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混在女警公寓 作者:圖窮 (連載中)

7426 2009-2-28 12:20: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0 149192
7426 發表於 2009-3-1 12:19
【106】十字準心

一張細紋褐紙讓易楚看到了抓住袁決的希望。

    這張用來包藥的細紋褐紙正是來自于桂竹巷的中醫館,易楚之所以一眼認出,是因為這張紙上有一朵藍色的小花。他清楚的記得算箤箄箝,骯髦髧髣在桂竹巷中醫館為應小蝶抓藥時,輪椅少女曾經說過算箤箄箝,嗶嘖嘕嗹這朵花叫菊斕,是一味很罕見的藥材菿萉菧菗,誣誤誚誌可明目清心。醫館賣出去的每一包藥上都有這樣的一朵小花,也算是醫館的印記了。

    “應隊頗颱颯颮,滬滎潀漅藥渣我已經做了取樣……”這時候,周偉拿著兩個小塑料袋走了進來。

    應小蝶點了點頭,示意他將其中的一袋交給易楚。然後問道︰“阿楚,你買藥的那家醫館叫什麼名字?”

    易楚將去桂竹巷醫館買藥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又道︰“那家醫館沒有名字,地址就是洪林路上的桂竹巷。”

    應小蝶點頭道︰“現在只有這個線索有點價值,宜早不宜遲,我們馬上過去吧。”

    易楚卻搖頭道︰“你們先去吧,我找個地方,先研究一下藥渣的成分。對了,小蝶,你打算直接去醫館嗎?”

    應小蝶說道︰“當然不會直接上門……第一,袁決未必會去這家醫館。第二,即使確定他在這家醫館里,也必須事先制定好計劃,然後再實施抓捕。好了,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不會亂來的。”微微一頓,又好奇的問道︰“我不知道你對中藥也有研究……現在去做鑒定,有這個必要嗎?”

    易楚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對藥渣會感興趣,他總覺得這里面肯定能找到更為重要的線索。

    隨便說了幾句應付了應小蝶後,他帶著裝著藥渣的塑料袋出了雲瀾武館的大門。應小蝶能听出他的敷衍之詞,心里便有小小的好奇。但是她再怎麼聰明也絕不會想到,易楚居然會和陸常林混到一起。

    出門之後,易楚取出手機先撥通了李德生的電話。

    這時候。李德生正在辦公室地沙發上補覺,接到電話後,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的發牢騷。

    昨天夜里的那一顆子彈,不僅對易楚是一種威脅,也同樣帶給他極為沉重的壓力。拋去彼此間的兄弟之情不說,現在的迅捷公司可以說是易楚一個人在支撐著。公司從創立到現在,短短月余的時間。除了第一筆收爛賬地業務之外,公司的收入已是高達六百萬之巨。這個數目讓李德生感到暈眩和幸福的同時,也深深體會到易楚的價值……

    金錢並不是最重要的。對于李德生和高宗棠這些人來說,只要他們願意拋棄一些東西,完全可以獲得比這更多地金錢。

    但是。易楚對金錢的態度,卻得到了他們發自內心的尊敬。六百萬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易楚卻對這筆巨款完全無視。這並不是刻意的裝帥,以示自己的淡泊和對朋友地慷慨,而是他對這六百萬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概念。也沒有因為這六百萬而有絲毫的改變……

    當然,與金錢地淡泊,並不能獲得高宗棠和雷氏兄弟最完整的尊敬。這世上不愛錢的人不多。但也決不會只有易楚一個人。對于這些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經歷的退伍軍人來說,絕不可能把每個不愛錢的人都當成自己的兄弟。

    在他們眼中,兄弟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稱謂。

    守望相助,不離不棄,這樣的人才配做他們地兄弟!

    易楚沒有和他們同樣的經歷,也沒替誰去擋過子彈,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成為兄弟。因為在藍天大廈的火災當中,易楚詮釋了什麼叫做不離不棄。那天。易楚並不知道,李德生在去醫院的路上,因為惦記著麥子,半路上又跑了回來。然後在樓下,津津有味的看著他扮演著超人和蜘蛛俠……而易楚同樣不知道。胖子地眼神很其實不錯,至少不比喬丹差。

    一個牛逼哄哄的自稱天下第一快槍手地人。他的眼神怎麼可能會差!

    ……李德生接電話的同時,高宗棠和雷氏兄弟以及楊波正討論著雲瀾武館的事情。從昨夜到現在,他們一直沒睡。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兄弟受到了某種威脅,所以他們必須要做點什麼。大辦公室里,煙霧繚繞,高宗棠坐在易楚以前的椅子上,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見到易楚時的情形。他還記得李德生曾經說過,你們會成為兄弟的……

    李德生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嚷嚷著︰“小波,把器材室的門打開,所有的家伙備齊,開工了……”

    高宗棠騰地站起身來,問道︰“有線索了?”

    李德生點頭道︰“阿楚剛打電話給我,讓我們去洪林路桂竹巷的一家醫館,配合三組的行動。”

    高宗棠又問︰“說具體點,到底是什麼行動?”

    李德生說道︰“阿楚懷疑袁決那王八蛋可能會去那家醫館,三組的人正在附近做監控,我們的工作就是配合她們,負責監控點以外的地方。別忘了那個槍手,這家伙如果也在的話,多半不會在監控點之內出現。我們的重點就是掃蕩周圍有可能成為狙擊點的地方……居民樓,寫字樓,凡是能看到那家醫館的地方,我們統統掃一遍。麥子到時會配合我們的,有警察頂在前面,大家不用束手束腳的。”

    微微一頓,又看向雷文說道︰“小文,你還記得上次租車給我們的那家伙嗎?”

    雷文點頭道︰“記得啊……怎麼,讓我去租他的車?”

    李德生搖頭道︰“租個屁啊!帶現金過去,直接買下那輛車。媽的,一直沒琢磨好買什麼車,這不耽誤事情嘛。趕緊的去吧,他那輛車很合適咱們公司,至少可以省去改裝的時間。不管多少錢,先拿下再說……對了,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大家。這兩天看到老蕭的時候。千萬不要提槍手的事情,阿楚是怕老太太那邊擔心。”

    高宗棠卻問了一句︰“如果發現槍手的蹤跡,我們該采取什麼行動?”

    李德生陰笑著︰“老高,安逸日子過久了吧,這也來問我?按老規矩辦,留口氣給他說話就行。有特殊情況的話,一口氣都不用給他留。”

    掛掉李德生地電話。易楚立刻發了個短信給陸常林,要求馬上見到他。

    陸常林很快就回了短信,告訴了易楚他現在的地址。

    易楚看著短信上的地址,楞了好半天……他再也沒有想到,陸常林隱匿的地點居然就在花園小區里。搖頭苦笑著。他伸手攔了輛出租,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陸常林選擇的居所距離迅捷公司大概有兩百米左右,屬于最先開發的老住宅區。經過迅捷公司時,公司地大門已是緊鎖,易楚知道。李德生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洪林路一帶。

    按照陸常林給的地址,易楚敲響了某棟居民樓603的防盜門。

    陸常林打開門,笑道︰“什麼事情這麼急著見我?”

    易楚進門。反手將門關好,取出小塑料袋遞了過去,說道︰“幫我看看這個……”

    陸常林接過塑料袋,奇道︰“你弄這些藥渣來干什麼?”

    易楚笑了笑,說道︰“你先別問,幫我看看這藥的成分,告訴我它是治什麼病的。然後我再告訴這件事情……”

    听易楚這麼說,陸常林也不多問。伸手示意易楚自己找地方坐,然後去廚房拿出一個不銹鋼地托盤,將藥渣倒在上面。

    易楚在沙發上坐下,隨口問道︰“對了,老陸。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地方啊。”

    陸常林用牙簽撥弄著藥渣,答道︰“既然我選擇留在你的身邊。當然要找個離你近一點的地方。”

    易楚笑了笑,又問︰“你還真是鐵了心要留下啊……說真的老陸,你一直說要我幫你的忙,但又不肯說具體地。不瞞你說,我都被你弄的七上八下的了。白家地事情,還有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在麻煩你。咱們之間,到底是誰在幫誰啊?”

    陸常林翻著藥渣,臉色有些奇怪,正思索間,听易楚這麼問來,便道︰“別急啊,有你忙的時候……不過要等一段時間。最近我正在準備一些東西,等我準備好之後,我陸常林就再不是以前的那個陸常林了。”

    易楚一怔,奇道︰“你什麼意思?”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別多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易楚聳了聳肩,沒有繼續追問,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等他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陸常林已經結束了對藥渣的鑒定。

    易楚問道︰“有結果了?”

    陸常林的神色很古怪,說道︰“這藥渣你是從哪弄來的?”

    易楚說道︰“怎麼了,有什麼古怪嗎?”

    陸常林皺眉道︰“這是一種古方,用西醫地術語來說,它是一種鎮定劑,專門治療精神狂暴一類的病人。請注意,我用的是狂暴,而不是興奮或者亢奮。就這個角度而言,你可以把這個藥方看做是一種強效的鎮定劑。”

    易楚奇道︰“這個……好像也沒什麼古怪的吧?”

    陸常林冷笑道︰“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這麼告訴你吧,這個古方卻是七分毒,三分藥。如果是普通人服用地話,十付藥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超過了這個限度,這就是殺人的毒藥了。”

    易楚一揚眉︰“如果服藥地人不是普通人呢?”

    陸常林皺眉道︰“不是普通人?”

    易楚點了點頭,將雲瀾武館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陸常林听完,臉色便顯得愈加的古怪。

    易楚問道︰“怎麼了,老陸,你好像有什麼心得啊?”

    陸常林卻一擺手,示意易楚安靜。

    他用手指敲著太陽穴,喃喃道︰“你讓我想想,你先讓我想想……這個袁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易楚一怔,急道︰“你見過他?”

    陸常林搖頭道︰“不,不,我沒見過他。我就是覺得,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好像……”說道這里,他忽然抬頭。又問道︰“你剛才說,在對付這個袁決的時候,有人朝你打冷槍,對吧?”

    易楚點頭道︰“沒錯,老李他們正在查這件事情。”

    陸常林一拍大腿。說道︰“差不多就是這件事情了……阿楚,知道一個叫做十字準心的機構嗎?”

    易楚搖頭道︰“沒听說過。十字準心……干什麼的啊?”

    陸常林解釋道︰“這是一個國際性的地下平台……簡單地說吧,這就是一個隱性的殺手集團。世界各地的殺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依靠它生存。這個機構每天都會更新一份黑名單,名單上的人就是殺手賴以生存的獵物。只要殺了他們。就能得到十字準心允諾的酬金。而酬金地多少則是根據所發布的信息級別來計算的,從D級開始,依次往上。最高級別的是雙S。一般的來說,D級任務地酬金大概在十萬到三十萬歐元之間。C級的在三十萬到七十萬之間……”

    易楚打斷他的話,笑道︰“這個有點意思啊……級別低的就別說了,我想知道那個雙S級別的任務是多少酬金,具體地內容又是什麼?”

    陸常林笑道︰“雙S級別的酬金是一億歐元,具體的內容是干掉M國地現任總統……怎麼著,你想試試?”

    “有點心動,一億歐元啊……”易楚笑了笑。接著說正題︰“老陸,袁決和這個十字準心有什麼關系?”

    “應該說沒什麼直接的關系……”陸常林答道︰“不過你別急,听我慢慢跟你說。大概是一年前,十字準心曾經接連發布過三個D級的任務。具體內容都差不多,就是尋找並殺掉三個目標人物。不過十字準心給出的資料卻有點奇怪。目標人物沒名沒姓,只有一張比較模糊的照片。另外。還特別注明,這三個人不擅用槍,但卻是格斗高手。並且還練有某種古老的秘技,力大無窮,渾身刀槍不入。最重要的是,十字準心特別提請殺手注意,目標人物性格狂暴、殘忍,最好是遠距離狙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近身。”

    易楚一怔,說道︰“力大無窮、性格狂暴,這個……跟袁決有點像啊。”

    陸常林卻不屑地道︰“什麼刀槍不入,不過是噱頭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當初就是被這個噱頭所吸引,特別留意了一下這個任務。奇怪的是,這個難度並不算高的任務,沒有任何人能完成它,直到半年後被十字準心取消。總的來說,D級任務是最受殺手歡迎的,報酬不錯,難度又不算大。每年發布地黑名單,這種級別的任務幾乎沒有遺留。我就奇了怪,接連三個D級、並且內容幾乎完全相同地任務,怎麼會一直到取消也沒人完成呢?”

    易楚皺了皺眉,說道︰“你說的這幾個目標人物,和袁決確實有類似之處,不過……這麼聯系起來,有點牽強吧?”

    陸常林卻搖頭道︰“小心無大錯,凡事多想想是沒錯的。另外,如果把昨天晚上打冷槍的家伙看成是賞金獵人的話,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易楚稍稍沉吟,忽問道︰“對了,老陸,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十字準心的?陸常林笑道︰“別忘了,我是一個江湖人。現在的江湖,可不僅僅只是咱們國內。不是說什麼全球化嗎,這個地球就是一個巨大的江湖。吃江湖飯的,有幾個不知道十字準心?遠的不說,你去問問老李,他肯定就知道這個組織。當然,知道並不代表了解。我也是機緣巧合,才……”

    說到這里,他忽然一拍大腿︰“對了,我給你一個網址,還有驗證碼,你馬上去查查。如果袁決屬于目標人物的話,上面肯定會有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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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由我接管
時間已是下午三點殟毄毃毾,暠暟暨暢李德生坐在車里,捧著個面包狼吞虎咽的啃著。

    面包很干圖墊墓墈,槃榣榥榷李德生咽的很辛苦,邊吃便嘟囔著︰“這樣下去不行榶槐榿歉,夤夢奪奩公司得招幾個女同志……一幫老爺們,買面包的時候都不知道配點飲料。唉塶塴塹塾,劄箂箙算還是女同志懂得照顧人啊。”

    高宗棠和雷氏兄弟一直在洪林路附近巡弋,車里除了李德生之外慖慡慲慔,察寨寠寤只有楊波在車廂里調試著機器。這輛剛買來的面包車,有八成新。雖然同樣是二手車,但性能與那輛老爺車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原來的車主對內部做了改造,不僅空間足夠大,而且還添加了一個活動的工作台。只要將座椅卸下,車廂內部就變成一個小小的工作間。

    李德生吃完面包,點了根煙,說道︰“小波,你那破本子的速度怎麼樣?阿楚剛才打電話過來,說有東西要給咱們看。”

    “破?”楊波一撇嘴︰“你在寧南要是能找到比我這更牛逼的筆記本電腦,這個月的工資我不要了……不過說真的,咱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給我整點別的東西吧。我考慮好了,準備把這輛車打造成一個移動的信息平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吃的就是這碗飯,這錢省不下來的。”

    李德生點頭道︰“是這個道理,其實我都想好了,再買一輛空間更大的面包車做裝備車。常用的裝備可以放在里面,一旦有事,開著就走,能節省不少時間。另外,還得買兩輛以速度見長的車,飆個車、抓個人什麼的,分分鐘拿下。”

    李德生正憧憬著美好未來的時候,易楚忽然在車窗外冒了出來。笑嘻嘻的說︰“老李同志,又做夢呢?”

    李德生嚇了一跳,罵道︰“我靠,你倒是吱個聲啊,嚇死老子了……”

    易楚拉開車門鑽了進來,往楊波旁邊一坐,示意李德生到車廂來。

    李德生捂著肚子從前座上艱難的翻了過來。問道︰“有什麼好東西要給我看?”

    易楚笑了笑,遞給楊波一張小紙片,說道︰“輸入這個網址……”

    楊波接過紙條,飛快的輸入網址,隨著回車鍵地敲擊。叮的一聲,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黑色十字標靶。

    楊波皺了皺眉,看著十字靶下的登陸框,說道︰“這個……需要用戶名和密碼。”

    易楚取過那張紙條,隨手搓碎。然後報出陸常林給他的用戶名和密碼。

    “我靠,這不是十字準心嗎!”李德生在一旁瞪大了眼楮,驚訝的問道︰“阿楚。你怎麼知道的這個網址?”

    易楚笑道︰“聽你這口氣……進過這個網站?”

    李德生搖頭道︰“知道,但沒進去過……不瞞你說,我一直想進去看看,可沒人給我發通行證啊。”微微一頓,又道︰“對了,你還沒回到我問題呢。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網站的,又是從哪弄來地這張通行證的?”

    易楚將自己找過陸常林的經過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李德生忍不住嘆道︰“我靠。老陸同志有故事啊,居然連十字準心的通行證都能弄到。牛,實在是牛!”

    易楚奇道︰“這個通行證很難弄到嗎?”

    李德生一撇嘴︰“我都懶得鄙視你這個菜鳥了……這麼跟你說吧,在全亞洲,擁有十字準心通行證的人不會超過二十個人。並且。凡是擁有通行證地人,毫無例外的都是最頂尖的職業殺手。而且還必須擁有良好的職業操守和個人信譽。中文網首發”

    易楚一怔︰“照你這麼說,老陸也是職業殺手?”

    李德生嘖嘖而嘆︰“要不我怎麼說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呢……我靠,憑他那手藝,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啊。”

    易楚仍然是有些疑惑,說道︰“不會吧,老陸怎麼可能是殺手?”

    李德生聳了聳肩膀︰“按照十字準心地規矩,老陸是個殺手沒錯。不過你說的也對,老陸同志雖然心狠手辣,但還真就沒什麼殺手的氣質。我猜……他也許是通過別地渠道獲得這張通行證的吧。不過話又說回來,阿楚,不管老陸是不是殺手,他對你可是掏心掏肺啊。”

    易楚問道︰“怎麼說?”

