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混在女警公寓 作者:圖窮 (連載中)

7426 2009-2-28 12:20: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0 149190
7426 發表於 2009-3-2 11:50
【126】讓我輕輕的撞一下
    面對著宏達公司『善意』的邀請,兩位記者堅定的拒絕了。

    宏達公司的人表示了遺憾,卻並沒有奇怪。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是有風骨的幓幛幗幙,綰綷緎維身為職業流氓,這樣的人他們也沒少見。不過讓他們奇怪的是鞀靿鞅鞄,僓僪僤僮這兩個記者在拒絕自己後,卻一反常態的主動出擊。在攝像機鏡頭前劀劃劂劁,嶀嶈嵿嵽不僅開始詢問宏達公司的幕後者是誰,而且還很露骨的表達了他們的憤怒槐榿歉歊,僗僝僬僕斥責宏達公司的人就是一群流氓。

    他們根本就沒給宏達公司以任何的機會。

    宏達公司的人被這一連串的質詢和憤怒弄傻了眼,早已熟悉的那套恐嚇伎倆,竟是沒能使出來。

    恐嚇也是一種技術活,利用的恰是對方的畏懼心理。但是眼前的這兩位記者,卻根本不給他們這個機會,激烈、甚至帶著一些慷慨的質詢,昭示了他們的無所畏懼。

    攝像機在工作著,女記者顯然是個熟練工,面對著宏達公司這幫沒文化的流氓,一股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三言兩語,卻帶有強烈的誘導性,在流氓們沒徹底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誘使他們與倉促中說出一些對宏達公司不利的話……

    流氓們被激怒了,有攝像機了不起嗎?

    有文化厲害了不起嗎?

    今天讓你們好好的離開這裡,就算老子白做了這流氓!

    宏達公司的人不僅憤怒,心裡也充滿了恐懼。

    剛才的一陣交鋒,他們在沒準備地情況下。無意中說了很對對宏達公司不利的事情。一旦這些事情以圖像的形式被公之於眾的話,他們的日子也就走到頭了……楊程那個魔王,是絕不會容忍手下犯這種錯誤的。

    三個流氓相互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著,除了暴力手段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取出攝像機裡的帶子呢?而就在這時候,女記者卻再次發出了挑釁:你們是不是很想扣下我們?是不是很想把這台攝像機給砸了?來吧,沒關係地。這是你們最擅長的手段,我也很想見識一下……

    女記者站在那裡,臉上滿是不屑,胯骨還很輕佻的抖動著,彷彿在勾引著面前的三個流氓。

    怎麼,你們不會是不敢了吧……攝像師工作的時候也不忘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宏達公司的人臉都氣白了,這***算什麼,究竟誰才是流氓啊?

    流氓到底就是流氓。在女記者一再的挑釁、甚至是誘導下,他們地神經開始興奮,眼睛開始發紅……但是他們誰也沒注意到。就在女記者說那些挑釁的話語時,錄音設備卻是很『適時』的被關閉了。而在不遠處的某個隱秘地地方。另一台攝像機正忠實的記錄著現在的場景……

    流氓們的本質開始暴露。

    他們推推搡搡,試圖搶回錄像帶,但動作並不大,以威脅恐嚇為主。

    但女記者卻表現的很憤怒、很無助,同時也開展了螳臂擋車的反擊。

    然後,發出一聲尖叫,將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男攝像師也同樣的『英勇無畏』,他極力的阻擋著流氓們地攻擊,甚至不惜以身體作為盾牌。也要保護好手中的重要資料。宏達公司的流氓都很疑惑……這倆個狗男女都是紙做的嗎?老子還沒動手,只推搡了幾下,至於這麼誇張嗎?又或者,昨晚吃的那粒藍色的小藥丸,還有力量增幅地效果?

    麥子在一旁看的很有意思,做流氓做的這份上。真的有夠憋屈的了。

    而那倆個記者,尤其是那個女記者,不去當演員,也實在是可惜了。

    麥子做事很瘋狂,但小腦袋瓜子也真的是很好使。從女記者誇張的表演中,隱隱的看出了一點什麼。

    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一個誘使宏達公司現身、並將其惡劣行徑進行誇大的圈套!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附近很可能還隱藏著兩個記者地同伴。

    …………………………………………………………………………

    「不錯啊,麥子,小腦袋瓜子挺好使的嘛……」

    麥子在講述經過的時候。易楚和李德生來到了三組。

    站在葉眉辦公室的門口,兩人沒有進去,也沒有打擾麥子的話語。直到麥子說起自己對這件事情的判斷時,李德生才忍不住誇了一句。

    麥子沒想到李德生和易楚會來,奇道:「師父,你們怎麼來了。」

    李德生搖了搖手,笑道:「先別問我們為什麼會來,你還是接著說剛才的事情吧。」

    葉眉是個心思玲瓏的女孩子,知道李德生和易楚既然來了,那麼此事必定與南雲集團有關。她禮貌的招呼兩人坐下,然後借口還有別的事情,將辦公室讓了出來。

    易楚和李德生坐下後,李德生道

    子,接著說。」

    麥子點頭笑道:「後面可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本來呢,我並不打算干涉這件事情的,宏達公司這幫人,讓電視台的記者給他們曝曝光也好。但後來一琢磨,又覺得這裡面有些東西需要仔細推敲。所以就出面,不僅抓了宏達公司的幾個傢伙,還借口協助調查,把記者也帶了回來。現在正給他們做筆錄呢……」

    易楚問了一句:「有什麼地方需要仔細推敲的?」

    麥子笑吟吟的說道:「你傻啊……宏達的名聲都臭遍了半邊天,電視台的那幾個記者會不知道?按照常理來說,他們如果想追蹤報道拆遷的事情,絕對會選擇一個穩妥的、至少能讓自身安全得到保證的方法。宏達的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地出來,那兩個記者應該不會傻到主動的去找不自在。這不符合常理,而且也不是一種正確的工作方式和態度。」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電視台的記者之所以這麼做。背後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

    麥子說道:「今天的事情,從表面上來看是一次普通地追蹤報道,目的無非是想曝光一些這個城市裡的醜惡現像。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像表面這麼簡單。記者主動給流氓設套,這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準備,要徹底的把宏達這個披著企業外衣的流氓團伙送上法庭。但是這麼一來,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衛視台、尤其是做新聞這方面的人我多少知道一點,以他們的那點膽識和魄力,是不敢站出來單獨面對宏達這只惡狼的。而且台裡地領導也未必允許他們這麼做……所以。我就在想,在這些記者的背後,真正的主使者又是誰?是台裡的領導,又或者根本就是市裡地某個領導?」

    -

    微微一頓,她笑吟吟的繼續說道:「這就是我把他們帶回來的最主要的原因……宏達是南雲集團的爪牙,有人想對付他們,其最終目標很有可能就是南雲。我想,師父一定會對這個搞小動作的人很有興趣。所以。我借口他們當街滋事,一起帶了回來。」

    李德生琢磨了一下,點頭道:「看來,想整垮南雲的人可不止我們啊……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既然能支使衛視台的記者、又或者是某個領導,其來頭肯定不小。」微微一頓,他看向麥子說道:「丫頭,做地不錯。再接再厲幫我把這個人找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合作一次。我覺得,這個人無論是誰,他肯定比我們更瞭解南雲集團。」

    又討論了幾句後,他朝易楚使了個眼色,然後借口去衛生間溜出了辦公室。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白臉的走了。紅臉的就得上陣了。

    易楚面無表情的往麥子面前一站,伸開手,卻什麼話也不說。

    麥子奇道:「你這是幹什麼?」

    易楚撇撇嘴:「少裝佯,趕緊的拿出來。」

    麥子很無辜的叫道:「你這人莫名其妙啊,我藏你什麼東西了,就嚷嚷著讓我交出來?」

    易楚忍不住笑道:「我告訴你啊。臭丫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麥子當然知道易楚要地是什麼東西,笑嘻嘻的一吐舌頭:「少來,現在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你要什麼啊……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呢。」

    她拚命的搖著小腦袋瓜子做無辜狀,同時開始悄悄的往後退。

    易楚呲牙道:「你可千萬不要逼得我發飆……」

    麥子咯咯一笑,躲到了辦公桌後面,說道:「這裡可是警局。我也勸你千萬不要亂來。」

    易楚哼道:「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嗎?再說了,大小姐你現在的名聲似乎也不太好吧……有史以來最肆無忌憚的小騙子,你覺得,我教訓你的時候,會有多少人站出來幫你呢?」

    麥子撅起嘴道:「我又沒騙你……你憑什麼說我是小騙子?再說了,我名聲好著呢,什麼小騙子啊,難聽死了,大家現在都叫我小狐狸呢……」

    易楚頭都大了,心說這丫頭顛三倒四的,一會發癡,一會兒裝呆,真的不是一般地難對付啊……

    歎了口氣,苦笑道:「麥子,你真的是打算頑抗到底嗎?」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再借我玩兩天不行嗎?」

    易楚繼續歎氣:「好吧……」

    話未說完,麥子一喜,脫口:「你答應了?」

    易楚嘿嘿的笑著:「我的意思是……好吧,你既然鐵了心的頑抗到底,那我也只好對你不客氣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把門關上。

    其實,只是一把麻醉槍而已,雖然價值不菲,但也不值得易楚如此的大動干戈,更不是捨不得給麥子。問題的關鍵在於,麥大小姐實在是太有殺傷力和破壞力了,有了這把可以致

    ,卻不必承擔殺人罪名的無上利器,還不知道會闖出

    麥子見易楚不懷好意的靠近,發出一聲尖叫,拿起桌上的辦公文具一股腦地砸向了易楚。

    每砸一樣東西。麥子的嘴裡必定會叫一聲:非禮啊,快來人啊。

    可惜,葉眉辦公室裡面的套間就是她的工作間,為了保證絕對的安靜,整間辦公室在設計的時候,隔音效果放在了第一位。所以,任憑麥子怎麼尖叫,外面的人聽了。大概也就跟一隻蚊子差不多。

    麥子每砸出的一樣東西,易楚都很輕巧地接住,很快,懷裡就塞了一大堆的東西。

    不過,麥子的目的也達到了,她咯咯的笑著,趁易楚抱著東西行動不便,一溜煙的往葉眉的工作間跑去。

    易楚笑著搖頭。放下手中的辦公用品,在麥子跨入工作間大門地那一瞬間,很及時的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笑吟吟的站在門前,麥子卻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了他地胸前。

    哎呀……

    麥子痛苦的抱著頭蹲了下來,易楚的胸口像塊鐵板似的,疼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易楚嚇了一跳,急忙蹲下來,抱著麥子的頭仔細查看。

    他只想著堵住麥子,卻忘了自己的體質有多麼的變態。

    麥子咬著唇,眼淚汪汪的說:「你是個混蛋。」

    易楚苦笑:「對,對,我是個混蛋。」

    麥子地頭好像也挺結實的呀……易楚仔細看了一番。沒起包,也沒蹭破皮。放了手,站起身,心裡便鬆了口氣。

    麥子卻不樂意了:「喂,你負責你點行不行,我後腦勺你還沒看呢。」

    易楚哭笑不得:「大姐。你撞的是前面,有必要看後腦勺嗎?」

    麥子站起身,瞪著易楚:「我不管,反正你要對我負責。」

    易楚一怔,心說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啊……

    麥子又道:「喂,你發什麼呆啊。」

    易楚不由笑道:「大姐,是你撞的我,憑什麼我對你負責啊?再說了,負責這個詞能亂用嗎?讓別人聽見了,還不知道會產生什麼誤會呢。」

    麥子也笑了。眼中的淚花仍在,一隱一現的,透著說不出地嬌憨。

    「呸,臭美呢你,誰讓你對……對我那個負責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本小姐留下後遺症,以後吃不好、睡不香,你就必須得為我負責。」

    看著麥子的嬌憨,易楚心裡一蕩,忍不住口花花起來:「那我該怎麼負責啊,養你一輩子好不好?」

    麥子瞪大了眼睛,想了一會兒,忽然一低頭,再次撞到了易楚的胸口上。

    易楚嚇了一跳:「你瘋了啊你……」

    麥子眨著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沒瘋啊……想讓你養我一輩子呢。」

    易楚再是個感情白癡,這時也能感受到麥子眼中的濃濃情意。

    ……房間裡的氣氛很曖昧,透著絲絲的甜蜜。

    說實話,易楚很享受這樣的氣氛,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麥子的臉紅了,猶如春日裡最艷麗地桃花。

    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居然就這麼說出了一直藏著心裡的話兒。

    發乎於情止於禮。易楚並沒有為自己一剎那的胡思亂想而羞愧。但他知道,這種氣氛不應該一直繼續下去……

    麥子的眼睛一直垂著,不敢與易楚的視線接觸。

    忽然,她取出了那把槍,輕言細語的說道:「給你……」

    易楚笑道:「這會兒怎麼變老實了?」

    麥子一吐舌頭,終於是恢復了剛才的神態,拿額頭又撞了一下易楚的胸口,笑道:「給你面子呢。」

    這一次撞胸口,少了剛才的曖昧,卻多了幾分的調皮。

    易楚很羞愧,心說,剛才一定是我想歪了,幻覺,幻覺,一定是幻覺。這才是我們可愛無敵的麥子啊……

    收拾了彼此心中凌亂的情緒後,易楚眨著眼睛,忽道:「麥子,你猜你師父現在去哪兒了?」

    麥子奇道:「不是去衛生間了嗎?」

    易楚嘿嘿的笑著:「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麥子來了興趣:「快說,快說,打什麼賭啊。告訴你,我可是賭壇高手,無論你打什麼賭,你輸定了!」

    易楚笑道:「我們就賭一賭你的師父現在去了哪兒。我敢保證,這傢伙現在一定在老闆娘那裡。」

    麥子一撇嘴,剛想說我師父去了老闆娘那裡有什麼可稀奇的啊,這很正常啊……

    但是當她的視線接觸到易楚眼中的那絲曖昧時,頓時明白了過來。

    小狐狸眼睛一亮,脫口道:「不是吧,我師父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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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堂課

    南山基地。

    空蕩蕩的器械訓練室內旗暝暠暟,對屢屣嶂李德生正準備著給麥子的第一堂訓練課……

    身為警局特聘的總教練,李德生和易楚的第一次亮相精粼粿粽,慢慱慵慴就贏得了滿堂的喝彩,同時也贏得眾多特警以及其他前來訓練的警員的尊重。尤其是那些特警箸箊箋粺,嶆嵹嶇幓在普通人眼裡,本就是身懷絕技且頗具神秘色彩的一個特殊群體。如這樣的人隡雃雒雌,綰綷緎維驕傲與自信,已經溶入了血液。但當他們遇上比自己實力更強的人槆榹榕槍,槁榓榚榖如李德生和易楚,所給出的尊敬,遠比普通人更加的真摯。

    易楚在基地西側的一個小山坡上開始了第一堂訓練課。

    他坐在草地上,包括刁建在內的特警隊成員們,圍坐在他的周圍。

    易楚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這群人的身體素質都沒得說,本身也擁有較強的格鬥技巧。所以,他並不打算從最基礎的身體訓練開始,而是要強化這群人對傳統武技的認知。當然,他之所以這麼做,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人的年齡大多已經二十出頭,已經過了學習傳統武技的最佳時機。

    他們需要的不是身體訓練,而是觀念的轉變與強化。

    因材施教,這才是最好的教學方式。

    易楚坐在草地上,雙手放在背後,很隨意的支撐起身體。

    他臉上的神情也很隨意。彷彿說故事般,將自己從燕老頭那裡聽來地江湖趣聞娓娓的說出。這些趣聞,大多帶有強烈的傳奇色彩,聽得眾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神情也是不斷的變幻,心情更是隨著易楚的講述而起伏不定……但很快的,這些驚訝或神往,漸漸的就轉變成了心頭地疑惑。

    教練說的這些趣聞。還有其中的一些匪夷所思的武技,難道全部都是真的嗎?

    而學員們的疑問,恰恰就是易楚所要的效果。

    他的教學方法就是每一堂課講述一段趣聞,有地是他真實發生過的,有的卻是他自己根據課堂內容而事先杜撰的。只要引起學員們地興趣和疑問,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的很多。這是一種觸發式的教學方式,其目的就是為了激發起學員自主性的思考。相比生硬的填鴨式教學,這種方式不僅先進。而且省力。

    一段趣聞講完,便有學員迫不及待的舉手提問。

    針對學員們的提問,易楚或是解答,或是演示。總是能在最短地時間內,答疑解惑。比如某段趣聞裡提到的某個小老頭單手戲熊,易楚便適時的解析了燕門散手和推手的原理。然後又結合其他學員的提問,闡釋了什麼是內勁與外勁,以及更深奧的寸勁與綿勁……

    而相對於易楚這種如淙淙溪水般地教學方式,李德生的訓練手段,可謂是殘忍加暴力。

    器械訓練館裡,李德生正準備一根繩子。

    繩子從天花上垂下,前端有一個掛鉤。

    準備好這些東西後。李德生拍拍手,點了根煙,笑瞇瞇的等著麥子的到來。

    不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在他那張胖胖的笑臉上,都隱藏著一絲邪惡。

    李德生吐著煙圈。心想,這第一堂訓練課,我的好徒弟究竟能堅持幾分鐘後呢?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麥子今天很興奮,師父終於要給自己特訓了!

