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 笑傲江湖之大漠狂刀 作者:目自翕張 (連載中)

 
yichuan 2009-4-1 14:13:2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79666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4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又到徐州

令狐沖跟著王浩回到沁園之後,顯得更加沉默了。每天不是發呆,就是發瘋似的練劍。王浩有些擔心,但光是勸說又不頂用,只好去催促任我行,讓他盡快動手。及早解決了東方不敗,也好放令狐沖回去。

其實任我行準備了這麼久,也早就萬事俱備了。只是王浩的身體還沒完全好,這才遲遲沒有發動。現在見王浩著急,也只好答應他在趕路的時候養傷。於是,任我行、向問天、王浩、令狐沖、任盈盈、勾魂手,以及藍鳳凰七個人束裝上道,向黑木崖進發。

黑木崖在河北境內,由杭州出發一直向北走,途中要經過嵩山派的勢力範圍。為了不惹出別的麻煩,七個人都坐在馬車上不下來,盡量避開所有人的耳目。

這一日他們又到了徐州,不過十幾天的時間,王浩和令狐沖又故地重遊。但他們這一次就要順利的多,誰都沒想到應該躲起來的王浩會回來,所以當他們進城投宿時,根本沒人注意他們。

只是他們不找事,事情卻來找他們。正在客棧中休息的王浩等人,忽然聽到外面一陣混亂,藍鳳凰立即自告奮勇出去打探。藍鳳凰也換下了她的少數民族服侍,打扮成漢人姑娘。但她那豪放的作風卻絲毫沒變,再加上她本就長的非常漂亮,一個媚眼丟過去,十個男人至少有九個半個會暈陶陶的,打探起情報來分外輕松。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說是官府的人在搜查欽犯。

任我行不想在這個時候惹麻煩,於是讓所有人都聚到他的房間去。等官兵查到這裡時,王浩只要亮出他的腰牌就能輕松蒙混過去。可沒想到的是,當那個查房的軍官一見腰牌,臉上立即堆起諂媚的笑容,一個千紮下去,連珠炮一樣地說道:“原來千戶大人,小人失敬。大人也是來查欽犯的嗎?有大人您出手。只怕我們這些人連湯都喝不到了。不知大人可否讓小人追隨左右?小人別的不行,給您端茶倒水還是可以地,保証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等您抓到欽犯。小人也能沾點光不是?就算不能沾光,能瞻仰一下大人您辦案地手段,小人也定會受益匪淺。大人,您…… ”

被他一頓嗦,讓王浩聽的心煩,連忙打斷他道:“停!你給我閉嘴!我這裡用不著你,你哪來的就哪去。別在這裡煩我!”

那軍官連忙笑嘻嘻地輕輕給了自己幾個嘴巴,說道:“是,是,小人這張臭嘴太嗦,小人自己也知道,但總也管不住。小人跟隨曹大人的時候,就……。呃。小人不說了,小人告辭,告辭!”

王浩被他煩的差點忍不住要打人,那個軍官倒也靈醒,看出王浩神色不善,急忙告辭。可是離開房間之後,又覺得不甘心。他沒什麼本事,想靠功勞往上爬根本不可能。靠溜須拍馬,人家又嫌他嗦。他給徐州城裡的所有官員都送過禮了。最終卻只當了這麼個芝麻綠豆的小官。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外來地官員,又是權利極大的錦衣衛官員,還正當抓捕欽犯的時候,若是能把這位老爺伺候好了,升官的希望可就大增了。因此。他乾脆把挨家搜查客棧這麼肥的活兒都交給了自己的副手。自己帶了兩個手下留了下來,讓客棧老闆送上一桌酒席。就在這裡伺候著。

王浩對這個小軍官根本沒在意,就憑這塊料想要監視自己,那是找死。可是這個軍官的嘴閑不住,一邊吃喝著,一邊喋喋不休地吹牛。本來他們在那裡說話是吵不到王浩他們地,可是王浩等人個個功力深厚,輕而易舉地就把他地話聽的清清楚楚。聽著他們的談話,王浩才知道徐州城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原來是為了林平之!

林平之從京城逃出來之後,錦衣衛和東廠一直緊追不捨。林平之要躲避追捕,又沒有一定的投奔目標,所以張巡先趕到杭州通知了王浩之後,他才到徐州。若是別的事,王浩為了任我行鏟除東方不敗的大計,是不會多管的。但是這次是林平之的消息,王浩就不能不管了。只是怎麼向任我行開口,就讓他趕到為難了。

任我行是老江湖了,又聽任盈盈說過王浩和林平之地關系,所以一眼就看出了王浩的打算。不等王浩開口,他就說道:“你是想去幫你那個兄弟吧?你也不必為難,想去就去吧。”

王浩沒想到任我行這麼好說話,愣了一下才道:“這……不妥吧?”

任我行冷哼一聲道:“有什麼不妥的?原本我打算就我和向兄弟兩人去殺東方不敗,覺得把握不大,這才要你幫忙。可現在又多了這麼多幫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還有什麼不妥的?再說了,你的傷還沒好,就算你地傷好了,也還要休息一段時間恢復元氣。現在就帶你上黑木崖,萬一有個閃失,盈盈豈不要和我這個當爹地翻臉?你不去正好,省的拖累我們。”

王浩摸摸鼻子苦笑道:“原來我還是個拖累。只是我不去黑木崖倒是小事,我在這裡要營救林平之,少不得要出頭露面。萬一被東方不敗地眼線發現了,豈不壞了你們的大事?”

任我行不在意地道:“怎麼會壞了我們的事?別人都以為如果我動手,一定少不得要你幫忙,既然你在這裡,我就不會動手。現在正好,你在這裡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帶其他人上黑木崖,他們一定想不到。”

聽他這麼一說,王浩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廢物了。但為了林平之,廢物就廢物吧,王浩只能苦笑著答應下來。

王浩要留下,任盈盈就有些為難了。她一邊不放心爹爹,一邊又擔心著王浩。任我行他們要深入虎穴,除掉東方不敗這個天下第一高手,危險性自不必說。王浩這裡看似沒什麼太大的危險,但無論是東方不敗的手下還是嵩山派,都對他虎視眈眈,而且他現在還有傷在身,萬一遇到什麼情況,他自己只怕應付不來。

王浩看出任盈盈的為難,主動說道:“盈盈,你跟你爹去吧,我這裡你不用擔心。等你們走了,我就住到知府衙門裡去。住在那裡,誰敢來對我不利?闖進衙門行凶,那就和造反無異,天下有幾個人那麼大膽?”

任盈盈一想也是,只好點頭道:“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我跟爹爹辦完事,馬上就回來找你。”

當晚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任我行等人就繼續上路了。等他們走遠了,王浩這才把那個小軍官招來,讓他帶自己去見徐州知府。那個小軍官自然是樂顛顛地給王浩帶路,還殷勤地弄來一頂轎子,服侍的無比周到。

到了知府衙門,知府早就得到通報,在門前恭候了。將王浩迎進客廳坐定後,王浩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本官是為了捉拿欽犯林平之而來,你們有什麼消息,都說一說吧。”

徐州知府遲疑了一下,才道:“大人,欽犯林平之的所有事宜,都已經由東廠的王公公和錦衣衛的周副指揮使接手了,下官確實是不知詳情。如果大人想知道,何不直接去問週副指揮使?”

王浩哪知道這個週副指揮使是什麼人,聽他這麼一說,有點掩飾意味地說道:“哦?是周副指揮使親自坐鎮嗎?我是張副指揮使派來的,剛從南方回來,詳情還不太清楚。週副指揮使在哪?帶我去見他。”

徐州知府聽他這麼說,立即在心中勾畫出兩位錦衣衛副指揮使互相勾心鬥角的場面。在他這樣的官場老油條看來,爭權奪利無處不在,兩位副指揮使並駕齊驅,互相不爭個高低才奇怪呢,所以對王浩的身份絲毫沒有懷疑,立即答道:“週副指揮使正在城南的軍營中,親自指揮抓捕欽犯事宜。大人如果想見他,下官這就帶路。”

王浩擺擺手道:“知府大人公務繁忙,帶路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了,隨便找個人就是。”

徐州知府見王浩不吃他的馬屁,一時摸不清王浩到底是什麼脾氣,也不敢多說,連忙派了個親信手下送王浩去軍營。可是那個送王浩過來的小軍官見自己的差事被人搶了,頓時不樂意了,可又不敢和知府大人硬頂,於是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和知府大人的手下一左一右護衛著王浩的轎子。

王浩見這個小軍官如此殷勤,心中一動,覺得這個人也許有利用的價值,於是掀開轎簾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現任何職?”

那小軍官見王浩終於和他說話了,頓時激動的滿臉通紅,連忙說道:“小人叫董峻,現任徐州城門守備一職。”

這個董峻為了不惹王浩討厭,連一向的嗦都強自改過來了。王浩微笑道:“原來是董守備,你是哪的人?對徐州城附近的地形熟悉嗎?”

董峻見王浩對他的態度很溫和,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一得意就老毛病又犯了,說道:“大人您可問著了,小人就是徐州人,從小就在城里城外亂跑,附近百里之內,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不是我誇口,就連哪有溝哪有坎,哪裡有兔子洞我都一清二楚!就是蒙上我的眼睛,隨便扔在什麼地方,我都能摸回來……”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5
第一百六十二章 衝突

王浩見董峻又嗦起來,趕緊喝止道:“閉嘴!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少說沒用的。

董峻嚇的一縮脖子,暗暗後悔自己怎麼就改不了這個毛病呢。急忙應道:“是是是,小人多嘴了。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小人照辦就是。”

王浩道:“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我見過週副指揮使之後,可能會到處轉一轉,你給我當向導。”

董峻聽的大喜,連忙道:“小人遵命!要說當向導,整個徐州我也是最好的!我……,不說了,我閉嘴。”

這個小軍官沒有一點軍人的冷峻和殺氣,反而是一臉的奴才相。見王浩有些不善地看著他,連忙知趣地住嘴,還輕輕地打了自己兩個嘴巴,送上一付諂媚的笑容。王浩放下轎簾不再理會他,這種人是天生的奴骨,你給他好臉色他就順桿往上爬,就得不時地訓斥兩句,他才能真正做點事。

王浩坐在轎子上,很快就來到距離徐州二十里外的軍營。這個軍營不大,也就一千多人的樣子。徐州地處內陸,官兵的作用也就是鎮壓一下平頭百姓,所以不但數量少,而且缺乏訓練。王浩來到軍營前,發現負責警衛的竟然不是官兵而是錦衣衛,可見那個週副指揮使也信不過這些掛著官兵名頭的烏合之眾遞上腰牌,讓守門的錦衣衛進去通報,王浩就在營門前等著。過了片刻,進去通報的錦衣衛跑了出來,手按腰刀,趾高氣揚地高喝道:“週副指揮使有令,命來人報名而進!”

