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混在女警公寓 作者:圖窮 (連載中)

7426 2009-2-28 12:20: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0 149187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0
【146】秋夜裡的鳥人
頭大小的孩兒瓜碧綠晶瑩,一把雪亮的水果刀斜了刀淺淺的契入。然後,孩兒瓜在指尖飛速的旋轉起來,刀未動,碧綠的瓜皮卻拉成了一道彎曲的長線,自頂端開始剝落……

    麥子傻傻的在一旁看著,心裡想,這個削瓜的『師傅』手上一定裝了馬達……

    易楚削完手中的瓜後,放在桌上的盤子裡,然後再均勻的切成八瓣。盤子邊有吃瓜用的牙籤,還有一堆積成了小山似的瓜皮。這已經是他削的第七個瓜了,削完後拍拍手,視線落在麥子的身上,臉上便有若有若無的笑意。

    麥子拿起牙籤叉起一瓣瓜,笑瞇瞇的問:「你看我幹什麼,沒見過美女嗎?」

    易楚輕輕的笑著:「美女倒是見過,不過……就是沒見過一口氣吃了七個瓜的美女。」

    麥子扭過身,吃吃的笑著,有些害羞:「不許看人家的肚子……」

    易楚笑道:「你還知道自己的肚子成了個大西瓜啊?」

    說到這裡,他忽然一偏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麥子奇道:「想什麼呢?」

    易楚脫口道:「我在想你的肚子呢……」

    麥子臉兒一紅,呸了一聲:「你流氓,你是個老流氓。」

    易楚一本正經的說道:「別想歪了……我就是覺得吧,這瓜的名字起的真好。孩兒瓜、孩兒瓜,你一口氣吃了七個。嘖嘖,你說,你的肚子裡到底裝的是瓜呢,還是……」

    話音未落。憤怒的麥子便張牙舞爪地衝了過來。

    易楚掉頭就跑,麥子鍥而不捨的追,嘴裡憤怒的叫著『我要殺了你』……

    追到門口。應小蝶正好進來,一把抱住麥子,笑問:「怎麼了,傻丫頭,又被他欺負了?」

    麥子忿忿地一頓腳:「他是個老流氓,他說人家……」說到這裡,她頓時醒悟,掩住小嘴,好不容易才忍住後面的話。要命,這種話哪裡能說得出口!

    應小蝶奇道:「怎麼不說了?」

    麥子眨了眨眼。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麼呢,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剛才吧,好像是我自己聽錯了。」

    易楚笑瞇瞇的返身,倚在門口。說道:「對嘛,我這麼老實人,怎麼會流氓你呢?」

    麥子恨得牙癢癢。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恨恨的一頓腳,轉身就走。

    應小蝶歎了口氣,看向易楚笑道:「你呀你……就知道欺負麥子,有本事去欺負英子試試。」

    易楚笑道:「那我可不敢,大周還不得把我從這八樓扔下去啊。」

    應小蝶搖了搖頭,看了看手腕的表,問道:「對了,你說今天晚上可能有目標上門,估計會是幾點?」

    易楚回答道:「這可沒準數。估計得到半夜吧……不過你放心,什麼時候來都沒關係,老李他們在樓外守著呢。一有動靜就會通知我們。」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就等李大哥的通知吧。另外,我已經讓大周他們帶著楊程去了六樓。一旦收到了李大哥的發出的信號,他們就會帶著楊程向更安全地地方轉移。」

    易楚很嚴肅的說道:「不僅是他們要轉移,你和麥子也得離開這裡。老李都安排好了,小文和小武負責接應你們。」

    應小蝶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好吧,我會配合的。」

    她心裡明白,事情進展到這裡,她和三組的任務就算是結束。雖說有點不甘心離開這裡,但她卻知道,自己留下來,只能給易楚增加不必要的負擔。當然,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會是別人地負擔,但有時候,這種事情是無法量化的。即使她的能力再突出,但畢竟是個女孩。而易楚卻又恰恰是那種看似溫柔、實則大男子主義極濃地男人。他是絕對不會讓應小蝶和麥子去面對任何危險的,哪怕這種危險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說穿了,這所謂的負擔其實就是一種關愛,一種憐惜。

    應小蝶明白這個道理,心裡也有很享受這樣的憐惜……片刻的沉默與回味後,她看著窗外漸黯的天色,笑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和李大哥是怎麼發現那條大魚的呢?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名義上的領導,說說這個沒問題吧?」

    易楚一轉眼,見麥子坐在那裡,正拿著牙籤恨恨的戳著盤子裡地瓜瓣。嘴裡還小和尚唸經一般,正嘟嘟囓囓的說著什麼……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真的把這丫頭弄惱了,便笑道:「領導發話,我哪敢不從。走吧,咱們過去說。我想,肯定還有人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麥子那邊其實正豎著耳朵偷聽,聞言,便摀住耳朵忿忿地說道:「

    ,我不聽……」

    對付麥子,易楚手拿把攥,走過去笑道:「真的不聽嗎?說起來……這條大魚你是見過地哦。」

    「我見過?」麥子一怔,抬起頭問道:「真的假的?」

    一旁的應小蝶也奇怪的說道:「是啊,麥子基本沒有出樓,她怎麼可能見過目標呢」

    易楚捏起一瓣瓜塞進嘴裡,說道:「怎麼不可能……沒有這條魚,咱們可吃不上這可口的瓜。」

    麥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是說那個賣瓜的大叔?」

    易楚忍不住的笑:「他可不是什麼大叔,據老高說,這傢伙可是一個標準的帥哥。」

    ……………………

    ……………………

    秋夜,風涼。

    黑暗中,李德生站在窗前,注視著不遠處的三十八號樓。在他身邊,楊波一直趴在夜視鏡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今夜,可能就是這次行動的最後一夜,尤其要集中精力。保持警惕。

    下午的時候,陸常林接到李德生地電話,得知大魚有可能今夜進網。耐不住寂寞,晚飯後也趕了過來。

    李德生在通訊器裡提醒著在另外三個監控點的高宗棠和雷氏兄弟,讓他們千萬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跡象。當目標選擇了賣瓜地方式進行偵查後,胖子對這傢伙的能力還是比較認可的。在他看來,至少這傢伙很謹慎。所以,他並不認為,如這般謹慎的人,會大搖大擺的走進三十八號樓。

    他一定會以一種自己想不到的方式潛入大樓,不過,會是什麼方式呢?

    「老李。下水道那邊都佈置了嗎?」陸常林站在李德生的背後,問了一句。

    李德生說道:「放心吧,都堵死了,就防著他學老鼠鑽洞呢。」

    微微一頓,又道:「三十八號樓前後共有三個出入口。小文小武和老高分別負責,我們這邊總調度。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你就放心吧……我就怕他不來。只要他敢來,絕對是有來無回。」

    陸常林看了時間,說道:「可是現在已經快凌晨四點了,這傢伙為什麼還不出現呢?」

    李德生笑道:「且等著吧,誰也沒說他今晚就會來……不過,要是來的話,估計就是這半個小時了。這時間段,對於這種喜歡晚上活動的人來說,可謂是黃金檔啊。」

    說話間,李德生又再次詢問了一遍其他的監控點。但奇怪地是,又過去十分鐘後,那條魚卻依然沒有露面的跡象。李德生點了根煙。嘖嘖說道:「看來這傢伙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動手了,***。不會就這麼耗下去吧?這種人,最能耐的地方就是耗……」

    陸常林笑道:「他能耗,我們也能磨。至少我們在暗,他在明,耗下去只會對我們有利。」

    李德生苦笑:「話是這麼說,可是……***,老子已經三天沒洗澡了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時針就要指向四點半。

    李德生喃喃歎道:「再過一會兒,天就該亮了……」

    便在這時候,楊波忽然輕呼一聲:「老李,快過來看,那是什麼玩意?」

    李德生聞言,精神頓時一振,抓起夜視鏡問道:「哪兒呢,哪兒呢……在哪兒呢?」他舉著夜視鏡死死的盯著對面的三十八號樓,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卻看不到任何地東西。夜色茫茫,夜視鏡中,幽綠的一片。樓還是那座樓,街道也依然空空蕩蕩……

    楊波聽他問的急切,便提醒道:「往天上看……」

    往天上看?

    李德生一怔,卻不敢怠慢,將夜視鏡上移後……頓時目瞪口呆。

    黑色的夜空中,有一片黑色『羽毛』凌空飄逸……

    它從遠處慢慢的飄來,輕靈而優雅。

    李德生一拍腦袋,罵道:「這鳥人,居然是飛著來的,果然還是小看了他。」

    陸常林不明所以,搶過李德生的夜視鏡看去,頓時也是訝異。

    他看的清楚,那遠處飄逸的羽毛其實是一張滑翔傘,黑色的羽翼下,懸掛著著一個同樣是黑色地小點。細看時就能發現,這一點漆黑,恰是一個人體的形狀。陸常林將視線轉向其他的地方,仔細地觀察一遍後他發現,在極遠處,寧南市最高的建築天寧大廈在夜色中矗立。

    想必……這一片羽毛就是從那裡飄過來地?

    滑翔傘正在接近三十八號樓,眼看就要落在頂層之上……這時候,如果用目力去看,且不說能不能看得見,便是見了,也以為那只是一片融在夜空中的陰雲。

    李德生和陸常林都是感歎不已。

    尤其是李德生,他比誰都明白,借

    傘在夜色中定點降落,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技巧、膽量,這些都是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還有對時機的把握。這時候,他已經明白這條魚為什麼遲遲不出現……將手伸出窗外就會發現,如果將目標定在三十八號樓的話,那麼,這時候的風向以及風力恰是最適合的!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好構思啊,這傢伙是個聰明人……換了一般的人,即使下面做好了埋伏,也未必就能發現他會在空中潛入。」李德生笑了笑。說道:「幸虧咱們也夠專業,想當初,比這破滑翔傘高級的便攜式飛行器也沒少玩。沒忘記往空中多看一眼。不錯,小波,回頭給你介紹個媳婦……」

    楊波卻喃喃地罵道:「***,剛才我還興奮了一下,以為發現飛碟了呢。」

    這時候,遠處的那片『羽毛』已經落在樓頂。

    陸常林說道:「老李,通知阿楚吧。另外,讓小文小武立刻接近三十八號樓,準備接應三組地人。」

    李德生點了點頭,在通訊器裡通知了易楚。

    ……………………

    ……………………

    空蕩蕩的房間裡。易楚站在窗前,摸了根煙卻沒點著。

    不甘離去的麥子不僅再次『偷』了他的打火機,並且還囑咐他,抓到那條魚後,一定記得叫她來看帥哥……唉。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通訊器裡,李德生開始大呼小叫,旁邊還有陸常林的聲音。

    李德生興奮的叫著:「兄弟。這下有人陪你玩了。嘿,這傢伙,居然是飛著來的……等等,等等,這王八蛋想幹什麼?」

    易楚一怔,問道:「怎麼了?」

    李德生的聲音更加的興奮:「哈,這傢伙居然也學蜘蛛俠,好好的樓梯不走,弄了根繩子……不對,不對。沒有繩子,這傢伙居然是空手!」

    李德生興奮地語氣很快就變成嘶嘶的倒抽涼氣,聽得出來。胖子這回真的是很吃驚!

    易楚不會移魂出體,否則的話他就能看見。在三十八號樓的牆壁上,一個身影正已令人吃驚地速度沿著牆體速降!

    除了易楚在藍天大廈上的那次『表演』之外,這是李德生第二次看到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陸常林緊緊地盯著牆體上的身影,顯然也很吃驚。

    如果是易楚做出這樣的動作,他自然不會吃驚,但在其他人的身上見到這一幕……他忍不住搖頭,讚了一聲道:「果然是高手……厲害,厲害。真是想不到,除了阿楚之外,居然又讓我見到一個武道天才。」

    李德生對傳統武技恰是七竅通了六竅,轉過身很緊張的看著陸常林,急道:「怎麼個厲害法?比起阿楚來,誰更厲害點?」

    陸常林微微的笑著:「單論這種速降的技巧,這人的實力比阿楚差不了多少。看見沒有,他在下降的時候,不僅沒有借用任何的工具,而且選地落點也分毫不差。要知道,這可是夜裡啊,垂直速降能做到分毫不差、如履平地,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技巧了。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

    話音未落,李德生卻道:「別跟我整這些技術上地東西,我就問你一句,這傢伙對阿楚有沒有威脅?實在不行,老子現在一槍就崩了他。」

    陸常林笑著搖頭:「你也太小看燕門的傳承者了……」

    李德生眨著眼睛問道:「你這話地意思是說……阿楚比他厲害嘍?」

    陸常林歎了口氣:「阿楚比他厲害這是肯定的……舉個例子吧,同樣是在大廈上速降,這人憑的是無與倫比的技巧。但是阿楚卻早已經擯棄了這種看似華麗的技巧,而是將技巧與其他的能力融合成了身體的本能。實際上,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本能才是我們所追求的至高境界。所謂的技巧,其實只是挖掘本能的一種途徑、又或者說是工具。」

    微微一頓,卻又道:「只是……我也不知道阿楚比這人到底強上多少。因為,我一直沒能摸清楚他的真正實力。呵呵,這次倒是有眼福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陸常林切斷了與易楚的聯繫,只有李德生保持著與易楚的通訊。而同時,樓體上的身影已經進入了三十八號樓。

    陸常林朝李德生悄悄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取下耳麥。

    李德生關了通訊器,奇道:「你什麼意思?」

    陸常林笑道:「我不是說了嘛,戲不看,你想傻呆在這裡?」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0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4-24 22:16 編輯

【147】小酒哥與打賭的瘋子
夜的風很涼,單手懸掛在大樓的外牆上,阿酒的身體止。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著茫茫的夜色深深的吸了口氣。

    月黑風高殺人夜……在這樣的夜晚,體會著初秋時節的涼意,阿酒覺得自己有必要感歎一下。

    只是,該感歎些什麼呢?

    阿酒用閒著的手摸了摸鬍子……可惜,來的的時候剛剛刮過,少了點滄桑感。一個帶著滄桑和蕭索之意的『殺手』,看上去會不會更性感一點呢?嗯,沒有滄桑,那就寂寞與孤獨吧,寂寞的男人看上好像也挺性感的。記得少年時,自己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夜色中爬上城市裡最高的建築。點一根煙,用最酷的姿勢坐在欄杆、又或者那種塔尖上,然後用『最深沉、最寂寞』的眼神俯瞰著這夜的城市……

    輕狂真如我,多夢應在下。阿酒笑了起來……少年時,為賦新詞強說愁。以為站在最高的建築上,吹著冷風,自己就是世上最孤獨的人。卻不知,寂寞這玩意,當它真正來臨時,你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淹死在酒缸裡。

    這時候,其實沒有什麼狗屁的滄桑與寂寞,倒是能稍稍的勾起一點對往昔的回憶。

    人生苦短,還是快樂最重要啊……阿酒再次輕笑,將視線投向身下的八樓的窗口。心想,過了今夜,我還會與那個天下第一迷糊的女孩見面嗎?

    這麼想著,他便輕輕的鬆開右手,讓自己的身體在風中下落……

    鑽進八樓地窗口時,他彷彿已經看見了楊程臨死前乞求的眼神。

    很奇怪。當他真正進入到這裡,離目標越來越近的時候,那種危機感卻消失地無影無蹤。

    也許是我過於敏感了吧。這裡畢竟只是一個不算太大的中等城市,按照概率來算,沒道理會出現比我更強的人……落地的瞬間,阿酒看到了不知從什麼地方投來的一點燈光,心裡便充滿了自信。

    順著燈光潛行,過了前面的門,應該就是有人的地方了吧?

