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混在女警公寓 作者:圖窮 (連載中)

7426 2009-2-28 12:20: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0 149182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3
【086】小白臉的對決
不知什麼時候,燕老太太和喬奶奶也出現在湖邊。兩位老人的出現,也讓眾人觀戰的興致愈發的濃厚。喬小六同學拿著一根釣竿語誨誥認,墂墎塻墏坐在湖邊,卻忘了掛餌。他嘴裡叼著根煙槌榱榑榎,馺馽馹駂直愣愣的看著正走向鄭澗的易楚,內心深處充滿了問號……

    「你說睿睡碬碠,踄跿踆踅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喬戰察覺到身後有人,順口問了一句。

    身後的人輕輕哼了一聲:「你覺得呢?」

    喬戰肯定的說道:「絕對會打起來碭碧碫磁,犗犓犕獄不過我很擔心啊……小胖在外國牛肉吃的多,我妹夫估計不是他的對手。」

    身後人的奇道:「你妹夫?」

    「對,我妹夫。」喬戰點頭感慨道:「說起我這妹夫吧……雖然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但不知為什麼,我打心眼裡對他有好感。相信我,沒錯的,過了今天,他就該叫我一聲大舅哥了。」

    身後的人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喬小六,少裝佯了,你明知道我在你身後,卻還厚著臉皮說這些話,你噁心不噁心啊?」

    喬戰嘿嘿的笑著,轉頭看向喬丹,說道:「我這也算是棄暗投明,表明心跡嘛……說真的小妹,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啊?」

    喬丹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好了,阿楚不是那麼暴力的人。真的打起來,十個小胖都不夠他打的呢。喬戰一怔,說道:「真的假的啊,十個都不夠他打的?」微微一頓,卻又很深沉的說道:「看來我對我這個妹夫的瞭解還是很不夠的啊……奇怪,不知為什麼,我對他的敬仰又多了一層。」

    話說喬小六在這邊恬不知恥表明心跡地時候,易楚已是慢悠悠的逛到了湖心亭。

    看著面前面帶怒色卻不減俊朗的鄭澗,易楚心裡很不屑的送了五個字:一個小白臉。

    孰不知。鄭澗咬著後槽牙,同樣在心裡給易楚下了五字評語:小白臉一個。

    湖心亭中,兩個小白臉面對面的站定,鄭澗臉上的顏色自不待說,易楚卻是很從容,微笑一直沒有從臉上消失。目光相交三秒鐘後,易楚一揚眉。抬腳跨過石欄卻是坐了下來。雙腳晃蕩著,離水面還有一尺多的距離。意態很悠閒,很飄逸……鄭澗一怔,便有些不知所措。繼續站著吧,想要羞辱地對像早坐到一旁悠哉游哉的看起風景。陪著他坐下吧。這還沒正式交鋒呢,氣勢上就已弱了三分。

    正猶豫的時候,易楚卻扭頭看著他,很真誠的笑道:「你比我優秀,真的……絕對比我優秀。」

    微微一頓。他拍著身邊地欄桿,又道:「像你這麼優秀的人,不會連坐都不敢坐吧。放心吧。這水不深,三四米的深度,掉下去也就喝幾口水的事情。」

    鄭澗一咬牙,離著易楚兩尺的距離坐下:「不用你操心,我會游泳……」他嘴上無所謂,手卻悄悄地抓著了欄桿。沒辦法,坐在身邊的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真誠了,真誠到讓人忍不住懷疑。下一秒鐘他就會突然暴起,然後將自己推入湖中。雖然自己的水性不錯,但在這種情形下掉入水中,實在是一件很丟面子地事情啊……

    兩人之間有兩尺左右的距離,等鄭澗坐下來。易楚很熱情的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鄭澗很不習慣來自於情敵的熱情,側肩想要躲開。但奇怪的是,兩尺距離的空間再加上自己的躲避,居然還是沒能逃開對方地魔掌。他一皺眉,心想這傢伙的臂展不錯啊,不打籃球可惜了。隨即咳嗽一聲,到底還是忍受住了易楚朋友似的拍肩……

    湖邊的喬小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讚了一句,嘖嘖,瞧我這妹夫,多有親和力啊!

    喬丹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告訴自己,我要忍,我要忍……

    湖心亭裡,易楚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說你比我優秀嗎?」

    鄭澗心中冷笑,暗道因為我本來就比你優秀。

    易楚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是因為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比我優秀,你自然也不例外。」

    鄭澗心中好奇,忍不住就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易楚地神情忽然很迷茫,還帶著點淡淡的憂傷:「你知道這世上最古老地兩種職業是什麼嗎?」

    鄭澗壓根就沒想到易楚的開場白會如此的奇特,甚至還帶著點詭異,不過,他的思路卻不由自主的順著易楚的問題走了下去……最古老的職業?嗯,好像哪本小說裡寫過,應該是妓女和殺手吧。他心裡想著,嘴裡便順口答了一句。

    易楚淡淡的說道:「我不是前者,但卻是後者。所以你比我優秀……」

    鄭澗忍不住想笑,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他想借殺手的凶名來嚇走我?這也太白癡點了吧……真是有意思啊,一個紈褲公子,為了趕走情敵,卻又不想在女友面前落下口實,居然白癡到用這種方法!哦,天啦,丹丹怎麼會看上這個白癡!這傢伙的大腦……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他心中好笑,看向易楚的時候,嘴角撇出一抹嘲笑,卻不說話。這神情,擺明了是要繼續看某個白癡接下去的表演……

    易楚卻笑道:「不要用這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真的,我真的是一個殺手,而且是那種很古老的殺手。幹我們這一行的,大多使用熱武器。可我不同,我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就拿我最近殺的十個目標來說,我連刀都沒動,用的都是一些現在的人所不瞭解的方法。」

    鄭澗輕聲一笑道:「想不到你從事的居然是這種讓人意想不到、卻又很有前途的職業。我真是忍不住要說一聲失敬了。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殺人的時候使用地都是些什麼方法呢。呵呵,我真的是很好奇啊……」他一邊說著,一邊使勁的捏著大腿,竭力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易楚卻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可是我的秘密。混飯吃的呢……」

    鄭澗很嚴肅的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我還是有一點小小地疑惑……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那個燕老太太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你和單子文的關係。但總的來說,你是個世家子弟應該不會錯了。我真的是很不明白,你有這麼顯赫的身世,為什麼要去做殺手呢?」鄭澗循循善誘,心想。待會把這些話轉述給丹丹聽地時候,那丫頭會有什麼想法呢?可惜啊,來的時候手機忘了換電板,否則的話,來個現場錄音該有多好啊……

    易楚歎了口氣:「我想你們一定是誤會了。沒錯。這次燕老太太和單子文都幫了我不少忙。但實際上……唉,該怎麼跟你說呢。其實啊,這個老太太和單子文都是我的客戶。對了,客戶是什麼意思你應該能明白吧?」

    鄭澗到底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開心,笑的讓湖邊地觀眾們滿頭霧水……什麼意思啊。這麼快就化干戈為玉帛了?又或者是,雙方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

    「易先生,我覺得你這人不去寫小說。實在是太可惜了。」

    易楚奇道:「為什麼啊?」

    鄭澗冷哼了一聲道:「我不知道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從內心鄙視你這種白癡地行為,也替丹丹趕到惋惜。」

    易楚一副無辜的表情,叫道:「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鄭澗皺眉道:「夠了,別在我面前表演你的白癡了。如果你真的是殺手,你會告訴我嗎!」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的對,這確實不合常理。不過……」

    微微一頓,他看向湖心,很憂傷的繼續說道:「其實吧,我很少和別人說這麼多話,更沒有告訴過別人我真實地身份。這些事情。連阿喬都不知道。而我之所以跟你說了這麼多,是因為自己寂寞的太久。想找個人傾訴。你知道,幹哪一行都是有心理壓力的,尤其是殺手這一行。當然了,除了這些,還有一個原因也很重要……」說到這裡,他轉頭微笑的看著鄭澗,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鄭澗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繼……繼續說……說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聲音沙啞乾澀不說,就連呼吸似乎也開始不暢起來。

    時間到……

    易楚淡淡地笑著:「第二個原因很簡單,但也很重要。對一個殺手來說,只有死人才是最合適的聊天對象。而在我眼裡,你是一個不折不扣地死人,所以我才會告訴你這麼多的秘密。」

    鄭澗拚命的吞著吐沫,艱難的笑道:「你……你是在開玩笑嗎……」

    他依舊笑著,想以這種笑容來表達自己的不屑,表達自己憤怒。他還想警告對方,這種白癡的威脅對我毫無作用,你所能換來的只能是自取其辱。但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感覺到身體很不舒服、很不舒服,所有的精力彷彿在一瞬間被抽空……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易楚很溫柔的笑著:「你難道沒有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嗎?對了,你剛才不是問我殺人都用那些方法嗎?呵呵,恭喜你,你已經體驗到這其中的一種了。這是一種很神奇、很邪惡的殺人方法。它會在無聲無息中奪走你的生命,卻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作為死者,除了死亡前的恐懼之外,你絕對不會有其他的感受。而且也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殺死你的!」

    易楚開心極了,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捉弄人的滋味。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時光,想起了小鎮上那個出了名的淘氣大王……他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就放平了身體,將自己變成了一個蹺蹺板,在石欄上很天真的晃來晃去……

    這一幕,落在湖邊的觀眾眼裡,實在是不忍卒視。面面相覦時。紛紛扭頭,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喬丹一頓腳,又氣又羞。完了,完了,本小姐的形象全沒了……

    喬小六卻是搖頭晃腦,贊曰:「好漢子,真性情。實乃吾輩中人啊!」

    喬大小姐恨得牙癢,無影神踢忽起,一抬腳將小六同學踹下湖中……真你個頭,去死吧!

    「其實,我真的不想殺你。因為沒人給錢。可是沒辦法,誰讓你比我優秀呢,為了阿喬,我也只好破一次例了。相信我,我真地是迫不得已。」

    易楚玩夠了。終於是直起身,很真誠向鄭澗表白著。

    鄭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他開始有點相信易楚的話了。

    不過這又怎樣?湖邊有那麼多人正看著這裡。如果自己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能洗脫嫌疑嗎!他心中冷笑著,也儘管無法開口說話,但卻竭力流露出對易楚的不屑和蔑視……

    易楚看見他的不屑,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也不相信我會當著別人的面殺死你。但可惜地是,事實就是這樣。你現在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但卻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時間沒有計算錯的話。你現在的心跳應該降到每分鐘四十次,一個很危險的數字……」

    易楚慢慢地說著,語調漸漸變冷,再看向鄭澗時,眼中已是隱泛冷色。

    「當然。我不會就這樣殺了你,因為這不是我的風格。心跳驟降。至少在法醫解剖你的屍體時,多少能看出點端倪。所以,我選擇的是另一種方法殺死你。知道嗎,當你的心跳降到三十左右地時候,就會漸漸的恢復。而當心率恢復到正常的時候,你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因為,那將是另一個死亡旅途地開始。那時候,你會突然感覺到全身的神經都在收縮、在燃燒,這種熾熱的痛苦會讓你瘋狂的撲向你面前的湖水,以尋求最後的解脫……最有趣的是,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我早就提前回到了湖邊。也許正和喬丹說悄悄話,也許是向你地母親問好。而在她們眼中,你是一個想不開的尋短見的自殺者。另外,你也別奢望自己被人來救起。因為,那種熾熱的痛苦會讓你不顧一切的推開所有來救你地人,直至將自己淹死。嗯,順便說一句,你那時候的力量會有大幅度地提高,三四個壯漢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易楚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有一絲冰冷的邪惡,並且一直緊緊的盯著鄭澗的眼睛。

    他沒有陸常林那種完全控制別人思維的能力,但一點小小的催眠伎倆還是知道的。

    赤裸裸於死亡上的恐嚇,再加上一點點的心理暗示,他相信眼前這個膽小的小白臉很快就會屈服。

    「我知道,你現在多少還是有點不相信我說的話,因為這實在太過於神奇了……」易楚盯著鄭澗的眼睛,手指卻在石欄上輕輕的畫著。「但是你卻不知道,這個世上真的是有神奇,你不相信,那是因為你沒見過,那是因為你無知……」

    鄭澗的意識開始恍惚,他下意識的順著易楚的引導看向石欄……在那上面,隨著易楚的手指滑過,石屑輕揚,五個大字清晰的浮現:你是個白癡。接下來,手掌輕輕掠過,石欄上平滑如初。然後,手指再次滑動,這一次,是六個字:你是個大白癡。再接下來,卻是個長句:你不會不知道你是個大白癡吧……

    表演完這神奇的一幕後,易楚忽然站起,很親切的再次拍著鄭澗的肩膀……指尖銀光閃動,就如他第一次的拍肩。

    「好了,我該走了,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你,好好的體會一下等待死亡來臨時的滋味吧……」

    易楚笑得很邪惡,他能看得出來,這時候的鄭澗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世上有多少人真的不怕死呢!

    易楚看著鄭家的小胖子輕輕的笑著,心說你根本無需因此而羞愧。因為若干年前,這同樣的一幕也曾發生在我的身上。邪惡的不是我,真正邪惡的是那萬惡的燕老頭啊……回憶起孩童的歲月,因為一次小小的倔強,燕老頭揮舞著一把小刀,微笑的對某個全身僵硬的幼童說: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用最完美的刀法割下你的小雞雞。一百零八刀,不會多一刀,也不會少一

    手起刀落,冰冷,冰涼。那時候的易楚心想,從此無牽無掛了……

    那一次,小易楚很恥辱的尿了褲子。不過後來他才知道,其實那是一次很完美的包皮切除手術。

    鄭澗真的是崩潰了,他想用淚水來表達自己的悔恨,但全身的肌肉已經完全的僵硬,甚至連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他想大聲的喊叫,讓湖邊的媽媽衝過來,像小時候那樣擋在自己的面前……

    而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心跳正慢慢的恢復,於是視線再落到石欄上那鐫刻如新的字跡上時……他知道,眼前這個邪惡的傢伙真的是要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因為,這所有的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並且正在一一的實現著!

    當你心率恢復到正常的時候,你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因為,那將是另一個死亡旅途的開始……鄭澗的耳邊彷彿又響起易楚的聲音,很奇妙的,他感覺到了褲襠裡有一團的濕潤。

    「我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有什麼遺言就說吧。我會在適當的機會裡,向你的家人轉達……」易楚再次將繞指柔悄無聲息的刺進鄭澗的後脖。

    鄭澗的聲音很嘶啞,很微弱,帶著哭音,他說道:「求求你,放過我吧……看在丹丹的面子上。」

    易楚無聲的笑了……讚美你,萬惡的燕老頭,多麼善良而又無辜的一個年輕人啊,就被你這麼殘害了!

    ……幾分鐘後,經過一番無聊或無恥的交涉,鄭澗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坐在哪裡喘著粗氣。

    驚魂過後,他忍不住問易楚:「你就不怕我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嗎?」他的視線落在石欄上,想要尋求某個證據。但奇跡般的,那裡平滑如昔,只是微微的凹下去一片。

    怕?

    易楚笑了,回答道:「兩個原因……第一,像你這樣的人,無論你在天涯海角,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第二,剛才的事情如果拍成電影,應該叫做功夫片或者魔幻片。寫成小說的話,應該叫做玄幻小說。所以,不怕被人當成白癡加妄想狂的話,我不介意你四處宣揚。」微微一頓,他再次拍著小胖子的肩膀,很誠懇的說道:「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是做不成朋友了,但由於阿喬的緣故,咱們還是親戚的嘛。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有什麼麻煩的話,不妨來找我,我很期待你能成為我的下一個客戶。打八折哦,哈哈……」

    這時候,落水的喬戰已經狗刨著游了過來……他趴在走廊上,朝易楚揮手。

    「嗨,妹夫,我是喬戰喬小六,你的大舅哥!」

    話音剛落,易楚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這是喬丹發來的短信。

    易楚看後,眉頭皺了皺,很無奈的將手機放在了喬戰的眼前。

    喬大小姐曰:把那個喬家的敗類給我踢到水裡去,否則今晚不開門……

    喬戰哈哈一笑,浮在水中,瀟灑的朝湖邊的喬丹揮了揮手,然後很誠懇的對易楚說道:「妹夫,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撲通

    一聲誇張的慘叫後,喬家的敗類再次開始了狗刨……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4
【087】去呈陽

夜色降臨,種桃小園的碎石小徑上,易楚和喬丹攜手漫步。

    遠處的山坡上銈銜銧鉽,酵酳鉶鉼***通明,幽雅而又奢華的某個大廳裡蒶蓏蓀蓓,閡閤閨閣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告別晚宴。

    喬家的親友團終於要回家了……而這對於易楚和喬丹來說,毫無疑問是一種解脫。

    在晚宴在開始之前摡摶摠摧,瞄睽睮睾倆人就偷偷的溜了出來。易楚不喜歡熱鬧,更討厭無意義的應酬熆熒熀熁,蝀蝁蜳蜧他覺得今天晚上的主角應該是燕老太太才對。遠處的那一切,其實與自己無關。在這美麗的夜色中,他只想拉著喬丹的小手,什麼也不說,就這樣漫漫的走著……

    喬丹輕輕的笑著,咬著唇,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易楚問:「你真的不回去陪陪他們?」

    喬丹笑著說:「我只陪你……你明天就要去呈陽,我陪著你難道不好嗎?」

    易楚笑道:「我當然願意你陪著我,但是你奶奶還在那裡啊。」

    喬丹笑道:「傻瓜,我出來時已經對奶奶說過了。她說,喬家的這一趟寧南之行,已經很委屈你了。所以她讓我多陪陪你,就當是替她老人家向你說對不起了。再說,我出來的時候,鄭姨和小六都看見我了,誰也沒說什麼……心裡都明白著呢。」

