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混在女警公寓 作者:圖窮 (連載中)

7426 2009-2-28 12:20: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0 149189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8
【156】倆個大花瓶
蘭因為工作的原因,到底沒有給李德生的面子與他共過卻讓胖子晚上七點去她家接她……對於李德生來說,知道蔣蘭的住址,無疑比共進晚餐更讓他激動。當一個女人,坐在家裡輕塗脂、慢更衣,然後等著某個男人去接她。這就說明,這個女人的心扉至少已經為這個男人打開了半扇門。

    這是一種等待,但也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含著曖昧的邀請。

    李德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唯一遺憾的是,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公眾場合。如果這個場合更加私人化一點……嘿嘿,胖子心想,按照現在的進展速度,只要給我機會,精盡人亡的那一天恐怕也不遠了。

    沒有了老闆娘,晚餐自然就簡單了很多。

    李德生和易楚、喬丹在街上隨便吃了點,然後去了喬丹的公寓,倆個老爺們在衛生間裡輪流著換了行頭,喬丹也沒閒著,躲在臥室裡梳妝打扮。等一切收拾完畢,三人再次上了李德生的車,直奔老闆娘家而去。

    蔣蘭一直單身,固定的住所有一套,不過卻是在省城。她來寧南不久,從來就沒有想過在這裡扎根,所以一直住在警局的招待所裡。前面說過,警局招待所的規格至少也是三星級的,在招待所的後面,還有幾間單獨的居所,是用來給下基層做調研的領導同志們準備的。蔣蘭就住在這裡……

    胖子在警局的名頭很是響亮,再加上麥子那丫頭拚命的散播他和老闆娘之間的桃色緋聞,大多數警員見到他時,不僅很熟絡地打招呼。而且還會遞上一個相當曖昧的微笑。眾人拾柴火焰高,又或者說三人市虎、眾口鑠金,很多時候。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情就是在這樣地氛圍中開始的。

    車子停在了蔣蘭的門前,李德生沒讓易楚和喬丹下車。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靠在車門上,擺出一個很深沉的姿勢後,撥通了老闆娘的電話。老闆娘畢竟不是小女孩了,沒讓胖子多等,很快就出了門。

    見到李德生那一瞬間,蔣蘭真的是很驚訝……

    她今天決定邀請李德生陪自己去參加酒會,其實也是琢磨了很久。

    她是一個事業型的女性,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需要男人的呵護。尤其現在這個年齡。精力比不上從前,累的時候,那種寂寞的滋味便愈發地刻骨銘心。但說老實話,李德生絕對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愛郎。所以,當李德生向她發起攻勢時。她相當的苦惱。剛開始的時候,她想直接拒絕,但這個胖子卻很神奇。她思來想去,還是沒有開口。她實在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警局失去一個神奇教官……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慢慢的拖了下來,並開始往曖昧地方向發展。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蔣蘭卻忽然發現,自己卻越來越無法拒絕這樣的曖昧。

    這個胖子不修邊幅,也很邋遢,但辦起事來卻是雷厲風行,透著一股在其他男人身上無法看到地狠厲。

    而且,胖子還很狡猾。不斷的觸及她的底線,卻又經常得了便宜就跑,讓她氣也不是。恨也不是。

    最重要的是,胖子真的很有男人味。並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喜歡跟女人商量的男人。

    比如楊程的事情,蔣蘭雖然什麼都知道,但卻完全是後知後覺,一直跟在胖子屁股後面。她有時候很氣憤,但靜下心來,卻能體會出胖子的用心,以及他這一路走來時的艱險。她知道,這樣的男人是行動派,永遠是做了再說。你若是能看明白最好,看不明白地話,他也不會解釋什麼。

    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在身邊,倒也別有一番滋味……不知不覺間,蔣蘭的態度開始有了變化。她覺得自己應該試著去接受、又或者去瞭解一下這個男人。她卻不知,男人地征服,往往就是這樣小的變化開始地。

    今天上午,蔣蘭考慮兩個小時,才決定將男伴的人選鎖定在胖子的身上。

    她想,先走出這一步試試吧……唯一讓她擔心的是,胖子確實挺有男人味,但也太邋遢了點。不過人無完人,她也不是那種靠男伴來凸顯自己的虛榮女人。所以,打電話的時候,也就沒提醒這方面的事情。

    但是當胖子站在車前,將一個成熟男人的風度完美的展現出來時……

    老闆娘卻是輕聲一歎……完了,老娘這輩子怕是要栽在這個死胖子的手裡了!

    ……………………

    ……………………

    歡迎酒會的地點設在鏡湖邊的韻蘭閣酒店的三樓。

    李德生將車停在韻蘭閣門前,下車後,看了一眼老闆娘,很牛氣的將手臂一抬。

    老闆娘給了他一個白眼,卻是很溫柔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喬丹和易楚在後面看的忍俊不禁,相視一眼,並沒有挽臂,而是十指相交,手牽手的走進了酒店。

    進了酒店,老闆娘和喬丹的地位便凸顯了出來。畢竟一個是六扇門的總捕頭,一個是可以代表城市形象的女主播。上來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相比之下,易楚和李德生徹底的淪為了雄性花瓶。這裡往來不是達官就是貴人,誰知道他們是老幾啊?還沒上到三樓,兩個老爺們就羞愧的無地自容,心說,這真他媽不是人幹的活啊……

    好在身邊的兩個女伴善解人意,遇上熟人時,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自己的男朋友介紹出去。

    於是乎,易楚和胖子就在別人驚詫的目光中,愈發的無地自容了。

    倆人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別人眼光中的含義。顛來倒去不過兩句話,一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另一句就是: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上了三樓,來到酒會的正廳。人雖然更多,但這樣的場面卻意外地少了起來。李德生擦著汗,對易楚低聲說道:「他***。早知道這麼傷自尊,老子就不來了。」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是啊,這就是找女強人做老婆的下場啊。」

    喬丹在一旁笑吟吟地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在發牢騷了,我們先去那邊坐下吧。」

    蔣蘭考慮到胖子的情緒,在靠近角落的地方找了一張桌子,正再那邊招著手。

    四人落座後。蔣蘭看著李德生似笑非笑的說道:「待會是鬍子蘭致歡迎詞,走完這個過場後,你要是不願意呆在這裡,我們可以離開。」

    李德生笑道:「那敢情好,不過離開後去哪裡呢?」

    蔣蘭一揚眉。說道:「當然是回家啊。」

    李德生色迷迷的問道:「是回你家呢,還是去我家?」

    蔣蘭哭笑不得,說道:「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胖子這邊調戲著老闆娘,易楚和喬丹只當沒看見……兩人進門時,手就緊緊的握著,直到這會兒也沒

    「請問您是易楚易先生嗎?」侍者彬彬有禮的問道。

    易楚一怔:「對啊,我就是。」

    侍者微笑道:「易先生,我們專門給您安排了一個貴賓休息間,如果您嫌這裡太吵鬧的話,可以和您的同伴一起去那裡休息。」

    易楚皺著眉,說道:「你不會是弄錯了人吧?」

    侍者笑道:「當然不會……這是單先生吩咐的。」

    易楚一揚眉:「是單子文?」

    侍者笑道:「對。是單子文先生。他現在正陪天空台地幾位先生說話,剛才遠遠的看見易先生,知道您不喜歡熱鬧。所以特意讓我為您安排一間休息室。單先生還讓我轉告您,待會他會過去找您。」

    蔣蘭便有些奇怪了。一是奇怪單子文是怎麼認識易楚的,而且關係好像還相當的不錯。二是奇怪,這次酒會的貴賓休息室都是給客人準備地,單子文哪來的這個特權?

    彷彿是看到了蔣蘭的疑惑,侍者笑道:「這家酒店是單先生地產業,這次的酒會也是他承辦的。除了貴賓休息室之外,幾位先生小姐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儘管提出。單先生說了,到了這裡,易先生就是主人。」

    單子文如此盛情,連主人都讓給了易楚,易楚自然也不會客氣。

    他站起身,笑著問蔣蘭道:「老闆娘,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

    蔣蘭笑道:「你們先去吧,我可走不開,胡大市長馬上要致歡迎詞,我這個小兵可不敢走開。還是等他『訓完話』後,我再去找你們吧。」

    李德生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低聲笑道:「你這個小兵雖然不敢走開,可卻有膽子給他使絆。」

    蔣蘭打開胖子的手,咬唇笑道:「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好了,好了,這樣的訓話也沒幾次了。此時高台,他日卻是樊籠,就讓我看完他最後的表演吧。」

    留下蔣蘭後,易楚、喬丹和李德生跟著侍者去了貴賓休息室。

    韻蘭閣地三樓空間極大,結構與劇院有點相似。中間是大廳,可舉行酒會、宴會。而貴賓休息室則在上方的開放式的迴廊上,很像是劇院裡看戲地包廂。而實際上,這種休息室同樣是開放式的,透過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見整個大廳。

    這次的酒會注定是很熱鬧的,三人上樓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一個俊朗的帥哥侍者托著酒盤混進了大廳……

    大廳裡,鬍子蘭開始致歡迎詞。

    而在某間貴賓休息室裡,一個臉色陰騖的男子正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這個男子大約五十來歲,穿著一件唐裝,手裡的一個煙斗正散發著裊裊的青煙。

    阿酒已經脫下身上的侍者裝,一臉無所謂的坐在沙發上,說道:「七哥,我已經來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七哥輕輕的哼了一聲:「先說第一件事情,南學亮現在在哪裡?」

    阿酒摸著鼻子:「當然是在我手裡。」

    七哥轉過身,盯著阿酒,問道:「為什麼要抓他?」

    阿酒笑了笑,說道:「七哥,你乾脆直接問我為什麼『反水』好了。七萬八繞的,你也不嫌累?」

    七哥點了點頭:「那好,我等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阿酒稍稍沉吟,說道:「其實這事說起來也很簡單,當然,也很丟臉……七哥,不是我要去抓南學亮,而是在這之前,我就先被人給抓了。」

    七哥聞言,一臉的震驚,急道:「你是說……你失手了?這怎麼可能,這種小地方,又是內地,憑你的本事,怎麼可能會失手?」

    阿酒泛起一抹苦笑,說道:「就是因為這裡是內地,所以我才失手。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憑我的這身本事,天下大可去的。但是他又告訴我,他說的天下並不包括內地,假如有一天我來到這裡,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夾起自己的尾巴。呵呵,當初師父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就沒聽進去……」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但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了。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七哥,你是沒看到,抓我的那人,簡直就不是人啊。我在面前,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七哥這時反倒冷靜下來,嗤笑道:「我也是混江湖的,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給我說故事啊?」

    阿酒也懶得多說,笑了笑,便道:「信也罷,不信也罷,我也沒打算往深裡說。七哥,給你一個忠告,想發橫財還是去找那些洋人吧。在內地……至少在寧南,你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另外,南學亮的事情你也不要多管,只當是破財消災,又或者是丟卒保車。」

    七哥知道阿酒的性格,聽他說的認真,心裡也是費了思量。

    他皺眉道:「南學亮不算什麼,少了他,最多半年的時間,我就能重新織一張網。而且,看在你阿酒的面子上,這些損失我也認了。但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人,竟是把你嚇成了這樣?」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丟臉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你……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七哥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不要妄想著從我這裡挖到什麼。老實說,我遇到的那些人,不是你能忍得起的。話說這南學亮,也是倒霉催的,不知怎麼就惹上了人家。這下倒好,連面都沒照,卻只有等死的份了。」

    七哥沉吟良久,在心裡反覆權衡著阿酒這番話的真假。

    過了好一會,他抬頭說道:「好吧,我接受的你的建議,不過阿酒你記住,你現在已經欠了我兩個人情。」

    阿酒歎了口氣,說道:「別說兩個了,就是十個也不打緊,但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從今往後,我阿酒就算是改邪歸正了,作奸犯科的事情,七哥你省省心,就別再找我了。」

    七哥忍不住怒道:「放屁,鋪橋修路的事情我用的著找你嗎?」

    阿酒笑道:「那可就對不住了,我現在是有賊心卻沒賊膽,也是無可奈何啊……好了,七哥,人情不人情的,你自己掂量著辦,能幫的我阿酒絕不會推辭。不能幫的,也請你多原諒。好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一步。媽媽的,還得回去打掃衛生呢。」

    阿酒轉身欲走,七哥卻及時的叫住了他。

    「等等……」

    阿酒轉身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七哥沉吟了一會,說道:「我現在就有事需要你幫我……」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9
【157】開個玩笑
著無聊,易楚和李德生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大廳裡正歡迎詞的鬍子蘭。

    對於這位寧南市的父母官,易楚幾乎沒有什麼印象,只是在電視上見過幾次。

    站在鬍子蘭身邊的是市裡的幾位主要領導以及衛視台新上任的臨時台長崔民。這時候的鬍子蘭依舊瀟灑自如,展現著一任父母官的風采。

    李德生忽然笑了笑,說道:「其實在我個人眼裡,對鬍子蘭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自他上任後,寧南的發展還是有目共睹的。蔣蘭剛才對我說,今日高台,他日樊籠。真不知道這位大市長被揪下來的那一天,又會是一付什麼表情。」

    易楚摸了摸鼻子,說道:「這要取決與他在南學亮這個大坑裡陷的有多深……哎,說真的,老李,你覺得他陷的會有多深?」

    李德生笑道:「不好說,我估計……至少這個市長肯定是當不成了,政治前途就更不用提了。」

    這時候,喬丹走了過來,偎在易楚的身邊,問道:「你們對鬍子蘭的資料掌握了多少?」

    易楚笑著回答道:「嚴格的說,一條都沒掌握……因為事情到了這個程度,我和老李差不多就算是功成身退了。誰有罪,誰沒有罪,是司法機構的事情,我們沒必要參合。說實話,我也沒這個心情去參合。」

    李德生感歎道:「是啊,整件事情雖然是由我們挑起來的,但路鋪平了,走的人卻不是我們。總的來說。咱們干地還是體力活啊……」

    如易楚所言,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雖然結局並沒有敲定。但對他和李德生來說。整件事情基本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這裡面到底藏了多少的齷齪,多少的貓膩,他不想去理會,也懶得去理會。現在,唯一要做地就是等著小色那邊的消息,然後再反饋給三組。而應小蝶和老闆娘有了這些消息,再加上劉韻提供的線索,勢必要在寧南市內掀起一場驚天的風浪。甚至還有可能波及到省裡的一些單位和個人……

    不過還是那句話,管它驚濤駭浪,又管它分崩離析。這些都與我無關。也儘管這場風浪的源頭,是因為我輕輕的扇動了一下翅膀……

    易楚忽然說道:「說實話,這件事情最大的功臣是阿酒。」

    李德生點頭道:「是啊,沒有他,這件事情還有的糾纏。否則的話。至少南學亮那邊我們是要跑一趟地。」

    易楚笑道:「所以說,古往今來,不管是正義的一方。還是惡勢力,最痛恨的就是他這樣的『叛徒』。」

    李德生哈哈大笑:「不過我喜歡……」微微一頓,他看著易楚又道:「說真的,阿楚,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易楚不由苦笑:「我也不知道,先晾著吧。」

    李德生說道:「其實,我倒覺得這傢伙不錯,行事雖然有點無厘頭,而且也有點亦正亦邪地味道,但骨子裡卻恪守著那種傳統的江湖道義。阿楚。我對你們燕門不瞭解,也不知道你們收徒弟的規矩。不過我總覺得,如果可以地話。還是指點指點他吧。」

    易楚摸著鼻子,忽然笑的很陰險。說道:「我沒說不指點他啊,而且……我已經想好了具體的辦法。」

    李德生一怔,隨即問道:「說來聽聽。」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等著瞧吧,先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

    李德生嘖了嘖嘴,對喬丹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喬丹,你老公現在變得越來越陰險了。」