    那是一道沒有門的門,空蕩蕩的門框內,射出一抹昏黃的燈光。

    阿酒在門前停下,然後取出一個黝黑地小圓球。輕輕的晃了晃,按動上面的閥門……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決不是劊子手和屠夫。所以,他的身上經常會有一些奇妙的小玩意。比如這個黑色地小圓球,打開閥門後。會散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這種氣體只要進入人的呼吸道,最多三秒,就會變得人事不省。

    眼看著小圓球貼著地面往前滾動著。阿酒倚著牆壁坐了下來,開始計數。

    這種強烈地麻醉氣體見效極快,但去的也快。在空氣中停留三分鐘後,就會自動轉化成沒有任何危害的氣體……三分鐘後,阿酒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走進了去。按照整個樓體的大致格局來推斷,這道門後應該是一個大廳。阿酒想,楊程未必會在這裡,但這裡至少會有一到兩個值班的警察。但奇怪的是。當他走進去之後,卻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有的只是一片昏黃的燈光……

    不對,這裡有人!

    在燈光照射不到地地方。在那透著夜色與秋風的窗口處,分明有一個人正站在那裡。而且……

    他居然還衝著我笑!

    ……………………

    ……………………

    易楚看著阿酒,很禮貌的笑了笑……說實話,他真地是很享受這傢伙眼中的那一抹驚駭。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他笑道:「你來了?」他的口氣輕鬆而平靜,彷彿遇上一個經常見面的朋友,沒有絲毫的訝異。

    這一瞬間,阿酒心中的震撼與驚駭難以言表……這是一個陷阱,是一個精心構置陷阱!

    但是,他並不在乎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因為類似的事情,在以往的經歷中他曾遇到過好幾次。而無一例外的是,作為別人眼中的『魚』,他不僅每次都能破網而出,甚至很多時候還會將捕魚的傢伙拉落水中……

    因為強烈的自信,他並不在乎這是不是一個陷阱。

    現在,他真正在乎……恰是眼前這個正向自己微笑的傢伙。因為,他不是一個瞎子,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仔細的觀察過周圍的環境。他敢對天發誓,就在一秒鐘前,那扇窗口處絕對沒有人!

    短暫的驚駭過後,阿酒卻立刻恢復了平靜。

    所謂禮尚往來,他也開始微笑,然後摸著腦袋問道:「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易楚忍不住的笑,說道:「拜託,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走錯了地方吧?」

    阿酒笑道:「走錯了地方很奇怪嗎?」

    道:「走錯了地方並不奇怪,不過你身上的打扮就很

    阿酒身上穿的一套緊身的夜行服,那些隨身配置的裝備也顯得很突兀。

    在這樣的一個夜晚,穿這樣的一套行頭,不用說,不是做賊的,就是演戲的。

    阿酒眨了眨眼,說道:「其實……我有異裝癬。」

    易楚一怔:「異裝癬?」

    阿酒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千萬不要誤會……我說的異裝癬指的是我喜歡穿一些奇裝異服,而不是喜歡穿女人的衣服。總的來說,這也算是行為藝術的一種,是我的個人愛好。真的,我是一個標準的男人,只喜歡女人的身體,卻並不喜歡把她們的衣服穿在身上。」

    易楚笑著搖頭道:「原來異裝癬還有這種解釋……」

    阿酒也笑:「對,就是行為藝術的一種。」

    易楚覺得有意思極了,這傢伙……還真***有趣。

    笑了笑,便道:「說到行為藝術,我想請教一下。賣瓜也是行為藝術的一種嗎?」

    阿酒聞言,心裡咯噔一跳,一張俊臉頓時漲得通紅……我靠。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他看著易楚,剛才的那種瀟灑與鎮定變成了倉惶,期期艾艾地問道:「你……你全都看到了?」

    易楚很誠懇的點頭:「不僅是我,還有我的同伴。說真地,我們都挺佩服你的演技。我覺得吧,您一定是在基層鍛煉過的。否則的話,是不可能將瓜販的角色演繹的如此到位。尤其是那場討價還價的戲,充分表現出……」

    阿酒羞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天啊,我小酒哥的一世英名。居然就這麼雨打風吹去了……最重要的是,自己陶醉在瓜販角色中地時候,居然還是當著那個女孩子的面!

    易楚繼續絮絮叨叨的誇讚著阿酒的演技,阿酒卻惱羞成怒,叫道:「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很囉嗦……」

    易楚聳了聳肩,真的就住了口。

    阿酒瞪著他,牙齒咬地咯咯作響。

    然後。他很無厘頭的問了一句:「楊程呢?」

    易楚笑道:「你這人可真有意思,這種情形下,居然還惦記著楊程……好吧,我告訴你,在你扮演飛天蝙蝠和蜘蛛俠的時候,他已經被轉移了。」

    阿酒真地是要崩潰了,我靠,這傢伙簡直就是個變態啊,居然從頭看到尾。不知道我在酒店洗澡的時候,他有沒有……

    易楚靠在窗子上。微微的笑著。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眼前的這個『殺手』,他的心裡卻提不起一絲一毫的敵意。剛開始的時候。他是因為對方的身手而產生點好奇。但是幾句話下來,他卻覺得。這樣一個極愛面子的傢伙,實在不適合去做殺手。真有意思啊,這傢伙剛才的表情居然還有一點羞澀……當然了,沒有敵意並不代表他會放過這傢伙,既然站在了這裡,他就很清楚自己肩膀上承擔地責任。

    阿酒忽然問道:「你是警察?」

    易楚回答道:「我不是警察,不過,我會把你交給警察的。」

    阿酒一撇嘴,嗤笑道:「笑話,你憑什麼抓我?難道就憑我穿了這麼一身奇裝異服,就憑我深夜闖進一棟已經快要拆除的大樓?」

    易楚笑道:「按理說,我地確不能因為這些事情抓你,再說我也沒這個權力。不過……」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神情漸漸的變得冷肅,接著說道:「不過,你覺得我是個喜歡講道理地人嗎?」

    阿酒點頭道:「有本事的人通常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易楚說道:「尤其是面對一個來殺人的殺手,就更不用講道理了。」

    阿酒這時候卻是平靜了下來,說道:「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且我也很期待……但是在動手之前,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一下。」微微一頓,他一邊解除身上那些多少會拖累身手的裝備,一邊很誠懇的說道:「我是一個獵人,不是你想像中的殺手。獵人和殺手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職業,是光明與黑暗之間的區別。嗯……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是一個很愛惜自身羽毛、又或者說很愛面子的人。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對我的職業產生偏見和惡感的,因為我一直為它而自豪,並且驕傲。這一點很重要,希望你能記住。」

    易楚見他說的鄭重其事,不由奇道:「獵人……什麼獵人?」

    阿酒也是一怔:「當然是賞金獵人啊……我靠,你不會連這個都沒聽說過吧?」

    易楚抓了抓頭,很老實的承認:「聽說過……不過是在書上。」微微一頓,又道:「只是,我真的看不出來,你

    賞金獵人和殺手究竟有什麼樣的區別?你自己也承認來,請問,你來到這裡的目的應該不會和我一樣,抓住他是為了交給警察吧?」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今天嘛……確實是個例外。沒辦法,我欠了某個人的人情,我必須要還給他。再說了,我雖然不怎麼瞭解楊程這個人,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他這樣的人死上幾個,對這個社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說對嗎?」

    易楚歎了口氣:「對與不對。其實這是一個很難得出結論的問題……」

    阿酒這時候已經解除了身上並不多地裝備,活動著手指的關節,問道:「對了。你身上沒有槍吧?」

    易楚搖了搖頭:「我說過了,我不是警察。」

    阿酒笑瞇瞇的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易楚奇道:「你什麼意思?」

    阿酒手指幻動,掌間變魔術般跳出一把小巧玲瓏地手槍來,他呵呵的笑著:「還不明白嗎?」

    易楚皺了皺眉,說道:「我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我。」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我也很討厭,但沒辦法……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好對付。用拳頭對拳頭,我沒把握戰勝你。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給自己增加點勝算。另外。我覺得你這人很奇怪。既然已經站到了這裡,你憑什麼認為別人都會用拳頭去解決問題呢?要知道,像我這樣只帶一把裝有兩發子彈的人,無論是殺手還是賞金獵人,就已經算是比較另類的。換做其他的人。說不定會把整座樓都給炸了……」

    微微一頓,他又嘖嘖歎道:「你真的是很奇怪……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不知道現代文明的原始人。老實說,憑你的身手。如果在我剛露面地時候,你就給我一槍,好像……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當然,想抓住我的話,給我腿上來一槍就行了。」

    易楚並非沒有考慮到對方會有槍,如果想不到這一點的話,那他真的就是個原始人,又或者根本就是個白癡。應該說,他並不在乎對方的手裡會有槍,因為在有準備地情況下。他自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戰勝對方。

    我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我!

    這句話,其實很有點裝13的味道。阿酒就是這麼看地。所以說話的口氣中便帶著些許的譏諷。但是他並不知道,易楚的這句話一點都沒裝。他是真的、真的很討厭別人用槍指著自己。

    因為易楚同學根本就不知道,那種毫無感情的非人類狀態,會不會因為眼前的這把槍而突然降臨!他討厭的不是別人手中的槍,而恰恰是這種不講道理地非人類狀態。他真的是不敢肯定,當自己變成一個『機器人』的時候,會不會因為那種非人類地、對危險因素的計算而殺了眼前這個自稱賞金獵人地傢伙!

    易楚記得陸常林曾經說過,身為武者,所追求的至高境界就是那種高於人類意識的本能。

    但他卻並不敢芶同,因為,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已經站到了武道的巔峰。

    他只知道,一個無法用意識去控制自己的人,非但談不上什麼巔峰,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窗口處有風輕輕的吹來,很涼。

    易楚輕輕的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放鬆,直到目前為止,那種讓他憎恨的狀態『遲遲』未到。

    阿酒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逃過一劫,而大廳外兩個『看白戲』的傢伙也不知道,他們已經失去了一次足以讓自己銘記終生的表演。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同樣震撼人心,並會讓他們終生回味!

    易楚很滿意現在的狀態,看著那泛著幽光的槍口,忽然淡淡的笑道:「我們打個賭吧。」

    阿酒怔了怔……說實話,楊程既然已經轉移,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安全的離開這裡。還是那句話,他不是什麼十足的好人,卻也不是什麼屠夫。任務既然已經無望,安全的離開就好。他並不想殺了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樣帥、而且還很幽默的傢伙。手中的槍,不過是一種威脅罷了。他希望,眼前的這個傢伙不僅風趣,而且識趣。

    「賭什麼?」眼前的這個傢伙顯然不是一個識趣的人,但阿酒仍是忍不住問看一句。

    易楚漫不經心的笑著:「很簡單……我現在喊一、二、三,喊到三的時候你就開槍。我們賭一賭,究竟是你的子彈快呢,還是我的速度更勝一籌……」阿酒瞠目結舌……這傢伙,一定是個瘋子!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1
【148】收網
在弦上,不得不發!

    阿酒想要離開這裡,就必須開這一槍。

    他與易楚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以他的風格,當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並不介意用一個看似無辜的生命來打開逃亡之門。而這一點,卻恰恰是易楚在正常狀態下無法做到的。所以,短暫的驚訝後,阿酒毫不猶豫的決定……這個賭,我打了!

    幽冷的槍口直指易楚的眉心……很奇妙,這一刻,除了易楚之外,竟是所有的人都比他這個當事人更加的緊張。阿酒緊張是因為易楚胸有成繡的態度實在太具殺傷力了……那淡淡的笑意裡,更是帶有一種蔑視和譏諷。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看上去並不像是個瘋子的傢伙,憑什麼這麼囂張?

    而隱身在暗處的陸常林和李德生更是替易楚捏著一把冷汗……李德生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瘋狂』的易楚。而陸常林雖然肯定這時候的易楚依然正常,也知道他絕不會去打一個沒有把握的賭。但是……這個賭局實在太刺激了,用一條鮮活的生命去賭三米之外飛來的子彈,他不得不承認,從某種角度來說,易楚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瘋狂!

    最純粹的天才,往往也是最純粹的瘋子……忽然間,陸常林想到這麼一句話。

    阿酒持槍的手依然穩定,但在那一剎那間,眼神卻有些游移和恍惚。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地,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地怕不要臉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食物鏈』。阿酒也不知道自己屬於那一種。但他知道,這所有類型的人加起來,都抵擋不住一個瘋子。而他之所以決定打這個賭。一是為了逃命,二則也是因為他受不了這瘋子眼中的蔑視與譏諷。但他真的不知道,這一槍下去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易楚笑了笑說:「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是一個瘋子……好了,我現在要數一了,你做好準備吧。」

    阿酒默默的點著頭。

    寂靜的大廳裡,易楚的聲音顯得格外飄忽,他盯著阿酒搭在扳機上地手指,緩緩的吐出一個『一』字。

    阿酒神色不變,靜等著下一個數字。

    空氣彷彿凝結。

    阿酒的心頭卻一片寧靜……當易楚吐出第二個數字時。他忽然笑了,笑得很詭異。

    然後,他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靠,傻子才等你喊三呢……什麼狗屁的賭局,人死如燈滅。去黃泉和閻王老子打賭去吧!

    幽冷地槍管連續發出『撲、撲』輕響……

    一共兩顆子彈,阿酒鐵了心的要幹掉對手,兩槍連發。為防萬一。第一槍瞄準的是易楚地眉心,第二槍槍口稍稍下沉偏右,打的是易楚的心臟……

    但是槍聲過後,易楚卻依舊還是那個易楚。

    阿酒的心情瞬間沉到谷底……這一剎那的驚駭甚至讓他全身的肌肉石化,但神經卻又偏偏刺痛的厲害!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阿酒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忽然就想起電影中那些倒霉鬼經常用的一句台詞: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他知道子彈飛行的速度是多少,在三米地距離之內,一個被鎖定的目標——如果他還是人類的話——那麼。他是絕不可能在這一瞬間躲過連續地兩發子彈!

    可是……眼前的這傢伙卻明明躲了過去!

    他毫髮無損在站在哪裡,臉上依舊帶著可惡地笑容。

    電光石火間,事情已經發生。但除了兩聲槍響之外,好像又什麼的都沒發生。

    阿酒依然舉著槍。用一種可笑的姿勢站著。易楚在他面前,很無辜的笑著……***,這***,居然提前開了槍,得虧老子防了你一手!

    槍聲過後,一片寂靜。

    阿酒在努力的回憶著,剛才的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己確定是扣動了扳機,槍聲也的確是響了兩聲,可為什麼這傢伙一點事都沒有呢?

    「為什麼會這樣?」

    這時候的阿酒很害怕,因為他不知道對方是人還是鬼。但又覺得,如果不把這件事情搞清楚的話,自己死都不會瞑目。

    易楚笑了笑:「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阿酒愣愣的點著頭:「人的速度是不可能快過子彈的……」

    易楚笑道:「人的速度確實不太可能快過子彈,但是你卻忘了一點,想避開你的子彈,我根本不用比它快。簡單的說,我只要比你的指頭快一點就可以了。嗯,我算的是提前量,並且根據你手腕的移動,又計算出第二槍瞄準的方位。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用一個連續的閃避動作避開這兩槍……」

    話音未落,阿酒便叫道:「不可能,你站

    根本就沒動!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我當然是人……你之所以沒看見我做動作,這只能說明,我的速度不僅比你的指頭快,而且比你的眼睛也要快那麼一點。」微微一頓,又道:「另外,我不得不對表示一下我心中的遺憾,我覺得吧,做人還是講點信用比較好。」

    「好你個大頭鬼!」

    阿酒將手中的槍砸向易楚,然後轉身很沒形象的開始『逃亡』。

    他不敢肯定對方剛才的解釋是真是假,但作為一個無神論者,他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的,這樣的解釋……勉強可以接受。既然已經有了一個看似說得過去的答案,那麼接下來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易楚笑了笑,也不去追,在後面叫道:「還是換個地方跑吧……我猜樓梯口至少有兩把槍等著你,不想被打成篩子的話。我覺得往樓頂跑比較不錯。」

    樓下有人,樓頂就沒人了嗎?