所謂的“報名而進”,就是一邊往裡走,一邊大喊著“某某某,拜見某將軍”之類的話。這種晉見的方式明顯帶著侮辱的意味。那週副指揮使讓王浩報名而進,顯然是想給他來個下馬威。

王浩聽了那個錦衣衛傳達的命令之後,只是冷笑了一聲,回身鑽進了轎子,說道:“起轎,我們回去。”

他這麼做,就是不聽命令,守門的幾個錦衣衛頓時大怒,紛紛拔出腰刀將王浩地轎子圍了起來。那個傳令的傢伙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連週副指揮使的命令都敢不聽。你該當何罪?”

王浩對他的質問只回答了兩個字,就是“滾開!”

幾個錦衣衛聞言大怒,呼喝著撲過來。抬轎的四個轎夫和董峻見錦衣衛真的動手了,嚇的驚叫著抱頭鼠竄。那幾個錦衣衛也不理會他們,揮刀直劈轎子。可是不等他們靠近,轎子裡就吹出幾道氣流,那氣流的溫度極高。在陽光下將空氣都烤的扭曲了。幾個錦衣衛閃避不及,每人挨了一道。結果他們身上地衣服猛地燃燒起來,將他們燒的一陣鬼哭狼嚎,誰還顧得管王浩。

幾個錦衣衛滿地打滾,好不容易才將身上的火焰壓滅了,可身上也燒的皮焦肉爛,躺在地上直哼哼。軍營裡的人聽到慘叫聲。急忙跑出來查看。其中的兩個錦衣衛一見自己人被整的這麼慘。頓時大怒道:“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

他地話音剛落,王浩冷峻的聲音就從轎子裡傳出來:“剛才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還有人不識好歹,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想找死的盡管上來!”

那幾個躺在地上的錦衣衛的慘狀,讓王浩的警告顯得分量十足。站在人群中的錦衣衛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取得默契之後,其中一個大喝道:“我不管你是誰。你打傷朝廷命官,就是罪在不赦,我們職責所在,豈能放過你?來呀,大夥兒一起上!我們人多。不用怕他!誰拿下人犯。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這個傢伙叫嚷完之後,立即後退了幾步。顯然是打著支使別人上去送死,自己撿便宜地念頭。可那些官兵只聽到“升官發財”四個字,紅著眼珠子,“嗷嗷”叫著沖了上來。

這種情況下,王浩只有暫時撤退和大開殺戒兩條路。撤走太沒面子,所以王浩打定了主意,只要官兵靠近,他就殺他個血流成河,徹底鎮住這些人。不然地話,他說話不好使,營救林平之就難了。可他沒想到的是,總給人膽小如鼠印象的董峻突然站了出來,靠在王浩的轎子旁邊大叫道:“兄弟們,千萬不要上當啊!轎子裡坐的可是錦衣衛千戶大人,你們對上官動手,那是要全家人頭落地的,怎麼可能升官發財?千萬不要給別人當替罪羊啊!”

還別說,董峻雖然有個嗦的毛病,但正因為他喜歡嗦,所以拉個人就能說上半天,在徐州的軍中認識的人很多。即使還算不上有威望,但熟人說話總是讓人更相信一些。他現在站出來這麼一喊,眾官兵立即遲疑起來。如果轎子裡坐地真是個錦衣衛千戶,不管他們是不是執行命令,只怕都沒有好下場。不被當官的當替罪羊就是好事了,怎麼可能升官發財?這年頭誰都不傻,明知道是死還往上沖,讓誰誰也不干!

先前喊話的錦衣衛見自己的命令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城門官給駁了,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妖言惑眾,你就不怕殺頭嗎?識相地趕緊棄暗投明,不然……”

不等他說完,王浩在轎子裡隨手捏下一小塊木片,將內力灌入其中,然後當做暗器打了出去。那個錦衣衛站地太遠,王浩光用內力打不著他,只能用借物傳功之法。可這種手法使出來更加的駭人,眾官兵之間轎子裡飛出一個火團,如流星般直射出去,正打在那個正在喊話地錦衣衛腦門上。只聽“轟”的一聲響,火團炸開,竟然把那個錦衣衛的腦袋都整個炸沒了!

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嚇著了,不懂武功的普通官兵紛紛拜倒,大叫:“神仙老爺饒命!”懂武功的錦衣衛也個個面色發青,如此內力,如此武功,他們在人家眼裡就是一群螞蟻,王浩要碾死他們實在太容易了。

王浩不管這些人是磕頭還是膽寒,只是淡淡地道:“起轎,回知府衙門。”

王浩露了一手鎮住了眾人,董峻也抖起來了,好像剛才那一下是他發出來的,大喝道:“快快快,起轎了!你們,都讓開!大人剛才不怪罪你們,你們要是還攔著大人的路,那可就不一定了!”

四個轎夫也趕緊跑了回來,精神抖擻地抬起轎子,一個個都是滿面紅光,連轎子似乎都輕了不少,走起路來腳下生風。那些磕頭的官兵趕緊讓出一條路來,依然恭敬地跪在地上腦袋貼著地面,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而那些錦衣衛雖然沒跪倒,但也是一聲不出,連躺在地上呻吟的那幾個都不敢呻吟了,眼睜睜看著王浩離開。

王浩坐在轎子裡,別人看不到他的臉色,其他他也不太好受。雖然沒做什麼大動作,但已經結痂的傷口還是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如果不是董峻那一嗓子,他又適時發威,今天會是什麼結果還真不好說。

只是這麼一來,王浩雖然沒落了威風,但要依靠官府的力量找到林平之就不太可能了。沒有官府的人力物力,要在徐州這片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地方找到一個人,不比大海撈針容易多少。王浩在顫悠悠的轎子裡頭疼開了,該怎麼找林平之呢?

就在王浩煩惱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王浩沒理會,董峻跟在轎子旁邊,一回頭就看到了,見是一個穿著錦衣衛服色的人,立即狐假虎威地喝道:“你,站住!又想找我家大人的麻煩嗎?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我勸你趕緊滾一邊去,不要等我家大人出手,不然小心你的腦袋,也像那個傢伙一樣,噗地一聲爆成爛西瓜……”

不等他說完,那個騎士已經來到轎前,跳下馬來,看也沒看董峻,沖著轎子一抱拳,說道:“王千戶,卑職葉清泉,奉週副指揮使之命,請王千戶回轉,同心協力擒拿欽犯。”

王浩冷冷地道:“免了,我實在是怕了,萬一周副指揮使給我設下個陷阱,你們人多勢眾,我可打不過。”

葉清泉沒想到王浩說話這麼直接,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董峻在一旁叫道:“我家大人說了不去,你還不走?在嗦嗦就把你的腦袋也噗一聲爆了!”

葉清泉何時把董峻這樣的小人物放在眼中過?聽他唧唧歪歪的,頓時眼神一厲,瞪了他一眼。董峻被他這一眼瞪得一哆嗦,但一想到有王浩給他撐腰,又梗著脖子道:“你……瞪什麼眼睛,別以為你眼睛大我就怕你!”

葉清泉懶得和他多說,又向轎子抱拳道:“王千戶,卑職還有下情回稟,請斥退左右。”

董峻不滿地道:“你什麼意思?把我們都趕開,想對我家大人不利嗎?我告訴你,我家大人的武功……”

王浩打斷他道:“你們先退到一邊,我看看他能說什麼。”

董峻見王浩發話了,只能怏怏地瞪了葉清泉一眼,和四個轎夫退到一邊。等他們離開一段距離了,葉清泉才低聲道:“卑職是張巡張大人的手下,奉命跟在周副指揮使的身邊。卑職已經得到張大人的命令,聽從王千戶的命令。”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5
第一百六十三章 接觸官場

王浩聽這個叫做葉清泉的人自稱是張巡的手下,先是一喜,有這麼一個人在,利用官府的龐大信息網絡就有著落了。但緊接著又有些懷疑,他說他是張巡的手下,自己可沒法確認,萬一是那個週副指揮使派來使詐的,玩兒一手雙面間諜,自己要是把真是目的告訴他,那可就不妙了。

想到這些,王浩就依然躲在轎子裡沒出來,用平淡如水的聲音道:“哦,原來你是張大人的手下,這麼說來,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葉清泉道:“是,張大人和周大人面和心不合,這是錦衣衛內部眾所周知的事。張大人對卑職有救命之恩,只是外人都不知道而已。所以張大人就派卑職故意跟周大人親近,好隨時監視他的舉動。林平之一案牽涉甚廣,誰能先拿下林平之,立下大功,都立刻能壓下對方一頭,因此兩位副指揮使都傾盡了全力。張大人請王千戶您出手,是勢在必得,怎麼會不安排人手接應您?”

王浩見他幾句話就把前因後果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讓王浩對他的信任又多了幾分。只是王浩對官場上的人戒心極重,可不是葉清泉幾句話就能消除的,於是依然不溫不火地道:“嗯,我知道了。既然你是負責接應我的人,那麼你就繼續跟在周副指揮使身邊,他那裡有什麼進展,你都通報給我。”

葉清泉恭聲應是,又問道:“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王浩道:“沒有了。你回去吧。”

葉清泉遲疑了一下才道:“王千戶,週副指揮使請您回去,您不給他這個面子。只怕日後不好相處。您看……”

王浩冷哼道:“我就沒打算和他相處,還理他什麼面子不面子。你回去跟他說,想對付我就盡管來,我接著就是!只不過他要是敢對付我,事先可要買好棺材,省的到時候手忙腳亂。”

葉清泉見王浩根本不把周副指揮使放在眼裡,只能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回軍營去了。董峻見他走了。立即像個管家似地招呼四個轎夫,抬起轎子繼續往徐州而去。

回到知府衙門之後,知府大人聽說王浩要住在衙門裡,趕緊張羅住處。一般的情況下,衙門的後院都有住地地方,那是專門為在這個衙門辦公的官員準備的。王浩要住在這裡,自然要把最好的房間。也就是知府大人居住的那一間讓給他。既然是現成的房間。收拾起來也方便的很,常用的被褥等物品換上一套就可以了。

王浩身上地傷還有些疼,見房間收拾好了,抬腿走進房間想休息一下。知府大人和董峻察言觀色,趕緊告辭走了。可他們出去了,房間裡還有四個年輕貌美的小丫環,恭恭敬敬地侍立在側。這讓王浩有些不舒服,說道:“你們也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四個丫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大約十六七歲,長相最俏麗的丫環說道:“回大人,我們老爺吩咐了,隨時都要伺候好大人,如果我們離開。老爺會罰我們的。”

王浩一聽這話。又抬頭看看這四個丫環,這才明白過來。弄這麼漂亮的四個丫環伺候著。不只是伺候起居那麼簡單,只怕還有“伺寢”這一保留項目。王浩不禁搖頭嘆息,這些官員還真腐敗呀!

