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 笑傲江湖之大漠狂刀 作者:目自翕張 (連載中)

 
yichuan 2009-4-1 14:13:2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79636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33
正文 第十一章 遇到第一個高手
    將胡猛塞在小山洞裡等死,王浩抱著金燕兒騎著一匹馬,牽著一匹馬,悠然地離開了蘭州。他現在是行囊充足,又有馬匹代步,一路上過的好不逍遙。至於會不會應誓挨了天雷,王浩根本就不在乎。胡猛那種人要是不殺,就太沒天理了。

    趕了一天的路之後,王浩和金燕兒來到一個小鎮。王浩鑒於自己的騎術不佳,金燕兒的騎術更是無限接近零,所以乾脆花錢買了一輛大馬車,又僱傭了一個車伕,那兩匹駿馬就只能委屈地充當拉車的駑馬了。可是坐上馬車之後王浩才發現,這個時代的馬車減震性能實在是太差了,顛的讓人受不了,於是他又買了十幾床棉被鋪在馬車上。都弄好之後,王浩這才和金燕兒舒舒服服地向京城而去。

    王浩把目標定為京城,是因為他現在首要的目標是要醫治好金燕兒身上的毒。雖然他現在有配方在手,但總不能讓金燕兒一輩子都當個癮君子吧?雖然金燕兒看上去沒什麼病容,但這東西總歸是毒品,吃多了絕對不會有好處的。所以必須要想辦法戒毒,而戒毒就要找一個好醫生。要找好醫生,在這個年代,還有比御醫還好的嗎?自然要去京城了。

    可是他們在路上過了才三天,就又遇到了麻煩。

    這天,他們的馬車正在路上跑著,忽然後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王浩一開始還沒在意,可沒想到來人追上馬車之後,就攔住了馬車,厲聲問道:「站住!車裡坐的是什麼人?出來讓我看看!」

    那車伕見有人攔阻,嚇得連忙將馬車停下,然後趴在地上就磕頭,大叫道:「我只是被他們雇來趕車的,不要殺我!」綠林道上的規矩,是不管劫了什麼人,車伕挑夫只要不反抗就不會被殺,何況他又剛剛被王浩僱傭了三天,更加談不上什麼忠誠,這樣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王浩也聽到外面的聲音,撩開車簾向外看去,就見一匹馬攔在車前,馬上坐了一個肥肥胖胖的駝子,這人臉上生滿了白瘢,卻又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黑記,再加上一個高高隆起的駝背,實是古怪醜陋之極。

    王浩現在還真不怕劫道的,伸手抽出長刀跳下馬車,指著那駝子問道:「哪來的醜鬼,識相的就趕緊滾開!不然可別怪我刀下無情,讓你變成死鬼!」

    那駝子被罵做醜鬼,頓時大怒,催馬衝來,也不用兵器,一把向王浩抓到。王浩怡然不懼,一刀向他的手臂砍落。可沒想到,那駝子的手不知怎麼一彎一繞,竟然讓過了長刀,一把抓住了王浩的肩膀。王浩的肩膀被抓住,就覺得一股熱氣從肩膀衝了進來,身體頓時酥麻酸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這一下可讓王浩大吃一驚,可他也絕不肯就這麼認輸,手中的刀提不起來,就扭頭一口向駝子的手腕咬去。駝子本以為王浩已經沒有反抗之力,哪想到王浩竟然拼著被他內力震死的危險來咬他?吃驚之餘只好一縮手,讓王浩咬了個空。這樣一來,王浩也得以脫身,雖然敗了一招,但卻沒受傷。

    一人一騎交錯而過,兩人心中都是凜然而驚。王浩吃驚的是這個駝子的武功竟然這麼高,讓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駝子也同樣吃驚於王浩以命搏傷的勇氣,所以態度都慎重了起來。

    王浩首先問道:「以閣下的身手,來做這樣劫道的事,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吧?還沒請教閣下怎麼稱呼?」

    駝子傲然道:「我就是塞北明駝木高峰!小子,你就是自稱大漠狂刀的王浩了吧?」

    「塞北明駝木高峰?」王浩眉頭一皺,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說過,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了。所以只是抱了抱拳,說道:「我就是王浩,不知木前輩專程來找我這個無名小卒,有何見教?」

    木高峰哈哈笑道:「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無名小卒。既然知道自己是無名小卒,還敢自稱大漠狂刀,豈不是惹人恥笑?剛才我已經試過了,你體內的真氣確實是六十年前那個大漠狂刀的《烈日神功》,看來你是走了狗屎運,得到他的武功秘籍了。不過你的火候還太淺,要繼承大漠狂刀的名號,還差得遠!小子,你乖乖把秘籍交給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聽木高峰這麼一說,王浩猛然想起了這個駝子的來歷。金庸大作《笑傲江湖》中,搶奪《辟邪劍譜》最明目張膽的兩方勢力,一是直接把福威鏢局滅門的青城派,二就是單槍匹馬的塞北明駝木高峰!這兩方勢力,一個比一個無恥、狠毒、陰險,尤其是這個木高峰,更是早就有陰險狠毒的名聲在外。

    「難道,這裡是《笑傲江湖》的世界?……這個木高峰,還真有搶劫秘籍的愛好,《辟邪劍譜》還不知搶沒搶,卻先盯上《大漠刀訣》了……」王浩猛然間知道現在所處的世界竟然是小說中的世界,頓時有些發愣,連對面的強敵都忘了。

    就在這時,馬車裡突然傳出金燕兒那嬌脆的聲音:「大哥小心!」

    王浩猛然醒悟,抬眼一看,就見木高峰正飛撲而來,想要趁他走神的機會徹底制住他。王浩既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木高峰,自然不敢再有絲毫托大,沉喝一聲,真氣逼入長刀之中,長刀上頓時紅焰升騰,直刺木高峰!

    木高峰眼見王浩的長刀現出異象,空著手的他吃了一驚,想抽出兵器抵擋都來不及了,偏偏他現在還身在半空,想轉向避開都不行,頓時鬧的手忙腳亂。

    木高峰一亂,立即給了王浩機會,長刀直削木高峰的雙腿。木高峰反應極快,連忙雙腿一縮,變成頭下腳上,一掌向王浩拍來。而王浩又承襲了一貫的打法,不閃不避地又是一刀刺去。王浩的刀本就比一般的刀要長一些,木高峰又是空著手,他這麼和木高峰對拼,不等木高峰打到他,他的刀就先刺穿木高峰了。所以木高峰萬般無奈,只好咬著牙雙掌一合,夾住了刀身。

    王浩的長刀被木高峰夾住,頓時成了雙方比拚內力的局面。可王浩那點微薄的內力哪裡是木高峰的對手?雙方的內力一接觸,王浩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但王浩的狠勁兒也上來了,也不管自己的內臟被蹂躪的亂七八糟,就是拚命地將自己的內力輸送到刀上去。

    而木高峰也不好受,王浩的內力極其怪異,他的雙掌夾住刀身,就像是夾住了一塊燒紅的鐵條,雙手的皮肉被烤的焦糊!雖然繼續拼下去木高峰有把握當場殺掉王浩,但他的雙手也廢定了!木高峰可不肯用一雙手換王浩的命,所以他腳一落地,就大叫一聲閃身飛退。

    木高峰主動退開,王浩這才撿回一條命,再吐一口血,長刀拄地,才勉強站直了,嘿嘿笑道:「駝子,你的爪子沒問題吧?成了烤豬蹄了吧?哈哈哈……」

    木高峰氣的七竅生煙,看看自己的手,只見手上的肉都半熟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裡面白森森的骨頭!可見傷的委實不輕,再不及時醫治,只怕這雙手就要廢了。所以他只能狠狠地一跺腳,說道:「小子,今天算你走運,爺爺今天先放過你,等我治好了手傷,一定叫你生死兩難!」

    說罷,騰身躍上馬背,催馬就走。王浩嘴上依然不肯服輸,大笑道:「歡迎下次再來,再來的時候,記的戴上手套!棉花的不行,最好是石棉的……咳咳……」

    不等說完,他就覺得胸口一痛,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長刀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了,頹然倒下。可沒等他摔在地上,就被一雙小手抱住了,金燕兒不知什麼時候跳下了車,恰好扶住了王浩,哭叫道:「大哥,大哥!你怎麼樣了?你不能有事啊!」

    王浩睜開眼睛,看看頭上的藍天烈日,微笑道:「燕子,你別哭,我沒事。你先把那個車伕打發走,那人不可靠。然後我們找個遠離大路的地方躲一躲,估計用不了幾天,我就能完全恢復過來。」

    金燕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先讓那個車伕過來,幫她把王浩扶上車,然後給了那車伕幾兩銀子打發走。這裡只剩下金燕兒和王浩,金燕兒就只能充當車伕了,趕著馬車又走出十幾里路之後,才下了大路向荒野間走去。又走了十幾里之後,才在一個山谷中停了下來。

    王浩見金燕兒選的這個地方確實很隱蔽,但問題是山谷中的日照時間太短了,這對他恢復傷勢很不利。但既然已經到這了,也就只能這樣了,讓金燕兒又砍了一些樹枝綁紮在一起,上面鋪上一層棉被,王浩躺在上面,然後讓一匹馬拉著,上了附近的一個小山包。

    這個小山包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草木,正好不會遮擋陽光。王浩就在這裡躺了下來,開始閉目運功。

    火辣的陽光烘烤著地面,守在王浩身邊的金燕兒被曬的頭昏眼花,可王浩卻舒服的不得了。太陽真火進入體內,雖然一如既往地將經脈弄的遠又痛又癢,但痛癢過後,受了傷的部位卻迅速開始好轉……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34
正文 第十二章 功力大進
    當太陽落山之後,王浩終於從入定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金燕兒正一臉憔悴地守在他身邊。毒辣的太陽對王浩來說是好東西,可對金燕兒來說,簡直就是酷刑!可金燕兒偏偏一步未離地始終守在這裡,一張白皙柔嫩的小臉,都被曬的通紅。

    王浩心疼地道:「燕子,你怎麼一直在這裡?你不用總守著我的!」

    金燕兒笑了笑,說道:「我沒事。我聽別人說,修煉內功時最忌諱被打擾,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這裡是野外,萬一有個蛇啦蜥蜴啦兔子什麼的跑出來,打擾了你就不好了。我雖然不能幫你什麼,可在這裡給你趕趕蟲子什麼的還行。」

    王浩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傻瓜,就算在這看著,你也找個東西遮遮陽啊!看你曬得,皮膚都曬黑了。」

    金燕兒被摸了腦袋,有些不高興,扭頭躲開了王浩的手,說道:「大哥你餓了吧,你的傷還沒好,在這裡不要動,我去馬車裡拿吃的來。」

    金燕兒扭動著已經初現曲線的小身子下山去了,王浩卻根本沒發現小丫頭的心思,只是看金燕兒那身子扭的厲害,還以為是山路崎嶇,小丫頭不得不小心翼翼,在後面叮囑了一句:「下山時小心點,彆扭了腳。」

    金燕兒暗中翻了個白眼,暗道:「這真是媚眼做給瞎子看了,這個木頭大哥真是不解風情。」

    其實這就是兩人思想上的差距了,王浩從現代來,在他眼中才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根本屬於兒童級別。可在古人的眼中,小丫頭卻是已經快要成熟的水蜜桃。所以其他男人看到金燕兒的俏模樣都在流口水,王浩卻只是摸摸她的腦袋,讓小丫頭白扭了半天的楊柳細腰。

