍陽不得不留在美國細心地幫華爾治療。不過,龍陽的成績很快就轟動了美國醫學界。

  無論西醫還是中醫都無法查出病源的病例,在龍陽的到來隨手治療後,華爾每天竟可以走動一兩個小時了,雖然仍舊是病懨懨的神色,但當華爾站起來,在傭人的攙扶下走上幾步時,那瞼上洋溢的喜容實在看得龍陽心中一片快慰。

  對一個醫生而言,病人病情的好轉,就是他們最大的快樂,至少,龍陽是這樣來看待的,這點上,恐怕不少醫生都要慚愧一下了。

  「要注意,愛瑟先生暫時每天只能活動一到兩個小時來活動一下氣血,千萬不能超過兩個小時,不然還留在體內的蠱毒會再度隨氣血運行,到時鳥頭蠱的各種病狀就又會出來了,這段時間我會留在美國每天幫愛瑟先生做指壓和金針吸毒的療養,並且輔以藥物,相信一周內可以解決吧。」龍陽難掩欣喜,微笑著說。

  滿面喜容的華爾坐在沙發上,有些無力,也有些疼痛地向龍陽伸出大拇指,「中國小夥子……好樣的!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剛才幫我指壓的手指?」

  龍陽雖然已經被人誇讚慣了,卻還是臉紅地伸出手去。

  玉武俠卻在一旁得意起來,「那是,我們家龍陽治病,那可是公認的,沒什麼病是他治不好的。」

  華爾對身旁玉武陜的誇讚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握住龍陽的手,嘖嘖稱讚地欣賞龍陽的手指,恐怕他這輩子只有對自己心愛的妻子時才會這麼仔細地看一個人的手指吧!

  「真是……這平凡的手指……就能有那麼神奇的效果,金手指,金手指啊,八百萬的金手指。」

  只有華爾身後的管家艾斯先生嘴裏不知在嘀咕著什麼,卻沒發出聲音,眾人正各自露出歡笑。

  驀地,艾斯轉身朝大門的方向恭敬起來,「愛瑟小姐!」

  走進來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白種人的皮膚雖然白,但不代表光滑,相比於東方的黃種人來說,大多數白種人的皮膚就顯得相對粗糙多了。可是眼前金髮碧眼的少女卻沒有這方面的弊病,或許是年輕吧!

  光滑的臉部肌膚足可與東方美女媲美,只是,那天藍色的眼影、濃重的口紅、非常時髦的裝束,充分顯示這是一個充滿野性的少女。

  一看客廳人還不少,隨即看見華爾坐在沙發上,少女微感驚訝,「爸爸,怎麼?醫生來了?」

  華爾看到女兒,並不見一絲高興,反而眉頭皺了皺,「凱瑟琳,這是來自中國的小神醫龍陽,你們認識一下吧!」

  「龍陽?」凱瑟琳有些驚訝,朝臉紅的龍陽看了一眼,可那雙眼睛卻立刻移到了龍陽的下半身上,「你叫龍陽?難道說……」

  凱瑟琳的眼睛不時地斜瞥龍陽的下半身,露出有些含義的微笑,把我們的靦腆少年弄得不知該不該轉身才好。

  華爾神色一肅,瞪了凱瑟琳一眼,「沒禮貌!」

  凱瑟琳對華爾的瞪眼並不買帳,裝作看不見地走前兩步,心說這籠陽好像還蠻好玩的,自己還沒玩過中國少年呢,伸出手去,「你好,我的名字叫凱瑟琳。愛瑟,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呃!」龍陽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和對方握在一起。

  忽然,凱瑟琳上前一步,一下把龍陽抱了個滿懷,左右一抱,還在龍陽嘴唇上用她塗了口紅的雙脣印了一下才退開,「我還蠻喜歡你的!第一次見面,印象不錯。」

  「凱瑟琳。」華爾的聲音大了一些。

  凱瑟琳一擺頭,朝他調皮地一笑,隨即跑了進去。

  華爾只能搖搖頭,對臉如火燒的龍陽說了聲抱歉。

  斯密斯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有些半開玩笑似的幽默,「凱瑟琳是越來越叛逆了啊,呵呵。」

  華爾只得苦笑了一下,「的確是叛逆過頭了。」

  一旁的玉武俠靠近龍陽,小聲地嘀咕起來,「你為什麼不避開?就不怕我回去告訴龍女嗎?」

  龍陽看了玉武俠一眼,尷尬地笑笑,「我沒想到啊!我知道小玉不會打小報生口的。」

  華爾這段時間因為一直臥病在家,公司的事多數都交給了他的妻子梅麗在辦。直到晚上梅麗才回來,眾人吃了一頓豐富的美國營養晚餐。

  坐在奔馳的汽車上,龍陽分外覺得有錢人其實也挺麻煩的,住的城市大,往往要做什麼都要有一段路徑,相比起來,小地方有一點好處是任何大城市無法比擬的,那就是所有的娛樂和工作都混雜在一個抬腳就可以走到的地方,比起這,上哪都要坐一會車確實有些麻煩。

  本來龍陽是在華爾家住著,不過玉武俠吵著要去逛逛夜紐約,而且要拉著龍陽去,正好斯密斯也要回家,索性就讓龍陽和玉武俠玩完後到斯密斯家過夜,畢竟對於市中心來說,斯密斯的家還是離得近點。

  王武陜欣賞著兩邊的夜景,卻忽然想起在南京那兩天的忙碌,「說起來,龍陽,我到南京兩天,你都沒有帶我出去逛,真是不夠意思,好不容易跑出來,不到處見識見識就太吃虧了。」

  「那是一直都有事在忙啊!而且在南京也就待了兩三天,反正今天我不是陪你來了嘛!你愛怎麼逛就怎麼逛,我荷包裏還有一萬美金,我想你也逛不完吧!」龍陽拍拍自己的荷包,那裏面裝著安靜送給他半是見面禮半是醫療費的一萬美金。

  說到這,在前面開車的斯密思突然驚訝了起來,心說自己真糊塗,「真是的,也不能虧待了你啊。」

  龍陽對這些倒不是特別在意,反正他也很少花錢,幾乎每次出去都是別人花錢,說到這個,心中不禁想起自己在臺灣那幾次出去玩,不單都是別人花錢,還都是女人。唯一的一次就是和劉沐白那一架打出了個免費,「這個沒關係啦,能把病治好,就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了,其他的不用太在意了。」

  斯密斯搖了搖頭,「你啊,老劉還真沒說錯,你這小子亂收費,誠心衝擊我們的醫學價格,就不想想該自己得的錢要拿到。有了足夠的錢,事業上才能為更多的人帶來發展,像華爾這樣,他要是一垮臺,那失業的人可就多了,他們雖然是富起來了,不過給了更多人方便,富起來也是應該的,你也一樣。要是哪天你自己開個醫院,那能治的病人不是比你一個人治得要多很多嗎?」

  再次提起這個問題,龍陽想起那個第一次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的柳明涓,斯密思現在的口吻和她非常相似,龍陽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這麼說的確是有道理,只不過……只不過……我真的不想給病人帶來很大的經濟負擔,像我在國內看到不知道多少人掙一輩子的錢,卻還住不起幾個月的醫院,所以我從來不敢向病人要很高的費用,我也因此很少在藥劑方面給病人很貴的藥。」

  龍陽說的也的確算是實情,斯密斯歎了口氣。心中覺得這龍陽的確算得是一個品格優良的醫生,相比起來,自己也曾因為病人付不起醫療費而將病人的治療押後甚至拒絕治療的歷史,和龍陽相比,倒覺得有些慚愧,「這也的確是。不管是中國還是美國,在這方面都有這樣的通病。醫療費用過高啊!美國號稱是世界上經濟最發達的國家,但貧富分化也不小。儘管福利機構一年比一年多,卻也還是有很多人顧不來。尤其是西醫,藥材的提取加重了單方面藥效,少掉了不少藥物對人體的輔助效果,也使藥品的成本大大增加,加上中間拿回扣的人、代理分成的人,到了大醫院,加上某些大醫院的商業性質,一些便貴了數倍都不止。」

  作為一個醫學博士,又是鑽研中醫幾十年的醫生,對於醫院的那些背後伎倆是瞭解得十分清楚的,但有些成本的增加有時候無法避免,加上一些人私心的貪慾,實在是無法杜絕,往往同樣的一個,在普通藥店或個人診所裏和大醫院的價格隔上一倍有餘,這一點部不希奇,在這方面中醫固本培元的自然醫療,相對地便宜一些。斯密斯之所以把這些說出來,也是為了給龍陽提個醒,以免龍陽以後在這方面和人發生什麼衝突和不瞭解而吃虧。

  車流如梭,寬闊的馬路和高樓都一個個向後倒去,龍陽心裏明白斯密斯說的是實情,也不太好說什麼,倒是玉武俠直接就說了一句有些像是憤恨的話,「一個是醫療,一個是教育,在一個國家,這應該是兩個最不能商業化的東西,龍陽,你說是吧?這可是你給我看的書上寫的哦!」

  車旁響起非常大的喇叭聲,吸引了龍陽等人的注力,偏頭看去,竟是一輛賓士跑車,車上坐著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

  斯密斯把窗子按了下來,「凱瑟琳,這麼晚還出去?華爾今天剛好轉,你不陪陪他啊?」

  凱瑟琳冷哼了一聲,「反正他不喜歡我,幹嘛要陪他?斯密斯叔叔,別提他,我不喜歡。你要去哪?」

  瞥眼看到車後的龍陽,凱瑟琳眼睛一亮,一種惡作劇的心理產生,朝後車搖了搖手,「嗨!龍陽先生。」

  龍陽只得按下窗玻璃朝對方笑了笑。

  「當然是回家啊!龍陽和玉武俠到我家住……」

  沒等斯密斯把話說完,凱瑟琳突然就說道:「難得來一趟美國,不去見識一下怎麼行啊?斯密斯叔叔,我要帶他們兩個去見識見識我們美國的風光,你沒有意見吧?」

  斯密斯看了看龍陽,見龍陽似乎不太願意,而且玉武俠也在旁邊搖了搖頭,他可不想把自己這個小師侄給迷失在熱情的美國女孩身上,那龍女會殺了他的。

  斯密斯剛要拒絕,那邊凱瑟琳把車落後一些,和龍陽坐的後座對上,「龍陽先生,凱瑟琳有這個榮幸帶你參觀美國嗎?可要拿出一點紳士風度來啊!」

  趕鴨子上架,龍陽畢竟還要在這裏待幾天,人家如此好心,我們的靦腆少年又上哪裏找一個理由來推脫?只得看了不停搖頭的玉武俠一眼。

  玉武俠小聲地警告龍陽,「我一看就知道她對你有興趣,美國人的開放程度比中國可高了不少,你要是敢答應,別想我會放過你。」

  龍陽又何嘗不想拒絕,只是這種熱情實在不太好拒絕,不大會撒謊的龍陽一時間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最後在凱瑟琳的半強迫下——就像龍女一樣說了一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就這樣轉上了凱瑟琳的跑車。

