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混在女警公寓 作者:圖窮 (連載中)

7426 2009-2-28 12:20: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0 149184
7426 發表於 2009-2-28 19:58
【066】被人出賣鳥~
面對蕭山的疑惑嵽嶆嵹嶇,褔裻褊褘李德生沉吟了片刻。

    吐了個煙圈後,他說道:「我們還是從頭來討論白家的這件案子吧。首先慚慬愻慪,緉綵綦綞我們已經基本確定白明蘭是被一群退役軍人綁架的。那麼我問你老蕭,如果換做你是那些綁匪的話銬銀銡銅,踂踊踇踀你認為綁架白明蘭的難度有多大呢?」

    「難度?」蕭山微一皺眉,似乎聽明白了李德生話中的含義暡朄朅朢,緅綬綽罰問道:「你的意思是……」

    李德生冷笑一聲道:「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我是那些綁匪的話嘍嘓團圖,廒弊彃彄至少要有三到五天的時間來準備。而且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事先知道白明蘭的行進路線以及確切的時間。只有知道白明蘭的行蹤之後,我才有時間去佈置陷阱。這包括製造山體滑坡,準備車禍的交通工具等等……最後,我還要根據現場的實際情況,去準備好一條撤離的路線。要做到這些,沒有三五天的時間根本辦不成。」

    微微一頓,他繼續冷笑,又接著說道:「那麼問題的關鍵就來了,這三到五天的時間,還有白明蘭的行蹤,都是誰給我的呢?老蕭你是知道的,白明蘭被綁架的路段,基本屬於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沒人事先通知的話,誰會想到堂堂的白家大少,會經過那個鬼地方呢?最微妙的是……我問你老蕭,你覺得什麼人能提前三到五天知道這個消息呢?」

    蕭山稍一沉吟,說道:「會不會是白家的仇人,又或是下面的隨從?」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有可能,但幾率不大……按照我的判斷,白明蘭之所以經過那條廢棄的公路,肯定是因為某種不得已的苦衷。否則的話,連我這個普通人都不願走的公路。他一個大少爺去那幹什麼?這不是吃飽了撐地嗎!所謂苦衷,也可以看做是某種隱秘。從保密的角度來說,外人又或者白家普通的隨從以及工作人員,是不大可能提前知道白明蘭的路線。」

    蕭山歎了口氣,說道:「你說來說去,就是想告訴我白明蘭的失蹤,和白家內部的人脫不了干係。對嗎?」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難道不是嗎?不瞞你老蕭說,這單業務還沒有完全敲定的時候,我們已經有了這樣地判斷。後來,白筱硯的態度似乎也從側面證明了這一點。當然了。倒不是說白筱硯就是透露消息的人,但她以及白家的某些人,肯定知道白明蘭被綁架的真正原因。或是恩怨,又或是其他地什麼,反正不足為外人道就是了……」

    楊波在一旁接著說道:「另外。白筱硯曾一再叮囑我們,對白明蘭下落的調查一定要隱秘。就這一點而言,如果有內鬼的話。我相信她是擔心消息的再次洩露。」

    蕭山聳了聳肩,說道:「好吧,我承認你們分析的有道理。但事已至此,我還是堅持……如果有軍方地介入,這肯定是一件好事。最多我們給他們提個醒,讓他們注意白家內部的人就是了。」

    李德生冷笑道:「大哥你真是太天真了!如果確定白家有內鬼的話,你覺得這件事情地最終走向會是什麼呢……不用想了,我來告訴你吧。第一。所謂的軍方介入,不過是請幾個有軍方背景的顧問而已。你還真以為軍方會派一隻特種部隊來嗎?這是老百姓居家過日子的地方,可不是真刀實槍的戰場!第二,不管軍方是否介入,我敢肯定。這件案子的主導權依然在專案組的手裡。就憑那些廢物,連我們都能從他們的網絡竊取資料。你還指望他們能做到滴水不漏嗎?」

    歎了口氣,他給蕭山點上一支煙,繼續說道:「所以說,如果白家一旦讓我們停止調查,那麼我敢肯定,白明蘭絕不會活著回家。」

    蕭山皺了皺眉,說道:「也許……專案組也有高人呢?」

    李德生抓了抓頭,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對那些所謂地專家有偏見……但問題的關鍵是,即使他們當中有高人又如何?敵在暗,他們在明,以明斗暗,你覺得他們能有幾分的勝算。再則,你可別忘記了,並不是所有的白家人都希望白明蘭活著回家。比如那個將消息透露給專案組的白溪,當他以白家人地身份要求協助調查的時候,你覺得我們地那些專家還有多少秘密可言呢?」

    楊波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到那時候,可不是什麼敵在暗、我在明的事情,而是脫光了褲子上大街,還以為自己穿著過冬的棉褲呢……」

    蕭山琢磨了半天,終於是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想明白了。

    忍不住一拍大腿,看向李德生的目光中就多了幾分敬佩。

    「厲害啊,老李,沒你這一番分析,我還蒙在鼓裡呢。沒錯,要是我們放棄了這單業務,白明蘭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他抓起一枚棋子重重的拍在棋盤上:「下棋你不行,動頭腦我不行,***,我老蕭算是服你了。看不見的槍刺……嘿嘿,不瞞你說,我在部隊的時候,對你們這只槍刺那是一百個不服氣。現在看來,當真是夜郎自大啊。」

    李德生和楊波聽他說起某只槍刺,俱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腔。

    蕭山又笑道:「好了,知道你們有紀律,往事就不提了。我現在就問一句,如果白家讓你們停止調查的話,你們會怎麼做?」

    李德生淡淡道:「一條線索賣了一百萬,再加上你提供的那些東西……你覺得我會放棄這個案子嗎?說句老實話,白明蘭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想滅了那幫不爭氣的東西而已。」

    蕭山點了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沒得說,我老蕭第一個頂你。」

    楊波說道:「現在有一個問題,既然白溪將線索透露給了專案組,那麼他會不會也知道我們的存在呢?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們這條暗線可就變成了明線啊。或許……在花園小區的某個地方,就已經有人在盯著我們了。」

    李德生一揚眉,急道:「趕緊發消息給老高他們,讓他們沒收到消息之前,千萬不要回來。***,真要是被人盯上的話,他們就是最後的底牌了。對了,小波,你再發個消息給易楚。一是讓他不要急著回家,另外也讓他催一催三組的人,問問我們的鑒定什麼時候能出來。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個鑒定結果基本就能確定綁匪的來歷……」

    楊波點了點頭,拿起那份資料進了器材室。

    蕭山擔心的問道:「電話通知嗎……會不會被人監聽啊?」

    李德生笑了笑,笑道:「你多慮了,首先,我們的存在外人未必知道。再則,我們有很多種特殊的通訊方式,隨便那一種都不會被人監聽或攔截,你就放心好了。」

    蕭山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就給白筱硯打電話吧……」

    話音未落,李德生卻笑道:「不用了。」

    蕭山一怔,卻見李德生的目光越過自己看向了門口。

    他急轉身,那門口處,盈盈而來的一人不是白筱硯又是誰?

    白筱硯見了蕭山也是一怔,問道:「蕭先生也在這裡?」

    蕭山笑道:「奉燕姨之命,過來看看易先生。」

    白筱硯點了點頭,直接走向李德生,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來。

    李德生問道:「白先生來這裡……是有了什麼新的線索要告訴我們嗎?」

    白筱硯也不說話,從口袋取出一張支票擺在了桌上。

    李德生微微皺眉,問道:「白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筱硯輕輕的舔著鮮紅的嘴唇,悠悠的道:「這是第二份酬金。」

    李德生怔道:「第二份酬金?我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這個……好像有點不大合適吧。」

    白筱硯輕輕的笑著,說道:「這一份是額外的酬金,由我個人提供。我的要求是,你們的行動必須保持絕對的隱蔽,決不能讓外人知道。雖然事先我們就有過這樣的約定,但我想來想去,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特地送來一份心意。我想,除了死人會保守秘密之外,在某種程度上說,金錢也能做到這一點。」

    對於白筱硯的倨傲和金錢至上的態度,李德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支票,輕輕的推了回去,淡淡道:「如果金錢真的可以讓人保守秘密的話,那麼我可不可以用這張支票讓你們白家人閉上嘴呢?」

    白筱硯杏眼一瞪,怒道:「你什麼意思?」

    蕭山在一旁苦笑搖了搖頭,走過來將白溪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筱硯聽後,臉色頓時蒼白,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難道阿爺真的不想讓明蘭回來嗎?」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2
【067】意想不到的旅途
易楚和應小蝶的牌局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

    在此其間,陸常林一直閉目養神,到最後乾脆翻個身直接進入了夢鄉。易楚和應小蝶的表演便有些唱戲給瞎子看的感覺。不過蜿蜑蜻蜠,蒔蒹菮蓉由於兩人玩的是雙人制的八十分,運氣與技巧兼備的一種遊戲。玩了幾局後馝馻馺馽,閡閤閨閣兩個智商超高的人便漸漸的進入了角色。

    這時候的牌局已經不是表演給陸常林看的偽飾,而成了兩人之間的一場小小的戰爭。

    應小蝶的倔強在牌局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相比起易楚摿摡摶摠,榭榫榩榤她上車之後,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陸常林的身上。所以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漮滸滬滎,甃甂甀甄可謂屢戰屢敗。不是被易楚摳了底牌的雙倍分,就是被剃個光頭。漸漸的,也激發起這丫頭內心的倔強與好勝。

    陸常林表現的一直很安穩,應小蝶索性放下包袱,一心一意開始爭勝。

    坐在臥鋪上,她盤起腿,咬著唇,美麗的眼睛微微的瞇著……看向易楚的時候,眸中除了狡黠,還帶著點凜冽的殺氣。女警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但易楚卻偏偏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來瘋,贏的高興,便忘乎所以,又見應小蝶生氣的模樣格外動人,便鐵了心的要奉陪到底……

    論智商,肯定是應小蝶佔優,但易楚這種變態卻有著常人難及的記憶力。每一局牌,他都能算死暗牌和應小蝶手中的花色,一番鏖戰下來,應大神探卻始終處於下風……又是一個小時過去,應小蝶輸的連自己都笑了,輕輕的踢了易楚一下。嗔道:「不跟你玩了,你這個變態。」

    踢來的這一腳,玉指纖纖。腳踝處圓潤而精巧,易楚看著眼裡,心中便莫名的一蕩……

    應小蝶看了一眼陸常林,卻見這傢伙早睡的鼾聲四起,不由一吐舌頭,朝易楚做了個鬼臉。這一個小時的牌局可謂勾心鬥角、殫精竭慮,讓應小蝶恍恍然便忘記了自己身上地任務。這時候醒悟過來。又見自己的腳很自然的架在易楚的腿上……臉上頓時緋紅,暗自責怪自己有些忘形了。

    她急忙站起身,掩飾著伸了個懶腰,笑道:「有些累了呢……我先睡一會。」

    易楚沒注意到應小蝶臉上的羞色,笑道:「過一會兒就該吃飯了。還是先吃點再睡吧。」

    應小蝶笑道:「不用了……你忘了嗎,上車的時候我已經買了很多零食。我先睡一會兒,起來後你陪我一起吃好嗎?記住了,不許趁我睡覺的時候溜去餐廳偷吃哦。」說這話地時候,她瞥了一眼陸常林。見這傢伙依舊熟睡,便考慮著多休息一會兒。長夜即將來臨,不養足精神。又怎能盯死這傢伙?

    應小蝶睡覺後,易楚捧起小說繼續翻看。

    頭上有玉人橫臥,身邊有凶殘狂徒。再聽著列車發出的哐當哐當的聲音,靠在壁板上看書時,這種情形也別有一番滋味。

    書沒看幾頁,楊波的短信卻來了。在短信裡,楊波大致的說了一下白溪地事情,並叮囑易楚在沒收到消息之前。最好是不要回家。另外,關於鑒定的事情,最好是催一催,家裡還等著消息。

    易楚看完短信後,心中微微訝異。沒想到自己才出來半天,白家的事情便有了出人意料的變化。

    關於鑒定的事情。他需要和應小蝶溝通。但陸常林就在身邊,如果很突然地把應小蝶叫出去的話,似乎有點不大妥當。稍一沉吟,他便給應小蝶發了一條短信。

    應小蝶正睡的朦朧,聽見手機響後,立刻起身……

    「老婆,我們來說悄悄話好嗎?」

    老婆?應小蝶看清短信後,臉上頓時發燙……這傢伙,瘋了嗎?

    她沒有多想,隨手抓起身邊地一件東西就仍了下去。嘴裡嗔道:「要死啊你,剛睡著呢……」

    易楚笑嘻嘻的躲過,緊接著又發過去一條短信。

    在收到第二條短信之前,應小蝶就已經醒悟過來。她知道,易楚肯定有事情要和自己商量……這一招,本就是情人之間經常玩的小把戲,特別是在有電燈泡的情況下,這種短信交流的方式很常見。透出點情趣,也帶著小小的刺激……易楚用這種方式來和她交流,只能說這個傢伙很聰明、很狡猾。而且,以前一定沒少幹過這樣的事情。

    應小蝶摸著發燙的臉頰,輕輕地咬著唇,又想,他干沒幹過又關我什麼事情……

    易楚的第一條短信很曖昧,但這也是不得已……他要的就是應小蝶這一嗔一怒,惟其如此,方能迷惑住陸常林。第二條短信的內容就正經了很多,說的全是正事。他先告訴應小蝶,監視陸常林地事情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請應大神探安心的休息,不必為此操心。獻完了慇勤之後,他又請應小蝶在回自己地短信的間隙,偷偷的和葉眉聯繫一下,讓她盡快的將簽訂結果傳到迅捷公司。這一點很重要、很重要……第二條短信發完,不等應小蝶回信,他立刻又發了條短信給楊波。

    就這樣,兩人隔著上下三尺的距離,一會正事,一會兒調笑。在外人眼裡,恰是一對正處在濃情蜜意裡的情侶。漸漸的,正事說完,但應小蝶卻不想就此打住。她對易楚有著強烈的好奇心,這時候睡也睡不著了,索性藉著機會和易楚聊起天來……

    而就在兩人聊的火熱的時候,陸常林卻醒了過來。

    他坐起身,點了只煙,靜靜的看著易楚和應小蝶,陰冷的臉龐上忽然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易楚見陸常林醒來,便笑著問道:「沒有吵著你吧?」

    陸常林微一搖頭,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易楚見他不肯說話,抬腳一踢上鋪的床板,笑道:「老婆。我這快沒電了,手指也快抽筋了,咱們還是去餐廳吃飯吧。」

    應小蝶笑吟吟的說道:「火車上的飯有什麼好吃地……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熟食,還有啤酒。你要是餓了,我就這陪你吃。」

    易楚取下行李架上的包,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準備好了真空包裝的熟食和一些女孩子愛吃的零食。另外。還有半打灌裝的啤酒。他心中不免感歎,下次誰再說警察是粗線條,我***肯定和他急。連這點小細節都考慮到了,這些警察地心思還真不是一般的細啊……幾十個小時的長途旅程,吃飯是必不可少的一個構成。有了這些食品後。他和應小蝶就無需離開陸常林半步。

    易楚將熟食擺好,看向陸常林,很客氣的笑道:「這位老哥,一起吃點?」陸常林依舊是面無表情地搖頭。

    易楚也不勉強,朝應小蝶聳了聳肩。然後打開啤酒開始填肚子。

    應小蝶不喜歡吃真空食品,拆了一袋餅乾,坐在易楚的身邊細嚼慢咽。並不時的掰下一小塊塞進易楚的嘴裡……易楚享受著美食的同時。也享受著應小蝶地溫柔。喝一口酒,心裡便歎一口氣,唉,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應小蝶吃了幾塊餅乾後,忽然皺起了眉頭。

    她放下手裡的餅乾,用手輕輕的抵住了胃部,臉色也顯得很蒼白。

    易楚急道:「小蝶,你怎麼了?」

    應小蝶輕蹙著眉。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又犯了……」這句話地前半句是掩飾,後半句卻是實話。大概是五六年前,她就落下這麼個毛病。胃部經常會不定期的作痛,厲害的時候。整個胃便彷彿被一隻大手猛烈的搓揉著,直將人疼的死去活來。

    這種病疼折磨了應小蝶五六年。她也曾去醫院看過,卻一直沒有做系統的檢查。

    易楚並不知道應小蝶有這樣的老毛病,這時候又不能表現毫不知情的樣子,只好站起身說道:「那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吧。」

    應小蝶這時候卻不願易楚走開,拉著他地手,說道:「不用,忍一會兒就好。你陪著我……」

    易楚見這丫頭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心中便有些焦慮。如果在其他地方,他肯定會背起應小蝶直接去醫院,但這是在火車上,雖然也有醫療室,但陸常林又該怎麼辦呢?最要命的是,他對應小蝶的病情毫無所知,也不敢貿然地詢問,否則同樣會引起陸常林的懷疑……

    應小蝶疼地愈發厲害了,嘴裡忍不住呻吟出聲,心中也同樣的暗自叫苦。她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疼痛,竟是比以往要強烈的多……她靠在易楚的身上,整個身軀都蜷縮成了一團。

    應小蝶此時嬌弱無力,和以前的堅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惟其如此,卻更能引發易楚對她的憐惜。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易楚看了一眼陸常林,眼中有寒光閃過。他雖然不懂什麼醫術,但卻有辦法幫應小蝶止痛。不過這樣一來,手中的繞指柔肯定會暴露。而這根神奇的銀針恰是他用來對付陸常林的武器。如果提前暴露的話……

    去***,不管這些了。反正這傢伙遲早要落在自己手中的,早一點、遲一點又有什麼區別!

    易楚扶著應小蝶,示意她坐穩,然後看向陸常林,準備開始下手。

    這時候,陸常林卻站起身來,向前微跨兩步,淡淡道:「可以讓我看看嗎?」

    易楚一怔,問道:「你?」

    陸常林一點頭,說道:「我是醫生……確切的說,是中醫。」

    易楚一揚眉,頓時想起了關於陸常林的那些資料。據資料上說,這位陸大郎中雖然手段陰損,但手底下卻是有真功夫的。很多大醫院無法治癒的疑難雜症,到他手中,經常是三下五除二就能輕鬆搞定。當初的小診所被主管部門查封後,就有很多的患者為他打抱不平。認為這是那些大醫院勾結主管部門對陸常林的打壓……

    既有神醫現身,易楚很明智的打消了動手的念頭。

    只是……這傢伙地手段太過陰損,他不會現在就讓老子去挖一塊死人骨頭回來吧?

    易楚心中腹誹著,卻裝出感激的樣子。忙不迭的說著感謝的話。

    應小蝶也沒有反對……這時候,她即便反對也是沒用。易楚表現的極為稱職,完全就是一個全心全意為老婆著想的模範丈夫。他站起身,讓開地方,很恭敬的請神醫就位。

    陸常林坐下,示意應小蝶伸出右手。

    應小蝶還有些猶豫,易楚卻抓起她地手放在了桌上。

    陸常林的手指纖細。比一般人要長出很多,蒼白的膚色,倒是一雙彈鋼琴的好手。他微微的閉眼,將手指輕輕地搭在應小蝶的手腕上……半分鐘過去後,他一直沒動。間或。眼皮會輕輕的一跳,眉毛也跟著上揚,似有所得。

    易楚見他不開口,心裡有些著急,正想問話時。陸常林卻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應小蝶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應小蝶一怔,易楚也同樣一怔。兩人俱想,看病就看病。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該不會是這傢伙看出了什麼端倪,想借看病地機會來試探我們吧?

