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混在女警公寓 作者:圖窮 (連載中)

7426 2009-2-28 12:20: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0 149191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7
【116】熱鬧的夜晚
    麥子的拜師宴本來是一個小範圍的聚會,但意外之客卻一撥接著一撥。

    先是來了蔣蘭和陳鎮,接著是送槍的中年男子漼漉滭澈,緂綮綯綻就當李德生以為不會再有客人來的時候,柳東陵卻和其他幾個重案組的隊長溜了進來。他們來的時候漜滌滶滴,粼粿粽粻恰好麥子帶著囡囡和李彤上樓。麥子見狀,立刻帶著兩個小丫頭將這行人攔住了門外。

    話說都是同事槂槙樄榐,慞慓愿慳既然人家來了,麥子當然不會拉下臉將人趕走。

    不過箌箈箕箇,寞寡寣實女俠自有女俠的風範。來的雖然都是客,本小姐不好意思趕你們走,可你們也不好意思空著手上門吧?今天可是本姑娘拜師的大日子呢……她笑吟吟的站在門口,盯著以柳東陵為首的一行人,如花的笑靨上,分明寫了幾個大字:不許吃白食!

    柳東陵那個尷尬啊,苦著臉,趕緊的問身後幾位有沒有帶錢。

    他今天的來意,是想掂量一下所謂槍神的份量,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地點,來的時候又有些匆忙,口袋還有三十五塊六,哪夠給麥大小姐買禮物的啊?

    一行人無奈,只好你一百、我五十的湊了點錢,屁顛屁顛的跑上街買了個蛋糕和一束鮮花。

    柳東陵捧著蛋糕和鮮花,苦著臉問麥子道:「大小姐,這下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麥子瞥了眼蛋糕,笑嘻嘻的說道:「可是……我喜歡的是水果味的蛋糕呀。」

    柳東陵大窘,汗都流下來了,說道:「拜託,我身上的煙錢可都給你搾出來了。大不了……大不了我進去後只喝水不吃東西。」

    麥子見他說的可憐,撲哧一笑,總算是點頭放行了。

    其實這丫頭心裡明白,柳東陵帶著幾個重案組的隊長不請自來,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但正如易大俠所言。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你既然居心不良,那本小姐也樂得雁過拔毛,且讓你們出點血。再說了,宴客廳裡有兩位局長坐鎮,這幫小蝦米再有什麼壞心眼,也不敢當面使出來。

    柳東陵和那幾位隊長又哪裡知道蔣蘭和陳鎮也來了!

    他們樂呵呵的進了宴客廳。正商量著怎麼吃回本地時候,卻見兩位局長陪著李德生從小房間裡走出來……一行人頓時呆若木雞。蔣蘭和陳鎮見了手下的一幫得力干將,起先也是一怔,隨即卻相視而笑。知子莫若父,知兵莫若將。他們自然知道自己這幫手下安的是什麼心思。

    蔣蘭眼睛一轉。卻是對李德生低聲說道:「李先生,你看……你還沒答應做這個總教練,我的這些兵就已經想要掂掂你這個總教練的份量了。」

    李德生一怔,問道:「他們也知道你和陳局的打算?」

    蔣蘭心中好笑,暗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哪能讓他們知道?

    不過,為了套住李德生這條大魚,她卻笑吟吟地說了個謊:「嗯……知道一點。知道一點。」

    所謂請將不如激將,柳東陵來的還真是巧。

    李德生再是聰明,也沒料到事情會這麼巧合,當年的豪氣被勾了起來,哈哈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麼著吧……今天是個好日子,玩過火的話,麥子這丫頭肯定會埋怨我這個做師父地。明天。或者後天,蔣局長安排個地方,我給你的這些兵好好的上一課。」

    蔣蘭心中大喜,卻很矜持的點頭道:「好啊,這幫小子目中無人慣了。是該好好給他們上一課了。」

    陳鎮在一旁也是暗自佩服蔣蘭的功力,輕描淡寫地幾句話。便讓李德生未曾給出的答覆,在不經意間悄悄的溜出了嘴。這時候,柳東陵和那幾位隊長一臉尷尬地上來問好。幾人支支吾吾的,你一言我一語,試圖讓兩位局長認為自己這幫人是來給麥子道賀的,絕沒有其他的意思。

    陳鎮卻板起臉,意欲趁熱打鐵,說道:「都別再支支吾吾的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來意就直接的說。遮遮掩掩的,真是丟我的這張老臉。」微微一頓,卻一揚手,又道:「算了算了,你們地那些鬼心思就是不說我也猜到了幾分。小柳,今天是你領的頭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如你們的願吧……」

    柳東陵一怔,急道:「陳局,你真的知道我們的來意了?」

    蔣蘭抿嘴一笑:「你們不就是想看看槍神地功力嗎……行,我和陳局就滿足你們。」她轉頭看向李德生,又道:「李先生,不介意的話,後天我親自接你去南山地特警基地。那裡各項設施齊全,我看你的第一堂課就安排在那裡吧。」

    李德生無所謂的說道:「行,蔣局長說了算。」

    柳東陵一行人直愣愣的看著李德生,心裡都嘀咕著,這胖子是那座廟的菩薩啊,憑什麼給我們上課?

    陳鎮一臉的惱火,沉聲道:「看看你們這點出息,想著找人家的麻煩,卻連正主都不認識。出門後,千萬別說你們是干警察的,我真不丟起這臉。還看什麼看,這位李德生先生就是小林說的那位槍神,也是我和蔣局長給你們請的總教練!」

    柳東陵這回真的是傻了眼,他和身後的幾位隊長看著其貌不揚的李德生,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麥子這回卻急了,拉著李德生的手說道:「師父,你真要給我們當總教練啊?」李德生心裡也是鬱悶……我靠,剛才還說三天給答覆的,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給人繞進去了呢?

    他看著蔣蘭那張笑吟吟的臉,情知自己是給這風韻猶存的老娘們給忽悠了,不由哈哈一笑,說道:「蔣局長,可真有你的。」

    蔣蘭笑吟吟的說道:「我們這也是求賢若渴,迫不得已啊。李先生,可千萬不要怪我。中文網」

    事已至此。李德生也不是那種扭扭捏捏、喜歡裝矜持的人,嘖嘖嘴,便點頭道:「行,就衝著蔣局、陳局的這份誠意,還有這份忽悠的功力,我老李就應下這份差事了。」

    麥子一邊急地跳腳:「不行,不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師父,怎麼一會兒就收了這麼多的徒弟?我可不干……我還指望多學點東西,回頭好風光一下的呢。」這丫頭心直口快,心裡想著什麼嘴上便說什麼。這番話出口,惹得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苦笑。

    李德生笑瞇瞇的說道:「放心吧。傻丫頭,師父壓箱底地活兒都給你留著,誰也學不去。」

    「真的呀,這還差不多……」麥子眉開眼笑,微微一頓。卻又看向柳東陵等人說道:「對了,先進門的為大,小柳同志。從明天前,你可就得叫我一聲師姐了。」

    柳東陵心中鬱悶的快要吐血,不過有蔣蘭和陳鎮在場,他也只好尷尬的笑著。

    他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暗自琢磨開來……既然這個胖子大言不慚地說要給我們上課,也罷,那就南山基地再見了。我還不信了,今天丟的臉。我後天掙不回來!

    南山特警基地是一個綜合性的訓練場,裡面的設施齊全,射擊、格鬥、野戰等科目是訓練基地的必備項目。柳東陵心裡算得清楚,即便眼前這個胖子槍技確實了得,但就他這體型。總不可能連擒拿格鬥什麼地全部精通吧?跟他來個三局兩勝,槍法沒他准。就跟他比格鬥,我就不信找不回這個面子……

    柳東陵心裡撥著小算盤的時候,三組的人也到齊了,雖然某個拜師地見證人還沒到場,但麥子卻迫不及待的開始招呼大家入座。

    然後,今天的第四撥不速之客開始登場。

    蕭山不知什麼時候也趕了過來,一見面就指著李德生的鼻子笑罵道:「老李,你可真不夠意思啊,今天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通知我?」

    李德生笑道:「誰說我沒通知你,不是給你的手機留了言嗎。我靠,幾天沒露面,跑哪去了?」

    蕭山笑道:「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手機沒帶。再說了,你只說請我吃飯,沒說收徒弟的事情啊。虧得我打了阿楚的電話……來,來,給你介紹個人,這位是阿楚地師侄,單子文的公子單飆。知道你要收徒,也跟著來湊熱鬧。」

    他身後一個華服公子哥兒,正是單飆。按理說,他這樣的公子哥,是從來不屑與今天這種場合的。說的誇張點,這種檔次地酒店,他還真沒來過。不過,單子文對他早有吩咐,沒事別老往那些***場所跑,有這時間,不如和師叔多親近親近……

    一番寒暄後,李德生為蕭山介紹了自己的高徒。而單飆身為寧南市有名地公子哥,自然也認識蔣蘭、陳鎮。當下很客氣的代替他老子,向兩位局長大人問好。

    小小的宴客廳裡已是人滿為患,熱鬧成一團。

    三組的人坐一張桌子,柳東陵帶著湊份子的那幾位坐了一張桌子,而迅捷公司的人則和蕭山、單飆再加上兩位局長湊成了一席。剩下的那張桌子,則是被兩個小丫頭霸佔了。這時候,只缺易楚和喬丹未到。無論在李德生眼裡,還是麥子心中,易楚是今天晚上最重要的客人。他不來,這拜師宴也就失去了很多的意味。在滿滿一廳的人,彼此間認識或者不認識,看似因為李德生和麥子而聚集在這裡,但真正連接他們的樞紐卻是易楚。

    麥子急得直跳腳,拚命的撥著易楚的電話……

    服務員開始擺放冷盤的時候,易楚帶著喬丹終於是姍姍來遲。

    易大俠今天很帥,當他挽著喬丹出現的門口時,特意很矜持的擺了個POSS。

    但今晚的主角注定不會是他,而是他身邊那位……

    除了李德生和麥子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會帶著喬丹來參加拜師宴。而其中有很多的人甚至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寧南市的市花,怎麼會挽著他的胳膊,做小鳥依人狀。天啊,這簡直太震撼了,震的柳東陵那一桌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而當喬丹摘去墨鏡時。這家酒樓的服務員也認出了她,一擁而上,很沒素質地開始索要簽名……

    只一瞬間,易楚就被服務員擠到了一旁,很尷尬、很鬱悶,然後朝著迎上來的麥子和李德生無辜的聳肩。李德生大笑:「活該啊你,想娶明星當媳婦。就得做好這種準備。」說話間,囡囡和李彤已經張牙舞爪的衝進了人群,揮舞著從桌上拿來的餐巾紙,嚷著喬丹姐姐簽個名……

    整個拜師宴很熱鬧,麥子在酒宴開始後。不僅敬了李德生三杯酒,而且很恭敬的鞠了三個躬。

    而喬丹很不負責任的拋棄了易楚後,成功地說服三組的人,讓她們同時參加一檔訪談節目。

    整個酒宴最熱鬧的便是三組這一桌,除了喬丹之外。囡囡和李彤兩個小追星族也臨時擠了進去。而最鬱悶的一桌則是柳東陵和他的戰友們。三組地姑娘們根本不理會他們,而局長那一桌顯然也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好在易楚一直記著柳東陵曾經說過要請他喝酒,便拉著李德生過來。以二敵眾,硬是將一桌的人整倒了半桌。

    但是在這個晚上,應小蝶卻明顯的消沉著。

    袁決的事情已經過去,但范愚卻仍躺在醫院裡,而他地妻子和女兒,也依然在與世隔絕的深山裡舔舐著傷口。喬丹是這世上最細心的人,她不僅看出了應小蝶眼中地憂鬱,同時也在易楚的目光裡看到了他對應小蝶的擔憂……

    易楚對應小蝶的關心。讓喬丹的心裡微微的有些吃味,但她知道。如應小蝶這樣的女孩,想讓男人不去關心她,真的是很難很難。不過她也看了出來,易楚地目光雖然很溫柔。但卻很清澈的,有的只是純粹的關心。並沒有一絲半點的曖昧。這樣,就已經足夠了,自己還能奢求什麼呢?

    出於愛屋及烏地心理,再加上喬丹對應小蝶本就有的好感,她悄悄地坐到了應小蝶身邊,輕聲問道:「小蝶,還在為你師兄的事情煩心嗎?」

    應小蝶勉強的一笑,想要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今天畢竟是麥子拜師的好日子,她並不想去說那些煞風景的事情。喬丹明白她的心思,笑了笑,卻是拉著她的手,借口去洗手間,帶著她去了宴客廳外的露台。經過易楚身邊的時候,她悄悄的做了個鬼臉,易楚投過去的卻是感激的目光。

    看著兩個女子離去的倩影,易楚輕輕歎了口氣。

    袁決的事情完結後,他還沒來得及和應小蝶溝通。他這人屬於沒心沒肺的品種,也缺乏對女人心思的瞭解,以為袁決已歿,事情也就到此結束了。他不僅忽略了應小蝶的感受,也過高的估計了這個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今天晚上,當他看到應小蝶眼中的憂鬱時,才知道自己錯了。

    不過幸運的是,今天晚上他的身邊站著喬丹。一個技藝純熟的心理調節大師,一個與他心靈相通、並且願意因為他而去撫慰另一個女孩的天使……

    酒宴快要結束的時候,應小蝶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她看著喬丹,微微的笑著:「謝謝你了,喬丹。」

    喬丹笑道:「為什麼要說謝呢?也許……也許有一天,我受了阿楚的欺負,也會找你哭訴的呢。」

    應小蝶輕輕的笑著:「阿楚可不是那樣的人。」

    喬丹卻眨著眼睛,說道:「假如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呢?」

    應小蝶笑道:「那你也別忘了,我可是警察。他真敢欺負你的話,我一定帶著三組的人去幫你。」

    天上無月,有陰雲,似乎一場夏夜裡的雨既要到來。

    應小蝶偏著頭,對喬丹說道:「你真的打算讓三組的去做節目?」

    喬丹認真的點著頭:「當然了,我很久以前就有這個打算呢。怎麼,你不會是要反悔了吧……」

    應小蝶笑道:「不是啊……我就是覺得,我其實挺反感這些事情的,但不知為什麼,被你三言兩語的就說服了。說真的,喬丹,你不來當警察真是可惜了。有你在。什麼樣的罪犯都能被你說服。」

    喬丹驚訝地說道:「不是吧!你的這些話……呀,我想起來了,阿楚就是這麼描述你的呀。他還老是說我笨,表面上挺會說話,但實際上卻不懂別人的心思呢。你要是來做主持人,我就沒飯吃了呢。」

    應小蝶掩著嘴輕輕的笑:「男人的話你也信?他們喜歡反著說話呢……」

    宴客廳裡,柳東陵和他的戰友們已經開始撤退。幾個人摟做一團。醉眼朦朧地邁著八字步,大呼小叫的和蔣蘭、陳鎮一一告別。

    醉裡乾坤大,醉中無尊卑,幾個人嘻嘻哈哈的,渾然不懼領導們臉上的不悅……

    應小蝶見了。不禁笑著搖頭。

    喬丹卻做了個鬼臉,有易楚這個超級大酒桶在,不知道他底細的人,想不出洋相真地是很難、很難。

    應小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喬丹。幫我和阿楚說一聲。明天我要去接師嫂和豆豆,可能要去一周左右的時間。三組的事情,讓他幫我多照看著點。尤其是麥子那個丫頭。別看這丫頭叫李大哥一聲師父,但能真正管住她的人卻只有阿楚。」

    嚴格的來說,迅捷公司到目前為止,真正地業務只做成了一筆。

    但因為這筆業務數額驚人,也使的李德生的胃口大開,決定從今往後,一些不上檔次地業務,比如幫人拍艷照、收爛賬、追查第三者這類的事情。採取三堅政策。即堅決、堅持、堅定的拒與門外。

    用他的話來說,錢倒是其次,關鍵是丟不起這人。現在好歹也是寧南市警局的總教練,要是追著人拍照、收爛賬,絕對是給寧南市的警察事業抹黑、丟臉!

    李德生慷慨激昂的說:總而言之。人活在這個世上是需要一點風骨的!

    對於李德生地豪言壯語和鐵血硬骨,易楚卻毫不留情的給予了冷嘲熱諷。

    得瑟什麼啊。不就是兜裡有倆錢了嗎?

    小魚爛蝦不想吃,就痛快的說,又何必拿風骨來說事?

    說到錢,李德生卻悄悄的將他拉到辦公室。

    易楚很奇怪,問李德生幹什麼,我還要出門辦事呢。

    李德生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剛才不是說錢嗎……嘿,你還別說,昨天地拜師宴後,我還真是小發了一筆。」

    易楚笑道:「得了吧你……總共也就柳東陵送來的一個蛋糕和鮮花,你發地什麼財啊?」

    李德生鬼鬼祟祟的笑著,從保險箱裡取出錦盒放在桌上,說道:「你還別小瞧我……上眼瞧瞧,這是什麼!」

    盒中的一對黃金雙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些鑲嵌在槍柄上的寶石更是奪人眼球,炫的人眼暈。

    易楚隨手拿起把槍端詳著,漫不經心的問道:「大哥,哪個工藝品店買的?挺像那麼回事情的啊……」

    李德生一瞪眼,一把奪過易楚手中的槍,說道:「少他媽不懂裝懂……我真是瞎了眼,把這種寶貝給你這個菜鳥看。」微微一頓,卻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話多少對了點路子。工藝品嘛……肯定是委屈了我這寶貝,應該稱它們為藝術品。猜猜,這兩把槍值多少錢?」

    易楚一怔:「這是真槍啊?」

    李德生一撇嘴:「不僅槍是真的,這寶石也是真的,看見沒,這槍體可是純金打造的啊。算了,讓你這菜鳥來猜它的價值,多半是找個地方秤它的重量。明白的告訴你,這對槍在市場上是有價無市。知道什麼叫有價無市嗎?就是不管你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賣給你!」

    易楚抓著頭,喃喃的說道:「我靠,你這傢伙還真是發了筆財……你倒是快說啊,這是誰送的?」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便將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易楚聽完後,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這槍是麥子的家人送來的?」

    李德生笑道:「別人倒是想送,但也得有這個實力啊。」

    易楚笑道:「既然送了你就仔細地收好唄。沒必要拿出來顯擺吧?我靠,存心招我嫉妒是不是?」

    李德生一瞪眼:「拜託,大哥你說話之前,先用腦子想想好不好?你以為這槍是送給我一個人的啊?」

    易楚一怔:「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說道:「我問你,拜師的事情是什麼時候提起的?」

    易楚說道:「就前兩天啊,怎麼了?」

    李德生說道:「那我再問你,麥子這丫頭有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家裡?」

    易楚摸著頭說道:「應該沒有吧。這丫頭好像和家裡的人鬧什麼彆扭。認識她這麼久,也沒聽她說起過家裡的人。」

    李德生點頭道:「這不就得了……她不想提家裡的人,但她地家人卻沒有忘記她啊。不僅沒忘,而且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很關切。說起拜師,也就前幾天的事情。這麼短的時間,她的家人不僅知道了,還特意選擇了這對黃金雙槍做禮物,你覺得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易楚沉吟道:「這說明她地家人對她的事情不僅很關注,而且將這種關注的範圍擴展到她身邊的人。具體到這對黃金雙槍……我覺得。至少是說明了麥子的家人對你有一定地瞭解。」

    李德生點頭道:「不妨再把範圍擴大點。」

    易楚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連我也注意到了?」

    李德生點頭笑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麥子的家人對我們真地很瞭解,那麼這對槍就不僅僅是送給我一個人的了。不管怎麼說。你還是麥子的救命恩人呢。說實話,我倒覺得我是沾了你的光。或許是麥子的家人想感謝你,卻一直找不著機會,所以……就落我撿了個便宜。」

    微微一頓,卻又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阿楚,這不僅僅是禮物,也是一種托付。我不知道麥子是因為什麼和家裡鬧的彆扭,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父母送來這對槍,其實就是將麥子托付給了咱們。」

    易楚越聽越糊塗,一揚眉說道:「你等等,你等等……我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啊,先讓我想想。」

    他略一琢磨。立刻緩過勁來,頓時開口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死胖子。自己收了人家地好處,卻想把責任往我頭上推?什麼咱們咱們的……告訴你,麥子是你的徒弟,有什麼事就得你自己擔著,少跟我套近乎。」

    李德生笑嘻嘻的說道:「夠聰明的啊,小樣,居然給你看出來了……不過說真地,我這話說的確實有點假,但人家父母地心思可一點都不假啊。另外,你不覺得奇怪嗎,麥子的父母怎麼會對我們這麼瞭解呢?」

    易楚一怔:「會不會是麥子自己說的?」

    李德生一搖頭:「不可能,我問過麥子,她根本沒說過。」

    易楚奇道:「那你什麼意思……你認為她的父母在監視我們?」

    李德生笑道:「這就更不可能了……監視我一天兩天還有可能,長期的監控絕對不可能。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微微一頓,又道:「我倒覺得,很有可能是某個對我們很瞭解的人洩的底。易楚皺眉道:「對我們很瞭解的人嗎……會是誰呢?」

    李德生一撇嘴:「我估計十有八九是老蕭,又或者你的那個阿姑。三組的人和咱們的關係確實不錯,但她們對我沒什麼瞭解啊。就連麥子,也是因為屈波的出現才認我做師父。在此之前,唯一知道我底細的人,除了老蕭也就是燕老太太了。」

    易楚聞言,便是一笑,既然是老太太洩的底……嗯,就當我什麼都沒聽見好了。

    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扯了幾句後,李德生沒再繼續往下說。

    他點了根煙,問道:「對了,你不是說要去看謝家姐弟嗎,去了沒有?」

    易楚搖頭道:「不是被你的拜師宴給耽誤了嗎……有時間沒有,沒事的話,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李德生點頭道:「應該的,現在就去吧。」