  「你別以為我真是巧遇你的,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來,拿去。」一上車,凱瑟琳卻不急著開車,只是甩給能陽一張支票,「這是我爸忘了的醫療費,說是你剛到美國,他應該給你安排好的!這裏還有兩萬美元,你先拿著用吧!」

  支票後又是一匝錢,倒讓龍陽有些吃驚了。

  玉武俠搶過支票看了一眼,頓時張了嘴巴有些說不出話來,把支票再交給龍陽,「二十萬美金……」

  「這……這要不了這麼多啊!這也太……」龍陽實在覺得這些受之有愧,沒來由地就多出了這麼多錢,雖然說是醫療費,可醫療費哪要得了這麼多,心中奇怪這些要自己看病的人都像是惟恐醫療費收少了似的……

  凱瑟琳用手勢打住龍陽的話,「停,別和我說,我只負責給你錢,要說什麼,找我老爸去說。現在呢,我就帶你們去開心,我請客。」

  在紐約的夜街轉了一圈,三個人吃了一些小點心,夜市的街頭人很多,除了都是一些黃頭髮白皮膚外,偶爾還能看見幾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人。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和南京的夜街區別也不太大,人很多,也就很容易走散。凱瑟琳拉著玉武俠,玉武俠又拉著龍陽,三人才不致於走散,一直走到一間酒吧前面才停下。

  凱瑟琳一邊走一邊就覺得奇怪,手中是捏了又捏摸了又摸,無論怎麼摸,怎麼捏,玉武俠的手就是那麼的光滑,在白種人當中,凱瑟琳的肌膚算是相當光滑了,即使許多東方女孩也未必能比得過凱瑟琳從記事起二十年來的保養。但是玉武俠的手掌柔軟滑膩卻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手指細而長,可再端詳玉武俠的面相,的確是面目俊秀的美少年,比起龍陽來說,那時更顯俊俏,髮型就看不出來了,頭髮都被遮住。

  凱瑟琳是看過一些中國的傅奇故事的,例如,迪士尼公司的《花木蘭》。

  不時地打量玉武俠,凱瑟琳越看越是覺得玉武俠像女的,暗暗地留神卻忽略了她所行走的方向,在進入酒吧時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有兩米多高的美國男人,那男人正在和別人說話,一根煙拿在手中,一下被從旁邊插進來的凱瑟琳撞到胳膊,一根煙立刻就戳在了他身旁的朋友身上。

  「對不起!」甩了這麼一句話,凱瑟琳就要走進去。

  冷不防,那人一把抓住凱瑟琳的金髮,登時把凱瑟琳抓得痛入骨髓。

  一把將凱瑟琳抓到自己面前,嬌小的凱瑟琳又如何能和面前兩米高的美國男人反抗?那男人一看還是個打扮入時的妖傃美少女,頓時有了些什麼想法,「對不起?你對不起就算了?把我朋友的衣服燙壞了就這麼算了?」

  凱瑟琳火氣也不小,長這麼大,還沒幾個人敢對她兇,這酒吧也是她常玩的地方,在這個地頭,她怕過誰來?一把撥開男人的手,甩手打向那個美國男人,啪的一聲脆響,迅速被喧鬧的氛圍給淹沒,被燙壞衣服的朋友拉著那個美國男人想要說算了。

  可那個美國男人被這麼打了一巴掌,登時來了精神,眼一瞪,甩脫身邊朋友的拉扯,滿臉怒氣,走上前一步,暗中握拳,一拳在暗處搗了出去,「臭婊子敢動手!」

  龍陽和玉武俠在一旁看得真切,這一拳飽含的勁力不小。

  美國男人身後的朋友使勁拉了他一把,讓他的拳頭收了回去,「打不得啊!惹不起,他是這一帶的大姐。」

  說話中,凱瑟琳身後已經聚集了幾個打扮時髦的小夥子。一群人瞪著拉拉扯扯的兩個男人,「凱瑟琳,什麼事?」

  凱瑟琳登時得意了起來,別過頭去,看了一眼守在旁邊沒有任何驚慌的玉武俠和龍陽,心中有些奇怪,這兩個中國來的小子居然一點懼怕都沒有,是嚇傻了,還是太鎮定了?

  那美國男人怔了怔,發覺形勢不對,隨即笑了起來,「哦!我當是誰呢!算我不對,自罰一杯。」

  說著,美國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乾,凱瑟琳卻沒這個打算,衝上前兩步,一把奪過杯子,將一杯酒全數潑到男人的瞼上,模樣狼狽之極。凱瑟琳嘴裏還不忘說:「叫你敢抓我頭髮,沒一點風度的男人,就知道來這裏釣女人。」

  潑酒不說,凱瑟琳此時更一酒杯砸上美國男人的腦袋。酒杯的玻璃碎裂,凱瑟琳做完這些,男人依然沒動,臉上的笑有點勉強。

  凱瑟琳拉起玉武俠再度朝裏面走了去,一臉的憤怒,「算你識相。」

  剛才那一下,著實把她頭皮拉得痛狠了,要不是有兩個中國客人在,她說不定就照著那男人的下面一腳踹過去了。

  那美國男人看著逐漸消失在人群和燈光中的凱瑟琳,伸出舌頭,有點變態地詭笑,舔了舔嘴邊的酒,「凱瑟琳,嘿嘿!別以為老子好欺負,臭婊子,老子一定要幹了你!」

  玉武俠和龍陽卻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男人一眼,被酒杯這麼一砸,男人渾若無事,可以想像男人應該不是普通人。

  拉著玉武俠和龍陽向裏面走去,沿途的景色對龍陽和玉武俠來說,可以說是難以接受。一路過去,不少女孩在這熱鬧非常的地方都穿著清涼,扭腰擺臀間,不時露出各自的乳房走光一下,遠處臺上跳舞的金髮女郎們更是身無寸縷,姿態極其誘人,直看得玉武俠和龍陽臉紅不已,都別過頭去不看臺上和那些跳舞的人。

  二人從小在武當山長大,何曾見過如此畫面,忽然,玉武俠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張圓桌上的人,一個衣著清涼的金髮女子正俯下身去,在一個白種人的胯間一起一落著,雖然看不到內裏情形,但只要是個人,恐怕都知道是在做什麼事了。

  龍陽二人現在就像是身後有鬼一樣,三步兩步就擠開人群,趕到了凱瑟琳的身旁,卻已經到了地方。

  一張圓桌上只坐了一個人,清秀的臉容和高挺的鼻子,一支煙在兩根細蔥般的指間鑽進了她的雙唇中,見凱瑟琳一臉火氣地坐了下來,又看了看同樣坐下來的龍陽和玉武俠竟是兩個英俊無比的中國男孩,媚笑著對二人吐出一口煙,直嗆得二人用手揮開煙霧。

  「怎麼啦?誰又得罪了我們的愛瑟小姐啊?」故意裝出優雅抽煙姿勢的少女問了一句,眼睛卻不時地瞥向玉武俠和龍陽。

  玉武俠不停地白籠陽幾眼,嘴裏小聲嘟囔,「都是你,要跟她來,來的什麼鬼地方,根本就是電視裏的三不管地帶。」

  說著,玉武俠起身要走,「對不起,我想先走了。」

  龍陽要去拉他,其實是想讓玉武俠拉他一起走,不過,卻被凱瑟琳一下把兩個人都拉住說:「別急著走,既然來了美國,那美國的風味總要見識一下啊!薇妮,這是來自中國的龍陽和玉武俠。」

  和凱瑟琳先前剛見龍陽時一樣,這個薇妮也是驚了一下,隨即微笑了起來,「你們好,我叫薇妮,很高興認識你們。」

  出於禮貌,玉武俠二人還是相對方握了握手,好在薇妮沒有像凱瑟琳那樣韌龍陽來一個擁抱加一吻,倒是讓玉武俠靜了下來。

  玉武俠低著頭不敢看向四周,四周不時都有人在做著一些污穢的事情,彷彿那就像是握手的禮儀一樣,無需看場景,只是多數人都沒有脫光衣服,而是隱蔽地在衣服的空隙中發生關係。

  「你別笑龍陽,他可是中國的小神醫,我爸的病,他一來就有起色,非常厲害!」凱瑟琳難得誇獎起龍陽來,讓龍陽實在摸不清凱瑟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酒吧內聊了一會天,玉武俠和龍陽今天算是開了眼界,看到了美國的糜爛點,人都有一種先人為主的習慣,當先看到缺點時,會不自然地就把這個缺點擴大化。今天,讓玉武俠對美國繁華背後的糜爛失望透頂,就連龍陽也覺得如此的生活,不管多有錢也是無味的。

  終於,玉武俠和龍陽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氛圍,臉色森然地起身離開,只留下凱瑟琳在背後逐漸微弱的呼喊。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6
第八集 第九章 蒙古大夫

  中肩井,膊骨頭骨端上,陷者宛宛中,舉臂取之有空,陽明、陽喬之會,《銅人》七灸,至七七壯,刺之則洩肩臂熱氣,穴明堂鑼針八分,留三呼,瀉五吸,灸不及針。

  主中風手足不遂,偏風風癱,半身不遂,熱風肩中疼,頭不可回顧,手臂無力,風熱隱疹,顏色枯焦,勞氣瀉精,傷寒熱不已,四肢熱。

  ……

  走出酒吧,龍陽再度看到剛才被凱瑟琳潑了一臉酒的那個美國男人,美國男人躲在一旁打電話,並沒有看到龍陽,不過,他電話的內容,卻被龍陽和玉武俠那超常的聽覺給一一囊括。

  這一帶的人都知道凱瑟琳的來歷,加上凱瑟琳也很喜歡結交一些狐朋狗友,是以凱瑟琳在這裏可以說是非常安全,加上凱瑟琳本身也學過一些跆拳道,也正因如此,華爾派給凱瑟琳的保鏢常常都被凱瑟琳甩掉,直到後來華爾也不再給凱瑟琳派什麼保鏢了。