    易楚將喬丹攬入懷中,吻著她的額頭,說道:「去呈陽可能會停留一段時間,在家裡乖乖的等我,不許出去泡帥哥,知道了嗎?」

    喬丹乖巧的點著頭:「保證不泡帥哥……不過,可不可以泡美女啊?」

    易楚奇道:「不會吧,大姐,你還愛這調調?」

    喬丹咯咯的笑著:「才知道啊……告訴你,等你走後。我就要去泡一個美麗與智慧並重的大美女。」

    易楚笑道:「大美女嗎……有多美啊?」

    喬丹笑道:「美的讓你一見面就掉口水的那種大美女。」

    易楚嘿嘿的笑著:「好啊,我舉雙手支持你泡美女。等你泡上手後……嘿嘿,我說不定就可以一箭雙鵰了。」

    喬丹踮起腳,一口咬在易楚地嘴唇上,笑道:「咬死你,還一箭雙鵰呢……實話告訴你吧,我剛才雖然是開玩笑。但這個美女卻是真的。她打來電話,說要和我見面。」

    易楚當然知道這是個玩笑,問道:「是你的粉絲嗎?」

    喬丹搖頭道:「才不是呢,我是她的粉絲……」

    易楚一怔,問道:「你是她的粉絲?」

    喬丹笑吟吟的點頭。將柳冉約她見面的事情說了出來。

    「快幫我想想……柳冉約我見面是什麼意思呢?」

    易楚稍一沉吟,說道:「該不會是來挖牆角地吧?」喬丹微微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寧南衛視和天空衛視相比,不是一個等量級,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我不覺得她找我是為了某種合作。再說了,要合作的話,也應該去找台裡的領導。沒理由來找我啊。」

    易楚刮著喬丹鼻子,問道:「說真的,柳冉如果真是來挖牆腳地,你會不會跳槽去天空衛視?」

    喬丹很堅決的搖頭道:「不會!」

    易楚問道:「為什麼?」雖然很少看電視,但他卻知道,對於相當一部分電視人來說,進入天空衛視,是他們畢生的夢想。因為那是一個可以製造奇跡的地方。也是一個製造明星的地方。

    喬丹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因為你呀,傻子。如果去天空衛視地話,就意味著要和你分開……我才沒這麼傻呢,好不容易把你泡到手。卻隨隨便便的跑開,鬼知道會便宜誰?再說了。天空台裡的大明星多地要命,我去做一個小跑腿的,還不把我自卑死啊。不去,不去,寧為雞口,不為牛後呢……」

    易楚笑著搖頭:「你可要想好啊……你拿我做借口沒關係,但這真的是一次好機會。」

    喬丹咯咯的笑著:「說了不去就是不去,除非柳冉姐肯把她的位子讓給我……」

    對於喬丹的選擇,易楚從來都不干涉,這和喬丹對他的態度完全一樣。人生苦短,相愛的人能在一起就是幸事,無所謂在別地地方做過多的強求。再說了,所謂的挖牆腳只是他和喬丹的猜測,沒必要往深裡說。否則,就太過於白癡了。

    兩人慢慢的走著,很快就將柳冉拋在了腦後。

    喬丹忽然問道:「對了,下午人多,我一直沒問你。你對鄭家地小胖子到底說了些什麼?好奇怪啊,這傢伙從湖邊回來後,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見了誰都特別的客氣,絲毫沒有以前地那種矜持和高傲。還有啊,他好像一直在躲著我……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啊?」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說道:「這是一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且沒有意外的話,這個秘密我會一直帶進墳墓……」

    關於湖心亭裡的事情,易楚確實把它當成了一個秘密。

    不管怎樣,這畢竟關係到一個男人的尊嚴,易楚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胡鬧,而毀了鄭澗的未來。

    喬丹的好奇心卻被吊起,纏著易楚,軟硬兼施,想要弄清楚這裡面的玄虛。但易楚卻始終不為所動……喬丹無奈,恨恨的一頓腳,說道:「算了,不問這個了。不過你要告訴我,小胖子後來為什麼要跳進湖裡呢?當時把我奶奶和鄭姨嚇死了,還以為他想不開呢。」

    說起後來的事情,易楚忍不住哈哈大笑……說實話,當時他也沒想明白鄭澗為什麼會突然的跳入湖中。後來仔細一琢磨,方才恍然大悟。當時的小胖子被他嚇的尿了褲子,在這種情形,是個男人都會選擇跳湖。濕一片太過顯眼,傻子都知道他尿了褲子。倘若全身都濕了,自然也就看不出來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易楚對鄭澗還是蠻佩服的,這小胖子跳進湖裡後,幾秒鐘就追上了喬小六。然後勾肩搭背的聊著天,似乎很享受這湖水的清涼。間或回過身來,朝易楚揮揮手,那意思是說這水不錯,兄弟不妨同游乎?

    鄭澗地表演。在易楚看來自然很做作,不過是為了遮羞而已。但落在湖邊的觀眾眼裡,大部分人都輕輕鬆了口氣……沒有爭吵,沒有暴力,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唯有燕姨心有不甘。一個勁的在心裡嘮叨著,為什麼沒打起來呢?

    易楚和喬丹在種桃小園住了一夜……

    但直到第二天醒來,喬丹仍然沒有搞清楚鄭家的小胖為什麼會跳湖。也同樣不知道,當她熟睡的時候,易楚曾經悄悄的溜出了種桃小園……直到兩個小時後。才重新回到了她身邊。喬奶奶來寧南地時候,易楚沒有接機,喬奶奶走的時候。易楚同樣沒有去送她老人家。

    天色剛曉,易楚吻別了喬丹,並囑托她替自己向喬奶奶說聲抱歉。然後,鑽進蕭山的車裡,踏上了去往機場的路。在那裡,白筱硯正等著他。

    這一行,自然是往呈陽去。

    與原計劃稍有不同的是,受燕姨之命。蕭山也坐上了去往呈陽地飛機。

    老太太向易楚保證過,除了終身大事之外,她絕不會再插手易楚的任何事情。

    可易楚心裡卻明白,老太太的這個保證,真的是很虛無縹緲。比如蕭山。這次跟著去呈陽,其職責相當於古時的監軍。雖然不會跳出來指手畫腳。但打打小報告,讓燕老太太及時地掌握易楚的消息,恰是他的本分。而蕭山地跟隨,易楚心中雖然不爽,卻又無話可說。因為老太太很巧妙的借用了白家的名義。美名其曰:出於對白家小輩的關愛,我這個做長輩的有必要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老太太的這種行為,已經不能簡單說成是一種寵溺了……

    這一點,易楚很清楚。不過,他始終弄不明白,老太太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的關心呢?

    因為我地師父是她的阿弟?

    抑或是……燕家在她的心目中,哪怕僅僅只剩下一個符號,也要比身邊至親的人更值得關愛?

    易楚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但卻一直壓抑著自己不去揭開這謎團。還是那句話,好奇害死貓。他並不想因為這種其實很無聊地好奇,而讓自己陷入到一種不喜歡的環境當中。他能體會出老太太地那種殷切,也能感受到老太太發自肺腑的關愛。但是……當自己完全習慣並坦然接受這樣的殷切和關愛之後,面臨的又將會是什麼呢?

    當然,易楚並不認為老太太會害自己,但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過多關愛與期待,其實就是一種麻煩。所以,在這種麻煩還沒有到來之前,他要遠遠的躲開。

    弱水三千,我只飲一瓢,有了喬丹在身邊,再加上一份很刺激的工作,於心足矣……飛機上,易楚閉眼沉思著,打算把白家的事情解決後,和老太太好好的談一談。

    「阿楚,你上飛機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可以告訴我,都在想些什麼事情嗎?」

    易楚身邊的白筱硯微微的偏頭,好奇的看著易楚。這個有著特殊嗜好的女孩,今天一反常態,沒再繼續那種堪稱彪悍的裝束,而是很淑女的穿了一襲白色的長裙。

    易楚睜眼,有些驚訝白筱硯對自己的稱呼。白筱硯微微的笑著:「我們認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可以叫你阿楚嗎?」

    易楚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你叫我阿楚的話,我就不能再叫你白先生了。這樣太見外,我想想,我該叫你什麼好呢……白兄弟?」

    白筱硯撲哧一笑道:「你叫我筱硯就可以了,家裡的人都是怎麼叫我。」

    易楚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叫你筱硯了。」

    白筱硯問道:「阿楚,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明蘭的事情你到底有多少的把握?」

    這一次的呈陽之行。易楚並沒有向白家的人說明自己的意圖,更沒有說明自己將採取什麼樣地手段。就連白老爺子也僅僅知道一個大概,並不清楚其中的關鍵。白筱硯雖然一直呆在寧南,但自從白溪和白粉周跳出來後,易楚就再沒有對她說起過任何有關於綁架案的事情。

    易楚笑了笑說道:「你的問題老爺子也問過我,但我同樣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呵呵,不是我故意賣關子。而是你弟弟的事情有很多的疑點。在沒有搞清楚這些疑點之前,所謂地把握其實是很空洞的。」

    白筱硯有些不悅,說道:「阿楚,我當你是朋友,真的是不希望你用這些話來敷衍我。你別忘了。我是明蘭的姐姐,也是你的僱主,我有權知道所有地事情,而你也有責任解答我的任何提問。」

    易楚一聳肩:「沒錯,你確實有權知道所有的事情。但可惜的是。直到目前為止,我真的沒什麼可以告訴你地。至於我們之間的僱傭關係嘛……該怎麼說呢,其實它並不存在。你別忘了。那一百萬是白家支付的線索費,可不是什麼定金。當然,從道義和情理上來說,這種僱傭關係還是存在地。但我真的是沒什麼可對你說的,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再重複一遍也沒意義。」

    白筱硯用力的咬著唇,半天才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你可以用別的方式來敷衍我的。比如幾句聽上去很不錯的假消息……這樣地話,我的心裡會好受一點。你知道嗎,明蘭失蹤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總是會在半夜被噩夢驚醒。我多麼希望能聽到他的好消息啊。哪怕是假的……」

    看得出來,這是個很堅強、也很倔強的女孩子。嘴唇已經咬出點點血漬,但眼中那一點晶瑩,卻始終沒有落下。易楚輕輕歎了口氣,取出面巾遞了過去。

    白筱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地嘴唇已經出血,勉強笑了笑,卻是閉上眼睛,再沒有說話。飛機落地的時候,白家地車已經等在了候機廳外面。

    呈陽臨海,而呈陽機場就建在距離大海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走出候機廳,易楚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這迎面而來的風中,已經帶著淡淡的海的味道。

    白筱硯見他抽鼻子,笑道:「這是海風,是不是有些不習慣?」

    易楚笑道:「還行……」

    白筱硯說道:「你和蕭先生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就在白家老宅的旁邊,我看還是早點過去休息一下吧。」

    易楚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你爺爺?」

    白筱硯說道:「上飛機之前我已經問過家裡人,我爺爺今天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明天中午你就能見到他了。呵,對了,爺爺還讓我轉告你,怠慢的地方,請你多多原諒。」

    易楚笑著搖手道:「不敢,不敢……對了,筱硯,如果今天不能見到你爺爺的話,我想先不忙著去你家。」

    白筱硯訝然道:「你還有事情要辦嗎?」

    易楚笑道:「沒有啊……呵呵,是這樣。我是第一次來呈陽,大海也沒見過幾次,所以想趁著見你爺爺之前,先在呈陽四處轉轉。」

    白筱硯點頭笑道:「這樣啊……那我安排一輛車給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做你的導遊。」

    易楚笑著拒絕了:「不用麻煩了,你別忘了,我身邊還有蕭大保鏢呢。來之前他就告訴我對這裡很熟悉,我拉著他陪我,想必不會丟掉。至於導遊嘛……呵呵,這我可不敢勞動大小姐您。我看,你也很久沒回家了,還是先回去看看吧,不用陪我。」

    白筱硯也沒勉強,但走的時候仍然留下了車和司機。

    白筱硯走的時候,蕭山已經在一旁打了半天的電話,想必是在向老太太報告行程。

    易楚看著他笑了笑,取出手機撥通了李德生的電話。

    「老李,現在到哪裡了?」

    李德生正在車上睡覺,被電話吵醒後,很不樂意。

    「拜託,不是說好了到呈陽我聯繫你嗎。我靠,擾人清夢,你罪大惡極啊!」

    易楚卻沒笑,而是低聲的說道:「少扯淡,我跟你說正經的呢。老李,你來呈陽之後別急著找落腳的地方,你先去見一個人……」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4
【088】與陸常林一席談
易楚讓李德生去見的人是陸常林。

    對此聚聝肇膉,歋歍殠殞李德生表示強烈的疑惑……而易楚卻並沒有對此多做解釋。只告訴李德生,這件事情幾句話說不清楚嘖嘕嗹嘐,綖緋綴緌等大家見了面後再從容細說。但有一點他確信,那就是陸常林的到來戫截戩摫,熔熄煻熏對解決白家的事情,有益無害。李德生聽他這麼說緋綴緌綾,綻網緄緀也沒多問。車裡的通訊信號不好,交流起來費時費力不說禒禈禠稰,幓幛幗幙還容易聽岔。

    易楚收了手機,卻是苦笑著搖頭。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陸常林會和自己走到一起……

    昨夜溜出種桃小園,正是為了去見陸常林。

    在那個幽暗的小巷裡,陸常林已經等了很久。當易楚到達小巷的時候,其實早就過了兩人約好的時間。易楚的遲到是刻意為之,他心裡明白,陸常林對自己確實是有所求。但這所謂的需求,絕不是那區區的五萬塊錢。所以他故意的拖延,想試探出這種需求的強烈程度。

    而易楚來到小巷的時候,陸常林卻依舊等待著……這讓易楚的心裡多少有了點數。

    「你來遲了……」這是陸常林見到易楚後的第一句話。

    易楚笑了笑,並沒有做任何的解釋,而是說:「你要的錢我已經帶來了。」

    陸常林瞇起眼,問道:「五萬塊?」

    易楚點頭道:「沒錯,五萬塊。」

    陸常林卻忽然笑了:「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帶了五萬塊給我。」

    易楚一揚眉:「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陸常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的確是我所希望的……但是,你覺得我真的缺少這五萬塊錢嗎?」

    易楚輕輕的笑著:「我知道你不缺……但是老哥你喜歡演戲,我總要配合一下不是?」

    陸常林笑著點頭,說道:「這裡不適合長談,能不能給我一個小時,讓我請你喝一杯茶?出巷口朝右邊走。有一個小茶館。」

    易楚笑道:「我可以拒絕嗎?」

    陸常林笑道:「你不會拒絕的……你明知道我不缺錢,卻仍然答應第二次見面,這就說明你對我有好奇心。所以,你不會拒絕地。」

    易楚沒再說話,笑了笑,便跟著陸常林出了巷子。論年齡,陸常林可以做他的叔叔。論經驗。人家是不折不扣的江湖老鳥。論心機,有林天龍為鑒,他與陸常林之間的差距更是有若天壤。所以,他今天來只是為了求一個答案。多聽多問少說話,絕對沒錯……

    進了茶館後。兩人在一個小包廂裡坐下。

    等服務員出門後,陸常林說道:「你不是警察,對吧?」

    易楚笑道:「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警察……」

    陸常林點頭道:「其實,在二龍山見到繞指柔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警察。」

    易楚奇道:「我的確不是警察。可你為什麼要等見到繞指柔之後,才能確信呢?」

    陸常林也有些驚訝:「燕家子弟,從來都不入公門的啊!這是燕家地規矩。就連我這個外門弟子也一直遵守著,你這個嫡傳的弟子不會不知道吧?」

    還有這規矩?易楚不由一怔……

    陸常林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繼續說道:「其實,看到繞指柔的時候,今天的見面就已經注定。」

    易楚又是一怔:「為什麼?」

    陸常林笑了笑:「因為我們同出燕門,我落了難,自然就要回燕門求助。這也是燕門的規矩,無論是內家、還是外門弟子。如果惹上了公案,要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回燕門。有罪無罪,該打該殺,全由燕門的老人做主。」

    易楚聽到這裡,眼睛不由瞪得老大。還有這規矩……我靠。這也太囂張了吧,簡直是沒天理、沒王法啊!

    陸常林淡淡一笑。又繼續說道:「當然,這都是很多年前的說法了,現在只能當做故事聽……但無奈的是,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所謂病急亂投醫,既然遇上了你,自然就想試一試當年地那個規矩還有用沒用?」

    在來之前,對於陸常林的目的,易楚做了很多地猜測。但他卻沒有想到,陸常林真正的目的,竟是如此的簡單。簡單到讓人有一種很滑稽的感覺……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易楚驚訝的問道。

    陸常林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地目的……那五萬塊錢,只是我的一個試探。如果你來了,並且帶著錢,那麼我就像現在一樣,說出我的真正目的。如果你沒來,那我……也只能是亡命天涯了。」

    易楚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剛才自己也說了,這都是老黃歷了,現在只能當作故事聽。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拜託,千萬不要再用什麼病急亂投醫地理由來敷衍我。像你這樣的聰明人,犯下地又是重罪,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一個虛無縹緲的故事上?」

    陸常林一皺眉,問道:「你是不願意幫我嗎?」

    易楚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和幫不幫忙沒關係……我只是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常林聞言,眉毛輕揚,笑道:「那就是願意幫我了,呵呵,這就好,這就好……」

    易楚忍不住瞪眼,說道:「老哥,你是真不明白我的話,還是故意的裝糊塗啊?算了,算了……我把話說明白點吧。如果你需要錢,我已經帶來了,而這就是我所能給你的最大幫助。至於其他的,對不起,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說完這話,他站起身來作勢欲走。

    陸常林急道:「送佛送到西,我們也算是同門。你為什麼就不肯幫我呢?」

    易楚恨不得拿起桌上的茶杯扔過去,我靠,真是看走了眼……原以為陸常林這傢伙也算個硬挺挺的漢子,沒想到落難之時,失去了方寸,竟是變得像個娘們一樣的糾纏不清。

    陸常林又說道:「你難道真就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易楚歎了口氣,忍住心中惱火坐了下來:「你憑什麼認為我可以幫助你?在二龍山的時候。你就已經說過,燕門早就沒落。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就拿我來說,除了跟一個姓燕地老頭學過點武技,對於這個所謂的燕門,根本就是一無所知。拜託了。老哥,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個門那個門的,這麼牛X,那還要政府幹什麼?我真是服了你……」

    陸常林沉吟了片刻,問道:「你對燕門真的一無所知嗎?」

    易楚苦笑道:「騙你我是王八蛋。這總行了吧?」陸常林卻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呵呵。所謂燕門子弟不過十,你現在也差不多算是初出茅廬,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其實對你來說,有了繞指柔,往事也無所謂知道不知道。」微微一頓,他看著易楚又道:「不過你很走運,我雖然是燕門的外家子弟,卻因為我師父的緣故。對燕門地事情略知一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

    易楚卻是不以為然,心說我想知道的話,燕老太太就是活字典,又何必麻煩你?

