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仙]幻夢遊仙 作者:忘年(連載中)

stevekong 2009-3-1 18:16: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 12779
empty168 發表於 2009-4-17 12:29
第二卷 第十章 白狐冰兒(上)
  乞靈沒好氣地問:「你們在幹什麼?把宿舍弄成這個樣子,造反啦?」他說話的時候,看見了日光燈架的白狐。白狐正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他。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白狐,別怕,到我這兒來。」
  白狐像一道白光跳了下來,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把它抱在懷裡,白狐的身上弄得黑一塊,黃一塊的,還沾上一些蜘蛛網,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便問道:「你們對它做了什麼,把它嚇成這樣?」

  「你還說呢?我問你,你什麼時候弄來這麼一隻白狐狸,也不告訴我們。要不是雜毛想到你床上找本書看,還發現不了呢!我們看這東西又好看又好玩,想抓住它看看。誰知它鬼機靈,我們三個人抓了半天也沒抓住,還把宿舍弄成了這樣。」

  他們三人看到歐陽雪摀住嘴笑,都不好意思地趕緊收拾房間。歐陽雪看到白狐身上都是灰,就拿著臉盆去打水。

  「布頭,你從哪兒弄來的?」大塊頭問。

  「你問這幹嗎?我昨天沒事逛寵物市場,看到有人在賣它,就花錢買來啦,要我五百塊呢!」乞靈胡編道。

  「才五百,你佔了大便宜了。現在稍好一點的寵物狗也要上千塊。白狐是非常稀少的,起碼要值幾千塊。咱倆打個商量,我給你一千塊,你把它讓給我,怎麼樣?」

  「少來啦,想的倒美,你問它願不願意跟你。」他低頭問白狐,「你想要你,你願意吧?」

  「你別裝模作樣了,它一個狐狸能聽懂你的話,你不是白說嗎?」

  乞靈笑了笑說:「我的這只白狐通人性,不信你問問它?」

  大塊頭不信地說:「你吹吧。我倒要看看它能不能聽懂我的話。白狐,你願不願意跟我,你要是跟了我,天天有好吃的。」

  白狐連連搖頭。大塊頭驚奇說:「它還真能聽懂人話!我再問你,你願不願意跟布頭,要是願意就點三下頭,點一次兩次都不算,點多了也不算,就三次!」

  白狐不多不少就點了三次頭,大塊頭興奮地搓著雙手說:「太有意思了!來,來,讓我抱一抱!」白狐害怕地往乞靈懷裡縮。

  乞靈摸了摸它的頭說:「別怕,他是我的好朋友,不會傷害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讓他抱一回兒吧!」

  白狐看著大塊頭眨著眼睛,大塊頭連忙說:「是,是,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給你吃巧克力,好不好!」白狐點點頭。大塊頭接過白狐,白狐果然順從地由它抱。

  大塊頭高興地在地上轉了個圈,也不管白狐身上髒不髒,就要往床上放,一邊掏出巧克力。這時歐陽雪端著水進來了,喊道:「多髒呀!別放在床上,我先給它洗一洗。」

  我說:「我來洗吧,你去女生宿舍找一個吹風機來,洗完了好給它吹一吹。」

  「好的,我現在就給黃玉華打手機,叫她拿一個來。」

  雜毛和眼鏡一齊湊過來,看我和大塊頭給白狐洗澡。不一會兒,黃玉華拿著吹風機來了。看到白狐驚奇地說:「哇!好漂亮,好可愛的小東西。讓開點,我來給它吹一吹。」

  白狐看著乞靈,乞靈點點頭。黃玉華在大塊頭的床上鋪上一塊紙箱板,把白狐放在上面,不一會兒就把它身上的毛吹乾了。大夥兒輪流搶著抱,拿出牛肉乾、肉鬆和巧克力之類的東西給它吃。

  「乞靈,你給它起名字嗎?」歐陽雪撫摸著白狐柔滑的毛問。

  「還沒有,你看它身上的毛如雪一樣的白,就叫雪兒吧。」

  「不行,這不和我的名字一樣嗎?到時你叫雪兒,是叫我還是叫它呀?我看就叫冰兒吧,好不好?」

  「好,聽你的,就叫冰兒。冰雪,冰清雪潔,你們一個叫雪兒,一個叫冰兒,叫起來順口,還不會混淆,不錯。」乞靈嬉笑地說。

  雪兒親暱地打了他一巴掌說:「你好壞喲,拿我與狐狸比,那我不成狐狸精了嗎?哎,今晚就讓冰兒到我家去吧,我喜歡它。」

  鄭文秉說:「那不行,我們也都喜歡它,我們一幫大男人,一天到晚沒意思極了,好容易有瞭解悶的,你還想搶走,你心也忒狠心點了吧!」

  「你瞅瞅你們這亂糟糟的,人多嘴雜,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把它折騰死!」

  大塊頭鄭文秉說:「我們不往外說,誰知道?你們說是不是?」

  雜毛和眼鏡連忙點頭附和,雪兒噘著嘴對乞靈說:「我不管,我就是要帶走。乞靈,你說句話,行不行啊?」

  白狐冰兒嗚嗚叫了兩聲,見乞靈望著它,它連連搖頭,表示不願意。乞靈撫摸著它說:「冰兒,雪兒家又乾淨又舒適,地方又大,還有好吃的,比在這兒好,你就跟雪兒去吧!」

  黃玉華看他一本正經的與白狐說話,噗哧一笑說:「瞧你那樣兒,它又聽不懂你的話,你這不是對牛彈琴嗎?」

  「冰兒不是一般的狐狸,它能聽懂的。」他說,「冰兒,你願意嗎?」白狐冰兒搖了搖頭。他撓了撓頭說:「雪兒,冰兒不願意,你看……」

  雪兒不信地問:「冰兒,你真的不願意?為什麼?」

  他解釋說:「也許是跟你還不太熟悉吧。我看這樣,等你和它混熟了,再帶它去。」

  「不行,我就帶它走!」說著就要往外走。白狐冰兒猛地一掙扎,跳出了雪兒的懷抱,竄到了乞靈的肩上,接著躍上了他的床,躲在被子後面。

  「你……」雪兒漲紅了臉,要上床抓它。乞靈說:「雪兒,別生氣,它既然不願意就算了。」

  雪兒無奈地說:「還是你的人緣好,連這麼個小東西都不願離開你。」

  「看你說的,它是跟你不熟,等熟了,它就跟你啦。我們帶它到佳山上去玩好不好?」

  「好哇!」雪兒笑著對白狐說,「冰兒,我們一起上山去玩,你下來,我抱你去。別怕,我保證不帶你去我家。等你什麼時候願意了再去,不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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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章 白狐冰兒(中)
  冰兒跳到了雪兒的肩上,雪兒把它抱在懷裡對黃玉華說:「玉華,我們一塊去山上玩。」
  黃玉華一直若有所思地默默注視著他們,也不知在想什麼。她淡淡地笑著說:「我才不去呢,我可不願意當大燈泡!」她笑著說。

  「我們去玩,誰讓你當燈泡了。不對,當燈泡是什麼意思呀?」

  滿屋子人都呵呵地笑了起來,雪兒覺得莫名其妙,問:「你們笑什麼?我問的不對嗎?」

  乞靈傳音告訴她燈泡的意思,她臉上頓時染上紅暈,拉住黃玉華說:「好哇,你敢取笑我。不行,你非去不可。我們是好朋友,你不去我要生氣啦。我給你抱抱冰兒,這下行了吧?」

  他們三人來到了佳山下院牆邊,雪兒摟著黃玉華的腰躍了過去,乞靈也跟著輕盈地躍了過去。黃玉華看在眼裡,心波振動。白狐跳出了她的懷抱,竄進了林子裡。黃玉華失色地說:「歐陽,冰兒跑了!」

  乞靈笑道:「沒事的,她玩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不用擔心。」

  果然,不一會兒冰兒跑了回來,蹦跳地繞了他們一圈又鑽進了樹林的草叢中。三個人爬上山頂,在懸崖邊找了塊草地坐了下來,一時間三人都默默無語,望著對岸星星電電的燈火,傾聽著江水拍岸的濤聲。

  「玉華,你在想什麼?」雪兒首先打破沉靜。

  黃玉華低下頭,折斷一顆蟋蟀草,拿到眼前晃動,說:「我在想你們。」

  「想我們?我們有什麼好想的?你可不別把我們歪處想!」

  黃玉華曖昧地笑了笑說:「做賊心虛,是你往歪處想,還是我歪處想?其實,我在想你們自這學期見到你們以來,變了許多,都變得我認不出來啦!」

  「玉華,你是不是又懷疑我不是歐陽雪,他不是布乞靈呀?」

  她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發現你們變了,變得有些奇特,變得不像普通人了。就說布乞靈吧,原來是懦弱膽小,沉默寡言,很少見他笑過,你看他現在英氣逼人,哪有過去的影子?再說你吧,以前你是沉穩高傲,就像大家閨秀,而現在是開朗,愛說愛笑,一付天真浪漫的樣子。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你會有這麼大的變化,說你們不是原來的你們吧,可你們又明明是的,而且我也想不通大名鼎鼎的校花怎麼會和乞靈好到一塊去?你能告訴我實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乞靈聽到這裡插言道:「你是覺得我們的相貌沒變,而是性格變了,是不是?其實也沒什麼,我們是師兄妹,一同拜一位老道長為師,他教我們一種內功,也許是練了這種內功才使我們性格變了吧。」

  她咬草莖說:「也許吧。我雖然想不明白,但是我很羨慕你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不知是羨慕你們本事大啦,還是羨慕你們男才女貌。歐陽,不許笑我!你有了乞靈,跟我說話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白狐冰兒不知什麼時候跑回來了,蹲在黃玉華的面前,用前爪輕輕得撓著她的腳。她歡喜地把它抱在懷裡,對雪兒說:「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有冰兒和我玩就行了。」

  「那好,我和乞靈練一會兒劍,我們好長時間沒一起練了,手都生了。」她站起來喚出聖女劍,對乞靈說:「師哥,我們對練聖天劍法吧!」

  乞靈喚出聖天劍,倆人背劍對面而站。只聽雪兒一聲嬌喝,搶先向他疾刺,他閃身格當。倆人施展出聖天劍法,你來我往,一白一黑兩劍如靈蛇出洞,劍虹如電,很快遮去了他們的身影。他們從地上打到了空中,從空中又旋風般的落到地下。只看得黃玉華眼花繚亂,驚詫不已,手中的蟋蟀草已被咬得段段而去。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悄然立著一個白鬍子老道長。

  乞靈和雪兒練罷收劍,倆人笑意濃濃地對望一眼,轉過身都驚喜看到立在黃玉華身後的笑面仙,一齊跑過去半跪於地,叫道:「師父!」

  笑面仙咧嘴呵呵笑著說;「好徒兒,功夫見長啊!」

  「師父,我那黑龍可好?」雪兒抱著笑面仙胳膊撒嬌問。

  「呵呵,好著呢!我就是騎著它來的,你要是想見它,打個呼哨就來了。」

  「那太好啦,雪兒現在就叫它來!」她說著食指和拇指捏成圈就要打呼哨。

  「別急,師父有話要說於你,聽完了再叫你的寶貝也不遲。」

  「師父,你快說!」

  「雷飛雲下界來找你啦!」笑面仙傳音說。

  雪兒一驚變了臉色,也傳音問:「找我幹什麼,難道父王又要我……」

  「不是的,他是奉旨來察看你過得如何。你父王不放心你。」

  「那為什麼不派別人來,偏偏派他來?」雪兒噘著小嘴問。

  「仙帝只是叫雷天王派人來,雷天王就派他的兒子來啦,師父就是怕他別有用心,才來告訴你的,你要小心提防!」

  乞靈插言道:「沒關係,他又認不得你,就是見了,他也認不來。」

  笑面仙道:「他可帶著你的梳妝寶鏡,要是給他照著,就露餡了。這人山人海的,他要找你也是難上加難。不過,你還是小心為上!」

  「乞靈,你見到為師的徒孫了罷?」

  乞靈躬身道:「師父,見到了兩位,慎言道長和勿言道姑。」

  「哎,師父那些徒孫是老太太過年,一代不如一代。你們師兄妹要多幫幫他們,師父不便插手。師父給你個玉簡瞳,裡面有些功夫和法術,你們學會後,挑一些教教他們。」

  「是,師父!」乞靈接過玉簡瞳,收進儲物手鐲。

  笑面仙微一側身對黃玉華道:「你是我徒兒的朋友?」她點點頭,垂下眼簾。「你既是他們的朋友,老道相信你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是的,我絕不會說的。」

  「老道看你是個有品格的女子,又是雪兒的好朋友,這大概也是緣分。你讓老道喜歡,可惜老道不能再收徒。你要是願意,就讓雪兒教你些防身之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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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章 白狐冰兒(下)
  她面露喜色說:「多謝道長爺爺!」
  笑面仙臉色一頓,對冰兒說:「白狐,你遇到老道的徒兒,說明你有善緣,你只要好好跟著他們,將來必有善果。你可明白?」

  冰兒連連點頭。笑面仙張開手掌,掌心中有兩顆黑色藥丸,一顆給黃玉華,一顆餵進白狐的嘴裡。他笑嘻嘻地說:「你們倆助他們把藥力化開,以後要以同門姐妹善待他們。好啦,為師還有事,就此離去,你們要好自為之。」

  白狐冰兒匍匐在地,他們三人都跪倒磕頭齊聲道:「師父保重!」笑面仙呵呵笑著騰空而去。

  雪兒見師父遠去,跳了起來,拉起黃玉華又蹦又跳地轉了兩圈,說:「這下好了,玉華,以後我們就是師姐妹啦!」黃玉華臉笑如花地說:「謝謝你,歐陽師姐!嘻嘻!哎喲,我肚子裡好燙!」

  「藥力發作了,快坐下,我幫你行功。」

  雪兒幫黃玉華,乞靈幫白狐冰兒,等行完功,已是月上中天,快到十一點了。乞靈抱著白狐冰兒,雪兒和黃玉華手拉手,三人便說邊笑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乞靈睡到後半夜,去了趟衛生間,回來迷迷瞪瞪剛躺下。白狐冰兒爬了出來湊到他耳邊說:「師哥,師哥!」

  他一聽側過身來,抱住它驚異地問:「冰兒,是你說話嗎?」

  「師哥,是冰兒,師父給我吃了藥丸,恢復了功力,能說話啦!」

  他高興地在它毛茸茸的臉上親了一下,蒙上被子說:「太好啦,你還真是狐狸精,怪不得師父說,要把冰兒當師妹待呢!」

  「師哥,明天帶我去買幾件衣服好嗎?」

  「買衣服,買衣服幹嗎,你又不能穿?哇!我明白了,冰兒既然能說話,當然也能變成人了,是不是?」

  「師哥真聰明,我現在能變成人了,當然要穿衣服,要不怎麼見人?師哥,我有錢,不花師哥的錢,我知道師哥是個窮鬼。」

  「窮鬼?說的這麼難聽!明天不帶你去了。」

  「師哥,沒錢就是窮鬼呀,師妹說錯了嗎?我聽人都這麼說的呀!師哥,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冰兒語氣裡含著委屈,頭在他的脖頸上蹭著。

  「逗你啦。你能變成人,就變成人與我說話,讓師哥看看冰兒長得什麼樣。」

  「好,冰兒現在就變!不過,我怕嚇著師哥,你把眼睛閉上,摀住嘴。」

  乞靈奇怪地問:「幹嗎?還閉眼捂嘴的!傳說狐狸精變成人,都是很美的。你是不是很醜呀,怕我看?不過,沒關係的,這被窩裡黑洞洞地,想看也看不見,我摸摸就行了。」

  「呵呵,不會吧?等師哥看了就知道了。師哥,我要變了!」

  乞靈按她的話閉上了眼睛,摀住了嘴,但還是感覺到被窩裡白光閃動,過了一會兒,聽到冰兒說:「師哥,我變好了。」

  他睜開眼睛說:「什麼也看不見,我就摸摸吧。」他一隻手摸了過去,摸到了柔滑軟軟的一團,再細一摸,嚇了一跳,幸虧摀住嘴,才沒叫出聲來。冰兒在他耳邊嬌哼一聲,害羞低吟地道:「師哥,你往哪兒摸呀?」

  乞靈驚魂未定,不好意思地說:「冰兒,原來你是女的!你怎麼不知道穿上衣服呀?」

  「師哥,你還沒給冰兒買衣服呢,哪有衣服穿呀?」

  「那倒也是,你這樣豈不是……不行,這多難堪,你還是變回去吧。」

  「師哥還沒看冰兒長得什麼樣,就要冰兒變回去,難道師哥不想看看冰兒……」她的話裡透出了委屈和難過。

  「好啦,我又看不見,只能摸摸你的臉了。等明天沒人的時候在細細看,好嗎?」

  「不,冰兒就要師哥現在看!」 但凡美女都喜歡展示自己美的一面,冰兒也不例外。

  被窩裡亮了起來,乞靈見她趴著,屈起的手掌心裡托著一顆鴿蛋大的夜明珠,發著熒熒的亮光。她雲鬢又些紛亂,一縷黑髮斜垂而下。略突的眉骨上細長略彎黝黑的眉毛,嘴巴略有點大,唇紅齒白,露出的肩膀雪白如玉。一雙水汪汪大眼睛,閃著天真和頑皮。她嘴角微翹,似笑非笑地眨動著長長的眼睫毛,歪著頭地看著乞靈。

  乞靈不由得伸手捏了一下她略圓的嫩臉蛋說:「冰兒,你長得好讓人心疼。你現在多大啦?」

  「要按我狐狸的年齡有五百多歲了,要說我變成人的年齡大概是十六歲吧。」她手握住乞靈的手說。

  「那你還是個小女孩囉!修了五百多年才修成了人,真不容易呀!狐狸修道是怎麼練的,是不是狐狸都能修成人?」

  「哪能呢!我只是湊巧而已。我本是九華山下一隻小狐狸,一日溜進了三清觀,正在偷吃供果,被笑面師父抓住了。師父心腸好,見我生得奇特,便打通我的經脈,並教我一套內功心法。對我說,只要天天不間斷的練下去,早晚可以修成正果。我當時大喜過望,回去後日復一日地練了下來,才練成這樣的。」

  「怪不得師父這樣關照你,原來你和師父有這麼深的淵源。我明天就帶你去買衣服。現在你先恢復原形睡覺。」

  「師哥,我喜歡人形,不變行不行?」

  「別胡說,這個樣子還讓不讓我睡覺?要是讓別人發現了,我一百張嘴也說不清。要是再知道你是狐狸精變的,那就要鬧地震了。冰兒,你以後不能在呆在這了,我看你還回山裡修煉去吧?」

  冰兒一聽急了,仰起半身問:「為什麼呀?」

  乞靈見她春光外露,急忙閉上眼睛說:「快把夜明珠收了。」

  冰兒也發現自己的不妥,收起了夜明珠,被窩裡回復了黑暗。他說:「你是大姑娘了,怎可和我這個大男人睡在一起,這樣對你我都不好。」

  冰兒噘著嘴,不高興地變回狐狸身後說:「師哥,別趕我走,我以後不變成人就是了。」

  乞靈歎了一聲,沒有回答,心裡已決定要盡早讓冰兒離開自己。
empty168 發表於 2009-4-17 13:49
第三卷 第一章 靈魂出竅(上)
  昨晚一場鵝毛大雪覆蓋了大地,佳山上的松林枝上掛滿了一個個毛茸茸的雪團,風吹過處,撒下片片雪雨。冰兒身穿紅色練功服,像一團火,在雪地上矯健地騰躍翻滾,顯得格外的醒目,乞靈在一旁看得賞心悅目。冰兒一路拳法打下來,小臉紅撲撲的,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師哥,我練的怎樣,還有進步吧?」她歪著頭,嫵媚地笑問。

  乞靈微笑地點頭說:「不錯,有進步。不過功力還有待提高。」他抬頭看了看依然有些陰沉的天空,「天氣不太好,我們早些回去吧。吃完早飯,我還要去見雪兒。」

  他們往山下走去。冰兒拉住乞靈的手說:「師哥,到師姐家,你不要跟師姐說冰兒能化為人形的事。千萬別說,好嗎?」

  「為什麼?這是好事,雪兒知道了一定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冰兒忸怩地說:「不要說嘛!要是讓師姐知道,就不讓冰兒跟著師哥,會說……冰兒捨不得離開師哥嘛!」

  乞靈輕輕掛了她有點冰涼的乖巧鼻子,笑道:「鬼丫頭,心眼不少。可是你總這樣不是辦法,我看你還是走吧。這樣下去早晚會被人發現的。」

  「不會的,冰兒會十分小心的。師哥,我們為什麼非要住學生宿舍,在外面買一套房子住不好嗎?」

  「買房,你不是說我是窮鬼嗎?窮鬼自然是沒錢買啦!」

  說話間,他們已到的校園高牆邊,冰兒若有所思地沒有再說什麼,變回了白狐原身。乞靈抱著它躍過高牆,回到了宿舍。

  乞靈看著大塊頭鄭文秉空了幾天的床,擔憂地說:「都一個星期沒見他了,不知道他家裡的事怎樣了?」

  眼鏡文子業歎道:「這事輪到誰頭上,也沒心思上課。你說馬路那麼寬,他爸媽又在人行道上,怎麼會撞上呢?也不知那混蛋司機是喝醉了還是有意謀殺,邪門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沒了老爸,夠大塊頭受的!」

  「我看十有八九是謀殺,他爸是反貪局長,又正直不阿,肯定得罪了什麼人,要不然哪會那麼巧,不撞別人,偏偏撞上他老爸!」雜毛張心平說。

  乞靈點點頭說:「聽說司機被抓住了,也不知道供出誰主使的沒有?」

  正說著,想起了敲門聲,白狐冰兒竄上了乞靈的床躲了起來。乞靈打開門,門前站著一個月前找過他的警察王中平和肖縈。

  肖縈淡笑地說:「布乞靈,我們龔局長派我們來,是請你到局裡去一趟,有事請你幫忙。」

  「我?我一個學生能幫什麼忙,你們能不能說說是什麼事?」

  「我們也不清楚,到了局裡,龔局長會跟你說的,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們現在就走吧。」王中平說。

  乞靈撓頭說「我……我還沒吃早飯,還得上課,你們等一下,我去請個假。」

  肖縈說:「不用了,我們局長會和你們學校打招呼的。至於吃飯更好辦,路上我請你吃,怎麼樣?」

  乞靈跟著他們到市公安局,龔志偉局長也他稍作寒暄後切入正題。

  「大橋倒塌,最後以意外事故結案。但我知道事情年絕不會這麼簡單,我想你可能也心知肚明。這次請你來是關於我市反貪局的鄭局長遇害的事,這件事市委很重視,要我們盡快破案。現在我們遇到了難題,想請你幫幫忙。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晚上,鄭立民局長和妻子吃完晚飯,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過十字路口時候,紅燈亮後,他們倆人過人行道,這時從左面拐過來一輛東風卡車,加速向他們衝了過來,鄭局長把妻子推開後,被車撞了出去,當場死亡。那輛卡車撞翻了兩輛出租車,衝出二十幾米遠後停了下來。

  肇事的司機當場被拘留,沒想到的是這個司機竟然變成了傻子,傻得什麼都不知道,到醫院作了檢查,醫生也沒檢查腦子有問題,認為他是受了強烈刺激變傻的。我們又查了他的單位,他的單位是一個剛剛成立不到四個月的私人企業,跟鄭局長要查的案子跟本不沾邊。我們也查了這個司機的社會關係和來往密切的人,都說他是個老實本分、開車很小心的人。現在,正在查與鄭局長調查的案件相關的人,看誰有可能是謀害他的人。