  「我見過凱瑟琳了,很有味道的一個姑娘,幹起來應該很爽,可惜,可惜啊!這小姑娘仗著會點拳腳,連保鏢都不帶,真是有錢到不怕綁架了……」

  似乎是在聽電話那頭的說話,美國男人沉默了一會,道:「放心吧!我明天就動手,保證乾凈。你給我把錢和護照都辦好,幹完了要立刻逃往俄羅斯……嗯,凱瑟琳。愛瑟,只要她繼續按照她天天的行程到這附近來,我對上帝發誓,讓她在極樂中飛往天國!哈哈哈哈,女人,就是要這樣死啊!」

  又是一陣沉默後,美國男人又道:「你說我殘忍,那你又何嘗不是呢?用一句中國話說,我們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我至少比你好,殺女人前都會讓女人享受到極樂的狀態。」

  龍陽和玉武俠互相望了一眼,隱約覺得有些事情要發生在自己身邊,也就是發生在凱瑟琳身上。雖然不太喜歡凱瑟琳,但二人還是立刻回轉,與裏面追出來的凱瑟琳撞在了酒吧門口附近。

  龍陽急忙摀住凱瑟琳因驚嚇而出的大叫,「小聲點,有事。」

  凱瑟琳聽完二人的話,見二人說得煞有介事,信以為真,跑出來看看,卻沒發現那個美國男人的蹤影,審視了二人一眼,「你們中國人的玩笑可真是夠幽默的,難怪都說中國人的想像力是極其豐富的,世上最會做生意的是猶太人,最聰明的是中國人了,這麼離譜的事也能想出來。」

  有些生氣,凱瑟琳哼了一聲,又回了酒吧裏,「你們要走就走吧!不喜歡我就算了。」

  二人無奈,想想也的確不能就憑那幾句話斷定凱瑟琳有危險,畢竟那人也說了,凱瑟琳在這一帶算是大姐,要真出什麼事,也應該有不少人會幫她的,就算是衝著幫她後的大筆金錢,這樣的人也不會少了去。

  「哼,不相信算了,管她死不死,咱們只要把華爾治好就行了,走吧!傻子龍陽!」拉起龍陽的手,玉武俠便從夜街走出來,叫了車逛夜城。

  被玉武俠拉過,龍陽一邊上前,一邊抗議道:「走就走,你幹嘛叫我傻子啊!還真叫出習慣了!」

  「有什麼關係,我忽然發覺這樣叫你蠻舒服的,就要叫,傻子龍陽,傻子龍陽!」玉武俠連聲叫喚,龍陽無語。

  路上看到什麼有趣的,玉武俠便下車去看看玩玩,紐約畢竟是紐約,不少的店舖都營業到午夜時分,玉武俠和龍陽倒不會看到多少店舖關門,反倒是各色的人多不勝數,商店街上從小孩到老人,從白人到黑人,無所不有,甚至有時還能看到一兩個做印第安人打扮的人。

  二人一路逛下來,笑話倒是說了不少,一會說那個人怎麼怎麼,一會說那個遊戲怎麼怎麼,偶爾還說剛玩的有獎遊戲是假的,是作弊了的,不可能中獎,不得不讓人感歎玉武俠那顆腦袋裏裝的想法之豐富。

  邊聊邊逛,龍陽這個體力不支的少年在幾個小時後終於再也走不動了,用那把傘當成枴杖撐起自己的身體,「時間不早了,小玉,我們回去吧!」

  玉武俠有些不耐地看了龍陽一眼,「真沒用,才逛了多久啊,你就不行了,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熟睡中的龍陽突然被斯密斯叫起,「龍陽,不好了,華爾產生病變,命在頃刻,快,快起來,他的直升機馬上就過來接我們!」

  龍陽聞言大驚,之前的病變,他就隱隱覺得有些古怪,但似乎又不是身體的原因,照自己的切脈來說,華爾的髓質並不和蠱毒相衝,那麼蠱毒的發作時間和惡化都應該是很平穩地進行,斷不會像昨天看到的那樣提前惡化,心中疑惑,龍陽立刻起床。

  趕到愛瑟家時,華爾已經臉色發青地躺在床上顫抖不已,頭上一顆顆鬥大的汗珠不停地向外滲透,讓人見之即可知道身量的狀態,一雙眼神不復昨日的光彩,只能無神似就要閉上般看著皺眉的龍陽。

  忽然,華爾在病發時粗大的喉嚨更加大了起來,整個頭挺了起來,作嘔吐狀,卻吐不出東西來。

  籠陽一手按下,指壓胸上諸穴幾分鐘,這才把華爾的幹嘔現象給壓了下來,「所有人都出去,只留斯密斯博士在房間。」

  龍陽在床邊來回遊走,一雙手如翻飛的蝴蝶一般,為華爾指壓各大穴位。

  眾人此刻沒有人敢不聽話,只有玉武俠站在那動也不動,「我不出去,有什麼不能讓我看的?」

  「我現在要給愛瑟先生脫衣服,你喜歡看嗎?」龍陽難得地開起了一個玩笑。

  玉武俠口中逞強,「哼,男人怕什麼,又不是沒看過,不過還是不喜歡看別人的身體,我走就是了!」

  待眾人都出去後,華爾的病態已經稍微緩解,勉強地能說上一點話了,「龍……龍陽小……小友,這……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愛瑟先生,你現在先別說話,我先把你的病發緩解下來再說。斯密斯博士,幫我把愛瑟先生的衣服脫光,記得把暖氣開大點。」龍陽說話中已經解開了華爾的外套,看著華爾內裏的衣服,皺了皺眉頭。

  走向門旁,龍陽打開門,艾斯、華爾的妻子,還有玉武俠都站在外面,見龍陽出來,立刻都湊了過來。

  沒等他們說話,龍陽已經先開了口,「快找一把剪刀來,愛瑟先生病發時會雙臂疼痛沉重,為了不增加愛瑟先生的疼痛,我要用剪刀把衣服全剪開。」

  艾斯急忙找來一把剪刀交給龍陽,龍陽返回房間,把門關上,很小心地幫華爾剪開衣服,斯密斯也早已將華爾的褲子脫下,男人面對男人,少了不少的尷尬,龍陽把剪刀放好,便開始了指壓全身的過程。

  指甲的青色慢慢褪去,被龍陽送進華爾體內的陽氣慢慢消解,這情形頗有些神奇,倣彿電視裏內功逼毒般令人不可思議,雖然沒那麼誇張,但龍陽這種天生的氣功治療也實在讓那些苦吾練多年的氣功大師們自嘆不如。

  十來分鐘後,華爾的病變已經被壓了下來,但還是無法下床,用被子把華爾的身體蓋好,龍陽再度切起脈來。

  脈浮而氣虛,脈搏的鼓動間隱隱有一絲的阻滯,龍陽眉頭緊鎖,「愛瑟先生,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你可有吃過或喝過什麼?」

  華爾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吃,只是暍了一杯茶而已。」

  龍陽又看了看華爾的舌苔,舌苔厚而青,竟是與昨日的程度一模一樣,倣彿自己今天才到達美國還沒給華爾治療一樣,這異常的變化帶上一絲詭異的色彩,龍陽又在華爾的身上留了一根遏止病症發作的細小金針,並囑咐華爾千萬不要動那根針,也別讓那根針被碰到,這才讓華爾弓起腿蓋好被子,以免那針被被子踫到。

  病狀穩定了下來,門外的三個人也再度進了房間。

  走入房間,玉武俠嗅了嗅,奇怪地問了一聲,「這是什麼味道?怪怪的!昨天好像也有這種味道。」

  「那是消散的毒素產生的味道,對人體是無害的。」

  龍陽解釋著,忽然也嗅了嗅。空氣中除了毒素的味道,還有一種古龍水的味道。眉頭皺了皺,「這裏有誰噴了古龍水?」

  四個人你眼望我眼,那頭髮有些花白的美國老管家艾斯有些吃驚,「是我,我有輕微的糖尿病,怕身上會帶上狐臭,所以都會噴一點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隨便問問。病變的原因我還沒想出來,不過暫時病情是穩定下來了,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病況,來推斷病變原因,這段時間大家盡量都不要進來這個房間。」

  吩咐完後,龍陽不再說任何話,帶著玉武俠到客廳裏坐了下來,愛瑟夫人因為還得處理公司的事務,沒多久就趕去公司了,客廳裏只剩下斯密斯和龍陽,以及玉武俠三個人。

  龍陽靜靜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書不發。玉武俠和斯密斯心知龍陽正在考慮華爾的病,也都不打擾他,只是安靜地看電視。

  不多時,籠陽竟然發出鼾聲,斯密思和玉武俠對望一眼,斯密斯苦笑了一下。

  玉武俠則立刻大笑了起來,把龍陽拍了一下,「籠陽,你怎麼睡著了?」

  龍陽驚醒,瞌睡似乎瞬間被趕了個幹凈,迅速地擺頭看看兩邊,發現是被玉武俠拍醒的,不由臉紅起來,「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大概是昨天睡遲了,今天又起來早了的緣故吧!」

  被身旁兩個人笑得有點不好意思,龍陽的瞌睡蟲似乎又來了,打了個呵欠,又伸了個懶腰,「呃啊……讓我再睡一會吧!」

  似乎是被龍陽的瞌睡蟲傳染了,玉武俠也在這時打了個呵欠,「都是你,把我也傳染了。」

  的確,二人昨天晚上逛了幾個小時,半夜一點左右才人睡,早上五點多就被叫起來,也實在是沒睡好。斯密斯想想也的確,便把不遠處打掃的傭人叫過來,「艾斯先生呢?幫忙把艾斯先生找來。」

  傭人急忙在客廳燈的開關旁按下另一個開關,不久艾斯就趕了過來,「斯密斯先生,找我有事嗎?」

  「安排間客房出來,讓龍陽先生和玉先生休息一會吧!」

  玉武俠剛好在打呵欠,正要說自己要單獨一間房時,那艾斯已經下去吩咐了,這也不得不讓人感歎這管家的辦事速度真是不錯,無奈的玉武俠轉頭看了一眼還有些迷糊的龍陽,歎了口氣,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一倒在床上,龍陽就呼呼大睡,回籠的瞌睡往往來得特別猛烈,而玉武俠也脫掉衣服,穿著一件冬季棉衣鑽進了被子裏,卻如同往常一樣沒有脫下帽子,靜靜地躺在床上,胳膊碰到的是龍陽的胳膊,一片溫熱,冬季的寒冷此刻被完全遺忘,玉武俠久久不能入睡。