    喬丹笑吟吟的挽著易楚的手,說道:「近朱者赤,那是因為阿楚和李大哥在一起呆的時間太久了呀……」

    李德生輕輕在自己臉上抽了一下,笑道:「你還不如說近墨者黑呢,算我嘴賤……」

    三人正笑鬧時,休息間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矮胖的老頭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易楚一怔,正要問話,那老頭卻一拍腦袋,說道:「哎呀,對不起,我進錯房間了。」

    易楚笑了笑,不以為意,心說,進錯了房間那你就出去吧。

    誰知這胖老頭說了一聲對不起後,卻壓根沒有出去的意思,盯著茶几上地酒,笑嘻嘻的說道:「奇了怪,奇了怪,這酒好像是82的好東西啊,我們房間裡怎麼沒有呢?」

    茶几上地那瓶82年的紅酒自然是單子文單獨為易楚準備:|i的是,包括李德生在內,這個房間的人壓根就不懂酒。喬丹倒是知道一點,但她從不喝酒,進房間時,看都沒看一眼。所以,侍者將酒打開後,李德生老實不客氣的灌了幾大杯,還嘖嘖歎道,這裡的主人真不體貼,盡弄些甜水給人喝……

    胖老頭依然沒有走的意思,骨碌著眼睛,竟是很不客氣的往沙發上一坐

    易楚和李德生都傻了眼,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倒是喬丹聰明的緊,輕輕一拉易楚的袖子,示意他看向那瓶紅酒。

    易楚笑了笑,對胖老頭說道:「老先生,是不是見了好酒就走不動道了?」

    胖老頭嘿嘿一笑:「沒錯,沒錯,小伙子眼光賊的很……怎麼樣,不介意請我喝一杯吧?」

    易楚笑道:「千萬不用跟我客氣,反正也不是我家的。」

    按理說,這樣的不速之客是不受歡迎的,但這老頭長的矮胖,一笑起來有點彌勒佛的意思。挺招人樂的。易楚和李德生本就是不拘小節的人,看這老頭挺順眼的,再加上長者為尊,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往外趕。

    李德生坐在老頭的旁邊,給老頭倒了杯酒,然後拿起自己的杯子,奇道:「這酒哪裡好喝了?奇了怪,我喝了就跟甜水一樣啊……」

    老頭慢悠悠的啜了一口。笑瞇瞇的說道:「用不用我給你上一課?」

    李德生搖頭笑道:「免了吧,咱是個粗人,不好這調調。你說了也是白說……」

    易楚見李德生和老頭搭上腔。也就沒有多理會,拉著喬丹手,站在窗前看風景。

    老頭很健談,一杯酒進肚後,話鋒更甚。

    李德生也是個愛扯淡地人,老闆娘沒來,左右無事,便陪著老頭天南地北的海聊起來。

    大廳裡的氣氛愈加地熱烈,鬍子蘭的歡迎辭已經結束,這時候。正是各顯其能的時候。談生意的,攀關係的,聯絡感情的……這樣的酒會,其主旨正在於此。蔣蘭一直跟在鬍子蘭身邊,天空台和境外的幾位大投資商有意在寧南落腳。那麼作為一任治安長官,為客人介紹寧南市的治安環境,是她應盡的責任。只不過。老闆娘今天晚上明顯有點心不在焉,好幾次抬頭向休息間地方向張望。

    易楚便笑道:「阿喬,看來我們的得準備紅包了。」

    喬丹吃吃的笑著:「我可沒錢,把你包出去算了……」

    易楚笑道:「這種玩笑可不敢開,胖子會殺人的。再說了,把我當紅包送出去,你覺得……我是睡他們中間好呢,還是乾脆把胖子趕出新房?」

    喬丹哭笑不得,擰著易楚的胳膊,嗔道:「你怎麼越來越流氓了?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倆人說笑地時候,胖老頭忽然站起身來,笑道:「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也該過去了。」

    易楚心想。您老人家還知道要走啊?

    他心中腹誹,嘴上卻客氣道:「老先生不再多喝一杯?」

    話剛說完,目光落到茶几上,不由一窒……我靠,還客氣個屁啊,那瓶82年代紅酒早就一滴不剩了。

    老頭卻是瀟灑的很,呵呵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就不請教幾位的尊姓大名了……有緣地話,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微微一頓,他笑著出門,卻又自顧自的說道:「好酒,好酒,惜乎醉翁之意不在酒。酒再好,也不過是個餌……」

    老頭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出了門,揚長而去。

    易楚與李德生面面相覷……

    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話好像大有深意啊。

    易楚問李德生:「這老頭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李德生說道:「沒說什麼啊,都是些閒篇……嘖,這老頭好像有點古怪啊。」

    老頭出門時,門並沒有帶上。這時候,有人匆匆而過,眼角瞥到休息室裡的人,忽然又轉了回來。

    這人站到門口時,易楚也是一怔……老熟人啊。

    陳致遠站在門口,臉色古怪的看著易楚,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小白臉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轉眼看見易楚身邊的喬丹,眉頭一揚,說道:「原來是喬小姐啊……」

    喬丹笑道:「陳秘書你好。」

    陳致遠很客氣的點了點頭,瞟了一眼易楚和李德生,問道:「喬小姐,這兩位是……」

    喬丹拉著易楚的手,說道:「這位是我地男朋友,這位是李德生李大哥。」

    實際上,陳致遠對李德生是知道的,但由於易楚同學是個萬年潛水員,所以在他的印象中,易楚依舊是那個靠吃軟飯混日子地小白臉。唯一讓他驚奇的是,這個小白臉也實在太能耐了點,居然傍上了喬丹這樣重量級地人物……

    陳致遠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易楚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想起了蔡琳……

    他咳嗽一聲,對喬丹說道:「喬小姐,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他乜眼看著易楚,冷冷的說道:「你的這位男朋友,身份可不簡單啊。」

    喬丹曾經聽易楚說起過陳致遠和蔡琳的事情,打心眼的瞧不起這位市長秘書,這時候,起了玩心,便笑嘻嘻

    :「對啊,身份是很不簡單呢。沒認識我之前,他歡迎的頭牌哦……」

    此言一出,李德生狂笑,易楚則是鬱悶的想去撞牆……這個死婆娘,晚上回去就休了你。

    陳致遠也是傻了眼,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喬丹嗎?

    不過,他能做到市長秘書的位置上。心思自然縝密。稍一觀察,便知道喬丹是故意在戲弄自己。而且他也猜了出來……面前地這個小白臉多半不是什麼吃軟飯的,並且。他肯定將那晚的事情告訴了喬丹。否則,又哪來頭牌之說?

    陳致遠心中冷笑,喬丹啊喬丹,我一片好心,你卻當成了驢肝肺,那可就別怪我跌你地面子了。

    微微一頓,他伸手招來一個侍者,然後對喬丹說道:「喬小姐,對不起了,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的休息室。但這裡是專門為貴賓準備的。還是請幾位離開吧……」說完這話,他瞪著侍者又道:「你們是怎麼做事情的,不知道這些房間都是有用的嗎?趕緊的把這裡收拾了。」

    此侍者並非先前的那個侍者,確實不知道易楚是怎麼進的貴賓室。不過,能在這裡當侍者的人。眼力也是有的。這裡地客人非尊即貴,他一個侍者,沒弄明白客人身份之前。哪敢輕易趕人?他看著陳致遠,苦笑著也不說話,表示自己很為難。

    陳致遠冷笑著,對侍者說道:「去,把你們管事的叫來,另外,別忘了通知保安。」

    李德生聞言,心中大怒,***,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居然還叫保安?

    喬丹臉也冷了下來……不過易楚卻是老神在在,輕輕一捏她的手,又遞了個眼色給胖子。示意倆人稍安毋躁。

    侍者轉身而去,陳致遠回轉身。陰陽怪氣的說道:「喬小姐,如果你累了地話,我可以讓人在樓下安排一個房間給你。不過……這兩位先生我就無法安排了。」

    喬丹拉著易楚的手,笑吟吟的說道:「這可不行,阿楚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說話間,那位領易楚進貴賓室地侍者匆匆趕來,見到陳致遠,不由一怔。

    他看了看房間裡神色忿忿的李德生,便知道這位市長秘書肯定是與房間裡的人起了衝突。

    很職業的笑了笑,他問陳致遠道:「陳秘書,有什麼地方可以效勞的嗎?」

    陳致遠照例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並催促著侍者趕緊的騰出貴賓室。

    這位侍者輕輕歎了口氣……說起來,他和陳致遠還是同行。只不過他是給單子文當秘書,而陳致遠是給市長當秘書。由於今天這個場合十分重要,單子文不放心酒店裡的服務生,臨時將他發配下來做了總管。作為單子文的秘書,他雖然只遠遠的見過一次易楚,但心裡卻明白這個年輕人地重要性。

    侍者苦笑著,拉著陳致遠的手臂,便想跟他解釋。

    這時候,易楚卻笑嘻嘻的說道:「這位老兄,記得你剛才說過,今天我就是這裡地主人,對嗎?」

    侍者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這事怕是鬧大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了一聲『是』。

    陳致遠奇道:「什麼主人……這不是老單的酒店嗎?」

    侍者沒跟他解釋,很恭敬地問易楚道:「易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易楚看都懶得看陳致遠,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敢有什麼吩咐,我就是在想……假如我讓老單把今天的客人全部趕出去,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我?」

    陳致遠樂的臉都開始抽抽,我靠,這傢伙當自己是誰啊,瘋了吧他?別說是你一個小混混,就是單子文也不敢這麼做啊……

    李德生和喬丹也是奇怪,阿楚一向低調,今天是發的什麼神經?倆人都以為易楚不過是想調戲一下陳大秘書而已……有單子文在這裡,憑他一個小小的市長秘書,自然是趕不動自己。但倆人萬萬沒有想到,這玩笑好像是越開越大了……

    喬丹輕輕一拉易楚,低聲問道:「阿楚,你怎麼了?」

    易楚笑了笑,說道:「別管我,我只是想找一個答案而已。」

    單子文的秘書臉都綠了,立刻用手機聯繫了單子文,誰曾想,當他結束通話後,不僅臉是綠的,而且眼睛也是綠油油一片。他看著易楚,愣愣的說道:「單先生說,他馬上趕過來。另外,單先生還說,如果易先生堅持這樣做的話,他不介意現在就關閉這家酒店。」

    易楚呵呵一笑,拍著秘書的肩膀說道:「老兄,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啊。趕緊的告訴你們單總,讓他不用過來了。」
hte 發表於 2009-4-26 19:12
【158】果然是個熱鬧的夜晚
著陳致遠灰溜溜的背影,易楚的心裡卻沒有多少出了感。

    他從來就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原本,他只是想當著單子文的面,給陳致遠一個難堪,順便替蔡琳出口氣。絕沒打算開這種幾近與荒謬的玩笑。但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時,他總覺得某個老太太正朝自己微笑。於是,往日的那些疑慮湧上心頭,竟是一發而不可收拾。悠哉游哉的,竟是開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玩笑……

    陳致遠走後,那位秘書也沒多呆,說易楚說了句『單先生馬上就到』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個讓他發瘋的傢伙。

    喬丹關上門,嗔道:「你發什麼瘋啊,開玩笑沒你這麼開的……你這不是把單子文扔到水裡去了嗎?」

    李德生似乎明白了易楚的心思,笑嘻嘻的說道:「這傢伙是想看看老太太寵他到什麼程度呢。」

    易楚一本正經的糾正道:「嚴格的說,是縱容。我想知道,她會縱容我到什麼程度。」

    喬丹皺著眉,說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老太太寵你,那是長輩對小輩的愛護,哪有你這樣的啊……」

    易楚刮了一下喬丹的鼻子,笑道:「大人說話,小孩不許插嘴。」

    喬丹剛一瞪眼,易楚便陪著笑說道:「說錯了,說錯了……我的意思是,小孩子的事情,您老人家就別管了。」

    喬丹撲哧一笑,恨恨的掐著易楚:「你呀,不把人氣死不算完。」

    沒了82年的紅酒。李德生便開始灌那些寫著洋文的『甜水』,順便摸了兩根煙拋了一隻給易楚,問道:「我也有些奇怪。好好地,你哪來的這些怪想法?」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你這傢伙,都被老闆娘迷昏了頭,炫暈了眼……」

    李德生聽出他話裡有話,奇道:「你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易楚歎了口氣,沉痛的說道:「老李啊,咱們身邊出叛徒了。」

    李德生一怔:「叛徒?」

    易楚點頭道:「對,叛徒……知道是誰嗎?」

    李德生不知道這個『叛徒』叛地究竟是什麼事。但數來數去,公司裡最有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好像也只有……

    他啪的一聲點著火,乜眼看著易楚:「你是說庸醫?」

    易楚笑道:「沒錯,就是他。這傢伙,被老太太給收買了。」

    李德生抓了抓頭。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啊,當心人家告你誹謗。」

    易楚說道:「前天下午,我在他頭上看到一片油蘭樹的花瓣。黃中帶藍的那種,米粒大小。」

    李德生疑惑道:「這能說明什麼?」

    易楚笑道:「這種油蘭全世界都沒幾株,但是老太太的小園子裡卻有兩棵。不敢說國內,但至少在寧南,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李德生一揚眉:「他怎麼認識老太太的……再說,他瞞著咱們去種桃小園幹什麼?」

    易楚聳了聳肩道:「你沒發現老蕭同志已經很久沒來咱公司了嗎?老李同志啊,太祖教導我們,要時刻提防敵人對我們內部的侵蝕。你瞧瞧,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你就開始放鬆警惕,吊兒郎當的了。」

    所謂叛徒,自然只是個玩笑。

    雖然不知道陸常林是怎麼和燕老太太接上頭地。但李德生卻很清楚,燕老太太是決不可能去害易楚的。他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是你們家的家事,和我有毛的關係啊。再說了,庸醫也是燕門的子弟,見了老太太,無論按年紀還是按輩分,都得恭恭敬敬磕個頭。見一見也沒什麼,做臥底更是小輩地本分……」

    說到這裡,他哈哈一笑,又道:「我說呢……老蕭那王八蛋怎麼不來和我下棋了,原來找到替身了啊。」

    喬丹在一旁聽的是一頭霧水,問道:「阿楚,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易楚苦笑道:「有什麼不明白的?老太太這是在把我當三歲孩子帶呢……唉,真不知道她老人家葫蘆裡賣地什麼藥。有什麼話不能明說嗎?」

    說話間,單子文和蔣蘭一起走了進來。

    易楚立刻迎了上去,笑道:「單大哥,剛才開了個玩笑,千萬別介意啊。」

    蔣蘭是快進門時遇上的單子文,她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問道:「怎麼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李德生很體貼的給老闆娘送上一杯飲料,笑著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蔣蘭聞言,柳眉倒豎,怒道:「狗仗人勢的東西,老娘在這裡,一腳踢他出去。」

    李德生一豎大拇指:「好,有個性,我喜歡。」

    蔣蘭一

    「一邊去……」隨即轉向單子文和易楚,問道:「你呀?」

    單子文笑道:「阿楚是我夫人的弟弟,你說我能不認識他嗎?」

    蔣蘭倒是認識單子文的夫人,心想這兩人也不同姓啊。不過她並沒有問出口,八卦的事情回去問胖子就行了,沒必要在這種場合多說什麼。

    單子文握著易楚手一直沒放,笑道:「阿楚,這不能怪你,應該說是我招呼的不周。你不知道,剛才聽秘書說起這事,真是嚇了我一跳。」

    易楚笑道:「不好意思啊,單大哥,給您添麻煩了。」

    單子文說道:「瞧你說的……你可別誤會了,我不是怕別地,我是怕老太太回家罵我呀。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你在我這裡受了委屈,真敢揪下我的頭當球踢。至於陳致遠……他算個什麼東西。別說是他了,就是鬍子蘭來,我也不會讓阿楚你在自家的地盤上受任何地委屈。」

    微微一頓。他拉著易楚地手,又低聲說道:「我可沒有開玩笑,你剛才如果是認真地。我絕對會關酒店攆人。一個市長,幾個財閥而已……我得罪不起,不還有老太太頂著天嗎?就說天空台的老闆米歇爾,算是世界聞名吧。可是老太太往這一坐,叫他站著,他就絕不敢坐著……」

    單子文似乎喝了幾杯酒,這時候有些興奮。

    易楚聽了這些話,心裡吃驚不小。他早知道老太太絕不是一般人,但也沒想到居然牛到這個程度!好傢伙,米歇爾。那是可是富豪榜前列地人啊……他很想問單子文,大哥你別是喝多了吹牛吧?但轉念一想,到了單子文這個境界,好像沒必要用吹牛這種方式來自抬身價吧?

