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 笑傲江湖之大漠狂刀 作者:目自翕張 (連載中)

 
yichuan 2009-4-1 14:13:2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79665
Nickice 發表於 2010-6-7 19:31
第一七一章 民亂平息

所謂的一呼百應,大概就是眼下這種情況了。一個不知從來傳來的聲音,一開始只得到了了幾個人的回應。可這幾個人並不氣餒,依然齊聲大叫著。也許是被他們的勇氣所感染,其他百姓心底的怨憤終於被激發出來,也跟著大叫起來。

“反了!反了!反了……”

當這樣的呼喊傳遍全城之後,即使最懦弱膽小的人也開始熱血沸騰了。當有人撲向官兵,搶奪他們的兵器時,血液也就沸騰到了頂點,一場流血沖突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而流血的人,卻不是平時老實巴交的百姓,而是那些看起來囂張跋扈的官兵。

官兵的戰鬥力其實並不比老百姓強多少,他們只不過穿了一身虎皮而已。而且這個時候的官兵全都散佈在城中的各處,根本沒法結成戰陣。唯一的優勢,也就是他們手裡有兵器這一點了。可就這一點優勢,在無數的百姓面前也顯得毫無用處。他們最多只能刺出一槍或者是劈出一刀,就會被亂七八糟的不知什麼東西打倒在地,然後身上被踩上不知多少只腳。更多的時候,則是被嚇壞了的官兵根本不敢動手,乾脆跪地投降。可即使投降,也沒能免去被百姓痛揍的下場。

只是一瞬間,整個徐州城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猛獸,突然露出了它猙獰的面目。正焦急地等待消息的周副指揮使,聽到手下回報說全城百姓暴動時,整個人都傻了,怎麼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公公急匆匆出現在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週副指揮使,你幹的好事!你縱容士卒搶掠百姓,致使徐州百姓造反,你該當何罪?”

週副指揮使被李公公一句話嚇的冷汗直流,連忙辯解道:“李公公。這不關我的事啊!這……這……這些刁民造反,肯定是早有預謀的,不然怎麼會發生的如此突然?李公公您可一定要明察啊!”

李公公冷哼道:“咱家只看到你縱容士卒胡作非為,才逼得百姓不得不反。你說我不能明察,好啊!那就等能明察秋毫的人來聽你辯解吧。來人,將他給我拿下!先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李公公的一句話,頓時把在場地人都震住了。錦衣衛雖然要受東廠的監察,但周副指揮使畢竟是錦衣衛中的大人物,他竟然說拿下就拿下,也太不給面子了。因此週副指揮使的那些手下都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聽這個命令。李公公身後的幾個手下也早就得到囑咐。並不上前去捉拿週副指揮使。如果他們動手,萬一哪個錦衣衛是周副指揮使的死黨,也來個振臂一呼,那事情可就熱鬧了。

週副指揮使並沒有因為沒人來捉拿他他就放肆,他非常清楚。如果他敢反抗。那就徹底完蛋了。雖然未必會丟掉性命,但這個官是沒得做了。而且李公公又沒說直接治他地罪,他自覺即使被拿下,也還有機會辯白,所以只是哀求道:“李公公。您高抬貴手啊!現在刁民造反,您至少讓卑職先把這場民亂鎮壓下去,再說其他吧?”接著又低聲道:“李公公,我在京師的西郊有一座莊園,至少紙三萬兩銀子,等回到京城。我就把地契送到您府上去。莊子裡還有一些珍玩古董什麼的。都一併送給公公您了,您可一定要手下留情!”

若是在平時。週副指揮使下了這麼大本錢,李公公早就眉開眼笑了。可是這一次不一樣,李公公心思一動的時候,就想起了半夜時分站在他床前的黑影。這個黑影把他心中的貪念一下子打沒了,咳嗽一聲之後,厲聲道:“週副指揮使,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賄賂上官,咱家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來人,把他拿下!”

週副指揮使沒想到李公公突然轉性了,一下子愣在那裡。李公公卻不給他再做什麼反應地機會,連連招呼其他錦衣衛抓人。幾個錦衣衛的百戶遲疑著不動,李公公見命令不動他們,心裡也有些發虛,色厲內荏地道:“你們敢不聽咱家的命令,也想造反了嗎?”

這一下週副指揮使先清醒過來了,既然李公公不是當場處置他,他自信只要捨得錢財,安然度過這次危機還是沒問題的。於是他主動說道:“李公公的話,卑職豈敢不聽?不用他們動手,我自己去牢裡待著去。”

說著,他又沖自己幾個心腹手下使了個眼色。他地手下心領神會,點了點頭,這才裝模作樣地跟在周副指揮使地身後做押送狀,送他去大牢。

李公公自然清楚他們的勾當,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心裡冷笑:“還想找人翻盤?難了!”

等把周副指揮使押下去之後,李公公立即坐上了周副指揮使的位置,發號施令道:“來人!立即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在城中搜查的所有官兵、衙役、錦衣衛,全都撤出來,沒有命令,不得輕易交戰!”

現在李公公是這裡官職最大的,他坐在主位上發號施令,其他人不敢不聽,急忙下去傳令了。而徐州知府也全力配合,很快就把徐州城里地官兵都撤了回來,只是緊守著幾處衙門和四周的城牆。

接著,李公公又接連下令,顯得胸有成竹。他的表現,讓手下的那些官員也都開始鎮定下來,對李公公暗暗佩服。覺得這個太監還真有點本事,至少不是那些只會誇誇其談的廢物。李公公自然也早就發覺了這些人的改變,心中不由得得意非凡,覺得王浩給他支地招確實不錯,和王浩合作,果然是明智地。

老百姓的情緒雖然被煽動起來了,但當官兵都撤回去之後,漸漸冷靜下來地人們開始害怕了。他們的這是造反啊!而朝廷對造反的人向來嚴厲,動輒誅滅九族,那可沒什麼客氣好講。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人心惶惶的時候,徐州城四面的城牆上傳來無數人整齊的喊叫聲:“放下武器,各回各家!只究首惡,脅從不問!……”

這十六個非常直白的字被反復叫喊,響遍了全城。回蕩在整個城市上空的聲音越來越整齊,越來越讓人覺得膽戰心驚,漸漸地不少人開始扔下兵器躲回家去,把自己洗乾淨了,重新扮作一副良民的樣子。

有一個跑掉的,就有跟從的。這些人本來就都是老百姓,只要放下了武器,誰也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是反賊。沒多久,剛才還沸反揚天的徐州城就安靜了下來,大街上除了幾十具屍體,一點動亂的痕跡都沒有了。

老百姓的反應,很快就反應到李公公那裡。聽說動亂平息,一眾惶惶不安的官員們都是大喜,馬屁不要錢地往李公公頭上扔。李公公自然也是得意洋洋,哈哈大笑著將馬屁全都笑納,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知府大人早得了王浩的吩咐,等眾人的馬屁稍稍平息時,悄悄靠近李公公,在他耳邊說道:“李公公,徐州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瞞是絕對瞞不住的,上報朝廷的時候,至少也得有幾個首惡才能交差才行。可是到底是誰煽動的百姓,他們混雜在人群裡,可不好找啊!”

李公公不以為意地道::“這有何難?隨便抓幾個人交差就是。”

知府大人連忙道:“李公公,萬萬不可!現在老百姓雖然都回家了,可難保不會再鬧事。如果隨便抓幾個人,萬一惹得這些泥腿子再鬧事,想平息下來可就不是幾句話就能做到的了!”

李公公正在興頭上,被知府大人潑了一頭冷水,頓時很不高興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咱家平息了民亂的功勞不值一提嗎?”

知府大人連忙賠笑道:“不不不,下官可不是這個意思。下官是說,這個首惡不好抓,也未必抓的著,我們何不來個李代桃僵?徐州的大牢裡還有幾個死囚,割了他們的聲喉,讓他們說不出話來,拿來頂罪最好不過。如此一來,李公公不但是舉手之間平息了徐州民亂,而且還迅速抓獲亂民首惡,這個功勞可不小啊!”李公公聽他這麼說,摸著下巴沉吟起來,說道:“這個辦法可行?萬一上面要詳審這些死囚,而死囚當中又有識字的,說不出來能寫出來,咱家豈不麻煩?”

知府大人笑道:“這個好辦,只需向上面說為了穩定民心,炮製一份口供之後,就把這些首惡立即梟首,以示不再追究。如此一來,民心穩定,對朝廷也好交代。這個口供嘛,還不是任由我們想怎麼寫就怎麼

李公公聽的點點頭,說道:“不錯,迅速平息民亂,還抓住了首惡,這個功勞咱家就佔全了。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辦好了,咱家不會虧待你。”

知府大人連忙施禮道:“謝公公提攜,下官感激不盡!下官這就去辦事了,等辦好了,即刻向公公回報!”

李公公志得意滿地點點頭,揮手讓他下去了。知府大人出了門之後,帶著一幫衙役直奔大牢。隨便提出幾個死囚來之後,又把那個曾經刺殺王浩的嵩山弟子也抓了出來,全都用特殊手法割斷了聲帶,但表面上卻看不出傷痕,然後讓他們都在空白口供上按下手印。
Nickice 發表於 2010-6-9 18:18
第一七二章 離開徐州

距離民亂不過剛剛過去了一天,知府衙門就貼出了公告,除了安撫民心之外,還公佈了三件事。

第一件,對於造成民亂的“罪魁禍首”,官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所以官府決定在三天后的午時,幾名“匪首”將會被斬首示眾。其餘不知內情被蒙蔽的百姓,則全都不予追究。

對於被將要被砍頭的“匪首”,參與暴亂的普通百姓根本沒什麼感覺。其實絕大多數人都沒見過這個匪首長的什麼樣,他們死不死普通百姓都不在意,甚至有人惱恨他們險些把自己拖進造反的漩渦中,差點弄丟了腦袋而恨他們。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高興,紛紛贊頌官府果然有兩下子,這麼快就把鬧事的人抓出來了。

如果說第一個消息只是讓百姓高興,那麼第二個消息就讓他們狂喜了。公告上還說,杜總兵父子罪大惡極,罪不容赦,暫時主掌徐州的李公公已經將他的罪狀審問清楚,上報了刑部,不日就會進行審判。

杜家父子害的人太多,他們終於被繩之以法,百姓見了自然是歡欣鼓舞。而拿下杜總兵父子的李公公和王浩,在徐州百姓的心中就成了青天大老爺,歌功頌德之聲讓李公公又飄然了一把。

最後一件事,就是周副指揮使這些天一直也沒抓到的欽犯林平之,在李公公的感召下棄暗投明,自縛雙手投案自首。李公公憐其勇猛無敵,特意上書朝廷,請求赦免其罪,重新收入東廠。雖然朝廷的答復還沒下來,但攪擾徐州百姓好多天的緊張氣氛卻已經消除了。

林平之是什麼人,老百姓是不知道的,甚至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怎麼成的欽犯。但李公公在陣前招降大將,這種故事還是很有傳奇性的。讓百姓們好一陣津津樂道。自此以後,李公公在徐州百姓的心目中,和包青天施青天都有得一比,徹底扭轉了太監在人們心目中的猥瑣形象。

李公公這下可得意了,整天都美的合不攏嘴。抄了杜總兵地家,弄到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安撫了百姓。贏得了以前根本不敢想像的名聲。正可謂是名利雙收,李公公怎麼能不高興?