  忽然,龍陽翻了個身,變成面對著玉武俠,一隻手更搭上了玉武俠的身體,玉武俠一驚,連忙把自己的手橫在了胸前,擋住了龍陽的胳膊,龍陽的胳膊滑向玉武俠的腰上,要是斯密斯此刻看到這情景,恐怕會以為二人真有什麼龍陽之好了。

  一下把龍陽的胳膊撥開,玉武俠卻側了側身,變成了與龍陽相對而臥,笑了笑,「這個龍陽弟弟可真……居然敢吃你小師叔的豆腐。」

  迷糊中,不知什麼時候,玉武俠就這樣睡著了,不過,和小時候一樣,只要龍陽和玉武俠睡在一起,兩個人就在床上翻來滾去,你碰到我,我就撥開,過一會又變成我踢你一腳,你踢我一腳,以前就有被踢醒了的兩個人在床上打起架來的情況。這會兒,兩人睡了一個多小時下來,被子已經被兩個人壓了一半捲起來,龍陽的腳擱在玉武俠的一隻腿,。玉武俠整個人和龍陽成某一角度躺著,中間是玉武俠屈著的另一隻腿,非常小的腳正頂在龍陽的腰上,這樣的姿勢擺了大約有十多分鐘。

  「龍陽,要像這樣踢才對,你那樣不對。」玉武俠一腳踢出,登時把龍陽的腰給踢了一下。

  龍陽被這一下完全踢醒了過來,翻身坐起,一看床上玉武俠的樣子,腦海中想起睡前的情景,苦笑了一下,「我怎麼和你睡在一張床上了,真是的,居然忘了不能和你睡。」

  龍陽爬起身,看看熟睡得會讓人誤會已經死了的玉武俠那一副怪睡的樣子,把被子鋪好,再把玉武俠朝上面一滾,立刻就用被子把玉武俠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搖搖頭,龍陽穿好外套,便躺了下來思考華爾的病。

  拿起電話給劉暢理打了侗電話,問了一些關於病症重複發作可能的情況,正思考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龍陽拉到了門口。

  「怎麼了?斯密斯先生!哎哎,慢慢說,拉我上哪啊?」

  不容龍陽詢問,斯密斯已經拉著龍陽快步走出房間,朝華爾的房間走去,「別說那麼多,你快來看看。」

  走進房間,龍陽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掀開被子的華爾依舊全身赤裸,但是指甲全青,嘴唇半青半赤地顫抖,嘴角正向外流著嘔吐出來的東西,一雙眼睛有些腫脹地看著走進來的龍陽,露出求助的眼神。

  「怎麼會?又反覆發作?比上次更強烈了。」

  龍陽急忙上前,從針簡裏拿出幾根針來,迅速地插在華爾的心口周圍,又接連拿出針,插了不下十數個其他地方的穴位,華爾的顫抖才好了一些。

  這時艾斯才趕了過來,「愛瑟先生,愛瑟先生你怎麼啦?龍……龍陽先生,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

  艾斯的瞳孔突然放大,有些失態地厲聲吼起龍陽來,「你一定是個蒙古大夫,什麼蠱毒都是你編出來的,你不來時,愛瑟先生發病還沒有這麼頻繁,你現在一來,發病頻率就陡然增加起來,你說……你說……」

  「艾斯!住口。」斯密斯一聲厲吼,將艾斯的失態語言打斷,「不許你亂說,先出去!」

  艾斯有些不甘地看了看斯密斯,又看了看皺著眉頭的龍陽,遲遲不肯動,斯密斯繼續吼道:「還不快出去,難道你以為我會害愛瑟先生嗎?我可是他四十多年的同學好友、三十年的私人醫生,你想懷疑我嗎?事情沒搞清楚前不要亂說話,出去。」

  年近六十的艾斯當然知道斯密斯和華爾的關係,他們不僅是從小的同學,華爾的事業走上軌道後,斯密斯更成了華爾的私人醫生,三十多年的關係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斯密斯更多次將華爾的生命從死亡邊沿拉回來,這次的病不單是斯密斯查不出來,美國各大名醫部檢查過,一樣查不出問題來,本來已經是作好等死準備的華爾,斯密斯卻從國外請來一個嘴上無毛的中國小神醫,出於對斯密斯的信任,才接受了這死馬當活馬醫的龍陽,要是斯密斯要華爾因病而逝,根本不用做這麼多事,這是絕對不能夠懷疑的人。

  艾斯咬了咬,心中還不太放心,在斯密斯的目光中跺了跺腳,給了龍陽一個白眼就走了出去。

  忽然,龍陽似乎發現了一些問題,「慢著,艾斯先生,這茶是誰送進來的?」

  艾斯看了床頭的茶杯一眼,「先前愛瑟先生口渴,說要喝茶。我就倒了杯茶。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你還想說這茶有問題?是我在做怪嗎?」

  龍陽走到床頭,端起茶杯,伸手到茶杯中攪了攪。

  斯密斯和艾斯都看著龍陽的動作,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龍陽把攪了茶的手拿到鼻端聞了幾下,「這茶葉?」

  「茶葉怎麼啦?」斯密斯急忙問了起來,饒是他身為醫學士,但正面對華爾這種前所未見的症狀時,也弄不清到底是什麼問題,更因蠱毒這種東西只限於傳聞,他此刻也非常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愛瑟先生,這杯茶你喝過了嗎?」

  躺在床上疼痛已減輕不少的華爾點了點頭,嘴唇翕動,發出很微弱的聲音,「龍陽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之前你可以令我大幅好轉,但現在卻反覆發作起來了?會不會有……有什麼危險?」

  龍陽露出一微笑,此刻整個人投入到治療病人中的他將一個醫生的作風完全地顯現出來,讓病人放心地說:「愛瑟先生,你放心吧,我已經用金針護住了你的心脈,就算現在立刻再發作,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別擔心,要相信醫生。」

  華爾在龍陽的安慰下顯得安心了些,龍陽放下茶杯,在華爾身上取下自己睡覺前暗中留在華爾身上的針,拿到鼻端聞了聞,立刻微笑了起來,「現在可以肯定是這茶的問題了。艾斯先生,很抱歉,你對我的懷疑,我對你深表理解,不過現在我找出問題的原因了,請艾斯先生以後給愛瑟先生茶水時,以蒸餾水或是白開水為好,千萬不可以再閒這種茶葉了。」

  聽聞茶葉有問題,艾斯臉色大變,「不可能,你別想騙我,隨便找個解釋糊弄,我從來沒聽過茶葉也有毒的,而且這茶葉,愛瑟先生已經唱了一年多,沒理由現在才出現問題!龍陽先生,最好別當我是個傻瓜,斯密斯先生你說,有會讓人中毒的茶葉嗎?」

  「的確沒有。龍陽,你這樣的解釋和結論,連我也無法理解了。」斯密斯也有些不理解。

  龍陽立刻解釋,「斯密斯先生,用現代的話說,這是連鎖反應,或許可以說是大自然搭配出來的巧合。」

  所謂蠱毒,世人大都將其傅得神乎其神,倣彿就是神話般不可思議,但事實上,蠱毒是中國過去的人在細菌研究上的顛峰成果,比起西醫的崛起不知要早了多少年,用西醫的角度來說,蠱毒大多是一種有意識的生命細菌,就像是蛔蟲一樣,可以寄生在人體內,導致人體機能或是其本身發生不同的變化,進而威脅到人的生命,意識和神經。

  而中國古代的一些舊部落正是在無數次的死亡中摸索到大自然中這些有意識細菌的規律,如某某蠱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寄生,什麼樣的情況下會殺死寄主,什麼情況下會在寄主體內死亡,又在哪些藥物下會異變,甚至被轉化為益補之物為寄主所消化,什麼藥、什麼蠱和什麼蠱可以相剋至死,或相輔相生。這一切以一種很古老的方式被記錄,被舊部落的人們學習延續下來,因為方式上和正統的醫學大相逕庭,所以如果從正統醫學,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的角度來解決,往往都非常費力,甚至無從下手,而在古時候,那些舊部落精通蠱術的人就儼然是部落內的醫生。

  例如說某一種蠱需要一種藥物的綜合作用才能化解,而西醫的藥物常常都是提煉精華,而沒有糟粕,但沒有那些糟粕的自然搭配,就無法完全去除此種蠱毒,反觀中醫在這方面雖然稍微好一點,在醫療的時候,天然藥材中的糟粕和其他雜質就會增加換著的免疫功能而減弱對病痛的療效,但因為盅毒缺乏認識,只對各種天然藥材的主要藥性清楚,而對各種藥材間糟粕的生剋溼冷陰陽並不十分清楚,是以也不能很好地對付蠱毒。

  這樣來說,並不是說蠱毒在醫學理論上強過中醫或是西醫,只不過蠱毒是在某一個很小的範圍內精研出一種生剋的知識,而沒有係統的理論,古代的蠱術者們也都是憑自己對蠱術的純記憶方式來施展和運用的,類型就相當於是中醫所謂的祖傳秘方而已。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47
第八集 第十章 與師論道

  扶突,一名水穴,氣捨上一寸五分,在頸當曲頰下一寸,人迎後一寸五分,仰面取之,《銅人》灸三壯,針三分,《素問》針四分。

  主喉中氣鳴如蛙,暴音氣梗,咽引喘息,喉道異蟲。

  ……

  聽完龍陽從書上吸收,自己加以整理出來的蠱毒簡述,斯密斯再把自己對一些蠱毒書籍的認識二對照,才發現果如龍陽所說,大部分的蠱術都有著很硬性的規定,對其間的具體並沒有深研,的確有些祖傳秘方的味道。

  「現在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這種茶葉對烏頭蠱有刺激發病的作用?」

  龍陽點點頭,從杯中取出一點茶葉看了看,「艾斯先生說愛瑟先生已經喝了一年多了,看來這應該是慢性的刺激。」

  「像這種遇到一起的連鎖反應,在醫學界是很難過到的。稍後我幫你調查一下這茶葉,居然會刺激烏頭蠱的發作,這可是一個大發現啊,只不過回頭你得把鳥頭蠱換一種科學點的說法,不然那些權威們可不會接受,現在這個時代,發現一個新的反應可是相當高的成就。」斯密斯現在不驚反喜,心說龍陽的命生得真是不錯,多少醫家精研多少年才能發現一個新的病變反應,就像是當年非典時期,若是有人能研製出真正的特效藥,那可就是醫學界具有裏程碑意義的一件事了。