    一想到李德生那神乎其神的槍技,麥子的心便幸福幾乎爆裂……真是太酷了,太炫了。自己只要學個十分之一,至少在寧南是無敵了吧?

    麥子走進訓練館,一改平常的調皮,很恭敬的給李德生鞠了個躬,叫了一聲師父。

    李德生也收斂了大大咧咧地脾性。嚴肅的點了點頭。

    「師父,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

    李德生一瞥地上早就準備好的用具,淡淡說道:「先把它繫在在腳上……」

    麥子看著地上的帶著掛鉤的用具,再看了看從天花板上垂下的繩索,不由一吐舌頭,驚訝的問道:「師父,你不會是要把我吊起來吧,而且……還是倒著吊?」

    李德生一瞪眼:「少廢話,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

    麥子委委屈屈的一點頭,坐在地上,很老實的把自己給綁了……

    李德生扯過繩索,將繩頭上的掛鉤與麥子腳上的掛鉤鎖好。

    然後說道:「今天是第一堂課,訓練的是你的協調性、平衡性以及耐力。」

    麥子奇道:「師父,你能確定……你教我的是槍技而不是雜技嗎?」

    李德生大怒:「

    開始,我不發話,你就一直給我閉上嘴。你記好了,跟我調皮都沒關係,可訓練的時候,你最好給我老實點。長話短說,從現在開始,我不是你的師父,而是你的教官。你也不是我的徒弟,而是我手下的一個兵,而且還是菜鳥級的垃圾兵!」

    麥子傻了眼,乖乖,胖子師父認真起來的時候……真的是很酷啊。

    她抓了抓頭,心裡琢磨著……這麼酷、這麼冷的男人,我是不是應該叫老闆娘也過來看看呢?

    李德生見麥子不說話,以為她是被自己嚇住了,稍稍放低了聲音,又道:「麥子,訓練課開始前,我再問你一句,你真的想跟我學槍技嗎?現在退出還來得及,等訓練開始之後,可就由不得你了。到那時,你如果敢打退堂鼓……哼哼,我老李手下還沒出過一個逃兵,誰敢當逃兵,老子一槍就給他斃了!」

    今時非往昔,麥子一定要當逃兵的話,李德生自然不會把這小狐狸給斃了。但毫無疑問。師徒間的情分肯定會隨之消散。在他眼裡,逃兵是最可恥……

    師父很嚴肅,徒弟卻恢復了往常的嬉皮笑臉。

    -

    麥子笑嘻嘻地說道:「安了……師父,我才不會當逃兵呢。」

    李德生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走到一旁,然後拉起繩索的另一端,將麥子頭沖地的高高吊起。

    麥子沒經過這樣的訓練,一張白皙的小臉很快就漲的通紅。

    李德生卻點了根煙。悠哉游哉的走出了訓練館。

    起先,麥子並不在意,心想吊一會兒也就得了,師父等會兒肯定進來放我下去。老這麼吊著,還不得出人命啊……她心裡這麼想著,但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李德生地影子。而這時候,全身的血液往大腦裡湧去。一張小臉由白變紅,再由紅變紫,接下去,紫色漸漸的開始向黑色過度……

    麥子慌了。想大聲的喊救命,但聲音出口後,卻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十分鐘、二十分鐘……

    麥子眼淚開始倒流,然後開始罵人,罵那個心狠手辣、喪盡天良的大胖子。但可惜的是,任她怎麼罵,李德生卻依然沒有出現。

    麥子的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這時候已經變成了兔子眼,血紅血紅地……

    訓練館的窗外。易楚看的直搖頭。

    他看著旁邊的李德生,嘖嘖道:「老李,你可真能下得去手啊。」

    李德生切了一聲:「這才哪到哪,剛開始呢……」

    易楚又道:「你還不進去?再不放她下來,可真要出人命了。」

    李德生笑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女兵我也教過。論忍耐力和承受力,她們其實比男人還要強。」

    易楚歎了口氣:「唉,隨你折騰吧,我是不忍心再看了……看到麥子這可憐樣,再看你這副嘴臉,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我那悲慘的童年。」

    ……終於,李德生走進了訓練館。

    麥子被放下來時,什麼話都沒說,躺在地上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地上很快就起一灘的汗水,那是從麥子身上流下來的。

    李德生撇撇嘴。很不屑的說道:「蠢的像頭驢……你那兩隻手是幹什麼用的,不知道自己去解開繩子嗎?」

    麥子剛才罵,現在可不敢罵,委屈的說道:「你又沒說我可以解繩。」

    李德生哼道:「被規則所束縛地人,是永遠也射不出最快的子彈。你記住,我的訓練是沒有規則的。比如剛才,我表面是要測試你的耐力和承受力,但實際上,如果你能在我轉身的同時解開腳上地繩子,你獲得的分數將會更高。」

    麥子目瞪口呆:「這也行?」

    李德生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當然行……我剛才說了,我的訓練是沒有規則的。以後的訓練課,我會用各種方式來訓練你,但你記住,無論是什麼形式的訓練,它的內容都是多方面的,而並不僅僅局限與表面。你也可以將它看成是一道有多種解題方式的數學題,只要答案正確,我不介意你使用一些投機取巧地方法。」

    麥子卻一轉眼,狡黠的問道:「可是……師父的答案就一定正確嗎?」

    李德生笑意更甚,點頭道:「如果有一天你的答案比我的答案更準確,那麼你就算出師了。記住,對於槍手來說,什麼都是假的,只有結果最重要。別人的槍可以比你的快,也可以比你更精準,但你決不能允許別人站著的時候,你卻已經躺在了地上!」

    微微一頓,又道:「阿楚在給老刁他們上課的時候,第一堂課是理論課,其實我今天的這堂課同樣

    課。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對於槍手來說,人槍合一境界。槍畢竟只是外物,是永遠不能與你真正合體的。所以,槍手的宗旨就是不憚以任何方式去擊倒敵人,千萬不要拘泥與手中的槍。如果你一定要問什麼才是槍手的最高境界,我可以送你四個字,這就是:你死我活。」

    麥子聽得似懂非懂,眨著美麗的眸子,躺在地上卻不肯起來。

    李德生又道:「起來吧……我知道,剛才說的話。你一時半會未必能理解。不過這沒關係,你只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想盡一切方法來對付、又或者是逃避我對你的訓練。當然,這僅僅局限與基地範圍,出了基地,我就算你是當了逃兵。」

    麥子繼續地眨眼,不知死活的問了一句:「看上去挺有趣的呢。居然還可以這樣玩……師父,要是我躲在你身後,給你一悶棍的話,這算不算?」

    李德生沉下臉,哼了一聲:「你可以試試啊……」……………………………………………………………………………………

    趁著訓練的空隙,易楚和李德生開始討論起關於南雲集團的事情。

    這件事情,現在基本上是由陸常林具體負責,這兩天來。資料收集工作已經有了一些進展。通過喬丹還有對衛視台瞭解更深刻的李四,基本已經可以肯定,指示『零距離』的記者追蹤宏達公司地人是市裡的某個副市長。

    易楚問李德生道:「這位副市長為什麼要查宏達公司?」

    李德生道:「宏達只是南雲的爪牙,據李四的判斷。這位副市長應該是想要對付宏達背後的南雲集團。至於具體的動機,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市長的動機絕對不單純,也不是那麼的高尚。否則地話,他找的應該是司法機構,而不是電視台了。」

    微微一頓,又繼續說道:「李四和我都覺得奇怪,說起來,這位副市長與南雲集團應該沒有什麼過節。為什麼好端端的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呢?」

    易楚一笑:「這個不難判斷……敲打宏達,是為了逼出背後的南雲集團。那麼,逼出南雲集團地目的又是什麼呢?會不會是為了逼出更深層次的幕後者?」

    李德生眼睛一亮:「對啊!照你這麼推下去,那麼我們可不可以認定為,這個最終的幕後者就是這位副市長的政敵呢?」

    易楚淡淡的說道:「可以這麼認定……但我覺得這個沒什麼意思。狗咬狗,一嘴毛。我們犯不著參合進去。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噁心了。依我的想法,直接點,也可以暴力點。找到南雲集團的軟肋後,快刀斬亂麻,給他一個了斷。說真的,老李,我覺得憑我們地實力,沒必要跟他們玩太極。一拳就能打到的人,何必絞盡腦汁的去想別的方法?」

    李德生笑了笑:「你說的也在理……唉,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先由得老陸去折騰吧。等有了消息咱們再決定怎麼做吧。還有三四天才到半個月,實在不行,老子用槍抵著南家兄弟的腦袋,不信丫地還敢強嘴。」

    易楚很深沉的一歎:「土匪啊,我們就是一幫土匪啊。」

    李德生深以為然的點頭,然後又道:「糾正一下,我們是一群有良心的土匪……嘿嘿,土匪對流氓,可比警察管用的多啊!」

    今天的南山基地很熱鬧。

    兩人正說話間,幾輛車駛進了南山基地。

    打頭正是警局的一號車,車門開處,老闆娘笑吟吟的鑽了出來,然後……

    居然是應小蝶和喬丹!

    易楚不由好奇……算算時間,今天正是應小蝶回來的日子。她是警察,南山基地沒少來,所以她出現在這裡一點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喬大小姐怎麼也來了?

    目光轉出,後面地幾輛車裡鑽出一大幫人,手裡提著攝像機等更各種器材……

    李德生喃喃道:「我靠,要拍警匪片嗎?」

    易楚也笑:「那可巧了,土匪、警察都不用找,現成的啊……」他嘴裡開著玩笑,心裡卻有如明鏡。喬丹永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吸引觀眾的焦點。而老闆娘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她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展示自己風姿的機會!

    三組已經答應喬丹做一個訪談,如果再加上在市民眼中頗為神秘的特警隊,這絕對是一檔很吸引人的節目。當然,最後再加上一個風韻猶存、且英姿勃發的老闆娘,觀眾們肯定會愈發的感興趣!
7426 發表於 2009-3-2 11:50
【128】可憐的孩子
    今天是來拍外景的,順便採訪一些特警隊員。你知需綠葉配,想突出女警的風采蒗蓖蒸蒻,箇箎箏劄當然也不能忘了她們身邊的男同胞。唉,想做出一期好的訪談節目綾緉綵綦,聚聝肇膉要做的事情很多呢……」

    南山基地的小樹林裡,喬丹拉著易楚的手輓輍輑辣,銎銙銛銘慢慢的走著。

    易楚有些奇怪,問道:「你不是在做那個什麼英雄無限的節目嗎?這幾天你一直說忙嫳嫬嫙嫚,獃獍獌瑳我還以為你忙這個呢。」

    喬丹笑道:「傻子,英雄無限算是綜藝類型的節目,週期又長,我最煩這種節目了。雖然上鏡率高,但這真的不是我想做的事情。其實啊,英雄無限算是天空台和內地十幾家電視台的一次合作嘗試。我呢,算是適逢其會,所以才參與了前期的工作。柳冉姐也一樣,她對這種類型的節目沒有任何的興趣,只不過恰好是趕上了。」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你不太適合這種節目,浪費了你的才華……對了,你和柳冉以後都不會再上這個節目了嗎?」

    喬丹撇撇嘴:「第一期還要出鏡呢……沒辦法,為了收視率,柳冉姐也得上。」

    兩人牽著手,在小樹林慢慢的溜躂著。

    情到濃時,已無需過多的傾訴,就這樣牽著手,淡淡的說著彼此的近況,這樣就很好。

    易楚問道:「去天空台的事情,你有沒有考慮好?」

    喬丹站住,看著易楚,撅嘴說道:「想聽你的意見呢……可你倒好,什麼都不說。」

    易楚笑道:「不是我不肯給你意見。而是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我倒是擔心……寧南衛視肯不肯放你,沒記錯的話,你地『賣身契』還沒到期吧?」所謂的賣身契,自然是簽訂的工作合同。在易楚的記憶中,喬丹剛去衛視台的時候,簽訂的是菜鳥專用合同,只有一年的期限。但隨著她才華的展現,僅僅半年地時間。衛視台就主動的與她簽訂了一份長約。

    喬丹笑吟吟的擰了一下易楚:「什麼賣身契啊,難聽死了。不過這個倒不用擔心……台裡的領導已經知道柳冉姐的意思了,能與天空台合作,他們巴不得呢。英雄無限這檔節目啟動前,他們就對我說了,可以無條件的解約。當然,所謂的無條件只是一種表面上的態度,他們希望我能接受衛視台地另一個虛銜。叫什麼特別聯絡人。主要是希望能和天空台的合作一直保持下去……」

    易楚笑道:「不錯啊……你現在挺吃香嘛,我都有些嫉妒了。」

    微微一頓,又道:「既然各方面的條件都成熟了,我看你還是接受柳冉的邀請吧。你這麼年輕。不做點事業可惜了。再說了,我也希望娶你地那一天,能憑妻而榮。走在大街上,人們都會說:哇,快看啊,那是喬丹的老公哎!」

    喬丹咯咯的笑著:「死鬼,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再說了,還不知道你嘛。哼哼,別人真這麼說的話……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給我臉色看呢。」

    易楚舉起手。很嚴肅的保證道:「我絕對不會給你臉色看,也會很從容的接受妻尊夫卑、夫憑妻貴的現實。」

    喬丹吃驚的道:「不是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恭了?」

    易楚哈哈一笑:「老話說,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鮮花從來都是插在牛糞上的。做人嘛,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能娶到你這樣地一朵鮮花。我這堆牛糞何其幸也。所以,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就必須要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喬丹輕輕的擰著易楚,嗔笑道:「死鬼,嘴巴越來越甜了,雖然知道你言不由衷……但是,我喜歡。」

    易楚嘟起嘴湊了過去,厚顏無恥的笑道:「來吧,喜歡就賞一個。」說話間,雙手也開始不老實。攬著喬丹細腰,慢慢的往上攀爬……

    喬丹推開他,笑道:「大白天地,不許耍流氓……」

    易楚腆著臉,笑嘻嘻的問道:「白天不行,那今天晚上……」

    喬丹笑道:「晚上也不行呢……你忘了那兩個小丫頭了?她們被影視中心的導演看中,已經被邀請參加一部電視劇的拍攝呢。今天晚上,可能要和導演談具體的細節。囡囡那邊,我已經徵求過了小蝶的意見。她對這個不太懂,讓我幫著做主。至於彤彤這邊,我準備去問問李大哥是什麼意思……」

    易楚一揮手:「不用問了,我是孩子她乾爹,我說了算。再說了,老李要是看見自己的閨女能上電視當演員,讓他給你磕頭都行。問不問的,純屬多餘。」說完,他拉起喬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看著別人家地孩子這麼有出息,我心裡酸溜溜的。真是嫉妒死那個胖子了……老婆,咱們什麼時候也開

    人類吧。生他七個八個的,別人一個,咱家一窩,

    喬丹恨的牙癢,一腳踢過去:「去死,還一窩呢……你當我是豬啊。」………………………………………………………………………………

    易楚和喬丹在小樹林裡卿卿我我的時候,可憐的麥子卻依舊接受著慘無人道的訓練。

    在李德生看來,上午的訓練,簡直就不能算是訓練,最多只是一種理念上的灌輸。到了下午,那根從天花板垂下的繩索依然是主要的道具。只不過,在繩索的下端,李德生又格外的連接了一根牽引繩。並且,吃中午飯的時候,他總算是良心發現,提醒麥子最好只喝點水,千萬不要吃東西。

    麥子奇怪的問他為什麼。

    李德生只淡淡的答道,吃了也是白吃,還是省一點吧。

    -

    麥子不明其意,一撇嘴。說了聲不吃白不吃,到底還是啃了一個饅頭,喝了一碗湯。

    到了下午的時候,道具總算又多出一樣。

    李德生不知從哪弄來一個漂浮在空中的氣球,用轉頭墜了,漂浮在繩索大概一米距離地地方。

    麥子進了訓練館,見訓練的道具還是那根繩子,撇撇嘴。心說這算什麼啊。本小姐身體和心理上都做好了準備,只要中間給我休息的時間,就是吊一下午也算不了什麼。

    她心裡這麼想著,很自覺將自己給綁了起來,然後朝李德生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

    李德生卻笑嘻嘻的說道:「麥子,下午的訓練是動態的……看見那個氣球了嗎,只要你碰到它。今天的訓練就算是結束了。」

    麥子很有把握的說道:「小意思。」

    李德生聳了聳肩,心中卻是冷笑,小意思嘛……等會你就知道,你師父從來不玩什麼小意思。

    麥子被晃悠悠地倒吊到空中。李德生也算厚道,吊起的高度,與漂浮的氣球恰好在同一水平線上。

    李德生挽起那根牽引繩,叫了一聲,開始吧。

    麥子早瞄好了那只氣球,在李德生叫開始的一瞬間,便伸手去抓……

    李德生笑吟吟的看著,也不著急,就在麥子的手距離氣球還有幾公分的時候。他猛的一拉手中地牽引繩,帶著麥子在空中蕩起……這一拉,他用足了力氣,麥子纖細的身軀像個布包一樣,竟是被他拉拽著蕩起了兩米多高的距離。