    王浩本就準備趕長途,所以食物帶了不少。金燕兒去取了些吃食來,兩人就在山頂上就著北風填飽了肚子。王浩上下山不方便,金燕兒就回去拿來棉被,幕天席地而睡。多虧棉被也準備的夠多,不然這塞北初秋的夜晚還真不好過。

    就這樣,兩人在山頂過了三天,連續三天的大晴天,也讓王浩充足了能量,內傷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恢復著。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可以繼續趕路了。但是王浩考慮到他們惹上了木高峰這個難纏的角色,以後趕路可不能那麼輕鬆了。萬一再被他追上來,可沒那麼輕鬆就打發了。

    自己一個人想不出好辦法,王浩就把金燕兒叫來,兩個人一起想。王浩先是提出換一條路走,金燕兒隨即否定,說換路走也只能沿著大路走,只要木高峰沿途一打聽,就能找到他們的蹤跡,在快馬追來,還是甩不掉他。王浩又說化妝潛行,金燕兒就說,再怎麼化妝,他們也還是兩個人,只要木高峰細心一點,依然不難發現。

    沒轍了的王浩,只好讓金燕兒出主意。金燕兒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大哥你的武功進境一日千里,何不就在這裡多修煉些日子,等功力再進一步之後,再想趕路的事?」

    王浩搖頭道:「不行,你身上的毒,越早解決越好。拖的時間長了,醫治起來一定會更難。」

    金燕兒笑道:「我身上的毒,已經有四年的時間了,早已深入骨髓。提前個十天半月,也好不到哪去。大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萬一讓木高峰追到,你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我一個弱女子,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豈不是比身上的毒還要嚴重?大哥你就聽我的吧!」

    面對木高峰的那種無力感,確實是王浩不想面對的。無奈之下,王浩只好答應下來,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好好修煉一下,爭取把《烈日神功》再提高一層。那樣的話,即使木高峰再來,他也有拚命的本錢。

    但王浩不知道的是,金燕兒其實是有她的小心思的。她在以前十三年的生命裡,不是在忍饑挨餓,就是在憂心前途親人。只有在這三天時間裡,她過的無比輕鬆。這樣的日子讓她感到很快樂,每天就守在王浩的身邊,看著他,念著他,小丫頭就無比滿足了,巴不得這樣的日子更長一些。

    可是王浩和金燕兒想的不一樣,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把金燕兒身上的毒戒掉。為了能盡快上路,他每天都拚命的練功,每天太陽一升起,他就開始運功,直到日落為止。他這麼拚命,體內的真氣也快速壯大著。而真氣的快速成長,也讓火灼的痛苦加劇了好幾倍。要不是他剛開始修煉時經脈就被鍛煉的非比常人,只怕他早就支撐不住了。

    另外,讓王浩驚喜的是,金燕兒果然博學多才,那本王浩看不太懂的秘籍,經過金燕兒的解釋,讓王浩感到有豁然貫通的感覺。只是秘籍中所說的諸多禁忌,讓稀里糊塗練成神功的王浩,聽的一身冷汗。想想當時自己冒然修煉,而且還修煉成功了,王浩真是萬分感謝諸天神佛,沒有他們保佑,他現在只怕早已化為飛灰了!

    金燕兒學問才情,還真不是蓋的!王浩連看都看不懂的秘籍,金燕兒看過幾遍之後,竟然就全部背誦下來!連那些刀法的招式,內力運行的路線,都一絲不錯。這讓王浩生出另一個念頭,乾脆把這本秘籍毀掉算了,反正只要有金燕兒在,就抵得上一部全能學習機了。不但能隨時復讀,還能解釋某些疑難,有她在,還要秘籍幹什麼?

    金燕兒剛聽到這個主意時,其實是很高興的,能讓王浩這麼倚重,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欣慰。可是再一想,她還是反對道:「大哥,你對我這麼信任,我自然很高興。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體,萬一沒有人能救得了我,萬一哪天我突然毒發,怎麼辦?要我說,大哥你還是多花些工夫,自己把秘籍背下來,那才是最保險的。」

    王浩不高興地道:「你說什麼傻話呢!誰說你的毒治不好?天下就沒有不能解的毒,只要有解,哥哥就一定會治好你!」

    說著,王浩將秘籍取出來,就要把秘籍撕碎,好堅定金燕兒活下去的意志。可讓王浩詫異的是,這本秘籍的紙也不知是用什麼東西造的,以他現在的功力,竟然撕不破一本書!

    其實也不奇怪,當初王浩得到這本書的時候,那具屍體都只剩一副骨頭架子了,除了一些金銀和那柄長刀,以及這本書,其他的東西全都爛光了,可見這本書的質量非常過硬。

    王浩沒能撕碎秘籍,大吃一驚的金燕兒急忙上去搶奪。王浩怕傷了金燕兒,只好由她搶了去。金燕兒將秘籍抱在懷裡,哽咽道:「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你也不能撕了秘籍啊!好吧,以後這秘籍就由我來保管,有什麼疑問,你就來問我,好不好?」

    兩人這一次爭搶,關係更加的親密了。金燕兒費盡心機地破解秘籍上的每一個字,力求讓王浩修煉的更安全,進境更快。在她的幫助下,王浩不但內力突飛猛進,對刀法的理解也更進一層,連一直無法修煉的《狂風身法》也有了突破。

    《狂風身法》,顧名思義,是模擬狂風的姿態的身法,講究狂飆突進,摧枯拉朽,但在遇到強硬的阻截時,也能避實擊虛,靈活應對。在身法有了小成之後,王浩覺得自己的武功有了長足的進步,和以前相比,至少強了三倍有餘。

    就這樣在山中過了將近一個月之後,王浩的《烈日神功》終於突破了第二層。當他將內力輸送到長刀上時,長刀上不只是紅焰游動了,而是整個變成了燒紅了的鐵條!熱力四散之下,靠近一點的枯枝敗葉都會被烤的燃燒起來。面對這樣的兵器,只怕沒幾個人能安之若素,只要對手心有怯懼,武功的發揮就會大打折扣,王浩的勝機也就更多了幾分。武功大進,王浩也信心暴漲,自信如果再遇到木高峰,至少能跟他拚個平手了!

    既然武功上有了保障,王浩也不想再等下去了,收拾了一下,和金燕兒離開了這個山谷。這一個月來,他們攜帶的乾糧牛肉等食物早就吃光了,多虧了金燕兒從小就過的苦日子,不時地弄些山菜野味什麼的貼補貼補,要不然他們早就餓死了。

    馬車再次上路,兩匹馬被困了這麼長時間不得放蹄疾奔,早就憋壞了,一上了大路,兩匹馬不等王浩揚鞭,就撒歡地跑了下去,讓王浩這個冒充車伕的傢伙好一陣手忙腳亂。不過他畢竟是有武功在身的,力氣和反應速度都不錯,這才有驚無險。時間長了,王浩也漸漸摸到了門道,這才將馬車趕得又快又穩。

    一路揚鞭快馬,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一個小鎮。王浩和金燕兒在這裡吃了一頓好的,又補充了食物和水,也不休息,繼續趕路。只是金燕兒卻發現,他們的方向不再是東方,而是變成了東南方向。這讓金燕兒很奇怪,問王浩道:「大哥,我們不去京城了嗎?」

    王浩哈哈笑道:「不去京城了,因為我知道開封有一個神醫,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名醫!就是殺一人,救一人的殺人名醫平一指!」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35
正文 第十三章 客棧裡的搏殺
    王浩改為向東南而去,一連走了十幾天,木高峰也沒出現。也不知是他們躲在山中一個月,讓木高峰失去了耐心,還是他們的突然變向讓木高峰追丟了,反正這些天是平平安安的。

    平安的日子過久了,就容易產生麻痺思想。這天,王浩兩人來到了古都長安。長安雖然早已不再有漢唐時的繁華,可也比蘭州強盛不知多少倍。金燕兒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繁華的都市,王浩也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大都市,所以都很是興奮,決定在這裡停留幾天,好好玩一玩。

    他們先找了家客棧住下,金燕兒換了一身男裝,兩人這才攜手上了大街,到處遊逛起來。對於兩人來說,繁華的長安有太多讓他們新奇的東西,結果一玩就玩到了掌燈時分。兩人都有些累了,這才回到客棧休息。

    由於玩的太累,兩人都是腦袋一沾枕頭就熟睡了過去。到了半夜時,王浩在睡夢中猛然生出一種危險的感覺,他立即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抬頭一看,就發現屋中正站著一個人影!這讓王浩大吃一驚,對方若是趁他睡覺的時候下手,只怕他現在已經性命不保!他卻不知,對方也同樣在懊惱,怎麼剛一進來就被發現了?

    經歷過多次生死的王浩,很快就鎮定下來,沉聲問道:「朋友是什麼人?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那個黑影嘿嘿一陣怪笑,說道:「王少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麼快就把老朋友忘了?」

    聽到這個聲音,王浩立即伸手抓住了枕頭下的長刀,原來這個人正是他一直小心防備的木高峰!沒想到今天一鬆懈,就被他鑽了空子。如今王浩雖然武功大進,但依然沒把握勝得過這個傢伙,怎不讓王浩緊張?

    木高峰見王浩伸手抓刀,又是一陣大笑,說道:「王少俠不必緊張,我要想取你性命,也不用等你醒來了。咱們言歸正傳,我的目的想必你早就知道,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了?」

    王浩道:「木高峰,你還沒睡醒嗎?你想要秘籍,難道我就要給你?你做夢吧!」

    木高峰也不生氣,只是搖頭道:「我原本以為王少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雛兒畢竟是雛兒。你的寶貝妹妹這麼長時間沒出聲,難道你就不感到奇怪嗎?」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打開,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門前,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只是那嬌小的身影軟綿綿的,一看就知道昏過去了。不用想,王浩一見身影就知道,被挾持的正是住在他隔壁的金燕兒!

    這個時候,王浩愈發的冷靜下來,說道:「木高峰,好歹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高手,竟然做出挾持婦孺的事來,你不覺得丟人嗎?」

    木高峰毫不在意地道:「丟人?有什麼好丟人的?只要我武功比別人強,誰敢說三道四?不服的人,都殺了就是!小子,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和你妹妹都還年紀輕輕,還有大好的年華,我勸你還是把秘籍交出來,不要誤了自己,也誤了你妹妹的性命!」

    王浩沉吟半晌,終於咬咬牙,說道:「木高峰,正像你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大漠刀訣》在我手裡這麼久,我也修煉了一部分,就算我肯把秘籍給你,你就會放過我了?只怕秘籍一到手,你就要殺人滅口了吧?我只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即使我妹妹被你殺了,我將來給她報仇就是!所以——,晚輩告辭!」

    話還沒說完,王浩就向窗口竄去,想要穿窗而逃。木高峰萬萬沒想到上次見面時強硬的連命的不要的王浩,這次竟然不戰而逃!這讓他大為焦急,來不及細想,急忙也竄了出去,伸手去抓王浩的腳踝。

    木高峰這一抓,盡顯他一流高手的身份,後面還暗藏了無數後招,無論是王浩閃避還是反擊,他都有辦法對付。可惜他的後招全都沒使出來,只是簡單地一抓,就抓了個正著!木高峰自己也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大喜之下先是將內力送入王浩的體內,將他震出內傷,然後又用力一拖,王浩就被硬生生拖了回來!