    不管是不是吹牛,好在這些話是低聲私語。倒也不怕被人聽見。

    隨便又說了幾句,考慮到這種場合不十個探討這個問題,易楚便將話題轉了過去。

    單子文是個機靈人。見易楚轉了話題,自然也不會多說。陪著李德生喝了一杯酒,便準備告辭。

    李德生說道:「單先生,感謝你的盛情款待。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下次千萬不要拿什麼82年的紅酒給我喝了,純粹是糟蹋上一瓶老白干呢。」

    單子文一怔:「什麼82年的紅酒?」

    李德生指著茶几上的酒瓶,奇道:「這不是你讓人專門準備的嗎?」

    單子文搖頭道:「沒有啊,今天的酒水都是統一安排的,具體是些什麼。我雖然不太清楚,但肯定沒有82年的紅酒。倒不是我不捨得,而是拿不出這麼多啊……」

    易楚朝李德生遞了一個眼色。隨即便藉著問老太太的近況,將單子文送了出去。

    送走單子文後。他轉身進門,看著李德生說道:「那老頭有古怪。」

    李德生一撇嘴:「還用你說?」

    蔣蘭奇道:「什麼老頭啊?」

    李德生苦笑著搖頭,便將那老頭地事情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之後,易楚對蔣蘭說道:「老闆娘,幫我個忙。回去的時候帶上這個瓶子,幫我把指紋取下來。」

    蔣蘭笑道:「有這個必要嗎?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李德生搖了搖頭,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對了,我忘了跟你說,那個老頭走的時候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他說什麼醉翁之意不在酒,這酒不過是個餌……我地局長大人,人家都已經點明了是專門來會咱們的,你說我們能不查個清楚嗎?」

    蔣蘭稍稍沉吟,問道:「會不會是南學亮搞的鬼?」

    易楚說道:「應該不會是他,要是也是他身後地人。」

    蔣蘭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瓶子我帶走,查身份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一旁的喬丹聽的卻是津津有味,拉著易楚的袖子,小聲說道:「好有意思哦……我都想辭職去你們公司呢。」

    易楚一撇嘴:「你就饒了我吧,小姑奶奶。有個麥子添亂就夠了,再加上你,那還不得鬧翻天啊。」

    喬丹一皺鼻子:「切,稀罕啊……不許我去你們公司,那我就去天空台,柳冉姐跟我說了很多做節目時候的事情,比你這刺激多了。」

    易楚笑道:「你想去天空台我也沒攔著你,就別找借口了。我還不知道你嗎……」

    這時候,李德生已經幫蔣蘭將酒瓶收了起來,問道:「我說幾位,這大好良辰的,悶在這地方實在沒意思。我們換個地方吧……要不,我請你們去吃爆田螺?」

    易楚笑道:「穿著這身衣服去大排檔?給人當猴子看啊?」

    喬丹說道:「要不去牛叔那裡吧,好久沒去看他老人家了,還有球球,也不知道是瘦了還是胖了。」

    笑道:「反正有車,去哪裡都行,先出去再說吧。我這種人呆的地方……」

    蔣蘭這時候也算完成了任務,再加上嘗到了依偎在胖子身邊的滋味後,也不想立刻就回去面對冷清的房間。當然,她更不想現在就把胖子領回家。她雖然沒結過婚,但對男人地心思卻是門清。這麼容易就讓胖子溜上自己地床。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女人嘛,就是得矜持點。

    幾人說笑著出了休息室,沒走幾步。卻忽然聽到『砰』地一聲悶響。

    易楚正奇怪這這是什麼聲音,蔣蘭和李德生地臉色卻已經變了。

    這倆人對槍械都不陌生,尤其是胖子,可說是玩槍地祖宗。聽了這聲音,便知道有人在酒店裡開槍。

    如果是在戰場上,又或者是在靶場上,槍聲顯然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在酒店裡聽到這聲音,便是傻子都能明白,這決不是什麼好事。

    李德生眼光一凝,立刻看向對面的一間休息室。低聲道:「槍聲是從那裡傳來的……」

    說是對面。但整條迴廊是被隔開的,要去那間休息室,就必須要經過大廳。

    這時候,大廳裡的人紛紛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有些人似乎已經意識到這是槍聲,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緊張。蔣蘭當機立斷。說道:「老李,你和阿楚過去看看,注意。不要引起慌亂……」說完之後,她將喬丹推進了休息室,將門關上,隨即取出手機,開始聯繫酒會的保安人員。今天的酒會保安是由江陵分局地人在負責,幾個穿著侍者服裝的警察也已經意識到什麼,急步向樓上的休息室走去……

    易楚和李德生下到大廳的時候,蔣蘭已經吩咐人將去對面休息室的路封住住。同時,單子文和鬍子蘭一起,開始安撫大廳裡地人。應付這樣的場面。都是備有預案的。單子文面帶著微笑,向大家解釋,這是一個小小地意外。某位客人喝多了。拿著酒瓶亂砸正發酒瘋云云……

    保安人員已經接到蔣蘭的電話,並沒有阻止易楚和李德生上樓。

    但是剛走了幾步。易楚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朝大廳外走去。

    他的眉毛一跳,一把拉住李德生,說道:「老李,你先上去,我看到一個熟人,先去問他幾句話。」

    李德生一怔,但隨即明白,易楚在這時候要找的人絕不會是『熟人『那麼簡單。便道:「你去吧,上面交給我了。」

    易楚來不及點頭,立刻大步向大廳外走去。

    這時候,鬍子蘭和單子文已經來到蔣蘭的身邊,正臉色凝重的向她詢問著什麼。

    蔣蘭卻沒有多加理會,開始有條不紊的指揮起現場的保安人員。她不知道,李德生要去的那間休息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開槍地人現在躲在什麼地方。現在,第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控制住去往休息室的樓道口,以及大廳地出口。然後再和單子文協商,用最安全的方法將客人們轉移。唯一讓她感到心安地是,酒會剛剛進入高潮,在對面迴廊的貴賓室裡休息的客人並沒有幾個……

    易楚出了大廳,卻已經失去了那個熟人的背影。

    他沒多猶豫,開始加快速度,往二樓跑去……

    李德生來到傳出槍聲的那間貴賓室,示意率先趕到的保安退到一邊,然後側著身子貼在門上傾聽。

    貴賓室裡鋪有地毯,在沒有設備的情況下,實在很難判斷出裡面有沒有人。

    李德生聽了一會,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稍一沉吟,擰著門把輕輕一轉……這門居然是虛掩的。

    將門推開一半,他飛快的探頭,裡面***通明,除了地上躺著的一個人外,再沒有第二個身影。

    地上的人是面朝下趴著的,身邊也沒有血跡,但房間裡明顯瀰漫著一股子彈擊發後的味道。

    李德生皺了皺眉,沒多看地上的人,視線先落在了窗子上。

    那是一整面密封的玻璃窗,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用工具切割出一個可容納一人鑽過的口子。

    李德生立刻跑過去查看,窗子下面就是酒店的停車場,往來的人頗多,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名堂。

    這時候,蔣蘭也趕了過來。

    她和李德生的風格不一樣,她做的一件事情是先查看地上的人是否還活著。而李德生顯然對兇手更感興趣一點……

    蔣蘭將地上的人反過來,立刻輕呼一聲:「這不是陳致遠嗎?」

    李德生一怔,回轉身看去……果然,地上的那人正是剛才還在自己面前抖威風的陳致遠。
hte 發表於 2009-4-26 19:30
【156】現場勘察(接第158章)
師父,別追了,是我……」

    酒店外的花壇邊,阿酒躲在陰影裡,垂頭喪氣的看著易楚。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匆匆的一回頭,他便已經看清緊隨自己的人是誰。那時候他就知道,哪怕自己長了四條腿,今天也別想逃走。當然,他也沒想著逃,只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事情說清楚……

    真***倒霉,剛出七哥的門,便聽到了一聲槍響。招誰惹誰了我……阿酒在心裡大罵著,他心裡清楚,槍聲一響,如果自己不趕在保安封鎖出口之前離開酒店。那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易楚冷冷的看著阿酒,一句話也沒說。

    阿酒歎了口氣,知道這下怕是要麻煩了。他更明白,易楚不說話,是在等自己的解釋呢。只是……我***能解釋清楚嗎?他搖頭歎氣,心想,或許只能把七哥給賣了。否則的話,徒弟做不成事小,怕是連掃地的活都沒得做了。

    「師父,我只是路過的。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易楚淡淡道:「來點創意好不好,第一次見到你,你說你是路過的,今天又路過?」

    阿酒索性往地上一蹲,笑嘻嘻的說道:「人品不好唄,每次路過都能給師父抓住……」

    易楚一揚眉:「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說清楚,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酒收起了笑容,誠懇的說道:「師父,我不瞞你,我今天是來見人的。」

    易楚嗤笑道:「帶著槍來見人?」

    阿酒苦笑道:「這您可就冤枉我了。師父,剛才的槍聲和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微微一頓,他舉起手又道:「您要是不信。我以我媽地名義發誓。再說了,我阿酒好歹也算個人物,憑我的身手,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嗎?」

    易楚不由一怔,心想這倒也是……阿酒地身手他是知道的,不敢說殺人於無形,但確實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再則,剛才槍響的時候,並沒有人從對面的迴廊上下來。而他看到阿酒時,阿酒正從大廳裡往外跑。按時間算。這傢伙似乎沒有作案的時間。

    稍稍沉吟後,易楚問道:「你今晚見的人是誰?」

    阿酒歎了口氣,索性實話實說:「是七哥……」

    易楚並不知道七哥是誰,一揚眉,問道:「七哥?」

    阿酒苦笑道:「就是南學亮背後的那位大佬……師父。你知道的,我現在已經欠了他兩個人情不說,還害得他砸了老大一個跟頭。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跑來寧南。但既然來了,我總不能躲起來不見吧?」

    易楚摸了摸鼻子,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阿酒嚇了一跳,急道:「師父,你不會是要抓他吧?」

    易楚知道,今晚參加這個酒會的人都是有來頭地,七哥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還有著『國際友人』的身份做掩護。想動他,正規渠道是不可能的。除非一不做二不休,暗地裡給他來個毀屍滅跡。但這樣一來,老闆娘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想到這裡。他便冷笑道:「我倒是想抓,可惜我沒這個權力……說說吧,你和他說了些什麼?」

    阿酒鬆了口氣。說道:「也沒說什麼,就是把賬給算清了……」

    接下來。阿酒將自己和林七會面的經過說了一遍。並一再向易楚保證,林七已經答應他,不會再追究南學亮地事情。易楚聽後,不由冷笑,說道:「他以為他是誰?不繼續追究……我他媽還想追究他呢。」

    阿酒陪著笑臉,說道:「師父,您別介意。混江湖的人,都要個臉。他這麼說,也是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硬撐而已……我已經把話跟他說的很明白了,稍加掂量,他不難權衡出其中地利弊。跟師父鬥,他十個林七也不行啊。」

    易楚不理他的馬屁,又問道:「他讓你幫的那個忙是什麼?」

    阿酒搖了搖頭,說道:「他沒說具體的,只說三天後再給我消息。當然,事先我已經申明過,作奸犯科的事情我是不會幫他。」

    這時候,易楚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看號碼,易楚按下通話鍵,說了聲『我馬上來』便掛了電話。

    阿酒看了看酒店,討好的說道:「師父,您要進去嗎……要不要我幫著打個下手什麼的?」

    易楚實在拿這個沒皮沒臉的傢伙無奈,哼了一聲道:「從哪來回哪去,別在這給我惹麻煩了……」

    阿酒這時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笑嘻嘻地說道:「得吶,師父,我這就回去掃地。」

    ……………………

    ……………………

    對於阿酒的

    易楚是半信半疑。

    他相信阿酒與那一聲槍響無關,因為從時間上算,阿酒的開槍地可能性不大,除非他會分身術。再則,易楚有著比狗鼻子還有靈敏的嗅覺,在阿酒地身上,他並沒有聞到任何的火藥味。當然,關於林七的那一段說辭,易楚是不會全信的……也儘管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但對這個一臉陽光、卻又時常做出些無厘頭舉動的徒弟,至少在目前這個階段,易楚是不會毫無保留的去接受他的。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且往後看吧。

    再次回到三樓的酒會大廳時,單子文已經將客人轉移到其他的樓層。在七樓的多功能廳裡,恰好舉行著一場小型的慈善拍賣會。單子文靈機一動,和鬍子蘭商量了一下,臨時擴充了拍賣會的規模,然後將貴賓們請了過去。有錢有勢的大佬們,對慈善這種富人的遊戲還是比較熱衷的。更何況單子文下了血本,拿出了一些珍藏的字畫、古玩……

    因此,當易楚回到大廳時,裡面已經沒有幾個客人。

    李德生正在樓梯口等著易楚。

    兩人見面後。李德生低聲說道:「猜猜,是誰死了。」

    易楚一怔:「出人命了?」

    李德生道:「廢話,沒出人命我會這麼問你嗎?」

    易楚便道:「死者是誰?」

    李德生冷笑道:「裝逼遭雷劈。這話可一點沒錯……死地還能是誰,就是剛才還和我們狐假虎威裝13的陳致遠唄。」

    易楚一揚眉:「怎麼會是他?」

    李德生沒心沒肺的說道:「為什麼不能是他?如果今天晚上一定要死一個人地話,他就是最好的人選。」

    胖子是見慣了生死的人,對於陳致遠的死,他實在提不起任何的興趣說些悲天憫人的話。

    但易楚則是不然,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前一刻還威風凜凜,這一刻卻已經是黃泉路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歎上一句,人生無常!易楚並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這一刻。因為陳致遠的死,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蔡琳,想起了她和陳致遠之間地那一段過往。心裡頓生唏噓……

    李德生點了根煙,問道:「你剛才遇上了誰?」

    易楚苦笑道:「你也猜猜啊……」

    李德生說道:「少跟我賣關子,老闆娘還等著咱們呢。快說,你遇上了誰?」

    易楚摸了摸口袋,卻發現煙已經抽完。找胖子要了根煙,然後一五一十的把阿酒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德生瞪大了眼睛,說道:「我靠,這小王八蛋不在家好好掃地,跑這裡來湊什麼熱鬧?」微微一頓,又道:「阿楚,你覺得他的話可不可信?」

    易楚說道:「林七那邊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我相信,陳致遠應該不是他殺地。」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行了。阿酒的事情回去後再說,我們先上去吧。說話小蝶她們就該來了……」

    「等等……」易楚拉著李德生,說道:「老李。我們沒必要湊這個熱鬧吧?」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啊。但局長大人說了,咱們作為編外警察,有責任配合她把事情查清楚。好了,好了,你別瞪我……我這可不是沒事找事。你知道的,陳致遠好歹是市長秘書,又是在這種場合被殺,老闆娘地壓力很大啊。你說,這種情況下,我能不幫她嗎?」

    易楚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問道:「喬丹呢?」

    李德生說道:「被單子文安排去其他的地方休息了……***,單子文這傢伙可真會來事,居然給你婆娘配了四個保鏢。」

    易楚見喬丹已經被安排好,再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跟著李德生便去了陳致遠被殺的那間休息室。

    休息室裡,鬍子蘭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看著地上的陳致遠,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蔣蘭站在他的身邊,正和負責今晚保安工作的江陵分局地局長低聲說著什麼。

    李德生和易楚進門後,鬍子蘭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見倆人穿的是便服,而且衣冠楚楚,不像是工作人員,便皺眉問道:「你們是誰,是江陵分局的嗎?」

    蔣蘭急忙解釋道:「胡市長,他們是迅捷咨詢公司地專家,是我請來幫忙的。」

    鬍子蘭因為衛視台地事件,對迅捷公司也略有耳聞,便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專家,那麼就請你們多費心了……」微微一頓,他看向蔣蘭說道:「蔣局長,小陳跟了我好幾年,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他都是一個好助手……一個市長秘書,雖然不是什麼大官,

    種程度上,他畢竟代表了政府。這件事情的性質究蔣局長是知道的。所以,官面上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在這裡,我以私人的身份請求你,一定要抓住兇手。」

    鬍子蘭說這話的時候,極為傷感,看著陳致遠的屍體,語聲哽咽,不斷的調整著情緒。

    蔣蘭自然是說了一番該說的套話。

    鬍子蘭不欲多留,又道:「好了,樓上的客人還在等著我,我就不干擾你們勘察現場了。蔣局長。有了什麼發現,請你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暫時不要發佈這個消息。稍晚的時候。我會召開工作會議,商討一下怎麼應對這個事情。」

    鬍子蘭走地時候,易楚摸著鼻子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他心想,按照某位女神探的邏輯,這位市長大人是不是也有殺人地嫌疑呢?當然,未必就是他親自動的手,但聯繫到南學亮的事情,這麼想想也是符合邏輯的吧?