    麥子猝不及防,眼看就要夠到氣球的時候。卻忽然感覺一股大力湧來,整個身體被拉拽著向上蕩起。到了最高點後,地心地吸引力發揮作用,身體又以更快的速度下墜……

    『轟』

    麥子只覺耳朵一陣轟鳴,在腳上的繩索和地心引力的雙重作用下,她覺得自己彷彿在瞬間被撕裂成兩半。緊接著,胃裡一陣噁心,中午吃的那點東西,便開始不安分的折騰起來……

    李德生淡淡的說道:「早就告訴你了,吃了也是白吃。現在後悔了吧。」

    可憐的麥子摀住小嘴,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另一隻手不停地揮舞著,示意李德生放她下來。

    李德生卻道:「你覺得我會放你下來嗎?告訴你,丫頭,訓練的時候,什麼困難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就給我忍著。乞求是弱者的權力,但是我要告訴你,即使你自認是弱者也沒用。你越乞求,我就越是加大訓練的強度。在我眼裡,弱者是沒有人權的,她只配給別人折磨!」

    微微一頓,又吼道:「不想這麼被吊一下午地話,就早點抓住那只該死的氣球。」

    麥子眼淚汪汪的說道:「可是……師父,我真的要吐了。」

    李德生冷冷的說道:「想吐就吐,我攔你了嗎?」

    麥子慘兮兮的說:「我怎麼吐啊,這麼倒吊著,會……」一想起自己萬一真的吐了,那些嘔吐物肯定會……麥子的心裡就一陣的惡寒。

    李德生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下午地訓練時間本來是二十分鐘為一組,鑒於你一再的浪費時間,現在改為半小時一組。」

    說完話,他也不等麥子主動的去抓氣球,拉起繩子向後跑去,再次將麥大小姐蕩在了空中……

    麥子就這樣在空中飄來蕩去……

    訓練館裡,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連綿不絕。

    聽到麥子的慘叫,所有經過訓練館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在窗口張望。但用不了幾分鐘後,他們就會臉色煞白的跑開。有些心理素質差的後勤人員,尤其是女性,甚至會跑到一個角落,開始嘔吐。

    我靠,這也太殘忍了吧,這胖子簡直不是人啊……

    帶著喬丹,易楚再次來到訓練館,看著做完了三組訓練時間的麥子趴在

    停的乾嘔著,心裡忍不住開始心疼。喬丹更是連眼來……這花一樣的女子,心疼還來不及,又怎麼忍心將她折磨成這樣!

    喬丹衝上去,摟著麥子,說什麼也不讓她進行第四組的訓練。

    李德生翻著眼睛,卻拿喬丹沒有辦法。

    喬丹狠狠的瞪著胖子:「李大哥,你也太狠心了。不行,今天就到這裡。我不許你再折磨麥子了……」

    這怎麼叫折磨呢?李德生訕訕的笑……奶奶地,人家是我弟媳不說,也是俺閨女的領路人,這個面子給不給呢?

    易楚勸解道:「差不多就行了,老李。我估計麥子也就半口氣了,今天就算了吧。」

    李德生笑道:「行,既然你們小倆口替麥子求情,那今天就到這裡。」

    麥子卻搖搖晃晃的坐起身來。也不說話,很固執的朝李德生做了個開始的手勢。

    李德生眼睛一亮,叫道:「好,這才是我徒弟。」

    喬丹急忙拉著麥子:「你傻啊,麥子。這已經不是訓練了,這分明就是……」

    話未說完,麥子卻輕輕的笑著:「喬丹姐,謝謝你的關心……可是。我真的是很想練下去。我答應過師父我不做逃兵地。再說,這才剛剛開始,要是連這點東西都受不了,我以後也不會有出息的。」微微一頓。她伏在喬丹的耳邊,悄聲道:「知道嗎,喬丹姐,我也有一個英雄夢呢。我想像師父和阿楚那樣,做一個能保護身邊親人和朋友的女英雄呢……」

    喬丹歎了口氣,想繼續勸說下去,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女孩子也是可以有英雄夢的……喬丹這麼想著,但是轉眼看到一旁正鬼鬼樂樂說話的易楚和李德生時。又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怎麼總覺得麥子是被這兩個男人給蠱惑住了呢。唉,女子生來就是被人疼的,真的有必要去做女英雄嗎?

    想到這裡,她地心裡又泛起絲絲的甜蜜……看向易楚的眼神便格外的溫柔。我可是有著屬於自己地英雄呢。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麥子成了重點的照顧對像。而李德生則成了大家重點『討伐』的對像。

    除了喬丹之外,應小蝶和老闆娘也加入了對李德生這個魔王的聲討行列。

    太慘了,現在的麥子連呼吸恨不得都要讓人幫忙。

    她楚楚可憐的坐在那裡,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一雙已經不在靈動的大眼睛上,只有依舊美麗地睫毛偶爾的扇動,才透出一絲的生氣。

    李德生毫不在乎別人的聲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老闆娘義正言辭的說道:「老李。你太不像話了。你這是訓練嗎,你這簡直就是虐待啊!」

    李德生一撇嘴,小聲的對身邊地易楚不屑的說道:「這老娘們,知道什麼啊……」

    偏巧蔣蘭的耳朵很好,一瞪眼:「李德生,你剛才說什麼呢。」

    易楚笑嘻嘻的舉手報告道:「老闆娘,他說你是……老娘們。」

    蔣蘭一直單身,作為一個女性,這年齡的女性最恨男人說她老。老闆娘雖然也有個老字,但這屬於尊稱,與老娘們的意思那可是天差地別。

    她恨恨的一拍桌子,老闆娘怒道:「李德生,有種你再說一遍。」

    李德生也是一拍桌子,牛眼瞪的老大,但對像卻是易楚,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小人!」

    微微一頓,再轉向老闆娘的時候,卻換了一副嘴臉,諂媚道:「蔣局,咱可不能聽這個小人的挑唆啊。我對蔣局地忠誠,唯日月可表,天地可鑒……」

    這時候,喬丹輕輕一扯易楚的袖子:「他們之間有問題哦……」

    易楚一撇嘴,小聲的道:「什麼有問題啊,我看……分明就是有姦情。」

    太不含蓄了……喬丹拚命的掐著易楚的大腿,將頭埋在他的胳膊裡,極力忍住自己的笑聲。

    應小蝶出去一個星期,並不知道李德生和老闆娘之間那一點若隱若現的曖昧。此時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麥子,試圖從這丫頭那裡得到一點準確的消息。麥子卻輕輕的歎了口氣,喃喃道:「你別看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的。不過,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得管某個人叫師娘了。」

    李德生隱隱約約聽到師娘這兩個字,心裡很受用,笑嘻嘻的給麥子夾了塊五花肉。

    可憐的麥子怔怔的看著碗裡肥的流油的五花肉,心中一陣噁心……然後站起來,捂著嘴拚命的往外跑。易楚喃喃一歎,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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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手續費
    湖邊的一家茶館裡嫣嫗嫕嫳,漱漪漵滫叮淙若水般樂聲舒緩的流淌……《語》。

    易楚坐在茶館的一角,閉眼傾聽。

    李德生坐在他身邊聞聚聝肇,蒞蓍蓁蒟同樣的閉著眼,只不過鼻腔裡會時不時的冒出一些奇怪的音節……

    易楚在享受著音樂和悠悠的茶香嘓團圖墊,誧誣誤誚老李同志卻是藉以小憩。低垂的頭和輕微的鼾聲,讓旁邊的一些茶客忍俊不禁。這家茶館佈置的古色古香瑮瑧瑢甃,墏墘塶塴很有韻味。這樣的地方,適合朋友間的清談、閒聊。也適合捧一本書榴榞構榭,箙算箤箄聽著音樂,讀著文字。總之,這裡決不是睡覺的地方。易楚偶一睜眼,便不斷的搖頭。境界啊,這就是境界……和這樣的人一起出來,還真是挺有壓力的。

    茶館裡有新客進門,侍者剛要招呼,易楚卻對著客人揮手。

    客人正是單飆,易楚今天約他來這家茶館,當然不是為了喝茶,而是想通過他,打聽一些南雲集團的消息。單飆對自己這個小師叔是越來越尊重。以前相處時,還帶著點朋友間的隨意,但現在,他完全將自己放在了晚輩的位置上。易楚雖然很不習慣,但說了幾次後,也就聽之任之。

    李德生也醒了,看見單飆,笑著點頭:「阿飆來了啊……」

    單飆客氣的笑道:「李叔好。」

    李德生睡意未消,灌了一口熱茶,想趕跑瞌睡蟲。聽了這句『李叔』後,險些就被嗆著。

    他急忙搖手,說道:「阿飆,你叫我老李好了。我不管你怎麼叫阿楚。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好嘛,你這一聲李叔,直接就將我劃進中老年的行列了。」

    單飆看了一眼易楚,便笑道:「那……我就叫您李哥好了。」

    李德生一算輩份,自己似乎被某人佔了便宜,但一瞅單飆那張極恭敬的臉,想想也就沒再說什麼。怎麼叫都叫不周全,何苦為難人呢。

    單飆看向易楚。問道:「師叔,今天怎麼想起請我喝茶啊?」

    易楚笑道:「我這茶可不好喝……呵呵,主要是想向你打聽一點事情。」

    單飆笑道:「有什麼事情師叔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保證言無不盡。即使不知道,我也會去幫師叔打聽地。」

    易楚也不跟他客氣,點了點頭說道:「阿飆,你對南雲集團瞭解多少?」

    單飆一怔:「師叔怎麼問起南雲集團來?是不是……有什麼業務和他們有交集?」

    易楚搖頭道:「也不算是業務。幫朋友一點忙而已。」

    單飆是個紈褲公子沒錯,但在大環境的熏陶下,眼力見也是有點的。他見易楚沒有深說,自然不會追問。點了點頭。又道:「說起南雲集團,我倒真是瞭解一些。就是不知道師叔想瞭解哪一方面……是商業方面的,還是人事方面的。」

    易楚單刀直入,說道:「你瞭解他們的資金來源嗎?」

    單飆又是一怔,隨即便笑道:「師叔,我看出來了,南雲方面肯定是得罪了您。呵呵,這個問題問的可真是很敏感……而且我敢保證,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寧南,絕不會超過三個人知道。」

    李德生眨著眼睛問道:「那你在不在這三個人之列呢?」

    單飆卻很乾脆地搖頭道:「不在。」

    李德生有些失望的說道:「你也不知道啊……」

    話音未落,單飆卻接著說道:「你別著急啊,李哥,我雖然不知道確切的內幕,但隱約還是能猜出一點的。當然。我這也屬於江湖傳聞。但老話說,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易楚和李德生都是精神一振。

    易楚道:「阿飆,你說清楚點。」

    單飆點頭道:「說起南雲集團,我和南學亮沒什麼交往,但和他弟弟南湧……也算是酒肉朋友。這傢伙不是個什麼好鳥,吃喝嫖賭樣樣佔全。能力嘛,也就那樣,比酒囊飯袋稍稍強那麼一點。而且性格上也有缺陷,那就是好說大話。死要面子。記得前兩年,南雲集團幾乎破產,但短短兩年時間內,不僅奇跡般的起死回生,而且搖身一變,成了寧南市有名的大企業……」

    說道這裡,他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雖然我對生意這方面不感興趣,但是對南雲的奇跡般的崛起還是很好奇地。所以,在一次聚會上,我故意和南湧拼酒,想套問一些這方面的內幕。結果您猜怎麼著……南湧這王八蛋喝多了之後,神秘兮兮的告訴我,南雲集團在國外的生意全是賠錢地買賣。真正的來錢的渠道全在境外,而且還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他還勸我,不要多問,他不在乎多說一點,但我聽了之後,卻未必會有什麼好處。」

    聽到這裡,李德生眉頭微皺,說道:「他這話裡的意思是不是指……」

    單飆明白李德生的

    一揚眉:「沒錯,南雲集團的生意離不開一個『黑』體的是什麼,我可就不知道了。」

    易楚伸手給單飆的杯子倒滿茶,稍稍沉吟後說道:「阿飆,我對商業這方面不是很瞭解。既然你肯定南雲集團賺地都是黑錢,那麼……它在國內的這部分,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洗錢呢?」

    -

    …………………………………………………………………………

    回到公司後,易楚和李德生進了陸常林的辦公室。

    當易楚將單飆的的話轉述之後,陸常林卻毫不意外。

    「果然就是這樣……」陸常林輕輕的點著頭,說道:「這兩天我也收集了一些其他地資料。你們知道嗎,南雲集團的涉及的行業,其實遠遠不止我們所看到的。表面上,在寧南這一塊,它們只有一家化工廠和幾家夜總會。但實際上,已經離開的寧南的南學亮在其他地方都有大量地投資。不過。這些投資並不是南雲集團的名義進行的。比如,在北方他就開了一家影視公司,這兩年來,製造了大批的垃圾電視劇。他還進入了一些其他地行業,總數大礙有七八家。具體是那些我就不說了,但總之言之,他所涉及到的行業,大多是一些可以在資金的投入與產出上玩出無數奧妙的行業。」

    易楚點頭道:「這就是說……我們可以肯定地是。南學亮的大部分收入都是通過洗錢得來的?」

    陸常林笑道:「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可惜啊,我們這裡沒有精通這方面知識的人才。」

    微微一頓,卻又道:「不過這也沒關係,只要知道個大概,就足以對付南雲集團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商戰,該怎麼玩,用我們最拿手的方式就可以了。」

    李德生笑道:「這倒是……依我看,先找到南學亮的行蹤。然後我和老高他們跑一趟。我不管他的資金渠道究竟是什麼,只要違法,我就先逼他交出手裡的那本帳。有了證據,接下來隨便怎麼玩都可以。該煮該炸,看心情而已。」

    微微一頓,又道:「快刀斬亂麻,對付這種敗類,這是最簡單地辦法,也是最適合的方法。」

    易楚看著陸常林,陸常林也看著他。兩人的眼光裡都泛著一絲的狡黠,卻誰也沒說話。

    李德生奇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憋著什麼壞點子呢?」

    陸常林笑道:「老李說地沒錯。在南學亮和南湧這種人身上花費太多的精力沒什麼意思。而我們也擁有這樣的實力,完全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打垮南氏兄弟。但我總覺得……」說到這裡,他微微的笑著,卻是欲言又止。

    李德生急道:「老陸,你賣什麼狗屁的關子啊。到底琢磨什麼呢?」

    陸常林笑道:「老李啊,我先請教你一個問題。你說,咱們和南雲集團較勁,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什麼?」李德生奇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幫謝家姐弟出口氣啊。而且,幫了謝家姐弟,也就等於是幫了其他的人。這有什麼好問的?」

    陸常林點頭道:「那我們這算不算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李德生呵呵笑道:「豈止啊……我覺得吧,我們這簡直就是除暴安良、行俠仗義,真乃都市奇俠也。」

    陸常林摸著鼻子,悠悠說道:「可是大俠也是要吃飯的啊……」

    李德生一怔:「你什麼意思?」

    易楚在一旁笑道:「老陸地意思很簡單,他想收點手續費。」

    李德生聞言。瞪大了眼睛,說道:「不會吧,老陸,你還想收手續費?我靠,你這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啊……謝家姐弟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想收手續費。你這不是蒼蠅腿上肉,禿子頭上拔毛嗎?」

    陸常林呵呵笑道:「老李,我想要收手續費沒錯,但是你卻弄錯了對像。」

    李德生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找南雲集團要?」

    陸常林眼中精光閃爍:「不是要……而是搶,是奪!」

    微微一頓,他繼續說道:「老李,南雲集團是靠洗錢起家的,現在光帳面上的資金就高達數億。你覺得,當我們打到南氏兄弟後,這些錢會流到哪裡去呢?」

    李德生皺眉道:「應該是被政府沒收吧?」

    陸常林搖頭道:「沒這麼簡單……憑我們的實力,陰掉南氏兄弟沒問題,但想打垮南雲集團整個體系還是有困難地。要知道,在南雲集團這條船上,肯定栓著很多的人,而不僅僅只是南學亮和南湧。比如國內的某些合作者,又比如境外的黑道。一旦南學亮和南湧出事,我敢肯定,這些人會在第一時間出動。或是拚命的保全南氏兄弟,又或者乾脆就是棄卒保

    |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撤走資金,最空架子給政府。」

    陸常林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南學亮和南湧兄弟一定不能放過,但是藉著這個機會,『小小』的發上一筆財,也未嘗不可。反正這些都是不義之財。如果放過,一是良心不。二則,政府也未必能因此得利。到最後,依然是便宜了那些隱藏在南氏兄弟背後的人。