    可王浩的暗招也在這個時候使了出來,藉著木高峰後拖的力道,一下子貼進了他的懷裡,然後長刀倒轉,從肋下刺了出去!木高峰這時真是後悔不跌,明明知道王浩是個拚命三郎,怎麼還給他近身的機會?可這時說什麼都晚了,木高峰也只有大喝一聲,雙掌齊推,拍在王浩的背上。

    王浩的後背被結結實實地拍了兩掌,整個人像皮球一樣被扔出了十來丈遠!撞破了窗戶,直飛到了院子裡。人還在半空中,鮮血就狂噴出來。他的人劃了一條弧線飛了出去,身後還留下一條鮮血畫成的彩虹!

    而木高峰也不好受,由於王浩那一刀刺的又快又很又隱蔽,等木高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被一刀刺入了右肋,肋骨被切斷了三根,內臟也受損嚴重。而且,王浩那灼熱的內力也由傷口灌了進來,木高峰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好似掉進了火爐中,被烤的外焦裡嫩!

    兩人交手一招,兩敗俱傷。雖然相對來說王浩的傷更重一些,但木高峰也同樣傷的不輕,捂著肋下緩緩地坐到在地,另一隻手哆嗦著伸進懷裡去掏傷藥。

    可是就在這時,那個挾持著金燕兒,一直也沒出聲的彪形大漢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說道:「真是天助我也!木兄,原來你也有今天!」

    大漢這句話一出,木高峰本就煞白的臉又白了一層,強忍住傷痛,回頭看向大漢,說道:「董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大漢冷笑道:「我才沒有跟你開玩笑的心思,木兄,這些年來我跟你鞍前馬後,出了不少力,便宜卻沒佔到多少,好處都被你獨吞了。今天,也該我發發利市了!那《大漠刀訣》我也久聞大名,正好我也是使刀的,你就讓給我吧!木兄,你先去閻王那裡給兄弟我打個前站,幾十年後,兄弟就來找你!哈哈哈……,你去死吧!」

    隨著大漢的一聲叱喝,他那斗大的拳頭向木高峰砸了下來!木高峰傷重在身,哪裡還能躲得過?只來得及偏了偏頭,還是被大漢一拳砸在了肩膀上。這一拳的力道極為猛惡,木高峰的肩骨「喀嚓」一聲被砸的粉碎!

    但木高峰豈是束手待斃之人?也許是和王浩打交道多了,也被傳染的有了拚命的勇氣,在他的肩骨被砸碎的一瞬間,木高峰手腕一抖,不知從哪取出一柄鋒利的小刀來,由下而上,一刀戳進了大漢的下陰!

    下陰的會陰穴是人身上最重要的死穴之一,現在被一刀捅了進去,大漢哪裡還能有好?頓時渾身僵硬,嗓子裡「嗬嗬」有聲,接著就頹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之後,氣絕身亡!

    大漢死了,王浩重傷昏迷,木高峰也連續重傷了兩處,躺在那裡也起不來了。過了許久,其他人都還是爬不起來,卻是昏迷的金燕兒先醒了過來。她一醒來,就見屋裡屋外躺下好幾個,王浩更是飛到了院子裡,從屋中到他躺著的地方,從屋內道屋外,拉了一道清晰的血線!這可把金燕兒嚇壞了,驚叫一聲,撲到王浩身邊就哭了起來。

    大滴大滴的淚水滴在王浩的臉上,讓王浩漸漸清醒過來,眼睛睜開之前,先吐一口血,將金燕兒胸前的衣服都染成了紅色。金燕兒見王浩醒來,驚喜地叫道:「大哥,你覺得怎麼樣?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王浩看到木高峰和那個大漢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這才放心地一笑,說道:「沒事,我……死不了。燕子,你去……去殺了木……木高峰,不然我……們以後……還是沒……好……日子過。記住,不要……接近他身邊。」

    金燕兒答應一聲,就向木高峰逼去。木高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看著金燕兒一步步靠近,只覺得那不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而是一個死神!木高峰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少女逼到絕境。可木高峰也不肯就這麼死了,他不相信這個少女在不接近他的情況下就能殺了他,所以他在等,等金燕兒靠近之後,就拼了最後一口氣殺了她!即使隨後就會暴斃而亡,他也要拖上一個!

    可沒想到的是,金燕兒非常聽從王浩的話,站在那裡想了想,先去把油燈拿了過來,站在幾步遠之外,將燈油潑了過來。木高峰見狀,頓時心如死灰。他身上潑了燈油,只需一點火星,他塞北明駝木高峰,就會被燒成一坨焦炭!這讓木高峰心中哀歎:「想我木高峰一世英雄,竟然死在一個弱女子之手,真是蒼天無眼啊!」

    木高峰閉上眼睛等死,可等了半天,身上也沒燃燒起來。木高峰等的不耐煩,睜眼一看,就見金燕兒手裡拿著點燃的火折子,臉上表情變換,一會兒是痛恨,一會兒是不忍,拿著火折子的手保持著一個欲扔未扔的姿勢,卻也始終沒把火折子扔出來。

    掙扎了許久,金燕兒終於還是下不了手,扔下火折子,哭著回到王浩身邊,說道:「大哥,我……我……我真沒用,我下不了手……嗚……」

    王浩歎息了一聲,說道:「燕子是個善良的姑娘,不忍心殺人,也沒什麼錯。下不了手就算了,你叫人把馬車趕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客棧裡的夥計和其他客人,早就被王浩房間裡的搏殺嚇破了膽,任憑金燕兒怎麼喊,也沒人出來幫忙。金燕兒無奈,只好自己去把馬車套上,趕了過來,又艱難地將王浩扶上馬車。

    馬車緩緩地離去,躺在地上的木高峰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看來這次又逃得一命。沒有了威脅,木高峰心神一鬆,立即暈了過去。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37
正文 第十四章 開封
    王浩躺在馬車裡,還沒等出了長安城,就再次昏了過去。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土屋裡,身上蓋著一床破舊的棉被,那棉被也不知有多少個年頭了,異常的沉重,壓得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正當王浩納悶這是什麼地方時,門簾一掀,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的金燕兒,端著一個大號粗瓷碗走了進來,碗中裝的是金燕兒精心熬製的瘦肉粥。

    金燕兒雖然穿的是粗布麻衣,但就是這麼簡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依然讓人有一種清秀絕倫的感覺。王浩見她這個樣子,也是心中讚歎:「這個小妮子,等長大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

    金燕兒一進屋,就見王浩醒了,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將粗瓷碗放在一邊,撲過來抓著王浩的手,眼中含著淚笑道:「大哥,你終於醒了!」

    王浩微笑道:「我早就說了,我死不了的。對了,這是哪裡,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金燕兒抹了把眼淚,說道:「這裡是長安不遠的小村子,當時你昏過去了,馬車又太顛簸,我就只好在這個小村子安頓下來,讓你養傷。從那晚到現在,已經有五天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嚇死我了!」

    王浩笑道:「好了,你看你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精神病呢。」

    金燕兒奇怪地道:「精神病?什麼是精神病?」

    王浩一不小心順口說出個現代詞彙,只好搪塞道:「就是傻瓜的意思。對了,外面的天氣怎麼樣?若是有太陽的話,把我搬出去曬曬太陽吧。」

    金燕兒被王浩岔開了話題,連忙道:「對對對,我怎麼把這事忘了?前幾天你昏迷不醒,無法運功,現在你醒了,自然要多曬曬太陽。不過,在曬太陽之前,大哥你還是先把粥喝了。」

    說著,將那個大號粗瓷碗端了過來。王浩正感到肚子空落落的呢,見到煮的稀爛的瘦肉粥,頓時咕嚕咕嚕地叫起來。金燕兒微微一笑,坐在了王浩身旁,一勺一勺地餵給他吃。看著金燕兒那小心翼翼,又滿是欣喜的樣子,王浩慶幸自己的運氣真是太好了,撿了個妹妹,竟然如此完美。

    一大碗粥很快就喝完了,金燕兒說道:「大哥,你才剛剛醒過來,不能吃太多的東西,這一頓先這樣吧,等晚上我再給你做好吃的。現在,你還是去曬曬太陽吧。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找人幫忙。」

    說著,金燕兒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沒一會兒,就領著三個年輕力壯的村夫走了進來,吩咐道:「你們,把我大哥抬到外面去曬曬太陽,小心點,我大哥有傷在身,別弄疼了他!」

    那三個村夫乖乖應命道:「是是,燕子你放心就是,我們保證把大哥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三個大男人被金燕兒指使的滴溜溜直轉,像捧著珍寶一樣將王浩抬起來,放在場院中。放好之後,金燕兒揮揮手道:「好了,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回去吧。」

    三個人「哦」了一聲,連一句廢話都不敢說,都是一臉捨不得地走了,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這讓王浩暗暗發笑,調侃金燕兒道:「我說妹子,咱可不興禍害人的啊!你看那三個後生,都快成了你的奴隸了。」

    金燕兒不屑地道:「他們三個是自願的,關我什麼事?我最看不起見到漂亮女人就拔不動腿的男人了,不使喚他們使喚誰?」

    王浩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為那三個年輕人悲哀,他們遇到金燕兒,注定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不過這些事他都不關心,只要傷心的不是金燕兒就成。感慨了片刻,就把這事扔到了一邊,開始專心地運功療傷。

    這一次,王浩傷的要比上次還重,即使《烈日神功》的療傷能力超強,也足足過了半個月,才康復了大半。好在這段時間過的很安穩,沒有什麼人來打擾。木高峰雖然傷的比王浩輕一些,但他的恢復能力比王浩差太多,現在也應該在某個旮旯裡舔傷口吧。

    雖然還沒完全好起來,王浩卻已經呆不住了,就要和金燕兒上路去開封。金燕兒見他傷勢還沒完全好,自然不同意。可她哪拗得過王浩,最後還是按照王浩的意思,趕著馬車往開封而去。他們臨走的時候,給這個小村子留下了不少錢財,村民們自然都很滿意。只有那三個青年,跟在他們後面上演了一場十八相送,最後還是金燕兒不耐煩地發了火,這才把他們趕回去。

    這一次上路,王浩可吸取經驗了,不管走到哪裡,不管住在什麼地方,都始終保持著警惕,唯恐再被人鑽了空子。遇到再繁華的城市,也不去閒逛了。

    而且,王浩的修煉也一直沒間斷,趕路的時候,總是躺在馬車的頂棚上曬太陽。這樣時間長了,王浩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體內的真氣隨時隨地都在身體裡流轉,即使是陰天和夜裡,也在不斷地淬煉著。如此勤奮地修煉,王浩的內力增長極快,在到達開封之後,不但內傷已經痊癒,內力也又有了提高。

    兩人一到開封,王浩立即就要去找平一指。可開封城面積不小,想要在這麼大的地方找出一個特定的人來,哪有那麼容易。無奈之下只好使出最後一招,見到人就問:「請問您知道平一指大夫嗎?」

    一路走一路問過去,大部分人都說不知道,還有些小混混見王浩是外地人,想騙兩個錢兒花花,可惜王浩在電視上見識過的騙子多了,一頓拳腳都打發了。原來平一指雖然名聲顯赫,但大多是在江湖人中間流傳,普通人反倒知道不多。王浩這樣在大街上拉住個人就問,自然是問不出頭緒。

    在大街上瞎轉了半天,也沒找到線索。金燕兒從馬車裡探出頭來說道:「大哥,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開封,就不用那麼著急了,平一指神醫也不會跑了。我餓了,還是找個地方先吃飯吧!」

    王浩知道金燕兒說餓了純粹是借口,但時間也確實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了,於是他趕著馬車來到一家酒樓門前,將馬車交給小兒照顧,自己和金燕兒上了酒樓的二層。