  肇事司機是本案的關鍵,是什麼原因使他這麼做,是受誰的指使,這些都要從他身上獲取。我請你來就是要弄清肇事司機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還是有什麼其它原因。我們和有關專家用了各種辦法進行了測試,都查不出來他是裝傻。據坐在他旁邊的人說,他一直好好的,綠燈亮時,啟動車時還沒事。突然間人就像傻了似的,把車拐了過去,衝向正在過人行道的人。他的述說使我想起了你。上次大橋事故後,據那條拖船逃生的人說,拖船的駕駛員也是突然像傻了似的,開著船撞向大橋的。聯繫起來看,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因果關係?會不會有人用一種特別的方法控制了他們的大腦而造成的?所以請你來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出原因來。」

  乞靈撓了撓頭說:「我只能從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他是真傻還是裝傻,行不行我可說不上。」他心裡卻在想,難到又是綠魔在搗鬼?上次製造大橋倒塌是出於收集活人魂魄,沒有具體的目標;而這次好像是專門對著鄭局長來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龔局長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我們現在就去審訊室提審肇事司機,你暫且試他一試,行不行都沒關係,你不要有什麼壓力。」

  在審訊室裡,局長要王中民主審,肖縈作筆錄。肇事司機被帶了進來,坐在椅子上象如坐針氈,一點也不安穩,頭髮紛亂,腦袋搖來搖去,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膜無神呆滯。對王中民的問話,沒有一點反應,始終沒有回答一句話。

  「你看他是真傻還是裝傻?」龔局長低聲問乞靈。

  「局長,可能是真傻,不像是裝的,我可以探察一下。不過,我探察的時候,沒有睜眼之前,不要讓人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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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靈魂出竅(中)
  乞靈閉目開始運功進入冥想。前些日子練功,他發現進入冥想之後,好像另一個虛幻的他從天靈上跑了出來,游離於身外的空間,它看到或似的聽到什麼都傳回了到他的大腦,就如自己親見一樣。不過,他還不知道這是原神出竅。
  乞靈祭出原神從肇事司機的百會穴進入到他的大腦,睜開雙目,在大腦經絡裡察看著,終於在後腦中發現了一團綠色真氣,這團陰綠的真氣控制著動感神經和阻斷了思維神經的傳導。這陰綠真氣正是綠魔發出的,這是他第三次碰到了。

  審訊早已停止,除了肇事司機在座位上不老實之外,龔局長等幾人眼神都凝重地看著一動不動的乞靈,心裡卻是非常緊張。龔局長過一會兒就看看腕上的表,直看到他睜開眼,才長舒一口長氣。幾個人都盯著乞靈,企盼地等著他張口。

  乞靈歉意地笑了笑說:「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龔局長,原因我是找到了,不過你讓他們都迴避一下,我來試一試,也許能治好他的傻病。」

  龔局長點點頭,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到隔壁等一會兒,這裡有我看著就行了。」王中民和肖縈看了看乞靈,不情願地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局長,你抓著他的雙手,不要讓他亂動,其它的事就交給我。」

  乞靈站在肇事司機的身後,左手加力按在他的肩膀上,右手按在頭頂上百會穴上,閉目輸入真氣,綠色真氣與他的真氣稍作對抗後,從頭前的神庭穴被漸漸地趕了出來。乞靈又檢查了一遍,沒有找到殘留的綠氣,才收了功。

  肇事司機在乞靈運功之時,由於頭痛愈裂,渾身大汗淋漓,身體抽搐掙扎,最後支持不住疼昏了過去。

  「局長,好了。你放開他吧。」

  龔局長看著昏過去的司機說:「他沒事吧?可別弄出人命來!」

  「沒事,他不過是暫時昏迷,過一會兒就醒了。局長,可以叫他們進來了。弄點水給司機洗一洗臉,他醒來就可以繼續審訊了。」乞靈由於第一次用這一方法,感到有些乏,就坐回到原來的座位上調息。

  沒多久,肇事司機醒來了,兩眼有了亮光,看起來比先前清醒多了。他的頭不再是無意識地亂動,手也老實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警察,又看了看四周,不明所以地問「你們好像是警察,我怎麼會在這兒,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公安局。」王中民輕輕拍了拍桌子,表情嚴肅地說,「你開車撞了人,被拘留了。現在你必須交待一下,為什麼要違反交通規則,把車開到了人行道。」

  「開車撞人?我怎麼一點也沒有印象!」司機似乎被嚇了一跳,坐直了身子,睜大眼睛說:「我好像睡了一覺,沒開車撞人吶?這……是怎麼回事?讓我好好想一想。……我想起來了一點……好像開車回公司,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綠燈,綠燈亮後,啟動車往過開,後來我的頭突然暈了,再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就在這兒啦。」

  「不要裝瘋賣傻,老實交待你的動機,別想矇混過關!」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請你告訴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撞死人啦?」司機被王中平嚴厲語氣嚇得臉色煞白,驚慌地問。

  乞靈搗了搗龔局長,使了個眼色。倆人出了審訊室,到了隔壁的房間。

  「局長,這人不是真正的兇手。兇手是另有其人,這人可能有特異功能,用內功真氣控制了他的大腦,在他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指使他撞死鄭局長。我剛才把控制司機大腦的內功真氣除去,才使他清醒的。」

  龔局長托著下巴一邊沉思一邊踱著步,「前些年電視上播出過有關特異功能的表演,後來又聽說那些都是騙人的。至於硬氣功我倒是見到不少,像掌劈磚頭、喉頂尖槍、頭撞石板之類的,我們公安部門就有。但我還沒見過隔空取物、隔物透視、隔牆聽音之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樣的特異功能。冒昧地問一下,你會吧?」

  乞靈望著龔局長剛毅正直的神情,想到同學們議論過他的事跡,以及給他的敬佩和信任感,便問道:「你可以為我保密嗎?」

  「會的,我明白這類事情是不能亂說的,你報警的事到現在只有小王、小肖和我知道。相信我好了,我保證一言九鼎!」他的語氣果斷,令人毫不懷疑他話中的誠意。

  「那好,我給你表演隔空取物。」他說著右手向掛在牆上的記錄夾一招手,記錄夾飛到了他的手上。左手向衣架上的警帽一招手,警帽也到了他的手上。

  龔局長驚異地說:「就這麼容易,看起來好像輕而易舉似的。你能不能把它們放回去?」

  「沒問題!」他平伸兩掌,意念之下,記錄夾和警帽都緩緩地回到了原處。

  「好,好本事!眼見為實,這世上真的有特異功能!」

  乞靈笑了笑,閉上了眼睛,運功放出自己的原神,穿牆進了隔壁的審訊室,看了一下,收功回神,對龔局長說:「我剛才看了一下隔壁的審訊。王警官在問:『你認識反貪局的鄭局長嗎?』那司機的精神快要崩潰了,只是擺了擺頭。肖警官的鋼筆沒墨水了,換了一支圓珠筆記錄。過一會兒,你可以問問他們,是不是這樣。龔局長,這司機不是真正的兇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他現在神經很脆弱,再問下去,恐怕真要變成神經病了。」

  龔局長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點點頭後去了審訊室,過了一陣兒回來說:「他們已經停止了審訊。我剛才問了小王和小肖,你剛才說的一點不錯。令人太不可思議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既然疑犯不是兇手,依你的猜測,那真正的兇手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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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靈魂出竅(下)
  「這我可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必定與鄭局長有深仇大恨,否則不會處心積慮地謀害鄭局長。查這個人就靠你們公安了,我一個學生可是無能為力的。」
  「那是當然,不過以後有什麼事,我還是會請你來,你不要推辭喲?」

  乞靈撓撓頭,呵呵一笑說:「龔局長請,我敢不來嗎?」

  轉眼到了年底。這一日是週末,上午十點,歐陽雪又來到臨江大酒店打工,在更衣室裡剛換上工作服,葉紫衣推門進來了。只見她臉泛桃花,嘴裡還哼著歡快的小曲,見到歐陽雪眉開眼笑地說:「歐陽,你來的早呀!馬上就要過新年了,這兩天夠咱們忙的。」

  「紫衣,你今天好像高興得過頭了,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呀?」歐陽雪一邊幫她換衣一邊問。

  「我媽媽的手術做得非常成功,我能不高興嗎?嘻嘻!」

  「那你還來上班,不在醫院裡照顧你媽?」

  「沒事啦。我媽住的是特護病房,有專門的護士輪班護理,用不著我!」葉紫衣輕快地甩掉高跟鞋,揚著眉毛笑著說。

  歐陽雪奇怪得問:「那要好多的錢呀,你有錢啦?怪不得我給你錢,你不要。前個星期看你還愁眉苦臉的,一臉的壞天氣,動不動就下雨,看你現在滿臉的陽光燦爛!從哪兒弄來的錢?」

  「是我的一個朋友贊助的。他很有錢的,心眼又好,人也帥!」

  「哇!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呀?呵呵,你臉紅了!我說呢,別人誰捨得給你這麼多錢?真不夠朋友,有男朋友也不告訴我。」歐陽雪假裝生氣逗趣說。

  「你誤會了,不是啦!」葉紫衣羞紅了臉說,「我跟他只是見過一次面,怎麼會是我的男朋友呢?你別瞎猜,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是嗎?才見一次面,就給你這麼錢,我看他一定愛上你了,這叫什麼來著?對了,叫一見鍾情!」

  「越說越沒邊了,不跟你說了。走,接班去。」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臨江大酒店的門廳外,來了兩輛藍色豐田轎車,從車上下來七八個大漢,為首的大漢身披黑色呢子大衣,叼著黑色的長雪茄煙。他的臉斑斑駁駁,橫肉凸凹,佈滿了麻子。

  「虎哥,就是這裡,我查清了,那小妞現在當班。」說話的人正是洪幫老大刀面狐的保鏢。

  「你們老大真是沒用,居然被一個打工的小妞弄得人財兩空。我就不信她能逃出我的手心,看我怎麼收拾她!不過咱們說好,討回的錢歸你老大,人可要歸我。哈哈?」

  「是是,虎哥威風八面,有虎哥出面,還有什麼事擺不平的?」那保鏢低頭諂媚道,心裡卻暗暗罵:「四肢發達,沒腦子的笨蛋,要是那麼好對付,還輪得到你?老大的彎彎繞豈是你能猜度的!」

  一行人魚貫而入,那保鏢大步地走到歐陽雪跟前,聳著鼻子露出發黃的牙齒說:「歐陽小姐,多日不見越發靚麗了。」

  歐陽雪一見,瞇著眼睛輕蔑地一笑道:「怎麼是你?是不是又來綁架我呀?」

  「歐陽小姐,不敢!我是陪虎哥來用餐的,哪敢對歐陽小姐不敬?我這是特意請你帶我們去包間。」

  歐陽雪哼了一聲,看了看虎哥的麻臉,那點點麻坑裡似乎都裝滿骯髒和淫褻。她皺了皺眉頭,自然明白這些人都不是善茬,十有八九是來找麻煩的。在此公眾場合,她實在是不願意再起事端,便向葉紫玉望去,想由她帶他們去。卻見她傻愣愣地看著廳門,眼光盯著一個身穿筆挺銀色西服的俊郎年輕人。

  歐陽雪順她的目光望去,待看清此人相貌,心中一驚,心說「他怎麼來了?」 慌忙背過身,勉強擠出笑臉對麻臉他們說:「先生,我這就領你們去。」說完低頭就走。

  麻子虎哥堆起麻坑,豎起拇指邪笑地對那保鏢說:「刀面老大眼力夠毒的,這小妞夠味!」那保鏢點頭連說:「是,是!」

  他們一夥人到了包間門前,歐陽雪打開門,低眉站在一旁,優美地做了個擺手動作說:「先生,請進!稍等,馬上有小姐來招呼你們。」

  麻子虎哥象手下使了個眼色,若無其事地走進了包間,後面的人心領神會向歐陽雪靠近。歐陽雪心不在焉,正用眼角的餘光盯著和葉紫玉說話的年輕人,心裡七上八下,想著要如何避開這個人。

  正在她分神之際,冷不防被一把推進了包間,後面的人魚貫而入,最後進來的人回身將門反插上。

  歐陽雪驚叫一聲,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撞到麻子虎哥的身上,一時間惱怒異常。她定住了身子,揮手撥開抓向她的幾隻爪子,立眉變色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刀面狐手下的保鏢沒有跟進來,乘亂躲到了一邊。他看見歐陽雪被關進了包間,嘿嘿陰笑一聲,轉身回去給程老大報信去了。

  虎哥邪笑著猛地轉過身來,衝著她吐了一口煙圈,圍著她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臉上的橫肉抽動著說:「刀面老狐狸說你是母老虎,屁股有刺摸不得,虎哥我也是虎,是公老虎,公老虎特地來摸摸母老虎的屁股!嘿嘿!」

  他獰笑著手飛快地向歐陽雪伸了過來……

  仙界的飛雷將軍雷飛雲在人間九州已經一月有餘了,每日裡在大街小巷裡轉悠,出入各種聚會場所,即使在花天酒地中,也不忘尋找公主溫雪兒的蹤跡。他將公主的梳妝仙鏡隱於手中,見到年青女子,不論美醜都要照上一照。

  這面仙鏡與人間的鏡子是大為不同,人間的鏡子只是把人相貌原封不動地反射出來,不作絲毫的改變,而公主的仙鏡只現出所照之人的最原始的相貌,無論照鏡之人怎樣的千變萬化,照出來的都是原貌。譬如狐狸修成仙,無論修成何種人相,但在仙鏡裡出現的依然是狐狸的相貌,所以這面仙鏡又稱為照妖鏡。
empty168 發表於 2009-4-17 13:49
第三卷 第二章 無風起浪(上)
  這鏡還有一個奇特之處,兩面都是鏡面,一面照人,另一面則出現同樣的鏡像。這就給飛雲尋找公主帶了方便,每次照人,只要在人前一晃,從鏡後就看到了對方的相貌,即不引人注意,又可以達到目的。
  這一日,他閒逛到臨江大酒店,抬頭看了看巨大的霓虹標牌,信步走進大廳,充滿魅力地衝門廳的迎賓小姐笑了笑,在她們欣賞迷人的笑中走進了公眾餐廳,找了個沒人的餐桌坐了下來。拿出仙鏡在手裡擺弄著,藉機照了照餐廳裡所有的女人,看沒有自己要找的人。正要收起仙鏡,卻見旁邊坐下一位漂亮的餐廳小姐,正滿臉笑容地看著他。

  他微微一愣,笑了笑把鏡子對準了她。他看著鏡裡俏麗的熟悉面容時,哈哈一笑說:「原來是阿嬌小姐,你這一打扮,我都認不出來了。」

  那日裡見到阿嬌是本色無妝,今日的她卻是濃妝艷抹,畫濃了眉毛,帶上假眼睫毛,嘴唇塗得血紅,顯得嘴唇厚了一點,嘴角大了些。這些化妝掩去了她本來面目,如果不是用仙鏡照,不仔細看,一時間還真不易認出。

  「公子,真沒想到在這兒能見到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飛雲收起仙鏡,含笑說:「隨便吧,只要好吃就行了。我問你,你媽媽的病怎樣了,手術動了嗎?」

  阿嬌挪到他身邊高興地說:「托公子的福,我媽的手術順利極了。我媽說,讓我好好謝謝你,還說無論如何要見你一面,當面向你表示謝意呢!」

  「小事一樁,用不著謝不謝的。看到你不再愁眉苦臉的,我就挺高興的。」他嬉笑一聲,湊到她耳邊悄聲說:「不過我倒是常常想起你那美妙的身子,好想再摸一摸……」

  阿嬌霎時羞紅了臉,芳心微動,嬌嗔地小聲說:「公子,又取笑阿嬌了。阿嬌的身子是公子的,什麼時候公子想……」她地下頭沉吟一會兒說,「公子,我去找過你兩次,一次你不在,再一次賓館的人說你退房走了。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心裡難過了好幾天。天幸讓我又遇到了你。這回你別想再在我眼前消失!」

  他輕薄地捏了她嬌嫩的臉蛋說:「怎麼,想拴住我啊?不要因為我幫了你,就以為我是好人,就要以身相許。我可是到處留情的意公子,跟了我會誤了你的終身,豈不是讓我好人又做不成了嗎?」

  「公子,阿嬌不是貪心不足的人,只要你心中有我阿嬌就行了!」阿嬌眼裡射出炙熱脈脈情意。

  飛雲心動地躲過她的目光,他拿著仙鏡似乎很隨意的照著新進來就餐的女人們,隨口問道:「阿嬌,你不是說有個和你一塊當班的好朋友嗎?我怎麼沒有看到這位美麗的小姐?」

  阿嬌一把從他手裡搶過仙鏡說:「你一個大男人,沒事擺弄什麼鏡子?你是問歐陽吧,她剛才領客人到包間去了。啊,不好!」

  「怎麼啦?」他不解地問道,伸手要拿回仙鏡。

  阿嬌拿鏡子的手閃到一旁,說:「剛才那夥人看起來不像好人,像是黑社會的人,這麼半天不見歐陽,只怕是被他們糾纏上了。歐陽是個美人,那夥人從開始就對她不懷好意。不行,我得去看看!公子,你先坐著,我過一會兒就來陪你。」

  她起身就走,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順手把仙鏡揣進了上衣口袋裡。飛雲忙說:「我的鏡子。」

  她沒有回頭說:「我不會要的,過一會兒回來就還給你。」

  飛雲心裡雖然有些不高興,也不便硬要,又怕仙鏡有失,便跟了上去。阿嬌見他跟來,心中暗暗高興,嘴裡卻問:「你跟來幹什麼?」

  飛雲唯唯諾諾地不好意思說是為了鏡子,便說:「你不是說那夥人不是好人嗎?我不放心你,跟你一塊去看看。」

  阿嬌甜蜜地一笑說:「公子還是關心我的,謝了!」

  他們來到包房門口,阿嬌附耳在門上聽了聽,裡面沒有什麼動靜。她心裡七上八下的,擔心歐陽雪出了事,便推了推門,推不開,心急之下敲門喊道:「歐陽,你在嗎?」

  「是紫衣嗎?我沒事,你忙你的去吧!」裡面傳出歐陽的聲音。

  「歐陽,叫他們打開門,經理找你有事,很急的。快開門!」紫衣一邊敲門一邊焦急地說。

  「紫衣,別擔心我,我沒事的,過一會兒我就出來見經理。」

  紫衣急得搓著手,叫道:「有事沒事,你叫他們開門。」她看了看一付事不關己樣子的飛雲,問:「公子,只怕歐陽是身不由己,開不了門,你說怎麼辦?」

  「噢,要開門嗎?那還不容易,看我的。」說著手掌按住門,也沒見他用力,只聽插栓卡吧一聲斷了,門似乎不著力緩緩打開了。

  紫衣向裡望去,卻驚訝地愣住了。只見歐陽雪正笑瞇瞇面向門,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滿桌的酒菜竟然未動一筷。麻子和他的手下都圍著餐桌正襟危坐,一個個腰板挺直,兩手下垂,直眉瞪眼看著歐陽雪,對進來的葉紫衣和雷飛雲毫不理會。

  紫衣詫異地問:「歐陽,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雪咯咯一笑,站起來說:「看把你急的,我說沒事就沒事啦。他們非要請我,我不吃,他們也不吃。這不,就成這個樣子啦!」

  飛雲一見她的美貌,就被吸引住了,再看她魅力無窮的一笑,更是渾身酥了一般,魂不在身。歐陽雪看了看他,見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心裡有些發慌,以為他認出了自己。本以為躲在包間裡,讓他見不到自己就安全了,沒想到紫衣還是把他帶來了。

  她收斂笑容,對紫衣問道:「這位先生是你的……?」

  「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給你說過幫我的人。歐陽,他們怎麼一動也不動,好像是木頭人似的?他們沒欺負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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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章 無風起浪(中)
  歐陽雪搖頭說:「沒有,你看他們多規矩,個個都是謙謙君子,怎麼會欺負我呢?不管他們了,咱們走吧。」
  她走過雷飛雲身邊的時候小聲說:「這些人就交給你了,給我狠狠地整治他們!」說完嫵媚地一笑,拉著葉紫衣出房門,隨手關上了門。

  雷飛雲打了個激靈,醒悟過來,看看關上的房門,又瞅瞅圍坐在餐桌的這夥人,心說:「這幫傢伙和我有什麼關係,幹啥交給我?還要我狠狠地整治他們!整治,怎麼整治?難道說要我狠狠打他們一頓?這歐陽好奇怪,說話的口氣好像認識我似的。莫名其妙!」

  他圍著餐桌轉了一圈,這夥人眼神跟著他轉,身子卻像僵了一樣紋絲不動。看著他們那呆板的樣子暗暗好笑,很顯然這些人都被歐陽小姐點了穴道。他轉了一圈,拍開他們的穴道,然後微笑地坐在剛才歐陽雪的位置上。雖知這夥人穴道一解開,一個個像餓狼似的一齊向他撲來……

  「歐陽,飛雲在裡面不會出事吧?」紫衣站在廳門口不時地望著那個包間,擔心問歐陽雪。

  「沒事!我們出來的時候,那幫人不都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嗎?你的飛雲本事大著呢,對付那幾個人還不是綽綽有餘,你就把心放到肚裡吧!」

  「歐陽,你這話說的,好像你認識他似的,你怎麼知道他能應付得了?」紫衣狐疑地問。

  「他是你的朋友,我怎麼認識?我看他相貌堂堂,風流倜儻,英俊神武,嘻嘻,對付那幾個人當然不會有問題啦!」

  紫衣聽她誇飛雲,雖覺得說的有些誇張,心裡還是樂滋滋的。便拿出口袋的鏡子照了起來,照著照著發現鏡中的是自己未化妝前的模樣,她不相信的抹了一下嘴唇,手指上抹下紅紅的唇膏,再看鏡中的嘴唇卻是沒有,便對歐陽雪說:「歐陽,這鏡子和你用的鏡子一模一樣。不過照人好怪喲!」

  「是嗎?給我看看!」歐陽雪拿過鏡子,一種熟悉的感覺從手上傳了過來。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在仙界**裡的鏡子,心說師父說的一點不錯,這雷飛雲果真是下界來找自己的。

  「沒什麼問題呀!鏡子嘛,還不都這樣的,有什麼奇怪的?」歐陽雪一邊說,一邊摸自己口袋裡鏡子。她自從來的人間後,發現人間女人都喜歡隨身攜帶著化妝品和小鏡子,便於隨時修妝。自己雖然不喜化妝,但有個鏡子在身邊還是方便的,於是便在街上的鏡店裡按照自己梳妝仙鏡的樣子打造了一面。此時,見到自己的仙鏡更是喜不釋手,心裡琢磨著,怎麼把它換到手。

  此時包間裡傳出幾聲慘叫,紫衣大驚,急忙向包間跑去。歐陽雪藉機把仙鏡掉換,隨後趕上去把鏡子塞在她的手裡,她看也沒看就裝進口袋。倆人跑到了包間的門口,正要推門,卻見門開了,飛雲沉著臉正往外走。只見房裡那幫傢伙,一個個躺倒在地,東倒西歪,齜牙咧嘴,捂胳膊捂腿,張大的嘴巴冒著血,卻叫不出聲來。

  紫衣慌忙拉住飛雲的胳膊問:「你沒事吧?受傷了沒有?」

  「沒有。我好心給他們解開穴道,這幾個混蛋問也不問,居然一齊撲上來想殺我,我只好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飛雲若無其事地搓搓手說。

  「紫衣,快帶他從後門走,一會兒保安來了,麻煩就大啦!」歐陽雪拉上門,假意催促說。

  「跟我來!」紫衣拉著飛雲的手向後門就走。歐陽雪看著他們離開,才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慶幸脫離了雷飛雲的視線。