只是還有一件事讓他很擔心,招安林平之的事,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會得東廠幾位大檔頭的歡心。自己擅自做出招安的決定,弄不好就要被責怪。可是招安林平之是王浩地決定,李公公哪敢不從?且不說王浩給他弄了多少好處。就說萬一惹惱了王浩,那可比得罪東廠的幾位大檔頭還嚴重。一想到夜半三更,王浩拎著一柄四五尺長的大刀站在自己床前,李公公就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但是很快李公公就不用整天擔心王浩的威脅了。因為王浩和林平之要走了。招安林平之。可不是李公公一句話就行的,必須得朝廷,或者說是東廠的幾個頭目點頭才行。但徐州到京城之間,距離可不近,文書往來。再加上那些人考慮地時間,至少要好幾天。王浩可等不到那個時候,他還擔心著黑木崖那邊的事呢。

王浩要走,李公公自然是巴不得的,即使他要帶林平之一起走,李公公也絕無二話。於是不等朝廷的正式諭令到達。王浩和林平之就踏上了前往黑木崖的路途。

林平之身上地傷比王浩要重很多。雖然還能趕路,但他擔心自己即便是到了黑木崖。又能起什麼作用?難道只做一個看客嗎?

當林平之把這個疑問向王浩提出來時,王浩笑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另一個修煉《辟邪劍法》,或者說是《葵花寶典》地人嗎?”

林平之一聽這話才醒悟過來,興奮地道:“東方不敗!對啊,東方不敗修煉《葵花寶典》已經有十多年了,並藉此成就了他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聲。我如果能看到他出手,對我的武功修煉將大有裨益!”

王浩道:“其實我更期待你能和東方不敗過兩招,你們同修一門武功,直接交手對你的幫助會更大。”

林平之急不可耐地道:“那我們還坐這馬車幹什麼?走的太慢了,我們換馬吧!區區一點傷痛我還忍得住,若是錯過了和東方不敗交手地機會,我會遺憾終生的!”

王浩搖頭道:“不行,我們就是再著急也不能騎馬趕路。黑木崖是日月神教的老巢,必然戒備森嚴,耳目遍布,我們要是大張旗鼓地過去,只怕在百里之外就會被攔住,那可就欲速則不達了。”

林平之無奈,只好繼續悶在馬車裡慢慢趕路。只是他心癢難搔,在馬車裡坐立不安。王浩也不理他,只是閉目養神,爭取盡量把身體調養到最好的狀態。

林平之如今的武學修養也已經不低了,著急了一陣之後,也醒悟過來他再著急也沒用,也就很快就靜下心來,學著王浩的樣子調養身體。王浩見他安靜下來,贊許地一笑,卻沒說什麼,只是繼續調養去了。

一路無話,兩天之後,他們就趕到了黑木崖所在地河北平定州。到了這裡,日月神教地人更是隨處可見,王浩和林平之也就愈發小心,唯恐露出行跡,壞了混上黑木崖的大計。只是這麼一來,他們也沒辦法找到任我行等人。找不到他們,王浩和林平之該怎麼上崖?

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好辦法。想抓個人帶路,一時之間又到哪去找一個身份足夠高,又比較怕死地人?等他們找到,又不知過了幾天了。最後急紅了眼的林平之提出一個異想天開的辦法,讓王浩遲疑不定。

林平之的辦法,是利用他現在的欽犯身份,裝成走投無路的樣子,投靠日月神教。林平之現在的武功,在日月神教中足以勝任長老一職,這樣一個高手前來投靠,日月神教應當會重視。而且林平之的武功與東方不敗又是一脈相承,東方不敗很可能會有興趣見見他,如此一來,不就見到東方不敗。

只是這個辦法不確定的因素太多,萬一日月神教不重視林平之這個年輕高手怎麼辦?即使是重視了,先把他放在一邊,審查個三年五載的怎麼辦?就算不審查,東方不敗現在一心一意地想做女人,對武功一道已經不那麼上心,根本就不想見他怎麼辦?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林平之可以用這個理由混上去,王浩又怎麼辦?

林平之見王浩猶豫難決,急得直打轉,說道:“大哥,您就別猶豫了。這個辦法確實不一定能成,但我們沒時間了!如果被他們識破了,我們就直接殺上黑木崖,就憑我們兩個聯手,什麼地方去不的?”

王浩無奈,只好說道:“也罷,那我們就試一試。混到哪算哪,多走近一步,我們就少費些力氣。實在混不過去了,就給他娘的來硬的! ”

商量好之後,兩人立即行動。王浩找來一套軍官的服飾穿上,又找來一輛平板車。林平之舒舒服服地坐在車上,由王浩拉著他趕路。王浩那柄分外引人注目的長刀,就藏在板車的夾層裡。

平定州西北四十餘里,山石殷紅如血,一片長灘,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灘。到了這裡,就有日月神教的設卡把守。一見王浩和林平之,遠遠地就吆喝道:“什麼人?站住!”

林平之坐在車上連動都沒動,說道:“在下林平之,聽聞日月神教廣納豪傑,上下一心,因此特來相投。”

那幾個把守關卡的小嘍雖然地位不高,但能被派在這裡接待來客,自然是消息靈通,當即有人想起林平之是什麼人。最近一段時間官府大舉搜捕林平之,讓他的名字在江湖上也算是響亮了。他現在投靠日月神教,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被官府追的走投無路,想投靠日月神教避難來了。

接不接納林平之,這幾個小嘍可做不了主,於是一個小頭目說道:“原來是林少俠大駕光臨,我等久仰了。請林少俠暫且在此歇息,我們立刻通報,請教中當值的長老前來迎接。”

林平之微笑道:“這可太客氣了,那我就在這裡休息片刻。”

那小頭目又問道:“林少俠,這個狗官既然把您送到這了,也就沒用了,不如一刀宰了他吧。”

林平之搖頭道:“不能殺,留著他還有用。林某初來乍到,豈能不備一份晉謁之禮?這個狗官知道一件與貴教有極大干系的祕密,所以我才把他帶過來。”

那小頭目一聽就緊張起來,說道:“難道是朝廷又要圍剿我們日月神教了?”

林平之莫測高深地一笑,說道:“不要瞎猜,這些事不該是你們知道的。”

那小頭目被林平之小看了一把,但卻絲毫沒有生氣,連忙道:“林少俠說的是,小人不該多嘴。林少俠請稍等,小人這就去通知山上。”

一個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讓這個小頭目對林平之尊敬了起來,開始自稱起“小人”來。請林平之坐下之後,又奉上茶水點心,然後親自去發信號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6-9 18:19
第一七三章 闖山

信號發出去了,可是卻遲遲不見回音。林平之都喝了三壺茶了,黑木崖上依然沒人來搭理他。這讓林平之有些不耐煩了,雖然那個小頭目極力安撫,可還是爆發了,一拍桌子罵道:“你們日月神教看來是沒把我放在眼裡,也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江湖上再見!”

說著,林平之拔出劍來就要殺了王浩假扮的軍官。那個小頭目急忙攔住他道:“林少俠,您消消火,千萬不要亂來!也許是崖上發生了什麼事,一時沒來得及迎接您,您可不要誤會!”

林平之罵道:“去***誤會,我都在這裡等了半個多時辰了,他們就是再忙,回個信總可以吧?讓老子在這里幹等著,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是什麼?你少在這裡說空話,老子不聽了。要么你帶我上崖,要么我走人!”

那小頭目對日月神教忠心耿耿,林平之說的那個與日月神教有關的祕密還沒說出來,他怎麼肯放林平之離開?有心要搶下那邊畏畏縮縮的軍官,又怕打不過林平之,只好一咬牙,說道:“那就不等了,小人帶您進去!”

林平之這才滿意地道:“這還差不多,你頭前帶路吧。”

王浩又過來拉起了車,讓林平之坐在車上,跟在小頭目身後,繼續向黑木崖深入。猩猩灘更向北行,兩邊石壁如牆,中間僅有一道寬約五尺的石道。王浩和林平之走到這裡,都是眉頭大皺,如果沒人帶路,要他們硬闖過去,光是從上面扔石頭,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把守此處的教眾見那小頭目帶了人進來,立即出面阻攔。還別說,那小頭目還真有些手段,湊過去也不知和那些人說了什麼。嘀咕了好一陣之後,竟然真的讓他們過去了。

過了石道之後,他們就到了一處小湖泊前。小頭目放出響箭,對岸搖來一條小船,接他們過去。只是他們要上船,林平之坐的那輛平板車就只能扔在這裡了。車子扔掉倒是無妨。可王浩的長刀還藏在車下,沒了長刀,王浩還玩兒什麼?

林平之和王浩對視了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乾脆現在就動手得了!林平之出手如電,點了兩人的穴道。王浩也從車下取出長刀。威脅兩人道:“你們乖乖地送我們過去,不然小心狗命!”

誰知這兩人都是硬骨頭,都用憤怒的眼神看著他們,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尤其是那個小頭目,自覺做了引狼入室地蠢事。恨不得馬上就自殺謝罪。王浩和林平之無奈。為了避免過早地被發現,只能將他們兩人都殺了,然後換上他們的衣服,搖著船渡過小湖。

過了這個小湖之後,就是一條崎嶇的山路。陡峭險峻之極。王浩和林平之看著這條路,又是一陣發愁。如果這裡也有人把守,他們想要上山可就難了。但事到如今,回頭更難,也只得繼續向前了。

沿著山路走了沒多久,果然就聽前面有人突然喝問道:“來者何人?口令!”

王浩先是一愣。接著猛然想起一句話。連忙說道:“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對面那人立即回道:“教主算無遺策。澤被蒼生!兄弟,你這套口令是三天前的了,和今天的口令不符啊!”

王浩連忙堆笑道:“兄弟奉命出去辦事,今天剛回來,確實不知口令換了什麼。”

那人疑惑地道:“你們回來時經過猩猩灘,難道他們沒告訴你嗎?我看你們眼生,你們是哪一堂的?”