    酒樓的二層是雅間,在慇勤的小二的帶領下,兩人在一處不大的房間裡坐下,隨口吩咐好酒好菜儘管上。王浩從胡猛那裡搶了不少財物,生活上自然不肯虧待了自己。小二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豪客,興奮地拉長了聲音叫道:「樓上雅間兩位,好酒好菜儘管上嘍——」

    小二一嗓子下去,過不多時,就流水般上來了十幾道好菜。這麼多菜擺在桌子上,將整個桌面都排滿了,他們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的。金燕兒出身貧寒,以前也勸過王浩幾次,可王浩卻不以為意,有錢了不享受,存起來留給兒女嗎?那是土財主才幹的事。所謂千金散盡還復來,等花完了手裡的錢,再找個為富不仁的傢伙劫富濟貧就是。久而久之,金燕兒也就見怪不怪了。

    菜上齊了,金燕兒文文靜靜地小口地吃著。她接受了五年的訓練,早已將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丫頭訓練成大家閨秀。而王浩卻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面前的筷子連動都沒動。金燕兒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為找不到平一指的事煩心,於是勸解道:「大哥,我都說了我不要緊的,耽擱十天半月的也沒什麼,平神醫早晚能找到,你就別著急了!」

    王浩歎息一聲,說道:「解開你身上的毒,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如今我們已經到了開封,平神醫就在眼前,卻始終找不到,我豈能不急?妹子,我知道你聰明,你快想個辦法,怎麼才能找到平神醫。」

    不等金燕兒說話,隔壁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們不必找那個平一指了,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王浩和金燕兒都是大吃一驚。但王浩隨即就反應過來,不到一個月前,他還和木高峰拼的你死我活,說明木高峰還沒得到《辟邪劍譜》的消息,按照原著的進程,平一指現在應該還好好的,隔壁這個人的話,九成九信不得。

    所以王浩揚聲道:「不知隔壁是哪位朋友,與平神醫有何仇怨?無故咒人死了,非君子之道吧?」

    那人冷哼一聲道:「我說死了就死了,你們不必費心找他了,有病的話,趕緊找別的名醫吧!」

    王浩卻哈哈一笑,說道:「閣下到底是跟平神醫有仇,還是我們兄妹無意中得罪了閣下?如果是跟平神醫有仇,那可就太好了。早就聽說平神醫救一人殺一人,我正愁著殺什麼人好,你就送上門來了!我就拿下你做見面禮,想必平神醫會很高興的。」

    那人不屑地道:「小子好大的口氣,不要以為練了幾手功夫就能橫行江湖了,你還差得遠呢!」

    王浩道:「是嗎?那我可要討教討教了!」話沒說完,雅間之間的隔壁就被一刀劃破,一柄散發著灼熱氣息的長刀破壁而來,直指那人……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39
正文 第十五章 求醫
    這間酒樓的雅間之間,都是用薄薄的門板隔開,王浩一刀劃去,木板怎麼擋得住?如同無物般直接到了那人的面前。

    隔壁的那人,是一個一身襤褸的落魄書生,雖然坐在雅間裡,面前卻只擺著四盤小菜,一壺濁酒。見王浩一刀破壁而來,大叫道:「哎呦,不好!」大呼小叫之時,身形卻異常靈動,眨眼之間就從桌子地下鑽到了對面。

    王浩一刀落空,不等刀勢用盡,又是一刀追蹤而至。這正是《大漠刀法》的厲害之處,只要刀意未盡,刀招就可以連綿不絕。那落魄書生沒想到王浩的第二刀來的這麼快,連忙一低頭,以毫釐只差躲了過去,可王浩刀上的熱浪卻把他的頭髮烤的捲曲焦糊。

    兩刀之後,王浩已經試出了這個書生的武功,覺得自己能夠穩勝他,於是收刀不攻,仔細打量這個傢伙。只見這個人五十來歲年紀,焦黃面皮,一個酒糟鼻,雙眼無神,疏疏落落的幾根鬍子,衣襟上一片油光,兩隻手伸出來,十根手指甲中都是黑黑的污泥。身材瘦削,卻挺著個大肚子,長相怪異的很。

    王浩深知江湖上怪人頗多,眼前這一位,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江湖怪客?這樣的人,雖說武功未必很厲害,但往往都有自己的絕招,必須得小心應付。於是說道:「這位兄台,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以謊言相欺?我妹妹等著救命,你無故攔阻,是何道理?」

    那書生稍落下風,心中羞惱,大叫道:「小子,不要以為你武功高強就可以橫行無忌了!」這句話和他先前說的正好相互照應,金燕兒在旁邊忍不住偷笑起來。

    王浩卻沒笑,冷冷地說道:「我沒想著依仗武功橫行無忌,我在問你為何攔阻我們找平神醫,你少打岔!看樣子,你是知道平神醫在哪的,那我可就少不得要得罪一二了!」

    書生對王浩的恫嚇絲毫不懼,冷笑道:「想要逼供嗎?老子的脖子比你的刀子硬,不信你就試試!」

    這個書生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倒讓王浩沒了辦法。金燕兒在旁邊扯了扯王浩的袖子,說道:「大哥,算了吧。我若是治不好,那也是命該如此,怪不得別人,你何必難為人家?」

    王浩看了看那書生,也覺得不好下手。他最近的脾氣確實暴躁了不少,但骨子裡還是不願隨意把別人如何如何的。這個書生只是說了句不中聽的話而已,就因為這麼點事就動手打人,王浩還做不出來。於是也就順著金燕兒的意思,回去繼續喝酒去了。

    那書生先是被王浩嚇了一跳,接著又被晾在了一邊,感覺尷尬之極。想說什麼,又不知說什麼好,畢竟是他先挑起事端,王浩沒揍他個鼻青臉腫已經很給面子了。站在那裡發了半天的呆,最後只能一揮袖子,氣哼哼地下樓而去。

    王浩打發了那書生,自己繼續喝酒。他的《烈日神功》有成以後,酒量也隨之漸長,七八斤烈酒也只是渾身發熱而已,所以金燕兒也不攔著他。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吃過一頓飯,然後結賬下樓。

    就這樣,王浩在開封城裡找了四五天,平一指的消息始終沒打聽到。王浩猜想也許是平一指的名聲只在江湖人中間流傳,所以普通人不知道,就想找個江湖人來問問。可奇怪的是,這開封城偌大的城市,竟然一個江湖人也看不見!這讓王浩越來越焦躁,恨不得找個對手來狠狠地打一場才好。

    金燕兒見王浩著急,雖然極力安撫,可還是漸漸安撫不住,只好出主意道:「大哥,我想那平神醫醫術通神,只是因為脾氣古怪才不為常人所知,但本地的官員士紳總應該知道。既然找不到江湖人,那我們何不找那些家就在本地的上流人士?他們總不能莫名其妙地失蹤吧?」

    王浩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燕子,你也是,怎麼現在才說?」

    金燕兒道:「我也是才想到的嘛!好了大哥,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我們再去拜訪那些可能知道的大戶人家。」

    王浩哪裡還坐得住,說道:「我們跟人家根本不認識,上門求見,還不知要費多少手腳,索性我今晚就去來個翻牆入室。我現在是江湖人,就應該有江湖人的本色。你在客棧裡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

    說著,也不等金燕兒答應,就穿窗而出,連門都不走,現在就開始體現他的江湖本色了。

    王浩出了客棧之後,心想既然要找大戶,哪裡還有比官府還大的大戶?而且官府掌管著本地的戶籍,平一指在開封居住多年,肯定有他的戶籍,即使當官的不知道平一指這個人,查戶籍也能查出來。所以,王浩直接就找上了開封府尹。

    此時的明朝官員,大多是些昏庸無能之輩,王浩只是將刀子在他脖子上一架,他就跪在地上叫爺爺了,對王浩的要求,自然是無所不應。只是這府尹還真不知道平一指是誰,只好半夜裡將師爺叫了過來,讓他去查找戶籍。

    那個師爺倒是個精明人,怕王浩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之後,順手在府尹的脖子上來一刀,那他這個做下屬的,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他雖然知道平一指是什麼人,但卻裝作不知道,表面上帶著人去查戶籍,暗地裡卻找來錦衣衛的高手,想要營救人質。

    可惜錦衣衛的人對付一般的蟊賊還能應付,對王浩來說,根本就是盤菜,四個錦衣衛從四面窗戶突然衝進來,還沒過上十招,就都被王浩砍了腦袋。剩下的錦衣衛一看,哪裡還敢衝進去?都在遠處呼呼喝喝,就是不敢靠近了。

    師爺無奈,只好乖乖地將平一指的住址奉上,王浩得到了平一指的住址,也不多為難他們,立即飛身而走。興奮地回到客棧之後,他立即和金燕兒連夜出城。他也怕府尹惱羞成怒,來個全城大搜捕什麼的,還是盡快出城的好,反正平一指也不住在開封城內。

    可沒想到府尹大人害怕自己被挾持的事傳出去,壞了自己的官聲,被百姓知道了會笑話他,被上司知道了會認為他無能,所以竟然硬是裝作沒這事一樣,別說全城大搜捕了,連城門處的檢查都沒加緊,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讓王浩白擔心了一場。

    在野外混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明,王浩駕著馬車直奔開封附近的朱仙鎮。朱仙鎮是宋朝時岳飛大破金兵的所在,岳飛被這個時代的人奉為「武聖」,所以朱仙鎮也跟著沾光,不少人來這裡瞻仰古跡,讓這個小鎮顯得非常繁華。可惜王浩無心觀賞,在鎮外就停下了馬車。

    鎮外有一座大廟,廟額上寫著「楊將軍廟」四個金字。王浩下車向一個老者問路,那老者果然知道本鎮的很多事情,給王浩指點了道路。王浩向老者道了謝,就急匆匆地沿著廟後的一條小路走了下去。

    沿著這條小路走了不遠,就是一個山坳,到了這裡,馬車已經無法行駛,兩人只好棄了馬車,徒步上路。沿著山坳前進,又走了數里之遙,經過十幾株大柳樹,就見一條小溪之畔有幾間瓦屋,王浩知道這就是了,興奮地抓著金燕兒的手叫道:「就是這裡了,燕子,你很快就不用再吃那個鬼藥丸了!」

    能擺脫對快活丹的依賴,金燕兒也很是高興,兩人快步來到屋前,王浩揚聲叫道:「平一指神醫在家嗎?」

    話音未落,屋中就走出一個高高瘦瘦的婦人走進房來,這婦人四十來歲年紀,方面大耳,眼睛深陷,臉上全無血色。她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王浩賠笑道:「這位大嫂,我們兄妹是來求醫的。我妹妹中了奇毒,非平神醫不能解,所以特地從蘭州趕來,還望大嫂通報一聲,我們兄妹感激不盡!」

    那婦人又多看了金燕兒兩眼,說道:「進來吧。」

    王浩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見到平一指,連忙隨在那婦人的身後,來到了屋中。那婦人回頭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夫君正忙著配一副藥,暫時不能打擾。」

    王浩道:「是,我們在這裡等著就是。」

    婦人見王浩乖覺,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進了後屋,將兩人就這麼晾在了這裡,連杯茶也沒給上。王浩和金燕兒有求於人,自然不敢表示不滿,都只能乖乖地坐在那裡。