  紫衣領著飛雲出了大酒店的後門,來到一個小街上,找了一個咖啡館,她說:「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要下班了,一會兒過來找你。」

  飛雲連忙說:「你先別急著走,把鏡子還給我!」

  她嘻嘻一笑說:「公子想要鏡子,就乖乖地在這兒等我,」說著跑出了咖啡館。飛雲無奈地搖搖頭坐了下來。

  她回到前廳,從包房經過,放輕腳步走了過去,豎著耳朵聽了聽,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這時接班的人已經上崗,她四處看了看,沒見到歐陽雪的身影,心說:「溜得到快!」

  她回到更衣室,匆匆換下工作服,穿好衣服,拿出鏡子照了照,卻發現鏡中沒有了先前的怪現象,也沒多想,便朝外走去。經過廳堂的時候,警察已經來了。一位警官打開包間的門看了看,向一位服務小姐問:「這是誰幹的?」

  那小姐搖頭說:「不知道,我們都剛剛接班。」

  警察向周圍的人問:「是誰報的警?」

  周圍的人都說不知道。那警官進了房間,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人,皺著眉頭說:「又是你們這些人!麻子,你們平時耀武揚威的,今個兒是怎麼了,都躺在了地上?說吧。是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

  麻子虎哥張著嘴,麻臉憋得青紫,只是嗚嗚的,卻說不出話來,。問其餘的人也都如此,那警察奇怪地問:「你們都說不出話來,是嗎?」

  他們都呲牙咧嘴地點點頭。那警察粗略地檢查了他們的傷勢,發現他們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傷勢都挺嚴重,便對趕來的經理說,讓她派幾個人把這些人抬到警車裡,準備送醫院。紫衣看到這裡,吐了一下舌頭,悄悄地離開了。

  雷飛雲喝完咖啡,感到無聊,便出了店門,在門口溜躂著走來走去。見紫衣過來迎了上去,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紫衣說:「警察來了。你也夠狠的,把他們的胳膊腿都打斷了。不過警察對他們挨打有點幸災樂禍,隨便問了幾句,也沒深究。 咱們走吧。」

  「到哪兒去?」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我家啦!」

  他們打的來到佳山南段山腳下一個新建的「佳南綠蔭」別墅區,這個別墅區依山而建,環境幽雅,一色的二層小樓,每棟別墅建築面積三百多平米,有獨立的小院。他們下了車,飛雲看到院門的橫樑上藍底白字門牌號是「佳南98號」,便問道:「這是你的家嗎?我上次送你回家,可不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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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章 無風起浪(下)
  葉紫衣笑盈盈地說:「我剛買的,就是用你的錢。這房子也是你的,以後這裡就是你在臨江的家。」
  飛雲笑道:「我要房子幹什麼?我只是來臨江找個人,找到了就要走了,以後恐怕再沒有機會來了。」

  「是嗎?那你以後就不能來看看我?」她幽幽地說。

  「會的,有你這麼個美人等著我,我怎麼會不來呢?呵呵!」

  這時迎面來了個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到葉紫衣,臉上笑得現出兩個小酒窩,說:「葉姐,你回來啦。」

  「冰兒,房子裝修好了嗎?」

  「好啦,我這就去定購傢俱和電器,過兩天就可以搬家啦!」

  「冰兒,我怎麼過來過去就看你一個人忙活,你家裡人呢?」葉紫衣問。

  「我只有一個哥哥,他在上大學,這幾天正忙著寫論文,顧不上。」她湊近紫衣的耳邊說:「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吧?長得好帥!嘻嘻。」

  紫衣臉上頓時紅了,「別瞎說,才不是呢!他是我剛認識的朋友。」

  「嘻嘻,不耽誤你們的約會了,我走啦!」冰兒朝飛雲做了個調皮的怪臉,咯咯笑著蹦蹦跳跳地走了。

  飛雲望著遠去的冰兒,說:「好可愛的小姑娘!」

  紫衣邊開門邊說:「她叫胡冰兒,與我們相鄰,住99號。那天我去買房碰到她,她正拿不定主意買什麼房好,就向我討主意。見我買了98號,她就隨著我買了99號。」

  進了客廳,飛雲打量一下房間說:「這房子要不少錢吧?」

  「一百一十萬。」

  「這麼多!那我給你的錢不是要用完了嗎?」

  「沒有,你給我的有一百六十多萬,媽媽住院用二十萬,連裝修帶買傢俱花了十幾萬,還余二十萬。有這二十萬打底足夠了,再有半年我就畢業了,就可以掙錢養活媽媽了。真該謝謝你,讓媽媽晚年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

  飛雲脫掉外衣往沙發上一躺,笑道:「這是怎麼說的?看到你高興,我也高興!該把鏡子還給我了吧?」

  紫衣身穿紫色緊身紫色羊毛衫,靠著他坐下,有點不高興地說:「你就惦記著你的鏡子,要不是我拿著鏡子,我看你還不來了呢!」

  飛雲摟著她的肩膀說:「這話就見外了,你叫我來,我能不來嗎?不過這鏡子的確很重要,它是個信物,少了它,就找不到人啦!」

  「你要找什麼人,是女的嗎?」

  「是呀,你怎麼知道?」飛雲奇怪地問。

  「這還不容易猜,這鏡子是女孩子用的嘛!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她的語氣裡含著一絲哀怨。

  「你想哪兒去了,這是一位老朋友,委託我為他尋找離家出走的女兒,他快死了,想臨死之前見一見她。所以我才急著找到她。」

  「噢,原來是這樣,但願你不要很快找到她,那樣公子就不會急著走了。我希望你在這裡多住些時日,你不怪我吧?」紫衣抬著頭,眼裡透出希冀的情意。

  乞靈的手機響起美妙的樂曲,這手機是歐陽雪用打工錢買的。雪兒說,她到人間就是要學會自食其力,要用自己智慧和能力養活自己,而不是向歐陽教授伸手,因為他不是她真正的爸爸,用他的錢心中有愧。聽了她的話,乞靈心中有點鄙視自己,一個男子漢居然用女友打工的錢來享用,這實在是讓自己難以接受。如果不是雪兒生氣,他根本不會接受這個高級手機。

  「師哥,你在哪兒?我找你有事。」手機裡傳出雪兒焦急的聲音。

  「我哪兒也沒去,就在宿舍裡。有什麼事?」

  「我就在你的樓下,你下來,我跟你說!」

  乞靈下了樓,見雪兒不安的神色,問道:「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雪兒拉著他到一棵樹下,悄聲說:「我今天碰到了仙界來的雷飛雲,不過他沒認出我。好懸,嚇壞我了!」

  她把中午在臨江大酒店發生的事簡略地敘述了一遍後,得意地從口袋裡拿出仙鏡說:「我略施小計,把我的鏡子換了回來。嘻嘻!」

  乞靈大驚道:「雪兒,這下惹麻煩了。你不該調換鏡子!」

  「為什麼?他沒了鏡子,見到我也認不出來,讓他一輩子也找不到我。看他回去怎麼交差!」

  「你呀,不換他不一定找到你,換了他馬上就會找到你啦。他不是凡人,是仙人,豈能被你的小把戲蒙騙了。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為什麼呀?你把我都說糊塗了。」雪兒不解地問。

  「此地無銀三百兩,你這是不打自招嗎?你想,你的梳妝鏡是仙界的寶物,人間有誰見過?誰才可以仿造得一摸一樣,那只有公主你啦!他發現手中的鏡子是假的,通過葉紫衣馬上就會知道是你偷換了他的鏡子。你的假鏡子,葉紫衣是不是見過?」

  「不但見過,而且還用過,要是她不說就好了。」

  乞靈哼了一聲說:「你也太天真了!葉紫衣又不知道你們仙界的曲曲道道,一個鏡子她那會刻意地去隱瞞。再說,鏡子是在她手裡被調換的,她能瞞得住嗎?她要是知道你騙了她,不生你的氣才怪呢!還想著人家給你遮著蓋著,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師哥,你別光說我,幫我想想辦法啦?要不,我躲起來。」

  他噗哧一聲笑了,說:「這又何必?他又不是來要你命的,你怕什麼?大不了見他一面就是了,還能把你吃了?」

  雪兒訕訕地說:「我是怕他糾纏不休,到時不知會弄出什麼事來?」

  「好啦,別瞎擔心了。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啦!也許什麼事都沒有,說不定你會回心轉意……」

  雪兒瞪大了眼睛,生氣地說:「師哥,你再要這麼說,我就……?」

  「真生氣啦!」乞靈低頭看了看她的臉,見她眼淚都要下來了,連忙歉意地說:「別這樣,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當真呀?」

  雪兒撲到他身上,用拳頭敲打他的胸膛說:「人家心裡都急死了,你還有心開玩笑!」
empty168 發表於 2009-4-17 13:50
第三卷 第三章 情難自禁(上)
  月色朦朧,寒風凜冽。佳南98號別墅內卻是春風送暖,溫情無限。在二樓的臥室裡,不明不暗粉紅色燈光增添了調情的氛圍。大床上,飛雲與紫衣赤裸相對,經過一番激情的巫山雲雨,紫衣顯得柔弱無力,想小鳥一樣依偎在他的懷裡。而他似乎意猶未盡,依然神采奕奕,一手摟著紫衣,一手在她凸凹的嫩滑濕潤的肌膚上來回游動著,柔捏得她不時地發出嬌吟聲。
  「紫衣,我不想騙你,你會為今晚的事後悔的。」

  紫衣仰起頭,媚眼迷濛地問:「為什麼?」

  他歎道:「你太傻了!你連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都沒搞清楚,就盲目地把清白給了我,不怕我騙了你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愛上了你,即使你騙了我,我也不後悔。不要以為你幫了我,我就陪你上床。我知道我不可能完全得到你,但我愛你,真的愛你,那怕你能愛我一天,我就不後悔!」

  「傻女子,我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告訴你,我不是靠得住的男人。我到處留情,沒有一個女人還能拴住我的心。一旦離開了你,便會渺無蹤影,你一輩子都見再不到我了。那時你該怎麼辦?」

  「是嗎?愛是盲目的,我想不了那麼多。我別無所求,只要你在一天,就愛我一天,我就心滿意足了。以後再說以後吧,起碼我現在不後悔。」

  飛雲愛撫地摸著她圓潤的肩,望著淹沒在情愛中嫵媚而魅力四射的麗容。心中想,這樣的事遇到得太多了,可是又有幾人不後悔的,到後來還不是恨他是負心郎。

  紫衣突然翻過身,伸手拿過床邊椅子上的衣服,取出鏡子遞給他說:「這是你的寶貝鏡子,還給你!即使你明天走了,我也不怪你。」

  飛雲接過鏡子,嬉笑說:「哪能呢?要我走,我還真捨不得。這麼美妙的人兒,我還沒愛夠呢!」

  他正要收起鏡子,忽覺不對。那寶鏡入手本來是清涼的,給人是玉的感覺,而這面鏡子卻沒有,重量也相差很多。細看之下,形狀相同,卻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他心中大驚,這要是丟失了寶鏡,這可是大罪一樁,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這不是我的鏡子。紫衣,你把我的鏡子弄哪兒去了?」

  「不會吧?」她拿過鏡子,細瞧了一下說:「噢,弄錯了,這是歐陽的鏡子。下午的時候,她要看一看,我就給了她。當時我擔心你,她還我的時候也沒細看。你看,這鏡子和你那鏡子形狀一樣。我看一定是歐陽忙亂中拿錯了。看把你急的,明天找她換回來就是了。」

  飛雲腦中靈光一閃,說:「你說這是歐陽的鏡子,她怎麼有這樣的鏡子,怎麼會和我的鏡子一樣?真是怪了!」

  「這有什麼怪的,天下間一樣的鏡子多了,就許你有,不許別人有啊?」

  飛雲沉靜地思索了一會兒,心裡頓時明白了。沒想到想找的人就這麼出現了,怪不得下午見到她,她說話的語氣會是那樣。寶鏡到了她手裡不算丟,仙帝也不會怪罪的。想到這裡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便說:「明天你帶我去找她,這鏡子事關重大,一定要換回來!」

  「好啦,知道啦!」

  倆人拋開鏡子的事,愛意濃濃地又纏繞在一起……

  第二天,飛雲並沒有叫紫衣領他去找歐陽雪,而是叫她去上課,自己一個人來到了臨江大學。他混身於學子之中,在校園了轉了轉,問了幾個人,便知道了歐陽雪家在何處,並遠遠地看到歐陽雪進了教室,於是來到歐陽雪的家,在確信家中無人後,用仙力打開門走了進去,找到她的房間,推門而入。

  他打眼一掃,看見了那幅畫,頓時感到了心靈的震撼。他久久凝視著畫中的溫雪兒,似乎感覺到她臉上傳導出的那股聖潔飄然的仙氣,絲毫不懷疑她就是公主溫雪兒。看著看說,心裡突然難受起來,天仙般的公主,為何不能屬於自己?他曾獲得那麼多女人的芳心,可是又有那一個能比得上她。如果能得到她,他會捨棄天下所有的美女。

  他後悔,懊傷。恨自己以前為什麼不早點發現她,早點接近她。在仙宮,他只是遠遠地見過到她的婀娜背影,也許是因為她身份高貴,讓他望而卻步,沒有把她放在心裡。直到父王向仙帝提親他也沒有心動,他覺得那不過是水中望月罷了。萬沒想到的是仙帝居然答應了父王的求親,令他欣喜若狂,他高興的不是能娶到公主,而是公主背後的權勢和顯貴。公主的拒婚,雖令他沮喪難堪,但沒多久就拋到腦後了。身邊有那麼多的美人可以酒醉情迷,他又怎會在乎一個沒有什麼印象的溫雪兒呢?

  他下界來,本是想著到人間來尋歡作樂的,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來看公主受苦受難的。他暗暗罵自己混蛋,罵自己有眼不識金相玉,失去了這大好姻緣。他在屋裡轉了幾圈,心想:「我不能就這麼放棄,否則,豈不是枉為人?」

  他在房間裡仔細地搜索仙鏡,卻沒有找到。他又到其它幾個房間搜尋,也沒有發現。看樣子,仙鏡被公主隨身攜帶,要想拿回仙鏡,只有另想辦法了。

  在接著的三天裡,他沒有驚動歐陽雪,而是用仙術把自己隱身,伴隨在她的左右。她的一顰一笑令他心動,一舉一動令他喜愛,白天看她上課,晚上坐在她床邊,看她睡覺。三天來他的心彷彿被一根線牽著,像著了魔捨不得離去。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情迷,如此牽腸掛肚,難道是自己得不到的緣故嗎?似乎有,但又不全是。

  如果這是對歐陽雪的是愛,那麼對乞靈則是痛恨和忌妒。在他眼裡,這個笑面仙的徒弟,其貌不揚,既不風流也不瀟灑,簡直是一無是處。他無論如何也不理解一個人間的凡夫俗子,何以會得到高貴美麗的公主的青睞?每當看到他們卿卿我我,眉來眼去,他就為自己感到悲哀。由忌妒引來的悲哀,使他達到不能再痛苦的境地了。自己的情敵被自己所愛的人而愛,已經是很殘酷的事了,再聽見她向情敵述說自己心中的愛意,無疑使他痛苦達到了頂點。

  忌妒和絕望使他深知只要有乞靈存在一日,自己就沒有絲毫的希望,要想得到美麗的公主,首先就要剷除這個障礙而且還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一定不能讓公主怨恨,讓笑面仙找麻煩。

  此時已是後半夜,他早已忘記翹首等待他的紫衣,望著迷人睡態的歐陽雪,他恨不得立即撲到她的身上,把她佔為已有。但是他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敢冒犯她,不敢傷害她。她就像是他心中的聖靈,把他的淫褻之火瞬間熄滅。

  飛雲輕手輕腳地把仙鏡換了過來,用它照了照歐陽雪,確定無疑是公主溫雪兒後,深深地看了還在熟睡的歐陽雪一眼,戀戀不捨地離去了。

  月兒已斜掛在西邊叢林的樹梢,凜冽的寒風捲著碎葉席面而來。他裹了裹風衣,向佳山走去。通過三日的觀察,已知道每日拂曉前,乞靈都要到佳山上練功,他要去那兒等候乞靈的到來,要在那裡要一個「證明」。

  乞靈和白狐冰兒按時起床,悄悄地離開雜牌宿舍。躍過校園高牆,踏著厚厚的落葉向山上走去。白狐躍到乞靈的肩上,蹭著他的耳廓說:「師兄大哥,這幾天怎麼沒見歐陽師姐來看你?」

  「就要期末考試了,她呀正忙著複習呢。她原來可是系裡的高才生,要是考的太差,會沒面子的。」

  「她不是失去記憶了嗎?考好考壞沒有人會在意的。師哥,我有句話一直放在心裡,想問一問你,又怕惹你不高興。」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冰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上次師父來,跟歐陽師姐說得一些話,什麼『父王、仙帝、仙界、飛雷將軍』的,令冰兒糊里糊塗的。冰兒聞出歐陽師姐身上有仙氣,她是不是仙人呀?」

  「這……冰兒,有些事一時說不清楚,雪兒是不是仙人,我只能告訴你,她以前是仙人,但現在不是了。」

  「這是為什麼呀?師哥,你說明白點。」冰兒不解地問。

  「冰兒,你還小。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以後有機會讓雪兒告訴你吧,我不便說,你也別問了。」他閃爍其辭地說。

  「我就知道師哥不會說的,算我……」白狐突然停住,張望一下,嗅了嗅鼻子說:「師哥,我感覺到山頂有殺氣,你要小心啦!」

  「是嗎?嗯,我也感覺到了。冰兒,你先躲在一旁,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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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章 情難自禁(下)
  
  冰兒竄到一棵樹上,又飛躍到另一個樹冠之中,轉眼消失不見。乞靈微微一笑,見冰兒功夫見長,感到欣慰。他現在越來越喜歡善解人意、聰明伶俐冰兒了。

  越到山頂,風勢越大,樹搖枝動紛紛撒下針葉。乞靈現在雖已寒暑不侵,卻也覺得寒風撲面冷嗖嗖的。上到山頂,那殺氣越發濃重了,只見江邊懸崖之邊,迎江站立一人,背手昂頭眼望東方魚白。他身著風衣,那風衣在江風的吹動下發出獵獵聲響。那殺氣正是從他身上發出,此人正是雷飛雲。乞靈寧立山頂,如今的他已是功夫在身,膽子也隨之大了許多,心中雖有不安,卻也不甚畏懼。

  「布乞靈,你來了嗎?我等候多時了。」雷飛雲冷冷地說。

  乞靈望著他的背影,感到殺氣驟然攻至,身子略為晃動,腳下未動,運功穩住身子,疑惑地問道:「你是何人?殺氣滿身,難道要殺我嗎?」

  「殺你?呵呵,當然要殺你!不過不是現在。你既是笑面仙的徒弟,想來也有些本事,自然不會束手,由在下任意宰割。這要是打起來,只怕是山搖地動,驚世駭俗了!」

  「你到底是何人?怎麼知道我師父?我好像沒見過你,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為難於我,請你明言!」

  「我是什麼人,到時便知。我的目的不只是要殺你。」雷飛雲轉過身來說,「你一個凡人,竟然……明說吧,我是要在你身上取一個『證明』!」

  乞靈皺著眉頭,不解地說:「凡人?不錯,我是一個平凡的人。既是凡人,你又能在我身上證明什麼?你又想證明什麼?又怎樣證明?」

  雷飛雲收斂笑意,傲然地說:「很簡單,決鬥!我要和你決個雌雄,看看到底是你強,還是我厲害?怎麼樣,你不會害怕不敢應戰吧?」

  乞靈一愣,感到莫名其妙,心說這人一定得了失心瘋,看他一表人才,儒雅倜儻,不知為何不明不白地要找自己決鬥?便道:「怕倒是不怕,我只是不明白,你我素不相識,為何要生死相見?既然你要證明比我強,這還不容易,我現在就認輸,承認你比我強,把這個『證明』送給你。這下行了吧?」

  「你真是不懂,還是裝糊塗?沒有決鬥,哪來的『證明』?廢話少說,這場決鬥,你是避無可避。要不你就不是男子漢,是懦夫,是癩蛤蟆?你要是不敢應戰,不如撒泡尿,自己淹死算了。哼!」

  乞靈氣惱地說:「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好端端地找我決鬥,還要什麼『證明』,萬事總有因,只要你說出緣由,我自然會接著。我布乞靈雖是凡人,卻也不是怕事的人。」

  雷飛雲輕蔑地撇了撇嘴說:「那好,決鬥之時,我自然會告訴你緣由。我知道你要期末考試,心無二用,我也不佔你的便宜,五日後晚十時,本公子在此相候,另覓空曠之處,一決雌雄。告辭!」

  他說完躍下懸崖,乞靈疾步衝到崖邊,哪裡能看到他的人影。他衝著崖下啐了一口,抬腳將一個石頭踢了出去,惱怒地自語道:「豈有此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又決鬥又證明的,搞什麼名堂?」

  不知什麼時候白狐悄悄的來到他身邊,躍到他的肩上,轉著大大的眼睛緊張地說:「師哥,剛才那人是仙人,你的麻煩大啦!」

  他抱過白狐摟在懷裡說:「仙人,你確定嗎?」

  白狐點頭道:「是的,我不會錯的。師哥,凡人再厲害也鬥不過仙人。你和他決鬥,十有八九會沒命的。師哥,你不能和他決鬥!」

  他疑慮重重道:「怪不得他說我是凡人,我還以為他看不起我,小瞧我沒本事,原來他是仙人。這事由不得我,他要鬥,我不鬥行嗎?我就是不明白,我和仙人無怨無仇,幹嗎要非要找我決鬥?」

  白狐歪著頭沉思一會兒,眨了眨眼睛說:「從古至今,決鬥的緣由不外乎為權為利、為仇為恨,再就是為女人。師哥沒權沒錢,又無仇無怨,那只能是為女人啦!師哥,他會不會與歐陽師姐有關係呢?」

  一語警醒夢中人。乞靈猛然想起雪兒說的,仙界飛雷將帶著寶鏡奉旨下界找公主一事。那人定是飛雷將,他一定是因公主拒婚,把氣往自己身上撒。他想到這個,懊喪地說:「我明白為什麼他要與我決鬥了。哎,我這是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過,真是倒霉透了!」

  白狐躍出他的懷抱,幻化成人身,問道:「師哥,是不是冰兒猜對了?這人與歐陽師姐有什麼牽連嗎?」

  「嗯,是有點牽連。不過,冰兒,這事千萬不要告訴雪兒。這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告訴她只能徒增她的煩惱,於事無補。」

  他抬頭望著無雲的萬里藍天,長嘯一聲,說:「決鬥就決鬥,誰怕誰呀?禍福在心,天道無常,何必在乎輸贏!為了雪兒,就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冰兒嫵媚一笑,讚賞地說:「師哥,你好豪氣呀!師哥本領也不小,不一定會輸給他的,要是師父在就更好了。」

  「師父說,修行在個人,我就當它是一次修行好了。冰兒,不說這事了,咱們練功。」

  乞靈和冰兒練完功,在下山之際,冰兒說:「師哥,這幾天你要考試,冰兒就不打擾你了。冰兒一人呆在宿舍裡悶得很,想出去玩上幾天,行嗎?」

  乞靈心想,冰兒本是山野之靈獸,這些日子讓她在宿舍裡呆,真是有些難為她了。他本來就有讓冰兒離開的打算,再加上被決鬥的事弄得心煩意亂,也不知能不能安下心來考試。這幾天正需要靜下心,琢磨一下如何應付,便說:「好吧,出去玩一玩也好。冰兒,你涉世不深,要小心了。遇事躲著點,遇到麻煩趕緊回來,別讓我擔心。」