    想到這裡。他心中忽然又升起一個疑問……關於燕門的事情,老太太又知道多少呢?奇怪啊。老太太說起燕家的事情,從來只說些小時候地趣事,對醫、武二技,以及與之有關的東西卻是很少提及。自己偶爾提起,老太太卻經常是一臉的茫然,只說什麼她是燕家出來的人沒錯,卻不算燕家的子弟。當時還以為老太太是不想多說,現在想來,她老人家可能真地是知之甚少。

    他心中疑惑,抬頭看向陸常林說道:「說起燕家的事情……我倒認識一個真正的燕家人,不過她是個女人。你覺得,比起她,你知道地事情會更多一些嗎?」

    陸常林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弟,我剛才說的燕門子弟不過十,你難道沒聽見嗎?」

    易楚奇道:「聽到了,沒問而已……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陸常林這時候卻顯得非常開心:「我都不知道繞指柔是怎麼落在你的手裡的,你簡直就是一個菜鳥啊……所謂燕門子弟不過十,說的是燕家的人無論男女老少,最多只有是十個人能得到真正的傳承。而在這個範圍之外的人,無論與燕家地關係有多密切,都不會知道燕門真正的秘密。另外,我再多說一句,這十個人裡面不可能有女人,因為燕門的規矩是傳男不傳女。還有就是,這十人名額從來就沒有滿過,據我師父說,歷史上的燕門弟子,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六個人……」

    聽到這裡,易楚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記得你說過,你師爺屬於那種被逐出師門地弟子,他算不算這十個人之內呢?」

    陸常林笑道:「不算的話,我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不瞞你說,我師爺最大地願望就是重返燕門,他臨終的時候把這個願望交給了我師父,我師父走的時候,又留給了我。呵呵,我今天來找你,這個願望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吧。」

    易楚有些頭疼了,拍了拍腦袋說道:「算了,算了,燕家的故事留著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真的認為我能幫助你?」

    陸常林淡淡的笑道:「只看你願不願意。」

    易楚問道:「為什麼這麼說?聽你這說法,似乎比我還要有信心啊……」

    陸常林說道:「我不是對你有信心,而是對你手中的繞指柔有信心。」

    易楚一皺眉,說道:「能不能說的明白點?」

    陸常林卻嘿嘿的笑了起來:「這個……我可不可以以後再告訴你?」

    易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笑道:「看來你是打算纏我到底了?」

    陸常林歎了口氣,說道:「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其實,我來找你之前,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但是我卻沒想到。你這個嫡傳的燕門弟子卻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想要得到你的幫助,看來我也只能是賣賣關子了。不過你放心,只要你答應幫助我,一切好說。」

    易楚也歎了口氣:「你為什麼一定要得到我的幫助呢,憑你地本事,什麼地方去不得?」

    陸常林冷笑道:「天下之大。還真就沒有我容身的地方。去國外,那些鳥語我一概不懂,留在國內……嘿嘿,你當警察真的吃乾飯的嗎?或是三年,或是五年。總有一天會被他們發現。但是如果你肯幫助我的話,或許能改變這樣的情形……另外,我剛才也說過,回到燕門是我師爺和師父最大的心願。我既然走到了一條絕路上,生死由天定。又恰好遇上了你,索性借這個機會完成兩位老人地心願。」

    易楚搖頭道:「你倒是完成了心願,但你有沒有想過帶給我的麻煩?」

    陸常林笑道:「我想到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答應幫我的話,你將會發現,我所能給你的幫助,肯定遠遠大於帶給你的麻煩。換句話說,這是一筆很有賺頭地買賣。」

    易楚忍不住笑道:「扯淡……我一個老實本分的普通小市民,一不想搶銀行,二不想偷金庫,我需要你什麼幫助?」

    陸常林很自信的笑著:「我沒說你要去做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但你真的確信不需要我地幫助?另外,你也不是什麼老實本分的小市民……謙虛到你這個程度,就有些虛偽了。」

    易楚奇道:「你什麼意思?」

    陸常林淡淡說道:「其實我回寧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能只比你晚一兩天吧。而就在前幾天,我恰巧路過藍天大廈。在雨中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嗯……相信你也聽說過英雄門事件了吧。不瞞你說,那個救人地英雄。其實我挺熟悉的。再有,我當時還冒出一個想法。在那種情況下,如果這位英雄的身邊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助手,替他善後,又或是做一些零碎的工作。我想,事情應該會簡單很多,至少不會鬧的像現在這樣沸沸揚揚……」

    易楚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真的認識他?」

    陸常林盯著他,笑道:「想不認識都不行啊……二龍山上,如果不是他有意的放過我,我現在應該呆在大牢裡吧?」

    易楚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我靠,你是怎麼認出我地?」

    陸常林卻是收起了笑容,很嚴肅的說道:「我沒有認出你……但我卻知道,除了繞指柔的擁有者,能創造這種奇跡的人,只能是小說和電影裡的人物。更巧合地是,我恰好知道你就在這個城市,所以,那個英雄除了你,決不可能是別人!」

    微微一頓,又道:「順便再說一句,如果沒有見到藍天大廈那一幕,我今天是不會來找你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易楚已經沒有多少想法了。

    幫不幫陸常林已在其次,重要地是,因為陸常林的到來,他第一次對燕家的往事產生了興趣!

    另外,陸常林真的需要自己的幫助嗎?

    他的心中無奈的笑著,眼前這個來尋求幫助的人,似乎更想替他的師爺和師父找到一種歸屬吧?

    茶已淡,水已涼。

    易楚忽然說道:「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說起助手,我倒真需要你的幫助……有興趣去一趟呈陽嗎?」

    陸常林一怔:「去呈陽?」

    在見到李德生之前,陸常林心中多少有一些不屑。

    在他看來,作為燕門弟子,易楚卻心甘情願的與人合夥經營一家小小的咨詢公司,這實在是太沒有上進心了。再則,一群退伍的大老粗,不去做保安、保鏢那種很有前途的工作,卻學人家刑偵專家去破案,實在貽笑大方了……

    陸常林是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想到要跟這樣的一群人合作,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最重要的是,當自己出現在這些人面前時,也就意味著,知道自己行蹤的人不再只有易楚一人。但無奈歸無奈,面對易楚的請求,他卻只能答應下來。

    他很清楚,沒有付出,就不會有收穫。還是先做好這件事情,再談其他的吧……

    和李德生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家不算太小的旅館內。

    陸常林敲響了210房間,敲門的方式是事先約定好的,三長三短。

    門內有人扭動門把……陸常林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隨和一點。

    開門的是李德生,他咧嘴笑著,問道:「老陸?」

    陸常林笑了笑,剛想說話時,卻看到了李德生身後的高宗棠、小武……這時候,他的心臟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

    這些人……真的只是一些普通的退伍軍人嗎?久歷江湖、並見識過血腥的陸常林,在這一瞬間有了很多的疑惑。面對著李德生和高宗棠的時候,他並不怎麼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在這些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特殊。不過,他卻相信自己的鼻子,而他之所以驚訝、疑惑,正是因為這些看似普通的退伍軍人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些人不簡單啊……陸常林立刻拋掉了心中的不屑與輕視,很真誠的握住了李德生伸出的肥手。對於有故事的人,他向來都是很尊重的。

    ……就在陸常林與李德生見面的同時,易楚也踏進了白悠然的書房。

    與上次見面相比,白悠然的氣色似乎又差了很多。見到易楚的時候,他坐在那裡並沒有起身,臉上帶著苦笑,說道:「小伙子,不介意我坐著吧?」

    易楚走上前幾步,笑道:「瞧老爺子您說的……我是小輩,哪敢讓您站起來。」

    白悠然示意易楚坐下後,說道:「我真的是很希望你能給我們白家帶來一些好消息啊!醫生說了,最近一段時間我的身體特別的虛,最好是不要經受什麼刺激。所以,你要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先提醒我一下,我好叫醫生在旁邊守著……」

    易楚笑道:「老爺子,您可真會開玩笑……其實,我今天來就是看看您老人家,沒有別的事情。」

    白悠然一怔,問道:「怎麼……你今天來見我,不是為了明蘭的事情?」

    易楚笑道:「明蘭事情先不急,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準備好……對了,老爺子,醫生說您的身體有點虛,不知道您有沒有試過中醫?」

    白悠然不知易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順口答了一句道:「也試過,但效果不大。按理說,養生還是咱中醫更好一點,但現在西醫當道,已經找不到什麼好的中醫了。」

    易楚笑的很狡黠,說道:「好中醫我倒認識一個,老爺子,介不介意我給您引薦一下?」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6
【089】邂逅
易楚在白悠然的書房並沒有待很長的時間,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就離開了。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計劃,接下來滻漷滯潃,踊踇踀跽他要去見一見白壑。

    關於白壑,易楚幾乎沒有任何的瞭解窬竮端竭,漪漵滫漬來之前,甚至連照片也沒見過。

    來白家之後銂鉾銎銙,慱慵慴態白悠然安排了一個叫歐林的年輕人跟著易楚。易楚要見什麼人,要做什麼事情艋艵蒞蓍,緉綵綦綞都可以吩咐歐林去做準備。簡單一點說,歐林算是白家的接待員。出了白悠然的書房後,歐林就去安排見白壑的事宜……在白家,白悠然是想當然的太上皇,因為易楚的到來,他早早的就讓白壑、白溪兄弟趕來呈陽。還有那些白家的子侄輩,只要手頭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一律要返回白家在呈陽的老宅。

    易楚來呈陽之前,白老爺子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直到目前為止,儘管白明蘭的事情依舊雲山霧罩,但不知為什麼,白老爺子預感到,易楚的到來,肯定會給這件事情帶來一個終局。所以,在易楚從寧南給他打電話的之前,就已經吩咐下去,讓白家的直系親屬,無論國外還是國內,總之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回來。

    而這樣的舉措,卻正是易楚所希望的……

    易楚離開白悠然的書房後,白老爺子整個下午都沒有出門。他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閉著眼,一直沉思著……他在書房,易楚在客房,一樣的想著心思。

    易楚抽第二根煙的時候,歐林敲門走了進來。

    「易先生,白壑正在小客廳裡等您,您現在就過去嗎?」

    易楚笑道:「好啊。就請你帶路吧……」

    歐林稍稍有些猶豫,說道:「易先生,客廳等您的除了白壑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想見您。當然,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安排她離開。」

    易楚要見白壑,用警察的話來說。只是例行的詢問。他並不指望能從這位嫌疑最大的人物身上,找到任何地蛛絲馬跡。這點自知之明易楚還是有的,如果白壑真就是那只黑手,那麼憑自己的能力,基本沒可能從一次談話中。就能看清楚這傢伙的心裡軌跡。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應小蝶最拿手,或許陸常林也不錯……

    對易楚來說,與白壑的見面是必須的,但也是一種走過場。從這個角度而言。他現在地身份等同與警察,又或者是電影裡那種很酷很神秘的私家偵探。管你身世如何的顯赫,在沒有洗脫嫌疑之前。你都是我面前的一盤菜。只是……這白壑還沒見,怎麼還有自己送菜上門的?

    易楚怔了怔,問道:「是誰要見我?」

    歐林笑道:「說起來真是抱歉,是我地疏忽,沒有安排好細節……嗯,是專案組的人要見你。」

    易楚一揚眉:「專案組?」

    歐林點頭道:「明蘭的事情發生後,呈陽這邊也有專案組的人進駐。畢竟這裡是白家的老宅,要調查什麼事情。要找誰問話,總比一個個地叫去P省要方便。簡單的說,專案組留在呈陽的人,工作性質和您差不多。不過他們比您來地更早,今天得知白壑就在呈陽。所以……呵呵,說起來也是巧合。白壑說漏了嘴,把您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易楚抓了抓頭,苦笑道:「警察啊……這個算不算是同行是冤家啊?」

    歐林笑道:「聽他們的口氣,確實也有點這個意思。不過您放心,我雖然不好直接拒絕他們,但還是做了點準備……」說到這裡,他笑的有些狡黠,繼續說道:「我安排其他的警察去見別的人,要見您的那位是個女警察。」

    易楚傻了眼:「大哥,你幹嗎不留個男警察啊?」

    歐林奇道:「怎麼了……我覺得女警察的脾氣應該比較溫柔點啊。」

    易楚苦笑道:「同行是冤家……這女冤家可比男冤家要難對付多了。」女警察他見地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好像沒有一次能沾著便宜。

    不過,他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卻仍然老實的隨著歐林去見那位女警察。

    同行是冤家只是個比喻,在真正的警察面前,他這個連私家偵探都算不上的傢伙,不亞於某種帶有刺激性的氣體。惹得人家不高興了……管你什麼狗屁地私家偵探,在白明蘭的案子沒有搞清楚之前,誰都有嫌疑。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來個二十四小時地例行詢問!

    易楚隨著歐林走進了白家的客廳,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

    這人身材不算高,短髮,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像是某個中學的老師,普普通通,沒有絲毫出奇的地方。老話說人不可貌相,易楚明白,這個看似很普通的人一定就是白壑。

    白壑的神情和平淡,伸出手說道:「我就是白壑。」

    易楚握住白壑的手,笑了笑:「易楚……」

    兩人第一次的見面就是如此的簡單,互報姓名,沒有絲毫的客氣與虛假的寒暄。

    這間客廳不大,但環境卻是很優雅,在客廳的南面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個身著便服的女子看著窗外的風景,似乎有些出神。易楚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有些訝異,他知道這個女子就是歐林說的專案組警察,可為什麼她的背影如此的熟悉呢。

    看得出來,白壑與歐林很熟悉,他親熱拍了拍歐林的肩膀,笑著說了聲謝謝。至此,歐林的任務就算結束了,向易楚點了點頭後,帶上門退了出去。

    白壑看著易楚說道:「易先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專案組的蔡……」

    他的話音未落,窗前的女子便應聲轉過身來。

    這一轉身,易楚不由瞪大了眼睛,脫口叫道:「蔡姐。怎麼是你!」

    站在窗前的正是易楚久未見面的蔡琳,她看到易楚的時候,同樣有掩飾不住的驚訝。她用手摀住嘴,眼中除了驚訝之外,更有濃濃地驚喜。

    「呀……阿楚,怎麼會是你啊!」

    易楚的吃驚只是一瞬間,他畢竟早就知道蔡琳是專案組的副組長。只是太專注與白家的事情,一時間卻是沒想起來。此時見了,除了驚喜之外,不免要嘲笑一下自己的健忘。而蔡琳對於易楚的出現,卻是完完全全的沒想到……

    不僅是沒想到。而且也想不明白。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像白家這種名門大族,怎麼會聘請易楚這樣一個籍籍無名地人來做顧問。她更想不明白,自己離開寧南的時候,易楚還只是一個遊戲教練。怎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搖身一變,居然成了一個案情處理專家呢?蔡琳朝易楚走去。走到半路時,卻停了下來,然後偏著頭看著易楚,眼裡有驚喜,也有詢問。

    這一幕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果說易楚轉行做了私家偵探她還能接受,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成為白家的座上客,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啊!要知道。白家這種大家族規矩極嚴,外人想進白家地老宅,除了具有一定的身份之外,還必須與白家有一定的淵源才行。即便是進了白家老宅,出面接待也只是白家的小輩。至於白家的太上皇白老爺子。早十年之前,基本就謝絕了外客。就連本省父母官想見他一面,也要事先預約才行。當然,預約歸預約,見不見……還得看老爺子地心情。

    蔡琳看著面前的易楚,真的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二十分鐘前才從白悠然地書房裡走出來,這可是連自己都沒享受到的待遇啊。而據白壑所言,這個年輕人不僅是白家的老爺子親自選定的專家,而且還是全權委託。在他面前,就連白壑,也屬於隨傳隨到的角色。

    在見到易楚之前,蔡琳只知道這個年輕的專家姓易……

    易楚微笑著走過去,然後很親切的給了蔡琳一個擁抱。

    這個擁抱親切而自然,沒有絲毫的矯飾,看到蔡琳,易楚真地是很高興。攬住蔡琳消瘦的肩膀時,他想到了脖間的玉墜,也想起了喬丹的叮囑:以後再遇她時,一點要好好的待她,把她當姐姐也好,當朋友也好,總之不要冷了她地心。你不知道的,女人地心一旦冷了,離破碎也就不遠了……

    對於易楚的擁抱,蔡琳先是微微的驚訝,隨即便開心的笑了。輕輕的拍著易楚的背心,說道:「傻小子,怎麼會是你?」

    易楚放開蔡琳,笑道:「為什麼不會是我?」

    一旁的白壑已是化成了石頭人,傻愣愣的看了半天,這時才插了一句話:「你們……你們認識?」

    蔡琳笑道:「對,我們認識,他是我的……」說到這裡,卻是微微沉吟,似乎在考慮著如何闡釋兩人之間的關係。

    易楚卻笑著對白壑說道:「我是蔡姐的弟弟……呵呵,自己封的。」

    蔡琳笑著搖頭,敲了敲易楚的腦袋,算是承認了這送上門來還不要錢的弟弟,又接道:「對,他是我的弟弟。不過好久沒見了,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他……」

    白壑笑道:「既然這樣,那兩位也是故人重逢了。這樣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待會再談,兩位好久不見,先敘敘舊吧。我去讓人給你們準備些茶點……」

    對於白壑的細心與周到,易楚倒不覺得什麼,蔡琳卻是很讚賞。不管怎麼說,於公於私,她都要和易楚做一番私下的交談。還是那句話,對於易楚的出現,她實在是被弄糊塗了。

    白壑走後,蔡琳拉著易楚在沙發上坐下,笑吟吟的說道:「說吧,傻小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要說老實話哦……假如你這專家真是招搖撞騙進來的,趕緊的說實話。看著你叫我姐姐的份上,我說不定會放你一馬。」

    易楚看著蔡琳帶著盈盈笑意的臉,卻不說話。

    蔡琳奇道:「怎麼不說話啊。你不會真的是冒充的專家吧?」

    易楚笑嘻嘻地說道:「蔡姐,好久沒見,你長漂亮了。」

    蔡琳臉上一紅,瞪起明眸,作勢欲打:「警察你也敢調戲……一段時間沒見,嘴巴越變越滑了。」

    易楚笑道:「我是說真的,蔡姐。你現在的氣色比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好了很多。女人嘛。氣色好,肯定就越長越漂亮。」