    易楚卻囑咐道:「老李,別急著走,先拿點錢。」

    李德生一怔:「這不合適吧……聽你的說法,謝言是那種很有自尊的姑娘,你帶著錢去,這不是傷她的自尊嗎?」

    易楚笑道:「我還沒有自以為是到這種程度……我是讓你拿點錢給小波,讓他去買台能掛在牆上的電視。咱們好歹也是信息公司,這玩意可少不了。」

    李德生笑道:「大辦公室不是有台電視嗎,湊合著看吧。」

    易楚笑道:「就當我是假公濟私吧,今晚有俺婆娘的新節目……」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8
【117】有家難歸
    寧南市的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著、繁華著。

    李德生有了新坐騎蜚蜴蝂蜭,嵼嵾嶍嶀在馬路上穿梭時,便愈發的得心應手。

    易楚上車後碩碞碢碳,碬碠碣碤習慣性的窩在後座閉著眼睛假寐。

    李德生笑嘻嘻的問:「怎麼上車就睡啊……這傢伙,乾柴烈火的誙誑誓誡,榠榙榛榬昨兒晚上沒少折騰吧?」但凡喬丹在寧南的時候,易楚在B單元過夜的日子屈指可數。李德生最喜歡用這些扯淡的事情調侃易楚。

    易楚一撇嘴:「折騰個屁寢寥察寨,鬿魂鬾魟老子昨晚在沙發上折騰了一晚。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的閨女自己不帶嫢孷孵寞,綹緇綝綟卻讓我給你當保姆……」

    李德生驚訝問道:「我閨女昨晚不是跟麥子回A單元了嗎?」

    易楚不由笑了起來:「是去了A單元,但是沒一會,她和囡囡就鬧著要跟喬丹去電視台玩。你知道的,喬丹心軟,哪經得起這兩個小鬼撒嬌啊。索性帶回了公寓,今天一大早就帶她們去了電視台。對了,你不提這個我倒忘了。喬丹今天的節目剛好缺少幾個獻花的小孩,彤彤和囡囡正好拿來湊數。等著吧,晚上回去後,說不定在電視上能看到這兩個小丫頭……」

    說未說完,李德生立刻放慢了車速,七手八腳的摸出手機,開始撥號。

    易楚奇道:「你幹嗎啊?」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你說幹什麼……當然讓小波去買個大點的電視,晚上好看我閨女啊。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特別痛恨假公濟私這種行為,所以剛才讓小波選便宜的、尺寸小點的電視買。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意識到這種行為的可恥之處,馬上糾正,馬上糾正……」

    易楚無語,心說我這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

    李德生打完電話後。又道:「說點正事……阿楚,明天陪我去趟南山基地吧。」

    易楚奇道:「老陳他們又沒請我當總教練,我去起什麼哄啊。」

    李德生笑道:「兄弟,就當是幫我的忙好不好,你總不能看著我這做哥哥的出醜吧?」

    易楚愈發地奇怪:「你什麼意思啊?憑你這手絕活,隨便露兩招就夠他們學的了,不至於丟醜吧?」

    李德生解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要說槍技這方面。把他們摞在一塊兒也不是我的對手。但你知道的,警察和特警這行當,玩的可不僅僅是槍。很多時候,槍不過是一種震懾罪犯的工具,真正派上用場的。還是擒拿技和格鬥技。你瞧我現在這體型,對付柳東陵那樣地,一兩個是絕對沒問題,但肯定會拖泥帶水,完了自己還得氣喘如牛。所以。我得拉上一個行家過去,不僅是為了震住這幫傢伙,同時也是為了讓他們學點真東西。」

    微微一頓。又道:「咱們倆搭檔,那絕對是天下無雙。我教他們技術活,你教他們擒拿格鬥……不出三個月,我保管他們的整體素質有質的提升。」

    易楚摸著鼻子說道:「你為什麼不讓老高過去?」

    李德生笑著搖頭:「他可不行……這傢伙出手就是殺招,不見生死也得斷胳膊斷腿的。就柳東陵那樣的身板,絕對不夠他折騰地。你可別跟我說老高以前也當過教官,想做他的徒弟,至少也得是屈波那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柳東陵他們。可實在是不夠看的。」

    易楚翻著白眼:「你什麼意思啊……柳東陵不配做老高的徒弟,所以你就拉著我去做這個師

    李德生陪著笑臉道:「誤會,誤會……我哪敢小看你易大俠啊。我不是說了嘛,老高會地只是殺人的伎倆。他可不像大俠您,正宗的武學大師啊。管他朽木也好、爛石頭也罷。到了您手上,保管成材。這叫什麼?這就叫大師手筆。收放自如,可化腐朽為神奇也!」

    倆人說說笑笑,車已經來到了洪林路。

    桂竹巷地路面狹窄,李德生找了個停車場後,兩人步行進了巷子。

    兩人一路行去,來到醫館時,卻見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緊閉。

    大門前四五米處,兩個裝扮不三不四的傢伙蹲在那裡,乜眼瞧著他們,神情很是不善。

    易楚心中奇怪,也沒多理會這兩個傢伙,伸手開始敲門。

    李德生點了根煙,打量著脖子上紋有蠍子的兩個傢伙,不由皺起了眉毛。但凡這種打扮的人,不是街痞就是流氓,瞧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上門求診的啊。胖子的心中便開始泛起了嘀咕……

    易楚敲了一會兒,依然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這時候,蹲在一旁地兩個傢伙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吊眉眼扭著脖子問易楚道:「哎,哎,你……說你呢,幹什麼的?」

    易楚眨了眨眼,很客氣的笑道:「當然是來看病啊。呵呵,兩位,請問你們是……」

    吊眉眼不耐煩的說道:「少***套近乎,看病去別地地方,趕緊的走。」

    後面一個傢伙忍不住笑著:「我靠,你丫地腦子有毛病吧,現在還有看中醫的嗎?來,讓哥哥我給你看看,是看花柳啊,還是痔瘡犯了?」

    易楚笑呵呵的陪著小心,不僅沒生氣,反而是點頭哈腰,有意的露著怯。

    他沒生氣,李德生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不會現在就去修理這兩個王八蛋。既然裡面沒人,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吧……」李德生拉了拉易楚的袖子,同時很小心的向吊眉眼陪著笑臉。

    吊眉眼哼了一聲,揮揮手:「趕緊的走,這家醫館已經關閉了,別再來了……」

    李德生拉著易楚轉身就走,走出一段距離後,小聲說道:「***兩個王八蛋,老子回頭再收拾你們……阿楚,我估計謝家的姐弟肯定遇上了什麼麻煩。你上次把人家姑娘嚇得夠嗆,這回怎麼也得幫幫她。」

    易楚點頭道:「這是肯定的……我沒立刻收拾這兩個傢伙,就是想先去社區問個究竟。還真是奇怪啊。謝言一個女孩子,人又善良,她怎麼會招惹上街面上的小流氓?」

    李德生哼了一聲:「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小流氓,看見他們脖子上紋地那只蠍子了沒有?」

    易楚邊走邊問道:「看見了,有什麼說法嗎?」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寧南市有一家叫宏達的保安公司。說是保安,實際上就是一群流氓。他們專門給一些娛樂場所提供保鏢,在賭場放高利貸。同時也替人收收爛賬、搞搞拆遷什麼的。這群王八蛋,算是正規化的流氓團伙……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幫傢伙雖然心狠手辣。但也算聰明,始終不越過那條最敏感的警戒線,警察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李德生說的這種保安公司,在現實社會中已是屢見不鮮。

    易楚對此也是略有耳聞……這種保安公司雖然是以街痞流氓為主幹,但公司的幕後首腦。卻往往是那種很光鮮地、所謂的上層人物。他們深諳法律,在政界、商界,甚至是司法部門。都有著良好的人脈關係。當然,像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直接出任公司的法人。他們有著其他令人羨慕地事業或者頭銜,保安公司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養著一條狗,當事業的主幹遇到麻煩時,他們就會放出這條狗,替他們清理障礙。掃平麻煩。

    而保安公司明面上的法人,往往是這個城市有名的流氓頭子。在替主子效力的同時,狗改不了吃屎,自然也會幹一些老本行。只要不越過界,不鬧出轟動一時地人命案。主人自然會替他擺平。

    李德生接著說道:「看見那只蠍子了吧,宏達下面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有這種紋身。」

    易楚搖了搖頭:「那就更奇怪了……謝言這樣的女孩子,惹上一般地小流氓倒有可能,畢竟她身邊還有個弟弟。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招惹麻煩的時候。可是要說他招惹上這些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流氓,那可就有點說不去了。」

    李德生點頭道:「是啊,一般的小流氓,看你走路的姿勢不順眼都有可能找你的岔,但宏達的這些人,基本就是披著流氓外衣地商人,沒有好處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做的。」微微一頓,他看著前面社區辦事處,又道:「得,咱在這裡瞎猜也不是個事情,先進去問問吧。」

    兩人進了辦事處,一時也不知道該找什麼人打聽謝家的事情。

    這時候,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問兩人道:「請問二位,你們是來辦事的嗎?」

    李德生笑道:「這位大姐,我們不是來辦事地……呵呵,我想朝您打聽一個人。」

    中年婦女爽朗的笑道:「問吧,問吧,只要是我們社區地,沒我不知道的。」

    李德生急忙謝過這位大姐,接著便將謝家姐弟的名字說了出來。

    中年婦女聽了謝家姐弟的名字,神情頓時一凝,看著李德生狐疑的問道:「你打聽他們幹什麼?」

    易楚急忙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她得了一種很難治好的慢性胃炎。其他地方都治不好,只有謝家醫館的藥對她有效,所以……」

    話音未落,中年婦女的神情立刻輕鬆下來:「是這樣啊……這可真是不巧,謝家姐弟最近有事出門了。我看您還是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吧,雖然是慢性病,但也不能耽誤。」

    不是有事而是出事了吧……李德生看出婦女神色的變化,朝易楚遞了個眼色,示意讓自己來。

    說到談話的技巧,李德生比不上喬丹和應小蝶,但比易楚卻是強上幾分。

    他故作焦慮,不斷的搖著頭,然後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對了,大姐,我剛才去醫館的時候,看見兩個不三不四的傢伙。一副流氓樣,還往巷子外面趕我們。大姐。他們是什麼人啊,不會是見醫館沒人想趁機摸點東西的小偷吧?」

    中年婦女聽見流氓這兩個字,臉上頓時露出同仇敵愾的神色:「這位大兄弟,你也看出他們是流氓了啊。沒錯,就是兩個流氓,一幫殺千刀的地痞流氓。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是小偷。他們可不在乎那兩三個小錢。人家地賊心可大著呢……」

    微微一頓,又道:「這些個流氓啊,都該千刀萬剮,走到哪裡就禍害到哪裡……」

    李德生見中年婦女一臉激憤,便趁熱打鐵的問道:「怎麼。他們和謝家醫館有矛盾?」

    中年婦女頓時警醒,看著李德生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幹嗎老是打聽這些事情?」

    李德生急道:「我們真是來醫館抓藥的,不信你問問我的這位兄弟。」

    他一指易楚,而易楚也心知肚明。很默契的將上次替應小蝶抓藥的事情說了一遍。為了取得中年婦女的信任,他還特意將醫館裡地景色說了幾處。

    中年婦女聽完,鬆了口氣。說道:「真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唉,我是怕你們和那些流氓是一夥的,裝作病人跑來打聽謝言的下落。您瞧瞧,這些流氓不是害人精嗎,不僅禍害了謝家醫館,也害得你們的家屬跟著受累……」

    中年婦女少了幾分戒備,在李德生的誘導下,接下來便將謝家醫館地事情說了一遍。

    話說這件事情與拆遷有關。某個大型集團看上了桂竹巷,意欲將這裡拆除,然後興建一個大型的綜合娛樂場所。按理說,這本是一件好事情。不過,這家集團給出的拆遷補償費雖然勉強說得過去。但卻只落實在拆遷面積上。而沒有考慮到桂竹巷這些已經很少見的老宅的具體價值。比如謝家醫館,原本就是幾百年地老宅。其古樸優雅的門窗和屋頂上的那些價值不菲地梁木,甚至可以用文物來形容。再加上後院裡種植的那些稀有的中草藥,總體價值,遠遠高出這家集團所開出的價碼。

    在這家集團的拆遷合同上,只標出了土地面積的價格,對這些甚至有可能比土地還金貴的東西卻視而不見,蠻不講理的讓謝言自行處理。要知道,古式建築地價值,就在於它以整體結構存在的時候。一旦拆除,那些門窗再利用的價值或許有,但肯定會大打折扣,也會失去原有的風韻。還有那些需要很多年才能成材的稀有草藥,之所以說它稀有,那是因為等待它成長地時間甚至是以十年、二十年為限的。一旦挖出,比路邊地野草也值不了幾個錢……

    身為醫館的主人,謝言自然不肯輕易的賣出醫館。

    她知道,按著城市發展的軌跡,這裡遲早是要被拆除的。畢竟周圍的住宅大多是幾十年前建的,沒有太大的保存價值。無論是政府,還是其他的機構,不可能因為一棟老宅而忽視這裡存在的商機。對此,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並且也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她準備著,利用拆遷的錢將城南郊區的那家孤兒院修繕一新。那裡的房子老舊,幾乎有一半的房子已經成為危房。接下來,她還想利用剩餘的一部分錢在孤兒院的旁邊蓋間小房,可以住家,也可以用來開醫館。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家集團給出的錢卻遠遠低於她的期望。

    這樣一來,她的計劃就難以兩全。給孤兒院的房子加固、或者新建後,她就再沒有了一個可以用來遮風擋雨的家,也從此失去了賴以生存的醫館。

    孤兒院的危房是必須改造的,這是她最大的心願。

    可是,對於這個世界裡的人來說,家的意義又是何等的重大!

    ……中年婦女神色黯然的說著謝家醫館的事情,中間還不停的誇讚著謝言究竟有多麼的善良。附近的鄰居在醫館看病時,她從來不收診費,至於藥費,只隨患者的心意。可多可少,她從不介意。遇上一兩個家裡有錢的,也願意多給藥費的,她就替那些孤兒再三的感謝,並且還在一個本子上記下他們的名字。

    這位大姐絮絮叨叨的說著。很快就開始了她這個年紀地婦女最愛犯的毛病。她不停的說著,卻越來越偏離主題,而且也沒有剎車的跡像。只沉浸在對謝言的誇讚中,和對醫館往事的回憶中。

    李德生趕忙問了一句:「大姐,謝言不肯出售醫館之後的事情是怎麼個說法?」

    中年婦女歎了口氣,說道:「還能怎樣……那家集團不要臉地很,擺平了周圍的住戶後。就開始讓一些流氓不斷的上醫館騷擾。還派人翻牆,把院子裡的那些草藥全部給毀了。你們是從前門去的醫館吧?要是去後門看看你就知道了。他們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台報廢地小貨車,一頭撞在牆上,後院的圍牆整個的倒塌,幸虧是沒傷到人!」

    微微一頓。又道:「真是作孽唷……小姑娘也算堅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仍然不肯鬆口。結果呢,蛋蛋那孩子昨天被一幫流氓打了個半死,還讓他回家告訴謝言。再不搬走的話,他們就動真格的了。你們說,謝言這會兒還能不怕。還敢不躲起來嗎?她可稀罕自己地這個寶貝弟弟呢……」

    易楚聽到這裡,肺都氣炸了,問了一句道:「那她為什麼不報警?」

    中年婦女一撇嘴:「一聽您這話,我就知道你這小伙兒沒什麼社會經驗。報警有用嗎……沒憑沒據的,你讓警察去抓誰啊?就說那些草藥,不管是誰糟蹋的,你親眼見著了嗎?還有那牆,被車撞塌後。司機一溜煙地跑了。而那車根本就是報廢的,我問你,你要是警察的話,你該找誰去?」

    離開了社區辦事處後,易楚找李德生要了根香煙在路邊抽著。

    李德生問道:「琢磨什麼呢?」

    易楚說道:「我在想……這事情是不是得找三組的人幫幫忙。」

    李德生一撇嘴:「我說你這人的見識怎麼還沒有婦女同志強呢。剛才那位大姐都說了,這事找警察是沒用的。不僅沒用。反而添亂。就拿麥子來說,要是讓她知道這件事情,還指不定惹出什麼麻煩來。這麼告訴你吧,遇上這種事,最管用的人就是你和我。不就是一幫人渣和披著商人外衣的流氓嗎,干他沒商量。」

    易楚不由一笑:「我們自己幹?」

    李德生一揚眉:「這還用得著說嗎!胖爺我天生見不得這種事情,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地話,有一個我收拾一個,有兩個老子收拾一雙。還真***巧了,胖爺別的本事沒有,收拾幾個人渣什麼的,恰是胖爺的老本行。走吧,巷子裡還有兩個王八蛋等著我們呢。我靠,真他媽地欠抽啊,居然敢說咱們得了花柳和痔瘡……」

    兩人再次回到桂竹巷,吊眉眼見他們去而復返,也是奇了怪。

    上前一步,他擋住李德生和易楚的去路,大大咧咧地問道:「我說兩位,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啊,不是來找抽的吧?」

    李德生嘿嘿一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是來看病的。」

    吊眉眼一瞪眼:「是看病的就滾遠點……不是告訴你們了嗎,這家醫館關門了,以後也不會再開門了。」

    李德生冷笑:「實在抱歉,你好像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吊眉眼一怔,剛要說話,李德生卻猛抬膝,很陰險的撞在他的小腹上。等他疼的彎腰時,一個勾拳又狠狠的砸在他的下巴處……這一拳勢大力沉,吊眉眼上下吃痛,整個身體向後倒飛,又狠狠的撞在牆上。李德生大步上前,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竟是將他順著牆舉了起來!

    李德生身高馬大,吊眉眼卻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被李德生按在牆上高高舉起後,這模樣便有說不出的滑稽。李德生拍著吊眉眼的臉,說道:「孫子,聽好了,胖爺確實是來看病的,不過……我不是找別人看病,而是專門來給你看病的。知道你得了什麼病嗎?我告訴你,你得的是瘋狗病,見人就咬的瘋狗病!」

    另一個傢伙倒是長的魁梧,見吊眉眼吃虧,從腰裡拔出一把尖刀,紅著眼哇哇的叫著朝李德生衝了過去。易楚聳了聳肩,肩不動。手不抬,使出自喬大小姐那裡學來的無影神踢,一腳掃在這傢伙的脖子上……

    這一腳無影無蹤,很乾脆、很暴力地將大個子踢暈在地。

    李德生也看傻了眼,好半天才問了句:「大俠,你剛才動是左腳還是右腳……或者是中間的那隻腳?」

    易楚哼了一聲:「少扯淡,趕緊的辦事。」

    李德生一點頭。看向吊眉眼,嘿嘿的笑著:「說吧,是哪家公司讓你們來的?」

    吊眉眼本想在叫囂幾句,但看了易楚下手時的乾脆和狠厲,很識趣的說道:「兩位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兄弟是宏達公司地人……」

    李德生一皺眉:「少他媽廢話,也別想跟老子套近乎。爽快點說,想要在這裡搞開發是那家集團?」

    吊眉眼苦著臉道:「是……是南雲集團。」

    李德生聞言,不由一怔。臉色頓時就有幾分難看。

    易楚也是苦笑,不是冤家不聚頭,南雲集團……不就是劉韻供職的那家集團嗎!

    吊眉眼苦兮兮的說道:「兩位大哥。我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雖然兄弟嘴巴臭了點,但兩位大哥也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吧。」

    李德生陰沉著臉說道:「少跟我玩心眼,你不就是想摸我的底嗎?行,你給我聽好了,胖爺對這塊地皮也很感興趣,準備在這裡弄個國際大酒店。回去告訴南雲集團地人,趁早的滾遠點。別礙了胖爺的事。」

    和吊眉眼這種小魚蝦,實在是沒什麼好糾纏的,李德生交代完自己的來歷後,陰著臉走出了巷子。

    這時候,辦事處地那位大姐正在巷口張望著。李德生和易楚走後。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便跟過來想看過究竟。她來的不早不遲。恰好看見了剛才的暴力場景。等李德生和易楚走到她面前時,她結巴著問道:「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啊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大姐你不用害怕,也不要問我是什麼人。如果你知道謝言地下落,就麻煩你告訴她,既然出去了,就先在外面待半個月吧。我保證,最多半個月,我肯定替她擺平這件事情。」

    中年婦女沒想到李德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怔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你們是好人。」

    來到停車場後,李德生很鬱悶的發動了汽車。

    易楚笑了笑,正想安慰他幾句時,李德生卻自己笑了:「***,老子早就想找南雲集團的麻煩,卻一直拉不下這張臉。怕人說我是那什麼……這下倒好了,自己送上門,可就別怪老子心黑了。這叫什麼,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之後,他哈哈一笑……

    也不知他是真的心情舒暢,還是故意裝出來的,一踩油門,將車開的飛快。

    易楚自打坐了麥子地車後,一直對車速極端的敏感,見李德生的車速已經超過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蹲在椅子上,大呼小叫起來:「大哥,胖爺,您老人家倒是慢點啊。不就是一個南雲集團,一個前任夫人嘛……犯不著拿兄弟我的小命出氣啊。」

    李德生終於是放慢了車速,哈哈笑道:「你還真當我為劉韻堵心啊?操蛋,老子是急著趕著回去看我閨女啊。你瞧瞧,現在都幾點了……」

    倆人趕回公司時,已經是電視節目地黃金檔。

    一台新買的大屏幕電視前,圍著一圈人。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著凌菲菲也跑了過來,兩個女孩一人拿著包零食,佔據了最好地位置,正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見李德生進門,麥子立刻站起來,眉開眼笑的招著小手,說道:「師父,師父,快過來坐,位置都給您占好了呢。」

    易楚酸溜溜的說道:「獻什麼慇勤啊……說你傻你還不相信,你這位師父啊,你對他越好,他就把你練的越苦。」

    麥子一撇嘴,哼哼道:「我樂意,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啊。」

    易楚和李德生都沒吃飯,這時見到麥子手裡的薯片,很沒出息的就嚥了口吐沫。

    麥子看出易楚眼中的飢渴,晃著薯片,做著鬼臉,笑瞇瞇的問:「是不是很想吃啊,想吃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吃呢……」

    易楚卻一伸手,指著電視很奇怪的說道:「咦,你們局長怎麼上了電視?」

    麥子一怔,立刻回頭去看,便在這時,易楚出手如電,很不要臉的將薯片搶了過來。

    麥子大怒,剛要發飆,卻聽李德生大叫一聲,快看,我閨女!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8
【118】英雄無限
    喬丹的新節目不僅出人意料,而且堪稱是大手筆!