  艾斯頗不以為然,嘴角抽動了一番,「可你怎麼就能知道是這茶葉的問題呢?難道不能是別的問題嗎?的確,愛瑟先生在這段時間裏只暍了這一杯茶,但也不能就此斷定是茶葉的問題,也許只是病情自然惡化而產生的發病呢?」

  顯然這位艾斯先生現在看龍陽十分不服氣,說什麼也不肯相信這嘴上無毛的小子會是什麼中國小神醫。斯密斯剛要對他這種外行人懷疑專家判斷的錯誤進行斥責,龍陽卻先解釋了起來,沒有一點怒氣,絲毫不像普通醫生那樣被人懷疑了覺得丟面子,甩手離開或是向對方發火給對方臉色看。

  「艾斯先生的醫學常識不錯,這的確是有可能的,還記得早上我問過艾斯先生古龍水的事嗎?當時我對這個房間的空氣都進行了懷疑,因為從我的醫學判斷來看,愛瑟先生的病變絕對是納入外物所引起的,烏頭蟲雖然是絕大多數醫生連聽部沒聽過的東西,不過所幸我師父龍道長年輕時曾遇過一個蠱毒病例,當時就對蠱母進行了一係列的研究,是以我才能提出蠱毒的診斷,所以在這方面的判斷,艾斯先生作為一個有些醫學常識的人,懷疑我可以,但請不要隨便質疑你所不瞭解的東西,譬如,流傳五千年的中華傳統醫術。」

  見我們的神醫少年今天居然說話有了一絲大師的味道,斯密斯倒有些驚奇,上次自己去中國時,龍陽還是那淳樸到讓人感到好欺負的性子,時隔不久,已經有了處理和病人家屬說話的分寸,進步之快,讓人充滿期待,恐怕不久的將來,龍陽的名字就會登上醫學泰鬥的高峰了。

  事實上,我們的神醫少年在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原本就很豐厚,只不過在面對身邊一些女孩上,因為性格帶來自覺難以處理的感覺。

  艾斯臉色變了變,龍陽的來歷他聽斯密斯說過,在前不久美國一篇報紙上的報導上也見過,就連美國頭皮針的代表都為龍陽寫了一篇讓人體溫度相差十二度的專業醫學文章,自己現在卻因為怒氣而懷疑龍陽在這方面的判斷,現在想來,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是有發洩的成分在內。

  艾斯連忙誠懇地向龍陽道了個歉,「對不起,龍陽先生,剛才是我太激動了。請見諒。」

  艾斯這麼一道歉,龍陽的靦腆頓時被喚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關係,至於我為什麼判斷是這茶的問題,那就要問我手上這根針了。」

  龍陽將從華爾身上取下的針拿到眼前。

  中國古代有不少年小體弱多病的小皇帝,龍陽的根據,實際上不是來自古代的醫書,而是在一本宋朝道士所寫的自傳中找到的。

  那個道士本身是個修道之人,醫術也是非常精湛的,其書中所寫的諸多中醫論證都很有獨到之處,但一直隱姓埋名。當時宋朝就有一個小皇帝,由大臣輔政,當時小皇帝還算康健,不過有一次卻生了一個很奇特的病,一眾太醫全都束手無策,而其中一個太醫正是師出這個道士。

  當時皇家沒有夠資格再接這皇帝之外的血脈,皇子的同宗大都是女孩,再不就是不到一兩歲的嬰兒,皇太后便在那時下了旨意,如果小皇帝的病治不好,就要全部的太醫陪葬,師出道士的那個太醫為了保命,就找到了他的師父,詳細地說了小皇帝的病情。

  道士不想扯進朝廷的事當中,但弟子的性命終究是要顧一下,便給了他弟子兩個治療方案,那弟子回去不到半月時間就讓小皇帝的病情大為好轉,可是就在一眾太醫都慶幸保住了命的時候,小皇帝的病又復發了,那太醫只有再治,如此接二連三地復發,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情況和現在的華爾極其相似,不管眾太醫讓小皇帝如何換地方,換飲食都無法避免。

  那太醫眼見不行了,便又去找道士,道士心中清楚這已經不是自然的病了,中間有人在搞鬼,但光憑醫術沒有辦法找出那人,道士便傅了一個秘法給太醫。那是道士將自己的醫術和道家氣功相結合找出來的秘法。

  人之五行,莫不從口入,從鼻進,從眼視,從耳進,從血滲,五行人體,必經一脈,是為準邪脈,脈有有一穴,是為主行穴,凡五行之物,夾外邪人體,必經此脈,偶有留穴。

  這本是古代道家失傅的氣功中的記述,卻被那道士從這一不為人知的穴上得到啟發,從醫術出發,善用此穴,竟可得知某人在短期內所食所進的一切氣味,這無疑在對病人的食物檢查和病因診斷上有著相當大的作用。

  太醫得此秘穴,在再度為小皇帝治病後,終於找出了幾個導致病情反覆的可能因素,為小皇帝治好了病。至於後面的事,道士的自傳中並沒有提及,龍陽自然也不會知道。

  這種不見正史的東西,最後也只是保留在道觀中作為先人典籍流傳下來。龍陽當初看時也不十分相信這自傳中所說的故事,但對自傳中所記載的其他醫術逐一實驗下來,竟是獲益菲淺,就連龍道長通過龍陽看過那自傳後都笑說「難怪人們說讀書好,多讀書果然還是有用的。」

  斯密斯聽完,對這隱秘之穴頓時產生了興趣。

  正在這時,艾斯身上發出響聲,艾斯拿出一個很小的電子螢幕看了一眼,說有人找就先出去了,不多時卻帶回一個穿整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美國男人。

  「龍陽先生,這是傑森律師。傑森律師,這就是龍陽先生。」

  傑森和龍陽很友好地握手,龍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傑森已經先說出了來意,「龍陽先生,我來這裏是為了愛瑟夫人今早為你買的八百萬金手指保險的事,這裏是相關的文件,只需要你簽個名就可以即時生效了。」

  驚聞此驚天訊息的龍陽一時間呆住了,旁邊的艾斯也是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只有斯密斯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帶著笑容看了他的老友一眼,和華爾的眼光踫在一起,斯密斯暗中向他的老友豎起了大拇指。

  龍陽呆了一會,立刻為難地看向躺在床上,除了下半身被被子蓋住,赤裸的上身紮了二十來根金針的華爾。愛瑟先生,道:「這是怎麼回事?」

  華爾艱難地露出一絲微笑,發出的聲音依然小得可憐,「這是我和妻子昨天決定的,算是對龍陽醫生的一點保障,而且我也很欣賞龍陽醫生那幾根神奇的手指,能向人體內輸送熱氣,讓我親身體驗了中國豐富文化中的氣功,所以就為龍陽醫生的手指買了這八百萬的保險。」

  「這……這……可是……」

  龍陽還想說什麼,但斯密斯突然湊上來握住龍陽的手,對傑森使了使眼色,傑森立刻遞上筆來,斯密斯把筆放到龍陽的手中,「來吧!就別推辭了,這裏可不是中國,在美國推別人的禮物可不是客氣而表示疏遠的哦!」

  半推半就之下,龍陽的名字簽在了傑森的文件上,又蓋下了手印,傑森又把這八百萬美金的金手指保險的太致內容重複了一遍,這才抱歉地離開了。

  傑森走後,龍陽心中的感激就不必說了,多的話也不說,連忙花力氣再幫華爾把病情控制,因為兩次的反覆發作,暫時只能將華爾的痛苦減到最低,不能像昨天那樣還能下床走兩個小時。據龍陽所說,他每天會盡全力為華爾指壓一次、針灸一次,如沒有意外,一周左右應該可以除盡蠱毒。

  「艾斯先生,能把剛才那些茶葉以及沒煮過和沸煮三天的鳥頭拿一些給我嗎?最好還有沸煮沒到三天的烏頭。蠱毒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還是要細細研究一下才行。」從華爾房間出來,斯密斯把華爾喝的那些茶葉拿去醫院化驗了,龍陽只得再找艾斯要。

  現在艾斯的語氣已經客氣極了,立刻點頭,「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拿,不過沸煮的鳥頭沒有,自從愛瑟先生生了病以後,就再也沒吃過烏頭了,我可以現在就開始煮,三天後就能出來了!而且茶葉也不多了,我大概也知道醫學研究有時候很容易浪費材料的,所以要慢慢研究。」

  龍陽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笑,「沒關係的,我只是辨別一下原來的植物是哪一種茶葉,不會浪費的,再說茶葉沒了,你只要告訴我牌子,我可以再去買。」

  「買不到的,這茶葉不是買的,是愛瑟先生的一個生意上的夥伴送的,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如果實在有需要,可以問一下愛瑟先生這茶葉是誰送的,可以找那人直接間是什麼茶葉。」

  艾斯的話讓龍陽眉頭緊皺了起來,從醫學角度來說,施治方法稍有不當,病情反覆發作是很正常的現象,有一些蓮鎖的自然反應做媒介,那就更是正常得很,可偏巧的是……

  龍陽腦海中回想起那個道士的自傳來,會不會……

  「那就謝謝了!」

  「籠陽先生,你先回房間吧,那客房裏有電腦也有電視,可以先玩一會,我稍後就給你送過去。」艾斯快步走開,想是給龍陽拿東西去了。

  龍陽回到房間時,玉武俠還被裹在被子裏睡覺,走到一旁打開電視,將音量調小,清一色的英語節目,好在兩個武當山長大的傢夥都懂英文,也算是與時俱進了。

  對烏頭的研究和龍陽所瞭解的知識一樣,但遇到那茶葉,龍陽卻怎麼也找不出那茶葉是從什麼植物上長出來的。味道頗似龍井,一般人嘗,可能會就認為是龍井,但龍陽是醫生,由於在山上長大,本身也比較喜歡喝茶,細細回味下幾乎可以斷定這不是龍井。

  至少,這茶葉是龍陽沒喝過的,中醫辨證藥物和西醫的高科技頗有差別,雖然現代中醫在藥物的取捨和辨讀上都已經結合了現代科技,但龍陽現在手邊可沒有那此萬法可以選用,而且他在藥劑方面的知識堪堪能和劉玉堂這樣的大師相比,即使是和劉暢理這樣的老前輩相比,在這方面和見識上都要略遜一籌,遠不如他「龍陽歸藏」的體質帶來的指壓和金針技術。