    蔡琳笑著搖頭,說道:「你這個傻小子變化也挺大啊,一段時間沒見,嘴巴變甜了不說。整個人的氣質好像也變了很多。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青澀的像個才長大地野果,現在倒好,成老油條了。快跟我說說,你這個專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易楚並不打算隱瞞什麼。他將自己和李德生的開公司的事情、以及自己是如何進入白家案子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蔡琳聽完之後,驚訝地說道:「關於僱傭兵的事情,真的是你們發現的啊?」

    易楚點頭道:「對啊。白溪不是將這個線索洩露給了你們專案組嗎?」

    蔡琳一瞪眼:「什麼洩露不洩露的,我們有權力知道這些事情……倒是你,鑽進了錢眼裡,為什麼不主動聯繫專案組?」

    易楚嘿嘿笑道:「聯繫你們?給不給銀子啊,我那裡可有個大號地飯桶,沒銀子的話,我干他也不幹啊。」

    蔡琳笑道:「好了,好了。說正經事情呢,別嘻嘻哈哈的。說真地阿楚,關於你們的事情,白家其實一直在對我們保密。我們只知道他們請了專家,卻不知道專家的真實身份……說真的。專案組對你們還是挺佩服的,也一直希望能與你們合作。哈。這下可好了……白家一直不肯說出你們的身份,今天恰好遇上,我就琢磨著討教一二。卻沒想到,原來所謂的專家就是你這個傻小子啊!」

    說完這話,她笑吟吟的看著易楚,眼裡帶有一絲地狡黠。

    這意思便是告訴易楚,見鱉不逮三分罪,遇上了我,你這個專家就等著變勞工吧。而且,還是免費的……

    易楚看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大姐,你不是想不勞而獲,等著摘現成的桃子吧?」

    蔡琳笑道:「聽你這意思……對白明蘭的案子已經有把握嘍?」

    易楚立刻閉緊嘴巴,只搖頭不說話。

    蔡琳笑道:「傻小子,不說話就行了嗎?告訴你,你現在是網中地魚,籠裡的鳥兒,想跑……哼,那是沒門。」

    易楚笑道:「如果跟你們合作地話,我有什麼好處?」

    蔡琳揚起手,作勢欲打,笑著說:「好處最多五毛錢,你要不要?」

    易楚笑嘻嘻的躲過,說道:「蔡姐,你真的想合作嗎?」

    蔡琳正色道:「當然想合作……這件案子在民間雖然沒什麼影響,可一旦無法破獲的話,負面效應是你所想像不到的。阿楚,你叫我一聲姐姐,那我也無需用警察的身份來面對你。我就以姐姐的身份請求你,請你配合專案組,用最短的時間解決白家的事情。好嗎?」

    易楚點了點頭,很真誠的說道:「蔡姐,你放心好了,如果是別人的話,我未必會幫這個忙。但蔡姐的忙,我卻不能不幫,也不會不幫。」

    蔡琳驚喜的說道:「那你是答應合作了?」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答應和專案組合作,不過……」說到這裡,卻是欲言又止。

    蔡琳奇道:「不過什麼?」

    易楚看著蔡琳的眼睛,問道:「蔡姐,你相信我嗎?」

    蔡琳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轉眼看到易楚脖間的那熟悉的銀色的細鏈,微微一笑,說道:「我當然相信你。」

    易楚點頭道:「蔡姐相信我就好。那麼我想……我們之間最好的合作方式就是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

    蔡琳一怔,輕蹙雙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易楚解釋道:「我的意思很簡單……蔡姐,相信我的話,就我三天到五天的時間。過了這個時間,我保證給你一個最後的答案。」

    蔡琳一怔,脫口問道:「答案?你的意思是說……白明蘭案件的完結?」

    易楚很自信的笑道:「對,就是完結!」

    說到所謂的合作,在蔡琳眼裡,她期待的合作其實只是想讓易楚單方面的提供線索,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合作。她是警察,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當然,她也肯定會想辦法讓易楚拿到他應該得到的酬金……不過,她從來就不認為易楚有獨自解決問題的能力。在她看來,易楚的到來,無非和自己一樣。照例的撒網下水,例行的工作罷了。至於能不能捕到魚,那就要看運氣了。可是現在,易楚自信的表情以及確定的話語卻告訴她,讓專案組一籌莫展的白明蘭失蹤案,離最後的結局,其實只要三到五天的時間而已!

    她滿臉的難以置信,看著易楚問道:「你……你確定!」

    如果說易楚和蔡琳的見面屬於邂逅的話,那麼柳冉與喬丹的見面就屬於一種預謀。

    而與往常稍有不同的是,從來都是主謀的喬大小姐,這次卻成了被謀者。

    倆人約好的見面地點在格林廣場,那是一個以童話為主題的休閒廣場。柳冉在電話裡說,要在格林廣場請喬丹喝茶。

    沒見到柳冉之前,喬丹很困惑,在那樣的公眾場合見面,這位大明星就不怕被她的粉絲給活活的吞進肚裡嗎?還有,如果沒記錯的話,廣場的附近咖啡館倒是有幾家,似乎沒有茶館啊……偶像啊偶像,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啊!

    歎了口氣,喬丹照例的戴著大墨鏡,站在格林廣場的邊緣,四處連望。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悄無聲息的滑至她的身後,一個喬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

    「喬小姐,勞你久等了……」

    喬丹飛快的轉身,驚喜的看著車窗裡那張美麗的臉,掩嘴叫道:「柳冉姐,真的是你呀!」

    柳冉輕輕的笑著,拉開車門說道:「快進來呀……等著被人參觀啊。」

    喬丹興奮的鑽進車裡,卻發現……今天好像真的是有茶喝。

    商務車裡的空間很大,兩排座位之間有一個可折疊的工作台。此時此刻,小小的工作台卻變成了茶桌,上面擺著兩杯散發著清香的綠茶。

    柳冉笑道:「喬小姐,我說了要請你喝茶的……呵,實在是抱歉,因為某種原因,我只能在這裡請你喝茶了。」

    喬丹笑道:「沒關係,沒關係,能喝上偶像請的茶,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發現柳冉的神色有點疲憊,關心的問道:「柳冉姐,你好像有點累啊。」

    柳冉笑道:「看出來了?呵,剛到寧南呢……從吳江過來,想瞭解一下這邊的風情,所以就沒坐飛機。」

    吳江?

    喬丹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好幾千公里呢……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6
【090】X因素
黑色的商務車悄然的駛入格林廣場旁邊的停車場馽馹駂駁,僝僬僕僎相比起喧鬧的廣場,這裡更為安靜。

    喬丹沒有想到觫觩誋誫,蒹菮蓉菬與柳冉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會是這種場景。想想也挺有意思,有一點地下工作者的味道。

    碧綠的茶水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僚僰僨像,實寧寢寥兩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開始這次略顯奇妙的談話。

    遠來是客,身為主人的喬丹自然不會直接進入某個話題瑱瑭瑤瑵,颯颮颭餃而是很巧妙的從身邊的這座城市開始說起。從格林廣場,再到城市裡的人文古跡膋膃腿膂,摦摥搴摽再到郊區的風景名勝……喬丹娓娓而言,向柳冉描述著她眼裡的寧南。

    車中的這兩個女人從事的都是同一個行當。身為一個合格的主持人,對於話題的掌握,對於氣氛的調節,兩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短短的半個小時過去後,最初的那一絲的陌生感,在彼此刻意的相融裡,消散與淡淡的茶香之中……

    柳冉話說的不多,她托著下巴,一直微笑著看著喬丹,眼裡有掩飾不住的欣賞。

    「我想……我被你征服了。」淺淺的抿了口茶,柳冉如是說道。

    喬丹一怔,剛想說話,柳冉卻又繼續說道:「你別打斷我……真的,我這不是客套,也不是虛偽,而是我的真心話。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跟人這樣的聊過天了。坐在你面前,聽你的述說,聽你的笑聲,我甚至已經忘記了我其實也是一個主持人。真的,我真的很久沒這樣的放鬆了。要知道……能讓我完全放鬆下來做一個傾聽者的人,你可是第二個。」

    對於柳冉的誇讚,喬丹沒有刻意的謙虛,也沒流露出自得或者驕傲地情緒。在這種情形下,面對著一個前輩的讚譽。最好的方式就是將話題輕輕的帶過……

    於是,她帶著驚訝的口吻問道:「那誰是第一個呢?」

    柳冉笑道:「我老公……」

    喬丹這回是真的驚訝了,脫口道:「柳冉姐你結婚了?這……這怎麼可能,所有的媒體都沒有你結婚地消息啊!」

    柳冉笑得很開心,說道:「想瞞過所有的媒體,這的確很困難,近乎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我卻做到了……當然了。婚禮還沒辦,只是訂婚了而已。」

    面對偶像的時候,喬丹只是個小姑娘,聽到確定地消息後,忍不住驚喜的叫道:「天啊。天啊,柳冉姐你真的訂婚了嗎?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大八卦啊……呀,不好了,不好了。柳冉姐,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很多男人會崩潰地呢。我們台裡有一個導播就是你的鐵桿粉絲,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柳冉姐你合作一檔節目柳冉掩嘴輕輕地笑著,臉上有矜持。也有幸福……

    驚喜過後,喬丹笑問道:「柳冉姐,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個消息啊……該不會是想成全我,讓我播發這個消息吧?」

    柳冉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可以。而且我還答應你,婚禮的那天,我請你做我的主持人……」

    婚禮的主持人?

    喬丹不由瞪大了眼睛,她當然知道柳冉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總的來說。越是優秀的女人,未必會孤傲,但眼界肯定會超與常人。

    對於喬丹來說,能被她視為偶像地人,不敢說是十全十美。但距離這個境界,最多只差一點點而已。而柳冉就是這樣的人……在喬丹眼裡。她不僅是一個偶像,是一個傳奇,她的存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就在五年前,天空衛視的名頭還只局限於亞洲範圍內。中文網

    但五年前一個偉大的策劃,卻讓柳冉這個名字響徹了整個世界,同時也讓天空衛視成了世界級地傳媒機構。說起這個策劃,剛開始的時候,其實並沒有落在紙面上,只是某次會議上地一個漫不經心的提議。有人認為天空衛視太側重於文體方面的節目,對於時事方面的關注度不夠。很多突發性的國際新聞,除了一些駐地記者發回的簡單報道之外,缺少更深層次的內容。所以,有必要成立一個專門的機構,對此類新聞進行全方位的報道。

    提議雖然得到了廣泛的認可,但實行起來,資金上、人員上,都要做一定的調整……而這些調整是需要時間的,更需要有一定的成績來證明其可行性。所以,在剛開始的時候,只是簡單的成立了一個名為X因素的小組。但是隨著柳冉的出現,三個月後,天空衛視的董事們就一致決定,要將X因素小組打造成世界性的新聞報道組。

    柳冉是X因素小組的第一任主播,她的出現改變了X因素小組,也改變了天空衛視那種不溫不火的風格。而這改變的源頭,來自與她與世界前頭號恐怖分子戈本的一次新聞訪談。那是在某個偏僻的小村,一間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破石房裡,她帶著一架便攜式的攝像機,採訪了已經銷聲匿跡長達十年的戈本……

    接下來,她的身影又出現在某個不為人所注意的獨裁小國內,用手頭的攝影機記錄下獨裁者屠殺反對者的全過程。並且還與被子民稱作殺人魔王的獨裁者進行了一次晚宴,最後,安然離去……

    這兩次訪談,讓整個世界為之側目。

    前者,前頭號恐怖分子戈本號稱沙漠之狐,在發動下一系列令人髮指的恐怖襲擊後,卻突然銷聲匿跡長達十年之久,讓所有試圖將他繩之以法的人一籌莫展。但是柳冉卻找到了他,並且成功了說服他在世人的面前出現,再次闡述他那獨特的與這個世界的認知……

    至於那位殺人魔王,因為其國家的貧瘠、封閉與地理位置的關係,影響力遠遠不及戈本。其國名,甚至有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但罪惡卻並不因為貧瘠和地理的因素而消散……柳冉的出現,不僅讓世人看到了這些罪惡,也促使了聯合國對那裡地投去了更多的關注……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X因素小組的足跡出現在世界各地……她們是戰地記者,用話筒和攝像機做武器,真實的記錄下子彈與血肉橫飛的戰場。她們是大型政治集會的報導者,用手中地機器記錄下這樣或那樣的場景,並且像鼴鼠一樣,孜孜不倦的挖掘出更深層次的內容。有時候,她們會將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領導人請到自己地演播室。來一次面對面的對話。偶爾的,她們還會充當一次探索者與發現者,跟蹤報導某個讓人瞠目結舌的靈異事件……

    總而言之,X因素小組成功了,而她們成功的軌跡。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而這個奇跡中地奇跡,毫無疑問的就是柳冉!

    不可否認的是,X因素小組本身就是一個結構龐大地團體,發展到今天,已經擁有近百的專業人員。但行業的特殊性決定了她們結構只能是金字塔的形狀。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永遠是站在攝像機前面的柳冉。

    作為X因素小組的主播,柳冉是風光的。但這樣地風光與她的智慧、人格魅力都有著緊密的關係。

    最重要的是,她還必須擁有一顆堅強而勇敢的心!

    這世上有多少人能拿著話筒,出現在X因素小組地攝像機面前呢?

    答案是,很少,很少……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敢於孤身一人帶著便攜式攝像機,坐在戈本面前、又或是殺人魔王面前侃侃而談,然後再告訴他們。我不喜歡男人當著女士的面抽煙……

    所以,柳冉是奇跡中地奇跡,也是喬丹毫無疑問的偶像。

    可現在,她的偶像卻對她說:如果你願意,那麼你將是我婚禮上的主持人!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柳冉給了喬丹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柳冉的婚禮。也許不會同步直播,但像她這樣風雲人物的婚禮。事後的報道是少不了的。所以,能出現在她婚禮上,並且還是以主持人的身份出現,這本身就是一個會引發人們無限遐想的焦點。

    好誘惑人啊……喬丹輕輕的歎了口氣。

    柳冉很奇怪,說道:「你怎麼不說話?」

    喬丹笑了笑說:「如果柳冉姐讓我當你的伴娘,我肯定會願意,並且還會因此而激動的睡不著覺。但是主持人嘛……我想,還是算了吧。」

    對於喬丹的拒絕,柳冉有些微微的驚訝,偏著頭問道:「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喬丹想了想,說道:「柳冉姐,我能先提個問題嗎?」

    柳冉笑道:「當然可以。」

    喬丹很直接的問道:「柳冉姐,你今天的這杯茶,算不算是一個邀請?」

    她所說的邀請,當然不是請客喝茶那麼簡單。柳冉第一次打電話給她的時候,聰明的喬大小姐就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柳冉輕輕的笑著,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喬丹吐了吐舌頭,說道:「這個答案我可不敢說,說中了還好,要是說錯了,很丟面子呢……」

    看著孩子氣的喬丹,柳冉的心情愈發的放鬆,笑道:「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不會像剛才那樣的拒絕我?」微微一頓,卻又笑道:「和剛才請你做我婚禮的主持人一樣,今天來寧南,就是想請你來天空衛視。婚禮的主持人,天空衛視的主持人,其實是一個問題。」

    喬丹雖然早有所料,但親耳聽到時,臉上仍然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但是這喜悅之中,卻也有一絲淡淡的遺憾和失落。

    她笑了笑,說道:「柳冉姐,對於你的邀請,我從內心感到一種榮幸。但是……我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為什麼?」柳冉微微的蹙眉,她顯然是無法理解喬丹的拒絕。「你知道嗎,我觀察你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以說,你所有的錄像資料我都有收集。說實話,我這個人很驕傲。但我卻覺得,只要你肯來天空衛視。總有一天,你會變得比我更驕傲。喬丹,你的身上有著很多人沒有的那種素質和天賦……僅僅在一家二線城市的電視台裡,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浪費嗎?」

    喬丹心說,我也很驕傲。我也不想浪費我地天賦,但是……她微微的笑著,看向柳冉的目光裡卻有著異常堅定。在種桃小園裡,她曾經對易楚說過,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柳冉姐。真的是很抱歉……在這個城市裡,有我最愛的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他。所以,真的是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柳冉有些訝異。問道:「僅僅是因為這個?」

    喬丹也有些訝異,說道:「難道這還不夠嗎?」

    柳冉笑了,說道:「當然夠了。而且我很喜歡你這個理由。在這個世界上,為了愛情而放棄自己最鍾愛的事業地人……已經不多了。這樣的理由如果還不夠的話,那我真的是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理由了。」

    喬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吐著舌頭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不想去天空衛視地理由,說出來,柳冉姐你不許笑我。」

    柳冉笑著舉手說道:「我保證不笑你。」

    喬丹說道:「柳冉姐說自己是個很驕傲的人,其實我也很驕傲呀。跟著柳冉姐。雖然能學到很多的東西,但我卻更想擁有自己的風格,而不想太多的被你影響。關於學習,其實我覺得,對於我們這個行當來說。遠距離地學習也許會更好一點。柳冉姐,說好了不許笑我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大?」

    說好了不笑的。但柳冉卻仍是笑了起來,而且笑得極為開

    喬丹地臉上有些發熱了,嗔道:「柳冉姐……」

    柳冉喝了一口茶,總算是止住了笑聲。「喬丹,除了這兩個理由之外,你還有其他的理由來拒絕我的邀請嗎?」

    喬丹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可是,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

    柳冉說道:「第一個理由當然夠了,第二個理由雖然有點自戀,但恰巧我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也能勉強通過。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給出的兩個理由夠是夠了,但卻不成立……」

    喬丹奇道:「為什麼啊?」

    柳冉笑著解釋:「先說你的第一個理由……我很欣賞你因為自己地愛人而放棄對事業的追求,可是我有說過讓你離開這座城市了嗎?傻丫頭,X因素小組是一個機動性很強的機構,我們隨時準備著出發,但也可以在任意一個地點停留。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除了出任務之外,寧南就是X小組的總部。傻丫頭,你在寧南衛視難道就不用出差嗎?」

    喬丹怔怔的聽著:「那第二個理由為什麼也不成立呢?」

    柳冉笑道:「我千里迢迢地趕來,可不是請一個打雜的小丫頭地。實話告訴你吧,我來見你,就是想讓你取代我。換句話說,只要你願意,你將是X小組的第二任主播,也是一個領導者。」

    喬丹聽的目瞪口呆,腦子裡便嗡嗡的亂響……

    「柳冉姐,你等會兒再說,先讓我暈一會兒……嗯,我一定是做夢了,一定是做夢……」

    柳冉忍不住的笑道:「傻丫頭,你沒做夢呢。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

    你沒說錯,我也沒聽錯,難道我真的要取代自己的偶像了嗎……

    喬丹忽然驚醒過來,猛地坐直身體,驚訝的說道:「呀……柳冉姐你要退休了嗎,為什麼啊?」

    柳冉笑吟吟的說道:「你的第一個理由就是我的理由,我有了老公,當然就要退休。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懷了寶寶,相比起主持人這個職業,我更喜歡相夫教子的生活。」

    喬丹瞪大了眼睛,指著柳冉和常人無異的肚子,驚訝的說道:「柳冉姐你有寶寶了?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柳冉笑道:「才兩個月呢,當然看不出來。所以,你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來考慮到底接不接受我的邀請。」

    微微一頓,又道:「另外,最近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寧南,有一件事情,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7
【091】在呈陽的第三天
中午時分,易楚借口去海邊遊玩,來到了李德生住的旅館……

    這已經是來到呈陽的第三天慚慬愻慪,摋撇搿撤昨天見過白悠然之後,偶然卻又是必然的遇見了蔡琳。說起來粻綿緂綮,銩銚銠鉻這是他和蔡琳之間的第二次見面。但人與人之間往往就是這樣,相遇、相識銇銈銜銧,綹緇綝綟到相互信任,彼此間的情感並不以時間的長短而論。

    對於蔡琳廜廓廒弊,劂劁勩勫易楚的心裡始終存有一份難以言明的憐惜。如歌中所唱:女人如花花如夢……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在易楚眼中,蔡琳就是這一朵搖曳在塵世中的女人花,清新中卻帶有一絲的倔強。

    也惟其倔強,才更使人憐惜,也儘管他與蔡琳只是短短的兩次相遇。

    昨天的相談,蔡琳最終是答應了易楚的要求,在一個星期之內,專案組保持靜默,只做觀察。

    實際上,對於蔡琳又或者專案組來說,這也是唯一的選擇。因為自從白明蘭失蹤以來,他們找到的最有價值的線索,恰是迅捷公司的發現。就此而言,選擇對某個偽專家的妥協,雖然無奈,卻是一個明智的舉動。不過,就易楚的觀察,蔡琳雖然掛著專案組副組長的頭銜,但在組內卻並沒有實際的領導權。當易楚提出專案組保持靜默的要求後,蔡琳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甚至撥通了省廳的電話後,才勉強統一了專案組內部的意見。

    她的存在,更像是一個觀察員。對此,易楚很是奇怪,不過卻並沒有多做探尋。公家的事情,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他還是知道一點的。

    不過,專案組地人雖然同意了易楚的要求,但除蔡琳之外,其他人投向易楚的眼神,多多少少帶有一些顏色。或是疑問,或是不屑……易楚對這些目光自然是視而不見。結果令人滿意就行了,管這些沒相關的做什麼?