    李德生哈哈的笑道:「好一句良心不安啊……老陸,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有點動心了。他奶奶地,阿楚昨天跟我說,咱們就是一幫土匪。現在看來,還真***就是土匪啊!」

    說到這裡,他猛吸了口氣,又道:「媽的,南雲的資金可是數億啊……咱們這一耙子摟下去,下半輩子就不用作事了吧?」

    易楚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卻笑道:「老李,可別急著做美夢了……這可不是幾萬幾十萬的事情。沒有一個精通這方面的專家,這最多就是一個美妙的構思而已。再說了,老陸說的是手續費,可沒說要一口吃下……」微微一頓。他看著李德生微微有些疑惑地表情,又道:「怎麼,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李德生點了根煙,一撇嘴:「白癡才不明白你的意思……劫富濟貧嘛。」

    易楚笑道:「也不算什麼劫富濟貧……只要讓那些錢去它該去的地方就行了。」

    陸常林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我雖然不算什麼好人,但這些錢用來也還嫌燙手。再說了,就憑咱們這些對金融方面近乎白癡的人,能一口吃下那些錢嗎?莫伸手,伸手被人捉,遲早會被人發現的……不過。收點手續費應該沒什麼問題。一是咱自己也得吃飯,賺點伙食費,無可厚非。再則,我也想過了,謝家那個女孩子的風骨極是難得,等姐弟倆回來後。我們幫她完成蓋孤兒院的心願吧。」

    李德生指著陸常林,嘖嘖笑道:「謙虛,謙虛,不帶你這麼謙虛地啊……別說是好人了,您老人家簡直就是聖人啊!」

    陸常林笑道:「我這可真不是謙虛……我這人啊,看菜吃飯。合我胃口的人,在她面前,我基本能算做是一個好人。看不順眼的人,我一點都不介意做一個十足的惡人。說到謝家那個女孩,我雖然沒見過她。也先不提她地風骨。就憑一點,她和我都是杏林中人,這個忙我就幫定了!」………………………………………………………………………………

    種桃小園內,葡萄架下,燕老太太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蕭山坐在一旁,手裡拿著把扇子,替老太太驅趕著偶爾飛來的蚊蟲。

    老太太忽然睜眼,皺眉道:「阿楚那孩子有多久沒來看我了?」

    蕭山笑道:「大前天不是才來的嗎……不過好像有點忙,喝了口湯就走了。」

    老太太哼了一聲:「心不在焉的,這也叫來看我?」

    微微一頓,又道:「對了,蕭山,這孩子最近一直在忙些什麼啊?」

    蕭山答道:「這兩天我也沒怎麼過去……昨天和李德生通電話的時候,我聽他說,最近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除了去南山基地之外,大概就是給朋友幫點小忙吧。」

    燕老太太歎了口氣,卻是坐起身子。

    蕭山扶著老太太坐穩,問道:「燕姨,阿楚最近過的很好,您歎什麼氣啊。」

    燕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說我歎什麼氣?這孩子,天生一塊良玉,卻偏偏不肯上進,你說我能不歎氣嗎?」

    蕭山苦笑道:「燕姨,不是我多嘴,阿楚天生就是那種喜歡逍遙自在的性格,這跟上不上進的可沒什麼關係。」

    燕老太太繼續歎氣:「我知道,我知道這孩子地性格……可是我著急啊。蕭山,燕姨雖然最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說老,但事實上,我的精力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當初建這個種桃小園,是為了紀念阿飆她姥爺,可沒想著在這裡養老。而現在呢,我推去大部分的事務留在這裡,不就是為了阿楚嗎?可惜啊,這孩子和我阿弟一樣,眼裡從來就沒有名利這兩個字……」

    微微一頓,又道:「說真心話,對阿楚這孩子,我是打心眼的喜歡,而且是越看越喜歡。看見他,就彷彿看到了我阿弟。可是呢,一想到這對師徒的脾性,心裡便又很不舒服。什麼隨行、隨心,根本就是一對不願擔責任地懶蟲!」

    老太太孩子氣的嘮叨著,又道:「最討厭這些不負責任的男人了,不行……我得給這小懶蟲施加點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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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霸王硬上弓

    燕老太太正考慮著怎麼給易楚找點小麻煩的時候,易舊過著悠哉游哉的日子。

    南雲集團的事情,陸常林幾乎是一力承擔塶塴塹塾,嘧嗾嘜嗶除了重要的決策會和易楚、李德生商議之外,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沒讓兩人操心。甚至摑摜摴摬,裬褖裮褉在沒有正式展開行動前,連雷氏兄弟和老高都沒有動用。倒是楊波鄮鄭鄦鄫,禈禠稰稨最近和陸常林走的比較近。在技術上,陸常林仰仗他的地方頗多。另外滱漓漎漕,蒨菛萣蒠易楚和李德生也漸漸的發現,陸常林的能力絕不僅僅是表面上展露出的那一星半點。

    在林天龍的案子上,陸常林表現出的傑出的佈局能力,就已經深深的折服易楚。但現在他才知道,那種略顯繁瑣、但堪稱完美的佈局,只是因為陸常林心中的那份異常深刻的怨毒。否則的話,以他的能力,會有更多、更簡單的方式將林天龍置於死地。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怨毒過深時,陸常林並不介意一刀一刀的、慢慢的將人凌遲……

    毫無疑問,陸常林是個真正的江湖人,他所擁有的信息渠道,遠比易楚所想像的更加豐富。

    南學亮的行蹤很神秘,但陸常林幾個電話打出去之後,很快就鎖定了他的方位。

    由此,易楚和李德生便不約而同的想起『十字准心』的那張通行證。

    關係到了這種地步,彼此間已經沒有什麼不能問的。當易楚問起那張通行證的時候,陸常林爽快的給出了答案。答案其實很簡單,但多少也出乎了易楚的意料。這張通行證是一個饋贈,也是一個報答。同時也是一種聯絡方式。大概五年前,一個身患怪症地老毛子不知從哪聽說了陸常林的醫術,慕名前來。身為醫者,陸常林從不以救人為任,但卻偏愛對付那些疑難雜症。所以,沒二話就收治了這個有如北極熊的傢伙。

    在治療期間,陸常林看出這個老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他的身上。隱藏著一種普通人身上所難以看到的力量。相同的,這只北極熊的眼光也頗為毒辣,在陸常林地身上,他同樣看到了一種甚至比自己還恐怖的力量。兩人彼此心知,卻沒多說。後來,陸常林妙手回春,成功的為老毛子解除了沉痾。但第二天,老毛子卻不辭而別。只留下了一張卡片……

    「就這麼簡單,我救了他,他給了我一張通行證。因為他知道,憑我的本事。這張通行證其實就是一張銀行卡……」說完北極熊的『故事』後,陸常林如是說道。

    「很傳奇啊……」易楚笑道:「現在,我只剩下一個問題了。老陸你究竟有沒有用過這張通行證?」

    陸常林淡淡的笑道:「我從不為錢救人,但也不會為錢殺人。除了仇恨,我做什麼事情都只憑自己的喜好。」

    李德生在一旁問道:「這麼說來……老陸你之所以坐在這裡,也是因為對現在的這份工作感興趣嘍?」

    陸常林不疑其中有詐,爽快地點頭道:「除了阿楚的因素之外,可以這麼說吧。」

    胖子笑得很開心:「很好,看來我完全沒必要因為不給你發工資而感到不安了。謝謝啊。老陸,您真是現代白求恩……」

    陸常林從來都不是個很幽默的人,但在大環境的地熏陶下,他也開始學會了翻白眼、豎中指等一系列動作,以此表達心中的鄙視……他對著李德生豎中指,但心中卻有一種安寧。跑了半輩子的江湖。慣見了血腥和齷齪,現在,他終於可以坐在轉椅上,悠哉游哉的以自己的喜好去行事。然後,在與身邊的人淡淡的說起往事,淺淺的啜著烈酒。偶爾的,還可以學著胖子,罵一聲娘……

    南雲集團地事情,陸常林一手包辦,只讓易楚和李德生等自己的消息。

    而公司裡其他的業務。易楚和李德生也沒多管。畢竟,老高和雷氏兄弟脫離社會太久,而這鋼筋水泥的都市也永遠不會成為他們所熟悉的戰場,真正的瞭解並融合在這個城市,成了他們地當務之急。

    一時間,易楚和李德生居然成了公司的邊緣人。

    不過這種生活狀態,正是他們所願意看到的。

    易楚向來就是個懶人,沒事做當然高興。

    而李德生卻因為某個人、某些事,現在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施展心中的某個企圖……

    秋天快要臨近。

    麥子的生日也到了。

    往年這個時候,三組的人都會湊個份子,買點地攤貨,然後開開心心的吃大戶。

    而麥子也從不吝嗇,總會在寧南最高檔的酒店請大家嗨疲一下。

    但今年,因為易楚的緣故,有很多人闖進了三組這個從不接受外人地堅固堡壘。所以,麥子的生日也就顯得愈發的熱鬧。不過,這次的生日沒有在酒店舉行。而是由李德生和易楚這兩個無所事事的傢伙一手包辦。

    生日宴會的地點就選在了A單元。

    一大早,李德生就爬起來開著車去菜場採購。今天不僅是麥子的生日,同時也是囡囡和彤彤兩個小妞妞的好日子。經過一系列的考核,兩個小丫頭終於成為了一部兒童劇的演員。不過,這其中有一點點的小麻煩……

    因為生日,麥子今天被放了大假。上午的時候,喬丹也請了一天的假,帶著囡囡和彤彤來到了A單元。將兩個孩子哄出去玩後,喬丹說起了關於囡囡的小麻煩。

    「這部電視劇一共有兩個主角,導演的意思很簡單,無論是形像還是綜合素質,囡囡和彤彤都足以勝任。但可惜的是,這是一部兒童音樂劇,裡面有大量的音樂和舞蹈。彤彤底子好,從小就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對她來說這恰好可以發揮她的優點。但囡囡就差了很多,音色還可以。稍加訓練就行了。但她地身體協調性似乎有點問題,不僅無法達到舞蹈老師的要求,就連很多最簡單的動作做的都比較困難……」

    喬丹皺著眉,有些苦惱的說道:「現在導演也很頭疼,一方面他是捨不得囡囡這種可愛的形像,但同時也得為整體考慮,更得為投資方考慮。所以,他已經打算撤換囡囡的主角。讓她做一個普通的配角。」

    麥子拉著喬丹手,急道:「這可不行,囡囡地自尊心可強了,讓她做配角,她一定會傷心死的……」

    她一直坐在喬丹身邊,不僅緊握著喬丹的手,還借口被師父練殘廢了,身體很虛弱。一直相當愜意的靠在喬丹的肩膀上。易楚嫉妒的咬牙切齒,瞪眼瞧著麥子,那意思便是說:「那是俺的地盤……麥子卻根本不予理會,得意洋洋的笑著。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樣子。偶爾的,還縮了肩膀,整個人都偎進了喬丹的懷裡。

    沒有人知道,那天在訓練館的時候,因為喬丹那憐惜地摟抱,麥子對喬丹便有了一種莫名的眷念。

    說是莫名,其實,這種眷念完全是因為親情的缺失所導致的。只不過,連麥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罷了。無論在

    是在A單元。受寵愛的一個。還小一歲,囡囡就更不用說了。再加上她一貫大大咧咧的性格,甚至連應小蝶都忽略了這丫頭對親情的需求……

    於是,喬丹那憐惜的一抱,便成了麥子這些年來最享受的一刻。

    從那天以後,不管易楚是否在場。只要見到喬丹,麥子便會毫不客氣地霸佔。以至於讓易楚有了一種錯覺……先是柳冉,現在是麥子,俺婆娘莫非就是那傳說中的、百合女眼中的至尊極品?很好、很強大,讓女人口水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啊……

    麥子鑽進喬丹懷裡,嚷嚷著:「喬丹姐,你一定要幫幫囡囡啊……實在不行,你就對導演說,踢開那該死的投資方,要多少錢我來出。我不管。反正囡囡一定要當女主角。」

    喬丹苦笑著:「傻丫頭,主角其實並不是最重要地……我關心的是囡囡的身體。舞蹈老師考核的時候,我也在場。我覺得,囡囡的協調性不是有小問題,而是很嚴重。」

    -

    說到這裡,她扳直麥子的身軀,很嚴肅的問道:「麥子,你們難道就沒發現這個問題嗎?我覺得,應該帶囡囡去醫院做個檢查……」

    麥子的神情忽然變得黯然:「不用做檢查了……囡囡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問題呢。醫院也去過很多次,但醫生說,這是胎裡帶來的毛病。具體是什麼病因,他也說不清楚。不過他也說了,這不算是什麼大毛病,不影響孩子地日常生活。其實你們也看到了,囡囡能跑能跳,和其他的孩子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在動作的組合上,比如跳舞,又或者小蝶姐教她詠春拳的時候,她都顯得很艱難。」

    「這樣啊……」喬丹微微的皺眉,忽然抬頭看向易楚。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你別看我,我又不是醫生……不過,你們也別著急,公司新來的那個老賈是中醫世家出來的,明天我讓他幫囡囡看看吧。」

    易楚的這番話,儘管沒有給出什麼肯定的答覆,但在喬丹和麥子的聽來,囡囡的事情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兩人相視一眼,便開心的聊起其他的事情來,比如李德生今天會置辦一桌什麼樣的酒宴,其他的人又會送上什麼樣的生日禮物……,或是有意,或是無意,不知不覺間,英雄之毒,早已深種。

    李德生滿頭大汗的進了A單元。

    將手中大包小包的材料拎進廚房後,胖子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

    易楚靠在門口,鄙夷的說道:「看什麼看呢……中午還沒到,你以為人家都像你一樣不用上班嗎?」

    李德生訕笑著:「我瞧我閨女呢……人呢,這兩個小丫頭,又跑哪裡胡鬧去了?」

    易楚繼續用鄙夷的口吻嗤笑著:「最看不起你這種人……不敢做也不敢當,該著你下半輩子繼續打光棍。」

    李德生卻來了精神,推著易楚進了廚房,小聲的說道:「聽你這意思。那我是不是該主動一點?」

    易楚一瞪眼:「這還用說嗎?我告訴你啊,老李,你現在的表現不僅讓我失望,而且噁心。瞧你那慫樣,見了老闆娘,就像老鼠見到貓似地,順帶連我在老闆娘面前都抬不起頭……這麼跟你說吧,你現在不僅要主動。而且還要表現出男人的剛猛,男人的彪悍。否則的話,你這輩子都甭想拿下老闆娘。」

    李德生抓了抓頭:「我琢磨著,對待女人,溫柔一點不是更好嗎?這方面,我還是有點經驗的……」憶當年,當李德生還不那麼胖的時候,正是用男人的溫柔打動了前任妻子。所以。他一直覺得對待女人的不二利器便是溫柔和寬容。但有時候他卻忘了,老闆娘不是劉韻,女人和女人是不同地。而且,當溫柔過度時。有些女人便不再珍惜,而劉韻就是一個例子。

    易楚正色道:「我先糾正一點,你那不叫溫柔,而是下賤。我靠,簡直就是低三下四、喪權辱國、賣國求榮啊。放在戰爭年代,槍斃你十次都不夠!再說了,老闆娘是什麼人,十足的女強人啊。對於這種強勢的女人,只能以暴易暴。徹底的打掉她的囂張氣焰!」

    李德生皺著眉毛,半信半疑的問道:「兄弟,我們倆沒仇吧?」

    易楚奇道:「怎麼了?」

    李德生說道:「我怎麼老覺得你這是在害我啊?」

    易楚不屑的說道:「我呸,就你這慫樣,我稀得害你?老實說,要不是你頂著咱公司CEO的頭銜。我才懶得管你這破事呢。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你慫一點沒什麼,關鍵是把公司地名聲也敗壞了。」

    李德生一瞪眼:「不用這麼上綱上線吧?」

    易楚一聳肩膀:「隨你嘍……良藥苦口,你聽不進去也是正常的。算了,我陪我老婆說話去,你自己繼續意淫你的老闆娘吧。」

    李德生急忙拉住易楚:「別跑啊,管你這是毒藥還是良藥,老子喝下去還不行嗎。趕緊的,幫我琢磨琢磨。」

    易楚笑道:「這還差不多。做兄弟會害你嗎?其實啊,該怎麼做,我剛才都已經說過了。很簡單,對付老闆娘這種人,就得以暴易暴。」

    李德生點了根煙:「你說仔細點,以暴易暴也得有個具體地內容啊。」

    易楚陰笑著:「內容嘛……嘿嘿,這個就更簡單了。我看啊,今天晚上就找個機會讓你和老闆娘單獨相處。然後呢,隨便說幾句人生啊、理想啊什麼的,等她放鬆了警惕,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瞅準機會把生米做成熟飯!」

    生米做成熟飯?