這四個小丫環雖然個個年輕貌美,但王浩一點興趣都沒有,揮手道:“你們去告訴你們老爺,就說你們在這裡看著我,我才會不高興。都下去吧! ”

四個丫環見王浩態度堅決,只好施禮告退。等她們都走了,王浩仰身倒在大床上開始呼呼大睡。這一覺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之後,知府大人就親自來報,說外面有一個錦衣衛百戶求見。王浩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個葉清泉了,於是說道:“叫他進來吧。”

很快,葉清泉就走了進來,先是施禮問候了一聲,接著就看著旁邊的知府大人。那知府也是個靈醒人,一見葉清泉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嫌自己礙事了,連忙把其他人都打發了出去,自己也告退。

等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之後,葉清泉才道:“千戶大人,週副指揮使那邊有發現了。就在昨天……哦,應該是今天凌晨,林平之出現在徐州城東三十里處,週副指揮使已經帶人趕過去了。不過林平之此前也曾出現過好幾次,但每一次等大隊人馬趕到時,他都已經逃之夭夭了,所以這一次週副指揮使很可能還是要撲空。”

王浩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說道:“照你這麼說,想抓住林平之還是很難了?”

葉清泉遲疑了一下,才說道:“以卑職所見,這個林平之武功極高,身法又快如鬼魅,想要抓住他,光憑人多勢眾只怕沒用,還得是王千戶您這樣地高手出馬,才能克制得住他。”

王浩微笑了一下,說道:“你這話說地確是滴水不漏,還順手拍了我一記馬屁。不過我也不妨告訴你,如果林平之一心想逃,就是我也拿他沒辦法。 ”

葉清泉聽王浩這麼說,有些吃驚地道:“王千戶,您這不是謙虛吧?如果您有把握抓住或者殺掉林平之,那我們還可以和周副指揮使爭爭功勞。可如果您也抓不住他,那我們錦衣衛不但丟面子,還會全體受罰的!東廠的公公們怪罪下來,我們可吃不消啊!”

王浩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有什麼好建議?說來聽聽。如果好用,我自當替你請功。”

葉清泉連忙堆笑道:“王千戶太客氣了,即使有功也是您的功勞最大,卑職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豈敢居功!”

王浩道:“就像你說的,抓住林平之,我的功勞才是最大,替你爭取一份小功勞又算得上什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盡管說吧,我斟酌一下。”

葉清泉聽王浩這麼說,頓時精神大振,上前幾步說道:“卑職以為,有兩個辦法可以保証抓住林平之。一是您找幾個江湖上的高手和您一起圍捕,那就萬無一失了。如果您不想倚眾欺寡,那就只有和周副指揮使合作,讓他帶人阻截林平之,只要能阻擋一下林平之的腳步,您就可以追上他,讓他無處可逃。”

王浩搖頭道:“你這兩個辦法,都是要在找到林平之,並且將他圍住,才能使地出來。可現在的問題是,林平之根本就不和你照面,一擔被發現就立即遠遁,如之奈何?”

葉清泉道:“這個也好辦。現在林平之只是在徐州週邊活動,週副指揮使也將重兵都佈置在徐州城外。只要周副指揮使繼續這麼做,很快就會把徐州城內的兵力抽空。那林平之狡猾異常,肯定會發覺到這一點。如今徐州周圍的所有路途都被封鎖住了,他想離開也難,那麼他就唯有混進徐州城,躲藏在人多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只需在城門處嚴加查探,必然能查出蛛絲馬跡。只要他一出現,我們地機會就來了!”

王浩詫異地看了葉清泉一眼,他這一招可以說是高明地很了。林平之在如今的情況下,最好地辦法也就是混進城裡了。有句名言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週副指揮使在外面窮搜瞎找,肯定想不到林平之會混進城來。而這個葉清泉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主動把並力調到外圍,引誘林平之進城,然後來個甕中捉鱉!王浩自問如果他是林平之,只怕肯定會中計。

沉默了片刻,王浩才道:“葉百戶果然是智謀不凡,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好,就按照你的辦法去做。不過,小心別讓週副指揮使知道了,不然事情可能會有變化。還有,如果發現了林平之,千萬不要驚動他,盡快通知我,由我來處理,知道了嗎?”

葉清泉連忙答應道:“遵命!卑職這就去佈置一下,等有了消息,再來稟報大人。”

看著葉清泉匆匆而去的背影,王浩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了。如果他是自己人還好,可如果他是敵人,那可就要小心一些了。

正在王浩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衙役又跑了進來,稟報道:“王大人,東廠的李公公來了……”

不等他說完,就聽知府大人的聲音遠遠傳來,看樣子是知府大人親自陪同那個李公公進來的。東廠的主要職權就是監查錦衣衛的動向,可以說是錦衣衛的頂頭上司。王浩這個錦衣衛千戶見到東廠的人,理應起身迎接才是。可王浩哪裡有那個閑情去迎接一個太監,只是懶洋洋地向那個衙役揮揮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衙役帶著怪異的眼神退了出去,他剛離開,那李公公就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像奴才一樣的知府大人。

王浩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太監,大模大樣地坐在哪裡上下打量著李公公。他的這種姿態實在是無禮的很,那李公公見了頓時大怒,翹起蘭花指喝罵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見了雜家不但不迎接,還如此無禮,就不怕雜家治你個不敬上官之罪嗎?”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6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先用“威”

王浩不起身迎接這個東廠的太監,其實也是有用意的。東廠權勢滔天,又是錦衣衛的剋星,所以這些太監在錦衣衛面前總是趾高氣揚的。王浩如果表現的太客氣,這個太監就會蹬鼻子上臉,再和他打交道就麻煩了。

再者,林平之得罪的就是東廠的人,按照張巡的想法要招安林平之,就必須得過東廠這一關。可如果你只是一味軟弱,送上大筆金銀賄賂,只怕這些太監就算是肯重新收留林平之,也不會讓他好過了,就算不把他派去灑水掃地,也會閑置起來。如果林平之被閑置,那他還怎麼獲得權利去圍剿青城派?

為了減少麻煩,王浩只能冒一點險,來個恩威並重,先嚇住他們,然後再送上金銀。如果成功了,那事情就會好辦的多。如果不成功,不但林平之的欽犯身份脫不去,就連王浩也得去和林平之作伴了。

不過王浩才不在乎是不是欽犯,當初在杭州就當了一陣子欽犯,還不照樣是最風光的欽犯?所以王浩故意在臉上表現出非常明顯的蔑視的神色,說道:“不就是個太監嗎?有什麼好神氣的?你來求見我,有什麼話趕緊說,說完了就滾蛋!”

李公公見慣了錦衣衛對他唯唯諾諾,現在王浩對他如此無禮,讓他感到分外的惱火,忍不住尖叫道:“反了,反了!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就敢對咱家如此放肆,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隨著他的一聲尖叫,門外立即沖進四個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太監,各持兵器向王浩惡狠狠地撲來。王浩一見他們下手就向要害處招呼,簡直不像是抓人,而是要殺人!這讓王浩也惱火起來。長刀突然出現在手中,橫刀一揮,當場就將沖的最快的兩人。連兵器帶人一起揮成了八段!四個半截屍體和四個半截兵器一起落在地上,內臟撒的到處都是,腥臭味撲鼻而來!

後面的兩個太監見同伴被王浩一招就乾掉了,嚇的連忙止住腳步,就要往後退。可他們沖地太快,想要臨時轉向哪有那麼容易?王浩的長刀再揮,又是一個太監被砍死。最後一個則逃出了三步遠,就在他以為自己將是唯一的生還者時。只覺得一道炎流沖進了背上地天樞穴。這道炎流一進入身體,立即在全身的經脈中到處竄動,疼的這個太監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片刻之後,他整個人就被烤乾了水分,如同一根腐朽的木樁般倒了下來。等他摔在地上時,身體竟然酥脆的被摔成了好幾段!

那個李公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四個手下被王浩摧枯拉朽一般殺掉,而且還個個死的極慘。被嚇地連逃跑尖叫都不會了。先是屎尿齊流,接著一翻眼白,昏倒在地。

知府大人雖然是個文官,但膽量卻比李公公強得多,雖然也是渾身篩糠,但卻沒倒下去。王浩見他還能站得住,不由對這個貪官有了一絲好感,說道:“知府大人,別在哪傻站著了。沒看這裡弄得臟兮兮的嗎?趕緊找人來打掃一下。還有這個李公公,把他好好洗乾淨,然後送到我這裡來,我還有話問他。”

知府大人聽到王浩的吩咐,連忙用比以前還要恭敬一百倍的態度說道:“是。下官這就去叫人。下官告退!”

很快,一群衙役就被叫了進來。這下衙役平時也沒少見些兇殺案的現場什麼的。但一見到屋中的那四具屍體,還是都忍不住吐了出來。這一下可好,屋子里地味道更沒法聞了。以王浩地定力都覺得有些坐不住了,趕緊回到臥房,關緊門窗。

過了好半天,外面的客廳才算是打掃幹淨,李公公也被清洗乾淨後,換了一身衣服送了過來。現在的李公公,再也沒有了剛來時的趾高氣揚,被送到王浩房間時,又是尖叫又是哀嚎,又是威脅又是懇求,可惜押著他的兩個衙役根本不理他,像押送犯人一樣送進了王浩的房間。王浩現在在整個知府衙門所有人的心中,已經和魔鬼劃了等號,李公公的權勢再大,也大不過王浩。

李公公被扔在王浩面前,他抬頭一看王浩,一翻白眼就要裝昏。可不等他倒地,王浩就輕輕一腳踢在他的軟肋上,疼地李公公像隻大蝦一般蜷成了一團,哪裡還裝的下去?

王浩道:“李公公,咱們兩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就是剛見面時有點小誤會嗎?鬧到現在這個田地,實在是不值得。李公公,你說是吧?”

李公公不敢反駁,只能強忍著疼痛連連點頭道:“是是是,王千戶說的是。是小人無禮,王千戶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就放過小人吧!”

王浩哈哈一笑道:“李公公太客氣了,說什麼放過不放過的,您還是我的上司嘛,我怎麼敢不放過您?來來來,快請坐,請用茶。”

李公公見王浩如此客氣,有些摸不著頭腦。要說王浩怕了他背後地東廠,可他早幹什麼去了?已經殺了四個人了再來討好自己,那還又用嗎?可要說他不怕東廠地勢力,那他又為什麼變的客氣起來?要是見面時他就這麼客氣,何至於鬧到如今地地步?

滿腹疑惑的李公公坐在地上不敢起來,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王浩。王浩伸手去扶畏畏縮縮的李公公,說道:“李公公啊,我這個人呢,有點怪脾氣,人家對我客氣,我就對人家客氣。人家要是對我不客氣,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你現在對我客客氣氣的,我怎麼好意思還對你不客氣?來來來,請坐!”

李公公對王浩的屁話嗤之以鼻,但見王浩確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坐在了王浩旁邊的椅子上。王浩又道:“說起來,錦衣衛和東廠都是為朝廷辦事的,都是一家人嘛!一家人彼此鬧鬧意見那是經常有的,可鬧到血濺五步,可就有些過分了,您說是不是?”

李公公心中腹誹,也不知道是誰一下手就殺了四個人的,可他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連忙附和道:“是是是,對對對,王千戶說的太對了!是小人糊塗,不該對王千戶無禮,小人給您磕頭賠罪。”

說著,李公公當真要跪下磕頭。王浩連忙拉住他道:“李公公這是乾什麼?您是我的上司,您給我磕頭,那不是折我的壽嗎?快做好,咱們有話好好說。”

李公公心中暗罵,但臉上卻堆著討好的笑容,說道:“當得,當得!王千戶乃是不世出的英雄豪傑,小人能給您磕個頭,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豈有折壽的說法?王千戶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浩見他的奉承話洩洪似的往外潑,對這個李公公的信任度又下降了一些。李公公如果知道他的馬屁話起了反效果,不知道會懊悔成什麼樣。

王浩微笑道:“李公公,您今天來,是為了林平之一事吧?”

