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二章 內氣顱針
商陽,一名絕陽,手大指次指內側,去爪甲如韭葉,手陽明大腸脈,所出為井金,《銅人》灸三壯,針一分,留一呼。
主胸中氣滿,喘咳支腫,熱病汗不出,耳鳴聾,寒熱瘧,齒痛惡寒,肩背急,相引缺盆中痛,目青盲,灸三壯,左取右,右取左,如食頃之已。
……
「不好,得快點送醫院,病情有變!」
搭過脈,就連神醫少年都變了臉色,急忙給劉暢理掛了個電話,三○八忙碌了。
「小玉,你去叫薇薇姐姐起來,我去叫小姑姑他們!」
龍陽快步走向龍女的房間,輕敲了兩下門,推開,龍陽的臉立刻就紅了個遍,卻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床邊,「小姑姑、愛咪兒姐姐,快起床啊!」
床上的龍女和愛咪兒也不知是怎麼睡的,此刻被子的上半部被掀開,二人睡衣淩亂,最上面的扣子敞開,隱約可以看到有著雪白肌膚的半胸。
而愛咪兒側臥身子,一隻手蓋在了龍女身上,可無巧不巧的是,半隻胳膊就那樣檔在了龍女酥胸之下,將龍女半洩的春光弄得更為誘人,愛咪兒睡衣垮到了肩側,此刻這張床上春光大洩,龍陽如何能不臉紅。
聽到龍陽的叫聲,二人卻不立刻醒轉,愛咪兒更是手臂緊了緊,更靠近龍女地夢囈起來:「別吵嘛!龍陽,再陪愛咪兒姐姐睡會。」
可以想像,愛咪兒此時正在做著怎樣的夢,而且,更讓龍陽要找地洞鑽的是龍女竟然也翻身摟住愛咪兒,同樣夢囈:「龍陽,小姑姑好想嫁給你的!你可不能不要小姑姑啊!小玉,你可得看好他,別讓小伊莎太靠近他了,小伊莎長大了!」
龍陽在床邊聽得一清二楚,一時竟無語,好不容易才從猴子屁股般的臉上找回他想做的事,搖了搖龍女的肩膀,順手幫龍女把睡衣朝上拉了拉,「小姑姑快起來啦!小伊莎出事了,小姑姑,小姑姑!」
在龍陽的努力下,龍女的睡眼終於有了一些惺忪之態,摟著愛咪兒的手揉了揉眼睛,翻身看了龍陽一眼,雙頰還有一些緋紅:「龍陽,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小伊莎出事了,要送醫院,你們……愛……愛咪兒姐姐……」
正說著,側臥的愛咪兒突然睜開眼睛,正好與龍陽對望,似乎有些初醒的驚蟄,有些沒緩過神來,依舊呆滯著眼光,隨即看了看龍女幾近半裸的酥胸,又低頭瞥見自己的睡衣已經低到可以看見那一條暗暗的深溝,頓時……
不管是多麼親近,多麼要好,多麼傾心,但畢竟彼此間還沒發生什麼,愛咪兒雖然不是中國人,但受中國文化的影響,也並不是那種開放到可以穿著性感內衣隨便在男人面前走來走去的女孩,不過是個口頭大膽,其實是紙糊充氣老虎的異國女孩。
「啊!」一聲尖叫,愛咪兒翻身抓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背對著龍陽蓋了起來,一顆心怦怦直跳,心中奇怪,不僅不羞,反而心中有種竊喜的興奮。
龍女也因為愛咪兒的動作反應了過來,不過她畢竟是早把龍陽看成自己的人,毫不在意地把想要轉過身的猴屁股龍陽一把拉過摟到自己身邊,大笑著拍拍愛咪兒隔著被子的臀部,「怎麼啦,愛咪兒,你不是一直嚷著說要色誘我們家龍陽嗎?這會兒怎麼害起噪來了!啊呀……你別掐我啊!哈哈哈哈!」
若是沒人的話,龍女抱龍陽那幾乎已經是習慣了,從小到大,龍陽沒幾件事是不聽龍女話的,可是有愛咪兒剛才那一幕,龍陽此時臉如火燒,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小姑姑!」
這時,聽到叫聲的玉武俠突然推門衝了進來,「怎麼啦?發生什麼……不好意思!」
玉武俠本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結果進來卻看到龍女正衣衫不整地把龍陽摟在身邊,難得他俊臉一紅,連忙又出了門去。
「小姑姑,小姑姑,小伊莎出事了,現在要趕快送去醫院,先別鬧了!」
一聽說小伊莎出了事,龍女連忙放開龍陽,一拍愛咪兒的屁股,「快起來,出事了!」
龍陽一得自由,連忙逃出門。
房間內的愛咪兒微掀被子,偷眼瞄了瞄,龍女已經一把掀開被子笑說:「行了,他已經出去了,看你還敢不敢再說色誘他,今天應驗了吧!」
「叫你笑,叫你笑我!」見龍陽已走,愛咪兒終於鬆了口氣,立刻就要向龍女報復剛才的仇,卻被龍女以小伊莎的事制止了。
當三哦八成員全部準備就緒時,由劉暢理親自派來的救護車已經趕到了樓下,所有人都上了劉暢理隨在救護車後面的車子,同時也給還沒來到的伍老太太掛了一個電話,通知她今天不用到三○八來。
「到底怎麼樣了,龍陽?你通知阿布勒國王了嗎?」劉暢理開著車,清晨的道路上車流還不算太多,加上有救護車打頭,路上倒很清涼。
汽車奔馳下的風帶著一些清涼的味道刮在臉上,倒是讓眾人剛才焦躁的心靜了一些,龍陽緊鎖著眉頭,聽到劉暢理的說話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還沒,都忘了,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都說天下父母心,這話一點都不假,不過,因為關心則亂而得罪人的,也實在是每個人都會犯下的毛病了。