    可沒想到,他們兩人從上午等到下午,又從下午等到晚上,平一指還是不見蹤影。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40
正文 第十六章 衝突
    王浩和金燕兒等了大半天時間,平一指竟然還是不見露面,兩人等的心焦還是小事,可中午和晚上兩頓飯沒吃,就讓人有些頂不住了。王浩是個大男人,又年輕力壯,還好說一些。金燕兒才十三歲,身體又一向柔弱,可就餓的有氣無力了。

    王浩見金燕兒這個樣子,不禁有些心疼,胸中的怒火也漸漸忍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就要闖到後屋去把人揪出來。金燕兒一見王浩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連忙叫道:「大哥,也許平神醫真的有要緊事在忙,你就不要去打擾了。大不了,我們先回去,等明天再來。」

    王浩的火爆脾氣,也就金燕兒的話能讓他聽進去,見金燕兒反對他動粗,他自己也知道此時不宜和平一指鬧翻,只好停下了腳步,說道:「好,聽你的,我們先回去。」

    就在兩人起身要走時,那個婦人卻走了出來,冷冰冰地說道:「讓二位久等了,平大夫要配一副藥,恐怕還要三天的時間,你們等三天後再來吧。」

    這一下,王浩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怒道:「你說什麼?三天?既然要三天時間,為何又讓我們在這裡坐等了一天?耍我們好玩兒嗎?」

    那婦人依然是冷冰冰的表情,說道:「你們愛等不等,我又沒逼你們。你們若是還想治病,就三天後再來,如果平大夫心情好,也許會救這小姑娘一命。」

    王浩怒極而笑,說道:「平一指好大的架子,他以為有一手高人一等的醫術,就可以把人當猴耍嗎?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刀下,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說著,探手從背後抽出長刀,就向屋裡沖。這一次,金燕兒的話也不管用了,王浩就像是一頭發怒的公牛。那婦人見狀大急,橫身攔在王浩面前道:「你不能進去……」

    王浩懶得聽她廢話,一刀就砍了過去。這一刀王浩可絲毫沒留情,火熱的刀勁四溢而出,那婦人無法抵擋,只好閃身退避。王浩一刀逼退婦人,立即大步衝進,伸出左手向那婦人抓來。那婦人也是惱羞成怒,一指點向王浩的掌心。而王浩卻是不閃不避,和那婦人的手指硬碰了一記。

    這一記硬拚,王浩就覺得從掌心處鑽進一道尖銳的內力,沿著手臂上的經脈直鑽進來,直到手肘處才被他火熱的內力花掉。而那婦人更慘,《烈日神功》的內勁她根本抵擋不住,臉上一陣火紅,渾身燥熱的就要冒出汗來。王浩趁機一掌按在她的肩膀上,止住烈日內勁在她體內肆虐的同時,也制住了她上身的穴道,讓她無力反抗,然後說道:「帶我去見平一指,不然我就把你的五臟六腑都燒成焦炭!」

    婦人知道,現在只要王浩的內力一發,她必然無法倖免,無奈之下,只好帶他向後屋走去。來到後院的煉丹房前,還沒等進屋,就聽見裡面有兩個人在聊天。其中一個說道:「祖兄,你不讓我給那個小姑娘醫治,還不讓我直接回絕,要慢慢地逗他們,這我都答應你了,可你到現在也不肯把原因告訴我,這可有些不妥吧?萬一我被他們恨上了,日後找我們夫婦的麻煩,我們又抵擋不住,怎麼辦?」

    另一個聲音說道:「你少來這一套,你平一指還會怕一個小輩?只要你招招手,江湖上肯為你出力的人成千上萬,那兩個小輩能把你怎麼樣?要我說,你隨便弄點毒藥,弄死他們就算了,你還偏不肯!既然你不肯幫忙,我也只有先逗弄的他們生氣,氣的腦筋不清楚了,然後才好設計殺了他們。」

    這個聲音,王浩一聽就知道是誰了,正是他們在酒樓上遇到了那個落魄書生。他萬萬沒想到,他們只是小有不快而已,那書生也沒吃什麼虧,他竟然就要弄死自己和金燕兒!這讓王浩心中殺機狂湧,這個人留著,絕對是個禍害!所以他抬腳就踹,將房門踹的「轟」一聲倒了下去。

    屋裡的兩人都被嚇得站了起來,一個矮胖子手裡還拈著一枚棋子,愕然地看向王浩。這矮胖子腦袋極大,生一撇鼠鬚,偏偏還喜歡搖頭晃腦,形相十分滑稽。他一見婦人被王浩抓著,頓時大怒,厲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劫持我平一指的夫人,不要命了嗎?」

    王浩嘿嘿冷笑道:「平一指,平神醫,我是來求醫的人,你不知道嗎?你們兩個剛才不還在算計我嗎?現在我送到你們面前了,你還不去弄點毒藥來給我吃。」

    平一指愣住了,回頭看看那個書生,不知說什麼好。那書生這時倒顯得很光棍,上前一步道:「小子,算計你的人是我祖千秋,要算賬你衝我來,先把平夫人放了!」

    「祖千秋?你就是祖千秋?」王浩早年看過《笑傲江湖》,大部分情節都忘了,只記得一個大概和幾個主角。但例外的是,有一個配角他始終記得,就是眼前這個祖千秋。原著中令狐沖得到任盈盈的青睞,於是一干江湖人物紛紛前來討好。其他人奉上金銀、美酒、難得的良藥,這些都是他們自己的東西,也還罷了,唯有這個祖千秋,讓王浩極為不齒。

    祖千秋的朋友老頭子,為了救治患了絕症的女兒老不死,前後足足花了一十二年時光,採集千年人參、伏苓、靈芝、鹿茸、首烏、靈脂、熊膽、三七、麝香種種珍貴之極的藥物,九蒸九曬,製成八顆起死回生的「續命八丸」。可還沒等給自己的女兒服用,就被祖千秋偷了去,混在酒裡給令狐沖吃了。老頭子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但令狐沖是任盈盈看上的人,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不但不能說什麼,還得連連叫好。最後還是令狐沖自願放了兩大碗血,這才救了老不死姑娘,結果弄得自己失血過多,險些喪命。祖千秋和老頭子合稱「黃河老祖」,有幾十年的交情,連這樣的老交情都被他賣了,可見祖千秋此人人品如何。

    因此,王浩就記住了祖千秋這個小人,現在一聽說是他,更加堅定了殺他的決心,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卑鄙無恥的祖千秋,我不過與你發生點口角,你就想要我的性命,早知道是你,我當時就不該放過你!」回頭又對平一指說道:「平一指,你與祖千秋合謀算計我們兄妹,你的罪過也不小!但我這個人向來大量,你只要殺了祖千秋,我就饒你們夫婦兩條命,如何?」

    平一指怒道:「小子,你這一手實在不怎麼高明。我就算聽你的話殺了他,難道你就會放過我們夫婦了?」

    王浩道:「就憑你不肯在醫治我妹妹時下毒,我就會放你一馬。至於你相不相信我的話,那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不相信,大不了我先殺了你夫人,然後再領教一下你們二人聯手的威力。」

    一說到平一指的夫人,平一指頓時蔫了,這個傢伙也是個情種,和他的夫人百般恩愛,哪裡捨得讓夫人喪命?而平夫人也是個烈性女人,見王浩用自己逼迫平一指對朋友動手,那是讓平一指為難,於是大聲說道:「平一指,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能受別人的威脅!否則老娘我都會看不起你!」

    王浩也不阻攔她說話,只是調侃道:「平一指,你的夫人還真是個賢內助,為了你的名聲,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真是難得。這麼好的老婆,你捨得她死嗎?」

    平夫人轉頭對王浩罵道:「小雜種,你以為殺了我你會好過嗎?我丈夫是殺人名醫平一指,以後你就等著被全江湖的人追殺吧!還有你身後那個小丫頭,一定會死的慘不堪言!」

    平一指也被平夫人激起了豪氣,大聲說道:「夫人你說的對,我平一指是何等樣人,豈能受小輩威脅?夫人你放心,如果他殺了你,我必定讓他百倍償還!只要取到他的腦袋,我就會到黃泉路上去找你!」

    王浩冷冷地一笑,說道:「你們這麼一說,我若是不殺平夫人還不行了,不然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我怕了你們?既然如此……」

    「別!別殺她!」王浩的刀都已經舉起來了,卻被身後的金燕兒拉住了,「大哥,你殺了那個祖千秋也就罷了,他先要殺我們,我們為了自保先殺了他,也算有理。可平神醫夫婦沒對我們怎麼樣,你不能殺他們!」

    王浩道:「他們現在是沒對我們怎麼樣,可今天我已經得罪了他們,即使我現在肯放了他們賠禮道歉,焉知他們不是和祖千秋一樣的小肚雞腸,因為今天的事就讓人來追殺我們?若只是追殺我也還無妨,可你怎麼辦?你一點武功都不懂,萬一被傷著,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顏面去見你哥哥和老蒯?」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42
正文 第十七章 化敵為友
    王浩要翻臉將平一指夫婦和祖千秋都殺了,金燕兒則在一旁勸阻。在金燕兒看來,祖千秋雖然該殺,但平一指夫婦並沒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就不應該殺。而王浩則認為平一指對他們有潛在的威脅,為了不讓這種可能發生,不如事先清除了。兩人人因此爭議起來。

    就在他們兩個還沒爭出個勝負時,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說道:「要我說,還是殺了的好。我輩行走江湖,免不了要結下幾個仇家,要是總給他們留個報復自己的機會,那是傻瓜才幹的事。」

    另一個聲音又道:「喂,我們兩個好歹和平一指有點交情,你怎麼把他往死路上推?」

    前一個聲音道:「交情歸交情,道理歸道理,這不能一概而論。再說,那個使刀的小傢伙,跟我們的關係也不淺,難道你能看著他吃虧嗎?」

    「當然不能看著他吃虧,但是有我們兩個在,誰能給他虧吃?」

    「我們兩個算什麼?平神醫能指使動的江湖豪傑不知凡幾,你我兩個只有四隻拳頭,怎敵得住那麼多英雄好漢?就算再加上小傢伙的兩隻,也是不行的!」

    那兩人在屋外爭論不休,平一指聽的不耐煩,叫道:「漠北雙熊,你們兩個到底幫那一邊的?站出來說話!」

    只聽得「轟」的一聲響,大門像是被坦克撞了似的轟然倒塌,門外並肩走進兩個人來。這兩個人一般的高大威猛,王浩估計,他們的身高都至少在兩米以上!在這個時代,老百姓大多吃不飽穿不暖,營養不良的比比皆是,能長到一米八,那就算是魁梧的了,這兩個人竟然都有兩米的身高,並肩這麼一站,實在是有些駭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個和尚,面皮黝黑,濃眉大眼,另一個則穿了一身武士裝,卻皮膚白皙。兩人一進來,突然向王浩大禮參拜,同聲說道:「漠北雙熊,拜見大漠狂刀傳人!」

    王浩吃了一驚,連忙道:「二位快快請起!我與二位從沒見過面,何以如此客氣?」

    兩人拜了一拜,這才站起,白熊說道:「王少俠不知我們兄弟,我們兄弟卻早就知道王少俠。我們兄弟的師父,年輕時曾受上代大漠狂刀前輩的恩惠,始終念念不忘。只是後來狂刀前輩突然不知所終,我師父沒能有報答的機會,所以臨終前囑咐我們,日後如果見到大漠狂刀的傳人,定要代他回報一二。」