    李德生眨了眨眼:「生米做成熟飯?」

    易楚點頭,很嚴肅的說道:「就是霸王硬上弓……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叫老陸幫你準備點藥。」

    李德生這會總算的明白過來,一跳三尺高,罵道:「我靠,你還說不是害我!那可是警察局長啊,你居然叫我去……我靠,老子認識你,算是瞎了眼!」

    易楚哈哈大笑,拍著李德生的肩膀說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不過說真的,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你想啊,你把老闆娘辦了又能怎樣?第一,她這身份的人肯定不會出去亂嚷嚷。第二,說了又怎樣,誰信啊?用你的話說,她可是警察局長啊……」

    李德生氣地牙癢癢:「你就繼續扯吧……滾,滾,從今天起,老子和你絕交。」

    麥子忽然從易楚的身後冒出頭來,眨著眼睛說道:「師父,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好好的就要絕交啊?」

    李德生尷尬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我跟他扯淡呢。」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原來是扯淡啊……不過說真的,師父,霸王硬上弓也不錯呢。我支持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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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為人師
    子的生日宴會很圓滿。

    除了氣氛上的融洽之外,易楚和李德生是這次宴會的不二功臣。

    倆人合作的宴席,即便是麥子這麼挑剔的人愨慒慟慷,熏熆熒熀也找不出絲毫的瑕疵。

    正如易楚所說,李德生不去當大廚實在是美食界的一大損失。無論是選材綣綩綠綜,劁勩勫匱還是對火候的掌握,以及菜色的搭配膈膊膇腐,朢榰榗槎李德生同志所表現出來的絕對是特級廚師的水平。尤其那幾道堪稱是匠心獨運的菜餚,眾人皆是聞所未聞。不過牄牓犖犒,墑墔塼塽紅花還需綠葉配,掌勺大廚的手藝無可挑剔,但易楚的作用同樣不可忽視。

    李德生掌勺,易楚自然就是配菜的師父。

    易楚對烹飪一竅不通,但架不住他有一手天底下最快、最靈巧的雙手。

    一把菜刀在手,易楚站在案前,頗有點無敵於天下的氣勢。管它素菜、魚肉,在他的手下,但見銀光閃耀,刀勢如風。當者,無不不紛紛解體,或成粉,或成絲塊。大小均勻,長短如一,看上去,極具美感。比如那道油淋豆腐,李德生熬的湯汁固然唯美絕倫,但易楚能將一塊內豆腐切的有如蟬翼,卻凝而不散,直到有人用筷去觸碰時,才恍然發現其中的奧妙……

    席成,李德生抽著煙,拍著易楚的肩膀感歎道:咱倆要是去開餐館,肯定比現在過的滋潤。

    易楚一笑,不置可否。心裡卻說,我這人向來管吃不管做……

    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吹滅之後,麥子又長大了一歲。

    刁蠻的女孩便有了些感慨,抱著喬丹撒嬌說自己不想長大……其狀之親密。連應小蝶都有了些嫉妒。

    生日宴會是中午舉行的,三組地人難得集體放假。已經與群眾打成一片的老闆娘便提議,不如大家一起去唱歌吧。領導發話,和者雲集。尤其是李德生,跑前跑後,忙的不亦樂乎。老闆娘看在眼裡,心中滋味也是莫名……這死胖子,難道真的對老娘有點意思?

    A單元裡大多是女性。小蝶之外,基本都是麥霸級的人物。

    老闆娘請客,不唱白不唱,等李德生忙前忙後的收拾完碗筷後,眾麥霸便簇擁著老闆娘往TV行去。

    出了樓,易楚卻見囡囡落在後面悶悶不樂。

    抱起囡囡,易楚小聲的問道:「囡囡,你怎麼不高興啊?」

    囡囡嘟著嘴:「乾爹。我不想去唱歌。」

    彤彤沒出現的時候,囡囡一直管易楚叫哥哥,但彤彤從小就認了易楚做乾爹,每次親親熱熱鑽在易楚地懷裡叫乾爹的時候。囡囡看的便有些眼紅。孩子大抵都是這樣,總喜歡和身邊的玩伴爭個高低。於是不甘人後,從此也管易楚叫起乾爹來。

    平白無故的多了個干閨女,易楚不僅不介意,而且很高興。中午吃飯的時候,專等囡囡叫麥子姐姐的時候,跟著後面讓囡囡叫自己一聲乾爹。氣的麥子咬牙切齒,同時也招來眾怒,連應小蝶也不例外。要知道。囡囡管A單元裡所有地人都叫)白白佔了個大便宜……

    囡囡從來都是個愛熱鬧的孩子,易楚聽了她的話,便有些奇怪,問道:「為什麼啊。你不是很喜歡唱歌的嗎?」

    囡囡皺著小鼻子,很不爽地說道:「都是彤彤啦,一唱歌就跳舞……臭妞妞,有什麼了不起,就愛臭顯擺。」

    易楚心中好笑,便想起喬丹上午的說的那些話來。

    稍一沉吟,他拍著囡囡的小腦袋說道:「囡囡,你很喜歡跳舞嗎?」

    囡囡學著大人的樣子歎氣:「我不喜歡啊,我只喜歡玩遊戲,可是……囡囡不喜歡被別人看不起呢。」

    易楚笑道:「這麼要強啊。臭丫頭……好吧,你不想去就不去,乾爹帶你去公司玩。」他嘴裡說是帶囡囡去公司玩,實際上,他是打算讓陸常林幫囡囡做個檢查。

    囡囡眼睛一亮:「乾爹,去玩遊戲嗎?」

    易楚笑著答應了,取出手機,給已經出了小區大門的喬丹打了個電話。讓她轉告麥子和應小蝶,自己帶著囡囡去玩遊戲了。喬丹冰雪聰明,知道易楚是惦記著早上的事情,便叮囑易楚,一定要注意方式。千萬不能讓囡囡有什麼心理壓力……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如果讓囡囡知道自己不能跳好舞蹈地原因是因為某種病症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

    易楚帶著囡囡來到了公司,先讓她在自己的辦公室玩遊戲,然後直接去了陸常林那裡。

    陸常林正分析著一份報告,將易楚進來,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不是去參加麥子的生日宴會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易楚笑了笑,將自己回來的原因說了一遍。

    陸常林皺了皺眉

    :「這種病症我還真是沒見過……」

    易楚有些失望:「你也沒見過?這可麻煩了……」

    陸常林笑道:「沒見過也不代表就不能治好啊……你啊,跟老李在一起呆地久了,也學會他的急脾氣了。所謂看病、看病,至少你得讓我先見見孩子吧。」

    易楚不由笑道:「這倒是……孩子就在隔壁,不過老陸你千萬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引起孩子的疑心。」

    陸常林笑道:「放心吧你,這方面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

    易楚笑道:「好,我這就去把孩子帶過來……」

    話音未落,陸常林卻一搖手,說道:「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這樣更自然一點。」

    微微一頓,卻又指著桌上的材料,繼續說道:「對了,趁這功夫,你先看看那份資料。那是南學亮現在所在的城市方位、以及最近的活動路線。你先看看,或許這兩天就該你和老李上場了。至於孩子那邊。你放心的交給我,哄孩子我還是有點經驗地……」……………………………………………………………………………………

    半個小時後,易楚手中的資料還沒看完,陸常林便走了進來。

    易楚見陸常林地神色有些凝重,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急忙站起身,問道:「老陸,怎麼樣了?」

    陸常林眼裡的神色很奇怪,說道:「這孩子以前做過幾次檢查?」

    易楚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在寧南市的醫院做過兩次。聽醫生說,孩子沒大毛病,也就是協調性不太好,不影響日常生活。另外,小蝶她們也怕過多的檢查給孩子帶來不必要的心理負擔,所以,也就沒去其他的醫院做更進一步地檢查。」

    微微一頓,他關切的問道:「怎麼。是不是這個說法不確切?」

    陸常林冷笑:「何止是不確切……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易楚嚇了一跳,急道:「老陸,你不要嚇我啊,到底怎麼回事?」

    陸常林坐了下來。說道:「具體怎麼回事,一時半會我也無法給你解釋清楚。中醫的那一套我說了你不懂。西醫這一塊,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而言之,這孩子的病症很罕見,表面上是協調性不好,也沒有什麼大礙。但實際上,如果任其發展的話,十歲之後,這孩子的肌肉與神經就會漸漸的萎縮……」

    易楚這回是真被嚇住了。急道:「老陸,沒這麼嚴重吧?」

    陸常林一揚眉:「嚴重的還在後面呢……如果到那時找不到合適地治療方案,這孩子不會活過十五歲。再則,即便能多活個兩年,也沒什麼意思。因為這種病症所帶來的痛苦,絕非你所能想像的。毫不誇張的說。十歲之後,這孩子地每一天都將生活在地獄之中!」

    微微一頓,又道:「但很可惜啊……至少在我這裡,別說治癒,就連延緩病症惡化的方法我也沒有。」

    易楚聞言,全身冰涼。

    他對囡囡的喜愛自不用說……這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用她的天真無邪和頗為獨特的小性子,幾乎迷倒了所有見過她的人。易楚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卻知道,比起A單元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他無法想像,當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們之後,又將會是怎樣地情形!同時,他也很懷疑,自己有沒有勇氣說出這個消息……

    他愣愣的看著陸常林,問道:「難道……就沒有一點的希望了?中醫不行,那西醫呢?實在不行的話,帶她去國外,總不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陸常林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說道:「我對西醫瞭解的不多,或許在國外能找到這方面地專家。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即便有這種專家,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為這種病症治療的最佳時間段是在嬰孩期,過了這個時間段,每長大一歲,成功的概率就會減少百分之十。」

    易楚沒想到,一次普通的檢查竟然會得出一個如此嚴重的結果。

    其實,在陸常林給囡囡檢查之前,他對這件事情並不怎麼上心。人無完人,囡囡只是運動能力有點欠缺而已,憑她的小腦袋瓜子和A單元那群女孩的精心培養,未來的人生不敢說璀璨,但至少是光明的。可是現在……

    這時候,陸常林卻悠悠地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著急。呵呵,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是需要緣分的……簡單的一句話,這孩子的運氣不錯,因為他遇上了你。」

    易楚眼中露出亮色,急道:「這話怎麼說?」

    陸常林眨著眼睛,卻沒有說話,只將視線落在了易楚手中。

    易楚心中一動,舉起手,急道:「繞指柔可以救囡囡?」

    陸常林卻搖頭道:「能救她的不是繞指柔,而是你……又或者說,繞指柔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最關鍵的那部分卻要取決與你。」

    易楚皺眉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陸常林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想要救孩子的命,你就必須收她做徒弟。」

    易楚依舊是不明白陸常林地意思,說道:「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只要這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一點都不介意收她做徒弟。但關鍵的問題是,收徒和救命有必然的關係嗎?」

    陸常林笑道:「當然有……等等,你好像還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你覺得收徒這件事情很簡單嗎?」

    易楚奇道:「我不覺得很複雜啊。」

    陸常林苦笑著搖頭:「我就知道你誤解了我的意思……阿楚,別忘了你是燕門唯一的嫡傳弟子。從這個角度來說,如果你收了囡囡做徒弟,那麼也就等於是為燕門指定了下一個傳承者。」

    易楚心裡忽然就鬆了口氣,傳承……傳誰不是傳啊?

    沒必要弄的這麼嚴肅吧?

    再則,誰說傳承者只有唯一地人選?至少。老瞎子沒這麼說過,那我自然也就不用遵守。再過幾年,等俺家的小易楚出世後,難不成我這個做老子還不能教他點東西?

    陸常林看出了易楚的心思,笑道:「當然,規矩都是人制定的,究竟要怎樣,還得你自己說了算。但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一旦你收了囡囡做徒弟。就必須得有做師父的覺悟。」

    易楚的心情已經很放鬆,儘管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做,但他相信,陸常林一定會給他指明道路的。

    他笑了笑。說道:「老陸,你該不會懷疑我連這點能力也沒有吧?」

    陸常林卻是嗤笑:「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想想你自己是怎麼有了今天的吧,再想一想你地師父是怎麼對待你的吧!別以為做師父很簡單,這一點,你可以參考老李的教學方式。」

    易楚嚇了一跳,頓時想起自己小時候經受的那些慘無人道地折磨來。

    他急道:「用不著這麼殘忍吧?囡囡是個小女孩啊,年齡還不到……」

    話未說完,陸常林卻打斷了他的話,很嚴肅的說道:「非如此。不能救孩子的命。你記住了,阿楚,能救孩子的不僅僅是繞指柔,更多是我燕門的訓練方法。套用一句小說裡的話,只有徹底的替孩子洗髓伐毛,換一身筋骨。才能真正的挽回她地小命。所以,你必須要有做師父的覺悟。對囡囡來說,你這個師父任何一次的心軟,都是一劑殺人的毒藥!」

    易楚不由苦笑,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是這賊老天卻是作弄人,偏偏讓自己去做一個曾經最痛恨的角色……

    苦笑著搖頭,他問陸常林道:「那我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呢?」

    陸常林卻很乾脆的答道:「我不知道。」

    易楚瞪眼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還唧唧歪歪地說這麼多!」

    陸常林淡淡的說道:「別忘了,你才是燕門的傳承者……雖然你的經歷很另類,但你總不會認為關於燕門的那些秘技。我懂的比你還多吧?當然了,我剛才說的話,絕對不是忽悠你。有一點我確信,除了你的師父之外,這世上能救囡囡的只有你。至於該從什麼地方入手,你不妨仔細的想一想你曾經地經歷。那時候你年紀小,很多東西見過卻未必真正的理解。好好的回憶,就當是溫習功課吧……」

    ……………………………………………………………………

    溫習功課?

    種桃小園內,燕老太太眉開眼笑。

    剛想著給那小懶蟲施加點壓力,老天爺居然就很給面子的降下一個機會。

    她看著面前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孔,卻忽然皺眉:「不對,不對……我希望阿楚將來有一天能頂替我的位子,功課溫習的再好,也不過是走了我阿弟的老路。這有點不太對路吧?」

    陸常林微微的笑著,說道:「燕姨,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阿楚以後的道路……我看,暫時還是先等等吧。至於阿楚的功課,該怎麼說呢。他就像是一個大容器,裡面裝滿了無數的珍寶。但可惜的是,他自己雖然也隱隱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不肯去發掘,甚至不願揭開蓋子去看一眼。現在正好有了這麼一個機會,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燕老爺子留給他的財富究竟有多麼的璀璨!」
7426 發表於 2009-3-2 22:13
【132】南學亮VS李德生
    陸常林之所以會坐在種桃小園裡嶍嶀嶈嵿,幘幔廕廎是偶然,但也是必然。

    說偶然誖誒誏誦,榦榯榳槉是因為他和燕姨從沒有任何的交集。雖說因為易楚的存在,在以後的日子裡酷酴酲酺,弊彃彄彆他肯定會與燕姨見面。但由於身份上的懸殊,他永遠不可能真正意義上的踏進種桃小園。最多也就是像李德生那樣踆踅踉輔,僯僓僪僤以一個客人的身份在這裡小憩……但是,與李德生所不同的是槁榓榚榖,銑鋮銕銍陸常林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燕門的外家弟子。

    當他從易楚和李德生那裡得知燕姨與燕門的淵源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要來見見這位老太太。

    因為從易楚和李德生的描述中,他隱約能看出,燕老太太似乎和自己有著一樣的心思……

    「我只想讓這孩子頂替我的位子罷了……我老了,需要一個接班人。」葡萄架下,老太太唏噓感慨。

    陸常林並不知道老太太所說的位子到底指什麼,但他曉得,這不是自己應該問的。

    所以,他微微的笑道:「我只是想看到一個奇跡……我雖然不算一個真正的燕門子弟,但我卻一直為這種偉大的傳承而驕傲。所以,我想親眼見證一個連我師父、師爺都不曾見過的奇跡,又或者說……見證一個巔峰。從這個角度而言,我和燕姨您之間還是有點分歧。」

    燕老太太笑道:「殊途同歸,也不算分歧。」

    微微一頓,卻又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只是苦了那個叫囡囡的孩子……常林啊,除了你所說的方法。這孩子的病就真地沒治了嗎?」

    陸常林沉默了一會,苦笑道:「但凡有一點希望,我也不會讓一個孩子去承受這樣的痛苦。不過燕姨您放心,我會盡力配合好阿楚,讓孩子少受點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檢查過這孩子的身體。無論是天賦還是根骨,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不雕琢一番,倒是可惜了。」

    燕老太太呵呵的笑著:「這個事情我不管……但是。這很有趣,因為燕家的歷史上,從沒有一個女性的傳承者。女人能頂半邊天,我倒是挺期待這一幕的。」微微一頓,又道:「找個機會,讓阿楚把這孩子帶來讓我瞧瞧。」………………………………………………………………………………

    陸常林去種桃小園地時候,易楚也來到了應小蝶的辦公室。

    應小蝶回來後,三組這段時間依然沒有什麼重要的案子。除了給其他的組提供一些技術上的支持外。三組的人幾乎處於『失業』的狀態。

    進了應小蝶的辦公室後,易楚往沙發上一坐,東張西望地卻沒說話。

    應小蝶笑道:「怎麼有空來我辦公室,公司沒事嗎?」

    易楚歎了口氣:「公司快破產了。準備來你這裡混口飯吃……應大隊長,你們這裡需不需要外聘人員?」

    應小蝶笑道:「你這個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不過說真的,我們組還真缺少一個清潔工。」

    易楚也笑:「行啊,給口飯吃就行。」

    應小蝶笑著搖了搖頭……她能看得出來,易楚的臉上的神色雖然一如往常那般地悠閒,但眼底深處卻有著一絲凝重。給易楚沏了杯茶後,便說道:「阿楚,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易楚並不奇怪應小蝶看出自己的心思。第一,他壓根就沒打算隱藏。第二。在應小蝶的面前,想藏住心思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稍稍沉吟後,他說道:「小蝶,把麥子和葉眉她們也叫過來吧……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們商量。」

    囡囡從小就住在A單元裡,她並不屬於哪一個人。對她來說,A單元裡的女孩都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母親。所以,在收徒這件事情上,易楚覺得只徵詢應小蝶一個人的意見是對其他人地不尊重。而且,應小蝶顯然也不會以個人的意志去決定囡囡的命運,她必定要和麥子、葉眉她們共同給出答案。

    應小蝶皺了皺眉,不太明白易楚的意思……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他如此的鄭重其事?