  沒有辦法的他,周圍又沒有可以求意見的人,只得打通了龍道長的國際長途。

  「喂,師父嗎?我是龍陽。」

  電話那頭的龍道長聽說是龍陽,怔了一怔,心說這個小子終於知道打電話回來了,一走了就半點音信都沒有,八成是遇到難題了,「怎麼啦?今天捨得找你師父了啊?對了,上次的武術邀請賽聽說有人找你挑戰,被小玉給擋下來了,是不是啊?你在外面到底惹了些什麼事,怎麼會有人找你一個醫生挑戰的呢?」

  雖然看不到,但龍陽還是瞼一紅,對這個師父,他是一點謊也不敢撒,立刻把在臺灣和劉沐白打了一架的事說了一下。

  聽龍陽說完,龍道長又用一種有些寒冷的語氣給了龍陽又一個問題,就是不提龍陽找他幹什麼,「小玉是不是在你旁邊?你知不知道,他是倫了張震北的帖子跑去武術大賽的,為這個事,他那脾氣火爆的師父硬說是被你拐跑了,你可得好好看牢他,要是他出個什麼事,連你師父我也救不了你。還有,你跑臺灣怎麼和陸青山那老傢夥接到頭了,前幾天他跑到武當山來到處找我,幸好那幾天我在柔虛那下棋,才沒被他碰到,以後注意點,別給師父惹一堆麻煩回來,別搞三搞四的,聽到沒?!」

  說到後來,幾乎成了訓斥了,可電話那頭的龍道長卻是掛著笑容用著不協調的訓斥口吻。

  龍道長對龍陽就像是爺爺對自己孫子一樣,那是恩威並施,有時候實在把龍陽弄得瞻戰心驚,有時候卻又讓龍陽感覺溫暖不已,自己起碼還有個輩分和年齡都相當的長輩。

  龍陽一聽到師父的訓斥,頓時慌了手腳,早忘了自己要間什麼,連忙把在臺灣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當然中間省去了葉舞的戲份,還有龍悅的戲份,以及幫陸龍龍洗腳的戲份。又說小玉現在是粘上身的膏藥跑不了了,信誓旦旦地保證小玉的安全,誰想龍道長卻一句話又把龍陽說得臉紅起來。

  「保護他?連你自己都打不過他,你還保護他?我是說要盡快地勸他回武當,省得他師父隔三差五靜修完就跑來找我要你的電話,說要親自跟你說說……」

  「不行,千萬不行,我……我,我怕師叔祖他老人家!師父,你千萬不能把我的號碼給他。」龍陽臉紅帶慌張的表情確實有些好看。

  龍道長在那頭依舊掛著微笑,心說何止你怕,這裏的老傢夥們哪一個不怕,論輩分那是高得嚇人,論年齡更是全武當第一,就差和傅說中活了一百四十歲的武當祖師張三豐比肩了,「放心吧!對啦,你打電話找師父,總不是想來跟師父請罪和聽師父嘮叨的吧?」

  龍陽這才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把茶葉的形狀和味道說了遁,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良久都沒有聲音。

  籠陽等得不耐煩,連著叫了好幾聲,那邊龍道長終於回話了,「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師父剛才上廁所,這人老了,上廁所都慢。」

  再把剛才的話說了遍,還沒說蠱毒的事,龍道長就吃驚地揭開了謎底,「蠱茶草,你遇到鳥頭蠱了?」

  聽聞自己的師父一口就道出了茶葉名,龍陽心頭大喜,心說師父就是師父,果然還有些記教的東西在腦袋裏,「是,而且反覆發作。師父,你怎麼知道是鳥頭蠱?我還沒說啊!」

  「你打電話來找我間蠱茶草,總不是有人送了你這茶葉,你弄不清是什麼茶葉吧?肯定是遇到什麼病了,能和蠱茶草扯上幹係的病,就只有吃鳥頭的人。」

  龍陽的興奮感在這一刻有些減弱,原本以為這是一個自己偶然間發現的病變,很可能像斯密斯說的成為一個新的反應被發現,雖然龍陽對名聲看得很淡,但如同所有科學家們一樣,都會對一個新事物產生濃厚的興趣,對一個新的發明和發現興奮不已。

  現在龍道長的話卻直接地告訴他這不是一個新發現,對我們的神醫少年多少都有些打擊。

  「吃烏頭的人,以五臺山的人比較多,而且多是一些高儈,烏頭要沸煮三日,再多次過水,將烏頭裏面的毒性完全褪盡才能食用,一般沸煮三日後毒性已經在高溫中去除,有的不用過水就可以吃,不過萬一吃到沒褪盡毒性的鳥頭,那烏頭的毒性就會殘留在體內。在一定時間內慢慢被消化,這並沒有危險,但是如果一個長期喝蠱茶草茶葉的人就不能食用毒性未去盡的烏頭,那會讓鳥頭的毒性演變成鳥頭蠱。」

  籠道長的解釋慢慢將龍陽的思路也理滑了,籠隱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妙,卻並不插嘴,繼續聽龍道長說話。

  「記住,是長期喝蠱茶草。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蠱茶草,蠱茶草產與中國雲南的某個偏遠山地,這是任何地方的土壤都種不活的茶葉,即使在那個山區,出產的蠱茶草也十分稀少,但價格並不貴,因為都是野生。味道和龍井很相似,所以很多人將蠱茶草當龍井來賣。這也沒什麼,畢竟吃鳥頭的人大多都會褪盡毒性再吃,在這同時還喝到假龍井或是蠱茶草茶葉的人更是少到不可能。要中鳥頭蠱可以說是非常困難。」

  「而且蠱毒不管在中醫還是在西醫上,都被傅為是迷信學說,是以中鳥頭蠱的人大都無法醫治,最後只有死亡。除非是遇到千裏行醫,見識並且遇見過蠱毒病例,有過相關研究的醫家或是蠱術師,才有一線希望。但是十年前我聽說那片山區發生火災,森林全部燒完,蠱茶草絕種人間。想不到你居然有幸遇到,我看,這八成是有蠱術師或者是去現在比稀有動物還稀有的原始部落專門學習了這方面的知識的人存在,成心要害死人。鳥頭蠱對你來說不算什麼,現在既然發現了,你應該可以解決了!不過別指望把這些內容搬到醫學上談,中醫談談還可以,西醫可是完全把你當迷信來看的。怪力亂神之說別說在美國,即便是國內……嘿嘿,不是師父小看你,想培養蠱蟲出來,就是專業的蠱術師都做不到,總之,這件事情處理要妥當,別牽扯太深……」

  龍陽背後冒出一身冷汗,有懂蠱術的人在作怪,那也就是說,送這茶葉的人……

  內裏的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此時玉武俠翻了個身,先前被裹住的身子不知怎麼就把被子全踢開了,龍陽搖搖頭,腦海中突然跑出一句話:「很有味道的一個小姑娘。」

  這是那個在酒吧門口的美國男人的話,如果說送茶葉的人……那麼和美國男人對話的,八成就是這送茶葉的人,先前是沒有理由,那番話可能是空穴來風,或者是無端揣測。但現在回想起來,幾經聯係,竟讓龍陽覺得是真有其事。

  八百萬美金的金手指保險,對任何一個醫生來說,都是一種榮耀,價值永遠是牽動人心的,龍陽立刻為凱瑟琳擔心起來,暗暗決定,要保護好凱瑟琳的安全。

  杜絕了蠱茶草的影響,華爾的病終於穩定下來,直到晚飯時間也沒有再出現病變,晚飯時,凱瑟琳也放學回家了,只是今天的飯桌上,沒有了昨天的華爾。

  龍陽吃著西式的晚餐,不時瞥上凱瑟琳幾眼,心中思考著晚上該怎麼和凱瑟琳在一起。

  女人的直覺往往是很敏感的,晚餐還沒吃完,凱瑟琳和玉武俠都發覺了龍陽那類似於窺的目光。

  玉武俠離得近,在旁邊就突然地掐了龍陽一把,「你看什麼看?色鬼龍陽!」

  突然地來這麼一下,龍陽被嚇了一跳,差點站起身來,心中有些不自然,卻還是不顧玉武俠的白眼,「那個……愛瑟小姐,晚上可不可以不要去外面?」

  昨天鬧了些不愉快,凱瑟琳對龍陽的印象頗有些變化,加上剛才龍陽無禮的注視,臉露不悅,「龍陽先生,為什麼呢?」

  龍陽難以啟齒,他知道再說之前的那些話現在沒有用,可他卻也找不出理由來,靈機一動地想起華爾來,「因為愛瑟先生的病今天發生了兩度病變,所以……」

  只說了一半,後面的話便不好說下去了,長長的桌子上斯密斯和玉武俠都看著龍陽,好在愛瑟夫人因為公司的事而無法回家,不然就又多了一雙眼睛。

  龍陽的臉微微紅了起來,「沒,沒什麼了,只是希望愛瑟小姐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凱瑟琳白了龍陽一眼,隨口回了句謝謝就不再理會,只剩下玉武俠疑惑地看著龍陽。

  晚餐後,凱瑟琳還是按照慣例開車出門了,龍陽給華爾做了一下檢查,確定病情後得知此事,立刻就要追出去,玉武俠從後追趕上來,追出門才看到龍陽呆呆地站在門口。

  「怎麼不追了?」冷冷的聲音,表示玉武俠的不滿,想不明白龍陽今天怎麼了。

  龍陽望著外面的郊外景色,沒有察覺玉武俠的不滿,「外面連計程車都沒有,怎麼追啊?」

  對龍陽的遲鈍有些生氣,玉武俠又狠命地掐了龍陽一把,「追,追,你追她幹嘛?吃飽了沒事幹嗎?難道你還想跟去昨天那種地方?色鬼龍陽弟弟!」

  「什麼啊!小玉,你想到哪去了,我怎麼會喜歡那種地方?」龍陽轉身朝屋內走去,打算去找斯密斯。

  「那你幹嘛又是要她別出門,現在還要追上去,難道你喜歡她了?」玉武俠露出不滿的表情,心說龍陽什麼人不好關心,沒事關心凱瑟琳這種混跡社會黑暗層的女孩,真是想不明白。

  龍陽察覺到玉武俠的不滿,這才解釋起來,「小玉,你越說越離譜了,怎麼可能?我是怕昨天那個……」

  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龍陽並不想讓玉武俠意識到什麼。雖然說玉武俠武藝高強,可畢竟龍道長已經吩咐過了,龍陽也就不太願意把玉武俠捲入到有危險的事情當中去。

  不再理會玉武俠,龍陽找到斯密斯,要斯密斯送他去市區。
水葉 發表於 2009-2-27 01:55
第九集 第一章 殺手來焉

  心重十二兩,附與脊之第五椎,居肺下膈上,中有七孔三毛,盛精汁三合,主藏神,《素問靈蘭秘典論》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