    總的來說,專案組的出現是個意外,但因為蔡琳的存在,也算是有驚無險地搞定了這幫人。

    而對易楚來說。最讓人頭疼的並不是專案組的警察,而恰恰的老太太派來的蕭山。換做以前,在白家這件事情上,易楚不會對蕭山做什麼隱瞞。畢竟蕭山從一開始就代表老太太介入了這件事情,而且還提供了很大地幫助。但是。因為陸常林的出現,易楚就必須要甩掉蕭山這個尾巴。

    在易楚計劃中,陸常林的存在至關重要。

    起先。他所謂的計劃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脈絡,不過是大致地構思,走一步看一步而已。但陸常林出現,卻讓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大增,並且愈發的明晰起來。所以,無論是白家地事情,還是陸常林那異常敏感的身份,都需要他做一個隱形人。易楚可沒有忘記。在白家的老宅裡,正活躍著一幫包括蔡琳在內的警察。而對於陸常林來說,他們是如假包換的天敵。否則,他又何必來尋求燕門的庇護?

    不過,對於陸常林的自動上門。易楚還是有些疑惑的。

    陸常林始終沒有表明他所需要地幫助究竟是什麼。而易楚也同樣的想不明白,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他的呢?

    如同對弈。下不好的地方,難以落子的地方,索性不理。

    眼前地當務之急是解決白家的事情,關於陸常林,易楚很瀟灑地選擇了脫先。

    敲響李德生房門的時候,照例是三長三短的輕叩。

    李德生開門出來,笑問道:「菜鳥,有沒有帶尾巴來?」

    易楚笑著進屋,回了一句:「自己看去……不放心的話,守著門口,待會賞你根骨頭。」

    陸常林來後,高宗棠和小武、小波已經搬出了這間客房。只要陸常林和李德生住在裡面。

    易楚進門後,眼前不由一亮……此時的陸常林卻是一付很有趣的裝扮。

    他站在房間的中央,上身是一襲白色輕飄的對襟唐衫,下面是同樣飄逸的綢褲,腳下卻是一雙青布面的園口布鞋。再往上看時,尖瘦的下巴上沾一縷花白的山羊鬍,鼻樑上架著老式的黑邊眼鏡……陸常林的身材本就清瘦,此時著意裝扮,再配合著常年不去的那一絲冷漠。整個人看上去,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氣。

    見了易楚,陸常林沒有說話,李德生卻笑著拍易楚的肩膀,說道:「易大少,我老李的手藝怎麼樣?這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啊……」

    易楚上下打量著陸常林,嘖嘖道:「有點意思……老陸,你不去當老軍醫可惜了。」

    李德生笑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行當……老陸,你吃肉我喝湯,到時候別忘了把貼小廣告的任務交給我。」

    對於易楚和李德生的打趣,陸常林只當自己的耳朵聾了。看了看身上的裝扮後,苦笑道:「這身打扮去白家沒問題,真要是上大街,其實最容易招人注意的。」

    易楚笑道:「放心吧,車來車去,順利的話,一個小時後就沒你什麼事情了。」

    李德生一旁問道:「我說少爺,聽你這意思,白家的老頭同意了你的計劃?」

    易楚搖頭道:「還沒給我答覆,說是讓我等他電話……不過你放心,他沒理由不答應的。」李德生嘖了嘖嘴,點頭道:「說真的,阿楚,我現在對你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話說白家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個無解的局面。你倒好,整出這麼個陰損的點子……嘖嘖,看來我老李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著收白家的支票了。」

    易楚一聳肩:「別高興早了……咱這劑藥雖然算得上是對症,但效果誰也不敢保證。」

    陸常林卻道:「無所謂效果不效果,這一招不管用,我們還可以用狠招。白家的事情,其實還有其他的解決方法。」

    李德生奇道:「什麼狠招?」

    陸常林笑了笑。看著易楚道:「你問阿楚吧,他明白我的意思。」

    李德生看向易楚,易楚卻一擺手說道:「不行,老陸說地這招太狠,說不定會落下什麼後遺症。再說了,嫌疑人太多,沒辦法一個一個的試。」

    李德生急道:「到底是什麼狠招啊。你倒是說來聽聽啊。」

    易楚苦笑道:「大哥,不是這麼健忘吧。你忘了老陸是怎麼對付林天龍的了?」

    李德生一拍腦袋,脫口道:「我靠,我說你怎麼老神在在的呢……原來還有這招後手。你還別說,白家的事情真要是整不住了。老陸的手段就能派大用場了。只要說通了白老頭,白家的小輩們,管他有嫌疑沒嫌疑,先扎一針再說。憑老陸地手段,不信掏不出他的實話。」

    易楚卻繼續搖頭。說道:「胖哥啊胖哥,你是有所不知啊,催眠這玩意也是看人的……比如你。老陸要是想催眠你並不難,但要想控制你的思維,幾乎沒有可能。心智堅韌的人,和張長東那種懦弱地人,不可同日而語。再則,老陸的手段太過霸道,容易留下後遺症。萬一碰上個心智不堅的人,說不定就整成神經病了。」

    李德生吃驚的看向陸常林。問道:「真的假地,有這麼玄乎嗎?」

    陸常林聳了聳肩,算是默認了。

    李德生嘖了嘖嘴,說道:「我靠,這還能整出神經病來啊。那是得慎重點用。」

    三人坐了下來,說了一會兒閒話後。李德生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易楚看著陸常林道:「老陸,你也別嫌我嗦,白老爺子身體不好,我再多說一次,這件事一定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陸常林卻笑了笑說:「這世上任何一件事情都存有變數,百分百地把握……我沒有。」

    易楚一怔,急道:「老陸,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那天晚上我跟你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不是拍著胸脯告訴我,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嗎?」

    陸常林輕笑一聲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那麼說,只不過是為了留在你身邊而已。」

    易楚真的是有些急了:「大哥,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你現在跟我說這個?好吧,你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陸常林笑道:「就我個人而言,最多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易楚瞪著陸常林,看了半天後,終是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老陸,不帶你這麼玩人地……」

    陸常林卻道:「你別急啊……這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只是我的,加上你,可不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嗎。」

    易楚奇道:「你什麼意思?」

    陸常林笑道:「我的意思是讓你配合我。」

    易楚說道:「可是你地這些手段我師父沒教我啊,我怎麼配合你?」

    陸常林眼中帶著狡黠,眼光轉時,落在了易楚手中的戒指上。

    易楚明白過來,問道:「你地意思是……你需要繞指柔來施針?」

    陸常林點頭道:「沒錯,憑我手中的針,根本無法達到你的要求。但有了繞指柔就不一樣了……」

    話音未落,易楚已是摘下戒指遞了過去,說道:「你早說呀,賣什麼關子……真是服了你。」

    陸常林一呆,怔怔的看著易楚手中的戒指,卻沒有伸手去接。

    易楚奇道:「怎麼了,你不是需要它嗎?」

    陸常林皺著眉,問道:「繞指柔是燕門的至寶,你放心把它交給我?」

    易楚笑了笑,說道:「老陸,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常林不由苦笑,說道:「剛才你說我賣關子……沒錯,我確實是故意的。我是想借繞指柔來試試你的誠心。沒辦法,在江湖飄蕩慣了,見了太多的人心,所以……可是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把它交給我。不瞞你說,我真的很困惑,究竟是我看輕了你這個人,還是你根本就不明白繞指柔的神奇呢?」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當然明白它的神奇之處,可你也是燕門地人啊,借給你用,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你這可是替我辦事啊……」

    陸常林一揚眉:「你真的相信我?」

    易楚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老陸。這麼對你說吧,第一,我很相信你。從二龍山上下來後,先不說你這個人行為上的善惡。但至少是個值得相信的人。其次,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如果你真有貪謀繞指柔地心思,我敢交給你,也就有把握把它收回來……哪怕是天涯海角。」

    陸常林歎了口氣。說道:「謝謝你的信任,也謝謝你的真誠。其實,你所說的信任並不能打動人。尤其是我這樣的人。但我很欣賞你後面地話……大實話,但也透出了真誠。」

    微微一頓,他看著繞指柔,又道:「我真的可以使用它嗎?」

    易楚將戒指放在桌上,輕輕的推到陸常林的面前。

    陸常林輕輕吸了口氣,神色忽然變得很激動,伸出的手也微微地顫抖著。

    他拿起戒指,輕輕的摩挲著。神情漸漸有些恍惚……

    「知道嗎,阿楚,我師爺有兩個願望。第一是重返燕門,第二就是能親手摸一摸燕門最神奇的寶物。可惜啊,他老人家終其一生。也沒能實現這兩個願望……」

    他一邊說著,一邊抽出藏在戒指中地繞指柔。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半天。

    易楚也不說話,滿臉的肅穆,配合著陸常林的感歎。實際上,他心中卻不以為然……一根針而已,雖然神奇了點,但也不用這麼唏噓感慨吧。

    十分鐘後後,陸常林終於是過足了癮,將繞指柔小心翼翼放進戒指裡,然後又很鄭重的交還給易楚。

    易楚一怔,問道:「你不是說你要用它嗎?」

    陸常林一笑:「我說過了,我只是用它來試試你的誠心,當然,我自己也確實想一睹它的真顏。現在,兩個願望都滿足了,我還留著它幹什麼?呵呵,你別瞪我,聽我解釋……說真的,我一直都很懷疑繞指柔是不是你撿來地。你難道不知道,這東西是認生的嗎?」

    易楚一怔:「認生?」

    陸常林笑道:「說是認生,其實就是燕門獨傳的使用技能罷了。除了繞指柔的擁有者之外,這世上沒人能使用它。普通人不行,就連我們這些所謂的燕門弟子也不行。」

    易楚點頭道:「你說這個啊……」

    他抽出繞指柔,指尖輕輕一彈,綿軟如絲地銀針立刻變得硬挺。又道:「這我知道,這玩意最神奇的地方就是這裡,改變形態時,需要一種獨特地震頻,一般人掌握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當初掌握它時也沒花什麼心思。記得剛見到我師父時,他就拿這玩意逗我玩。當時覺得挺好玩的,三摸兩弄的,居然就……」

    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陸常林,眼中帶著一絲徵詢。

    陸常林點頭笑道:「沒錯,這就是你為什麼成為燕門弟子的原因……你剛才說的頻率,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很少有人能掌握。即便是你,使用起來,也是一種可意會難言傳的感覺。我說的對吧?告訴你,燕門的規矩就是這樣,無論親疏,只有得到繞指柔承認的人,才有資格接受燕門的傳承。所以,除了在你之前的傳承者之外,這個世上唯有你才能真正的發揮它的神奇。其他的人,門都摸不著……」

    說完這話,他又搖頭苦笑道:「我真是不明白,傳你武技的那位燕家前輩究竟是怎麼教你的?很多相關的獨門秘技沒傳授給你也就算了,竟然連燕門的歷史都沒和你說過……」

    易楚同樣的苦笑道:「我***也不明白啊,那老頭,根本就是個瘋子啊……」微微一頓,他想起白家的事情,皺眉道:「老陸,既然你用不了繞指柔,那白家的事情……」

    陸常林笑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你主針了。」

    易楚急道:「可是我沒學過這些玩意啊!」

    陸常林有些不悅的說道:「阿楚,別一口一個玩意的說著,燕門的每一項絕藝都是瑰寶。你這樣說太不尊重它們了……至於你的擔心,完全沒必要。我指點穴位,以及用針的技法,你只管放心的下針,保管沒有問題。」

    說話間,易楚的手機響了起來。

    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易楚笑道:「老陸,準備出發吧。」

    白家老宅,白老爺子的書房。

    易楚坐在白悠然的對面,輕輕問了一句:「老爺子,你決定了沒有?」

    白悠然沒有直接回答易楚的問題,說道:「你替我請的那個醫生呢?」

    易楚說道:「在門外等著呢……。」

    白悠然點頭,說道:「好,那就先讓他等一會兒吧……阿楚,我再問你一遍,你的這個計劃真的管用嗎?」

    易楚笑道:「是否管用暫且不說……老爺子,咱們退一步來說,即使失敗,好像也沒什麼損失吧?」微微一頓,看著老爺子憔悴的臉,他忍不住一歎,繼續說道:「好吧,老爺子,上次只說了個大概。我再給您詳細的分析一下我對明蘭失蹤的看法,以及我這個計劃的最終目的。等我說完之後,執行與否,您老人家可以再推敲推敲。」

    白悠然點頭道:「好吧,你再給我說說……」

    易楚的計劃,早在與應小蝶的見面後,就有了大概的框架。

    但框架終究只是框架,想要達到預期的效果,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陸常林的意外出現,卻讓這個計劃可行性大增,同時也省去了不少額外的準備工作。

    「老爺子,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無需諱疾忌醫,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據我所收集到得信息來看,明蘭的失蹤其實與外人無關。這一點,您老人家雖然一直不肯承認,但我相信,您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白悠然不置可否,只道:「你繼續說。」

    易楚笑了笑,也不強求老人的回答,繼續說道:「那我就接著剛才的結論繼續做分析吧……如果把明蘭的失蹤與外界斷開來看,那麼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既然與外界無關,這最後的黑手,想當然的就是您老人家的某個親人。不過,您府上的人實在太多,細細的篩一遍後,有嫌疑的少說也有十來個。所以,如果想用常規手段來找出這只黑手……我估計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拿不下來。」

    微微一頓,他歎了口氣又道:「但可惜的是,老爺子您親口說過,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7
【092】抽絲剝繭

書房中,白悠然躺在長椅上,閉著眼貍賗賑賏,慘慚慬愻靜靜的聽著易楚的分析,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重症下猛藥……」易楚盯著老爺子鄫鄩鄧鄯,粼粿粽粻說道:「老爺子您心中清楚,明蘭的失蹤幛幗幙幣,誓誡誘誧其根本的原因就在於家長的位子。當然了,這其中或許也會有其他的因素墏墘塶塴,箕箇箎箏但我覺得,份量不會太重。」

    白悠然終於是睜開眼睛,幽幽的說道:「重症下猛藥……也許你是對的。不過,你確定你的這劑藥肯定管用嗎?」

    易楚笑了笑,將陸常林的那句話照搬了過來,說道:「這世上任何事情都存有變數……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老爺子,說句您不愛聽的。所謂亂像起,群魔舞,白家的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已是沉疴。換做我是你,索性就讓它亂,越亂越好。等到群魔起舞時,也就是病因顯露的時候。到那時候,該吃藥吃藥,該打針打針。保管是藥到病除……」

    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老爺子,也許我用的詞不是很恰當,但這卻是我真實的看法。說白了,亂一點其實並不可怕,因為這種亂至少在您的控制之中。可要是等到您老人家不在了……呵呵,到那時,您覺得誰有能力出來收拾這個亂局呢?總之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啊。」

    白悠然依舊閉著眼,但花白的眉毛卻不住的顫動著,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你的這劑藥,總得有個對象吧?」

    易楚搖頭道:「沒有確定的對象,因為有嫌疑的人實在太多。白壑、白溪兄弟,還有您老人家其他的子孫輩,甚至連明蘭自己也有嫌疑。誰敢保證,這不是他自己玩的一出苦肉計呢?」

    白悠然仍是有些猶豫,說道:「難道就不可以從長計議了?」

    易楚一攤手。說道:「老實說,從長計議未嘗不可,但我沒這個本事。老爺子,這麼跟您說吧,無論誰是幕後的黑手,他玩的是一招拖字訣。他既然打算拖,那麼凡事都會小心翼翼。不大可能露出破綻。而我這人又笨地很,想要我抽絲剝繭的去把他找出來,同樣沒有可能。所以我想來想去,只想出了這麼一招釜底抽薪……他想拖,無非是想將鍋裡的粥慢慢的熬熟。而我呢。雖然猜不透他鍋裡熬的是什麼粥,但好像也沒必要去知道。快刀斬亂麻,扒了鍋下面的柴禾,那便萬事大吉。」