李公公連忙點頭道:“王千戶說的不錯,林平之為禍東廠,意圖用毒藥要挾上官,實在是罪大惡極。只是他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詭計多端,東廠和錦衣衛派出大批高手都拿他沒辦法。不過現在好了,有王千戶在,區區林平之算什麼?他就是有孫猴子的本事,也逃不出王千戶的手掌心!”

王浩哈哈笑道:“那是,當今天下,值得我忌憚的高手,一隻手就能數過來。一個林平之,在我眼中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不過,他既然能讓東廠和錦衣衛這麼多人都束手無策,顯然還是有點本事的。如果能收服他,豈不是更好?”

李公公連連擺手道:“王千戶,千萬不可呀!這個林平之野性難馴,難以管教。王千戶能製住他,別人可沒這個本事。王千戶您總不能時刻看著他吧?只要您不在,誰還能管束得了他?不如一刀殺了乾脆。”

王浩道:“李公公放心,就是豺狼虎豹到了我的手裡,我也能馴得服服貼貼的。林平之再野性,還比得上那些不通人語的畜生嗎?這個人的武功還不錯,如果他肯聽話,那是一把多麼鋒利的刀?我這個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有些懶,張副指揮使雖然沒給我派多少活計,可我還是懶得動彈。所以我想收服他,給我……哦,不是,是給朝廷收攏一個打手。”

李公公聽的有些發傻,在他看來,降服林平之是個再臭不過的主意。林平之已經有過一次背叛的記錄了,這種人誰還會相信他?可王浩既然這麼說了,李公公豈敢反對?只好唯唯諾諾地道:“王千戶果然見識高明,高瞻遠矚!這林平之雖然野性難馴,但到了王千戶手裡,肯定會服服貼貼的,咱家就先預祝王千戶馬到功成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7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給個甜棗

李公公告辭離開了,王浩卻越琢磨越覺得不保險。李公公顯然是被他嚇住了,王浩說什麼,他自然就贊同什麼。如果李公公完全是違心地答應下來的,以後若是背後弄點小動作,甚至是直接翻臉把王浩也一勺燴了,那可就不妙了。

想來想去,王浩坐不住了,看看天色還早,就將董峻叫來,讓他帶路在城內轉上幾圈,熟悉一下地形。還別說,董峻這個嗦的毛病在做導遊時就變成了優點。無論走到哪裡,他都能說出一段典故,或者是住在此處的普通人的故事來,將這個古老的城市完整的,活靈活現地展現在王浩眼前。有了董峻的引導,王浩花了一天時間就把整個徐州城熟悉了一遍,尤其是那些大街小巷更是牢牢記在心中。

而這一天的亂轉,把董峻可累壞了。他只是個普通人,哪比得上王浩?走的腿也細了,嘴也木了,嘴里幹燥的連舌頭都要裂口子了。王浩見他如此辛苦,就笑著說道:“累壞了吧?走,我們找家酒店好好吃一頓,算是我犒勞你的。”

董峻雖然拍了不少馬屁,但王浩的笑容他還是第一次見,頓時感到受寵若驚,急忙道:“怎麼能讓大人請客,小人是徐州人,您到了徐州,自然該是小人做東才是。”

王浩道:“少廢話,我說出來的話豈能不算數?你剛才說有一個叫什麼雲鶴樓地。是徐州最好地酒家。我們就去那。大人我對待手下,一向是該賞的賞,該罰的罰,這次你做的不錯。自然要賞。”

董峻感激地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人以後一定忠心耿耿,唯大人之命是從……”

董峻在那裡喋喋不休地拍馬屁,王浩卻在神遊物外。他被自己地話提醒了,所謂“賞罰並重,恩威並施”,才是正確的御下之道。同樣的,對待那些東廠的太監們,也應該這麼辦。現在已經把李公公嚇住了,接下來還應該給他來點甜頭。這才能讓他真正隨著自己的意思來!

想到這裡。王浩立即吩咐董峻道:“你再跑個腿,去把李公公請來,就說我在雲鶴樓請他赴宴。”

董峻聽的一愣,心中有些失望起來。如果只有他和王浩兩個人,那才是犒賞。多了一個李公公,他董峻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就只剩下在旁邊伺候的份兒了,那還算什麼犒賞?但王浩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只好答應一聲。先跑去請李公公了。

王浩到了雲鶴樓,要了個寬敞的包間,等著李公公地到來。那小二見他閑著無聊,就推薦歌女上來唱曲。王浩正想把氣氛弄得輕鬆一些,立即就點頭答應了。很快。七八個衣著艷麗地歌女就走了進來。先是給王浩施禮,接著就各操樂器奏起曲子來。其中一個綠衣鳳眼的嬌美女子則輕啟朱唇唱了首小調。

過不多時,李公公就在董峻的引領下進了包間。這一次王浩依然沒有起身迎接,不等李公公開口說話,就大笑道:“李公公快請進,在下可是恭候多時了。”

李公公本是不想來的,可是王浩的凶狠又讓他心中懼怕,只好勉為其難。誰知一到這裡,發現王浩當真是一副享樂的模樣,這才放下了心事,拱手道:“讓王千戶破費,咱家怎麼好意思?不如這頓就由我請了吧。”

王浩拉著他的手坐在桌前,說道:“這算什麼破費,對我來說,不過是小意思。李公公可聽說過左冷禪出三千兩黃金懸賞王某人的腦袋的事?”

李公公到徐州來緝拿林平之,而徐州地江湖人最近很活躍,他自然也聽說了一些江湖事。左冷禪掀起那麼大的聲勢,他豈能不知?當即做憤慨狀,說道:“這事我知道,左冷禪不過是區區一個江湖門派的掌門,竟然敢懸賞朝廷官員的人頭,實在是太囂張了!如此妄為,與造反何異?王千戶請放心,等拿住了林平之,咱家就會向上頭稟報,調兵去平了他嵩山派!”王浩又是哈哈一笑,說道:“我提起這件事,可不是想讓公公你給我撐腰的。既然公公知道左冷禪懸賞我地人頭地事,想必也就知道日月神教緊接著就出了十倍的價錢反過來買他地人頭吧?不瞞公公說,其實那些錢都是我出的,只是怕有人不相信我能拿出那麼多錢來,所以才以日月神教的名義發出懸賞。”

李公公這才明白,王浩是在向他誇富呢!這讓李公公不禁愣神,一來是為王浩豪闊的手筆驚嘆,二來是不明白王浩為什麼跟他說這些?這個年頭誰有錢不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唯恐被人惦記上,王浩反其道而行,又是什麼用意?

不等他想明白,就被王浩拉到了桌邊,先是斟滿了一杯酒遞到李公公面前,說道:“李公公,來,先乾一杯。”

李公公見王浩親自給他斟酒,哪裡敢不喝,連忙端起酒杯,和王浩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王浩見他喝的痛快,頓時大笑起來,說道:“沒看出來,李公公也是個爽快人,好!來再乾一個!”

王浩連灌了李公公三杯酒,把李公公喝的面紅耳赤了,這才對董峻說道:“你先下去吧,自己叫一桌酒席,別在這裡打擾我們。對了,還有這些歌女,都帶走。”

董峻聽的大喜,他早就對幾個漂亮的歌女垂涎三尺了,只是在王浩面前不敢動手而已。現在王浩給了他機會,他豈能不喜出望外?連忙答應了,帶著幾個歌女到隔壁去了。

李公公見王浩把其他人都轟出去了,疑惑地問道:“王千戶,你這是何意?”

王浩神祕地笑道:“李公公,你可知道我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嗎?”

李公公愣了一下,說道:“這我怎麼知道?”

王浩得意地道:“我不妨告訴你,按我們江湖人的話來說,就是黑吃黑這個世上誰是最有錢的?是官員!現如今滿天下都是貪官,貪官手裡都有錢,我的錢就是從他們手裡掏出來的!”

李公公聽的臉色大變,他自己就是個貪官,自從來了徐州,可沒少收孝敬。王浩這麼說,他立即心驚起來。可王浩接下來的話又讓他變成了驚喜。

王浩道:“以前我在江湖上混的時候,需要錢了就去那些貪官家裡搜刮一番。可那個時候我是偷偷地干,一次最多也就是拿一些值錢的珠寶首飾,大筆的金子銀子都拿不走。現在好了,咱也當官了!只要抓住他貪贓枉法的証據,就直接帶人把他拿下,帶著兵進去搜刮,一個銅板都不漏!以前我在其他地方乾了幾次,油水可是大大的啊!這次來徐州,我發現這裡的官員也都肥的很,就想再乾一回。可是我手裡沒兵權,週副指揮使又和我不搭調,所以我就想到了李公公你。怎麼樣,敢不敢一起幹?”

李公公自然是個貪財的,一聽說有錢拿,興奮的臉上放光,但這事可不是那麼好乾的,他又有些猶豫。這個時候的貪官很多,自然形成了一套官場上的潛規則。幾乎所有人都貪,那就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了,誰也別用“貪贓枉法”這個罪名彈劾別人。而且貪污的罪名並不算多重,頂多是降職而已,說不定那天就又升回來了。所以要整人,最好用別的罪名,將對方一棍子打死,再也翻不了身,不然的話就是給自己樹敵。

因此,李公公遲疑著道:“王千戶,這事可不好辦啊!那些貪的狠的,大多是有背景的,整了小的,他背後的人出來找我們麻煩,可不是好事。而那些沒有背景的貪的又不多,我們費那麼大工夫拿下來卻沒多少油水,得不償失啊!”

王浩不以為然地道:“我們當然是要拿到真憑實據才抓人,一切都按規矩來,只是在抄家的時候瞞下一部分而已。其實少了這部分家財,他們在審判的時候罪也輕一點不是?他們還應該感謝我們的。要說得罪他們背後的人,那就更不用怕了。我是錦衣衛千戶,你是東廠大太監,還怕得罪人嗎?誰敢來就讓他來,我們正好再拿他開刀。我就不信,給貪官做後盾的人,會沒有小辮子?他要是不怕我們抓,就讓他盡管來!你要是怕了,我就找別人合作。週副指揮使雖然和我不太和睦,但有錢進賬,他總不會往外推吧?”

李公公一聽王浩這話,再加上喝了些酒,膽子也大了起來,一拍桌子道:“我怕?怎麼可能?我乾了!你說說,咱們應該找呢麼下手? ”

王浩見李公公入套,不禁笑了起來,湊到他耳邊道:“這事簡單的很,收集証據的事就交給我,等我找到了証據就交給你,然後你調派人手將人拿下,然後就可以抄他的家了。不管得了多少錢,你我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怎麼樣?”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8
第一六六章 刺客

王浩和李公公在雲鶴樓相談甚歡,一頓酒喝了大半夜,直到李公公醉的不行了才結束。而李公公在醉倒之後,懷裡還抱著兩個嬌俏的歌女,一副醉臥女人膝的樣子,讓王浩惡心了半天。太監也那麼好色,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李公公的手下抬著他回去了,王浩和董峻也一起歪歪斜斜地往知府衙門走。董峻這次可是好好過了把癮,該享受的都享受了,要不是還惦記著要伺候王浩,只怕也和李公公一樣喝的爛醉如泥了。正當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時,一處屋簷下突然射出一道銳利的劍風,直取王浩的咽喉!