    李德生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問道:「想什麼呢?」

    易楚看了看周圍,見蔣蘭正和別人說話。便低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要說嫌疑的話,今天晚上我和你的嫌疑最大。」

    易楚一怔:「怎麼說?」

    李德生笑道:「你忘了嗎,今天晚上陳致遠可是和我們起過衝突的啊。」

    易楚啞然失笑,心想這倒也是……

    李德生走到陳致遠的屍體旁邊。蹲了下來,說道:「我剛才簡單的檢查了一遍,他是被子彈擊中心臟部位導致死亡地。看見沒。子彈就是從窗子上那個缺口射過來的……」

    易楚奇道:「怎麼沒有血跡?」

    李德生說道:「都被地毯吸了下去……你看看,這種地毯吸水性極好,陳致遠又是臉朝下趴著的,傷口被自身的重量壓迫住,出血量減緩。再加上這地毯本就是紅色的,外溢地血跡,不細看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易楚走到窗前,左右觀察了一下,說道:「你剛才怎麼說來著……子彈是從這個方向擊中陳致遠的?」

    李德生點頭道:「對,按照彈道軌跡來看。應該是在窗外開地槍。」

    易楚指著被切割開的那個缺口說道:「這個是怎麼來的?」

    李德生說道:「按照我的判斷,應該是事先準備好的……」

    這時候,蔣蘭走了過來。問道:「我有一個疑問。如果這是事先被切開的口子,那麼陳致遠怎麼會沒發現它?」

    李德生見蔣蘭問話。便愈發的精神了,笑著按動了窗邊的一個按鈕……隨著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隱藏在牆角兩邊的風景幕布緩緩合上,將整個玻璃窗完全遮住。他打了個響指,說道:「看見沒,窗子後面就是停車場,沒什麼風景,而且也很雜亂。所以就有了這道幕布……我看過了,其他地休息室沒有這種幕布,只有這間休息室才有。所以我判斷,這個口子是事先切割好的,是一個射擊口。」

    蔣蘭又問:「可是這個按鈕是在房間裡面啊,如果裡面的人不按它……」

    李德生明白她地意思,笑道:「從技術上來說,幕布並不難從外面開啟。只要動點手腳,做個遙控器就行了。」

    微微一頓,又道:「總的來說,據我觀察,殺陳致遠地人絕不是什麼高手。看看這個口子,足有一米五到一米六,這麼高的距離,如果作為逃逸時的通道……我想,即使是阿楚你,也要費點手腳才能鑽過去吧?所以,我判斷它是一個射擊口。另外,如果開槍的人是高手的話,想從外面射殺陳致遠,其實只需要開一個茶杯口大小的圓孔就行了,完全沒必要弄這麼一個口子。所以這這一點來說,這傢伙根本就是個廢物點心,生怕自己打不中目標,才將射擊孔開的這麼大。」

    易楚探頭往窗外看了看,見窗外有一截伸出半米的雨簷,恰好可供人落腳。再往右看,一根水管就在幾米遠的牆壁上,如果從那裡爬上來,再順著雨簷走到休息室的窗外,普通的毛賊就足以勝任。

    易楚縮回頭,想起阿酒的話,便現炒現賣道:「還有槍聲,如果是高手的話,絕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李德生笑道:「就是這個理……不管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一樁很蹩腳的謀殺案。我想,等三組的人來了後,肯定能從雨簷上找到兇手留下的痕跡。還有,我們可以從酒店內部員工入手,相信不難查找出在幕布開關上動手腳的人。」
hte 發表於 2009-4-26 19:35
【157】神奇的神探
組的人趕到酒店後,基本就沒易楚什麼事情了。

    看著應小蝶和葉眉忙著勘查現場,易楚有些奇怪,怎麼不見了麥子?

    李德生依然忙裡忙外的幫著三組的人瞭解現場,作為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他很好的起到了『鋪墊』的作用。忙而不亂的現場已經容納不下易楚這樣的閒人,他很識趣的離開了休息室。來到大廳時,已經沒有什麼客人,正想著喬丹的時候,單子文走了過來。

    「阿楚,你們已經忙完了嗎?」

    易楚笑道:「早得很呢,老李和三組的人還在裡面,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出來走走。對了,單大哥,喬丹呢。」

    單子文呵呵笑道:「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情的……我剛才打了個電話回去,恰好老太太在我那,知道這裡發生了命案,急的不行,讓老蕭過來把喬丹接走了。走的時候,喬丹非要給你打電話,我怕打擾你,就直接過來告訴你一聲。」

    易楚心裡那個汗啊……這老太太,也忒小題大做了吧?

    單子文看出易楚的心思,笑道:「老人嘛,都這樣。說真的,阿楚,我可是很嫉妒你啊。當年我媳婦生阿飆的時候,老太太都沒這麼緊張過。」

    易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客氣兩句吧,那是矯情。處之泰然吧,則是驕情。想來想去,也只好苦笑。單子文見他尷尬,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可不是吃你的醋啊,這叫什麼來著……這就叫緣分。老太太寵你。那是因為你是燕老先生的徒弟,是燕門唯一地傳承者。可喬丹呢,倒不是什麼愛屋及烏。而是實實在在的順了老太太的眼。前幾天我去種桃小園看老太太,她老人家一句話沒問你,倒是緊催著我接喬丹去園子裡玩。你說,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呢?」

    易楚笑了笑,心想,阿喬那丫頭就是九尾狐轉地世,嘴甜心巧,自然是老少通殺。

    說完了喬丹,單子文拉著易楚來到大廳的一角,看著樓上的休息室。低聲說道:「阿楚,裡面有沒有什麼眉目了?」

    易楚搖了搖頭,說道:「兇手倒是在現場留下些線索,但離破案還早的很呢。」

    單子文嘖嘖說道:「真是牛啊,誰這麼大膽子。居然連市長秘書都敢殺!」微微一頓,又道:「咱們自家人說自家人的話,阿楚。你覺得這會是什麼性質的?是情殺,還是……是官場上的事情?」

    易楚反問道:「陳致遠這人平時沾花惹草嗎?」

    單子文稍稍沉吟後答道:「這倒沒聽說過,不過早些年好像在生活上面出現過一些問題,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易楚知道單子文說的是蔡琳的事情,便道:「這麼說,他這人還是挺潔身自愛地嘍?」

    單子文點頭道:「算是吧,現在這年頭,當官的有幾個不養二房啊?像他這樣有前途、而且又年輕的人,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說起來,這也算是鬍子蘭的功勞吧。據我所知。鬍子蘭差不多能歸於清官那一類,生活作風也不錯,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緋聞。自身正。身邊的人自然也不會太差。包括陳致遠在內,在鬍子蘭身邊工作地人。品行都還不錯。」

    易楚聞言,不由一怔。

    在他看來,陳致遠遠遠算不上什麼好人,而因為南學亮的緣故,鬍子蘭的為人,更是要打上一個大大地問號。而現在看來,自己的印象與別人的印象似乎有了點出入……當然,現實依然是存在的,易楚並沒有因為單子文的話,而改變對鬍子蘭的看法。這最多只能說明,鬍子蘭也好,陳致遠也罷,這些人的表面工作做的還是挺不錯的。

    單子文彷彿看穿了易楚的心思,很詭秘地一笑,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是永遠也看不清真相的。現在地官員比猴都精。以前是亂伸手,現在呢,卻是只吃一條線。一口下去,連孫子的養老錢都有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真正做到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易楚笑了笑,說道:「單大哥,你這條船上坐地又是誰呢?」

    單子文一怔,隨即大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反正是不能讓你知道。」

    身為商人,單子文肯定也會用金錢養著某些官老爺,這本就是一個路人皆知的道理,而且也是種『現象』。

    易楚也只是隨口一問,他還沒有正義到要以一己之力使天下清的程度。

    單子文拍了拍易楚的肩膀,說道:「對了,阿楚,我在二樓的包廂裡給你們準備了一點夜宵,等會忙完了

    大家過去吧。另外告訴老李,他要的老白干我專門了。」

    易楚笑道:「單大哥,讓你費心了。」

    單子文一揚眉:「什麼話……老弟,我不是說過了嗎,只要你願意,你就是這裡的大當家。千萬不要客氣啊。我已經讓我的秘書等在包廂裡,有什麼需要你直接吩咐他就行了。本來我倒是想陪你和老李喝一杯的。但我還得陪客人,實在走不開啊。」

    單子文走後,易楚在大廳坐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終於見到李德生等人走了下來。

    他迎上去,問道:「都忙完了?」

    應小蝶點頭道:「算是忙完了吧,後面的事情由其他人負責。」

    易楚又問:「有什麼新發現沒有?」

    應小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新線索……不過就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東西來看,我和李大哥的推論有點出入。」

    易楚剛要問什麼地方有出入,蔣蘭卻走了過來,說道:「小蝶,你們趕緊回局裡把手頭的線索匯總。然後寫一份現場的調查報告,另外,下一步的偵破計劃也要及早地擬定。我現在去見胡市長。先把這裡的情況匯報一下。我估計,最多明天早上,市裡的領導就需要你地報告和計劃。」

    應小蝶點了點頭,輕輕的揉著太陽穴,神色有些疲倦。

    易楚見狀,便心疼起來,說道:「不用回局裡了,我讓單子文安排一下,就在這裡辦公吧。對了,他已經準備了夜宵。我們先過去吃一點。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他鬍子蘭一句話說來簡單,倒是累死了下面當差的。走吧,小蝶,讓那些官老爺等著,吃飽喝足再給他們幹活。」

    蔣蘭苦笑:「你呀……難怪局裡的女孩子對你的印象都很好。還真是會心疼人啊。好吧,好吧,就依你。」

    她這句話恰是說者無意。但應小蝶聽在耳朵裡,心裡便有些尷尬。

    易楚卻混不在意,笑道:「女人嘛,就是用來疼的。就像老李,他不疼老闆娘你嗎?」

    這句話的歧義更大,無形中,就將應小蝶和老闆娘一樣,劃成了女友那一類。

    應小蝶面紅耳赤,偏生又不好開口。

    好在這種場合下,所有的人心思都不在這上面。蔣蘭和李德生都沒有在意。

    又叮囑了幾句後,蔣蘭便離開了大廳。

    去二樓吃夜宵的時候,李德生有些悶悶不樂。

    易楚心裡奇怪。便問道:「怎麼了,老李。」

    李德生說道:「唉。受刺激了。」

    應小蝶在一旁笑道:「李大哥,我的推斷是建立在你地推斷之上的,總體是吻合的,只有一點小小的分歧,用不著這樣吧?」

    易楚問道:「什麼分歧,是不是你剛才說的那點小『出入』?」

    應小蝶點頭道:「嗯……李大哥推斷兇手是個蹩腳地殺手。但我覺得,就現場的勘查來看,應該說兇手是個智慧型的罪犯。或許他在行動上力有不逮,但整個環節卻是絲絲入扣,用頭腦彌補了他行動能力上地欠缺。比如幕布後的射擊口,又比如控制開關上的手腳,都能說明這個問題。」

    幾人邊走邊說,來到了二樓的包廂。

    單子文的秘書早已等在那裡,見狀,立刻讓人開始上菜。

    人多的時候,不好討論案情,等服務員撤走之後,易楚便接著前面的話題問了下去。

    「你剛才說的那些,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啊……」

    易楚話音剛落,李德生便嗤笑道:「你個菜鳥知道什麼?告訴你吧,咱們的應神探就這麼隨便的走了走,就已經給兇手畫了張像。」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兇手應為男性,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很有可能是左撇子。具體地身份,應該是政府工作人員,並且與陳致遠相熟。」

    李德生得意的笑著,彷彿這些推斷都是他做出來似的。

    易楚聽地目瞪口呆,也不理會李德生,直接問應小蝶道:「你是怎麼推出來的?」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我地這些推斷並不一定正確,但就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首先說他的性別,雖然我判斷這人行動能力不強,但這是相對於經過訓練的人來說的。順著一根水管爬上三樓,一般的女人是很難做到的。再加上他在雨簷留下的腳印,雖然難以辨別,而且也無法作為證據。但從鞋的尺碼和型號裡看,還是能推斷出他的性別的。另外,他的身高也是性別上的佐證。那個射擊口有一米五高,就射擊的角度而言,他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

    尺碼和型號,再加上身高,這就足以判斷出他的性別一米七五的女人雖然並不少見,但有那麼大的腳,那可就很少見了。」

    易楚聽完,忍不住鼓掌,說道:「厲害,厲害……」

    應小蝶說道:「厲害的可不是我,這都是葉眉的發現呢。」

    葉眉在一旁喝著蓮子羹,笑道:「甭謙虛,功課誰都會做,但最後做總結可不是我……」

    兩個女人在這邊謙虛著,易楚卻忍不住問道:「身高和性別都有了,那年齡和左撇子又是怎麼推斷出來的呢?」

    應小蝶解釋道:「年齡的推斷嘛,沒有什麼理論根據。算是我的一個假設。你知道地,我在做推理的時候,喜歡先將人物的整體『塑造』出來。然後再根據整體去推斷細節。首先,這個人地行動能力並不強,但能順著水管爬上三樓,我想年齡應該不會太大。另外,說到這個問題,就必須先說說他的身份。」

    微微一頓,她拿起現場做的記錄說道:「我找江陵分局的同志瞭解過了,關於這次酒會,市政府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並且一直是由陳致遠在負責這件事情。而我們都知道,兇手事先在這裡做了準備。這就說明他對這件事情很瞭解,並且很瞭解具體的流程。所以,我判斷他有可能就是政府的工作人員,而且和陳致遠也很熟悉。否則的話,他很難做到『對症下藥』。要知道。即使是江陵分局的同志和酒店負責酒會的人,都不知道陳致遠將會把自己的臨時辦公室設置在這裡。另外,我瞭解過了。窗後地停車場是專用的。專門停放掛有政府牌照的車子。閒雜人等,是無法自由進出的。」

    易楚稍一琢磨,便點頭道:「沒錯,就這些跡象來看,這傢伙十有八九就是內部的人了。不過,他地身份和年齡有什麼關係?」

    應小蝶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喜歡根據整體去推斷細節。身份、性別以及能力身高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結論後,我覺得兇手的年齡應該就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說到這裡,她做了個鬼臉,又道:「我甚至還認為他戴著一付眼鏡呢。你不覺得。這很符合一個政府公務員地形象嗎?」