    陸常林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裡,淡淡道:「別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地病與你的工作有關。嗯,我忘了說,你這病應該是神經性胃疼,是因為工作過度緊張而引起的,從西醫上說。算是精神因素的軀體反應吧……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易楚對應小蝶的病一無所知,可應小蝶卻是再清楚不過,聽陸常林如此說來,眼中頓時就有訝異。這傢伙,果然是有點本事啊……她忍住疼。輕輕的一點頭,算是回答了陸常林的提問。

    易楚忍不住問道:「老哥。這種病你會不會治?哪怕是減輕一點她現在地痛苦也好啊。」

    陸常林搖了搖頭,說道:「想要徹底的治癒只有靠她自己,簡單的說,就是換一份輕鬆一點的工作。至於減輕病痛嘛,這簡單,幾針下去後,保證她會安穩的一覺睡到天亮。」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下來。窗外景色朦朦朧朧,遠處的田野上,有零星地燈光如飛逝的流星一般,從窗前疾馳而過。

    用針?易楚聞言,不由微微皺眉……用針的話,又何須你來!

    他對醫術、尤其是內科可謂一竅不通,但卻跟燕瞎子學了一手治療外傷、兼鎮痛安神的好手段。當然,易楚的一大優點就是,凡事大多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一句話,他手裡的那根繞指柔和止痛片沒什麼區別,吃下肚後,不疼了。但是為什麼會不疼呢,這對於易楚同學來說,絕對是個很高深、很玄奧的課題!

    這時候的應小蝶疼的小臉都開始變形,她緊緊的抓住易楚的手,因為用力,指節已是毫無血色。

    易楚看的心疼,不敢再耽擱下去……既然自己不能出手,那就請陸大郎中來吧。反正也不怕他玩貓膩,別的東西不懂,但身體的經脈穴道、以及普通人不知道的隱穴,自己那是門清。

    陸常林見易楚出言相求,也不怠慢,從隨身的行李中取出一個針囊。

    易楚在一旁冷眼旁觀。

    陸常林用針的手法很是普通,下針的地方也是尋常的穴位。但幾針下去後,卻是立見奇效。就這一點而言,比易楚的方法卻是要高明許多。他終究是正統的中醫,相比起易楚,他的針法更講求實用和精確,可謂疏堵有致。而易楚的方法則是簡單、暴力型,不管什麼地方疼痛,一針下去,不是開閘洩洪,就是攔腰截流。雖然也能起到作用,但總是會留下弊端的。

    十分鐘後,應小蝶蒼白的小臉漸漸有了血色,但因為過度的疼痛,她全身乏力,軟軟的靠在易楚身上,連話也不想說。

    陸常林收起針囊,說道:「讓她休息吧,這種病最好的藥就是休息。」

    易楚彎下腰,俯在應小蝶的耳邊輕輕說道:「小蝶。我抱你去上鋪好嗎?」

    應小蝶卻搖了搖頭,仰起小臉,眼中帶著一絲懇求:「我不想動,就靠在你身上睡一會兒好嗎?」她真的是不想再動了……剛才的那陣疼痛前所未有,而當疼痛離去時,整個身軀彷彿變成一個容器,所有地活力。隨著那陣疼痛一起被抽空了。

    易楚能說不嗎?

    他當然不能說,也不會說。

    溫柔的笑了笑,他將應小蝶的身軀放平,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又取過上衣替她蓋好。做完這一切後。他依舊俯在應小蝶的耳邊說道:「睡吧,睡吧……一切都有我呢。」應小蝶依然記著自己的任務,緊緊地抓住易楚的手說道:「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千萬別忘記了。」

    易楚明白她的心思,溫柔的替她理好耳邊地一絲亂髮,說道:「我說過了。一切有我。」

    應小蝶終於是安心的睡去……

    易楚抬起頭時,陸常林卻坐在那裡,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易楚笑道:「老哥。請問您貴姓啊……瞧我這亂的,還沒有感謝您呢。」

    陸常林回過頭,說道:「沒什麼好謝地,我是醫生。」

    易楚見他不肯報出自己的名字,也就不再多問,只一口一個老哥的叫著。

    「老哥,耽誤你吃飯地時間了。我呢,也沒什麼好謝的。這裡有酒有菜,老哥就湊合著吃兩口吧。」

    陸常林稍稍有些猶豫,剛才的一番忙亂,確實耽誤了他吃飯的時間。這時候去餐廳,雖然會有吃的。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了。

    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易楚的邀請。

    易楚心裡不免有點遺憾。可惜啊……只有幾瓶啤酒,要是有兩瓶烈性白酒的話,我非灌醉了你不可。

    正遺憾時,陸常林卻從包裡取出一瓶白酒,淡淡道:「我不喝啤酒,這是京北的特產老刀酒,你要不要來點易楚笑道:「不用了……看老哥地性格,這一瓶白酒怕不夠您一人喝得,我就不湊熱鬧了。」

    陸常林也不勉強,擰開瓶蓋,自顧的喝將起來。

    酒入腸,菜入肚,儘管陸常林生性陰冷,但與易楚相對互飲,又吃著人家的菜,自然不好過於冷淡。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說的話題很散亂,不僅沒有主題,而且經常是幾分鐘後才開口說一句話。

    酒至半酣時,情形則完全地轉變。陸常林的酒量並沒有易楚想像中地好,大約三兩酒下肚後,他的話漸漸的多了起來。易楚心中有鬼,說的話題依舊散亂。但陸常林的話題卻基本集中在江湖裡的趣聞。

    所謂江湖,當然不是現在的江湖。

    現在的這個世界,江湖已經變得很小很小,小的普通人已經完全遺忘了它的存在。

    陸常林說的江湖是已經老去的江湖,是易楚這個年齡根本就觸摸不到的江湖。

    易楚能聽得出來,陸常林說的這些江湖軼事和趣聞很真實,和燕老頭嘴裡的江湖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差異就是,燕老頭嘴裡的江湖軼事大多是他親身體驗過的,而陸常林所謂的江湖,卻有一半是從前輩那裡聽來的。

    但儘管這樣,易楚仍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的應小蝶卻是半夢半醒,她枕在易楚的腿上,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睡夢間,彷彿回到了童年……那時節,她最喜歡用父親的腿做枕頭。而父親呢,這時候也多半會喝著酒,跟對面的母親悠閒的聊著天。偶爾的,會俯下身子,在女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3
【068】他到底想幹什麼

一夜好夢,應小蝶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感受著列車的顛簸墇墑墔塼,踍踃踂踊呼吸著身邊淡淡的男人味,她睜開眼睛後箕箇箎箏,瘍瘖瘕瘋卻又緩緩的閉上。如此香甜的睡夢,已很久未曾體驗過了綮綯綻網,牄牓犖犒她真的不想就此結束……她注意到,自己的手依舊緊緊的攥住易楚的衣角輓輍輑辣,僮僠兢凘彷彿無助的孩子,想要抓住一切可以依靠的事物。

    很顯然,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但問題的關鍵是——他並不屬於我。

    應小蝶輕輕的一歎,對自己說,這種曖昧的狀態應該結束了。

    易楚正看著小說,他可以將自己睡成一頭豬,也同樣可以幾天幾夜的不休不眠,並且保持著最佳的精神狀態。他沒有注意到應小蝶已經醒來,一邊看著書,一邊習慣性的將蓋在應小蝶身上的衣服掖好。應小蝶的睡姿很可愛,像一隻很不安分的小貓,蜷縮在那裡,會時不時的將身上的衣服蹭開。

    陸常林昨天夜裡喝掉了大半斤的白酒,這時候睡的依然香甜。

    ……應小蝶緩緩的起身,攏了攏凌亂的頭髮,在易楚的耳邊輕輕說了聲謝謝。

    易楚笑道:「你醒了?」

    應小蝶微笑著點頭,神色依舊溫婉而從容。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羞澀和不適應。就好像昨晚依偎在易楚懷中的並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孩子。

    易楚也顯得很自然……說實話,應小蝶依偎在他懷裡的時候,他並非毫不動心。伊人如玉,香若芝蘭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相信都會因此而遐思無限。但應小蝶昨夜的痛苦,還有陸常林的診斷,卻讓易楚對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子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

    女人終究是水做的,可她為什麼要將自己包裹地那麼嚴實呢?

    記得一本書上曾經說過。通過一個人的睡姿,往往能窺視出這個人的內心世界。昨天夜裡,應小蝶雖然睡的很安穩,但睡姿卻像一隻蜷縮起來的小貓,時不時的還會輕輕的顫動一下。並且她地手一直緊緊的攥住易楚的衣角,顯然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對於平時的應小蝶來說,這根本就是一種不可思議地現象……

    老實說。因為應小蝶的這種反常,易楚同學心中的遐思被無限制的壓縮,更多是一種憐惜。

    「我先去洗臉刷牙……對了,你想吃什麼,這會兒餐廳應該有早點賣了。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應小蝶取出洗漱用具,微微的偏著頭看著易楚。

    易楚笑道:「隨便吧……對了,多買一份早點,你還沒謝人家醫生呢。」

    應小蝶看著依舊熟睡地陸常林,臉上便有些奇怪的神色。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畢竟是陸常林幫她解除了痛苦,否則的話,誰也不敢肯定結果會怎樣。雖然說不上什麼恩人。但一想起下車之後,自己將親手給陸常林戴上手銬,應小蝶地心中便有淡淡的不適。

    應小蝶買回早點的時候,陸常林已經醒來,他坐在那裡和易楚抽著煙,嘴裡隨便聊著天。

    看到應小蝶後,他輕輕的點頭,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應小蝶笑道:「謝謝你了……今天已經好多了。」

    陸常林點了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但有機會的話,還是換個工作吧。否則的話,最多五六年,你的身體就會垮掉。」

    易楚嚇了一跳。問道:「一定要換工作嗎?」他很明白,依應小蝶地性格。換工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應小蝶卻毫不在乎,將早點放在桌上,笑道:「先吃早點吧……對了,還沒請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陸常林說道:「我姓陸……」他看向易楚,又道:「我想,你最好還是勸你的女朋友換一份工作。如果實在不願意的話,你們可以試一試中醫地針療。不過,一定要找技藝精湛的老中醫,而且這也是一個系統地長時間的療程,不能半途而廢。如果療效好的話,應該能起到治本的作用。」

    整個上午,就在毫無目的的閒聊中度過。

    中午的時候,易楚邀請陸常林共進午餐,陸常林笑了笑也沒拒絕。

    應小蝶和易楚心裡都明白,對於陸常林來說,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在自由狀態中的午餐了。

    午飯後,大家都開始收拾行李,再有十來分鐘的時間,最後的目的地京北就要到了.

    作為北方重鎮,京北悠久的歷史氣息和人文景觀都不是寧南所堪比擬的。

    易楚是第一次來京北,下車後,免不了會東張西望,貪婪的呼吸著這座城市濃郁的古樸氣息。

    應小蝶卻緊緊的盯著走在前面的陸常林。

    看夠了風景,易楚低聲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應小蝶答道:「先出了車站再說……實在不行,請求京北警方的協助吧。」

    陸常林出了車站後,沒有立即乘車,而是慢悠悠的晃到了站前廣場。易楚和應小蝶見狀,心中無奈,卻也只好尾隨而至。說實話,如果陸常林這時候乘車離去,將是兩人最願意看到的一幕。遠距離跟蹤是最安全的一種跟蹤方式。坐在車裡,尾隨即可。等陸常林到了地頭安頓下來後,無論是繼續監控,還是立刻動手抓捕,都可以從容的施行。

    如果怕跟丟了,也不打緊,記下車號後,應小蝶可以立即聯繫京北警方,請求他們的援助。這個現代化的都市,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樊籠,只要你身在其中,就沒有可能逃脫警方的監控。

    但可惜的是。陸常林卻偏偏選擇了一種應小蝶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式。

    他點了一支煙,在廣場隨意地遊蕩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遊客。

    應小蝶和易楚只好遠遠的盯著。

    這時候,陸常林忽然轉身,朝應小蝶和易楚的方向呲牙一笑。

    「糟糕,這傢伙發現我們了……」

    易楚低呼一聲,有點不知所措。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警察。在應付這種場景時,他比菜鳥還要菜鳥。

    應小蝶也很無奈,輕歎一聲道:「也許……他早就發現我們了。」

    易楚皺眉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應小蝶輕輕吸了口氣,說道:「隨機應變吧,周圍人太多。這裡不是動手的好地方。」

    易楚冷笑道:「這倒未必……小蝶,只要你說動手,我保證不會讓周圍的人受到波及。」論江湖經驗,他是十足地菜鳥。但菜鳥也有菜鳥的優點,那就是凡事擺不平的時候。先打了再說。沒經驗,拳頭上!從某種角度來說,易楚同學就是一個十足的暴力男。

    說話間。陸常林卻主動朝兩人走了過來。

    易楚已經開始躍躍欲試,催促應小蝶道:「你倒是說句話啊,就他這樣的,保證一拳

    應小蝶有些意動,但看到廣場上近千地遊人和旅客,她最終是放棄了動手的念頭。

    「看來,兩位是打定主意要一直跟著我了……」

    陸常林走過來,悠悠的說著。嘴角邊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應小蝶沒有說話,易楚也沒有說話。陸常林的表情告訴他們,再繼續掩飾下去已經毫無意義。

    兩人只是奇怪,陸常林是從什麼地方看出端倪地呢?而最讓人疑惑的是,這傢伙既然已經看出端倪。為什麼不立即逃跑,卻是主動的找上門來呢?如此地有恃無恐。實在是太不合情理了……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兩位警官,怎麼不說話了?」

    果然是已經看穿了……應小蝶笑道:「陸常林,你是從什麼地方看穿的?」

    陸常林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我還以為你要繼續掩飾下去呢……呵,這樣也好。」

    應小蝶搖頭說道:「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再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警察的。」對付聰明人的辦法就是開門見山,過多的矯飾,只是讓對手有了更多嘲笑自己的機會罷了。

    陸常林一揚眉,說道:「你的手……還記得昨天晚上我給你把脈嗎?你的食指上有一層薄薄地繭皮,這是長期扣動扳機所造成的。現在的這個社會,連普通的軍人都不會有這樣的繭皮,所以我判斷你應該是一個警察。而且是刑事警察。」

    應小蝶笑了笑,開口問陸常林地時候,她其實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作為一個重案警察,只要不出任務,每天的射擊訓練是必不可少地。這不僅是對工作負責,也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應小蝶是一個擅於反思的人,沒等陸常林開口,就已經找到了答案。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昨晚的病痛來的如此突然,那時候,一切都已經亂了套。

    陸常林有些得意,又看向易楚,笑道:「還有你……如果說這位女警官的破綻屬於無奈,那麼老弟你就是屬於經驗欠缺了。」

    易楚一怔,問道:「我也露出了破綻?」

    陸常林搖了搖頭,說道:「不僅有破綻,而且還相當的明顯……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對針技應該有相當的研究吧?」易楚這回是真傻了眼,吃吃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常林笑道:「很簡單,當我給這位女警官用針的時候,你一點都沒顯出吃驚的神色。換做常人,見我拿出那麼長的針,多少也要表現出一點驚訝吧?但你卻沒有,你的神情告訴我,用針灸的方法來鎮痛安神,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且還是最好的方法……」

    易楚忍不住反駁道:「那我可不可以告訴你,我以前有過一段被人用針扎來扎去的經歷呢?拜託,針灸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見慣了,自然就不會驚奇。」

    陸常林笑道:「對,確實是有這種可能。但奇怪地是,每次我落針的時候,你的眼睛卻總能在我落針之前就找到最準確的穴位。呵呵,這一點你該怎麼解釋呢……你總不會告訴我。你是久病成良醫吧?如是的話,那可真就是太神奇了!要知道,我扎的那幾個穴位,別說是病人了,就連一般的老中醫都難窺其中地奧妙。」

    易楚聞言。無話可說,忍不住豎起拇指,讚道:「厲害,到底是老江湖。」

    陸常林說道:「我不算老江湖,但你確實是欠缺這方面的經驗。」

    微微一頓。又道:「好了,我們總算是有同途之誼,大家還是開門見山的說話吧。兩位。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為了張長東的案子一路跟過來地吧?」

    應小蝶輕描淡寫的說道:「對,確實是為了這件案子。嗯……怎麼說呢,就是想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陸常林一笑:「協助調查?呵,僅僅是協助調查嗎……不過先不管這些了,既然你們跟了過來,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準確的回答吧。我可以協助你們調查,但不是現在。」

    易楚忍不住笑了。眼中同樣有著譏笑,說道:「老兄,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天真?這事情可由不得你做主。」

    陸常林淡淡道:「這可未必……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手中的背包裡有一個炸彈,而且是那種往地上一扔就能爆炸的炸彈。你們會怎麼想呢?」

    易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靠。這個鳥社會,狗被逼急了連牆都懶得跳了。隨便抓個土疙瘩就牛逼哄哄地說老子手裡有炸彈。真***操蛋,這種老掉牙的橋段電影電視裡瞧地不過癮,又跑現實裡來玩,你們也不怕審美疲勞啊!

    應小蝶輕輕的蹙眉,說道:「你說的這種事情……有可能,但幾率不大。寧南火車站就有危險品檢測系統,我不大相信你能將炸彈攜帶上車。」

    陸常林笑道:「幾率確實不大,但是你卻不敢賭!這就是你們警察與江湖人之間的區別了,我們這些江湖人四處飄蕩,有時候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拿出來賭,但你們不行。或許你們並不畏懼死亡,但你們卻不敢讓身邊的人受到死亡的威脅。哪怕這種威脅很虛妄,很可笑,但你們就是不敢賭!」

    應小蝶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贏了……既然你現在沒有時間,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能協助我們調查呢?」她一邊問著,一邊不露聲色的抓住了易楚地手。

    這時候的易楚真的是很不爽、很不爽。如果不是應小蝶抓住他的手,並且在他的手心悄悄地畫了一個問號,他相信這時候的陸常林已經是死狗一條了。可是領導有令,他也只好暫時忍耐。另外,即使沒有應小蝶畫地那個問號,陸常林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也同樣引起了他的懷疑。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這樣吧,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等見到她之後,我們可以坐下來討論一下張長東的案子。說實話,我也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懷疑上我的呢?」

    討論?

    應小蝶忍不住笑了:「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去見你要見的人嗎?」

    陸常林笑道:「按常理說,肯定不會。但是你們也別忘了,我的背包裡也許真的藏著一個炸彈……我看這樣吧,我們各讓一步。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隨我一起去見這個人。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坐車的話,幾個小時後我們就可以返回京北。到那時,我們再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吧。」

    易楚忍不住問道:「你要見的是什麼人?」

    陸常林輕輕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一些憂傷的神色。緩緩道:「我要見的是一個逝者。簡單的說,我今天來京北,就是為了去祭奠她。今天……是她的忌日。」

    應小蝶和易楚都是一怔,兩人剛才還在想,所謂的見人,會不會是陸常林設下的圈套呢?