王浩自從上次醉酒誤事之後,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次喝酒都只喝三分醉,一旦覺得過量了,就用內力把酒氣排出去。這樣一來,王浩就始終有幾分酒意,卻又不影響任何事。就像現在,別看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其實都是裝出來的,劍光一出現,他立即就清醒了過來,雙眼射出凌厲的目光,拔出背後的長刀,搶在劍光刺到之前,雷霆萬鈞地向那個刺客砍下。

那個刺客也不簡單,雖然這一劍來的兇猛,但王浩的刀一出,他就判斷出不等他的劍刺到王浩,自己就要先被剁成兩段了,於是當機立斷地一個翻身,硬生生停下了前沖的身形,腳尖點地,就向左側飄飛出去。

可惜他的武功和王浩相比還是差了些,他剛一轉向,王浩也如影隨形地轉了過來,豎劈的刀變成橫斬,這個變化的過程極其自然,好像本來就該如此一般,長刀劃出一刀攝人心魄的紅光攔腰斬到。刺客躲閃不過,只能橫劍架住這一刀,還想著借這一刀之力加速退開。

可王浩的刀哪裡是那麼好接的?刀劍相交,發出“當”的一聲大響。那刺客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還留下一口快要凝結的鮮血。這還不算,王浩早就知道這一刀解決不了他,腳下一頓,踢起一塊小石子,貼著地皮閃電般飛到。正打在刺客地腳踝上。那枚石子登時變成了粉末,而那個刺客的腳踝也同樣變成了面條。

腳踝的骨頭被打成了粉碎,刺客頓時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但他也顯出了江湖人的狠勁兒,掙扎著還想站起來,用一條腿逃跑。可不等他站起來。後腦就挨了重重的一下,登時被打昏了過去。王浩不屑地道:“就這點本事還想逃跑?你這輩子的終點到了!”

等王浩抓住了刺客,和王浩同行地董峻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見王浩乾脆利落地拿下了刺客,趕緊又是一串馬屁送上。王浩不耐煩地道:“閉嘴!把他弄回去,好好審問一下。”

董峻不敢再說。伸手想把刺客扛起來。但他喝得多了,自己都走不穩當,哪裡還能扛個人?無奈之下董峻只好抓著那刺客的一條腿拖著走。如此一來那刺客可就受苦了,等拖倒知府衙門時,後背上的皮肉都被磨去一大片。險些露出裡面的骨頭來。

只是等他到了大牢裡,才知道被磨去一層皮只是小兒科,這裡還有無數殘酷之極的酷刑在等著他。由於是王浩這個錦衣衛千戶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顧”的人,所以那些用刑高手們使出渾身解數,把這個刺客折磨地生不如死。那刺客即使再硬朗也挺不住了,最後連他幾歲開始尿床的事都招了。只求速死。

王浩回到知府衙門之後。先是打坐了一會兒。他剛才雖然看似輕鬆地拿下了刺客,可實際上他這麼一動武。還沒完全痊癒的內外傷又加重了一些。運了一會兒功之後,他才倒在床上,又是一覺睡到大天亮。他剛睡醒,一份完整的口供就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了。看了口供,王浩微微冷笑。不出意料地,這個人又是左冷禪派來地人。

自從王浩用日月神教的名義針鋒相對地也發出懸賞之後,他和左冷禪之間的爭鬥就沒人願意再攪和進去了。左冷禪是嵩山派掌門,一般人惹不起,而王浩身後也有日月神教撐腰,就更讓人惹不起了。雖然王浩是任我行的女婿,但任我行和東方不敗的恩恩怨怨外人是不知道地,也就順理成章地認為東方不敗也是王浩的後台。這樣的兩大勢力爭鬥,誰摻和進去誰倒霉,所以針對王浩的搜捕刺殺行動也就很快地落下帷幕。

但左冷禪並不甘心讓王浩就這麼逍遙,派出了大批人手尋找王浩的行蹤。本來王浩和任我行他們北上是沒人知道的,可是王浩這幾天在徐州做地事太招搖,很快就被嵩山派地人發現了,這個刺客就是第一個追上來的。

雖然早就知道王浩地武功厲害,但這個刺客自我感覺良好,不相信江湖上關於王浩的傳聞,覺得自己的武功未必比王浩差多少,又見王浩喝醉了,正是下手的良機,這才冒險出擊。可沒想到的是,他這一跳出來,就跳進了地獄,嘗試過朝廷酷吏的手段之後,對他來說死亡都是一種幸福。

既然這個人是嵩山派的,王浩也沒什麼好客氣的,立即叫來知府大人,商議怎麼處置這個刺客,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而知府大人這個時候充分顯示了一個官僚的狠辣與果斷,說出來的方案把王浩都嚇了一跳。

按照知府大人的想法,這個刺客不但要殺,而且要大張旗鼓地殺!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是誰,刺殺了誰,他背後的人是誰,他背後的人為何要指使他這麼做。殺了人之後,還要給左冷禪的嵩山派按上一個謀逆的大帽子。不管能不能派兵圍剿嵩山派,先造成既成事實再說。

王浩現在算是了解這些官員的心狠手辣了,感嘆了兩聲之後,就讓他按照他的想法去做。而知府大人才走,李公公又來了。李公公見到王浩的時候,還因為宿醉顯得有些憔悴。一見面就先假惺惺地就刺客的事慰問了一下,接著就問起了昨晚兩人商量的事,他已經迫不及待了。王浩現在哪有証據給他,只好糊弄他說過幾天一定讓他發財,這才把他打發走。

李公公走了,葉清泉又來了。別人王浩不想見,葉清泉一來他可就精神了,連忙詢問有什麼消息。葉清泉這次來還真帶來了林平之的消息。就在昨晚王浩遇到刺殺的時候,林平之在徐州城南三十里的一處關卡被發現了行跡,被發現後錦衣衛出動了百餘輕騎,將他圍堵在附近的叢林中廝殺了一場,林平之殺掉了十幾個錦衣衛之後全身而退。看樣子他還是想往南邊去,只可惜還是被堵了回來。

王浩沉吟半晌,說道:“照你這麼說,林平之始終還是想逃出去,他還會進入徐州城嗎?”

葉清泉很有把握地道:“大人放心,林平之很快就要進城了。他最後幾次出現,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顯然是想讓人摸不清他的動向,逼迫週副指揮使將所有的兵力都調出去,好讓他進城的時候更容易一些。”

王浩點頭道:“那就好,這事就交給你辦了。你記住,千萬不要辦砸了,如果不是故意的還好,如果你故意弄出什麼事來,你就是躲到皇宮裡也保不住你的命,知道了嗎?”

王浩懶得再試探葉清泉是不是真心幫他的,直接口出威脅了。葉清泉卻顯得很鎮定,抱拳道:“大人請放心,卑職願以人頭擔保,保証萬無一失!”

王浩看了他一眼沒再就這個問題多說,突然換了個話題問道:“這徐州城裡的官員,誰貪的最厲害,誰的民憤最大?你應該清楚吧?”

葉清泉被問的一愣,不明白王浩怎麼會問起這個,但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要說徐州誰貪的最狠,就數大人您的房東,這位知府大人了。要說誰的民憤最大,那就要說是徐州總兵杜大人了。杜大人父子兩個在徐州被稱為兩大害,可以說得上是無惡不作。”

王浩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將他們繩之以法?”

葉清泉苦笑道:“大人,這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週副指揮使不下命令,卑職豈敢妄動?”

王浩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葉清泉不明白王浩問這些事情有什麼用意,但又不敢多問,只好把這個問題埋在心裡帶走了。等他一離開,王浩也立即行動起來,換上一身夜行衣,偷偷出了知府衙門。

查探証據這個活兒可不是好乾的,非常考驗一個人的耐心和細心。王浩本來已經做好了花個十天八天工夫查探,甚至救回林平之之後要他也幫忙的,誰知王浩的運氣極好,在第二天晚上夜探總兵府的時候,恰好遇到總兵杜大人正神神祕祕地接待一個客人。王浩避過外面的崗哨,摸到杜總兵的書房外偷聽他們的談話,才發現原來這個杜總兵竟然還與附近的一幫土匪勾結,看誰家裡有錢就去劫財滅門,然後再杜總兵銷贓。這些年來賺的盤滿缽滿。

有了這個証據,足夠讓杜總兵倒台了,王浩也沒心思再去查其他的証據,等杜總兵送走了那個客人之後,進到書房搜出了幾封還沒來得及銷毀的書信,又找到杜總兵藏寶的密室,然後才去找李公公。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8
第一六七章 抓人

當王浩半夜三更摸進李公公的住處時,險些把他嚇出心臟病來。等發現是王浩之後,雖然不那麼害怕了,但對王浩的敬畏之情卻是更深了。李公公身為東廠要員,住處的警衛情況堪比皇宮,可即使這樣也還是被王浩無聲無息地摸了進來,如果王浩真的想要他的腦袋的話,只怕他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抹了一把冷汗之後,李公公這才仔細看王浩給他的那些証據。看了這些東西之後,李公公興奮地一拍大腿,說道:“成了!就這幾封信,就足夠讓那個姓杜的總兵下地獄了!王千戶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帶人去抓他,保証讓他把上半輩子吞進去的財寶都吐出來!”

王浩看了看得意忘形的李公公,提醒道:“這個杜總兵可是手握兵權呢,你要抓他,就要先防備他狗急跳牆。萬一他領兵造反,事情可就鬧大了。再說,抓人也是要派兵的,徐州的大部分兵馬都是杜總兵的麾下,你要從哪裡調兵抓他呢?”

李公公不在意地道:“這些事就交給我了,你就放心吧!王千戶在錦衣衛效力的時間還不長,這些門道你還不太清楚。咱家保証到了動手的時候,那個杜總兵連一個手下都調不動。至於誰去抓他,那就更簡單了。王千戶不是剛剛收了一個叫董峻的手下嗎?讓他集合守城門的官兵,也有幾百個兵丁,這些人就足夠了。”

王浩見他這麼有把握,也就不再多說,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明天早晨在一起去發財。”

李公公眉開眼笑地道:“好好好,明天一起去發財,哈哈哈……”

李公公笑聲未落,王浩已經穿窗而出,消失在夜幕中。李公公見王浩“嗖”地一聲就不見了。頓時又打了個冷戰,笑聲就像是被一刀斬斷了似的,一下子噎回了嗓子眼兒裡。

等到第二天一早,王浩讓董峻集合守城門的兵丁。董峻不知王浩要幹什麼,但王浩既然這麼說了,他就堅決執行。很快就把人都召集了起來。等這些人都到齊了,王浩一眼掃過去,不禁大失所望。

按照規定,徐州的城門守備應該是每個城門都有一個百人隊,剛好四百個人。可是董峻連同其他三個城門官的所有手下都集合起來,也才不過二百多個。而且還老的老,小的小,算得上精壯的只有那麼二十來個而已。就憑這樣的兵,哪能打仗?