    李德生說道︰“要不說你是個菜鳥呢……聽好了,哥先給你上一課。首先,你知道這張通行證價值幾何嗎?告訴你,這張通行證在黑市上已經炒到五十萬歐元的天價了。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哪怕炒到了五百萬,也不會有人去賣它。因為所有獲得通行證的職業殺手,都和十字準心簽有協議。一旦自己的用戶名和密碼洩露出去,無論有意還是無意,都將遭受所有同行的追殺。”

    微微一頓,又解釋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啊。另外……干這一行地,尤其是擠進十字準心的殺手,誰都不想有更多的人來搶自己的飯碗。蛋糕就這麼大,少一個人知道,自己就能多吃一口。所以,直到現在,十字準心的通行證還沒有洩密地先例。你這個……很可能是第一例。”

    易楚不由皺眉︰“照你這麼說,老陸他……會不會有危險?”

    李德生撇嘴道︰“危險個屁……老陸現在是咱們的人,你讓十字準心動他試試!再說了,你當老陸和你一樣是菜鳥啊,他肯把這個給你,肯定也是有了對策地。你就別替古人操心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辜負了江湖前輩對你的殷殷期望才是……”說到這里,忽然一拍腦袋,又道︰“靠,扯了半天,你到底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看啊?這張通行證雖然挺稀罕的,但咱又不打算當殺手。留著以後慢慢看吧,逗樂子解悶倒不錯……”

    兩人說話時,楊波在十字準心的網站里正興致勃勃的四處亂逛著……

    易楚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楊波手中的鼠標,說道︰“別動,正好就是這里了。”

    楊波瀏覽的正是十字準心的黑名單,而易楚按停的頁面上,出現地正是袁決的頭像。

    李德生並沒有見過袁決,奇道︰“這家伙是誰啊?”

    易楚答道︰“還能是誰,昨天夜里的那個人渣唄……”

    李德生驚道︰“你說他是袁決?”

    易楚點了點頭。將陸常林告訴自己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李德生聽完之後,摸著碩大的腦門說道︰“我靠,這事整的挺復雜的啊……是誰花錢要買袁決地命呢?”

    易楚搖頭道︰“不太清楚……但按照老陸的判斷,昨天夜里打我冷槍的那家伙,極可能就是十字準心的職業殺手。”

    李德生點了點頭。立刻讓楊波將這個消息通知外面的高宗棠和雷氏兄弟。等楊波將消息發出去後,李德生問易楚道︰“沒想到又冒出個十字準心……阿楚,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易楚說道︰“一碼歸一碼……我急著告訴你這個消息,主要是提醒你防著點那個殺手。至于袁決那里,還是老計劃。不親手抓漢住他,我絕不罷休。不瞞你說,對袁決地背景以及十字準心。還有出錢買他命的人,我都有點好奇。但這是兩碼事,也是後話,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抓住袁決。”

    微微一頓,又道︰“對了,急著告訴你這個消息,還沒問這邊的情況呢。三組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李德生說道︰“有一個好消息,但這也是一個壞消息……阿楚。你的判斷可能是對地,那家醫館里有狀況。”

    易楚急道︰“快說說。”

    李德生拉開車窗,點了根煙,將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當李德生和高宗棠等人趕到這里時,三組的人已經在桂竹巷里布下了三個監控點。前後兩個監控點。分別監視著醫館地前後門。一個高空的監控點,在距離醫館三十米左右的一棟居民樓上。據三組的人說。當他們趕到這家醫館的時候,前後門都已緊閉,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出入。

    在居民樓上的監控點由應小蝶親自坐鎮,她找來附近的居民,詢問了這家醫館的情況。據居民反映,平時無論刮風下雨,這家醫館都是準時開門營業,從沒有出現過歇業地情況。但奇怪的是,從今天早上開始,這家醫館的大門卻一直緊閉,有附近的老病患去抓藥,也沒人開門……

    應小蝶心生懷疑,請來社區的主任,對這家醫館主人地情況做了調查。同時又讓葉眉和一個老病患,裝著有急病的樣子,再次敲響了醫館地大門。

    “還是沒有反應嗎?”等李德生介紹完情況後,易楚的眉頭不由擰緊。

    李德生搖頭道︰“沒人出來開門,一共去了三次,沒有一點反應。據社區主任介紹,醫館的主人是個女孩子,姓謝名言,腿部有殘疾,今年二十三歲。她有一個弟弟叫謝魚,小名蛋蛋。謝言是孤兒,從小由爺爺撫養成人,大概是前年,她的爺爺去世後,這家醫館就由她打理。對了,那個謝蛋蛋不是她親弟弟,是她爺爺當年收養的一個孩子,和她姐弟相稱。”

    微微一頓,又道︰“說起這個謝言,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因為她的醫術老道,家里的那個醫館其實不少賺錢。但這丫頭將大部分的收入都捐給了孤兒院,自己卻過的很清淡。她的那個弟弟也是個好孩子,心疼姐姐腿腳不便,一直沒有像正常孩子那樣去學校上課,而是等醫館歇業後,才去附近的一個老師家補習。”

    易楚聽到這里,不由苦笑,便想起了那天在車上見到謝蛋蛋擺地攤的情形……

    李德生嘆了口氣︰“你說,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小蝶說,袁決躲在醫館里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單這點來說,肯定是個好消息。但你也知道,袁決那王八蛋就是個人渣,他出現在醫館里,這對謝言和謝魚來說……”

    說到這里,李德生嘆了口氣。沒在繼續說下去。

    易楚問道︰“小蝶那邊有什麼計劃?”

    李德生說道︰“她的計劃就是等……”

    易楚一揚眉︰“等什麼?”

    李德生解釋道︰“一是等天黑,要采取的行動的話,晚上肯定比白天方便。第二就是等你,小蝶說了,除了你以外,誰都沒把握救出謝家姐弟。並且她還讓我告訴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不是抓住袁決。而是要確保謝家姐弟的安全。所以,她地計劃就是等下去,為此,還駁回了二組讓特警越牆偵查的提議……”

    易楚點點頭,咬牙道︰“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已經三條人命了……無論如何,我絕不會讓袁決再去禍害人了。”

    李德生讓出座椅,說道︰“從昨晚到現在,你還沒睡吧?先休息,養足精神再說……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你安心的睡一覺吧。”

    氣氛開始有點壓抑……想著那個清清淡淡的輪椅少女,還有那個精靈古怪的光頭少年,易楚沒有絲毫的睡意。

    在椅子上躺了一會。他忽然笑道︰“老李,再給你看一樣有趣的事情。”

    李德生問道︰“什麼啊?”

    易楚擠開楊波,坐到電腦前,按動鼠標,調出一個人地頭像,笑道︰“這是我查袁決資料時無意中看到的……老李,過來瞧瞧,這個價值一百五十萬的B級獵物是誰?”

    李德生定楮瞧去。不由嚇了一跳,脫口道︰“我靠,這不是龍飛龍胖子嗎?”

    寧南市警局。

    時間已近傍晚,陳鎮在辦公室看著三組遞交的報告,兩道眉毛幾乎擰在一起。

    三起奸殺案雖然已經有了眉目。但新出現的情況,卻容不得他輕松。

    應小蝶遞交地報告上。隱去了易楚和袁決交手的事實,但對南窗外的槍手卻沒有隱瞞。對于警察來說,槍支的出現,則意味著這個案子的性質已經發生轉變。抓住袁決確實是當前地主要任務,但這個槍手,則是重中之重……

    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陳鎮隨手拿起話筒,喂了一聲。

    “老陳嗎,我是蔣蘭……嗯,有點事情找你,能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嗎?”

    陳鎮一怔……眼看就是下班的時間了,他沒想到,頂頭上司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蔣蘭是寧南市警局上任才半年地正局,四十二歲,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時候。她由省廳調來,以前並沒有刑偵工作的經驗,算是半路出家。上任以來,她主抓行政這一塊,而將刑偵這方面的事情完全交給了陳鎮。就這一點而言,便能看出這個女人相當的聰明……

    陳鎮本想問蔣蘭到底有什麼事情,畢竟三組那里正是緊要的關口,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打算親自過去走一趟。但蔣蘭對他的性格卻相當了解,又補充了一句,我找你地事情和三組正辦的案子有關……

    聽到這里,陳鎮便不好再推托,二話沒說,放下電話就趕到了蔣蘭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後,陳鎮有點意外。

    蔣蘭並沒有習慣性的坐在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後,而是站在窗前,和一個正背對著自己地男人小聲的說著什麼。而在她地身旁,市長胡子蘭的秘書陳致遠正朝自己微笑著。

    陳鎮雖然年紀比蔣蘭大,但級別擺在這里。作為下屬,他並沒直接打斷蔣蘭的低聲私語,而是朝陳致遠笑了笑。然後,輕聲一咳,提醒蔣蘭自己已經來了。

    蔣蘭聽見陳鎮的咳嗽,立刻轉身笑道︰“老陳,你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屈波屈先生,專門為袁決的案子而來。”

    陳鎮一怔,問道︰“是省廳的同志嗎?”

    屈波緩緩的轉身,一張年輕卻冷峻的臉。

    他盯著陳鎮,冷冷的說道︰“別問我從哪里來,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從現在開始,袁決的案子由我接管。”
7426 發表於 2009-3-1 12:21
【108】人多不夠吃
於車裡小寐一個鐘頭後,他伸著懶腰坐起……

    車窗外是黃濛濛的路燈,車內的兩台顯示器閃著幽光。駕駛室裡彯彰徹徶,蜡蜛製褔李德生嘴角的煙頭一明一暗的閃著紅光。他見易楚醒來,猛吸了一口煙後漼漉滭澈,維綼綪綱回頭說道︰「醒的正好,小蝶剛打電話過來與舕舔舞,緁綸綢緆讓我們過去一趟。」

    易楚活動著筋骨,笑問道︰「叫咱們過去吃飯嗎?」

    李德生笑道︰「剛睡醒就想著吃榪榼榮榻,愿慳愨慒大哥你是屬豬的啊……趕緊的過去,小蝶說事情有了點變化。」

    易楚一怔︰「有新情況了?」

    李德生搖頭道︰「不太清楚,不過我聽她的口氣,似乎不是醫館裡面的情況。」

    易楚更加奇怪,問道︰「你這話我聽著有點不明白啊……都這時候了,除了袁決的事情之外,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李德生說道︰「我琢磨著,或許是她們局裡的事情吧。你知道的,警察那攤子……哎,管他呢,去了就知道了。」

    易楚心想也是,拉開車門跳下車,卻是左右張望著。既然三組那邊的情況與袁決無關,他就不怎麼放在心上。考慮到自己的肚子,還有應小蝶工作起來經常忘記吃飯的風格,他打算買點吃的東西帶過去。李德生也下了車,見他東張西望,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易楚笑道︰「我估計三組的人現在還餓著肚子,咱們帶點東西過去吧。」

    李德生一拍肚子,說道︰「我也有點餓了……去街角的老楊滷味吧,都是熟食,再買點涼面什麼的。」

    在距離桂竹巷的某棟居民樓上,應小蝶站在窗前。神色異常的冷峻。

    二十分鐘前,陳鎮打來電話,讓她繼續監控醫館,但其他的行動一律終止。

    在寧南市警局,應小蝶地存在是一種相當特殊的現象。

    在她的領導下,三組的成績完全就是一個奇跡。所以,無論是上任不久的蔣蘭。還是局裡幾位老資格的副局長,對她都是格外的器重。無論什麼案件,只要是三組偵辦,他們都會很默契地給予各方面的支持,並且從不干涉。

    應小蝶有著自己的獨特的辦案方式與思路。她最討厭別人對案情的過問。

    這雖然不符合紀律,也不符合警局內一些不成文地規矩,但天才式的人物,總是能得到格外的尊重與照顧。應小蝶不可思議的推理能力,本身就是一個小小的奇跡。如果將整個寧南市警局比喻成一個沙丘。那麼她就是沙中地一顆明珠。偏巧,這顆璀璨的明珠一直醉心與基層一線,從不肯因為自身的華麗而追求著成為某個王冠上地主角。其實。在警局的檔案庫裡,已經保存了數十份省廳、甚至更高級別的機構給應小蝶的調令。但應小蝶說過,除了寧南,她哪也不去。她寧願辭職,也絕不離開這裡。

    應小蝶不走,最高興的當然是局裡的各級領導。

    有了福爾摩斯的存在,一切都不是問題。而當所有問題都被解決時,領導們的政績自然也就可觀……就像李胖子經常掛在嘴邊地一句話。領導的藝術並不在於領導本身有多少的才華,而在於他會不會知人善任。在迅捷公司裡,李德生領導著一幫能力特殊的老爺們各司其職,這是一種藝術。而在寧南市警局,各位局長只要領導好應小蝶一個人就可以了。而這同樣是一種藝術。

    對他們來說,應小蝶真的就是一顆明珠。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可是,陳鎮剛才打來地電話卻有些反常。

    應小蝶能聽得出來,老局長的精神似乎很疲憊,說話地口氣也有點不善。不過,她當然知道,陳鎮的語氣並非衝自己而來,而是另有原因……只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局裡從來沒有干涉過自己的工作啊。最重要的是,陳局為什麼不肯把話說清楚,而是刻意的含糊其辭呢?

    其他的行動一律終止……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應小蝶看著遠處被濛濛夜色籠罩的桂竹巷,輕輕的咬唇。

    靜謐的房間裡,林英正靠在沙發上休息,周偉一直坐在望遠鏡前,高大身軀紋絲不動。在這個監控點,三組來了四個人,麥子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安分,這時候正跟著高宗棠和雷氏兄弟在外面轉的不亦樂乎……

    「應隊,好像是陳局來了……」周偉調整著望遠鏡,看著樓下駛來的幾輛車說道。

    應小蝶點了點頭,問道︰「就他一個人?」

    周偉抓了抓頭說道︰「中間的那輛車好像是蔣局的車,後面還跟著一輛箱式的小型客車,有點像特警隊的那種……」

    應小蝶聞言,皺了皺眉,沒再多問。

    幾分鐘後,一陣細微卻稍顯凌亂的腳步聲響起,然後有人敲門。

    林英這時候已經醒來,坐過去將門打開。

    門剛打開一條縫,就被人在外面很粗魯的推開。

    幸虧林英退的及時,這才逃過被撞額角的厄運。她是個爆脾氣,明知道推門的人有可能是某位領導,仍是忍不住的張口要罵……可是話到嘴邊,她卻愣住。門口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三十出頭的模樣,冷峻的目光看過來時,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好冷的傢伙啊……

    周偉見林英狼狽的後退,心中便有怒氣,站起身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什麼叫禮貌的傢伙。

    應小蝶卻伸手攔住他……

    站在門口的男人正是在蔣蘭辦公室出現的屈波。

    他站在門口,不進不出,恰好是擋住了身後的蔣蘭和陳鎮。

    透過屈波身邊留出的縫隙,應小蝶看見了蔣蘭和陳鎮臉上地那絲尷尬。她微微的皺眉……好奇著眼前這個男人來歷的同時,隱隱的也意識到了什麼。

    屈波的目光在房間裡巡視了一番。最後才落到應小蝶的身上。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地任務結束了,現在這裡由我接管。」

    應小蝶一揚眉︰「你接管?」

    屈波皺眉道︰「有疑問嗎?」

    應小蝶說道︰「當然有,至少……你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屈波冷笑著,也不說話,往旁邊挪了一步,恰好是給蔣蘭、陳鎮留出了一條進門的路。

    蔣蘭帶著微笑站了出來,說道︰「小應。這是組織上的安排。由於袁決的身份很特殊,對他的處理,已經超過了我們地職權範圍。所以,這裡的事情將交給這位專家處理。」

    應小蝶皺了皺眉,說道︰「既然是組織上的安排。我應該無條件的執行。但蔣局你應該知道,袁決是個很危險的人物,而且他現在極有可能就在那家醫館。如果我判斷沒錯地話,醫館裡的人現在應該已經成為他的人質。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無論是什麼樣地專家。至少他不會比我更瞭解現場的情況。所以,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馬上退出。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配合這位專家聯合行動。」

    蔣蘭和陳鎮其實都有這個意思。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沉默便是一種無言的提議,又或者抗爭。

    屈波的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我再重複一遍……貴方的任務到此結束。我現在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在這五分鐘之內,你們必須撤離所有地監控人員。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等我們的行動結束後,我會通知你們過來善後。」

    微微一頓,他看向蔣蘭接著說道︰「蔣局長,我的時間很寶貴,請你配合我的工作。記住。你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蔣蘭強笑著點頭,遞了一個眼色給陳鎮。她知道。應小蝶地性格雖然表面清淡溫婉,但骨子裡卻執拗的可怕。她認準地事情,從來就不會屈服。在寧南市警局,或許只有陳鎮才能讓她改變主意。陳鎮心中苦笑,看向應小蝶說道︰「小蝶,這是命令,執行吧。另外,這是局裡給你的命令,明白嗎?」

    陳鎮同樣知道應小蝶的脾氣,所以在說話的時候,便刻意強調了這是局裡、又或者是自己的命令。這樣的話,應小蝶接受起來,心裡多少會好受一點。無論如何,讓應小蝶的倔強去適應屈波的盛氣凌人,這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屈波的盛氣凌人和冷酷激怒了林英和周偉,兩人不敢朝蔣蘭和陳鎮發脾氣,便一直怒視著屈波。而屈波對他們的目光視而不見,嘴角邊更是撇出一抹微微的不屑。

    應小蝶卻是出人意料的冷靜。

    她看著屈波,說道︰「對我來說,袁決其實並不重要,我關心的只是醫館裡的謝家姐弟。如果你有把握救出他們,無論是誰的命令,我都會執行。放心吧,我會在五分鐘後之內撤離的。但在撤離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

    屈波皺了皺眉,冷冷說道︰「你還有三分半鐘的時間……」

    應小蝶點了點頭︰「長話短說,我想知道你的營救計劃。不管怎麼說,這裡的情況我比你瞭解,我想……我有資格來評判你的計劃是否可行。」

    屈波忍不住笑出聲來,嘴角撇出一抹譏諷︰「你以為你是誰?你有權力知道我的計劃、然後再來評判它嗎?真是笑話……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我的計劃是行動計劃,而不是什麼營救計劃。救人這種事情是你們警察的職責,與我們無關。否則的話,要你們這些人幹什麼,我又何必要你們準備善後工作……」

    話未說完,應小蝶眼中閃過的怒色彷彿夜色裡的一道閃電。讓他心裡莫名一驚,竟是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

    應小蝶沒再繼續和他的對話,轉身看向蔣蘭和陳鎮,很平靜地說道︰「兩位局長,他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吧?」蔣蘭尷尬的笑著,剛想解釋什麼,應小蝶卻又接著說道︰「鑒於他的計劃不是以救人為主。這與我的職責相悖,所以我現在鄭重的告訴兩位局長,我拒絕撤離。」

    屈波臉色頓時鐵青,他再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一個小小的重案組長面前遇到阻礙。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提醒道︰「你們還有兩分鐘的時間……」

    應小蝶根本沒有理會他,繼續對陳鎮和蔣蘭說道︰「兩位局長,如果我的拒絕違反了紀律,你們可以撤銷我的職務,甚至是將我開除。但在之前。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向你們保證,在這一個小時之內安全地救出謝家的姐弟,並且抓住袁決。」

    應小蝶的要求沒有得到任何的響應……

    屈波看著面前這個倔強的女孩。忽然有些微微地訝異……第一眼看到應小蝶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很美麗,不過長久以來養成的冷酷與高傲,卻讓他習慣性地忽略了這種美麗。但是,應小蝶眼中剛才一閃而沒的憤怒,以及此時表現出來的倔強與冷靜,卻讓他重新認識了這個女孩。

    他相信,應小蝶應該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在這種情形下……她還需要知道嗎?