王浩道:“我們是上官長老地屬下,剛才我們經過猩猩灘時沒見到任何人,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正奇怪怎麼有人敢擅離職守呢。”

那人聽的大驚,說道:“什麼?猩猩灘沒有人?這怎麼可能?我……”

不等他說完,王浩就對林平之低聲道:“動手!”他的話音未落,林平之已經像箭一樣射了出去,直撲那個守衛。那守衛正因為王浩的消息而震驚,見林平之撲來,反應就慢了一拍。結果,不等他叫出聲來,林平之的劍就已經刺穿了他地咽喉。

林平之的這一擊非常成功,但事情的結果卻正好相反。就在林平之滿意地收回細劍時,距離他們二十步之外的草叢中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一道火光直沖上天,接著天上就也是一聲炸響,還是被他們發出了煙花信號。林平之聞聲色變,急忙竄過去一劍將那個藏在暗處地傢伙也結果了。

可即使殺了這個暗哨,也什麼都晚了。山道上一瞬間就冒出了無數人影,弓箭、暗器、毒粉之類地東西一股腦地往下扔。王浩和林平之即使武功再高,也萬萬沖不過去,只能狼狽地退下山去。

到了弓箭滾石都夠不著的地方,兩人才停下來,林平之焦急地道:“大哥,現在怎麼辦?都怪我,早該想到他們會有暗哨的,這下麻煩了。”

王浩搖頭道:“這事不能怪你,我也沒想到。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通過這條山路吧。”

林平之皺眉道:“依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想怎麼闖過去了,還是想想怎麼脫身吧。時間久了,他們調派人手抄了我們的退路,那可就不只是麻煩地問題了。”

王浩道:“你這麼說,就是不上黑木崖了?你不想和東方不敗交手了?”林平之道:“我當然想和東方不敗過兩招,但也要量力而行。眼前這道關我們就過不去,就更別說見到東方不敗了。如果強要闖關,弄不好你我都要把命搭在這,得不償失啊!”

王浩磨著牙說道:“***,我們要是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那可太沒面子了。”接著,又突然沖山路上大吼道:“上面的人聽著,我乃大漠狂刀王浩,叫你們教主出來受死!你們吹噓說東方不敗是天下第一高手,老子我不服,特意來會一會他。而且我聽說他不想做男人,開始塗脂抹粉做女人了,不會是真的吧?你們日月神教沒人了嗎?要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妖做教主!哈哈哈……”

王浩這一叫囂,頓時把上面的教眾氣壞了,當即就有一個身材高大地漢子跳了出來,大罵道:“什麼狗屁大漠狂刀,敢辱我們東方教主,老子來教訓教訓你!”

說著,這個大漢飛身從山道上縱躍而下,來到王浩面前,連停都沒停,手中一支獨腳銅人槊帶著呼嘯砸向王浩。王浩輕蔑地一笑,不躲不閃更不招架,同樣簡單之極地一刀劈下。可是王浩的刀長,那大漢地獨腳銅人槊距離王浩還有一尺來遠,王浩的刀就已經到了那大漢的腦門前。

那大漢借山勢一瀉而下,本以為能逼得王浩不得不退,只要王浩退避,他就能發揮出自己力大招沉的優勢,即使不能打敗王浩,也能將他壓在下風,好好出一把風頭。誰知王浩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沉重的長刀竟然快如閃電,突然之間就到了他面前。這讓那大漢大驚失色,急忙身體後仰,同時收回獨腳銅人槊,橫架王浩的長刀。

但王浩的刀法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大漢倉促地招架,根本來王浩的刀都沒碰著,只見刀光一閃,四五尺長的大刀竟然靈巧地一轉身,劃了個弧線之後改劈為掃,直奔那大漢的腰肋。大漢這個時候才剛剛把獨腳銅人槊攔在頭上,眼看著王浩的刀到了腰間,想變招也來不及了,只能恐懼地大吼一聲,接著他的整個人就被揮成了兩段!

說起來麻煩,但實際上兩人交手只有一招,而且非常的快,山道上的日月神教教眾只看到大漢沖下去,然後就被王浩一刀腰斬,痛快的讓人難以置信!這一下可把上面的人鎮住了,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王浩揚起還沾著血跡的長刀,指著山上囂張地大叫道:“還不去快去叫東方不敗出來,其他的貨色就不要出來丟人顯眼了!”

山路上的教眾被揶揄的怒火萬丈,卻又無話可說。幾個頭目互相商量了一下,終於還是派人回去稟報了。

王浩和林平之大咧咧地站在那裡,輕鬆自若地談笑著。可實際上,他們兩人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心中卻是忐忑的很。林平之說道:“大哥,這樣行嗎?東方不敗真的會出來?”

王浩道:“我哪知道,試一試唄。能把他引出來更好,引不出來就算了。”

林平之道:“可是,他們要是派人通知了猩猩灘那邊,給我們來個前後夾擊怎麼辦?”

王浩道:“那我們就跟他們打遊擊。這里山勢雖險,但也不是上不去人。憑我們兩個的輕功,沖不進他們的總壇,躲迷藏還不容易?他們人再多也沒用。不過,你可機靈點,注意別被他們包圍了。”

林平之沒接他的話頭,而且突然說道:“來了,有人來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6-9 18:20
第一七四章 東方敗了

王浩和林平之站在山腳下極目遠眺,就見山上突然一陣混亂。接著只見一個身穿粉紅衣衫,不男不女的人抱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如飛而來。而他的身後,則追著四個人,正是任我行、向問天、令狐沖以及任盈盈。

看到他們,王浩不禁愣住了。他還記得原著中圍殺東方不敗的那一段,任我行、向問天、令狐沖三個人聯手,都拿東方不敗沒辦法,反而連連受傷。最後還是任盈盈下手折磨那個叫楊蓮亭的,這才讓東方不敗分心,被任我行和令狐沖趁機殺死。可現在怎麼變成東方不敗抱著楊蓮亭逃跑,其他人在後面猛追了?

就在王浩發愣的時候,東方不敗已經一陣風似的從山上跑了下來。日月神教的人雖然認不出東方不敗,但卻都認識楊蓮亭,見東方不敗護著他逃跑,所以誰也沒有阻攔。而後面的任我行等人,雖然是追殺東方不敗的,可卻有人暗中約束教眾,不讓他們插手。於是兩逃四追六個人都跑到了山腳下。

東方不敗跑下來,迎面就遇到王浩和林平之。王浩笑道:“小林子,我們不用上山了,東方不敗送上門來了!動手的時候小心些,上啊!”

說著,王浩提刀向東方不敗沖了過去。可是林平之比他還快,搶先一步迎上了東方不敗。這兩個人一交手,那真是流星對閃電,一個比一個快!等王浩趕到時,他們兩人已經交手了十幾招。雖然只有十幾招,可林平之還是吃了大虧。左眼眼角處被劃了一道血口,險些被刺瞎了。左肩的肩井穴也被刺了一下,左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再加上林平之的傷還沒完全好,陡然遇到大敵,被逼得不得不全力以赴,結果將身上還沒完全長好的傷口又掙裂了不少。基本上算是喪失戰鬥力了。

林平之剛剛敗退,王浩就趕到了。他的武功和林平之剛好相反。極其霸道地迎頭就砍,全不管東方不敗刺過來的細針。東方不敗雖然抱著一個人,但身法依然極快,先在王浩的手臂上刺了一下,然後才飄身後退。王浩的手臂微微一麻,長刀頓時慢了一下。結果連東方不敗的衣角都沒沾到。

我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東方不敗,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只怕他被刺成篩子也拿東方不敗沒辦法。可王浩自有王浩地優勢,他也不管手臂上的刺痛,長刀一圈,一道火紅的炎流憑空而成。將身周丈許方圓都圈在裡面。除了王浩自己,其他任何人進了這個***,都會被炎流灼傷。如果時間長了,被灼熱的氣息侵入體內,麻煩就更大了。東方不敗雖然不懼。可他還怕楊蓮亭會承受不住。只能又退出幾步。

接連遇到林平之和王浩的阻擋,東方不敗逃跑的腳步不得不慢了下來,後面地任我行等人趁機追了上來。六個人不用說話,就極為默契地將東方不敗團團圍住。

說起來,這六個人當中。只有任盈盈的武功是最差的,其他五個,任何一個放到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角色。可今天,六個人聯手圍住一個東方不敗,東方不敗還要保護著一個楊蓮亭。他們也依然不敢有絲毫鬆懈。可見東方不敗被譽為天下第一高手,的確是名副其實。

雙方對峙了片刻。王浩和林平之首先發動了攻擊。林平之是見到東方不敗就興奮,兩人的武功同根同源,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而王浩則是不得不出手,他地範圍攻擊雖然厲害,但卻極耗內力,如果就這麼對峙下去,他可撐不了多久。而他們兩人一動手,又非常默契地一個面對面地主攻,一個則伺機偷襲。任我行等人卻立即補上了包圍圈的缺口,不讓東方不敗趁機逃走。

王浩和林平之聯手,曾在泉州城外的倭寇大軍中來去自如,也曾殺的錦衣衛精銳大敗而逃。可是今天遇到了東方不敗,他們卻覺得處處施展不開,比面對千軍萬馬還頭疼。東方不敗來去如電,林平之的速度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王浩地範圍攻擊用處也不大,因為東方不敗從三丈之外發起攻擊,和站在你面前發起攻擊都差不多,似乎只是一伸手地時間,王浩造成的灼熱氣場還有什麼用?

兩人和東方不敗交手百多招,卻只花了一盞茶的工夫。就這一百多招,林平之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又被刺了幾十下,其中有六處大穴被刺中,雖然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可也讓他搖搖欲墜了。王浩則更慘,身上被刺地像漏斗一樣,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斑斑血點,看上一眼都讓人覺得心中發麻。

任我行和令狐沖見他們兩個支持不住了,立即搶攻進來,替下他們兩個。王浩也不逞能,扶著林平之退到一邊,眼睛盯著場中狠斗的三人,口中問道:“小林子,你怎麼樣?”

林平之虛弱地嘿嘿怪笑,說道:“痛快,過癮!現在我才知道,原來《辟邪劍法》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要是我有東方不敗這樣的武功,什麼餘滄海,什麼木高峰,全都是我掌心裡的跳蚤,想怎麼弄死他們就怎麼弄死!”

王浩見任我行和令狐沖暫時在撐得住,這才回頭看了林平之一眼,說道:“你早晚有一天能達到東方不敗現在的程度,不過你得先保住性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差一口氣就是死人了。”

林平之笑容不減,說道:“放心吧,我死不了!大仇未報之前,就算是我到了閻王殿,也要殺了閻王爬回來!”

王浩見他精神不錯,知道他確實沒事,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你在這休息一下,我先幫他們解決了東方不敗。自從我神功有成以來,還從來沒被人打地這麼慘過,我再去會會他!”