王浩剛想發火,李公公就到了。他一看董峻的這些手下。反而很滿意地道:“不錯不錯。董守備也算是個清廉地官兒了,四個百人隊還能有這麼多人,而且個個都有兵器,很不錯了!”

王浩聽的發傻,什麼叫“有這麼人”?這可少了將近一半呢!

董峻這些天跟著王浩。多少了解了王浩的一些事情,連忙湊到跟前解釋道:“大人,現如今的大明朝,所有的軍隊都少不了吃空餉。往往號稱有三千人,實際上能有七八百人就不錯了,厲害的甚至只有三五百人。小人其實是不想吃空餉地。但是朝廷發下來的軍餉根本就養活不了一百人。小人最多也就養活這些了。其他幾個城門也都差不多,大家也都是沒辦法啊!”

聽了董峻的解釋。王浩也只能搖頭嘆息。整個大明朝都這樣,他又能怎麼樣?只能無力地揮揮手道:“行了,你不用說了,出發吧。”

李公公早就迫不及待了,也不說什麼廢話,立即帶隊出發。這二百多人趕往杜總兵的府邸。距離還有兩條街時,一個破衣爛衫的乞丐靠了過來。董峻手下個士兵剛想擋開他,李公公卻突然說道:“讓他過來。”

李公公發了話,下面的士兵自然不敢阻攔,讓那個乞丐來到李公公身邊。那乞丐先施了一禮,然後低聲說道:“公公,我們已經堵住了杜府地所有出口,出來的人都被扣下了。府中也沒有其他人,除了杜總兵一家之外,只有六個護院和一些下人丫環什麼的。只是裡面的人似乎發現了我們的行動,半天沒有動靜了。”

李公公滿意地道:“他發現了又能怎麼樣?我們地人比他們多,還有王千戶這樣地大高手坐鎮,有什麼好怕的?只管闖進去就是了。走!”

這個時候,那些官兵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猜到一點,這是要去抄家了!這種活兒的油水是最豐厚的,在抄家的時候隨便藏起點什麼來,就夠他們這些窮哈哈花用好長時間了。因此一個個都士氣高漲,跟在王浩和李公公身後向杜府湧去。

可是沒等他們到地方,就聽前面傳來一陣打鬥聲,此起彼伏地慘叫讓這些做著發財夢的官兵頓時清醒了過來,這筆意外之財不好賺啊!

官兵有了畏懼之情,王浩卻沒那麼多好想的,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搶先躥了出去,直奔打斗地地方。當他來到打鬥的地方時,發現原來是杜總兵帶著一幫人想要強闖出府,結果被一群穿著各式各樣衣服的人攔住了,雙方大打出手。那群雜牌軍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也和那個來報告的乞丐一樣,是李公公地手下。

東廠地人雖然在王浩眼裡算不得什麼,但比起一般的官兵來還是要強得多地。戰鬥力比得上一般的江湖人,紀律性又比江湖人強,只要數量夠多,就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可是在杜府的門前,東廠的人明明比杜府的人多,可卻被打的狼狽不堪,眼見就要擋不住了,由此可見杜府的人有多麼強悍了。

可不管他們多麼強悍,王浩到了,他們的末日也就到了。王浩到了這裡,大喝一聲就沖進了人群。隨著他的加入,杜府的人立即躺倒一片。三下兩下,杜府的人就只剩下六七個人了,其中只有那個杜總兵和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有戰鬥力,其他都是女人和孩子。

王浩殺光了杜總兵的手下之後,又大喝一聲:“住手!”東廠的人退後了幾步,但還是包圍著杜總兵等人。

王浩看了看那個杜總兵,說道:“沒看出來,你們兩個的武功還不錯,能擋我住一刀,算得上是二流高手了。”

杜總兵此時已經是披頭散發,身上血跡斑斑,也不知那些血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接了王浩一刀之後,雖然沒被砍死,但也知道自己遠不是王浩的對手,有王浩在,他的生路已絕。但他嘴上依然強硬,說道:“王千戶,你帶人圍攻我的總兵府,是何用意?雖然我送給你的孝敬比其他人少了點,但也不至於讓你殺上門來吧?”

王浩聽的哈哈大笑,說道:“杜總兵,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在我腦袋上也扣個屎盆子嗎?你勾結盜匪,禍害黎民,已經是惡貫滿盈了!今天,是你償還罪孽的時候了,還不束手就擒?”

杜總兵哈哈大笑道:“我束手就擒就能有活路了嗎?王千戶,你是在說夢話吧?殺!”

不等說完,杜總兵突然暴喝一聲沖了過來,發起了決死一擊。就在他沖上來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絡腮鬍子大漢也緊跟著發動了攻擊。兩人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向王浩夾擊而來。這兩人的武功都還算得上是不錯,而且配合的也非常默契,只是他們今天遇到的是王浩,就有點不夠看了。十招之後,這兩人一個被砍掉了一隻手,一個被踹了一腳,都倒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

這個時候,李公公才帶著官兵趕到,咋咋呼呼地命令手下把他們都押起來。接著就垂涎欲滴地沖進了總兵府,開始大肆搜刮。那些官兵的興致也不小,也都跟著沖了進去,見到什麼好東西都往懷裡塞。

王浩嘴上說這次行動是為了錢,但抄家的時候卻不太積極,只是站在一邊看著。正當他看戲的時候,一個李公公手下的小太監湊了過來,低聲說道:“王千戶,小人有事稟報,不知……”

王浩奇怪地看了看他,說道:“你有事也應該向李公公稟報,怎麼來找我?”那小太監為難地道:“李公公他現在正忙著,根本不聽小人的,這件事又很緊急,所以小人只能來找您了。”

王浩抬頭看了看正大呼小叫地找密室的李公公,說道:“好吧,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那小太監道:“是這樣的,據我們的調查,杜總兵有妻妾十幾個,但兒子卻只有一個,所以他對這個兒子非常的在意。杜總兵聲名狼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這個兒子。可是剛才我們搜查過了,其他人都在,唯獨少了他的兒子,不知跑哪去了。”

王浩一聽,臉色頓時一沉,轉身來到杜總兵跟前,問道:“你兒子呢?他跑到哪去了?”

杜總兵斷了一隻手,神情萎頓,但一聽到王浩這麼問,立即哈哈狂笑起來,說道:“你現在才想起來嗎?太晚了!你永遠也抓不著他了!哈哈哈……”

王浩冷笑道:“你以為你兒子跑了,他就能活命了嗎?你故意大張旗鼓地突圍,就是為了掩護你兒子逃跑吧?這麼說來,他走不多遠。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就把他追回來,在你面前慢慢地折磨死。”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9
第一六八章 巧合

王浩飛身上了附近最高的屋頂,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發現城南方向有些混亂。王浩見狀,想也不想地就向南面追了下去。到了混亂的地方,立即大喝一聲:“誰見過杜總兵的兒子?本官是錦衣衛千戶,要將他捉拿歸案!”

一聽說要捉拿杜家雙害,這些百姓也不管是真是假,紛紛叫嚷道:“往那邊去了,往那邊去了!”

有這麼多人指路,王浩追起來可就輕鬆多了,身形化做狂風卷過街道,很快就來到了城門附近。眼看著前面有十幾個精壯漢子簇擁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每個人手裡都牽著一匹馬,往城門處急急而去,他們雖然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急促的步伐還是暴露了他們。

王浩試探著大喝一聲:“杜公子,哪裡去?你爹已經伏法了,你難道坐視不理嗎?”

王浩這一聲喊,那個錦衣公子就更加慌亂了,他爹的性命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翻身就爬上了馬背,也不管這裡是鬧市,催馬就跑,將大街上躲避不及的人群撞到了好幾個。

他這一跑,讓王浩立即確定了他就是那個杜公子,立即飛身追了上去。可沒想到跟著杜公子的那十幾個精壯漢子卻沒跟著一起跑,而是毫不畏懼地轉身迎上了王浩,想要給杜公子爭取逃跑的時間。這十幾個人,個個滿臉匪氣,一看就不是善類。王浩心中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杜總兵勾結的那些土匪?想到這一層,王浩下手就輕了一些,想多抓幾個活的。誰知這十幾個人的武功竟然全都不比杜總兵差多少,聯合起來之後,王浩要收拾他們還真要多費些手腳。結果等王浩把這些人全都打到之後,那杜公子竟然已經跑到了城門前,眼看就要逃出徐州城了。

王浩一看就急了。如果讓杜公子逃出城去,馬速提起來,王浩再想抓住他就難了,畢竟兩條腿要追四條腿太困難了。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剛從城門進來的一個樵夫,突然扔下肩上的擔子。將扁擔當劍使,一下就刺穿了杜公子胯下那匹馬的脖子。那匹健馬脖子被洞穿,痛苦地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暴跳了一下,轟然倒在了地上。馬匹一倒,杜公子也被摔下了馬背。腦袋磕在城牆上,撞得頭破血流,昏了過去。

王浩一見那人的劍法,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說道:“小林子。你怎麼在這裡?”

原來這個樵夫不是別人。正是林平之。就像葉清泉計算的那樣,週副指揮使將大部分兵力都調到外圍之後,徐州城就空了,林平之也發現了這一點,在屢次被堵截回來之後。他不得不選擇進城,利用人煙稠密的復雜環境脫身。只是這次實在是太巧了,竟然剛好遇到王浩追捕杜公子,他一見是王浩在追人,自然要伸手擋一下了。

林平之也哈哈一笑,剛想過來和王浩相見。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冒出大批地錦衣衛來,各持弓箭。沖著林平之就是一頓亂箭。林平之猝不及防,再加上用手裡的扁擔使劍法很不趁手,接連中了好幾箭。

王浩見林平之中了埋伏,頓時眼珠子都紅了,大吼一聲沖了上去,見到錦衣衛就殺,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他殺了十來個。那些錦衣衛見王浩對他們動手了,急忙轉過身來,將王浩也納入箭雨的範圍。

要說錦衣衛那麼大的名聲,還真不是吹出來的,連弓箭射地都比一般的官兵有水平,以王浩的武功,竟然也被他們逼得手忙腳亂,再也沖不上去了。無奈之下,王浩只能一邊將長刀舞成一團刀光,一邊向林平之退去。

當王浩和林平之匯合到一起之後,他們兩人也被壓縮在城牆下,四面八方都被堵住了,看樣子對方最少出動了不下五百人。五百個錦衣衛,可比一千個官兵要厲害多了,即便是王浩這個有過以一敵千記錄的高手,也開始頭疼了。

就在王浩一籌莫展的時候,箭雨突然停了下來,一個沙啞的聲音發出哈哈大笑聲,接著,一個五短身材,但卻肌肉虯結,目光犀利地中年漢子走了出來,站在距離王浩他們數十步之外的屋頂上說道:“王千戶,我們終於見面了。正所謂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啊!王千戶以一敵千的本事哪去了?現在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裡?”