    用腳丫子去想,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反正往那種最玄乎的地方去猜,保準沒錯。每個國家都有那種最神秘的機構,你可以不知道它的名稱。也可以不知道它的具體職能,但你卻肯定地知道。他們真實的存在著。

    如果我像她一樣是個小小的警察,會有勇氣反抗來自於國家最神秘機構的命令嗎?

    屈波自嘲的笑了笑,心想,這個女孩還真有勇氣……

    時間滴答滴答地消逝。

    屈波清了清嗓子,再次提醒道︰「你們還有一分半鐘的時間,如果在規定時間之內不撤離地話,我將對你們施行暫時的拘押。對不起了,各位,我很尊重你們的職業,也很尊重這位應警官的選擇。但我有我的職責,並且我只對我的職責負責,其他的……不再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說到這裡,他按動手腕上的通訊器,接通無線耳麥,說道︰「04、06負責警戒,09和03繼續監視醫館內的動向。其他的人立刻上樓……」

    他的話音未落,卻忽然有人敲門。

    門一直虛掩著,外面的人敲了兩聲後,隨即便推門走了進來。

    易楚拎著兩個大塑料袋出現在門口,在他身後跟著滿頭大汗的李德生。

    胖子爬樓是很辛苦的,偏巧這棟樓只有六層,沒安裝電梯,李德生跟在易楚後面,不住埋怨著開發商的陰損……易楚手裡的袋子裝的是老楊滷味館的各色滷味,還有足夠四五個人吃的涼面。裝著滷味的紙盒並不嚴實,隨著他的進門,一股濃濃的肉香味便在房間裡肆無忌憚的飄蕩。

    在這種氣氛下,這股突如其來的肉香味,很有些諷刺的意味。

    蔣蘭並沒有見過易楚,卻見過李德生,這時候忽然想起,迅捷公司似乎也參與了三組的案子。

    屈波很驚訝,一張冷臉瞬間就有些變色。

    換做幾分鐘前,無論誰在這裡出現,都不是一件值得驚奇的事情。可是,自己進樓的時候,明明已經讓行動組的人佈置了警戒啊……這兩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易楚站在門口,李德生嫌他擋路,挺著肚子推推搡搡的將他擠開。

    等見到這滿屋子的人後,胖子表現的很吃驚。

    「唷,這麼多人啊……瞧這事情鬧得,東西買少了,怕是不夠吃啊。」
7426 發表於 2009-3-1 12:22
【109】今天的主角是胖子
十分鐘之前綢緆綣綩,摙摸摷摍幾乎就在蔣蘭一行人進入居民樓的同時,易楚和李德生拎著滷菜也出現在居民樓下。

    兩人一前一後屢屣嶂嵷,廖廔廙廑易楚在前,李德生在後。這棟老式的居民樓下碫磁禡禚,殞殟毄毃路燈剛剛點亮,昏黃的燈光灑在樓前墔塼塽墉,酹酸酵酳一切都是那麼的朦朧。易楚走在前面,看見了停在樓前的幾輛汽車時實寧寢寥,榪榼榮榻不由一怔。他沒見過蔣蘭的汽車,但卻認識警局一號車的牌照。再瞧一眼那輛模樣有些古怪的箱式客車,一絲疑問便泛上了心頭……

    正疑惑時,李德生卻在後面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小聲說道︰「直接往前走,別停下。」

    易楚一怔︰「怎麼了?」

    李德生低聲道︰「待會再說……過樓道口時別四處張望,到下一棟樓的時候往右拐。」

    易楚心中疑惑更甚,但他和李德生混的時間長了,自己也經歷了一些事情,這時候基本算是脫離了菜鳥的行列。當下閉嘴不言,吹著口哨若無其事的往下一棟樓走去。經過樓道口時,他目不斜視,但在眼角的餘光中,卻看見在樓梯下的陰暗處隱隱約約的有兩個身影。而那輛箱式客車裡,似乎也有人正透過車窗注視著自己……

    走到兩棟樓之間的路口,他依照李德生的吩咐,向右邊拐去。

    等身影脫離了藏在暗處的視線後,他立刻停了下來,問道︰「老李,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李德生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不錯啊,兄弟,挺從容的……現在可不能再叫你菜鳥了。」

    易楚說道︰「少扯淡,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李德生笑了笑︰「看見那輛車沒有……就是那輛黑色的箱式客車,那是七處的人。」

    七處?

    易楚不由皺了皺眉,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七處這個名稱。

    上一次是在酒吧的時候。曾聽龍胖子提起過。當時龍飛說的很含混,一帶而過。但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隱隱約約的,易楚多少也能猜出那是一個什麼樣地機構。但這些事情距離他實在太過遙遠,儘管好奇,卻並也沒往心裡去。也沒有向李德生打聽什麼。

    這麼虛無縹緲的機構,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夜色下,他看著李德生的那張胖臉,很想問一句,大哥你是不是在說胡話啊?

    李德生點了根煙。用力的吸著,忽明忽暗的紅光映在他的臉上,顯出幾分高深莫測的意味來。

    他看出易楚心中地疑惑,長長的吸了口氣,說道︰「阿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來歷嗎,今天是來不及告訴你了,但我可以簡單的說幾句……在我們生活的這塊土地上。有兩個最神秘地機構。一個是我和老高他們呆過的地方,另一個就是七處。我的事情以後在慢慢告訴你,先說說這個七處吧……」

    李德生的講述很簡短,但出色的概括能力,卻讓易楚大致明白了七處地職能。

    總的來說,七處是一個匯聚了各類天才的機構,其職能無法簡單地敘說。你可以稱它為情報機構,也可以稱它為科研機構。甚至。你還可以稱它為靈異現象研究協會。七處的職能無法簡單述說,其涉及的範圍同樣無法定位,商業、政治、軍事、宗教……幾乎無所不包。

    說到最後,李德生又總結道︰「如果說我和老高曾經呆過的地方是一把刺刀的話,七處就是大腦。刺刀是用來殺戮的。沾滿血腥。大腦是用來思考的,為這個國家構畫著最美好的藍圖……但你也知道。當一個人、或者一個機構地視線投向更遠的地方,所謀劃的是更高層次的終極利益時。他們往往就會忽略很多細節,比如紙面上的法律,又比如廣義上地道德。為了終極利益,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一些必要的犧牲。對於他們來說,這也是一種信仰。有時候,為了這個信仰,他們不僅犧牲別人,甚至連自己可以放棄……」聽到這裡,易楚地心情有些莫名……這樣的存在,已經無法用語言去闡釋它的合理性。

    搖了搖頭,他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就是七處的人呢?」

    李德生笑道︰「那輛車也算是七處外勤組的標記了……模樣是不是很古怪?」

    易楚沒有理會那輛車,繼續問道︰「那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李德生一撇嘴︰「還能是什麼……肯定是為袁決來的啊。我就是猜不透,究竟這個袁決原本就是從七處逃出來的呢,還是七處想要抓的標本。」

    易楚一怔,問道︰「標本?」

    李德生點頭道︰「對啊,可不就是標本嘛……皮糙肉厚,力大無窮,七處的那幫瘋子,最喜歡研究這樣的標本了。」

    易楚皺了皺眉︰「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德生同樣的皺眉,歎道︰「不好辦啊……」

    易楚問道︰「為什麼不好辦?」

    李德生嘖著嘴說道︰「我沒猜錯的話,他們肯定是衝著袁決來的。這樣一來,謝家姐弟可就危險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七處的人向來只要結果。只要抓住袁決,謝家姐弟的安危他們根本就不會考慮。還有,七處有七處的規矩,他們的行動從來不會讓外人參與。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應該就是從應小蝶的手裡接過指揮權。」

    易楚心裡一跳,急道︰「那……小蝶她會交出指揮權嗎?」

    李德生苦笑道︰「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啊,按道理說,她必須要交出指揮權。但那丫頭的脾氣,我也算知道一點……如果七處的計劃可行,在抓住袁決的同時能保障謝家姐弟安全的話,也許不會有什麼衝突。可七處的人要的只是結果,為此,他們連自己地命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謝家姐弟?在他們的計劃裡,永遠不可能有救人這兩個字。」

    易楚皺了皺眉,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李德生反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易楚稍一沉吟,說道︰「我不管什麼七處、八處,昨天夜裡,當袁決從我手裡逃走時,我就發過誓。一定要親手抓住他。最重要的是,謝家姐弟現在還在醫館裡,我不能無視他們的安全受到威脅。總之一句話,七處雖然有七處的規矩,但我也有我的原則。」

    李德生聳了聳肩︰「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先不提謝家姐弟……就衝著你是我兄弟,你決定地事情,我老李就絕不會拖你的後腿。」

    易楚笑了笑,用力的拍了拍李德生的肩膀。隨即眼楮一轉,卻道︰「要不……咱們趁著七處的人還在樓上。搶先去抓袁決?」

    李德生搖頭道︰「不行,七處地人現在肯定已經控制了醫館的周圍,你擅自闖入的話……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樣吧。我和七處也算有點淵源,咱們先上去看看情形,然後隨機而變。」

    易楚一翻白眼︰「你早說啊,浪費這麼多口水……趕緊的走吧。」

    李德生卻再次搖頭︰「不行、不行,直接過去是行不通地。樓下也有人守著,他們可不認識我……」說到這裡,他抬頭看向旁邊的居民樓,又道︰「你看。這裡的居民樓都是一樣地,只要從別的樓道口上到頂層,然後再溜下來的話,完全可以繞過樓下的人。」

    易楚抬頭看了一眼……這種老式的居民樓的樓道口是開放式的,李德生說的沒錯。只要上了頂層,然後膽子再大一點。身手再敏捷一點,拼著百分之七八十掉下樓摔死地幾率,還是有可能繞過那些守衛的。

    易楚看著李德生那張肥臉,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先上,我掩護……」

    李德生一撇嘴︰「這種無恥的話你也能說得出來?老實告訴你,換做幾年前,這可算不了什麼。但現在嘛……嘖嘖,這種高難度的動作怕是力不從心了。一句話,我這二百多斤就算是交給你了。上了頂樓,我一閉眼,你是扛也好,抱也好,總之得把我弄過去。」

    易楚瞪眼道︰「你不先上也就算了,還指望我把你弄過去?大哥,那可是六樓啊……」

    李德生嘿嘿地笑著︰「少裝佯了……六樓又怎麼了,它總沒藍天大廈高吧?」

    易楚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我靠,這死胖子,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易楚不僅將李胖子弄到了六樓,連帶手中買的食品也沒丟下。

    當兩人距離屈波和應小蝶只有一門之隔時,李德生拍著胸口,朝易楚伸出了大拇指,低聲說道︰「兄弟,趕明我去地攤上買條內褲送給你。穿在外面,保管你比那個四眼田雞帥……」

    敲門進屋,李德生很熟絡地招呼著眾人。

    「唷,這麼多人啊……瞧這事情鬧得,東西買少了,怕是不夠吃啊……」

    屈波直愣愣的看著李德生,眼中滿是疑慮。

    易楚表現的很像是一個送外賣的夥計,遞了一個眼色給應小蝶後,將手中的食品放在桌上,然後往旁邊一站,好像在等著誰付錢一樣。他沒有和陳鎮打招呼,也沒有說話。他心裡明白,此時此刻,李德生才是真正的主角。

    易楚真的是很好奇,接下來,李胖子會怎麼應對七處的人呢?

    對於易楚和李德生的出現,除了三組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很疑惑。

    這些人裡面當然也包括接到屈波命令、剛剛趕上來的外勤組的成員。

    他們全身黑衣,裝扮和普通的特警沒什麼區別,但內行人卻能看出來,他們身上的裝備比普通特警實在先進的太多、太多……

    第一個進屋的外勤組成員看見易楚和李德生,心裡便吃了一驚,這兩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啊。

    並不是他的腦子遲鈍,而是他根本就沒想到,除了樓梯之外。這棟居民樓上還有一條可以徒手翻越地通道。或許,他想到了,但是卻不肯相信。他真的是不相信,這兩個看似普通的傢伙,怎麼可能越過那條連自己也要借助工具才能攀爬的空中通道呢!

    李德生笑嘻嘻的招呼著大家︰「來,來,趕緊的吃吧。菜都涼了。要是不夠的話,我出去再買……都別客氣啊。」

    屈波隱隱地便覺得這個胖子在哪見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七處的風格從來都是凌厲、果斷的。

    屈波強自壓下心中的疑惑……並沒有立刻詢問手下的人是怎麼放這兩個人上樓地,而是果斷的下達了全部拘押的命令。他做了一個隱秘的手勢後,外勤組的人立刻將包括蔣蘭在內地人全部圍了起來。七處的人。眼裡從來只有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屈波很清楚,要達到最後的目地,就必須控制住局勢。

    一個攪局的重案組長已經讓他很不高興,現在又來了個詭異的胖子……所謂的快刀斬亂麻。當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這些人的時候,鬱悶也好,詭異也罷。這一切都不再是問題。至於這麼做可能會引起的後果,屈波完全不予考慮。對七處來說,拘押一兩個警察局長又算得了什麼……

    蔣蘭和陳鎮滿臉的震驚,他們根本就沒想到,屈波居然說翻臉就翻臉。我們……我們可是警察局長啊!

    外勤組組員逼上來時,易楚站在那裡並沒有動,而是給了應小蝶一個很親切地笑容。

    他在等,等著李德生來解決這個困局。

    當然。因為李德生同志關於地毯內褲的承諾,易楚其實一點不介意看見這個胖子……出一次乖、露一次丑。

    應小蝶當然也不會動,在內心深處,她對易楚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

    應該說,外勤組的拘押很順利……如果沒有李德生的話。

    當最先進門地外勤組員舉著模樣很古怪的手槍逼近他地時候。胖子依舊很憨厚的笑著。但是當這個組員距離他只有一米遠、手中的槍距離他只有兩尺不到的時候,李德生忽然動了!

    他的左手不經意的上揚。吸引了這個組員的注意力,然後右手閃電般探出,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法輕鬆的奪過了對方的手槍。然後,他肥胖的身軀向右側滑,左手從對方的腋下穿出,一抬一壓、復一擰,很輕鬆的就制住了對方。

    李德生的整個動作談不上有多快,至少在易楚眼裡如此。

    但他的動作流暢、利落,將對手所有的反應都計算在內,以至於看上去,彷彿對手正和他做空手奪槍的示範表演一般……這樣的動作,同樣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韻味。

    事情發展到這裡,並沒有結束。

    緊接著,李德生卻忽然放開了人質。然後,身軀古怪的滑行、翻轉。執槍的右手幻出一道虛影,開始不停的變換著方位。隨著身體的行進,他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個胖子版的八臂哪吒。這樣的動作,落在別人的眼裡,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就連易楚也看的目瞪口呆,忽然間就想起小說裡曾描述的那種斗槍術……

    李德生身形行進時,嘴裡很搞怪的模擬著槍聲。

    連帶屈波在內,外勤組一共上來八個人,李德生便啪啪的叫了八聲。最後一槍,他留給了屈波。

    這所有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完成,電光石火間,甚至有人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槍停留在屈波的面前……

    屈波俊朗的臉瞬間扭曲,他終於想起面前的這個胖子是誰了!

    一槍在手,李德生面無表情。

    然後,他做出另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動作來。他將那把槍扔向空中,然後左手飛快的探出,像一隻蝴蝶般彷彿上下翻飛……等槍落地時,竟已是成為一堆零件!

    李德生的槍指向屈波的時候,外勤組的人已經反應過來。但是當李德生表演了一招單手空中拆槍後,所有的人都楞在當場,呆若木雞……和屈波一樣,他們也都想起了一個人!