    阿酒很想對易楚說一聲:傻X才信你的話。但遺憾的是,他現在沒空……他連氣都不敢喘。憋足了勁往樓下跑去。這時候,李德生從樓梯口悠哉游哉地冒了出來。手裡拎的那把槍看上去——很好很強大,至少在體積上比阿酒剛才的那把槍『威武』了許多。

    阿酒卻沒有絲毫地驚慌,因為他壓根就沒打算從樓梯逃走。

    對方既然已經設下了埋伏,那麼在正常情況下,所有的通道都會被鎖死。這時候想要逃走,唯一的方法就是和來的時候一樣——做一個會飛的鳥人!

    大廳的面積很大,足夠阿酒閃轉騰挪……他之所以一開始就往樓梯口跑,為的就是和易楚拉開足夠的距離。同時也是為了麻痺對方。無論是誰,看見敵人往自己佈置好埋伏的地方鑽。心情多少會有些鬆懈。阿酒久經風雨,對人性有足夠的認識。此時此刻,情形正如他所料,易楚沒有追,而前方也恰恰出現了一個拿著槍地胖子。

    可這又怎麼樣?

    只要給我足夠的距離和角度。這世上沒有人能抓得住我!

    距離李德生還有七八米的距離時,阿酒忽然騰身而起,左腳一點旁邊的柱子。整個身體橫著飛起。然後,手中寒光一閃,一根細如蛛絲的鋼絲繩電閃而出,『奪』地一聲契入南側的窗口上方!

    窗口才是他最有把握逃亡路線!

    他知道易楚的速度很快,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和自己一樣,在黑夜中地垂直牆體上如履平地!

    看著阿酒像只大鳥般撲向窗外,李德生拿著那把擺擺樣子的槍朝易楚聳了聳肩,意思是說,剛才看你玩,現在……還得看你玩。

    聳肩的時候。易楚卻已經竄出了窗口。

    阿酒從南側的窗口逃逸,他卻從北面的窗口跳出。

    李德生忍不住罵道:「我靠,這傢伙小學的時候肯定沒學過什麼叫南轅北轍。」

    陸常林卻不說話。飛快的朝大樓的頂層跑去。

    想看熱鬧,佔據一個好的位子還是比較重要的。另外。他也想試試自己地速度,能不能趕在兩個蜘蛛人之前去往樓頂。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具滑翔傘應該就是這個殺手最後的希望了……

    ……………………

    ……………………

    風好像變得有些涼了,但是阿酒卻已經顧不上這些,他現在唯一地念頭就是逃,逃得越遠越好!

    其實,也不需要逃多遠,只要上了頂樓,那具滑翔傘就可以帶著他離開這裡。

    來的時候,他還有心情看風景,看這夜色中地城市。

    而現在,他一邊拚命的向上攀爬,一邊卻在心裡詛咒著那個看起來像人,實際上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傢伙。阿酒敢向天發誓,那個傢伙雖然什麼都沒對自己做過,但他絕對是自己所見過的最恐怖的人!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不過,這句話用在爬樓上並不適用。

    因為被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刺激的太狠,再加上剛才的一番衝刺,阿酒覺得自己的體力似乎有點透支。

    南側的牆體顯然比北邊更加的難爬,北邊窗口很多,可供落腳的地方便多。但南側是整個樓體的側面,窗口少的可憐。阿酒在向上攀爬時,不得不頻繁的使用手中的工具。

    累,真***累啊……

    阿酒大口的喘著冰涼的空氣,抬頭往上看時,驚喜的發現,再有兩三米的距離,自己就能如願的到達樓頂。驚喜的情緒刺激了他潛能,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他想要大吼一聲,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同時也給自己打打氣……

    他張大了口,開始運氣,準備藉著怒吼聲一鼓作氣

    頂。但是眼角轉處,身形卻忽然凝滯……

    這不經意的一瞥間,他驚駭的發現,右側有一個身影正飛速的『飄』來。

    那詭異的身形飄忽不定,有如鬼魅。

    一口涼風迅速的倒灌進阿酒的肺中,刺激著他全身的神經……然後,一股巨大地恐懼感包圍了他!

    這瞬間的恐懼讓他失去了自控能力。腦海裡下意識的想著,『我一定不能被這怪物抓住』,但付諸行動時。卻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地身體。明明想向上爬升,但手一抖,卻好死不死的從窗台上滑開。然後……整個身體在空中停頓了一下,便開始急速的墜落!

    媽的,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身體下墜時,阿酒本能想去抓住任何可供攀附的東西,但無奈的是,剛才被嚇的太狠,身體完全失去控制,這時候。他距離牆體足足有兩米的距離!

    阿酒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是當死亡真正來臨時,他卻並沒有多少的恐懼。作為一個賞金獵人,他早就有『橫死』地覺悟。與這個世界裡,他恨過、愛過、也瘋狂過。他的心中並沒有什麼遺憾。有的只是一點點的牽掛,對小色的牽掛,還有那個不知道名字、走路愛蹦蹦跳跳地女孩……

    當然。這時候的阿酒也有一點對自己的幽怨……他媽地,這也太糗了點,居然是被人給活活的『嚇死』。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玩意』呢?我有這樣的恐懼也不足為奇。我不怕死,卻並不代表我不會恐懼,尤其是對未知生物的恐懼……媽的,這傢伙一定是外星人!

    阿酒嘟嘟囓囓的在風中下墜,他覺得這一瞬間絕對比一年還長……

    但實際上,這許多的念頭轉過時。他才僅僅下墜了兩米。

    而這兩米的距離並不算太遠,足夠易楚趕到,然後一把抓住他的腳脖子。

    再然後。易楚卻又忿忿的鬆手……因為他看見這個不知死活地傢伙居然衝自己豎起了中指!

    我靠,給臉不要臉……易楚真的是怒了。

    一開始他覺得這個傢伙身手不俗。人也很有趣。再加上其它的客觀原因,其實並不打算為難他,更不想看著他摔成肉餅。但沒想到,這王八蛋渾不怕死,自己救了他,他卻來鄙視自己……

    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肯忍啊!

    其實,這次真地是易楚冤枉了阿酒。

    阿酒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個『怪物』會來救自己,當他的腳腕被一雙大手牢牢地抓住時,原本已經淡薄了的求生慾望,竟是在瞬間如同地底熔岩般噴發出來,而且一發而不可收拾。

    好人啊……當他確信自己已經獲救時,便感激涕零的沖『怪物』豎起了——中指!

    其實,他是想豎大拇指來著,但由於中指使用的次數實在太過頻繁,以至於在這關鍵的時刻,擺了一次關鍵的烏龍!

    「不要啊,大哥,我不是有意的。我錯了,大哥……救命啊!」

    求生的慾望一旦迸發,便再也縮不回去。

    當身體再次下墜時,阿酒忍不住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大叫救命……

    ……………………

    ……………………

    幾分鐘後,全身癱軟的阿酒趴在樓頂狼狽不堪的穿著粗氣……

    易楚和李德生、陸常林圍成一圈,蹲在他面前,彷彿看小白鼠一般『研究』著他。

    李德生嘖嘖歎道:「這傢伙,夠***賤。」

    陸常林笑著說:「不過也夠狠。」

    易楚苦笑著搖頭:「剛才我是真有心摔死他……***,明明救了他,丫的居然還敢衝我豎中指。」

    李德生一撇嘴:「所以說他賤嘛……有種就別叫救命,死給爺們看呀。」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阿酒聽得直翻白眼,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個追自己、卻又救了自己的傢伙脾氣應該不錯,但剩下的這兩個可就不好說了,尤其是這個罵自己賤的胖子。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怪物好像不止一個……剛才被人用大風車的姿勢掄上頂樓時,還沒落地,就被一個瘦高個在身上『戳』了十七八針。阿酒不是菜鳥,他能掂量出這個瘦高個的份量。剛才的那十七八針,幾乎在一瞬間完成。認穴之準,運勁之妙,堪稱是匪夷所思。這樣的人,稱他為怪物,絕不為過。

    就是不知道,這個胖子會些什麼。

    阿酒琢磨著胖子,李德生卻依舊唸唸叨叨,拍著陸常林的肩膀問:「我說庸醫,有沒有什麼針能扎的他半身不遂,又或者……弄他個性功能障礙的?」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2
【149】賞金獵人的操守
個好覺、一個熱水澡,再加上一碗熱湯麵……

    僅僅大半天的時間,迅捷公司的老總、員工們就重新煥發了神采。不得不說,自陸常林來到公司之後,後勤工作做的非常出色。結束了捕魚行動後,他親自開車,將眾人拉到郊外的一個小四合院內。這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專門用作對阿酒的關押。『捕魚』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並非最終的目的,關鍵還是要從阿酒的嘴裡問出一些東西來。考慮到保密因素,阿酒顯然不適合關在警局,更不可能將他關在花園小區內。所以,在張網的同時,陸常林就安排好了這個地方。

    小小的四合院很有一些農家的風味,周圍沒什麼住戶,院牆外都是繡林,環境相當的靜謐。

    但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這裡的設施還是很齊全的,電話、網線一應俱全,還配有熱水器和其他的電器。比起三十八號樓來,可謂天壤之別。

    睡前一個熱水澡,起床後又衝了一次。

    易楚用毛巾擦著濕淋淋的頭髮,便覺神清氣爽。

    小院裡有個廚房,正往外散發著陣陣的香味……

    做飯的自然是李德生,大胃廚神最大的愛好就是給自己弄一桌好菜。他比易楚早起了一個小時,在廚房裡溜躂一圈後,便忍不住開始動手。整個小院內就他和易楚以及陸常林三個人,其他的人則回了老巢。

    易楚在廚房轉了一圈,見沒什麼可幫忙的,便晃晃悠悠的朝南邊地廂房走去。

    阿酒就被安置在這裡,陸常林一直守著他。

    在三十八號樓的頂層捉到這條大魚後。並沒有急著處理他。如陸常林所言,像阿酒這樣的人,不管他地身份是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嘴』絕對比普通人要緊。對付這樣的人,即使是應小蝶那樣的審訊專家也未必能撬開他的嘴。

    而且,就目前的形式來看,交給警察顯然是不合適的。

    首先,至少在寧南,阿酒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犯罪行為。他的確是闖進了三十八號樓,並且向易楚開了兩槍,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想要依此來控告他,那麼迅捷公司就必然要被牽扯進來。而這顯然不是大家所願意看到地。包括易楚在內。他們更願意隱身幕後,誰都不願意站到法庭上去做證人。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風格……

    再則,讓人頭疼的是,阿酒居然還是個『外籍友人』。他在樓頂上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就是: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熱愛和平地M國人。這樣一來,即使將他交給警局。那麼接下來的程序……顯然不是大家所願意看到的。

    所以,倒霉地外籍友人就被帶到了這個小小的四合院,被一幫無良的傢伙『非法拘禁』起來。

    正如阿酒所看到的那樣。他所遇到的都是一幫怪物。警察無法撬開他的嘴,但迅捷公司的人卻並不這麼看。有陸常林這樣怪物在,就是一個鐵人也會乖乖的開口說話。不過,阿酒顯然不是張長東那種意志薄弱的人,撬開他的嘴雖然不難,但是需要一定地時間和一個好的環境。

    易楚進門的時候,陸常林正看著一本線裝本地古籍。

    阿酒躺在床上,卻是睡的鼾聲四起。

    易楚忍不住笑道:「這傢伙還沒醒?」

    陸常林搖頭笑著:「這傢伙有點意思……進門後什麼都不問倒頭就睡,都快睡了十個小時了。這種心理素質,比一般人強地太多。我估計。想要從他嘴裡摸出點東西來,肯定得費一番力氣。」

    易楚笑了笑,又問:「他現在還有沒行動能力?」

    陸常林答道:「放心吧。至少在一周之內,他也就是個普通人。」在三十八號樓上。他連下十七針,為的就是徹底的讓阿酒失去行動能力。在迅捷公司裡,論心狠手辣,他當仁不讓。這十七針也算是創了他的個人記錄,換了普通人,絕對是當場暴斃!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等老李的飯做好後,叫他一起吃吧。先吃後審,咱們優待俘虜。」

    微微一頓,他看了一眼房間裡的佈置,又問道:「這裡環境不錯啊,租金多少?」

    陸常林放下手中的書,說道:「租金不貴,這裡的主人在城裡買了房,已經不習慣住在郊區了。對了,說起這個,我倒有個打算……」

    易楚問道:「什麼打算?」

    陸常林站起身,示意易楚出門再說。

    出門時,他想了想,卻又在阿酒的身上紮了一針。

    易楚笑問:「你就不怕把他給紮成了白癡?」

    陸常林笑著出門,說道:「沒關係,這一針只是讓他睡的更香一點,沒副。」

    出了門,倆人在小院的石凳上坐下,易楚問道:「到底是什麼打算?」

    陸常林說道:「我打算把這裡買下來,這裡很偏僻,也沒什麼人來租。房子的主人早就想賣了……」

    易楚奇道:「買下這裡?有什麼用意嗎……老陸,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裡隱居吧?」

    陸常林笑道:「隱居……呵呵,我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是等個二十年再說吧。」

    微微一頓便解釋道:「我是這樣考慮的……俗話說狡兔有三窟,幹我們這一行的呢,雖然不是什麼狡兔,但我覺得有必要在公司之外再建立一個可以藏身的地點。比如這次的事情,再發生的話,就無需臨時找房了。」

    說話間,李德生叼著香煙出了廚房,恰好聽到了這句話。

    「沒錯,還是老陸考慮的周到,咱們確實有必要這麼做……」

    易楚聽李德生也這麼說,看了看廚房,問道:「飯做好了?」

    李德生說道:「差不多了。正燉著魚呢,一會兒就得。」

    易楚點了點頭,便道:「買就買吧。你們看著辦就行,反正咱也不差這點錢。」

    李德生卻道:「這可不是錢的事情……我覺得吧,咱們不僅要買下這裡,而且很有必要多找幾個這樣的地點。」

    易楚笑道:「幹什麼啊,集體隱居嗎?」

    陸常林呵呵一笑,解釋道:「我猜老李和我地想法是一樣的……這麼跟你說吧,阿楚,這個不僅僅是為了工作的方便,同時也是一種安全措施。所謂地遠憂近慮,就目前來看。我們沒什麼近慮,可並不代表沒有遠憂。做我們這一行的,最容易得罪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一直住在花園小區內。很容易成為別人的目標。當然,這裡誰都不是怕麻煩的人,但你可別忘了。在公司周圍還有很多我們關心和關心我們的人。我覺得,完全有必要將可能的危險降到最低點。」

    易楚微一皺眉,便覺得陸常林這話確實很有道理。

    別的不說,就拿昨天夜裡捉到的那條『魚』來說,如果有一個或幾個像他這樣身手的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公司,以後的日子想必會難過地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鬧出大紕漏來。自己和老陸、李德生自然不怕。可是陸常林說的對,自己的身邊還有很多的朋友,真的是沒必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麥子和小蝶是警察。有一定地自保能力,可是喬丹呢?