    節目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值得引人注意的事情箙算箤箄,熆熒熀熁照例的一檔『明星面對面』的老節目。

    只是,當喬丹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僓僪僤僮,蒞蓍蓁蒟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觀眾,千萬別走開嘐嘛嘝嗺,蒛蒡菃蒿因為這是一期特別節目。今天不僅為大家請來一位意想不到的超級巨星,並且還會因為她的出現慘慚慬愻,觩誋誫誖本期節目將會無限期的延伸下去……

    意想不到的超級巨星,無限期延伸下去的節目……

    近似與噱頭的兩句話,讓很多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充滿了期待。

    而喬丹也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她今天請來的超級巨星剛一登場,便讓大多數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冉……居然是柳冉!

    柳冉的出現的確是一個小小的奇跡。

    她雖然不像某些影視巨星一樣擁有數以千萬計的瘋狂粉絲,但論影響力,卻遠遠超過了他們。這就像比爾大叔,每到一地,不可能會有成千上萬的少男少女跟著後面哭天搶地。但其實質的影響力卻有可能波及到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當然,柳冉不是比爾,影響力也不可能比他大。但作為傳媒業裡的一個奇跡,她憑藉著自己的智慧、勇氣和人格魅力,給這個世界帶去了很多的改變……

    能改變世界的人,才是真正的巨星。這遠比那些靠歌舞、美色蠱惑世人的明星更具魅力。

    拋開柳冉自身的影響力不說,她的出現,仍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很多觀眾都知道,本身就是主播地柳冉。除了天空電視台之外,她從沒有在任何一家電視台露過面。巨鱷,都曾開出天價邀請她做一期訪談,但結果卻毫無例外,紛紛遭到了她的婉拒。

    誰也沒有想到,柳冉這次不僅現身與天空電視台之外的傳媒機構,而且還是一家內地二線城市的衛視台!

    當柳冉和喬丹在演播室裡親切的擁抱時,沸騰的並不是電視機前的觀眾。他們只是覺得驚奇和有趣,並且對下面的節目充滿了期待。真正沸騰是那些全國各地、甚至是海外地媒體同行們……他們紛紛猜測,柳冉為什麼會在一家小電視台出現?另外,喬丹所說無限期延伸下去的節目又是什麼。節目與柳冉的出現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給柳冉獻花的當然是囡囡和彤彤,兩個可愛的小姑娘很上鏡,直樂得李德生和麥子笑得合不攏嘴。

    接下來,是訪談節目中必經的程序,喬丹用一個粉絲的身份。對柳冉展開了各方面地『盤問』。

    因為柳冉,迅捷公司裡,除了易楚之外,所有的人都看的津津有味。就連高宗棠這個對娛樂節目根本無愛的人也瞇著眼沒有挪步。

    易楚卻興致索然。

    他早就知道柳冉地到來,也知道今天的嘉賓必然就是她。雖然他對這個睿智的女人也挺佩服,但絕對算不上她的粉絲,也沒興趣聽她和自己的婆娘在電視上侃大山……

    他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從麥子那裡搶來的薯片上,只是時不時的瞄一眼電視。

    薯片很香很脆,咕吱咕吱的嚼著,引得麥子一陣白眼。

    電視上,兩個女人地閒篇終於告一段落,似乎要進入正題了……

    喬丹將臉轉向鏡頭。微笑著說道:「想必大家現在都很好奇,我剛才說的那個無限延伸的節目會是什麼呢?下面,就請柳冉姐為大家揭開這個謎底……」

    柳冉笑吟吟的站起身,說道:「大家現在所看到的這個演播室其實是虛擬場景,在進入下一個話題之前,先請導播將我們身後的虛擬場景撤去。讓我們回到我和喬丹所在地真實場景。因為我覺得,只有在那裡,才更適合接下來的這個話題……」

    隨著音樂聲響起,虛擬的背景緩緩消失,喬丹和柳冉出現在一個古色古香的真實場景當中。

    這個場景依然是在室內,是一個面積更大的演播大廳。

    整個演播大廳被裝扮成一個頗具古風的擂台,而喬丹和柳冉就坐在擂台的中央。

    柳冉笑吟吟的說道:「大家一定會覺得奇怪,我們怎麼會來到一個擂台上呢?」

    喬丹在一旁笑道:「對啊,為什麼呢?」

    柳冉笑道:「說起這個擂台……我們就必須要說起前不久在寧南發生的英雄門事件。」

    柳冉的話剛一說完,整個迅捷公司頓時安靜下來……

    說到英雄門事件。在座地人除了凌菲菲之外,所有人的都知道這件事情和易楚有關。麥子是當事人,她比誰都更清楚當時的經過。而李德生是目擊者,同時也是一個『無恥的出賣者』。在他有意無意的傳播下,老高等人都知道,那天在藍天大廈上竄下跳的蜘蛛俠不是別人,恰是看似文弱的易楚同學。

    知道歸知道,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

    但是,他們也同樣知道,自己雖然可以一直保持沉默,但這並不代表別人也會放棄對真相的追尋。

    當柳冉說起這個話題時,他們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易楚。心說,該來的還是會來……

    易楚也納了悶,看著電視上喬丹那張笑吟吟的俏臉,心說……不是吧,大姐,你連老公也敢出賣?

    柳冉在電視上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我所追蹤的事件更多的是與政治、軍事有關,偶爾的也做一些與靈異事件有關的節目。說起在

    廈上出現的這個英雄,他不屬於政治事件,也不是什件。但這卻引發了我的兩個思考。第一,英雄的出現。對於生活在都市中的普通民眾來說,有著什麼樣地意義?換句話來說,我很想知道,普通民眾對這個英雄的出現,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大家是否感到了恐慌,害怕他的出現,會給這座城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又或者,更多是一種歡迎的態度。就像電影裡的超人,他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除暴安良,拯救生命。」

    喬丹接上柳冉地話題,微笑著說道:「關於這一點……作為這個城市中的一員,我想我有資格來回答柳冉姐的這個問題。我覺得,藍天大廈上出現的這個英雄,大家更多的是保持了一種歡迎的態度。當然。我的一己之見,並不能代表民意。不過,在我們身邊的另一個世界裡,也就是網絡世界裡。眾多網民地意見或許可以用來支撐我的觀點。」

    柳冉點頭笑道:「沒錯,我也在網上瀏覽了很多這方面的消息,正是因為眾多網民的意見和呼聲,才促使我下定決心來到寧南,並因此而即將展開一個全新地節目……哈,你瞧我,說著說著居然就走題了。還是讓我們先回到剛才的話題當中,說一說我的第二個思考。其實,這個思考同樣是很多網民的心聲。那就是,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沒有類似的人。類似與那個在藍天大廈上飛翔的英雄……」

    易楚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今天這個新節目的主旨究竟是什麼了。

    柳冉最後的一句話與她身後地擂台,其實已經揭示了最後的謎底……

    果然,接下來。柳冉就宣佈了一個讓很多英雄門事件發燒友激動不已的消息。

    柳冉宣佈,天空電視台將聯合寧南衛視,以及南部省份十七家衛視台,聯合推出一檔名為『英雄無限』的節目。其主旨就在於尋找隱藏與民間的奇人、異人以及武術高手。不過,『尋找』僅僅是第一期的目標。這檔節目將從明天開始,接受世界各地奇人、異人地報名,報名期為二十天。二十天後,組委會將會在海城舉辦第一屆英雄無限的格鬥大賽。

    既然有了第一屆,自然就有第二屆。按照柳冉的說法,當第一屆比賽結束後。緊接著就將接受第二次報名,勝出者將有機會挑戰第一屆大賽的冠軍。整檔節目暫擬定為一年之期,最後會在明年的這個時候,舉辦年度總決賽。

    -

    為此,天空電視台開下了千萬元的巨獎,以及高達數千萬的投資。

    也就是說,總決賽的冠軍獲得者,將會得到一千萬元的大獎!

    至於每期的分站冠軍,獎金同樣不菲,他們可以獲得其他十幾家電視台提供地高達百萬元的大獎。

    屏幕中,已經換了喬丹在解釋關於這次大賽的規則以及內容……

    沙發上,李德生輕輕碰了碰易楚,豎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道:「兄弟,你這媳婦可真夠聰明的。」

    易楚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李德生笑道:「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這個媳婦啊……哼哼,狡猾狡猾的。她這哪是在做節目,分明就是為你轉移視線呢!你想想,這個世上真正的奇人、異人雖然不一定有,但能拿出來湊數的多半還是有幾個的。你瞧著吧,只要蹦出來那麼一兩個,也就沒那麼多人盯著你了。還有啊,這個什麼格鬥大賽也挺吸引人視線的。有千萬元的巨獎做噱頭,誰還注意你啊……嘖嘖,要是允許用槍的話,我他媽都想去報個名。」

    易楚一琢磨,還真是這個理……英雄門的事情,在網絡上依舊炒的熱火,絲毫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散。按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即使沒有天空電視台的出現,也肯定會有什麼『大地電視台』的出現。現代的傳媒機構,唯恐天下不亂,又怎麼會放棄這麼熱鬧的一個話題呢?

    最重要的是,假如是其他的媒體介入,所採取的方式或許會讓事態擴大化、神秘化。而不像天空台電視台這樣,將話題引申開來,從而使自己暴露的幾率無限縮小。當一個超人出現時,自然是一個震撼性的話題,可是當滿天飛來飛去的都是內褲外穿的傢伙時,也就沒人再對他們有興趣。

    當然。易楚並不認為自己就一定會暴露。但是有人挺身而出,願意充當免費地擋箭牌,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還是老李同志說的對,喬大小姐不僅聰明,而且狡猾狡猾地……易楚坐在那裡眉開眼笑,心說,還是俺媳婦知道疼人啊,回去後。俺也一定好好的『疼』你……

    電視上,場景忽然轉換,出現的一段事先錄製好的外景。

    喬丹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赤著腳,站在一個搭建在海面上的巨大的擂台。

    柳冉就站在她地身邊,白色的T恤,綠色的七分褲,透出了一股成熟女人的嬌媚。

    喬丹說道:「大家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們正在搭建的擂台。雖然還沒有完工,但我想大家一定可以從畫面當中感受到這座擂台的宏偉。」

    柳冉笑吟吟的接道:「是啊,這是一座相當宏偉的擂台,那麼……如此巨額地獎金。還有這氣勢宏偉的擂台,究竟能不能吸引來藍天大廈上的那位英雄呢?」

    喬丹笑道:「這是本屆比賽最大的懸念,也是很多觀眾最想知道答案地一道謎題……」

    微微一頓,她看向柳冉,說道:「不過,

    人的感覺而言,我覺得這位英雄出現的機會應該不超十。」

    柳冉故作驚奇的問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喬丹笑道:「因為我一直認為,真正的英雄應該像書中說的那樣,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在我的心目中,藍天大廈上的那位英雄就是這樣的一個大俠。所以,我並不覺得他會因為巨額地獎金而出現。」

    柳冉做苦惱狀:「喬丹,你這麼說,會影響我們的收視率的哎……」

    話音剛落,笑容卻又湧上她的臉頰。她偏著頭看著喬丹,笑吟吟的繼續說道:「不過,我和你的意見恰恰相反。我相信,那位英雄一定會出現地。因為書中還有一句話叫做『惺惺相惜』,我認為,當這位英雄看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和他相似的人的時候,他的內心一定會有一種衝動、一種表演的慾望!」

    喬丹睜大了眼睛,問道:「他真的會嗎?」

    柳冉笑道:「相信我,沒錯的……喬丹,如果你不贊成我的看法。我們不妨來打一個賭啊。」

    喬丹笑道:「那你想賭什麼呢?」

    柳冉笑吟吟的說道:「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們之間的一個小小地約定嗎?我們就拿這個約定打賭吧。如果我贏了,你就得無條件的答應我之前提出的那個要求。如果你贏了嘛……那我就再多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這樣行不行?」

    喬丹瞪大了眼睛:「這樣我很吃虧的呢……」

    柳冉笑道:「有信心的人是不會覺得吃虧的哦,反正你覺得自己已經贏定了嘛……」

    屏幕前,李德生再次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厲害,厲害,這就叫忽悠死人不償命……從今天起,我就是這兩個女人的粉絲了。***,這簡直就是忽悠神功啊。一唱一和的,這收視率絕對抵不了。」

    麥子站在沙發後,猛搖著易楚的肩膀,說道:「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喬丹姐和柳冉之間的約定是什麼呀?可千萬不要說你不知道哦,不然的話,我會很看不起你的,因為你這個男朋友做的也太失敗了。」

    易楚面無表情,將手中的空空如也的薯片袋遞給麥子,說道:「想知道嗎……簡單,三包薯片,一瓶飲料。」

    麥子將紙袋揉成一團,飛快的塞進易楚的領子中,然後笑嘻嘻的跑開,說道:「不說拉到,我自己去問喬丹姐,稀罕你呀……」

    這時候,今天的節目已經快到尾聲了。

    屏幕中,柳冉做了一個很中式的抱拳禮,笑道:「拜託,拜託,那位會飛的英雄,為了我能贏下賭局,拜託你千萬要出現。到時候,我請你吃大餐哦……」

    喬丹卻笑道:「不會的呢,柳冉姐,這個賭局你輸定了。那位英雄一定不會出現……」

    微微一頓,她衝著鏡頭很俏皮的一眨右眼,吟吟而笑道:「如果那位英雄正在收看節目的話,我想……你一定會贊同我的說法。對不對。我地英雄!」

    我的英雄!

    李德生轉頭看向易楚,滿臉嫉妒,半天才酸溜溜的說道:「我靠,真是服了你們這對公婆,隔著電視也能調情……」

    麥子卻抓住易楚的肩膀亂晃,眼中冒著憧憬的小星星:「天啊,真羨慕死你們了……好浪漫,好有情調呀!」…………………………………………………………………………………………

    對於易楚來說。英雄無限這檔節目,僅僅只是一個節目。自己的生活並不會因為這檔節目的出現而產生任何的改變。不過,喬丹對他地那種愛護,依然讓他深深的陶醉著、並感動著。他知道,為了這檔節目的出爐,喬丹一定做了很多的工作,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生活依然還要繼續,在未來的日子裡。自己最多也就是這檔節目的一個忠實觀眾而已……易楚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檔英雄無限地節目,在未來的日子不僅改變了他的生活,也生出了許多的波瀾。

    誰都無法看透未來……關於未來地這些變化。易楚不知道,身為策劃人的柳冉和喬丹同樣也不知道。

    上午九點鐘的時候,易楚收到了陸常林的短信。短信一如既往的簡潔,正如陸常林的為人。

    短信上四個大字:到時間了……

    易楚明白陸常林的意思,這是在告訴他,你以前許下的那個諾言,已經到了踐諾的時間了。

    易楚出門之前和李德生說了一下關於陸常林地事情。

    李德生說道:「那你快去啊,老陸總是窩在家裡也不是個事情。我就是奇怪,他會讓你幫什麼忙呢?」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傢伙神秘兮兮的。誰知道他弄什麼鬼門道。」

    李德生說道:「得,那你就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易楚問道:「去是肯定要去的,不過這樣一來,南山基地我可就去不成了。」

    李德生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這事我已經和蔣蘭說過了。改時間了,改在明天下午。」

    易楚奇道:「為什麼要改時間?」

    李德生說道:「你這人記性可真不怎麼樣……你忘了謝家醫館的事情了嗎?」

    易楚笑道:「當然沒忘,我昨天晚上一直考慮這件事情來著。怎麼,你有計劃了?」

    李德生搖頭道:「談不上什麼計劃,我打算今天先去一趟警局,讓三組的葉眉幫著查查南雲集團的底細。我覺得吧

    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搞定地,更不是憑拳頭大就能壓然咱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那就仔細的琢磨一下。我計劃著,先看看南雲集團有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只要逮住一樁。我就能查它個底掉。這是我們所擅長的,也是唯一能打得他們永世不能翻身的方法。」

    易楚點頭道:「是這個理兒……像這類的公司,關係網盤根錯節。對付他們,要麼不動,要麼就打得它永世不能翻身。否則的話,我們未必會有什麼事,但謝家那樣的普通百姓還是得繼續遭殃。」

    李德生點頭道:「行,就這麼定了,你先去老陸那裡吧。我去完三組後,再找幾個朋友,或許也能摸點其他地消息。」

    陸常林隱藏的地點就在花園小區內,易楚出門之後,繞著小區逛了一圈,確定沒人注意他的時候,才溜進了陸常林所在的那間居室。

    門居然是虛掩著的,易楚輕輕推門的時候,陸常林在內室說道:「在窗子裡看見你了,趕緊的進來,注意把門關緊……」

    易楚進門時,眉頭立刻緊鎖。

    我靠,這是什麼味兒啊……

    整個房間裡充斥著一股難聞的酸臭味,易楚回頭時才注意到,身後的大門的邊沿都釘著一層棉布。再抬頭時,窗戶的縫隙也被貼了一層膠紙。

    陸常林的聲音是從內室傳來的,易楚捏著鼻子往裡走,邊走邊問道:「老陸,你搞什麼鬼啊。」

    陸常林卻甕聲甕氣的不說話,只從鼻子裡發出幾個音節。

    易楚進門後,不由嚇了一跳。

    陸常林躺在床上,整張臉烏黑髮青不說,而且還整個的腫脹起來。烏青青的一片,像是戴了個面具,讓人瞧在眼裡,便有說不出的詭異。在床邊擺放著一張凳子,凳面上放在一面鏡子和紗布。而在床下,一堆說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的噁心玩意正散發著既酸且臭的氣味……

    易楚上前幾步,急道:「老陸,你怎麼了?」

    陸常林的臉扭曲了幾下,似乎正努力的微笑,他說道:「放心吧,我沒事情的。」

    易楚急道:「這還叫沒事?你瞧瞧,你這張臉都成了什麼了……」話未說完,他忽然咦了一聲,他這時才注意到,陸常林的臉上用白色的顏料畫了很多的點。這些點看似雜亂,但實際上卻分佈的極有規律。除了幾個常見的臉部穴道之外,大多數是常人難知的隱穴。

    易楚隱隱的便明白了什麼……

    陸常林努力的笑著:「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易楚笑道:「不是很難看,簡直就是不能看……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陸常林說道:「看見床底下那灘藥了吧,我的臉就是它們的功勞。***,整整敷了三天,又痛又癢,簡直不是人受得罪。知道這藥起什麼作用嗎?告訴你,這就是傳說中的軟骨散,它可以軟化人的骨質。」

    易楚眼睛一亮,接道:「你等等再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用它來軟化你臉部的骨質,然後再用其他的方法改變面骨的結構,從而達到整容的效果?」

    陸常林笑道:「是這個道理,但有一點我要糾正你,這可比整容強的太多。整容只不過是表面的改變,它無法改變面骨的基本特徵。一旦被警察注意上,他們可以利用特殊的手段從面骨的特徵來判斷你的身份。這樣的整容,要來何用?我現在的這個整容法可就不同了,除了牙齒的形狀暫時無法改變之外,等面骨再次固定後,我的相貌將會從裡到外有一個徹底的蛻變……」

    易楚聽得大感有趣,笑道:「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真多啊……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自己改變後的相貌會是什麼樣?」

    陸常林苦笑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總的來說,這得碰運氣。或許我會變成一個老帥哥,也有可能變成一個醜八怪。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終於可以像你一樣,自由的呼吸外面的空氣了。」

    易楚搖頭笑道:「是這樣啊……看來我想靠這玩意發財是行不通了。」

    微微一頓,他取出戒指中的繞指柔,笑道:「沒猜錯的話,下面應該要用到繞指柔了吧?」

    陸常林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廢話嘛……沒你這根繞指柔,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玩這個軟骨散啊。你知道嗎,這東西毒性奇大,沒有繞指柔的話,我最多還能活一個星期。」

    易楚一怔:「我還真不知道繞指柔也能解毒呢……」

    陸常林說道:「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不過我也納悶,你說這繞指柔的質地雖然神奇,但畢竟屬於金屬。你什麼時候聽說固態金屬也可以用來解毒的?反正我是沒聽說過。還有,這東西不用消毒,隨取隨用。你說,它是不是本身就含有某種可以從金屬中析出的化學成分?」

    易楚笑道:「你這個問題太深奧,還是留著以後慢慢研究吧。廢話少說,你先告訴我該怎麼下針,我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的新面孔……」

    陸常林笑道:「今天你肯定看不成了,至少也得等到後天上午,看見那卷紗布了嗎,等施完針後,幫我把臉包起來。後天上午你再過來,究竟是什麼樣子,拆開紗布你就知道了。」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9
【119】南山上的燒烤

    陸常林現在算得上是半個老宅男憀慁愬慇,奩奫嫨嫠對袁決事件的後續毫無所知。問起的時候,易楚便一五一十的將經過說了一遍。陸常林是個心冷的人牓犖犒犗,壽夥夤夢但也是個多情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妹妹而為林天龍布下了連環殺局。當他聽完袁決的『故事』後歊歌歋歍,嶍嶀嶈嵿先是叫好,只恨不能親自打斷那人渣的幾根骨頭。但對謝家姐弟、尤其是謝言的風骨嗿嘄嘉嗼,甄畽疑疐卻又是讚不絕口。

    因為燕門的淵源,再加上彼此一起經歷過的事情蓉菬萓蒨,愬慇慢慱在易楚的眼裡,陸常林絕對屬於自家人。說話時,也沒什麼顧慮,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歎了口氣後,將謝家醫館最近的遭遇也說了出來。陸常林聽完之後,只是冷笑。隨即淡淡的說了句,對付南雲集團這樣的流氓企業,自己最拿手了。

    易楚明白他的心思,笑了笑,心想這樣也好……公司什麼樣的人才都有,就是缺少一個像陸常林這樣擅於構思行動框架的人。話說他當初對付林天龍的時候,也是機緣巧合遇上了自己,否則的話,誰又能真正破解他布下的迷局?