    儘管心中有著疑惑,應小蝶卻沒有猶豫,很快叫來的了麥子和葉眉。

    麥子見到易楚很驚奇:「喂,你們公司是不是快要破產了?上班地時候。就見你在小區裡亂溜躂,現在又跑來我們組,你是不是閒的沒事幹啊?再說了,閒的沒事幹也不能跑來打擾我們工作啊?」

    葉眉笑道:「是啊,阿楚,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我們的大小姐剛當了一回地主就被小蝶請過來了……」

    麥子一頓腳,嗔道:「喂,斗地主也是工作好不好?小蝶姐說了,沒事的時候,要多研究人的心理,觀察他們的行為。在組裡,天天對這你們這些人,本小姐不稀得研究。所以就上網研究

    理嘛……」

    -

    沒理也能扯出三分理,這就是麥大小姐的天賦……應小蝶笑著搖頭,將麥子按在了沙發上。

    麥子永遠都是閒不住的人,往易楚身邊一坐,輕輕地踢了一腳,問道:「喂,到底什麼事情啊?有話就快點說,不要打擾我們工作呢。」

    應小蝶和葉眉都將視線集中在易楚身上,倆人見慣了易楚閒散悠閒的樣子,第一次見他如此的鄭重其事,心中隱隱的便有些不安。

    易楚喝了口茶,說道:「長話短說吧,我今天來是為了囡囡,嗯……我要收她做徒弟。」

    三個女孩聞言,不由面面相覷,收囡囡做徒弟?

    應小蝶輕輕的蹙眉:「阿楚,你怎麼會想起來收囡囡做徒弟?當然,這肯定是一件好事,相信葉眉和麥子都是這麼想的。但我總覺得……你的話裡好像還藏有其他的意思。」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下面我要說地話,也許你們會很難接受。所以,在我說之前。請深呼吸三口,做好心理準備。另外,等我說完之後,到底該怎麼做,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囡囡的事情聽起來複雜,但說起來卻是簡單……

    十分鐘後,易楚閉上了嘴巴,倚在沙發的扶手上。靜靜的等待著。

    他知道,眼前的這三個女孩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

    辦公室裡寂靜地有些可怕……三個女孩的臉色都很蒼白,葉眉更是悄悄的流下了眼淚。

    ……過了好一會兒,應小蝶終於是開口說話了。

    她勉強對易楚笑著:「事情似乎並不算糟糕……不是嗎,畢竟囡囡遇上了你。」

    麥子拚命的點頭,拉著葉眉的手,安慰道:「對呢,葉眉姐。有阿楚在,囡囡一定會沒事情。別傷心了,你一哭,我也忍不住想要哭……」在A單元。葉眉之外,包括林英在內都是些『沒長大』的女孩。她們和囡囡在一起的時候,更像是不分大小的玩伴。真正以長輩心態去照顧囡囡地只有應小蝶和葉眉。但應小蝶的工作實在繁忙,照顧囡囡的時候比較少,這樣一來,整個A單元裡,葉眉照料囡囡的時候最多、也最細膩。

    每天晚上,都是葉眉帶著囡囡入睡,給她唱歌。說故事。

    而囡囡呢,也總會在夢裡摟著葉眉叫媽媽。

    麥子知道,此時此刻,葉眉正是那個最傷心地人……

    易楚笑了笑,看著葉眉說道:「葉眉,麥子說的對。有我在,囡囡的未來就不是問題。不過還是那句話,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並且做出選擇,給我一個答案。一旦決定了……」

    說到這裡,他的口吻便嚴肅起來,繼續說道:「一旦做出了決定,那麼從今天起,囡囡就歸我管了。在以後的日子裡,你們可以像以前那樣的疼她、愛她。但決不允許干涉我對她的訓練,更不允許拖後腿。否則的話,你們就是害了她!」

    葉眉臉色蒼白,很擔心的問道:「阿楚,你說地訓練很殘酷嗎?」

    易楚不由在心裡笑了笑……其實,在來之前,陸常林就已經和他說過。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不一樣,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差異。燕老頭的訓練方法是基礎,但具體到囡囡身上,其實是可以做出一些調整的。簡單的來說,未必要那麼地嚴苛、那麼的慘無人道。再者,燕老頭當年那些嚴苛的手段,更多的體現與武技上的訓練。而對於囡囡來說,治病和身體的改造才是第一位的,沒必要將她訓練成第二個易楚……

    但是為了A單元的女孩們更好的認清形式,易楚並不打算在這方面安慰她們。

    他笑了笑,卻很殘酷的說道:「老李對麥子地訓練你們都看見吧?在這種程度上,乘以三基本就是我對囡囡的訓練強度了……」

    麥子不由打了個冷戰。

    乘以三?

    天啦,這還要不要人活了……囡囡還只是個孩子啊!

    儘管有著各種各樣的擔心、心疼,但事已至此,擺在三個女孩眼前的選擇只有一個。

    應小蝶看著易楚,咬牙說道:「如果需要……我可以讓囡囡一直跟著你,甚至,我可以讓她搬出A單元。」

    微微一頓,她看了一眼葉眉,苦笑道:「你知道的,女孩子心比較軟,我怕她們看到囡囡受苦的時候,會忍不住干涉你的訓練。」

    易楚搖頭道:「暫時不用……囡囡年紀還小,留給我的時間足夠充裕。我今天來,就是想讓你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具體的事情,還得過段時間再說。呵呵,初為人師,我也很緊張。師父當年教我的那點東西,差不多全還給他老人家了,我需要時間來溫習功課。」

    頓,又道:「另外,這段時間你們可以做一些準備工語言上進行一些誘導,讓囡囡對武技產生一定的興趣。同時,也有必要對她進行身體素質方面的訓練。我希望,當我做好準備後,囡囡在身體和心理上也同時做好了準備。」………………………………………………………………………………

    窗外,暮色四合。

    南湧的辦公室裡。宏達公司的老總楊程坐在沙發上,嘴裡嚷嚷著:「沒錯,就是那傢伙,白眼想起來了,就是電視上的那個胖子。」

    南湧陰沉著臉,問道:「你確信?」

    楊程一揚眉:「我當然確信……白眼那小子說了,他當時就覺得那胖子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後來地事情你也知道。白眼被那胖子的保鏢送進醫院。我靠,沒想到躺了兩天後,居然給白眼想了起來。說是上次警局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他在電視上見過這胖子。我也打聽了,這胖子叫李德生,是一個什麼信息咨詢公司的老總。」

    南湧一聽李德生這三個字,心裡忍不住一抖。

    他並沒有忘記,藍天大廈失火那天。自己差點被這胖子一腳踢成了殘廢。

    在他眼裡,李德生這種檔次的人物,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換做平時,他絕對會以最暴烈的方法去洗刷那一腳之辱。但不知道為什麼。李德生那天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卻讓他始終提不起報復地勇氣……

    對於李德生,南湧一直以為自己對他很瞭解。因為,李德生是劉韻的前夫。

    但他想不明白,以前那個看似很憨厚、連一個女人都栓不住的傢伙,怎麼會有那樣狂暴的氣勢!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南湧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知道,如果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像李德生這種人最好不要去惹他。匹夫之怒,也是極可怕的。自己這邊家大業大,實在是沒必要去招惹這種連老婆都沒有的匹夫……

    「警局地新聞發佈會?」南湧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李德生和警局有什麼關係?」

    楊程說道:「好像是什麼合作單位吧?我找警局的朋友問過,聽他們說,這個胖子挺吃得開的。和幾個重案組的關係都不錯。尤其是三組……」

    南湧地眉頭直接擰成了一個川字,稍稍沉吟,拿起桌上的電話,對楊程說道:「你先回去吧……繼續盯著桂竹巷那邊,盡快的找到那幾個戶主。李德生和電視台那件事情我來解決,你就不要再參合了。」

    等楊程出門後,南湧撥通了南學亮的電話……

    …………………………………………………………………………

    遠在北方某個城市裡的南學亮靜靜的聽著南湧的匯報。

    市裡的某個領導借媒體的力量來打壓南雲集團地事情,南學亮早已經知道。對此,他並不擔心。他慣見了商場、官場上的鬥爭,這種小兒科的手段。實在引不起他的興趣。一個小小的寧南市而已,就那麼大的一個小水譚,能翻起多大地浪來?

    再說了,寧南市這潭水從來都不是清澈的,從根本上來說,記者暗訪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衝著他南學亮去的。只不過是想通過自己和南雲集團達到某種目的而已。只可惜,他們似乎選錯了對像……

    不過,南湧說起的這個李德生,似乎有點麻煩。

    南學亮揉著太陽穴,心說,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這次倒沒說錯,匹夫之怒,有時候也是挺可怕的。

    最關鍵的是,這個李德生與寧南警局的關係很密切,這一點不得不防。

    南學亮同樣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某個號碼。

    「是我,南學亮……」

    「聽出來了……有什麼事情嗎?我正在開會呢。」

    南學亮稍稍沉吟,說道:「省裡我已經打過招呼,相信最多一個月後,給你添堵的那位老兄就會在你地眼前消失。他不是一直想做一把手嗎,這次應該能滿足他……靈墩縣可是個不錯的地方。」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隨即淡淡的說道:「能去靈墩縣,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南學亮說道:「我只能做到這樣了……你該不會是不滿意吧?」

    那人急道:「不,不,我當然滿意。這次……還是我欠你的。」

    南學亮笑了笑:「不用跟我客氣了,老同學,幫我照顧好南湧就可以了。」

    微微一頓,他在紙上寫下李德生三個字,漫不經心的又接著說道:「對了,有一件事情還要麻煩你……」
7426 發表於 2009-3-2 22:14
【133】桂竹巷的大火

    說是準備計劃,但實際上,易楚將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回憶上。他努力的挖掘著記憶裡一點一滴慖慡慲慔,穊稱稦稫試圖將燕丘陵當年的舉動完整的展現。和燕老頭在一起的那五年裡,他只是一個懵懂的孩子酸酵酳鉶,穊稱稦稫對於很多事情,不僅不明其理摔摎摙摸,漰漲漞熇甚至連具體的過程也漸漸的淡忘。

    他努力的回憶著,然後用紙筆記錄下來……

    剛開始嫡嫘嫝嫪,蒙蒔蒹菮他覺得一個月的時間足以完成這份計劃。但是當記憶漸漸復甦時,他卻驚訝的發現,別說是一個月,即使再給自己十年的時間,也無法解讀出燕老頭那一舉一動中所蘊含的奧秘與玄機!

    於是,他很快做出了調整。所謂的照葫蘆畫瓢,他放棄了對理論的解讀,轉而追求具體的過程。老頭當年對我做了些什麼,我就有樣學樣,在囡囡的身上重現當年的那一幕……他想的很明白,即使回憶有點小疏漏也沒什麼,沒把握的地方,大不了拿自己先做個實驗。再者,畢竟還有陸常林這個杏林高手在側,有他的協助,這份計劃的可行性,至少也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對於易楚來說,時間完全不是問題。囡囡畢竟還小,離陸常林所推斷的病發期還有四年的時間。聯想起遇上燕老頭的那年,自己恰好七歲,易楚便決定,同樣等囡囡七歲的時候開始正式的訓練。另外。囡囡地身子骨也不太結實,經常的感冒發燒。有這一年的緩衝期,也可以讓她加強體質鍛煉。應小蝶已經答應,哪怕工作再忙,每天也要安排人陪囡囡進行晨練……

    沒有了時間上的限制,易楚手頭的這份計劃書,漸漸的就變成了兩份。

    一份自然是為囡囡準備的,另一份……其實是第一份計劃的衍生物。上面記錄了一些回憶中所產生地疑問。他將這些疑問一一記錄下來,期望有朝一日,能破解其中的奧秘。而隨著回憶的深入,疑問的也越來越多。這讓他愈發的苦惱,但也愈發的興奮。如果這些謎題全部破解的話,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做計劃書,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尤其是對於懶人來說。

    在房間裡憋了三天。易楚便有些吃不消了。

    反正時間還多,也不急在一時。況且,勞逸結合才是最佳地工作方式。

    對於懶人來說,想找偷懶的借口。實在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喝了口茶,將已具雛形的計劃書塞進抽屜後,易楚哼著小調溜出了春苑閣。

    幾天沒去公司,易楚很關心南雲集團地事情在朝什麼方向發展。

    到了公司門前,卻見蔣蘭的一號車停在門口。

    易楚有些驚訝,不懷好意的想,老闆娘開始倒追了?女追男,隔層紙,老李同志的貞潔怕是保不住了……

    正轉著齷齪的念頭。蔣蘭卻從門裡走了出來。看見易楚,矜持的一笑,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便鑽進了汽車。

    看著離去的一號車,易楚不由奇怪。

    老闆娘平時很隨和的啊,今天是怎麼了。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搖了搖頭,易楚進了李德生的辦公室。

    進門時,卻見陸常林也在,和胖子坐在沙發上,似乎正商量著什麼。

    陸常林地臉色依舊平淡,可李德生的神色卻有點不好看。

    易楚問道:「老李,老闆娘怎麼來了?馬上就是中午了,應該留她吃飯啊……」

    李德生哼了一聲:「我請她吃飯?我***是傻啊,還是賤啊!」

    易楚一怔,問道:「哪來的這麼大的氣?到底怎麼回事情啊?」

    李德生撇嘴說道:「夜貓子進宅沒好事……知道這老娘們是來幹什麼的嗎?奶奶地。她今天來是讓我們關門的!」

    關門?