    還有囡囡、彤彤,這些可都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孩子啊。

    一旦有人拿她們來威脅自己。即便自己真的是個超人,也未必就能護得她們地周全。

    想到這裡。他輕吸了口氣,說道:「要我說……趁著公司的牌子還不響亮,咱們索性早點安排這件事情。找好了地方,乾脆搬出花園小區。」

    李德生卻不以為然的說道:「你這傢伙,聽風就是雨,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的意思是,咱們以後在這方面多注意點就行了。花園小區那邊沒必要搬,搬到哪裡都會在太陽底下,難不成你能搬到地底?在外面安排一到兩個秘密的辦公地點就可以了,有個緩衝的餘地。我考慮的主要是工作上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我拜託你了,大哥,咱這片土地可是世界上最安全地地方,用得著你那麼坐立不安嗎?」

    陸常林便笑道:「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就說到這裡,後面的就由我來安排吧。呵呵,也是我說的嚴重了點,讓阿楚誤會了。」

    易楚哭笑不得。說風是你們,說雨也是你們,我他媽倒成了膽小鬼……

    廚房裡地魚香味越來越濃,李德生正要進去看看,手機卻響了。

    按下通話鍵,聽了一會兒,他卻一直沒說話。

    幾分鐘後,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易楚問道:「誰來地電話啊,怎麼一直都不開口?」

    李德生苦笑一聲:「是劉韻……」

    易楚一怔,追問道:「她怎麼了?」

    胖子搖了搖頭,說道:「沒說什麼具體的,只說她遇上了麻煩事,約我晚上我談一談。」微微一頓,又道:「我估計著,她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心裡發了慌,這才想起我這個前任丈夫來。」

    易楚看了一眼陸常林,便問李德生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德生笑了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見她了。你可別忘了,小蝶也正想從她那裡打開缺口呢……」

    易楚點了點頭,心說,先不管小蝶那邊的事情,單單為了彤彤的將來,李德生就不會甩手不理。

    他心裡這麼想

    了笑,卻說道:「老李,注意點啊。」

    李德生奇道:「注意什麼啊?」

    易楚大笑:「注意別讓老闆娘看見了,否則蹬你下床……」

    老子還沒摸上她的床呢……李德生翻了個白眼,便進廚房去打理他那鍋魚湯。

    走到門口,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問道:「對了,三組不是吵著要派人過來旁聽嗎,怎麼不見人?」

    抓到阿酒之後。易楚和李德生半點功夫都沒耽誤,直接將他帶到了這個四合院。

    而苦等消息的應小蝶一直收不到這邊的消息,便打來電話追問。

    易楚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並且也解釋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在他和李德生看來,在『解決』阿酒之前,三組的人完全沒必要參合進來。

    對於易楚地解釋,應小蝶自然理解。但麻煩的是,這件事情老闆娘事先是知道的,作為一局之長,她直接無視了易楚等人的存在,固執的認為這是胖子對自己的『漠視』。再加上好奇心作樂的麥子的攛掇,便堅決要求繼續參與這件案子。

    易楚也是無奈,畢竟老闆娘和胖子正乾柴烈火。不好輕易得罪。局長好惹,嫂夫人可不是能輕易招惹的。

    既然警方要繼續參與,他便想讓應小蝶過來,不管怎麼說,人家是這方面的專家。總比麥子那個搗蛋鬼要有用地多。但可惜的是,三組已經回局辦公,楊程的事情正式浮出水面。廳裡的專案組總算是有事可做了。接過卷宗後,自然也不會放過應小蝶這個主管……

    應小蝶忙著應付專案組,於是,麥子便如願以償的作為警局、兼老闆娘地私人代表,繼續參與整個案子。

    易楚一揮手,說道:「你徒弟說話就要過來了,剛才還打電話說趕過來吃飯,你趕緊做你的飯吧,免得把你的寶貝徒弟餓著……」

    一回頭,他問陸常林道:「老陸。請教個問題。」

    陸常林說道:「什麼問題?」

    易楚說道:「知道什麼是賞金獵人嗎?」

    陸常林一怔,說道:「賞金獵人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易楚說道:「也是忽然想起來地。知道嗎。咱們抓住的這條魚就是個賞金獵人。當然,這是他自己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想請教你。」

    陸常林又是一怔:「他是賞金獵人?」

    易楚點了點頭,又問:「有什麼問題嗎?」

    陸常林稍稍沉吟,說道:「問題倒是沒什麼問題,我就是很好奇……一個賞金獵人怎麼會來做殺手呢?奇怪,奇怪……這可真是奇怪了。」

    易楚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別說是什麼賞金獵人了,就是警察,也有可能去做殺手啊。」

    陸常林搖頭道:「你這麼說是因為你不瞭解賞金獵人這個行當,嚴格的說,賞金獵人做殺手的幾率,絕對要比警察做殺手的幾率要低。」

    易楚笑道:「不會吧,聽你這麼說來,難道……賞金獵人比警察更有操守?」

    陸常林說道:「不是什麼難道,而是肯定。」

    易楚說道:「這倒是有點意思了……快跟我說說,賞金獵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職業?」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大致的來說,賞金獵人跟我們倒是有點類似。」

    易楚來了興趣,一揚眉繼續問道:「怎麼說?」

    陸常林解釋道:「這種類似只是某個方面,比如……我們都是警察這種機構的一種延伸。賞金獵人這個職業地主要特徵就是,它依附於國家機構,是這種機構的一種延伸、一種補充。當然,這種延伸和補充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之上,而且,也不僅僅局限與警局這種機構。你知道地,除了警察之外,有很多機構都是有執法權的。」

    微微一頓,他又笑道:「我們雖然是個信息咨詢公司,服務地對像要寬廣的多。但因為種種因素,比如感情方面的,道義和責任方面的,現在至少和三組已經成為了一個事實上的合作體。所以我說,我們和賞金獵人的特性有點想像。當然,他們純粹是為了金錢,我們為的卻是金錢以外的東西……」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我有點明白了,老陸你繼續說下去……為什麼說賞金獵人這種職業有很高的職業操守呢?我覺得,這其間肯定是有某種約束吧?而且……一定是某種強力的約束。」陸常林點頭道:「一言中的,你說的一點沒錯。」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3
【150】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
德生收拾完廚房裡的東西,聽見院子裡正談論賞金獵便好奇的湊了過去。

    院子裡,陸常林正說道:「不管是哪行哪業,只有稍具規模,肯定就會有人站出來,成立協會、聯合會又或者某某工會這樣的組織。這樣一來,就可以更好的維護本行業的利益,同時也會制定一些規則,以便讓這個行業更好的發展下去。賞金獵人也是一種職業,自然就逃不脫這種套路……」

    陸常林見李德生跑過來湊熱鬧,示意他坐下,又繼續說道:「說起賞金獵人的起源,這話可就長了,咱今天不說這個。我先說點現實的東西,也就是這世上最大的兩個賞金獵人的組織。」

    李德生好奇的問道:「還有兩個組織?」

    陸常林點頭道:「一個是以歐洲人為主的組織,名字很簡單,就叫獵人工會,但成立的時間卻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還有一個成立不到五十年的新興組織,是M國人米歇爾創辦的『榮耀社團』。咱們這有句老話叫同行是冤家,但這兩個組織之間卻並非如此。彼此間不僅互通信息,而且也經常聯合執行某項任務。算得上是共同發展吧。但是話又說回來,一塊蛋糕畢竟就那麼大,兩個巨無霸分坐左右後,自然也就不會容忍第三者的覬覦。我想,他們當初決定合作的時候,如何壟斷這個行業,可能是最大的一個議題。」

    李德生笑道:「換了我也會這麼做,一個人吃不下,兩個人剛剛好,當然不會再容忍第三者插足。」

    陸常林點頭贊同。卻又加了一句道:「另外,這也是為了豎立他們在行業內的絕對權威。這兩個組織的架構基本類似,而且也很有趣。」

    易楚問道:「怎麼個有趣法?」

    陸常林笑道:「一般來說。其他行當地協會,主要的精力集中在整個行業的大方向上,並不具體到每個會員身上。但這兩個組織卻稍有不同,嚴格地來說,它們更像是一個公司。所屬會員不僅有薪水和額外的獎金可拿,到了退休的年齡,還有一筆豐厚的退休金等著他們。」

    易楚笑道:「說的我都有點動心了……不過,它們具體是靠什麼賺錢呢?僅僅是替警方又或者其他的執法機構抓罪犯嗎?另外,又是誰支付他們的酬金呢,是警局還是政府?如果是的話。那我可就得考慮一下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向三組或者老闆娘收點銀子了啊……」

    陸常林笑著解釋道:「大致和你說的差不多……但具體細分的話,這來錢地門路可就多了。再說了,無論是那個國家的警局,都不是財神爺。給個三瓜兩棗的好說,給多了可就承受不起了。總的來說,支付給賞金獵人的酬金。大頭還是得私人出。比如某個人被殺了,警方一時找不到證據,又或者找到了證據、但抓捕犯人地代價實在太高,這個時候,就會有一個中間人出面聯繫苦主,告訴他們如果想短時間內抓到罪犯的話,可以開出私人懸賞。如果苦主恰巧又是有錢人,那麼這筆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易楚忍不住說道:「那這裡面的貓膩豈不是多了去?比方說,警方明明已經掌握了證據,也知道罪犯地下落。卻偏偏不肯動手……」

    陸常林笑道:「你說的這些事情也有,但肯定是極少數。就像咱們這裡的警察,有一心為公的。但也有那麼幾個蛀蟲。這種事情,哪都少不了。」

    李德生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這些賞金獵人跟咱們還真有點像,只不過是服務對像不同而已。」

    陸常林笑道:「差不多吧……」

    易楚問道:「那這些賞金獵人都是由什麼人組成的呢?」

    陸常林說道:「大多數都是一些專業人士,比如退役的軍人、警察,還有一些在職的警察,經受不住高薪的誘惑,直接辭職加入的也有。當然,也有一些洗手不幹的有前科地罪犯,知根知底,這些人尤其可怕。另外,現在高科技犯罪很多,有頭腦和專項技能的人也可以參與這個行業。」

    易楚驚訝的說道:「罪犯也可以入這一行啊?」

    陸常林笑道:「當然可以,但必須是洗了底、又或者是贖完罪地。另外,你可千萬別誤會賞金獵人是個什麼人都可以加入的組織。這是一個很嚴密、並且極為看重自身形象地組織。想加入它們,不僅要有很強的實力,而且必須要有一定的道德水準。這兩方面,兩大組織都有很嚴格的考核,以確保加入者不會敗壞這個行業的形象。」

    陸常林侃侃而言,看向易楚的眼神裡,多少帶有一絲的狡黠和得意。

    他之所以將這些事情說的如此詳細,絕不僅僅是因為阿酒的出現。

    正

    燕老太太所看到的那樣,易楚欠缺的不僅是經驗,他窄的可憐。換句話說,易楚和這個城市大多數的普通人一樣,看到的只是這個世界最表面的東西。而那些隱藏著光明下的事物,絕少接觸。從十字准心到賞金獵人,陸常林正用一種說故事的方式,讓易楚的眼界慢慢的拓展。

    而這些東西,很有可能終其一生易楚也未必會接觸到。但未雨綢繆,一個熟知各種職業和規則的易楚和一隻坐井觀天的青蛙,陸常林和燕老太太願意看到的絕對是前者……

    又說了些關於賞金獵人的趣聞軼事後,陸常林又道:「我們還是說些具體的吧……」

    易楚問道:「你是指……咱們抓到的那個國際友人?」

    李德生沒聽到前面的一段,便問道:「怎麼回事啊,這關他什麼事?」

    易楚笑了笑,將阿酒所謂的賞金獵人的身份說了出來。

    李德生奇道:「這傢伙是賞金獵人?」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請教老陸地。」

    李德生一拍腦袋:「這不能夠啊……按照老陸的說法,這王八蛋既然是賞金獵人。又怎麼可能跑來做殺手呢?」

    陸常林卻笑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說真地,剛開始我也沒轉過這個彎,但後來仔細一琢磨,倒是想明白了。話說各行各業裡,都有一些不喜歡拘束的人,就是我們所說的單干戶。這些人,幹的是同樣的事情,但卻不受任何人的領導。圖的就是一個自由自在、我行我素。」

    易楚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咱屋裡的這位就是一位個體戶?」

    陸常林笑道:「如果他沒說假話,似乎也只能這麼去解釋了……」

    微微一頓。又道:「具體到這個人嘛,我想……他的真實身份我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易楚和李德生都是一怔,異口同聲地問道:「他是誰?」

    陸常林說道:「你們聽說過『酒色財氣』這四個人嗎?」

    李德生一撇嘴:「老子又不是混江湖的,更沒有混過黑道,哪知道這些啊?你也別看阿楚了。他個菜鳥,連我都比不上,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說起這酒色財氣,可是個大名鼎鼎的獵人組合。而名氣越大,脾氣也就越大,性格也就越張揚。這四個人,可謂鬼神不懼,亦正亦邪。他們的能力我就不多說了,反正在賞金獵人這個行當裡,算得上是一個小小地傳奇了。榮耀社團以及獵人工會,曾經多次高薪禮聘,但都被他們拒絕……」

    說到這裡。他想起什麼,又道:「呵呵,我忘了說。這四個人是三男一女,分別用酒、色、財、氣作為代號。具體的名姓。反倒是沒人知道。老大就叫做阿酒,老二叫小色,老三叫財財,老四……就是那個唯一的女孩,叫做小氣球。」

    李德生皺眉道:「你是說……咱屋裡地這位爺就是其中的一個?」

    陸常林點頭道:「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酒色財氣中的老大阿酒。」

    李德生又問:「你憑什麼這麼認定?」

    陸常林笑道:「很簡單,正規的、有組織、有執照的賞金獵人肯定不會跑來當殺手。撇開兩大組織的約束力不談,殺楊程這樣的人,價碼絕對比不上國外一個普通的任務。要知道,賞金獵人這行當,國外才是他們的市場。咱這裡……雖說也有可能撈到點銀子,但我問你們,楊程這種垃圾,能值幾個錢?」

    易楚點點頭說道:「是這個理兒,但不夠充分。」

    陸常林笑道:「我知道不充分,但我的話還沒說完啊……接著上面地話說,我們姑且相信咱屋裡的這位是個賞金獵人,那麼,以他的所作所為來看,我敢肯定他不是兩大組織裡地人,而是一個標準的單干戶。說到游離在兩大組織之外賞金獵人來,有能力地人其實不多,而酒色財氣則是為數不多、並且比正牌獵人還風光的少數幾個人。說起實力,阿楚你應該最清楚咱屋裡的這位了……」

    易楚點頭道:「這倒是,自打我師父離開之後,他絕對是我見到的最有實力的一位。」

    陸常林說道:「還有一點我沒說,酒色財氣都是華人,而賞金獵人大多數都是歐美人,亞裔、尤其是華裔,不到整個人數的百分之五。而有能力和阿楚過幾招的,除了酒色財氣中的阿酒,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人來。據我所知,這個阿酒是南派胡家的傳人,最擅長的就是飛簷走壁。」

    李德生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傢伙百分之百就是那個阿酒了啊。」

    陸常林說道:「前提是他沒有說假話,確實是一個賞金獵人。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應該沒有說假話,你們是沒看見,昨天夜裡我說他是殺手的時候,這傢伙惱的不行,還說什麼我這是在侮辱他……」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什麼來,又道:「對了,老陸。他們不是一個組合嗎?如果他真的就是那個阿酒,那其他人呢?」

    陸常林解釋道:「說起這個,倒是業界的一樁懸案了。這四個人可謂情同手足。向來都是共同進退。但不知為什麼,兩年前卻好端端的就散了伙。據我所知,這兩年來,阿酒和小色還現過行蹤。但財財和小氣球卻一直不見蹤影。有人猜測,他們是因為分贓不均而起了內訌,財財和小氣球被阿酒和小色滅了口。也有人說,是因為小氣球同時愛上了三個男人,最終導致情海生波,變故突生……」

    說到這裡,卻是一笑:「都是些江湖傳言。不足為信,姑且一聽罷了。」

    易楚卻是聽得津津有味,心裡還有些羨慕,看了一眼阿酒住地房間,忍不住說道:「假如他真就是那個阿酒的話。先不說他的為人和品行,他地經歷,我倒是挺羨慕的……」

    陸常林眼睛一亮。問道:「為什麼?」

    易楚歎道:「有故事,夠傳奇,這樣的人還不夠我羨慕嗎?」

    陸常林哈哈笑道:「那是你不願意進入這個世界,如果你肯的話,我保證,阿酒最多也就配給你提提鞋。」

    易楚一笑:「羨慕歸羨慕,可不代表我真的願意去過這樣的生活……哎,對了,老陸。聽你這話,好像巴不得我去當這個賞金獵人啊?」

    陸常林矜持的笑著。並不說話。心裡卻想……你要真的是去當賞金獵人,老太太怕是要氣得吐血了。江湖固然精彩,但你的世界卻遠遠不止一個所謂的江湖。只要你肯改變。你會發現,江湖也好。世界也罷,都將會因為你而變得更加精彩!