    給陸常林裹好紗布後,易楚不放心陸常林一個人留在家裡,給李德生打了個電話後,一直待到第二天早晨才走。走的時候,他幫陸常林又換了一次紗布。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異常,陸常林浮腫的臉部肌肉正慢慢的消腫,臉色也趨於正常。

    回到公司後,李德生問起陸常林地事情。

    易楚笑了笑。卻賣了個關子。讓李德生不用多問,明天或者後天,陸常林的事情自有分曉。

    「不過,有一件事情老李你得多上心。老陸出來後,我們得幫他弄一個新的身份證明。」

    「你說身份證啊,這個簡單,小波就是這方面的高手……」李德生不以為然的說道。

    易楚卻搖頭道:「我說的不僅僅是身份證,嚴格的說。我們得幫老陸弄一個『真實存在』的身份。」

    李德生明白易楚地意思,皺起眉:「這可就有難度了……想憑空捏造出一個真實的身份,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有相當大的難度。」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沒關係,有這個可能就好。反正時間多的是,也不急在這一時。對了,老李,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老陸是個人才。甚至可以說是鬼才,這次出來後,我看咱們公司的內務就全交給他吧。反正你現在兼著警局總教練的職務,在其位就得謀其政。總不好兩頭跑。」

    李德生笑道:「不用商量,這事情我舉雙手贊成。老陸這傢伙天生就適合搞陰謀詭計,等南雲集團的資料收集齊,我還得讓他幫我拿個主意。打打殺殺的我在行,說到陰人坑人,你和我綁在一起也不是老陸地對手。」

    微微一頓,又道:「我說,你這傢伙能不能別賣關子……我聽你這意思,老陸他是不是做了個整容手術啊?」

    易楚笑了笑。依舊不肯明說。

    中午的時候,麥子開著三組的車來到了公司,說是代替蔣蘭來請兩位總教頭。

    易楚奇道:「你們蔣局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什麼親自開車迎接嗎?」

    李德生笑著在旁邊解釋道:「是我讓她別來地……好歹也是一個局長,還真讓她給咱當車伕啊。」

    麥子笑瞇瞇的說道:「蔣局現在已經去了南山基地,說在那裡恭候二位的大駕。」眸光一轉,落到易楚的身上。又道:「對了,我師父是去當總教練,你幹嗎也跟著起哄啊。」

    易楚撇了撇嘴:「你以為我想去啊……咦,你這個臭丫頭,最近怎麼老是找我的碴啊。我招你惹你了?」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因為看你不順眼唄。」

    這時候,李德生拿了鑰匙,準備去發動自己的那輛車。南山基地在南郊的一處山窪裡,道路崎嶇,正好用來試試新車的性能。易楚見了,急忙跟了過去。叫道:「老李,老李,我和你一輛車。」

    麥子一頓腳,怒道:「姓易地,你什麼意思?」

    易楚回轉身,奇道:「什麼什麼意思?」

    麥子咬牙說道:「我好心好意的來接你們,我師父要試新車也就算了,你憑什麼不坐我的車?」

    易楚笑嘻嘻的說道:「因為大姐你看我不順眼啊……」

    麥子一怔,沒想到自己搬起的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站在那裡,咬著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德生在遠處笑瞇瞇地看著,心裡卻是歎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開山大徒弟,一腔情意已是完全的落在了易楚的身上。只可惜,這世上還有一個女孩叫喬丹……最要命的是,對於麥子的這種情愫,易楚那個白癡卻是視而不見。倘若知道了,處理起來也不麻煩。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他的遲鈍,又或者是將麥子的這種愛意誤會成了朋友間的友誼。說起話、做起事來,總是陰差陽錯地招惹著麥大小姐。

    麥子站在那裡,眼眶突然就紅了起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李德生今天要試新車,也知道易楚今天會去南山基地。她和蔣蘭吵著鬧著要來接人,說是不能怠慢了師父,實際上她心裡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想和易楚單獨待上一會兒罷了。一個小時的路程,一個寂靜而又狹小的空間,無論他是否說話,只要坐在自己的身邊就好。就像在藍天大廈的時候,他緊緊的抱著我,然後在漫天的風雨中,帶我翱翔……那時候,沒有風雨聲,也聽不見任何的呼喊聲,有的只是他的心跳聲。

    其實麥子很清楚,至少到目前為止,易楚的心中只有喬丹。

    可是她不在乎。也從沒有想過要從喬丹地手裡搶過易楚。她只是想,能偶爾的坐

    身邊,什麼話都不說,只靜靜的聽他的呼吸聲和心跳也就足夠了……就這一點而言,麥子其實比大多數的女人更聰明。至少她明白,喜歡上一個人,能近距離的感受到他的存在。這就已經是一種幸福。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易楚這個白癡,卻連這個機會也不給她。

    易楚見麥子地眼睛忽溜一下就紅了,不由嚇了一跳,急道:「喂,喂……是你自己說看我不順眼的啊。我都沒哭,你憑什麼哭啊。」

    麥子忍不住又是撲哧一笑。這個人說話總是顛三倒四,讓人怒,又讓人笑。一個大男人,你也好意思哭?

    易楚見麥子撲哧發笑。一聳肩,攤開手朝李德生嚷道:「完了,完了……老李,趕緊的送你徒弟去醫院瞧瞧,又哭又笑的,估計是腦子燒壞了。」

    李德生一撇嘴,鄙視的說道:「德性……」然後上車,一踩油門,嗖的一下就飆遠了。

    麥子見師父開車走遠了。立刻又神氣活現起來。

    -

    她挺著胸,趾高氣揚的從易楚面前上了車,鞋跟哢噠哢噠的響著,帶著七分地可愛,三分的得意。

    易楚歎了口氣,喃喃的說道:「一對神經病。難怪做了師徒……***,老子明天就去學車。」

    麥子得意洋洋地坐在車裡,然後看著灰頭土臉的易楚鑽進後座,臉上的笑容便如花般的綻放。其實她很想讓易楚坐在自己的身邊,但考慮到這個膽小鬼已經因為自己得了『前座後遺症』,想想也就算了。

    麥子今天的車開的很慢、很溫柔,從後視鏡裡看著正習慣性開始閉眼的易楚,忍不住笑道:「你怎麼就知道睡呀……不許睡,不許睡,陪我說話。」

    易楚嘟嚙道:「天天見的。說什麼啊?」

    麥子眨了眨眼,說道:「就說說南雲集團地事情吧。」

    易楚聞言,頓時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是從葉眉姐那裡知道的啊……她可不是小蝶姐,好哄的很呢,三言兩語就被我問了個究竟。」

    易楚搖著頭:「你就欺負人家老實吧……不過說真的,麥子,這事情你不要瞎參合。你師父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

    麥子笑道:「怕我替你招惹麻煩是吧?放心好了,本小姐這次一切行動聽指揮。」

    易楚忍不住笑道:「還一切行動聽指揮呢……我答應你帶你玩了嗎?」

    麥子卻收起了笑容,很嚴肅的說道:「這可不是玩……知道嗎,我從小就特別喜歡那些除暴安良地大俠,所以才當了警察。可是真的當了警察後,卻發現,其實警察也有很多的限制。在很多時候,我們甚至不能以大多數人所認可的好與壞、善與惡的是非觀念去懲罰壞人。就像宏達公司、南雲集團的那些人,作為一個警察,我對他們也是有著很多的瞭解。但是這又怎樣呢?他們一直逍遙在我們的視線前,我卻無法將他們繩之以法,你說,這對警察來說,是不是一種悲哀?」

    易楚大感有趣,看著麥子秀麗的側臉,說道:「真沒想到,我們的麥子也有這種憂國憂民地心思,嘖嘖,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麥子撅起嘴:「不許笑我……我說的是真心話呢。」

    易楚笑道:「那你想怎樣啊?」

    麥子眼睛閃閃發亮:「當然是跟著你們一起對付南雲集團啊,只要你和我師父答應我,我什麼都肯做的,而且保證不添亂。」

    易楚笑了笑,說道:「你可別忘了自己是個警察……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和你師父都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算了,丫頭,老老實實當你的警察。我可不想讓你知法犯法。」

    麥子卻哼哼道:「大不了我辭職唄……反正你們不帶著我就不行,有本事就試試。」

    易楚知道這丫頭倔的像頭牛,倘若一味的拒絕,只會讓她成為一個真正的麻煩。

    笑了笑,便來了個一推二五六。對麥子說我這邊沒有任何的問題,只要你師父點了頭,一切就O了。

    麥子興高采烈,自覺憑著從小練就地『撒嬌神功』,對付自己的師父還是不在話下的。

    麥子姐一高興,車速立刻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很快就追上了李德生的車。

    這時候,易楚的手機響了。看了看號碼,居然是柳東陵打來的。

    易楚不由奇怪,這傢伙找我有什麼事情?

    按下通話鍵,話筒裡傳來柳東陵爽朗的笑聲:「是阿楚嗎?」

    易楚笑道:「對,是我……我說柳隊,你現在應該在南山基地吧,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柳東陵笑道:「聽說你今天也要來南山基地?」

    易楚說道:「對啊,現在正在路上呢。」

    柳東陵問道:「那李教練在你身邊嗎?我本來想打他地電話。但是沒他的電話號碼,所以……呵呵,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自從那天晚上的拼酒之後,柳東陵對李德生這個外來的和尚雖然還是不服氣。但對他的為人和豪爽的性格卻是頗多欣賞。那晚喝酒的幾個隊長也都有同樣的想法。今天地第一堂課,哥幾個雖然也合計著怎麼刁難一下李德生,但這純粹只是業務上的交流,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實際上,他們也知道,蔣蘭和陳鎮敢請李德生做總教練,而李德生也沒有絲毫猶豫就接了下來,這就足以證明一句老話……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不過。當他們來到南山基地之後,事情卻有了點小小的變化。

    蔣蘭和陳鎮並不只是想讓重案組地成員接受李德生的特訓,他們甚至想把特警這一塊也交給他。說起這只特警隊,在南部省份

    有名氣。不僅能出色的完成本局的各種任務,還經幫助其他的兄弟單位解決一些突發性的事件。

    總的來說。這是一隻訓練有素,並且極為驕傲的特警隊。

    易楚問道:「老李在前面的車上,要不……我把他地號碼告訴你吧。」

    柳東陵笑道:「算了,跟你說也是一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給你們提個醒,今天的這堂課不好上。特警隊的那幫傢伙正琢磨著怎麼給你們使絆呢。嘿嘿,雖說我和他們都是一家人,但這些傢伙牛的不行,鼻子都翹上了天。我琢磨著,咱們在一張酒桌上戰鬥過。也算是戰友。跟你們提前打個招呼,好像也沒違反什麼紀律……。」

    微微一頓,他又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對了,尤其是他們的那個隊長老刁,這傢伙的槍法和我能鬥個半斤八兩,不過他手腳上地功夫,可就比我高明太多了。當年還曾獲得過亞洲格鬥A級賽的冠軍,你知道的,A級賽也就是比無限制格鬥多了點保護性的規則。這種的實力,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反正你們記住,這傢伙喜歡拿話坑人,到時候切磋可以,可千萬別上了他的當,和他動真格的。呵呵,傷了誰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他後面的一句話,明顯的在給易楚和李德生留面子。

    易楚就有些納悶了,心說上次在警局的時候,我對你玩地那一招也挺牛的啊,你怎麼就不相信我的實力呢?轉念一想,也就釋然。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自己雖然展示了武技上更為玄妙的粘、黏二訣,但無奈柳東陵同學基本屬於武盲,正是對牛彈琴,白費了工夫。

    但是不管怎麼說,柳東陵能事先打來電話,易楚對此還是心存感謝的。

    謝過柳東陵後,眼看著南山基地已經快要到了。

    對於那位姓刁的隊長,易楚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也沒打電話提醒李德生。

    論槍技,他對李德生充滿了信心。以他那種近乎神跡的槍法,絕對不可能輸給一個小小的特警隊長。

    而說到武技,易楚則更是自信滿滿,假如今天真的栽在這南山基地,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買根繩子,然後找一棵結實點的大樹,麻溜的幹掉自己。

    麥子的車距離南山基地大概兩百米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易楚奇道:「怎麼停下來了?」

    麥子一努嘴,示意他往前看。基地的大門前,蔣蘭正領著一幫人和李德生寒暄著,滿臉堆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麥子的車停在路邊地一棵大樹下,能看得見基地,但自己卻很巧妙的隱藏在樹蔭下。易楚看了半天,依然是一頭霧水,問道:「到底怎麼了?」

    麥子揚了揚手腕上表,說道:「笨蛋,現在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易楚抓了抓頭:「那又怎麼樣……對啊,你不說我倒忘記了。我還沒吃呢。不過,這跟你停車又有什麼關係呢。」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有關係呀。我問你,你很喜歡跟領導在一起吃飯嗎,虛情假意的說著套話,還得陪著笑臉。你覺得有意思嗎?」

    易楚很嚴肅的回答道:「是很沒意思,不過這荒郊野外的,我不跟著領導後面混飯吃,難道你讓我自己去而喝西北風啊?」

    麥子狡黠的笑著。說道:「別急嘛,再等一會會啦……等師父打我電話地時候,我就說咱們的車出了點毛病,要過一會兒才能修好。然後嘛。我就帶你去吃大餐呀。」

    易楚一怔:「吃大餐……就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大姐,你真的沒有發燒?」

    正說話間,李德生不見麥子的車跟來,果然是打來了電話。

    麥子面不改色的撒著謊,同時調皮的朝易楚眨眼。

    易楚苦笑,認命的往座椅上一躺,隨這丫頭去折騰了。

    反正一餐不吃也餓不死人,大不了晚上補回來就是……

    掛了李德生地電話後,麥子一聲歡呼。叫道:「O,一切搞定。」

    易楚躺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問道:「大姐,我的大餐呢?」

    麥子一瞪眼:「不許叫我大姐,叫老了你養我呀……」她打開車門下車,然後又拉開後座的車門。扯著易楚地耳朵笑道:「起來,起來,不許偷懶,想吃大餐就必須先得幹活。」

    易楚鑽出車外,好奇的問道:「還真有大餐吃啊?」

    這時候,麥子打開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一個大包遞給易楚,笑道:「當然有……」

    易楚打開包一看,立刻目瞪口呆,包裡不僅有各類調料和超市買來的盒裝牛羊肉。甚至還有一套微型的燒烤用具。

    麥子一指右側的山頭,笑道:「看見那上面的草棚沒有?那就是我們三組的搭的『食堂』呢……」

    易楚奇道:「食堂?」

    麥子笑道:「對啊,就是食堂。我們每個月都要來南山基地訓練一次,這裡的師傅燒地菜簡直就是非人類的火星口味。所以我和菲菲偷偷的在那上面搭了個草棚,沒事就烤點東西吃。後來,被小蝶姐知道了,但卻難得的沒有罵我。嘻嘻……女孩子的嘴巴都很饞的呢,小蝶姐也不例外呀。」

    易楚忍不住豎起拇指,由衷地讚道:「佩服,佩服……難怪有人說,美食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高興的時候要吃,不高興的時候要吃。相比之下,你們這種富有創造力的、自力更生的行為,已經是很樸素的了。」

    麥子笑吟吟的說道:「謝謝誇獎,謝謝誇獎……好了,不跟你貧嘴了,我們快點上山吧。」

    平心而論,易楚對這種帶有山野情趣的燒烤宴,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原因很簡單,他這人懶得出奇,能躺著地時候絕

    ,吃飯的時候最好是有個人餵著。在他的記憶力,便面的話,自己動手做飯這種事情絕對不超過三例。

    歎了口氣,他背著大包跟著麥子往山上爬。心說,今天不僅要自己動手燒烤,還得出苦力。真是倒霉催的……

    麥子卻吹著口哨,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

    草棚搭的其實很簡陋,但從這裡看去,周圍的風景卻是極為秀麗。

    易楚站在草棚下看風景,麥子卻在那邊忙碌著。

    這丫頭並不是完全的沒心沒肺,身為今天的『主人』,她主動的承擔了生火、燒烤的事情。

    看著遠處的風景,再聽著麥子燒烤時輕聲哼著的小調,易楚忽然冒出了一句話:偷得浮生半日閒……

    這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一個對時間已經失去概念地宅男。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慨呢?

    偷得浮生半日閒。

    最近一段時間,他確實很忙,忙的已經忘了從前那種悠閒的生活。

    也失去了那種平靜而從容的心態。

    以前,他會對著樓下的大樹看落葉隨風,對著天邊的雲層看白雲蒼狗。

    現在,他不再去關心日漸腐朽的落葉,也不再去看那瞬間變幻地白雲蒼狗。更多的時間,他用來去關心比這些東西更有意義的事物。同時。也承擔了很多以前不敢想像的責任。從內心深處來說,他更喜歡前一種生活,悠閒而自在。但他卻知道,人活在這世上,總是要點什麼的。

    偷得浮生半日閒……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錯。

    易楚看著手忙腳亂的麥子,看著這丫頭臉上不小心沾上的黑煙,再看著她那雙靈動地大眼睛,心情便格外的舒暢。

    『大餐』終於準備好了。

    麥子的手藝讓易楚小小的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這個一看就知道沒幹過家務活地千金大小姐,居然烤的一手好肉。

    麥子看出他的疑惑,笑嘻嘻的說道:「是跟菲菲學的呢……她的手藝可是大師級的哦。」

    易楚不說話,他的宗旨就是。有吃的時候絕不說話。

    他狼吞虎嚥地吃著,麥子便笑吟吟的看著,偶爾才會咬一小口手裡的肉串。

    易楚嘴裡包著塊流油的羊肉,含混的問道:「奇怪,大小姐你今天怎麼含蓄了起來,不跟我搶吃的了?」

    麥子輕輕地搖著頭,笑道:「看你吃就好了……我媽媽說,看客人狼吞虎嚥的吃著自己親手做的菜,那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她輕聲細語的說著。臉龐卻悄悄的紅了。實際上,她母親的原話並非如此。而是說:每當看到你父親狼吞虎嚥的吃著我做的菜,這時候,便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了。

    易楚還是第一次聽麥子說起自己地家人。

    他嚥下口中的肉,擦了擦手,問麥子道:「麥子。在我的記憶裡,這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自己的家人。」

    麥子知道易楚華麗的意思,輕輕的歎了口氣:「你很想聽我說他們的事情嗎?」

    易楚笑了笑,說道:「不在於我想不想聽,而是你願不願意說。又或者,你有沒有心情去說起他們。」

    麥子一揚眉,卻用很清淡的口吻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想說的人,已經不在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我沒心情說起的人。」

    易楚微微一怔,他不知道麥子和她的家人究竟鬧什麼彆扭。但現在看來,這決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彆扭』。

    麥子臉上有憂鬱,也有困惑,這對她來說是很少見的。

    她冷冷清清的坐在那裡,不見了平日裡的刁蠻。而那凝結著憂鬱的眸光中,一絲茫然更是讓人瞧著心疼。易楚知道,這丫頭的心裡一定有一個打不開的結……他拿起麥子帶來的面巾紙,輕輕的替她擦去臉上未曾抹乾淨的黑煙。然後說道:「知道嗎,麥子,也許你沒心情說起的人,正在遠方默默的關心你呢。」

    麥子不置可否的笑著,沒有說話。

    易楚又繼續說道:「還有,你拜師的那天,你的家人給老李送了一份拜師禮。」

    麥子卻淡淡的說道:「我家裡的人每天都會送出去很多的禮物……」

    易楚皺了皺眉,想對麥子說,禮物也分很多種,有的是施捨,有的是索求……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情感上的寄托、又或者是表達與傾訴。

    他還沒來得及說,麥子卻忽然站了起來,指著山下的南山基地,笑吟吟的說道:「英雄,你知道我們三組的人偷完嘴後,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是什麼嗎?」

    易楚笑著搖頭。

    麥子咯咯的笑著:「我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對著基地大聲的打小報告呀……每次我都是第一個喊,我最喜歡打菲菲的小報告。我會對著基地大聲的喊,領導同志們,凌菲菲同志在這裡偷嘴兒,你們趕快來抓她,關她的小黑屋呀。」

    易楚笑道:「那你今天想打誰的小報告,我可不歸你們領導管……」

    「今天不打小報告……」麥子眨了眨眼睛,雙手攏成一個小喇叭,對著基地和周圍的群山大聲的喊道:「師父,師父,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微微一頓,她調皮的看著易楚,又接著喊道:「英雄,英雄,我愛你,就像囡囡愛球球……」

    南山基地裡,李德生夾著塊五花肉,忽然打了個噴嚏。

    一道黑影閃過,食堂炊事員養的那隻狗狗很幸福的叼住了那塊還沒落地的五花肉,然後,哧溜一聲跑的遠了。
7426 發表於 2009-3-1 19:29
【120】進山打熊的刁獵戶
    山基地的訓練場上,刁建身穿訓練服,臉色陰沉的看列。

    在他面前賗賑賏賓,慖慡慲慔寧南警局的幾位重案組隊長、以及特警隊的成員排成了一列,正接受訓練前例行的講話。刁建知道菈蒛蒡菃,摸摷摍摟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這將是自己以總教練身份做的最後一次訓話了。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蔣蘭身邊那個滿臉堆笑的胖子僩僑僯僓,蜒蜮蜷蜞心裡很不舒服……

    他想不明白,南山基地和特警隊在自己的管理下漺滼漜滌,慚慬愻慪不敢說什麼日漸繁榮,但至少也稱得上是中規中矩。再者,這裡不是生意場。警察這職業因為它的特殊性,只要能解決問題、完成任務,就已經是相當的了不起了。能抓住耗子的貓才是好貓。刁建認為自己就是那種能抓住耗子的好貓,他實在想不明白,蔣蘭為什麼要請一個外人來代替自己。

    排成一列的隊員們,各個神情肅穆。但很明顯,與刁建日夜相處的特警隊員們,臉上都帶有一絲忿忿之意。而以柳東陵為首的重案組的成員們,眼中卻多少帶有一些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意味。

    雖說重案組隊長與特警隊隊長的身份相差無幾,但警局有個死規定,只要進了南山基地,一切唯刁建的馬首是瞻。而刁大隊長卻是個很冷血的人,對這些將更多精力放在案偵工作上的同事們,不僅毫無體恤之意,操練起來卻是格外的用心。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們這些一年都開不了幾槍的傢伙,如果到了這裡還不肯吃苦,那就等著蓋國旗吧!