    易楚一頭霧水,見李德生氣呼呼的樣子,也懶得再問他。轉向陸常林,問道:「關什麼門啊?」

    陸常林笑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蔣蘭是來告訴我們,因為市裡最近要對我們這個行業進行整頓,所以讓我們先關門幾天,避避風頭。官話來說,就是停業整頓一段時間。」

    信息咨詢這一行,本身就是灰色行業,每年都會一段整治期。所以,聽完陸常林的話之後,易楚並不顯得吃驚。笑了笑,對李德生說道:「這個很正常啊,老闆娘親自來打招呼,已經很給面子了。老李,你生什麼氣啊?」

    李德生一瞪眼:「你知道個屁……這是有人故意在針對我們。蔣蘭手上有一份名單,是這次聯合整頓的重點單位,第一個就是我們迅捷公司。媽的,這是什麼,這

    名單啊!」

    易楚便有些吃驚了:「不會吧,我們公司成立沒幾天,在這個行業裡連菜鳥都算不上。怎麼會上這份名單的第一位?」

    陸常林解釋道:「老李說的沒錯,這確實是有人在針對我們。而蔣蘭剛才也點明了這一點,她說這次行動是由市裡發起的,由稅務、工商等部門牽頭,警局配合行動。她還說,像這樣地整治行動,警局向來是不參加的。除非確定某個單位有違法行為後,她們才會介入。而這一次,相關文件卻是第一個發送到她的辦公桌上……呵呵,這真的是很耐人尋味啊。」

    易楚皺了皺眉,說道:「我們和警局的關係很多人都知道,也是上過電視的。這是不是意味著……有人通過蔣蘭給我們發出了一個警告,意思是告訴我們,只要他願意,至少在官面上。可以隨時整跨我們?」

    陸常林輕笑一聲:「應該就是這樣了,蔣蘭剛才也是這麼認為的。對此,她很是不高興……但是官場上的事情你也知道,警局雖然不受市裡的直管,但有些事情還是要給點面子地。」

    易楚也笑:「可以理解……」微微一頓,又看向李德生說道:「老李,老闆娘也有自己的苦衷。再說,她也沒做錯什麼啊。不僅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們,還親自上門。再說了,這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管幾天門嘛……其實說到關門,我們這一行又不是商場,無所謂關門不關門的。大門一鎖,該幹嘛幹嘛,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

    李德生一撇嘴:「這個我也知道。但我就是不耐煩她那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裝什麼裝。那天在TV還和我一起唱『縴夫的愛』呢,這會兒就裝出一副局長的面孔……切,局長了不起啊。」

    易楚看了一眼陸常林。而陸常林也正好看著他,倆人心中有數,相視一笑後,便不再理會李德生。

    老李同志正處於一個曖昧時期,無論智力還是感情,基本相當於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

    無厘頭地發怒,無厘頭的賭氣……總而言之,這時候的李德生本身就很無厘頭。

    易楚看著陸常林說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跟我們過不去呢?」

    陸常林笑道:「還會有誰?正如你剛才所說,迅捷公司才開張不久。生意也就那麼幾單,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就連得罪人的資格都沒有……所以,除了南雲集團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人來。」

    易楚卻忍不住笑道:「可是……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們,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們了?」

    陸常林說道:「被別人小看其實是件好事情……再說了。這充其量就是個警告。」

    易楚問道:「那我們下面該怎麼辦?」

    陸常林說道:「該做什麼做什麼……南學亮的行蹤我已經掌握,現在就等一個適當的機會去『拜訪』他了。」

    說話間,楊波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他跑的匆忙,差點撞上了正生悶氣的李德生。

    李德生一瞪眼:「四眼,往哪撞呢,沒張眼睛啊?」

    楊波卻不理會他,急道:「桂竹巷那邊失火了,我剛看的新聞……」

    李德生一怔,隨即看向易楚。

    易楚苦笑:「你看我做什麼?趕緊地過去吧……」

    易楚和李德生都知道,南雲集團在桂竹巷那邊已經投入巨資。沒有理由會臨時放棄。換句話來說,桂繡巷的拆遷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他們沒打算去阻止這件事情,只是想盡自己所能,讓那些弱勢群體能得到一個公平。在拆遷這件事上,除了謝家醫館這樣的『釘子戶』,那些已經搬出去的居民,大部分都是被逼無奈。在宏達公司那群流氓的威脅下,所能拿到的拆遷費最多只有市場價的百分之八十。

    易楚曾想過,如果能扳倒南學亮的話,讓政府出面主持桂竹巷地拆遷,或許可以補足那百分之二十。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桂竹巷的拆遷並不是重點,關鍵的關鍵,是如何的去扳倒南學亮這個流氓BOSS。當然,謝家醫館的存在還是相當重要的。只要它不被拆除,那麼拆遷工作就無法結束。而只要拆遷工作無法結束,那麼一切都還有推到重來地機會……

    可是現在,桂竹巷卻發生了火災。

    即便用腳後跟去想,易楚也能想明白,這把火必定是宏達公司的人點的,而其目的,無非就是想逼出謝家醫館的人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李德生發動車,帶著易楚向桂竹巷疾馳而去。他們必須在宏達公司之前找到謝言,否則,這個善良的女孩極有可能遭遇某種不測。

    ……………………………………………………

    ………………………

    火災是在凌晨時分發生的。

    當易楚和李德生趕到桂竹巷的時候,那裡已是一片狼藉。

    桂竹巷裡的房子都是磚木結構地老宅,防火條件很差。包括謝家醫館在內,整條巷子裡已經沒有一座完好的宅子。這把火在點燃的時候,選擇地時機和地點都很好。凌晨時分。路上已有出早攤的人。這時候放一把火,必定會有人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報告消防局。這樣一來,就不會連累到洪林路上的其他建築。再則,火是從巷子中間的謝家醫館開始燃燒的,即使消防局的人趕到,但由於巷口狹窄,大型消防車無法進入,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巷子裡的建築化為灰燼。他們所能做地。唯有在巷口全力控制火勢,使它無法蔓延到巷外,最後殃及池魚……

    李德生咬牙切齒,說道:「放火的傢伙是個老手。」

    易楚的臉色少有的陰沉……就在剛才,他在路人的議論中得知,因為這場火,已有三個傷者被送進了醫院,一人重傷不治。另外倆人生死未卜,其中還有一個是嬰兒。唯一讓人感到幸運的是,桂竹巷裡的居民大多已經搬走,否則的話。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當然,如果這不是一條空巷,宏達公司地也未必敢下這個毒手。幾條人命和幾十條人命從本質上來說是一樣的,但影響卻是天壤之別。幾條人命的事情,以南雲集團的實力,尚能遮掩過去,但若是幾十條人命……在現在地這個信息社會裡,別說一個小小的南雲集團,就是一省之長。也不敢稍有遮掩。

    很毒辣的手段,但卻透出了老練和掌控局面的能力。

    遠處,有幾個人正朝這邊注視著。

    李德生咬著牙幫子,對易楚說道:「看見那幾個王八蛋了嗎,肯定是宏達公司的人。不行,老子忍不住了……」說著話。他挽起袖子便要過去。

    易楚卻一把拉住了他。

    李德生怒道:「你拉我做什麼?」

    易楚輕輕的笑著:「幾個狗腿子而已,不值得你動手。晚上……對,就是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去掀翻宏達的老巢。」

    李德生冷笑道:「好,那就今天晚上。不搗它個稀巴爛,我就不姓李!」

    易楚不再理會遠處盯梢的人,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謝家的那個女孩在什麼地方?不過,看現在地情形,似乎她並沒有現身……」

    話音未落,一顆石子卻從他腳下滾了過來。

    易楚一怔。隨即抬頭看去,卻見遠處的樹蔭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正朝自己眨眼。

    他心頭微動,朝李德生說道:「老李,那邊好像有點情況,我過去看看。你留下別動,免得引起那幾個狗腿子的注意。」

    說完這話,他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朝樹蔭走去。

    那少年見他過來,立刻轉身不緊不慢的往洪林路地一家商場走去。

    易楚緊跟不捨,進了商場後,那少年終於在是在消防通道的拐角處停了下來。

    易楚走過去,問道:「你認識我嗎?」

    少年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但小言姐姐認識你。」

    謝言?

    易楚急道:「你說的是謝言嗎?她現在在哪裡?」

    少年遞過一張紙條:「這是我家的地址,你去了就知道了。好了,我該走了,任務已經完成,馬上還要回學校呢。」

    少年嘴上說著要回學校,但腳下卻一直沒動。

    易楚看著少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說?」

    少年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道:「小言姐姐說,你是個有本事的人。」

    有了謝言的下落,易楚長長的鬆了口氣,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看到這個善良的女孩遭受任何地不測。

    這時候,他的心情輕鬆了很多,聽了少年自言自語的話,便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少年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被送進醫院的那三個人是一個剛組建的小家庭。他們結婚的時候,我還曾堵過接親的車隊要過喜糖呢。還有那個孩子,才七個月大……從早上到現在,小言姐姐一直哭著責備自己,說她如果簽了拆遷合同的話,就不會連累到這麼多人……」這少年說著說著,眼睛便有點泛紅。

    微微一頓,卻強笑道:「我走了,今天一定得趕回學校呢。大哥,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話,拜託你一定要讓小言姐姐相信,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她的錯!」易楚默然點頭,用力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7426 發表於 2009-3-2 22:14
【134】輕輕的抱起她
    照紙條上的地址僣僛僖僩,墂墎塻墏易楚來到了一棟居民樓前。

    胖姐在樓道裡已經等了好半天……

    當桂竹巷的火災發生時,胖姐就有預感慪慛慖慡,蓉菬萓蒨前段時間出現的那兩位『大俠』,今天肯定會再次現身。大火被撲滅後閡閤閨閣,鄯鄰鄲酷她就一直在街角等候著。不出所料,易楚和李德生果然出現。胖姐害怕宏達公司的人盯上自己漘漙漥滾,槁榓榚榖便多了個心眼,讓自己的兒子出面去聯繫易楚。

    易楚見到胖姐的時候裫裳裍覞,銥銢銤銩心裡便明白了些什麼。

    他抬頭看了看這棟居民樓,再轉身看向遠處的桂竹巷。心說,這裡果然是個藏身的好地方,站在樓上的某扇窗戶後,恰好能看到那座古色古香的老宅。只可惜,這一場火過後,再看時卻是滿目瘡痍,剩下的只有一片廢墟……

    胖姐看著易楚,愣愣的站在哪裡,卻不敢上前說話。

    直到現在,她依然不知道易楚究竟是什麼人,戒心多少還是有一點的。但事已至此,胖姐也是無奈,唯一能做的,就是幫謝言找一個能代替她出面解決問題的人。宏達公司的這把火,擺明了是要逼出謝言,而事實上,謝言也必須要出面。因為她是謝家醫館的主人,當唯一的住所被燒燬後,她不可能不出面處理善後事宜。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句話說來簡單,但真正敢這樣說、這般做的人,唯有真男人、大英雄方可。謝言只是個弱女子,即使她有這樣的勇氣,胖姐絕不會放她出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傻子才會站出來呢……胖姐心裡明鏡一般。所以,她要賭……賭一次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有本事的好人!

    易楚見胖姐不說話,也瞧見了她眼中地那份戒備。

    笑了笑,便說道:「我姓易,叫易楚。」

    胖姐眨了眨眼:「你叫我胖姐好了,街坊鄰居都這麼叫我。」

    易楚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問道:「胖姐,謝言是在你那家嗎?」

    胖姐很乾脆的說道:「不在……不過我知道她在哪。你想見她的話。得先告訴我你的身份。還有,你怎麼可以證明你是一個好人呢?」

    易楚笑著搖了搖頭,心說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地步,大姐你用得著遮遮掩掩的嗎?我要是壞人,見到你就已經足夠……抓住你,還怕見不著謝言嗎?他心裡好笑,覺得眼前的這位胖大姐,看似精明。其實心地倒很單純。

    不過,想要證明自己是個好人倒也簡單……

    他微笑道:「胖姐,我朋友的手機還在你這裡嗎?」

    胖姐一怔:「什麼手機?」

    易楚笑道:「就是那位女警察地手機,用槍『殺人』的那個女警察。你還記得嗎?」

    胖姐輕呼一聲,掩口道:「你……你也是警察?啊喲,那個女警察我擔心了好多天呢,你快跟我說說。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抓起來了?」

    易楚苦笑,連一個陌生人都為她擔驚受怕,麥大小姐還真是讓人操心啊……

    三言兩語向胖姐解釋了麥大小姐的糗事後,易楚不僅成功的在自己臉上貼了一張『好人』標籤,順便還收回了麥子的手機。話說麥大小姐幾乎一個星期就要換一部手機。她才懶得為了部手機專門跑一趟呢。至於卡裡的信息……找技術組的人鎖住就行。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當警察總是有些便利的。

    ……胖姐帶著易楚上了樓,打開自家地大門後,輕聲說道:「易先生,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我好好的勸勸小言。這丫頭,心裡苦著呢。」

    易楚點頭,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謝言依舊坐在陽台上,這段時間以來,胖姐家的陽台已經成了她最眷念的地方。因為在這裡,她可以看見自己地家。但是現在,那裡只是一片廢墟,曾經帶給她歡樂與溫馨的那個港灣,隨著昨天夜裡的一把火,已經完全化為了灰燼。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那一片廢墟上。

    她的眼神悲傷中帶著一絲空洞,眼角殘留的那滴淚眷念著蒼白的面容,卻是遲遲不願落去……

    易楚走到這女孩的身後,同樣看著遠處地那片廢墟,搖了搖頭,取出一張面巾遞給了謝言。

    這是他第二次做這樣的舉動,抓住袁決的那天晚上,他也曾遞給謝言一張面巾,甚至還替她擦去了眼淚。而謝言並不知道此刻站在身後的人是易楚,她以為是一直擔心自己的胖姐,怔怔的接過面巾後,問了一句:「胖姐,張家地孩子還好嗎?」

    易楚苦笑著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在尋找著一個談話的切入點。總之,面對著一個

    女孩,最好是少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可是,此時是開心的事情呢?

    謝言沒有聽見回答,以為被燒傷的孩子處境不妙,眼淚頓時湧出,哽咽道:「胖姐,我該怎麼辦啊?我不想這樣的……真的,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一定會答應他們地。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

    易楚輕輕的歎氣:「這不是你的錯……」

    謝言一怔,立刻轉過頭,驚訝的問道:「怎麼是你?」

    易楚笑了笑:「嚇著你了吧……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謝言沒想到易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依舊抽泣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易楚說道:「如果要說錯,錯的應該是我。我曾讓胖姐轉告過你,半個月的時間,我肯定會幫你解決這件事情。現在時間到了,我卻沒能實現諾言。所以,你覺得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認錯的話,那麼這個人應該是我。」

    -

    謝言急道:「不,不……這件事情根本就和你無關。怎麼能怪你呢?」

    易楚很溫柔的笑著:「當然不能怪我……我之所以認錯,完全是順著你的邏輯在說話。但這個邏輯根本就不成立……其實你心裡很明白,那些放火地人,根本就是一群人渣。這把火,如果不發生在桂竹巷,也一定會發生在別的地方。他們就是一群狼,只吃肉不吃草,而且永遠不知道飽。今天。或許你能逃脫了,但那是因為他們的視線已經捕捉到了另外的獵物。而你只要繼續生活在這個城市,總有一天他們會盯上你。」

    微微一頓,他輕輕的拍著謝言的肩膀,接著說道:「所以,你真的不用自責。並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你這樣的自責其實很可笑。因為你無論怎麼自責,狼吃羊地事情總是會發生的。一個人為別人的貪婪和罪惡而懲罰自己。我覺得……這真的是很可笑,而且也很無聊。」

    謝言瞪大了眼睛:「無聊?」

    易楚一聳肩,肯定道:「對,就是無聊。自責和悲傷並不能解決問題。唯一的效果只能是加深對自己的傷害。有這時間,為什麼不振作精神,去考慮一下怎麼除掉那群狼呢?」

    謝言怔怔的看著易楚,半天才說了一句:「也許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只是一個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地廢人,除了悲傷和眼淚,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

    易楚笑了笑,再次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可是你有朋友啊……有了朋友。你就不會受傷。」

    謝言的眸中掠過一絲亮色,卻沒說話,只用徵詢地眼光看著易楚。

    易楚微笑道:「你無需用這種眼光看著我,也不必質疑,我來了,並且站在你的身後。這就足以說明……我是你的朋友。」

    微微一頓,又接著說道:「另外,我要糾正你一下。你不是廢人,在我眼裡,你比絕大多數人都有才華。我有一個朋友也是你們杏林中人……還記得那個藥方嗎,沒錯,那就是他開的。當我告訴他,你曾經修改過他的藥方後,他簡直都不敢相信。他還說,如果能遇見你。為師為友,都將是人生一大快事。」

    謝言靜靜的聽著,臉色從悲傷到驚訝,再從驚訝到微微的驚喜,直到此時,清秀的臉龐又變得和從前一樣的溫柔寧靜。嘴角邊更有一絲淡淡地笑意……她聽著易楚滔滔不絕卻極為誠懇的話語,便不由自主的想,這人可真會說話,並且每一句總能說到人的心坎中。不知道哪個女孩會成為他的女朋友,這個女孩……想必定很幸福吧?

    這時候,胖姐悄悄的走了進來。

    看見謝言地臉色如以前那般的溫柔寧靜,這個熱心且極善良的女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易楚笑著對胖姐點了點頭,然後對謝言說道:「你應該換個地方了……總住在這裡,我怕胖姐會有麻煩。再說這裡也不安全,直上直下的樓道,真有人闖進來,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胖姐驚訝的問道:「你要帶她走?」

    謝言也有些猶豫……她同樣有著和易楚一樣的擔心,害怕因為自己而給胖姐帶來危險。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總共只見過他兩次呀!我真的要跟他走嗎,這……是不是有點太瘋狂了?

    易楚很少展現自己霸道的一面,但這次,卻容不得他多猶豫。

    他沒有解釋什麼,而先給麥子打了個電話,讓她在A單元騰出一個房間來。如果有人問易楚,這個城市什麼地方最安全,他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寧南市最安全的地方肯定就是春苑閣三樓的A單元,沒有之一!