    易楚笑道:「呵呵,唯心了點,但確實有道理。」

    微微一頓。又道:「最後一個問題,那個左撇子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應小蝶笑而不語。將手中的現場方位圖遞給了易楚。

    易楚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卻依舊是一頭霧水。

    應小蝶看著他迷惑的樣子,指了指射擊口的方位,笑道:「再看仔細點……」

    易楚瞪大眼睛去瞧,看了半天,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原來如此!」

    這張現場方位圖畫的很潦草,但每個物體、包括屍體之間的間距卻很清楚的註明了。

    射擊口在玻璃窗的右側,距離實心牆壁只有半米的距離。

    在這個方位,要想在三樓不足半米地雨簷上開槍,就必須要考慮到手槍擊發時的後坐力。

    如果是右手開槍,那麼左手就必須要抓牢某個可以穩住身體的東西。否則,手槍地後坐力極有可能將兇手推向空中。並且,沒有一個平穩的支點,射擊地精度也難以得到保證。而實際上,玻璃牆的左側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可供穩住身體的附著物。

    但如果兇手是個左撇子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左手開槍,而右側半米的地方就是水管,只要牢牢抓住,很容易就能克服後坐力的不利因素。同時,射擊的的準度也能得到保證。

    綜上所述,兇手如果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那麼,他必然就是一個左撇子。

    而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來看,很難想像兇手會是個職業殺手,這一點,李德生早已下了定論。

    李德生悠悠的說道:「兇手是個左撇子應該沒有任何的疑問,因為在那種特殊的環境下,就連老刁他們,也未必能一槍擊中陳致遠的心臟。順便說一句,這傢伙雖然是個菜鳥,但定點射擊還算馬虎。應該是有點經驗……我建議,你們不妨去寧南的幾個靶場找找線索。」

    說完這話,他站起來舉著手裡的一碗羹湯,笑著對應小蝶說道:「來,應神探,謝謝你給我老李上了一課。咱們以湯代酒,我敬你一碗。嘿,術業有專攻,不服可不行。本想在老闆娘面前充個大個,誰知道小蝶一來,我這個假專家立馬就現了形。」
hte 發表於 2009-4-26 19:37
【157】神奇的神探
組的人趕到酒店後,基本就沒易楚什麼事情了。

    看著應小蝶和葉眉忙著勘查現場,易楚有些奇怪,怎麼不見了麥子?

    李德生依然忙裡忙外的幫著三組的人瞭解現場,作為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他很好的起到了『鋪墊』的作用。忙而不亂的現場已經容納不下易楚這樣的閒人,他很識趣的離開了休息室。來到大廳時,已經沒有什麼客人,正想著喬丹的時候,單子文走了過來。

    「阿楚,你們已經忙完了嗎?」

    易楚笑道:「早得很呢,老李和三組的人還在裡面,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出來走走。對了,單大哥,喬丹呢。」

    單子文呵呵笑道:「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情的……我剛才打了個電話回去,恰好老太太在我那,知道這裡發生了命案,急的不行,讓老蕭過來把喬丹接走了。走的時候,喬丹非要給你打電話,我怕打擾你,就直接過來告訴你一聲。」

    易楚心裡那個汗啊……這老太太,也忒小題大做了吧?

    單子文看出易楚的心思,笑道:「老人嘛,都這樣。說真的,阿楚,我可是很嫉妒你啊。當年我媳婦生阿飆的時候,老太太都沒這麼緊張過。」

    易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客氣兩句吧,那是矯情。處之泰然吧,則是驕情。想來想去,也只好苦笑。單子文見他尷尬,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可不是吃你的醋啊,這叫什麼來著……這就叫緣分。老太太寵你。那是因為你是燕老先生的徒弟,是燕門唯一地傳承者。可喬丹呢,倒不是什麼愛屋及烏。而是實實在在的順了老太太的眼。前幾天我去種桃小園看老太太,她老人家一句話沒問你,倒是緊催著我接喬丹去園子裡玩。你說,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呢?」

    易楚笑了笑,心想,阿喬那丫頭就是九尾狐轉地世,嘴甜心巧,自然是老少通殺。

    說完了喬丹,單子文拉著易楚來到大廳的一角,看著樓上的休息室。低聲說道:「阿楚,裡面有沒有什麼眉目了?」

    易楚搖了搖頭,說道:「兇手倒是在現場留下些線索,但離破案還早的很呢。」

    單子文嘖嘖說道:「真是牛啊,誰這麼大膽子。居然連市長秘書都敢殺!」微微一頓,又道:「咱們自家人說自家人的話,阿楚。你覺得這會是什麼性質的?是情殺,還是……是官場上的事情?」

    易楚反問道:「陳致遠這人平時沾花惹草嗎?」

    單子文稍稍沉吟後答道:「這倒沒聽說過,不過早些年好像在生活上面出現過一些問題,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易楚知道單子文說的是蔡琳的事情,便道:「這麼說,他這人還是挺潔身自愛地嘍?」

    單子文點頭道:「算是吧,現在這年頭,當官的有幾個不養二房啊?像他這樣有前途、而且又年輕的人,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說起來,這也算是鬍子蘭的功勞吧。據我所知。鬍子蘭差不多能歸於清官那一類,生活作風也不錯,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緋聞。自身正。身邊的人自然也不會太差。包括陳致遠在內,在鬍子蘭身邊工作地人。品行都還不錯。」

    易楚聞言,不由一怔。

    在他看來,陳致遠遠遠算不上什麼好人,而因為南學亮的緣故,鬍子蘭的為人,更是要打上一個大大地問號。而現在看來,自己的印象與別人的印象似乎有了點出入……當然,現實依然是存在的,易楚並沒有因為單子文的話,而改變對鬍子蘭的看法。這最多只能說明,鬍子蘭也好,陳致遠也罷,這些人的表面工作做的還是挺不錯的。

    單子文彷彿看穿了易楚的心思,很詭秘地一笑,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是永遠也看不清真相的。現在地官員比猴都精。以前是亂伸手,現在呢,卻是只吃一條線。一口下去,連孫子的養老錢都有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真正做到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易楚笑了笑,說道:「單大哥,你這條船上坐地又是誰呢?」

    單子文一怔,隨即大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反正是不能讓你知道。」

    身為商人,單子文肯定也會用金錢養著某些官老爺,這本就是一個路人皆知的道理,而且也是種『現象』。

    易楚也只是隨口一問,他還沒有正義到要以一己之力使天下清的程度。

    單子文拍了拍易楚的肩膀,說道:「對了,阿楚,我在二樓的包廂裡給你們準備了一點夜宵,等會忙完了

    大家過去吧。另外告訴老李,他要的老白干我專門了。」

    易楚笑道:「單大哥,讓你費心了。」

    單子文一揚眉:「什麼話……老弟,我不是說過了嗎,只要你願意,你就是這裡的大當家。千萬不要客氣啊。我已經讓我的秘書等在包廂裡,有什麼需要你直接吩咐他就行了。本來我倒是想陪你和老李喝一杯的。但我還得陪客人,實在走不開啊。」

    單子文走後,易楚在大廳坐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終於見到李德生等人走了下來。

    他迎上去,問道:「都忙完了?」

    應小蝶點頭道:「算是忙完了吧,後面的事情由其他人負責。」

    易楚又問:「有什麼新發現沒有?」

    應小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新線索……不過就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東西來看,我和李大哥的推論有點出入。」

    易楚剛要問什麼地方有出入,蔣蘭卻走了過來,說道:「小蝶,你們趕緊回局裡把手頭的線索匯總。然後寫一份現場的調查報告,另外,下一步的偵破計劃也要及早地擬定。我現在去見胡市長。先把這裡的情況匯報一下。我估計,最多明天早上,市裡的領導就需要你地報告和計劃。」

    應小蝶點了點頭,輕輕的揉著太陽穴,神色有些疲倦。

    易楚見狀,便心疼起來,說道:「不用回局裡了,我讓單子文安排一下,就在這裡辦公吧。對了,他已經準備了夜宵。我們先過去吃一點。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他鬍子蘭一句話說來簡單,倒是累死了下面當差的。走吧,小蝶,讓那些官老爺等著,吃飽喝足再給他們幹活。」

    蔣蘭苦笑:「你呀……難怪局裡的女孩子對你的印象都很好。還真是會心疼人啊。好吧,好吧,就依你。」

    她這句話恰是說者無意。但應小蝶聽在耳朵裡,心裡便有些尷尬。

    易楚卻混不在意,笑道:「女人嘛,就是用來疼的。就像老李,他不疼老闆娘你嗎?」

    這句話的歧義更大,無形中,就將應小蝶和老闆娘一樣,劃成了女友那一類。

    應小蝶面紅耳赤,偏生又不好開口。

    好在這種場合下,所有的人心思都不在這上面。蔣蘭和李德生都沒有在意。

    又叮囑了幾句後,蔣蘭便離開了大廳。

    去二樓吃夜宵的時候,李德生有些悶悶不樂。

    易楚心裡奇怪。便問道:「怎麼了,老李。」

    李德生說道:「唉。受刺激了。」

    應小蝶在一旁笑道:「李大哥,我的推斷是建立在你地推斷之上的,總體是吻合的,只有一點小小的分歧,用不著這樣吧?」

    易楚問道:「什麼分歧,是不是你剛才說的那點小『出入』?」

    應小蝶點頭道:「嗯……李大哥推斷兇手是個蹩腳地殺手。但我覺得,就現場的勘查來看,應該說兇手是個智慧型的罪犯。或許他在行動上力有不逮,但整個環節卻是絲絲入扣,用頭腦彌補了他行動能力上地欠缺。比如幕布後的射擊口,又比如控制開關上的手腳,都能說明這個問題。」

    幾人邊走邊說,來到了二樓的包廂。

    單子文的秘書早已等在那裡,見狀,立刻讓人開始上菜。

    人多的時候,不好討論案情,等服務員撤走之後,易楚便接著前面的話題問了下去。

    「你剛才說的那些,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啊……」

    易楚話音剛落,李德生便嗤笑道:「你個菜鳥知道什麼?告訴你吧,咱們的應神探就這麼隨便的走了走,就已經給兇手畫了張像。」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兇手應為男性,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很有可能是左撇子。具體地身份,應該是政府工作人員,並且與陳致遠相熟。」

    李德生得意的笑著,彷彿這些推斷都是他做出來似的。

    易楚聽地目瞪口呆,也不理會李德生,直接問應小蝶道:「你是怎麼推出來的?」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我地這些推斷並不一定正確,但就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首先說他的性別,雖然我判斷這人行動能力不強,但這是相對於經過訓練的人來說的。順著一根水管爬上三樓,一般的女人是很難做到的。再加上他在雨簷留下的腳印,雖然難以辨別,而且也無法作為證據。但從鞋的尺碼和型號裡看,還是能推斷出他的性別的。另外,他的身高也是性別上的佐證。那個射擊口有一米五高,就射擊的角度而言,他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

    尺碼和型號,再加上身高,這就足以判斷出他的性別一米七五的女人雖然並不少見,但有那麼大的腳,那可就很少見了。」

    易楚聽完,忍不住鼓掌,說道:「厲害,厲害……」

    應小蝶說道:「厲害的可不是我,這都是葉眉的發現呢。」

    葉眉在一旁喝著蓮子羹,笑道:「甭謙虛,功課誰都會做,但最後做總結可不是我……」

    兩個女人在這邊謙虛著,易楚卻忍不住問道:「身高和性別都有了,那年齡和左撇子又是怎麼推斷出來的呢?」

    應小蝶解釋道:「年齡的推斷嘛,沒有什麼理論根據。算是我的一個假設。你知道地,我在做推理的時候,喜歡先將人物的整體『塑造』出來。然後再根據整體去推斷細節。首先,這個人地行動能力並不強,但能順著水管爬上三樓,我想年齡應該不會太大。另外,說到這個問題,就必須先說說他的身份。」

    微微一頓,她拿起現場做的記錄說道:「我找江陵分局的同志瞭解過了,關於這次酒會,市政府很早就開始做準備。並且一直是由陳致遠在負責這件事情。而我們都知道,兇手事先在這裡做了準備。這就說明他對這件事情很瞭解,並且很瞭解具體的流程。所以,我判斷他有可能就是政府的工作人員,而且和陳致遠也很熟悉。否則的話,他很難做到『對症下藥』。要知道。即使是江陵分局的同志和酒店負責酒會的人,都不知道陳致遠將會把自己的臨時辦公室設置在這裡。另外,我瞭解過了。窗後地停車場是專用的。專門停放掛有政府牌照的車子。閒雜人等,是無法自由進出的。」

    易楚稍一琢磨,便點頭道:「沒錯,就這些跡象來看,這傢伙十有八九就是內部的人了。不過,他地身份和年齡有什麼關係?」

    應小蝶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喜歡根據整體去推斷細節。身份、性別以及能力身高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結論後,我覺得兇手的年齡應該就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說到這裡,她做了個鬼臉,又道:「我甚至還認為他戴著一付眼鏡呢。你不覺得。這很符合一個政府公務員地形象嗎?」

    易楚笑道:「呵呵,唯心了點,但確實有道理。」

    微微一頓。又道:「最後一個問題,那個左撇子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應小蝶笑而不語。將手中的現場方位圖遞給了易楚。

    易楚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卻依舊是一頭霧水。

    應小蝶看著他迷惑的樣子,指了指射擊口的方位,笑道:「再看仔細點……」

    易楚瞪大眼睛去瞧,看了半天,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原來如此!」

    這張現場方位圖畫的很潦草,但每個物體、包括屍體之間的間距卻很清楚的註明了。

    射擊口在玻璃窗的右側,距離實心牆壁只有半米的距離。

    在這個方位,要想在三樓不足半米地雨簷上開槍,就必須要考慮到手槍擊發時的後坐力。

    如果是右手開槍,那麼左手就必須要抓牢某個可以穩住身體的東西。否則,手槍地後坐力極有可能將兇手推向空中。並且,沒有一個平穩的支點,射擊地精度也難以得到保證。而實際上,玻璃牆的左側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可供穩住身體的附著物。

    但如果兇手是個左撇子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左手開槍,而右側半米的地方就是水管,只要牢牢抓住,很容易就能克服後坐力的不利因素。同時,射擊的的準度也能得到保證。

    綜上所述,兇手如果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那麼,他必然就是一個左撇子。

    而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來看,很難想像兇手會是個職業殺手,這一點,李德生早已下了定論。

    李德生悠悠的說道:「兇手是個左撇子應該沒有任何的疑問,因為在那種特殊的環境下,就連老刁他們,也未必能一槍擊中陳致遠的心臟。順便說一句,這傢伙雖然是個菜鳥,但定點射擊還算馬虎。應該是有點經驗……我建議,你們不妨去寧南的幾個靶場找找線索。」

    說完這話,他站起來舉著手裡的一碗羹湯,笑著對應小蝶說道:「來,應神探,謝謝你給我老李上了一課。咱們以湯代酒,我敬你一碗。嘿,術業有專攻,不服可不行。本想在老闆娘面前充個大個,誰知道小蝶一來,我這個假專家立馬就現了形。」
hte 發表於 2009-4-26 19:48
【161】五個套套用一年
三組的辦案風格永遠都是那樣的讓人無奈。

    應小蝶遞交上去的報告,堪稱嚴謹、詳細,但熟知三組風格的蔣蘭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貓膩。整個報告要數據有數據,要圖示有圖示,包括現場所找到的線索,全部記錄在案。嚴格的說,這樣的一份報告,再挑剔的人也無法挑出其中的毛病。但蔣蘭實在是太瞭解自己的這個愛將了。報告確實很詳盡,但卻獨獨少最關鍵的東西,那就是應小蝶的總結。

    蔣蘭看著手中的報告,說道:「不錯,很詳盡,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能找出這麼多的線索,相信胡市長和市裡的領導對你的工作應該會感到滿意。不過……小蝶,這份報告上,是不是缺少了一點東西啊?」

    應小蝶眨了眨眼,說道:「沒有呀……昨天勘察現場的時候,蔣局也在現場,您覺得還少了些什麼呢?」

    蔣蘭瞪了一眼應小蝶,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個小丫頭,該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真是失敗啊。我堂堂一個局長,屬下辦案居然連我都瞞著。氣的我都想罵人了……」

    應小蝶笑瞇瞇的不說話。

    蔣蘭是個聰明人,從這份報告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微微一頓。她便問道:「小蝶,你告訴我,陳致遠的死是不是與他身邊地人有關?」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局長,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推斷,但你得答應我,除了這份報告之外,你不能向上面透露半個字。」

    蔣蘭哭笑不得,心想,真是要命啊。攤上這麼一個下屬,是我的不幸,還是我地幸運呢?