    出於女人的直覺,應小蝶問了一句道:「這個人……是女人?」

    陸常林笑了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微微一頓,他又自嘲的說道:「對你們警察來說,假如我的背包裡真有炸彈的話,去荒郊野外應該是你們願意見到的吧?順便說一句,我要去的地方是京北的郊區,一個叫做二龍山的地方。」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易楚和應小蝶根本就無法預料到的。

    出於安全的考慮,應小蝶答應了陸常林的要求。

    而易楚也沒有表示反對……這時候,他對陸常林反常的舉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傢伙,是腦殼燒壞了還是腦子進水了?明知道被警察盯上了,卻大搖大擺的站了出來。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和警方討論一下案情。我就***靠了,真是忍不住讓我這個斯文人罵髒話呀,這傢伙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應小蝶和易楚隨著陸常林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一聽是去二龍山,眉毛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位先生,不是我不願意送幾位去二龍山,實在是這地方太偏了點,沒回頭客啊。再說了,去二龍山有公交車啊,人少的很,一路上基本都不怎麼停,快著呢……」

    司機不敢明著拒載,又不好開口提價,便絮絮叨叨的說著。

    陸常林一笑,說道:「走吧,下車之後,給你雙倍的車錢就是了。」

    司機聞言,頓時眉飛色舞,這一趟跑回來,今天的任務可就算完成了。

    這一路無話,陸常林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的想著心思。

    應小蝶和易楚坐在後面,同樣各自想著心思。應小蝶想的是公事,而易楚聞著應小蝶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思浮動,開始琢磨起一些引人遐思的東西……

    車到了二龍山後,陸常林付了車錢打發了司機,然後淡淡說道:「兩位,我們要走一段山路了,希望你們的體力足夠。」

    應小蝶和易楚俱是一笑。

    山路其實並不長,但卻很陡峭。

    陸常林也有些驚訝,他知道警察、尤其是刑警的體力一般都很不錯,但這段山路並不是體力好就能輕鬆應付的。充足的體力只是基礎,想要翻越這段山路,還需要一定的登山技巧。很顯然,跟在他身後的這一對警察,登山技巧談不上,但身手之敏捷,絕對是有武術功底的。

    大約半個小時後,三人來到了二龍山的一處山窪。

    這裡是兩山相接的一處山窪,地勢陡峭,周圍佈滿了矮樹和雜草。

    雜草叢中,一座墳塋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陸常林沒用任何的工具,只用雙手默默的清理著墳塋周圍的雜草。

    死者為尊,易楚和應小蝶相互看了一眼後,走上去幫著除草。陸常林見了,微微一笑,表達了謝意。

    雜草清理完後,一塊青石碑露了出來。

    這塊碑很奇怪,上面既沒有死者的生辰年月,也沒有姓氏,只孤單單的寫著:秀雲之墓。

    陸常林的背包裡沒有炸彈,卻有早就準備好的紙錢和香燭和一些用來做祭品的零食。

    他點燃香燭,擺好祭品,等燒完紙錢後,對著石碑又默默的鞠了幾個躬。

    做完這一切後,他仰天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取出煙扔了一支給易楚,自己點上一根,倚著石碑在墳前坐了下來。

    「時間還早,先不忙著回去,咱們這就開始吧……」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4
【069】告一段落
山風悠悠的吹來緋綴緌綾,瑲瑰瑮瑧蕩起身邊的野草沙沙作響。

    易楚搬來兩塊乾淨的山石,請應小蝶坐下。

    看著默默抽煙的陸常林覡覝覟觨,歉歊歌歋應小蝶習慣性的從包裡取出記錄本和錄音筆……陸常林微微皺了皺眉,說道:「這就不用了吧。」

    應小蝶想了一會箛箍箌箈,臧臺與舕將東西收了起來,笑道:「好吧銈銜銧鉽,緋綴緌綾今天就算是聊天了。那麼,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呢?」

    易楚也坐了下來萓蒨菛萣,滮漆漫漠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合,原本是有些興奮的。但陸常林的從容和反客為主,卻讓這種氣氛裡帶著一絲詭異。他看了一眼應小蝶,眼裡便有一些憐惜。心想,如果世上的罪犯都像陸常林這樣,警察的平均壽命一定會大幅度的下降吧?這位陸老兄……呵,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他才是警察呢。

    陸常林笑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這樣吧,如果可以的話,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是怎樣懷疑上我的呢?」

    應小蝶並不打算一上來就說實話,淡淡道:「這個簡單啊,我們根據你和衛視台某位領導的交往記錄,以及你和張長東的交往記錄,這並不難判斷出你在整件案子中承擔的角色。更何況還有一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留下的蛛絲馬跡可也不算少……」

    陸常林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失望,輕歎道:「只有這些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他微微搖頭,又接著說道:「你們是警察,應該比我清楚,在缺少證據的支持下,推理是無法作為最後的結論的。換句話來說,你們即使猜到了我是最關鍵的人物。但這僅僅只是猜測。我很想知道,僅憑這些猜測,你們又能將我如何呢?」

    易楚忍不住問道:「看來你很失望?」

    陸常林一聳肩,說道:「失望談不上,怎麼跟你說呢……知道伯牙和鍾子期的故事吧?」

    易楚聞言,不由微微一怔……伯牙與鍾子期的故事他當然知道,只是這典故和陸常林又有什麼關係?

    《呂氏春秋本味篇》有載: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時而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

    話說這伯牙與鍾子期地故事,兩個字就可以概括,惺惺相惜,唯知音二字。

    易楚不明就裡。應小蝶卻揣摩出陸常林話中的意思來。

    她微微一笑,碰了碰易楚,笑道:「人家是在說你呢。」

    易楚奇道:「說我?」

    應小蝶輕輕的笑著。看向陸常林說道:「陸常林,你不用失望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追尋的知音就坐在你的面前呢。」

    陸常林也是一怔,狐疑的看著易楚,皺眉道:「你說地是他?不錯,他確實懂一點針技,昨天我就看了出來。但是……」

    易楚這時候已經完全明白過來……忍不住笑道:「你是說張長東在催眠狀態下大鬧衛視台的事情?拜託,這麼點彫蟲小技,也值得你來找知音?太誇張點了吧。老哥。你敢說……我還不敢認呢。」

    陸常林盯著易楚,問道:「僅僅是這個?」

    易楚一聳肩膀,說道:「還有張長東的自殺,也同樣是你的傑作。老哥,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就像你說地。江湖之大,奇人輩出。我雖然不是什麼奇人。但恰好知道一點你的小花樣。否則的話,我們又怎會盯上你呢?」

    陸常林眼中滿是驚訝,看著易楚輕描淡寫的樣子,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易楚說的輕輕鬆鬆,他地心裡卻是波瀾起伏。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作珍寶一般的秘技,在這個年輕人的眼裡卻成了小把戲。聞其言,觀其色,在易楚地臉上,他看不到半點的偽飾。這就說明,至少在針技上,易楚的技藝絕不在自己之下!

    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陸常林臉上寫著震驚,心中同時也充滿了疑惑。易楚口中的小把戲,說的輕描淡寫,彷彿一錢不值。但這卻是他勤學苦練二十幾年,方才練就的秘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充其量也就二十六七歲吧……他心中疑惑,卻忽然笑道:「眼高手低的人這世上不在少數,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地人,則更是數不勝數。我只想知道,你是哪一種人呢?」

    他這話恰是點中了易楚同學的最大的軟肋。

    但易楚同學也不是白給的,在答應幫助應小蝶之前,就已經料到了今天這種情形。

    他微微一笑,從戒指中抽出繞指柔,淡淡笑道:「陸老哥,你既然自稱是江湖中人,不知道認不認識我的這根針?」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再遮遮掩掩,繞指柔這東西,雖然有些神奇,但畢竟屬於人類可以接受地範疇。以後要用到它的地方肯定還會有,總不可能每次都把人趕走吧?

    繞指柔一現,不僅是陸常林吃驚,應小蝶也輕輕叫出聲來。

    應小蝶和陸常林同時說道:「你是燕門弟子?」

    這一回,倒是讓易楚訝異了。

    他扭過頭看著應小蝶,問道:「你也知道這玩意?」

    應小蝶給了他一個很好看地白眼,嗔道:「我當然知道……我師父也算江湖人,我怎麼會不知道燕家的繞指柔呢。騙子,幹嗎一直瞞著我?」

    陸常林卻苦笑道:「真沒想到……居然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易楚一怔,問道:「大水沖了龍王廟,你什麼意思?」

    陸常林繼續苦笑道:「這個……算是我往自己臉上貼金吧。其實我想說的是另一句話——寧遇鬼神,莫惹燕門。」

    易楚更加的奇怪,說道:「老兄,你能不能把話一次說完啊?這一句有一句沒的。讓人聽著很頭疼啊……」

    陸常林點了根煙,苦笑著解釋道:「如果你真是燕門子弟的話,那我們也算是同門了……這麼跟你說吧,早在幾十年前,我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爺,他老人家就是燕門地一個外家弟子。但因為品行不端,最後被逐出了師門。按照燕家的規矩。被趕出門的外家弟子,如果用在燕家學到的東西四處招搖,又或是開門收徒的話。被抓住後,至少也要打斷雙腿。所以,我的師爺留下了寧遇鬼神。莫惹燕門的警示。」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幾十年過去,這句話應該已經失去了效應了吧。而當初地燕家,也早就銷聲匿跡了。但我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遇上了燕家正宗的傳人……呵,我師父傳給我的針技,在我眼中可謂是神仙般的手段。但在你燕家人的眼裡,那可真是一分錢都不值啊。也難怪你會說這只是小把戲……沒錯,在這個世上,你燕家人確實有資格說這句話。」

    原來是燕家地棄徒啊……易楚聽到這裡,雖然驚訝,但心中卻是輕鬆居多。既然大家都認識我這個正宗的燕家傳人,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裝神弄鬼了,倒是省去不少的麻煩。呵呵。誰又會知道,我這個嫡傳的燕家弟子,卻是個半吊子貨呢!

    果然,陸常林一拍大腿說道:「這樣也好,既然老弟你是燕家的傳人。倒省去我不少地口舌。否則的話,關於張長東的事情我就是說了。你們警方也未必相信。」微微一頓,他看向應小蝶,眼中帶著一絲狡黠,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即使你們弄清楚了張長東地死因,那麼有沒有將它轉化為證據呢?我剛才說了,有些東西,你們相信,甚至比我還要精通,但法官會相信嗎?」

    應小蝶學著易楚一聳肩,笑道:「如果你親口承認的話,法官自然會相信。我今天來找你,要的就是你的口供。」

    陸常林笑道:「要是我不肯說呢?」

    應小蝶看了一眼易楚,說道:「你不說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阿楚?」

    易楚很自信的笑著,挺了挺胸,剛要說話時,陸常林卻搶先開了口。

    他苦笑道:「他當然有辦法……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怎麼對方張長東的,他自然會用同樣地辦法來對付我。以我的這點功力,尚且能完全控制住張長東的意識,又何況燕家的嫡傳弟子?如果我一意頑抗的話,相信我最後地下場會很悲慘。呵呵,被人控制住意識的滋味可不好受,可以選擇地話,我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做別人手中的傀儡。」

    易楚聽了這話,笑得很矜持、很莫測,也很有高人的樣子。但在暗地裡,在意識的最深處,卻很不好意思的偷偷的擦了一把汗……現在的這種情形,不僅是他所願意看到的,而且也正是他蓄謀已久的。只是沒有想到,結局恰如自己所料,但這過程卻是有了很大的偏差。簡單的一句話,終究還是沾了燕家的光。

    這時候,應小蝶是最輕鬆的一個人。

    她看著陸常林,微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真正的開始了呢?有一句話我先說在前面,整個案子的脈絡我們已經大致瞭解,所以,如果你肯戴罪立功的話,最後的結局也未必就是最嚴重的。」她委婉的說著,又再次從包裡取出了錄音筆。

    陸常林卻搖了搖頭,笑道:「你不用錄音……真的,就證據而言,我相信我這裡有比錄音更適合充當證據的材料。」

    應小蝶微微一怔。

    陸常林卻繼續說道:「另外我在補充一句,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在監控我了。說句實話,如果我想要跑的話,你們未必能攔得住我。怎麼說呢,我們也算是有緣吧……在我的設想中,我們的會面不應該在這裡,也許會在寧南,也許會在其他的什麼地方。但決不是這個地方。不過這樣也好,這一面遲早是要見的,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們……在這裡會面,只能說是大家有緣,也可以說是上天的安排。」

    應小蝶和易楚都沒有說話,只靜靜地聽著。

    陸常林剛才的這一番話。可謂是奇之又奇。但因為陸常林最初表現出的有恃無恐,卻讓易楚和應小蝶的心裡早就有了一定的準備。兩人很默契的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很耐心的等著陸常林地解釋。

    「我和林天龍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差不多有六七年了吧……」陸常林又點了根煙,緩緩的說著。

    林天龍的名字。易楚早就聽喬丹說起過,在三組的資料上也已見過。洪葉山倒下後,他就是最有可能坐上衛視台總BOSS寶座的人選。

    「張長東這個人我認識地時間不算長,也就小半年的時間吧……」陸常林抽著煙,神情有些恍惚。微微的閉眼時,彷彿已經完全陷入到記憶之中。「說起張長東這個人,用窩囊廢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相信你們也知道他與洪葉山之間的恩怨。這個我就不多說了。簡單的來說,林天龍想搞垮洪葉山,卻始終不得其法,論能力和關係網,他都不如洪葉山。於是他就找到了我……呵呵,在他眼裡,我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值得信賴地朋友了吧?」

    陸常林娓娓的說著,神情雖然有些恍惚。但很平淡,彷彿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

    接下來地情節,易楚和應小蝶早就已經推斷出一些,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無非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刀殺人。但陸常林說到最後,卻有一節出乎了兩人的預料。

    陸常林說道:「張長東的死。你們是知道確切原因的。但我要說的是,他的死亡可以說是他殺。但實質上卻依然是自殺。」

    這句話,有些玄妙。張長東地死,在外行人眼裡,是貨真價實的自殺,但易楚和應小蝶都知道,張長東其實是死於陸常林之手。但現在陸常林卻語出突兀,說張長東是自殺,這就讓人費思量了。

    陸常林看出有些和應小蝶眼中的疑惑,笑道:「別以為我是為了推卸責任,我說的是真話。張長東這把刀我確實是借了,但實際上,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在整件事情發生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所有地環節。作為一個男人,他其實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慾望。在和我認識之前,他地心理就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並且曾多次接受過心裡醫生的治療。但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什麼心理問題,而是一種無法化解的仇恨。醫生那一套,根本就不管用。唯一有用的辦法就是……像一個男人那樣的去打到洪葉山。」

    陸常林歎了口氣,又道:「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即使我對他說出了所有的計劃,他依然不敢像男人一樣站到洪葉山的面前。呵呵,如果他有勇氣的話,其實事情也不會弄的這麼複雜。這個人啊,該怎麼說呢……最後雖然答應了我的計劃,卻也因此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他對我說,他不想在監獄裡受罪,如果不能幫他自殺的話,他就不答應這個計劃。你們說,這是不是很有趣?這樣的一個男人,報仇需要在催眠狀態下進行,自殺也要別人的幫助才行。真***搞笑啊,這樣的報仇真的有意義嗎……」

    應小蝶微微皺眉道:「但你還是答應了他,不是嗎?」

    陸常林笑道:「我能不答應嗎,這樣的一個男人……我相信對他來說,死去比活著更有尊嚴。再說,洪葉山畢竟是因為他而倒台的,他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說完這話,他從背包裡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應小蝶,又道:「這裡面有更詳細的資料,書面資料、錄音、視頻。隨便拿一件出來,都可以讓林天龍認罪伏法。另外,也有張長東的自述書和寫給他老婆的遺書。」

    這正是應小蝶一直渴望的證據,她接過文件袋,卻沒多看一眼。而是問道:「陸常林。林天龍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就出賣了他呢?」

    陸常林嘿嘿的笑著,笑得很猙獰,說道:「是啊,我們確實是很好地朋友,好到我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

    應小蝶已經隱隱的猜出一些什麼,看著那塊碑石,淡淡道:「和她有關嗎?」

    陸常林笑的不僅猙獰。而且淒厲,他看著應小蝶說道:「你很聰明……沒錯,確實和秀雲有關。秀雲這丫頭是我的表妹。我這人是孤兒,從小被舅母養大,秀雲也算是我親妹子了。我一直很疼愛這個妹子。比親妹妹都疼。後來這丫頭長大了,去了寧南,一去就是好幾年。有一天夜裡她卻突然回來了,遍體鱗傷,還有了身孕。她對我說。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但這個男人卻不肯為了她而離婚,所以只好回家尋求庇護……」

    說到這裡。他輕輕撫摸著石碑,卻是欲言又止。

    易楚忍不住問道:「僅僅是這樣?」

    陸常林冷笑道:「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算不了什麼,男女情事,誰都無法說清楚的。我陸常林雖然沒有結過婚,但這道理我卻是知道的。秀雲回家後,其實並沒有呆多久。那個男人一個電話,就又勾走了她的魂魄。帶著幾個月地身孕,連招呼都沒打。就偷偷的回到了寧南。我的舅母去世的早,我想管,但又無從管起。心想,這丫頭連魂都沒有了,就隨她去吧。男女情事。嘿嘿,這種事情不隨她去又能怎樣?但是三個月後……我卻收到了她的死訊。說是流產導致地大出血,最後是一屍二命!」

    說到這裡,應小蝶和易楚已經完全明白。

    應小蝶皺眉道:「秀雲的死與林天龍有關?」

    陸常林咬牙說道:「什麼流產導致的大出血,分明就是這畜生一腳踹的!我去寧南幫秀雲辦後事的時候,一個小護士偷偷地告訴了我,她說,這是秀雲死前讓她轉述的最後一句話!」

    應小蝶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這樣……其實是有很多方法來解決問題。」

    陸常林輕輕地笑了起來,說道:「很多種方法?可是對我來說,卻只有一種辦法。你們知道嗎,我連死都不想讓林天龍這個畜生去死!我要讓他活著,身敗名裂的活著。我要讓他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去回憶前半生的風光!你們知道嗎,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這才是最好的懲罰!」

    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為了等這個機會,我忍了很久、很久。忍到差不多快要絕望了,心想索性一刀宰了他算了。但這個時候,張長東卻出現了……下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在說了,文件袋裡有更加詳細的資料。總之一句話,整件事情其實就是兩個人男人的報復,張長東對洪葉山地報復,我對林天龍的報復!」

    連環局……

    局中局……

    孽緣……

    仇恨……

    兩個人男人的報復……

    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的詭異和不可思議!