這時,任盈盈也繞過中間打斗地幾人,來到王浩的身邊。王浩來不及跟她多說什麼,只是把林平之交給她照顧,自己提刀又沖了上去。王浩、任我行、令狐沖三人合鬥東方不敗。而東方不敗懷裡還緊緊地抱著楊蓮亭,這才堪堪佔了上風。向問天地武功比他們三人還要差一點,所以只是守在外圍,防備東方不敗逃跑。

王浩這一次出手,就不像剛才那樣使用範圍攻擊了,畢竟身邊還有任我行和令狐沖兩個同伴。如果使用範圍攻擊,對東方不敗影響不大,卻會對他們兩人形成牽制。所以這一次王浩把功力全都凝聚在長刀之上,將他的大刀變成燒紅的鐵條,揮灑之間還有點點火星四處飛濺,再配合王浩的刀法。威力驚人。而且,王浩又偷師田伯光的快刀之法,身形跟不上東方不敗,刀總跟得上,確實牽制了東方不敗很大一部分精力。又過了一炷香時間。四個人也不知過了多少招。東方不敗漸漸支持不住了。他不但要應付三大高手的圍攻,還要保護楊蓮亭,武功再高也有窮盡地時候。突然,東方不敗發現楊蓮亭的身體開始發熱,急忙低頭一看。就見楊蓮亭一張臉變的通紅,汗水滾滾而下。

原來東方不敗一個不慎,漏過了一點王浩發出來的火星,濺到了楊蓮亭身上,一絲火熱的真氣就鑽進了他的體內。只是一點火星,威力其實並不大。但楊蓮亭地武功太差。根本遏制不住這絲灼熱真氣的侵襲。而楊蓮亭又怕分了東方不敗的心神,所以強自忍耐。結果最後變的不可收拾,渾身都要燃燒起來了。

東方不敗見楊蓮亭出了狀況,頓時著急了,也顧不得正被三大高手圍攻,分出一部分內力替楊蓮亭驅除灼熱真氣。可這樣一來,他不但要將內力分出去一部分,而且還要一心兩用,應付起三人的圍攻來,就更加支持不住了。過了沒幾招,就被令狐沖在胳膊上劃了一道血口。從這開始,東方不敗開始連連受傷,先是被王浩的火星濺到身上,接著又被任我行一劍削斷了左腿。

東方不敗被砍斷一條腿,就算是徹底完蛋了。只剩下一條腿,無論如何也發揮不出剛才鬼魅般地速度了。王浩和令狐沖見他落得如此模樣,立時收手不攻,而任我行卻謹慎異常,又是一劍削斷了東方不敗的右手。

可即便如此,東方不敗按在楊蓮亭後心上,替他驅除灼熱真氣的左手依然沒有放開,雖然自己命在旦夕,可臉上卻露出一絲微笑,說道:“蓮弟,你現在好些了吧?”

王浩這時第一次聽東方不敗說話,只聽他聲音尖銳,嗓子卻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聽之下,不由得寒毛直豎。可他那副深情似海,為了愛人不顧自己的模樣,又讓人感慨不已,王浩真不知說什麼好了。

任我行心腸冷硬如鐵,可沒有王浩那麼多感慨,哈哈狂笑道:“東方不敗,你還是敗了,你的大號該改一改了吧?”

東方不敗搖頭道:“那也不用改。東方不敗既然落敗,也不會再活在世上。”他本來說話聲音極尖,此刻卻變得低沉起來,又道:“倘若單打獨鬥,你是不能打敗我地。”

任我行微一猶豫,說道:“不錯,你武功比我高,我很是佩服。”

東方不敗道:“唉,冤孽,冤孽,我練那《葵花寶典》,照著寶典上地祕方,自宮練氣,煉丹服藥,漸漸的鬍子沒有了,說話聲音變了,性子也變了。我從此不愛女子,把七個小妾都殺了,卻……卻把全副心意放在楊蓮亭這須眉男子身上。倘若我生為女兒身,那就好了。任教主,我……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請……你瞧在我這些年來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

任我行問道:“什麼事?”東方不敗道:“請你饒了楊蓮亭一命,將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任我行冷笑道:“我要將他千刀萬剁,分一百天凌遲處死,今天割一根手指,明天割半根腳趾。”

東方不敗聽的大怒,叫道:“你……你好狠毒!”猛地縱起,向任我行撲去。他重傷之餘,身法已遠不如先前迅捷,但這一撲之勢仍是凌厲驚人。任我行長劍直刺,從他前胸通到後背。便在此時,東方不敗左手屈指一彈,也不知從哪又摸出一枚繡花針來,微光一閃,射入了任我行右目。
Nickice 發表於 2010-6-9 18:21
第一七五章 事畢

任我行樂極生悲,一時大意之下,被東方不敗射瞎了一隻眼睛。這還是任我行運氣好,東方不敗重傷之下勁力衰竭,不然這根繡花針必然直透入腦,任我行哪還有命在?

任盈盈見任我行受傷,急忙跑過來扶住他,伸手想將繡花針取出來。可是那根繡花針插得太深,眼珠外面只露一丁點針尾。想找根絲線穿入針鼻拉出來,可此處是荒山野嶺,哪裡去找絲線?任盈盈只好伸手從自己的頭上扯下一根長發當絲線用,才將繡花針拉出來。

任我行瞎了一隻眼睛,暴怒如狂,東方不敗雖然已經被他一劍貫胸殺死了,可還是一腳踢了上去,將東方不敗的屍身踢得飛起來,正撞在楊蓮亭的身上。任我行這一腳含怒而發,用上了全力,楊蓮亭被撞了這一下,頓時口噴鮮血,內腑碎裂而亡。

見任我行凌虐東方不敗的屍體,王浩不禁皺了皺眉。而林平之雖然剛和東方不敗來了一場生死之戰,但卻對東方不敗的武功佩服的五體投地,見任我行如此行為,忍不住說道:“任前輩,人死恩怨消,您就放過他吧。”

任我行其實對東方不敗還是很欽佩的,不論是武功還是心智,都要勝他一籌,剛才踢那一腳,也是憤怒之後的下意識行為。可林平之這麼一說,倒像任我行是個小人了。這讓任我行心中還沒消去的怒火轉向了林平之,說道:“哪來的小輩,竟然敢對我指手畫腳,你算什麼東西?”

任我行這麼一說,王浩也不高興了。不管怎麼說,林平之在幫他除去東方不敗,復位教主的這件事上是有功的,這才剛剛殺了東方不敗,任我行就惡言相向,王浩豈能高興?只是任我行是任盈盈的父親。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拉了一下林平之的衣角,說道:“好了,別說了,我們走吧。”

王浩向任我行抱了抱拳,算是告辭了。然後就帶著林平之轉身離去。這可把任我行氣壞了,提劍就要教訓這兩個小子。任盈盈可以說是最頭疼的人了,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未婚夫,兩個人的性格都很倔強,她夾在中間好不辛苦。見任我行要動手。連忙拉住他道:“爹爹,女兒先恭喜您奪回教主之位。只是東方不敗剛剛授首,您還要及時收攏人心才行。”

向問天也附和道:“大小姐言之有理,教主,整頓教務。穩定人心要緊!”

任我行也知道此時不宜鬧家務。加上終於奪回了教主的位置,心情這才舒解了一些,點頭道:“你們說地有理,那就聽你們的。”接著又看到令狐沖站在一邊,於是指著令狐沖道:“盈盈。當初你怎麼沒選他當你的夫婿?令狐小子可比那個王浩順眼多了,武功又不比他差,要不你重新考慮一下?”

他這幾句話,頓時把任盈盈和令狐沖都弄成了大紅臉。尤其是任盈盈,當初還真是在王浩和令狐沖之間猶豫過。現在被任我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來,不禁惱羞成怒道:“爹爹!我不跟你說了。整頓教務的事我也幫不上忙。就先走了。”

說著。任盈盈就要甩袖而去。任我行見狀大怒道:“這個死丫頭,給我回來!有了夫婿就不要爹爹了是吧?”

任我行這麼一說。任盈盈就沒法走了,只好連連頓足,扭過頭去不理任我行。令狐沖這個時候自然也呆不下去了,向任我行和向問天抱拳道:“任前輩,向大哥,我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令狐沖這次來幫任我行,完全是看在王浩的面子上,任我行和王浩鬧地不愉快,自然沒法繼續拉攏令狐沖,只好客氣地抱拳給他送行。

其他人都走了,這裡只剩下了任我行父女和向問天三人。任我行看了看站在一邊的任盈盈,話是對向問天說,但卻故意放大了聲音讓任盈盈聽到:“王浩這個小子武功是不錯,也非常有主見,有擔當。盈盈嫁給他,也不算委屈我女兒。只是這個小子總喜歡和我作對,真是氣死我了。向兄弟,你我都老了,我本想等我們百年之後,將這個位置傳給我女婿,可他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辦教主之位傳給他?”

向問天會意,也大聲道:“教主目光如炬,王少俠確實是少年豪傑。教主想讓他聽話,其實也不難。如果他還那麼桀驁,就不同意他和大小姐的婚事,看他著急不著急。”

不等任我行說話,任盈盈就不樂意了,叫道:“向叔叔,要是我爹真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任盈盈難得露出小兒女態,讓剛剛瞎了一隻眼的任我行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起來。向問天趁機勸說道:“教主,東方不敗已經敗亡,難保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渾水摸魚,教主還是早日重整教務,震懾群小才是。”

任我行聽了向問天的話,點頭道:“你說地不錯,我們這就回去。盈盈,你也跟我回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在這一時的分別。”

任盈盈無可奈何,只好說道:“那我去送送王大哥,順便告訴他我留在這裡了。”

任我行見任盈盈終於還是服從了他這個父親的命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揮手讓任盈盈去了,自己帶著向問天轉身回了黑木崖上的總壇。

任盈盈去追王浩他們,走出沒多遠,就見王浩三人在石道處被堵住了。他們進來地時候有人帶路,現在帶路地人被他們殺了,守在這裡的教眾自然不會放他們過去。任盈盈亮出自己的身份,又言明東方不敗已死,任我行重新成為神教之主。要說東方不敗這些年來倒行逆施,確實不得人心,聽說東方不敗死了,二話沒說就投順了任我行,放任盈盈他們出關。

四人離了猩猩灘之後,找了家客棧休息一下。他們四人都或多或少地受了點傷,尤其是林平之,更是由王浩背出來的。先安頓好林平之,給他上了傷藥,換了衣服,讓他睡下之後,王浩三人也都各自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換了一身衣服之後,才圍坐在一起,商量接下來地行動。

令狐沖首先說道:“王兄,我們是不是直接回恆山?我師父他……我們回去的晚了,只怕會對定靜師太不利。”

王浩道:“回去自然得回去,但我們不能太著急,得做出拖拖拉拉,很不情願的樣子才行。但是你可以先回去,你回去了,你師父要做什麼事,也會收斂一點。”

令狐沖點頭道:“我知道,我回去之後,一定會阻止師父他再錯下去。”

王浩看著令狐沖,張口想說什麼,可又欲言又止,最後改口道:“好了,我就不陪你了,我和盈盈就要分開了,我們倆單獨呆一會兒。”

令狐沖忍不住笑道:“好,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單獨聊。”說罷,令狐沖起身回房了。

任盈盈沒想到王浩會把“單獨呆一會兒”這種話當眾說出來,羞得面紅過耳,等令狐沖一走,她的小手就掐在了王浩腰間的嫩肉上,嬌嗔道:“你怎麼總這麼口無遮攔!”

王浩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敢掙扎,只能連連討饒。任盈盈見他態度好,這才放開了他。王浩揉了揉腰間,說道:“我讓令狐沖離開,其實不只是為了單獨和你相處一會兒,我還有件事要你幫忙。”

任盈盈奇怪地道:“什麼事?不能讓令狐沖聽嗎?”

王浩點頭道:“岳不群此人野心極大,為了他心中所想,別說是罔顧江湖道義,就是拋妻棄子亦在所不惜。想要勸說這種人回頭,根本是不可能地,最後只有付諸武力才行。可是這樣一來,令狐沖會怎麼做?他是會站在道義地一方,還是會甘願為虎作倀?要知道令狐沖是個極重情意的人,他視岳不群如同自己地父親,即使知道岳不群是錯的,他就會大義滅親嗎?”