    按理說。刁建這也算是苦口婆心,出發點是可以肯定的。

    但遺憾的是,這位刁大隊長不僅手上地功夫不錯,嘴上的功夫同樣了得。說起話來,尖酸刻薄,以打擊人的自尊心為己任。偏偏還喜歡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這實在讓柳東陵等人心中忿忿。

    老子又不是你的手下,憑什麼一副老子教訓兒子的臉孔!

    蔣蘭陪著李德生笑吟吟的說著話……對她來說。李德生能站在南山基地裡,這就已經是個勝利。至於老李同志怎麼訓練自己的這些手下,她實在是懶得多費這個心。什麼叫領導地藝術?作為警察局長來說,她的藝術就是知人善用,長袖善舞,讓治下的民眾生活在一個寧靜祥和的環境裡。

    能將李德生忽悠進南山基地,這就是她的藝術。

    這個憨憨厚厚的大胖子,不僅能給她的屬下帶來新的訓練方式。更重要地是,整個迅捷公司都將因為李德生而成為她手裡最重要的一張王牌!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正和麥子低聲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心裡很得意。李德生固然重要,但據老陳說。這個年輕人才是迅捷公司地主心骨。一想起李德生那種神乎其技的槍法,蔣蘭的心裡便充滿了期待……比李德生更重要的人,相必能力也更出色吧。

    蔣蘭真的是很得意……與其全線出擊,不如一點突破。當初她是打算按照老陳的路子走,繼續深化與迅捷公司的合作。但在瀏覽李德生的資料時,卻發現那大多數都是空白的檔案上,卻註明了老李同志居然也做過警察。這個發現對於蔣蘭來說毫無疑問是個喜訊,因為她深知什麼叫做警服情結。只要穿過警服地人,大多數都會認為這世上最美、最拉風。同時也是最酷的服裝,毫無疑問的當屬警服!

    當初把你踢走了,如今我再請你回來,而且是風風光光的請回來。

    只要『掌握』了你這個大胖子,再去談合作的事情,豈不顯得多餘?

    易楚注意到蔣蘭悄悄的打量著自己。

    他和麥子站在人群地最後面。輕輕的一碰麥子,笑道:「麥子,問你個問題。」

    麥子因為李德生的緣故,生平第一次與領導同志站在一個行列。

    她低聲的問道:「你要問什麼啊?」

    易楚笑道:「你們老闆娘今年多大了?」

    麥子一怔:「老闆娘是誰?」

    易楚笑道:「你們蔣局啊……」

    麥子忍住笑,偷偷的踢了一下易楚:「不許給領導同志亂起外號……不過,這個稱呼真的是很有意思哦。」

    微微一頓,又奇道:「你問她的年紀幹什麼啊?喂,喂,你什麼意思啊,難道見我們老闆娘長的漂亮。就想……就想小牛吃老草?」她自覺這話說的有趣,忍不住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易楚一瞪眼:「去,去……你這小腦袋瓜子裡裝地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健康……」

    微微一頓,卻很嚴肅的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我見她老是回頭看我,還衝我笑。我就琢磨著……她家是不是有個漂亮的閨女等著嫁出去啊?」

    麥子本來是偷偷的笑,這下終於是忍不住了。她咯咯的笑著,實在受不了時,竟是坐在了地上。見過臉皮厚的,卻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蔣蘭和李德生好奇的回頭看著她,心裡都想,這丫頭,也太不嚴肅了。

    蔣蘭畢竟是領導,輕咳一聲問道:「麥子,刁隊長正在說話,你笑什麼呢?」

    麥子笑得喘不過氣來,小手亂搖著,咯咯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有人想知道老闆娘家裡有沒有女兒?」

    蔣蘭心中奇怪,老闆娘?

    這個好像說的是自己吧,至於女兒……見鬼了,老娘我事業為重,還沒結婚呢。

    一段小小的插曲過去後,易楚氣憤的瞪著麥子:「從今天起,我和你絕交。」

    麥子嘻嘻的笑著:「小氣勁……我又沒說你的名字。」

    易楚哼道:「幸虧你沒說……說了的話,可就不是絕交這麼簡單了。」

    這時候,刁建已經結束訓練前的講話,按照慣例。現

    蔣蘭登場了。

    一陣掌聲響起,照例的幾句套話後,蔣蘭開始為大家介紹李德生。

    麥子卻拉了拉易楚地袖子,小聲說道:「喂,看見那個一臉黑氣的傢伙了嗎?」

    易楚順著麥子的視線看去,看到的卻是一臉陰沉的刁建,笑道:「你是說刁隊長啊?」

    麥子哼哼道:「還隊長呢……根本就是個閻王。阿楚,你記住。呆會他肯定會摸你的底。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能手軟。」

    易楚奇道:「為什麼啊?」

    麥子捲起袖子,指著小臂上的一道青淤,委屈的說道:「看見了沒……這就是刁閻王給我留下地。見鬼哦,拿擀面杖那麼粗的大木棍子敲我的手臂,還美名其曰什麼硬氣功。我是女孩子哎,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疼的我幾晚上都沒睡好呢……更可憐的是菲菲,上次被刁閻王練的手臂比小腿還粗。哭了四五天呢。」

    易楚看著麥子雪白的小臂上那道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青淤,心疼之下,忍不住就摸了一下。

    麥子卻觸電般縮回手,嗔道:「只許看。不許摸……敢趁機佔我便宜,回頭我就告訴喬丹姐,說你非禮我。」

    易楚心中好笑,心說你個小柴禾妞,我佔你便宜?

    -

    見左右無人,他將佔了便宜地手放在鼻子前,輕輕一聞,笑嘻嘻的問:「麥子,幾天沒洗澡了?」

    麥子已經習慣了易楚的調侃。笑瞇瞇的說道:「我不生氣,我不生氣。只要你幫我和菲菲出氣,再給你摸一下也沒什麼地呢……」

    那邊,蔣蘭已經結束了講話,李德生開始正式登場。

    包括刁建在內的隊列裡,響起了一陣並不熱烈的掌聲。除了柳東陵等幾個人。大多數只是在敷衍而已。

    李德生卻見慣不怪,這樣的場面,他實在是見得太多。隊員們的不信任甚至是敵對情緒,其實是可以理解的。以前的那些歲月,每次替七處訓練菜鳥、順便選拔人才的時候,這樣的眼光,他見地多了。但最後的結果呢,他卻總是能贏得隊員的尊重以及最後的勝利。

    想巡撫這些桀驁不遜的野馬,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馴馬人必須要有壓倒性的實力!

    李德生地開場白很簡單。

    「我知道。在這種場合下,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件事情,先來個自我介紹。鄙人姓李,大號德生……你們可以叫我李教練,也可以叫我老李。但有一點我要事先聲明,那就是,你們絕對不可以叫我胖子!」

    李德生笑嘻嘻的說著,沒有絲毫的怯場,也沒有絲毫的架子。

    蔣蘭被這開場白逗得笑了……她同樣看出了隊員們的牴觸情緒,卻並沒有以領導的身份去疏導這些情緒。因為她實在是很好奇,李德生這個胖子,究竟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馴服這些驕傲的特警隊員呢?

    李德生做完自我介紹後,巡視著眼前的這些小伙子,又道:「至於第二件事情嘛……其實大家都心裡有數,所以呢,我也就不多囉嗦了。俗話說,是騾子是馬,總的拉出來溜溜。現在,我只想問一句話,你們想怎麼玩?」

    話音一落,包括刁建在內,所有地人都愣住了。

    沒錯,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想掂量一下李德生的實力。但誰也沒想到,這個胖子居然挺乾脆的,大家想好的那些小花招還沒用上,他自己卻跳了出來。說實話,這種乾脆利落的作風,確實像個男人。但他媽媽的……你這個胖子也忒囂張了吧!

    這麼赤裸裸的跳出來,指著別人的鼻子問你們想怎麼玩……我靠,你這不是逼著大夥兒抱成團跟你玩嗎?見過囂張的,還真沒見過這麼囂張。老同志,做人要含蓄啊。

    先撇開特警隊的那些人不說,柳東陵也沒想到李德生會如此的囂張,想了想,卻是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先敬了個禮,然後問道:「請問教練,你覺得應該怎麼玩?」

    李德生聳了聳肩,說道:「其實也很簡單啊……警察嘛,職業很單純,具體到訓練。無非是兩大類。第一是單兵作戰,第二是團隊合作。單兵作戰,也無非就是槍法和格鬥技。團隊合作要複雜點,但對於你們這種性質比較單純的隊伍來說,不需要太複雜的東西。基本上,能練好城市內的突擊,又或者是郊區外小範圍地作戰,這些也就足夠了。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軍事上的術語,和你們的概念不太一樣。但歸根結底,本質還是差不多的。在對付暴力團伙,又或者外來的恐怖分子,團隊合作尤其重要……」

    說到這裡,卻是哈哈一笑,接著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著說著就跑了題……得吶,我說柳隊,玩來玩去,無非也就這兩樣。你說吧。咱們從什麼地方開始練?」

    柳東陵頓時來了精神:「報告教練,我想先請教你的槍法。」

    李德生笑道:「行啊,不過你能不能說的具體點……咱們總不能像西部牛仔那樣地玩吧?」

    柳東陵說道:「我想請教定點射擊和移動射擊這兩項。」

    訓練場的南側就是靶場,李德生答應柳東陵的邀戰後,一行人便簇擁著他往靶場行去。

    麥子蹦蹦跳跳的跟在人群的後面,一邊還不斷的催促著易楚。

    「快點,快點,你倒是快點啊。我還沒見識過我師父的槍技呢,真想現在就知道。到底有沒有英子說的那樣玄乎……」

    易楚笑道:「放心吧,你師父雖然沒我長得帥,但是槍法肯定比我好。這一點我確信,他不會給你這個徒弟丟臉地。」

    麥子做了個暈倒的表情,笑道:「拜託,你就不能不臭美嗎?天啊。喬丹姐居然能受得了

    人,真是佩服死她了。」

    南側的靶場上,一溜的標靶豎立在遠處,大概有五十米地距離。

    柳東陵叫來一個特警隊員,小聲的吩咐了幾句話。

    很快,這位隊員就按照柳東陵的吩咐,準備好了比賽時的槍具。

    柳東陵拉著李德生來到安全線外的射擊台前,指著桌上的三把手槍,說道:「教練,我先請教你手槍速射。這是三把槍。要求你在一分鐘內打完全部的子彈。當然,時間並不是評判勝負的主要標誌,最後還得看環數,但是如果連時間都控制不好,我看根本就不用在去驗靶了。」

    李德生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心中卻是冷笑,居然只是五十米地靶,這訓練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了……

    柳東陵又很客氣的說道:「你是教練,又是第一次來南山,為了表示對你的尊敬,我就先來獻醜吧。」

    李德生笑了笑,同樣很客氣的說了個請字。

    柳東陵站到射擊台前,屏氣凝神,注視著前方的靶子,不斷的在腦海裡溫習著射擊時地要領。

    短短的數秒鐘後,他忽然飛快的拿起桌上的一把槍,手指連動,以最快的速度將子彈打完。緊接著是第二把槍,再接著是第三把槍……當最後一發子彈竄出槍膛後,他輕輕一吹槍口上的青煙,多少有些得意的回轉身看著李德生。

    李德生一笑:「完了?」

    柳東陵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嘛……笑了笑,也沒說話,很矜持的點了點頭。

    李德生摸著鼻子,笑道:「水平還不錯,幾乎槍槍十環。就是第二把槍的第三發子彈、第五發子彈稍稍偏了點,估計最多也就九環的樣子。你地成績不用看了,扣除這兩環的失誤,差不多能算你滿分。另外,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出現了這種偏差嗎?那是因為你的呼吸節奏不對……」

    李德生侃侃而言,旁邊的人都傻了眼。

    我靠,真的還是假的啊……隔著五十米的距離,連環數都能看得出來?而且還指明了是第二把槍的第三和第五發子彈。我靠,吹牛吹到這種地步,還真是……讓人無語。

    柳東陵也是傻了眼……直到驗靶的人跑過來,神情古怪的看著李德生報出了環數後,他才一改呆滯的表情,而是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李德生。而旁邊的麥子更是歡呼雀躍,很用力的掐了一下身邊的易楚,以示心中的興奮。

    最後的環數其實已不重要,因為驗靶的人特別地指明了,那兩個九環都在一張靶紙上。而那個靶子。恰好就是第二把槍的目標!唯一遺憾的就是,誰也無法區分那兩個九環到底是第幾發子彈……

    環數報完之後,蔣蘭率先開始鼓掌。

    但誰都知道,這掌聲是給李德生的,而並不是打出了接近滿分的柳東陵。

    李德生依舊是那副憨厚的笑容,他對柳東陵說道:「其實,這兩個九環還有其他的原因,又或者說是一種壞毛病。」他一邊說著。一邊卻示意正準備裝彈的人讓開,然後雙手幻成一道虛影,以眼花繚亂地速度將三隻槍重新拆裝了一遍。

    三把槍,瞬間拆卸,又瞬間合體,幾乎沒給旁觀者以喘氣的時間。

    他背對著槍靶,繼續說道:「這就是你的壞毛病……作為一個槍手,你應該在開槍之前檢驗並熟悉你手中武器。這只是一次測試。而不是什麼突發事件,你有充足的時間來檢驗你的武器,但你卻忽視了。你也許會說,這正是你適應力強的表現。但我要告訴你。我也喜歡這樣玩,隨便拿一把槍,然後打出一個令人暈眩的成績。但可惜的是,我有這個資格,你卻遠遠地不夠格。那兩個九環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柳東陵看著李德生那雙魔幻般的手,像個小學生一樣不斷的點著頭。

    直到現在,李德生一槍未發,但卻讓面前的這幫人,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個服字。

    刁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他沒想到,這個胖子不僅真的有兩把刷子,而且這兩把刷子超乎了人類的想像。也許,他也就是槍玩的好點吧……刁建在心裡默默的安慰著自己。

    「光說不練假把式……師父,你倒是玩點真格的啊!」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顯而易見。這麼清脆甜美地聲音除了麥子外,絕不會是別的人。

    李德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敢給自己添亂,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麥子一眼。

    麥子嚇的一吐著舌頭,指著身邊的易楚,很委屈的說道:「是他讓我說地哎……」

    其實,麥子的呼聲也代表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現在,所有的人都想看看,眼前這個神奇的胖子,究竟會玩出什麼花樣。

    說到底,柳東陵的成績也只是少了兩環而已。李德生再會玩,也總不可能多出個不存在的第三環吧?

    李德生明白大家的心思,笑著問柳東陵:「現在到我了?」

    柳東陵傻愣愣的點了點頭。

    李德生一笑,轉過身拿起一把槍,然後……他居然把槍高高的拋棄,隨即拿起另外兩把槍,雙手左右開弓,瞬間將子彈打完。再然後,一個瀟灑地轉身,用腳勾起即將落地的那把槍,單手接住,竟是從自己的腋下穿過,來了招盲射……

    ………………………………………………………………

    今天的胖子拉風極了。

    表演完定點射擊後,他沒有繼續和柳東陵比試移動射擊,而是一個人鑽進了訓練用的筒子樓,然後招呼整個特警隊帶齊了裝備開始實戰比試。他今天的目的。不僅僅是要震住這幫傢伙,同時也想瞭解一下他們的真實水平。

    他一人

    馬充當歹徒,而刁建卻率領整個特警隊對他展開圍捕

    所有的人身上穿的都是特製的訓練服,手中的槍也是特製的。這是一種高科技手段,當隊員扣下扳機後,槍膛裡會射出代替實彈的光束。而對方的訓練服一旦接觸到這種光束,就會發出滴滴的警報聲,然後再根據『中槍』的具體部位,自行判斷中槍者是否『身亡』。

    所有的訓練服都會發出某種信號,而這些信號被遠處的終端接受後,將上以光點的形式顯現在監視器上。

    唯一不同的是,代表李德生的是一個紅色的光點,而其他的人則是綠色的光點。

    但是無論是什麼顏色的光點,一旦變成藍色後,則意味著這個倒霉蛋已經光榮的『犧牲』了。

    整座筒子樓的結構在顯示器上也以線條的方式顯現,在樓外觀戰的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著那個神奇地紅色光點時而蟄伏,時而突起。時而游移……然後,他們再帶著各種各樣的心情,無奈的看著那些綠色的光點變成恥辱的藍色。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警報聲,筒子樓的出口處,『陣亡』的特警隊員們開始一個個地出現。也許是半個小時,或許只用了二十分鐘。當刁建灰頭土臉最後一個走出來後,大多數人都是一聲嗟歎……

    至此,整個特警隊全軍覆沒!

    一個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居然抓不住一個李德生。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最重要的是,大多數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陣亡的。只聽見身上的作戰服發出滴滴的警報聲後,就莫名其妙的被終端判定了陣亡。

    這哪裡是什麼訓練,這分明就是一場屠戮!

    測試也好,訓練也罷,事情進行到這裡,就連易楚,心中也是充滿了對李德生的敬佩。

    麥子更是幸福地幾乎暈倒……我不要多。我不要多,我只要有師父十分之一的身手,我就心滿意足了!

    麥子幸福的撕心裂肺,可憐的易楚那可憐地胳膊。卻被她擰的七葷八素。每當有人被終端判定陣亡後,她照例會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拚命的擰一下身邊的易楚。也絲毫不顧及旁邊那些已經『陣亡』的同事們悲憤的眼神……

    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計劃,李德生表演結束後,就該輪到易楚同學了。

    但是這時候,刁建真的是沒有信心再站出來了。

    他和李德生之間的差距,用語言已經無法形容,格鬥技再好又能怎樣?自己畢竟是警察,真正能震懾住罪犯地就是手中的槍。雙拳難敵四手。再是能打,你能打得過一堆武裝到牙齒的歹徒嗎?

    刁建沒心情站出來,當然也不會有人硬逼著他站出來。

    都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何苦呢,何必呢……今天已經夠丟臉的了,也儘管不知道李德生的格鬥技到底如何。但真地是沒必要再去冒這個風險。丟臉一次已經足夠,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但腆著臉繼續玩下去,其下場極有可能就是那位進山打熊的仁兄。

    大家都統一的了思想,準備打完收工,然後和新來的總教練套套近乎,以後好多學點真東西。

    但是人們卻忘了麥子還在這裡……苦大仇深的麥子姐,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刁閻王!

    「刁隊長,你忘了點東西……」

    李德生開始做總結報告的時候,麥子很不和諧的來了這麼一句。

    刁建一頭霧水,看著麥子問道:「我忘了東西?」

    麥子很認真的點著頭:「對啊。對啊,你忘了一句話。」

    刁建愈發的奇怪:「我忘了一句話?」

    麥子笑嘻嘻地說道:「對呢……你今天上午剛剛說過的呢。你說,論槍法,咱警局也就柳隊和你半斤八兩。論格鬥技,南部省份都找不出你的對手來。你還說,等我師父來後,你一定要請教請教他的格鬥技。」

    今天上午,刁建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但口吻還是蠻謙虛的,絲毫沒有麥子此時所表現的那麼誇張。

    但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這時候也容不得刁建再去否認……

    麥子很親暱的拉著易楚的胳膊,笑吟吟的說道:「我師父也累了,不過沒關係,這是我師父的大徒弟。我看……就由他來代替我師父向刁隊長您請教吧。」

    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刁建和易楚同時歎了口氣,心中想法竟然也是一般無二。

    刁建是被逼著進山打熊,所以歎氣。

    而易楚卻是那只被趕上了架子的鴨子,又平白無故的成了老李同志的開山大弟子,所以也歎氣。

    李德生在一旁不置可否,反正今天的任務就是要震住這幫傢伙,玩的越玄乎越好。

    而蔣蘭也實在想揭開易楚神秘的面紗,所以便笑吟吟的同意了第二場比試。

    既然領導已經決定了下來,又被麥子逼得這麼慘,刁建倒也安下了心。自己好歹是有實力的,也有實戰的經驗,又怕你何來,總不成你能飛天遁地吧?

    易楚卻有些猶豫了,雖然他早就有了這方面的準備,但考慮到刁建是如此驕傲的一個人,而且又是這些特警隊員們心中的偶像與驕傲,如果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贏了他……或許會讓他從此一蹶不振吧?

    麥子看出易楚心中猶豫,瞇著眼睛,凶巴巴的威脅道:「你敢放水的話,我就……我就……」

    易楚奇道:「你就怎麼樣?」

    麥子狡黠的笑著,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就告訴師父,剛才不是車壞了,而你逼著人家陪你上山看風景……」
7426 發表於 2009-3-2 11:48
【121】四兩撥千斤

    麥子執意讓易楚替她『報仇雪恨』,其實只是一種惡作劇的心理罷了。

    但凡像她這樣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心胸都比較開闊漧漢漮滸,蜦蜿蜑蜻很少去計較一些雞皮蒜毛的事情。再則,刁建的嚴苛觩誋誫誖,銚銠鉻銝純粹是工作上的事情。方式、方法或有欠妥,但出發點還是好的。練時多流汗綾緉綵綦,覡覝覟觨戰時少流血,這本就是訓練的最終目的。麥子雖然胡鬧摞摿摡摶,睽睮睾瞅但心裡還是明白的。和易楚小聲的嬉鬧了一會兒,卻一轉語調,讓易楚千萬不要跌了人家的面子。

    以武會友,點到即止。最好是……既展示了自己的風采,又能讓大家受益匪淺。最後,必定要歎一聲:原來……槍,可以像李德生那樣的玩。而武,也絕不僅僅是比誰的拳頭更大。最後的最後,還得讓人家一歎復一敬,對易大俠投去無數仰視的目光。如此,方真英雄也!