  冰兒跳了過來,靠著他仰臉笑說:「師哥,放心吧,冰兒會小心的,保證不惹麻煩!」

  他捏了捏冰兒粉紅嬌嫩的臉蛋說:「晚上沒有冰兒相陪,我會想冰兒的,也不知會不會睡得著。冰兒玩是玩,可別玩瘋了。」

  「咯咯,師哥,冰兒知道了。」

  冰兒告別師哥,沿著山脊向南走了一截,向他招了招手,不捨地轉過身,隱入了樹叢之中。她穿林疾步向南走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佳南綠蔭別墅區。

  她來到佳南99號的院門前,留心地看了看98號,沒有看到什麼,打開自家院門走了進去。通向別墅摟門的水泥路的兩邊是綠蔭草坪,靠院牆四周是鐵柵欄。她想,等開春了在那裡栽上一些樹,種些花草,那環境就更優美了。

  這棟別墅是她賣了一支千年靈芝和一支千年何首烏後買來的。這兩支千年仙草,是百多年前,在她的修煉的峽谷之地無意中採集到的。那日夜裡,師哥說無錢買房,她便這事放在心裡,想到自己的儲物戒指環中還存有這兩支仙草,就溜出宿舍,分兩次在不同的兩個大藥房出售了。

  她偷出乞靈的身份證,到房產交易市場購房,看著各種不同的房屋沒了主意,不知買什麼樣子的好。正巧詢問到前來購房的葉紫衣,便隨著她買了這棟別墅。待到這棟別墅裡一看,感到十分的滿意。

  經過一個月緊張忙碌裝修、佈置之後,正要在師哥放假之餘,給他個驚喜,沒想到突然冒出來個仙人要與師哥決鬥,這要是師哥死於那仙人之手,這一番心意豈不是打了水飄。

  這棟別墅一樓有客廳、餐廳、臥室、客房、廚房,二樓有大臥室、客房和書房,整套別墅衛生間、浴室等設施齊全。冰兒幾乎傾盡所有,精心地把房間佈置得豪華舒適,充滿溫馨的藝術情調。

  她走進樓上的大臥室,這是為師哥師姐準備的,整個房間是以粉紅色為基調,粉紅色窗簾,粉紅色的床上用品,粉紅色的壁紙,配之綠色的地毯,給人的感覺是春意盎然,溫情脈脈。她默默地打量著自己的傑作,不知為何,心裡一陣酸楚,眼裡頓時盈滿淚水,不由得趴倒在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從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壓皺的床單,便去了浴室。在浴室的鏡子前,她看到自己揉亂的頭髮,抹花的臉,嘲弄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好好的,沒事哭什麼?幾百年來,你一直孤零零的,過著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的日子。人人都當你是妖精,是狐狸精,恨不得置於你死地。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知心的師哥,你應該高興,應該笑才是。只要能永遠跟隨師哥,你就應該心滿意足了。你幹嗎還要哭呀?瞧你這付德行,要是讓師哥看見了,非罵你沒出息不可?
empty168 發表於 2009-4-17 13:50
第三卷 第四章 情之證明(上)
  冰兒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在東頭的書房裡的窗台上倚著牆坐了下來,別墅區內來往的人不多,顯得很安靜,偶爾有小車進進出出。
  她觀察著著98號別墅裡外的動靜,不久看到葉紫衣夾著書鎖門出去了。冰兒想,今天早上約師哥決鬥的那個人,正是那天在這裡碰到與葉紫衣在一起的那個人,那天自己還認為他是葉紫衣的男朋友。雖然葉紫衣矢口否認,但她還是看出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葉紫衣顯然是人間凡人,而那人卻是仙人,自古人間仙界不通婚,他們該不會是情侶關係吧?

  聽師哥意思,這人似乎與歐陽師姐有點關係,這令她十分不解。師哥師姐都是人間凡人,雖有仙氣,那是修道練仙的結果。師姐怎會與仙界之人有關係?師哥說,師姐以前是仙人,現在不是了;仙人就是仙人,怎會一會兒是,一會兒又不是了?師哥的嘴真是鐵嘴,關得緊緊的,多說兩句都不肯,問急了,說出來的話也是不明不白的,真讓人生氣!

  快到中午的時候,那個男人來了,用鑰匙打開門進去。冰兒雖然想過去看看他在幹什麼,但是她不敢。仙人的靈覺是很敏銳的,要是讓她發現自己是狐狸精,那就麻煩了。又過了一會兒,葉紫衣也回來了。她豎起耳朵,集中靈識,也只能隱約聽到他們的嘻笑說話聲。下午兩點,他們挽著臂膊一起出去了。冰兒遠遠地跟著,到了街道上,看到他們各奔東西,她沒有猶豫地跟在男的後面。

  飛雲悠閒地溜躂著,不時地停下來觀賞著商店櫥窗裡的擺設,尤其時身著女式服飾的模特,還歪著頭左看右看,使跟在後面的冰兒在心裡不斷地罵他花花公子、大色狼。轉過一條街,飛雲進了一個八層樓的大商場,冰兒跟著他一直轉到了八層,只見他買了不少東西,有高檔的化妝品,各種女式的高檔服裝,連女人內衣都買了。每到一層買完之後,他就進了衛生間,出來時便兩手空空。冰兒猜想他身上一定有儲物一類的法器,這使她更加確信他是仙人。

  乞靈考完試,和雪兒一起走出了教室。在路上,乞靈問道:「考得怎樣?」

  雪兒搖了搖頭說:「還能怎樣?滿頭霧水,稀里糊塗地亂答一氣,能及格就算燒高香了。師哥,我的寶鏡被人換了。」

  乞靈驚道:「是誰換的?」

  她歎息一聲說:「還能是誰,肯定是飛雷將換的。我昨晚睡前還用過,今早起來一照,發現它變成了我原來的那個仿製品。也不知道他夜裡什麼時候換的。」

  「他沒有對你不利吧?」乞靈不放心地問。

  「那倒沒有,不過想到他在我屋裡,我卻一無所知,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也有點害怕。他要是對我心懷不軌,我怕是……」

  乞靈心裡說:「他沒對你做什麼,卻來找我的麻煩。古人說紅顏禍水,真是不假。先是陳不凡,後是仙界飛雷。」

  他想是這樣想,但要是讓他放棄對雪兒的愛,縱是粉身碎骨他也不幹。

  「雪兒,你是公主,我想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大不了回去對你老爸說幾句難聽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地把試考好。」

  她有些憂心地說:「我會的。他偷偷摸摸地換走寶鏡,也不知他打的什麼鬼主意?我倒希望他現身,有什麼話當面鼓、對面鑼說清楚。現在他在暗處,我在明處,總是讓人感到不踏實。」

  乞靈故意笑道:「雪兒向來凡事都看得開,一個小小的飛雷,何必放在心上。我敢保證,他絕不敢找你的不是。相信我好啦,我可是心理大師,一向判斷很準的。」

  「但願如此吧。師哥,我跟你到宿舍去,我想冰兒了。」

  「冰兒不在,今早陪我到山上練功,後來也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

  雪兒失望地說:「那我就不去了,回家複習功課去,拜拜!」

  雷飛雲這八層商場逛下來,買了不少東西,冰兒手癢順便也買了許多生活用品。傍晚時分,冰兒跟在他的後面,一直看著他進了佳南綠蔭別墅區的大門,才停止了跟蹤。這一天下來,她粒米未進,還真是餓得慌了。

  臨江大學的校門和別墅區的大門再一條街上,靠近臨江大學校門的對面有不少餐館。她找了一個較大的、就餐人不多的飯店,選了一個臨窗的空桌坐了下來。要了一盤鹵鴨切片、一盤白斬雞、一盤豬頭肉,雖不喜歡吃米飯,為怕引起別人地注意,還是要了一碗米飯。待菜飯上齊後,她剛吃了幾口,卻見乞靈和大塊頭鄭文秉走進了飯店。

  她高興地站起來揮手喊道:「乞靈大哥,乞靈大哥,到這邊來!」

  乞靈一見冰兒吃了一驚,愣了一下說:「怎麼是你?你不是……」

  她笑容滿面的迎過去,親暱地拉著乞靈的手說:「大哥,我轉了一天街,轉累了,也轉餓了,就在這裡吃飯啦!」

  乞靈向鄭文秉介紹說:「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叫胡冰兒。」

  鄭文秉哪裡會想到眼前的漂亮小姑娘是宿舍裡的白狐,便自我介紹說:「胡小姐,我叫鄭文秉,與布乞靈住一個宿舍,是學友。」

  玲瓏剔透的冰兒裝著頭次見面的樣子,拍著手說:「太好了,既然是大哥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來,都坐下,我請客!」

  鄭文秉笑道:「我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讓小姐破費,還是我來吧?」

  他看了看桌上的菜說,「小姐好胃口,吃的都是肉。」

  乞靈心說,狐狸不吃肉吃什麼,你讓她吃青菜,她得吃得下去。

  冰兒臉色暈紅,扭捏地說:「我太餓了,等不及炒菜,就要了現成的肉了,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哪裡,哪裡。那我就要幾個涼菜,幾盤熱菜吧,再要一瓶紅葡萄酒,咱們邊喝邊吃。」

  三人邊聊邊吃,待吃完天已擦黑了。他們走出飯店,來到街上,路燈照著來往的人流和車輛。

  乞靈旁敲側擊地問冰兒:「這麼晚了,你該回家了,要不我送一送你?」

  「大哥,不用啦。我還有事,一時間還不能回去。大哥儘管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大塊頭鄭文秉連忙說:「你一個小姑娘在街上不安全,我們一齊送一送你?」

  冰兒咯咯一笑說:「我又不是小孩子,這天剛黑,沒事的。二位大哥,我走啦!」說完快步融入人流中,轉眼就看不到她的人影。

  「真是個漂亮可愛的姑娘,只可惜年齡小了些,要不我非追不可!」鄭文秉遺憾地說。

  冰兒回到佳南別墅區,路過98號時停住了,向四周看了看,見有人往這邊來,便收了想偷偷進去的念頭,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她進了門也沒有開燈,直接上了二樓,跑進東頭的房間,站在窗邊,撩開窗簾一條縫,向對面望去。卻是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只看到二樓臥室的窗上有兩個人影晃動,一會兒合,一會兒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名堂來,便氣惱地倒到床上。心想,等過了十點,再偷偷地過去看看,現在先打個瞌睡再說。

  她一覺醒來,迷迷瞪瞪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快到十一點了。哎呀一聲跳了起來,連忙跑到窗口朝對面看。只見對面的除臥室的燈亮之外,其它房間的燈都滅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想了一想,決定冒險過去看一看。她把窗子打開一條縫,聽了聽,外面萬籟寂靜,無月無風。她倒是希望有風,而且是越大越好。

  她變回原身,留下一身衣服,嗖的一聲竄出窗戶,向對面二樓的涼台飛去。白狐輕輕地落在臥室外屋涼台的護欄上,發現涼台的門和通向臥室的門都沒關,心中大喜。臥室裡傳來葉紫衣怪怪地叫聲,一會兒是痛苦的呻吟,一會兒是歡快的尖叫,還夾雜著奇怪的聲音。她躍下護欄,伏在地上躡手躡腳地爬了進去,到了裡間的門外,小心地伸出頭,好奇地向裡望去。這一望嚇了她一跳,只見兩個人赤裸無絲,白生生的身子糾纏在一起,正在床上巫山雲雨。

  白狐一直在罕無人際的深山裡修煉,只是前年才能修成人形,剛進入人世不足一年,就被道姑勿言發現,差點丟了性命。她那裡見過這個陣勢,羞得她縮成一團,再不敢看,可是兩人的浪叫聲卻不時地衝擊著她的耳膜,使她恨不得馬上拔腿離開。

  過了一陣兒,兩人終於雲開霧散,說起話來。

  「公子,你對我真好,為我買那麼多東西。」葉紫衣情慾未退,眼神迷離地望著雷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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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章 情之證明(下)
  「過幾天我就要走了,想給你多留些東西,算我給你一點歉意補償。你不會怪我吧?」他撫摸著紫衣說。
  「我怎麼會怪你呢?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知道公子早晚會走。這些天公子與我同床共枕,給了我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快樂和幸福,只是公子不能多留些時日嗎?我捨不得你走,想到公子要走,心裡好難受!」

  「你是個好姑娘,我也捨不得你,也不想走,但我又必須走。」

  「公子要找的人找到了嗎?我想她一定是你的心上人,公子是為了她而要走的嗎?」她幽幽地說。

  雷飛雲不知如何解釋,沉吟一下說:「是的,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她。我們相戀好幾年了,可是我的父母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我忘不了她,心裡很是歉疚。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要不我會一輩子心不安的。紫衣,我心裡裝著別的女人,卻又這樣對你,你會生我的氣嗎?」他這樣說是想打消她的依戀。

  白狐聽到這裡感到疑惑不明,心中想道:「難道他的心上人是歐陽師姐?歐陽師姐和師哥是那麼恩愛,又怎麼會是他的心上人?再說歐陽師姐住在家裡,有爸爸在身邊,根本就沒有離家出走呀!如果歐陽師姐不是他的心上人,那他又為何死皮賴臉要找師哥決鬥?」

  葉紫衣沉默不語,只是緊緊地摟著雷飛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雷飛雲歎息道:「對不起!為了一時之歡,傷了你的心。我本不該這樣對你,可是我實在是忘不了她,她是我的摯愛。我喜歡你,但我心裡……」

  「別說了,我能理解。你應該去找她,只是希望公子不要忘了我,以後常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沒想到你這麼善解人意。我這一走恐怕是沒有機會回來了,你最好忘了我,不要為了我耽誤你的大好青春。」飛雲看著小鳥依人的紫衣,歉意地說。

  「忘了公子,我又怎能忘得了公子?此生此世怕是忘不啦!我會等,等你來看我,」

  白狐聽到這裡,心說:「這個花花公子,一定是個偷情的大騙子。自己明明是仙人,絕不會與凡間女子成婚。不知他耍了什麼手段俘獲這個傻女人的癡心,現在花言巧語哄騙她。這人一旦回到仙界,豈會把一個凡間女人放在心上?葉紫衣呀,你一番癡情算只怕是水中望月了!」

  倆人說接著又說起令人肉麻的情話,白狐不堪入耳,忍耐不住退回了涼台,啐了一口飛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搖身變回了人形,匆匆穿上衣服,拍拍胸脯倒在床上。想到剛才看到聽到的情景,不禁面紅耳赤,心搖情動,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瀰漫開來,全身上下臊熱起來。她嬌吟一聲,罵了了自己一聲該死,跳了起來,跑進浴室,衣服未脫,打開噴頭,一頓沖洗。待感到身清氣爽後,才關掉噴頭,脫去濕漉漉滴水的衣服,摸黑回到臥室換了衣服。

  接連幾天,冰兒小心翼翼地跟蹤窺探,那雷飛雲白天逛街不斷地買東西,晚上就與葉紫衣男歡女愛,纏綿不休。她沒有弄清這人與歐陽雪到底是什麼關係,也沒弄明白他為何要與師哥決鬥,反倒被激得心煩意亂,春心蕩漾,有兩次氣得差點要衝進去殺了他。

  乞靈一連五天沒有見到冰兒的人影,心中不免惴惴不安。前幾天忙於考試,倒也沒放在心上,這考試一完,連續兩天看冰兒還沒有回來,這心裡便記掛起來。他在去赴死亡之約之前,想見她最後一面,自己在這裡沒有什麼多少特別深交的朋友,雪兒雖是自己最愛的人,但這件事不便和她述說。他想委託冰兒,交待她一些事情,可是她偏偏不露面。隨著約會時間的臨近,想見她的願望變得更加迫切。

  他在歐陽雪的家裡,陪著她玩了一下午的電腦,與她有說有笑,絲毫沒有流露出心中的鬱悶。等從她家出來,已是傍晚了。他走出校門,想此時正是人們吃晚飯的時間,也許會像上次那樣在飯館裡碰到冰兒。他一連進了幾個飯館,都沒有見到。而此時,冰兒正在不遠處的牆角處盯著他看。她知道乞靈一定是在找她,正猶豫要不要現身出來,卻見黃玉華迎著乞靈走過去,便頓足未動。

  「布乞靈,沒想到在這兒會碰到你,很少見你逛街的。」黃玉華笑著說。

  「哦,是你呀。學校不上課了,你還來幹什麼?」他一邊說一邊四處張望。

  黃玉華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有點不高興地問道:「在家裡呆著無聊,就出來轉轉,我這是去找歐陽玩。你這是去哪兒?是找人嗎?」

  「沒……沒有,我剛從歐陽雪家出來,她在家,你去找她吧。」

  「師哥。」黃玉華突然換了沒有用過的稱呼,「你眼裡只有歐陽雪,眼裡哪裡有師妹我,難道你就不能正眼和我說說話嗎?」

  乞靈回過神來,收回目光連忙說:「對不起!我走神了。」

  「師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這幾天看你總是悶悶不樂的,如果要是遇到什麼難事,跟師妹說說,說不定師妹能幫你。」

  「沒有啊,我挺好的嘛,與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他閃爍其辭說。

  「少來啦,你當我是傻子。不想說就算了,算我多管閒事!」黃玉華笑容斂去,拉長了臉,不高興地說。

  「別這樣,我真的沒事,不信你問問歐陽雪。」

  「不想說就算啦,你現在有本事了,怎麼會把我這個掛名師妹放在眼裡。不跟你說了,我找歐陽去,再見!」

  「這話是怎麼說的?」乞靈愣愣地看著黃玉華的背影消失在來往的人群中,心中茫然不明所以。

  他轉過身來,正打算邁步,卻見冰兒就在眼前,不禁歡叫一聲,伸開雙臂要摟她,就在要觸摸到她的身體時,才想到對方是女孩子,又是在大街上,忙收了回來,搓著手掌,嘿嘿一笑說:「冰兒,你跑到哪裡玩去了,讓我好找!」

  冰兒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說:「女孩子能幹什麼?還不是逛街買東西!師哥,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

  「也吃過了。師哥這麼急著找冰兒,有事嗎?」

  「我今晚就要赴那決鬥的約會了,我有些事想給你說一說。這兒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去。」

  冰兒笑著說:「師哥跟我來,我有個地方,離這兒不遠。」

  乞靈隨著冰兒進了佳南綠蔭別墅區。在經過98號時,冰兒有意地看了一眼,看到裡外的門都關著,也不知葉紫衣和那個男人在不在。

  「冰兒,你搞什麼名堂,領我到這幹什麼?這可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不是我這種人能來的。」乞靈疑惑地說。

  「你別管,跟我走就是了。」說話間已到99號,冰兒拿出鑰匙開門。乞靈連忙攔住她,有點生氣地說:「冰兒,你怎麼能隨便開別人家的門?這可是犯法的!」

  冰兒一邊開門一邊說:「師哥,你把冰兒當賊了,是不是?你放心,冰兒還沒那麼壞。你不是要找安靜的地方說話嗎?這兒就挺好。」

  「這要是主人回來了,我們可是有嘴說不清了。冰兒,我們就在外面說話吧,不要進去了。」

  冰兒開了別墅的門,拉著他進了客廳,嘻嘻一笑說:「主人已經回來了。」

  他張望了一下問:「在哪兒?你怎麼認識這家主人的?」

  「嘻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冰兒頑皮的眨了眨眼睛,指著他的鼻子說。

  「我?調皮鬼,開什麼玩笑!」

  「師哥,你就是這房子的主人,這別墅是冰兒給師哥買的。冰兒覺得住學生宿舍實在是不方便,就買了這房子。怎麼樣,還不錯吧?」

  「冰兒,你沒發燒吧,怎麼說起胡話了?」他不相信地望著冰兒,「這要多少錢?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不會是偷的吧?」

  冰兒往沙發上一躺,咯咯笑著說:「師哥又把冰兒當賊了。這可是冰兒正兒八經自己的錢,我賣了一支千年靈芝和千年何首烏。那可是我在山裡修煉時得到的寶貝,要不是為了師哥,我還捨不得賣呢!」

  她跳起來,拉著乞靈的手說:「走,冰兒領師哥看一看。」

  他們在樓下挨個房間看了看,又跑到樓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臥室裡。冰兒冷不防把乞靈推得仰在床上,媚眼一笑說:「師哥,這床是冰兒特地為師哥和雪兒師姐挑的,讓你們舒舒服服,恩恩愛愛,情比蜜甜!」

  乞靈霎時紅了臉,坐起來笑道:「人小鬼大,要讓雪兒聽見,看她不撕爛你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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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章 俠義救女(上)
  冰兒挨著他坐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地說:「師哥,你一定要完好無損地回來,別讓冰兒的一番心意順江東流了。」
  他歎息一聲,底氣不足地說:「我何嘗不想,只怕是難以如願,不過我會力爭一拼的。」

  「我看那人是個花花公子,未必有多高的功夫,師哥一定能贏的,千萬別因為他的仙人,就怕了他!師哥鬥力鬥不過時,可以鬥智。古人說,兩強相遇勇者勝,兩勇相遇智者勝。比如說,你可以先示弱,隱藏自己的實力,在他自鳴得意之時,出其不意地突襲他,來個絕地求生,反敗為勝。」

  「鬼機靈,怪不得人說狡猾的狐狸,果不其然!不過要是實力相差太多,只怕鬥智也無濟於事。」

  「師哥,你一定要有信心。氣可鼓,不可洩!為了雪兒師姐和冰兒,還有你媽媽,你一定要贏!要不我們會傷心死的。」

  他聽到這,不禁握緊拳頭揮了一下說:「冰兒說得不錯,我一定要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要是有一個星期沒消息,你要依我三件事。一是要照顧好我媽媽,不要讓她悲傷過度,她老人家一生很不容易,含辛茹苦養我,供我上到大學;我是她的希望,是她的一切,失去了我她會絕望的,你們就替我盡盡孝吧。二是要阻止雪兒找我,別惹出什麼亂子來;我給她留了一封信,我要說的話都寫到信裡了,到時請你轉交給她。三是你要盡早離開這裡,回你的老家去修煉,師哥不能保護你了,你還小,呆在人世間很危險。」

  冰兒眼裡盈滿了淚水,說:「師哥,冰兒知道幫不了你。雪兒師姐功夫高,叫她跟你一起去,你們兩個打他一個保準輸不了。」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怎可讓雪兒去?再說兩個打一個也不合決鬥規矩。這麼幹,豈不叫人小看!」

  冰兒抹著眼淚說:「師哥要活著回來,一定,一定要活著回來,千萬要活著回來!」

  「冰兒,別這樣,我一定會活著回來。我還捨不得冰兒呢!這是給雪兒的信,你收好。我該走了。」

  冰兒沒有送乞靈出去,她站在涼台上,一直看著乞靈消失在夜色裡。她看了看手中的信,為難地搖了搖頭,然後跑回臥室,將信塞在枕頭下。她不捨地掃了一眼臥室,跺了一下腳,快步出去鎖上門,匆匆離去。

  十點鐘,乞靈準時出現在佳山頂。雷飛雲已在那裡等候,見到他微微一笑說:「還挺守時的,我以為你不敢來。」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不是約人決鬥,倒像是老朋友見面似的。

  乞靈回以微笑,說:「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大不了是個死,何以懼之?」

  「不愧是笑面仙的徒弟!那好,我們走!」雷飛雲向空中飛起。

  乞靈緊隨其後,問:「去哪裡?」

  「跟我來就是,我帶你到一個鮮無人跡,空曠寂靜的雪原上去,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一決雌雄,哈哈!」

  兩人在高空中風馳電掣般地向西南方向飛去。雷飛雲有意賣弄,加快速度,乞靈使出渾身解數倒也跟上。雷飛雲讚道:「不錯!比我想像的要強多了。想你一個凡人,能有此功力也是難得。我原以為這場決鬥會無趣的很,看來我小看你了。」