任盈盈沉默半晌,才道:“我也猜不到他會怎麼做。如果他真的為虎作倀了,你打算怎麼辦?”

王浩道:“這就是我要你幫忙的地方了,岳不群不足為懼,我一個人足可以對付得了他,再加上林平之幫忙,更是萬無一失。令狐沖嘛,我想讓你想辦法調開他,讓他離開岳不群的身邊。如此一來,他不必為難,我對付岳不群的時候也可以放開手腳。”

任盈盈遲疑著道:“調開令狐沖容易,可是接下來你該怎麼面對他?萬一令狐沖要給他師父報仇,你們豈不是要反目成仇?”

王浩道:“那也沒辦法。岳不群殺了定閑定逸兩位師太,我豈能留他活命?令狐沖如果想要報仇,大不了我們躲著他,不跟他見面也就是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6-10 19:09
第一七六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當王浩他們離開時,四個人再次分散。任盈盈回了黑木崖自不必說,令狐沖先走一步回了恆山,王浩大張旗鼓地在路上慢悠悠地走,林平之卻潛形匿跡,盡量不惹人注意地搶在令狐沖前面趕往恆山。

林平之的傷勢雖重,但這個傢伙似乎在被錦衣衛追捕時練出了一副銅澆鐵鑄的身板,只要還沒昏倒,就不耽誤趕路。而且他到了恆山之後,只是在暗中監視岳不群的動靜,並不用他出手,所以王浩也不為他擔心。

和其他人都分別之後,王浩一邊走一邊觀景,往往是走半天歇半天,遇到風景不錯的地方,盤桓個兩三天也是常事。如此一路走來,本來只需要幾天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十來天才走了一半。

這一天,王浩在一見酒館吃飯的時候,聽到鄰桌的幾個江湖人在閑聊,無意中說到了嵩山派。從他們的談話中,王浩才知道嵩山派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先是左冷禪意圖合併五派的圖謀被公之於眾,接著恆山派遇襲被害,死了不少人的事也扣在了他們的頭上,再接下來就是和日月神教正面沖突,然後王浩又將左冷禪企圖用詭計將少林派拉入戰圈的事大肆宣揚,還重金懸賞左冷禪的人頭。

這麼多事加在一起,即使左冷禪有三頭六臂也被折騰的焦頭爛額。而這些還沒完,在李公公和張巡兩人的運作下,朝廷終於給嵩山派定了個謀害朝廷官員,圖謀不軌的罪名,不日將發兵嵩山。

聽著那幾個江湖人議論左冷禪最近的倒霉事,王浩都忍不住替他擔心,如果有人說左冷禪已經一夜白頭了,王浩都不會覺得奇怪。他實在太倒霉了,怎麼總喜歡招惹自己呢?王浩暗中為左冷禪掉了幾滴鱷魚眼淚。

酒足飯飽之後,王浩正打算結賬離開,誰知那幾個江湖人又突然說出一個讓他驚訝的消息。讓他又坐了下來,在旁邊傾聽。

一個唇上留著兩撇小鬍子的漢子說道:“你們聽說了嗎?五嶽劍派要合併了!”

聽他這麼一說,於他同桌的兩人果然都被吸引住了,其中一個禿頭問道:“劉兄,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聽來的?左冷禪都已經這麼慘了,他還要五嶽並派?如果強要並派。只怕他未必能當上五嶽派的掌門吧?”

另一個高高瘦瘦,長的像蘆柴棒一樣地漢子也道:“是啊,左冷禪雖然最近比較倒霉,但也算是個梟雄人物,豈會如此不智?劉兄,你是聽錯了吧?”

小鬍子洋洋得意地道:“我的消息怎麼會錯?我告訴你們。提出五嶽並派的人,並不是先前一直嚷嚷著要並派的左冷禪,而是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岳不群當“岳不群”三個字從小鬍子的嘴裡說出來時,另外兩人都是大為吃驚。而王浩卻先是吃驚。接著則恍然大悟。有野心想當這個五嶽派掌門的不只是左冷禪一個,還有一個岳不群。左冷禪最近連連遭到打擊,嵩山派地勢力大不如前,就像那個禿子說的那樣,如果強要並派。不說其他四派是否會響應,就算是響應了,掌門的位置也很難坐得上去。

而岳不群的如意算盤,本來是等左冷禪提出並派,他在暗中準備,到時候再一舉掀翻左冷禪。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可是左冷禪遲遲不提出並派。岳不群等不及了,從幕後跳到前台來。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再深想一層,王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岳不群的隱忍功夫可不一般,慣於抽冷子下黑手,不到萬不得已,或者是萬無一失地時候,他是絕不會主動站出來的。如今岳不群只怕還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更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那麼他為什麼迫不及待地跳出來了呢?難道……

王浩有了一種很不好預感,岳不群城府深沉,按照他的性格,是絕不會把自己擺在明面上地。合併五派地提議,不用想都知道,除了當上掌門的那一派,其他四派都不會高興,誰提出這麼個建議,都會得罪很多人。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其中肯定有原因。

王浩想了半天,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認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岳不群發現了他在背後的做的手腳,知道跟他不可能合作下去了,所以乾脆也不指望他了,來個快刀斬亂麻,將五嶽派掌門的位置爭到手再說!如果是這樣地話,岳夫人危矣,定靜師太危矣!

一想到岳夫人和定靜師太可能有危險,王浩就坐不住了,也不聽那幾個人說什麼了,扔下一塊銀子,喊了一聲“結賬”,人就到了門外。聽到叫聲的店小二回過頭來時,已經看不到王浩的影子了。

王浩出了店門,立即飛身上馬,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向恆山而去。前半段路,王浩走了十來天,後半段路,卻只花了不到三天時間,王浩就已經站在無色庵的門前了。

王浩敲響無色庵的大門,過了好半天,才有一個小尼姑來開門,還只打開一條門縫,探出半張略帶惶恐的小臉。但那小尼姑一見是王浩,頓時轉驚為喜,說道:“王大哥,你回來了!”

王浩見這小尼姑地表情,就知道庵中沒發生什麼大事,這才稍稍放下心,微笑著說道:“看你小心翼翼地樣子,怕什麼呢?難道還有哪個小賊敢來無色庵偷東西嗎?”

小尼姑拍著胸口道:“師伯師姐她們都走了,庵里只剩下了幾個人,最近又總出事,我當然害怕了。”

王浩聽她說定靜也走了,這就是說,定靜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這讓他放心了不少,又問道:“定靜師太離開無色庵了?她的傷好了嗎?去了哪裡?”

小尼姑道:“師伯地傷還沒好呢,是由師姐她們抬著走的。聽說要在嵩山開什麼五嶽大會,師伯不得不參加。”

王浩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看來定靜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也已經身不由己,岳不群是撕破臉皮了。想了想之後,王浩又問道:“岳夫人、岳小姐她們也一起走了嗎?還有不戒大師,他怎麼樣了?”

小尼姑道:“他們也都一起走了,只是不戒大師走的時候似乎不太高興,不住嘴地罵岳師伯,也不知岳師伯怎麼得罪他了。對了,岳夫人離開的時候,好像是生病了,也是由師姐她們抬著走的。”

王浩聽了,忍不住捂著額頭呻吟了一聲。不戒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岳不群既然能讓他也乖乖聽令,顯然是使了什麼手段,弄不好又是下毒那一套。岳夫人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也內功有成,豈會輕易生病?很可能是她動手偷取解藥時被岳不群發現了,結果夫妻反目,被岳不群制住了。

小尼姑見王浩這個樣子,關切地問道:“王大哥,你怎麼了?你也生病頭疼嗎?快進來休息一下吧。”

王浩擺擺手,又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令狐沖回來了沒有?是和他們一起嗎?”

小尼姑道:“令狐師兄回來過,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師伯他們就已經走了,令狐師兄就追他們去了。王大哥,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

王浩勉強笑道:“我就不進去了,我回我的茅屋休息就是。定靜師太她們不在,你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小尼姑乖巧地點頭道:“我知道了,王大哥。……哦,對了,兩位熊大叔也跟岳師伯他們一起走了,你的那間茅屋現在沒有人住,我去幫你收拾一下吧。”

這一回王浩是真的忍不住了,低聲罵道:“岳不群**你姥姥!你夠狠!”

連漠北雙熊都被岳不群一起拐去了,這一下他手裡的籌碼就更多了。這些王浩關心的人現在就成了鎖住他的枷鎖,讓他真是一動都不敢動了。

王浩的聲音雖低,但小尼姑還是聽見了,她不知王浩為什麼發怒,有些畏懼地道:“王大哥,你怎麼了?”

王浩堆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道:“哦,沒事,你回去吧,我這就走了。你放心,我的身體沒事。”說完,也不等小尼姑答話,就轉身下了恆山。走在路上,王浩越想越生氣,輪圓了雙手給自己一頓大巴掌,直打的嘴角流血,雙頰腫脹,還兀自不解氣,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罵道:“王浩,你自以為做的挺高明,其實你就是笨蛋!如果沒有你,他們也許都沒有事,可是現在都被你連累了!他們當中任何一個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下半輩子就懊悔去吧!笨蛋,笨蛋,笨蛋!……”

發洩了一通之後,王浩還得面對現實。可是他撓破了頭皮也沒想出救出那些人的辦法,最後只能長嘆一聲,冀望藏在暗處的林平之和令狐沖能起到作用,不然的話,王浩一死相謝的心都有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6-10 19:10
第一七七章 嵩山腳下

經過幾天的急趕,王浩終於來到了嵩山腳下。到了這裡,王浩才發現自己想要偷偷摸上山去,根本是癡心妄想。嵩山派上千弟子全體出動,接待遠來的賓客,同時也負責警戒和維持秩序。他們佔著人多勢眾和地利之便,王浩又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嵩山派弟子中就沒有沒見過他的畫像的,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混上山去,無異癡人說夢。

王浩見嵩山派如此鄭重的樣子,覺得有些意外。要知道五派合併是岳不群提出來的,而嵩山派這個時候是最虛弱的時候,並派之後這個掌門之位可未必就是左冷禪的,嵩山派又為什麼這麼積極呢?