    其實,這才是麥子真正的小心思。

    她看見師父風光無限,便開始撥打自己的小算盤。師父有了面子,可身邊的這位呢,卻依然是明珠暗藏呀。這樣不好、不好、很不好……

    女孩的心思就是這般的古怪,麥子不在乎身邊的這個人能否一直陪伴自己到永遠,卻一定要讓他光彩奪目、風光無限。在她內心的最深處、在她的潛意識裡,其實有著與喬丹一樣的渴望。我愛地人……就一定要是個英雄!

    易楚哪知道這丫頭有這許多古怪的心思,見她不再執著與『幹掉』刁閻王,恰好合了自己的心思。

    殺人不過頭點地。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毀了人的自尊可不是一件什麼有趣的事情。

    特警隊那邊已經準備好格鬥時的護具,也讓開了場地。

    一眾弟子圍在刁建的周圍,替他捏肩捶背,不斷的鼓勁。

    話說因為李大胖子地存在,特警隊今天已經夠丟臉的了。接下來的比試當中,即使不能扳回一城,至少也得拚個八斤半兩。否則的話,傳了出去還不得羞死個人。一個號稱精英無數的特警大隊。卻被兩個外人一對一的挑了場子,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隊員們看著遠處那個清清秀秀的小白臉,雖然挺嫉妒麥大小姐隨行左右、半步不肯離開,但這就這模樣地,估計也就是個花架子。

    自己上,也許未必是他的對手,但刁隊親自上陣的話……應該是能搞定吧?

    有了李德生的前車之鑒。特警隊員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李德生這憨胖憨胖地傢伙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呀。看著像個大廚,但人家卻偏偏不玩菜刀和大勺。而是玩起了槍。最要命的是,還玩的賊***好……

    那邊已經開始了熱身活動,易楚這邊卻沒動靜。

    蔣蘭走過來,笑吟吟的說道:「小易啊,早聽老陳說你是個武技高手,今天可得好好的露一手。」

    易楚笑道:「蔣局過獎了,小時候練過一點,可談不上什麼高手。」

    麥子不耐煩了:「你虛偽什麼啊……過度的謙虛可就是驕傲,挺煩你這種人的。」

    蔣蘭看了一眼麥子地手。似笑非笑。

    這意思便是說,既然煩人家,那就別拉著人家的胳膊啊。

    麥子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和易楚說悄悄話的時候,居然一直拉著這傢伙的袖子。小臉一紅,立刻鬆手。閃電般縮到了背後。然後左顧右盼,裝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天氣很不錯的樣子……

    蔣蘭看向易楚,微笑著說道:「小易,麥子說的對,過度地謙虛可就是驕傲了。對了,你不用熱身,也不用戴上護具嗎?刁隊長那邊可都準備好了……」

    李德生這時已經顧不上易楚,他早被柳東陵拉到了一旁,享受著偶像般的禮遇。柳東陵是個槍癡,眼中除了案子以外。最讓他傾心的就是手中的這把槍。所以,他對易楚與刁建的比試根本就不感興趣。而李德生對易楚則是一百二十四個的放心,這時候,同樣沒興趣跑來說些廢話。

    易楚笑了笑,說道:「蔣局,今天的這場比試,您想看到什麼樣的效果?」

    蔣蘭一怔:「效果?」

    易楚點頭道:「對啊……您僅僅是想看到我和刁隊長中間的一個人倒地認輸,還是想看到其他的效果呢?」

    蔣蘭依舊不太明白易楚話裡地意思,稍稍沉吟,卻道:「勝負肯定是次要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想看到你能帶來一些新的東西。並且能幫助我的這些隊員們提高實戰時的格鬥水平。」

    易楚點頭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恕我狂妄了。蔣局長,你能不能重新安排一下比賽的方式?」

    狂妄?

    蔣蘭大感有趣,眨著眼睛說道:「你先說說。」

    易楚笑道:「我的想法是,特警隊這邊可以選出八到十個隊員,代替刁隊長像我發起挑戰。」

    蔣蘭依舊沒能明白易楚話中的意思,以為他是不想讓刁建難堪,才提出這個『車輪戰』的想法。她卻並不知道,易楚的意思是要以一敵八,而並非是讓對手一個個的上。她曲解了易楚的意思,心中便想,這個辦法倒也不錯……刁建在南山基地的地位就好比是一所學校的老師,而李德生和易楚則是外校的老師。讓外校的老師來教訓自己的學生,怎麼教訓都不為過。老師練學生,正是天經地義。可一旦讓外校的老師訓起校內的老師來,這就有點砸場子的意味了。

    她輕輕地點頭,又想,這個小伙子心思倒是蠻細膩的。

    微微一頓。她便笑道:「好啊,這個提議不錯,我讓他們準備準備,挑幾個身手比較好的出來。」

    易楚以為蔣蘭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說了聲謝謝。

    ……刁建聽到蔣蘭讓自己不用上場,而是將機會讓給隊員的時候,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有點輕鬆,但多少也有點失落。

    且不提刁建的心思如何。一干隊員聽說易楚要來車輪大戰,都是躍躍欲試。

    他們可沒有刁建那樣的心理負擔……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人家既然氣勢洶洶的來,手下肯定是有真功夫地。自己輸了是理所當然,萬一要是贏了,不僅自己倍有面子,剛才的那口惡氣多少也能緩上一緩。抱著這樣的心理,隊中八個身手最矯健的隊員很快就選了出來。

    八人圍成一圈。靜等著易楚的到來。

    易楚見對方已經準備好,微笑著走到圈中,笑道:「咱們直接一點,這就開始吧。」

    刁建見易楚沒做任何的準備。不由皺眉道:「等等,易先生,你不用戴上護具嗎?」他對自己的這些隊員再瞭解不過,各個下手狠辣,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含蓄和留手.

    不戴上護具,還真怕被哪個莽撞的傢伙給傷了。

    易楚笑了笑:「不用了……其實。你們也可以脫去護具,這東西挺累贅的,多少會影響你們地速度。放心吧,我手上有准數的,不會傷到你們的。」

    這番話說來,輕聲細語。滿臉的微笑。這對他而言,已經是十分的謙虛,但落在別人的耳朵裡,則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情。但好在有李德生這個例子在前,大家也沒顯得太過吃驚,更沒有剛才的那種被看輕時的憤怒。相互看了一眼,都是默默的脫下了護具。既然人家口出狂言,自己配合就是,大不了就是挨幾拳而已,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再說了。少了護具這東西,確實有利於發揮。

    易楚單腳支地,用另一隻腳在地上畫了一個直徑一米開外地圓圈,笑道:「咱們這就開始吧……以這個圓圈為中心,只要我離開這個範圍,都算作我輸。另外,你們也可以使用刀具,只要能沾到我的衣服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同樣的算我輸。」

    -

    特警隊訓練用的刀具是橡膠做的,沒什麼殺傷力,對攻擊地一方也不會造成心理壓力。

    既然易楚的規則已經擺了出來,一心想扳回臉面的特警隊員們自然是樂得遵從。

    一個身材魁梧的隊員站出來,悶聲悶氣的說道:「教練好,我叫張平,由我第一個打頭陣,還請教練手下留情。」

    易楚看了一眼旁邊的蔣蘭,疑惑的說道:「等等,等等,怎麼還有打頭陣的啊?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一起上的。」

    一VS八?

    蔣蘭這才明白,自己是誤解了易楚地意思。

    不過……以一敵八,這個也實在太誇張了點吧!

    而且規則根本就是一邊倒,別說一擁而上、拳腳相加,就是抱成一團硬擠過來,也能把你壓成肉餅吧?

    她看著易楚,遲疑道:「這個有點不合適吧?」

    旁邊的刁建也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他同樣有信心做到以一敵八。但這可是八個訓練有素的特警隊員啊!李德生剛才的以一敵眾,那也是有前提的,畢竟從理論上來說,只要槍夠快夠準,一個人是完全可以幹掉一個小隊的。而且剛才的筒子樓不僅面積夠大,而且樓道曲折,可以用來藏身、迂迴,這也為李德生最後的勝利打下了基礎、埋下了伏筆。可是這裡呢,地方倒是不小,但被人為的劃分成巴掌大的一個圓圈,再與八個訓練有素的特警隊員面對面的肉體相博,勝出的可能性應該無限的接近於零吧?

    面對蔣蘭的疑惑,易楚不以為然,笑道:「放心吧,蔣局……其實,如果人太少的話,我還真做不到剛才答應你的效果。」

    蔣蘭見易楚一再堅持,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畢竟只是相互切磋,而不是玩命,相信大家手底下都是有分寸的,且由他去吧。笑了一笑,便示意那些躍躍欲試的隊員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隊員們開始興奮起來……這種比試已經接近於無限制格鬥,而他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動過真格的了,現在來了個不怕死的免費沙包,不上去掄個幾拳,未免對不起這麼多年的苦練。

    依舊是剛才那個身大力不虧的張平打頭陣,嘴裡怪叫一聲『兄弟們跟我上啊』,便氣勢洶洶的率先衝向了易楚。

    易楚人在圈中,腳下不定不八,單手背後,一手虛伸向前,迎接著特警隊員們的第一波衝擊。

    麥子樂滋滋的想,這姿勢挺帥的,有點飛鴻大大的影子。

    張平率先殺到,與他幾乎同時接近易楚還有另外一名隊員。兩人在一起訓練了多年,心意相通,合作默契。當下,張平攻擊易楚上盤,而那名隊員卻是一個勢若閃電般的鞭腿,狠狠的抽向易楚的下盤。

    易楚臉上神色波瀾不驚,身軀不搖不晃,直到張平的拳頭快要砸到他的臉上,這才一側臉,與分毫之間,堪堪避過。隨即右手鬼魅般探出,纏住張平的手臂,同時右腳抬起,迎上另一名隊員的鞭腿,借力卸力後,復用腳弓勾住對方的腳踝,借勢下壓……

    這兩招與瞬間完成,純粹的技巧,幾乎沒有發力。

    而這時候,張平感覺到被纏住的手臂傳來一股柔和平正的力道,帶著自己不由自主的轉了個圈,恰好是撲進了同伴的懷裡。兩人迎面相撞時,這股力道越發沛然,竟是裹挾著兩人向後疾退,剛好擋住了另外兩個隊員的攻擊路線!

    這時候,易楚所要面對的特警隊員只剩下四個人。

    這四個人幾乎同時從不同的方位攻擊過來……

    易楚人在圈中,身體疾轉,彷彿一個陀螺一般,卻依舊是單手迎敵。無論是從那個方位攻來的隊員,也無論是什麼樣的攻擊招式,只要到了他面前,只要稍有破綻就能被他抓住。然後或是一沉腰,或是一抹肩,也總是能用最簡潔的方式化解對手的攻擊。再然後,那只彷彿灌注了魔力的單手,一牽一引,又總是能以一種最詭異的力道,將對手或托、或推的送出幾米開外!

    說來話長,但這第一輪的攻擊卻只在數秒之間。

    旁觀者看的目眩神迷,只覺得自己彷彿進入了武俠片當中。包括刁建在內,誰也無法看清楚場中的情形,只覺得易楚根本就是個帶電的魔球,只要沾上他,便會被彈出幾米開外。最神奇的是,這些被彈開的隊員們一點事兒也沒有,爬起來時,各個生龍活虎。絲毫沒有受傷的跡像……

    易楚的這一手與太極有異曲同工之妙,正是燕老太太用以健身的燕家推手。

    當然,老太太那只是入門級別的套路,而易楚使出的則是化繁就簡、去蕪存菁的終極版本。

    對他來說,這八個看似兇猛的特警隊員,其實並不比陸常林一人更難應付。

    因為陸常林是真正的武技行家,面對他,單論純粹的武技,易楚也不敢誇口必勝無疑。而眼前的這八個隊員卻只注重了力量、速度,以及直白的格鬥技巧,對於正宗的傳統武技,他們連略知皮毛都算不上。對付這樣的人,真是再輕鬆不過。就像一個精壯大漢,面對八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當真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易楚展示的是純粹的技巧。所謂四兩撥千斤,面對這群莽漢,他根本不用使出非人類的力量與速度,一些簡單的小技巧,就足以應付。

    麥子幸福的開始暈眩,靠在一棵樹上,傻咯咯的笑著。

    而刁建卻終於是忍不住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真正的武學大師,能跟他打一場,輸了又何妨。輸是必然,不過,一定要打!
7426 發表於 2009-3-2 11:48
【122】人皮面具
    刁建的上陣對局勢沒有絲毫的改變。這一點臺與舕舔,窪窫窬竮他早已料到。這時候加入戰團,不過就是湊個熱鬧。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團圖墊墓,塴塹塾墐這也是一種尊敬,以此來表達他對易楚的敬佩。

    一個堂堂的特警隊長漞熇煽熊,漁潎漾漸和自己的隊員在自己的地盤上一起對某人進行群毆。這在外人眼裡,自然是惱羞成怒的表現。但所有在現場的人銅銣銔銆,跾踍踃踂卻根本沒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們能體會到刁建那發自內心的敬佩。

    無論在什麼時候跿踆踅踉,輐輒輕輎絕世的強者,永遠是不缺乏尊敬的。

    ……見到隊長親自上陣,一旁觀戰的隊員們也自按捺不住,發一聲喊,紛紛跟著隊長衝了上去。

    和蔣蘭在一起的幾位基地領導,一邊鼓掌替自己的隊員加油,一邊很滑稽的在周圍尋找著……還有沒有可以上陣的人?不行的話,食堂的幾個大廚也一起叫來。這時候,勝負已是次要的,他們只是想知道,易楚的實力究竟可以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同樣的,蔣蘭也失去了一個局長應有的矜持,笑呵呵的叫來不情不願的柳東陵,慫恿著他也參戰。

    李德生帶給他們的震撼,更多的體現在人與槍械的完美結合,而易楚此時的表演,則是演繹了人體潛能的恐怖,以及傳統武技的恢宏、博大。也因此,這種震撼,遠比李德生那眼花繚亂的槍技更具衝擊力!

    此時。參戰地人已超過二十人,他們將易楚團團的圍起,在刁建的指揮下,攻擊愈發的默契。相互應和,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易楚卻愈發的從容,心中一片寧靜,出手時。比之剛才,甚至更加的簡練。也更加的富有韻味。

    以他為中心,二十多個人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圓圈,而後,卻不由自主地隨著他開始轉動。

    他是那圓中的一點,卻沒人能接近他。

    外圍的人所能做到的,就是圍著他,然後不斷的發起攻擊。

    當局者迷……參加攻擊的人誰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開始隨著易楚的節奏在做著有規律的運動。又道是旁觀者清,在觀戰地人眼中,攻擊者和被攻擊者。卻彷彿合成了一體,他們就彷彿一個太極球,在不停的轉著、轉著……這一幕,詭異無比,卻又透出說不出的韻味。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當燕家的推手發揮到極致時,在方寸之地,完全可以無視攻擊者地人數。甚至,攻擊者越多。防守者就越佔便宜。因為在以一敵眾的時候,武技的精髓就在於借勢。所謂的勢,便是攻擊者的勢。人越多,攻擊力自然就愈發的可觀,但數量的累計並不意味著真正的強大,只要擅加運用。完全可以破勢、借勢,乃至生勢。

    破敵勢,生己勢!

    人越多,易楚便愈發的從容,他掌握著節奏,掌控著局勢。同時,也用這種飽含著無窮韻律地從容,詮釋著武道中天人合一的理念……

    李德生輕輕的拍著腦袋,後悔自己沒有從頭觀戰。

    他知道易楚很牛,卻不知道他居然牛到了這個份上。

    兩相比較。自己剛才的表演簡直就是個渣啊!

    歎了口氣後,他輕輕的提醒蔣蘭,是不是該結束了。

    蔣蘭已經看傻了眼……她對武技幾乎是一竅不通,但再是不通,她也能看出,這種只有在電影上才能看到的鏡頭,已經超越了普通人對武技地認識。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這一幕,只慨歎著:大隱隱於市,古人誠不我欺也!

    見蔣蘭沒有反應,李德生只好再次提醒:「蔣局長,我看可以結束了吧……」

    蔣蘭終於緩過神來,輕輕的『啊』了一聲,急忙拍著巴掌,喊了一聲暫停。

    說是暫停,其實就是結束。人在局中,特警隊員們都有些恍惚了……直到真正的停下來時,他們這才駭然的發現,地面上竟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被人踩踏出來的圓圈!

    而這那圓圈中心,在那人的腳下,卻是塵土不揚!

    蔣蘭看著李德生,忽然苦笑著說了聲謝謝。

    李德生奇道:「蔣局,你什麼意思,好好的說什麼謝?」

    蔣蘭微笑道:「我是謝你和易楚給足了我這個警察局長的面子……說真地,就在你們沒來的時候,我心裡還很得意,得意自己請到了兩個堪稱高手的教練。但現在我才知道,我的這些手下只是幼稚園的孩子,而我卻更幼稚,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替他們請來了兩個教授做老師。你說,這是不是挺可笑的?」

    李德生心說,你這個比喻不錯,在我眼

    這幫手下還真就是一群幼兒園的小屁孩子。

    不過想歸想,嘴上還是要謙虛幾句的。

    李德生哈哈一笑,藉著蔣蘭的話,不僅表達了幾句自己『憂國憂民』的思慮,同時也很巧妙的拉近了與這位女局長的關係,增進了警民之間感情。麥子在一旁聽的清楚,笑嘻嘻的拉著李德生的袖子,小聲的說道,師父,你好噁心哦……

    易楚的表演,完美的詮釋了傳統武技的精髓。

    可麥子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她在乎的只是易楚頭頂上的小光環,有沒有比師父的光環更加的耀眼!

    她很不客氣的轟走了圍在易楚周圍、正表達著如滔滔江水般敬仰的特警隊員們,然後很親暱的用紙巾替易楚擦著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沒人的時候,易楚倒也不在乎這個,他把麥子看成自己的妹妹。親妹子替自己的哥哥擦擦汗,天經地義,自己也是受之無愧。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易楚忍不住嘟嚙道「大姐,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這麼多人看著呢,你讓我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嘛……」

    麥子吃吃地笑著,很貼心的安慰道:「沒關係,沒關係的呀……沒人娶你,姐姐給你留個位置好了。」…………………………………………………………………………………………

    南山之行,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

    就最後的效果而言,李德生沒有任何的不滿意。

    他唯一不滿意的是……基地食堂的五花肉味道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沒麥子說地那樣糟糕。但可惜,正準備敞開肚子吃一頓的時候,蔣蘭卻接到消息,需要立刻回警局一趟。BOSS走了,李德生也懶得留下,和刁建大致商量了一下課程安排後,便開始返程。

    麥子本想和李德生、易楚一起回去的。但她畢竟是個警察,當著BOSS的面翹班總是不合適的。只好不情不願的跟著蔣蘭回到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李德生一直念念不忘基地裡的五花肉。便又好奇地問易楚,來的時候,車到底出了什麼毛病?易楚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和麥子上山去看風景了,笑了笑。隨便扯了個謊。

    不過李德生這一問,倒勾起了易楚藏在心裡的一個好奇。

    「老李,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問你……」

    「問啊,咱哥倆,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易楚笑了笑,便問道:「說真地,您老人家是真糊塗了,還是故意的裝糊塗啊?」

    李德生一怔:「你什麼意思?」

    易楚笑道:「難道你看不出老闆娘同志只是在拿你當免費的勞工嗎?」

    李德生哈哈一笑:「你說這個啊……當然看出來了,但是咱閒著不也是閒著嗎?」

    易楚嘿嘿的笑著:「僅僅是因為閒著?」

    李德生一瞪眼:「那你倒來說說看……我能有什麼心思?」

    易楚摸著鼻子。慢悠悠的說道:「我琢磨著……大哥你不會是對老闆娘有點意思吧?」

    李德生一怔,隨即罵道:「扯鳥淡……我看上她?你有沒有搞錯啊,大哥,她比我大好幾歲呢。」

    易楚笑道:「女大三,抱金山啊。我說老李同志,你老今年貴庚啊。報來聽聽,且待老夫給你算上一卦……」

    李德生一撇嘴:「少他媽跟我說這些沒營養的啊,當心我削你……」

    微微一頓,卻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不過你還別說,老闆娘保養的真不錯,一點都看不出她已經過了四十歲。那皮膚,嘖嘖,水嫩嫩的。跟她握手地時候,那是相當的有感覺啊……」

    易楚笑道:「說你賤,你還不承認。」

    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話題自然離不開女人,說了一會兒蔣蘭後,李德生忽然也想起一個問題。

    他問道:「對了,阿楚,看了你今天的表演,我就一直在琢磨著……你說,要是我拿著把槍跟你玩,咱們最後誰能勝出?」

    易楚一撇嘴:「只要你不拿著把重狙躲在角落裡陰我,就你這身手,我分分鐘搞定你。」

    李德生瞪眼道:「大哥,做人謙虛點行不行?用不著這麼誇張吧……我靠,老子拿槍的還搞不過你一個空手的?」

    易楚笑道:「不是我打擊你,老李同志,你也就是出槍地速度比別人快點。不過就你這速度,在我眼中和烏龜也沒什麼兩樣。我保證在你扣動扳機之前,就能整你個桃花滿天開……」

    李德生同樣的一撇嘴:「你就吹吧。」

    易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也罷……不拿出點證據來,你個胖子是不會心服口服。我問你

    天在拆裝那三把槍的時候,自己覺得速度如何?」

    李德生沉吟了一下,說道:「比起以前肯定是大有不如,但至少還算及格吧。我覺得,就我的速度而言,在場的應該沒有人能看清楚其中的順序和每個步驟。」

    易楚呵呵一笑,問道:「真沒人能看清楚你的動作嗎?那我問你,你左手的中指為什麼始終沒有用上力?」

    李德生聞言,不由一呆。半天才說了句話:「我靠,這你都看出來了?」

    易楚沒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是不是你的中指受過傷?我見你拆裝槍械地時候,雙手十指幾乎全部用上,唯有左手地中指沒怎麼動。估計是受過傷吧……」

    李德生卻是搖頭一歎,說道:「唉,往事不堪回首啊……說起我這個中指,那故事可就長了。」

    易楚來了興趣。說道:「說來聽聽。」

    李德生卻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以後再說吧……有些事情,我到現在都還一直困惑著,等想明白後,再告訴你我以前的經歷吧。」……………………………………………………………………………………

    第二天,當易楚帶著『新生』的陸常林出現在李德生面前時,李德生毫無所察。

    ……當紗布拆去時,那張嶄新的面孔不僅將易楚嚇住了。就連陸常林自己也被嚇住了。

    倆人都沒想到,這張新面孔不僅抹去了原先所有屬於陸常林的印記,並且還是如此的年輕!