  乞靈的耳邊風聲嘯戾,雖把功力提升九成,但還是稍落後於他,哪裡還能說話。見他飛翔之中仍能談笑自如,心中不免暗暗氣餒。

  雷飛雲似乎沒有覺察到乞靈不能開口,問道:「你從師幾年了?」

  乞靈伸出三個手指。

  他驚奇道:「才三年?三年能練出什麼來,看樣子我白高興了。不過,這麼短的時間把飛行術練到這種程度,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在天界好無聊啊,練了功夫和法力,卻沒有架打,頂多就是比一比功力,還這限制那規定的,打起來沒一點意思。原以為公主溫雪兒看上的人有什麼了不起,誰知你才練了三年。鬱悶呀!」

  乞靈聽後心裡冒出火來,心說:「哼,小看我!既然知道打的沒趣,幹嘛死皮賴臉找我決鬥?你愛打架,找有本事的人打去,我還不願意奉陪呢!」他憤憤不平想扭頭回去,可惜他口不能言,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一連飛了四個小時,雷飛雲的速度慢了下來,乞靈這才略感鬆快,暗自調息有些紛亂的內息。不久,前方出現大片的翻滾烏雲,電光閃閃,雷聲滾滾而來,就像一個恐怖的惡魔,張著猙獰的大嘴要吞噬他們。乞靈面露懼色,向雷飛雲望去,卻見他面露喜色,直向烏雲中鑽去。乞靈無奈地緊隨其後,插進了雲濤之中。

  黑暗、雨雪、厲風迎面而至,霎時包圍了乞靈。他覺自己被捲入了一個被撕裂的空間,身邊有無數的魔爪撕扯著他的頭髮,他的肌膚,他的靈魂。他緊閉雙眼,雙臂抱頭,護住頭臉,憑著靈識,跟著雷飛雲往前闖。

  雷飛雲似乎對雷電有特別的偏好。他張開雙臂,專向雷電密集的方向飛,口中不斷地發出嘯聲。跟在後面的乞靈,心裡不住地罵他是瘋子,盼望天公開眼,雷電劈死他,也好讓自己早點解脫出來。他哪裡知道,雷飛雲練功投機取巧,琢磨出了接閃電能量化真氣為己用的方法。

  此時,在他們的下方,一座陡峭聳立、直插入雲的雪山頂上,盤坐著一個禿頂的怪人,頭頂周圍的紅髮在狂風中胡亂飄散著,就像蛇一樣在他頭上扭動著,掩蓋了他的面目,一身皂白色長裳破舊如叫化子衣,腰間繫著一根草繩,露出了枯瘦黑漆的半截胳膊和半截腿。他的腳奇大,有常人的兩倍大還有餘。與他枯瘦的手相比,他的腳卻是肥大了許多,就像沙漠裡駱駝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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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章 俠義救女(中)
  他就是隱居在山裡五百年的一個自稱大腳半仙的修仙者,憑著五百年的不懈修煉,修成了散仙,達到了修仙的最高的九重天的境界,此時正在經受著天劫——五雷轟頂。只要度過此劫,五雷轟頂而不被擊得神魂破散活下來,就可以得道成仙了。他耗盡功力勉強接下了第四雷轟頂之後,狂噴了幾口鮮血,心脈欲裂,只剩下一線生機。他心中長歎「吾命休矣!」。他絕望地等著第五雷的最後一擊,結束這無望的成仙奢念。一聲震天的霹靂之後,他卻奇怪的沒有遭到受到那利劍般的閃電致命一擊。
  雷飛雲喚出練功用的電劍,向箭一樣射向烏雲最密集處,只聽一聲震聾欲耳的雷聲炸裂開來,一道刺眼的白熾電光撕裂雲層,寒人心魄,攝人靈魂。雷飛雲舉電劍迎向閃電,霎時間他渾身放射出耀眼白光。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接的是天劫雷,憑他半桶水的接電功夫如何能承受得了,待他發現時,又如何來得及躲,只聽得他驚天動地般地慘叫一聲,裹著白光象斷線的秤砣一樣墜落下去。

  乞靈大驚,忘了剛才還咒他死,飛速向他飛去,伸出雙臂預接住他,在接觸他身體的瞬間,卻感到自己象被萬劍刺入身體,劇痛和酥麻頓時襲向全身。他大叫一聲扔出雷飛雲,眼見著雷飛雲向下墜去。他不忍看雷飛雲就這樣摔得粉身碎骨,便咬了咬牙飛了過去,張開雙臂緊緊地摟住了,忍著劇痛和酥麻,強行運功,減慢下跌的速度。

  大腳仙聽到叫聲,睜眼正好看見這一幕,他暗暗慶幸自己僥倖地逃過了天劫,從此邁上了仙人的台階。也自然感激這個為他承受天劫的人。可惜的是他不能去救他,此時的他傷重得連動也動不了。

  雖然乞靈竭盡全力減緩下降的速度,但巨大的加速重力和能量的衝擊,使他們急速的向地面跌去。銀白的大地像一張巨網飛速地罩向他們,在觸網的一瞬間,他把雷飛雲平拋了出去,自己則重重地撞到了地面上,一陣裂骨般的劇痛,使他眼前金星亂舞,不由得狂噴一股鮮血,暈了過去。

  雷飛雲本想接收雷電的能量為己用,卻錯接了蘊含巨大能量天劫雷,當巨大的能量湧入體內後,他根本承受不了,只撐得筋脈欲爆欲裂,真氣被擊得狂奔亂竄,完全不能駕馭,頓時暈了過去。冥冥中感到有人抱住了他,後被拋了出去,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雷飛雲有了意識,忍著身體的劇痛,緩緩地調理著真氣,吸收尚存的雷電能量。他勉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乞靈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死活,想爬過去看看,卻感到身體不像自己似地寸步難移。

  太陽升起,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們的身上。乞靈漸漸地甦醒過來,掙扎著坐了起來,打量四周。暴風雨已經過去,大地一片翠綠濕潤,陽光下霧氣騰升。眼前是一片草地,身後十幾米處是一片樹林,前方幾里處有一個小鎮,炊煙裊裊,雞鳴狗叫隱約可聞。乞靈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雷飛雲身邊,半跪著試了試他的氣息,發現他還活著,鬆了一口氣。

  乞靈知道兩人都受了內傷,一時半會兒難以恢復。在這兒空曠之地打坐入定調息,要是有人打擾,很有可能走火入魔。為了安全起見,必須要找一個隱蔽之處,而十幾米外的樹林正是首選。乞靈拉了一把雷飛雲,不但沒有拉起來,自己反倒跌倒在地,只好側身拉住他的一隻胳膊,用力翻身把他背到身上,向樹林爬去。雷飛雲心裡明白,卻不能說話和不能動彈。

  乞靈艱難地爬進了樹林,找了一個低窪的草叢,扶他靠在一棵樹上,然後將他兩腿盤起,令他能倚樹打坐。把他擺弄好後,自己在一旁也坐了下來,不一會兒進入空明境界,靜心行功調息。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太陽已經偏西了。乞靈感到內傷漸漸好了許多,功力恢復了七七八八,再有一刻鐘左右就可收功了。正在此時,他聽到奔跑的腳步聲和吆喝聲,就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有四個男人在追一個姑娘。那姑娘頭髮紛亂,氣喘吁吁,眼裡閃著驚慌和絕望。她終因體力不支,被樹枝絆倒在了林邊,離乞靈他們不過十步遠。

  四個男人圍住了倒在地下的姑娘。這四人是小鎮上的街痞,張大,王二,李三,趙四,號稱四大金剛。而姑娘是街心周記飯館老闆的獨生女兒周艷。

  周艷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奪路要逃,卻被臉色陰沉的趙四推了回來,高大的王二和矮蹾的李三搶上來抓牢了她的胳膊,她試圖掙脫,又哪裡能夠。張大皮笑肉不笑上前扇了她一個耳光,她蒼白的臉上頓時現出五個紅紅的指印,她摀住臉痛得流出了眼淚。

  「他奶奶的,跑得比兔子還快!這下看你還往哪兒跑?」趙大惡狠狠地說。

  「你……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難道心裡不明白?吃了豹子膽了,竟敢告胡鎮長!胡鎮長是什麼人?只要他跺一跺腳,十字街都要晃三晃。」

  周艷不屈地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鎮長怎麼啦,鎮長也不能白吃白喝。白吃白喝不說,還把我爸打傷,你們還講不講理?」

  張大淫笑的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說:「兩年沒見,沒想到澀杏子長成了水蜜桃。告訴你,胡鎮長可沒說不給錢,他每次都給你爸打了欠條,又沒賴了你們。周老闆不識抬舉,辱罵胡鎮長,那是自討苦吃!你他媽的回來,不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寫什麼上訪信。胡鎮長手眼通天,豈是你一個小丫頭能告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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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章 俠義救女(下)
  趙四不耐煩地說:「大哥,跟她廢什麼話,抓回去交給胡鎮長,胡鎮長自會秉公處理,定有她好受的!」
  王二和李三拉著周艷要走,趙大伸手攔住了他們,說:「急什麼,你們看這小妞,細皮嫩肉的,盤子又靚,咱兄弟何不先償一償鮮?要是送回去,只怕是連湯也喝不上了。」

  王二和李三對望了一眼,王二邪笑說:「大哥好主意!咱哥們就在這先吃了她,過過癮!」

  張大吞嚥著口水,淫褻地伸出手解周艷的衣扣。周艷驚恐地尖叫掙扎著,兩腳胡踢亂蹬,一時間張大靠不到跟前。李三另一隻手從腰裡抽出一把明晃晃藏刀,橫在她的顎下。她不敢再動,張大開始解著她的衣扣,她絕望地哀求說:「不要,不要呀!求求你們了!你們這幫流氓,畜生,天打雷劈的,一定不得好死!」

  四人毫不理睬她的哀求和怒罵,將她放倒在草地上,七手八腳地脫去了她的毛衣毛褲,又撕去襯衣襯褲,最後扯去胸衣內褲,將她剝得一絲不掛。八隻魔爪撲到她的身上,在她白嫩的肌膚上是摸捏掐揉,嘴裡發出淫穢的哧哧聲。她絕望地發出一陣刺耳淒慘的哀嚎哭喊,昏了過去。

  乞靈本以理順的真氣,被眼前的獸行激得差點走火入魔,他趕緊封閉五官,靜下心運功,以求盡快的收功去救這位姑娘。當他收功睜開眼睛之時,看到是躺在地下的姑娘一動不動,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那四個禽獸已脫得光溜溜的,在那裡爭著誰先上。他正要起身,卻聽到身邊雷飛雲竄了出去,只見他手一揮,憑空捲起一陣風,把草地的所有衣服吹得飛上空中,散成碎片隨風飄去。

  張大等四人一時驚惶失措,光著身子,跳了開去,握拳的握拳,豎掌的豎掌,一齊擺出了格鬥的架勢。雷飛雲挺胸站在周艷的身旁,解下披風遮蓋在她的身上,轉身厭惡和嘲弄地瞅著這四個醜陋不堪的混蛋。

  這四人一看對方只有一個人,膽子大了起來,張大問:「媽的,你是什麼人,從哪兒來的?」

  「我從來處來,途徑此地,看見四個癩蛤蟆在吃天鵝肉,就過來看看。至於我是什麼人嘛,我是一個觀眾。」

  「你他媽的找死,敢罵老子!這裡又沒人唱歌跳舞,你他媽的觀什麼眾?」高大粗壯的王二吼道。

  「現在沒有,不過馬上就有了。」雷飛雲笑道。

  「狗屎,胡說!哥們,一齊上,掛了他!」李三揮舞說拳頭叫道。

  雷飛雲手一擺,射出一把三寸長的飛劍。這飛劍飛速地圍著四人上下飛舞,來回穿插於他們之間,有時從頸下掠過,有時從他們的胯下閃出,有時再他們身上劃出一道血痕。四人手舞足蹈躲閃著看不清楚的飛劍,不時地發出驚恐的慘叫聲。不大會兒功夫,四人赤裸的身上被劃出道道傷痕。他們想跑跑不掉,想停停不下來,直跳得精疲力竭,傷痕密麻交錯,血肉模糊,才癱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雷飛雲在呵呵笑聲中收回飛劍,走到他們的跟前說:「你們跳得很有味道,我這個觀眾看得很開心。」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四人面無人色,齊聲哀求說。

  雷飛雲鄙夷地笑了笑,淡然地說:「你們都是地痞、流氓,畜生,人渣……」

  「是,是,我們是流氓、畜生、人渣。」

  「饒了你們,豈不是天理不公?告訴你們,這輩子你們有人不做,偏做畜生。記得下輩子投胎轉世,千萬不要做畜生!」

  他說完在他們的頭上一人一腳,送他們冥界報到去了。

  周艷早以被四人的慘呼聲驚醒。她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渾身抖動著,捂著耳朵,低著頭不敢看這血淋淋的場面。直到雷飛雲殺掉四人走過來,她才抬起頭。眼睛裡閃著感激,驚慌和不安。

  雷飛雲用披風裹住她,把她抱起來,對她說:「別怕,我抱你到林裡去療傷。」

  他走進樹林裡,向草叢喊道:「你這觀眾也看夠了吧?還不出來把這些屍體處理一下,記著不要留痕跡。」

  乞靈笑著走出來,「有你出馬,還有什麼事搞不定?」

  「我給這位姑娘療傷,你幫幫忙,去毀屍滅跡!」

  「好,沒問題!」乞靈答道。

  雷飛雲抱著周艷走進樹林較遠處,在一棵碗口粗的樹下放下了她,說:「你扶住樹,站穩了,千萬不要動,我這就給你療傷。」

  他說著要拿掉披風,周艷驚慌地抓住披風不肯放,哆嗦地說:「你要幹什麼?」

  他溫柔地笑了笑說:「姑娘,別怕,我要給你療傷,這樣子可不行。別怕羞,你的身體我看過了。你閉上眼睛,我不說睜開,不要睜開!」

  周艷紅著臉鬆開手,閉上了眼睛。他微微一笑,解下披風,後退三步,分腿站定,雙掌向前慢慢地推出,掌心發出一團柔和的白光,將周艷赤裸的胴體罩住,圍繞著她緩緩地旋轉流動著。周艷覺得好像有溫暖煦煦的春風在撫摸著自己的肌體,原本的痛楚漸漸地褪去,代之而來的是又舒服又麻癢。

  乞靈發出一招「火海騰躍」,一團烈火推向四具屍體,當火焰消失後,屍體已經化為灰燼,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處理完屍體,回到了樹林裡,見雷飛雲正在發真氣為周艷療傷,便站在一旁觀看。看到他離那麼遠都能發出這麼大的一團真氣,心中暗暗欽佩。自己是萬萬不能做到的,。聽雪兒說過,這人在仙界忙於尋花問柳,功夫和法力只是一般。只這一般,就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仙人就是仙人,凡人是沒法比的。

  雷飛雲開始收功,圍繞著周艷的氣團如抽絲般地倒回到他的手中,周艷晶瑩潔白的身體漸漸地顯露出來。

  「好了,可以睜眼了。」雷飛雲說道。
empty168 發表於 2009-4-17 13:51
第三卷 第六章 山鎮除惡(上)
  周艷睜開眼,看著自己的身子,上面的傷痕都不見了,皮膚光滑如初,甚至更光潤潔白。她高興拍著手跳了起來,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光著身子的。
  雷飛雲迷離的眼神注視著那跳動的乳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周艷咯咯地笑著,要向他道謝,卻發現他盯著自己的胸前看,這才注意到自己沒穿衣服,羞得扭過身去。

  他哈哈一笑走過去,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將她轉了過來,問道:「怎麼樣,還滿意吧!」

  周艷抱著胸,低頭說:「謝謝大哥!不過,還請你把披風借我一用,我這個樣子好難看,羞死人啦!」

  他呵呵笑著說:「小姐今天讓在下看到了一幅最真實的美人圖,大飽眼福呀!呵呵,披風嘛,我是不借的。」

  周艷有些急了,眼裡溢出了淚水,低聲說:「那……那我這個樣子怎麼回去?求求你啦,你好人做到底,借給我吧,我到家就還你。」

  他不急不慢地說:「披風是不會借給你,你裹著它也不成樣子。這樣好了,我送給一套漂亮衣服,不過,我要親自給你穿上,你要是不答應,我可要走啦。」

  周艷漲紅了臉,想到人家救了自己,還給自己治好了傷,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就點了點頭問:「可是你的衣服在那裡呀?」

  他做了個怪臉說:「現在還沒有,不過我可以變呀?」

  「原來大哥是騙我的。」周艷的神色黯淡下來。

  站在一旁的乞靈,看著有些簌簌發抖的周艷,再看看不急不慢、嬉皮笑臉的雷飛雲,氣不打一處來,便說:「你倒是快點呀,別賣關子了,你想吧人家姑娘凍死不成?」

  雷飛雲臉一紅,心說我怎麼忘了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呢!便連忙說:「就變,就變!」他說著轉過身去,再轉過來時,手裡捧著一疊衣服。

  「呵呵,都在這兒了,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全有了。來,我幫你穿上。」

  周艷破涕為笑,一邊穿一邊問:「大哥,這些衣服真是變出來的?」

  雷飛雲一邊幫她穿一邊乘機揩油,「當然是變出來的,要不從哪兒來的?」

  「這些都是高檔的衣服,要不少錢吧?」

  「嗯,要兩萬塊呢?不過是我變的,就送給你了!」他慷慨的說。

  「真的?太好了!我長這麼大還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謝謝你,大哥!」她喜笑顏開的說,完全忘記了先前的難堪和痛苦。

  「有錢就是爽!」乞靈心中歎道,「想要什麼有什麼,不但可以隨心所欲地吃喝玩樂,還可以討美女的青睞,騙她們的感情。」

  「天不早了,快吃晚飯了。我請你們到我家去,我家是開飯館的,請你們吃飯,表示一下我的謝意,好不好?」周艷嫵媚地看著雷飛雲,眼裡透出企盼。

  「這……不太方便吧?我們還要趕路。」雷飛雲推辭說。

  「你是神仙,可以不食人間煙火,我可是餓得前肚皮貼著後脊樑了。既然這位姑娘誠心邀請,我們不要掃了她的興!」乞靈說。

  「那好,聽你的,那我們就打擾了。」

  「太好了!」周艷臉上鮮花開放,「我叫周艷,請問你們……」

  雷飛雲剛要說,乞靈阻止了他,笑說:「他姓豬,我姓孫。你可以叫他八戒,叫我悟空。」

  雷飛雲不高興地問:「為什麼我不是孫悟空,你是豬八戒?」

  「豬八戒,孫悟空,嘻嘻,你們是西天取經的和尚呀?」

  「我們剛才殺了人,姑娘就這樣稱呼我們好了。」乞靈解釋道。

  「我明白了。那好,我們快走吧!」周艷高興地在前面領路。

  雷飛雲好像有意放慢腳步,不急不慢的落在後面。乞靈等了他走過來,與他並排走著。雷飛雲看了看前面的周艷,傳音問道:「你為什麼救我?」

  「不為什麼,只是不願意看你就那樣死罷了。」乞靈答道。

  「那樣不是更好?我死了,就沒人和你決鬥了。你明知道打不過我,還要救我?」

  「我沒想那麼多,當時只想救你,沒考慮後果。不過,現在有點後悔了。我真傻,幹嗎救你?」乞靈笑道。

  「謝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我還是會和你決鬥的,也不會手下留情。」

  「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很簡單,我得不到的,也不願意讓別人得到,我是不是有點自私?」

  「不但自私,而且是不可理喻!」

  「這話怎講?」

  乞靈藉機轉移話題說:「就說剛才吧,你殺了四個人,你無所謂,拍拍屁股走了,可周艷怎麼辦?那四人追她的事,肯定有人知道或者看見,現在她完好無損地回去了,那四人卻失蹤了。胡鎮長豈會善罷甘休,定會找她追根問底。你倒是玩痛快了,卻給周艷一家留下了禍根。」

  「該死!我怎麼沒想到?以你的意思……」

  「你是個明白人,該怎麼做,還用我說?」

  雷飛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快步趕上周艷。「周艷,你先回去,我們一會兒再過去。」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們只是不想惹人注意,更不想給你家惹上麻煩。」

  「那你們一定要來呀!」

  「一定,那你可要為我們準備些好吃的,我的嘴可是很刁的。」

  周艷走出二十多米遠,回身揚了揚手,喊道:「你們一定要來啊!你們要是不來,我會傷心的!」

  乞靈和雷飛雲在傍晚時分走進了小鎮的街道,夕陽的餘暉籠罩著這山邊小鎮。石板鋪成的街道上,來往的人並不多。街道兩旁都是平房,只有少數的二層樓房,店舖與住家交錯相鄰,小孩子們在街道上嬉鬧玩耍,淳樸的鄉民牽著驢馬過街串巷。雷飛雲對店舖裡的東西很感興趣,不斷地進進出出,不問價錢地買這買那。乞靈對逛街沒興趣,無聊地跟在他後面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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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章 山鎮除惡(中)
  幾家店舖轉過之後,雷飛雲奇怪地問:「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嗎?為何你什麼也不買?」
  「我是個窮鬼,只有看的份,沒有買的錢。」

  「那你不早說,我這有,你看這些夠不夠?」雷飛雲拿出一沓錢。

  乞靈拒絕說:「一個要死的人,買東西有什麼用?你還是省省吧!」

  雷飛雲歎道:「要不是因為……我真想交你這個朋友,可惜呀!」

  「別在這兒假惺惺地悲天憫人了。天就要黑了,周艷姑娘要等急了。」

  他們走進周記飯館,飯館的客人不多。正在給客人端菜的周艷,見他們進來,媚眼一跳,喜上眉梢,趕緊放下菜盤,迎了上去。

  乞靈搶先說:「小姐,給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用餐,可有?」

  「有,有,請跟我來!」

  周艷領著他們穿過廚房,出後門到了後院,院中間是一棵依然翠綠的高大栗樹,過去是三間瓦房。他們走進了中間的堂間,一張圓桌擺在中間,四周有五把古舊的椅子。圓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碗碟筷子均勻擺放著,還有兩小壇不知名的老酒和一瓶紅葡萄酒。

  「請坐,先喝杯茶,歇口氣。菜馬上就上。」周艷一邊說一邊泡茶,「都準備好了,我就怕你們不來。」她把泡上的茶水放到他們的面前後,沖裡屋喊道:「爸媽,他們來了!」

  周艷的媽攙扶著周老闆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周老闆額頭上纏著繃帶,手上裹著紗布,一瘸一拐的。周艷走過去,攙扶他坐下來。

  「二位先生救了小女,也是救了我們老倆口,我們真是感激不盡!」他說著和妻子一齊站了起來,深深地鞠了個躬。乞靈連忙站起來還禮鞠躬,雷飛雲見狀也學著乞靈彎了彎腰。

  「你們聊著,我去叫他們上菜。」周艷說。

  「老伯,你這是……」乞靈指著他的傷問。

  周老闆歎了一口氣說:「還不是他們打的,他們要抓小艷,我不讓,拚死攔著,就被他們打成這樣。小艷沒落到他們手裡真是萬幸!我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一個月前,北街朱家的二小子,為抗攤派的收費,得罪了胡鎮長,被他們打斷了腿,到現在還在醫院裡住著,聽說好了也殘廢了。南街王家交不起錢,他們就把他十八歲的女兒抓走了,被他們輪番糟蹋,放會來奄奄一息,半夜上吊死了。唉,慘啊!」