    歎了口氣,她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應小蝶見蔣蘭神色有些鬱悶,卻又笑道:「其實呢。我壓根就沒打算瞞著您。瞞也瞞不住啊,您只要一個電話,李大哥還不得竹筒倒豆子把我給賣了呀。我跟您開玩笑呢。局長,這種枉做小人的事情我可不幹。」

    蔣蘭瞪起眼,嗔道:「臭丫頭,真是沒大沒小,居然拿我開玩笑……還有,不許跟我提那個死胖子。」

    她嘴裡雖然嗔怪著,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應小蝶的風格向來是強硬的,現在能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說明她這個領導還不算失敗。能得到應小蝶的信任,這可是前任局長和老陳都無法做到的。當然。她心裡也很清楚,應小蝶對自己的信任,至少有一半要歸功於那個死胖子。哎。人啊……求地只是那一點點的緣分。無論是上級和下級,又或者是男人和女人。

    蔣蘭感歎的同時。應小蝶對應著手裡的報告,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沒有任何地驚奇,應小蝶這種神奇的推理能力,蔣蘭早已司空見慣。

    她輕輕的敲著桌面,沉吟道:「你地這種推斷確實不能上報,否則很容易就打草驚蛇。不過,這個案子事關重大,一味的隱瞞也不是事情啊。而且,得不到上級的支持,你們的工作也很難開展。你知道的,市政府的那些老爺們,可不是說查就能查的,總是要有些手續的。」

    應小蝶很乾脆的說道:「明查不行,那就來暗的。」

    蔣蘭一揚眉,說道:「你地意思是……」

    應小蝶眨了眨眼,笑道:「我的意思……局長真的不明白嗎?」

    蔣蘭只好苦笑,應小蝶地意思她能不明白嗎……警察不方便直接插手的事情,不是還有迅捷公司、還有易楚和李德生那對寶貝嗎?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沒在繼續這個話題。

    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一局之長,這種超越紀律之外的事情,默許就可以了,沒必要擺到桌面上來說。再則,說了也沒用,胖子和易楚做事向來詭異。比如楊程的事情,又比如南學亮的事情,如果是警方主辦的話,沒個一年半載的時間,絕對拿不下來。但這事落在迅捷公司手裡,三下五除二,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大的舉動,居然就輕易的拿下。

    這樣的行事風格,仔細想想,也唯有用詭異兩個字來形容。

    蔣蘭沉吟著,過了一會兒,又道:「對了,小蝶,這個案子在時間上肯定是有限制的。領導那邊,我可以拖一段時間,但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畢竟案子太敏感

    估計,能拖個一周的時間就已經是極限了……一個星給你這麼長的時間,你有沒有信心結束這個案子?」

    應小蝶肯定的說道:「我有把握……」

    微微一頓,她做了個鬼臉,笑嘻嘻的又道:「其實,局長您應該去問李大哥有沒有信心才對呢。」

    ……………………

    ……………………

    阿酒已經成了迅捷公司的一道風景線。因為他把掃地的範圍擴大到整個物業公司的門前,甚至還搶佔了一部分屬於清潔工的『領地』。當然,對於這種赤裸裸的侵略行為,失去部分領地的楊大媽表示了由衷的歡迎。並且還打算將自己還在讀大學的小閨女介紹給阿酒……

    短短幾天的時間,阿酒在花園小區混的風生水起。

    大清早,易楚站在公司的門前,看著自己的這位便宜徒弟勤奮的工作著……

    阿酒扭著屁股,哼著小調。自得其樂,渾然不覺師父就在身後。

    易楚歎了口氣,心想。這塊狗皮膏藥要粘著自己到什麼時候呢?

    一招秋風掃落葉後,阿酒完成了早晨地工作。

    回轉身,見易楚在自己的身後,略略一怔後,隨即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叫了聲師父。

    易楚摸著鼻子,說道:「你能不能別叫我師父了,我聽著彆扭。」

    阿酒正色道:「這可不行,頭可斷,血可流,輩分不能亂……」

    易楚急忙打斷了他地話。心說這話我聽著耳熟,單飆那小子好像也這麼說過來著。唉,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麼德,到了這輩子,輩份蹭蹭的往上漲。真是邪了門……

    阿酒一指前方的花壇和小廣場。豪氣干雲的說道:「師父,我想好了,從明天起。那些地方我也包了圓。」

    易楚忍不住笑道:「你還真打算娶楊大媽家的閨女啊?」

    阿酒笑嘻嘻的說道:「一切都聽師父的……順便問一句,楊大媽家的閨女漂亮嗎?」

    易楚眨了眨眼,說道:「那得看你的審美觀了,你要是覺得李德生同志看著挺順眼的,我估計這門親事基本沒什麼問題。」

    阿酒嚇了一跳:「我靠,感情是個胖妞啊。算了,師父,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易楚心中好笑……其實,楊大媽家地閨女還真就是個小美女。但阿酒是什麼人,他這個當師父的。心裡再清楚不過。萬一真的給這傢伙粘上了,楊家的小美女這輩子也就算毀了。

    扯完了閒篇後,易楚說道:「對了。阿酒,有件事情一直沒問你。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大名是什麼呢。我聽老賈說。你應該是胡家地弟子吧?」

    阿酒回答道:「對,我是南派胡家的人。」

    易楚繼續問道:「大名呢?」

    阿酒忽然有了些扭捏,期期艾艾的不肯說。

    易楚奇道:「你臉紅什麼啊,不就是問你地名字嗎……不方便說嗎?」

    阿酒嘿嘿的笑著:「師父既然問了,我這做徒弟的就肯定得說。可是師父你得答應我,我說了之後,你不許笑我。」

    易楚心中好奇,便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阿酒摸著腦袋,很扭捏的說道:「我叫胡天。」

    易楚一怔,心說,這個名字很正常啊,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還認識一個做編輯的傢伙,姓胡名說、字八道,人家都沒不好意思,你害的是哪門子羞?他心裡這麼想著,嘴上便問了出來。

    阿酒歎了口氣,說道:「師父,您別忘了,我還有個雙胞胎的弟弟。」

    「那又怎麼了?」易楚一頭霧水,心說胡天這名字跟你的弟弟又有什麼相干?

    但一轉念,他忽然想明白了其中地道理,忍不住大笑起來,又道:「你弟弟該不會是叫胡地吧?哈哈,胡天胡地,太有意思了。我說阿酒,你父親可真是個妙人。居然能想出這麼有特色的名字來。真真的妙人啊,佩服,佩服……」

    阿酒怒道:「師父,說好了你不許笑我地。」

    易楚忍住笑,說道:「行,行,我不笑了……」

    嘴上說著不笑,但看著阿酒那漲紅了臉的模樣,易楚仍是忍不住大笑了三聲。

    他地笑聲引來了雷氏兄弟,倆兄弟知道原委後,相視一眼,心中暗道,還是咱爹英明啊。小文小武,多厚道的名字啊……

    說話間,李德生夾著皮包急匆匆的從裡面走出來,看見眾人直接無視,低著頭就往汽車上鑽。

    易楚急道:「老李,你去哪裡?」

    李德生苦著臉說道:「還能去哪裡,三組唄……老闆娘抓了我的壯丁,要我每天按時報道。遲到半分鐘,這個月的月獎就沒了。」

    易楚鄙

    「瞧你那點出息,真是給我丟人,見人千萬別說你認啊……」話未說完,卻是一怔,又道:「等等,你什麼時候在警局領工資了啊,還有獎金?」

    李德生得意的笑道:「我這種層次的人,會在乎幾個小錢嘛?告訴你吧,我說的月獎是老闆娘私人的獎勵。好了好了,小孩子家家地。大人的事情你就別多問了。說了你也不懂啊……」

    易楚自然明白胖子話裡那層曖昧的含義,大呼小叫道:「我靠,胖子你牛大了啊。去吧。去吧……兄弟我祝你精盡人亡、春夢無痕啊。」

    胖子一拱手,豪氣萬丈道:「承兄弟吉言,不破樓蘭誓不還,某家這便去了!」

    易楚賊兮兮地笑著:「慢走不送……記住啊,拐角的一家小店有便宜的套套賣,一塊錢五個,夠你用一年半載的了。」

    ……………………

    ……………………

    李德生走後,易楚也準備出門。

    喬丹還在種桃小園裡,老太太不知怎地曉得了她要去天空台的事情,正發著脾氣。說那工作太危險。當然,老太太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也不打算干涉喬丹的自由。不過,不干涉不代表不作為。這時候正策劃著給喬丹準備一個保鏢團隊……據喬丹打來電話說,這個保鏢團隊即便比不上總統級,那也是部長級的。真要是讓老太太得逞。喬大小姐以後基本就沒了自由。

    易楚接到電話後,唯有歎氣。一想到以後跟喬大小姐在床上XXOO的時候,門外卻站在兩個彪形大漢。他便不寒而慄。天啊,咱家的這位老太太,到底是那位大仙下地凡啊……

    李德生去了警局報道,易楚環顧左右,這才發現,沒了專用司機還真不方便。

    他看著阿酒……心想,和老太太的關係暫時還不能讓這小子知道,算了,我還是另找司機吧。實在不行,我就打車去。

    阿酒見他意欲出門。卻道:「師父,您要出門嗎?」

    易楚點頭道:「你有事情?」

    阿酒說道:「師父,您忘了嗎。小色今天要來寧南……」微微一頓。又低聲道:「還帶著南學亮……師父,您給個主意吧。南學亮該怎麼處理?」

    易楚一皺眉。問道:「南學亮肚子裡的話都問出來了?」

    阿酒說道:「小色說,該問的他都問了,但具體的內容……他卻不肯告訴我。」

    易楚奇道:「為什麼?」

    阿酒臉色有些黯然,說道:「該怎麼說呢……我和小色從小到大一直都沒分開過,而且過地都是自由自在的日子。對於我現在的選擇,他不是很理解,所以,想找我先問個明白。」

    易楚問道:「你現在後悔當初地選擇了?」

    阿酒一揚眉:「怎麼可能?我還打算把小色也介紹給師父呢……」

    易楚已是麻木,債多不爛,虱多不癢。收了一個徒弟,還在乎兩個嗎?

    他稍稍沉吟,一拍阿酒的肩膀,說道:「去吧,先和小色好好的談談。至於南學亮嘛……等你們兄弟談完後再說。反正我也沒打算養著他,最後還是得交給警方。」

    阿酒點了點頭,說道:「行,那我就先去了。」

    等阿酒走後,易楚撥通了李德生的電話,讓他告訴三組的人,做好準備,隨時接收南學亮。

    當然,到底如何的去接收,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接收,這都需要時間去斟酌。

    南學亮被小色控制後,二十四小時一過,他的家屬就向當地警方報了案。現在的南學亮,絕對是個燙手的山芋,怎樣讓他毫無破綻地落到警方手裡,怎麼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這都需要時間去斟酌,然後想出一個穩妥的方法來。

    易楚知道,自己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行事,可以只追求結果,而忽略過程。並且無需向任何人解釋什麼。但是,三組的人畢竟頭上還頂著國徽。無論大案小案,最終都要以文字地形式落實在報告上、檔案上。而且還必須要經得住時間的檢驗……所以,在南學亮這件事情上,就不能不謹慎。

    他可不想因為某些細節的疏忽,讓三組背上一個『警匪勾結』的罪名。

    李德生接到易楚的電話後,也是有些費思量。

    他比易楚的經驗更為豐富,他現在考慮的並不是怎麼才能讓三組合情合理的去『接收』南學亮。而是考慮著,南學亮是條不折不扣的大魚,現在就讓他浮出水面,是不是太早了點?畢竟,陳致遠剛死,誰又敢保證,他的死和南學亮沒有任何的關聯呢?
hte 發表於 2009-4-26 19:53
【162】造人計劃
楚正打電話叫出租車的時候,高宗棠晃晃悠悠的走了

    「怎麼著,專用的車伕不見了?」

    易楚笑道:「被老闆娘抓了壯丁,估計這幾天見不著影子了。」

    高宗棠笑道:「去哪裡,我送你。」

    易楚奇道:「你和小武他們不是正忙一個單子嗎?」

    自打陸常林來公司後,將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大業務雖然沒接著,但小單子倒是一樁接一樁的。當然,所謂的『小單子』是相對於白家那件案子來說的。這些單子的酬金雖然上不了百萬,但一單下來,幾萬乃至十來萬還是有的。再加上高宗棠等人已經適應了城市的生活,做起事情來便格外的爽利。別的公司拿不下的單子,他們往往幾天的時間就能替僱主解決。行事時,風格彪悍、利落,深受僱主的好評。付起酬金來,也是格外的爽快。

    今天,恰是得了一個空閒,但高宗棠這樣的人,終究是閒不下來的……

    「今天沒什麼事情,去哪裡你說吧……」高宗棠笑道:「話說來公司這麼久,還沒為你這個老闆開過車,今天就算是拍你一回馬屁了。」

    易楚笑道:「那感情好,今天我要去看老太太,送我去種桃小園吧。」

    高宗棠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去準備車。

    易楚一拍腦袋,說道:「對了,老高,開那輛麵包車。」

    高宗棠奇道:「咱不是有小車嗎?」

    易楚笑道:「我上次答應過小言,領她去種桃小園玩。她腿腳不便,總呆在家裡也不是個事情,帶她去散散心。」

    高宗棠點頭道:「行。你先去叫她,我把車直接開到樓下等你。」

    易楚回到春苑閣,謝言正收拾著食材。準備著今天的午飯。見了易楚,便笑道:「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呢。」

    易楚苦笑道:「我這人做的可真失敗,在你們眼裡,難道我除了吃和睡就不能做點其他地事情嗎?」

    謝言笑道:「開玩笑呢……易大哥,千萬別生氣啊。」

    易楚笑道:「放心吧,我不生氣。要是生氣的話,早被麥子和喬丹氣死了,且輪不著你呢。」微微一頓,便道:「好了,別收拾了。換身衣服,我領你去一個地方。」

    謝言有些猶豫,說道:「可是……我還得給麥子她們做飯呢?」她只擔心麥子吃不上午飯,卻沒有問易楚領自己去什麼地方。在她看來,易楚是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這些都不重要。她堅信著,假如連易楚也是個人販子地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易楚撇撇嘴,說道:「瞧你把她們慣的……走吧走吧,咱不伺候了,讓她們餓肚子去吧。」

    謝言依舊猶豫著:「那我至少得打個電話啊……」

    易楚無奈,搖著頭說道:「你去換衣服,打電話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謝言點了點頭,總算是答應了。

    易楚第一個打的是麥子的電話,但奇怪的是,這丫頭居然關了機。他這時才想起來,麥大警官好像有兩天沒見著了。奇了怪。這丫頭難道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

    他撥通了應小蝶的電話,告訴她自己領謝言去種桃小園散心,順便又問了問麥子的下落。

    應小蝶也有些苦惱。說道:「這丫頭兩天沒回來了,不過事先跟我請了假……我現在打她電話也打不通呢。」

    易楚奇道:「她請假的時候沒說具體地原因嗎?」

    應小蝶說道:「我問了。她不肯說呢。你知道的,幹我們這行的,沒日沒夜的,且累著呢。麥子又拚命,有假也不肯休息,難得主動請一次假,我也就沒多問。」

    咦,這丫頭……居然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易楚搖頭掛了電話。

    對於麥子,他是一點都不擔心地。這種BUG級的人才,無論去什麼地方,都只有她禍害別人的份。別人想佔她地便宜,那是連門都沒有。再則,跟著李德生一段時間後,麥子現在的身手是一日千里。就連胖子這麼挑剔的人都是感慨萬千,說難怪這丫頭被別人叫做『拚命的麥子』。工作拚命,抓壞人拚命,救火救難也拚命,訓練的時候,就更不用提了。有了這種拚命的態度……當真應了那句老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拚命人啊。

    謝言換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問道:「易大哥,我們要去多久啊?」

    易楚笑道:「這得看你的心情了,要是願意,住在那裡都行。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種桃小園嗎,今天咱們就去那裡。」

    謝言吐了吐舌頭,笑道:「那可是

    的地方,我能看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下樓的時候,易楚照例是抱起了謝言,然後又再次上樓,將她地輪椅也搬了下去。

    謝言也習慣了這樣的舉動,很溫柔的挽著易楚地脖子,沒有絲毫的拘謹。

    對於她來說,這段時日子是人生中最快樂地一段時光。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話用在她身上,再貼切不過。惡人相逼,醫館被毀,曾經幾何時,她甚至想到了自殺。只是因為捨不得謝蛋蛋,這才逼著自己放棄這種危險的念頭。但她真的是沒有想到,因為易楚的出現,整個人生居然在這種絕境中忽然拐了一個彎……一個通向幸福生活的彎!