    王浩道:「二位不必如此,我只是機緣巧合,得到了上代大漠狂刀的傳承。我也是受了大漠狂刀的恩惠,你們要報恩,豈能報在我身上?」

    黑熊道:「王少俠不必客氣,你既然是大漠狂刀的傳人,我們不向你報恩,還能向誰報?」

    平一指這時插嘴道:「漠北雙熊,你們是要站在這小子那邊了是吧?既然你們要報恩,那就來殺了我!」

    白熊道:「平神醫這話我們可不敢當,你們雙方和我們兄弟都有交情,就由我們來做個和事老如何?大家坐下來一起喝酒,豈不比打打殺殺的痛快!剛才我在外面都聽到了,你們也沒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何必鬧得要死要活的,既然一切都因為這個祖千秋引起的,把他殺了也就是了,大家繼續做朋友,豈不是好?」

    平一指大怒道:「平一指豈是賣友求安之人?你們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黑熊說道:「平神醫稍安勿躁,你們雙方都在這裡,何不當場對質,把事情的緣由說個清楚,我們兄弟給你們評評理!你們若是不服,咱們再商量。」

    金燕兒連忙贊同道:「對,大家評評理。事情是這麼回事,那天我們兄妹在酒樓吃飯……」

    金燕兒口舌便給,敘事清楚,很快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再加上幾句:「祖千秋,我剛才說的可有一絲假話?你在酒樓說平神醫死了,我哥哥才和你動手的,是不是?我哥哥當時只要再砍一刀,就能砍掉你的腦袋,是不是?我哥哥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最後放了你一馬,你卻恩將仇報,到平神醫這裡挑唆是非,讓平神醫和我們為敵,是不是?你可敢對天發誓,今天你要是說一句假話,就不得好死,死後暴屍荒野,你敢嗎?」

    祖千秋被金燕兒逼問的不知該如何作答,平一指見他張口結舌的樣子,也起了疑心,說道:「祖千秋,你要我對付他們兄妹兩個,卻一直不肯告訴我原因,可是像這個小姑娘說的那樣?」

    祖千秋見勢不好,也只能豁出去了,當即對天發誓道:「不對,那個小丫頭說的不盡不實,我豈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把你平神醫拖進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我想要對付他們,只不過是看他們身上有寶貝,所以才來求平神醫幫忙。我祖千秋發誓,今天說的每一個字都絕無虛假,若有半點虛言,叫我不得好死,死後暴屍荒野!」

    他這麼一說,連王浩和金燕兒也無法分辨真假了。王浩身上帶著價值上萬兩銀子的財物,還有《大漠刀訣》,若說是祖千秋見財起意,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平一指對祖千秋還是有些不滿了,祖千秋之所以不告訴平一指真話,想來是存了獨吞寶貝的心思。要平一指出力,卻不分給好處,還險些把他們夫婦都拖進死地,平一指要還是樂呵呵的,那才怪了。

    白熊一拍巴掌說道:「好啊,祖千秋,你也看上了王少俠的《大漠刀訣》吧?敢覬覦《大漠刀訣》之人,先嘗嘗我們兄弟的拳頭!」

    說著,白熊擼袖子就要打。黑熊在旁邊藍芒攔住道:「兄弟,且慢!即使祖千秋覬覦《大漠刀訣》,現在也不宜動手。王少俠的妹妹還要平神醫醫治,打了祖千秋,平神醫臉上須不好看。先讓平神醫給王少俠的妹妹看過了病,再打不遲!」

    王浩聽的險些笑出來,哪有他們兄弟這樣的?當著人家的面說這種話,把人家當傻子怎麼著?不過現在確實是個和解的好機會,於是說道:「平神醫,今天的事都弄清楚了,是你們無禮在先,可怪不得我。你若是肯給我妹妹醫治,我今天就再放祖千秋一馬。如果他不再找我的麻煩,此事就一筆勾銷,如果他貪心不死,再來招惹我,那可就怪不得我刀下不認識他是誰了!你覺得怎麼樣?」

    王浩說放過祖千秋,手裡抓的人質卻是平夫人,那是給平一指留了面子。平一指當然不會拒絕,說道:「今天的事一筆勾銷可以,但我殺人名醫的名頭不能壞了,救一人就得殺一人,你還得替我去殺一個人!」

    金燕兒又插嘴道:「你先說殺的是什麼人,殺的若是惡人也就罷了,若是好人,我寧可死了,也不要你醫治!」

    平一指冷哼道:「殺壞人就沒問題了嗎?金鑾殿上的昏君是不是壞人?我要你們殺他,你們做得到嗎?」

    金燕兒頓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了。王浩說道:「要殺哪一個,以後再說,你先給我妹子診脈,治好了我自然無不從命,若是治不好,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平一指怒道:「我平一指會有治不好的病?要是治不好,我把我這條命賠給你們!」說著,抓起金燕兒的手腕,就開始診脈。

    王浩和平一指和好,祖千秋在旁邊就覺得尷尬了,對平一指抱拳道:「平兄,這次是小弟魯莽,給你添麻煩了,來日必有所報,告辭!」

    平一指正專心地給金燕兒診脈,只是揮了揮手,也沒回話。平夫人對他更是冷淡,連眼角都沒瞥他。倒是白熊說道:「祖千秋,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你要是敢對王少俠動歪腦筋,可別怪我們兄弟不客氣!你也是練武之人,筋骨肯定比別人更有嚼頭,我可現在就饞了!」

    祖千秋知道漠北雙熊好吃人肉,若是落到他們手裡,下場不言而喻。這讓他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多說,連忙飛身而去。

    王浩卻不管他們說什麼,只是緊張地看著平一指的臉色,唯恐他說出一句「治不了」來。果然,平一指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這讓王浩心中一陣抽緊,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可平一指最後卻道:「奇怪,這小姑娘的脈象,分明是中了百藥門的快活丹。你們剛從關外來,怎麼會惹上諸老鬼的?」

    王浩聽說不是治不了,這才大鬆了一口氣,接著又疑惑地道:「百藥門?那是個什麼門派?很厲害嗎?」

    白熊說道:「這個百藥門可了不得,百藥門的掌門人外號『毒不死人』,據說他下毒的本領高明之極,下毒而毒死人,人人都會,毫不希奇,這人下毒之後,被毒者卻並不斃命,只是身上或如千刀萬剮,或如蟲蟻攢嚙,總之是生不如死,卻又是求死不得,除了受他擺佈之外,更無別條道路可走。江湖上將百藥門與雲南五仙教並稱為武林中兩大毒門,雖然百藥門比之五仙教聽說還頗不如,究竟也非同小可。」

    王浩和金燕兒對望一眼,既然百藥門也有一種叫做「快活丹」的毒藥,白熊所說的症狀又與中了快活丹之毒相似,想來應該是不錯了。只是百藥門的獨門配方,怎麼會流落到蘭州去?這就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了。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43
正文 第十八章 吃人肉的漠北雙熊
    雖說平一指聲名卓著,但王浩還怕平一指的診斷萬一出了錯誤,對金燕兒說道:「燕子,你把你吃的藥丸拿一粒給平神醫,讓他鑒定一下。」

    平一指見王浩對他不放心,頓時臉上作色,金燕兒連忙替王浩賠笑道歉。金燕兒長的漂亮可愛,這麼軟語相求,平一指也不好發作,只能瞪了王浩一眼,接過了金燕兒手中的藥丸。

    將藥丸在鼻子前聞了聞,又用舌頭舔了舔,平一指肯定地道:「沒錯,就是快活丹。小丫頭,你至少吃了四年這種藥丸了,表面上看你還健健康康的,可實際上你的身體已經是千瘡百孔。如果再這麼吃下去,只怕活不過二十歲。這還是因為你的年紀還小,生機旺盛,不然的話你還能再活三四年就已經不錯了。」

    王浩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焦急地問道:「那……有辦法醫治嗎?」

    平一指吹鬍子瞪眼地道:「你小子再這麼懷疑我的醫術,別怪我真的翻臉了!到了我平一指的手裡,還沒有救不過來的!小丫頭的毒傷,在我眼裡只是小意思。」

    說罷,平一指起身進了藥房,鼓搗了半個多時辰,這才帶著一身藥味兒走了出來,扔給王浩一個小葫蘆,說道:「這裡面是我配的藥,以後每天吃一粒,等吃光了,病也就好了。不過你們要記住,這期間決不能再吃那個快活丹了,不然的話就會前功盡棄。還有,停了快活丹,小丫頭少不得要吃些苦頭,忍不住的時候,就把她手腳綁起來,免得她自己把自己撕了。另外,再多弄些大補的東西給她吃,最好再去學一門平和一些的內功。如果一切照我說的做,只要不被人殺了,我保證她活到八十歲。」

    聽平一指說的如此篤定,王浩真是感激的不知說什麼好了,只會連連鞠躬。可平一指卻不領情,說道:「最後一件事,你去把那個開封府尹給我殺了,我們之間的帳就瞭解了。好了,你們都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小子!」

    現在別說平一指罵他兩句,就算是砍他兩刀,王浩也不會還手,樂呵呵地扶起金燕兒,走出了平一指的家。而漠北雙熊也受了王浩的牽連,被一起趕了出來。

    此時已經是繁星滿天,黑夜之中山路更加難走,可王浩卻恍然不覺,把金燕兒背在背上,走起路來腳下生風。走出山坳之後,發現他們的馬車早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是那兩匹馬自己跑了,還是被人牽去了。

    馬車丟了,心情正好的王浩也不在意,逕直用兩條腿向朱仙鎮趕去。到了鎮子裡,他們四人想找個落腳的地方,才發現鎮子上的人大多都已經睡下了。王浩正為難的時候,白熊卻已經將一家客棧的大門擂的震天響。小二來的稍慢了一些,白熊就等的不耐煩,一掌把客棧的大門打塌了,直闖了進去。剛想來開門的小二被嚇得魂不附體,大叫著:「強盜來了!」跑到角落裡藏了起來。

    小二這一嗓子,把客棧裡的其他人都嚇壞了,頓時好一陣雞飛狗跳。老闆也以為真的有強盜來了,戰戰兢兢地托著一盤金銀送來,想要破財免災。白熊樂呵呵地正準備收下,王浩看不過去了,攔住了白熊伸出去的大手,對老闆說道:「你不用慌,我們不是強盜。剛才我這位兄弟性子太急,把你們的門打破了,讓小二哥誤會了。」說著,王浩還遞了一錠銀子過去。

    老闆見王浩的態度很客氣,這才放心,說道:「四位客官,是要投店,還是要打尖吃飯?小人馬上去預備。」

    白熊被王浩擋了「財路」,很不高興地道:「把剛才說我們是強盜的那個小二殺了,把他的兩條腿烤了,心肝什麼的要爆炒。對了,還有酒,越烈越好,先來兩壇,不夠再要。」

    老闆聽了他點的這些「菜」,自己的臉變的和青菜差不多的顏色了,兩條腿哆嗦的就要跪下了。王浩連忙說道:「老闆你不用害怕,我這位兄弟逗你玩兒呢。你給我們上二十斤牛肉,其他的菜你看著辦,酒就照他說的上,我們吃的滿意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老闆這才如蒙大赦,屁滾尿流地跑了。白熊還有些不滿地對黑熊嘟囔道:「這個王少俠看來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啊,連吃個飯都不痛快。」

    他的聲音雖然低,可王浩還是聽見了,不過他沒說什麼,只是放下了背上的金燕兒,四人在桌邊坐下。

    沒一會兒,酒菜就陸續上來,王浩將三個男人面前的大海碗分別倒滿,然後端起來說道:「二位大哥,今天的事多虧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和平一指非鬧翻不可,那樣的話,我這個妹妹的病,又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小弟感激的話就不說了,就在這裡敬二位哥哥一碗!」