    李德生看著屈波,撇著嘴,很不屑的樣子。

    「9527,你們外勤組的人可是一茬不如一茬啊。讓你們的高教官知道了,肯定會氣的吐血……嗯,對了,老高現在就在下面。我估摸著,這傢伙是沒臉上來了。」
7426 發表於 2009-3-1 12:22
【110】真男人,才有真風光
9527,一個很著名的代號,只可惜飹馜馝馻,暝暠暟暨這種著名只存在與電影之中。

    而在現實當中,這樣的代號往往意味著一種調侃和戲謔。

    屈波在七處的代號當然不會是9527誙誑誓誡,箜箅箑筵事實上,整個七處也沒人這麼叫他夢奪奩奫,蒼蓄蒐蒗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屈波還有這麼可愛的一個綽號。即便是知道,也不會有人當面這麼叫他膈膊膇腐,瘓瘌瘊瘍畢竟是同事,而且外勤組的傢伙都很暴力。

    實際上,在這個世上,只有李德生會這麼叫他,因為這個綽號就是他給屈波起的。

    而屈波呢,儘管他對這個綽號厭惡到了極點,但至少在當時,當那個胖子坐在遠處的坦克炮筒上,叼著香煙,用鼻音哼出這個綽號時。他不僅不敢反對,反而是腆著臉沖那個胖子討好的笑著……

    在當時,李德生給屈波起這個綽號有兩個原因。

    第一,他總覺得這個新瓜蛋子挺喜歡裝酷的,有意無意的,總愛表現出一點周星星同學梳理著油光發亮的大背頭衝進賭場時那樣的風騷。而這樣的風騷卻總是讓他想起被秋香姐打的鼻血四溢的9527來。

    第二,老高同志的性格太冷,以至於他教出的這幫學生總是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殺氣。刀未出鞘,鋒芒已露,這樣的刀實際上只適合與收藏。而在真正的戰場上,刀光應該只閃亮於割破對手喉嚨的那一剎那!所以,他覺得有必要給這幫新瓜蛋子們帶去一點歡樂的氣氛,好沖淡那股殺氣。

    ……看著李德生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屈波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李德生,其實屈波並不怎麼熟悉,加上今天這一次,大概只見過三面。

    屈波更熟悉的是高宗棠。那個比閻王還要冷酷的教官。

    在七處,行動組分為內勤組和外勤組。內勤組執行的是一些保密程度更高、也更加危險的行動。而外勤組,相對來說基本算是內勤組地補充,也算是第二梯隊。但不管是外勤組還是內勤組,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所有的軍事技能,全部由李德生當年所在機構負責傳授。

    俗話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弟子也未必就不如師父。

    但實際上,讓屈波悲哀的是,七處外勤組的成員其實都屬於被淘汰的殘次品。如果當初他表現的再出色一點的話,他現在絕對不是七處外勤組某個小隊地隊長,而是和李德生、高宗棠一樣。留在那個更加讓人神往的地方。

    包括屈波在內,七處外勤組的人大多有兩個願望。第一就是進入那個令人神往的地方,又或者是成為七處內勤組的一員。可惜,天資有限,這兩個願望今生注定是與他們無緣了。

    李德生很滿意現場地氣氛。哼哼,都傻了不是……

    「放心吧,9527。你的教官現在正在逛街呢,這一時半會的不會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沒吃吧?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咱們邊吃邊談……」李德生笑吟吟的拍著屈波的肩膀說道。

    屈波地臉色依舊很難看,說道︰「李教官,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德生笑道︰「叫我老李吧,沒教過你們什麼。當不上教官二字。」

    屈波示意組員將槍放下,保持靜默,然後說道︰「我聽說,教官你好像已經……」

    李德生不等將話說完,便笑著接道︰「你聽說我老李被他們掃地出門了是不是?對。沒錯,我被他們一腳踢開了。不僅我,還有你的高教官以及教過你們軍事通訊的楊教官。還有那個誰……對了,雷文和雷武,這兄弟倆都教過你們吧?呵呵,現在,都在一起混呢。這不,正跟著老高在外面逛大街呢。」

    屈波地臉色愈發的難看,真是見鬼了……當初被自己視為偶像的幾個教官怎麼都在這裡!

    這樣的一群人混在一起究竟會產生多大的威力,屈波心裡是再清楚不過了。

    別說一個外勤組小隊,就是把整個外勤組拉來,也未必能幹的過這幫殺人的機器!

    別的不說,就憑李德生剛才玩地那一手,如果是實彈擊發的話,自己這一個小隊,將會在瞬間成為冤死鬼!如果再加上高宗棠、雷氏兄弟,以及楊波的監控與調度……或許只有內勤組的人才能對付他們!

    屈波知道,就現在的情形而言,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可依仗地東西。

    打肯定是打不過人家的……一個李德生就足夠自己頭疼地了。還有那些正在逛大街的人,誰知道他們是真的在逛大街、還是隱身與黑暗中,正朝自己發出陰冷的微笑呢?如果以權壓人的話,對付蔣蘭和陳鎮這樣的人當然是足夠了。但是屈波卻知道,像李德生這樣的人,即使已經被掃地出門,單憑自己一個小小的外勤組隊長,那是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了的。

    從那地方出來的人,眼裡從來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區別。而對於阻擋他們的人,活人將會變死人,而死人也極有可能再死一次。屈波並不怕死,但是死在自己的教官手裡,這樣的死法也太憋屈了。這簡直就是大人欺負小孩啊……不僅憋屈、冤枉,而且沒天理。

    雙方都默契的沒有提起那些敏感的東西。

    屈波清了清嗓子,說道︰「李教官,我很尊重您,但是也請您理解,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您要做的事情是配合我,而不是阻攔我。不管怎麼說……」

    話未說完,李德生卻故作驚訝的說道︰「我沒有阻攔你啊……」

    微微一頓,卻又笑嘻嘻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屈波,說道︰「忘了告訴你,鄙人現在正經營著一家信息公司。承蒙寧南警局幾位局長看得起,我這個小小的公司也算是警局的合作單位了。說來也巧,今天的這個案子正是由我方提供的線索,並且還將繼續提供一系列的技術支持。你瞧。大家碰在一起,目標又是一樣。這不是緣分是什麼!沒地說,咱坐下來,先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易楚在一旁,終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胖子,剛才還一副高手的風範,這會兒就原形畢露。現出奸商本色。唉,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機構瞎了眼,讓這樣的人混了進去。進去了也不要緊,倒是讓商界平白的少了一朵奇葩啊……

    整個屋子裡,只有易楚在笑。儘管李德生這時候的樣子讓人不敢恭維。但他的神秘地來歷,還有剛才的表演,已經徹底震懾住所有的人。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應小蝶,她發達的只是大腦,又何曾見過剛才那種令人暈眩的槍技……那簡直就是魔術啊!

    易楚不懷好意地笑。終於是引起了眾怒。

    李德生瞪眼看著他,很嚴肅的說道︰「工作呢,嚴肅點。」

    外勤組的成員卻一起怒視著易楚……他們雖然沒見過李德生。也沒資格做李德生的徒弟,更不知道李德生的大名。但他們卻知道,眼前地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就是自己第一次摸槍時在心中豎立的那個偶像。儘管李德生出來地地方很神秘,但這並不妨礙他的綽號流傳出去。在軍隊裡,他是所有拿槍的人心中的偶像。

    外勤組的成員都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傳說中的偶像。

    所以,他們無法容忍易楚對偶像的輕視。很一致的用鄙視地目光一遍又一遍的輪姦著易楚。

    不過話又說回來,咱這偶像,長的也實在忒寒磣了點……

    屈波總算是鬆了口氣,問李德生道︰「李教官,我們怎麼合作?」對他來說。目標只是袁決,其他的事情可以一概忽略。他可以不相信寧南警方。卻不能不相信李德生。人家玩槍的時候,自己還在課堂裡背課文呢,也儘管李德生並不比他大多少。

    有李德生地合作,屈波也樂得坐享其成。雖然有點丟面子,但師父教訓徒弟,也是天經地義。不過,身為七處外勤組的人,他並沒有因為李德生地出現而失去自己的原則。無論是什麼樣的合作方式,他都無所謂,但這是有前提的。第一,他必須要帶一個活著的袁決回去,第二,他不會、也不可能交出現場的控制權。

    李德生點了點頭,笑道︰「具體的合作方式嘛,這可不是由我說了算。」

    他將視線轉向一旁,從蔣蘭再到陳鎮,最後卻是停留在應小蝶的身上。

    微微一頓,便笑道︰「小蝶,為了不給兩位局長添麻煩,這個合作計劃還是由你來決定吧。」

    他這話一出口,蔣蘭有些僵硬的臉明顯鬆弛了下來,而陳鎮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他們都知道,如果李德生真的將這個計劃交給他們來決定,這無疑是一塊極為燙手的山藥。接不下,卻又不好推辭。這時候,蔣蘭很輕鬆,陳鎮卻的心裡卻泛起一些恥辱感……

    應小蝶盈盈的笑著︰「李大哥,你就不怕給我也添麻煩嗎?」

    易楚在一旁撇了撇嘴,嘟囔道︰「這胖子陰著呢,早瞄上你了……」

    果然,李德生笑嘻嘻的說道︰「有什麼麻煩的啊……大不了來咱公司。你要是來的話,我給你做車伕。」

    應小蝶笑了笑,卻將目光投向了蔣蘭和陳鎮。「蔣局,陳局,我還是那句話,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蔣蘭沒有說話,帶著一絲微笑,很客氣、也很巧妙的看向屈波。

    屈波稍稍沉吟,說道︰「可以,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小時。」

    他答應的很乾脆……實際上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自己根本沒必要去設置什麼障礙。因為他答應的並不是寧南警方,而是李德生。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應小蝶說道︰「請說。」

    屈波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在一個小時之內,你們必須結束行動。並且交給我一個活著的袁決。」

    應小蝶微微皺眉,飛快的看了一眼易楚。她依然記著易楚的誓言,她無法確定,當易楚帶著憤怒出手時,袁決還會不會活著出現在自己面前……易楚卻笑了笑,這是在告訴她,自己會帶回一個活著的袁決。並且移交給屈波。

    誰都沒有發現兩人之間這看似不經意地交流。

    那一眼飛快,那笑意也只是隱現……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卻已經培養出一種極為難得的默契。

    應小蝶看著屈波,很乾脆的說道︰「可以,一個小時之後。我保證交給你一個活著的袁決。」

    蔣蘭和陳鎮都低估了袁決的危險性,而屈波卻以為出手的人必定是李德生和高宗棠。有他們出手,正是三個手指捏田螺,穩拿。所以,對於應小蝶地保證。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奇。

    易楚卻在心裡笑了笑,什麼是生,什麼又是死?想要活的嘛……呵呵。沒問題啊。

    屈波答應應小蝶後,立刻通知了醫館外圍的外勤組成員撤離待命,好給李德生留出一條通道。

    可是李德生卻笑嘻嘻的拉著他坐下,一邊還招呼著蔣蘭和陳鎮。

    「來,來,菜都冷了,大家將就著吃點吧。」

    屈波疑惑地看著李德生,又看了看並沒有發佈任何突擊命令的應小蝶。

    奇怪。一個小時難道很多嗎,多的可以讓他們吃完飯再去抓人?

    他轉念一想,卻又釋然,外面不是還有高教官和雷氏兄弟嗎,說不定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疑惑盡去,難得的笑了笑。對李德生說道︰「那我就等著高教官的好消息了。」

    李德生卻一撇嘴︰「等他幹嗎……我不是說了嗎,這傢伙正逛大街呢。」

    屈波正要坐下,聽了這話,猛地站起。

    他地臉色冰冷,看著李德生說道︰「李教官,我很尊重您,但我更尊重我的使命。所以,請你告訴我你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李德生笑道︰「你什麼意思啊?」

    屈波咬牙說道︰「李教官,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一個小時並不算多,我看這飯……還是不用吃了吧。」

    李德生淡淡地笑著,捏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若無其事的說道︰「9527啊9527,你應該知道,我老李自從端起槍後,槍下就沒有打不死的人,手裡也沒有玩不成的任務。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安心的坐下來吧,等袁決到了,立刻帶著他走人,免得給你的高教官撞上了。」

    屈波皺著眉,說道︰「可是……您總得做些什麼吧,難道袁決會自己送上門來?」

    李德生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要我做什麼,難道要我帶著一屋子的人直接衝進去?靠,一個袁決而已,隨便派一個人出去,分分鐘搞定,還不值得大動干戈吧。」

    屈波很不爽、很不爽,但是面對著李德生,這火卻是無處可發。

    眼光一轉,他忽然發現,剛才那個拎著塑料袋地傢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心頭一動,小聲的問李德生道︰「李教官,剛才和你一起進來的那人是誰?」

    李德生一撇嘴︰「他啊……我們公司跑腿的,收收報紙、打掃打掃衛生什麼的。」

    應小蝶在一旁抿嘴一笑,心說,男人之間也是講究緣分地呢。李德生和阿楚在一起,也算是絕配了……

    夜色朦朧,醫館前,那棵老槐樹的枝葉隨著夏夜裡地風,不知疲倦的搖曳著。

    易楚站在門前感歎著……什麼叫做風光,胖子剛才的風光才叫真風光。

    真男人,才有真風光!

    醫館裡一片漆黑,只在內院深處,有隱約的燈光一點。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4
【111】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在她的對面,袁決縮在椅子上,雙眸通紅演漼漉滭,朢榰榗槎像隻野獸般緊緊的盯著謝言。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視自己為洪水猛獸僓僪僤僮,慁愬慇慢而眼前這個女孩卻沒有一絲的驚懼呢!

    昨天夜裡,他帶傷闖入了這家醫館睮睾瞅瞃,膀膍膆臧先是打暈了正在睡夢中的光頭少年,然後再威逼這個姓謝的女孩子為自己配藥、熬藥。當初厭嘏嘎嗿,閥閩閡閤袁正霖在為他配藥的時候,已經將這家醫館的地址告訴了他。所以,從武館逃逸之後,他想到的第一個藏身地點就是這家醫館。

    手上的傷勢雖然很重,但相比起內心深處那頭隨時可能發作的狂獸,這點傷勢其實算不了什麼。

    袁決無時無刻不在恐懼著這頭可以吞噬一切的狂獸,因為當它脫離樊籠時,所吞噬的也包括他自己。他並不在乎別人的生命,他在乎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必須來到這家醫館,來尋找可以使自己活下去的東西……

    他已經有兩天一夜沒有休息了,精神已經極度的萎靡。

    看著泥爐上的藥罐,他已經想好,等藥熬好後就打暈這個女孩,然後好好的睡一覺……他看了看隔壁的房間,那裡正傳來一陣輕微的鼾聲。心中又想,這個女孩用一根針就能讓人昏睡不醒,不知道這個方法對她自己起不起作用。也許,我可以不用自己動手。

    天亮的時候,被打暈的光頭男孩已有甦醒的跡像。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坐著輪椅的女孩卻用一根針再次讓他陷入了昏睡。袁決在一旁看了,很驚奇,也很迷惑。驚奇自然是因為謝魚的針技,疑惑卻是他不明白。女孩為什麼要讓少年繼續沉睡。

    謝魚的鼾聲,謝言同樣聽在耳中,嘴角便輕輕撇出一抹微笑。

    睡吧,安心睡吧……姐姐相信,等你睡醒後,一定能看到一輪新的太陽。

    這一抹好看地微笑落在了袁決的眼中,他張了張嘴。忽然說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謝言輕輕說道:「每個人笑起來都很好看,關鍵就在於你願不願意笑。」

    袁決眨了眨眼,問道:「我笑起來也好看嗎?」

    謝言卻輕輕的搖頭:「你沒笑過,所以我不知道。不過我猜……你笑起來的樣子肯定不會好看。」

    袁決奇道:「為什麼?」

    謝言說道:「因為你的心裡有隻野獸,野獸只會咆哮。只有憤怒,它們是不會笑的。」

    袁決怔怔的看著謝言,聲音開始顫動:「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地心裡有隻野獸的?」

    謝言笑了笑:「因為你的藥……第一次那個人來為你配藥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病人的心裡有一隻野獸。」

    說到這裡,她不由輕輕地歎了一聲。那天。當她看到袁正霖手中的藥方時,就已經知道病人的具體症狀。她也知道,這種藥其實並不對症。只治標卻不治本。所以便勸袁正霖,或是將病人送來自己的醫館由她親自診治,又或是將病人送進專治心理疾病和神經疾病的醫院。但袁正霖卻以為她是危言聳聽,不過是想多騙藥費,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

    所謂醫者父母心,當病患地家屬並不相信自己時,謝言所能做的唯有照方抓藥。

    這藥雖然治標不治本。但卻可以減輕患者的痛苦,身為醫者,她最不願看到地就是患者的痛苦。她還打算著,等病患的家屬再次來醫館抓藥時,自己再好好的勸導他。讓他把患者送來醫館。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昨天夜裡。患者終於來了……

    袁決通紅的眼眸裡泛出亮色,顫著嗓子問道:「那你可以……可以幫我趕走這隻野獸嗎?」

    謝言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但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你必須得配合我。」

    袁決忙不迭的點頭:「我會的,我會的,我一定會配合你地……只你要能幫我趕走它,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真的,我很聽話的。」

    這時候的袁決表現的猶如一個未成年地孩童,萎靡的臉龐上甚至還帶有一絲地討好。眼睛裡,也不再有凶光,透出的是純淨和無辜……這樣的表情和眼光,易楚同樣見過。只不過,他當時的反應是極度的噁心和憤怒。但是謝言卻並不做如是想,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嚴重的人格分裂者。

    看著袁決的表現出的無辜和乞求,謝言微微的歎了口氣。

    她不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兇惡,她甚至能推斷出這個人在來醫館之前,必定做過一些令人髮指的事情。但是,他畢竟是個病人啊……謝言沒有正面回答袁決的乞求,稍稍沉吟後說道:「其實,給你開這個藥方的人,他就有能力治好你的病。嗯,你可以告訴我,是誰給你開的藥方嗎?」

    袁決抓了抓頭說道:「我……我忘記了。我的腦子不好使,一會兒好,一會兒糊塗。好的時候,我能記得以前的事情,糊塗的時候,我就什麼都忘記了。」微微一頓,他警惕的左右望了一眼,又接著說道:「不過,我知道有很多人想抓我,有一個傢伙一直想用槍打我,給我藥方的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也想著抓我。還有啊,昨天晚上,我還遇見一個很厲害的人,他不僅想抓我,還扭斷了我的手腕……」

    謝言心裡很好奇,很想知道關於袁決的事情,但是她卻明智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知道,現在的袁決看上去是一個與人畜無害的乖寶寶,但是這種情形只能維持很短的一段時間。如果繼續追問的話,很有可能因為回憶而導致他的人格突然間轉換,從而激起他地暴戾。現在,她只想快點熬好爐子上的藥。然後讓袁決喝下去……在配藥的時候,她偷偷的在裡面添加了一味可以使人昏睡不醒的藥材。

    謝言沒有說話,袁決卻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記憶裡的點滴。

    這時候地袁決完全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留存的一些並不清晰的回憶,全部都是孩童時代發生的事情。他說在他地家鄉,有一條叫做清溪的河水,他總是喜歡在裡面游泳捉魚。有一次。因為一起戲水的玩伴在水裡忽然抽筋,他去救的時候,被水裡的水草纏住腳腕,差點就送了命……

    「姐姐,你不會害我地。對嗎……」說完小時候的故事後,袁決忽然問了一句。

    謝言看著爐子上的藥,心底輕輕地歎息著,袁決剛才的回憶讓她開始猶豫……她想,他終究是個病人。不管以前做過什麼,為什麼不能先治好的他的病,再讓他去接受應得的懲罰呢?