阿布勒一聽到小伊莎出事了,登時讓人從他的口吻中想到了他火冒三丈的樣子,「你們是怎麼搞的,怎麼會這樣的,真是……果然不能交給你們……」
話說到一半,電話似乎被人搶了過去,龍陽剛把電話再度拿近自己耳邊,電話那邊傳來那溫柔的貝爾莎的聲音。
「龍陽,不好意思,阿布勒關心則亂,你別怪他,我們會立刻趕到醫院來的,還請你一定要救救小伊莎。」
言語中已經有些哭音,電話掛上,貝爾莎便出奇地朝自己的丈夫吼了一句,「都是我們,我們不來就什麼事都沒有,是我們害了小伊莎啊!」
吼到最後一句話,貝爾莎已經撲進了神色大變的阿布勒懷中飲泣起來,阿布勒又何嘗不知呢!
輕輕拍著妻子的背,阿布勒一言不發,或許,自己真的不該來,從自己製造那次爆炸開始,只要自己出現,就帶給小伊莎一次傷害。
直到妻子的哭泣慢慢停止,阿布勒才開口說話:「好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只要小伊莎這次平安了,我們就回國吧!」
貝爾莎慢慢地抬起頭來,婆娑的淚眼看著眼前男人的嚴肅和頹然,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很無奈地點了點頭。
「按照我的推斷,小伊莎還是屬於受刺激過重,腦子裏一團亂,引起氣血紊亂……」
龍陽一手握著昏迷中小伊莎的手,神色鄭重,這種情況便有些像是腦血栓,實在危險不過,人的腦神經之細密複雜,就算龍陽本事通天,也不敢隨便開口亂說。
龍女她們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愛咪兒忍不住問:「怎麼好端端的又……」
「好了好了,到醫院再說吧!」劉暢理擺手,伸手過去搭脈,又低聲跟龍陽說話研究。
到達醫院後便等著醫院做一些急救措施,劉暢理親自監督指揮,不多時龍陽也被拉了進去,手術室外只剩下龍女和玉武俠四個人,不一會,伍老太太也趕了過來。
阿布勒和貝爾莎趕到時,手術依舊在進行著,而手術室內,龍陽正緊緊盯著劉暢理等人的指揮和操作,心中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試一試。
龍陽突然轉身朝手術室外走去,一旁的劉暢理疑惑地看了龍陽一眼,從進來他就只見到龍陽斂眉思索的樣子,也就沒去打擾,此時見龍陽突然走出去,心中不由更覺疑惑。
龍陽走出手術室,眾人立刻圍了上來,「怎麼樣了?」
龍陽的神色非常沉著,讓人看得心中一凝,阿布勒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龍陽的視線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每掃過一個人,那個人喉嚨裏都咕嚕一聲嚥下一口緊張的口水,最後,龍陽的視線停留在阿布勒和貝爾莎的臉上。
「阿布勒叔叔,希望你能有心理準備……」
孤海絕崖,聽到這句話的人此刻就倣佛站在孤海絕崖上,巨大的海浪無情地拍打在崖壁上,讓人驚駭欲絕,絕崖隨時會被吞沒,又一個浪花翻起,一下把眾人捲進了海浪之中。
就在阿布勒激動地要抓住龍陽的肩膀搖的時候,龍陽又把所有人的心從大海中救了回來。
「小伊莎現在還沒事,只是,要想完全甦醒,恐怕會有很大難度……」
鬆了一口氣的眾人頓時把龍陽後面的話全堵了回去,一個個說龍陽沒事跑來嚇什麼人,嚇死人不償命。
伍老太太更是苦笑地埋怨:「龍陽啊,以後說話注意點,伍奶奶這顆老心臟可受不了。」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龍陽還懵然不覺。
貝爾莎突然踏上一步,緊緊握住龍陽的手,「龍陽,你剛才說有很大難度是什麼意思?小伊莎醒不來了嗎?」
此時,所有人的心底都升起了三個字「植物人」,龍陽搖了搖頭,「也不是說醒不來,醒來醒不來的機會是一半一半,而且就算醒來,心理上的室女閉經症會再度返回到最開始的狀態,用西醫的話說,很可能會完全性地失憶,大腦狀態就和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
「那……那怎麼辦啊?」得聞惡耗的貝爾莎扭頭看了身邊的丈夫一眼,一張美麗的臉本已十分淒楚,此刻更是再度依靠在丈夫的身上。
阿布勒輕撫著妻子的背,給予妻子適當的安慰,「放寬點,放寬點,人沒事就好,我們已經不能再計較記憶了,都是我們害了她啊!」
一旁艾薇薇已經紅了雙眼,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龍女和伍老太太立刻拉到一旁慢慢安慰,手術室前的走道上頓時有了一股悲傷的氣氛,倒把個龍陽站在門口不知該怎麼辦。