  雷飛雲氣得拍了一下桌子問:「難道沒有人管嗎?」

  「胡鎮長是這裡的土霸王,一手遮天,手下養了一幫打手,為非作歹。他早就把上面買通好了,官官相護,我們老百姓只有挨打受欺的份。就說我吧,他們平時白吃白喝不說,每次上面來人,胡鎮長就領到我這兒來,好酒好菜招待著,吃完了,嘴一抹,打張白條就完了。都兩年了,加在一起有六萬多塊啊!我每次找他要,他都惡言惡語相對,我好話說了一籮筐,他就是不給。你們想,我這個小飯館如何能支撐下去?」

  「那後來呢?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女兒?」雷飛雲問。

  「前兩天,我不得已又去找胡鎮長要,求他多少給點,讓我這個小飯館能維持下去。我和他爭吵了幾句,他就叫人打了我一頓。小艷放假回來,看我這個樣子氣不過,瞞著我給上面寫了上訪信。沒想到剛過兩天,信就到了胡鎮長的手裡。……他們不會就這麼放過小艷的,我打算明天一早叫她回大學去,先躲一躲。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小艷一走,我也關門不開啦。」

  「豈有此理!」雷飛雲站起來氣憤地說,「你把欠條給我,我去給你要去。他要是不給,我擰斷他的脖子!」

  這時,夥計端著菜進來了。乞靈按住他的肩膀說:「少安毋躁,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這頓飯,雷飛雲菜吃的很少。他談笑風生,把兩瓶白酒都灌進了肚子裡;乞靈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與周艷喝了一瓶葡萄酒。周老闆憂心忡忡吃的幾口,便回屋躺著去了。

  吃過飯後,雷飛雲與周艷把乞靈晾到了一邊,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周艷被他的風趣幽默的話逗得咯咯笑個不聽,眼睛也漸漸迷離,透出了絲絲情意。乞靈暗暗歎道,又一個美女上當受騙了。

  「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辦事去了?」乞靈敲了敲桌子,對雷飛雲說。

  雷飛雲一愣,不知所以。周艷問:「這麼晚了,還辦什麼事?」

  他這才回過味了,站起來說:「你們先聊著,我出去一下,半個小時就回來。」

  雷飛雲走後,倆人沉默了一會兒。周艷問:「你從哪兒來的?」

  「臨江,臨江大學。」

  「臨江?我就在臨江師範大學上學。你是什麼專業?」周艷興奮地說。

  「心理學。你呢?」

  「漢語文。這下好了,以後我去找你們。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真實姓名,要不我怎麼找你們?」

  「這……這樣吧,以後我們去找你,到時會告訴你的。」他心裡想,雷飛雲是仙人,決鬥後回仙界,一去不返。自己只怕也是一去無回,以後見不見得上面,還很難說,告訴她又有何用。

  周艷黯然地說:「那你們一定來看我,別讓我失望啊!」

  不到半個小時,雷飛雲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瀟灑地走進來,他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扔,說:「呵呵,事情辦完了。」

  乞靈問:「順利嗎?」

  「這點事還能難倒我?唉,就是酒喝得有點多,頭暈暈的。周艷,給我倒杯茶。」

  周艷一邊倒茶一邊問:「這袋子裡裝是什麼呀?」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拿過袋子,打開袋口一看叫了起來,「哇!這麼多錢,怕有十幾萬吧?」她疑惑不安地看著雷飛雲,「這錢從哪兒來的?你可不要告訴我是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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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章 山鎮除惡(下)
  雷飛雲呵呵笑著往後一靠,說:「是胡鎮長給的,我只想給你要回六萬元,沒想到他慷慨大方,給了我這麼多,我也沒客氣,就全拿回來了。」
  乞靈問:「你把胡鎮長收拾了?」

  「嗯,他還活著,不過他的大腦出了問題。周艷小姐,他再不會對你家有威脅了。你不用走了,你爸也不用關門,這些錢想必也夠用了。」

  「你說什麼呀!弄得我糊里糊塗的,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

  「明天你就都明白了。事情辦完了,我們也該走了。」

  他們站起來向門外走去,周艷緊兩步攔在門口問:「這麼晚了,你們還去哪兒?明天再走不行嗎?」

  乞靈說:「我們有急事,非走不行!謝謝你的招待,如果有緣,我們還會見面的。」

  周艷戀戀不捨地把他們送出後門,雷飛雲伸手攔住她說:「請留步,不要讓人看到你和我們相識,他們會把那四人的失蹤牽扯到你我。美麗的小姐,再見!」

  周艷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心裡升起許多疑團,腳下不由得跟了上去。出了鎮子,沒走多遠,見他們停了下來,連忙躲在一根電線桿後偷偷看著。卻見他們突然躍起,直插夜空,然後像展翅的鷹向大山飛去,轉眼消失不見。她驚恐地睜大眼睛,輕叫了一聲摀住了嘴,兩腿一軟,坐倒在地下。

  「天呀,他們會飛!人怎麼會飛呢?難道他們是神仙,怪不得他們說是孫悟空、豬八戒,而且殺起人來也毫不在乎。難道說,他們知道我有難,特地下凡來救我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世上真有神仙嗎?那個自稱孫悟空的人說,他是臨江大學的學生,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不會是騙我的吧……」

  她回到家裡,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一夜也沒睡好。

  第二天,小鎮的街上多了一個白癡,他龜縮在牆根裡,眼光呆滯,嘴角流著口水,只要有人與他說話,他就會反覆地說:「我有罪,罪該萬死!我胡作非為,欺壓鄉民,恃強凌弱,姦淫婦女,欺上瞞下。我有罪,罪該萬死!我……」沒過幾天,這個白癡被人用磚頭砸爛腦袋,死在當街。於是,小鎮上的人放起鞭炮,奔走相告,「胡鎮長死啦!胡鎮長死啦!」

  這是一片雪原,四面高山白雪皚皚,雪原中矗立著一個個冰錐。清晨,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潔淨的藍天下,玲瓏剔透的冰錐反射著七彩霞光,在藍天的映照之下,美不可言。

  乞靈與雷飛雲寧在南北相對的兩個冰錐上,他們一動不動地對視著,都在默默地提升功力,周圍的空氣在他們四周漸漸形成了漩渦,帶起了一陣陣風雪。時間在悄悄的流逝著,乞靈終於打破沉靜說:「飛雷將軍,你現在可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與我決鬥了吧?」

  「哈哈,你原來早就知道我是誰,是你師父說的,還是公主溫雪兒告訴你?」

  「這無關緊要,你是因為雪兒吧,你是不是愛她?」

  「這還談不到,不過她讓我丟盡了臉。父王罵我,哥哥看不起我,仙女們躲著我,弄得我灰頭灰臉,你說我這口氣能嚥下去嗎?」

  乞靈氣不打一處來,「你懼怕仙帝,不敢找雪兒,卻來找我出氣,是不是?」

  「你錯了,我不是怕,我找你是為了一個『證明』。」

  「又是證明,你要證明什麼?」

  「證明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他,如果讓她嫁給一個凡人,那我的臉往哪兒擱?」

  「這是什麼邏輯?又是一個莫須有,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那我就給你一個『證明』吧!」

  「那好,你先發招吧!」

  乞靈面色如寒霜一樣凝重起來,他張開雙臂,伸出手掌,運起龍炎功,冰錐周圍的寒氣急速地散去,強烈的氣勁帶起冰雪,瞬間融化了,在他的腳下形成了霧氣騰騰的蓮花雲台。他兩臂一旋,雙掌中各現一支三寸長的火箭。只見他身子一旋,口中一聲「流火為箭」,從腋下甩了出去,兩支冰箭帶著嗤嗤的尖嘯聲,如電虹般地直奔雷飛雲胸口而去。

  雷飛雲在乞靈甩出火箭之時,身外以布起旋轉的護身氣罩,就在火箭穿入氣罩,被氣旋帶得稍緩時,伸手快速地將火箭抓在手中。他一個轉身喊了聲「還給你!」甩出火箭。那火箭的速度比來時快了許多,乞靈哪敢像他一樣用手去抓,慌忙使出鐵板橋,身子後仰,冰箭擦面而過。

  「功夫還不錯,再來!」雷飛雲叫道。

  乞靈穩住身子說:「我已發了一招,該你了!」

  聽他們的口氣,哪裡像是生死決鬥,倒像是比武切磋。

  「那好,看我的!」只見他雙掌打出一個霧般的真氣團,那氣團在途中化作一條氣龍,張牙舞爪地撲向乞靈。乞靈靜心沉氣在前面豎起一道火牆,氣龍撞上火牆,一聲巨響,火牆炸裂開來,化作一片火雨,撒向四周。氣龍消失了,但爆裂的氣勁使他晃了幾晃,差點把他掀下冰錐。

  乞靈不再客氣,快速打出一個火球。雷飛雲哈哈大笑,毫不在乎地欲將火球接下,哪知手觸火球的剎那間,火球炸裂開來,他悴不及防,再運功哪來得及,雖有氣罩護身,但還被火球塊擊中臉頰,劃出一道傷口,鮮血崩現。他大叫一聲,倒躍跳下了冰錐。

  「呵呵,飛雷天將,你上當了!」原來乞靈有意隱藏功力,用六成功力甩出火箭,卻用九層功力打出火球,火球的速度看似與火箭相痛,但後勁卻蘊藏在火球的爆裂之中。

  雷飛雲反身躍上冰錐,雖有些狼狽,卻全然不在意,不怒反笑說:「好你個布乞靈,竟然使詐,不過你還是打不過我。接招!」

  這次他又發出氣龍,不過這次的氣龍,不再是白龍,而是泛著金黃色的金龍。這金龍沒有白龍行動快,使乞靈有時間再次築起更大的火牆來阻擋,哪知金龍不去撞火牆,出乎意料地昂首向上躍過火牆,張著大嘴向他撲了過來,

  乞靈大驚,倒翻而下,躲過金龍的首次攻擊。雷飛雲用意念指揮金龍,從空中向地面的乞靈攻去。乞靈只好一邊躲閃,一邊向另一個更高的冰錐飛去。金龍尾隨著他,不斷地舞動著利爪,他圍著冰錐狼狽地逃竄著,一時間卻無法擺脫,心中不免驚慌起來。

  「哈哈,布乞靈,看你這下往哪兒跑?你破不了我的金龍,等待你的將是末日來臨!」雷飛雲得意地哈哈大笑。

  乞靈聽到耳裡是又氣又驚,如此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他急中生智,向地面飛速直下,金龍擦頭頂而過,待金龍轉過頭來,他已經緩了一口氣,連續打出兩個「星火漫天」,一個打向雷飛雲,一個打在腳下,火星頓時瀰漫開來,掩蓋了他的身影。

  雷飛雲失去目標,金龍也就沒有了攻擊對象。待他指揮金龍驅散火霧尋找時,卻沒有了乞靈的蹤影。他飛越過去,在空中盤旋搜索著,幾圈下來,依然沒有發現乞靈。

  他降到一個最高的冰錐上,喊道:「布乞靈,你給我出來,你小子要做縮頭烏龜嗎?有膽量就出來,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他連喊幾遍後,凝視四周,聚耳聽音,得到的是毫無反應。他無奈之下,心想:「你能躲,我也會藏,我倒要看看誰的耐性長。」他滑下冰錐,靠在冰錐上打坐,乘機恢復剛才消耗的功力,但他萬萬沒想到乞靈就在他身後的冰錐裡。

  乞靈打出迷霧之後,便縱身飛躍到事先看準的最高冰錐,他知道躲進小的冰錐雖容易,但很難躲過對手的靈識探察。他匆匆運起炎功,急速提高護體真氣的溫度,不雅地趴在地下向冰錐鑽去,冰錐上的冰遇上烈焰般的高溫,迅速溶化。他就像魚兒一樣,游進冰錐,身後溶化的水在他過去後馬上凍結了。

  他爬進十幾米後,突然頭鑽出了冰,卻發現前面都是水,這才注意到已到冰錐的中心。這中心是三米方圓的洞,洞裡盈滿水,水的溫度很高,要是常人的活,定會被燙掉一層皮。他這才明白每個冰錐下面都有一個溫泉。洞裡自然是沒有空氣的,幸好他在「五窋」的第五窋大海裡練就了水下呼吸法,要不然非給悶死不可。

  他躲在冰錐裡,根本聽不清雷飛雲的叫喊聲。就是聽清了,也不會理睬。他稍作喘息後,展開靈識,隱約感覺到了雷飛雲的位置,便運起炎功慢慢地向外爬去,雷飛雲的身形越來越清晰,他開始小心翼翼地凝聚功力。

  雷飛雲望著西垂的太陽,心裡急了起來,他天生是個坐不住的人,要不然就不會總是挨老爸的罵了。這樣乾耗著,實在不是他的本性
empty168 發表於 2009-4-17 13:52
第三卷 第七章 雪原對決(上)
  
  他喜歡痛痛快快地幹一場,要死要活一錘定音。繞彎子的事他向來沒興趣玩。他正要站起來去搜尋,忽覺身後響起一聲爆裂,知道不好,不假思索地向前急躍,但終究慢了一步,後背遭到重重的一擊,只覺得胸腔裡氣血翻騰,欲爆欲裂,一陣頭暈目眩飛出去了十幾米,栽到了地下。他落地後,立即翻身勉力站了起來。他壓制不住心中氣血的翻騰,張口噴出一股血箭,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你……你好卑鄙!」他喘著粗氣說。

  乞靈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一定聽說過,兩勇相遇強者勝;兩強相爭智者勝。我的功力不如你,只好用智啦。要是與你硬拚,那還不死定了?我有老媽要養活,還不想這麼早死。」

  「算你狠!別看我受了傷,損失了兩成功力,照樣收拾你!」

  「誰收拾誰,現在說為時過早。」

  雷飛雲怒目圓睜,手一擺,手中出現了紫金色的一對大錘,只見他陰笑著將大錘猛地一個對撞,一道閃電擊向乞靈,震聾欲耳的轟鳴聲,使雪原顫抖起來,高聳的冰錐不住的搖晃,遠山引發了雪崩。

  「哇,好厲害!」乞靈大叫一聲閃了開去,摀住耳朵扭頭就跑,雷飛雲在後緊追不捨。他慌忙中躍了起來,一面在冰錐群中繞起圈子,一面倉惶地躲避著一道道閃電。雷飛雲一邊追一邊撞擊著紫金錘,巨大的聲浪一波又一波衝擊著冰錐,冰錐開始有了裂縫,那裂縫象花一樣擴散開來,到後來一個接一個冰錐癱塌下來,於是一股股溫泉噴射而出,就像一朵朵蓮花,不一會雪原被水霧籠罩起來,那奇景極為壯觀。

  乞靈也被這聲浪震得心悸神搖,暈眩不止。失去了冰錐的掩護,他完全暴露在雷飛雲的視線裡。他哀歎之中,突然想起師父給的能吸收能量的魔力盤,心中一喜急忙喚出。他忍著聲浪的衝擊,轉過身來。

  雷飛雲見他不在繞彎,而且把胸口暴露出來,一聲大笑,一道耀眼的閃電射向他的胸口,那道閃電卻莫名其妙地在他胸口消失了,而他卻毫髮無傷。雷飛雲不禁大奇,定睛看去,見他胸口上有一個晶石盤,心說這玩意兒居然能吸收能量,真是個寶貝!追了這麼長時間,雷飛雲感有些疲憊,能量不知不覺中損失不少,對方有了這個東西,再發閃電只能徒耗能量,於事無補,想到這裡便舉錘向他撲了過去。

  乞靈雖然用魔力盤接住了雷飛雲的閃電攻擊,卻無法抵禦巨大聲浪的衝擊,只覺得一陣頭痛欲裂,眼前一片金花,待緩過勁來,雷飛雲已撲了跟前,紫金錘帶著嘯聲砸了過來。他急速下墜躲了過去,喚出聖天劍,使出聖天劍法與雷飛雲斗在了一起。聖天劍法是何等奇妙,雷飛雲雖功力強過他許多,卻也被他逼得手忙腳亂。而且還發現每次紫金錘於聖天劍相碰,自己的功力都會或多或少地流失一些,但他也沒有太在意。

  他們兩個,一個仗著功力強,一個仗著劍法精妙,各不相讓,來來去去不知戰了幾百回合。他們從天上打到地上,周旋於噴射的溫泉之間,不久又躍入空中,飄飛於雪原之上,轉眼間又出現在雪山頂上,直打得皓月無光,積雪飄舞,雪原振動,高山顫抖。

  時至子夜,倆人的功力都已消耗的差不多了,拚鬥的節奏漸漸地慢了下來,乞靈的劍法已不精妙,雷飛雲的功力也不顯強,但乞靈顯然還落於下風。他們就像死對頭一樣,誰也不放過誰,彼此都受了傷,倆人的劍錘最後拚死相擊之後,都倒飛出去。他們相距十米開外,掙扎著艱難地站起來,喘著粗氣互相凝視著,久久沒有發招。

  乞靈兩腿顫抖著,軟得他恨不得馬上倒在地上,永遠睡過去,讓他媽的決鬥見鬼去!但從小養成的意志忍耐力在支撐著他,他咬了咬牙,故作鎮定地說:「今晚的月亮真圓真亮!」

  雷飛雲也不好受,他受了乞靈的偷襲後,受了內傷,這一番激鬥下來,使內傷加劇,他把湧到咽喉的血,強力嚥了下去,傲氣不減地答道:「是呀,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不過,你很快就看不到了。」

  「也許是吧。我們打了一天一夜,我想你已經得到了你要的『證明』了吧?」

  「是的,我得到了。但你也得到了!」

  「我?我得到了什麼?」

  「我證明了我比你強,你也證明了你也很強。但是我們的決鬥還沒有結束,還沒有最後證明誰最有資格!我們兩個只能有一個活著離開這裡,這個人就是最有資格的人!」

  「是嗎?有資格的人未必能得到她,姻緣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

  「我不需要姻緣,我需要的是證明。誰要想得到她,首先就要過我這一關。」

  乞靈歎道:「你呀,真是不可理喻!看樣子你是不死不休了?」

  雷飛雲神色堅定地說:「是的,這是決鬥的規矩,是不能破的!」

  「看來我得奉陪到底了,那就讓我們來個最後了斷吧!」

  他們凝聚最後的功力,周圍捲起慢天風雪。他們像兩個瘋狂的野獸對衝過來。乞靈雙手握劍平刺,雷飛雲高舉雙錘,兩人相遇使出全力,劍錘相擊,一聲驚天動地鳴響,一片電光閃爍,彷彿要震裂雪原,擊倒冰峰,大地響起隆隆回聲,高山雪崩濺起滿天雪霧。乞靈終因功了弱於對方,把握不住,劍被擊得飛了出去。雷飛雲一錘直搗,另一錘掃向他的大腿。他勉力躍起,因力竭只跳起一尺高,只聽見胸口和小腿的骨頭響起噼啪的斷裂聲,人已被擊得飛了出去。

  雷飛雲獰笑著向倒地不起的乞靈一瘸一拐地艱難的走了過去,血紅的眼睛燃燒著嫉恨。乞靈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雷飛雲移到了他的身邊,半跪於地,咬牙切齒地舉起紫金錘,這一錘下去,乞靈必將腦漿崩裂,魂飛魄散。這時,雷飛雲猶豫了,腦中閃現出乞靈不計後果,不顧生死救了他性命的情景,想到這裡,他這一錘如何砸得下去?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忽聽一聲嬌喝。他詫異地扭過身,只見寒光一閃,一把利劍刺入了他的肩胛。這一劍入肉五寸,要再加把力就洞穿脊背,再要下移兩分,就刺進了心臟。持劍之人後退一步,拔出利劍。他傷口射出一股血箭,血如泉湧。大叫一聲翻倒在地。

  「是你,胡冰兒?」他沒有想到,眼前刺他的人竟是曾見過一面的漂亮女孩。

  白狐冰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神色緊張,抖動的雙手握著聖天劍,將顫動的劍尖指著他說:「不……錯,是我。」

  「你……要殺我嗎?」他虛弱地閉上眼問。

  「只要你不殺我師哥,我就不殺你,你要殺我師哥,我就殺你!」她的口氣不容置疑。

  「師哥,誰是你師哥?布乞靈是你師哥?」

  「是的。」

  「笑面仙只有一個徒弟,哪兒來的女徒弟?」

  「師父沒認我做徒弟,但我把他老人家當師父,所以他就是我師哥。」

  雷飛雲瞇著微笑道:「原來是你一廂情願。我說呢,笑面仙怎麼會突然冒出了個女徒弟?」

  他看了乞靈一眼,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說:「我原以為他是一條漢子,沒想到他暗地裡隱藏幫手,早知道剛才我一錘就……」

  「你錯了,師哥不讓我來,是我偷偷跟來的。那天,你們在佳山上說話時候,我就藏在一棵樹後,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幹嗎騙你?」

  雷飛雲望著她天真無邪的面容,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笑容,「我沒看錯他,有你照顧,他也許不會死。另外,我要謝謝你!」

  冰兒奇怪地問:「謝我,謝我什麼?」

  「謝你給我一個理由中止了這場決鬥,使我可以心安理得地離開了。」

  冰兒沒聽懂他的話,問:「你不殺我師哥了?」

  雷飛雲微笑地點點頭,從儲物指環喚出一條藍色的飛毯,飛毯兩米長,一米寬,上繡著朵朵白雲。他手腳並用一寸一寸地爬了上去,雪地上留下一條刺眼的血跡,冰兒不忍看他痛苦欲死的樣子,用劍撥動他的雙腿,使他躺順了。雷飛雲含笑地對冰兒擺了擺手,用意念控制飛毯悠悠地飄了起來,飛毯離地有十米高後,斜飛出去,很快消失在星空中。

  一直等到看不見雷飛雲時,冰兒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兩腿發軟,手一鬆扔掉了聖天劍,轉身撲到了乞靈身邊。

  乞靈毫無生息地趴在雪地上,半個頭埋在雪裡,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上面除了燒焦的大洞小洞之外,還斑斑血跡。冰兒扳著他的肩膀,將他翻了過來。冰兒用衣袖輕輕擦去他臉上的雪,露出了他蒼白無雪的臉,鼻下嘴角的雪已經凝固了。冰兒恐慌地試了試氣息,發現他已氣息全無,心中一陣酸痛,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她哭喊著搖著乞靈,「師哥,師哥,你怎麼啦?,說話呀!師哥,你千萬不能死!你死了,冰兒會傷心死的,雪兒師姐也會傷心死的!嗚嗚!師哥,你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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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章 雪原對決(下)
  突然,乞靈慘叫一聲,身體抽搐了一下。冰兒驚喜抹了一把眼淚叫道:「師哥,師哥,師哥沒死!是不是冰兒把你弄痛了?對不起,師哥把小妹嚇壞了啊!」
  乞靈眼睫毛動了動,微微睜開眼睛,朦朧中認出冰兒,極力地說:「是……你……冰兒。」說玩,一陣劇痛襲來,又昏了過去。

  他的聲音象蚊蠅一樣小,但冰兒卻聽得清清楚楚,接口說:「師哥,我是冰兒。」

  冰兒見他又昏迷不醒了,急忙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顆自製的靈藥「九轉護心丹」,向他嘴裡塞去。哪知他牙關緊閉,根本塞不進去。

  冰兒想,「師哥受了這麼重的傷,神志又不清,如何能吃得下去藥?得用水化開才行。」

  她取出一個杯子,到溫泉處接了一杯水,把回心丹放進自己的嘴裡,又喝了一口水,嚼了嚼,待丹藥化開後,捏開他的牙床,用嘴把丹藥度入他的嘴裡,心裡說:「雪兒師姐,冰兒這是為了救師哥,可不是想占師哥的便宜。你知道了,千萬別怪冰兒!」