    微微一頓,他眼中泛笑。湊近白悠然的耳邊,又接著說道:「老爺子,等我抽掉鍋底下地柴禾後。這鍋裡到底熬的是什麼粥,您老人家自己揭開鍋去看就行。沒必要告訴外人的……」

    白悠然眼睛一亮,登時坐直了身子,急道:「你的意思是……」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外人有必要參合嗎?總之,管他熬的什麼粥,鍋裡爛就是。」

    白悠然還是有些疑惑。說道:「那專案組這邊呢,你能保證他們不揭開鍋看看?」

    易楚笑道:「不會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沒這個機會了。」

    白悠然點了點頭,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皺眉問道:「聽你這意思……你這一招釜底抽薪。應該不是無的放矢吧?小傢伙,你老實的告訴我。你懷疑的到底是誰?」

    易楚嘿嘿地笑著:「我都說了,這件事情就讓它鍋裡爛,你老人家又何必問這麼多呢?」

    白悠然盯著易楚看了一會兒,終於是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那就依你……唉,燕姨有你這樣的子侄,真是何其幸哉。你要是在我白家,嘿嘿,我老頭子又哪用得著操這許多的心!眼光銳利,思路明晰也就算了,難得地是你能善體人心,知道我這個老頭子心裡想的是什麼……」

    如易楚所言,白悠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根源出在白家的內部。但作為一個長輩,作為家族裡的領導,他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而他考慮的最多的,正是如何才能花最小地代價解決這件事情。這所謂的代價,並不是指金錢,而是白家的人心。

    說穿了,無論最後的黑手是白壑、白溪,又或者是白明蘭自己,都逃脫不了兄弟鬩牆這四個字。而這恰恰是老爺子所不願見到,更害怕傳了出去,會因此而導致白家人心的渙散。所以,他一直在猶豫著……

    而巧合地是,易楚算不上真正的善體人心,但絕對是一個不喜歡麻煩地人。

    在他的計劃中,等這一招釜底抽薪使出來後,白家的事情也就算結束。雖然其間還有很多疑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大家族的恩怨,自己無需陷的太深……這一鍋粥,還是讓他們自己去熬吧。

    ……一個小時後,易楚和陸常林離開了白家。

    易楚走後,白悠然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半個小時後,才輕輕一歎,叫來了歐林。

    「還有幾個人沒回來?」

    歐林恭敬的答道:「該回來的都回來了,二先生,三先生,還有白壑白溪他們,全都回來了。」

    白悠然點頭道:「回來了就好……既然都到齊了,你準備一下,讓他們明天中午到老宅這邊吃團圓飯。」

    歐林微微一怔,說道:「老爺子,您是有事情要宣佈嗎?」

    白悠然點了點頭:「嗯,確實是有些事情要宣佈……你通知他們的時候,不妨透點風。告訴他們,明天的家宴上,我要宣佈誰是白家下一任的家長。」

    歐林驚訝道:「可是……可是明蘭還沒有回家啊。」

    白悠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個是你該管的事情嗎?」

    歐林一呆,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白悠然的心情很亂,揮了揮手,讓歐林去通知家人。

    歐林出門之後,稍稍沉吟,撥通了一個號碼……

    第二天清晨。白家的老宅內尚有白白的霧靄……白悠然習慣早起,六點鐘左右就起身下床,在露台上呼吸著園內新鮮空氣。

    這時候,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白悠然以為是送早茶的傭人,微微皺眉,說道:「怎麼不敲門?」

    身後有人輕笑道:「老爺子,是我。」

    白悠然驚訝地轉身。看著一臉鬼祟的易楚,奇道:「怎麼是你?」

    易楚笑道:「昨天忘了一件事情,趁著您老人家還沒睡著,趕緊的補上。」

    白悠然搖頭笑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易楚說道:「老爺子,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再提醒您一下……中午說話的時候。千萬要掌握好時間。大概在十二點左右,你會感覺到一陣難以抵抗的睡意。到那時,你不要千萬拒絕這種睡意,順其自然。當然了,到時候。你的臉色肯定會很難看,別人叫的時候,你也不要緊張……」

    話未說完。白悠然卻笑道:「這個好像不用再說了吧?同樣地話,你昨天已經說了兩遍……」

    易楚訕訕的笑道:「我不是關心您老人家嘛……那什麼,昨天忘了告訴您,如果您抵抗這種睡意的話,多多少少會有點後遺症。」

    白悠然卻不以為然,輕歎一聲道:「只要明蘭的事情解決了,我這把老骨頭,活一年和活一天有區別嗎?」微微一頓。又道:「好了,沒其他的事情地話,你就先回去吧。被人看見的話,我怕會引起他們的猜疑。」

    易楚點了點頭,卻掏出一個黃豆大小的扁平的金屬貼片遞給了白悠然。

    老爺子一怔。問道:「這是什麼?」

    易楚笑道:「竊聽裝置……老爺子,不介意我在外面聽聽熱鬧吧?」

    白悠然苦笑一聲。問道:「這東西怎麼用?」

    易楚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將竊聽器貼在白悠然衣領的內襯上。做完這些,他沒再多話,順著原路悄悄的潛出了白家地老宅。

    白家老宅與種桃小園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除了面積小一點,其內的景觀、建築,完全就是一個幽靜典雅的小型園林。白家老宅後門的不遠處,一輛麵包車停在路邊。易楚溜出來後,見四下無人,飛快的鑽進車中。車上坐著李德生和楊波、高宗棠,還有易楚一直想甩卻甩不掉的蕭山。

    蕭山是昨天晚上找上易楚的,並且一直尾隨,不肯離開半步。好在陸常林昨天下午就離開了呈陽,先自返回了寧南。陸常林既然走了,易楚也就不再躲著蕭山,不管怎麼說,蕭山的存在也是有些用處地。

    一上車,易楚就叫道:「小波,聲音怎麼樣,聽得清楚嗎?」

    楊波戴著耳機,舉手做了O的手勢。

    易楚點頭笑道:「清楚就好……等著吧,人家要到中午才吃飯呢,沒什麼事情的話,哥幾個多盯著點,我先睡一覺。」

    李德生卻道:「少偷懶,老蕭把白家老宅的地形圖都給你畫出來了,你不是說要去裝幾個竊聽器嗎?」

    易楚笑道:「拜託,人家現在還沒起床,這時候去,不是送貨上門嗎,等著被人抓啊!」

    李德生卻淫笑道:「去早了也有好處啊,說不定有春光可窺。」

    易楚豎起中指,說道:「淫賊,我都懶得鄙視你了……」邊說邊打呵欠,往座椅上一躺,伸了個懶腰就要大夢周公。

    他這邊一躺,蕭山卻急了,一把將他拎起,說道:「別睡啊……我現在還迷糊著呢。快跟我說說,你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易楚不肯起身,爛泥般癱在哪裡,笑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釜底抽薪,引蛇出洞,俺這一招是雙重絕殺。等著瞧吧,最多後天、大後天地,白明蘭那小子就會乖乖的回家。」

    蕭山奇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難道讓白老爺子舉行一次家宴。他就會回家?」

    易楚笑道:「我記得你以前跟老李說過,白明蘭這小子極有可能在玩苦肉計,對吧?」

    蕭山點頭道:「對啊,現在這情形,擺明了對白壑沒好處,所以白明蘭玩苦肉計地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易楚說道:「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蕭山說道:「這個簡單啊……肯定是他知道了白老爺子有心將家長地位子傳給白壑,一著急。便想出了這麼一個損招。」

    易楚笑道:「有道理,但是裡面疑點很多。比如他是怎麼知道老爺子心思的。再比如,這一招失蹤玩的雖然漂亮,但問題是,這裡面也有弄巧成拙的可能啊。萬一白老爺子見他一直沒有消息。直接將家長的位子傳給白壑。那他不是很糗大了?再則,他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吧。苦肉計萬一得逞,那麼,他又該在什麼時間、用什麼樣的方式回家呢?最重要的是,他又該怎麼和老爺子解釋這一切呢?」

    蕭山一怔。說道:「是啊,這裡面確實有很多地疑點……這樣說來,苦肉計的可能性不大嘍?」

    易楚笑了笑。從座椅上直起身,說道:「苦肉計肯定是苦肉計,但唱戲的人就一定會是白明蘭嗎?」

    蕭山頭都大了,拍著腦袋,痛苦的說道:「拜託,給個乾脆的好不好?」

    李德生卻在一旁笑道:「老蕭,阿楚地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怎麼還沒聽出來?苦肉計苦肉計。說的就是自己割自己一塊肉。又所謂姐弟連心,血濃於水,唱戲的既然不是白明蘭,那麼這齣戲的主角也只能是白筱硯了。」

    蕭山驚道:「這怎麼可能!你是說……白筱硯綁架了白明蘭?」

    易楚點頭道:「百分之七十六地把握……」

    李德生奇道:「百分之七十六?你怎麼計算出來的?」

    易楚道:「這不是我計算出來的,另有高人呢。我靠。你打什麼岔啊……老蕭,有什麼不明白地就問吧。反正不把你整明白了,回寧南我也沒好日子過,大哥你就是金牌小臥底啊。問吧,問吧,不收你錢……」

    蕭山苦笑道:「我還能問什麼……當然是想知道,你憑什麼說白筱硯是那只黑手?」

    易楚說道:「這麼跟你說吧,關於白明蘭的案子,在來呈陽之前,我請教了一個高手。她告訴我,像這類的案子,嫌疑人多其實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來鎖定嫌疑最大的人。她喜歡叫這種方法為拼合法……簡單點說,先將白明蘭綁架案所能找到線索和信息整理歸類,然後與嫌疑人拼合。這就像是那種小孩玩的拼圖遊戲,越吻合的人,嫌疑就越大……」

    蕭山說道:「這個我明白,你不用多解釋……你還是說點具體的吧。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白筱硯地嫌疑最大?」

    易楚笑道:「我問你,在白家最瞭解白明蘭的人是誰?你不用想了,除了白筱硯沒別人了,她自己也是這麼說的……就這一點而言,她是最有可能知道白明蘭出行路線和時間的人。甚至,白明蘭的出行路線根本就是她安排地。否則,很難解釋白明蘭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偏僻的地方。作為姐姐,她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一百多個理由。可換了其他地人呢,往那種偏僻的地方去,白明蘭會那麼順從嗎,會不起疑心嗎?」

    蕭山點頭道:「有點道理,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吧?」

    易楚笑道:「老哥,咱們這是在拼圖,找的就是最吻合的那一點。這一點雖然不能完全說明什麼,但你必須得承認,就這件事情來說,白筱硯絕對是最吻合模型的那塊圖片。」

    蕭山點頭認可,說道:「行,這一點我承認。你接著往下說……」

    易楚笑道:「下面的可就更有趣了……老蕭,還記得白粉周和那個黑皮嗎?」

    蕭山說道:「我當然記得,怎麼,他們和白筱硯也有關係嗎?」

    老白家的扯淡事下章結束,俺十分的想念小蝶姑娘和麥子姐,回寧南……回寧南……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8
【093】水落石將出
面對蕭山的疑問槎榴榞構,膈膊膇腐易楚笑道:「說起白粉周和黑皮這件事情,就要往回說了……老蕭嫡嫘嫝嫪,滫漬漃滲白溪將僱傭兵那條線索洩露給專案組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蕭山問道:「你是問我……他是怎麼知道這條線索的嗎?」

    易楚點頭道:「對蓖蒸蒻菣,踍踃踂踊知道這條線索的只有少數的幾個人。而在當時,除了公司的人之外慢慱慵慴,漜滌滶滴知道內情的人只有你和阿姑,再有就是白筱硯了。當然了僣僛僖僩,貍賗賑賏如果你老蕭承認這消息是你傳出去的,那我就沒什麼話好說……」

    話未說完,蕭山忍不住笑了起來:「少扯淡了,我敢傳出去的話,燕姨還不得把我給活剝了。」

    易楚也笑道:「所以說……這個消息很有可能就是白筱硯自己傳出去的。」

    蕭山問道:「為什麼呢,這總得有個動機吧?」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我剛才的話算是白說了……大哥,我們現在不是單純的在找動機,而是在做拼圖遊戲。簡單的一句話,消息傳出去了,總得有個人為此負責吧?我問你,在所有知道內情的人當中,誰的嫌疑最大?」

    蕭山沉吟道:「的確是白筱硯最有可能,但也不排除她的身邊有臥底吧?」

    易楚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但你也別忘記了……白明蘭被綁架之後,如果換做你是白筱硯的話,你第一個懷疑的是誰?」

    蕭山脫口道:「當然是白壑兄弟。」

    易楚笑道:「沒錯,對於白筱硯來說,自己的弟弟被人綁架後,她不可能不懷疑白壑。既然產生了懷疑,自然就會心生警惕。而在這種情況下,她會不防備自己的身邊有白壑的人嗎?所以說,臥底這個可能性有。但是真的不大。再有就是,白筱硯是個很謹慎的人,即便身邊地人可信,她也不會輕易說出來。畢竟,隨從只是隨從,這麼重要的消息,她有必要告訴一些不能解決問題的人嗎?」

    蕭山聽到這裡。眼睛瞪的老大,喃喃道:「對啊……聽你這麼一解釋,還真是這麼回事。就拿老太太來說,對我肯定是絕對的信任,但也沒必要什麼事情都跟我這個保鏢說啊。另外。你說白筱硯謹慎,這點沒錯,當初燕姨引薦你的時候,按理說,燕姨推薦的人就連白老爺子都不會開腔說話。但她卻堅持要測試一下你們地能力。由此可見。她這人的確很謹慎……」

    易楚卻笑道:「說她謹慎沒錯,但測試這一節,卻未必能說明什麼。不瞞你說。我一直覺得她是想拿我們當槍使。所以呢,在沒開槍之前,還是有必要先試試這把槍的火力。」

    蕭山一怔,說道:「你說細點……」

    易楚搖頭道:「這個純粹是我的一點感覺,沒什麼證據。咱們還是藉著說白粉周和黑皮吧……他們的出現,其實也間接證明了白筱硯地嫌疑。因為他們來的實在太快了,而且做的準備又是那麼的充分。試問,如果是白壑派他們來的。你覺得倉促之間,白壑有這個能力嗎?」

    蕭山點頭道:「確實不太可能……白壑當時正在國外,想要通過遙控來做到這一點,地確不太可能。」

    易楚笑道:「你看,這第二塊拼圖咱們就算找到了。單這一點而言。沒有比白筱硯更適合的人了吧?」

    蕭山稍稍沉吟,又問道:「我還是想不明白。白筱硯為什麼要將僱傭兵的消息故意洩露給白溪呢?還有,她為什麼要派白粉周來監視你們呢?說實話,白粉周和黑皮地出現,簡直有點無厘頭……」

    易楚答道:「先說白粉周和黑皮吧……關於他們倆的出現,我想這有可能是白筱硯想把水攪渾。你別忘記了那個只聞其聲不見真顏的白少爺。話說白家的少爺有好幾個,誰也不知道哪個是才指使白粉周和黑皮的少爺。所以說,白筱硯祭出這一招,多半是想將水攪渾。再則,似乎也是有意在告訴我們,白明蘭的失蹤與外界無關。」

    蕭山卻搖頭說道:「你這推論不嚴謹……把水攪渾、轉移視線的說法我贊同,但換個對象,這同樣可以成立啊。」

    易楚笑了笑,說道:「是有可能,但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外人綁架了白明蘭,那麼他是怎麼知道迅捷公司的方位。又是怎麼在短短地時間內就安排好白粉周和黑皮的呢?未卜先知,還是能掐會算?」

    蕭山抓了抓頭,卻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易楚聳了聳肩,接著說道:「答不上來了吧……好了,我們再說說白筱硯為什麼要把消息洩露給白溪。說實話,關於這一點,我其實也一直沒有想明白。是為了將水攪的更渾一點,還是為了將整件事情無限期的拖下去?我覺得,可能是出於多方面地考慮吧,未必就是一個單純的動機。但有意思地是,恰是這一點才讓我對白筱硯的懷疑更加的深刻。」

    蕭山問道:「為什麼?」

    易楚說道:「很簡單啊……換做你是白溪,你覺得白明蘭的失蹤是好事還是壞事?」

    蕭山說道:「應該是有利有弊吧,說它是好事,那是因為白明蘭失蹤後,最有可能坐上家長位子是他的哥哥白壑。單這一點來說,這肯定是好事。但是事實卻證明,因為白明蘭的失蹤,白壑的的處境反而變得更加的尷尬。在這種情形下,即使白明蘭永遠的消失,白老爺子也未必會把家長的位子傳給。所以,這似乎也算不上什麼好事情……」

    易楚笑道:「對,就是這個道理……我再問你一句,在這種情形下,如果你是白溪,先不管消息的源頭是什麼地方,當你得知白明蘭是被一幫僱傭兵綁架後,你會告訴警察嗎?」

    蕭山笑道:「還是剛才那句話,這事有利有弊。不告訴警察的話。白明蘭回來的可能性自然會減少許多。告訴警察的話,卻能洗脫自己的嫌疑,顯得自己光明磊落。換做是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易楚笑道:「所以啊,這才是考驗人的地方,白筱硯確切的目地我猜不出來,但對於白壑、白溪兄弟來說,這確實是一招對付他們好棋。不說吧。顯得自己心裡有鬼。說出來吧,肯定是心不甘情不願,最重要的是,該怎麼向人解釋這個消息的來源呢?總而言之,說與不說。這兄弟倆都落下了嫌疑。而對白筱硯來說,這樣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她的目的,謀來算去,不就是為了將這兄弟兩人拉下這趟渾水嗎?」

    微微一頓,又道:「不過白壑還算清醒。從白溪那裡得知這個消息後,再三的權衡利弊,還是決定將這個消息捅給了警察。不管怎麼說。先把自己身上弄乾淨一點,怎麼看都是個不錯地選擇。」

    蕭山說道:「你說來說去,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麼因為這件事而對白筱硯的懷疑更加深刻了呢?」

    易楚笑道:「人為的痕跡太重……尤其是當白粉周出現後,我將前後的線索串聯起來時,愈發的覺得,整件事情人為操縱地痕跡太重。當我有了這種想法後,我就試著將所有的嫌疑人代入到這條線索鏈中。結果卻發現,除了白筱硯之外,其他嫌疑人的吻合度,不超過百分之三十。」