    陸常林地這一番話,讓原以為對案情已經基本瞭解的易楚和應小蝶,生出了無限地感歎……

    應小蝶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聯繫警方?」

    陸常林笑得很愉快:「呵呵,你不知道嗎?大概今天或者明天吧,林天龍會收到正式的任命。當然,想當第一把手,還得等到明年。但常務副台長的任命卻已經發了下來……哈哈,有意思啊,在最巔峰的時候被人捅上一刀,這種滋味會不會讓他記一輩子呢?」

    說到這裡,他忽然站起身來,走向墳塋後的一處斷崖,然後轉過身笑道:「好了,你們得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而我也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所以,兩位警官,我們就在這裡說聲再見吧。」

    易楚一怔,急道:「拜託,你想要逃的話也不用去跳崖吧?」

    陸常林笑道:「你知道嗎,我的同門老弟,我就是在這山下長大的,這裡的斷崖看似危險,但卻有十三個落腳點,只要你掌控好自己的身體,就可以像一隻飛猿一般從這裡離去!順便說一句,兩位警官,認識你們很高

    眼看著陸常林像一隻飛鳥般跳下了山崖,易楚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盯著陸常林的急速下降的身影,心裡很是不屑,本少爺想抓你,還用的著落腳點?切,分分鐘的事情而已,瞧把你得瑟的……

    應小蝶也沒動,坐在那裡,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易楚很奇怪,問道:「你為什麼不追,即使追不上,開一槍嚇唬嚇唬他也好啊。」

    應小蝶笑道:「我為什麼要追?」

    易楚威脅道:「大姐,你這可是瀆職哦……」

    應小蝶搖了搖手中的文件袋,問道:「你相信這裡面有我們需要的證據嗎?」

    易楚點頭道:「我絕對相信。」

    應小蝶笑道:「我也相信,那麼你認為它可以讓林天龍認罪伏法嗎?」

    易楚說道:「依陸常林的縝密和心計……我相信林天龍就是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讓自己逃脫法律的制裁。這一點,我堅信!」

    應小蝶笑得很開心,說道:「和你一樣,我也相信。但問題的關鍵是,你認為這些證據裡會不會有些陷阱呢?」

    易楚奇道:「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

    應小蝶拿著文件袋很親暱的打了一下易楚的腦袋,笑道:「笨蛋……這是陸常林收集的證據,如果強行拘捕他的話,你猜,他會不會有辦法讓這些證據忽然失去效用呢?」

    微微一頓,她做了個鬼臉,又道:「所以呢,他跑他的,我幹嗎要追?即使要追,也要等林天龍進了監獄後再追。到那時,發個通緝令就行了,且由得別人去操心……倒是你,你為什麼不追?」

    易楚哈哈一笑,伸了個懶腰,說道:「大姐,你也太狠心了吧。這可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啊,摔死了也就算了,摔個半殘的,你養我下半輩子啊?」

    應小蝶將手中的文件袋砸向易楚,嗔道:「不許胡說。」

    易楚嘿嘿的笑著,幫應小蝶將文件袋收好。再抬頭時,卻見這丫頭輕蹙著眉,似乎又在琢磨著什麼事情。

    易楚問道:「想什麼呢?」

    應小蝶一偏頭,問道:「你說,洪葉山和林天龍都倒了台,下一個會是誰受益呢?」

    易楚嚇了一跳,急道:「大姐,你有完沒完啊,照你這麼搗鼓下去,這世上可沒好人了。」

    應小蝶咯咯的笑著:「我就是這麼一說嘛……不過,這世上的事情很難說的哦。」

    易楚翻了個白眼,索性往地上一躺,視線落在秀雲的墓碑上時,心裡卻有淡淡的愁緒。這一行,意想不到的輕鬆,但是也很沉重……

    張長東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老張同志死的憋屈,但也算是死得其所。陸常林性格雖然陰冷,但我很喜歡這個角色,也許以後還會出現,誰知道呢……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4
【070】有領導自遠方來,不亦苦乎
來時的路漫長而奇詭,回家的路,卻是平淡而短暫。

    易楚真的是很想在京北多呆幾天劂劁勩勫,彄彆彯彰京北濃郁的古城風貌和人文氣息都深深的吸引了他。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個無所牽掛的無業宅男。原本空空蕩蕩的肩膀上硾碨碟碲,嫢孷孵寞多了與喬丹之間的未來,也多了對朋友的承諾。所以碬碠碣碤,觩誋誫誖從二龍山上下來後,他和應小蝶一樣蜘蜒蜮蜷,僦僣僛僖最先想到的就是去買兩張回程的機票。

    很幸運,趕到京北機場時,恰好有去往寧南的夜間航班。

    來的時候整整一天一夜,回家時,彷彿連個盹都沒打完……

    應小蝶上飛機之前就給寧南方面去了電話,當她和易楚下飛機的時候,重案三組的車已經等在了候機廳外。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微涼的晨風吹來,讓人渾身爽利。

    趕來接機的是麥子和陳鎮,兩人外面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

    麥子嬌嬌俏俏的站在那裡,白色的襯衫,藍色的牛仔褲,風來時,肩上的黑髮輕輕飛揚。陳鎮一副諄諄長者的風範,面對著鄰家女孩般的麥子,沒有一點領導的架子。遠遠看去,這一老一小倒好像是一對父女。

    當易楚和應小蝶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麥子眼睛一亮,張開手像只小鳥般飛奔過來。

    易楚很激動,美麗的姑娘,歸來的英雄,多麼美妙的畫面啊……但很可惜,麥大警官卻彷彿根本沒有看見他,嬌笑著撲進了應小蝶的懷裡,抱著她,像個孩子般的嬉鬧。兩個女孩只不過短短的兩天未見,但鬧在一起親暱的時候,讓易楚很是嫉妒。

    清了清嗓子。他看著麥子笑道:「麥子妹妹,我也是破案功臣,你的擁抱有沒有我的份呢?如果沒有地話,我不得不說,你們這種過牆抽梯的行為,真的是讓我很失望、很傷心啊……」

    麥子笑嘻嘻的看著他,笑道:「一個小小的擁抱……你確定?」

    易楚張開手。很嚴肅的說道:「我當然確定,來吧,用你溫暖的懷抱來表達對功臣地讚美吧。」

    麥子笑吟吟的走過來,真的給了易楚一個擁抱。然後仰起小臉,很調皮的問道:「要不要本小姐再贈送一枚香吻呢?順便再拍個照什麼的……」

    易楚傻了眼。他是真地、真的只想開一個玩笑。

    可是他卻忘了,開玩笑也是得分人的,麥大警官什麼時候被男人調戲過?

    面對著麥子的捉弄,他抓了抓頭,好半天才問了一句:「那……你有沒有刷牙?」

    這話一出口。應小蝶立刻摟緊了麥子的小蠻腰,差點沒笑暈過去。

    而麥子也沒想到,易楚居然來了這麼一句令人絕倒地話。小丫頭氣的銀牙一咬。再施無影神踢……居然問被小姐有沒有刷牙,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陳鎮走了過來,呵呵笑道:「小伙子,感謝你啊……京北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蝶說了,如果沒有你地配合,這一趟肯定是無功而返。來,握個手。我代表寧南警局向你說聲謝謝。」

    易楚看了一眼應小蝶,心說這丫頭夠意思啊……這一行,雖然他確實出了點力,但終究只是個配角。從某種角度來說,真正的主角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是陸常林!這一趟京北之行,換了任何一個人去。其結果基本不會改變。所有的一切,其實早在陸常林的計算之中。但很顯然,應小蝶記著對易楚的承諾,在匯報工作的時候,卻是有意無意的誇大了他的作用。

    易楚握著陳鎮地手,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對方的感謝。

    陳鎮笑道:「這樣吧……這一去一回,肯定吃了不少苦,你先回去補個覺。另外,合作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等林天龍地案子塵埃落定,我們坐下來慢慢討論。」

    陳鎮說了幾句客氣話後,應小蝶走過來,問道:「阿楚,我先送你回去吧……對了,你現在住哪裡?」

    易楚倒有些猶豫了……李德生說的明白,沒收到消息之前,最好不要貿然地回迅捷公司。而喬大小姐要到明天才能回來,去她那裡,似乎也只能吃一碗閉門羹。或許,只能去牛叔那裡了……

    應小蝶見易楚沉吟,便問道:「怎麼,你不會住的地方都沒安排好吧?」

    易楚苦笑道:「本來是有地方住的,但這幾天不方便回去。算了,你們先走吧,別耽誤了工作。我反正沒事,準備去看一個長輩。」

    一旁的麥子卻知道,易楚這段時間一直住辦公室,她想了想,從口袋取出一串鑰匙扔給了易楚。

    這串鑰匙好眼熟啊……易楚一怔,帶著疑惑看向了麥子。

    麥子一撇嘴:「看什麼看,這是訓練室的鑰匙啦……」

    易楚不由笑了,這算什麼,故地重遊嗎?

    稍一沉吟,他並不打算接受麥子的好意……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和李德生聯繫。也許,在外面漂泊的日子也就一兩天的時間,沒必要去打擾人家。不管怎麼說,那裡來往行走都是女孩子,不論白天晚上,隨時有人進去訓練。他可不想再遇上一回凌菲菲事件。

    麥子見易楚臉上有些猶豫,便笑道:「放心好了,不會收你房租的,也不會再拉你當長

    易楚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呵呵,我就是怕冷不丁的住進去,會發生什麼誤會。」

    應小蝶卻笑道:「放心吧,不會發生誤會的……B單元已經搬空了,除了一些傢具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空蕩蕩的一個地方,最適合補充睡眠了。」

    易楚聞言,不由一整,問道:「搬空了……怎麼回事情,你們的戰隊解散了嗎?」

    應小蝶笑道:「沒有啊。再有一段時間就有比賽了,怎麼會解散……是這樣的,局裡最近成立了電子競技俱樂部。但是呢,我們的幾位局長大人捨不得花錢購置好的機器,惹惱了麥大小姐。你知道地,麥子一生氣,後果很嚴重。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的大小姐很乾脆的把戰隊的訓練器材全部搬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啊……易楚抓了抓頭,心裡忽然冒出個想法。

    麥子卻有些不耐煩了,問易楚道:「我們還有事呢……你去不去啊,不去的話把鑰匙還我。」

    易楚笑道:「當然去,不花錢的地方……不住白不住啊。」

    應小蝶地手裡還掌握著陸常林提供的證據。這些東西再沒有鑒定之前,始終讓陳鎮等人不放心。麥子見易楚答應下來,便催著大家上車,然後發動汽車,往花園小區的方向駛去。

    易楚坐在麥子的身邊。問道:「麥子,問你個事。」

    麥子答道:「說啊,少吞吞吐吐的……」

    易楚笑道:「B單元被搬空後。現在還有人住嗎?」

    麥子拋過來一個好看地白眼,說道:「當然沒有……有人住的話,我會這麼好心借給你?切,美不死你!」

    易楚早適應了這丫頭風格,也不介意,又繼續說道:「再問你一個問題,B單元是你租的,還是買的?」

    麥子答道:「是租的啊。不過是長租,一下簽了五年地合同呢。現在沒人住,心疼死我了……咦,你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想長期的住下去吧。我事先說明哦。本小姐現在窮的很,你想住地話。租金可一分錢都不能少。」

    易楚笑道:「就你聰明……算你說對了,我就是打算租下B單元。怎麼樣,小包租婆,給個話吧。」

    麥子驚訝的說道:「你真要租啊,那麼大的地方,一個人住也太浪費了點吧?」微微一頓,她似是想起什麼,眼睛一轉,說道:「不對,不對……你不會是想租下來和你的老同學雙宿雙飛吧?」

    易楚搖頭笑道:「臭丫頭,胡說什麼呢。我是打算給你們找一幫免費的勞力呢……」

    麥子扭頭看著易楚,滿臉的狐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易楚笑了笑,將迅捷公司員工住宿難的問題說了出來。

    迅捷公司連帶易楚一起,現在一共有六個人。除了易楚住在公司之外,其他的人都住在李德生地家裡。老李同志的住房條件也不算好,說是三室一廳,但面積卻只有七十幾個平方。再加上距離公司還有一段路程,上下班很不方便。話說以前資金困難,自然要提倡一下艱苦樸素的作風。但現在公司的賬面上多了一筆白家給的線索費後,住房問題就成了亟需解決地事情。

    都是大老爺們了,誰不想有個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

    易楚知道,這事情李德生早就惦記在心,但最近實在太忙,一時也抽不出空來。而自己畢竟是半個老闆,既然眼前就有合適地空房,自然不介意順帶手的替大家謀個福利。雖說麥大小姐住過的地方,租金肯定不會便宜,但現在的迅捷公司倒也不在乎這點錢。最重要的是,一分錢一分貨,他在B單元住過幾天,深知那地方的好處。像老高和雷氏兄弟這樣成天在外面跑的人,安排一個舒適的地方給他們休息,其實也是一種投資。

    麥子聽完之後,一撇嘴,不屑的道:「一幫臭老爺們啊……不租,不租。」

    易楚笑著回頭,對應小蝶說道:「小蝶,這丫頭聽你的,幫我勸勸吧。」

    麥子一聽不樂意了,急道:「誰勸也不行,說了不租就是不租……哼,臭德性,拿閻王壓小鬼兒,就衝你這句話,本小姐就不租給你。氣死你,氣死你……」

    應小蝶坐在後面,笑吟吟的說道:「阿楚,其實我們麥子是最講道理的人。你要想租房,先給出幾個理由來。要是你的理由能讓麥子滿意,我想她肯定會答應的。」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對啊,對啊。你先給出理由來……哎呀,不是什麼理由啦,就是好處。你先說說看,本小姐把房子租給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可千萬不要說什麼加房租哦,本小姐還沒窮到那份上……當然了,如果你肯付十倍的租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易楚忍不住笑道:「美死你個臭丫頭,還十倍呢……不過說真的,你要是把房子租給我嘛,這好處還真不少。」

    車至花園小區地時候,易楚終於和麥子達成了租房轉讓的口頭協議。

    其實。對於房子的轉租,麥子根本就沒當一回事,不過是和易楚逗樂而已。從機場到花園小區,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大家說說笑笑。時間便會過的快一些。而易楚所說的那些好處,當然也只是玩笑。所謂的好處不過就是A單元地美少女們,從此多了一群任勞任怨、無懼任何艱險的護花使者而已。順帶著。也可以當作牛馬使喚……比如A單元的某位大小姐夜裡肚子餓了,一個電話過去後,B單元的一幫小二們肯定會屁顛屁顛去夜市買一碗或N碗的牛肉麵加鹵蛋回來,然後讓大小姐們大快朵頤。

    用李德生地話來說就是,盡情的使喚,朝死裡整,不用給我面子!

    牛馬也好,保鏢也罷。不過一笑耳。

    當然,說笑過後,租金還是要付的。

    麥子大小姐雖然不在乎錢,但也沒理由倒貼一幫不相干的臭男人吧……麥子下車的時候,看著易楚。心想,要是就你一個人住嘛。本小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麥子和應小蝶走後,易楚站在春苑閣地樓下,心裡有些感慨。

    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從這裡開始發生了轉變。雖說,有些事情原本就是注定的,但轉折卻一定是在這裡。時間過去地並不長,易楚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來春苑閣時的情形。第一個出現在我眼前的是誰?對了,是我們的囡囡小美女……

    易楚輕輕的笑著,心說,來了,又走了。走了,卻又來了……

    上樓之後,他輕車熟路的打開門。進門前,還有意識的咳嗽了一聲,生怕裡面會突然冒出另一個凌菲菲。這時候地B單元裡已經是空空蕩蕩,偌大的一個客廳讓易楚有些不習慣。打開自己曾經住過的那扇房門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那台破電腦依舊放在那裡。

    小房間裡很乾淨,擺設和自己離去地時候一模一樣。

    易楚點了根煙,往床上一躺,心想這麼大的地方,和老高他們住在一起應該會很有意思。沒事地時候,在一起喝喝酒、打打牌。一起躲在門後看看對面的大小美女們……可惜啊,自己已經不再是孤男一個了,以後在這裡住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多吧?不過,喬大小姐那裡人多眼雜,也不方便經常的往返,更不適合住在那裡。嗯,有機會的話,讓她搬出來吧,乾脆在花園小區裡找一套房子……

    想到了喬丹,他忽然想起這丫頭已經有兩天沒給自己來電話了。他急忙摸出手機,這才發現,上飛機的時候關了機,到現在一直沒開呢。他忙不迭的按鍵開機,裡面果然有喬大小姐發來的短信。

    喬丹平時的短信都是很膩人的,有時候還會耍點小流氓,但這一次的短信……卻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喬大小姐的短信說的分明:歸期延遲,七號下午至寧。屆時有領導同至,老公務必做好萬全準備。啊、啊、啊,萬惡的敵人又在向我進攻了……老公我想你,見字勿回。

    領導……領導是什麼東東?

    易楚這人很聰明,但有時候大腦卻很容易就會短路。他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後,靈光一現,終於是想明白了喬大小姐話中的含義。但想明白的同時,卻猛地打了個冷戰,豎起了一身的寒毛。

    拐拐個錘啊,這領導……該不會就是那傳說中的老丈母娘吧?

    易楚嚇的小臉發白,趕緊給喬丹打電話想問個清楚,卻發現喬大小姐的手機居然是破天荒的關了機。

    慘了,俺老婆一定是在接受隔離審查!

    易楚從床上一躍而起,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房間裡不停地亂竄著……

    有領導自遠方來,不亦苦乎。不行,我得找個行家去咨詢咨詢!

    今天的字比平時少了一點,因為後面的情節需要重新構思,原先的設計不太滿意。張長東的案子,易楚更像是一個旁觀者,白家的事情,我會讓他像一個真正的主角去主導進程。所以需要時間琢磨一下。抱歉了,不想貿然的落筆。我給自己制定的任務是每天六千字,今天少了一千,明後天寫的順手,一定補上。還有啊,領導來寧,這一節該咋個處理呢,我要找行家咨詢咨詢……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5
【071】僱傭兵
牛叔的麵館依舊紅火漂漰漲漞,褓褙褐裶雖然已經過了午餐的時間,但是客人卻一點也不見少。

    易楚走進麵館的時候漲漞熇煽,摺摵摭摔發現櫃台裡站著的並不是牛叔,而是麵館裡的一個老人紅姐。紅姐原先是麵館裡的採買榞構榭榫,蜧蜡蜛製和易楚也很熟悉。看到易楚四處張望時,她笑道:「別找了蝃蜘蜒蜮,輍輑辣遷牛叔現在不站櫃台了,帶著球球出去遛彎了。不到晚上不會回來……」

    易楚笑道:「天天都這樣嗎?」

    紅姐笑道:「是啊鉶鉼鉿鉺,銇銈銜銧每天如此,除了颳風下雨,現在基本不在麵館裡呆。」

    易楚笑了笑,心想把球球送給牛叔的決定還真是不錯……牛叔年紀漸老,總是要找個寄托的,老人家性子倔,念著逝去的牛嬸,從來就沒考慮過找老伴的事情。這下好了,有球球相伴,也算是了結自己和喬丹的一樁心事。再則,球球的這小東西,越來越胖,老關在家裡不運動,估計總有一天會爆體而亡。現在有牛叔帶著遛彎,想必會漸漸的瘦下來……這一老一小、一人一狗,恰是相得益彰。

    紅姐一邊給客人結賬,一邊問易楚道:「阿楚,今天你一個人啊。」

    易楚笑道:「還有兩個朋友,要過一會才來。對了,紅姐,幫我把小房間的門打開吧……」

    收到喬丹的短信後,易楚本想找人討教一下如何應對丈母娘的秘訣。但環顧四周,好像也只有李德生對這方面稍稍內行一點。想當初,老李同志雖然沒能留住人家閨女的芳心,卻實實在在的贏得了老丈母娘的歡心……易楚想到這裡,立刻給胖子發了個短信,告訴老李同志,自己已經回到了寧南。

    半分鐘後,李德生就回了電話。

    還沒等易楚開口。李德生就在電話裡告訴他,現在還不是回家的時候。事情有了些變化,欲知詳情,咱們見面再談。易楚能聽得出來,李德生在電話裡的口吻帶著點興奮,似乎遇上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既然不方便回去,也不方便地電話裡細說。易楚便將牛叔麵館的地址告訴了李德生。約他在這裡見面。本來他是打算讓李德生去春苑閣的,胖子卻告訴他,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公司離春苑閣實在太近,根本不足以甩掉盯梢的尾巴。

    易楚聽到這裡。作為一個全能型的菜鳥,很容易就興奮起來……昨天還在盯別人的梢,今天就被別人盯梢。拐拐個錘地,有意思,夠刺激!