  雪原的噴泉不知疲倦地噴灑著,水汽瀰漫,霧氣騰騰,遮去了夜空群星,月光更顯朦朧。空曠的雪原,嘩嘩地落水聲和一動不動的師哥,令冰兒的心情更趨於緊張。她盤腿坐在乞靈的身邊,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壓下心中的煩躁,靜下心來思索著。

  「不管怎樣,應該先檢查一下師哥的傷勢,然後再想辦法療傷。」想到這裡,她跳了起來,小心地解開師哥的衣服,裡面的襯衣襯褲破處與傷口粘連在一起,無法脫下,她取出小刀,抑制住微微抖動的手,一點一點地往下剝離,直到將他全身的衣服脫光。裸露的身體到處是劃傷和電光打出的焦痕,胸口一片淤青,全身沒有一塊巴掌大的完好皮膚。冰兒含著眼淚,摸著他全身的骨骼,發現胸骨斷裂了七根,左腿小腿也骨折了。

  她想了一下,抱起師哥,躍過坍塌的冰塊,走到最近的溫泉坑邊,試了試水溫,覺得溫度還可以,就把師哥放進水裡,用毛巾擦拭清洗。洗乾淨後,取出一個單人床,鋪上被褥,將他放平躺在床上,細心地塗抹上傷藥。

  她將斷了小腿骨對上,裹上繃帶,上了夾板;又用繃帶纏繞胸口後,為他穿上寬鬆的睡衣,蓋上被子。這一切做完以後,她的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滴滴落了下來。

  她手撐著伏在師哥的身上,看著安睡的臉,感覺到他有了呼吸,欣慰地笑了。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在跟蹤葉紫衣男朋友的時候,雜七雜八的買了不少東西,把可能用得上的東西都買了,要不然還真抓瞎。

  她輕輕地在師哥臉上吻了一下,紅著臉說:「師哥,你要好好地活著,冰兒已經離不開你了。冰兒知道你愛雪兒師姐,雪兒師姐也愛師哥。冰兒不求別的,只求一生一世在你的身邊,讓冰兒看見你,照顧你……」

  她坐了起來,將額前的亂髮理到耳後,向四周看了看,對昏迷的師哥說:「師哥,我的家離這兒只有二百多里。要是飛的話,用不了半個時辰,可是冰兒功力不夠,帶不動你。你的傷又在胸口,冰兒背你走,只怕會使你的傷加重。看樣子我們要在這兒呆些天了,等你的傷好些了,再帶你去我的家。師哥,冰兒不能讓你就這麼露天睡著,冰兒要造一個房子,為你遮風擋雪。」

  冰兒找到聖天劍,用劍把坍塌在地的冰塊削成一個個大小一樣的長方冰磚。聖天劍不愧是上古神劍,切冰就像切豆腐,不到一小時,就切出了一大堆。她覺得差不多了,就把一些碎冰平鋪在雪地上,提桶到溫泉裝滿,然後潑在碎冰的上面,水很快就凍結了。她一桶桶地往上潑,不大會兒功夫,碎冰上結成平滑光潔的地面。她在上面劃出四米長、三米寬的長方形,沿線碼起冰磚,碼到兩米高後,用水潑在內牆上。她把四面牆建好後,又用聖天劍削出三米多長的六根冰橫樑,架在冰牆上,在上面鋪上冰磚,又潑了一些水,封閉了縫隙。為了不讓人發現冰屋,她不斷的往上加冰塊、潑水。待她覺得滿意時候,那石屋看起來就像一個不大的冰錐,根本看不出裡面有個屋子。

  她在南面切出一個門,進去後點上蠟燭,在東西兩面牆上挖了碗口大的通氣孔。從儲物指戒中取出一條紅地毯,鋪在冰地上。又取出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這些東西本來是她要帶回老家用的,現在提前用上了。她鋪好床,出去把師哥抱了進來。安置好後,把外面的床搬了進來,挨著師哥的床放好。這一頓忙活,累得她渾身是汗,就跑到溫泉脫去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回來後在師哥身旁躺下,不一會兒就睡了。

  雷飛雲躺在飛毯上向北飛去,他沒有選擇回仙界,一是回仙界非一日可到,自己能不能支持回去還很難說;二是這個樣子回去也太丟人了,沒法向父王交待。他選擇回臨江市去,那裡有迷戀他的紫衣,家裡也沒有別人,四周的環境幽雅安靜,是個養傷的好地方。

  他的身上被乞靈的劍刺傷幾處,即不深也不重,但卻火辣辣地痛,尤其是肩上的傷,雖然止住了流血,但裡面灼燒卻痛得他不斷地冒冷汗。更可惡的是,居然不能運功療傷,一運功不但疼痛加劇,而且傷口崩裂,血流不止,並使真氣從傷口流失,根本起不到療傷的作用。要是平時,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憑他的仙力很快就會好的。他恨恨地想,那把劍也不知是什麼鬼劍,造成的創傷竟會有如此功效,弄得自己有傷不能治,有功不能運!看樣子只有等這些外傷好了以後,才能運功恢復功力了。

  葉紫衣在昨天晚上飛雲公子離去後,就哀痛地不能自制,原以為自己能夠接受他離去的事實,可是今天卻不能抑制住思念的痛苦,心裡的酸痛如刀絞一般,孤獨寂寞的感覺象蛇一樣纏繞著她。這一晚,她看望住院的媽媽回來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就像放電影一樣,把他們之間柔情的親吻撫慰,多情的甜言蜜語,激情的巫山雲雨,都一一地展現出來。她流出了幸福而又傷心的眼淚,她幾乎不敢去想,沒有他的日子將會怎麼度過。

  後半夜,她在疲倦中是醒非醒地睡著了。五更天時,門鈴突然響了,在寂靜的夜裡就像警報聲一樣,刺耳恐怖。她驚恐地從床上猛然坐了起來,心蹦蹦地不住狂跳。她想自己剛搬到這裡不久,應該沒有人知道的。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呢?難道是小偷,或者是入室搶劫?她沒敢開燈,摸著黑戰戰兢兢地悄悄到樓下,聽了聽樓內,寂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她感到肌膚緊張發冷,頭皮發麻,手心濕漉漉地。

  她靠住了門,不讓發軟的腿癱下去,眼睛貼住貓眼,心驚膽顫地向外看,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結果是什麼也沒看到,什麼聲音也沒聽到。她拍了拍胸口,定了定心神,大著膽子開了門外的壁燈,然後蹲了下來,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好大一會兒功夫,也沒聽到什麼,這才又從貓眼往外看,開始什麼也沒看到,當她看近處時,看到了一雙黑黝黝的皮鞋和半截腿,嚇得她驚叫一聲,驚恐地蹲了下來。她摀住胸口,閉住眼睛,那雙大腳又出現在腦海裡。突然間,她覺得那腳上的皮鞋樣式有些熟悉。

  她想到這裡跳了起來,急忙解開門鏈,撥開門鎖冒險,拉開了門。只見一個人隨著門的打開,半個身子倒了進來。她彎腰抱住了他,用力把他拖進屋裡,關上了門,打開了燈。

  這個人頭髮亂蓬蓬地,臉如白紙,身上有好多血跡,衣服被劃破好幾處。他經葉紫衣一番拖拉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強笑了一下說:「紫衣,我又回來了,不過樣子很不好看!」

  葉紫衣見到他是又喜又驚又難過,喜的是他又回來了,驚的是不知他為何受了傷,難過的是他傷痛的樣子。「公子,你怎麼受傷啦?算了,我不問了,先扶你到床上去。」

  紫衣扶著雷飛雲沒有上樓,而是進了樓下的客房。雷飛雲躺在床上歉意地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現在不說這個,我是學醫的,讓我來檢查下你的傷,先處理一下再說,免得感染了。」

  葉紫衣脫掉他的衣服,熟練地處理了他的傷口,包紮起來。而他再這過程中睡了過去。葉紫衣收拾完後,洗了洗手臉,躺在了他身邊,憐愛地凝視著他蒼白的俊俏面容,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有了一種充實滿足感,笑含地不知不覺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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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章 冰兒之心(上)
  雪原上,冰兒被呼嘯的風聲驚醒了,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師哥。她感到冰屋內有股旋風,把掛在牆上的百荷圖吹得飄動起來,便披上外衣下了床。發現風是從西面通風口吹進來的,就拿條毛巾塞住通風口。剛剛塞好,就聽到從東面通風口傳來人的吆喝聲,心裡覺得奇怪,這曠無人跡的高山雪原會有什麼人來呢?
  她從通風口向外看,只聽到人聲,卻看不到人。外面是風捲雪花,滿天雪花飄舞,天空陰沉沉的,隱約中已看不到蓮花般的噴泉,代之是一根根矗立的冰錐。突然從對面的冰錐後面跑出了一個身穿紅色大氅的人,手裡拿著一把彎刀,向這面急惶惶地跑過來,到了近處,她看清此人的紅頭髮和白中泛紅的臉,心中一驚,自語道:「紅狐,怎麼是他?」

  緊接著從冰錐後轉出了三個身穿灰色長衫的道士,提著長劍追了過來。那紅頭髮的人正巧在冰屋外停了下來,不住地喘著氣,粗重的喘息聲,冰兒清晰可聞。三個道士見他停了下來,放緩腳步逼迫上來。

  「無心,我與你們無怨無仇,為何苦苦相逼?」

  三個中,年紀較大的道士劍指他說:「紅狐妖孽,你化為人形,不知姦淫殘害了多少良家婦女,你如此喪盡天良,豈能留你?」

  「你答應我的,說帶你們到九華山三清道觀就不殺我,為何言而無信?」紅狐憤憤不平地說。

  「哼!跟你這個妖孽講什麼信用!本念你千年道行練就不易,放你一條生路,誰知你不知悔改,竟敢殺了我門中之人,還想偷偷溜走。你就準備受死吧!」

  紅狐狂笑一聲,喝道:「大言不慚,憑你們三個雜毛,想拿住本爺還沒那麼容易,看刀!」

  紅狐揚刀躍起帶著風聲劈了過去,清言穩住腳下,舉劍格擋,只聽一聲清脆鳴響,紅狐借清言的劍力,從他頭頂上一個空翻躍了過去,順勢攻向後面的兩個年青的道士,這兩個道士功力淺,見紅狐刀勢凌厲,不敢迎其鋒,閃了開去。紅狐一聲長笑,破圍而去。

  「快追!」清言喝道。

  冰兒看他們跑遠了,心裡暗暗慶幸,幸虧蓋了這個冰屋,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自己的性命丟了不說,只怕師哥也性命不保。她扭頭向師哥望去,卻見他睜著眼睛看著她,不禁驚喜地叫了一聲,說:「師哥,你醒啦?」

  她忙不迭地跑過去,趴在床上,貼近師哥,開心地說:「師哥,你終於醒了,嚇死冰兒了!」

  乞靈嘴唇動了動,似乎說著什麼,但她什麼也聽不見。她把耳朵湊到師哥的嘴邊,問:「師哥,你說什麼?」

  「冰兒,這……是哪裡?」他的聲音極為微弱。

  「還在雪原上,就是你和人打架的地方。」

  「那……這房子?」

  冰兒得意地說:「是我用冰造的冰屋,不錯吧?」

  「嗯,這屋裡的東西……」

  「都是冰兒買的,冰兒離開師哥的五天,吃的、穿的,睡的和用的,買了好多好多的東西,有的是冰兒喜歡的,有的是有用的,有的是防止萬一要用的,反正是多準備些沒壞處。」

  「唉,多虧了冰兒。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下午五點了。師哥,你睡了兩天一夜也不醒,冰兒都急死了!」

  「那……雷飛雲呢?」

  「他呀,他讓我刺了一劍,坐飛毯走了。當時好險,我看著他舉著大錘,要砸你,就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刺了他一劍,沒想到他就躺在地上不能動了,還流了好多血,好怕人喲!你真了不起,與他打了一天一夜,才分出勝負來!」

  乞靈臉上現出苦笑,說:「最後還不是我輸了。」

  「那不一樣,你是凡人,他是仙人,凡人和仙人是不能比的,就像老虎和羊,那是兩個檔次。等你修成仙,一定比他厲害的多!」

  「剛才外面是這麼回事?」

  冰兒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三個道士打一個人,那個人打不過就跑了,三個道士跟著後面追,現在也不知跑哪兒打去了?」

  「他們沒發現我們嗎?」

  「沒有,這冰屋從外面看就像冰錐,他們發現不了。哦,對了,我這有一粒治內傷的藥丸,我把它化開了給你服下。是用鹿茸,靈芝,熊膽,雪蓮……好多名貴的藥材製成的,很管用的。」

  她跳下床,把藥丸捏碎,用杯子化開,又衝了一杯糖水。然後托起他的頭,把藥緩緩地倒進了他的嘴裡,待他嚥下去後,又給他喝了一些糖水。

  乞靈喝完藥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冰兒追蹤他們消耗了很多體力,以後跟在他們打鬥的後面東跑西奔,除了緊張之外,還要時刻小心不讓人發現,加上療傷蓋屋,體力幾乎耗盡。她見師哥睡著之後,自己也挨著他躺下了。

  暴風雪漸漸地停息下來,烏雲散去,露出了雪洗過的夜空,寶石般的群星閃耀著跳動的光,朔月當空,把溫柔的銀光撒向冰山雪原,  使這片雪原更顯得幽遠而寧靜,一個個冰錐昂首矗立,像哨兵一樣忠實地守衛著外來駐留的客人……

  七天過去了,由於用了冰兒的靈丹妙藥,乞靈的傷勢好了許多,呼吸順暢了,胸口不在那麼痛,那麼鬱悶了,只要不動就不會痛。他在冰兒的扶持下可以靠著被子坐起來,只是還不能下地。他試著運功,卻一點也提不起真氣。

  這一日,他睡醒後,發現天已經大亮了,屋頂透過柔和的魚白色光線,照得屋裡很是明亮。冰兒不在屋裡,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他躺了一會兒,感到很無聊,便忍著痛,側身支撐著慢慢地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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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章 冰兒之心(中)
  他看了看小屋,笑了笑,到底是女孩兒家心細,小屋收拾得乾淨整齊,床邊桌上靠牆擺放著尺高的梳妝鏡,旁邊有幾瓶散發著香氣的化妝品,還有碼起來的瓶瓶罐罐,這些都是各類食品。牆上掛著百荷圖,碧綠的荷葉,粉紅色的荷花,挺翹的蓮頭,給這冰屋帶了清爽而溫暖的氣息。斜對面倚著牆角放著一組小沙發,中間的茶几上擺著一個碧藍色精緻的花瓶,瓶裡插著開放的小花,散發著縷縷清香。這哪像雪原孤屋臨時住所,倒像是少女的**。
  冰兒進來了,白裡透著粉紅的臉上綻放著活潑的迷人笑容。她身著粉紅的緊身羊毛衫,白色的休閒褲,顯得玲瓏大方,整個人就像出水芙蓉般的清純美麗。乞靈看得有些呆了,以前有雪兒佔據了自己心房,從沒有認真地細看過偶爾化為人形的冰兒,沒想的她這麼美麗媚人。

  「師哥,幹嗎這麼看冰兒?」她推上門問。

  「冰兒長得好醜,把我嚇著了。」乞靈開玩笑地說。

  她一聽連忙摀住臉,轉過身不安地小聲說:「師哥,不會吧?是冰兒長得醜,還是師哥覺得丑?」

  「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啦!冰兒自認為還不算難看,好多人都誇冰兒漂亮。師哥有雪兒師姐,拿雪兒師姐也冰兒比,冰兒當然丑了。人不是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嗎?」她不滿地說。

  「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來,坐到我這兒來。」

  冰兒背衝著他,噘著嘴坐在床邊,低著頭不吭聲。他笑道:「怎麼,生氣了?瞧你小氣樣,到底還沒長大,連開玩笑也聽不出來。」

  「師哥,冰兒真的很醜嗎?」她帶著哭聲問。

  少女最怕別人說自己長得不好看,即使是醜女也不願意聽,何況是美女了。冰兒的心裡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但自己喜歡的師哥這麼說,心裡不知為什麼酸酸的,忍不住想哭。

  乞靈沒想到她會這麼在意,便握住她的柔手說:「人見人愛的冰兒,怎麼會丑呢?我是逗你玩!剛才呀,我突然發覺冰兒特別漂亮,鮮艷得就像一朵玫瑰花,是那麼美艷動人,我以為是仙女下凡,一下子看呆了。人說狐狸精都長得好看,真是果不其然!」

  「師哥又拿冰兒開心了,冰兒哪有這麼好看?」她破涕為笑,忸怩地轉過身說:「師哥,冰兒現在已經修成人身了,以後不要說冰兒是狐狸精,好嗎?」

  乞靈憐愛地說:「對不起,既然冰兒在意,我以後再也不提了。」

  「師哥,我給你拿了一樣好東西。」她手裡拿著一個玻璃小瓶子,瓶子是乳白色濃濃的液體。「這是玄天乳精,對療傷有特別功效,你聞一聞。」

  她擰開瓶蓋,把瓶口湊到乞靈的鼻下。乞靈聞了聞,沒聞出什麼氣味。她說:「你吸一下就知道了。」乞靈猛地吸了一下,一股清涼之氣透鼻而入,頓感頭清心舒,好不暇逸。

  「真是好東西,從哪兒來?」

  「從家裡拿來的。」她隨口說道。

  「家?什麼家?」乞靈奇怪地問。

  「當然是冰兒的家了,是冰兒出山前的家,是住了幾百年的家。離這兒不遠,才二百多里。那地方環境可好啦,青山綠水,門前是湖,湖裡又好多好多的魚;山上長了很多的果樹,果子又大又好吃;林子裡的鳥兒叫起來清脆悅耳,碰巧還能採到千年靈芝!」

  「是嗎?太好了,冰兒的家一定與眾不同,我恨不得馬上去看看!」

  「其實我的家在一個山洞裡,也沒什麼特別的。等師哥的傷好些了,我們一起去,在冰兒家養傷要比這好多了。不說這個了,冰兒給師哥換藥,用這玄天乳精擦傷口,好得快不說,而且不留疤痕,可靈驗啦!」

  冰兒脫去他睡衣和內衣,扶著赤裸裸的他平躺下來。多日來他在冰兒的細心照料下,已經習慣赤身裸體地面對冰兒了,更何況他們在一個被窩裡睡了那麼多時日。冰兒給臉盆倒了一些水,向水裡滴了幾滴玄天乳精,攪了攪,然後用棉紗蘸著輕輕地擦洗著他的已經結疤的傷口。他感到非常舒服,便閉上眼睛享受著。

  擦完後,冰兒給他換上內衣,蓋上被子說:「師哥,你把剩下的玄天乳精喝了,治內傷也很管用的。」

  待他喝了後,冰兒那起換下來的衣服說:「你躺會兒,我把衣服洗了。」

  他笑道:「冰兒買了這麼多東西,為何忘了買台洗衣機?」

  冰兒撇了撇嘴說:「山裡又沒電,要洗衣機有什麼用?」

  他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說:「還是冰兒聰明,我真是傻得不可就藥了。」

  冰兒咯咯笑著跑了出去。他閉目養神,忽覺腹中一陣鼓鳴,散出清涼之氣流入經脈,不一會兒,經脈盈滿起來,沿著經脈了開始緩緩地流動。他心中大喜,想到這定是那玄天乳精的作用。這玄天乳精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居然含有這麼多的能量。他試著開始運功,這股能量開始轉動起來,並帶動了體內真氣,一個大小周天下來之後,便覺得內傷好了一分。三十六周天下來,內傷基本痊癒。

  他收功睜眼,看到的冰兒忽閃的大眼睛,正關切地看著他,心明腦清的他高興坐起來,忘乎所以地摟住冰兒在臉蛋上親吻起來。冰兒被他親吻得渾身酥軟,嬌喘吁吁,心裡泛起甜絲絲的感覺,不由得盈滿了淚水。

  「冰兒,我的內傷基本好了!冰兒,你怎麼哭啦?」

  「沒有,冰兒這是為師哥高興!」她掙脫乞靈的摟抱,紅著臉坐起來,問:「真的全好了?」

  「是的,你給我喝的玄天乳精真是神奇,不但治好了內傷,而且還增強了內力。哎呀,我身上好癢,還濕濕的,被窩裡哪兒來的這麼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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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章 冰兒之心(下)
  冰兒一聽,趕快揭去被子,一股酸臭的味道撲面而來,不由得摀住口鼻。「師哥,你怎麼在床上大小便,臭死了!」
  「我沒有……」

  冰兒驚奇地看到他渾身上下都是黑油油的一層泥,散發著酸臭。她用手指頭抹了一下,現出了白白的肌膚。她伸手取過毛巾,擦去胳膊上的黑泥,雖沒有擦乾淨,但還是清楚地看出傷疤沒了,皮膚光滑無比,便高興的叫起來,「你的外傷都好了,傷疤全沒了。這些黑臭的泥是你體內排出的廢渣,只有洗骨伐髓才會這樣。師哥,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喝了玄天乳精後,感到能運功了,就入定運功,什麼也不清楚。」

  「你知道你入定了多時間嗎?三天三夜!冰兒喊了幾聲,你沒醒,發現你在運功,冰兒不敢打擾,等得冰兒都急死了!臭死了,冰兒抱你去洗個澡。」

  「這冰天雪地的,到哪兒洗澡去?」

  冰兒嘻嘻一笑說:「去了就知道了。」

  冰兒用被子裹著他,抱著出了冰屋,乞靈仰望星空,沒有月亮的夜空繁星點點,發著冷光,似乎帶著天真的驚訝望著他們。

  他們來到一個冰錐前,只見冰錐下有一個洞,洞裡的水冒著熱氣流到了一個坑裡,不大的坑裡水汽騰騰,漫出的水結了冰,那樣子就像一個大澡盆。冰兒抱著他跳進水裡,揭去被子,讓他頭枕坑邊躺在水裡。水不深,剛剛到冰兒膝蓋。

  冰兒摸著他洗淨的肌膚說:「哇!你不會變成女人吧?怎麼比女人皮膚還光潔潤滑,又白又嫩,就像透明了似的?就憑這皮膚,肯定招蜂惹蝶,迷死不少男人!咯咯!」

  「說得有點太誇張了吧?這要是讓雪兒聽見了,還不氣壞了!」

  冰兒突然不笑了,默默地抱著他跳出水坑,取出內衣給他穿上,又取了條新被子裹住他,抱著回到了冰屋。

  冰兒躺在床上,想到這世界沒有一個親人,孤零零的,五百年才修成了人,卻處處遭人追殺。幸好遇上了好心的師哥救了自己,才覺得生活有滋有味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聽師哥提雪兒師姐心裡就發酸?難道說……

  她不敢往下想,雪兒師姐對自己那麼好,我幹嗎要這樣?冰兒呀,胡思亂想什麼,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做出對不起師哥和師姐的事!