    略顯蒼白的皮膚,高聳地鼻樑。再加上那雙已經少了很多戾氣眼睛……看上去,陸常林至少年輕了五六歲。

    易楚是有頑心的人,對著陸常林新鮮出爐的面孔慨歎了一番後,迫不及待的要帶著他去見李德生。

    陸常林也不想再這麼一個人沉寂下去,想起迅捷公司裡那些可以做一輩子兄弟的人,他同樣是有些迫不及待。

    公司裡的人並不多……李四最近很活躍,幫迅捷介紹了兩筆酬金不菲的業務。雷氏兄弟和老高,這兩天一直在外面跑著。公司裡,除了萬年不挪窩的楊波之外。剩下地只有在家坐鎮的李德生。至於蕭山,根本就是一個公開的臥底,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很難看見他的人影。

    陸常林跟著易楚進了李德生地辦公室。

    李德生一抬頭,不由微微一怔。心想,又有客戶了?

    他雖然知道陸常林有可能在今天『出院』。但此時此刻,他卻根本沒有把眼前的這個陌生人與陸常林掛起鉤來。這根本就是兩個人,不同的氣質,不同的相貌。饒是李德生自詡眼光毒辣,但在徹底改變了面骨結構的陸常林面前,他仍是沒有半點的察覺。

    李德生微笑著站起,問易楚道:「這位是……」

    易楚笑道:「這位是賈林賈先生,是來應聘我們公司總經理職位的。」

    李德生一怔,抓了抓頭:「公司什麼時候發的招聘廣告啊,我怎麼不知道?」

    易楚笑嘻嘻的看著李德生。卻不說話,臉上滿是戲謔地神情。

    李德生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看著陸常林,猶猶豫豫的說道:「難道你是……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陸常林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但他警醒的快,忽然想起,假如自己弄錯了,豈不是把老陸給暴露了!

    陸常林笑著走向前,握住李德生的手,微笑道:「老李,真的認不出我了?」

    李德生愈發的奇怪……

    看易楚地表情,再聽這人的口氣,應該是老陸沒錯了。可是……如果說臉部的變化是醫學改造的成果,怎麼這聲音也完全不同了?

    不,這決不是陸常林!

    李德生並不知道,對於陸常林和易楚來說,想改變自己的嗓音,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聲帶無法在短時間內改變,但幾針下去後,喉部的肌肉卻是完全可以控制的。

    易楚連眼淚都差點笑了出來。

    他從來沒見李德生像現在這樣惶惑過,面對著一個感覺特別熟、卻根本不認識的傢伙,這種滋味不僅詭異,而且讓人有點發毛。

    李德生見易楚大笑,心裡便有些明白了。但是,腦海中不住翻滾的疑惑卻始終折磨著他。他是個很乾脆的人,想不明白就動手。索性一把握緊陸常林地手,然後用另一隻手在陸常林的臉上使勁的禿嚕著。試圖從上面扒下一張傳說中的人皮面具來……反正,陸常林這傢伙是標準的邪派中人,敢用死人骨頭給人治病,保不準身上就藏著幾張人皮面具什麼的。
7426 發表於 2009-3-2 11:48
【123】桂竹巷外的停車場
    靜的空巷中,有雨絲飄蕩。

    夏末的季節,難得有一場纏綿的雨虡蜨蜤蜺,煽熊熔熄流連在寧南市的上空,提醒著人們即將到來的秋季。

    桂竹巷內箈箕箇箎,摭摔摎摙大多數居民已經搬遷。剩下的幾家,都把視線集中在了謝家醫館的那扇大門上。這些眷念故居、依舊不肯搬遷的居民榕槍榧榵,瘊瘍瘖瘕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到這扇大門能重新的開啟。然後,那個清秀的女孩會坐著輪椅再次出現摥搴摽摋,斡旖旗暝帶著微笑,掛出那個寫著『醫』字的布簾。

    如此,則意味著,他們可以繼續住在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

    當然,誰都知道,謝家醫館的存在只是一個表像。因為,這對孤苦伶仃的姐弟在這個城市的根基,比起他們尚且不如,又怎麼能抵擋住那雄厚資本加惡勢力的侵襲?但這並不是問題,因為幾天前,社區辦事處的胖姐就曾神秘兮兮的告訴大家,已經有人路見不平站了出來……

    路見不平的人究竟會是誰?

    不肯搬走的、以及那些已經搬離的人們紛紛猜測著。有一種消息說,路見不平的人其實也不是什麼俠客,而只是另一幫想要開發這裡的商人。當然,比起實力,他們肯定要遠遠的超過南雲集團。這讓那些已經搬離的人們後悔不迭,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遲點簽拆遷協議就好了……

    而在桂竹巷附近,最流傳的一種消息,就是胖姐版的《俠客行》。

    胖姐有言:所謂善有善報,謝家女孩的聖手仁心感動了兩位前來求醫的人。他們臨時起意,決定為謝家醫館討個公道。並且還保證,最多半個月。謝家醫館就能重新開張。這兩個人,絕對是隱藏在都市裡地俠客,都是了不得的人。君不見,他們在這裡只逛了一圈,那些整天守在這裡的流氓們,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嗎?

    胖姐的話,剛開始的時候,人們還半信半疑。但住在謝家醫館對面的一個小伙子卻信誓旦旦的說。他可以證明胖姐的話。當天,他曾躲在門後,親耳聽見某個肥得流油地大胖子告訴兩個小流氓,胖爺走到的地方,南雲集團的人最好有多遠滾多遠……而且,這個胖子明顯是有某種背景的,說話不僅猖狂,動起手來更是殘忍。還有他身邊那個看似文弱的小白臉保鏢。更是酷到了極點,自己還沒看清楚人家是怎麼動手的,他就已經打暈了一個……絕對的一招致命啊!直到救護車來的時候,被打倒地傢伙還一直昏迷著。

    很顯然。這樣的版本,更符合老百姓的口味。

    這個時代,人們習慣了用法律來制約彼此,但內心的最深處,他們總是希望能有人站出來,像古時候地俠客一樣,替天行道。畢竟,法律所制約的只是大多數的普通民眾,而對於那些既有錢、又不要臉的人。法律其實是有著無數漏洞的。

    胖姐的家就住在距離桂竹巷不遠的一棟居民樓裡。

    從她家的陽台上看去,遠處的謝家醫館地屋頂,清晰可見。

    謝言就坐在陽台上,在雨中看著自家的老宅,眼中滿是憂鬱。在胖姐家另一間屋子裡,謝蛋蛋正躺在床上。他的額頭依舊纏著紗布。眼角的瘀青和下巴處的那道長長的血痂,讓人看著心裡發寒。

    「小言,胖姐地湯煨好了,你先喝一碗……」

    胖姐捧著一碗湯出現在謝言的身後,微微的笑著,試圖用微笑和手中的冬瓜排骨湯驅除少女眼中的憂鬱。

    謝言回頭,輕輕的笑了笑說:「胖姐,這次……真的是給你添麻煩了。」

    胖姐一撇嘴:「你這話說了很多次了,再說一遍,胖姐可就真的要生氣了。」

    謝言微笑著點頭:「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再不說了。」

    胖姐笑道:「這就對了,快喝湯吧……早飯和中飯你就吃了兩個饅頭,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來,聽胖姐的話,把這碗湯喝了。」

    儘管沒有胃口,謝言卻不忍再拒絕胖姐地好心。

    接過排骨湯,她開始小口的喝著。

    胖姐替謝言理好耳邊的一絲亂髮,說道:「小言,還在為醫館的事情煩心嗎?」

    謝言卻搖了搖頭:「醫館的事情,我已經不去多想……我擔心的是蛋蛋。雖然身上的傷可以治好,也不需要多少時間。但我真的是很害怕,他的心理會留下後遺症。這幾天來,他總是做惡夢,一直在夢裡叫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對心理學方面雖然沒多少涉及,但也知道,如果不能給蛋蛋及時的換個環境,調整他的心情,很有可能會從此落下心裡方面的隱患。」

    胖姐歎了口氣:「唉,可惜我家小山在外地上學,不然的話,能有個年紀和蛋蛋差不多大的人陪他說說話,或許會好一點。要不……我讓孩子請幾天假吧。」

    謝言急忙阻止道:「不行,不行,小山的學業重要,哪能說回來就回來?再說,現在離半個月的時間也沒多少天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胖姐見謝言說起半個月的時間,卻皺起了眉,說道:「小言,那天我確實遇見了兩個說要幫你忙的人,而且也把風聲放了出去。但說實在話,胖姐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可一點把握都沒有。當初告訴你,是害怕你想不開,所以想用這些話來安慰你。可我真沒想到,你現在反倒用這些話來安慰我了……小言,我一直沒問你,你和那兩個人認識嗎,又憑什麼這麼相信他們?」

    謝言淡淡的笑著:「說認識,其實也不算認識,至少你說的那個胖子我就沒見過。不過,如果胖姐說的那個年輕人……和我所認識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的話,我相信,他一定能幫到我。」

    胖姐有些驚訝地問道:「為什麼?」

    謝言笑道:「因為他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在我看來,這世上絕對找不出比他更神奇的人了!」……………………………………………………………………………………

    綿綿的細雨中,一輛黑色奔馳停在洪林路的中段的某個停車場上,這裡距離桂竹巷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從停車場的右側望去,恰好能看到桂繡巷地巷口。

    奔馳車裡,南雲集團的總經理南湧隔著玻璃看著遠處的巷口,臉上滿是陰鬱。

    劉韻坐在他的身邊,視線同樣停留在桂竹巷的巷口。

    這時候。南湧的電話響了,他取出手機接聽,也不說話,只不斷的嗯著。

    放下電話後,他看向劉韻說道:「宏達的楊程說,這幾天都沒見到那個胖子出現。我說阿韻,你能肯定那個胖子就是你地那個前夫嗎?」

    劉韻白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肯定』這兩個字了?聽楊程那兩個手下的描述,就是覺得有點像而已……哎呀。真是的,我還要去俱樂部做臉部護理呢,你卻偏要拖著我來看那個胖子。我不

    你現在就送我去俱樂部。」

    南湧苦笑道:「這可不行。我還要在這裡見一個人呢……要不,你自己打車去吧?」

    劉韻瞪起眼:「你讓我去坐出租車?」

    南湧一聳肩:「你以前也沒少坐啊……」

    劉韻登時沉下臉:「你什麼意思?」

    南湧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我這是辦正事呢……你是知道大哥脾氣的,他把公司交給我,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覺得他會認我這個親弟弟嗎?我倒台了,你也沒好日子過。走吧,走吧,想上哪就上哪。等過了這陣子,我陪你去歐洲旅遊好不好……」

    劉韻咬著唇。瞪了一會兒南湧,終於還是打開車門氣呼呼地走了。

    劉韻走後不到十分鐘後,一輛普通的國產車停在了奔馳的旁邊。

    -

    門打開時,鬍子蘭的秘書陳致遠走了出來,他用手遮著雨,左右一望。然後伸手敲響了南湧的車窗。

    南湧不等陳致遠動手,急忙慇勤的從裡面打開了車門。

    陳致遠鑽進車中,臉色很不高興,劈頭便道:「南湧,你到底在弄什麼鬼?桂竹巷這邊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告訴你,你動這片老城區,我可是頂了不少的壓力。這幾天,天天有人說三道四,一是說你強買強賣,暴力拆遷。二是幾個研究古建築的專家也提出了不少的質疑。我告訴你。早一天讓這裡變成廢墟,然後再變成一個嶄新地建築群後,大家都早一點安穩……弄的不上不下,遲早會出事。」

    微微一頓,又道:「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你們集團的那本賬,最好是做的嚴密點。最近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你們的資金渠道了……」

    南湧嚇了一跳:「真的?」

    陳致遠不耐煩地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們的懷疑只是表面的,沒什麼證據。只是私下裡偶爾的議論幾句而已。唉,把話往前說,從一開始我就不同意你大哥開發這片老城區。我就知道有人會起疑心……你自己說說看,你們南雲兩年前還是一個快要破產的公司,現在卻搞出這麼大的手筆。別人能不懷疑你們的資金渠道嗎?當然,他們也只是懷疑你們騙貸、非法集資什麼的。並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我看,你們還是趕緊地把手頭的事情做好吧,等這座城市裡再增添一座大規模的娛樂休閒場所的時候,那些懷疑也只是一些閒話而已。」

    南湧陪著笑臉,說道:「謝謝陳秘書的提醒,回頭我就告訴大哥。」

    陳致遠卻道:「不用了,這些我都已經對你大哥說過了。怎麼,他沒催你加快桂竹巷的拆遷嗎?這可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南湧苦笑道:「我請陳秘書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陳致遠一皺眉:「怎麼,出了什麼事情嗎?」

    南湧歎著氣,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致遠聽完後,很奇怪的問道:「就這麼屁大的一點事情,你都搞不定?」

    南湧苦笑道:「倒也不是搞不定,我就是想請陳秘書幫我查一下,最近寧南市有沒有什麼外來的資金。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你是知道的,寧南畢竟只是個二線城市,別說更高層次的人了,就是省裡來幾個關係硬的集團,我們也只能是繞著走啊。現在是廟多菩薩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上面的哪個太子爺。我這不也是謹慎行事嘛……」

    陳致遠不由搖了搖頭,說道:「雖說小心無大錯,但你也太小心了。真有這樣的人,我會不知道嗎?我知道後,能不提醒你嗎?再說了,現在這世道,雖然廟多菩薩多,但真計較起來,還指不定誰得罪誰呢。南湧啊南湧,你可是太小看你大哥的能量了……算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下午還要陪胡市長參加一個會議呢。至於你,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別讓我失望,也別讓你大哥失望。」

    南湧見陳致遠要走,急道:「陳秘書,稍等,稍等。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陳致遠一皺眉:「什麼事情?」

    南湧指著桂竹巷,說道:「這巷子中有幾戶人家不同意我們的拆遷協議,死頂著不搬走。我想,能不能請政府機構出面去做做工作?」

    陳致遠氣的牙根癢癢,咬著牙說道:「我再提醒你一遍,在這件事情上,不僅政府不會出面,而且一旦出了什麼事情,我只會幫著警局去找你的麻煩。你***是豬腦子啊,我一出面,不就明擺著告訴別人,南雲集團的背後站著……」

    他忿忿的打開車窗,點了根煙,又繼續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大哥怎麼會把寧南這一塊放心的交給你……拜託你,我的南大老總,做事的時候多用用腦子好不好?別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最好連提都不要提。另外,宏達的楊程不是一直在幫你嗎,這點事情,他出面不就行了嗎?」

    南湧被陳致遠罵的臉色鐵青,卻依舊陪著笑臉:「我這不是怕事情鬧的太大嗎,所以就讓楊程那邊收斂著點。」

    陳致遠冷笑:「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你們都已經做過很多次,也不在乎再多做一回……不過你記住,手腳最好利落點。否則的話,不僅我不會保你,就連你大哥也不會拉你。」

    說完這話,他將抽了兩口的香煙扔出窗外,然後拍了拍南湧的肩膀,說了聲好自為之後,便打開車門離去。

    南湧坐在車裡,臉色陣青陣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時候,一輛麵包車停在了桂竹巷口,上面走下來一男一女。女的走在前,男的跟在後面,手裡提著一個用黑色塑料袋包裹住的物事……南湧並沒有多在意,發動了汽車,準備離開這裡。

    車剛駛出幾米遠,宏達公司留守在桂竹巷裡的人卻打來電話,告訴他,剛才進巷子的人似乎是電視台的記者。南湧一皺眉,立刻讓宏達公司的上去看個究竟。這幾天,宏達公司的人表面是撤走了,但暗中卻依舊有人留守,一直等待著有可能再次出現的那兩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過了一會,宏達公司的人再次打來電話告訴他,記者去的正是謝家醫館,並且在倒塌的後牆處拍攝了很多的畫面。南湧臉色頓時鐵青,立刻告訴宏達公司的人,先搞清楚是哪家電視台的記者。微微一頓,他又想起陳致遠的提醒,又告誡道,做事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的暴力事件……

    這時候,一輛掛著警用牌照的汽車停在了麵包車的後面。一個身著便裝的女孩走了出來,也不打傘,蹦跳著避開地上的積水,吹著口哨就進了巷子。
7426 發表於 2009-3-2 11:49
【124】麥子姐姐鬧天宮

    說寧南市重案三組的美女警探麥大小姐這段時間過的哉、舒心暢意。

    甚至是……胡作非為。

    她最害怕的人因私事去了偏遠山區榩榤榨槏,蜻蜠蜰蜚至少一個星期才能回來。而在應小蝶離去的這段日子裡,三組的情形用一句俗話來形容蒸蒻菣萒,嘎嗿嘄嘉恰是山中無老虎,麥子稱大王。而應該承擔起領導責任的副隊葉眉是個心腸軟、耳根軟的女孩稦稫種稯,馜馝馻馺根本就治不住麥子。在麥子的一番瞎胡鬧後,她終於是放了麥子三天的大假。

    其實牓犖犒犗,寧寢寥察對於麥子的離開,表面上有些依依不捨的葉眉榻槓槂槙,幛幗幙幣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她不僅是樂開了花,而且也是長長的鬆了口氣……誰都沒有想到,少了應小蝶的束縛,被壓抑已久的麥子爆發出的能量竟是如此的驚人、乃至恐怖。以至於,葉眉和局裡的BOSS們開始無限的盼望著應小蝶能早一點回來,好收服麥大小姐這只肆無忌憚的孫猴子。

    這話還得往前說。

    應小蝶走的時候,三組正是一段難得的空閒期。麥子閒得無聊,便整天拉著凌菲菲和大周等人斗地主。結果,被巡視的陳鎮當場抓了現行,而且還不止一次,幾次沒收的綵頭『高達』數百金額。麥子卻屢教不改,且振振有辭的說,這叫勞逸結合,不趁著沒有案子的時候多娛樂娛樂,三組的人遲早會變成一幫變態。陳鎮聽完,也是莫可奈何,只好勸麥子說,實在沒事做的話,去局裡的俱樂部找點樂子吧。總好過在這裡敗壞警察的形像……

    結果。故意曲解領導好意地麥子,就如同得了聖旨一般,立刻組織起一幫人,在俱樂部開展了一次規模更大的地主大賽。總獎金額高達五千大洋,並承諾,如果獲勝的組合是男同事的話,還會額外的得到三組某美女的香吻一枚。當然,收穫和付出永遠是成正比的。獎金雖然可觀,但參賽的男同胞需要提前交納報名費一百大洋。至於女同事嘛……鑒於大賽組委會主席就是女同志,所以她們不僅被免收了報名費,並且還可以享受組委會免費提供地若干零食、冷飲。

    一時間,整個警局的男同胞們都沸騰了起來,這裡面甚至還包括那些在某種『很巧合』的情況下,於無意之中得知消息的分局男警……

    生命誠可貴,獎金價更高。若為香吻故,兩者皆可拋!

    於是乎,在短短的半天之內,組委會竟然收到了高達七千大洋的報名費。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寧南市警局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第一屆地主大賽,僅僅一天之後,就演變成有史以來最大的騙局!

    當麥子開心地數完錢後,立刻發佈了一則消息。言道:為了嚴正警風,杜絕不良風氣,在局領導的粗暴干涉下,本屆地主大賽即時取消云云……在通知的最後,麥子又PS道:有關報名費等相關事宜,請參賽選手至局長辦公室咨詢、領取。不做限時。隨到隨取,絕不推諉。若有患『見領導就臉紅心發虛』綜合症的同志,可請人代領。但須出示警號、身份證號,及免冠相片一張……

    通知發出後,麥子便立刻組織起警局地女同事們,浩浩蕩蕩的殺奔某家飯店。舉行了一個同樣是寧南警局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女生派對。最可惡的是,在出發之前,她還用某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騙來了蔣蘭。而蒙在鼓中的老闆娘被這種同志間最深切的友誼所深深感動,不僅義無反顧的參加了飯局,並且表示,今天所有的花費,局裡可報銷一半……

    有了老闆娘地允諾,麥大小姐一不做二不休,酒宴結束後,又組織大家去隔壁的一家迪廳集體嗨疲。可憐的迪廳老闆。哪見過這樣的陣勢,嚇的一晚上腿就沒直過……警局的大BOSS率領著數十女警集體蹦迪,這樣地事情,即使放眼全國那也是絕對牛X的新聞啊!