    當然,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易楚同樣確信。,

    辦正事的時候,麥子從來不含糊,立刻答應了易楚。

    打完電話後,易楚笑著對胖姐說:「胖姐,你放心吧,我送小言去的地方很安全。知道咱寧南警局有個很牛的重案三組吧,小言要去的地方就是她們的公寓。」微微一頓,他取出一張名片遞給胖姐,又笑道:「這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如果胖姐你遇上什麼麻煩。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事已至此,謝言也不再猶豫,輕聲說道:「易先生,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易楚笑道:「叫我阿楚吧……另外,你真的不用說謝謝。別忘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無需說謝字地。」

    謝言和胖姐都看出來了,眼前這個斯文的男人。骨子裡有著一份濃濃的俠氣。面對這樣的人,真的是不用說謝謝,把所有的感受藏在心裡,才是最好的方法。

    謝言忽然微微的皺眉:「對了,我還有一個弟弟……你上次見過他地。」

    易楚說道:「沒關係,我就住在那座公寓的對面,正好有一間空房,你就讓他和我住吧。這樣的話。也方便你去照顧他……」

    說這話的時候,謝言的弟弟謝蛋蛋同學其實早就走了出來,站在角落裡,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易楚笑道:「傻小子。別看了,幫我去樓下叫一輛車吧。」

    胖姐急道:「不用,不用,我去叫就行了。」

    ………………………………………………………………

    謝言離開胖姐家的時候,是被易楚抱著下樓地。

    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做如此親密的接觸……當易楚很自然的伸手、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抱起她的時候。很奇妙地,她卻沒有任何的牴觸和慌張。彷彿,這本就是世間最自然的事情。

    依偎在這個的男人的懷抱裡,聞著那淡淡的男人氣息,謝言的心頭一片寧靜。

    她知道自己什麼會如此的信任眼前的這個男人。因為他所表現出來地那種從容、自信,甚至略帶點霸道的舉動,像極了已經逝去的爺爺……

    將謝言抱上出租車後,易楚接到了李德生的電話。

    「你那邊怎麼樣了?」李德生在電話中問道。

    易楚上了車,跟司機說了地址後,回答李德生道:「我馬上回公司。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對了,你現在在哪呢?」

    李德生說道:「我也離開了桂竹巷,你一走我就離開了,看見那幫兔崽子就***有氣,早點離開也省的自己被氣死。那什麼……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易楚不放心李德生地爆脾氣,皺眉道:「什麼事情?」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咱不是打算晚上去找那幫兔崽子的晦氣嘛,我考慮了一下……還是那句話,咱要麼不玩,要玩就玩大一點。最重要的是。不僅要玩大,而且還得玩出點新意來。」

    易楚一怔,奇道:「新意……什麼新意?」

    李德生哈哈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行了,不跟你多說了,我得去準備點東西。另外,你回去的時候,讓小波把器材室裡的東西準備準備,讓老高他們也留在家裡等我消息。」

    易楚苦笑著搖頭,也沒多問。

    他知道李德生和自己一樣,心裡都憋著口悶氣。這口氣,總是要散出來的。既然已經決定去找宏達公司的晦氣,且隨他去怎麼折騰吧。只要吐出這口惡氣就行……再者,宏達公司的那幫人渣,無論怎麼折騰都不為過。燒人房,奪人地,再加上一條人命,兩個傷者。這筆賬,從根本上來說,其實已經虧本。因為在李德生和易楚這種『目無法紀』的人眼裡,一百個人渣地命也抵不上那條在大火中消失的生命!

    謝魚坐在易楚的身後,少年經過這一場磨難,眼中已經少了那份屬於少年的飛揚。

    他輕輕碰了碰前座的易楚,怯怯的問道:「易大哥,你的房間裡有沒有燈?」

    易楚一怔:「當然有……怎麼會沒燈呢?」

    謝魚又道:「那……我可以整晚都開著它嗎?」

    謝言聞言,心中一疼,輕輕的摟住謝魚的肩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從被宏達公司的人打傷後,謝魚的傷勢倒是恢復的很快,但謝言最擔心的一幕卻隨之而來。現在謝魚彷彿換了個人,每天晚上做噩夢不說,醒來時卻是再不敢入睡。縮在床角,盯著頭頂上的燈,癡癡傻傻的,一直到天亮的時候才會恢復正常。
7426 發表於 2009-3-2 22:14
【135】火葬場裡借來的車
   
    因為謝言的到來,麥子特地向組裡請了半天的假。

    收拾空房並不是問題,況且還可以請鐘點工幫忙。麥子急匆匆的趕回家嘈嗷嘧嗾,嘛嘝嗺嘆更多的是一種態度,一種心意。關於謝言的事情碤碩碞碢,槄榾榜槊她們都有所瞭解。這個善良卻不幸的女孩子,在入住A單元之前劄箂箙算,勫匱匰厬就已經贏得全體成員的尊重……

    易楚將謝家姐弟交給麥子後,便準備往公司去。

    儘管麥子有些大大咧咧夥夤夢奪,鞀靿鞅鞄但她畢竟是個女孩,照顧起人來,總比男人要細膩一些。易楚毫不猶豫的就將謝言托付給了她……說實話,接下來的都是一些起居方面的的事情,易楚一個老爺們,也實在不方便多管。

    易楚安撫了謝言幾句後,便準備離開。

    謝言卻拉住了他,猶猶豫豫的問道:「易大哥,你們今天晚上是不是……嗯,如果是的話,你可不可以不去?」易楚和李德生通話的時候,她在一旁隱隱約約的便猜到些什麼。這時候問起,便是想留住易楚。在她想來,自己已經拖累了很多人,如果因為宏達公司的事情讓易楚也受到牽連,那活著真的是沒有什麼意思了。再則,她身為醫者,並不贊同以暴易暴的行為。在她看來,無論是英雄還是流氓,都是活生生的人。儘管心裡恨到了極點,卻依然不忍眼見那些血淋淋的暴力,又或者殺戮。

    易楚明白她地心思,但也不打算隱瞞什麼……很多時候,善良是一種美德,但是善良的過了份,卻是一種足以致命的性格缺陷。易楚不是醫生,但他知道怎麼治療這種『病』。輕輕的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另外,有些事情是躲不過去的。還記得我剛才對你說的話嗎?狼總是要吃肉……」

    謝言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易大哥。嗯,你千萬要小心一點……」出於內心的尊重,她一直叫易楚為大哥,而不肯聽從易楚地話。叫他一聲阿楚。

    麥子在一旁眼睛骨溜溜的轉著,盯著易楚問道:「英雄,今晚準備去做賊嗎?」

    易楚笑道:「對啊……要不要我告訴你地點,好讓你立個大功?」

    麥子眼睛閃閃發亮:「立功就免了。本小姐對那個不感興趣……」

    易楚笑問:「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麥子眨著眼睛:「我對望風的工作很感興趣……英雄,你們需不需要一個望風的呀?」

    她真的是警察嗎?謝言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麥子的時候,一臉的不可思議……

    麥子拉著她的手,咯咯地笑著:「別這麼看著我呀……當警察也很累的呢,有個業餘愛好還是很有必要的。白天當警察,晚上做賊,是不是很有趣呀?」…………………………………………………………………………………………

    易楚回到公司的時候,李德生依然沒有回來。

    不過。楊波已經接到李德生地電話,鑽進器材室開始整理著裝備。老高和雷氏兄弟也放下手頭的事情,一直等在家裡。陸常林並沒有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見到易楚進門,便皺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聽老李的意思,他似乎想對宏達公司的人動手嗎?」

    易楚點了點頭。將今天在桂繡巷的經過說了一遍。

    陸常林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把那個醫館的女孩子接了回來?」

    易楚點頭道:「這丫頭以前是有家難回,現在卻是無家可歸。我覺得她總住在胖姐家裡也不是長久之計,索性就接了過來。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陸常林搖頭道:「沒有什麼不妥,換了我也會這麼做。我就是覺得……宏達公司的人一定要現在對付嗎?」

    易楚一揚眉,問道:「有問題嗎?」

    陸常林微微皺眉:「沒什麼太大地問題,我就是擔心這可能會打草驚蛇。你知道,宏達公司的幕後老闆就是南學亮,如果我們動了他的爪牙,你覺得他會不會因此而提高對我們的警惕?」

    易楚笑了笑:「這個我也想過……但是沒辦法。依老李的性子,他是絕不會取消今晚的行動。另外,老陸你別忘了,南學亮已經通過老闆娘給了我們一個警告。我們就是不動,他也不會放鬆對我們地警惕的。」

    微微一頓,又接著說道:「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老陸,你是老江湖,你應該知道,對於一座城市來說,宏達公司這種流氓團伙就像是一個毒.

    的,這顆毒瘤同時也是一個獨立的體系,而且生命力極強。甚至,它比南雲集團的生命力還要強盛。從這個角度而言,即使我們打垮了南雲集團,但宏達公司卻不會因此而消失。只要蟄伏一段時間,再加入點新鮮的血液,又或者再換一條船依附,要不了多久,它們就會再次的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高宗棠在一旁點頭贊同道:「沒錯,宏達公司這種團伙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生命力強。今天散了,明天就又能豎起一桿大旗。流氓這種東西……什麼時候都不會少。而且組成團伙時,也不需要什麼成本,心黑手辣加不要臉就行了。」

    陸常林稍稍沉吟後,問易楚道:「你地意思是……南雲集團的事情可以暫時不管,先打掉宏達公司再說?」

    易楚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我總覺得,打掉宏達公司更實際一點……至於南雲集團嘛,雖然是問題的關鍵之所在,但還是剛才的那句話。打掉宏達多少可以動搖一點南雲的根基,但打掉南雲,卻未必能讓宏達隨之垮臺。我覺得,從某種角度來看,其實可以把它們分成兩個不同地目標。」

    -

    陸常林笑了笑:「行,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易楚笑道:「請教?不是吧,老陸。什麼了不起的問題,讓你跟我這麼客氣?」

    陸常林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問題其實是從剛才的話題引申開來的……阿楚,你既然明白宏達公司這種團伙的本質,我那問你,打掉宏達之後,你敢保證這個城市不會出現第二個宏達公司嗎?正如老高所說,流氓這種東西。什麼時候都不缺,臭氣相投時,也不需要什麼成本,很容易就組成一個新的團伙。現在你來告訴我。打掉宏達公司,除了能出一口惡氣之外,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意義嗎?」

    易楚一怔,抓了抓頭,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啊,流氓這東西,當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打掉宏達又能怎樣,你敢保證這個城市就不會出現其他地流氓團伙?

    陸常林饒有興趣的看著易楚。眼中帶有一絲揶揄。

    其實,對於今晚的行動,他是舉雙手贊成的。

    只不過,有些人實在是太懶,雖說動起手來比誰都麻利,但卻總不肯多開動他的大腦。老太太說。玉不琢不成器,所以,陸常林現在的角色就是一個磨玉的師父,希望能用各種手段讓那塊美玉覺醒、閃亮。

    剛才的這疑問,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偽命題。

    易楚眨著眼睛,忽然說道:「老陸,你是醫者,那我也來問你一個問題。假如老高同志地腦子里長了一顆腦瘤,而你又有能力讓他痊癒。那麼我想問你,你會不會對他說:老兄你還是別治了。趕緊的回去買付棺材等死吧,因為我不敢保證,切除這顆腦瘤後,明天會不會再長一顆。」

    陸常林哈哈大笑,沖易楚豎起了大拇指。

    高宗棠卻是憤怒了:「我呸,我呸……你才長腦瘤呢,你才買棺材呢!」…………………………………………………………………………………………

    一個小時後,天色漸暗,李德生終於是趕了回來。

    他將車停在門口,大呼小叫的讓眾人出去。

    易楚跟著楊波後面出了門,卻見李德生正從車上往下搬東西。

    這些東西計有一桶油漆、幾隻大號的毛筆,還有十幾根長約三米左右地繩子。李德生指揮著雷文,讓他把那輛已經被再次改裝的麵包車開過來,然後將這些東西裝上車。

    易楚奇道:「老李,你弄這些東西幹什麼?」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有大用場,你就等著看吧……」

    易楚還想追問,李德生卻取出手機撥通了李四的電話。

    「老四,別說哥哥不給你機會,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電話那端的李四顯然有些激動:「準備好了,準備好了……老李你放心,器材什麼的我都準備好了,現在就等你的電話呢。」

    李德生笑道:「別急啊,還早著呢,吃完晚飯後安心的睡一覺,不到凌晨三四點,我不會打你電話地。另外,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別告訴你的那個搭檔。到時候,就說是一個匿名電話提供的消息。」

    易楚在一旁聽了,心中更是好奇,等李德生掛了電話後,便問道:「大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啊,難道你還想來個現場直播不成?」

    李德生笑道:「要是想現場直播的話,就該找

    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還一下現場直播。」微微一頓,他見易楚一頭霧水,便笑著解釋道:「我不是說了嘛,這次咱們不僅得玩個大的,還得玩出點新意來。這叫什麼,這就叫殺雞儆猴!我早就想過了,像宏達公司這種帶有黑社會性質地團伙,在寧南不止一家。說老實話,我老李不是那種忠肝義膽、捨生忘死,一心要為社會除害的人。但既然有意無意的走上了這條路,那就索性玩的徹底點……」

    他一拍胸脯。豪氣萬丈地繼續說道:「一句話,警察對付不了的我來,從現在起,老子鐵了心的要做一個正義俠客,替這座城市清理垃圾!所以,咱這第一炮不僅要打響,而且還要打的漂亮!」

    易楚怔怔的看著李德生,好半天才吐了一口氣。眼中卻是帶有不屑。

    李德生奇道:「你什麼意思啊?」

    易楚冷笑,鄙夷的說道:「狗屁地忠肝義膽……當我不知道你啊?大哥,我知道一個男人寂寞難當的日子很痛苦,也很理解你討好老闆娘地心思。可是我拜託你,不要用這麼高尚的理由來忽悠我好不好?」

    李德生傻了眼,說道:「這個……都被你看出來了?」

    易楚鄙夷的笑著,轉身而去,遠遠的扔下一句話:「難怪有人說戀愛中的人智商趨近於零……尤其是中年男人。唉。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可憐又可悲的中年男人啊。」

    這時候,陸常林走到李德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德生轉身看去,卻見陸常林的眼中滿是憐憫。

    李德生奇道:「你又是什麼意思啊?」

    陸常林歎了口氣:「老李,我和阿楚一樣,都很理解你地心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李德生問道:「什麼問題?」

    陸常林笑道:「我知道你是想替老闆娘減輕負擔,幫她解決一些她無法解決的事情。但你有沒有想過,她可是警察局長啊,責任就是維持這座城市的治安與秩序。你的出現對她來說,會不會成為一個讓她更加頭疼地問題呢?」………………………………………………………………………………

    夜,凌晨三點。

    迅捷公司裡一片漆黑。但在這黑暗裡,卻傳出了李德生的聲音。

    「小波,你負責接應,把車開到洪林路的雲湖廣場找個地方藏起來。記住,我沒發出信號之前不要露面。」

    楊波答道:「明白……車的牌照已經換了,車身貼膜也換了。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李德生又道:「老陸。你開車送我們去城外,等我們換車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黑暗中,陸常林輕輕的嗯了一聲。

    對於李德生等人來說,對付宏達公司的那些人,實在是大炮打蚊子,沒有任何懸念。陸常林深知雙方的實力差距,所以並不在乎當一次車伕。說實話,即便跟了過去,多半也是看戲的份……

    ……車出城外。按照李德生的指點,在一個廢棄地礦場停了下來。

    在車燈的照射下,易楚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面的那輛大客車,心說……我靠,不用這麼誇張吧?

    他拉住李德生問道:「這車哪來的?」

    李德生嘿嘿笑道:「當然是借來的啊……」

    易楚鄙視道:「大哥,你什麼時候在火葬場也有熟人了?」

    李德生笑道:「別管我有沒有熟人,你不覺得……在這樣地夜晚,開這樣的車出去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嗎?」

    高宗棠在一旁笑道:「你還別說,這輛車挺應景的。老李,你怎麼想起來『借』這輛車?」

    李德生一撇嘴:「轉了一下午,一直沒逮著機會,後來逛到了汽修廠,恰好碰上這輛正在換機油的車。我一看,型號挺合適啊,也沒細想,找了個機會就借了出來。***,你當我想弄火葬場的車啊,出來後才知道。不過已經遲了……」

    易楚奇道:「等等,等等……我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故意選的大型客車,這是為什麼?」

    李德生指揮著雷氏兄弟將帶來的東西往客車上搬,一邊說道:「這都不明白啊?當然是人多坐不下,所以才選地大客車啊。」

    易楚一頭霧水,心說除去陸常林,咱們總共才五個人,怎麼會坐不下呢?

    李德生呲牙一笑,拍著易楚的肩膀,陰測測說道:「兄弟,火葬場的車從來都是很的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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