王浩目光一凝,說道:“你就是周副指揮使了吧?我也是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只可惜無緣拜見呢。只是我不明白,週副指揮使不是正在城外指揮大軍嗎?怎麼會有暇進城來轉轉,是來探望你地相好嗎?”

週副指揮使又是一陣大笑,向身後揮了揮手,說道:“把他給我帶上來!”

他地話音剛落,兩個錦衣衛就押著另一個垂頭喪氣的錦衣衛來到週副指揮使的身邊。被押著的那個,正是葉清泉。週副指揮使得意洋洋地說道:“王千戶,別以為在我身邊安排個探子就能為所欲為,我要是連這點小場面都應付不了,還配當這個錦衣衛副指揮使嗎?你們太小看我了。”

王浩現在還拿不准葉清泉到底是被擒之後招供的,還是原本就是周副指揮使地人,現在正在演一出苦肉計。但不管是那一種情況,王浩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承認和葉清泉有什麼關系,所以他也大笑道:“週副指揮使,我可沒有小瞧你的意思,正相反,我發現我以前高估看你了。你把葉清泉派到我身邊來,編造出一通似是而非的話,以為我就會相信了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替他掩飾,是不是沒信心留下我,想著萬一我逃出去了,葉清泉還有利用的價值?”

週副指揮使久經官場,臉色絲毫不變,讓人看不出王浩是不是說中了,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王千戶既然高估我了,為何還不多加防範,最終還是落到我的手心裡了呢?”

王浩道:“這只不過是意外罷了,如果不是我追那個杜公子到這裡,你們最多也就是抓住一個林平之。我不相信杜公子跑到這裡來,我也追到這裡,都是你安排的。如果你連這些都能安排,你豈不成了神仙了?”

週副指揮使道:“你說地沒錯,你落入我地埋伏,確實是湊巧。不過對你我也早有安排,等我們抓住了林平之,以他為餌,我就不信你不上鉤。林平之和你的關系非常密切,這一點我們早就調查清楚了。林平之給東廠地幾位公公下毒,那毒藥就是你給他的吧?按照規矩,連你也應該被通緝。可張巡那個糊塗蟲,竟然還護著你,我看他真是白活了。今天我捉拿要犯林平之,你身為錦衣衛千戶,不但不將他捉拿歸案,反而殺了我十幾個手下,可見你和他根本是同流合污,証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浩哈哈大笑道:“週副指揮使,你心裡的算盤我很清楚,咱們明人就不要說暗話了。你給我扣上一個罪名,目的還不是為了整垮張副指揮使?你們兩個副指揮使鬥法,卻把我們當道具,你問過我們同意了沒有?”

週副指揮使笑道:“你說的沒錯,你們兩個只不過是我手中的棋子。既然是棋子,你們就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同不同意又能如何?如今你們已經落在我的手心裡,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王浩聳聳肩道:“更待何時?就等李公公來了。喏,他已經到了。”

週副指揮使回頭一看,果然就見李公公帶了六七個東廠的小太監匆匆趕來。週副指揮使搖頭道:“王千戶,你以為李公公來了,你就會沒事了嗎?不妨告訴你,我肯和你廢話這麼久,其實也是在等李公公。”

說完,週副指揮使轉身跳下了屋頂,向李公公迎去。一直站在王浩身後沒說話的林平之見狀,急忙低聲道:“大哥,那個李公公是東廠二檔頭曹公公的心腹,那個曹公公也被我下過毒。他來了,絕對不會幫我們的。不如大哥你先走,回頭再想辦法救我。”

王浩微笑著安慰他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如果實在不行,我會保留有用之身的,不然我們兩個就真的全完了。但是現在還沒到那一步,看看再說。”

林平之卻有些急了,說道:“大哥,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你還真指望那個李公公會幫我們嗎?就算他肯幫我們,也沒那個能力,您還是趁早離開,等那個姓周的回來了,在他的指揮下,錦衣衛的箭陣非常難纏,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林平之的武功王浩是了解的,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被錦衣衛追捕,在生死之間打滾,進步的會更快。連他都說對方的箭陣非常難纏,只怕真的是很難纏了。王浩雖然已經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之一了,但卻從來沒有高手的自覺,從來沒覺得背後偷襲、撒石灰、下絆子之類的手段有什麼不妥,逃跑就更是家常便飯了。

因此在林平之焦急的催促下,也放棄了指望李公公撐腰的想法,低聲說道:“要走我們兩個也要一起走。別多說什麼扔下你不管的廢話,不試一試我是不會死心的。”

林平之見王浩說的斬釘截鐵,知道無法改變他的心意了,只好道:“那好,我們就試一試。不過你可千萬別勉強,免得讓我後悔都來不及。”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09
第一六九章 一加一大於二

週副指揮使殷勤地迎上李公公,滿是橫肉的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說道:“李公公的消息真靈通啊,卑職還沒來得及去報告,公公就已經過來了,果然是盡忠職守啊!”

李公公其實是追著王浩過來的,他聽說王浩去追杜總兵的兒子了,多疑的他立即猜想杜總兵是不是把大部分財物都藏起來了,杜總兵的兒子跑了之後,就會把那些財寶起出來,逃到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過逍遙的日子。不然的話,王浩怎麼會扔下總兵府不管,去抓一個無關緊要的杜公子?唯恐王浩獨吞了那些莫須有的財寶的李公公,這才急匆匆地趕來,想要分一杯羹,哪知到了這裡才發現,王浩竟然和周副指揮使沖突起來。

李公公在王浩這樣強勢的人物面前耍不出威風來,週副指揮使諂媚的笑容,立即讓他找回了原來高高在上的感覺,用鼻子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只是兩眼望天,等著週副指揮使繼續說下去。

週副指揮使見慣了東廠太監的德行,絲毫不以為意,依然表現的恭恭敬敬,將王浩狠狠地告了一狀。他正說的口沫橫飛之時,王浩那邊也動了。

王浩是不動則已,一動就勢若雷霆!他先是將林平之推了出去,用“推”字還有些不合適,林平之整個人就像是一顆出膛的砲彈,猛地“射”了出去,在那些錦衣衛的弓箭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沖進了他們的隊列中。林平之一沖進人群,就大開殺戒,一柄薄如蟬翼的細劍在他手中飛舞,凡是劍光到處,全都是血雨腥風。

林平之被射出去之後,王浩也沖了出來。只是他就沒有人推了,只能憑輕功往前沖。可是他的輕功再厲害,比起以速度見長的林平之還是差了一點。那些錦衣衛和林平之對抗了這麼久,自然有應付輕功高手的辦法。所以王浩只能舞刀護住身形,速度也就不得不降了下來。

錦衣衛和林平之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應對這種情況也早就有了辦法。凡是靠近林平之十步之內的人,全都不要命地撲上去,硬是用血肉之軀阻擋林平之飄忽的身形。林平之地《辟邪劍法》就是以速度取勝,但是在血肉森林中。劍法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很快就被限制住了,根本活動不開。而十步之外的弓箭手們,則立即拉開距離,引箭待發,只要看見林平之的身影。也不管會不會誤傷自己人,立即一箭射去。

如果只有林平之一個人,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退走。而且他現在還受了傷,想退走都難了。可是現在可不只他一個人,還有王浩在旁邊虎視眈眈呢!在林平之漸漸支持不住了的時候。王浩終於趕到。大吼一聲殺進人群。

血肉森林對於林平之來說,是不可逾越地障礙,但對王浩來說,這些不要命撲上來的人都只是些靶子。長刀揮舞開來,就像是收割機一樣。來多少割倒多少,硬生生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來!而有了王浩在前面開路,林平之的活動空間也多了起來。有了活動空間,林平之的劍法也重新發揮出威力,無孔不入又防不勝防的細劍,簡直像是閻王的招魂令。誰挨上誰完蛋。無一例外!

王浩和林平之兩人地武功正好互補,又曾經在泉州合作過。這一次更是熟練的很,結果就成了一加一大於二,把這些錦衣衛殺的狼狽不堪,血流成河!

週副指揮使敢離開指揮位置去迎接李公公,一來是李公公身為東廠派來的代表,他不得不逢迎,二來也是因為他有把握困住林平之和王浩。他已經擋住林平之很多次了,而且這次又調派了最精銳的人手,覺得就是再多困住一個王浩也沒問題。

可他沒想到地是,王浩和林平之結合在一起,威力不止是倍增這麼簡單,更重要地是,他非常了解林平之的武功特點,但是對王浩卻了解的很少,針對林平之部署的戰略戰朮,在王浩面前就全都成了無用功,結果就是五百多人的錦衣衛精銳被王浩和林平之殺地大敗。

週副指揮使見勢不好,也顧不得招呼李公公了,急忙吼叫著指揮手下圍追堵截。可是這時的錦衣衛已經亂了套,短時間內根本就穩定不下來。這可不是在戰場上,大軍調動起來費時費力,即使小有失誤也有時間彌補。他現在的對手王浩和林平之這樣的高手,只要有一點空隙他們就能鑽出去。趁著錦衣衛一亂的時候,王浩和林平之在付出幾處受傷的代價之後突出了重圍,揚長而去!

週副指揮使望著他們遠去地背影,整個人都傻掉了。這次失敗,不單單是把兩頭猛虎放進了徐州城,更重要地是當著李公公的面出了這麼大紕漏。不用想都知道,李公公回去之後會怎麼報告,他要是不能付出讓李公公心動地代價讓他替自己隱瞞,只怕他這個副指揮使就當到頭了!

李公公看看死傷一地的錦衣衛,毫無同情心地“嘖嘖”了幾聲,也不多說什麼,招呼人把還昏迷的杜公子架起來帶走。張副指揮使見李公公要走,也顧不得還有很多重傷的手下需要救治,連忙跟上哀哀求告。

王浩和林平之突出重圍後,專門找那些犄角旮旯走,狼奔豕突地過了大半個徐州城,這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停下來休息。剛才拼命地逃跑時,林平之還能堅持住,這一停下來,他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王浩見他這個樣子,急忙給他裹傷。撕開衣服一看,王浩都忍不住有些心驚。

剛才林平之先是挨了三箭,接著在突圍時又挨了一箭三刀。這些傷就夠重了,可更嚴重的是,林平之身上還有很多舊傷,許多沒有好好處理的傷口都流出了膿水,甚至還有生了蛆的,渾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王浩自己也算是幾次險死還生的人了,可看到林平之這個樣子,還是懷疑林平之還能活過來嗎?

王浩被林平之身上的傷震住了,反倒是林平之本人根本不在乎,微笑著說道:“大哥,我的血快流乾了,你還不給我包紮起來?我知道我身上有點臭,大哥你就忍忍吧!”

王浩忍不住眼圈有些濕潤,一邊手忙腳亂地給他包紮,一邊埋怨道:“你小子這是怎麼搞的?當初走的時候不是很有把握的嗎?現在搞成這樣,回去怎麼見你老婆?”

林平之笑嘻嘻地道:“這有什麼,不就是弄了一身傷疤嗎?……哎呦,大哥你輕點,我這是肉長的,很疼的!”