    從下飛機到現在。易楚還沒有吃飯,趁著李德生還沒來,他溜到廚房給自己弄了碗麵。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李德生終於出現在麵館二樓的小房間裡。跟在他身後的是蕭山。

    易楚笑問道:「尾巴甩掉了?」

    李德生不屑一顧:「菜鳥一個,甩他還不跟吃盤菜似的……倒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三組的事情辦完了?」

    易楚請蕭山坐下,忙著倒茶遞煙,然後說道:「辦完了,意想不到地簡單。」

    蕭山並不知道張長東的案子,他只曉得易楚最近一段時間幫警察做了點事情。聽到這裡。順口問了一句道:「什麼案子啊?」

    易楚笑道:「老蕭你就別為難我了,警察的事情……嘿嘿,案子沒徹底落定之前,我可不敢告訴你。」

    蕭山笑道:「我哪敢為難你,順口一問而已。你就當我什麼都沒問。這總行了吧……」

    易楚看向李德生問道:「到底是什麼人在盯你?」

    李德生一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你回來的正是時機。」

    易楚問道:「什麼意思?」

    蕭山在一旁說道:「老李。現在不忙著說這個,你先把家裡的情況給阿楚說一下吧。」

    李德生嘿嘿一笑,從口袋裡取出一份資料放在桌子上,笑道:「阿楚,你先看看這個。」

    這份資料正是那塊布料地鑒定報告。易楚去往京北的時候,葉眉就已經做好了這份鑒定。得到應小蝶的短信通知後,她用傳真地形式將報告發給了李德生……

    易楚拿著報告看了半天,卻沒能看出什麼名堂。報告上只寫著布料的成分以及用途……關於這一點,但在做鑒定之前,易楚就聽李德生大概的說過一些。而手頭的這份報告上,羅列的是一串的專業名詞和數據。雖然陌生的很,但結果卻和李德生的判斷大致相同,只是細化了一些而已。

    身為菜鳥,易楚自然看不出其中地奧妙。

    他怔怔的看著李德生說道:「這個有什麼問題嗎?我記得你說過,這塊布料是合成類的多用於特種服裝的布料。葉眉的這份鑒定結果……和你地判斷基本一致,我看不出有什麼蹊蹺啊。」

    李德生舉起手中的茶杯,將水一口喝完,笑道:「我打個比喻你就知道這其中地奧妙了……你看這個杯子,假如我問你杯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你肯定會告訴我這裡面裝的是茶葉,對不對?」

    易楚笑了笑,說道:「如果我回答你杯子裡面裝的是白菜,你會不會扁我?」

    李德生沒理會易楚的玩笑,繼續說道:「如果我再問你,這茶葉是什麼品種,產地是什麼地方,什麼地方的人最偏愛這種味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呢……」說到這裡,他笑了笑了,又接著說道:「你這傢伙不怎麼喝茶,自然回答不上來。其實啊,我對那塊布料的判斷和你一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只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卻不知道有關於它的詳細資料。所以,這才找上了三組的人。」

    易楚聽到這裡已經明白過來,一揚眉,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想通過鑒定結果來確定那些綁匪的身份。」

    李德生笑道:「對,就像這茶葉……我雖然知道它是茶葉,卻未必知道它的產地和名稱。那些綁匪也是這樣。我知道他們是退役軍人沒錯,這一點我早就認定。但是你千萬別忘了,軍人也是有種族和國家的。」

    李德生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的是一種輕鬆,甚至還帶有一絲地欣慰。坐在他身邊的蕭山也是一臉的愉悅,淺淺的喝著茶,手指在桌面上輕快的敲擊著。

    易楚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大哥。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該不會告訴我,那些綁匪是外國軍人吧?」

    「然也……」李德生嘿嘿一笑:「不過,這麼說也不太準確。最標準的答案是,他們是僱傭兵。他媽地,真要是有老外的大兵踏上咱們的國土。這性質可就嚴重了,鬧不好,第三次世界大戰就從這裡開始了……」

    其實,在高宗棠和小武帶回那塊布料的時候,李德生就有了類似的猜測。作為一名曾經地軍人。他對自己國家的軍隊裝備、尤其是尖端裝備,不敢說瞭若指掌,但大多數還是知道。而老高他們帶回的這塊布條。很明顯就是一種特種兵的作戰服。但這種質地的作戰服,至少在國內,李德生從未見過。也就是說,這種布料地作戰服,肯定不是國內軍隊的裝備。

    當然,這也不排除馬甲的可能。畢竟只是一件作戰服而已,它地本身未必就能說明什麼。

    但這畢竟是給李德生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所以,他才讓易楚找三組的人幫忙做鑒定。

    而葉眉給出的鑒定結果。卻正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易楚面對僱傭軍的結論,依然是充滿了懷疑……並不是他不相信李德生的推斷,而是僱傭軍這個詞彙,離他實在是太遙遠了。在他的印象中,僱傭軍這種很神奇地生物只存在與小說和電影、以及那遙遠的異國他鄉里。而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世界。幾個流氓拿著西瓜刀、土製獵槍,就已經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了。他難以想像。在自己生活的這個家園裡,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幫僱傭軍來!

    易楚看著李德生,怔怔地問道:「老李,你確信自己的判斷沒錯?」

    李德生笑道:「絕對不會錯!三組地這份報告已經很清楚的說明了這種布料的成分。拿到這份報告後,我找人問了它具體的來路。結果你猜怎麼著……這東西是第二代的歐制特種作戰服,不過七八年前就已經淘汰,生產廠家也因為一次生產事故而倒閉。但是,這個廠家關門之前,還留存了最後的一批成品。老闆把它處理給了一隻以亞裔人為主的僱傭兵隊伍……」

    蕭山在一旁笑道:「阿楚,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這些綁匪絕對不是國內的退伍軍人,因為他們不可能擁有這種作戰服。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那幫僱傭兵將作戰服轉賣給國內的退伍軍人,但這種幾率很小。換做是我的話,就絕對不會去買這種被淘汰的作戰服。論品質,咱們國家的作戰服、哪怕是十年前的第二代也比它好很多。」

    易楚抓了抓頭,說道:「這麼說……現在已經可以鎖定這些綁匪的身份了?」

    李德生聳了聳肩,說道:「嗯……是一隻叫做黑寡婦的僱傭軍。我打聽過了,基本是一些亞裔人,其中大部分人會說華語。另外,也有幾個老毛子和黑鬼。能力嘛,還算馬馬虎虎,據說在業界能排進前五十名。操他***,這群渣子真是活膩味了,居然敢跑進內地來搞風搞雨!」

    李德生嘴裡吐著髒話,但眼睛裡卻有掩飾不住的喜悅。輕歎了口氣,卻笑道:「***,這樣也好……想當初老子還以為是自己人裡面出了敗類呢。」

    易楚也為李德生和蕭山感到高興,既然是外賊,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至少,在心理上如此。

    他看著李德生笑道:「李胖子,你這傢伙不厚道啊。既然早就懷疑是外人作的案,幹嗎不給我交個底?」

    李德生哈哈一笑道:「切,告訴你?三組那地方可是個盤絲洞,裡面各個都是小妖精……美色當前。就你這樣的菜鳥我還真不放心。別鑒定結果沒出來,卻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易楚笑了笑,沒去理會李德生的詆毀,起身幫兩人的茶杯續滿水後,問道:「既然已經確定了綁匪的身份,下面咱們該怎麼辦呢?」

    李德生點了根煙,滿不在乎的說道:「怎麼辦?涼拌唄……」

    易楚奇道:「什麼叫做涼拌?」

    李德生說道:「關於綁匪的行蹤。老高他們那邊還在繼續找線索。不過我估計希望不大,畢竟範圍太廣,我們地人手又少。想要找到綁匪的下落,基本就是大海撈針。不過,就目前的形式來看。綁匪的下落並不是最重要的。在白家的這件案子上,最關鍵的一環恰恰是在他們自己身上。」

    易楚一怔,問道:「你地意思是說白明蘭的失蹤……和白家內部有關?」

    李德生點頭道:「應該是這樣吧……到目前為止,綁匪依然沒有向白家開出任何的條件。就這一點而言,所謂的綁架不過就是一個幌子。還記得楊波跟你說起的那個白溪嗎?就是這王八蛋向省廳專案組透露了我們找到地線索。而且緊跟著就有人在花園小區附近佈置了監控點。二十四小時輪流的盯著我們。我不知道這些人的具體身份,但我據我估計,不是白家人就是警察……」

    話未說完。蕭山卻接道:「不大可能是警察……我想,應該是白家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警察的風格我瞭解,咱們又不是綁匪,只不過是知道一些線索而已。如果警察想從我們這裡得到更詳細地資料,應該會直接找上門來的。不管怎麼說,這本就是他們的權力和職責,沒必要弄這些彎彎繞。」

    李德生點頭道:「我隨口一說,警察地可能性確實不大。」

    易楚卻是不明白了。沉吟道:「這可就奇怪了。既然問題出在白家人自己身上,那他們為什麼還要請我們幫助調查呢。這有點說不通啊……難道說,白家有人想白明蘭回家,有的人卻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李德生點頭道:「基本就是這樣了……大家族嘛,人多錢多。紛爭就更多了。說的更嚴重一點,或許白明蘭的失蹤就是白家某個王八蛋幹出來的好事。」說到這裡。他將自己和蕭山的一些推斷說了出來,也提到了那天白筱硯親自上門送支票的事情。「說到這個白筱硯,那天雖然一直遮遮掩掩的,但那態度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李德生說完之後,蕭山也說道:「老李地判斷應該沒錯了。先不說白筱硯的態度,咱們就拿僱傭兵的事情來說……假如白明蘭的失蹤真與白家的某個人有關,如果換做我是那個人地話,絕對會找一幫沒有案底、又或是無從查找來歷的人來幫自己做這件事情。要知道,每個人地行事風格以及他的人脈交往,都是有跡可循的。而最清楚這些特徵的人不是別人,卻恰恰是自己身邊的人。所以說,這件案子如果真是白家的某個人策劃的,這僱傭兵的出現也就好解釋了……」

    易楚聽到這裡,不由沉吟起來。

    話說這件案子雖然是越來越有趣,但是白家的態度卻過於曖昧。再加上李德生心中的那塊石頭已經丟掉,用不著再去維護軍人的榮譽。所以,綜合的來看,與白明蘭的綁架案上,再繼續糾纏下去的話,似乎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想到了這裡,他看向李德生道:「老李,事情既然發展到這個地步,白家又是這個態度,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放棄了?」

    李德生一笑,說道:「你看著辦……單子是你接的,我也沒了負擔,繼續也好放棄也罷,你說了算。再有就是,無論是繼續還是放棄,你趕緊的給我一個答案。老高他們還漂在外面呢,荒郊野外的查找線索,估計沒少吃苦。」

    聽李德生提到老高和雷氏兄弟,易楚將B單元的鑰匙取了出來,往桌子上一放後說道:「說起這個,我忘了告訴你。老高他們的房子我已經找好了,就在花園小區裡。」

    李德生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哥哥我好歹也是花園小區一霸,我怎麼不知道還有空房呢?老金那王八蛋,我問了幾次,他都說沒有空房啊。今天早上還問來著……」

    易楚笑道:「別怪人家老金,這房子空出來後他也不知道……你上次不是說得空要去春苑閣三樓瞅瞅嗎,哪怕在門口站幾分鐘也是好的。成,我這做兄弟就滿足你。拿去吧,春苑閣三樓B單元的鑰匙。趕緊的找人把裡面收拾一下,再買幾張床,讓老高他們早點搬進去。」

    李德生一拍桌子,笑道:「我靠,兄弟的魅力大無邊啊,不服不行!」

    在李德生眼裡,春苑閣三樓絕對屬於禁地範疇,能在麥大小姐的手裡租到對面的B單元,近乎與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有鑒於易楚最近一段時間和三組的小妖精們打得火熱,想了一想,也就釋然了。誰叫人家是小白臉呢,誰叫人家魅力大呢……唉,風景無限好,只是我老李近了黃昏啊。

    說完了搬家的事情,蕭山卻問易楚道:「阿楚,你真的準備放棄白家的案子?」

    易楚笑道:「這個我當然要徵求老太太的意見,不管怎麼說,我不會讓她為難的。但老蕭你也知道,白家的態度這麼曖昧,這案子再繼續做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了吧?」

    蕭山說道:「話是這麼說……但現在的問題是,白家的老人已經趕到了寧南,並且還告訴燕姨,說他要親自與你見面。」

    這個消息連李德生也不知道,胖子先是一怔,隨即問道:「白家的老人?他來寧南幹什麼?」

    蕭山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據我估計,有可能是想告訴阿楚一些有關於白家的事情吧。怎麼說呢,阿楚是燕姨看重的人,更是燕門的嫡傳弟子。我想,在白家老人的眼裡,阿楚應該算是自己人吧。老李你也知道,名門大族,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告訴我們這些外人的。」

    李德生笑道:「這倒是……不過聽你這麼一說,白家的人不打算放棄白明蘭嘍?」

    蕭山苦笑道:「當然不會放棄……你忘了嗎,那天白筱硯哭得可是夠傷心的。」

    李德生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既然白家老人來了,又讓阿楚去見他。那麼這件案子基本就沒有放棄的可能了……我自己的兄弟我最清楚,他這傢伙,心比豆腐還軟。」微微一頓,他看向易楚又道:「既然沒有可能放棄,那麼我們就繼續努力吧。首先,咱們得把周圍那幫盯梢的傢伙給解決了,至少要弄清楚他們的身份。阿楚,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吧,我和老蕭的臉對他們來說太熟悉了,不方便行動。」

    易楚笑了笑,說道:「沒問題,今天晚上我就會給你答案,待會你把他們的方位告訴我就行了。對了,老蕭,白家人準備什麼時候見我,時間不衝突吧?」

    蕭山搖頭道:「具體的時間還沒定下來……燕姨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這樣吧,我馬上打電話通知她老人家,讓白家定個時間。」

    易楚急忙阻止道:「不用著急,我想先去碰碰監視咱們的人,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說實話,白家內部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如果能從外部找到突破點的話,我寧願不去見他們。」

    李德生點頭道:「沒錯,知道的越多,麻煩就越多。對我們來說,如果有可能的話,直接找到白明蘭的下落,這才是最佳選擇。」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5
【072】十七號樓裡有鬼
夜色深沉,迅捷公司內,李德生站在窗戶前睾瞅瞃睯,蓊蒶蓏蓀看著春苑閣三樓那一點***,默默的吸著煙。

    蕭山坐在桌後嵷嶊嶉嶄,箈箕箇箎看著李德生笑道:「老李,過來陪我下盤棋吧。阿楚不是說了嗎銜銧鉽銬,裳裍覞覡他要過了零點才行動。還差一個多小時呢。」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老蕭啊踀跽跼踄,靘靼靺鞃你說,今晚的任務交給他,會不會有點冒失?」

    蕭山在棋盤上擺著棋子,笑道:「怎麼,你不放心了……」

    李德生抓了抓頭,說道:「算是吧……他***,也不知道監視我們的那幫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讓阿楚單獨行動,我總是有點擔心。說真的,哪怕是警察都無所謂,我就怕對方是那些僱傭兵。這些王八蛋,只要槍在手,連天王老子都敢殺。最要命的是,這些傢伙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見面就是一槍,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你。」

    在牛叔叔麵館的時候,李德生和易楚就說定了今晚的行動。李德生的本意其實只是讓易楚出面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然後他和蕭山趁機突進。他並沒有打算讓易楚一個人單獨的行動。但是易楚聽完了他的計劃後,卻是信心滿滿,堅決要求獨自行動。對於易楚的能力,李德生漸漸的有所瞭解,但考慮到對手可能藏有武器,當下給予了否決。但是全身興奮點已被完全激發的易楚不為所動,依然堅持自己的主張。李德生不得不求助蕭山,希望他能幫著勸解易楚。但蕭山卻笑瞇瞇的說了一句,將軍也是從一個小兵走出來的……

    李德生明白蕭山的意思,既然幹了這行當,有些事情就必須要面對。

    考慮了半天,李德生最終還是答應了易楚的要求。不管怎麼說,易楚是公司的半個老闆。同時也是一個堂堂地七尺男兒,該他承擔的責任誰也無法替代。如果總是像一個兄長那樣的站在他身前,替他遮風擋雨給予呵護,這不僅磨滅了一個男人的信心和勇氣,同時也是在消磨他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當真正的危險地來臨時,自己能永遠站在他的身前嗎?

    面對李德生的擔心。蕭山卻是笑而不語。

    李德生又歎了口氣,帶著憂色看著春苑閣的方向……

    蕭山點了根煙,慢悠悠的問道:「老李,你是怎麼看你這個兄弟地?」

    李德生一怔,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怎麼說呢……說起來也認識了好幾年。人品性格那是沒得說。這麼跟你說吧,我老李要是有妹子的話,鐵定得讓他叫我一聲大舅哥啊。」

    蕭山笑道:「我問的是能力,不是人品性格。」李德生抓了抓頭,皺眉道:「說起這個嘛……倒是讓我有點頭疼了。剛開始認識阿楚的時候。也沒覺出他有什麼能力。宅男一個,就是遊戲玩的不錯。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卻發現這傢伙好像換了個人似地。雖說沒親眼見過他的能力。但上次老蕭你擺下的鴻門宴就很能說明問題了。老實說,要不是他確實有能力,今晚地任務打死我也不會交給他。」

    微微一頓,他似乎找到了形容詞,又道:「對了,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大隱隱於市嗎。我這兄弟就是這樣,分分鐘就能搞定白家的那些保鏢,這種能力……嘖嘖。沒有槍的話,我老李肯定是做不到的。你說,像他這種有能力的人,卻在這大都市裡老老實實的過一個平常人的日子,算不算隱於市?」

    蕭山笑道:「既然這樣。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李德生搖頭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阿楚能力肯定有,但是沒經過真正地生死場。缺少的是臨敵時的經驗。再說了,身手再好也擋不住子彈啊。否則的話,還要我們這些軍人幹什麼?乾脆一人發一把劍,玩獨孤九劍去好了……嘖嘖,不是什麼九劍,應該是十劍,再加一個破彈式。管他子彈、核彈,老子一劍過去,殺他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他這裡胡咧咧著,蕭山卻平靜的說道:「換做你和我,肯定是擋不住子彈,但燕家地子弟……不好說。」

    李德生聽了這話,不由一揚眉道:「對了,老蕭,這個燕家的嫡傳弟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聽你說過幾次,也沒時間問個明白……我就奇了怪,這燕家地弟子難道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嗎?沒道理啊,都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不怕子彈呢!」

    蕭山呵呵笑著,說道:「這個,該怎麼跟你說呢……我對燕家的瞭解,其實也只是從燕姨那裡聽了一星半點兒。這還是她老人家沒事閒聊的時候,說漏了嘴。據我瞭解,燕姨的弟弟、也就是阿楚的師父,當年就曾經以血肉之軀和一個全副武裝的小隊進行過戰鬥。具體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戰果也不清楚。我就聽燕姨說,她的弟弟當時也負了傷,事後,燕姨親手從他身上取出了十八枚彈頭……」

    李德生聽到這裡,忍不住叫道:「我靠,十八個彈頭,那還不得給打成篩子啊!」

    蕭山笑了笑,說道:「這也算不了什麼,更讓人驚奇的是,阿楚的師父在身受重傷之後,僅僅三天的時間就溜出了大門。你說,這是不是很神奇?」

    李德生聽得目瞪口呆,半天才說了句話:「老……老蕭啊,你別罵我嘴臭。你說的這些事情……該不會是燕老太太忽悠你的吧?」

    蕭山很鄙夷的看著李德生,說道:「那我還真要罵你嘴臭了……這個世上任何人的話我都可以不信,但燕姨她老人家的話,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老人家是什麼身份,用得著說這些話來抬高自己嗎?」