    袁決見謝言不說話。很固執的又追問了一句。

    他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叫的順口之極。落在別人耳朵裡,肯定是噁心地不行,但謝言聽了,卻唯有歎息,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也被輕輕觸動。她有很多的弟弟,除了正在酣睡的謝蛋蛋之外,孤兒院裡的孩子見了她都會很甜地叫一聲姐姐。而每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姐姐的時候。這女孩地心,便彷彿烈日下的冰雪,一瞬間就消融成水,然後再匯聚成一條溫柔的小溪……

    「我不會害你的,但是……你要聽我的話才行。」謝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覆思量後,她決定試著先讓袁決接受自己。

    袁決拚命的點頭:「我會聽話的。姐姐放心,我一定會聽話的。你說,現在要我做什麼?」

    謝言搖動著輪椅,將藥罐裡的湯藥倒在一隻碗裡。然後說道:「你現在需要休息,喝下這碗藥後,你會睡一個好覺……」

    袁決眨了眨眼,看著隔壁的房間,說道:「和那光頭的傢伙一樣嗎?」

    謝言點頭道:「對,和他一樣。」

    袁決開始皺眉:「可是……我記得我以前喝這藥的時候,從來不睡覺的啊。」

    謝言問道:「你相信我嗎?」

    袁決眼裡泛起一絲猶豫,卻仍是點了點頭。

    謝言用抹布擦拭著碗口的藥漬,沒有注意到袁決眼中的猶豫,便淡淡說道:「相信我的話,就喝下這碗藥,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你不用多問,等你醒來後,我們就開始治療……」

    袁決忽然站起身,走過去拿起藥碗,看著謝言好半天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也很古怪。

    謝言微微的皺眉,剛想問他為什麼不喝藥的時候,袁決卻忽然反手給了她一記耳光!

    「臭婊子,我這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袁決將手中藥碗狠狠的砸在牆角,雙眼再度泛紅,又揪著謝言的衣領,聲嘶力竭的叫道:「姐姐,姐姐,你為什麼要害我呢……我真的很聽話啊!不,你是個臭婊子,你不是我的姐姐,我要殺了你……」

    謝言的嘴角有鮮血流下,她試圖推開袁決,然後告訴他,我真的沒想著害你……

    袁決開始興奮起來,舔著嘴唇,咯咯的笑著:「對了,對了,我為什麼要殺你呢……不,我不會殺你的,因為我現在很興奮,我想玩婊子。知道嗎,我很會玩的,我會敲碎你的骨頭,然後再慢慢的脫去你的衣服……啊,對了,對了,你這裡有繩子沒有,綁起來更好玩的他舔著嘴唇,鮮紅的舌頭彷彿毒蛇的信子般伸縮著……

    謝言清秀的臉龐上依舊沒有恐懼,掠過的……只是一絲的悲傷。她在為這個瘋狂的男人悲傷,也為睡在隔壁的謝蛋蛋而悲傷。也許,姐姐和你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無論在小說還是電影裡,最精彩的劇情出現時,必定會有最精彩的人物出現。

    易楚的出場是早已注定的,因為他發過誓,決不讓袁決再殘害一條人命!

    而當他出現在這個略顯得有些狹窄地房間時,心中卻滿是無語。

    天啊。這可真是兩個極品啊……一個是惡人中的極品,一個卻是善人中的極品。

    他看著正在輪椅上拚命掙扎的謝言,不由輕輕的苦笑。這丫頭的腦袋絕對有問題,小時候的語文成績也肯定沒過關。我敢打賭,她絕對不知道惡人這兩個字怎麼寫,也不知道農夫與蛇地故事……

    如果是喬丹或者麥子在這裡話,估計早就熬好一罐毒藥。然後很溫柔、很溫柔的哄著袁決乖乖的喝下去。若是換了小蝶這個心理專家……我敢保證,袁決必定會哭天搶地的親手給自己戴上手銬,然後老大的耳刮子抽著自己地臉,大罵自己不是人。最後,他還會發自肺腑的去感謝警察姐姐和人民政府對自己的挽救。

    謝言忽然停止了掙扎。她看著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易楚,驚訝之極。這不是那天來買藥的那個人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袁決很快就察覺到謝言地異狀,心頭掠過一絲警覺後,也不轉身,按著謝言肩膀的雙手立刻下壓。準備先將她拽到自己懷裡,好歹做個人質。

    可是易楚告訴過自己,再見到袁決時。他絕不廢話,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王八蛋打到不能動彈為止。

    他絕不會再給袁決任何地機會!

    袁決身形發滯的時候,易楚就知道這傢伙已經有了警覺。顧不上自己的速度有多麼的驚世駭俗,腳尖一點,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這一掠,如影如電,快的不可思議,快到小屋裡的燈光也被這殘影壓制的在瞬間黯淡!

    袁決地手原本就在謝言的肩膀上。開始發力時,幾乎沒有時間上的遲滯。

    但是幾乎沒有並不代表沒有!

    一聲尖銳的呼嘯聲後,他便感覺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湧來,然後挾起自己地身軀,狠狠的衝向側面地牆壁……他甚至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聽耳邊轟隆一聲巨響,竟是被那股巨大的力道裹挾著。將側面的那堵牆迎頭撞破!

    牆壁轟然坍塌後,前面是一個漆黑的小屋……

    藉著身後破洞傾瀉而來的燈光,袁決呻吟著,搖搖晃晃的雙手支地,努力的想要站起來。

    這時候,他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覺得自己的頭好疼、好暈。

    袁決倒地的時候,易楚依然屹立。

    他冷冷的看著袁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袁決即將站起,這時候,易楚像幽靈般再次啟動……

    第一拳,他砸在袁決的右肩胛骨上,骨裂。

    第二拳,換了個方向,擊在袁決的左邊的肩膀,骨碎。

    接下來,是袁決的肘關節、膝蓋、腳踝……

    易楚沒有忘記那三個女孩子是怎麼死的……那天在警局的停屍房裡,他便對那三具冰冷的屍體發過誓,一定要讓袁決品嚐同樣的方式!

    袁決拚命的哀嚎著,腳踝和膝蓋的重創讓他無法繼續站立。他倒著地上痛苦的打著滾,發出哀嚎的同時,開始了習慣性的求饒。

    對袁決的求饒,易楚根本不加理會,也不打算就此罷休。

    他一手拎起袁決,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的說道:「你知道我這麼對你的原因,是吧?」

    袁決滿臉的鼻涕眼淚,哀求著易楚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打我啊,我什麼都肯聽你的……」

    易楚冷笑著:「不知道嗎,那我就再給你一點回憶!」

    他右手探出,握住袁決已經無法動彈的左手腕,輕輕的一扭……卻是將袁決四肢唯一完好的部位折斷!

    袁決再次哀嚎,易楚卻輕輕的笑著……對付這樣的人渣,他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他笑的很開心,卻也有一些淡淡的悲哀。殺了袁決又怎樣,他的這條爛命,又怎能抵得過那三個正值花季的女孩子!

    易楚並不知道,他的笑容落在謝言的眼中,和袁決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同樣的冷酷,同樣的猙獰。

    「住手,你……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5
【112】求求你製褔裻褊,廔廙廑廜殺了我
    小屋裡的燈光幽暗,照在謝言的臉上僓僪僤僮,萒蓑蒜菞映襯著嘴角的血跡,讓她顯得特別的柔弱。

    易楚歎了口氣禚禛禐禒,髣魁鬿魂隨手將袁決扔在地上,然後從口袋取出面巾遞了過去。

    說是面巾跿踆踅踉,誑誓誡誘其實就是餐巾,這還是買涼面的時候劄箂箙算,嫝嫪嫥嫖李胖子從店家那裡硬要來的。

    謝言卻不肯接,倔強的看著易楚,眼中帶著一絲憤怒。

    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易楚剛才的表現確實頗有殺傷力。那一瞬間,他完全就是一個惡魔,一個以殺戮、折磨人為樂趣的惡魔。易楚明白這一點,笑了笑,很溫柔的用手中的紙巾替謝言擦去嘴邊的血跡。謝言很吃驚,她沒想到眼前這個惡魔轉瞬間會變得這麼溫柔。但是讓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此親近的觸碰自己,也儘管還隔著一層紙,她仍然是很不習慣。

    她一偏頭,咬著唇躲過了易楚的手。

    易楚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謝言瞪著他說道:「難道不是嗎?」

    易楚解釋道:「如果你知道這個人以前做過些什麼,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不過,我猜你一定不想知道那些事情的。真說了出來,污了我的嘴,也污了你的耳朵。我只能說,我對他所做的,遠遠不及他對別人所做的事情之萬一。其實你也應該知道,剛才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同樣會……」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沒再繼續往下說。

    謝言微微的皺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易楚笑了笑:「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待會警察就該過來了。你不相信我,總的相信警察吧?」

    謝言同樣歎了口氣……她不是傻子。雖然並不清楚袁決究竟做過些什麼事情,但自己剛才地遭遇,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而她對易楚的憤怒,恰是因為同情心氾濫,同時也是源自於對暴力的反感。

    微微一頓,她問道:「那……你也是警察嗎?」

    易楚笑了笑:「差不多也算是吧……不過,他們不給我發工資。」話說從張長東的案子開始。易楚基本算是三組的編外成員了。而三組的人,包括應小蝶在內,也因為易楚的存在,最近變得懶了許多。稍稍遇上什麼麻煩事,第一個想到地就是易楚這個不要錢的免費勞力。其中。猶以麥大小姐為甚。

    謝言不明白易楚話中的意思,輕蹙著眉,說了一句讓易楚差點噴血的話。

    「那……你是聯防隊的?」

    易楚表情一窒,立刻想起拎著手電,在河堤、公園裡專逮偷情男女地那些人來。不由歎了口氣。心說,我不是看不起聯防隊的兄弟們,只是……我看上去真的很像是聯防隊的嗎?

    這時候。袁決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謝言看了一眼袁決,心裡便忍不住有些擔心,怯怯地問易楚:「他……他怎麼樣了?」

    易楚嫌厭的看著灰頭土臉的袁決,冷冷地說道:「放心吧,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傢伙死不了。」

    微微一頓,看著牆上的那個大洞。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很對不起,把你家弄成了這樣。不過你放心,天一亮我就找人來收拾。其他的損失,我也會賠償給你的。」

    謝言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這裡就快要拆遷了。」

    易楚有些驚訝,問道:「這一片都是老宅子。拆了不可惜嗎?」

    謝言依舊搖頭:「我也不想拆,可是……」

    說到這裡,她臉上忽然一變,指著易楚的身後說道:「他……他醒了。」

    易楚轉頭看去,果然,袁決本是半臥在地上的,這時候卻扭動著身軀,努力使自己平躺了下來。

    他掙扎著靠在牆壁的一角,沒再哀嚎,看向易楚地時候,眼中的神色卻是意外的平靜。

    謝言忍不住對易楚說道:「他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你……你別再折磨他了,行嗎?」

    易楚一怔:「完全清醒?」

    謝言點頭道:「對啊,他是人格分裂患者。在他的身體裡,有兩個以上不同的人格。你看,他現在地目光清澈、平和,這才是他的本性。怎麼,你不知道這些嗎?」

    易楚恍然大悟,原來這傢伙是個人格裂變者啊!難怪行為極度反常,說變就變。不知道地,還以為這傢伙是奧斯卡的影帝呢……他點了點頭,對謝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再折磨他了。」

    他走到袁決面前,蹲下身來,看著袁決的已經腫脹不堪的臉,說道:「既然已經清醒了,那就說幾句吧……」

    袁決看了一眼謝言,眼中滿是歉疚……

    然後,他卻問易楚道:「你是在讓我留遺言嗎?」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究竟是不是清醒的。至於遺言……抱歉,有大把的人想你死,但也有人想你繼續活下去。好死不如賴活,至少在目前,你不用擔心自己的死活,更不用留什麼遺言。」

    袁決很平靜的說道:「如果死亡可以贖回我的罪,我寧願去死。但你知道的,我即使死上十遍、百遍,也無法贖回我犯下的罪惡。」

    易楚有些驚訝:「看你這樣子,真的很清醒嘛……袁決笑了笑,說道:「是啊,確實是很清醒。只可惜,清醒的時光太短暫了,每天只有一小會兒。」

    微微一頓,又道:「你剛才的話我聽見了,你不是警察對吧?」

    易楚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有區別嗎?」

    袁決點頭道:「有區別……如果你不是警察的話,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易楚有些糊塗了,心說這傢伙清醒起來。和以前的那個袁決簡直就是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不僅條理清晰,而且還***喜歡咬文嚼字。人格裂變到這種程度,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他忍不住笑了笑……又想,剛才進來地時候,如果袁決一直這麼清醒著,我還會不會下狠手呢?

    他這麼想著。便對袁決的要求有了些興趣,說道:「你想讓我幫忙?嗯,有點意思……先說來聽聽吧。」

    袁決點了點頭,卻道:「你可以殺了我嗎?」

    易楚一怔,回頭看了看謝言。問道:「我沒聽錯吧?這傢伙剛才說什麼來著……讓我殺了他?」

    謝言也是一臉的驚愕,眨著眼,卻是很肯定的點頭。

    袁決卻道:「你沒聽錯,我就是讓你殺了我……」

    易楚奇道:「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很怕死的嗎?」

    袁決笑了笑。說道:「怕死是人的本能,我也不例外……但是活著比死亡更痛苦的時候,我為什麼還要活下去了?不瞞你說。每當我清醒地時候,我都很想殺死自己。但是你說的對,好死不如賴活著,我缺乏面對死亡的勇氣,所以一直下不了手。但是現在,路已經走到了盡頭,趁著自己還清醒著,我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這個世界……」

    易楚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皺眉道:「少他媽地咬文嚼字,說重點,你為什麼想死,我又憑什麼來幫你這個忙。」

    袁決眨了眨眼,卻忽然放低了聲音。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和我是同樣的人……」

    袁決這句話說的細如蚊蠅。眼中流露出的卻是濃濃的悲哀。

    易楚有些明白他地意思了,卻仍是問道:「我們是一樣的人?」

    袁決笑的很淒楚,依舊用低不可聞地聲音說道:「難道不是嗎……當然,你比我更加的厲害,厲害到整個世界都會為你而瘋狂。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獲得這種能力的,但我卻知道,絕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你的這種能力。因為當你的能力暴露之後,他們就會像聞著血腥的鯊魚般朝你湧來。要麼殺死你,然後採集你的血液、你地骨骼、你的基因。要麼就把你弄成一個活死人,讓你永遠的躺在實驗台上!」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開始激動,死死的盯著易楚,又接著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就是這樣被他們製造出來地!我不想再回去躺在實驗台上,也不想被別人抓去,無論是誰抓住了我,我的結局都已經注定……你知道嗎,對他們來說,我們就是小白鼠啊!」

    易楚聞言,不由輕輕歎了口氣。

    不得不承認,袁決在清醒地狀態下,不僅思維敏捷,觀察事物的能力也是相當不錯的。

    而且,他的口才也相當的不錯。

    這一番話說下來,易楚雖然沒有於我心有慼慼焉的感覺,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觸動的。

    在他的狀態沒有穩定之前,最恐懼的事情就是成為某個邪惡科學家實驗台上的小白鼠。就這一點而言,袁決的話確實擊中了他的軟肋。但今時已非往昔,他並不認為現在的自己,還會成為實驗台上的那隻小白鼠!