王浩弄不清左冷禪的打算,又和嵩山派可以說是仇深似海,所以他也不敢冒冒然地就上山,於是在山下的小鎮裡先落了腳,準備打探一番再說。可沒想到的是,根本就不用打探,這個小鎮裡到處都是趕來觀禮的江湖豪客,走進任何一家酒館之類的地方,聽到的都是關於這次五派合併的話題。

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些江湖豪客雖然大多沒多少腦子,可人一多了,七嘴八舌地還是分析出不少情況。聽了這些人的議論,王浩才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來,左冷禪不反對這個時候五派合併,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左冷禪雖然野心勃勃,權欲之心極盛,但他畢竟是嵩山派的人,對嵩山派的感情很深。如今的嵩山派,不但要面對日月神教的壓力,連朝廷也要對他們下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嵩山派連生存都難了,左冷禪哪裡還有爭權奪利的心思?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存嵩山派,為了這個目的,左冷禪也只能放下心中的私念。

這個時候。岳不群提出地五派合併之議,恰恰是給了嵩山派一個擺脫困境的機會。只要是五派合併成功,不管是誰當這個掌門,勢必不能看著嵩山派的人被消滅,就要集合其他四派的力量一同抵抗。這樣一來,嵩山派留存下來就不是難事了。

再者。五嶽劍派當中,嵩山派的人數是最多的,比其他四派地弟子加起來還多得多。如果五派合併成一個五嶽派,門下弟子依然是以嵩山派弟子為主體。左冷禪即使當不上掌門,他在門派中的影響力也是無與倫比的,甚至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將掌門人推翻,自己再坐上掌門的位置。既然如此,左冷禪當然要附和岳不群了。

因此,在嵩山派的聲譽連遭打擊,已經無法號令五嶽聯盟時。由岳不群提議。左冷禪附議的這麼一次並派大會,才得以組織起來。而五派當中,嵩山派和華山派自不必說,恆山派如今已經身不由己,泰山派也早就被左冷禪控制了。只剩下一個衡山派獨立難支,只能隨大流了。

清楚了左冷禪地如意算盤,王浩不禁微微冷笑。左冷禪確實是個梟雄,可岳不群也是個奸雄,雖然左冷禪門下弟子眾多,可岳不群如果占了掌門之位。他們兩人手中的籌碼也就勢均力敵了。誰勝誰負現在還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並派成功。他們也肯定會有一場龍爭虎鬥,五嶽派比之五嶽聯盟,只怕實力要不升反降。

只是不管左冷禪和岳不群怎麼爭鬥,這都不關王浩的事了,王浩現在想的,只是怎麼從岳不群手裡把人弄出來。有那些人做人質,王浩就免不了要被岳不群利用,卷進他和左冷禪之間地爭鬥中去。

想到這裡,王浩不禁心中一動。後世地一句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岳不群如果和左冷禪成了對手,王浩要是卷進去,左冷禪必然壓力大增。可如果王浩以救出人質為條件與左冷禪講和,他會不會答應呢?左冷禪是個很有權謀的人,想來應該能看得出輕重吧!

正當王浩因為這個想法而興奮時,一個頭戴斗笠,弓腰駝背的大鬍子走過王浩身邊,就在兩人交錯地那一剎那,那人低聲說了一句:“仙客來客棧,天字丙號房。”

王浩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又是一喜,那人原來正是多日不見的林平之。林平之要比他早到恆山,應該對情況更熟悉。而且有了這樣一個幫手,王浩可操作的餘地就更大了。

林平之留下一句話之後,毫不停留地消失在人群中。王浩則又磨蹭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悠悠地離開。在鎮子裡轉了幾圈之後,見沒有人跟蹤,這才到了仙客來客棧,直奔天字丙號房。

走進房間,林平之已經在這裡等著了,面前的桌子上擺了幾個小菜,燙了一壺好酒。王浩也不客氣,坐到林平之的對面,先拿過酒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乾掉,然後再倒再乾,連喝了五六杯之後,才籲了一口氣。

林平之等王浩放下了酒杯之後,才沉聲道:“大哥,小弟有負所託,還是讓岳不群得手了。”

王浩搖頭道:“這不關你的事,岳不群將那麼多人掌握在手裡,就算我和你都在場,也毫無辦法。你要是不顧一身地傷口強行出手,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我才擔心呢。”

林平之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說道:“大哥,可是現在怎麼辦?”

王浩道:“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先說說你知道地情況吧。”林平之道:“我趕在大……令狐沖前面到了恆山時,發現岳不群就已經帶著其他人走了,於是我又掉頭去追他們。可是等我追到岳不群時,發現他身邊少了很多人,除了定靜師太之外,岳夫人、岳靈珊、儀琳、不戒大師,這些人都不知道去哪了。過了沒多久,令狐沖也追了上來,然後他們就一起上了嵩山。嵩山派戒備的很森嚴,我找不到機會混上山,就只好在這裡等你了。”

王浩聽地眉頭大皺,說道:“看來岳不群是把其他人都藏起來了,如果能找到藏人的地方,我就能放下大半的心事了。只是,岳不群會把人藏在哪呢?”

兩人都沉默了半晌,還是沒什麼好主意,桌上的菜都已經涼透了,兩人也沒動過一筷子。最後王浩又是嘆息一聲,說道:“算了,不想了。我們明天就上山,不管怎麼說,先把定靜師太救出來。”

林平之為難地道:“可是我們怎麼上山呢?這幾天我一直在附近尋找上山的路,可是嵩山派把守的太嚴密了,根本無隙可乘。”

王浩道:“既然無隙可乘,那就光明正大地走正路。”

林平之驚訝地道:“走正路?大哥你難道想硬闖?這只怕不行吧?”

王浩笑道:“何必硬闖?我要左冷禪恭恭敬敬地迎接我上山!岳不群搶了他覬覦已久的五嶽派掌門之位,我就不信他是心甘情願。”

第二天一早,王浩和林平之就走出了客棧。林平之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王浩則大搖大擺地來到通向嵩山的路口。這裡的每個路口都有嵩山弟子接引上山的賓客,他們一見王浩,頓時臉色一變。

王浩雖然是嵩山派的大仇人,但王浩的威名也深入了每個嵩山弟子的心中。左冷禪在嵩山弟子的心目中如同神人,王浩能讓左冷禪連連吃癟,那還能差得了?所以認出是王浩之後,他們也只能假裝不認識,滿臉假笑地像接待普通賓客一樣接待,希望蒙混過去之後,再找人幫忙。

誰知王浩一點都不配合,來到他們面前之後,一開口就說道:“我叫王浩,有個綽號叫大漠狂刀,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兩個嵩山弟子哭喪著臉,互相看了看,最後才不得不點了點頭。王浩又說道:“知道就好,我要見你們的掌門左冷禪,你們給我安排一下。是讓左冷禪下山來和我見面,還是我上山去見他都行。”

他這麼一說,兩個嵩山弟子都愣住了。雖然不清楚王浩為什麼要見左冷禪,可是讓王浩上山相見,那不是讓王浩鑽進籠子裡一樣了嗎?山上可都是嵩山弟子,人數上千,王浩除非能飛天遁地,不然生死就都捏在左冷禪的手裡了。王浩這是傻了嗎?

可王浩既然這麼說了,兩個嵩山弟子自然沒有不樂意的道理,急忙分出一個人向山上跑去,另一個則客氣地讓王浩在路邊的涼亭裡稍坐。過了沒多久,山路上就跑了一群十幾個人,二話不說就把涼亭圍住了。為首的一個漢子上前說道:“王少俠,果然好膽量,竟然敢一個人明目張膽地到嵩山來,在下佩服!”

王浩慢條斯理地道:“少廢話,我有要事面見左掌門,你們直接說見還是不見就是了。”

那漢子又看了王浩幾眼,這才說道:“既然王少俠敢來,我嵩山派自然不能將貴客拒之門外。請!”
Nickice 發表於 2010-6-10 19:11
第一七八章 談判

十幾個嵩山弟子簇擁著王浩,一起向山上走去。每走出一段距離,就會有趕來的嵩山弟子加入隊伍,等走到半山腰時,王浩已經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而且嵩山的路非常險峻,路邊就是萬丈懸崖,如果這些嵩山弟子敢玩命,拉著他一起往下跳,王浩絕跑不掉。

可王浩卻像被請來的貴賓似的,依然一臉的悠然,彷彿圍著他的人都是些護衛,自己就是他們的主子。甚至還抓著身邊的人,讓人家給他講解嵩山的各處景緻都叫什麼,有什麼典故之類的,弄得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的嵩山弟子全都滿腹的鬱悶。

他們一行人這麼大陣仗,自然是很惹人注意。嵩山派因為不想讓太多人看見王浩,所以專門找一些偏僻的小路走。這路一偏僻,自然就更加險峻了,眾多嵩山弟子也只能拉開了長隊,排成單排縱隊。這讓王浩忍不住一個勁兒地回頭看,琢磨著自己要是一腳踹下去,肯定會砸倒一大串,全都掉到懸崖下摔成肉泥。要不是他前面還有不少嵩山弟子,很可能也給他一腳,說不定他就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王浩的眼前出現了一塊不大的平地,臨近懸崖處還有一個亭子,坐在亭子裡就可以看到白雲在腳下繚繞,是個非常不錯的觀景之地。為首的一個嵩山弟子回身對王浩說道:“王少俠,請在這裡稍候,我家掌門很快就到。”

王浩點點頭,走進亭子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道:“走了這麼久,口也渴了,肚子也餓了,沒有茶水點心嗎?”

那個嵩山弟子也是好修養,面無表情地道:“王少俠如果不怕有毒,我嵩山派自然不會小氣。來人。上點心茶水!不管王少俠吃不吃,都不能讓人說我嵩山派不會待客。”

王浩哈哈一笑,也不多說。他還真不怕嵩山派下毒,就算他們不顧臉面真的在點心茶水里下毒,王浩的《烈日神功》也能將毒素化去,嵩山派只是白白丟了臉面而已。

有嵩山弟子送上點心茶水之後。王浩毫不客氣地大吃大嚼,一邊吃還一邊贊賞:“不錯不錯,茶是好茶,點心的味道也不錯,你們嵩山派果然是有錢人,從這些細節就可以看出來了。不像我啊。整日里風餐露宿,和你們沒法比啊!”

那陪侍在側的嵩山弟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嵩山派弟子數千,房產地契無數,可以說是家大業大,根基深厚。任何人想撼動我嵩山派。都要做好碰的頭破血流的準備!”

王浩聽的一笑。他諷刺嵩山派養尊處優,對方就順勢來一個以勢壓人,和王浩針鋒相對。對這個嵩山弟子的反擊,王浩只是哈哈一笑,並不多說。那嵩山弟子以為他理屈詞窮了。嘴角露出一絲輕蔑。

雙方話不投機,只能默默不言。王浩吃飽喝足之後,就背著手欣賞山間的風景。過了半個多時辰之後,左冷禪匆匆趕到,氣氛才算是緩和了一些。

左冷禪邁步走進涼亭,先是揮手將眾弟子都打發出去。然後才冷然道:“果然是王少俠。王少俠果然是好膽色!我嵩山派對你來說,雖說還算不上是虎穴龍潭。可也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地。怎麼,王少俠打算在我嵩山常住了麼?”

王浩最後看了一眼景色,才漫不經心地回過頭來,拱手道:“左掌門,別來無恙!在下這次來,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如果生意做成了,左冷禪自然會恭送我下山,如果做不成,就在這裡常住也無妨。”

左冷禪疑惑地道:“做生意?你找錯人了吧?我可不是生意人,更不可能和你做什么生意。”

王浩笑道:“左掌門這話說的太早了,既然你已經來了,何不聽聽我要和你做什么生意再說不做的話呢?”

左冷禪用刀一樣鋒銳的眼神在王浩臉上凝注了半晌,王浩卻好像沒感覺到,依然泰然自若。左冷禪看不出什麼來,只好說道:“也好,我就聽聽你有什麼好說的。”

王浩看了一眼亭外站著的幾個嵩山弟子,說道:“人多耳雜,還是讓他們走遠一點地好。”

左冷禪故意做出混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弟子,對他們不必隱瞞什麼,你直說就是。”

王浩笑道:“怎麼?怕我暗算你?這裡可是你的地盤,周圍又都是你的人,你不至於怕我怕成這個樣子吧?”