    話說到這份上,李德生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同時也壓抑住了對燕老太太身份的好奇。他知道這個老太太不是凡角,從蕭山的能力就可見一斑……不過這並不是重點,他也沒想過去攀高枝。這時候的他。心中除了一些尚未消散的疑問之外,更多的卻是一種期待。他走到窗前,默默地看了一會,忽然轉身問蕭山道:「老蕭,你倒是說說,阿楚這傢伙有沒有他師父那麼地神奇呢?***,聽你這麼一說。我真的是很期待啊……」

    夜,零點。

    易楚關掉自己的那台破電腦後,從抽屜裡取出了李德生硬塞給他的那把小巧玲瓏的麻醉槍。

    把玩了一會,他笑了笑,將這把麻醉槍重新放進了抽屜。他明白李德生的心情。但是比起自己地繞指柔,這把麻醉槍簡直就是玩具。最重要的是,除了小的時候玩過的水槍之外,他從沒有碰過真正的具有殺傷力地槍械。舉槍、瞄準、射擊,這些在李德生眼裡吃盤小菜似的基本動作。他恰是一竅不通。

    隔行如隔山,他並不認為憑著兒時的一點記憶,還有學自於電影裡那些酷到掉渣的射擊動作。就足以完成今天的任務……

    下樓之後,他看了一眼迅捷公司地後窗,哪裡依然***通明,窗前隱約可見李德生龐大的身影。

    笑著對窗戶揮了揮手後,他慢悠悠的朝小區最高地十七號樓走去。

    李德生看見了易楚揮起的手,他立刻轉身對蕭山說道:「老蕭,阿楚下樓了。」

    蕭山笑道:「怎麼,你還想跟著去看看不成?」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我還真想去看看……可惜啊,我一露面,那幫傢伙肯定會有所驚覺。」

    蕭山點頭道:「老實的呆著吧。阿楚說了,搞定那幫傢伙後,立刻發短信給你。有這功夫。你還是先檢查一下自己的手機,看看有沒有電。又或是不小心關了機。」

    從春苑閣到十七號樓有三百米的距離,這時候的花園小區內,基本看不到人影。

    易楚慢悠悠的走著,不斷的調整著自己地呼吸。

    周圍一片寂靜,路燈發出的銀色的光芒也壓不住黑夜所帶來的那絲幽冷。

    夜色總是能讓人想起很多東西。這時候的易楚,忽然就想起了燕老頭。

    記得遇見燕老頭地那時節,他還是個孩子,雖然很頑皮很好動,但卻極度害怕黑暗。於是,燕老頭便經常帶著他在深夜裡往山溝裡鑽。有時候,還在那些墳塋地裡過夜。那時候的小易楚總是被嚇地死去活來……他很怕,也很奇怪,燕老頭卻告訴他,怕黑是人的本能,沒什麼可羞恥的。但是你不同,別人可以怕黑,你卻不能。不僅不能,而且還要學會在黑夜裡翱翔……

    易楚問為什麼。

    燕老頭卻笑著說,因為你生來就屬於黑夜。也許你現在不懂,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黑夜給你的不僅僅是偽裝,也給了你一顆自由翱翔的心。在黑夜裡,你可以做到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你想為王,那麼你就是黑暗之王。你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那麼你就是黑暗中的俠客……快快長大吧,長大之後,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易楚不是個傻子,當過往的一點一滴重新匯聚起來的時候,他對老瞎子的那點怨恨其實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以前的他不願去承認罷了。有時候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他也覺得好笑。心中的那點怨恨,不過是對一個親人不告而別的小彆扭罷了……

    也許,今天的自己,早就在老瞎子的預料之中吧?以往那些沉寂、驚恐、害怕生命逝去的歲月,或許只是他老人家對我的磨礪。就像小的時候,在黑夜裡的山溝,在無人的墳地……只是,他到底希望我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是黑暗中的王者,還是黑暗中的俠客?

    三百米的距離很短很短,抬起頭時,前面就是十七號樓。

    易楚笑了笑,心想,什麼狗屁的王者、俠客。本少爺統統不屑。有可能地話,還是做千里獨行田伯光比較有意思。至少,當我想起喬大小姐的時候,我就可以夜行千里,然後悄悄的爬上她的床頭……

    十七號樓的最頂層的某個單位裡,一架帶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泛著幽光,對準了遠處地迅捷公司。

    望遠鏡的後面。一個四十幾歲的乾瘦男子滿眼紅絲,他沒精打采的透過望遠鏡盯著迅捷公司,嘴裡不斷的打著個哈欠。在牆角地沙發上,一個膚色黝黑的男子正睡的香濃,震天的鼾聲讓乾瘦男有些心煩意亂。

    過了一會。乾瘦男看了一眼手錶,走過去在沙發上踢了一腳。

    「黑皮,黑皮……你***醒醒啊,該你值班了。」

    黑皮坐起身,罵罵咧咧地道:「叫你媽的個頭啊。白粉周。老子才睡多大一會兒……你丫的是不是癮又犯了?」

    白粉周怒道:「老子犯不犯癮關你屁事,少他媽地嗦,快點起來。」

    黑皮卻笑道:「你個王八蛋。看來真的是來了癮。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對了,那個死胖子有沒有動靜?***,你還別說,這胖子有點門道。下午出門的時候,三拐兩彎的就沒了影。還好老周你機靈,沒向白少爺說起這件事情。」

    白粉週一撇嘴道:「我***傻啊,我把你供出去後。老子能撈著什麼好處?」

    黑皮掏出香煙敬過去,討好的笑道:「對,對,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哥倆好才是真地好。」

    白粉周接過香煙點著。往沙發上一坐,猛吸了幾口煙後。一撇嘴,示意黑皮去窗前盯著點。

    黑皮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我說老周,這有什麼好盯的啊,一個收爛賬的破公司而已……要我說,咱倆該睡還是得睡,反正也沒人知道。再說那個白少爺,我看丫就一個白癡,一天三千大洋讓咱們在這盯著個死胖子,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啊?」白粉周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是嫌錢燒手啊?一人三千,兩人可就是六千。現在有錢地就是大爺,你少他媽一口一個白癡的叫。依我看啊,這白少爺有來頭,咱們好好地替他做事,說不定就傍上棵大樹。」

    黑皮嗤笑道:「得了吧你,到現在都沒見過人家的面,還傍大樹呢……」

    白粉周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見過白少爺?」

    黑皮一怔,道:「你不是說……他直接用電話聯繫上你的嗎?錢也是從卡上走的,有一天算一天……」

    話音未落,白粉周卻得意洋洋的從衣服底下掏出一把槍,笑道:「老子沒見過白少爺的話,這東西哪來的?」

    黑皮眼睛登時放光:「我靠,這不會是真傢伙吧?」

    白粉周嘿嘿的笑著:「是不是真的,你丫的讓我試一槍就知道了。」

    黑皮撲上去,從白粉周手裡搶過槍,仔細的把玩著。

    過了一會兒,他心中忽生疑慮,看向白粉周問道:「老周,白少爺給你這玩意做什麼?」

    白粉周貪婪的一舔乾裂的嘴唇,說道:「白少爺說了,咱們不是專業人士,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發現。要是真被發現了,有一個算一個,一條命十萬塊。反正不能讓對方活著回去,一旦放走了,白少爺那邊肯定會有麻煩……瞧見沒,槍上還帶著消音器,這殺起人來那叫一個利落啊。」

    黑皮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急道:「我靠,你怎麼不早說,有了這玩意,咱們還傻盯著人家幹什麼。趕緊的讓人發現啊……一條命十萬塊啊,夠你抽一陣子的了。」

    白粉周冷笑道:「真***白癡……跟你在一起作事,也算我老周家上輩子缺了德。你也不想想,殺了人都能拿錢,這要是把任務完成了,人家白少爺能虧待咱們?十萬而已,我問你,夠咱們用幾天的?黑皮,我明白的告訴你。要是傍上白少爺這棵大樹,只要咱們敢玩命,以後的好處你自己琢磨吧。」

    黑皮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媚笑著替白粉周又點上根煙,說道:「對,對,還是老周你看的長遠。沒得說。兄弟以後就跟著哥哥你混了。以前做的不對的地方,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

    白粉周從黑皮手裡接過槍,一臉地得意和矜持。

    黑皮也不敢多嗦,很自覺的坐到了望遠鏡前……

    這時候。客廳裡忽然有輕微的聲音傳來。

    白粉周疑惑的看向門口,問黑皮道:「黑皮,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黑皮一臉的茫然,扭頭道:「沒有啊,老周你不是幻聽吧白粉周扔掉香煙。豎起食指噓了一聲,隨即打開槍上的保險,又指了指客廳。示意黑皮過去看看……

    易楚站在客廳裡,心中很是懊惱。

    論速度和力量,他自認已經到了人類的極至。但不知是因為疏於練習,還是沒能真正掌握燕家武技地內蘊,剛才用暗勁震斷防盜門栓的時候,居然發出了聲音。

    不可原諒啊……他輕輕的搖著頭。

    不過,現在並不是懊惱的時候,他抬頭看向左側的房門。那裡正有人躡手躡腳地向客廳走來。

    黑皮走進客廳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任何的人影,嘴裡罵了一聲後,調轉身準備回去。但是轉身的一瞬間,卻看見大門不知什麼時候敞開了一道縫。他心中大驚。知道有人潛了進來,情急之下。便要開口呼叫……

    這時候,易楚正站在他的身後,手輕揚,很簡單地就放倒了黑皮。

    這一掌砍在黑皮的脖間,力度控制的不錯,雖然沒有任何地難度,但總算是抵消了一點剛才的懊惱。

    黑皮倒地的一瞬間,易楚用腳勾住了他的身體。龐大的身軀落地時,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黑皮……黑皮……」

    房間裡的白粉週一直躲在門後,但黑皮出門之後,竟然就此失去了聲息。他緊緊的握住槍,心裡開始發虛,忍不住開始小聲地叫著黑皮。***,不過短短的幾步路,黑皮怎麼就沒了聲音呢……是被人殺了,還是這傢伙故意的嚇唬老子?

    易楚聽見白粉周的叫聲,索性也不進去,靠在牆上,很酷很拉風地點了根煙。心說,電影裡都是這麼玩的,喬大小姐地最愛啊……看著地上依舊昏迷的黑皮,他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他能看得出來,地上這傢伙的雖然長的挺壯實,但肌肉鬆弛,呼吸凌亂,也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有剛才被襲的一瞬間,不僅沒有任何反擊的意識,連最起碼的自我保護的倒地動作都沒有。這就是李德生擔心的專業人士?真是奇了怪……

    搖了搖頭,他繼續等待著。

    房間裡白粉周終於忍耐不住,嘴裡大叫一聲,舉著槍就衝了出來。

    易楚看見白粉周手中揮舞的的槍之後,眼神凝結,心跳瞬間停滯……

    李德生提醒過他,對方手中可能會有槍。

    但是易楚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因為他知道,當危險真正來臨時,能化解危機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另一個易楚!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易楚,一個在瞬間就能拋卻所有人類情感、只剩下純粹的計算和理性思維的易楚!

    手掌在牆壁上輕輕一按,整個身軀毫無道理的憑空飄起……

    白粉周張大了嘴,看著那飄逸的有如青煙般的身影,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在暈過去之前,所有的思維和機體反應都凝結成一個字,並不斷的在他腦海裡迴盪……

    「鬼……」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6
【073】喬丹與喬戰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九點。

    易楚躺在床上,順手摸過手機給喬丹打電話朢榰榗槎,綱緁綸綢但連撥幾次,喬丹的手機卻依然關機。歎了口氣漰漲漞熇,潎漾漸漂他起身下床,開始洗漱。今天已經五號蜳蜧蜡蜛,覝覟觨觫距離喬大小姐的歸期只有兩天的時間。易楚很頭疼,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喬丹的家人。最要命的是豨豪豩貌,舕舔舞艋喬丹的手機一直關機,他有心打探一些關於老丈母娘的喜好,卻無從入手。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可是當敵人龜縮防守,堅壁清野,並且監禁了打入敵人內部的金牌小臥底,試圖以奇襲一決勝負的時候,易楚唯有欲哭無淚。不是國軍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了啊……唉,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

    對於喬丹的父母,易楚瞭解的並不多。只知道老夫妻倆都是文化人。喬媽是作家,擅長散文和詩歌。喬爸是國畫大師,尤擅潑墨山水,好金石。雖說易楚也是P大畢業的高材生,假假的一個小知識分子。但知識分子也未必就長有藝術細胞,尤其是喬爸擅長的那種講求意境和韻味的國技,他更是一竅不通。就這一點而言,他與兩位老人家實在是沒什麼共同語言。

    其實易楚也知道,無論老丈母娘怎麼看自己,喬丹卻依舊是喬丹,她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但常言說愛屋及烏,愛上一個人後,你又怎麼能漠視她身邊的一切呢?

    易楚並不是情怯,更不是自卑,他只是想讓喬丹以自己為榮。

    「你們是害蟲,你們是害蟲……」

    易楚一邊刷牙一邊哼著小調……既然喬大小姐被禁了足,自己好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這麼琢磨著,然後抬頭看著鏡子裡的人。一呲牙樂了,小伙子其實還是蠻不錯的嘛。很帥很有型,老丈母娘要是看不上的話,我只能說,您老人家該去看眼科大夫了……

    易楚沒有吃早飯的習慣,洗漱完畢後,下樓往迅捷公司走去。

    進公司的時候,李德生正捧著一碗大肉面吃的滿頭是汗。見易楚進來,含混地說道:「老高他們中午就回來……沒事的話,中午一起吃飯。」

    易楚坐下來,笑道:「老蕭走了?」

    李德生點頭道:「回去了,讓你等他的電話。估計今天晚上又或者明天上午,白家的人就要見你。」

    易楚又問:「昨晚那兩個傢伙你怎麼處理的?」

    李德生終於吃完了麵條,放下碗點了根煙後,嘿嘿笑道:「還能怎麼著,當然是交給警察了。咱是守法公民啊。哪能做違法拘禁的事情?知道西林所的老徐吧,嘿,這傢伙……聽說我這裡有兩個持槍歹徒。恨不得撲上來親我兩口。西林這一片,大半年都沒發生什麼惡性案件了,把丫給急地喲。恨不得自己拿著槍去搶銀行。然後再把自己給抓起來,你說***搞笑不搞笑……」

    易楚笑了笑:「我知道這人,是個官迷,想進分局都想瘋了。其實啊,這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他肯賣力的搞工作。總比不作為的好。」

    李德生點頭道:「這話也對……哎,你是來遲了一步,沒看見白粉周那孫子上警車時的慫樣,一個勁地叫喚著有鬼有鬼。我靠,多老實的一混混啊。硬是給你嚇成了這鳥樣。」

    說起這個,易楚卻是一肚子的鬱悶。

    昨天夜裡。當白粉周舉著槍衝出來的時候,他以為遇上了李德生擔心的僱傭兵,卻沒想到,這白粉周不過是一個街頭地老流氓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獅子縛兔,當盡全力。雖然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感覺,但總的來說,在當時那種情形下,自己地舉動無疑是最正確的。

    解決了白粉周後,李德生和蕭山很快就趕了過來。但是接下來的訊問,卻讓所有的人都有一種無奈的感覺……簡單的來說,白粉周和黑皮就是一對混混。前幾天,白粉周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裡的那人自稱白少爺。經過一番試探和交涉後,白粉周在白少爺地手裡接下了監視迅捷公司的活。

    白粉周和黑皮對白少爺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所有的事情都是通過電話聯繫。

    監視用的房間和望遠鏡,都是事先安置好地。酬金也是從卡上走,每天結算,接連三天,每筆款子都很及時的到賬。至於那把槍……確實是那位白少爺提供地。但白粉周卻壓根就沒有見過他。和提供監視地點和望遠鏡一樣,白粉周是在某家超市的儲物櫃裡找到這把槍的。

    李德生根本就沒用什麼手段,當白粉周醒來後,看著易楚時……便彷彿見到鬼一般。不等李德生發問,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全部過程。李德生聽完之後,立刻讓楊波去查詢白少爺的手機號碼。但不可思議的是,白少爺的手機號碼卻是空號,並且還不是臨時註銷的,而是根本就沒有這個號碼……就這樣,預料中的一場激戰草草收場,而原本期望的收穫,也沒能如願以償。

    但是整件事情卻透出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老李,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

    辦公室裡,易楚輕輕的皺著眉。昨夜的事情,看上去似乎很簡單,而且也印證了李德生和蕭山事先的判斷。但是他總覺得這裡面透出些蹊蹺。

    李德生卻反問道:「你是怎麼看的?」

    易楚笑道:「你是在考我嗎?」

    李德生點頭笑道:「就算是吧……說起來,你在我們這幫人當中是最聰明的,就是缺少點經驗。玉不琢不成器啊,哥哥我就受點累,好好的琢磨一下你這塊璞玉。」

    易楚笑著搖頭,沒有理會這好為人師的胖子。

    沉吟了一會,他說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情,白家到底有幾個白少爺?」

    李德生眼睛一亮。說道:「好,跟我是一個思路……老蕭說了,白家現在是白悠然白老爺子當家,他膝下有三子兩女以及七個孫子和四個孫女。所以說,在白家能稱得上少爺的人就是他的七個孫子,這其中就包括白明蘭和白溪。」

    易楚一聳肩,說道:「我想。這大概就是問題的關鍵了。簡單點說吧,白粉周和黑皮不過是對手拋出來的一個誘餌,其目地……不外乎是混淆視線和渾水摸魚。所謂的混淆視線,是建立在對手並非白家人的基礎上。他這麼一折騰,就是想讓我們將目光更多的投向白家。說到渾水摸魚。就更好解釋了。白家一共有七個白少爺,除了白明蘭之外,其他的六個人都有嫌疑。而真正的嫌疑人為了自保,故意拋出白少爺的名頭,就是想分散我們地注意力。從而達到渾水摸魚的目的。」

    李德生呵呵一笑,說道:「是啊……有***六個白少爺,誰才是真正的那個呢?」

    易楚卻道:「老李。也未必就是白少爺啊,也許……是小姐也不一定呢?」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應小蝶在二龍山上說地那句話……洪葉山和林天龍都倒了台,下一個會是誰受益呢?

    沒錯,白明蘭失蹤後,誰才是真正的受益者呢?