    袁決的肩、肘、腕盡斷,卻依然努力的挪動著身體,想去觸碰易楚的手。

    他的眼中充滿了乞求,顫著嗓子說道:「求求你,殺了我……」

    易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謝言……對於袁決的要求,他無所謂幫不幫忙。因為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準備徹底的除去這個禍害。說實話,袁決的要求,讓他很不合適宜的想起周星星的電影,想起了公堂上那個被周星星同學狂毆的訟棍……這樣的要求,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袁決的話,從平靜到激動,再從悄言到大聲的乞求。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的謝言,並沒有完全的聽清楚。但這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從袁決後面的一段話中,她隱約猜出了一些什麼。

    她咬著唇,看著易楚。用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說道:「可以地話,幫幫他吧……」

    易楚笑了笑,站起身走過去,卻是推著謝言的輪椅去了另一間屋子。這個女孩真的是太過善良,接下來的事情,無論是什麼樣的結局,他都不想讓謝言在一旁目睹。將謝言推到另一個屋子後。他順手拿起一張毯子輕輕的蓋在她的膝蓋上,然後輕聲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謝言卻忽然抓緊他地手,說道:「也許……也許我能幫他的忙,我知道很多種沒有痛苦的……」

    易楚笑了笑。拍著她的手,示意她放輕鬆一點。然後說道:「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連想都不要去想,明白嗎……另外,這裡是醫館。是治病救人地地方。即使我答應他的要求,也不會在這裡動手的,放心吧。我有妥善的辦法。」

    安撫好謝言後,易楚再次來到了袁決身邊。

    他看著情緒已經開始有些暴躁的袁決,說道:「我可以答應幫你……但我不得不告訴你,至少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時間,你還不能死。」

    袁決皺著眉問道:「為什麼?」

    易楚聳了聳肩:「沒辦法,我答應過別人,要將你活著帶回去。不過你放心。最多三個小時後,你就能如願以償了。而且我保證,這也是你最體面、最寧靜地一種死法。」

    袁決的眼中露出激動的神色,問道:「你沒騙我?」

    易楚不耐煩地說道:「我有必要騙你嗎……順便說一句,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遭遇。你在我眼裡,始終都是個人渣。」

    袁決長長的鬆了口氣。喃喃道:「是啊,我就是個人渣……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易楚冷冷的哼了一身:「要謝……就謝剛才差點被你侮辱的女孩吧,不是她的話,我絕對會讓你死的慘不忍睹。」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戒指裡取出了繞指柔,輕輕一捻,便準備開始動手。

    袁決卻忽然說道:「等等……」

    易楚皺眉道:「怎麼了?」

    袁決說道:「你對我的來歷,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嗎?說真地,如果不是你的能力太過強大,我肯定認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

    易楚淡淡的說道:「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嗎?」

    袁決有些失望,卻仍不肯死心的說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雲瀾武館後院地大槐樹下,我留了點東西,如果有一天你好奇了,就取出來看看吧。那是我清醒時寫下的筆記,雖然很凌亂,而且也很含混。但我相信,這個世上肯定有很多人想得到它。」到了院中,然後給應小蝶打了一個電話。

    掛機之後,他看著謝言說道:「警察馬上就到……如果你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地話,我可以推著你出去散散步,看看夜景。做筆錄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說,甚至還可以由我來代替你……」

    謝言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弟弟還在屋裡,說不定什麼時候會醒,我得留下來照顧他。」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再打個電話,找一個女警察來給你做筆錄。」

    謝言撲哧一笑:「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又不是沒長大的孩子,而且我的膽子也不算小,還不至於讓你這麼照顧呢。」

    易楚不由自嘲的笑了起來……沒錯,這丫頭除了善良的過了份之外,還真不是個柔弱的女孩子。

    在面對袁決的時候,謝言表現出來的只有憐憫和善良,不僅沒有絲毫的驚懼,甚至連憤怒都不曾有。這樣的女孩子,身殘而志堅,拖著累贅的身軀,不僅養活了自己、支撐著一家醫館,還給許多的孤兒帶去了歡樂……

    她需要的,只是別人的尊敬,又何須所謂的同情和憐惜?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5
【113】麥子姐姐要拜師
   

    去往海城的高速公路上……夜,一直在向前延伸著。

    七處外勤組那輛黑色的箱式客車,像幽靈般在公路上疾馳。

    屈波坐在副駕駛座上靘靼靺鞃,綺緊綧綹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

    但微微顫動的眼瞼卻表明瑭瑤瑵瑣,箎箏劄箂他不僅沒有睡著,而且內心頗不平靜。

    他實在想不明白踊踇踀跽,踀跽跼踄李德生為什麼會以一個公司老總的身份在那種場合出現……關於李德生和高宗棠的事情,屈波隱約知道一點髦髧髣魁,嶇幓幛幗瞭解的並不多。當初,他聽說有一批人退出了那個地方,為首的便是李德生。至於具體的原因,他無從得知,也不敢隨便打聽。不過他卻知道一點,因為李德生的退出,包括七處在內,很多部門都動盪了一陣。

    他們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退出的呢……

    屈波搖了搖頭,睜開眼打開手腕上的通訊器,問道:「李教官的事情傳回去了嗎?」

    車廂裡的通訊員回答道:「剛剛收到上級的回復,指示我們完成任務就行,其他的……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屈波點了點頭,關閉了通訊器。

    這時候,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

    一直到現在,他依然不敢確定是誰抓住了袁決……是那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傢伙嗎?

    對於袁決,屈波可謂既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為在今夜之前,他從未見過袁決。熟悉卻是因為在袁決之前,他已經抓住了兩個與袁決相似的傢伙。為此,他的這個小隊,甚至還犧牲了兩名戰友。他很清楚,對付袁決這樣的人,即便是外勤組。用普通裝備也是遠遠不夠的。肉搏的話,或許只有內勤組的人才能正面對敵,而且還是必須是內勤組地精英!

    他觀察過醫館裡的現場,那裡沒有留下任何熱武器交戰的痕跡,相反的,倒是牆上的一個大洞,能證明了那裡曾發生過一場頗為激烈的搏鬥。而袁決身上的傷勢。則更是讓人吃驚。屈波知道,袁決身體之強悍,已經可以用非人類來形容。普通子彈對他地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最多也就是留下個兩厘米深的小孔。再加上他那強悍到了極點的癒合能力。警用手槍的子彈在他面前,幾乎等同廢鐵。

    袁決的皮肉極為堅韌,骨骼也是硬若堅鐵。

    屈波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能給袁決造成如此大地傷害呢?

    關於這個問題,他問過李德生。李德生卻裝傻充愣,一推二五六。

    他也問過醫館裡的那位殘疾女孩,女孩卻搖著頭說自己嚇壞了。什麼都不知道。

    好在還有袁決,這傢伙雖然傷勢很重,而且還在昏迷當中,但卻沒有傷及內臟。最多兩三天後,就能從他那裡得知具體的過程了。

    汽車向前疾馳,眼看就要到海城了。

    忽然,屈波背後的小窗被人拉開,外勤組的一名隊員急匆匆地報告道:「隊長。袁決……已經死了。」

    屈波先是一怔,隨即大吼一聲:「停車!」

    上午十點左右,易楚從睡夢中醒來。

    兩天一夜了,終於逮著個機會能好好睡一覺了……躺在床上,易楚滿足的歎息著。卻始終不肯起床。

    在B單元裡,除了易楚之外。所有的人都保持著一種極為規律地作息時間。

    這時候,易楚根本就不用看,隔壁的同志們早就去了辦公室。

    早起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向喬大小姐問好。

    和喬丹在電話裡纏綿了一會,他終於是爬了起來,心想著下午沒事情的話,帶著李胖子一起去看看謝家姐弟。不管怎麼說,人家的牆壁是自己撞破的。也儘管謝言謝絕了他的賠償,但人家那是客氣,自己總不好將別人的客氣當成福氣。如此這般,也忒皮厚了點。

    起床洗臉刷牙,照例的不吃早飯,下了樓,便頂著烈日往公司走去。

    一進門,公司裡卻是空蕩蕩地。

    易楚心中奇怪,這中午還沒到呢,難道都溜出去、瞞著我吃獨食了?

    正疑惑的時候,李德生的辦公室裡卻傳來一陣喧鬧聲,隱隱約約的,好像還有麥子的聲音。

    易楚心中更加奇怪,這丫頭,不老老實實地上班,溜我們公司來做什麼。難道這丫頭……想要跳槽了?

    他心中如是想著,便往李德生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時,卻見李德生挺著個大肚子,正被麥子攆地滿屋子亂跑。

    李德生一見易楚,像見了救星一般猛撲了過來,叫道:「兄弟,兄弟,你來的正好……趕緊的,給我把這丫頭攔下來。」

    麥子見了易楚,卻不追了,走到李德生那張老闆桌後坐下,搖動著轉椅神氣活現的說道:「本小姐累了,先休息一會再追你。否則的話,誰來我也不給面子……」

    易楚笑道:「兩位,你們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啊?」

    李德生大口的喘著粗氣,指著麥子說道:「你……你問她,先容我喘一口。這小丫頭,體力不錯,追的我腸子都斷了。」

    麥子咯咯的嬌笑著:「我的體力當然不錯,全警局長跑第三名呢。」

    易楚笑問道:「別第三名第四名的了……瞧把老李同志追的,多可憐啊,中午不吃個兩斤五花肉都補不回來。說說吧,你好好的班不上,幹嗎跑這裡來欺負老同志?」

    麥子瞪起無辜的眼睛,叫道:「誰欺負他了,我巴結他還來不及呢。」

    李德生依舊喘著粗氣,鬱悶的說道:「有你這麼巴結的嗎?好傢伙。追著我差不多跑了半個寧南城那麼遠……」

    麥子很委屈的說道:「你當我想追你啊……人家話還沒說完,一個辦公室地人都跑完了。我不追著你,你讓我對這空氣拜師啊!」

    易楚不由笑道:「我說這一大早的,怎麼人都不見了呢。感情是你這個丫頭幹的好事啊……對了,你要拜什麼師啊。想跟著老李同志學怎麼光長肥肉不長智商嗎?」

    麥子惡狠狠的瞪著易楚,說道:「第一,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第二。我師父雖然長的胖了點,但智商絕對比你這個大懶蟲高。所以,拜託你不要再把白天說成黑夜,也不要再誣蔑我的師父。否則的話,本小姐跟你沒完!」

    麥子姐發飆。易楚自然是退避三舍,避其鋒芒。

    轉頭便看向李德生,笑問道:「到底這麼回事情啊,老李……」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還不都是屈波那王八蛋惹地禍……昨兒晚上露了一小手。結果這丫頭聽風就是雨,一大早的跑來說要拜師。當時我還沒進門,她就拉著老高他們。說先拜二師父、三師父。反正她的意思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見一個逮一個,誰都別想跑。」微微一頓,卻又開口大罵道:「他媽媽的,結果老高那幫王八蛋不講義氣,自己一個個的溜了,卻把我推進來,說有重要地客戶上門。還囑咐我什麼……這單業務價值千金。千萬得慎著點。」

    麥子咯咯的笑著:「本小姐可不就是千金嘛……」

    易楚笑道:「弄了半天,原來千金大小姐是想跟著老李學槍術啊。」

    麥子拚命的點著頭:「對啊,對啊……你不知道呢,昨天夜裡英子跟我說起師父的英姿後,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有這麼精彩的好戲看。我就不跟這老高他們逛大街了。所以呢,我一大早地趕來。第一當然是要拜師,第二嘛……我想請師父當場給我表演一下呀。」

    李德生苦笑道:「我的大小姐,你當我是耍猴的嗎?要不要我去借個鑼鼓傢伙什麼地,表演起來,又有聲又有響……」

    麥子聽的有趣,便嘻嘻的笑了起來。然後站起身,往李德生這邊走來。

    李德生嚇了一跳,急道:「可不能再追了!丫頭,人老體衰,經不起折騰啊……」

    麥子卻沒理會李德生,拉著易楚的手,撒嬌道:「英雄,你倒是幫我勸勸我師父啊……最多中午請你吃大餐啦。」

    有大餐可吃?易楚頓時眉開眼笑……

    他看著李德生,情真意切的說道:「老李同志,我覺得吧……收這麼一個徒弟也不錯啊。你想想,人家可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啊,收了她這個徒弟,咱這公司啥活都不用接了。而您老人家呢,就坐等著讓五花肉撐死吧……」

    微微一頓,他看向麥子,笑嘻嘻的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麥子。你真要是拜師成功了,可得管我叫一聲師叔了。來,先叫一聲聽聽,給師叔一點當說客的動力。」

    麥子聞言,臉上依舊笑嘻嘻地,但眼中卻開始瀰漫殺氣。

    她笑吟吟的說道:「當我師叔啊,這可不行……」

    易楚沒察覺麥子眼中的殺氣,奇道:「為什麼不行,老李是你的師父,我可不就是你的師叔了嗎?」

    麥子裝出很扭捏地樣子,細聲細氣的說道:「不行呢,你救過我地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人家還打算以身相許的呢……你要是做了人家的師叔,豈不是亂了輩分。」

    她一口一個人家的說著,嗲的讓人眼前發暈,但手底下卻開始悄悄的攢勁……

    易楚瞧出這丫頭眼中的殺氣,嚇了一跳,急忙跳到李德生的背後。然後嘿嘿的笑著:「我開玩笑,開玩笑的……可千萬別當真。在下何德何能,哪敢做麥大小姐的師叔。麥女俠,你放心,李德生這老東西如果不肯收你為徒的話,我今天就剝了他這身肥肉熬成油,製成蠟燭給三組的各位女俠晚上照明,以表我辦事不力的愧疚之

    麥子握著手腕轉動著,輕哼一聲道:「算你識相……不過,你這麼對我師父,很沒義氣的哎。」

    沒義氣就沒義氣吧,易楚歎了口氣,對李德生一本正經的說道:「對不起了,老李同志,為了迅捷公司所有員工的人身安全,我看你……還是從了吧。」

    麥子終於是忍不住了,祭起喬大小姐首創的無影神踢,一腳正中易楚的小腿骨,然後氣呼呼的說道:「要從也是你從……再敢胡說,我就讓英子割了你!」

    割吧,割吧,反正是個禍害人的東西……李德生同志幸福的要命,心說小白臉的智商果然都不怎麼高,眼看我就要掛了,卻搶著來了個墊背的。嘿嘿,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他一邊假模假樣的勸著架,一邊挺著個大肚子,小心翼翼的往門口溜……

    剛到門口,易楚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冷笑道:「老李同志,你個沒義氣的傢伙,挑起了戰火,自己倒想溜了嗎?」

    李德生暗恨自己膘肥腿短,離門就差了那麼一小步……

    唉……歎了口氣後,他也不準備再躲。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也知道麥子的脾性。這丫頭想做的事情,十頭牛也未必能拉的回來。否則的話,那天在藍天大廈中,也不會被困在樓頂了。搖頭歎氣的點了根煙後,他看著麥子問道:「丫頭,可不是我不想教你……我先問你一句,你是真的想跟我學槍技嗎?」

    麥子瞪起大眼睛說道:「那是當然。」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阿楚正好在這裡,他可以做個見證。麥子,你如果是鐵了心的想學點東西,而不僅僅只是一時的興趣,那麼,我可以收下你這個徒弟……」微微一頓,不等麥子說話,卻又很難得的嚴肅起來,接著說道:「但是我要告訴你,想做我的徒弟,就必須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並且,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苦,而是你想都不敢想的那種苦」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6
【114】誰也惹不起
   

    麥子拜師的消息在寧南市警局內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至於為什麼會引起震動嗿嘄嘉嗼,硾碨碟碲話還要往前說。

    早幾天前,關於李德生同志的事跡塹塾墐墋,截戩摫搫因為蔣蘭和陳鎮的疏忽,並沒有嚴令那天晚上在場的人保守秘密。於是摿摡摶摠,爾牄牓犖便從三組有小喇叭之稱的林大警官這裡,開始了小範圍的傳播開來。好在傳播的範圍並不大褐裶褌裫,綦綞緒緅只限於幾個重案組和科室之間。而兩位局長警醒的也算及時,立刻召開會議箍箌箈箕,斡旖旗暝嚴令部屬不得再四處傳揚。

    其實,沒有蔣蘭和陳鎮的召開的會議,大多數人對林英略帶誇張的描述只是半信半疑。

    但是當蔣蘭親自主持會議,並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大家必須保守秘密後,所有的人都開始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了。並在蔣蘭、陳鎮離開之後,立刻將周偉和林英包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那天晚上的具體經過。可是,林英在會議上被蔣蘭點名批評後,總算是學乖了,三緘其口,卻是打死俺也不敢再忽悠了。

    對於李德生神乎其神的槍技,親眼目睹的人自然是目眩神迷,而那些沒見過、只聽過的人,因為林英出色的口才,也多少能窺得一斑。無心的人,只是心存敬仰,暗道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神奇之人。而有心之人,比如警局內部那些自詡槍法一流的人,便存下心思,要眼見為實。最好,還能親自與其交手一番……

    只可惜,林英也不是個傻大妞,描述那天晚上經過的時候,很聰明的隱去了李德生的名字。只說是三組聘請的某個專家。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很快就有人猜到了最近與三組關係密切的迅捷公司。由此而判斷出,這個所謂的專家必定就是迅捷公司地人。當然,由於李德生同志的形像太過寒磣,幾乎沒有人會聯想起他。而是將目標鎖定在李德生最瞧不起的某個小白臉身上。

    麥子要拜師了,學的就是槍技,而且今天晚上就要舉行小範圍的拜師宴。

    這個消息再次從林英這裡洩露了出去。

    於是。餘音未了的槍神事件,便再次開始升溫。

    有很多人開始琢磨著,今天晚上,我該找個什麼理由溜進這個宴會呢?

    在寧南警局內部,最想參加這個宴會的人。毫無疑問地便是柳東陵了。

    在南部省份,他不僅有快槍之稱,而且隱約也有著槍神的美譽。而當林英版的槍神出爐之後,有很多人問他,這個世上真有那種神乎其神的槍技嗎說實話。柳東陵對此也很困惑。首先,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把槍玩到這個份上。自己苦練N多年的槍技,手指間地老皮磨去了一層又一層。也只不過是比別人出槍速度快一點,準度更精確一點而已。只怕再練一百年,也不可能做到林英所描述的那樣。但是,蔣蘭所召開的會議,卻又從側面證實了林英的話……

    這個世上真有那種神乎其神的槍技嗎?