    而在那天晚上,蔣蘭的豪爽與開放程度也是極度罕見的,不僅震懾了所有參加酒宴的女警,同時也贏取了她們的尊重。

    但是誰都不知道,麥子這小狐狸在蔣蘭的紅酒裡,偷偷的兌了絕不少於半斤的烈性白酒。都說酒能亂人心……當那張風韻猶存的俏臉變得有如桃花般燦爛後,蔣大局長徹底放開了矜持,捋起袖子,和一幫小丫頭們主動地拼起酒來。還一再的叮囑大家,千萬別拿我當領導看,願意的就叫我一聲姐,不願意的就叫我一聲老闆娘……如此這般,也才了有後面集體蹦迪的一幕。

    第二天,麥子被『請』進了老闆娘的辦公室……

    然後,她主動的找到了葉眉,要求請假三天。而早就得到領導暗示的葉副隊長,在一番沉吟之後,終於是很『勉強』的答應了麥子的要求。麥子走出大門的時候,葉眉咯咯嬌笑:臭丫頭,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趕緊的去禍害別人吧。

    麥子請假的當天下午,警局的男同胞們終於知道了『騙局』的真相。

    他們彼此相視,或是傻笑,或是苦笑,反正是沒有人去局長辦公室找不自在。一百大洋不算多,就當是給身邊的女同事們加餐、買巧克力了。最重要的是,據不可靠消息,這次『騙局』的背後,若隱若現的,其實正是老闆娘那高深莫測的的影子……

    麥子雖然請假離開了警局,但所有蒙在鼓裡、又或者已經知道內情的女警們,卻將她看成是應小蝶和老闆娘之外的第三偶像。天啊,多麼富有創意的騙局,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啊。尤其讓人震撼的是,受騙上當的那七十多個無辜同胞,可都是專門打擊罪犯的警察啊!

    最可笑的是,還有不知情的分局地男同胞專程趕來,要求參加第一屆地主大賽。在被拒絕之後,他們強烈的表達了心中的憤慨。大家都是同一個戰壕裡的同志。你們怎麼能歧視我們這些分局的戰友呢。不行,我們要求面見組委會的領導,抗議這種歧視行為,並爭取屬於我們的合法權益……

    ……………………………………………………………………………

    迅捷公司內,李德生的那張大辦公桌已經換了主人。

    以前地陸常林,現在的賈林,已經成為辦公桌的新主人。

    他坐在桌後,看著手裡的一份資料。眉頭緊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德生悠哉游哉的靠在沙發上,捧著本卡通漫畫看的津津有味。這是他給囡囡、彤彤新買的漫畫書,兩個小丫頭被衛視台的導演看中,最近正參加某個兒童節目地錄製,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反正有喬丹照顧著,李德生樂得圖個自在。再加上動腦子的事情已經有了陸常林這個免費勞力,這兩天來。他除了看漫畫書,就沒做過一件正經的事情。

    易楚推門走了進來,問陸常林道:「老陸,資料分析的怎麼樣了?」

    陸常林手頭地資料正是收集來的有關於南雲

    信息。

    他合上資料。沉吟道:「有了一些眉目,但我不知道你和老李是怎麼考慮的。」

    李德生不負責任的一揮手:「我是領導手中的一把槍,指到哪,我打到哪……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易楚一撇嘴:「誰也沒指望你,自從見了老闆娘後,我就發現你是越來越那什麼了……」

    -

    李德生一蹦三尺高:「姓易的,熟歸熟,亂誹謗我一樣告你丫的!我靠,這種鳥事可千萬不能亂扯。謊言重複一百遍可就成了真理。」

    陸常林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這種事情還是留到吃飯地時候再聊吧……我可提醒你們,現在距離你們承諾的半個月,可沒多少天了。當然了,終究是別人的事情。你們現在說不管的話,我也懶得操這個心了。」

    李德生一瞪眼:「這哪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一口吐沫一個坑,我老李說地話向來不會作廢。」

    微微一頓,扔掉手中的漫畫書,又道:「說吧,老陸,你分析出什麼東西來了。」

    陸常林笑道:「先不說我的分析,我想先知道你們最初的想法是什麼?也就是說。你們想看到什麼樣的結果。」

    易楚一皺眉:「我的意見是……這件事情要麼乾脆不理,要做就徹底的打垮它。」

    李德生一撇嘴:「拜託,不要老抄襲我的話好不好……」

    陸常林卻點了點頭:「既然你們的想法是一樣的,那麼這件事情就要仔細謀劃了……」

    微微一頓,他接著說道:「就手頭地這些資料來看,想打垮南雲集團其實也不是一件難事。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南雲集團發展的軌跡有相當大的問題。就在兩年前,它還是一家瀕臨破產的公司,但短短的兩年之後,它卻奇跡般的發展成一個擁有數億資產的大集團。在寧南,大概是僅次於楊遠山和單子文的一家綜合性集團了。但奇怪的是,楊遠山和單子文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可說是實業家,而南雲集團的名下除了早先的一個化工廠之外,只有幾家娛樂場所,幾乎沒有什麼實體。而我也打聽過了,南雲集團名下的那幾家娛樂場所甚至還是租的場地。你們說說看,這樣的一個資產數億的集團,它的資金渠道是不是很值得推敲?」

    李德生皺眉道:「會不會是他們在那些娛樂場所販賣毒品?這行的利潤可是相當的大……」

    陸常林說道:「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要知道,寧南警方禁毒的力度還是很大的,南雲集團即使在自己的地盤上販賣毒品,利潤肯定少不了,但可操作的空間卻未必有多大。在這種空間裡,兩年之內就能斂聚數億的資金,至少我是不相信的。」

    李德生便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是怎麼弄來的這些錢呢?」

    陸常林一笑:「我要是知道了,現在還會坐在這裡嗎?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只要弄清楚他們的資金來源,想打垮他們,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

    李德生說道:「可問題的關鍵是,我們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呢?」

    陸常林沉吟道:「古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打算和南雲的人接觸一下,摸摸他們的路數。光靠在外圍收集資料,是不可能打垮他們的。看完這些資料後,我就一直在琢磨……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和他們接觸呢?」

    易楚在一旁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插言道:「他們既然自詡為商人,我看就以商人的身份去和他們接觸吧。」

    陸常林一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具體的細節還要推敲……」

    微微一頓,又道:「另外,南雲集團現在的總經理是南湧,但從資料上看,真正主事的人是他的哥哥南學亮。這個人很神秘,也很少露面,推出的一個南湧,其實不過是他的傀儡而已。所以,在細節敲定之前,我還需要對他做一定的瞭解。可惜,你們收集的這些資料,關於他的事情實在太少。還有,南雲集團似乎很少與市裡、省裡的領導有交往,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同樣少的可憐。從表面上看去,無論是南學亮還是南湧,與政府的人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即便有,也都是些很正常的、工作上的來往。我覺得,這一點很蹊蹺。官商,官商,現在這個社會,官與商之間,只有沆瀣一氣的,又哪來的這種清如水的君子交?」

    易楚點頭道:「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啊……老李,你狐朋狗友多,收集資料的事情還得你去跑。」

    李德生點頭道:「行,我再去跑跑。」

    微微一頓,又疑惑的打量著易楚道:「那你呢,總不可能我和老陸去跑腿、賣命,你在家享清福吧?」

    易楚笑道:「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打算再去一趟桂繡巷,看看有沒有謝家姐弟的消息。」

    李德生卻笑了:「這可不勞您的大駕,區區跑腿的事情,我已讓麥子去做了……你不會不知道這丫頭放了三天大假吧?據說是搞了一個什麼斗地主大賽,把警局鬧成了一鍋粥。蔣蘭惹不起這個小瘟神,所以便親自給她批了三天的大假。」

    易楚忍不住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丫頭可了不得,整整騙了七千多的大洋,還順帶讓局裡也出了點血。天,我真不敢想像,如果這個世上沒有小蝶的話,這小狐狸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妖精!」微微一頓,忽然緩過神來,瞪著李德生道:「你剛才說什麼,你讓她去了桂竹巷?」

    李德生奇道:「對啊……閒著也是閒著,幹嗎不讓她去?」

    易楚一拍腦袋:「我說大哥、大爺,您膽子可真夠大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沒了小蝶這座五指山,她這個孫猴子還指不定闖出什麼禍來呢。你讓她去桂繡巷,萬一遇上那些宏達公司的人,以她的臭脾氣……唉,算了,算了,趕緊的給她打電話,就說小蝶回來了,讓她趕緊的回家報道。」

    李德生聽到這裡,也有些害怕。

    他倒不是怕麥子惹下什麼禍端,而是怕這丫頭吃了宏達公司的虧。

    別看她是警察,遇上那幫流氓,在沒報出身份的情況下,極有可能會被暗算。

    出來混的流氓們都知道,群毆也好、單挑也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先下手為強。動手之前,他們絕不會先問上一句:大姐,您是警察嗎?

    李德生越想越怕,自己這個徒弟也就是掛了個名,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傳她一招半勢呢。

    他取出手機,立刻撥通了麥子的電話。

    但讓他頭大的是,手機倒是打通了,但電話的另一端,卻遲遲沒有人按下那該死的通話鍵!
7426 發表於 2009-3-2 11:49
【125】一場虛驚
    易楚見李德生手忙腳亂的撥著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了一下。

    陸常林在一旁提醒道:「老李銣銔銆銌,寥察寨寠你不要著急。電話沒人接,並不代表就一定會出事綽罰罳翟,熗熅爾牄我看還是先去桂竹巷看看吧。」

    李德生一跺腳,說道:「行獑獃獍獌,膀膍膆臧我這就去。」

    他剛要往外走,易楚卻伸手攔住了他:「別急著去菃蒿菄萛,慘慚慬愻先打個電話去三組,讓葉眉幫著查查。等弄清楚方位再去也不遲……」

    三組裡擁有著南部省市最先進的設備,只要麥子的手機還有信號,便能鎖定她的方位。

    李德生聞言,一拍腦袋說道:「對,對,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他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機,又開始給三組的人打電話。

    便在這時,手機聲響,麥子居然打來了電話。

    李德生一看號碼,苦笑道:「一場虛驚,這丫頭來電話了。」

    按下通話鍵,話筒裡傳來的卻並不是麥子的聲音。

    「喂,剛才……剛才是誰打的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個中年的女聲,聲音啞啞的,卻透著一股潑辣勁。

    李德生奇道:「你是誰啊?」

    電話那端的女人道:「你先別管我是誰,說了你也不認識我。我先問你,剛才是不是你打的電話?」

    李德生一頭霧水,但總覺得電話裡的女生似乎在哪裡聽過。

    他見易楚和陸常林面帶疑惑,便按下擴音鍵,回答道:「對,剛才是我打的電話。」

    女人道:「那你知道自己是在給誰打電話嗎?」

    辦公室裡的三個人不由大眼對小眼。心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猜謎還是惡作劇?

    李德生不耐煩的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給誰打電話……喂,我說你到底是誰啊。要是麥子那臭丫頭讓你玩地惡作劇,那就趕緊的掛電話,然後讓她老實的給我回家。」

    女人歎了口氣:「你說的麥子是不是一個自稱警察的女孩子,長的還挺漂亮的?」

    李德生心裡咯噔一下,急道:「對,對。就是她……這位大姐,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女人歎氣聲更重,說道:「可不是出事了嘛,而且還是大事!你們要是她的家人或者朋友,趕緊地去警局吧……對了,這手機是她剛才不小心落下的,我也不知道是該給你們。還是送到警局去。」

    和李德生的感覺一樣,易楚也覺得這聲音在哪聽過。

    稍稍皺眉,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上次在洪林路社區見到的那位胖胖的大姐。

    李德生這時也聽出了對方的聲音,不過他並沒有在這上面多問。而是急道:「大姐,您能告訴我,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嗎?」

    胖姐依舊是不敢太相信李德生,遲疑的問道:「我倒不是不願告訴你,而是這個事情……這樣吧,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究竟是她什麼人啊?」

    李德生急道:「我是她的師父,她是我徒弟,一家人。」

    胖姐說道:「這樣啊……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好了。也好讓你去警局前有個心理準備。不過你見了警察,可別說是我告訴你地啊。」

    李德生忙不迭的點頭,也不管對方是否能看見。

    「一定,一定,我保證不會出賣大姐您。」

    胖姐得到保證後說道:「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剛才那一幕都嚇死我了。你的那個什麼什麼……對了,是你徒弟對吧,她打死人了!」

    李德生聞言,頓時就傻了眼。

    易楚的臉色也是急變。

    陸常林做了個手勢,示意李德生繼續追問。

    李德生緩過神來,問道:「這不太不可能吧?大姐,您能不能說地再清楚一點啊。」

    胖姐歎了口氣,說道:「這位大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麼大的事情,我能騙你嗎?你的那個徒弟是警察對吧。我親眼看見的出示了證件,然後就掏出槍,一會兒就打到了三個人。那三個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人家手裡沒有凶器,你不能說槍斃就槍斃了啊。」

    開槍打到三個?

    易楚和李德生對視一眼,心中俱想,麥子那丫頭瘋是瘋了點,但也不至於瘋到這個地步。再說了,她是個重案警察,對於什麼樣情況下才可以開槍的紀律,她應該比誰都清楚啊!奇怪,這丫頭確實是有點瘋,但頭腦比大多數熱鬧都好使,她會傻的在這種毫無危險的情況下開槍嗎?

    李德生皺著眉頭,又問道:「大姐,您真是親眼看見的嗎?」

    胖姐那邊也急了:「我都說了,這麼大地事情我敢騙你嗎?真的,大兄弟,我真是親眼瞧見的,那丫頭用的還是那種……那種沒有聲音的槍呢。我當時都嚇傻了,見她一掏槍,下意識的就外跑。跑到巷子口

    ,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結果就見那三個人躺在那裡時還有幾個記者,比我膽子還小,嚇的傻在那裡,跑都沒敢跑。我說大兄弟,你還是趕緊的去警局吧,別在我這磨蹭了。我姓劉,大家都叫我胖姐,就在洪林路社區辦公室上班,那丫頭的手機我給你留著,什麼時候來拿都行……」

    掛掉胖姐的電話後,陸常林是一頭霧水,而李德生和易楚都是大眼瞪小眼。

    胖姐最後的一番話,卻是讓倆人砰砰亂跳的心臟暫時的緩了下來。

    易楚豎起一根手指頭,在胖子的鼻子前惡狠狠地點著,彷彿開槍打人的不是麥子,而就是他李德生。

    李德生咬著腮幫子,半天才大吼了一聲:「小波,給老子滾進來。」

    陸常林不明所以,心想這怎麼又扯到楊波頭上了?

    他看向易楚。眼中滿是疑惑。

    易楚便苦笑道:「你應該知道警察的配槍是什麼制式。簡單的一句話,麥子又不是殺手,她哪來的無聲手槍,又或者消音器?」

    陸常林點頭道:「我也覺得不對頭……但是這跟楊波有什麼關係啊?」

    -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等小波來了你就知道了。」

    正說話間,楊波走了進來,見李德生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奇道:「怎麼了。怎麼了,我膽子小,你別嚇唬我啊……」

    李德生咬牙問道:「裝備室的鑰匙是你管的吧?」

    楊波點頭道:「對啊,怎麼了?」

    李德生一拍桌子,吼道:「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問你,裝備室的東西都能對的上數嗎?」

    楊波抓了抓頭,說道:「當然能對的上數……我每天晚上做一次保養,早上點一遍數。怎麼可能會對不上呢?」微微一頓,他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哦,對了。麥子前天在裝備室拿了一把麻醉槍。」

    李德生學著易楚的樣子,拿手指戳著楊波的鼻子亂點:「你豬腦子啊,她要你就給?」

    楊波也急了:「你才豬腦子呢……你不開口,我敢給她嗎?」

    李德生一怔,奇道:「我什麼時候開了口?」

    楊波撇嘴道:「你是沒有開口說話,但你寫條子了啊!就是前天,你不是出去辦事了嗎,需要把槍防身,自己又嫌路遠。就寫了個條子讓麥子回來取。我說大哥……見了你地字,我能不給她槍嗎。」

    李德生心說我他媽什麼時候寫過紙條啊……

    正要駁斥時,易楚卻是恍然大悟,一拍額頭,叫道:「我明白了。」

    李德生奇道:「你明白什麼了?」

    易楚苦笑道:「你忘了嗎,葉眉不僅是個筆跡方面的鑒定專家。模仿別人的字跡也是一絕。麥子的小紙條,肯定是她哄葉眉幫著寫的。」

    李德生咋舌道:「這丫頭膽子這麼大,連我這個師父也敢忽悠?」

    易楚忍不住笑道:「有什麼不敢的?你別忘了,她現在可是寧南警局頭號詐騙犯啊。」

    李德生恨得牙癢癢,但坐在那裡點上一根煙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丫頭,幸虧不是男兒身,否則,這天都能給她鬧翻過來!

    他看著易楚,笑瞇瞇的說道:「這丫頭。有點意思……嘖嘖,這個徒弟沒收錯,有點我當年的影子。」

    聽到這裡,陸常林也大致明白了其中地經過,搖頭笑了笑,又去琢磨南雲集團的資料了。而楊波給了李德生一個鄙視的中指後,也回了自己的器材室。

    易楚卻歎了口氣:「現在不出事,可不代表以後也不出事。這丫頭,得好好敲打敲打她了。」

    李德生一揮手:「我徒弟,你少管。」

    易楚一撇嘴:「行,行,我不管……」說完,轉身往外走。

    李德生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易楚一翻白眼:「我惹不起你們師徒,我總躲得起吧?」

    李德生笑道:「少扯淡……趕緊地跟我去趟三組,看看這丫頭究竟在弄什麼鬼。我估計她多半是遇上宏達的人了。」

    易楚掙脫李德生的手,沒好氣的說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沒這個閒工夫。」

    李德生急了:「你不去哪行……這丫頭我也治她不住啊。除了小蝶,也就是你的話她能聽得進去。別看我是她師父,這丫頭鬼著呢,知道我心軟耳根軟,吃軟不吃硬。兩句軟話一說,我也就拿她沒轍了。不行,不行,你得跟我去。別看她老是跟你鬥,其實挺怕你的。」………………………………………………………………………………

    葉眉的辦公室裡,麥子坐在沙發上,洋洋得意的用裁紙刀修著指甲。

    葉眉看著她,半天才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在弄什麼鬼……我不是放了

    地假嗎?」

    麥子一撇嘴,神氣活現的說道:「放假怎麼了?本小姐路見不平,就得拔刀相助。老闆娘作報告的時候不是說了嘛,只要這身警服一天不脫。心裡就得時刻裝著老百姓,更不能忘了警察的神聖職責!」

    葉眉又好氣又好笑:「你故意地是吧……拿話氣我?」

    麥子站起身,靠近葉眉,拉著她的手,討好地晃著:「我哪敢氣你啊,葉眉姐。你是我心中的偶像呢……」

    葉眉嗔笑道:「去,去,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一開始嬉皮笑臉。就肯定是有事情求我。」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對呢,對呢……葉眉姐,小蝶姐不在,咱們三組又沒什麼事做,這幾個傢伙你可不能輕易的放走了。」

    葉眉奇道:「這也就是一般性的治安案件,我們接過來……不合適吧?」

    麥子笑道:「以後你就知道了,反正現在不能放他們走。」

    葉眉一揮手:「先不說這個……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好好的假不去休。卻拎回來三個人事不省地傢伙,還帶著幾個記者。你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微微一頓,又道:「另外,那三個傢伙是怎麼昏迷的?到現在一直沒醒。你既不送他們去醫院,也不讓我替他們做檢查。麥子,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麥子笑道:「放心吧,我的好姐姐……這幾個傢伙睡地正香呢,再過一會兒差不多就要醒了吧。」

    葉眉知道麥子雖然瘋了點,但大事上卻從不含糊,便點頭道:「那行,這事先按下……你還是先說說具體的經過吧。」

    麥子眨著眼睛說道:「葉眉姐,還記得我師父找你要南雲集團資料的事情嗎?」

    葉眉點頭道:「記得啊。是因為謝家醫館的事情嘛……怎麼,這件事和南雲集團有關?」

    麥子點了點頭,便把自己受師父地指派,去尋找謝言下落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本是一個很尋常的舉動,目的雖然明確,但麥子去地時候。並沒抱多大的希望。

    她準備去桂竹巷周圍走一圈就回去,能找到謝言最好,找不到的話,也算是一種收穫。不管怎麼說,謝言躲的越遠,也就越安全。但是到了桂竹巷的時候,她卻遇上一件頗有戲劇性的事情……

    話往前說,在麥子之前走進桂竹巷的那兩個記者,其實也是帶著某種目的來的。

    這倆個記者一男一女,是衛視台『零距離』欄目組地人。

    關於桂竹巷拆遷的事情。因為宏達公司的那些卑劣手段,在寧南市也是攪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波瀾。

    『零距離』欄目組,早在一個月前就收到了這方面的消息。他們向來以揭露各種醜惡現像為己任,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情。但不知什麼緣故,剛開始收集這方面的資料時,卻被上面地領導壓了下了。但更奇怪的是,兩三個星期過去後,當節目組已經淡忘了這件事的時候。領導卻出爾反爾,要求他們再次調查這件事情。並且,還提出了一個深挖『幕後人』的計劃。

    上峰有令,於是便有了這兩個記者的桂竹巷之行。

    而就在他們到達桂竹巷的時候,卻被宏達公司的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並通報了南湧。

    南湧不敢胡來,但更不願看到桂竹巷的事情在媒體上曝光,於是便讓手下的人採取『非暴力』手段,去和對方達成某種協議。所謂的非暴力,無非是收買與恐嚇,又或是兩者合一,來個軟硬兼施。

    這也算是流氓們經常使用地一種手段,宏達公司的人自然是駕輕就熟。

    當兩個記者在醫館後面的圍牆處開始拍攝,並試圖尋找一兩個沒搬走的人採訪時,他們適時的出現了。

    而麥子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慢慢悠悠的晃到了謝家醫館的後面。

    身為警察,她的眼光自然比普通人毒上一點,遠遠的看見圍牆處的幾個人後,她便立刻意識到,自己今天算是來著了……

    圍牆倒塌的缺口處,宏達公司的人很有禮貌的表明了身份,並極有風度的邀請兩位記者去喝一杯咖啡。同時,為了表明自己沒有任何的惡意,他們還讓兩位記者自己選擇地方。

    而這兩位記者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自然明白對方話中的含義……

    在一般情況下,他們此時無非有兩種選擇。

    第一,接受對方的好意,拿了紅包趕緊的走人。

    第二,將計就計,虛以委蛇,看看能否在對方的身上,獲得更多有價值的消息。

    ……但奇怪的是,這兩個記者卻選擇了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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