  驅車在紐約的繁華大街上,陣陣疾風吹拂著凱瑟琳的長髮,不時的伸手去捋順一下飄逸的金髮,凱瑟琳卻怎麼也撫不平如麻的心緒。

  自小到大,還沒有哪個像龍陽和玉武俠這樣忤逆她的心思,別人都是讚不絕口她的美貌,更是傃羨她的出身,可是龍陽卻如同瞎子一樣的視而不見。

  鄉下來的土包子!凱瑟琳心中暗罵了一句,踩了一腳油門,跑車風馳電掣般的前行,兩側的街景如飛向後退去,可是退不去的卻是那個少年的影子。

  不知道怎麼的,圍繞在她身邊的男子數不勝數,很少能夠引起她的新奇感覺,可是這個看似年紀不大,臉色有些蒼白的大男孩卻在她的心目中揮之不去。

  哪裏都是以她為核心,從小不知道窮苦滋味的凱瑟琳心中有些不滿和憤怒,更多的卻是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覺。

  胡思亂想的功夫,已經到了平日混跡的場所,凱瑟琳停下車,走進了熟悉異常的酒吧,卻有著說不出的煩躁,平日發洩心情的地方竟然怎麼看都不順眼了,叫了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本來肚子裏面的火驀然燒了起來。

  一個不識趣的男子湊了上來,高挺的鼻樑,臉色蒼白,端著一杯紅酒,裝作紳士的樣子,「很高興見到你。」凱瑟琳看都不看他一眼,又是滿滿的倒了一杯,冷冷的看著那杯酒,倣佛那杯酒比眼前的男子還要好看許多。

  那個男子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仍然坐了下來,「小姐今天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凱瑟琳厭惡的皺皺眉頭,知道這個男子的終極目的無非就是和她上床罷了,她可不信他有什麼好心思,更不信他是前來給自己排憂解難的,不客氣的說了一句,「滾,趁我沒有討厭你之前。」那個男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剛才的紳士表情如同一張紙一樣,被心中的怒火燒成了灰燼,「臭婊子,你以為你是誰,老子我看上你,是你的……唉呦!」突然痛哼了一聲,仰面朝天的躺了下去。

  一個酒瓶子已經從凱瑟琳的手中飛了出來,擊中了他的額頭,饒是他臉皮不薄,額頭卻是不厚,一下就被擊得鮮血淋淋的。

  勃然大怒的跳了起來,男子都沒有擦拭額頭的血水,已經掄起一張椅子,惡狠狠的向凱瑟琳砸了過去。

  對付這樣的女人,他通常只是一個辦法——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惜他面對的雖然是個真正的女人,卻是一個學過跆拳道的女人。

  不等椅子來到面前,凱瑟琳已經一腳踹了過去,方法簡捷,剛直相向,少用躲閃防守是跆拳道的特點,凱瑟琳也是很好的發揮了這個特點。

  以剛制剛,用簡練硬朗的方法直接擊打對方,也是她的教練教導她常用的話語。

  凱瑟琳性格剛硬、頗為自我、我行我素、任性大膽,這些作為一個女人來說不是件好事情,可是對於跆拳道的成員來說反倒是個優點。

  實木做的椅子在凱瑟琳的腳下變得像爆米花一樣脆弱,一腳踹碎了砸過來的椅子,第二腳毫不留情的踢在了男子的身上。

  覺得被大錘子砸了一下的樣子,男子悶哼了一聲,覺得胸口的骨頭都已經碎成了幾塊,雖然沒有飛了起來,可卻也連連的倒退,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茶几上,自然又是一陣碎裂的聲音響起。

  男子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好惹的,能夠一腳踢碎椅子的女子,瞎子也能聽出來是有兩下子了,再次起身,「臭婊子,你有種!」凱瑟琳勃然大怒,上前了一步,男子顧不得再在口頭上找回面子,慌不迭的向外走去,卻被一個招待生擋住了去路。

  「先生,你損壞的東西還沒有賠償呢!」招待生彬彬有禮,卻幾乎把男子氣的冒煙。

  「你瞎了嗎?沒有看到我是被打的嗎?」招待生心中暗自嘀咕,你才是瞎子呢!凱瑟琳正在氣頭上,你還瞎子一樣的湊了過去自討苦吃,不是瞎子是什麼?我不管被揍的要錢,難道還管那個惡煞要錢嗎?

  看著凱瑟琳緩緩的向這面走了過來,男子有些心驚膽顫,額頭的鮮血還在流淌,胸口的疼痛沒有消減,屁股上不知紮了什麼東西,不知道以後方便會不會有障礙,又驚又怒,又怕又懼,掏出了錢包,扔了幾千塊在招待生的臉上,「這下夠了吧!」招待生的臉上如同花開一樣燦爛,「足夠了,足夠了,歡迎先生下次再來。」「鬼才會再來。」怒氣衝衝的衝了出去,男子頭也不回的消失不見。

  招待生得意的一笑,看了凱瑟琳一眼,上前了一步,「凱瑟琳,傷到哪裏了沒有?要不要上醫院看看?」他顯然認識凱瑟琳,也知道她是個不能得罪的大客戶。

  如果那個男子還在這裏,估計血都要吐了出來,這個世道實在匪夷所思,揍人的得到安慰,挨揍的反倒買單。

  「沒事。」凱瑟琳若是平時,多半開心的笑了起來,可是這個時候反倒覺得胸口更加的鬱悶,不知道怎麼,頭一回厭倦了這個地方,舉步向門外走去。

  招待生一愣,「凱瑟琳,不在這多待一會嗎?」煩躁的搖搖頭,凱瑟琳也是伸手甩了幾張鈔票,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著手上的幾千塊,招待生猶豫了半晌,突然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周圍,壓低了聲音,「黑鬼嗎?她提早出去了。」電話那面似乎嘀咕了一句什麼,等到關上了手機,招待生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望著手上的美元,眼中露出貪婪之色——錢,有的時候可以讓人出賣良心的。

  突然,門口衝進來三個人,招待生做賊心虛,有些吃驚,前面的兩個他倒是見過,是前幾天同凱瑟琳來到這裏的中國少年。

  望著左手邊那個細皮嫩肉的少年,招待生暗自嚥了一下口水,自己見過標緻的,這樣的倒是從來沒有幹過,這麼細嫩,就是女子都很少見了,只是上回他匆匆忙忙的走了,不知道聯係方式,沒有想到這回主動送上門來。

  臉色蒼白的龍陽望了招待生一眼,「請問,凱瑟琳來過這裏嗎?」凱瑟琳?招待生心中一凜,回過神來,看到他們身後站著的斯密斯博士,心中打了個突,「她剛才來過這裏。」「那她人呢?」「走了。」「去了哪裏?」招待生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你也知道凱瑟琳小姐行蹤不定的,要不我向別人問問?」「不用了。」龍陽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心中有些焦急,這個凱瑟琳,實在讓人難以放心,如果不是在酒吧門口聽到那個美國黑鬼的嘟囔,他也不會拉著斯密斯前來了。

  就算在國內,他也是經常迷路的,如果不帶著斯密斯過來,恐怕沒有找到凱瑟琳,就得讓華爾·愛瑟尋找自己了,玉武俠卻如同膏藥一樣,貼在身上難以拔下來的,沒有辦法也把他帶了過來。

  好在斯密斯也算知道些凱瑟琳的行蹤,這才找到了這裏。沒有想到凱瑟琳竟然走了,她會去哪裏?龍陽疑惑的眼神望向了斯密斯。

  王武俠卻是有些不滿,「這個大小姐既然不在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龍陽,你擔心什麼,她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了,你還怕她迷路嗎?」龍陽心中嘀咕,美國有橋嗎,我怎麼很少看到?那我估計她走的也是極少了,就算有橋,我也怕她翻在陰溝裏面,「斯密斯先生,現在怎麼辦?」聳聳肩頭,斯密斯嘴角一絲微笑,「出去再說吧,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心中有些奇怪,你擔心她父親還有情可原,擔心凱瑟琳就有些不正常了,難道你小子?……

  無可奈何的點點頭,龍陽跟著斯密斯走了出去。

  望著三人的背影,招待生嘴角一絲冷笑,「她若是出去了,除了黑鬼,沒有人能知道她在什麼地方!」看看手上的手機,招待生猶豫了一下,撥通了手上的手機,等了半晌,沒有應答,嘴角一絲笑意,知道黑鬼多半已經要動手了,因為真正一個殺手動手之前,會關掉一切通訊設備的。

  龍陽離開酒吧後,心中有些茫然,求救的目光望向了斯密斯,「斯密斯先生,你說她還能上哪裏去呢?」「還能上哪裏,」玉武俠大有深意的盯著龍陽笑道:「多半這個時候已經到家了。人家請你來,是給凱瑟琳的父親治病的,不過我看來,你似乎對愛瑟先生的女兒更感興趣一些。」龍陽尷尬的扯了扯耳環,笑笑道:「小玉,你不要胡說,你知道我的。」「是哦!我當然知道你啊!「玉武俠調侃道:「我只知道女孩子見一個你勾搭一個,你的醫術雖然不高明,可是泡妞的手段可以稱得上天下無敵了,家裏已經應付不過來了,沒有想到你在這裏又開始勾勾搭搭的了,你就不擔心家裏的母老虎吃了你啊?」龍陽哭笑不得,求饒道:「小玉,我服了你還不行嗎?」王武俠趾高氣揚的擺出一副長輩派頭道:「嘿嘿,龍陽弟弟,千萬別忘記好歹我還是你小師叔啊,自然要向著你啊!可你不能太過分啊!適當還是要收斂一些的,別等我真的告訴了龍女,那你可是吃不完兜著走了。」龍陽無奈搖頭,知道和他糾纏起來就算天亮了都沒有結果,都說女人喋喋不休的,沒有想到這個玉武俠也是這樣,簡直比伍奶奶還要嘮叨,只好望著斯密斯道:「斯密斯先生,你一定要想出辦法來,這可能關係到凱瑟琳的安危的。」「什麼?到底怎麼回事?」斯密斯先前一直聽兩人調侃,倒也聽的有滋有味的,可是聽到後來他的臉色就變了。凱瑟琳是他好朋友華爾的女兒,自己雖然對她的舉止不是很讚賞,可是畢竟不能讓她出事了。

  龍陽就把酒吧聽到的事情大略的說了一下,斯密斯皺起了眉頭,知道龍陽沒有必要說謊,這麼說凱瑟琳獨自一人真的有些危險了。

  斯密斯想到事情的嚴重,連忙伸手掏出了手機,按了幾個號碼,聽了豐晌,有些沮喪道:「凱瑟琳關機了。」王武俠調侃歸調侃,可是畢竟還是識大體的,忍不住有些焦急,「那怎麼辦?」突然想起了什麼,斯密斯臉上一絲喜意,擺手道:「上車,我或許有些辦法。」「什麼辦法,還不是人海撈針了。」玉武俠嘟囔了一句,說完還是跟著龍陽坐在了車的後座。

  斯密斯一上車,就按了一下按鈕,話筒裏面嘟嘟的響了兩聲,一個嬌柔中有些剛勁的聲音傳了出來,「陳鳳嬌!你是?」「我是斯密斯,」斯密斯急聲道:「陳科長,有事需要你幫忙。」「原來是斯密斯博士啊!請說。」陳鳳嬌的聲音很爽快的樣子。

  王武俠向龍陽擠擠眼睛,心中驚訝,這個斯密斯居然找女人幫忙?