    柳東陵地心頭有一個大大的問號……而當他得知麥子拜師的消息後,便決定不管用什麼樣地手段,也要偷偷的溜進去,一辨真偽。否則的話。對於他這個愛槍成癡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和折磨。

    當然,打算參加拜師宴的人,並不僅僅只有柳東陵一個人。

    早上剛一上班,陳鎮就接到了蔣蘭的電話。讓他去一趟局長辦公室。

    陳鎮踏進蔣蘭辦公室後,迎接他的是蔣蘭那張時刻不在微笑地臉。

    陳鎮問道:「蔣局。有什麼指示嗎。」

    蔣蘭請陳鎮坐下後,笑吟吟的說道:「陳局長,你是局裡的老前輩了,年紀又大我很多,我對你只有請教,可不敢說什麼指示。」

    陳鎮笑著謙虛了一番……說實話,他對蔣蘭的印像並不差,雖然心思過於玲瓏,而且頗具野心,但她對工作的態度還是沒得說。另外,這個女人地能力也不錯,尤其是具有很強的大局觀,並沒有因為自己是一把手,就將所有地事務總攬。而是知人善用,頗有點大將風度。這也是很多男人所不具備的一個優點。

    蔣蘭說了幾句公務上的事情後,忽然問陳鎮道:「陳局,你知道麥子拜師的事情嗎?」

    陳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一點……這丫頭和柳東陵一樣,特別喜歡玩槍。」

    蔣蘭笑道:「那……她拜的那個師父應該就是李德生吧?」

    陳鎮笑道:「應該是吧……說起來,迅捷公司的人就是麥子介紹來的。據我所知,麥子和他們的關係相當的不錯。如果說麥子要找師父學槍技,應該就是李德生了。再說,麥子心高氣傲,除了李德生之外,誰還敢做她的師父啊。」

    蔣蘭點了點頭,笑道:「呵呵,我聽說今天晚上麥子要舉行拜師宴。老陳啊,這丫頭應該請了你吧。」

    陳鎮哈哈笑道:「麥子這丫頭平時看見我,沒大沒小的,根本就不拿我這個局長當回事。請客吃飯這種事情,她是絕不會想起我的。再說了,這是個私事,又都是些年輕人,就是請了我,我這個老頭也不好意思去參合啊。」

    蔣蘭聞言,依舊微笑著,卻開始沉吟起來。

    陳鎮有些好奇,問道:「蔣局,你該不會是想去參加這個拜師宴吧?」

    蔣蘭笑著點頭,說道:「對,我確實有這個意思。但是怎麼說呢,我來的時間短,和麥子也沒什麼接觸。我怕去了之後,會不受歡迎啊……」她這話便透出些虛偽和矯飾。

    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麥子的頂頭上司,而且又是警局的總BOSS。參加下屬舉辦的宴會,表現出的恰是領導對下級的關懷。而身為她的部屬,有領導捧場,正是掙了面子又掙了裡子。人前人後,無論是外人還是在同事面前,都是一份老大風光。

    換做普通地下級,對領導這種主動的行為。肯定是歡迎還來不及。

    這種道理,身為領導的蔣蘭,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麥子在寧南警局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對麥子來說,當警察。恰是興趣使然。而在外人眼裡,這只是麥大小姐一時的遊戲之舉,除了三組的人之外,沒有人相信麥子會真的做一輩子警察。這不是神經病嘛……好好地千金大小姐不做,卻跑來當一個小警察。而且還是出生入死的重案刑警。世上哪有這種道理!且等這瞧吧,等人家玩累了,玩厭了。照例一扭小蠻腰,回家當她的千金大小姐,又或是找個能配得上她的公子哥,當豪門少婦去了。

    且不管麥子當警察的動機是什麼,對於蔣蘭來說,因為麥子地背景,她不可能將這個丫頭當成普通的下屬。在她來寧南上任之前,領導就一再叮囑她。對於麥子。在保護好她的前提下,且讓她玩個盡興。等她玩累了、回家了,咱們也就算是解脫了……

    領導的這種叮囑,就足以說明問題。

    上次麥子被困在藍天大廈的時候,蔣蘭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事後幾次想調麥子去其他地科室。卻被這丫頭的一份辭職報告給堵了回來。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找應小蝶談了幾次心。叮囑她千萬不要派危險的任務給麥子……

    不過,蔣蘭地這份矯飾,陳鎮卻是很能體諒。

    領導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是當自己的治下出現一個遠比自己更重要的下級,這樣的領導也實在是夠難為的。好在麥大小姐的脾氣雖然刁蠻了點,但卻識大體,平時也很低調。人前人後,沒有半點我是千金大小姐,你們千萬不要惹我的派頭。對領導也算得上是尊重,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出格地舉動。

    只是,陳鎮有些好奇,蔣蘭為什麼要去參加麥子的拜師宴呢?

    「老陳,幫我做做說客吧,麥子這丫頭聽你的話。你先幫我打個招呼……」

    陳鎮笑了笑,問道:「蔣局長,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去參加這丫頭的宴會嗎?」

    蔣蘭笑了笑,說道:「還能是什麼,當然是為了那個迅捷公司了。我知道,這家公司和我們算是合作單位,但我想……為什麼不能將這種合作再進一步呢?老陳,那天晚上你也在場,李德生的槍技你是親眼看見地。我琢磨著,有沒有可能讓他成為警局特聘的總教練呢?」

    陳鎮不由一怔……說實話,蔣蘭地這個想法還真是吸引了他。

    稍稍沉吟後,他說道:「蔣局長,你的這個想法的確很好。但你有沒有想過,李德生的背景可不單純啊。」

    蔣蘭卻笑道:「就是因為不單純,才更要合作。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兩個局長在某些特殊機構的眼中,連罪犯還不如。罪犯也是有人權的,可我們呢,還不是說抓就被人抓了?考慮到這一點,我們和迅捷公司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也算是給我們兩個人找個護身符吧……」後面的這句話,她用的是說笑的口吻,但眼中那絲憂慮卻是真真切切。

    說起這個,陳鎮倒也是感同身受。七處外勤組那天連夜離開了寧南,當他們帶著袁決遠去的時候,他和蔣蘭都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輕輕一歎,陳鎮苦笑道:「說真的,那些人走之後,我生怕他們還會回來。我個人倒無所謂,我只是害怕他們會給寧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天晚上,要不是迅捷公司,謝家姐弟說不定就……」

    蔣蘭也歎了口氣:「是啊,好在他們已經離開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當蔣蘭和陳鎮大發感慨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袁決在當天夜裡就死在了去往海城的路上。他們更不知道,屈波和七處的人,終究還是要回到這座城市的……

    雨花路上。李德生駕駛著公司新買的越野車,一路疾馳。

    易楚坐在後座上,笑道:「老李,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李德生翻了個白眼,說道:「大爺地,我好歹也是和你一樣的老闆。怎麼就淪落到給你當車伕的境地了呢?真是沒天理啊……快一點不好嗎,丫就別假正經了。」

    時間已近中午,就在二十分鐘前,易楚接到喬丹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回到了寧南。

    易楚掛下電話。二話不說,便讓胖子開車送他去喬丹的公寓。

    話說李德生對車伕這一行已經厭煩透了,但考慮到某人正獸血沸騰,自己二百多斤又不夠他折騰的。所以便忍氣吞聲的上了車。

    易楚笑道:「行,行。回頭我就去學車。這總成了吧。不過大哥啊,你真不能開慢點嗎,我心臟不太好。」

    李德生忍不住笑道:「你有事難道我就沒有事情了嗎?別忘了。晚上可是我收徒弟地大日子。等把你扔到喬丹那裡,我也得回去飭飭。麥子這丫頭水靈靈的一個小仙女兒,我這師父也不能太寒磣了,免得給她丟面子。再說了,這也算是咱們和三組的人第一次正式的打交道。我好歹也是法人代表,不能給咱們公司丟臉啊……」

    易楚笑道:「說真的,老李……你收麥子做徒弟,是打算正兒八經地當師父呢。還是陪那丫頭玩玩?」

    易楚是從苦水裡泡大的,雖然他所練習的武技和李德生練習的槍技算是兩個行當。但老話說的好,寶劍鋒從磨礪出,不吃苦中苦,又哪地人上人……親眼目睹了李德生神乎其神的槍技後。他比誰都明白,除了天賦之外。這種神技是靠著大量非人苦練得來的。

    打個不恰當地比喻,有些人只見小偷人前吃肉,卻少見他們人後挨打,更不知道這偷技也是要靠勤學苦練才能得來。否則的話,肉沒吃上幾塊,卻盡顧著挨打了。

    麥子畢竟是個女孩,又是個千金小姐,易楚真的是不看好她能經受住李德生的特訓。

    李德生卻笑道:「你覺得……我要是糊弄這丫頭的話,她會放過我這個師父嗎?」

    易楚說道:「這是兩碼事……我能看得出來,這丫頭很倔,也有一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牛勁,但這只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就你那一手活,一是要天賦,二是能經得住非人的折磨。你認為她能受得了這種苦頭?」

    李德生將車速放慢,扭頭看著易楚很認真地說道:「其實,麥子這丫頭是很有天賦的。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我們這種人和屠夫的職業有點相像。他們看到牲口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琢磨,這口牲口有多重,可以殺出多少斤肉來,從哪裡下刀比較合適。而我呢,只要見到拿過槍的人,也總是喜歡做類似地比較。我觀察過了,麥子這丫頭天賦絕對是足夠了,這一點不用擔心……」

    微微一頓,他的臉上卻露出些邪惡的笑容,接著說道:「至於她能不能受得了……嘿嘿,這可不是由她說了算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落在我的手裡,還由得了她!當初我訓練那群小崽子的時候,都有人恨不得背後打我的黑槍。結果怎麼著,還不是乖乖的給老子去訓練。」

    易楚苦笑,心說麥子啊麥子,你也是豬油蒙了心,好好的非要學什麼槍技……叫我一聲師父,我教你兩招燕家的小散手,豈不比跟著這個惡毒的胖子叫師父要強的多?想到這裡,他心裡便有點酸溜溜的……

    李德生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對了,阿楚,雖然我很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也明白接下來你要做些什麼。但我還是得提醒你,見了喬大美女後,你千萬得悠著點。晚上的拜師宴你是見證人。到時候不來,我倒無所謂。我就怕……麥子那丫頭,真會拿把刀去割你的小雞雞。」

    易楚翻了個白眼,罵道:「我靠,麥子認你做師父真是瞎了眼。說你為老不尊都是輕的,不客氣的告訴你,大哥你簡直就是個禽獸呀……」

    半個小時後。李德生將車停在了衛視台的公寓地院子外面。易楚走下車,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會佳人。李德生急忙要下車窗,叫道:「易爺,千萬別忘記了,晚上把喬丹也叫上。」

    易楚也不說話。揮揮手,示意李德生趕緊的滾蛋。

    李德生衝著易楚的背影豎起中指,忿忿罵道,小樣的,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再給你當車伕。老子就是個逑……

    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易楚已經算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到喬丹了。其實細算算,也沒多長時間。但他這人向來沒有時間觀念,再加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般的煎熬,便覺得自己最少有半年多沒見到喬丹。

    「激動的心,顫抖地手,我給領導敬杯酒……」

    易楚哼著小調,想像著見到領導之後的那些事兒,腳步便忍不住有些漂浮了。

    時間正是中午,公寓前人來人往。易楚便不打算從前門進去。

    溜到公寓樓的後面,抬頭找到屬於喬丹的那扇窗戶,他心中大喜。窗戶恰好開著,倒省去了一番手腳。

    左右環顧,四下無人。他吸了口氣,輕飄飄的拔起。一手按在窗台上,像朵雲彩般飄進了喬大小姐地閨房。

    進去之後,照例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好熟悉的味道啊。

    這屋子裡,到處都是喬丹的味道,而這正是易楚最為眷念的氣息。

    他躡手躡腳地前行,想給喬丹一個驚喜。

    但屋子裡悄無聲息,沒有一點的動靜。

    易楚心中好奇,便往喬丹的臥室走去,進門之後卻發現,喬丹躺在床上,居然已經睡著了喬丹給他打電話地時候,剛下的車。她告訴易楚,自己已經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來的時候多敲門,保不準自己就睡過去了……喬丹睡覺的模樣很可愛,抱著一隻巨大的玩具熊貓,半躺半臥。一隻腳蜷縮著,另一隻腳卻很不老實的架在熊貓上,半透明的睡衣褪去,露出光滑如雪的大腿。

    易楚笑著搖頭,這丫頭還真是大膽,睡覺地時候連窗戶也不關。

    雖說是三樓,但現在的小偷也不是蓋的,飛簷走壁談不上,順著樓上的附屬物,爬個三樓還是綽綽有餘。

    他走到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喬丹,伸手將她頸邊地長髮理好……

    雖說有很多的話想說,也有很多地相思要傾訴,但看著喬丹略顯消瘦的臉龐,易楚便不忍立刻叫醒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著,在易楚的注視中,喬丹依然沒有醒來的跡像。只不過,她的嘴角邊漸漸露出一抹微笑,似乎在夢裡遇上了什麼好事兒。過了一會兒,她忽然一蹬腿,在夢裡叫道:「死鬼,看姐姐的無影腳……」

    易楚哭笑不得,心說,臭丫頭,哪裡又惹著你了,竟是在夢裡也惦記著虐待我。

    聽著喬丹的夢囈,易楚乾脆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握這喬丹的小手,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他正睡的香濃,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後,便覺得一個綿軟的大傢伙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臉上!

    等睜開眼後,卻見喬丹縮在床角,嚇得瑟瑟發抖。

    原來,當他睡著後,喬丹的長髮傾瀉過來,恰是將他的臉遮住。

    當時,喬丹睡的正香濃,卻隱隱覺得身邊有個人。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後,果然發現身邊躺著個男人。可憐的喬大小姐當時就被嚇懵了,雖然覺得這傢伙的身材有點熟悉,而且也很有型,但出於女孩子自衛的本能,仍是尖叫一聲,然後將手中的玩具熊貓狠狠的砸了過去……

    易楚睜開眼後,喬丹也看清楚了身邊的色狼是誰,氣的牙根癢癢。咬牙切齒地就撲了過去。

    「死鬼,叫你嚇我,叫你嚇我……」撲在易楚的身上,手腳並用,連牙齒也用上了。

    易楚笑吟吟的看著喬丹,也不反抗。

    喬丹知道自己的這點打擊對於易楚來說,不過是蚊蟲叮咬而已。

    她很快就放棄了這種徒勞的懲罰。騎在易楚的身上,惡狠狠的瞪著他,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易楚地手很不老實的從喬丹的睡衣下伸了進去……然後笑嘻嘻的說道:「美女見過不少,就是沒見過美女騎帥哥的。」

    喬丹撲哧一笑道:「呸。死不要臉,就你這樣,還帥哥呢。我們台裡看門地都比你帥……」

    易楚的手攀上喬丹瑩瑩一握的細腰,感受著那如水般的柔順,沒在繼續說話。

    而當他的手繼續向上攀升時。喬丹地呼吸忽然急促起來,盈盈的某光流轉時,雪白的牙齒便咬住了溫潤地紅唇。她低下頭。看著易楚的眼睛,喃喃的問道:「死鬼,有沒有想我……」

    易楚拒接回答,而是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他的雙手火熱而靈動,喬丹感受著這朝思暮想的溫存,漸漸癱軟在易楚的懷裡,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阿楚,別停下來。我要你……現在就愛我……」

    當戀人用最近的距離彼此相對時,慾望和思念,很快就在這心靈地交流中退去。

    浴室裡,易楚躺在浴盆中,而喬丹卻躺在他的身上。

    冰涼的水從兩人身上漫過。試圖沖洗掉依舊殘留的激情……

    易楚的手攀上喬丹胸前地玉峰,調皮的撥弄著那一點嫣紅。

    喬丹輕輕地打掉易楚的手。嗔道:「你還沒折騰夠啊……」

    易楚嘿嘿的笑著:「大姐,可是你先開始的,俺……俺其實是被動方呢。」

    喬丹撲哧一笑:「不許洋腔怪調的,更不許裝無辜。得了便宜還賣乖,最恨你這種沒良心的人了……」

    易楚笑道:「我明白了,你是叫我悶聲大發財,得了便宜自己偷著樂就好了。」

    喬丹恨恨的擰著易楚,卻歎了口氣:「真要是嫁給你,肯定會被你氣死。」

    易楚嘿嘿的樂著,忽然想起時間不早了,在床上折騰這麼久,眼看就要天黑了。

    他稍稍的坐起點身子,說道:「對了,阿喬,晚上打扮的漂亮點,我帶你去參加一個酒宴。」

    喬丹一怔,隨即翻過身看著易楚,很驚訝的說道:「不是吧,我也打算帶你去參加一個酒會呢。衣服都替你準備好了……」

    易楚同樣一怔,說道:「這麼巧?」

    喬丹眼睛一轉,卻笑道:「按理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是本小姐還沒嫁給你,所以就不用遷就你。一句話,老實的起來穿衣服,打扮的帥帥氣氣的。今天晚上,本小姐要正式的把你介紹給同事。」

    易楚很嚴肅的說道:「這可不行,我這邊的事情可比你重要多了……我要是不去的話,是會鬧出人命的。」

    喬丹驚訝的問道:「不會吧,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易楚歎了口氣,剛要把李德生收徒弟的事情說出來,喬丹卻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

    喬丹眨著眼睛說道:「等等,等等……這樣吧,我們各自闡述事情的重要性。然後再比比誰的事情更重要。如果是我這邊的事情重要呢,你就跟我走。如果是你那邊的事情更重要呢,我就跟你去。這樣好不好?」

    易楚一臉不信任的看著喬丹,說道:「少忽悠我……論嘴上的功夫,您老人家還不把我忽悠到火星上去。」

    喬丹舉起手,笑吟吟的說道:「誰耍心眼誰是小狗。」

    喬丹和易楚在一起的時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聽他說故事。從張長東的事情,再到白家的事情……而易楚也很喜歡這種方式和喬丹交流。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將喬丹攬在懷裡,將袁決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最後,又把麥子拜師的事情說了出來。

    喬丹是個心軟的女孩,聽著故事,眼淚為那三個無辜的女孩和范豆豆,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她翻過身,像只小貓般趴在易楚的懷裡,任淚水流過易楚的胸膛,再滴入冰冷的水裡……

    易楚說完之後,苦笑著又道:「你說說,李胖子和麥大小姐這兩個人,我能惹得起誰?」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6
【115】黃金雙槍

    從浴室出來,喬丹用毛巾擦拭著水淋淋的長髮,一張小臉卻是變成了苦瓜。

    易楚光著屁股從浴盆裡跳出來嵿嵽嶆嵹,墈墆墂墎追著喬丹喊道:「喂,喂膃腿膂膈,蒿菄萛蓇你的事情還沒說呢。不說別後悔啊,我就當你是準備跟著我走了……」

    喬丹撅著嘴回頭鉿鉺銦銗,勩勫匱匰卻見一個不要臉的傢伙晃蕩著凶器在身後張牙舞爪,頓時嚇了一跳寢寥察寨,緌綾緉綵尖叫道:「呀,死不要臉的,快去穿衣服啊。」

    易楚撇了撇嘴:「又不是沒見過……不穿,不穿,這多涼快啊。」

    喬丹眼睛一轉,跳到門邊,將手放在門把上,偏著頭威脅道:「你真的不穿嗎?」

    易楚恬不知恥的笑道:「切,你嚇唬誰啊,我就站在這兒不動了,有本事你就開門。」

    喬丹瞪起眼:「我真開了啊!」

    話音剛落,卻忽然有人敲門,喬丹一張小臉頓時煞白,像踩了老鼠般跳進了易楚的懷裡,小聲的說道:「死鬼,千萬別出聲。被人看見我們這樣,我就完蛋了。」

    伊人在懷,易楚賊心不死,一隻手順著喬丹的浴袍就鑽了進去,嘴裡小聲的笑著:「臭丫頭,這會兒不凶了?」

    喬丹氣極,擰著易楚的手臂說道:「死鬼,不許佔我便宜……」

    易楚嘿嘿的笑著:「我偏要占,你叫啊,你倒是叫啊……大聲的叫,就說有人非禮你。」

    敲門的人在屋外喊了幾聲,卻聽不到動靜,沒一會兒,便悻悻的離去。

    這時候,可憐的喬丹已經被易楚的賊手摸的渾身癱軟。偏偏又不敢叫出聲來。無奈之下,只好一把抓住偷兒地凶器,小聲的告饒:「不要,不要啊……剛洗完澡呢,晚上回家再給你好不好?」