    李德生看著易楚若有所思的樣子,笑道:「現在是不是很想立刻見到白家的那位老爺子?」

    易楚笑道:「想是想,但沒有你說的那麼迫切。」

    李德生問道:「為什麼?」

    易楚笑了笑。說道:「因為我地好奇心不是很重。」

    李德生抓了抓頭說道:「這與好奇心沒有關係吧?咱們做的是業務,拿了錢就得辦事,關好奇心屁事啊。」

    易楚抓起李德生放在桌上的香煙,回答道:「怎麼沒有關係?你不覺得……有人通過白粉周和黑皮,正故意勾起我們地好奇心嗎?」

    寧南市機場。

    安城飛往寧南的航班從停機坪上緩緩的滑過……

    幾分鐘後。一個俏麗的身影從出口處現身。如果易楚在這裡的話,肯定會驚的眼珠子都蹦了出來。然後大叫一聲,我靠,這不是俺婆娘嗎……沒錯,喬大小姐回家了!此時的喬丹依舊是藍色的牛仔褲,雪白地T恤,長長的頭髮束成馬尾。雪白的俏臉上,一副碩大的墨鏡也照例是遮擋了無數鬼祟的視線。今天是五號,距離她地歸期還有兩天。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她在七號之前就離開了安城。

    喬丹的歸來,並非獨行。

    在她身後,一個略顯文靜地男子緊緊隨行,亦步亦趨。

    喬丹走的飛快,拖著行李箱,很快就來到了候機廳外面。

    「丹丹,丹丹,你走慢點……」

    喬丹身後的男子緊跟著出了大廳,看著喬丹背影,神色很是緊張,似乎很怕這丫頭會突然間消失。

    喬丹一頓腳,轉過身看著這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喬小六,我告訴你……你叫我喬丹、阿喬都可以。要是在聽到你叫我丹丹,我跟你沒完。」

    男人苦笑道:「行,行,我叫你阿喬總可以了吧。」

    被喬丹稱為小六的男人,正是喬大小姐的堂哥。

    話說這年頭的堂哥,尤其是這種比較老實的堂哥,總是要遇上一個刁蠻的堂妹,否則就有點不符合潮流。喬小六也不例外,堂堂一個律師,在安城也算一號人物。說起他的本名喬戰,更是威武堂堂。但這麼威風的名字,喬大小姐卻從來就沒有叫過,向來以小六直呼。至於堂哥那種傳說中的稱呼,喬戰從六歲的時候就再沒了這種奢望……

    喬丹惡狠狠的看著喬戰,依舊是咬牙切齒:「你這個叛徒,你這個特務……我警告你哦,再敢跟著我,本小姐立刻讓你人間蒸發。」

    喬戰聳了聳肩,說道:「行,行。我是叛徒,我是特務。行了吧,我的大小姐!不過,你今天就是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放你走的。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但奶奶就是這麼吩咐的。唉。你還真以為我想跟著你來寧南啊……跑這一趟,我至少損失好幾萬。」

    喬丹眼睛一轉,說道:「要不你放了我,我賠償你地損失?」

    喬戰忍不住笑道:「你就省省吧,我的大小姐……打小你就是屬鐵公雞的。我存錢罐裡的零花錢都給這小丫頭騙光了。真是大言不慚,還好意思說什麼賠償我的損失,你羞不羞啊……」

    喬丹笑瞇瞇的拉著喬戰的手,很親暱地搖晃著:「對嘛……小六哥哥你從小就疼我,現在也應該繼續疼我呀。」

    喬戰一哆嗦。急忙說道:「打住,打住,千萬別在我面前發嗲。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得少活十年……」

    喬丹一頓腳怒道:「喬小六,鄭家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想賣嗎!」

    喬戰歎了口氣,說道:「小妹,你是知道的,這是***意思,與鄭家無關。」

    喬丹冷笑道:「真的無關嗎?」

    喬戰看著喬丹地俏臉,很溫柔的說道:「小妹,你這樣說。奶奶會很傷心的……沒錯,鄭家有錢也有勢,但我們喬家在乎過這個嗎?鄭姨是***干閨女,你也叫鄭姨一聲乾媽。這兩層關係都是很親很近的那種。小嬸生你地時候,奶水不足。是鄭阿姨把你喂大的……你捫心自問,把喬家和鄭家的關係往錢上面扯。鄭姨聽了心裡會舒服嗎?」

    喬丹聽到這裡,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鬱悶……她知道喬戰說地都是實話,喬家和鄭家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感情卻比普通親戚要深厚許多。鄭姨是***干閨女,也是吃著她老人家的奶水長大的。幾十年後,鄭姨卻用自己的奶水喂大了自己。這份用乳汁維繫的親情,雖比不上血濃,卻是歷久愈醇……

    但可惡的是,這一切和那個小胖子有什麼關係啊,不就是小的時候搶了他幾口奶水嗎!

    喬戰見喬丹一會兒做委屈狀,一會兒咬牙切齒,忍不住笑道:「琢磨什麼呢?」

    喬丹瞇著眼睛,很有點殺氣地說道:「我在想那個可惡的小胖子……」

    喬戰呵呵的笑著:「好了,好了,千不怪萬不怪,就怪奶奶她老人家不該給你訂下的這門娃娃親。」

    喬丹急忙點頭:「就是,就是……不就是搶了他幾口奶水嗎,用得著本姑娘以身相許嗎?」

    喬戰笑道:「其實啊,奶奶根本就不想干涉你的感情問題。這個你也是知道地……但問題是,鄭家和咱們喬家關係非同一般,而鄭姨也一直希望你能成為鄭家的媳婦。所以,就有必要給她們一個交代。再說了鄭家地小胖子對你也癡情的很,在國外的時候,最大的樂趣就是看鄭姨寄去的關於你的所有節目……」

    喬丹一撇嘴:「死胖子,稀罕他看嗎?」

    喬戰笑道:「人家現在可不胖了,風流倜儻的一個小伙子,在國外也算是鑽石級的王老五了。另外,他也算是有點風度,聽說你有了男朋友,雖然氣得幾乎發瘋。但也沒有說別的,只提出當面見見你的那位男朋友,他想知道,自己究竟哪裡不如人家?再說鄭姨,雖然很傷心,但她也說了,沒了你這個媳婦,卻希望看到一個好姑爺……小妹,你要理解一點,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微微一頓,他又道:「小妹,你三番五次的推辭,又借口台裡出了事情要趕回來……你跟我說句實話,該不會是對你的那個男朋友沒信心吧?」

    沒信心?

    喬丹忍不住笑出聲來,伸出小指,很不屑的說道:「告訴你,就你和鄭小胖這樣的男人,一百個加起來也不到他的一根小指頭」她嘴裡說著,想想覺得這比喻有點不恰當,移動拇指,很吝嗇的留出一丁點的指甲蓋,又道:「不對,不對,連半個指甲蓋都不到呢……」

    喬戰見她說的這麼誇張,不由笑道:「好吧,小妹,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這個做哥哥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先讓我見一見他,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優秀。那我就真的做一回叛徒,反過來支持你……」

    喬丹看著他,卻是輕輕的搖頭……她知道易楚已經足夠優秀,優秀到令人暈眩、優秀到無論用什麼華麗的詞彙去形容都不為過。但可惜的是,這樣的優秀,卻只能存在與自己溫柔若水的眸光中!

    不,這一點都不可惜。這是一種幸運,也是上蒼對我愛憐。我不屑於向全世界大聲的宣佈,我只需要知道,他是我的,我一個人的英雄……想到了易楚,喬丹的心中就充滿了幸福和驕傲。其實,無論易楚的優秀能否外露,喬丹都不希望看到他像某種珍奇動物一般被別人圍觀。哪怕這些觀眾是自己的親人……老公是用來疼的,是用來寵的,可不是給別人參觀的。天啊,這些人真是瘋了,居然要參觀別人的老公。更可怕的是,這些瘋子後天就要組成龐大的親友團來寧南……呀,我要不要收門票呢?

    喬丹胡思亂想著,眼前忽然就浮現出易楚捶打著胸膛嗷嗷的叫著,做猿人泰山狀……想著想著,忍不住撲哧一笑。

    喬戰警惕道:「你這丫頭,笑什麼呢……我警告你啊,別想把我甩掉,奶奶說了,要一直跟著你。決不允許你私下去見你那個男朋友。知道什麼叫突襲戰嗎,這就是了。男人這種生物,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螞蟻都能變大象……哼哼,這個我是太瞭解了,想當初,你嫂子就是給我這麼忽悠到手的……」

    喬丹眨著眼睛,裝出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但眼角轉處,卻瞟向了遠處的巡警……

    喬大小姐是聰明的,喬大小姐是睿智的。

    聽完了喬小六的自我剖析後,她笑嘻嘻的問道:「小六同志,知道洗手間在哪嗎?」

    喬戰一怔:「這可是你的地盤,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要不,回候機廳吧。」

    喬丹歎了口氣說道:「太遠了……算了,我去問問巡警好了。」

    喬戰不疑有他,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

    喬丹心中竊喜,一路小跑奔向巡警……

    喬戰守著行李箱,看著遠處的喬丹和警察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心裡就有些不耐煩了。問個洗手間而已,用得著這麼嗦嗎……他到底是安城有名的訟師,心思自非常人。等了一會,便覺得有些不對頭。心想,這丫頭該不會是認識那個警察吧,借說話的機會好讓他去通風報信?

    但是仔細看了一會兒,卻見那巡警掏出個小本,讓喬丹在上面簽名。他微微一笑,原來是遇上了粉絲啊,算了,再等一會而吧。人家警察也不容易……

    一分鐘後,遠處的巡警臉色一變,收斂了微笑,卻是滿臉苦大仇深的走了過來。

    喬戰並不知道,這位可愛的巡警同志,此時的心中滿是騰騰的怒火。

    太不像話了,在寧南的地盤居然敢調戲我們的市花,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說一句,關於配對的問題……呃,在大家的眼裡,圖窮有這麼無聊嗎?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6
【074】神秘的蔡琳
時近正午瑰瑮瑧瑢,潳滽漟漺李德生並沒有等回高宗棠和雷氏兄弟。

    老高打電話回來說,汽車臨時出了點故障窬竮端竭,膍膆臧臺估計要到晚上才能趕回來。

    少了高宗棠和雷氏兄弟,接風小酒自然也就喝不成。李德生打電話叫了快餐斡旖旗暝,穊稱稦稫又摸出幾頭大蒜,準備在辦公室裡湊合一頓。這段時間以來蒞蓍蓁蒟,熂熉熗熅大家基本沒吃過一頓正經的飯。幾乎都是叫外賣。時間寬裕的話,也會上小區外的菜館喝幾杯。

    易楚和楊波都不是北方人銗銖銪銋,暝暠暟暨吃不慣大蒜,唯有李德生坐在那裡就著啤酒啃大蒜,吃的滿頭是汗。

    楊波一邊吃飯,一邊將剛剛找到的一份資料遞給易楚。

    這是一份關於省廳專案組的資料,沒什麼實際的內容。唯有專案組成員的名單引起了易楚的興趣。

    在這份名單上,有一個易楚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名字赫然在列——蔡琳!

    這種記掛,當然不是所謂的情思纏綿,而是他的脖子上就掛著蔡琳送的玉墜,便是想忘也忘不掉。不過說實話,即使沒有蔡琳送的玉墜,易楚對於這個極具風情的女警察,還有她的過往,總是抱有一份特殊的感覺……視線回到名單上時,他注意到,蔡琳不僅是專案組成員,而且還是副組長。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蔡琳加入專案組的時間並不長,僅僅是在昨天進的專案組。

    楊波趁易楚沉思之機,悄悄的從他碗裡夾走一塊紅燒肉,然後慢悠悠的說道:「這些人的名字都先記著吧……說不定以後會和他們打交道。」

    易楚微微皺眉,問道:「只有名單沒有照片嗎?」

    楊波說道:「沒有……不過按照名單去查的話,應該能找到照片吧。」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先幫我查查這個叫蔡琳的人吧。」

    李德生在一旁好奇的問道:「蔡琳?哎,這個名字我有點耳熟啊……」

    易楚笑道:「還記得我搬進春苑閣地那天晚上嗎,咱們一起喝酒來著……」

    話未說完。李德生一拍腦袋說道:「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就是那個挺漂亮的女警察。小波,把名單拿過來我看看……不會真就是她吧。」

    易楚說道:「我也不敢肯定,所以才讓小波幫著找她的照片。如果真是她的話,在白家的這件案子上,也許我們可以嘗試著和專案組合作。對付那些綁匪。他們雖然沒有我們專業,但畢竟人手足夠。能相互配合的話,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

    「朝中有人好辦事……」李德生點頭道:「行,就這麼辦。小波,趕緊地去查查這個蔡警官的照片。楊波點頭站起。拿起資料就進了器材室。

    不一會兒,他滿臉疑惑的走了出來,抓著頭說道:「奇怪了,居然沒有這個蔡琳的照片,也沒其他的文字資料。」

    李德生皺眉道:「沒有?」

    楊波點頭道:「我搜索過了。省廳地網絡裡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資料。這個很奇怪啊……名單上的其他人,我都能查到相關的資料。即使沒有照片,但職務、年齡什麼的。我都能找到,就連專案組組長也不例外。唯有這個蔡琳,沒有任何地資料,上面只是註明了她是昨天加入的專案組。」

    李德生看了一眼易楚,說道:「外來戶?」

    易楚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應該是外來戶……我記得她好像說過,她一直在北方工作。不過,她一個北方的警察。幹嗎參與到白家地案子裡來?無論是案發時的地域,還是人質的籍貫,都和北方沒什麼關係啊。」

    李德生沉吟道:「或許她是綁架案方面的專家吧,所以省廳才請她過來……不對,不對。如是專家的話,頂多當個顧問。怎麼會讓她掛副組長的頭銜呢?沒有這個道理啊。」

    易楚笑了笑,說道:「行了,咱也別操這份心了。這個蔡琳究竟是不是我們認識的蔡琳還不一定呢。就算是,既然身份弄的這麼神秘,我看還是少惹為妙。」

    李德生哈哈地笑道:「沒辦法,我他媽就是對神秘的女人感興趣啊……」

    對於李德生的粗鄙,易楚毫不留情的給了一根中指。

    但是靜下來時他卻想,如果此蔡琳恰是彼蔡琳的話,那麼這個女人地身份……還真的是很神秘。

    論破案能力,別說南部省份,就是全國範圍內,重案三組也在屈指之列。省廳沒道理放著自家地人才不用,卻去外省請人。另外,蔡琳上次來寧南的時候,她偵辦的那件案子也很神秘。神秘到連臨時成立的專案小組都不知道具體的內情……單件事情或許有偶然之處,但和這次的案子結合著來看,蔡琳的身份便有些令人玩味了。

    不過,這兩個蔡琳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她真的就是我記憶中、那朵飄散在風塵中無所依托的女人花嗎?

    想了想,易楚決定給應小蝶打個電話,看她對蔡琳是否有所瞭解。

    電話撥通後,應小蝶銀鈴般的笑聲從電話那端傳來。

    「大忙人,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不會是想讓我請你吃飯吧,案子還沒結束呢,想讓我請客,先等著吧。」

    易楚笑道:「你就饒了我吧,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敲詐你們警察啊。」

    應小蝶笑道:「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回去再說……我知道你這人,沒事肯定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易楚笑道:「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忽然想起個人,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嗯……還記得蔡姐嗎,她上次托林英送了件禮物給我。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她的聯繫方式,收了人家的禮物,總是要說聲謝謝的。」

    不出易楚所料。應小蝶對蔡琳的瞭解並不比自己多。不過,應小蝶最後的一句話,卻讓易楚的好奇心更加地強烈。應小蝶說,關於蔡琳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單純為了說一聲謝謝的話,最好還是免了。因為蔡琳的身份比較特殊,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而去尋找她的聯繫方式……

    應小蝶沒有深說。易楚卻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掛電話的時候,應小蝶又說,等張長東地案子徹底結案後,她會親自下廚在A單元裡請易楚吃飯……

    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

    易楚很高興,蔡琳的身份和背景雖然依舊是謎。但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居然能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踏入A單元、並且年齡在四十歲以下的男性。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多少渣男地畢生夢想啊,居然就在不經意間朝自己走來。呵呵,如果傳出去的話。我會不會被人圍毆呢?

    李德生從易楚的臉上看出某種邪惡,好奇的問道:「怎麼了,瞧你這德性。撿了三塊五毛六似的。」

    易楚很得意,心想去A單元地那天,一定要把B單元的渣男們哄走……用喬大小姐的話說,都是我地,都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許搶!

    李德生的人生閱歷遠比易楚豐富,從菜鳥的臉上判斷出,這傢伙肯定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卻藏著掖著不肯與兄弟們共享。他心中冷笑,決意要從粉嫩的菜鳥先生嘴裡掏出實情……可就當他大嘴張開,準備拋出誘餌的時候,卻忽然怔怔的看著易楚的身後,滿臉地驚訝!

    易楚笑道:「怎麼了。被骨頭卡住了?」

    李德生不說話,只搖頭。拚命的指著易楚的身後。

    易楚好奇的轉身,卻見喬丹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死鬼,想我了沒……」

    易楚怔怔地看著喬丹,半天才眼淚嘩嘩說道:「我還以為你英勇就義了呢。」

    喬丹一吐舌頭,掐著小指頭說道:「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易楚沒問喬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他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原因。也儘管他很好奇,但是有李大胖子在這裡,私房話還是不說的為妙。喬丹笑吟吟地走到李德生的面前,伸出手說道:「李大哥,早就聽阿楚說起你,卻一直沒能見面。」

    李德生緊緊的握住喬丹的小手,哽咽的說道:「我很激動,真的很激動啊……真沒想到,居然見到活著的喬大主播……呸、呸,瞧我這張臭嘴。我的意思是說,總算見到真人版的偶像了!」

    易楚急忙走過來,將喬丹的小手從胖子的魔掌中解救出來,很鄙夷的說道:「大哥你就別噁心了,扮粉絲的話,您老人家實在是太老朽了。」

    喬丹笑道:「李大哥,您可真幽默。」

    李德生笑道:「是啊,是啊,街道上的女同志都是這麼說我的……呵呵,我這人愛開玩笑,你可別介意啊。」

    玩笑歸玩笑,李德生和喬丹說了句話後,很知趣的溜進了楊波的器材室。將空間與時間留給了易楚……沒辦法,因為設備的增多,原先的小辦公室已經另有用途。李德生正考慮著租下物業公司另外幾間閒置的辦公室。

    李德生走後,易楚這才拉著喬丹的手問道:「阿喬,你不是說七號才回來嗎?」

    提起傷心事,喬丹小嘴一癟,偎入易楚的懷裡,委屈的說道:「別說話,先抱抱我……」

    成功的甩掉喬小六之後,喬丹很高興、很得意。但她也知道,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什麼麻煩事,卻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親情、愛情,恰如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時,喬大小姐的心裡便充滿了憤懣和委屈。

    半個小時後,易楚終於是弄清楚了原委。

    娃娃親?他抓了抓頭,看著喬丹說道:「大姐,感情您是二婚啊……天啊,這下我可虧大了。」

    喬丹死命的掐了一下易楚,嗔道:「沒良心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說笑。」

    易楚捧起喬丹的俏臉,很溫柔的說道:「傻丫頭。敵人要來……就讓她們來吧,躲是沒有用的。」

    喬丹氣呼呼的說道:「我不是躲……我就是不想讓她們圍著你參觀。如果是一般的親友聚會也就算了,可她們呢,成心是來噁心人地。除了我奶奶之外,什麼三姑六婆的都跑來湊熱鬧。我奶奶是個軟心腸,因為牽掛著與鄭家的那點情分,所以才答應來寧南。其他的那些親戚……切。還不都是看中了鄭家的錢,跟著來捧臭腳的。」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喬丹這時候卻沒了剛才的氣憤,眨著眼睛,笑嘻嘻地說道:「我早就想好了。先去台裡請假,然後帶著你回安城見我爸媽。你放心好了,我爸我媽早就見過你的照片,也知道我們當年的那些事情。對你印象好著呢……」

    易楚問道:「可是你奶奶呢,別人我不管。她老人家我總不能不見吧?」

    喬丹笑道:「沒關係的,我奶奶可是個活菩薩,心腸好著呢。其實啊……我偷著帶你去安城的主意就是她老人家想出來地。這就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最可氣的就是我那幾個堂妹,把我當犯人一樣的看著。想想就氣死了,打又打不過,騙又騙不著,幾個小妮子比狐狸都狡猾。」

    易楚笑著搖頭:「再狡猾也狡猾不過你和你奶奶……算了,隨你吧。不過說真的,我還是很想去見見你的這些親戚。」他挺了挺胸膛,很嚴肅地說道:「難道你不覺得……你老公我其實很優秀的嗎?」