    且不說陸常林在這裡YY著,院門這時被人輕輕叩響。

    李德生笑道:「肯定是我徒弟來了。」

    起身開門,門外蹦蹦跳跳進來地正是麥子那丫頭。

    麥子一進門便深深的吸了口氣,大呼小叫道:「好香的魚啊……師父,快開飯,快開飯,我餓死了。」

    易楚笑道:「怎麼……不先去看看你的帥哥嗎?」

    麥子做了個鬼臉,笑嘻嘻的說道:「切,滿大街都是帥哥,誰稀得看。傻小子,逗你玩呢,就是怕你甩了我們三組……」

    易楚一怔,隨即笑道:「臭丫頭,敢叫我傻小子?過來過來,老實地給我刮個鼻子,否則我這個師叔可就不客氣了。」

    麥子毫不在乎,笑道:「借你倆膽,我師父在這裡呢,誰怕誰啊?」

    ……………………

    ……………………

    昏昏沉沉中,阿酒悠悠的醒來。

    映入眼簾的,恰是他最不願意看到地某人。

    陰魂不散啊……阿酒歎了口氣。

    他一口氣歎完,卻又聳了聳鼻子,看著易楚怔怔的問道:「燒的什麼魚,這麼香?」

    易楚早已經領教過阿酒的無厘頭,對這一問,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便笑道:「虧你也算是來了一趟寧南,寧南平湖的蝴蝶魚你沒吃過?」

    阿酒恍然大悟,說道:「聽說過,但沒時間去品嚐。我不是忙著……忙著『自投羅網』的事情嘛。」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神色坦然中帶著一絲自嘲,倒是顯得很瀟灑。

    這時候,麥子從易楚的身後冒了出來。

    她上下打量著阿酒,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骨溜溜的直轉悠……

    阿酒沒想到買瓜地女孩會突然出現,心裡砰砰直跳,張大了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麥子看夠了帥哥,笑嘻嘻的說道:「大叔,今天怎麼不賣瓜了啊?」

    阿酒那個羞啊……索性一閉眼,梗著脖子說道:「士可殺不可辱,想怎麼著,劃出個道吧。」

    麥子滿是不屑的說道:「還士可殺不可辱呢,就你這樣地,我都不稀得辱你。」

    阿酒人生一大恨便是被女人瞧不起,聽麥子這樣說自己,既悲且憤,臉上陣青陣白,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易楚笑了笑,將嘴不饒人地麥子拉到自己的身後。這一拉,捏著麥子的小手,透著親暱和自然。阿酒偷偷的瞧著眼裡,心中便愈加的憤怒。媽媽的,好白菜都叫豬給拱了……

    但接下來,易楚的一句話卻讓他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易楚笑瞇瞇的說道:「有魚無酒,最是無趣。阿酒兄,何不起來嘗嘗蝴蝶魚的味道呢?」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4
【151】出人意料的要求
你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早看出來了……」飯桌上虎嚥,一鍋蝴蝶魚幾乎被他吞了一半。好容易歇上口氣,他吐出根魚刺,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而且,你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眾人都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彷彿看一個大頭寶寶一般。見過二百五,卻沒見過這樣的二百五……

    易楚笑著問道:「先說說,你憑什麼認為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

    阿酒很誠懇的說道:「我是混江湖的,眼光還是有點的。比如你,雖然厲害的有點離了譜,但我敢肯定,你沒殺過人。還有這位……美麗的小姐也是這樣。至於這兩位大哥嘛,我看得出來,絕對不是一般人,而且手下也沒少見過血。但他們的眼光正而清,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人。所以,我並不認為你們會拿我怎麼樣……」

    麥子好奇的說道:「可是要對付你……也未必就要殺了你啊。」

    阿酒點頭道:「這是當然,對付敵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殺人不過是其中的一種。不過,我剛才說過了,你們不會把我怎麼著,而且……也不能把我怎麼著!」

    易楚笑問道:「這是怎麼個說法?」

    阿酒這時已經拋卻了帥哥的形象,用魚刺剔著牙,解釋道:「首先,你們不能把我交給警方。因為我是外籍華人,到了警方那裡,事情肯定會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我猜,你們既然下這麼大的精力來對付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把我交給警方吧?」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倒是被你猜著了,既有一必有二,我很好奇你下面會給出什麼樣的理由。」

    阿酒滿不在乎的說道:「其實啊。我在你們眼裡,雖然是魚,但也是魚餌,又或者是一根瓜籐。你們抓我,不過是想對付南學亮。所以呢,我給出地第二個理由就是,想對付南學亮,你們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李德生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一揚眉,說道:「看來。你來之前是留了後手的啊。」

    阿酒笑道:「這是當然……不瞞你們說,二十四小時之內,我地同伴沒有收到我的消息,他就會殺了南學亮。」

    這時候的阿酒看上去是處變不驚,但心裡也是踹踹不安。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那樣。一個混江湖的總是有些眼光的。對於易楚和麥子的評價,他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對李德生和陸常林的看法,不過是刻意的吹捧而已。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實際上他心裡很清楚,桌對面地那個胖子和看似挺儒雅的傢伙,捏死自己就像捏死個臭蟲一樣,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所以,他和小色約定的三天到了這裡,就變成了二十四小時。

    易楚忍不住的笑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們還真不敢拿你怎麼樣。」

    阿酒這時才說了句真心話:「呵呵,說不敢,那只是我為自己壯膽而已。而實際上,你們也根本沒必要拿我怎麼樣。」微微一頓。他不等大家發問,便很光棍地說道:「很簡單的道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落在了各位的手裡,除了竭盡全力地『配合』你們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可以讓我離開這裡的辦法。」

    李德生一笑:「你願意配合我們?」

    阿酒歎了口氣:「不然的話……你們肯放過我嗎?」

    對付南學亮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眾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否則的話,也就不會辛辛苦苦的『張網捕魚』了。而現在,這條大魚主動開口請求配合,這自然是大家最願意看到的一幕。只不過,阿酒如此的乾脆,卻是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麥子忍不住說道:「你這可是賣友求榮哦,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嗎?。」

    阿酒一撇嘴:「切,南學亮也配做我的朋友?簡單地說,我和突然除了見過一次面之外,根本就沒半毛錢的關係。」

    陸常林卻忽然問了一句道:「那你和他身後的人有幾毛錢地關係?」

    阿酒微微一怔,但隨即釋然,人家連自己的來歷都弄地清清楚楚,對南學亮身後的人肯定也會有些瞭解。他想到這裡,便很嚴肅的說道:「幾位,話說到這裡,我索性敞開了說吧。我不否認,我是南學亮身後的人請來的。前面我也說過,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才順路走了一趟。但做人終究是有底線的,我可以幫助你們抓住南學亮,而且還可以幫你們挖出他在內地的關係網。但他

    人……說老實話,即使你們現在就殺了我,我也不會關於他的消息……」

    稍稍沉吟後,又繼續說道:「其實啊,你們也沒必要去動他,因為你們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至少在目前,我不認為你們有動他的實力。另外,我也不認為你們和他有什麼利害關係。據我所知,這傢伙甚至根本就沒來過內地。」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是啊,我們和他確實沒什麼直接的利害關係,而且,即使弄倒了他又怎樣?沒猜錯的話,他也只是某張利益網上的一個節點。殺了他,最多一天的時間,就會有人取而代之。太飄渺的事情我們不會去操心的,只要能將南學亮身邊的網扯爛,基本也就差不多了。你說的對,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但這也正應了一句老話,就是山高皇帝遠。內地這張網被扯爛後,那邊就是想修補,至少也得花上一到兩年的時間。」

    阿酒肅然起敬,沖陸常林一豎大拇指,讚道:「這位大哥眼光深遠,看問題深刻,佩服佩服。」

    陸常林淡然一笑:「用不著拍馬屁……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幫我們抓住南學亮,也就等於斷了你朋友在內地的財路。你不怕他報復你,又或者自己心裡落下愧疚嗎?」

    阿酒哈哈一笑:「說到愧疚,多少是有一點的。不過,我既然已經欠下他一個人情,又何妨多欠一個?再說了,不過就是些錢的事情,他要是敢拿這個跟我翻臉……沒的說,那兩個人情我就算是還他了。而且,我並不介意多送他點『利息』。」

    麥子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看來你們也只是酒肉朋友。」

    阿酒自嘲的一笑:「你以為呢……」

    話說到這裡,事情竟是進展的出奇的順利。

    易楚給阿酒倒了杯酒,說道:「既然你肯合作,那我也就不說廢話了。這樣吧,你現在立刻通知你的同伴,讓他務必手下留人。另外,抓南學亮的事情肯定需要你的幫助,但具體怎麼幫,我們還得商量商量。」

    阿酒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明白,憑你們的本事,十個南學亮也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是,怎麼拿到他犯罪的證據,以及怎麼扯爛他身邊的那張網。你放心吧,我阿酒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你們先商量著,商量好後,具體該怎麼做再通知我好了。」

    易楚笑了笑,說道:「如果你真能做到這些,我以人格保證,事成之後,保證讓你全身而退。」

    阿酒卻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阿酒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很對不起,我拒絕合作。」

    大家都是一怔,麥子尤其氣憤,凶巴巴的說道:「喂,喂,你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你現在是爛魚臭肉,我們才是刀哎,難道你還想提什麼要求嗎?」

    阿酒輕聲一笑,說道:「對不起,我還真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陸常林倒是很平靜,笑了笑說道:「有什麼要求,先說來聽聽吧,像你怎麼聰明的人,我想……應該不會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阿酒很誠懇的說道:「一點都不過分,因為我的要求和你們對我承諾恰恰是相反的。你們答應我事成之後可以安然的離去,但我的意思是……我想留下來。」

    留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傢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麥子喃喃的說道:「難道是水土不服,吃魚把腦子吃壞了?」

    易楚皺眉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為什麼要留下來?」

    阿酒靜靜的看著易楚,但眸中的神色,卻漸漸的熾熱。

    「因為你……所以我要留下!」

    麥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脫口道:「喂,你不會是個玻璃吧?告訴你哦,他可是名草有主了,且輪不著你呢。」這話倒是大實話,麥子心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小姐至今還是替補呢。

    阿酒的眼神漸漸的便有些狂熱,也不理會麥子的話,看著易楚說道:「我決定了,我要拜你為師!」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5
【152】玩的就是π
阿酒的要求讓眾人震驚,卻讓易楚崩潰。

    雖說達者為師,可是讓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帥哥圍著自己叫師父……這種滋味多少有些彆扭。更何況,這位帥哥在兩秒鐘之前,還是和自己死磕的『敵人』。人生之大起大落,由不得易楚同學不歎一聲,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座之人,除了易楚之外,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心態立刻迅速的恢復。如李德生和陸常林者,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阿酒眼中那狂熱的眼神,反倒是讓倆人對與阿酒的合作充滿了信心。

    這樣的眼神,絕難偽裝,倆人同時給阿酒下了一個最精確的判斷——這傢伙是個武癡!

    既成癡,心思便難作偽。這樣的人或許在別的事情上會計謀百出,但遇上自己最癡迷的事物後,其智力不比一個三歲的孩子強上多少。所以,當阿酒說出自己的要求後,倆人反倒是輕鬆下來。

    麥子也不例外,至少這次她是投了阿酒的信任票。因為在阿酒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當初纏著李德生拜師的時候,她的眼光同樣如此的狂熱……

    易楚被阿酒的要求給嚇住了,半天才說了一句話:「大哥,知不知道有句老話,叫做『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阿酒很誠懇的說道:「我知道,不過。我還知道另一句話,叫做『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易楚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急道:「大哥。不用這麼陰險吧?我還沒結婚呢,你這麼說……擺明了是要折我的壽啊。」

    這個要求實在是太突兀,也太詭異了點。

    易楚看著陸常林和李德生,意思是讓他們幫自己勸勸阿酒這個頭腦已經燒壞的傢伙。

    但李德生卻目不斜視地盯著飯碗,開始數起碗裡的飯粒來。而陸常林則很矜持的一笑,轉身和麥子說起小區裡張家地大小子和黃家二閨女的八卦來。麥子最是乾脆,根本就沒看易楚,背轉了身,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的出,這丫頭正偷著樂呢……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其實大家心裡都有一本帳。南學亮這件事情已經糾纏了很久,真的是沒必要再拖下去了。現在有人哭著喊著要上演現實版的無間道,實在是沒理由拒之門外。

    傻子才願意整天的為一個南學亮奔波操勞呢……

    李德生想,公司好長時間沒正經接活了,幹掉南學亮。我還得領著兄弟們繼續發財呢。

    陸常林想,多麼具有現實意義的一幕啊,這才是人心。這才江湖。詭秘、奇幻,希望易楚同學能真正學到點東西。

    麥子想,幹掉熊貓我未必就是國寶,但幹掉了南學亮……老闆娘怎麼著也得給我們記個集體一等功吧?說不定還能放幾天大假呢。呀,摘桃子的感覺就是爽呢。不對,是撿桃子……

    易楚見求援無望,多少也明白了一些眾人的心思。

    而阿酒更是個聰明人,朝李德生、陸常林、麥子抱拳,連連稱謝:「謝謝,謝謝各位地捧場。」

    易楚忍不住說道:「當自己耍猴的呢。」

    阿酒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師父教訓的是。」

    易楚一窒,急道:「我答應收你做徒弟了嗎?」

    阿酒卻笑嘻嘻的說道:「我不急呢,師父。你可以慢慢地考慮。一周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反正……我是不打算走了。」

    易楚奇道:「你還賴上我了?」

    阿酒很嚴肅的說道:「我這不是賴……真的。師父。從今天起,鞍前馬後,只要師父指個方向,做徒弟地第一個衝在前面,絕不二話。」

    李德生聞言,立刻來了精神,也不數飯粒了,問道:「你的意思是……留下來給我們白打工?」

    阿酒笑了笑,說道:「不僅是白打工,這些年我也存了點錢,還可以交點學費什麼的。」

    李德生眉開眼笑,拋了個很曖昧的眼神,說道:「有數,有數……」

    易楚瞪了一眼李德生:「你起什麼哄?」

    李德生一翻白眼:「我起什麼哄了?告訴你,我這叫高瞻遠矚,高屋建瓴……我得為公司的未來負責。切,你當我這個CEO是好當的啊。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易楚奇道:「這關公司的未來屁事啊?」

    阿酒明白李德生的意思,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師父,阿酒不才,江湖上的路子還是有些的。從今往後,水裡火裡,我可以當個先鋒官什麼地。」

    易楚一怔,心說這倒是。好歹人家也是傳奇組合裡的老

    地不說,至少在境外還是挺吃香的……再則,南學亮有個BOOS嘛,咱不怕他來明地,但.=.地,難怪這李胖子這麼上心,丫真是賊精賊精的。有了阿酒,怎麼著也算是個人肉盾牌吧?

    想到這裡,他看向陸常林,卻見陸神醫一副悠哉游哉的樣子。但眼底裡的那絲狡黠,卻分明在說,菜鳥就是菜鳥,這麼簡單的問題現在才想明白嗎?

    其實,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阿酒也不例外,只是大家誰都不願挑明了說而已。

    反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真就沒什麼好說的。

    當然,例外還是有的。比如麥子……看似精明實則迷糊的麥大警官,眼裡看的只是自家那一畝三分地,又怎及得上這一桌的老狐狸、小狐狸?