    說著,王浩仰頭就把一海碗烈酒倒進了肚子裡。兩頭熊看的眼睛放光,大聲叫好。黑熊說道:「王兄弟果然是好漢子,這酒喝的痛快!我們兄弟也陪你一起乾一碗!」

    雙熊也同樣一口乾了海碗裡的酒,然後一亮碗底,三隻大海碗都是點滴不剩。三人相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雙熊從小生長在北方大漠,極少進關來,喝酒自然喜歡痛快的,王浩也算是投其所好。

    而金燕兒見他們喝的高興,乖巧地捧起罈子,又給他們滿上,然後靜靜坐到一邊也不說話。王浩關切地對她說道:「燕子,你一天也沒吃東西了,身體又不好,而且現在也已經晚了,你吃些東西填飽肚子,然後讓老闆給你找個房間,就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們了。」

    黑熊也道:「沒錯,我們哥仨要是喝的高興,喝到天亮也沒準,你一個女娃娃就不要在這裡參合了。」

    金燕兒點頭答應,又不好和三個男人一起吃飯,乾脆讓老闆重新弄了些飯菜送到客房去。王浩三人也不去管她,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喝到高興處,都是大笑大叫,擾的整個客棧的人都無法安睡。可這三人一個比一個凶狠,那有人敢來制止?最多只能用被子摀住腦袋而已。

    兩壇算不上好酒,但卻很烈的高粱燒,很快就被三人喝光了。兩大罈酒,至少有三四十斤,饒是三人的酒量都不淺,也有些醉醺醺了。可白熊還沒喝夠,又讓老闆送上兩壇,不過這時他們就喝的慢了,開始邊喝邊聊。

    王浩道:「二位哥哥,在今天之前,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還沒聽說過你們的名字,更別說認識你們了。可今天之後,我王浩就是你們的親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二位哥哥要是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弟就是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白熊這時早忘了剛進客棧時的不愉快,大笑道:「好兄弟,不愧是大漠狂刀的傳人,夠豪氣!來,再乾一碗!」

    三人又喝光了一碗,王浩才說道:「二位哥哥請原諒小弟的無知,光知道你們有漠北雙熊這麼個響亮的綽號,卻不知道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營生的?」

    黑熊笑道:「做什麼營生?我們哥倆做的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的馬賊營生!在關內我們不敢說,可是在關外,我們兄弟漠北雙熊這個名號一報出來,可止小兒夜啼!」

    白熊卻說道:「算了吧,我們兄弟的名號,一大半是因為我們兄弟喜歡吃人肉得來的。要不然,就憑我們兩個孤魂野鬼,能威震關外?」

    「吃……吃人肉?!」這一下,王浩可真被鎮住了!他光記得古龍大作裡有一個「不吃人頭李大嘴」,可卻不記得金庸的書裡也有吃人肉的角色,而且還出現在自己面前!不過那個「不吃人頭李大嘴」在臨終前的最後一個要求,卻是要吃一碗紅燒豬肉,他吃人肉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嚇唬人。於是王浩試探著問道:「兩位哥哥,人肉……好吃嗎?」

    白熊哈哈大笑,對黑熊道:「看見沒,我們這個小兄弟也好奇了!不過我們是自己人,我跟你說實話,其實人肉……不好吃!當年我們兄弟的武功還很低微時,跟了一個老大做馬賊,結果有一次搶劫一個商隊,運氣很不好地遇上了高手,不但沒劫到財貨,反而被人家趕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好往從來沒有人去過的沙漠深處逃跑。雖然最終逃脫了追殺,可也迷了路。當時我們還有六個人,沒有吃的沒有喝的,眼看就要餓死渴死了,我們的大哥就對我們動了心思,要殺了我們做糧食。我們兄弟當然不肯束手待斃,就跟另外四人火拚了一場,最後我們兄弟僥倖得勝。既然他們想吃我們兄弟的肉,我們當然也不客氣,就把他們四人的屍體當糧食吃了,這才走出了沙漠。」

    黑熊也說道:「我也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我們雖然走了出來,可也已經是油盡燈枯了,最後一條胳膊我們兩個分著吃,還不夠塞牙縫的。就在我們以為死定了的時候,又遇到一支商隊,他們見我們兄弟在吃人的胳膊,被嚇得一哄而散。豈不知,他們隨便上來一個人,就能把我們兄弟都殺了,就因為一條人胳膊,我們不但嚇跑了他們,還得了不少財物。現在想想,還真是好笑。」

    白熊又道:「從那以後,我們兩個就開始有意宣揚我們是喜歡吃人肉的,尤其喜歡吃練武之人的肉。這樣一來,那些商隊見到我們就不敢反抗,一旦有反抗的,我就當場吃了他。久而久之,大漠上的人就都知道了我們的脾氣,見了我們就乖乖將財貨雙手送上,省了我們不少力氣。」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44
正文 第十九章 北上
    王浩聽了漠北雙熊的話,只是搖頭一歎,看來他們吃人的理由,和李大嘴沒什麼區別,只是為了嚇唬人而已,不然的話,誰會吃不如豬肉牛肉好吃的人肉?

    三人又幹了一大碗酒之後,王浩說道:「兩位哥哥,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難道還繼續做馬賊,繼續吃人肉?這可不是長遠之道啊!」

    黑熊歎道:「可是除了做馬賊,我們兄弟還能幹什麼?漠北雙熊的名聲在外,想做大俠人家也不認啊!再說了,我們都大手大腳慣了,不做馬賊,哪有錢財供我們花銷?」

    白熊也說道:「沒錯,做馬賊逍遙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人管沒人問,何等快活!若是讓我做別的,豈不是要悶死我?」

    他們這麼一說,王浩還真沒了辦法。這兩位做馬賊上了癮,殺人越貨視作理所當然,還讓他怎麼說?王浩本來是想和他們好好結交一番,畢竟他們是王浩在這個世界遇到的江湖人中對他最友好的,可現在看來,除非王浩放棄自己的是非觀,否則這個朋友是交不成了。

    因此,王浩考慮了半晌,終於說道:「二位哥哥,今天要不是有你們在,只怕我已經和平一指成為仇敵了,燕子的毒傷也沒這麼容易治好,所以我心裡是非常感激二位哥哥的。可是,正像白熊大哥說的那樣,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在沙漠上見過其他馬賊,那些馬賊的凶殘手段,我實在是看不慣。因此……」

    白熊眼睛一瞪,說道:「怎麼,你看不慣我們的手段,想拿我們哥倆替天行道,是不是?」

    王浩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小弟絕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小弟若是和二位哥哥在一起,你們再做劫道的買賣,小弟看不過去時,你們說我管是不管?所以,我們兄弟還是分開的好,免得將來爭執起來,壞了我們的交情。」

    白熊冷笑道:「你說的好聽,只怕是嫌我們兩個名聲不好,和我們在一起,壞了你的名頭吧?也罷,老話兒說的好,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哥倆幫你,只是為了報恩,也不需你感激,咱們從此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就是!黑哥,還等什麼?走了!」

    王浩站起身來,在桌旁雙膝跪倒,說道:「二位哥哥要和我斷交,小弟無話可說,但是你們的恩情,小弟永誌不忘!將來若是有什麼吩咐,只須一個口信,小弟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今日小弟多有得罪,在這裡給二位哥哥磕頭了!」

    黑熊歎息了一聲,說道:「你也不必如此,馬賊被人痛恨,我們哥倆豈能不知?你不希望我們做馬賊,這也是為我們兄弟好。可惜,我們哥倆是天生的賊胚子,做別的行當就覺得不痛快!算了,就當我們從來不曾見過。」

    目送漠北雙熊離去,王浩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漠北雙熊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老蒯柱子金燕兒三人之外,對王浩最友好的人,可偏偏他們是馬賊!如果漠北雙熊遇險,王浩相信自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幫忙,可要是漠北雙熊殘殺無辜,王浩卻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拔刀和他們火拚。正因為不敢保證,所以王浩才要和他們分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至於說行俠仗義,王浩還沒那麼高的覺悟,看到了也許會伸手管一管,看不到的地方,他也懶得操那個心。

    漠北雙熊離開的時候,天邊已經開始濛濛亮了,王浩發了一會兒呆,才黯然地回房間休息。客棧老闆一直不曾離開,見王浩要休息,連忙親自引路,帶他去了後院。

    王浩的房間被安排在金燕兒的隔壁,王浩回到房間之後,還不等躺下,就聽到金燕兒壓抑的呻吟聲。這讓王浩吃了一驚,兩忙來到金燕兒的房門前,敲門問道:「燕子,你怎麼了?」

    金燕兒的呻吟聲消失了,可卻半天也沒回答王浩。王浩急了,一掌震斷門閂,闖了進去。一進門,王浩就見金燕兒只穿了一件小衣,抱著被子躺在床上。那床被子已經被金燕兒撕得稀爛,棉絮撒的到處都是,硬木做的大床也遭了殃,被金燕兒的指甲抓出無數劃痕。而金燕兒自己,也臉色慘白,滿臉的痛苦之色,嘴唇都被咬出血了,現在她正強忍著呻吟聲,都快把自己的嘴唇咬下來了!

    王浩一看就明白了,金燕兒這時毒癮發作了!他急忙過去抱住了金燕兒嬌小的身體,心中痛悔無及。

    平一指早就說過,剛斷了快活丹的時候,金燕兒要吃些苦頭。王浩自己也知道,戒毒時是非常痛苦的。可王浩偏偏把這事給忘了,這才讓金燕兒獨自承擔痛苦。而金燕兒害怕呻吟聲被別人聽見,還強自忍著,要不是王浩內力有成,耳朵比一般人靈敏,還真就不知道金燕兒正在承受痛苦。王浩去問她的時候,金燕兒還怕一開口就大叫出來,恐怕還會設法讓王浩安心,隱瞞著不說。

    看著金燕兒痛苦的樣子,王浩恨不得以身相代,可這種事是無法代替的,他也只能把金燕兒抱在懷裡,防止她忍不住亂抓亂撓,抓傷了自己。如果不制住金燕兒的雙手,看看那床被子的下場就知道會怎麼樣了。可王浩這樣抱著金燕兒,金燕兒神智混亂之際,雙手不自覺地開始抓撓起王浩來,櫻桃小嘴也忍不住一口咬住了王浩的胳膊!王浩不敢放手,只好忍著疼痛,只要金燕兒傷不到自己,王浩寧可任憑她抓咬。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金燕兒終於漸漸放鬆了下來。因為體力消耗太大,金燕兒直接昏了過去。王浩輕輕將她放回床上,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因為亂動而弄的凌亂的小衣,遮起她光滑柔嫩的肩膀。王浩看著床上昏睡的金燕兒,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又把自己身上整理了一下。他身上被金燕兒弄出不少傷口,胳膊上更是險些被咬下一塊肉去,這要是被金燕兒看到了,還說不定怎麼責怪自己呢。

    一直等到下午,金燕兒才清醒過來。她昨晚的掙扎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所以醒來後也是病懨懨的,連起身穿衣都不行。王浩見她這個樣子,乾脆用小勺一勺一勺地餵她吃飯。金燕兒圍著一床新被子,滿臉通紅地吃著王浩餵給她的飯,也不知是害羞,還是興奮。

    王浩見金燕兒吃完了飯之後精神好了不少,這才放心。可沒想到到了午夜之後,金燕兒再次毒發,又是一陣掙扎。吃的那點東西,根本補充不上消耗的體力。

    這讓王浩眉頭緊皺,再這樣下去,只怕不等金燕兒的毒癮減輕,她的身體就先支持不住了。想起平一指的囑咐,要多吃一些大補之物,最好再修習一門溫和的內功,原來就是為金燕兒補充體力,好堅持下去的。王浩狠狠地拍了自己腦袋幾下,暗恨自己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

    大補之物倒是好說,只要有錢,要多少有多少。可要修習溫和的內功,這就有些困難了。內力的性質要溫和,還要適合女性修煉,最好是有前輩高人親自指點,要滿足這些條件,好像可以選擇的餘地就不多了。以王浩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似乎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拜入五嶽劍派的恆山派!恆山派是純粹由女人組成的門派,又是佛門的旁支,還有比她們更適合的嗎?