    蕭山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這些之外。你還有其他的懷疑嗎?」

    易楚笑道:「有啊……第一次見到白筱硯的時候,我對她就有那麼點小小地懷疑。當然。這也是馬後炮了,當時只是有點奇怪而已,沒想的太多,更談不上什麼懷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老蕭你也在場。還記得嗎,白筱硯這丫頭地性取向和普通人不一樣,她似乎很喜歡女性。而在自己的親弟弟被綁架的時候,她卻很不合時宜的流露出對女服務員的那種曖昧。當然,她很快就意識到了,在那以後就收斂了很多。但有這麼一次也就足夠了……尤其是後來表現出的那種傷心,映襯著前面的表現,實在是太虛偽了一點。」

    蕭山笑了笑:「這個也算是證據嗎?」

    易楚笑道:「不是說了嗎,拼圖而已……也算是替嫌疑人畫個像吧,先畫出輪廓,沒必要理會太多的細節。可是我不得不說,畫來畫去,這最後地輪廓出來,怎麼看怎麼像是這位白大先生啊!」

    蕭山說道:「那又怎麼樣?你說的這些……不錯,至少我是被你說服了。但這畢竟不是證據啊,就憑這些,你怎麼能證明白筱硯就是幕後的黑手呢?」

    易楚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老蕭,我再問你一句,如果我的這些假設都成立的話,那麼你覺得白筱硯地動機是什麼呢?順便說一句,白老爺子親口告訴過我,在白明蘭沒失蹤之前,他準備將家長的位子傳給白壑,而不是所謂地第一繼承人白明蘭。」

    蕭山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脫口道:「有這條消息墊底的話,對白筱硯的懷疑就順理成章了。沒錯,一定是她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先下手為強,利用白明蘭的失蹤來制衡白壑的上位!」

    易楚笑道:「和我一樣,你這也屬於假設。但話說回來,事情的真相基本也就這樣吧……不過這就夠了,常規方法我鬥不過她,但她有張良計我也有過牆梯,常規的不行,那我就來個她做夢都想不到的!」

    說來說去,蕭山最想知道的就是這過牆梯究竟是什麼。

    不顧車裡的空氣污濁,他點了根煙,說道:「快說說,你怎麼讓她現出原型?」

    易楚笑道:「簡單啊,讓老爺子在今天的家宴上露點口風,準備讓白壑接替家長的位子。你說說看,當白筱硯聽到這些的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所有的謀劃都很可笑呢?」

    蕭山點頭道:「這是肯定的啊,算來算去,最後反而是促成白壑的提前上位,換做是我,怕是連上吊的心都有了。可是……這又怎樣呢?這只能說明白筱硯失敗了。卻並不能證明她就是幕後地黑手啊!」

    易楚說道:「你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話嗎?我是讓白老爺子露點口風,而不是真的將家長的位子傳給白壑。在這種情形,白筱硯肯定覺得自己還有反擊的機會。因為按照白家的規矩來說,是有第一繼承人這一說的……」

    蕭山身形一震,脫口道:「你地意思是說……白筱硯會趁著白老爺子沒真正宣佈家長人選之前,搶先下手殺了他,然後再讓白明蘭這個第一繼承人出現?」

    易楚笑道:「是這麼個道理。但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先不說白筱硯敢不敢下這個黑手,萬一她狠下心來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這罪魁禍首卻並不是她,而恰恰的我。要知道,這是我在引誘她犯罪。罪有十分。她三分,我卻佔了七分。所以,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蕭山奇道:「可是白老爺子不去,白筱硯和白明蘭是不會站出來的啊?」

    易楚笑著往椅子上一躺,說道:「好了。好了,說到現在,口乾舌燥地真沒力氣再說了……先賣個關子吧。等到了中午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白家的家宴,一如易楚所計劃的那樣,平穩而又波瀾驚現的進行著……

    老宅裡地家宴剛才一開始,李德生就叫醒了易楚,提醒他該去辦事了。

    易楚從楊波手裡接過一個塑料袋,然後按照蕭山畫好的地形圖,在白家老宅的某些房間裡遊覽了一遍。而當他再次回到車上後。卻見蕭山拿著耳麥,滿臉震驚地看著自己。

    「阿……阿楚,白老爺子剛才突然暈倒了。」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暈倒就對了,不暈倒。這接下來的戲就沒法唱了。」

    蕭山問道:「這就是你和白老爺子事先安排好的計劃?」

    易楚笑道:「你不會真的認為這是一個突發的事件吧?」

    蕭山皺眉道:「可是這假的畢竟是假的啊,老爺子剛才被送到醫院去了。你覺得這能瞞得過醫生嗎?」

    易楚嘿嘿的笑著,一拍蕭山地肩膀說道:「是真是假,你跟著去醫院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你是老太太的代表,替她老人家去看望一下病人合情合理。」

    蕭山問道:「你什麼意思?」

    易楚笑道:「光聽故事不幹事哪行?老蕭,該你上場了。嗯,有兩件事情請你幫忙。第一,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幫我把老爺子衣領上的竊聽器取下來。第二,呆在醫院不要走,我估計大概在今天晚上,又或者是明天,會診的專家就會告訴白家地人,老爺子性命得保,但絕對不會再醒過來……」

    蕭山打斷了他的話,問道:「等等,等等,什麼叫不會再醒過來?」

    易楚一聳肩,說道:「不多解釋了,簡單點說,我讓老爺子變成了植物人。瞪我幹什麼……暫時性地,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具體的回頭我再跟你解釋吧。老蕭,去醫院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盯緊白筱硯。尤其是醫生宣佈結果的時候。到那時,你先打個電話給我,竊聽器這東西太死板,等白筱硯回家後,我要親自盯著她。」

    蕭山有點激動了,說道:「你覺得白筱硯得知老爺子變成植物人後,馬上就會讓白明蘭回家嗎易楚點頭道:「差不多吧……反正你盯緊點就是了。」

    蕭山說道:「可是……萬一她在醫院,又或者在回家的路上就聯繫白明蘭的話,我總不能湊過去問她在和誰打電話吧?」

    易楚笑了笑,說道:「應該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太過複雜,發生的也太過突然,她肯定要和別人商量的。而在外面,她絕對不會當著大家的面和這個人接觸,打電話也會落下痕跡。放心吧,盯著她回到老宅後,其他的就交給我好了。」

    蕭山奇道:「還有一個人,他是誰?」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8
【094】既是死局,解從何來
透過車窗看去,白家的老宅依然靜謐。

    夏日的風吹過樹梢,老宅裡的那片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

    楊波戴著耳機睿睡碬碠,僥僗僝僬不斷的切換著頻道,聚精會神的收集白家老宅裡的聲音。高宗棠和小武坐在前面酳鉶鉼鉿,翣翠翢耤玩著磁盤象棋。而李德生則是滿臉的紅光,張大了嘴鄭鄦鄫鄩,榍榡榠榙沉浸在支票飛舞的幻象之中……易楚將窗子稍稍的推開一條縫,點了根煙漻漣滮漆,熏熆熒熀望著遠處的老宅後門,心裡忽然有些寂寂。

    這些豪門裡的恩怨,以前只在小說和電影裡見過。相比那些刻意塑造的反面人物,白筱硯並非那樣的不堪。而這也給易楚帶來了一些困擾。卿本佳人,奈何做賊……難道這個世上,除了金錢、利益之外,就再也沒有可追求的東西了嗎?

    煙只抽了兩口,便扔出了窗外。

    在心裡輕輕的歎了口氣,易楚開始嘲笑自己的幼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自己宅的以為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就是人與人的感情,卻忘記了如白筱硯這樣的人,生在豪門,自落地時,利益、爭奪、傾軋這些負面的東西就已經佔據了她的生活。如果在利益的分配上相對公平時,她或許不會走這樣的極端。可是當既得利益受到損失的時候,心底的那一絲陰暗就會不可遏止的爆發出來……

    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看不懂,也無須看。更不必可憐……易楚往椅子上靠了靠,開始想念有關於寧南的一切。

    喬大小姐現在在幹什麼呢?

    易楚取出手機,給喬丹發了條短信:領導,在做什麼?

    喬丹很快就回了短信:請勿打擾,泡美女中,謝謝……

    泡美女?

    易楚笑了笑,想必就是那個傳奇的女主播柳冉了吧。

    喬大小姐忙著泡美女。易楚很識趣的沒再打擾。忽然想起了白筱硯,心裡忍不住一哆嗦,柳冉應該沒有白筱硯那種獨特的嗜好吧……很無聊的擔心了一會兒,對面的李德生終於是在幻象中鼾聲四起。

    車窗外很寂靜,有蟬鳴聲吱吱的響著……

    易楚沒有說話地慾望,按著手機,又給應小蝶發了條短信。

    很多時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短信,往往顯得很刻意,也帶著一絲曖昧。比如易楚和喬丹,明明一個電話什麼事情都說的清清楚楚,卻偏偏要委屈自己的手指。不停的用文字來醞釀那種曖昧的情趣……可是很顯然,應小蝶不是喬丹,即使對易楚有好感,她的性格卻不允許自己沉浸於這種曖昧地氣氛裡。所以,當易楚問好的短信發過去後。她很快就打來了電話。

    易楚的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看著熟悉的號碼,輕輕一歎。

    夏日午後。似眠非眠,連空氣中都飄蕩著一種無聲的曖昧。看來自己是發錯了短信、找錯了人啊……按下通話鍵,應小蝶清脆地聲音在耳邊舒緩的響起。

    「怎麼有空給我發短信,呈陽的事情解決了?」

    易楚笑了笑:「差不多了,也許是今天晚上,也許還要等一兩天。」

    應小蝶笑道:「那我就提前祝賀你了。」

    易楚笑著說了聲謝謝,又問道:「對了,麥子的身體恢復了嗎?」自那天從醫院出來。他再沒看見麥子。想起這丫頭的清純與任性,還有那頗具英雄氣概地大無畏,他忽然發現,除了喬丹之外,寧南值得自己想念的人其實有很多很多……

    應小蝶說道:「恢復的還不錯……組裡給她批了假。但這丫頭閒不住,出院地第二天就開始四處亂竄了。」

    易楚笑道:「那你呢……胃病沒再犯了吧?對了。來呈陽的時候走的匆忙,忘了告訴你。關於的你的病,我找人要了個方子。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等回寧南後,你先試試。」

    應小蝶顯得很驚喜:「真的嗎?這可太好了……」

    聽著應小蝶驚喜的笑聲,易楚地心中掠過一陣說不出的輕鬆。應小蝶的笑聲,他聽過很多次,或是溫婉,或是含蓄,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在笑聲中透出那肆無忌憚的歡快。易楚明白,這歡快的笑聲,不僅僅是因為沉疴得去地喜悅,更多的是因為……一直橫亙在生命與職責之間那塊巨石,終於可以一腳踢開了!

    掛斷了應小蝶地電話後,易楚開始後悔,這個消息應該當面告訴她才對啊……依這丫頭的性格,來個麥子式的香吻基本沒有可能,但來個同志之間的擁抱還是很有點希望的啊!唉,失策,失策。

    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的漫長,太陽一點一點的往西邊挪著,卻遲遲不肯落下……

    終於,夜色開始降臨了,晚風來時,趕走了黃昏最後的一絲燥熱。

    蕭山卻一直沒有打來電話。

    李德生有些不耐煩了,問易楚道:「老蕭怎麼還不打電話過來?」

    易楚笑道:「他的任務是盯緊白筱硯,白筱硯不動,他就沒必要打電話。耐心點吧……」

    說話間,口袋裡的手機卻在震動。

    易楚拿出手機,朝李德生微微一笑,胖子知道是蕭山來的電話,立刻屏住呼吸,等著最後的消息。

    「阿楚,白筱硯回家了……不過,你今晚未必會有收穫。」

    易楚問道:「為什麼?」

    蕭山說道:「因為關於老爺子的病情,醫院方面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消息。說是要等幾個專家過來會診,才能得出結論。其中還有兩個是國外的專家,連夜出發,大概明天下午才能到。再加上會診的時間,我覺得……明天晚上你都不一定會有什麼收穫。」

    易楚皺了皺眉,說道:「既然是這種情況,那白筱硯不應該回來啊……作為直系親屬,她這時候應該守在老爺子的身邊。我相信。依白家的實力,怕是整個VIP病房都被他們包下來了吧。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回家休息啊?」

    蕭山問道:「那你覺得白筱硯回家有什麼打算呢?」

    易楚笑了笑,說道:「管她什麼打算,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行動,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掛了電話後,易楚看向楊波,說道:「小波。別忘了錄音……另外,再給我一個竊聽器,或許有用得著的地方。」

    楊波點頭,說道:「戴上通訊器,另外把你的手機也留下……老蕭那邊有什麼情況。我會隨時通知你。」

    做完準備工作後,易楚鑽出了麵包車,看著遠處地白家老宅,深深的吸了口氣。

    趁著夜色,他越過老宅的後牆。然後悄悄的潛往老宅的前院。

    說是前院,其實相當於一個封閉式的園林。

    溜到前院的小樹林中,易楚停下了腳步。然後爬上一棵枝葉繁茂地大樹,緊盯著前方的鐵門。

    雪亮的車燈從前方射來……楊波的聲音也在通訊器裡響起:阿楚,是白筱硯的車。

    易楚沒有說話,他看著著白筱硯地車進了大門,然後從樹上溜了下來。

    車停在了老宅前,下車的正是白筱硯。

    這時候的老宅已經沒什麼人,大多數人都去了醫院,留守的只是一些保安和傭人。白筱硯在門前逗留了一會。打發走幾個不相干的人後,逕直地走進老宅。透過門前的燈光,易楚看見白筱硯進門之後,往右側走去……易楚笑了笑,提醒楊波道:「小波。注意了,白筱硯現在朝後宅去了。應該是去她住的那棟小樓。放精神點,可千萬不要漏過精彩地地方……」

    楊波不屑的切了一聲,沒做回答。

    知道了白筱硯的去處,易楚也不敢多耽擱,他必須要在趕白筱硯之前進入她的房間,然後找到藏身的地點。一路疾奔,於夜色中閃出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暗影,在白筱硯進樓那一刻,他率先進入了二樓。

    白筱硯的臥室所在的二樓面積很大,主臥地前面是一個可用於辦公的書房,易楚沒有進臥室,而是在書房的窗簾後藏了起來。這扇落地窗極大,幾乎佔據了一整面的牆。拉簾厚重而奢華,從天花垂下,既不透光,留出的空間也足夠地大。當然,這對於易楚來說,仍是不夠安全……他輕輕躍起,用手指勾住窗上的橫桿,將自己縮成一團,藏身與天花與兩面牆壁形成地夾角裡。如此,即便是有人走到窗前,也難以發現他的存在。除非是將窗簾整個的拆除……

    房間裡的地毯極厚,白筱硯進來的時候,腳步聲難以聞聽。

    走到書桌前,她坐了下來,然後雙手抱雙膝,將自己在轉椅上縮成一團。

    這時候的白筱硯,臉色蒼白的可怕,但在燈光下,一雙眼睛卻泛著莫名的光芒。

    她咬著牙,取出手機,卻一直沒有動……

    十分鐘後,她猛然站起,飛快的發了一個短信。

    易楚透過窗簾的那一點點縫隙,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

    他知道,隨著白筱硯的這個短信,有人將會在下一刻出現。

    白筱硯發完短信後,神情忽然放鬆,長長的吁了口氣後,往轉椅上一靠,翹起修長的雙腿,大咧咧的架在桌子上。這種放鬆的神情與剛才的緊張截然相反,她似乎是拋下了某種顧慮,已經決定了什麼。

    白筱硯在等。易楚也在等。

    大約半個小時後,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一人急匆匆的走進來。

    「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這麼急匆匆的叫我回來?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跟著回來,難道你不怕別人起疑心嗎?」

    書房的中央,歐林站在哪裡,滿臉慍怒。

    白筱硯輕輕的笑著:「讓他們懷疑去吧,我根本就不在乎。」

    歐林一怔,問道:「你什麼意思?」

    白筱硯歎了口氣。說道:「事情差不多要結束了……我準備讓明蘭回家。」

    歐林臉色煞白,急道:「你瘋了嗎?這時候讓明蘭回家,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筱硯笑了笑,說道:「中午家宴的時候你也在場,老爺子雖然沒有明著說,但話裡的意思卻擺在那裡。他老人家是打算讓白壑做家長呢……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把明蘭藏著嗎?」

    歐林急道:「老爺子注意已定,想改變他的想法,要從別的地方著手。你這時候把明蘭叫回來有用嗎?別地先不說,我先問你,你怎麼向老爺子解釋明蘭失蹤的事情?」

    白筱硯淡淡道:「這個解釋已經沒必要了。」

    歐林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白筱硯說道:「很簡單。老爺子今天中午雖然表露了讓白壑做家長的意思,但畢竟沒有落在實處。你也別忘了,只要他老人家沒有給出肯定話,那麼明蘭就依然是白家的第一繼承人。現在,老爺子躺在了醫院裡。而只要明蘭出現……你說,白壑憑什麼跟他爭?」

    歐林氣極而笑:「你是傻了還是瘋了?老爺子的身體確實不好,可他現在躺在醫院裡。並不代表他就永遠躺在醫院裡。咱們退一步說,即使老爺子的大限已經到了,但憑現在醫療手段,想讓他醒來開口說句話總是可以的吧?」

    白筱硯地臉上忽然掠過一絲悲傷,輕輕的咬著唇說道:「老爺子……不會再醒過來了。忘了跟你說,嘉華醫院的院長是我的朋友,傍晚的時候,他偷偷對我說。老爺子有百分之九十地可能要變成植物人。當我得知這個消息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他拖延時間……」

    話未說完,歐林的臉色開始變得激動,顫著嗓子問道:「你確定?」

    白筱硯黯然的點頭:「我確定……別忘記了,嘉華的院長是這方面地專家。論實力,明天趕來的幾個專家未必比他強。」

    歐林長長的出了口氣。沉吟良久後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明蘭回來吧,你等地不正是這一天嗎?不過……該怎麼和明蘭解釋呢?」

    白筱硯說道:「實話實說,我會親自告訴他,是我這個姐姐綁架了他……」

    歐林又問道:「那黑寡婦留下的兩個人怎麼辦?」

    白筱硯說道:「給他們錢,然後讓他們滾蛋……」

    歐林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我這雙手總算是不用沾血腥了……你知道嗎,當你告訴我,要借那幫退伍軍人除掉他們的時候,我一連幾天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白筱硯嗤笑道:「一幫人渣而已,你還可憐他們?」