左冷禪嗤笑道:“你的激將法太拙劣了,這對我根本沒用。不過看你鄭重其事地樣子,我倒是對你要說的事情有興趣了。也罷,我就讓他們走遠些,我看你到底要說些什麼。”

說著,左冷禪揮了揮手,亭外的嵩山弟子立即退出了幾十丈遠。王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我時間有限,就直說了吧。你們嵩山派的最近的處境你自己應該清楚,你一直想要將五嶽劍派合併,可還沒等達成心願呢,就被岳不群橫插一腳,掌門之位被他從你手裡硬生生搶了去,你一定很不甘心吧?”

左冷禪地臉色有些不好看,沉聲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嵩山派會落得如此田地,大多是拜你王少俠所賜,你自己會不知道?你專程跑到我嵩山來,就是為了奚落我嗎?”

王浩搖頭道:“當然不是,我還沒活夠呢,怎麼會跑來奚落你,那不是找死嗎?我要說地是,我可以幫你對付岳不群,或者說,我們兩個合作,對付岳不群。”

左冷禪聽的一愣,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和令狐沖交情莫逆,你會跟我合作對付他師父?”

王浩攤開手道:“事情總是在變化的嘛!說不定,我們動手收拾岳不群的時候,令狐沖還會幫我們呢。”

左冷禪哈哈笑了兩聲,說道:“王少俠,你在說胡話嗎?令狐沖是什麼樣的人,你總比我了解吧?你說這樣地話,傻子都不信。”

王浩道:“那是你不了解情況。”接著,王浩就把事情的始末毫無保留地全都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你說,岳不群萬一連他的老婆女兒都要殺,令狐沖是幫我們,還是幫他師

左冷禪沒想到王浩毫不顧忌地把事情都說出來了,這就等於王浩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了出來,要說不信,王浩都把自己擺在不得不求助於他的位置上了,他怎麼能不信?可要說相信,左冷禪以己度人,又怎麼也不相信王浩會如此坦誠。猶豫了半晌,才謹慎地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地,就是你在求我了,可算不上是交易了。”

王浩道:“怎麼會呢?沒有我地幫忙,只怕你坐不上五嶽派掌門的位置吧?”

左冷禪冷笑道:“我就算坐不上掌門地位置又怎麼樣?只要五嶽派成立,我左冷禪依然能在派中一言九鼎,有幾個敢違背?只需過些時日,等時機成熟,再坐上掌門之位也非難事!”

王浩道:“左掌門此言差矣。雖然表面上看,你要做的事很多,得到的卻很少,可你反過來想一想,如果你不做這些事,你我就依然是敵人,我要是在你和岳不群爭鬥的時候給你來一記暗手,只怕你也招架不住吧?”

左冷禪森然道:“那我就把你留在這裡,讓你以後都都沒法給我搗亂!”

王浩哈哈笑道:“你要留下我很簡單,可是你想過留下我之後,你會是什麼下場嗎?我現在慶幸的是,我找了一個很有權勢的老婆,如果我出了事,盈盈一定會發狂,到那時可就是和你不死不休了。她可是一句話就能驅動數千江湖豪傑,什麼黃河幫、五毒教、藥王門之類的,都會大舉出動配合日月神教攻打你。他們甚至不用攻上山來,只需封鎖所有的出山之路,以後你們嵩山派的人想要下山去辦事,就至少要上百人結隊才行,還要做好至少損失一半人的準備。不知你們還能堅持多久?一年,還是兩年?但我可以肯定,十年之後,你嵩山派肯定流雲星散,即使不被滅派,也會淪為不入流的小門派。想要恢復元氣,至少要上百年。你信不信?”

左冷禪默然不語,腦門上青筋直蹦。別看嵩山派和日月神教現在打的如火如荼,可雙方都還沒有死拼意思,都怕死的人太多,把手下的人都嚇跑了。江湖門派畢竟不是軍隊,任憑你是一派掌門還是一教之主,想一句話就讓無數人去死,只怕還做不到。

可任盈盈不一樣,她能驅使得動的那些江湖豪傑,當真是讓他們死他們就立即抹脖子的。而且女人發了狂,是沒道理可講的。她要報仇,就肯定是不惜一切代價,那樣一來,雙方的損失可就大了,嵩山派被滅了也不是不可能。真要是出現那樣的結果,左冷禪就是嵩山派的千古罪人了。

心中窩火的左冷禪,森然地瞪著王浩,說道:“堂堂大漠狂刀,原來是依靠女人撐腰的,左某佩服!”

王浩相當無恥地道:“沒辦法,這也是讓你逼的。再說了,我們是合則兩利,各取所需嘛。”
Nickice 發表於 2010-6-10 19:12
第一七九章 開會

左冷禪又沉默了好半天,才終於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怎麼保証你會履行諾言,讓我當上五嶽派掌門呢?”

王浩道:“這個好辦,想要救人,還需要岳不群的解藥。想要解藥,就只有先拿下岳不群。拿下了岳不群,還有誰跟你爭奪掌門之位?”

左冷禪又沉默了半晌,才終於點頭道:“我答應了,我們再商量一下細節吧。”

兩人將腦袋湊在一起,低聲商量了好半天,這才將所有細節都定下來。之後,王浩站起身來,拱手道:“左掌門,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五派會盟那天我們再見。”

左冷禪這時也有了笑容,說道:“王少俠走好,左某就不遠送了。”

王浩客氣地道:“不勞遠送,告辭。”

兩人一番客氣,王浩轉身揚長而去。站在遠處的嵩山弟子見左冷禪真的讓他走了,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左冷禪等王浩走遠了,臉色頓時又變的陰鷲起來,沉聲下令道:“來人,將今天見到王浩上山的所有人都帶到後山練功場去,在五派會盟結束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練功場一步,違令者,殺!”

一眾弟子見左冷禪殺氣騰騰地下了這樣的命令,都明白今天的事是不能說的,趕緊都識趣地閉上嘴,乖乖地都去了後山。等人都走光了,左冷禪又獨自在涼亭中坐了下來,眉頭緊鎖著衡量這次和王浩的交易。良久之後,他才露出一絲胸有成竹的笑容,重重地一掌拍在石桌上,將三寸厚的石桌都拍掉了一塊。

王浩下了山之後,回頭看看沒人跟來,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雖然他在那些嵩山弟子的包圍之下依然神色自若,可實際上他也緊張的很。尤其是威脅左冷禪的時候,實在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更是做好了實在不行,就抱著左冷禪一起跳下山崖的準備,死也要拖一個墊背的。好在一切順利,他完整地從上山上下來了。

定了定神,王浩這才邁開大步,向小鎮而去。回到客棧。王浩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等到天黑時,林平之也回來了,一見王浩已經在等著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去,才說道:“我那邊都辦妥了。你見到左冷禪了?”

王浩點頭道:“見過了,也談妥了。”

林平之露出笑容道:“既然如此,大哥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王浩搖頭苦笑道:“哪有這麼簡單,你以為左冷禪是什麼人?我敢肯定,等岳不群完蛋之後。他緊接著就會對付我。再說。岳不群也是老奸巨猾,沒那麼容易對付。”

他這麼一說,林平之也皺起了眉頭,說道:“從實力上說,左冷禪、岳不群和我們這三方。我們地實力是最弱的。任小姐雖然能動用大批好手,可是他們都是邪門外道,要是他們出現了,只怕會惹得大會上所有的正道都和我們作對,那就麻煩了。”

王浩聽了他的話,頓時眼前一亮。拍案叫道:“對啊。我怎麼把他們給忘了!少林方証,武當清虛。還有其他的江湖人,他們的力量才是最大地,左冷禪和岳不群聯手也遠遠不及!如果我們能藉用他們的勢力,這事還有不成功的道理嗎?”

林平之也興奮起來,說道:“沒錯!岳不群和左冷禪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人神共憤,方証大師和清虛道長都是德高望重的正人君子,只要把事情說給他們聽,他們一定會出手幫忙的。只是……,左冷禪前些天才大大地得罪了少林,方証大師和清虛道長會給這個面子,來參加五派大會嗎?”

王浩搖頭道:“這個可說不准,按說他們應該不會來,可是五派合併是足以改變江湖局勢地大事,他們也未必不會來。實在不行,我就跑一趟少林寺,反正離大會開始還有兩天時間,跑一個來回足夠了。”

林平之無奈地道:“也只有這樣了。……那個,令狐沖怎麼辦?他的劍法極高,如果不能確定他的態度,變數可就太大了,要不要先找他談一談?”

王浩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說道:“還是不要找他了,他就算對他師父的做為深惡痛絕,也絕不會忍心看著他師父喪命。如果我們提前向他透漏了消息,只怕他會說給岳不群知道,那可就更麻煩了。”

林平之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分頭行事。”

王浩更痛快,說道:“那我現在就走,再去拜見一下方証大師。”

王浩連夜去了少林暫且不提,兩天之後,嵩山上的熱鬧程度到了頂點。從四面八方趕來地江湖豪客絡繹不絕,人數破了一萬大關。不知內情地人都為此吃驚不已,暗暗贊嘆五嶽劍派果然面子夠大,竟然能召集到這麼多江湖朋友。可這麼多人匯集到一起,免不了有熟識的人互相攀談,這一交談,才發現這麼多人肯到嵩山來,原來是另有原因。

原來,前些日子朝廷決定發兵圍剿嵩山派時,江湖上就有一個流言在傳播,說是朝廷打算清剿江湖人了。古語說俠以武犯禁,朝廷對總喜歡任意妄為的江湖人其實是深惡痛絕的,因為有他們的存在,作姦犯科地事層出不窮,屢禁不止。這些事可不只是那些黑道、綠林道的人在幹,就連那些號稱大俠的傢伙,也經常藉口“劫富濟貧”的名義做些搶劫殺人的勾當,所以朝廷對江湖人從來就沒有好感。

現在流傳出朝廷要大肆清剿江湖人的傳言,又確實準備派兵到嵩山,自然有很多人都相信了。大家都是江湖人,即使平時沒什麼往來,甚至是有些仇怨,這個時候也只能暫時放下,共同籌謀對付朝庭。因此,才有這麼多人借五嶽劍派大會地時機趕過來,準備向朝庭示威。

上萬江湖好漢在這裡,你派大軍圍剿一個試試?一萬江湖高手,足以抵擋十萬朝庭地老爺兵,可朝庭可能派出十萬大軍,就為了剿滅一個嵩山派嗎?十萬人馬一出動,那得花費多少錢糧?要是再損失個五七六萬的,那可就虧大發了!所以當好漢們匯聚於此時,朝庭已經出動地人馬立即改道而行,順手滅了個小山寨就回去了。

這些情況,王浩都是回來之後才知道的,這讓他頗為無奈。好不容易攛掇著朝廷出了兵,卻又虎頭蛇尾地結束了。不用想,這個流言肯定是左冷禪放出來的。現在朝廷知難而退,這些草莽英雄們肯定得意非凡,覺得大夥兒聚在一起乾了一件大事,一件得意的事,彼此之間也顯得親密了些。