    雖然按照原著的發展情節,恆山派可謂是多災多難,最後甚至把令狐沖弄去當了掌門。但現在有王浩在,那又不一樣了。雖然他把大部分情節都忘了,可大略還記得一些,不敢說保住恆山派,保住一個金燕兒還是很容易的。因此,王浩立即收拾了一下,重新買了一輛馬車,帶著金燕兒向恆山而去!

    恆山是五嶽中的北嶽,地處山西北部,距離大同只有一百多里路,可以說也是塞外了,所以王浩帶著金燕兒一路向北。可是沒想到,他們剛走了不到兩天,才到湯陰附近時,遠遠地就見路邊的山野中有人在打架!王浩本沒想管這些閒事,可他無意中瞥了一眼,發現打架的人當中,竟然有漠北雙熊兩人!

    不管他們為什麼打架,既然有漠北雙熊參與,王浩就不能不管了,急忙停下馬車,叮囑金燕兒不要亂動,然後抽出長刀,就衝了過去。等他到了跟前,才發現漠北雙熊與其說是打架,還不如說是在掙扎!

    打架的雙方共有九個人,漠北雙熊被另外七個圍攻。這七個人當中,有男有女,有僧有道,形狀各異。但看他們的武功,可都不是一般人。要知道漠北雙熊兄弟倆心意相通,兩人聯手在塞外縱橫多年少有敵手,可今天卻被逼得岌岌可危。

    王浩見狀,毫不猶豫地揮刀就上,大叫一聲:「二位哥哥莫急,兄弟來也!」

    說著,一刀砍向距他最近的那個紅衣和尚。那和尚聽到身後有人衝來,立即回身阻擋,大叫道:「慢來!」揮動手中純鋼打造的鋼鈸直削王浩的頭顱,下手極狠。王浩也不抵擋,縮頸藏頭從鈸下鑽了過去,揮刀橫砍和尚的雙腿。和尚另一隻手的鋼缽急忙來擋,刀缽相擊,發出「噹」的一聲大響。王浩被震得倒翻回去,那和尚也臉上一陣潮紅,顯然是王浩的特異內力讓他很不好受。
yichuan 發表於 2009-4-1 14:45
正文 第二十章 都是秘籍惹的禍
    王浩和那個和尚硬拚了一記,直震得雙手發麻,但卻毫不停歇,藉著反震之力衝向了旁邊的半百婦人,又是一刀砍去。那婦人使一柄短刀,見王浩來勢兇猛,急忙身體一扭,在躲開這一刀的同時揉身欺近,使出近身短打的招數,短刀在極小的範圍內凶狠地連砍十幾刀。

    可是她狠王浩比她還狠,也不管她砍出多少刀,逕直一刀剁向她的脖頸。婦人的短刀或許能將王浩開膛破腹,但王浩也會將她的腦袋砍下來。婦人見狀大驚,只好收刀後退,避免兩敗俱傷。

    接連逼退了兩人,圍困漠北雙熊的包圍圈不可避免地露出一個空隙。漠北雙熊趁機衝了出來,和王浩並肩站在一起,和那七人對峙起來。

    王浩眼睛盯著對面的人,口中卻向雙熊問道:「二位哥哥,怎麼和他們打起來的?」

    白熊道:「這事稍後再說,也不知他們怎麼走到一起的,他們七個人聯手,還真不好對付!」

    白熊不說,王浩也不好再問,只是逐一打量圍住他的七人。

    只見一個頭陀長髮垂肩,頭上戴著一個閃閃發光的銅箍,束著長髮,手裡拿著一對彎成半月形的虎頭戒刀。他身旁是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正是剛才和王浩交過手的那個。她頭髮發白,滿臉晦氣之色,使的是一柄兩尺來長的短刀。

    再過去是一僧一道,僧人也是剛和王浩交過手,身披血也似紅的僧衣,雙手拿著一缽一鈸,均是純鋼所鑄,鋼鈸的邊緣鋒銳異常,鋼缽則可以當做盾牌使用;那道人身材高大,手裡拎著個八角狼牙錘,看上去斤兩不輕。道人身邊的是一個中年化子,頭頸和肩頭盤了兩條青蛇,蛇頭作三角之形,長信伸縮不已。

    其餘二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瞎了左眼,女的瞎了右眼,兩人身邊各倚一條枴杖,杖身燦然發出黃澄澄之色,杖身甚粗,倘若真是黃金所鑄,份量著實沉重,這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來歲年紀,看上去像是江湖上尋常的落魄男女,卻攜了如此貴重的枴杖,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這時,那瞎了一隻眼的男人說道:「小子,你是什麼人?和漠北雙熊有什麼關係?」

    接著,他身邊的女人也說道:「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想來是初出江湖,可別不知好歹地胡亂插手,丟了性命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白熊說道:「桐柏雙奇,你們夫婦可很久沒在江湖上行走了,老老實實在家裡男耕女織多好,為了一個謠言就重出江湖,若是丟了性命,那才叫冤枉!你以為《大漠刀訣》是誰都能練的嗎?既然大漠狂刀的傳人已經出現,你們以為就憑你們這些廢料,能奪得秘籍?真是異想天開!」

    王浩聽了這話,心中暗自吃驚,怪不得白熊剛才不讓他多問,原來這些人也都是衝著他的《大漠刀訣》來的,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就是《大漠刀訣》的得主,只怕立即就被分了屍。同時,他也為漠北雙熊的義氣感動。他和雙熊分手,可以說已經鬧掰了,可在這些人的逼問下,眼看就要喪命了,也仍然不肯供出王浩來,可見他們為王浩擔了多大的干係。

    白熊的話音剛落,那個半百老婦人也說道:「漠北雙熊,我們能不能奪得秘籍,那就不關你們的事了,我們即使喪命,也是以後的事。但是眼前,你們就有性命之憂。就算加上這個小子,也絕不是我們七人的對手。所以我勸你們是識時務一些的好,免得死在這裡,連你們的大漠老家都回不去!」

    白熊剛想說什麼,那身穿血紅袈裟的和尚卻突然說道:「這個小子有古怪,他的內力灼熱無比,刀法也剛猛絕倫,很像是《大漠刀法》,莫非這個小子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剛才只有這個和尚和王浩硬拚了一記,知道王浩內力的特點,他這麼一說,其他人頓時興奮起來,盯著王浩的目光簡直就像餓了三天的人看到了美味佳餚。王浩被他們這麼盯著,饒是他膽大包天,也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連忙低聲對漠北雙熊說道:「二位哥哥,一會兒我引開他們,你們就帶著燕子趕緊離開,到北嶽恆山去,讓燕子拜在恆山門下,拜託了!」

    黑熊急切地道:「不行!你一個絕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不如糊弄……」

    不等他說完,就聽那中年花子興奮地道:「管他是不是,先拿下再說!」

    他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其他六人的贊同,吶喊一聲,又衝了上來。王浩不等雙熊再說什麼,立即飛身而走!《狂風身法》全力展開,向東而逃!他這一逃,無異是承認了他大漠狂刀傳人的身份,那七個人頓時興奮起來,也不管漠北雙熊了,全都向王浩追去。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人影。

    漠北雙熊體型巨大,雖然腿長的挺長,但根本跑不快,眼看著其他人跑掉了,想追也追不上。無奈之下,只好狠狠地一跺腳,按照王浩說的,去保護金燕兒。金燕兒聽說王浩遇險,惶急的就要哭出來。雙熊見狀只好亂七八糟地安慰一番,他們以前哪幹過這種事,不但沒讓金燕兒放心,反倒更著急了,就要下車去找王浩。兩頭笨熊無奈,只能來硬的,點了金燕兒的穴道,強行押著她向恆山而去。

    再說王浩,他的《狂風身法》既然以「狂風」為名,施展起來自然也如同狂風一般,王浩全速奔馳,所過之處樹搖草折,當真如狂風過境。才奔出三四里路,就將後面的七人甩開了上百丈遠。

    可是正所謂暴雨不終宿,《狂風身法》狂猛霸道,但持久力上就要差得多了,若是沒有強橫的內力支持,很快就會力竭。以王浩現在的內力,三四里之內如果甩不開後面的人,那就沒什麼希望了。接下來的一段路,他就再也沒能拉開距離。跑出十里之外,反倒被後面的人漸漸追近了。

    王浩的內力消耗極快,喘息的像是風箱一般。再看看周圍一馬平川,無遮無攔,想借助地形也是沒門。這讓王浩有些絕望,難道真的要落到那些人手裡了?要是落到那些人手裡,肯定會被嚴刑拷打,那樣的話,還不如引刀成一快了。但讓他就這麼自己抹脖子,他又不甘心,所以只能拼了命地跑,能逃多遠是多遠。

    跑出了二十里之後,身後的人已經追到了距離他不到三十步遠步遠。在這個距離上,用手發出的暗器就已經能夠得上了,於是後面的人紛紛發射暗器,王浩不得已,只能先躲避暗器。這樣一來,後面的人就追的更近了,暗器的威力也更大了。終於,一記飛蝗石打在了王浩的膝彎處,將他打的腿一軟,仆倒在地。

    王浩倒地,後面七人中追的最快的是桐柏雙奇,兩人一左一右同時伸手向王浩抓來。王浩雖然摔倒在地,卻不甘心就這麼束手就擒,也不管他們抓來的手,長刀橫掃回去,若是他們不躲避,四條腿定然不保。

    桐柏雙奇兩人,哪一個的武功都不比現在的王浩差,自然不會被他臨危拚命的一刀所傷,所以雙雙躍起,躲開這一刀的同時,手還是繼續抓下去。可就在他們即將得手的時候,緊跟在他們身後的乞丐突然出手,他身上盤著的兩條蛇分別射向桐柏雙奇。

    桐柏雙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他們臨危不亂,夫妻倆心意相同,連忙互擊一掌,借掌力的反震向兩旁飄退。只是他們雖然躲開了毒蛇,卻也失去了抓住王浩的機會。反倒是乞丐後來居上,一把抓住了王浩的領子。

    可這個乞丐也沒得了好,後面的老婦人雖然遠在十幾步之外,但她的暗器功夫卻不差,大叫一聲,揮手間就有七八顆鐵蓮子打向乞丐週身要穴。乞丐不得已,也只能先應付暗器。等他撥打掉所有的鐵蓮子之後,老婦人也已經撲到了跟前,短刀直指乞丐的咽喉。

    這時,桐柏雙奇也撲了回來,四人打成了一團。接著,頭陀、和尚、道士,三人也追了上來,加入了戰團。一時間王浩的身周亂成一團,七個人打的塵土飛揚。

    王浩雖然在七個人的包圍之中,可只要他不逃跑,就沒人向他下重手,他只需抵擋偶爾抓來的手就可以了。這讓他又是吃驚又是好笑,早知道是這種情況,他還跑的那麼拚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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