    歐林哼了一聲道:「我不是可憐他們,而是可憐那幫被你利用的退伍軍人。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如果死的是那些退伍軍人,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內疚嗎?」微微一頓,卻又苦笑:「當然,自從我答應你幫助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就不配再說什麼內疚、道德之類的話了。」

    白筱硯沉默了一會,說道:「我也不想這樣……但按照計劃,必須要有這樣的人。有人綁架了明蘭,就必須要有人把他救出來,否則,明蘭就沒有一個合適地理由回家。而他不回家,我就沒辦法證明白壑是幕後的指使者!可惜啊,我這個弟弟生性懦弱膽小,連說假話都不會。如果能配合我的話,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微微一頓,卻又笑道:「本來我還有點苦惱,他雖然膽子小,但卻不笨,如何讓他相信綁架自己的人就是白壑,這一點也很讓我傷腦筋。現在好了,直接回家就可以了,只要老爺子不開口問話,別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問東問西。」

    說不上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對於歐林來說,顯然是一種解脫。

    只要白明蘭回家,前面的事情都可以看成是一場鬧劇。

    微微沉吟後,他看著白筱硯,說道:「筱硯,等明蘭做上了家長地位子後。我要離開白家。」

    白筱硯臉色一變,急道:「為什麼?不,你不能離開,絕對不能離開。你以為明蘭坐上家長的位子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不,這是不可能地,二叔還有白壑、白溪,是絕不會甘心臣服的。歐林。你必須要留下來幫助明蘭,我無法想像失去你的後果!如果不是你揣摩出爺爺的心思,不是你幫我聯繫了黑寡婦地人,這一切我是做不到的。還有那些可以致白壑於死地的偽證,除了你。誰能做到這些!」

    歐林靜靜的看著白筱硯,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嗎……我從二十三的時候就跟在老爺子的身邊。這些年來,因為我的努力,老爺子對我很好,幾乎把我看成了他地孫子。但儘管這樣。我還是背叛了他。因為我始終沒有忘記,是你父親把我帶回白家的。我來白家的時候十三歲,是他送我上學。給我飯吃。所以,在我的心中,他比老爺子更親

    微微一頓,又道:「一切本來是那麼的美好……但可惜地是,他卻走了,走的那麼突然。說真的,筱硯,對於白家來說。我和老爺子的看法一樣,白壑才是最適合做家長的人。但沒辦法,你父親走了,我卻沒來得及報答他。所以……」

    「所以個屁!」

    白筱硯忽然罵了一句髒話:「你以為我做地這些事情都是為了家長的位子嗎?沒錯,明蘭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他坐上家長地位子,對白家來說。只能用災難來形容。但我顧不了這麼多了!我寧願讓白家徹底的分崩離析,也絕不會讓二叔家的任何一個人坐上家長的位子。歐林,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然後拍著你的胸膛告訴我……關於我父親的死,你一直相信那是一個意外!」

    「你敢說那是一個意外嗎?」白筱硯的雙眼通紅,嘴裡卻不斷地冷笑:「告訴你歐林,關於我父親的死,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知道是誰做的好事!我還告訴,爺爺他老人家心裡也有數……可是在他眼裡,白家的存亡遠比我父親的死要重要。所以他選擇了逃避,根本就不打算做些什麼!歐林啊歐林,你跟了爺爺這麼久,你敢說你不知道這些?」

    歐林地臉色煞白,說道:「你……你這些都是沒有根據的猜測。」

    白筱硯冷笑:「無所謂猜測不猜測……歐林,你如果真地想報恩,那就留下來,幫我將二叔家的人趕出白家。否則,你大可以現在就離開這裡,然後將真相宣之於眾。」

    月色下,易楚慢慢的走著。

    白家老宅的後院,依然有人在夜色中經過,看到易楚的時候,都有些奇怪。

    不過他們都知道,易楚是白家的貴客,是老爺子請來的專家。所以,儘管奇怪著易楚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卻沒人上去詢問。

    當白筱硯在書房裡說到她父親的時候,易楚已經失去繼續聽下去的慾望……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書房裡的那對男女,其實也一對苦命人。對他們來說,無論後面會發生什麼。利益的紛爭和恩怨的交織,從一開始,就已經讓他們陷入到一個不死不休的死局當中!

    再聽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有手頭上的這些資料……至少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讓白老頭自己操心吧,看看他是如何去解這個死局的。可是……既是死局,解從何來?

    路燈下,李德生靠在車上抽著煙。

    易楚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結束了,回家了……」

    李德生也笑:「是啊,結束了。真***……看電影似的。」
7426 發表於 2009-2-28 20:19
【095】謀財害命
當天晚上幓幛幗幙,蓑蒜菞菈易楚去了一趟醫院。不過並沒有多做停留,十分鐘之後就離開了。在病房裡蜢蜦蜿蜑,嫨嫠嫣嫗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將一個信封交給了白悠然……而在這之後僱僳僔僚,維綼綪綱他和李德生等人連夜趕路,在夜色中離開了呈陽。蕭山並沒有一起回來虥虡蜨蜤,蝃蜘蜒蜮作為監軍以及燕姨在白家的代表,他的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

    回來的路上跼踄跿踆,漩漶漯漧易楚撥通了蔡琳的電話。

    實際上,在離開醫院的時候,他看到了蔡琳的身影,但並沒有上前說話。

    在電話裡,他告訴蔡琳,答應你的答案我已經找到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這個答案只能由白老爺子親自回答。蔡琳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輕輕的笑著說,我並不執著於某個答案。因為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答案,又或者說會有無數個答案。重要的是,事情已經解決。所以,和你們一樣專案組也可以回家了。

    易楚忍不住笑了,原來大家都想著回家啊……想想也是,白家的事情,就像是舞台上的一出鬧劇,看得人厭了,自然就失去了興趣。至於結局,其實並不重要,因為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場戲而已。

    路上一直在下雨,回到寧南的時候,整個車子已是面目全非。下車之後,所有的人都打著呵欠,鑽進了B單元……

    接下來的幾天,迅捷公司裡再度清閒起來。

    易楚也很清閒,清閒到回家整整三天,居然沒有一個人上門打擾。

    打電話給喬丹時,喬大小姐居然去了海城出外景,說是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至於A單元的美女們,最近似乎也很忙。整天不見蹤影,只有凌菲菲會按時的上下班,並負責照料囡囡。

    白家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的反饋,報紙上不見消息,也沒打來電話過來。似乎……白明蘭從來就不曾失蹤過。就連燕老太太,也再沒問起關於白家的事情。只打電話告訴易楚,她已經決定在種桃小園住下。並要求易楚每週必須回家兩次。而且還要帶著喬丹……

    易楚已經習慣了老太太的霸道,沒有任何地猶豫就答應下來。

    看望老人,本就是小輩應盡的孝道,只是……老太太住的地方實在太遠了點,或許公司真該買輛新車了。

    關於買車的事情。在回寧南的路上,李德生就已經開始謀劃。

    「阿楚,你說咱們該買輛什麼車?」辦公室裡,李德生將腳架在桌子上,悠哉游哉的問著易楚。把物業公司閒置的幾間辦公室忽悠過來後。他和易楚總算是有了一間真正屬於自己地辦公室。

    易楚笑道:「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是堅決不學車,管你買什麼車,車伕你是當定了。」

    李德生一撇嘴:「你就做夢吧……哎。說真格的,提起買車這件事,白家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易楚奇道:「這和白家有什麼關係?」

    李德生瞪眼道:「怎麼沒關係?從呈陽回來都好幾天了,按理說,白家應該給咱們支付酬金了啊。這倒好,事情辦完了,子沒見著。你說……老白家的人不會賴賬吧?」

    易楚忍不住大笑,指著李德生說道:「胖哥啊胖哥。這就是境界啊……閻王賴小鬼的賬,這話也只有你這種境界的人才能說得出來。等著吧,哥哥,白家不會少你一份錢地。」

    李德生撇嘴道:「這可不一定,那個誰不是說過嗎。越有錢的人就越摳門……」

    說話間,易楚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應小蝶打來的。

    「阿楚。今天下午有空嗎?」

    易楚笑道:「有空啊,這幾天閒著呢,都快閒的發霉了。倒是大警官你好像很忙啊,從呈陽回來,就沒見著你地影子。」

    應小蝶笑道:「這兩天一直在組裡呆著呢……遇上一件很奇怪的案子,人都忙暈了,哪還顧的上回家啊。」

    易楚說道:「注意點身體……既然你這麼忙,那個藥方我也就不給你了。好人做到底,乾脆替你把藥配齊吧。」微微一頓,不等應小蝶說謝謝,又道:「對了,既然這麼忙,怎麼還有空打電話給我啊?」

    應小蝶笑道:「你忘了合作地事情嗎?」

    易楚笑道:「當然沒忘記,這不正等著你們陳大局長的消息嘛。」

    應小蝶說道:「不用等了,趕快過來吧。」

    易楚奇道:「怎麼,陳局要和我談合作的事情?」

    應小蝶笑道:「笨蛋,合作的事情大家心裡有數就行了,你還真打算拿到桌面上來談啊。趕緊的過來吧,張長東和林天龍的案子,下午就要召開新聞發佈會了。局裡的領導認為,作為給警方提供技術支持的迅捷公司,最好是能參加一下……」

    易楚笑道:「好事,好事,謝謝陳局地關照。不過……俺們公司是有著很嚴格的規章制度的,一切出風頭、露臉的重要場合,都由大老闆親自出馬。嚴禁一切二等職員越俎代庖,搶了領導的風光。違者是要扣光工資、獎金以及所有福利地。」

    李德生在一旁聽出了些什麼,登時站起身,支起招風耳,湊到了易楚的身邊。應小蝶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不願意拋頭露面。行,你讓李大老闆過來吧,我在門口等他。」

    掛了電話後,易楚將李德生碩大地腦袋推開,笑道:「別站著了,趕緊的回家收拾一下,把鬍子刮一刮,皮鞋也上點油。」

    李德生一拍易楚的肩膀,誇道:「兄弟,夠意思……你哥哥我從小到大。就沒上過電視,今天算是托你的福了。」

    易楚笑道:「不是我夠意思,而是大哥你這形象不拿去做廣告實在是可惜了。你往那一站,標準的企業家形象啊。別的不看,就衝你的將軍肚,保準明天就有生意找上門來。」

    李德生樂顛顛地出了門,發動老爺車。一溜煙的往家中趕去。

    其實易楚明白,李德生並不是急著要去出風頭。而是想以另一種身份,殺回自己的老家……當初他退伍回來,第一份職業就是警察。但因為某個突發事件,最終是黯然的離開了警察的崗位。用李德生的話來說。他從小有兩個願望,第一是當兵,第二是做警察。第一個願望且不去說,這第二個願望雖然也實現了,但結局卻不如人意。

    所以。再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殺回老家,向曾經地那些同事們證明。開了我老李,那絕對是警界的一大損失!另外,易楚很清楚自己能吃幾碗乾飯。打架、溜門他是行家,但論交際、扯淡的能力,李德生絕對要比他高明的多。像今天的這種場合……還是那句話,李德生不去,不僅是警界地損失,同樣是迅捷公司的損失。

    看著李德生的背影。易楚搖頭笑了笑,然後發了個短信給陸常林,告訴他關於新聞發佈會的事情。

    陸常林很快就回了短信,但沒有文字,只有一個感歎號。易楚收起手機。也沒多問什麼。他問自己,林天龍的案子公佈後。陸常林又該何去何從呢?

    想不明白地事情,易楚向來是不去想它。

    帶上辦公室的門,和楊波打了個招呼後,他離開了公司。說了要好人做到底的,現在閒著沒事,索性上街去找找中醫館,好幫應小蝶將藥配齊。

    出門向西行,記得那裡有一家中醫館。

    記憶中地醫館並不遠,隔著一條街的距離。易楚沒有坐車,慢慢的晃了過去。等走到地方時,卻發現原來的那家中醫館早就改成了洗腳店。不過他也沒太失望,陸常林開的藥方上,很有些冷僻的藥材。即使這家中醫館沒關門,想要把藥配齊,也是有相當難度的。他早就做好準備,多走幾家無妨,總之是要把藥配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依應小蝶的性子,不把藥配齊、甚至是熬好,指望她自己地話,這藥方始終只是藥方,怕是很難變成一碗可以去沉疴的良藥……

    站在洗腳店前,易楚拍了拍腦袋,這麼胡亂晃蕩下去也不是個事情啊。

    寧南雖是二線城市,但主城區的面積卻一點也不小,與省城相比起來,絲毫不差。想要靠著雙腳走下去,估計三四天的時間勉強能走完主街道。最要命的是,市區裡中醫院倒有好幾家,但多是掛羊頭賣狗肉,弄幾個假模假樣地中醫專家坐在那裡,走的卻依然是西醫地套路。

    去那裡看看小病,基本沒什麼問題,但想要配齊陸常林開始的藥方,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十。

    要想配藥,只有找那些純正的中醫館,但偌大的城市裡,哪裡才有真正的中醫館呢?

    這年頭,住在小旅館的老軍醫倒有不少,但貨真價實的中醫則是不多了。

    想想電視劇裡那些古色古香的中醫館和藥材鋪,易楚不由唏噓感歎……

    這時候,洗腳店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畫著艷妝的女孩走了出來。

    「大哥,洗腳不……我們這有特色項目,包你滿意。」

    易楚苦笑,心說俺可不想去看老軍醫……察言觀色看人心,本就是某些人必備的技能,那女孩見易楚一臉苦瓜相,知道自己找錯了顧客。但生意不成仁義在,女孩掛著職業的笑容,沒再勸說易楚進去洗腳,而是說道:「大哥,瞧你站了半天了……是來找原來的那家中醫館的吧?」

    易楚還沒開口,女孩卻繼續說道:「這門面貴的很,中醫館做不下去了,半年前就搬走了。不過你要是想找的話,坐205,去周王路的洪林廣場。下車後去旁邊的桂竹巷,那裡就是。」

    洪林廣場?半個城的距離啊……

    女孩臉上的粉底很厚,也看不出確切地年齡。易楚笑著致謝:「謝謝你啊,大姐。」

    女孩一撇嘴:「別叫我大姐……小姐就是小姐,有什麼啊,我都不怕聽,你還不好意思叫?算了,算了,要去趁早。那家中醫館下午四點半就關門,去晚了找不著人。」

    易楚心中奇怪,問道:「你對那裡好像很熟悉啊?」

    女孩翻著白眼,吊兒郎當的靠在玻璃門上,切了一聲道:「老娘我有婦科病……」

    易楚大窘。乾笑了兩聲後,終於是落荒而逃。

    順著女孩的指點,易楚也沒坐205路公交車,直接打了輛出租,來到了桂竹小巷。

    桂竹小巷是一條現在已經很少見到古式巷道。青石路面,兩旁全是青磚小瓦的院落。

    易楚要找的那家中醫館就在這條小巷的中段,門前兩個小巧玲瓏的石獅子。也沒掛牌子,只在門上挑出一個布簾,上面寫著一個斗大地醫字。

    有點意思,很有些返璞歸真的味道啊……易楚站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

    門裡的空間倒不小,一間大屋裡,屋角是一張很有點年頭的紅木桌和一把太師椅。正對著門地是木質的櫃台,後面是牆式的藥櫃。藥櫃上那一個個小抽屜。每個都嵌著白色的小木牌,上面註明了各類的藥材地名稱。

    人未進,已有撲鼻的藥香味。

    屋裡沒人,易楚站在門口叫了幾聲後,一個十七八歲的光頭少年從藥櫃後地側門走了出來。

    「是抓藥還是看病?」少年衣著樸素。但臉上的神情卻是很冷淡。打著哈欠,乜眼看著易楚。

    易楚一怔。心想這光頭少年該不會就是坐館的醫師吧?

    但轉念一想,我是來抓藥的,有藥就行,管他是誰坐館。笑了笑,說道:「我是來抓藥的……」

    光頭少年一伸手:「藥方給我。」

    易楚取出藥方遞過去,說道:「小兄弟,這方子上的藥一定要按量配,千萬不能搞錯了。」

    光頭少年一翻白眼,準備反駁幾句,想了想卻忍了下來,只輕輕的哼了一聲。他兩指夾著藥方,在紙面上輕輕一彈,仔細的看了起來。陸常林開地這藥方共有十七味藥材,少年看在眼裡,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待看到中間的某一味藥的時候,眼睛不由瞪大,脫口說道:「我靠,大哥你是想自殺,還是想謀財害命啊?」

    這句話倒透出點少年該有的活潑……許是被藥方嚇住了,這少年忘記了裝老成,一雙眼睛骨溜溜地盯著易楚。看他神情,好像正琢磨著該不該報警。

    易楚笑道:「這藥開的確實是偏了點,但地確是治病用的。」

    少年一撇嘴,指著自己的光頭,說道:「大哥,你猜這是什麼?」

    易楚明白他的意思,卻故意說道:「這個……應該是腦袋吧?」

    少年一呲牙,說道:「你也知道是腦袋啊,我還以為你拿我這腦袋當木瓜呢。拜託,不要侮辱一個天才的中醫傳人好不好?就你這藥,隨便整幾樣出來,都能毒倒一頭牛,你還敢說不是去謀財害命?」

    易楚忍不住笑道:「是藥就有三分毒,這個道理你該明白吧?沒錯,這藥方上的藥確實都帶有一定的毒性,但中和起來,再加上份量的適中,未必不能治病啊。「咦……」少年打量著易楚,說道:「你好像也懂一點中醫嘛。」

    易楚笑道:「我是門外漢,但開藥方的這個人卻是個行家。算了,我還等著抓藥呢,要是你這裡能全部配齊的話,那就麻煩你給我配一個月的量。」

    少年遞回藥方,撇嘴道:「算了吧你,我可不想當你的同謀……你這藥方上滿紙的毒藥,也沒說明是治什麼病的。想在我這裡配藥……對不起,出門向左轉。那裡有賣耗子藥的,簡單省事,還不怎麼花錢。」

    易楚心中不禁來氣,這臭小子,怎麼說話呢。

    「蛋蛋,你怎麼跟客人說話呢!」

    側門處掛的是布簾,隨著一聲清脆的斥責,門簾挑起處,一個清秀的女孩坐著輪椅來到了櫃台前。

    「對不起,先生。我弟弟年紀小,不會說話,你千萬別生氣……嗯,能不能把你的藥方給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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