  「冰兒,你睡著了嗎?」

  她翻過身說:「沒有,這幾天睡多了,睡不著。」

  「難為你了,讓你這麼個小姑娘侍候我這個不能動的大男人。我出來有十多天了,走的時候也沒告訴雪兒,她一定急壞了。明天你出去給雪兒打個電話,說明我們現在的情況。等她來了,你就不用這麼累了。」

  她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抓住乞靈的手說:「是冰兒侍候的不好嗎?」

  「不是的,冰兒別誤會,我是怕冰兒累壞了。」

  「冰兒不累,師哥,不要叫師姐來,好嗎?」她訕訕地說。「冰兒想單獨侍候你,想單獨和你多待些天,等你好了,再告訴師姐好嗎?」

  「好,聽冰兒的,可是雪兒會擔心的。」

  「冰兒知道你想師姐,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我家,等安頓好後,我就給師姐打電話。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萬一我出去,你出事怎麼辦?在我那裡就安全多了。」

  「嗯,我們睡覺吧。」

  冰兒吹滅了蠟燭,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小聲問:「師哥,你睡著了嗎?」

  「沒有,我睡不著。」

  「冰兒也睡不著,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家吧。只是不知你的傷行不行?」

  「應該沒問題,我感到功力恢復了兩層,飛翔問題不大,只怕是飛不高,飛不快,好在又不遠,大不了中途多休息兩次。」

  倆人穿好衣服,出了冰屋,冰兒說:「師哥,你試一試,看能不能飛?不過要小心腿,別再弄錯位了。」

  乞靈單腿躍起,在空中盤旋了幾圈,落下來說:「你看,還可以吧?」

  冰兒高興地拍著手說:「太好了,你等等,我收了東西,我們就走。」

  歐陽雪連續三天到乞靈的宿舍裡都沒有見到他,檢查他的衣物都在,人卻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連白狐冰兒也不見了,手機也打不通,心裡不禁發起急來。想到那天黃玉華的話,她說考試那幾天發現乞靈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懷疑他有什麼心事,說不定遇到了什麼麻煩。說他在自己面前若無其事,那是裝的。還說來的時候看見他在校門口的街上找人。難到他真是遇到了麻煩,可是有麻煩為什麼瞞著自己。

  她連續問了許多人,沒有人知道乞靈去了哪兒。她又等了兩天,依然沒有乞靈的消息。她躺在家裡生悶氣,心裡不斷地罵著乞靈:「死師哥,壞師哥,騙子師哥,連個電話也不來,有事也不跟雪兒說,難道你連雪兒也不相信嗎?臭師哥,你等著,我非揪掉你的耳朵不可,看你下次還敢偷偷的走!……師哥,你在那裡,你不想雪兒了嗎?嗚嗚!」

  她想著罵著,到後來竟傷心地哭了起來。她流著眼淚打開相冊,看著和他們一起照的相片,這些照片,有的在江邊、有的在佳山上、有的在綠草茵茵的校園裡、有的在水裡拍的,他們笑得是那麼高興,玩得是那麼開心。

  她一頁地翻看著,一張照片吸引了,這是乞靈一家人在家門口拍的。她突然想到,他會不會因為家裡有什麼事,會不會是他媽媽病了,或者是什麼急事,不便和自己講而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與歐陽教授打了個招呼就急沖沖地趕往火車站。中午就趕到了乞靈家所在的M市。她打的來到了官行街,茫然不知所去,乞靈曾經給她說過,他的家在官行街,他媽媽在街上開了一個夏天賣冷飲和冬天賣煙酒的小店,具體的地方沒說。她只好沿街一個小店接一個小店地找。
empty168 發表於 2009-4-17 13:52
第三卷 第九章 幽谷相會(上)
  
  兩個小時過去了,她走進了一家小店,看到櫃檯裡的婦女,心裡一陣狂喜。小店裡有幾位顧客正在買東西,她沒有急於上前詢問,而是站在一邊拿出照片對照確認。等了好半天,店裡的沒有了進出的顧客,她才走上前去。

  「姑娘,我看你來了好一會兒了,想要什麼?」

  「伯母,您是乞靈的媽媽,這照片上的是您吧?」雪兒笑著把照片遞給了她。

  她接過照片一看說:「哦,是我,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我是乞靈的同學,也是他的女朋友,專程過來看看伯母。」

  乞靈媽一聽有點不相信地問:「你是乞靈的女朋友?他從來沒說過。他怎麼不陪你一塊回來?」

  雪兒心一酸,流下了眼淚,「他不見了,考完試就不見了,我找了他五六天,也沒找到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以為他回家來了,沒想到他沒回來。」

  乞靈媽慌忙走出櫃檯說:「姑娘別哭,你真是乞靈的女朋友嗎?你這麼漂亮,怎會看上我家乞靈?」

  「伯母,我叫歐陽雪,真是乞靈的女朋友!」

  她懷疑地打量著雪兒說:「我兒子哪有這麼好的福氣,你是哄我老婆子開心的吧?」

  「伯母,是真的。」雪兒急忙從挎包裡取出相冊,遞給她說:「這是我們一起拍的照片,伯母看看就明白了。」心想,幸虧帶著相冊,要不然還真說不清。

  她疑惑地打開相冊,一頁一頁地翻過去,越看越高興,越看越興奮,臉上的笑容漸漸堆了起來,手也忍不住抖了起來。嘴裡嘟囔著:「真的是我兒子的女朋友!好兒子,沒給媽丟臉,給找了這麼好看的媳婦。」她激動得眼裡充滿了老淚。

  「伯母,這下你相信了吧?」

  「相信了,相信了。姑娘,你等一下,我關了店門。我們一起回家去。」

  「伯母,叫我雪兒吧,乞靈就是這麼叫我的。」

  倆人回家後,乞靈媽就忙著做飯。雪兒進了乞靈的房間,立刻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味。房間裡的擺設簡單,一床一桌一書架。雖然沒有見到他的人,看到他的家心裡似乎安定了許多。她走進廚房,看伯母忙活著,便說:「伯母,我來吧,我在家也經常做飯的。」

  「不用,你剛來,摸不清鍋灶。你到屋裡歇一歇,一會兒就好。」

  「伯母,你說乞靈會去哪兒呢?」

  「這小子,每學期很少按時回來過。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你別擔心。他呀,從來不惹事,就是喜歡遊山玩水,說不定跑哪兒玩去了。我都習慣了。這要有什麼事,擔心也沒用。」

  「可是他要是去玩,不會不告訴我的。」

  「哦,我忘了,他有個頭痛的毛病,一頭痛就昏迷,他不會是頭痛住醫院了吧?」她有些擔心了。

  雪兒搖頭說:「不會的,他的頭痛病早好了,這我清楚。」

  「這死小子,到底去哪兒了呢?」

  又過了兩日,晚上十點,雪兒正準備就寢,突然手機響了。她打開手機貼到耳朵上,裡面傳來了清脆的女孩聲音,「是歐陽雪嗎?」

  「是我,你是誰?」

  「歐陽師姐,我是冰兒,你在哪裡?」

  「我在乞靈的家裡。你說你是誰?我不認識叫冰兒的女孩子,你打錯了吧?」心想,這人會是誰,為什麼還叫自己師姐。

  「歐陽師姐,我是白狐狸冰兒,這名字還是你給我起的。」

  雪兒驚異地說:「你胡說,冰兒怎麼會說話,你騙我,你到底是誰?」

  「我真的是冰兒,冰兒是狐狸精,會說話的。乞靈師哥叫我給你打電話。」

  「你真的是冰兒?乞靈現在哪裡,他自己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她有些信了。

  「師哥受傷了,在深山裡養傷,不能來打電話。他叫你馬上來,他說他想你。」

  雪兒的眼裡刷的流了下來,哽咽地說:「他怎麼會受傷?又有誰能使他受傷?傷得重不重?」

  「一句話說不清楚,你來了就一切都知道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地址,你記好了……我在小鎮十字街口的周記飯館等你。你快來呀!」

  雪兒收起手機,儘管心中有許多疑惑、奇怪和焦慮,但終於有了乞靈的消息,心裡還是有一絲鬆快。她手腳麻利收拾自己簡單的東西,向乞靈媽告別說:「伯母,我剛收到家裡的電話,我爸叫我馬上回去。過幾天我還來,伯母不要擔心,乞靈不會有事的。」

  雪兒飛到M市西南的一個高山上,一遍又一遍地用靈識呼喚飛馬黑龍,沒多久黑龍凌空降下,高興地甩著長尾巴。她顧不上與它親熱,躍上去說:「師哥受傷了,我們快去!」黑龍明白主人的心意,展開雙翼,四蹄翻飛,風馳電掣地向西南方向飛去。

  五個小時後,他們到了山邊小鎮外。黑龍馬收起雙翼,變得和普通馬一樣馳進小鎮。雪兒藉著路燈沒多久就找到了周記飯館。她下馬敲門,門很快開了,出現一個劉海齊眉,眉目清秀的漂亮女子。

  雪兒略一打量說:「我是歐陽雪,你是冰兒嗎?」

  她搖頭說:「我不是冰兒,我叫周艷。冰兒在裡面等你。」

  雪兒對黑龍說:「你在門口等我,不要跑遠了,我馬上就出來。」

  她們來到了後院天井,一個人影迎了上來,問:「是歐陽師姐嗎?我是冰兒。」雪兒說了一聲:「是我。」見眼前的小姑娘不過十五六歲,圓臉,下巴略尖,眨動著一雙大眼睛,比自己的眼睛都大,笑容中含著一絲狐媚。

  她半信半疑地問:「你真是冰兒?」

  「師姐,我真是冰兒。我們快走吧,有話路上說,要不在天亮之前就趕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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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章 幽谷相會(中)
  他們騎上了黑龍馬,冰兒對周艷說:「我們走了,謝謝你,後會有期!」
  周艷招手說:「替我向孫悟空,豬八戒問好!」

  他們在群山上空飛馳,雪兒疑惑地問:「什麼孫悟空、豬八戒的,周艷說的是誰?」

  冰兒咯咯笑著說:「是師哥和那個仙人編的假名字,師哥叫孫悟空,那個仙人叫豬八戒。他們途徑小鎮的時候,救了周艷,還殺了人,不便說出名字,就編了假名字糊弄她。」

  「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仙人,他叫什麼名字?」

  「我也不知道,他們決鬥的時候,我離得遠,沒聽見他們說什麼。師哥好厲害,硬是跟那個仙人打了一天一夜。我看那個仙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要是師姐來,和師哥聯手,他肯定不是對手,師哥也就不會受傷了。」

  「越說越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冰兒就從那晚在佳山上的決鬥約會說起,直說到她刺傷雷飛雲為止。雪兒是越聽越驚,越聽越怕,越聽越慌,只聽得頭皮發麻,渾身冒冷汗。聽到緊張處,驚恐得差點掉下馬來。

  她聽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由她而起,難過得掉下了眼淚。「為什麼不告訴我?要不是你跟著來,師哥豈不是沒命了?」

  「師哥不讓說,他說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還說決鬥是單打獨鬥,不能帶幫手的,說這是規矩。我還是偷偷跟著來的。」

  「冰兒,幸虧有你,謝謝你!」

  「謝什麼呀?師哥也救過冰兒,師哥對我又那麼好,我怎麼會看著師哥有危險而不管呢?」

  「冰兒什麼時候能說話,能變成人的?」

  「師哥給我治好傷,後來師父給我吃了金丹,我恢復功力就能說能變了。嘻嘻!」冰兒笑著說。

  雪兒臉色微變,問:「那你沒……豈不是……」

  「呵呵,冰兒在師哥宿舍裡不說話,也沒變過人。師姐放心,師哥是個木頭疙瘩,對師姐愛都愛不過來,那會注意我這個小丫頭。」

  「那你們幹嗎不告訴我?」

  冰兒嬉笑著說:「冰兒怕師姐誤會,不讓冰兒跟著師哥。師姐不會真的吃醋吧?」

  「死丫頭,我還沒那麼小氣!想一想,也真是的,要不是你跟著師哥,師姐想吃醋也沒的吃了。好冰兒,你要是喜歡師哥,就跟在師哥身邊吧,有你看著他,我也就放心不少了。」

  「真的?師姐真好!冰兒好福氣,遇上了世上最好最美的師姐!」

  「少拍馬屁。你要是照顧不好師哥,小心我打你屁股!」

  冰兒靠在雪兒的懷裡,說:「冰兒會盡心盡力的,只要你們幸福快樂,叫冰兒做什麼都可以。」

  「好冰兒!不過……」

  當紅彤彤的太陽從東方升起,把萬道霞光撒向群山峻嶺之時。飛馬黑龍降落到一個雪上頂上,黑龍興猶未盡昂首一聲長嘶,蹄下踢起一片雪霧。放眼望去,山下是薄霧籠罩的峽谷。

  冰兒指著下面說:「師姐,這就是冰兒的家了。」

  「好美呀!」雪兒讚道,「我們快點下去看看!」

  這是一個由崇山峻嶺圍成的峽谷,說是峽谷,不如說它是一個盆地。盆地中央是一個橢圓形的湖泊,湖岸是野花點綴的青青草地,湖邊有楊柳斜垂,條條柔枝梢頭在水面上劃出一個個圓圈漣漪。

  她們躍下飛馬,抬頭遠眺,四面高山頂上戴著白色的雪帽,峭壁下裸露著紅褐色的岩石,奇形怪狀的草木籐條佈滿其上,山坡上是茂密的杉、柏、松、桂組成的森林,朝南的斜坡上長滿了葡萄、梨、杏、桃、核桃和其它的水果樹。在這裡找不到寸尺的荒地。融化的雪水化成條條小溪,匯入這中央的湖中,山上有野山羊出沒,湖邊有群山鹿飲水,消遙自在。

  雪兒站在湖邊恍如夢境,心中讚歎這人間仙境。如果不是惦記著受傷的師哥,她真想躍入清澈的湖中遊戲一番。她們放任黑龍馬在湖邊吃草,手牽手穿過一片小樹林,眼前出現一條山體裂縫,這裂縫很窄,剛夠一人通過,穿過十幾米長裂縫,進了一個不大的峽谷,仰首往去,半山要有一個突出的懸崖,懸崖下面隱約有一條橫著的山縫,懸崖的右下方有一棵松樹,向外伸展的樹枝像在招手迎賓。

  冰兒指著崖下的山縫說:「我的家就在那裡。」

  「那麼高,這上下多不方便。」雪兒說。

  「其實山下還有一個出口,我練功的時候怕有人發現,害怕有人打擾和傷害,就把那個出口封閉了。現在有師哥師姐在,我不怕了。等進去後就把它打開。」

  她們飛上石縫,石縫有三米多深。冰兒搬開深處的一個石板,現出一個洞口,一溜石階向下延伸,拐了兩個彎,就到了一個奇大的洞窋。三十多米高的拱頂上懸掛著不透明的熔岩乳柱,四面洞壁上懸吊著不知名的又長又細的植物,像是一張網把洞窋圍了起來。地面倒是十分平整,千兒八百人在此操練也綽綽有餘。

  他們穿過洞窋,又進了一個洞口。洞口裡又是向下的石階,走了一會兒,出現了一個洞穴,這個洞穴比起上面的那個就小多了,方圓不過十米左右,洞高有五六米,地面上有一個水池,佔去了大部分面積。洞壁發出五彩的光,倒映池水裡,讓人感覺那光就像是水中發出的一樣。水池的左面有一個白色水槽,對面有個洞口,這是通向外面的洞口,在水槽旁邊不遠處有一個青石門。

  冰兒推開石門,做了一個彎腰請進的宮廷禮說:「師姐,到了,師哥在裡面等你。」

  雪兒疾步走了進去,只見乞靈坐在一個木製的長榻上,見她進來,驚喜地伸開雙臂,喊了一聲雪兒。她激動地撲倒在乞靈的身上,兩人摟在了一起。她流著興奮的淚說:「臭師哥,壞師哥,一走七八天,連個信兒也沒有,你想要了雪兒的命嗎?」

  乞靈吻住了她,倆人忘情地親吻著,那股親熱勁就像久別十年八年似的。雪兒鬆開手,拉開他的衣服,說:「讓我看看傷好了沒有。」

  他笑說:「別看了,都好了,就是腿還有點不便。」

  雪兒執拗地說:「不行,我要看!」她帶看帶摸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傷口,全身上下光滑潤白,才放下心來。

  「是不是雷飛雲找你決鬥的?」

  他點點頭說:「還好,原以為有去無回的,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雪兒。師父說我福緣澤厚,看來不假。」

  「都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我,他也不會找你決鬥。你要是因此送了命,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他笑道:「這怎能怪你?說起來是我自找的,要是沒有我,你說不定就嫁給了他,也就沒這場決鬥了。好啦,雪兒,笑一笑,我最喜歡看雪兒笑了。」

  雪兒破涕而笑,嫵媚艷麗的臉上頓時鮮花爛漫,鮮嫩欲滴的臉蛋上布起了嬌羞的紅雲,看得他不禁癡迷起來。

  站在一旁的冰兒看他們親熱得忘乎所以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雪兒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旁觀者,連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揉亂的衣服。

  「賊兮兮地,笑什麼?」她紅著臉訕訕地說。

  冰兒手指劃著臉蛋說:「羞,羞,當著人都這樣了,背著人還不知什麼樣呢?」

  雪兒躍過去,揪著她的耳朵說:「好啊,你敢取笑我,我讓你再偷看?」

  冰兒捂著耳朵叫道:「哎喲,師姐,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就當冰兒是透明人好啦。師姐,你輕點,冰兒的耳朵掉了!」

  「看你還敢笑?」

  「不敢了,以後再看見,冰兒就哭,哭個昏天黑地!」

  倆人嬉笑打鬧了一會兒,才看道乞靈在偷偷地笑。雪兒撲過去,擂著他的胸膛嬌嗔地說:「都是你害得雪兒在冰兒面前都丑!」

  「好啦,我們是同門,沒什麼關係的。」

  乞靈手一擺,手掌中出現了一個白色晶石魚缸,缸中五條五彩魚擺著長尾悠閒地游動著。

  「師哥,你去靈雪谷了?」雪兒問。

  「好漂亮的魚兒,還帶彩色的,五個魚兒五種顏色,還有飛鰭。師哥,這是不是飛彩魚呀?」冰兒驚奇地問。

  「是啊,冰兒還知道的不少。吃了可以增長功力,我是專門取來給你們吃的。」

  「師哥,你好殘忍啦!這麼好看的魚兒,打死我也吃不下去!」冰兒驚叫道。

  「師哥,增長功力有好多方法,我們就不要吃它了吧?」雪兒說。

  「好啦,不想吃就算了。冰兒,你給我喝的玄天乳精哪兒來的?」乞靈問。

  「就在這洞裡。」冰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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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章 幽谷相會(下)
  乞靈說:「這可是好東西,這兩天我看師父給我的玉簡瞳,裡面說玄天乳精采集日月之精華,得天地之靈氣,具洗髓伐骨之奇能,有通脈增功之功效。比起飛彩魚不知又強了多少,要是有的話,你們就不用吃魚了。在哪兒?冰兒帶我去看看!」
  他們出門左拐,到了石槽那裡,那石槽竟是晶瑩透徹的白色晶石,槽中有兩寸深的玄天乳精,估計有兩公升。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倒掛透明的尖錐。乞靈凝神望去,可見其中間一條肉眼看不見細線通到尖端,尖端有一個很小的乳珠。

  冰兒指著乳珠說:「就是從那裡滴下的,一個月才滴一滴,好慢的。」

  雪兒驚訝地說:「那這些豈不是要上千年才滴出來的?」

  「上千年都不止,奇珍異寶都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你有這麼好的東西,為何不服用?」乞靈問。

  「我不敢!」冰兒說,「我就用它製藥和療傷。三百年前,我舔了一下,昏睡了十年。嚇壞我了,以後再不敢喝!」

  乞靈笑道:「那是你的功力不夠,吸收不了,用了十年才吸收掉。現在你功力增強了,你就放心地服用,有我和雪兒為你護法,幫你行功,沒問題的。也不要多服,就按那天你給我服的量就行了。」

  「那麼多,行不行呀?」冰兒膽怯地問。

  「沒問題,我有經驗。」乞靈鼓勵她說。

  冰兒喝下去之後,雪兒手按其背幫助她行功,使她能盡快吸收。一個小時後,冰兒已能自己運功吸收,便收了手。她和乞靈也服了些,與冰兒一起打坐行功。

  不知不覺兩天過去了,他們先後收功醒來。雪兒和冰兒身上都有酸臭的污穢,倆人跳進水池。雪兒對乞靈喊道:「師哥,我們洗個澡,你迴避一下,回屋去!」

  「怎麼,怕我看呀?我又不是沒看過,真是的,我不走!」乞靈嬉皮笑臉地說。

  「不嘛,快走開!你在這兒,我們怎麼好意思洗?」

  他不過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打著哈哈回石屋去了。過了一陣兒,她們手拉手高興得回來了。

  「師哥,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冰兒興奮地說:「功力至少提升了一倍,感到身輕神明,這東西真的很靈驗!」

  乞靈向雪兒望去,她也肯定地點了點了頭,眼裡透出激動。乞靈轉而對冰兒說:「冰兒,以你現在的功力應該可以使用法器了,不知你有沒有護身法器?」

  冰兒搖了搖頭。他說:「我剛才看了你桌上有一個小盒子,裡面是紅、黃、白、藍、紫五彩晶石,那可是煉法器的好材料,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你說那些石子呀,洞壁上多得很,不過我弄不下來。我看著好看,就撿了些玩。師哥,你會煉法器嗎?」

  「我看了師父給的玉簡瞳,裡面有煉器的法門,就學了學,不過我沒試過。你這裡正好有煉器的材料,我就來個現學現賣。這五彩石本是奇寶,單獨看硬度和鑽石差不多,但是要把它們糅合在一起,那可是其硬無比,在加上玄天乳精,煉出的法器可屬一品。走,我們出去試一試!」

  乞靈將黃豆大的五彩石倒進石槽,然後撈出來,運起炎功,一團火抱住了五彩石。他不斷提升功力,火焰由黃變得白,五彩石開始溶化,變得柔軟。他用意念控制著炎火,催動真氣,將它做成三寸小劍,然後將「天女散花」、「百鳥朝鳳」、「風聲鶴唳」三個攻防陣法融入其中。這三個陣法繁複無比,融入時不得有絲毫差錯,他費盡心力,在力竭之時成功地完成融入。

  他收功後,掌心現出一把通紅的小劍。他對冰兒說:「快咬破中指,滴三滴血在上面。」

  冰兒知道這是讓法器認主,便毫不猶豫地咬破中指,把血滴在了小劍上,那血隨即沿著陣法線路融入小劍。乞靈隨後插入水塘,將小劍的溫度降了下來。只見那小劍的劍身五彩流動,煞是好看。

  冰兒接過小劍愛不釋手。乞靈只覺得一陣暈眩,兩腿一軟坐倒在地。雪兒連忙扶起,擔心地問:「師哥,怎麼啦?」

  「沒事的,第一次煉器,總是不斷出錯,徒耗了許多功力,歇一下就好了。冰兒,我這教你使用的法門。」

  「不急,師哥還是先歇息吧。」冰兒過意不去地說。

  「你不急,我可急。這是我首次煉器,不看看效果我能安心嗎?再說我是動嘴不動手,也是一種歇息了。」

  「看你說的,既然是動嘴,那就回去躺著說,不在乎這一時三刻。」

  雪兒不高興地帶攙帶拉,將他扶回可石屋坐下。他打坐調息了半個小時後,就把小劍的使用法門一一教給冰兒。冰兒冰雪聰明,這法門雖有些繁複,但幾遍之後記得滾瓜爛熟。在冰兒思索時,他暗中調息,等教完,功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雪兒說:「師哥,既是法器,是不是應該有個名字?」

  冰兒說:「是啊,師哥就給起個名字吧。」

  乞靈略微沉思一下說:「既是冰兒用的,叫『冰女飛劍』如何?」

  「就叫冰女飛劍,冰兒喜歡。師哥,我去試試使用法門。」冰兒急不可耐地說。

  「雪兒,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乞靈說。

  他們三人一起來到上面的大洞穴。冰兒問:「師哥,先練什麼?」

  乞靈按玉簡瞳上所記,說道:「我想應該先練一練收放吧。剛煉製的法器,雖已認你為主,但要達到心意相通,使用自如,快慢由心,非一日朝夕可成的。你放出飛劍,用意念控制指揮它飛行,注意不要操之過急。」

  冰兒點頭稱是,手掌攤開,掌心的冰女飛劍刷地飛了出去,如電虹一般直射而去。她連忙用意念控制它飛慢一點,指揮它在洞中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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