尤其是此事因嵩山派而起,大夥兒又都聚集到嵩山來,嵩山派隱約就是乾這件大事的盟主。前一段時間嵩山派在江湖好漢心目中大大跌落的聲望也有了恢復的趨勢。王浩本想狠狠地打擊一下嵩山派,結果左冷禪輕輕一記推手,不但化解了危難,反而給王浩扣上了一個朝廷鷹犬的帽子。這一招是連消帶打,反把王浩壓在下風。

舉行大會這一天,王浩才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但他卻沒有立即上山,而是找了間路邊的茶攤,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眾多江湖好漢上了山。等大部分人都上去了,王浩這才扔下茶碗,跟在最後一撥人流中,不顯山不露水地混了上去。

這一次上山走的是正路,險峻之處比上一次見左冷禪時要和緩的多,但景色卻一樣的迷人。一路走來,眾豪傑中有沒來過的,忍不住指指點點,滿面歡欣。而對嵩山比較熟悉的人,則給同伴講解,這裡是勝觀風,那裡是青岡峰,接著就是青岡坪,還有大鐵梁峽,小鐵梁峽什麼的。

眾人一路走一路說一路觀景,不知不覺中到了朝天門,過了朝天門不遠,就是嵩山派的大本營峻極禪院了。當王浩他們遠遠望見峻極禪院時,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倒不是峻極禪院如何雄偉壯觀,而是這裡的聚集的人太壯觀了!如今峻極禪院所在的高坡,簡直就像是爬滿了螞蟻的大蛋糕,到處都是人頭洶湧。

王浩這一撥人見到如此景象,腳下都有些遲疑了。他們這些人都不是什麼著名的人物,來參加大會也不過是湊熱鬧而已,前面那麼多人,擠過去也沒他們的位置,何必去受那個罪,所以都打算站在遠處看看就算了。

可是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群突然又動了,越過了峻極禪院繼續向上走。王浩身邊的一人疑惑地道:“咦,他們怎麼又往上走了?不開大會了嗎?”

另一個則說道:“再向上,就是古時皇帝封禪嵩山的封禪台了。那裡的地勢極好,容納幾萬人都不成問題。想必是來參加大會的豪傑太多,只能在那裡開大會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6-10 19:13
第一八零章 開會(2)

王浩混在人群中,也跟著上了封禪台。他對所謂的封禪台很有些好奇,上來之後先看那座台子。還別說,這座封禪台真是不小,形狀有些像削掉了尖頂的金字塔,但四面都有凸顯的台階通往台頂,這就屬於中國風格了。再仔細看,才發現這座封禪台早已年久失修,破損之處都是最近才修補好的,想來是左冷禪早就有了在這裡舉行大會的打算了。

看過了封禪台,王浩又開始打量四周,就見此處雖然寬敞的足以容納數萬人馬,可這些江湖豪客們沒有紀律這一說,都是相熟的幾人幾十人聚在一起,東一堆西一簇的,雜亂無章的同時,也將所有的地方都站滿了。

至於真正的重量級人物,則都聚在了封禪台前,左冷禪、方証大師、沖虛道長、五嶽劍派掌門等人都在那裡。王浩遠遠地看去,就見左冷禪正和方証大師說著什麼,而方証大師則是面帶微笑,但卻一句話都不說,只是聽著,也看不出他對左冷禪上次做下的事有何感想。

看到他們,王浩趕緊又找定靜師太。很快,他就在岳不群的身後找到了她。只見現在的定靜師太虛弱地坐在一張躺椅上,岳不群也就站在她的身邊,一副“關懷備至”的惡心模樣。

一看到定靜師太,王浩就覺得心中一緊。嚴格說起來,定靜師太是被他連累了,不然的話岳不群也不會向她下手。現在見她形容枯槁,奄奄欲斃的模樣,王浩心中怎麼能不內疚?同時對岳不群也更加的憤恨,讓王浩恨不得立即在他身上戳出十七八個窟窿來。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只能低下發紅的眼睛,暫時忍耐。

群雄都到齊之後,左冷禪這才登上封禪台,在距離台頂還有十幾級的地方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對群雄。抱拳道:“眾位朋友請了!”

封禪台上山風凜冽,地方又極大,往往隔得稍遠就聽不清說話聲。可是左冷禪這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足見其內力深厚。

左冷禪一說話,眾人都知道大會要開始了。於是都向封禪台聚攏過來。左冷禪又說道:“眾位朋友瞧得起我五嶽劍派,不遠千里惠臨嵩山,在下感激不盡。眾位朋友來此之前,想必已然風聞,今日乃是我五嶽劍派協力同心、歸並為一派的好日子。”

台下數百人齊聲叫了起來:“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左冷禪道:“各位請坐。”這麼多人原本也準備不了那麼多椅子,所以群雄當即就地坐下,各門各派的弟子都隨著掌門人坐在一起。

左冷禪道:“想我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百餘年來攜手結盟。早便如同一家。只是近年來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五嶽劍派地前輩師兄們商量,均覺若非聯成一派,統一號令,則來日大難,只怕不易抵擋。”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莫大先生冷聲說道:“不知那些前輩師兄們商量過了?莫某怎麼毫不知情?”

莫大先生此言一出,顯然衡山派是不贊成合併的了。左冷禪說道:“這件事是華山派岳師兄首先倡議的,左某和定靜師姐也是贊同的。莫師兄和天門師兄因為一時來不及通知,所以才將兩位請來,大夥兒一起議一議。”

莫大先生回頭看了一眼岳不群,說道:“岳師兄。果真如此?”

岳不群提議五派合併之事。其實除了幾個知情人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曉。這時被左冷禪突然推了出來。顯然是讓他分擔火力的。對於左冷禪地這一招,岳不群也早有預料,因此依然是風度翩翩地道:“左師兄言重了,岳某隻是附議而已,首先倡議之言,岳某可當不起。”

他這麼一說,眾人的懷疑對象就又回到了左冷禪身上。畢竟左冷禪做了多年的準備,也對其他四派連下黑手,他的用心已經成了司馬昭之心了,所以大家都認為這事應該是左冷禪提議的才對。左冷禪對此也不多爭辯,只是說道:“岳師兄既然不願受這個倡議之功,左某就不多言了,心中有數就是了。但岳師兄也已承認了贊同並派之議,莫師兄,你還有什麼問題?”

莫大先生冷笑道:“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我衡山派雖然算不上什麼名門大派,可畢竟是祖師爺費盡心血創建地,我們這些做子孫的,沒能將祖師爺留下的基業發揚光大已經是不孝了,如果連這點家當都送給了別人,我等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顏面自承是衡山弟子?”

莫大先生慷慨激昂地說完,其他人都在猜想,左冷禪該用什麼辦法來讓莫大先生妥協。五派合併可不是說同意的人多就能決定下來的,任何一派不同意,都可以單獨退出去,那可就不是五派合併了。

誰知左冷禪竟然恍若無事地道:“莫師兄若是不願意並派,左某也不能勉強。不過莫師兄可要考慮清楚,從今以後,五派聯盟就不存在了,只有一個五嶽派。你衡山派不加入五嶽派,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以後不論禍福都要自己承擔了。莫師兄考慮清楚之後若還是不願並派,那就請下山去吧,左某不送!”

左冷禪這幾句話一說,群雄頓時嘩然。看他這個意思,怎麼好像對五嶽並派並不熱心似地,衡山派留與不留他都不在乎。莫大先生自己也愣了,一時間摸不清左冷禪到底搞什麼鬼,只能低頭沉思。

左冷禪假裝不在乎並不並派,岳不群卻無法裝作在乎。其實岳不群一眼就看明白了,並派之議得罪了不少人,左冷禪不願獨自做這個惡人,要拉著他陪綁呢!先前爆出是岳不群首先倡議並派,接著又來這麼一招,最終目地還是想逼迫岳不群從幕後主動跳到前台來。

可是岳不群雖然明知左冷禪的用意,可又不能不接招。左冷禪既然說了任由莫大先生下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然不能出爾反爾,要留下莫大先生,只有岳不群自己出面。要不然莫大先生真的甩袖而去,五嶽少了一派,還叫什麼五嶽派?合併之議就真的成了一場鬧劇了。

因此,岳不群只好說道:“莫師兄,稍安勿躁。”接著又湊到他耳邊說道:“莫師兄,五派合併已經是大勢所趨,如果衡山派堅持不肯並派,等魔教對你們動手時,我們可就不會在幫忙了。衡山派與魔教也已經結仇數十年了,想來他們不會因為衡山派與我們決裂了就手下留情吧?到那個時候,衡山派不更是徹底地斷絕了香火?”

岳不群地話威脅之意顯露無遺,萬一將來魔教要對付衡山派,他們絕對會袖手旁觀。這讓莫大先生遲疑了,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可以犧牲門下弟子的性命,可門派的傳承是他無法不在乎的,所以莫大先生也猶豫了。

岳不群見他的態度有所松動,立即又說道:“莫師兄啊,左師兄可不是個寬宏大量地人,他早有合併五派地心思這你不是不知道,雖然他剛才是那麼說,可你要真的轉身走了,誰知道能不能走下山呢!”

幾句話之間,岳不群又把左冷禪賣了。莫大先生聽了之後,抬頭看了看站在封禪台上地左冷禪,沉吟半晌之後,終於還是冷哼了一聲,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左冷禪站的太遠,不知道岳不群跟莫大先生說了什麼,但他和岳不群簡直是知己,見莫大先生不搗亂了,立即又大聲說道:“關於這次五派合併的章程,華山岳師兄籌謀良久,已經有了極妥善的辦法,現在就請岳師兄上台來宣布一下。岳師兄,請!”

岳不群見左冷禪又把他扔到風口浪尖上了,臉色也僵硬起來,連忙推辭道:“岳某在此事上不過是襄助而已,左師兄才是主事之人,岳某豈敢越俎代庖?還是由左師兄來宣佈吧。”

左冷禪道:“左某今日主事,不過是仗著地利之便,五派合併還是岳師兄出力最大,左某萬萬不敢冒領。”

岳不群又客氣了一番,就是不想上台。而左冷禪的態度更加堅決,你不上台我就跟客氣下去。在場的上萬江湖豪傑看著他們兩個都有些發傻,兩個掌門人,都可以被稱作是一代宗師,竟然像小孩子一樣推來推去。

岳不群見再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光在這客氣了,五派合併大會還怎麼舉行下去?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勉為其難地走上了封禪台,和左冷禪並肩而立。可當他回過頭來時,饒是他沉穩狡詐,也是臉色大變。原來,王浩就在他走開的時候,笑瞇瞇地站在了定靜師太身邊,還與岳夫人互相微笑著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這一下,岳不群算是明白左冷禪為什麼擺出一副無賴的嘴臉,一定要讓他上封禪台來了。失去了控制住定靜師太的機會,他就輸了一半。王浩既然公然現身和他作對,那就是做好活捉他強逼解藥的準備了。最麻煩的是,王浩竟然和左冷禪聯手了!如此一來,岳不群所有的依仗都化為烏有了,他今天連下山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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