王浩沒好氣地道:“你還知道疼,早幹什麼去了?我們現在沒有水,沒有金瘡藥,你就忍忍吧。”

好不容易處理完林平之身上的傷口,王浩才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傷。他身上的傷本來已經快好了,但經過這一場劇烈的搏鬥,還是再次加劇了。而且面對那麼多錦衣衛,王浩也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方,身上又添了幾道新傷。總之這兩人的情況都不怎麼樣,全都傷痕累累。

兩人休息了一陣,林平之才問道:“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要是錦衣衛把兵力都調回來搜城,徐州城雖大,也早晚能找到我們。”

王浩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保你安枕無憂就是。那個週副指揮使我也見識過了,沒什麼大本事,只會驅使手下拼命而已。我早就知道你的事,也在徐州城裡做了一些佈置,三招兩式就能讓他焦頭爛額。”

林平之嘆息道:“還是跟著大哥你安心,什麼事都不用愁。這半個月,我不只是身上累,心裡更累。聽你這麼三言兩語,我就覺得輕鬆多了。大哥,什麼事都由你拿主意了,我聽吩咐就是了。”

王浩笑道:“你倒是會偷懶,既然你聽我的吩咐,那就馬上站起來,我們得先找個安身之處。”

兩個艱難地站起身來,又躲躲閃閃地往前走。可是這一次他們走了沒多遠,就聽見大街上傳來一陣吵嚷聲。他們探頭一看,就發現不知多少官兵在封鎖街道,將行人趕得連滾帶爬,雞飛狗跳。王浩有些奇怪地道:“這些官兵都是哪來的?這麼短的時間,姓周的不可能調來這麼多官兵!”

林平之著急地道:“大哥,別想那麼多了,還是想想我們怎麼脫身吧!這些官兵現在是封鎖街道,很快就會挨家挨戶地搜查了,到時候我們可連躲都沒地方躲了。”

王浩道:“藏身的地方多得是,不用擔心,跟我來!”

說著,王浩飛身上了房頂,避開官兵的封鎖,直奔知府衙門。兩人翻牆而入之後,林平之道:“大哥,藏在這里安全嗎?錦衣衛未必不會搜查這裡吧?”

王浩道:“我們若是想偷偷地藏在這裡,錦衣衛搜查起來自然是無所遁形。但是有這裡的主人掩護,那就沒問題了。這位知府大人膽子很小,只要威脅他一下,他一定會就範。跟我來吧。”
Nickice 發表於 2010-6-4 16:10
第一七零章 翻盤

天徹底黑了之後,知府大人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王浩突然變成了欽犯,他這個伺候了王浩好幾天的人為了表示自己和王浩絕無瓜葛,所以在全城大搜捕中特別賣力氣,不但把手下的捕快衙役全都派了出去,自己也跟著跑前跑後,唯恐週副指揮使抓到理由拿他開刀。可惜忙活了一天,連王浩的影子也沒看到,看著週副指揮使那鍋底一樣的臉色,知府大人真是兩股戰戰,冷汗涔涔吶!

胡亂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又簡單地梳洗了一下之後,知府大人就摟著小妾上了床,沒一會兒的工夫就鼾聲大作。可是才睡了沒一會兒,知府大人就覺得臉上挨了重重兩個耳光,一下子被打醒過來。

憤怒之極的知府大人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床前站著兩個人影,手中還都拿著兵器。窗櫺的縫隙透出一點月光,正照在他們的兵器上,愈發顯得寒光滲人。知府大人嚇的一哆嗦,張嘴就要大叫。可還沒等他叫出聲來,一柄鋒利的細劍就塞進了他的嘴裡。舌頭被割破的痛楚,讓知府大人嗓子裡的聲音一下子咽了回去,嘴裡的鐵鏽味兒也不知是鮮血的味道,還是細劍的味道。

一個黑影用溫和的聲音道:“知府大人,你不用怕,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談談。”知府大人和王浩相處了好幾天,早就熟悉了王浩的聲音,一聽這個人說話,就聽出是王浩。這讓知府大人的心神先是一鬆,接著又是一緊。放鬆下來是因為說話的是熟人,可緊接著他才想起眼前這個熟人已經變成了通緝犯,自己白天的時候還在盡心盡力地捉拿他,現在他三更半夜地來到自己的床前,只怕不懷好意。

王浩見知府大人依然驚恐不已,又說道:“你不用怕。只要不亂叫亂動,我們就不會傷你一根毫毛。”接著又對林平之道:“你先把劍收回來,別把知府大人嚇壞了。”

林平之手腕一抖,細劍如靈蛇一般縮回了袖子裡,然後負手站在了王浩的身後。知府大人哪見過如此神乎其技的功夫,頓時又是一哆嗦。徹底明白了自己就算是不要命了,想要大叫出聲,對方也能在他叫出來之前刺穿他的喉嚨。有了這點明悟,本就不想拼命的知府大人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就在床上跪倒,連連磕頭道:“王千戶。王大人,饒了下官吧!下官也是聽命行事,不是有意與您作對啊!”

王浩拍拍他地肩膀道:“放心放心,我都知道,我不會怪你的。我這次來。不但不是來找你的麻煩。而且還是有求於大人您。”

知府大人連忙道:“王大人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下官就是粉身碎骨也會為外地人辦的妥妥當當!”

王浩道:“這第一件事嘛,就是想找個安身之處。這幾天我在你府上住的很舒服,換了住處就不習慣了,所以還請知府大人安排一下。我還是住在這裡。”

知府大人一聽,不由得暗暗叫苦。王浩住在這裡,萬一讓週副指揮使知道了,一個同謀的罪名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了。可是他才稍一遲疑,林平之地劍就突兀地出現在他脖子上,殺氣騰騰地道:“怎麼。你不答應?”

知府大人哪還敢說別的。忙不迭地道:“答應,答應!下官怎麼敢不答應?……不是。不是,兩位能住在下官的府上,是下官請都請不來的,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

王浩道:“知府大人這麼殷勤,我真是受寵若驚啊!既然如此,我們就住下了。記得管教好你的下人,不要讓他們露出什麼口風,不然你我都沒好處。”

知府大人連忙道:“這個自然,下官明白。請二位稍候,下官這就讓人收拾房間。”

說著,知府大人就要去叫人來,王浩卻又伸手攔住了他,說道:“房間就不用收拾了,我還住我原來那一間就是。我這個兄弟和我住在一起,就不用驚動下人了。另外,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你找幾個心腹之人,出去散佈一些謠言,今晚就去。”

知府大人道:“是,沒問題!請問王大人,他們出去該說些什麼?”

王浩把知府大人拉到身邊,開始低聲囑咐。知府大人聽的連連點頭,臉上漸漸露出笑容,最後說道:“王大人簡直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啊!此計如果成功,週副指揮使別說來抓大人您,他只怕連自己都保不住!好,下官這就吩咐下去。”

王浩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要去休息了。等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地好處。”

知府大人連忙賠笑道:“多謝王大人提攜,多謝王大人!”

王浩帶著林平之回了他先前住的房間休息去了,知府大人卻顧不得睡覺,連夜召來幾個心腹手下,祕密吩咐了一番讓他們出去辦事。等到天剛濛濛亮之後,早起的人們開始忙碌時,就有流言在人群中傳開了。

流言先是說起杜總兵昨天被抄家一事。杜總兵父子兩人在徐州號稱“雙害”,自然是被百姓深惡痛絕的,聽說他們父子被抓了,無不歡欣雀躍。而抓了杜總兵父子的人,就成了他們口中地“青天”。這個“青天”當然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王浩王千戶了。只是一個早晨地時間,王浩的大名就傳遍了徐州城,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等吃過了早飯之後,官兵照例出動,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這個時候,另一則流言開始在百姓中流傳了。說是那個杜總兵之所以能橫行無忌這麼多年,那是因為有後台的緣故。昨天剛抓了杜總兵地王千戶,因此得罪了他的後台,如今反倒成了欽犯,被人到處抓捕呢!估計過不多久,杜總兵一家就會被放出了,繼續在老百姓頭上拉屎撒尿。

如果這只是一則官場上的軼聞,老百姓也許說說就算了。但是杜總兵是他們頭上的一塊烏雲,好不容易被搬開了,卻又馬上要回來,讓剛剛驚喜了一番的老百姓分外覺得受不了。雖然他們不會因此就造反,但徐州城中議論的聲音幾乎無處不在,將抓捕王浩地週副指揮使打成了反動派,個個恨不得吃他地肉,喝他的血。

有了流言地刺激,百姓的情緒就已經有些不穩,官兵搜查的時候,又免不了打砸搶掠,甚至見到漂亮女人調戲兩下。如此一來,徐州城中的不安氣氛就更濃重了。

流言傳播的很廣,專門負責監察天下的錦衣衛自然也注意到了,於是很快就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周副指揮使。可是周副指揮使對此卻沒有太在意,錦衣衛身上的黑鍋太多了,別說跳進黃河裡,就是跳進海裡也洗不清了,再多這麼一件也沒什麼大不了,出了心情比較鬱悶之外,週副指揮使沒認為會出什麼大事,所以只是吩咐下去嚴查謠言的源頭,其他一切照舊。

就這樣過了一天,等到夜晚再次來臨之後,王浩出動了。他輕車熟路地來到李公公的住處,依然是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摸到了李公公的床邊,把李公公又嚇了一跳。

上次王浩摸進來一回之後,李公公就手下幾個負責警衛的東廠高手罵的狗血淋頭,所以這幾天李公公的警衛級別又提高了好幾級。可是王浩再來的時候,那些警衛依然什麼反應都沒有,這讓王浩在李公公的眼裡簡直和神魔沒什麼區別了,都是不能抵抗的存在。

李公公心中驚懼,臉上的表情就更加恭敬了,連忙想伺候皇上似的請王浩上座。王浩見李公公如此恭順,也懶得追究是為什麼,只是又囑咐了一番,就起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官兵依舊大肆搜城,在搜查的過程中,依然是打砸搶掠,趁機發財。就在他們樂此不疲的時候,猛然就聽一家綢緞莊里傳來一聲慘叫,接著又有一個年輕的聲音哭喊道:“爹,爹!您怎麼樣了?爹,您不能死啊!… …你們這些狗官,我和你們拼了!”接著,就是一陣亂七八糟的廝殺聲。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都本能地認為是官兵失手傷了人,結果把人給弄死了,人家的兒子不干了,正奮起反抗。百姓們聽的同情心大起,對官兵就更加憤恨了。而官兵聽了之後,大多是哈哈一笑,不以為意。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又傳來一聲大叫:“你們這些畜生,放開我媳婦,放開我妹子!放開……我和你們拼了!……啊……”

這一會慘叫的不只是男人了,還有女人的哭嚎,以及孩子的大哭。過了沒多久,那孩子的哭聲就嘎然而止,這讓所有正傾聽的人都是心中一緊,暗暗為那個孩子擔心。所有人的眼中都開始泛起熊熊的怒火,看著那些官兵的眼神也都凌厲起來。

兩起傷人事件之後,那些官兵似乎也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慘叫、怒罵、哭嚎之聲愈發多了起來。終於,一個聲音大吼道:“官府不讓我們老百姓活了,那就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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