    易楚這會兒便矜持起來了,老神在在的點著頭,很有長輩威嚴的對阿酒說:「看得出來,你是個武癡……」

    話未說完。阿酒很羞澀地說道:「我還差點,我弟弟才是真正的武癡,到時候。還請師父一起指點。」

    易楚一怔:「你弟弟?」

    阿酒笑了笑:「對,我的雙胞胎弟弟小色……」

    此言一出,別人都不如何驚訝,唯有陸常林瞪大了眼睛問道:「小色是你弟弟,還是雙胞胎地弟弟?」

    阿酒笑著點頭,卻沒說話。

    易楚便是奇怪,問道:「庸醫,你也是第一次聽說嗎?」

    「難怪,難怪……」陸常林恍然大悟,隨即呵呵一笑。說道:「這要是傳出去了,可是個大新聞。原來酒色財氣裡最神秘的小色居然是阿酒的雙胞胎弟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易楚一頭霧水,問道:「什麼原來如此,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阿酒在一旁笑道:「師父。還是我來解釋吧,是這樣的……」

    原來,酒色財氣的組合中。雖然阿酒的實力最為強勁,但最神秘的一個卻是小色。這人行蹤莫測,從沒有暴露過真實的相貌。而且行事風格也是詭異難定,一會兒像個搞藝術的文藝青年,講究的是個暴力美學。無論是殺人救人,沒有幾隻撲稜著翅膀地白鴿又或者教堂裡的鐘聲,丫都不稀得動手。但有時候呢,卻搖身一變,直接墮落成肉聯廠的屠宰工人。對付手裡的獵物,絕對比德州電鋸還德州電鋸!

    阿酒這一番解釋。眾人都明白了過來……我靠,原來這倆兄弟是玩行為藝術的啊。

    李德生便忍不住嘖嘖歎道:「瞧人家這整地,多有藝術感。多有神秘感。小文小武知道了,還不得羞愧的跳樓啊……」

    陸常林卻看向易楚。笑道:「這可是人家吃飯的秘密。」

    話說到這份上,便是傻子也能明白。阿酒說地不僅僅是一個秘密,同時,也算是遞上一份另類的『投名狀』。這意思便是說,我雖然沒能替師父砍下幾個人頭,但卻摔了自家吃飯的金碗。但憑這一點,師父您……掂量著辦吧。

    且不說近墨者黑,易楚同學……文明一點說,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說的粗魯點,丫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鳥。只不過是不愛動腦筋,也少了點江湖經驗。事已至此,他矜持一笑,站起身背著手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扔下一句話:「師父不師父的,以後再說吧。你要是願意留下,公司還少個值班的……」

    說完這話,飄然而去,留下一屋子發愣的人。

    說是飄然,其實急切。轉過門廳,直奔後院,一腳踢開廁所的門,長吁一氣,開始噓噓……

    屋內,麥子眼中滿是小星星,喃喃的說道:「三分地酷、三分的帥,還帶著三分的飄逸,愛死你了……」

    李德生撇了撇嘴:「我靠,丫地還拽上了。」

    陸常林卻是暗自點頭,好,不疾不徐,有大將風度。更難得的是,不輕許諾言,卻又給人以希望,是為老成……嗯,不枉我一番苦心啊。

    阿酒楞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這徒弟究竟有沒有做成。

    歎了口氣,他看向李德生,說道:「值班就值班吧,這位大哥,管飯不?」

    ……………………

    ……………………

    集合街上,李德生地車水蛇般在車流中穿梭。

    車上坐著易楚和應小蝶。

    李德生叼著煙,說道:「小蝶,你和阿楚等我電話,我先去探探她的口風。還是那句話,要是她有心上岸,以後就得麻煩你多費心。假如她想一條道走到黑,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李德生要去的地方是集合街上的老藍茶館,劉韻約他在那見面。

    劉韻給

    電話的時候,語氣難得的低沉,雖然沒說什麼具體的明如胖子者,自然能聽出個一二來。所以,來見劉韻之前,他拉上了易楚和應小蝶。易楚和劉韻的關係其實一直不錯,以前李德生和劉韻沒離婚的時候,易楚也沒少去她家蹭吃蹭喝,更沒少叫嫂子。再加上他又是彤彤乾爹,胖子打的恰是一張親情牌。不管怎麼說。劉韻畢竟是彤彤的親媽,她進了監獄,孩子地臉上也不好看。心裡更會落下陰影。至於應小蝶,倒不是因為她心理專家的身份,請她來,完全就是為了省事。如果劉韻肯與警方合作,直接往應小蝶的車上一坐,便萬事大吉……

    應小蝶說道:「李大哥,你放心吧,她既然給你打電話,先不說她究竟想幹什麼,但內心地動搖是肯定的。只要你好好開導……我想她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路其實就在自己腳下。」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但願吧……」

    微微一頓,卻又嘿嘿的笑著:「對了,小蝶。要是劉韻肯與警方合作的話,幫我個忙,千萬別對老闆娘說是我搭的線。」

    應小蝶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易楚卻是冷笑:「想做那什麼卻又想豎那什麼。嘖嘖,真虛偽。」

    李德生大怒:「老子有你虛偽嗎?我靠,騙人家給你白打工不說,還整天吊著個臉做長輩狀,你噁心不噁心啊。」

    易楚嘿嘿笑道:「我那邊是願打願挨的事情……你呢?哼哼,我該說你是藕斷絲連,還是舊情復燃呢?」微微一頓,歎道:「唉,當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又道是。滿園春色關不著,一枝紅杏拽出來啊……」

    應小蝶笑的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就輕輕的捶了一下易楚。嗔道:「不許拿老闆娘開玩笑。」

    易楚笑道:「看來老闆娘還挺受人愛戴地嘛。」

    應小蝶笑道:「那當然……誰像你,整天沒個正經樣。麥子都被你帶壞了。」

    易楚急道:「你少冤枉人啊,胖子才是正主,我又不是麥子的師父。」

    李德生冷笑:「姓易的,你就缺著吧,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兩人一路鬥嘴,應小蝶早就習慣,只當是一路聽了無數的笑話。

    車到老藍茶館門前,李德生說道:「行了,你們倆等我地電話,我去見見她。」

    鬥嘴歸鬥嘴,對這件事情易楚卻是真的很上心,拍著李德生的肩膀說道:「你那臭脾氣注意點,別嚇著她了。」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了句放心吧,便走進了茶館。

    看著李德生地背影消失在茶館的木門內,應小蝶對易楚說道:「跟我說說你那個徒弟的事情吧……說起來,這件事情有點棘手。這兩天,一直有人在打聽楊程被羈押的時候,有沒有出現過什麼情況。我猜,你那徒弟一直不露面,別人怕是有些急了。」

    易楚笑道:「沒關係,讓他們打聽去吧。連楊程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別人就更不知道了。對了,你們轉移的時候,沒有露什麼破綻吧?」

    應小蝶搖頭道:「放心吧,我們這邊沒什麼破綻,就連大周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的經過。我就是覺得,你那徒弟一直不露面,按時間算,基本可以判定他的行動失敗。這樣一來,恐怕會有第二波殺手……」

    話音未落,易楚便道:「首先糾正你一點,那傢伙只是我公司一個值班的,並不是我的徒弟。其次,楊程那邊,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考慮我們這邊,也不用考慮南學亮那邊。麥子應該對你說了吧,南學亮蹦躂不了幾天了,俺們公司隨便派一個值班的,就能滅了他。」

    微微一頓,又道:「另外,你和老闆娘做好準備,南學亮那邊一倒,咱們市裡也得跟著亂上一陣。你們就等著抓大魚吧……」

    應小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魚太大,老闆娘也未必有能力抓,這事得上面……」

    話未說完,易楚卻一本正經地打斷她,說道:「這些小事情……就不必向我匯報了吧?」

    應小蝶一怔,隨即輕輕打了一下易楚,笑道:「你呀,怪不得李大哥說你呢,感情真是當師父當出了毛病。」

    易楚『傲然』一笑:「這可不是什麼毛病,俺這叫3.14159……」

    應小蝶奇道:「3.14159…這是什麼意思?」

    易楚依舊傲然:「這都不明白……嘖嘖,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啊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6
【153】誤餐費
謝謝同志們的關心,牙好多了……】

    「我要走了……」幽暗的燈光下,劉韻捧著茶杯,幽幽的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彤彤就拜託你了。」

    李德生一皺眉:「離開?去哪裡?」

    劉韻彷彿是在歎息著,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也許是歐洲,也許是其他地方,誰知道呢……老李,我今天約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算是我求你了,好好照顧彤彤,行嗎?」

    李德生點了根煙,卻沒說話。

    雖然不知道劉韻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用腳後跟也能猜出。這女人是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劉韻以為他不肯答應自己,急道:「彤彤也是你的孩子,你也很愛她,不是嗎?」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這和孩子無關……我只想問你一句,劉韻,你真的以為自己能走的了嗎?」

    劉韻的臉上頓時有一絲警惕,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冷笑道:「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劉韻有些驚訝,又道:「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李德生依舊沒有說話,出於對劉韻的嫌厭,這會兒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想說,且讓這女人自生自滅。但是一想起彤彤,還有臨死都不知道女兒與姑爺其實早已離婚的老丈母娘,他的心裡便輕輕的一疼……

    劉韻試探的問道:「老李,你都聽說了些什麼?」

    李德生忍不住怒道:「老子還需要聽說什麼嗎?告訴你,這事從頭到尾就是我挑起來的!當然,如果你真地只是去歐洲旅遊的話。就當我放了個屁,什麼都沒說。」

    劉韻一臉的震驚,忽然想起什麼。輕輕地『啊』了一聲,急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剛開始的時候,南湧好像說到過你,他還拉我一起去過桂竹巷呢……」說到這裡,她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又倉惶的說道:「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呢?老李,真是你是嗎?如果是真的,老李。算我求求你了,趕緊的住手吧。你是鬥不過南湧的,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你也得為女兒著想啊……」

    李德生看得出來,劉韻雖然早已離自己而去。也早沒了往日的那份眷念,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時候的關切倒是真心真意。只是……這女人怎麼越過越回去了。挺聰明的一個人,說話倒像個白癡一樣。

    李德生不由苦笑,打斷了劉韻的話,說道:「如果我鬥不過他,你現在還會坐在這裡,然後告訴我你想去歐洲嗎?」

    劉韻一怔,話到嘴邊,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而看向李德生地神色也由驚訝轉為不可思議。她知道,這個曾經和自己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過的男人。身上藏著一些隱秘。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其實是有很能力的。但不知為什麼,他卻一直心甘情願的堅守著那份清貧……

    但儘管這樣。她仍然無法將一個物管員和一個逼得南湧準備逃走的『厲害人物』重合在一起。

    李德生喝了口茶,淡淡問道:「為什麼要走?」

    劉韻怔怔地回答道:「南湧說。要出去避避……」

    李德生又問:「是他自己的主意?」

    劉韻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好像……好像是南學亮讓他怎麼做地。」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問道:「具體的原因呢,是因為楊程的被捕嗎?」

    劉韻咬著唇,說道:「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不過……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劉韻的回答,李德生都早有預料,輕輕的歎了口氣,終於是將話題轉到了關鍵的一點上。

    他看著劉韻,很誠懇的說道:「劉韻,你告訴我,在南家兄弟的事情上,你陷的有到底多深?」

    劉韻這時候終於是有了些反應,像兔子般跳了起來,瞪著李德生,驚惶地說道:「等等,等等,你……你到底是以什麼身份來我問這些話的。還有,你到底對南湧做了些什麼?」

    面對劉韻的問話,李德生不以為意,這不過是人類正常地反應罷了。如果劉韻一直乖乖的順著自己地提問往下說,這反倒是不合常理了。

    他將煙蒂按熄在煙灰缸裡,淡淡的說道:「什麼身份其實並不重要,如果你一定想要一個答案的話,你可以把我當成警察。另外,關於我對南湧做過些什麼……真的是很抱歉,這種不上檔次的人,我還沒功夫去理他。在我眼裡,他不過是挖籮卜時帶出的一塊不起眼的土疙瘩而已。」

    劉韻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李德生,問道:「你……你又回去當警察了?」

    李德生聳了聳肩:「他們倒是想請我來

    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啊……算是幫朋友點忙吧。」

    ………………

    ………………

    劉韻終於是坐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平靜了很多。

    她盯著李德生,問道:「你想對付的其實是南學亮對吧?」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是想對付誰。不過恰巧碰上了而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離婚之後,劉韻和李德生就極少來往,但她從其他渠道,對李德生的發展也有一定的瞭解。當然,這種瞭解僅僅是表面上的,只局限於李德生開了家公司、而且活的很滋潤這個程度上。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家小小的咨詢公司裡,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實力!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能將黑白兩道通吃的南雲集團老總逼得跑路避風頭,這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實上,劉韻一直以為南雲集團是得罪了某個上層人物。否則,憑南學亮的實力。P省就沒有擺不平的人……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後,看向李德生的時候,眼色中忽然帶有一絲憤怒:「你以前為什麼不這樣?」

    李德生身為她的前任丈夫。自然明白她心中想些什麼,苦笑道:「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對生活地看法和我一樣。而等我明白時,卻已經遲了。再說,那時候已經有了彤彤,我只想她開開心心的長大。」

    倆人之間還是很有默契的,沒有過多的解釋,劉韻便明白了李德生的意思。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一直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李德生說道:「你打算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嗎?」

    劉韻苦笑道:「如果我求你放過我和南湧的話。你會怎麼回答?」

    李德生笑了笑:「我無所謂啊……腳長在你自己身上,我哪管得了這麼多?但是,你想彤彤永遠的失去自己的母親嗎?」

    劉韻依然苦笑:「那我是不是沒得選擇了?」

    李德生歎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在茶館門外的車裡,坐著寧南市最有名的重案組長。她很尊重我,一直叫我李大哥。我敢擔保。你現在走出去,無論想去什麼地方,她都不會阻止你。當然,如果你捨不得彤彤,想留下來看著她長大,那麼……」

    說到這裡,他稍稍沉吟後,一咬牙說道:「那麼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無論你做過些什麼,只要肯回頭,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住你。你不僅不用坐牢。甚至連警局都不用去。唯一要做地,就是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劉韻驚訝的說道:「這怎麼可能?我雖然沒做過什麼大的壞事,也沒害過什麼人。但連警局都不用進……這也太誇張了吧?」

    李德生有些自嘲的笑著,心想。小蝶那裡倒好說,但老闆娘那裡肯定是行不通地。不過……我老李真想保一個人的話,也未必就沒有其他的路走。大不了,舍下這張老臉不要了就是。我就不信,給老頭子賣命那麼多年,他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

    ……………………

    正當易楚和應小蝶無聊到了極點,開始玩猜牙籤遊戲地時候,李德生悠哉游哉的走出了茶館。

    一上車,李德生便對應小蝶說道:「小蝶,現在就交給你了,劉韻在裡面等著你呢。」

    應小蝶笑道:「她答應配合我們了?」

    李德生點了點頭,哼哼道:「由不得她不答應……別看我和她離了婚,我老李真把臉一沉,她乖的就像只小白兔。」

    應小蝶忍不住笑道:「呀,什麼時候我們的老闆娘也能變成一隻小白兔就好了。你不知道呢,她仗著領導的身份,可把我們這些下級欺負苦了。李大哥,我可就等著你幫我們出氣了哦。」

    李德生一拍胸膛,牛氣沖天的說道:「沒問題,包在李大哥我身上了。」

    易楚笑道:「你就吹吧……」

    兩句玩笑話後,應小蝶說道:「行了,這裡就交給我了,你們先走吧。」

    李德生點了點頭,又囑咐道:「對了,小蝶,南雲集團的事情可能會因為劉韻而變得格外簡單。她剛才告訴我,南湧的手上有一份秘密賬本。記錄的都是南雲集團和寧南市一些主要領導之間的勾當,好像還有些視頻資料。」

    應小蝶說道:「要是這樣地話,事情肯定會變得簡單很多。李大哥,劉韻知道賬本藏在什麼地方嗎?」

    李德生搖頭道:「她也不太清楚……她告訴我,有一次南湧喝醉了酒,含含混混的說了那麼一句。具體的她也不怎麼清楚。另外,這個賬本連南學亮也不知道,如果能拿到手地話,絕對是大殺器啊。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等應小蝶進了茶館後,李德生發動了車子,準備打道回府。

    易楚將座椅放平,很舒服的躺著,說道:「好像沒我們什麼事情了啊……寧南這邊有你前任夫人,南學亮那邊有阿酒那個『叛徒』,這件事情是不是就已經結束了?」

    李德生摸了摸下巴,嘿嘿地笑著:「結束……哼哼。早得很呢。」

    易楚奇道:「你什麼意思?」

    李德生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當我參合這件事情,真的就是為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易楚坐起身來。問道:「難道不是嗎?」