    喬丹笑著去擰易楚的胳膊。說道:「少臭美了……」她嘴裡說著易楚臭美,心裡卻是美滋滋地。心想,你越是優秀,我就越把你藏著,哼。誰也不許跟我搶……

    私房話說完後,易楚也不好意思繼續霸佔辦公室。正準備敲門讓李德生出來時,手機卻響了。

    電話是蕭山打來的,他在電話裡告訴易楚,白家的人想盡快的與易楚見面。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燕姨的意思是,有時間的話,最好是晚上能與白家人見面。」

    易楚微一沉吟,問道:「在什麼地方見面?」

    蕭山答道:「在單先生的家裡……白老爺子是燕姨多年的老朋友,來寧南,自然要住在小輩地家中。」

    易楚又問道:「我阿姑呢,她今天晚上也在嗎?」

    蕭山笑道:「在的,她還親自熬了燕窩等你。」

    易楚笑了笑,說道:「那好,我晚上一定過去。對了,老蕭,麻煩你轉告我阿姑,今天晚上我要帶一個人去見她。」

    蕭山笑道:「你可不可以說的詳細點?這樣我也好通報啊。你是不知道,燕姨最不喜歡別人賣關子。你雖然是個例外,但我老蕭可就要受苦了……」

    易楚呵呵笑道:「你就告訴她老人家,她最想見的人,我今天晚上就五花大綁的送去見她。」

    蕭山知道易楚說地是什麼人,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明說就是了,賣什麼關子啊。燕姨這下可有的忙了,她老人家一高興,肯定會親自下廚。哈哈,就這樣,我先掛了。」

    易楚掛掉電話後,卻見喬丹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易楚笑道:「怎麼了,要吃人嗎?」

    喬丹眨著眼睛問道:「你剛才說地那個人……不會就是我吧?」

    易楚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笑道:「除了你還會有誰……臭丫頭,許你有親友團,就不許我也有親友團嗎?老實的呆著,晚上帶你去見我阿姑。」

    喬丹嚇了一跳,拚命的搖著頭:「我不去,我不去……」

    易楚奇道:「為什麼啊?」

    喬丹咬著唇,很扭捏的說道:「我怕她老人家看了我……會很失望的呢。」

    易楚第一次見喬丹如此的害羞。

    伊人如玉,嬌羞無限……易楚心中激盪,趁著李德生不在,一把攬過喬丹,很生猛的啃了一通。

    「天啊,真是奇跡,喬大小姐居然也有害羞的時候……」

    「什麼啊……女孩子都這樣的啦。」

    夏日炎炎,易楚卻覺得身上涼爽無比。

    他看著喬丹很溫柔的說道:「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那座女警公寓嗎?」

    喬丹點頭道:「嗯,怎麼了?」

    易楚呵呵的笑著:「我胡漢三又打回去了,現在的B單元全是我的天下了……」

    喬丹奇怪的問道:「那又怎麼樣?」

    易楚很嚴肅的說道:「也沒什麼,為了不打擾別人工作,我想請大小姐過去坐坐。順便……喝喝茶,聊聊天,談談理想什麼的。」

    喬丹吃吃的笑著:「死鬼,你又想什麼壞心思了,現在還是白天呢……」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07
【075】不囂張一點點怎麼行呢
單家的別墅前,單子文滿面微笑的迎接著相偕而來的易楚和喬丹。

    作為寧南市屈指可數的上層人士,單子文在家門口親自迎接客人的次數同樣屈指可數。他對正朝自己走來的年輕人充滿了好感……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粼粿粽粻,窫窬竮端這好感的源頭並非易楚的魅力無邊,而實在是這個年輕人給自己帶來了看得見的又或看不見的種種好處。

    作為燕老太太的女婿踄跿踆踅,漂漰漲漞他實在太瞭解自己的這個丈母娘了。

    過往的歲月裡,或是一兩年犖犒犗犓,盡瞀瞉睼又或是三四年,他才有機會恭恭敬敬的站在燕老太太的面前飹馜馝馻,綰綷緎維拘謹而又謙卑的叫一聲媽。除此之外,他只有在妻子與燕老太太的通電話的時候,讓妻子轉達自己對老人的問候。

    可現在呢……因為易楚的緣故,燕老太太已經有了在寧南定居的念頭。用她的話來說,自己老了,也該找個地方歇一歇了。另外,阿楚太年輕了,需要有個老人在他的身邊,隨時指點他以後的道路。

    單子文知道,老太太的第一個理由不過是借口罷了。天下之大,好地方多了去,依老太太的身份,何處不是天堂?再則,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老人家還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要頤養天年,又何必窩在寧南這個二線城市?

    單子文很清楚,老太太留下的真正原因皆在易楚。

    他並不嫉妒易楚,相反的,他對這個年輕人只有感激。感激他讓老太太留在了寧南,感激他給自己帶來了更上層樓的大好良機!他很明白,只要燕老太太一直留在寧南,單家的飛黃騰達只是時間問題……換做了普通人家,他或許會嫉妒易楚這個外來者,但是他知道。燕老太太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即使她老人家有意將身後事交託給自己,但自己卻始終只是這座大山前的一隻小小的螞蟻。他背不動這山,更吞不下這山。勉強的承受,唯一地下場就是被這座大山壓的粉身碎骨……

    最好的選擇就是——依托著這座大山,構築屬於自己的小小樂園。如此,與心足矣。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單子文是個商人,而且是個很謹慎的商人,他對這句話有著很深刻的理解。

    看著眼前從容、並且透出清澈氣息的年輕人,他有時候覺得很有意思。

    是地,真的是很有意思。這個背負了燕老太太期望的年輕人,對很多事情卻是一無所知。他至今還不知道老太太的身份和能力,也不知道老太太為什麼會對他青眼有加。但更有趣的是,這個年輕人似乎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些,也不在乎……

    單子文拉著易楚地手很親熱的叫著老弟。而單夫人卻拉著喬丹的手說著女人之間的話。

    對於喬丹的到來,單家人早有準備。但即使這樣,他們對易楚地艷福還是有著小小的吃驚。

    在寧南。喬丹的風光遠遠超過了單子文這樣地商人。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美麗和職業素養,更多是則是那種清雅、幽靜且不沾俗塵的氣質。這年頭的娛樂圈,早已亂的無邊。而像喬丹這種與醜聞、緋聞完全絕緣的明星,她的存在簡直就是一種另類。

    在單子文的眼裡,這種女人近乎與不可思議。

    當然,易楚同樣不知道單子文對喬大小姐地評價。

    在他眼裡,說喬丹清雅嘛……嗯,還行。

    幽靜……差不多吧。有人的時候,這丫頭還是挺淑女的。

    不沾俗塵……天啦,這簡直就是對喬大小姐赤裸裸的誣蔑呀,今天下午誰把我當馬騎來著……

    單夫人拉著喬丹的手笑瞇瞇地往大廳裡走去,說是要帶她去見老太太。扔下兩個男人在外面假惺惺的繼續寒暄著。

    易楚問單子文道:「單大哥,白家地人來了嗎?」

    單子文笑道:「你說白老爺子啊。身體有點不舒服,我讓醫生正給他做護理呢。」易楚又問:「阿飆呢,怎麼沒看見人啊。」

    單子文呵呵的笑著:「今天這場合……呵,這孩子上不了台面,一早的我就把他趕出去了。」微微一頓,又道:「別管他了,咱們去小客廳坐坐。老太太正在廚房裡忙著呢,你就別打擾她了。」

    單家的廚房其實已經不能叫做廚房了,更恰當一點,應該叫做操作間。

    偌大的空間完全可以媲美大飯店的操作間,設備之豪華也是不遑多讓。單子文交遊廣泛,朋友、生意夥伴,彼此間的來往相當的頻繁。舉行家宴以饗賓客,也是交際裡的重要一環,所以,單家有這種豪華的廚房也就不足為奇。

    從下午兩點鐘開始,燕老太太就一直呆在廚房裡。

    三四個高薪聘請的大廚完全成了擺設,老太太連切菜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而是獨自一人準備著晚上的家宴。不過,老太太久不入廚,顯然是有些手生了。而且脾氣也不太好,一下午的時間,敲破了兩隻鍋,摔碎七八隻碗碟。直看得旁邊的一干大廚心驚肉跳。

    不過老太太的手藝是沒得說。內行看門道,大廚們看著老太太的刀功,再瞧她老人家下料時的精準,以及對火候的掌控,皆是心悅誠服的在心中挑起了大拇哥。

    喬丹進廚房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菜餚,正對這一鍋湯自我陶醉著。

    向東和蕭山站在她身後,鼻子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對老太太熬的湯大感興趣。

    喬丹站在老太太身後,笑吟吟的看了一會兒後,很甜的叫了一聲阿姑。燕老太太呀的叫了一聲,急忙轉過身時,兩隻眼睛已是笑成了彎月……

    「呀,這麼快就來了……快過來,快過來。丫頭,讓阿姑好好的瞧瞧。」

    老太太眉開眼笑的拉起喬丹地小手,仔細的端詳著。

    對喬丹的歷史,老太太早就一清二楚。和單子文一樣,她老人家對喬大小姐的風骨也是讚不絕口。這年頭,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雖說算不上什麼真理、定律。但世事大多如此,也是難以否定和辯解的。所以,她對娛樂場上的人向來沒什麼好感,尤其是女孩子。

    但喬丹的出現,卻讓她眼睛一亮……

    女孩子有這樣地風骨實在難得。尤其是喬丹這種身處漩渦的明星級人物。

    換做別人,或許還有表面扮做清高、暗地裡卻是待價而沽的可能。但喬丹對易楚的癡戀,卻早已就擯棄了這種可能。說起來,易楚算得上是一窮二白,要錢沒錢。要名沒名。喬丹的癡纏,不過是一個情字而已。這一點,尤其令老太太欣賞。

    面對喬丹地從容和大方。老太太心中的好感度飛速的增長著……這才是我燕家的好媳婦兒啊,大方可人,清雅睿智。嗯,阿楚這孩子可真有福氣……所謂老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順眼,大抵就是這個意思。老太太心裡早就內定了燕家媳婦的人選,這時候是怎麼看怎麼順眼。連帶喬大小姐笑起來愛皺鼻子地表情也是那麼的順眼,這丫頭。多可愛啊……

    燕老太太的打心眼地喜歡上了喬丹,話沒說幾句,便親自盛了碗湯讓喬丹嘗嘗自己的手藝。

    單夫人在一旁笑道:「媽,我可是有好幾年沒喝您老人家熬的湯了……再這樣,我這做女兒的就該嫉妒喬小姐了。」

    老太太笑瞇瞇的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想喝湯啊,讓你老婆婆去熬。我這湯只熬給燕家的媳婦喝……」

    單夫人已近半百。在母親面前,卻也是一副小女兒地姿態。一頓腳,嗔道:「媽,你也太偏心了。」

    單夫人對母親的感情,基本是敬畏的成分多一些。老太太早年失偶,獨自將幾個孩子拉扯大。對幾個孩子的教育不可謂不嚴,甚至到了嚴苛的地步。這也養成了幾個子女在她面前不敢稍有放肆地習慣。單夫人已經很久沒有和母親這麼親熱的說過話了,這時候看著母親高興,便不自覺地流露出真性情。

    老太太笑瞇瞇的又盛了碗湯,遞給自己的女兒,笑道:「鬼丫頭,都快做***人了,還撒嬌。要不要我餵你啊……」

    廚房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老太太拉著喬丹的手,一直不肯放,笑問道:「阿楚這孩子呢,怎麼也不陪你一起過來。」

    喬丹笑道:「和單先生說話呢,要不……我去叫他?」

    燕老太太的說道:「不用了,咱們女人說話,用不著男人參合。走吧,我們也找個地方說話……白老頭現在還躺著呢,待會在吃飯吧。」

    喬丹扶著老太太的胳膊出了廚房,心裡卻很是訝異。

    關於燕老太太的事情,易楚早就和她說過。在喬丹看來,最多也就是一個長輩念著舊情、於小輩的一點關愛而已。但是她卻沒想到,燕老太太對易楚的關愛,簡直就可以形容為溺愛。這一點,從老太太的舉動和對自己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這樣的親切,在喬丹的記憶中,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奶奶之外,從沒有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過。

    單夫人和喬丹扶著老太太來到了單家專門為女性準備的小客廳。三人坐下後,向東充當了端茶倒水的角色。有老太太的地方,除了單家的人,也只有他和蕭山能隨行左右,其他的人,除了剛才的幾個大廚,別的傭人連老太太的面都沒見過。

    三個女人一台戲,無論長幼。

    但是今晚的這台戲,顯然是以喬大小姐為主角。老太太拉著她的手,不停的問東問西,眼角的一抹笑意始終未曾褪去。一旁的向東和蕭山聽了一會兒,見三人說到了私事,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喬丹對老太太的印象也很好,這老太太,風趣幽默。笑起來的時候帶著點孩子氣,居然還挺可愛。

    而隨著時間地推移,她心中的這份好感,很自然的就轉化為一種對長輩的親情。她甚至有些奇怪,這老太太的魅力也太大了吧,不知不覺間,怎麼就對她有點不依不捨的依戀了呢?

    喬丹是專業主播。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情緒上的轉變。往常做節目地時候,她總是讓別人產生這種情緒上的轉變,沒想到今天居然輪著自己了。不過,對於這種轉變,她顯然是很享受……經歷了親友團的風波後。她對於老太太的親情很自然的就產生了一種眷念。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世間地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不過,喬丹眉間隱藏的這一絲憂鬱。卻被老太太敏銳的抓住了。

    老太太問道:「丫頭,你好像藏著什麼心事啊,告訴阿姑。是不是阿楚欺負你了?」

    喬丹笑道:「當然不是,從來就是我欺負他呢……」

    老太太笑瞇瞇的說道:「對,對,男人嘛……生來就是給我們女人欺負的。要不,咱們女人活著可多沒意思啊。」

    喬丹心中大汗,這老太太,簡直就是一個武則天啊。

    老太太又道:「既然不是阿楚欺負你,那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不開心?」

    喬丹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地家事。其實,關於鄭家的事情,她雖然極度厭惡,也做出了抵抗。但心底卻也總是留有一些疙瘩。無論如何。除了鄭家之外,還有很多的親人也參與這件事情。這世上。最難割捨地就是親情……這一次的金蟬脫殼,自己沒有任何的心裡負擔,甚至還刻意的帶有一絲惡作劇的心理。但是自己的父母呢,自己的奶奶呢。自己無所謂這些虛假的親情,但是他們也能做到嗎?

    真要能做到,奶奶又何必來寧南,一口回絕他們就是了……

    人活與世,總是有很多地羈絆啊。

    喬丹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也沒什麼,只是一點家事。阿姑,咱們不說這個了好嗎,我給你說說我去大佛山做節目的故事吧……」

    老太太卻很固執的搖著頭,說道:「既然是家事,那我就更要知道了。是不是你和阿楚的事情,你地父母不同意?」

    對於老太太敏銳的地直覺,喬丹唯有自歎不如,雖然沒有完全說中,但也相去不遠。這老太太,要是去做節目主持人的話,我就該沒飯吃了……喬丹感歎著,卻拗不過老太太,只好將親友團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喬大小姐不是那種自艾自憐的人,更不想以此博得別人的同情。因此,說話的時候,口吻相當的輕鬆,甚至還帶著一點調皮。將整件事情描述的很生動,也很有趣,完全就是一部輕鬆幽默的喜劇。

    最後的結尾也相當的不錯,敵人敗退,以喬大小姐惡作劇版的勝利而告終。

    說完之後,喬丹也輕鬆了許多,心想……好吧,就當是說故事的酬金,你們來安慰安慰我吧。

    但是她顯然是低估了老太太的能力……其實這也不是低估。因為她和易楚一樣,大多數時候都屬於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換做李德生在這裡,聽其言,觀其色,早就能琢磨出一些什麼。但是她和易楚,卻根本就不願意去琢磨這些事情。有些人活著就是這麼的開心和愜意,比如易楚和喬丹,別人追求的我無愛,我的眼裡只有你……

    由此可見,沒心沒肺其實是一種很值得讚美的品質。

    「丫頭,你的奶奶就由我來接待吧……」

    喬丹傻了眼,她根本就沒想到老太太居然會自告奮勇的接待親友團。

    老太太笑瞇瞇的說道:「你既然和阿楚在一起,那麼燕家和喬家就是姻親了。你和阿楚去哪裡我不管,但老親家我是見定了。燕家是主,喬家是客,主家絕對不能失禮。這是規矩,也是本分。我不僅要好好招待你奶奶,還要和她仔細的商量一下你們今後的事情。嗯,就這樣……」

    「不行,不行……」喬丹拚命的搖著頭,她很想告訴老太太,事情其實沒這麼簡單。自己的奶奶也就算了,鄭家的人可是囂張慣了的,萬一引起什麼誤會的話,彼此雙方都會很尷尬。

    這丫頭,還真是可愛……老太太知道喬丹在顧慮什麼,卻悠悠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行?

    喬丹急了,不假思索的脫口道:「鄭家的人……我鄭姨還好啦,但是她的家人很囂張的。我不想讓阿姑你到時候尷尬。」

    鄭家……老太太輕輕的笑著,卻不說話。

    鄭家……鄭家是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單夫人在一旁笑吟吟的說道:「說起囂張……呵,我還沒見過比我媽更囂張的人呢。」

    不管從那個角度看,囂張這個詞彙都屬於貶義詞。但燕老太太坐在那裡,滿臉微笑,似乎很享受來自女兒的這句讚美。

    「這是個屬於男人的世界,女人想要活下去,不囂張一點點怎麼行呢?」

    燕老太太的最後一句話讓喬大小姐直接暈了過去。

    阿楚說的對,這個老太太真的是很瘋狂……

    單家的家宴最後變成真正的家宴,因為白老頭這個外人沒有參加。

    白悠然接受完醫生的護理後,讓人告訴燕老太太,他現在就要見易楚。

    老太太現在的興趣完全集中在喬丹身上,對白悠然的要求沒有任何的意見。等易楚喝了碗湯之後,就催著他去見白悠然。老太太催,喬大小姐也催。她很享受老太太的寵溺,這也是我的,不許和我搶……

    易楚上樓的時候一步一回頭。看著滿桌精美的菜餚,不禁眼淚嘩嘩。再看一眼喬丹,卻是咬牙切齒。臭婆娘啊臭婆娘,下午才做完體力活,又不讓人家吃飯,想謀殺親夫啊!

    ……與精神矍鑠,還帶著點孩子氣的燕老太太相比起來,白悠然的氣色顯然差了很多。

    易楚在書房看到白老頭時,嚇了一跳。這老頭,瘦的跟把柴似的,有一陣風來,想必都能吹的跑。

    白悠然躺在一張墊著毛皮的軟椅上,見到易楚後,微笑著示意易楚在自己身邊坐下。

    易楚坐下前,很禮貌的叫了一聲白老爺子。因為燕老太太的緣故,他對自己的輩分已經有些亂了,不管見到誰,都要考慮一下稱呼的問題。不過在白悠然面前,叫一聲老爺子還是很合適的。老爺子這種稱呼可以跨越兩代人的輩分,對五十歲到一百歲、及至那些老而不死已成妖的人,都算是一種尊稱。

    「不錯,不錯,小伙子很精神。燕姨這回可是安心了……」

    易楚一怔,這老頭看著比老太太還要老,怎麼也叫老太太為燕姨?

    白悠然輕咳了幾聲,又接著說道:「老頭我活不了多久了,醫生說,最多還有一年半的時間。」

    易楚又是一怔,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以這句話做開場白。再說了,油盡燈枯,這本是天地至理,您老人家活到這年紀已經是大大的夠本了。沒必要借此來尋求我這個外人的安慰吧?

    今天的主角是燕老太太?呃,木想到啊,木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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