    從胖姐家來到春苑閣後,她不僅認識了許多的人,而且也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失落已久的友情和親情。每個人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同情和憐憫,有的只是鼓勵和隨和。謝言很享受這樣的氛圍,如果不是身下的輪椅,她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是個殘疾人。

    還有她最掛念地醫館和孤兒院。也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據李大哥說,南雲集團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到那時。醫館不僅可以重建,而且還可以擴大規模。因為他地一個朋友,對中醫這種子民獨有的醫學體系很感興趣,並且願意為此投入資金。醫館的事情有了眉目,孤兒院那邊也沒耽擱。前段日子,迅捷公司那位沒見過面的賈先生就捐了一筆二十多萬的款子,將孤兒院的危房翻修一新。另外,據李大哥說,他認識幾個熱心的企業家朋友,聽說了這件事情後。準備慷慨解囊,要讓孤兒院徹底的舊貌換新顏……

    而最讓謝言高興的是,謝蛋蛋在南山訓練基地呆了一段時間後,不僅徹底的擺脫了心魔,而且比以前更加地開朗活潑。另外。恢復之後的謝蛋蛋,身上還多了一些少年人身上難以看到的沉穩、厚重。謝言不知道這小光頭究竟經歷了一些什麼,問他也肯不多說。只是告訴謝言,長大後,他要做李教官和刁教官那樣的人……

    這樣的際遇,彷彿是在夢裡。

    每天晚上睡覺地時候,謝言總要掐一下自己的臉蛋,對自己說,這不是夢,這真的不是夢……

    ……………………

    ……………………

    到了種桃小園後,得知謝言也來了,喬丹便藉機從老太太地身邊溜了出來。

    見了易楚。喬大小姐氣不打一處來,用拳頭拚命的打著易楚的胸膛,恨恨說道:「都是你。都是你……」

    易楚奇了怪,我什麼地方又招惹了你。真是莫名其妙。

    謝言一旁笑吟吟的看著,眼光裡多少有些羨慕。

    喬丹打了幾拳後,長長的吸了口氣,很陶醉的說道:「好了,這下痛快了……」說完這話,她接過謝言的輪椅,笑道:「小言,咱不理這傢伙,我領你去湖心看魚。」

    易楚忍不住都想罵娘了,臭婆娘,打了老公就想溜嗎?

    他一聲斷喝:「姓喬的,你給我站住。」

    喬丹笑吟吟的轉過身,說道:「幹嘛呀,想吃人啊?」

    易楚氣憤道:「你憑什麼打我?老公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地打的,氣死我了……都什麼世道啊,咋的就不講三從四德和五講四美了呢?」

    喬丹一頓腳,嗔道:「打你都是輕地,你自己看看吧,我都快成囚犯了……」

    這丫頭一努嘴,示意易楚往後看。

    易楚轉身看去,立刻嚇了一跳。

    在他身後大約二十來米的地方,在那些假山下,樹林中,十來個疑似黑社會地彪形大漢正警惕的注視著喬丹的周圍……

    他轉過身,看著喬丹愣愣的問道:「這都是老太太給你安排的?」

    喬丹歎了口氣,說道:「這還是少的呢,早上我說要去上班,結果剛出門就發現,後面居然跟了五六輛車……天啊,我還敢去上班嗎,被同事們見到了,還不得把我當外星人看啊。沒辦法,只好打電話請了一天的假。」

    易楚也歎了口氣,說道:「喬丹同志,雖然我很同情你,但在這件事情上,我是無辜的啊。你不敢反對那個封建老太太,卻拿我來出氣,這實在是很沒道理嘛。」

    喬丹笑瞇瞇的說道:「誰叫你是我老公,你媳婦兒受了委屈,不拿你出氣拿誰出氣?」微微一頓,她眨著眼睛,裝出扭捏的樣子,說道:「我要是去找別人出氣,你……你願意嗎?」

    「你敢……」易楚虎目圓睜,散出王霸之氣,又道:「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我的眼裡只有你,我的胸膛是你永遠的港灣……姥姥,哪個不要命的傢伙,

    膛給你靠!」

    這兩人當著謝言的面打情罵俏,還互拋媚眼,謝言便是個面人,也是承受不了。她堵住耳朵,漲紅了臉:「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一個去玩就好了……」

    喬丹咯咯的笑道:「傻丫頭,他這是故意在逗你玩呢。」

    易楚也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是怕你在這裡拘束嗎……呵呵,剛才是不是很噁心啊?」

    謝言是個老實胚子,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嗯……差點就吐了呢。」

    易楚哈哈大笑:「真失敗。看來我的演技還得磨練啊。」

    三人笑了一回,喬丹說道:「好了,阿楚。你去看老太太吧,我陪著小言。」

    易楚點了點頭,剛要走,卻又被喬丹叫住。

    喬丹道:「等等,阿楚……見了老太太后千萬要乖一點,別跟她老人家擰著干,知道嗎?」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我倒是想乖一點,但瞧她這架勢,我怕是乖不起來啊。」

    喬丹笑道:「其實我們都明白。她老人家是拿我故意擠兌你呢……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為了你好呀。千不念,萬不念,就念在她老人家對你的這一片苦心上,你也得乖一點。」

    易楚摸了摸鼻子。說道:「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我已經想好了,不管老太太葫蘆裡賣地是什麼藥。今天我一定要問個明白。否則的話,任由她這麼折騰下去,總有一天我要去看心理醫生。」

    ……………………

    ……………………

    見到老太太的時候,她老人家正在葡萄架下很悠閒地喝著茶。

    直到易楚在她面前坐下,她都沒抬眼看一下。

    易楚知道這老太太是故意的,便笑道:「阿姑,我來看你了。」

    老太太眼不睜,眉不揚,全當沒有聽見。

    易楚聳了聳肩,自言自語的說道:「阿姑睡著了嗎……算了。既然睡著了,我就不打擾了。見了面,這孝心也就算盡了。得吶。咱打道回府吧。」

    他站起身來,作勢欲走。

    老太太哼了一聲。說道:「臭小子,你成心的是不是?」

    易楚嘿嘿的笑著:「阿姑,擺明了是你不想理我,怎麼反倒說我是成心的了?」

    燕姨睜開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知道來看我啊……你自己說說,你都多久沒來了?」

    易楚討好的笑著:「我這不是忙嘛。」

    老太太嗔道:「忙你個大頭鬼……當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呀,整天沒個正形,事情都讓你那些朋友做了。你呀,也就是一個游手好閒的公子哥。」

    易楚嘟囓道:「您老人家當然知道,都在我身邊安了倆釘子……」

    老太太一瞪眼,說道:「不服氣是嗎?我就在你身邊安釘子了,你能怎樣?」

    易楚歎了口氣,重新坐下,說道:「阿姑,我們可是說好了地,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您老人家德高望重,一言九鼎,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老太太忍不住笑道:「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

    易楚扳著手指頭說道:「我給你數著啊……第一,老蕭去我公司是不是您出的主意?第二,陸常林那個叛徒是不是您收買的?順便說一句,他也就值個千兒八百的,您老人家給活動經費時,千萬別給多了。」微微一頓,又道:「這兩根大釘子地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工作。您說,這是不是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老太太在躺椅上悠哉游哉地搖著,老神在在的說道:「繼續……你繼續說。」

    易楚一揚脖子,說道:「說就說,怕您啊……最可恨、也是最讓我不能容忍的,您老人家居然把我媳婦給變相的拘禁了起來。我真的是很想問一句,您老人家居心何在,是存心想讓我易家絕後嗎?」

    老太太一怔,急道:「等等,等等……瞧你這話說的,聽著我都襂的慌。趕緊的給我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想讓你易家絕後了?」

    易楚嬉皮笑臉的說道:「還不承認……我問您,您老人家讓十幾個彪形大漢跟著喬丹後面,吃喝拉撒都跟著,這不耽誤我的造人計劃嘛?我膽子小,門外有隻老鼠都睡不著覺,更何況幾個大活人了。」

    老太太被這沒皮沒臉地傢伙氣得笑了起來,一拍躺椅的扶手,嗔道:「臭小子,你這油嘴滑舌的都跟誰學地?」

    易楚很無辜的聳了聳肩,小聲嘀咕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我師父、您弟弟了……」
hte 發表於 2009-4-26 19:58
【163】皆大歡喜
飯是在葡萄架下吃的,幾碟小菜,栗面的小饅頭,再的粥,老太太吃的眉開眼笑,讚不絕口。這粥是喬丹讓謝言熬的……話說喬大小姐心思玲瓏,也摸透了老太太的脾氣。她知道,憑謝言的手藝,只需一鍋粥做引子,從此就會多一個喜愛她的人。雖說這裡面透著點投機取巧的意思,但也算是用心良苦。人立與世,終究是無法一個人獨行的。如謝言這樣的殘疾女孩,多一個喜愛她的人,尤其像老太太這樣的貴人,對她未來的道路,絕對是大有裨益。

    「我聽陸常林說過這女孩,很堅強,很善良……」老太太放下碗,笑瞇瞇的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把她帶來了,我更沒想到,這粥比我想像的還要好喝。」

    易楚在心裡免不了要鄙視一下老陸同志,臉上卻是一臉的笑容,說道:「阿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喝了這粥,您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啊?」

    老太太一撇嘴:「就知道你和阿喬那小丫頭沒安什麼好心,算計我是吧?」

    易楚沒皮沒臉的說道:「我這是在幫您積德行善呢……老陸那個叛徒沒跟您說嗎,謝言這些年來省吃儉用,連衣服都捨不得買,省出來的錢都捐給了一家孤兒院。」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行了,行了,該怎麼做還用不著你教我。待會讓那孩子來見我,我得留她多住幾天。別的先不說,我得跟她學學這熬粥的手藝。」微微一頓,她又道:「好了。這飯也吃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說點正經事了?」

    易楚來到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和老太太『攤牌』,話說到這份上,他就是想躲也躲不掉的。

    輕輕地歎了口氣。他說道:「阿姑,我知道您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我好。不過,您能不能先告訴我,您到底想讓我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燕姨微微地笑著,說道:「一個讓我可以安心離開這個世界的人。」

    易楚嚇了一跳,說道:「阿姑,你別嚇唬我啊。這麼大的帽子,我可承受不起,您也不怕壓折了我的腰啊?」

    老太太輕聲一笑,點頭道:「嗯……這話說的確實是有點早。好了。難得你肯坐在這裡聽我說這些,我也就不給你太大的壓力了。阿楚啊,你年紀也不小了,你不覺得,現在正是你創業的黃金年齡嗎?」

    易楚笑道:「阿姑。您別忘了我還有個公司,小是小了點,但好歹也是份事業吧?」

    老太太撇撇嘴:「那也叫公司嗎?」

    易楚笑道:「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阿姑,您可不能看不起我們這些低產階級。」

    老太太卻道:「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這個世上,只要是用雙手養活自己的人,都值得去尊重。但具體到你的那個公司……說實話,那純粹就是一個草台班子。」

    易楚正要辯解,老太太卻搖了搖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

    老太太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告訴我。你地那個小公司裡藏龍臥虎,各個都是高手。沒錯,這一點我承認。但惟其如此。才更顯的你們像一個草台班子。唉,一想到像李德生這樣的人才。居然窩在那樣的小公司裡,我真是替他不值。還有他的那些戰友,還有那個新來地什麼阿酒……阿楚呀阿楚,聚集了這麼一幫精英在身邊,你不覺得,你的那個公司實在是太寒磣了點嗎?」

    易楚想了想,說道:「確實是寒磣了點,但我們這也是意氣相投啊。朋友在一起開開心心的作事,金錢方面……沒必要考慮那麼多吧?」

    老太太點頭道:「行,就算你們是意氣相投……那我再問你一句,你真地把這個公司看成了自己的事業嗎?」

    易楚微微一怔,然後很老實的回答道:「沒有……」

    話說到這裡,他心裡也很迷茫。

    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有自己的目標,喬丹想成為最好的主播,應小蝶以破案尋凶為己任。就連麥子,也因為對警察這份事業的喜愛,而放棄了豪門千金的身份。可自己呢……

    我又在追尋著什麼呢,又曾追尋過什麼?

    易楚真的是迷茫了……心想,就連自己的愛情,也是喬丹用心苦苦追來的。我只不過是在恰當地時間、恰當的地點出現了而已。

    他輕輕的搖著頭,心緒便有了些恍惚。

    燕姨看著他,輕輕地笑著:「你現在是不是很迷茫?」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不僅是迷茫,而且還很寂寞……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是個BUG。追求,但是這些所謂地理想和追求,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太容易。最重要的是,我的存在,對別人根本就是一種不公平。以前做遊戲陪練的時候,很多大俱樂部請我做職業選手,實際上我也很喜歡這個職業。但可悲的是,當我坐下來開始遊戲的時候,那些職業選手根本就是在與一台計算機對決。您說,這對他們公平嗎?」

    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如果我去做拳手,即使是最重量級的世界拳王,也不可能在我手下撐過三秒。如果去做棋手,我甚至可以囊括所有的世界冠軍……阿喬總說我不愛動腦子,但實際上,從認識到現在,我甚至能複述出她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

    強悍到了極點的身體,精密有如計算機般的大腦,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能力。

    但是對於易楚來說,這卻是煩惱之源。因為,他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個單機版的遊戲。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利用手中的BUG去改變它……打遍天下無敵手地滋味固然酣暢,但這樣的勝利重複一千遍一萬遍後,就是白癡也會感到厭倦。

    「你師父當初也像你一

    茫……」老太太幽幽地說道。

    易楚卻忽然笑了起來:「這種迷茫是避免不了的……阿姑。我知道您是想讓我振奮起來。不過,好像您用的方式不太對頭啊。」

    老太太便笑了起來:「你這個臭小子,故意裝出一付可憐的樣子。是故意拿我開涮嗎?」

    易楚很誠懇的說道:「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告訴您我真實的想法。」

    老太太歎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我也懶得跟你繞***了,還是直說了吧。阿楚,我有一家公司需要人打理,你幫我吧。」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易楚知道老太太是絕不肯放過自己的,笑著點了點頭。沒再拒絕。

    他伸手給老太太倒了杯茶,問道「是什麼公司?」

    老太太笑道:「是你的老本行啊。」

    易楚一怔:「也是信息咨詢公司?」

    老太太笑道:「性質差不多,但名字可不一樣。你要打理的是一家保安公司……」

    燕姨漫不經心的說著,心裡卻是得意地笑。

    易楚壓根就不知道老太太打的是什麼主意,很乾脆的說道:「行。不就是一家保安公司嘛,正好是老李他們的強項。」

    老太太見他答應,眉開眼笑的說道:「臭小子。今天怎麼這麼乾脆?」

    易楚笑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算是想明白了,您老人家就是觀世音,我就是那孫猴子。不給我這隻猴子套上一個箍,您是不會放過我地。」

    微微一頓,又道:「好了,阿姑,我這隻猴子算是被您捏在手心了。您是不是……先給我說說公司的具體情況?」

    老太太卻搖了搖頭,笑瞇瞇的說道:「不急。不急,還有些手續要辦。等辦完了,讓蕭山去找你。」

    姑侄倆地這一次談話算是皆大歡喜。

    老太太成功的給易楚戴上了一個金箍。而易楚則是了結了一樁心思,同時也是盡了一份孝心。

    當然。單純如易楚同學者,就目前這個階段而言,無論如何也是鬥不過老太太的。人老精,鬼老靈,老太太的這條船,豈是那麼好乘的?