    李德生陰笑著:「就算是吧,但是你見過哪位大俠,天天忙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把自己給餓死的?」

    易楚眨了眨眼睛,說道:「那你地意思是……」

    李德生用力的一點頭,很嚴肅的說道:「咱不僅要拔刀相助,還要劫富濟貧。」

    易楚繼續眨眼,又問道:「那是不是還得……順便收點『誤餐費『什麼地?」

    李德生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等阿酒收拾好了,咱去會會南學亮吧。」

    ………………

    ………………

    陽光帥氣的小酒哥進入迅捷公司後,立刻與人民群眾打成了一片。

    他的瀟灑、隨和。還有那分隱在內心深處的狂傲不羈,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在迅捷公司裡,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各個眼高於頂,真擺出普通人那樣的謙遜。還真就沒人看得起你。其實,換個說法的話,這也算得上是臭氣相投。

    當然。前面已經說過了,阿酒只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而那剩下的一小撮人,卻恰恰是讓他最頭疼的……這一小撮人裡有男有女。男地是易楚,女的是麥子。雖然麥子只算編外人員,但她每天都要在迅捷公司裡泡上幾個小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正式的員工。

    易楚對阿酒永遠是不冷不淡,師父的架子擺地十足。這不用學,老瞎子當年就是榜樣。

    而麥子對阿酒連不冷不淡都算不上。偶爾用眼角瞥一眼,阿酒就會幸福上好半天……

    對於易楚和麥子的冷淡,阿酒有著充分的心理準備。

    他現在給自己定了個最實際地目標。拍好馬屁值好班,搞好群眾關係。爭取早日與公司以及小區裡的同志們打成一片,就連門口搞清潔的大媽都不能放過……

    ……大辦公室內,雷氏兄弟加上小波圍在了阿酒的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是如何將桌上的那張紅桃變成梅花9。阿酒帶著燦爛的笑容,捏著一張牌,很瀟灑的一挑桌上的紅桃,說道:「兄弟們,看好了,老母雞這就要變成鴨了……」

    紅桃在空中翻了個身,落在桌上的時候,果不其然就變成了梅花9

    小波抓過梅花9看了半天,喃喃道:「我就靠了,老子一直盯著這張牌,沒理由會變啊……」微微一頓,他看向阿酒說道:「阿酒,別藏著掖著了,這魔術是怎麼玩地?」

    阿酒呵呵的笑著:「小波哥,這可不是什麼魔術。」

    楊波在迅捷公司一直是倍受『欺凌』的角色,這時候來了個菜鳥,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口氣也牛X了,嚷嚷道:「扯鳥淡,這分明就是魔術嘛。告訴你啊,阿酒,趕緊地教我怎麼玩,否則可別怪我這個前輩不照顧你。」

    阿酒陪著笑臉:「小波哥要學,阿酒一定教。不過這可真的不是什麼魔術,憑地就是手上的速度與一定的技巧。」

    楊波問道:「真的不是魔術?」

    阿酒笑道:「小波前輩,你看我像是說謊話的人嗎……不瞞你說,我這也就是彫蟲小技,是跟財財學的。這傢伙可是世界各大賭場黑名單的前三位……什麼是黑名單?就是不受歡迎的人啊,贏的太多,還不出千,誰敢讓他一直贏下去啊。」

    楊波瞪直了眼:「我靠,有這本事還去做殺手?和街道上的大媽挫挫麻將也能活的很滋潤嘛……」

    瞧你這點出息……阿酒心中鄙夷,嘴上卻笑吟吟的說道:「小波哥,請允許我糾正您一下。我們是賞金獵人,不是殺手。」

    這時候,易楚悄無聲息的站到他身後,輕聲一咳,說道:「也請你允許我……糾正你一下,閣下現在是本公司值班員兼清潔工,而且還是不拿工資的那種。」

    阿酒哀歎一聲,轉過身,苦著臉說道:「師父,今天的地我已經掃了三遍啊……」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6
【154】究竟有幾個師娘
實,易楚對阿酒並沒有什麼惡感,相反的,在李德生前,他就對這個所謂的賞金獵人產生了好奇。但世事無常,彷彿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窮凶極惡朝自己連開兩槍的小酒哥,忽然就變成了搖尾乞憐、一臉諂媚的『准弟子』。易楚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大起大落,更不習慣收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徒弟。所以,內心的那一絲尷尬轉到臉上,就成了一種不鹹不淡的敷衍。

    再則,燕門收徒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在阿酒的底細沒有徹底摸清楚之前,易楚是萬萬不敢輕易鬆口的。而陸常林眼中的那一絲曖昧,也恰恰說明了這個問題。他和易楚都不是那種藏私的人,而且倆人都清楚,燕門想要壯大,就必須要有更多人的參與。當然,在壯大燕門這個問題上,陸常林是主動的,而易楚純粹是被動者。但不管怎麼說,收徒肯定不是件小事情,具體到阿酒的情況,一年的考察期是至少的、也是必須的……

    儘管有些尷尬,但易楚還是很享受阿酒的恭敬……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一方強者,可不是見人就叫師父的垃圾。被這樣的人哭著喊著認師父,絕對是一種尊榮。

    易楚拍了拍阿酒的肩膀,淡淡說道:「來我的辦公室。」

    阿酒忙不迭的點頭,朝楊波等人揮了揮手,便跟著易楚進了小辦公室。

    易楚的辦公室裡,李德生和陸常林早已就位。

    阿酒一看這情形,便知道易楚叫自己來辦公室的意思……

    見了阿酒,李德生和陸常林倒是很客氣。整個公司有易楚一個人裝13就行了。他們犯不著跟著裝模作樣。不管是論名頭、還是論身手,阿酒都有值得尊重的地方。對於這樣地人,易楚唱了紅臉。他們倆自然就要扮演好白臉的角色。

    李德生拉著阿酒坐下,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怎麼樣,在這裡過地還習慣吧?」

    阿酒苦笑,心說孫子才習慣呢。

    但話到嘴邊,卻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習慣,習慣……能跟著師父學點東西,什麼樣的苦我都不在乎。」

    李德生哈哈笑道:「少跟我扯淡……天天值班,還不許出門,習慣才怪呢。阿酒兄弟。到了咱們這裡,有什麼說什麼,可不帶玩虛的。」

    阿酒嘻嘻一笑,收起了虛偽的話辭,說道:「出不出門倒無所謂。就是這地掃的太勤了點。每天十幾遍,水磨石的地面的都給我磨去了一層。」

    李德生哈哈一笑,拍著阿酒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小伙子,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啊。這個嘛……我可就幫不上你了。」

    阿酒笑著點頭:「明白,明白。」

    易楚在一旁撇了撇嘴,說道:「老李,你就少在那裡裝大頭了,想發財致富,就趕緊地說正事。」

    阿酒對易楚叫自己來的用意,心知肚明,聽了這句話。便道:「師父,你叫我來……是不是為了南學亮的事情?」

    阿酒執意要叫這聲師父,易楚也是無可奈何。自動過濾『師父』這個詞彙後,說道:「這件事情說好了是交給你的。不過,老李有另外的想法。想聽聽你地意見……」

    阿酒聞言,便看向了胖子。

    李德生卻道:「我想先問問你,你弟弟……就是小色,他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

    阿酒回答道:「他還不知道我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從小就很聽我的話,做任務時,也從來不會多問什麼。昨天我已經打過電話,讓他先把南學亮控制起來。我估計,這時候除了我們之外,誰也不會找到南學亮。李大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打算直接過去呢,還是讓小色把南學亮送過來?」

    微微一頓,又道:「其實,我地想法是咱們沒必要來回奔波,就在這邊等著。只要我打個電話,小色就肯定能撬開南學亮的嘴。我最瞭解我這個兄弟,在他手下,就是鐵人也會張口說話。」

    李德生點頭道:「省了來回奔波當然是好……阿酒啊,你雖然才來兩天,但我相信,憑你的腦子應該對我們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你也看到了,我們公司的性質實際上和你差不多,都是替人打工賺錢。但這一次出手,完全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所以我就想,我們能不能在南學亮那邊……」

    話說到這裡,阿酒便是心領神會,微微一笑,打斷了李德生話。說道:「李大哥,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這事我也沒少做過。不過這一次……我估計可能要讓李大哥失望了。」

    李德生奇道:「為什麼?」

    阿酒答道:「上次我就說過,南學亮其實只是一張大網上的某個節點,這一點雖然看起來很

    但發光點卻不是依靠自己。不瞞李大哥,我來之前,托人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相信,這時候的南學亮應該只剩下一個空殼了……」

    李德生問道:「你是說,南學亮地資產都已經被轉移了?」

    阿酒笑道:「倒未必是轉移,而是南學亮根本就是一個傀儡,手頭真正能支配的資金其實沒有多少。簡單的說,他其實就是一個中轉站。掐斷了源頭,他就是一個標準地空殼。當然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想,他名下地小金庫還是值得挖一挖的。」

    李德生一揚眉:「這就夠了,能挖出他的小金庫就是一個大收穫。我的胃口本來就不大,混點零花錢而已。真擺個大金庫在那裡,我就是有膽子吃,別人也得肯啊?先不說你那個什麼委託人,萬一被老闆娘知道了,就夠我喝一壺的了……小打小鬧最把穩,給兄弟們發點獎金。然後全歸庸醫處理。那個孤兒院想要重建,還有老大一塊缺口呢。」

    阿酒一怔:「原來李大哥是想拿這個錢來做善事啊?」

    李德生笑道:「你以為呢?俺這膽子啊,只比麻雀大點。黑錢拿多了燒手,晚上睡覺還得做噩夢……」

    阿酒讚道:「不虧是紅旗下長大的人,思想境界就是高啊。」

    李德生大笑:「少跟我整這些肉麻的,我又不是你師父……」

    說到這裡,他才發現,易楚和陸常林早不知溜哪去了。

    點了根煙,胖子忿忿地罵道:「我靠,一個個跟老子裝清高……都什麼人啊,風光的事情沒我的份,這黑吃黑地事情就落我身上了?」

    說話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喬丹出現在門口。

    阿酒頓時眼睛一亮,騰地站起,急步上前,慇勤的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喬丹一怔,心說這人我沒見過啊……笑了笑,便問道:「我是來找阿楚的。請問您是……」

    阿酒輕輕的咳了一聲,矜持的說道:「鄙人是迅捷公司的接待處主任,您可以叫我阿酒。易總剛剛出去,有什麼事情,小姐您可以對我說。」

    他這邊一本正經的冒充主任,李德生卻躺在沙發上笑得喘不過氣來,還用手直拍茶几,震的水杯嘩嘩地亂響。

    阿酒轉過身,奇怪的問道:「怎麼了,李大哥?」

    李德生狂笑。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後,捂著肚子說道:「可千萬不要再叫什麼小姐了……要叫的話,你得叫師娘。」

    阿酒一怔。心說,我靠。我到底有幾個師娘啊。那位麥警官……

    ……………………

    ……………………

    「你怎麼收了這樣的一個徒弟?肉麻死我了,一口一個師娘的……」

    十分鐘後,喬丹坐在易楚地老闆椅上,滿臉的好奇。

    易楚笑道:「怎麼樣,被人叫師娘的滋味還是不錯地吧?」

    喬丹笑道:「臭德性,答應嫁給你了嗎?」

    易楚一聳肩:「不答應沒關係啊,趕明我讓他換個人叫師娘。」

    喬丹乜著眼,笑瞇瞇的問道:「換誰?是小蝶還是麥子?」

    易楚渾身一抖,急道:「別瞎說啊,我和她們可是很純潔的同志關係。」

    喬丹站起身來,風姿搖曳的走到易楚身邊坐下,很親暱的問道:「真的嗎?」

    易楚嚴肅的說道:「騙你我是球球。」

    喬丹眨著眼,臉上卻多了一點殺氣,一直手也悄悄的停在了易楚的癢癢肉上,作勢欲掐。她瞇著眼,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的都是真地嗎?」

    易楚不敢頑抗,歎了口氣,很沉痛的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和她們之間……確實有一點點不那麼純潔的東西。」

    喬丹只是想開個玩笑,聽了易楚這話,臉色頓時一變……

    只是不等她發難,易楚又笑嘻嘻地說道:「其實啊,還不止她們呢……我算算啊,差不多得有個十七八個吧?沒辦法,像我這樣玉樹臨風、貌比潘安、文武雙修的年輕俊彥,就是招女孩子愛。她們見了我,媚眼亂飛,不將我電地半身不遂都不肯放過我。所以呢,從物理角度來說,我和她們是絕對純潔的,但從意識上來說,我經常被一些女孩子非禮,也就不那麼純潔了……」

    微微一頓,又很嚴肅的道:「當然了,我對你是絕對忠誠的,糟糠之妻不下堂嘛。你雖然醜了點,脾氣壞了點,但閉上眼睛忍一忍,也是能熬過去的。」

    見過不要臉的,但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喬丹笑得喘不氣,死死的一口咬在易楚的肩膀上。

    易楚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索性往沙發上一倒,摟著喬丹的小蠻腰,不要

    道:「來吧,你已經玷污了我物理上的純潔,現在將拿去吧。」

    喬丹被他摸的全身發軟,吃吃的笑著,拚命的抵擋著:「死鬼,這是你辦公室呢。」

    易楚毫不在乎的說道:「辦公室又怎樣?咱們玩妖精打架,誰敢進來我殺無赦!」

    喬丹用力的抓住易楚的雙手,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找你有事呢。真的。真的,別鬧了。」

    易楚奇道:「真有事情啊?」

    喬丹坐起身來,整理著被易楚弄亂地衣服。然後給了他一個漂亮的白眼,嗔道:「當然有事情,沒事我上你這來幹什麼?等著被你欺負啊?」

    易楚嘿嘿的笑著:「誰欺負誰啊,剛才可是你主動發起的攻擊……」

    喬丹一咬唇,說道:「好了,不跟你亂說了。我跟你說件正事,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個酒會。」

    易楚先是一怔,隨即笑道:「怎麼,打算把我這個潛伏了很多年的地下老公正式介紹出去?」

    喬丹白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笑道:「是呀。是呀,怕你捂在地下發霉了呢……」

    她一邊替易楚整理著衣服,一邊繼續說道:「今天這個酒會的場面很大,你可不許亂說話。不要見人就說你是我老公,記住。是男友。」

    易楚一撇嘴:「虛偽……」

    他知道喬丹早就處心積慮的想把自己這個地下老公給推上前台,但好幾次機會都錯過了。今天估計是個比較大的酒會,一次性的介紹出去。總比上電視台做個廣告要好。這個懶婆娘……

    喬丹整理完易楚的衣服後,說道:「現在還有時間,趕緊地和我去買衣服,要正裝呢……」

    易楚卻道:「還早著呢,你先說說,到底是個什麼酒會啊?」

    喬丹笑道:「是我們台和市政府聯合舉行的歡迎酒會,歡迎的是天空電視台的幾位董事。人家打算在這邊投資呢。」

    易楚一怔,問道:「和市政府聯合舉行的?那鬍子蘭去嗎?」這會兒,他便想起了鬍子蘭。據應小蝶收集地資料顯示,鬍子蘭應該就是南學亮在寧南市的後台。眼看南學亮就要倒台。那麼,他這個大市長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喬丹說道:「他是主持人呢,當然得去。另外。這次來地不僅有天空台的董事,還有好幾位重量級的投資人。所以。寧南這邊也有很多大人物出席。政界、商界的都有。」

    微微一頓,又笑道:「知道你不喜歡熱鬧……但這次人多,索性把你給推出去,省的我以後再一個個給別人介紹。」

    易楚捏著喬丹的下巴,笑道:「我就說了你是個懶婆娘嘛……」

    喬丹咯咯一笑,張口去咬易楚的手,這時候,門猛地被人推開,一個彪悍的身影狂笑著衝了進來。

    易楚和喬丹頓時就傻了眼……來者並非別人,正是李德生李胖子。此時,他站在辦公室中間,像只猩猩樣拍打著胸脯,發出得意的狂笑。

    喬丹擔心的問易楚道:「李大哥怎麼了?」

    易楚摸了摸鼻子,很嚴肅地說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狗給咬了……」

    李德生止住笑聲,彈球般跳到易楚面前,一撇嘴:「你丫才給狗咬了呢。」

    易楚忍不住笑道:「沒得狂犬病啊……那我就不明白了,沒得病你發什麼瘋?」

    李德生也是笑累了,找張椅子一屁股坐下,點了根煙後,神秘兮兮的說道:「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了,猜猜,會是誰?」

    易楚笑道:「這還用猜?能把你迷成這德性地人,除了老闆娘還能有誰?」

    李德生打了個響指,得意的說道:「聰明,正是老闆娘給我打地電話。再猜猜,她找我有什麼事?」

    易楚笑道:「當我是神仙啊……告訴你啊,有話就快點說,不說滾蛋,我還有事情呢。」

    李德生歎了口氣,很深沉的說道:「其實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蔣局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今天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酒會。但可惜的是,在她身邊,正好缺少一個像我這樣有深度、有氣質、有內涵的男伴。所以,她戰戰兢兢的打來電話,懇求我在百忙之中抽點時間陪她去出席這個酒會。唉,原本我是想拒絕她的,但考慮到警方和我們一直合作的比較愉快,如果因為我個人的原因而導致……嘖嘖,沒辦法啊,捨個人為大家嘛,我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易楚搖頭歎氣,對喬丹說道:「看見了吧……你剛才還說沒有比我更不要臉的,這回漲見識了吧?」
hte 發表於 2009-4-22 20:28
【155】怪事年年有
公室裡一陣鬧騰後,喬丹帶著兩個老爺們出去買衣服楚,李德生更是寒酸,自打離婚後,就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幾件,更不用說可以出席酒會的正裝了。另外,直到出門時,李德生依然不清楚自己將要去的酒會是什麼性質的場合。老闆娘有約,激動之下,他連自己姓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哪還顧的上問這些?