  「麻煩你幫忙查一下車牌XXX的車子到了哪裏。」斯密靳報的車牌正是凱瑟琳的跑車的車牌。

  玉武俠有些吃驚,他雖然也坐過凱瑟琳的車子,不過哪裏留意這些,不由對斯密斯博士有些另眼相看。

  「好,稍等半分鐘。」那面傳來劈裏啪啦的鍵盤響聲,不到三十秒的功夫,再次傳來了陳鳳嬌的聲音,「XX街九號,正向東行駛。嗯,那面比較荒涼了。」補充了一句,「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玉武俠這下真的吃驚了,不解的望了龍陽一眼,「看不出美國還是比較先進的,一輛車子的位置也能找的出來。」龍陽也不比他知道多少,「聽說先進點的國家有什麼全球定位係統,我想多半就是這個吧!」「什麼時候也給你身上裝一個,」玉武俠微笑道:「龍女也不會成天牽掛了。」龍陽苦笑不語,心道,你就是這個定位係統了,我現在走到哪裏都是擺脫不了你了。

  他們卻不知道這個凱瑟琳車上的,和全球定位係統還是有些區別的,科技越來越發達,聽說美國的衛星係統已經灑蓋了世界,他們發佈的圖片中就算哪個國家的一個街道上的垃圾桶都有可能看到。

  這種技術在民用上體現出來,就是汽車上使用的定位係統,當然越高級的能夠涵蓋的地理區域也就越多,下過這也是車主主動尋找,需要在車上的係統中裝上特定的軟體,像凱瑟琳這樣一輛車子都能在聯邦調查局中記錄在案,也是沾了她父親華爾的光了。

  當然,這個定位係統的安裝,也是在凱瑟琳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如果凱瑟琳知道了,以她那種無拘無束、任性妄為的性格,恐怕就算坐牛車也不會在這輛跑車裏面待上一秒的。

  華爾雖然對凱瑟琳好似聽之任之的樣子,對她的安全還是頗為關心的,這才委託在凱瑟琳的車上裝了一套係統,斯密斯是華爾的好友,對於這個也是知道的。

  看了他們一眼,斯密斯有些猶豫,不知道龍陽說的事情到底會不會發生,也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幫忙,如果凱瑟琳沒有什麼事情,驚動了聯邦調查局可是件糗事了。

  那位叫陳鳳嬌的可是聯邦調查局重罪調查處反黑科科長,私下和斯密斯與華爾的關係都是不錯,這個定位係統就是陳鳳嬌親自出馬安裝的。

  「陳科長,先不勞你的大駕,我們也只是擔心,」斯密斯猶豫再三終於說道:「這樣吧,還要麻煩你和我保持聯係,如果有什麼變數,再請你出手了。」「沒有問題。」那面爽快的回答道。

  玉武俠對於斯密斯的請求不以為然,有什麼事情,是他堂堂紫霄宮提點的關門弟子擺不平的嗎?

  略微放下點心事,斯密斯一踩油門,如飛般的向凱瑟琳車子的方向馳去,只是心中還有些奇怪,凱瑟琳到那裏做什麼呢?

  不但斯密斯不知道凱瑟琳去那裏做什麼,凱瑟琳自己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只是盲目的擺動著手中的方向盤,覺得剛才的酒精已經發揮了作用,前面好像越來越偏僻的樣子。

  心煩地看了一眼後視鏡,自己不美嗎?鏡子裏面是個金髮的女子,高挺的鼻樑、白皙的臉龐,一雙靈動的眼中淡藍色兩點,雖然從東方的角度來看,有些不太適應,可是在西方可算是一個標準的美人!

  嘆息了一聲,凱瑟琳眼光不經意的劃過了跑車的後視鏡,微微愣了一下,一輛黑色的轎車無聲無息的跟在了後面。

  猶豫了一下,打了一下方向盤,凱瑟琳把跑車開進了一條偏僻的街道,如果身後的車子真的是為她來的,沒有理由不跟進來。

  果然如凱瑟琳所願,那輛黑色的轎車尾隨了進來。

  凱瑟琳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跆拳道的高手,打架還很少有輸了的時候,如果酒吧那個不識相的男子真要跟了上來,她正好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

  停下車子走了下來,凱瑟琳斜倚在車子後車箱上,抱著肩膀,冷冷的望著那臺黑色的車子,心裏面在估算著車裏面會有幾個人。

  不過凱瑟琳倒不擔心,在跆拳道會館裏面,就算是徒手,她都能打敗七八個壯小夥的。

  但是有一點她不知道,因為她有個超級富豪的老爹,所以別人出手也看在她父親的份上,不會太重的,因此,如若撇下了這層關係,她的那兩下子能不能經得起考驗,還是未知之數了。

  黑色轎車沒有什麼動靜,凱瑟琳有些不耐煩道:「滾出來,還要姑奶奶去請你們嗎?」兩個人從轎車裏面走了出來,凱瑟琳一怔,以為是剛才那個男子心有不忿,這才跟蹤了過來,沒有想到竟然不是那個男的。

  不過眼前這兩個人一身的黑衣,其中一個凱瑟琳也是認識的,正是昨天捱了她一下的那個美國男人,他身旁那個更黑的樣子,身材瘦削,只是看上去很剽悍的樣子,如同一隻豹子。

  緩緩的走了上來,那個美國男人冷笑的打了個招呼,「凱瑟琳小姐,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凱瑟琳厭惡道:「你一會就會覺得見到我不是件很高興的事情了。怎麼,一個上,還是兩個一塊上?」「一個上,還是兩個一塊上?」美國男人突然笑了起來,「原來凱瑟琳小姐還喜歡玩3P的遊戲,實在讓我有些意外和驚喜。」美國男人嘴角掛著一絲淫淫的冶笑,說出的話更是淫穢不堪。凱瑟琳又怒又驚,上前了一步,一腳已經踢了過去。

  跆拳道的攻擊技法中主導的地位就是腿法,腿法技術在整體中的運用絕對超過了七成,因為腿的長度和力量都是身體中最長最大的,近身搏擊的時候才會用手。不過真正的跆拳道高手很少有讓人靠近的時候,凱瑟琳是不是高手不得而知,不過一腿踢出倒也有模有樣了。

  美國男人飛快的退了下去,連連擺手道:「黑鬼,這個妞我可是吃不消了,還是留給你吧!」看著那個美國男人退後的身形頗為迅疾,凱瑟琳心中一凜,知道眼前這兩個恐怕不是平時打的那種混混了。

  被叫做黑鬼的果然夠黑,若是埋在煤堆裏面要找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咧嘴,卻露出一口白凈的牙齒,「你想讓我怎麼修理她?」凱瑟琳一腳踢空,並不急於進攻,目光已經落在了那個黑鬼的身上,不知道怎麼的心中一顫,竟然有些懼意。

  美國男人淡淡道:「到底是先姦後殺,還是先殺後姦,就看你的愛好了,只要讓我看的爽,佣金加倍了。」凱瑟琳勃然大怒,疾步向前走了兩步,一腿向黑鬼踢出,取的是小腹。

  跆拳道的腿法有很多種形式,可高可低、可近可遠、可左可右、可直可屈、可轉可旋,威脅力極大,是實用制敵的有效方法,凱瑟琳長著兩條修長的美腿,更是喜歡運用腿法。

  她這一腳踢得虎虎生威,力道絕對不輕。

  黑鬼呲牙又是一笑,伸手擋在了小腹之上。 「砰」了一聲,黑鬼退了兩步,若無其事的樣子,凱瑟琳卻覺得腳背隱隱作痛,如同踢到了石頭上面,有點變了臉色。

  「不要急。」黑鬼微笑著搖搖頭,「小妞,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你想要不爽都不行了,我總得讓我的僱主滿意了,你說是不是?」他這不急不緩的言語把凱瑟琳幾乎氣的發瘋,向來她都是太陽,別人都得繞她轉的,哪裏受到過這種輕蔑,怒叱了一聲,雙腿疾風暴雨般的踢了出去。

  黑鬼卻是不慌不忙,並不顯露本身的實力,只是用手撥擋,一輪急攻下來,凱瑟琳已經氣喘吁吁的,黑鬼卻是汗都沒有一滴。

  暗自咬了一下牙關,凱瑟琳突然淩空飛起一腳,挾著全身的力道踢了出去,這招威力固然是有的,可是教導她的老師卻說她還不熟練,最好不要使出這招。

  只是這個時候,氣惱憤怒,不要說老師的話不放在心上,就算老爸來到了這裏也不會聽了,凱瑟琳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踢死眼前這個黑鬼。

  黑鬼眼中寒光一現,突然一腳平平的踢了出去,半空中的凱瑟琳孤注一擲,完全是身不由主的,躲閃不及,不知道怎地,竟被黑鬼踹中了小腹,側飛了出去。

  「啪啦」一聲,凱瑟琳已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覺得肚子痛的不行,眼淚幾乎流了出來,只是心中更是驚恐,黑鬼的一腳以剛制剛,用簡練硬朗的方法直接擊打,不正是跆爭道的特點手法?

  美國男人大聲笑了起來,「凱瑟琳小姐,很抱歉,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凱瑟琳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怒視著美國男人不語。

  「凱瑟琳小姐學習過跆拳道,為了陪你好好的玩玩,我請來的這位黑鬼兄也是學過跆拳道的。對了,黑鬼,你是幾段了?」「TTP跆拳道一段,美國松濤館空手道二段。」黑鬼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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