    葡萄架下,老太太悠閒的喝著茶,聽著易楚的閒篇,心裡有得意,眼中有狡黠。

    ……………………

    ……………………

    「我在他手下走不過三招?你開什麼玩笑……」

    某家小賓館的房間裡,小色瞪大著眼睛,怒氣沖沖的看著阿酒。

    隨即,這樣的怒氣又轉成了鄙夷,他嗤笑著:「你說地那人是未來戰士,還是東方不敗?」

    看著喜怒無常的小色,阿酒卻是神情自若。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除了在易楚面前,阿酒永遠都是這樣的瀟灑從容。對付小色,那是手到擒來。

    他翹著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喝著茶,也不理會小色的鄙夷,問道:「南學亮呢?」

    小色撇了撇嘴,說道:「這裡不方便,我把他藏在其他地方了。」

    阿酒又問:「從他嘴裡掏出了多少有用地東西?」

    小色翻了個白眼:「你讓我問的,基本都有了答案……我說,你這麼急吼吼要我抓南學亮,到底有什麼目的?」

    阿酒笑道:「當然是為了準備拜師禮。拜師嘛,就得真心實意,禮多人不怪,先奉上一份大禮總是沒錯的。」

    小色哼哼道:「就為了拜你的那個師父,連林七你也坑?」

    阿酒笑道:「林七不是問題……我已經見過他,話也已經講清楚了,不會有後患的。再說了,這份拜師禮可不僅僅是為我自己準備的,也有你的份。」

    小色忍不住冷笑:「你想讓我也拜那個東方不敗為師?」

    阿酒譏諷道:「怎麼,不可以嗎……別忘了,你在我手底下連三十招都撐不過去,又憑什麼鄙視我給你找的師父?老實跟你說了吧,現在的情況是人家肯不肯收你,而不是你肯不肯拜師。另外,你不想拜師也行,打贏我再說吧。」

    小色一拍桌子:「當我怕你啊!」

    阿酒忍不住笑了起來,悠悠的問道:「你不怕嗎?」

    小色臉色一窒,卻是再沒有開口。他看著阿酒的那雙拳頭,心裡就有些發毛……別看是親兄弟,這傢伙打起人來,真敢往死裡整啊。最可恨的是,自己還真就打不過他。

    阿酒站起身,說道:「走吧,帶我去見南學亮。」

    小色眼睛骨溜溜的轉著,說道:「等等……」

    阿酒一揚眉:「幹什麼?」

    小色哼哼道:「想讓我把南學亮交給你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阿酒笑道:「有長進啊,居然知道要挾我這個做哥哥的了。行……你先說來聽聽,要是不過分的話,我就應了你。」

    小色嘿嘿的笑著:「我要和你的師父打一場!」

    阿酒一怔:「你是認真的?肯定沒開玩笑?」

    小色臉色一正,肯定的說道:「當然是認真的,既然要拜師,總得拜個好點的師父。而這好與不好,也不是你動動嘴巴就說了算的,總要打過之後才能知道。」

    阿酒嗤笑道:「認真個屁……我看你純粹就是皮癢。」

    小色一撇嘴:「你就說行不行吧……只要他能打的我服氣,我給他三叩九拜行大禮。」

    阿酒稍稍沉吟後,取出手機,說道:「你先等著,我問問師父的意思。」

    撥通易楚的電話後,阿酒立刻換了一副模樣。語氣之恭敬,臉色之諂媚,看的旁邊的小色目瞪口呆,心裡便直犯嘀咕……我靠,我大哥該不會是被什麼髒東西上了身吧?
hte 發表於 2009-4-28 20:28
【164】阿酒的苦心
楚回到公司,經過大辦公室的時候,順手摸了桌上的裝進兜裡。然後,直奔陸常林的辦公室。老陸同志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紙,見易楚拿著刀直衝沖的闖進來,嚇了一跳。

    他騰地的站起,說道︰「幹什麼,幹什麼……想殺人啊,還沒發工資呢。」

    易楚冷笑道︰「你這個叛徒,我要跟你割袍決裂。」

    陸常林鬆了口氣,笑道︰「決就決吧,多大的事啊……只要不往身上招呼就行。」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怎麼認識了你這麼個賣友求榮的傢伙?老陸,你也忒陰了點吧?」

    陸常林哈哈笑道︰「不要亂說話,賣友倒是真的,但求榮卻是絕對沒有的事情……」微微一頓,又道︰「怎麼著,老太太都對你說了?」

    易楚一撇嘴︰「還用得著老太太告訴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上次你從種桃小園回來的時候,頭髮上的那片油蘭花瓣早就出了賣你。」

    陸常林一怔,隨即讚道︰「我就說嘛,只要你用心,這世上沒人能瞞得過你。」

    易楚往沙發上一坐,笑道︰「少跟我套近乎……說吧,是東來順的羊肉還是張大嫂家的跳水魚。你總得為自己賣友求榮的行為付出點代價吧?」

    陸常林笑道︰「無所謂去哪裡,你說了算。不過說真的,阿楚,你今天去種桃小園,是不是已經答應了老太太某些事情?」

    易楚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不早就在你們的算計之中嗎,還問個屁啊。」

    陸常林笑道︰「這你倒是冤枉了我……我雖然知道老太太有這個想法。但考慮到你的性格,我覺得不太現實,就沒多問。說說吧。你究竟答應了老太太什麼事情?」

    易楚用裁紙刀修著指甲,將保安公司的事情說了出來。

    陸常林聽了,一揚眉,問道︰「有沒有說些具體地東西?」

    易楚搖頭道︰「沒有,老太太說還有點手續要辦,辦完後,讓老蕭通知我。反正就是那麼回事情吧,我雖然不太懂這些東西,但咱不是還有胖子嗎。記得上次他說過,如果我們公司壯大後人手不夠。他隨隨便便就能招來一個營的退役軍人。有他這句話,老太太的保安公司咱就帶著玩唄。」

    陸常林聞言,臉上便浮起一抹古怪地笑意,他看著滿不在乎的易楚,心道︰這小子果然還是沒心沒肺。你也不想想,老太太嘴裡的公司,是用來玩的嗎?嗯……這臭小子。肯定還沒醒過神來,他多半以為老太太的公司比迅捷大不了多少。所以才爽快的答應下來。

    他心中如是想著,便對未來有了些期待。

    身為一個江湖老鳥,陸常林對『保安公司』這種行當有著一定的瞭解。這種行當,可大可小,可以做成一個大型的跨國公司,也可以領著十來個混混,找個二居室就敢開張。大型的、正規的保安公司,其實力甚至比一般小國家地軍事實力還要強。而那些草台班子,甚至連一套制服都沒有。這二者。雖然掛著一樣的牌子,但性質卻有著天壤之別。

    據陸常林所知,因為國情的不同。國內的保安公司根本無法做大,性質也很單純。而在國外。甚至有幾家大型的保安公司已經涉足到外埠地戰爭之中……以此為依據,他多少能猜出一點老太太那家保安公司的性質。規模肯定是超越了自己的想像,而且絕對不會在國內。但其性質應該是相對單純一點地,因為老太太是絕不可能將易楚這個寶貝放到子彈橫飛的戰場之上。

    想明白了其間的道理,陸常林也不點透,且等著易楚接手公司的那一天,好看他瞠目結舌的樣子。

    這時候,易楚打開門大聲的叫著雷氏兄弟。

    陸常林笑問道︰「叫小文小武做什麼,牌癮犯了嗎?」

    易楚呵呵一笑道︰「打牌多沒意思啊,打人才有趣,走吧,我帶你們去看一場好戲。」

    陸常林奇道︰「怎麼個說法?」

    易楚說道︰「阿酒剛才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小色帶著南學亮已經到了寧南。不過這個小色不肯輕易的交出南學亮,提了個要求,說要跟我打一場。我琢磨著,好長時間也沒活動了,就答應了他。」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這個小色有點意思……嗯,叫上小文小武,兩對雙胞胎站在一起,就更有意思了。」

    ……………………

    ……………………

    和阿酒約定的地點正是郊外的那個小四合院。

    這裡相對僻靜,而且院子後面有一個相當平坦的空地,用來較技,最合適不過。

    到達四合院後,阿酒和小色早已等在那裡。

    易楚剛進院門,便楞在門口。

    院子裡,兩個長相、穿著一模一樣地傢伙抱著膀子並排站在一起,正目無表情的看著進門的四個人。

    這唱地是哪一出啊……阿酒這小子早上出門的時候,穿地不是這一身衣服啊?

    跟在易楚身後的陸常林饒有興趣的看著阿酒和小色,忽然說道︰「你們是不是想考考我們的眼力?」

    兩個一模一樣的傢伙同時點了點頭。

    小文和小武卻同時『切』了一聲,幼稚不幼稚啊,咱兄弟三歲的時候就不玩這個了。

    易楚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拜託,你們當這是玩猜猜猜啊……好吧,那我就先來猜一個。那什麼,阿酒身邊的是小色,小色身邊的是阿酒,這個答案怎麼樣?」

    阿酒和小色一臉的鄙夷,同時豎起了中指。

    易楚又笑︰「當我真猜不出啊?」他上前一步,指著右邊的一個,說道︰「你一臉的殺氣。不用說,肯定就是小色了。」

    被

    地某人,微微一怔。卻沒有說話。

    易楚又指向左邊的一人,嗤笑道︰「至於你,沒必要走到哪裡,都頂著『我是帥哥』這四個字吧?」

    話音未落,阿酒便一臉諂媚的跳了出來,說道︰「師父英明,連我是帥哥都看出來了……」轉臉看向身邊地小色,不屑的又道︰「早跟你說了,師父目光如炬,這點小把戲哪能瞞得過他老人家?」

    小色給了阿酒一個白眼。嘀咕道︰「真給胡家丟人……」

    不管怎麼說,遠來是客,易楚上前一步,朝小色伸出手,笑道︰「既然已經站到了這裡。就沒必要做自我介紹了。小色,別管你哥哥怎麼叫我,你就叫我阿楚吧。」

    小色冷冷的看著他的手。根本就沒理會,只道︰「我從來不跟人握手。」

    易楚笑了笑,對阿酒說道︰「你這個弟弟和你的性格還真是一點不像。」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我老媽死的早,他呀……就是缺少教養。」

    小色這麼一付不鹹不淡的樣子,易楚也就懶得跟他客氣,你越客氣,他越來勁,犯不著自討沒趣。

    對付這種人,終究還是要靠拳頭說話。

    易楚摸著鼻子。對小色說道︰「好吧,看來不打一場,我們之間是沒辦法溝通了。後面有一塊空地。我們就去那裡吧。另外,你想怎麼打?」

    小色不耐煩的說道︰「哪來這麼多的廢話。你當是拍電影,還分武打和文打嗎?」

    易楚難得的被人噎一回,只好苦笑著一伸手,示意小色先請。

    陸常林和雷氏兄弟都興奮起來,邁開大步就向院子外面地空地跑去。

    易楚正要起步,阿酒卻悄悄的拉住了他。

    「師父,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易楚轉身,奇道︰「有事嗎?」

    阿酒一點頭,臉色倒是難得的鄭重起來︰「師父,答應我一件事情,待會動手的時候,您千萬別……」

    易楚打斷了他的話,笑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地意思。放心吧,切磋而已,我有分寸的。」

    阿酒急道︰「別呀,您千萬別留分寸。」

    易楚一怔︰「你什麼意思?」他心中實在好奇,聽阿酒這意思,難道是想我把小色打出個好歹來?

    阿酒解釋道︰「師父,你不瞭解小色的性格。這傢伙,就是一頭驢,你不打地他心服口服,他是不會認輸的。這麼跟您說吧……他現在還算是聽我的話,但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這都是我打出來的啊!從小到大,我也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而且每次都必須打得他半死不活才行,甚至有一次還住進了醫院。否則的話,他但凡有一點精力,就敢半夜爬起來摸把刀砍你。」

    易楚嚇了一跳,說道︰「你們兄弟倆也太變態了吧?」

    阿酒苦笑︰「師父,您你當我想打他啊,畢竟是我親弟弟,我也下不去手啊。但沒辦法,他就是這麼一個怪胎。以前是十天半月就打一次,現在好了點,大概半年左右才會打一次。每次他都以為能戰勝我,想要挑戰我這個做哥哥的權威。好在我比他厲害那麼一點點……呵呵,師父,你是不知道。這傢伙,假如有一天贏了我,雖然不會把我怎麼樣,但從此以後我肯定是再也管不住他了。用書上的話來說,他的血液裡流淌著暴力的因子,我實在是很害怕,當他失去束縛後,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地經驗比他多,但他的天分卻比我高,總有一天他會把我打得半死。」

    微微一頓,他極為誠懇的說道︰「師父,跟您明說了吧,我拜您為師其實只是個幌子,我真正地用意全是因為小色。他雖然暴戾了一點,但卻信奉強者為尊的觀念。如果有人能打地他連自尊心都沒有了,讓他知道,這世上還有他窮極一生也無法撼動的人……我想,也許他會活的久一點。」

    易楚聽的目瞪口呆,他以為這次較技純粹是『學術』上的交流,最多帶有一點意氣之爭。他萬萬沒想到,整件事情的背後,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個離奇的故事。當然……這其中也藏著一份做哥哥的苦心。

    阿酒歎著氣,又接著說道︰「那天晚上,在三十八號樓見到師父的時候,我就知道小色算是有救了。他不僅信奉強者為尊,同時也是一個極為狂熱的武癡。如果讓他見識到師父的身手……我想,你就是拿著把槍對著他,他也不會離開您。」

    易楚苦笑道︰「我說呢……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掃地。」

    阿酒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您可是誤會了我,即使沒有小色,這一聲師父我也叫的心甘情願。因為您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人……」

    易楚搖了搖頭,說道︰「少拍馬屁了……這人啊,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就衝你這份苦心,今天我就幫你一回。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待會我教訓小色的時候,你可不許心疼。」他心中好笑,打人嘛……這是我老本行啊。

    阿酒用力的點著頭,說道︰「放心吧,師父,我絕不會給您添亂的。」

    院子外面,不僅是小色等不及了,連雷氏兄弟也開始嚷嚷起來。

    易楚笑道︰「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阿酒卻一把抓住易楚的袖子,說道︰「師父,千萬記住啊,肉體上的打擊是遠遠不夠的,你要踐踏他的自尊,侮辱他的靈魂,要讓他從此以後,見到您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才行!」

    易楚歎了口氣……要了親命了,我認識的這些人,都是哪家的大仙投的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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