    上車後,他很奇怪的問易楚:「有喬丹幫著我去買衣服就行了,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易楚都懶得搭理這二百五,一縮脖子,躺到後座閉目養神去了。

    喬丹笑吟吟將酒會的性質說了一遍,又道:「我們衛視台也算半個主人,客人的名單裡就有老闆娘的名字。我猜,她請你去的應該不會是另一個酒會吧……」

    胖子又激動起來,哆嗦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居然是這麼重要的場合啊,老闆娘……嘿,夠意思!」

    易楚在後面哼哼著:「是啊,是啊,老闆娘是挺夠意思的。下面就該你粉身碎骨、以身相許,肝腦塗地、精盡人亡了,否則,對不起人家啊。」

    李德生這回倒是很瀟灑,一聳肩,回了一句:「男子漢大丈夫,正當如此。有問題嗎?」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好吧,當我沒說……」

    出門時,李德生和喬丹商定好要去步行街買衣服,這時候,他叼著煙一轉方向盤,卻是拐向了南城。

    喬丹奇道:「李大哥,你走錯路了吧?」

    李德生笑道:「沒錯……我改主意了。咱去天茂大廈。」

    喬丹吐了吐舌頭:「那裡衣服很貴的哦。」

    李德生很嚴肅的說道:「沒辦法,老闆娘以知己待我,我又怎可跌她顏面?拼了。為了老闆娘,為了幸福的未來,我決定了,八千塊以下地衣服,看都不看它一眼。」

    易楚卻來了精神,騰的坐起:「大哥,我身上沒帶錢,這回可就靠你混了。」

    李德生哼了一聲:「現在知道叫我大哥了?你的嘛……看在喬丹地面子上,三千左右吧。」

    易楚一笑,對喬丹說道:「老婆。咱下車。讓他一個人折騰去吧……」他對李德生是再瞭解不過,別看胖子人五人六,透著什麼都懂的樣子。但說起這穿衣打扮,丫連領帶都不知道怎麼打,就更不用說什麼時尚與品味了。

    什麼樣的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而這樣的衣服又該配什麼樣的襯衫,還有領帶、腰帶以及皮鞋的搭配,這些都是很有講究的。換做普通場合倒也無所謂。但像今天這樣的酒會,如果沒有喬丹幫著參謀,老闆娘是注定要小小的丟一回臉。

    果然,李德生一聽易楚要領著婆娘撤退,立刻便軟了下來。

    「得了,得了,不就是一套衣服嘛……包在我身上了。這麼多年地兄弟了,說這個多沒意思啊。」

    喬丹笑著在一旁趁火打劫:「李大哥,還有我呢?」

    李德生一咬牙:「都有,都有……你看上什麼只管買。李大哥今天豁出去了,就當是提前給伴郎伴娘的勞務費了。」

    喬丹一怔:「伴郎伴娘?」

    李德生說道:「對啊,我和老闆娘結婚那一天。不得找個伴郎伴娘嗎?」

    ………………

    ………………

    說到買衣服,喬丹絕對是行家中的行家。在她手下……易楚也就不用說了。天生的一個『衣架』,用不著花什麼心思。倒是李德生,經她一番雕琢,恰似化腐朽為神奇。不到半個小時,一個略帶點滄桑、卻又透著沉穩與幹練的『胖帥哥』便新鮮出爐了。

    易楚都有些驚奇了,左右打量著李德生,嘖嘖而歎。

    不得不說,胖子還是有點氣質地,雖然胖了點,但喬丹選的襯衫和西裝不僅恰到好處的掩飾了他地缺點,反倒是凸顯出那份人近中年時的厚重。

    佛靠金裝,人要衣裝,這話可一點沒錯。

    易楚站在李德生身邊,好聽的話沒少說,這回倒不是譏諷,而是真心實意為老闆娘的眼光而讚歎。

    透過外表看本質,老闆娘就是老闆娘,眼光賊精賊精的啊……就李德生現在這氣質,別說老闆娘了,就是身邊站個世界小姐,也絕不丟份。其實,那些滄桑、厚重什麼的都是點綴詞,簡單的一句話,現在的胖子整個就是『男人味』的代名詞!

    解決完兩個老爺們的著裝問題,喬丹拉著易楚,輕聲說道:「你和李大哥先出去等我,我去那邊買點東西。」

    易楚本就不耐煩逛商場,一聽這話,如蒙大赦,拉著李德生找地方抽煙去了。

    倆人在停車場待了一支煙地功夫,喬丹就拎著一個紙袋走了出來。

    拉開車門,喬丹將紙袋放在後座,對易楚說道:「這個你帶回去給小言。」

    易楚好奇的伸手去拿,嘴裡問道:「什麼東西呢?」

    喬丹一把打開他的手,嗔道:「看什

    都是女孩子地東西……小蝶她們沒時間,讓我代買的

    易楚恍然大悟,說道:「我說呢,買點東西還神神秘秘地不讓我跟著……」微微一頓,他湊到喬丹的耳邊,笑嘻嘻的低聲又問:「那丫頭多大號的?」

    喬丹掐了他一下,說道:「呸,真不要臉。有本事自己去問小言,問我幹什麼?你不是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嗎……」

    這時候,胖子走過來,說道:「我說倆位,晚上咱們是不是一起過去啊?」

    易楚問道:「你是指酒會?」

    李德生點頭道:「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乾脆給老闆娘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吃飯。吃完飯後,咱們一起過去。」

    易楚笑道:「行啊……不過。你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老闆娘的意思吧。看她給不給你這個面子。」

    李德生大咧咧的說道:「放心吧,一個電話,她保證過來……」他嘴裡吹著。手裡也沒閒著,取出手機,開始撥打老闆娘的電話。另一隻手摸到口袋時,忽然有了些心疼,又嘟囓道:「我他媽都精盡人亡了,再不給我面子,那可真是沒天理了……」

    趁著李德生打電話,易楚拉著喬丹地手往停車場外面走去。他知道胖子只要和老闆娘搭上線,沒十幾分鐘不會掛線。與其在這裡乾等,聽胖子肉麻。還不如去街邊轉轉。來的時候,路邊有賣魚丸的美食車,喬丹最是鍾愛這種路邊美食,易楚打算犒勞一下今天地功臣。

    兩人漫步出了停車場,找到那輛美食車。

    喬丹出門向來是全副武裝。遮了半張臉的墨鏡,棒球帽,很難被人認出。挑了兩串魚丸。要了一碗涼皮,喬丹也顧不上什麼形象,站在路邊開始大快朵頤。易楚對這些東西無愛,替喬丹捧著涼皮,便開始東張西望……

    這時候,一輛大巴從東邊駛來,在天茂大廈前停了下來。車門開處,十幾個身材妖嬈,卻略顯暴露的模特嘻嘻哈哈的走了出來。天茂大廈聚集了國內外的最著名的服裝品牌,像這樣的模特表演。每天都會有幾場。本著不看白不看的原則,易楚的目光便移了過去……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道是食色性也。往來的路人,尤其是男人。忍不住便要多看兩眼。

    不過,今天來地這一隊模特,無論是氣質還是外形,比平常都要勝出一籌。當這一隊女孩子歡呼雀躍的穿過大廈前的廣場時,吸引的目光便格外的多。不僅是路人,就連街面上地司機也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喬丹見易楚心不在焉,便笑嘻嘻的問道:「喂,喂……看夠了沒有,當心生眼瘡呢。」

    易楚撇撇嘴道:「一群柴禾妞,當我愛看啊……就是替她們的爹媽心疼,嘖嘖,都餓成了這樣。」

    喬丹笑得花枝亂顫,說道:「明天我介紹你去我們台裡地曲藝部吧,你不去說相聲可惜了。」

    易楚笑道:「那感情好啊……這下咱們就可以真正的雙棲雙飛了,順帶還能盯著你點,免得一不小心給哪個王八蛋拐跑了。」

    喬丹實在是沒力氣笑了,輕輕的踢了易楚一腳,剛想說你才是王八蛋呢,可話到嘴邊,臉色卻瞬間變的煞白……她的一雙美眸直愣愣的盯著易楚的身後,充滿了驚恐和焦慮。

    易楚一怔,隨即轉身……

    原來,廣場上那一隊模特經過時,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一個出租車司機看的忘形,竟是沒注意到前方突然竄出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而等他看到時,距離那孩子已不過三四米地距離!

    易楚眼光一凝,在心裡立刻計算出一組數據。這時候,他距離那女孩足有十多米的距離,如果想要從死神的手中救回這個孩子,那麼留給他地時間已經不足半秒鐘!

    其實,半秒鐘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對易楚來說,想要救出那女孩,半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

    可是他不得不考慮,當自己救出那個女孩後,等待自己又將會是什麼呢?

    這可不是四下無人地夜晚,也不是人跡稀少的郊外。且不說這大街上數百雙的眼睛,就是街邊的那些監視器,就足以讓他從此不得安寧!

    易楚回轉頭時,喬丹的臉上不僅有焦慮與驚恐,同時也有一絲期待。

    易楚知道,那一絲期待是喬丹來不及說出口的話。

    輕輕的歎了口氣,易楚心想,無論如何還是要救人的。大不了,老子帶著婆娘隱居就是……

    這種種的念頭在腦海轉過,大概只花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這並不耽誤救人。

    不過,也許就是這零點零一秒的誤差,卻讓易楚最終沒能做成英雄。

    說時遲那時快,當易楚花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做出決定,又花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讓自己迅速進入狀態,正準備啟動時……一道身影閃過,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彷彿憑空出現。在刺耳的剎車聲中。他一把摟住那已被嚇傻地女

    後一個驢打滾,竟是與間不容髮之際。帶著女孩逃刀!

    女孩站在路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地灰土,並沒有如大家想像中的那樣去安慰孩子。

    司機的臉都嚇綠了,兩腳癱軟的滾下車,忙不迭的朝那男人說著感謝的話。

    男人撇了撇嘴,沒理會司機,也沒理會那小女孩,冷著臉朝馬路對面走去。馬路對面,四五個同樣一臉冷肅的人正等著他。會面時,也不說話,轉身便拐向了一條巷子……

    喬丹手裡的魚丸已經掉在地上,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看看那孩子。」

    易楚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眼光卻一直停留在那幫人的背影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幫傢伙是什麼人,居然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一個阿酒地出現,就已經很讓人吃驚,易楚沒想到,這裡竟然又冒出一幫高手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看了剛才的那一幕,易楚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救人的那個男子絕對是一個高手!當然,如果僅僅只有一個高手,他並不會有多吃驚。真正讓他驚訝的是,與那男子同行的人。也不是什麼省油地燈。幾人行走時,雖然看似散漫,但彼此間的步頻竟是保持了驚人的一致。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易楚摸了摸鼻子。百思不得其解……他媽地,現在的高手難道比大白菜還不值錢。以至於滿大街的都是?

    「想什麼呢?」

    易楚沉思的時候,喬丹已經安撫好那受驚的小女孩,走過來拉了拉易楚的袖子。

    易楚笑了笑:「沒想什麼呢,就是覺得現在的高手好像滿大街都是……」

    喬丹卻是一點都不吃驚,笑道:「你是指剛才的那個人嘛……人家當然是高手啊。」

    易楚一怔,問道:「怎麼說?」

    喬丹笑道:「你沒看見他胸前掛著的那個牌子嗎?」

    易楚稍一回憶,說道:「看見了,好像是什麼比賽所使用的那種胸牌吧?」

    喬丹笑道:「笨蛋,忘記『英雄無限』大會了嗎?我一見那牌子就知道,那是趕來參賽地選手呢。」

    易楚恍然,便笑道:「原來是這樣啊……」說到這裡,他對這個所謂的英雄大會忽然產生了點興趣。心想,看剛才那人的身手,或許這個英雄無限大會還是有點看頭地。真是很期待啊,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像他這樣地人會出現多少呢?

    他在心裡衡量著剛才那人的實力,覺得比起阿酒來,這人顯然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想到這裡,他眼睛忽然一亮,暗道:英雄無限的獎金好像挺豐厚的啊,我不能出手,可我那比大白菜還不值錢的『徒弟』可以去試試啊。萬一拔得頭籌,豈不是一筆意外之財?嗯,就這麼決定了。光幹活不吃飯還是不夠的,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黃世仁,我有責任將剝削階級的偉大傳統保持下去,並發揚光大……

    只是,怎樣才能名正言順的讓『楊白勞』替我賣命呢?

    易楚端著涼皮在路邊傻笑起來……

    喬丹一翻白眼,跟攤主解釋說,我真的不認識這個傻子哦。

    ……………………

    ……………………

    蹲在迅捷公司的大門前,阿酒百無聊賴的看著螞蟻搬家。

    這時候,手機響了。

    看了看號碼,阿酒不由輕歎了口氣,心說躲是躲不掉的,該來到總是要來。

    按下通話鍵,阿酒笑道:「七哥,最近還好嗎?」

    七哥的聲音很陰沉:「你覺得呢?」

    阿酒嘿嘿的笑著:「估計不太好……」

    七哥哼了一聲,問道:「你那邊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阿酒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了七哥,兄弟我現在已經棄暗投明,踏上社會主義的光輝大道了。」

    七哥問道:「你什麼意思?」

    阿酒聳了聳肩,說道:「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而且我也不想解釋什麼。簡單的一句話,以前欠七哥一個人情,現在算我欠你兩個。七哥願意接受最好,不願意接受的話,按道上的規矩來吧……」

    話音未落,七哥便的電話裡大吼道:「狗屁的人情,你知不知道我這次的損失有多大?」

    阿酒笑了笑,說道:「七哥,別說我不給你面子……我手機快沒電了,還有什麼難聽的話,趕緊的說吧。」

    七哥這時卻冷靜下來:「我要見你。」

    阿酒嘟囓道:「哪有時間啊,還等著打掃衛生呢。再說了,咱們隔著好幾萬里,你說見就見啊……」

    七哥哼了一聲:「用不著麻煩,我現在已經到了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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