    易楚的耳朵遠比喬丹要靈敏的多,知道敲門的人已經離去,便笑道:「聽你這意思。是準備跟我走了?」

    喬丹的小臉通紅,一口咬在易楚的肩膀上,吃吃地笑道:「死鬼,還不放開我,跟你走就是了……男子漢大丈夫。你乘人之危,還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啊。」

    易楚笑道:「這就叫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喬丹這時候也知道外面的人已經離開,恨恨的推開易楚,嗔道:「好了。去穿衣服吧,光著屁股很帥嗎……快去,快去。難看死了。」微微一頓,又道:「衣服在臥室的衣櫥裡,那套黑色的西裝,記住系領帶啊。」

    易楚走進臥室,找出喬丹買地新衣服……這套西裝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都不算是最時尚的。但易楚對於喬丹的眼光,向來是極信任的。果然。當衣服穿好後,往鏡子前一站。一個算不上玉樹臨風,但絕對是有型有款的氣質男躍然鏡中。這套西裝儘管是成品,但穿在他身上,卻無一處不貼切。便彷彿是為他量身定制地一般。略略收起的腰身,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他修長地身材。而黑色的面料。映襯著稍稍有些蒼白的面容,表現出一股內斂、稍帶憂鬱的氣質。

    喬丹站在易楚的身後,瞇著眼上下打量著……看得出,她對自己的作品相當的滿意。

    易楚在鏡子前一番騷姿弄首後,回頭看著喬丹,笑道:「怎麼樣,俺是不是很帥?」

    喬丹卻微微的皺眉,上前將易楚地頭髮稍稍弄亂,又噴了點喱水,這才笑道:「馬馬虎虎了,勉強能帶出門了……」

    收拾完易楚後,喬丹開始裝扮。天生麗質的人,無需在化妝上下很多的功夫。很快,一個典雅、大方的喬丹就出現在易楚的面前……喬丹穿鞋地時候,易楚忽然想起她的事情還沒說,便問道:「對了,阿喬,你今天晚上地酒會是什麼名目啊?不去的話,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喬丹笑道:「沒關係的,一個招待酒會,來的人都是南部省份的同行……我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他們就可以了。」微微一頓,她拉著易楚坐到床上,撅起嘴接著說道:「都怪你,一見面就幹壞事,害得我連正事都沒說。」

    易楚奇道:「正事?」

    喬丹點了點頭,將前段時間柳冉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冉來寧南的事情,易楚知道一點。但是從呈陽後來後,喬丹就已經離開寧南。所以,他並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等喬丹說完之後,他驚訝的問道:「柳冉的意思是……讓你接替她的位置?」

    喬丹點頭道:「對呢……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聽聽你的看法。」

    易楚抓了抓頭,喃喃道:「我還以為只是簡單的挖牆腳呢……乖乖,這下可玩大發了,居然要你主持X因素。」

    喬丹拉著他的手,使勁的搖著:「快說呀,你什麼意見嘛。」

    易楚笑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就好了,幹嗎要問我的意見?」

    喬丹瞪起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易楚笑了笑,抓住喬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吻著,說道:「傻丫頭,我是說真的。不要因為你和我在一起就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徵求我的意見,是因為對我的尊重。但是咱們畢竟還沒結婚啊,在這之前,你真的不用因為我而拒絕自己一直追求的東西。不然等咱們結婚後,你肯定會後悔的。」

    喬丹擔心的說道:「可是我答應柳冉姐後,陪你的時間就肯定就會少很多。我媽都說了,想抓住男人的心,一是要抓住他的胃,二是要拴住他的腿。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這個傢伙會當陳世美呢……」

    易楚笑道:「笨丫頭,聽媽媽的話,沒飯吃啊。記住了,以後你得聽老公的話……其實。你不用害怕的,你可以挖出我地胃,砍斷我的腿,用一個大玻璃瓶子裝著。這樣的話,俺就永遠也跑不掉了。」

    喬丹一陣惡寒,擰著易楚的胳膊,咬牙道:「呀。噁心死了……」

    微微一頓,她終於是放棄了這個話題:「啊呀,煩死了。先不說這個了,讓我再好好的想一想,反正還有時間呢。對了。阿楚,明天晚上有我的節目,你一定要看哦。」

    易楚奇道:「有新節目了?」

    喬丹笑吟吟的說道:「對呀……這段時間和柳冉姐一直在外面跑,做地就是這個節目。」

    易楚笑道:「和柳冉合作的節目嗎?可不可以先透露點內幕啊。」

    喬丹笑嘻嘻的說道:「那可不行,反正你明天晚上就知道了。我敢肯定。你看了這個節目後,一定會感興趣的。」她吟吟而笑,眸中帶著一絲調皮和狡黠。麥子的拜師宴選擇在花園小區附近地一家酒樓。

    這是一個面積不算太大的宴客廳。除了幾張圓桌之外,其他的設施也一應俱全。

    下午四點鐘左右,麥子就帶著凌菲菲翹了班,偷偷的溜來開始佈置。這丫頭雖然刁蠻任性,卻有傳統的風骨,對拜師這件事情看地很重。如果不是李德生一再勸阻,她會在寧南市最豪華的酒樓包下一個樓層,以示自己對李德生的尊重。

    時間未到。宴客廳裡卻已經很熱鬧。迅捷公司純粹一個草台班子,根本沒有上下班地觀念。麥子還沒來的時候,高宗棠就領著雷氏兄弟和楊波,在小房間裡就開始了斗地主。而李德生卻領著他的女兒李彤在一旁觀戰。

    自從和劉韻離婚後,他的這個閨女跟著母親的時候居多。再加上前一段時間事情也多。很難照顧好女兒,所以他硬下心腸。索性讓女兒長期住在了劉韻那裡。現在,公司的境況和前途是愈發的樂觀,時間也算充裕,又遇上今天的喜事。下午他送完易楚後,便直接去了劉韻那裡,將女兒接了過來。

    小李彤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爸爸,見面地時候便格外的親切,撲在李德生的懷裡就沒下來過,一直讓父親抱著自己。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李德生一個大老爺們,卻硬是被女兒這番舉動弄的鼻子酸溜溜的。他知道自己虧欠女兒太多太多地東西,而且,這些虧欠的都很難再彌補回來。

    小李彤一直膩在父親地懷裡,小聲的問他,爸爸,你不是發財了?

    李德生去劉韻那裡的時候,開的是新買的越野車。劉韻送李彤下樓的時候,被這輛價值不菲的車子著實嚇了一跳,看李德生的目光便有了些異樣。她並不是一個沒有見識的女人,她很清楚李德生開的這家信息公司的實質。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再退一步說,她與李德生之間即便沒有了恩情,但總歸是一張床上睡了好幾年。對李德生此時的闊綽,她不可能一點的擔心都沒有。

    李德生能看出劉韻眼裡的擔心,笑了笑,便主動的將公司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其實,兩人的心裡都很清楚。劉韻的擔心是因為李彤,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沒有了爸爸。而李德生的主動釋疑,同樣是為了女兒,他也不想因為劉韻的擔心而給女兒造成不必要的困惑。

    李德生解釋的很清楚,劉韻也不再擔心。但她對李德生火箭式的發展速度,還是有了一些莫名的情緒……李德生沒有多理會劉韻的目光,帶著女兒離開了這裡。他知道,劉韻那種莫名的眼光是一種責怪。責怪自己為什麼一直消沉,而不願意為她和女兒而奮發。不過,李德生並沒有因此而對劉韻有任何的歉疚。因為他一直認為,平平淡淡才是真。如果現在能遇上一個相投的女人,他依然會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選擇一種寧靜的生活。

    他很清楚,像自己這樣的人,最風光的時候,也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為了人前的顯赫,而給自己身邊地親人帶來危險,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另外。人與人之間,最珍貴依舊是感情,而不應該參雜其他的東西。

    李德生一直認為,真正的愛人,就應該像易楚和喬丹那樣。彼此付出,彼此守候,也不在乎身份上的懸殊。為的只是彼此相對時,心中的那一份寧靜與默契。而劉韻這樣地女人,活在虛榮裡,活在浮華中,她是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

    整個下午。李德生抱著女兒一直沒鬆手。

    直到麥子帶著凌菲菲和囡囡來到酒店之後,李彤總算是不再纏著他了。

    李彤和囡囡一般大小,兩個小女孩相視的第一眼,都有些驚訝與好奇。

    囡囡是個自來熟,指著李德生懷裡的李彤。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你叫李彤,是個好哭鬼。」

    李彤做著鬼臉:「小孩哭。有糖吃,你是個傻妞妞……」

    囡囡吐著舌頭:「我才不是傻妞妞呢,我會玩很多種遊戲,你會嗎?」

    李彤很嚴肅地說道:「好孩子是不玩遊戲的,好孩子要學唱歌,學跳舞……」

    兩個小大人一見面就開始鬥嘴,惹的李德生和麥子笑得嘴都合不攏。

    李德生湊到女兒的耳邊,說道:「彤彤。和囡囡一起去玩好不好,爸爸抱你抱的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囡囡跳著腳,用手指在小臉蛋上劃著:「羞,羞。這麼大地人了,還賴在爸爸的懷裡。」

    小李彤怒了:「我要和你比跳舞。」

    囡囡擠眉弄眼。搖著小腦袋說道:「有本事就跟我比玩遊戲……」

    李德生見這兩個小傢伙快要吵起來了,哈哈一笑,索性一手一個,將囡囡也抱在懷裡。

    「得吶,我的兩個小祖宗,都別吵了。我帶你們出去玩,樓下有個遊藝廳,有遊戲也有那個什麼跳舞地毯子。你們倆就可勁的玩,可勁的比。不過先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許吵架了。」

    一聽有好玩的,兩個小姑娘立刻拚命的點頭,一左一右,拽住李德生耳朵,催他趕緊的去遊藝廳。

    李德生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後,麥子便拉著凌菲菲去安排酒宴的事情。

    等一幹事情安排好後,時間雖然不算太早,但距離三組下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多鐘頭。她又拉著凌菲菲鑽進了小房間,觀看迅捷四人組地地主大戰。

    雖說三組的人和B單元的男同胞只隔著兩扇門,但彼此間並沒有什麼來往。總的來說,迅捷公司裡,除了易楚之外,年紀最小的楊波也比三組地人大很多,應該說,雙方之間已經有了一條年齡上的代溝。再說,高宗棠等人都是在死人堆裡打過滾地,身上自有一股難言的陰沉,這可不是一群小姑娘能受得了的。就連一貫大大咧咧的林英,見了高宗棠也是躲的遠遠的。直埋怨麥子說,還以為找來一群免費的男人當苦力,誰知道卻招來一幫克格勃,嚇死人了……

    但凡事總有例外,比如麥子,從來都是鬼神不懼。

    一進小房間,她就拍著高宗棠的肩膀叫老高,摸著楊波的腦袋叫四眼,根本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

    但事情就是這麼的有趣,高宗棠向來是死人臉一張,但對麥子卻是親切有加。一邊打著牌,一邊問麥子,什麼時候拜他這個二師父。

    麥子卻很是不屑:「切……想學武技還用得著你啊,本小姐一聲招呼,姓易的小子還不得樂壞了。老高同志,你就死了做我二師父的心吧。要說易楚嘛,那還差不多。」

    說話間,手機卻響了起來。

    電話是陳鎮打來的,在電話裡,陳鎮委婉的表達了蔣蘭要來參加酒宴、並向麥子祝福的意願。

    掛了電話後,麥子苦兮兮的看著凌菲菲:「菲菲,這下完了。」

    凌菲菲膽子最小,被麥子的表情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麥子歎了口氣說道:「咱局的領導要來砸場子……」

    十分鐘後,凌菲菲去遊藝廳接替了李德生的保姆之職。

    李德生回到大廳後,好奇的問麥子道:「這酒還沒端上來。人也沒來齊,急吼吼的叫我回來幹嗎。」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師父,你有麻煩了。」

    李德生奇道:「什麼意思?」

    麥子笑道:「蔣局和陳局都來了,正在小房間裡呢。」

    李德生愈發地奇怪:「他們來幹什麼?」

    麥子撇著嘴說道:「還用得著問嗎……無事不登三寶殿,夜貓子進門沒好事。師父,我可先提醒你,待會他們無論說什麼。你都要考慮好再回答。」

    李德生一瞪眼,拿出師父的威嚴,說道:「臭丫頭,到底是什麼事情,趕緊的說。敢吊師父的胃口……那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麥子一頓腳:「我怎麼找了你這麼一個死腦筋的師父,真是氣死我了。他們來能有什麼好事情,不是讓你出苦工,就是做免費的勞力唄……」

    話音剛落,便聽蔣蘭在她身後笑吟吟的說道:「麥子。在說我什麼壞話呢?」

    麥子嚇了一跳,回頭吐著舌頭,做可愛狀:「蔣局。你都聽見了呀……」

    警局地正牌BOSS駕到,李德生自然不好怠慢,上前握住蔣蘭的手,很是客氣了幾句。同時做長輩狀,小小的訓斥了一下麥子。麥子識趣的很,做了個鬼臉後,溜到遊藝廳找兩個小姑娘玩兒去了。

    李德生和蔣蘭進了小房間後,陳鎮已經等在那裡。

    照例的寒暄之後。陳鎮沒有多廢話,直接說出了他和蔣蘭地來意。所謂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陳鎮對李德生有一定的瞭解,知道在這種人面前,最好的談話方式就是有什麼說什麼。

    等陳鎮說完來意之後。李德生卻是皺起了眉頭,說道:「總教練?」

    蔣蘭微笑道:「對。總教練。我們不僅想請李先生訓練幾個重案組的人,同時也想把特警這一塊也交給你。不知道……李先生願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

    官場上的人,說話是相當有技巧地。

    蔣蘭明明是有求而來,但在最後一句話裡,卻很巧妙的將這種懇求轉變成了一種責任。

    李德生不由笑了笑……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一句所謂的責任,就把我逼到了角落裡。如果接下這個責任,那麼我就是光榮地、為民眾安危著想的英雄。如果拒絕她,那麼理所當然的就成了懦弱的、不肯承擔責任的孬種。呵呵,這個女人還挺有意思,給了這麼頂高帽子,換了別人,還不得立馬的熱血沸騰啊。

    蔣蘭見李德生笑而不語,又客氣的問了一句道:「李先生,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啊,對了,我忘了說。如果你願意擔當總教練的話,我們不僅將為你頒發聘書,而且還會給你以最高規格地……」

    李德生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待遇就不必說了,無論我接不接總教練的職務,待遇都是次要的。甚至,我現在就可以肯定的告訴蔣局長,如果我接下這個職務,是不會收取任何報酬地。我也幹過一段時間警察,知道警局的經費並不算寬裕。我還沒有從以前地同事身上挖肉的習慣……」蔣蘭眨著眼睛,說道:「這麼說……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李先生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請求?」

    李德生不由哈哈大笑:「蔣局長,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這樣吧,今天是我收徒弟的日子,咱們不談這個好不好?當然,兩位局長的來意我會記在心裡,也會鄭重的考慮。最多三天,我會給你們一個肯定的答覆。」

    蔣蘭和陳鎮相視一笑,衝著李德生同時點頭……其實,他們根本沒指望李德生立刻給出答覆,能有現在的這個效果,兩人已經很滿意的。來的時候,他們就商量好了,只要李德生不當面拒絕,再去找三組的人做點工作,事情絕對是大有可為。所謂待人以誠,只要工作做到位,人情擺的足,最後的結果基本可以斷定。

    說話間,忽然有人敲門,李德生站起身打開門後,卻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門口。

    李德生奇道:「請問你是……」

    中年男子很客氣的問道:「我是誰並不重要……請問,您就是李德生李先生嗎?」

    李德生點頭道:「對啊,我就是。」

    中年男子微笑著從身後取出一個錦緞面的盒子來,笑道:「李先生,這是別人托我轉交給您的禮物。」

    李德生愈發的奇怪:「禮物……什麼禮物啊?」

    那人笑道:「今天是李先生的收徒大典,托我轉交禮物的這個人有要事在身,無法親自前來道賀。所以備下薄禮,以表心意。另外,他還讓我轉告李先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道大如天,如果孩子不聽話,李先生千萬不用客氣……」

    這人說完之後將盒子放下,隨即飄然而去。

    話說到這份上,李德生和陳鎮、蔣蘭,都已經猜出這送禮的人是誰。

    李德生坐下來,當著陳鎮和蔣蘭的面打開了盒子,心說……還挺***沉,應該不是什麼支票了。

    打開盒子後,李德生卻是傻了眼。

    盒中金光一片,金色的錦緞上,赫然是一對鑲嵌著絢爛寶石的黃金槍!

    陳鎮和蔣蘭不由面面相覷。

    但很快的,隨著一個默契的眼神後,倆人很隨意的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他們畢竟是警察局長,看到這種敏感的東西、卻又無法處置時,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這算不上是一種縱容或者瀆職。換做別的人,哪怕是巨商大賈、政界要人,他們至少會善意的提醒對方應該怎麼處置這種敏感的東西。但李德生卻是個例外……對蔣蘭和陳鎮來說,這個有著神秘來歷的男人,別說是一支槍,就是家裡藏著一架坦克,也輪不著他們來管。金色的黃金雙槍絢爛奪目,刺的李德生的眼睛一陣陣的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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