「阿布勒叔叔,如果有一種方法有一定可能能幫小伊莎恢復全部記憶,但把握並不大,一旦失敗,小伊莎很可能變成永遠的」植物人「,你會願意試試嗎?」
龍陽的表情很嚴肅,微低的眼簾望著阿布勒。
阿布勒怔了怔,和他的妻子互相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掠過了一絲猶豫。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劉暢理突然走了出來,「龍陽,你說什麼?你懂得那傳說中的顱內針療法?」
顱內針是中醫界一種比較深奧的針法,不過,這裏劉暢理說的卻不是普通的顱內針,而是一種還沒被正式命名的針法,甚至連知道的人都很少,要不是劉暢理也是中醫家族出生,恐怕也想不到龍陽說的可以治療人記憶的針法是什麼東西,不是驚為神話,便當他是瘋子。
然而,這種針法也相當之危險,龍陽也沒有用過,是以也就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冒不冒這個險,得由小伊莎的親生父母來決定。
「顱內針療法?」龍陽一呆,隨即意會過來,臉微微一紅,拽了拽那隻大耳環,「那個針法好像叫內氣針,我也是在一本古書裏看到的,寫那本書的人和我一樣,也是『龍陽歸藏』的體質。」
劉暢理退了一下,似乎被龍陽的話提醒了什麼,「難道說……只有這個體質的人才能用這內氣針嗎?那就難怪會失傳了!」
「劉爺爺說笑了,其實氣功師也可以的,只是要的氣功修為和針灸技術很難同時達到,我的體質相對來說只要針灸技術達到就好了!阿布勒叔叔,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你是小伊莎的父親,我們都不能幫小伊莎做這重大決定。」
劉暢理讚許地看著龍陽,轉頭和伍老太太以同樣欣許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心說龍陽對人情世故也慢慢地懂得了,不再是過去那個除了醫術和害羞外,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少年。
「阿布勒先生,如果你想好了,要是決定,就可以簽一份家屬同意書,相信貴國也一定有這樣的程序,到時龍陽就可以幫小伊莎治療了。」劉暢理走上前,問阿布勒。
龍女幾個人聽說小伊莎還有救,頓時都圍了上來,大指龍陽的不是,一時間一向要求醫院安靜的劉暢理漲紅了整張臉,不知該不該訓斥這幾個孩子。
細心的伍老太太輕輕拍了劉暢理一下,「讓她們舒暢一下吧!小伊莎的事,大家都擔心狠了!」
劉暢理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朝伍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又何嘗不難過,小伊莎的室女閉經症會演化到現在,監督不力的責任我也是……唉!」
時間總會過去,不管是人的悲傷,還是人的歡樂,都無法阻當時間的過去,剩下的只有人的面對,而阿布勒也終於決定了面對,「龍陽,動手術吧!我去簽家屬同意書!」
準備好後,龍陽和劉暢理望了所有人一眼,再度回到了手術室中。
「玉堂,怎麼樣?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吧?」
看著已經不太忙碌的劉玉堂坐在一邊休息,主治醫生正在取下小伊莎身上的針,又注射了一些藥劑,劉暢理坐到了自己兒子的身邊,「整理一下吧!馬上有一個大手術要做,龍陽要用傳說中的內氣針幫小伊莎動手術。」
聽到劉暢理的話,劉玉堂有些不太明白,「內氣針?怎麼,這種情況,龍陽還有辦法?」
顯然劉玉堂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內氣針,連劉暢理也只是知道針灸中有一種能控制人大腦的古老針法,卻不知內氣針之名,劉玉堂聽不懂也是理所當然了。
「那是龍陽體質的特殊針法,別人就算懂也無法奏效,放心吧,龍陽幾時讓我們失望過?無極針可真是找了一個最好的傳人啊!今天這份資料可要保存下來,雖然說幾乎沒什麼人能用這種針法,但這可是失傳的針法,留給後世,也算為中醫的發展盡一些力。」
聽著這個名譽院長,自己的老爸欣慰的說話,劉玉堂看了一眼劉暢理,望著龍陽的目光充滿著期許。
待所有人都收拾妥當,龍陽也摸出了他不離身的針筒,從裏面抽出一根似牛毛般的細針,龍陽下山以來,還是第一次動用這樣的細針,心中也有些緊張。
一根針緩緩刺進昏迷中的小伊莎腦部,觀看的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便只看見龍陽雙手從白晰顏色慢慢變得赤紅起來,先天的陽氣加之後天神秘針法,頭為六陽魁首,陽陽相激,讓腦部經絡恢復正常,這便是內氣顱針的奧妙所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