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 笑傲江湖之大漠狂刀 作者:目自翕張 (連載中)

 
yichuan 2009-4-1 14:13:2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79641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0 16:06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0-5-20 16:11 編輯

第七十一章 退敵

王浩和任盈盈所乘的小船被搖的飛快,很快就到了開封。不等小船靠岸,又是一騎飛馳而來,扔上來一個竹筒。任盈盈打開看了看之后,就命令艄公繼續趕路。王浩也不多問,只是靠在艙壁上閉目養神。

過了開封沒多遠,就見黃河邊有一個規模不小的鎮子,任盈盈讓船就在這里靠岸,然后棄船登陸。王浩緊跟在任盈盈身后,隨著她向那個鎮子趕去。他們兩人才剛進鎮,就見前面一處飯店門前有一幫人打的乒乒乓乓,好不熱鬧。王浩仔細一看,發現這里的十几個人竟然都屬熟人!

首先是岳不群、令狐沖他們一家四口。接著是六個長相怪異卻又一模一樣的怪人,想來就是桃谷六仙了。還有一伙兒七個人,正是和王浩兩年多沒見的桐柏雙奇、張夫人他們。余者還有青城掌門余滄海,他手里還拎著一個俘虜正是林平之!

另外還有一個在旁邊看熱鬧的家伙,身穿繭綢長袍,頭頂半禿,一部黑須,肥肥胖胖,滿臉紅光,神情十分和藹可親,左手拿著個翡翠鼻煙壺,右手則是一柄尺來長的折扇,衣飾華貴,是個富商模樣。他在一邊咋咋呼呼地勸架,可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根本是看的高興。

這几方勢力打在一起,根本是一場混戰。令狐沖等華山派的人想要搶回林平之,所以猛攻余滄海。桐柏雙奇等人也想要林平之,因此不能讓令狐沖等人得手,反過來護著余滄海,但又不時地偷襲他。桃谷六仙則根本是搗亂,不管哪一方占了優勢,都要被他們打壓下去,甚至他們六兄弟之間還要內斗一番。而余滄海是這里面最不想打架的,他只想帶著林平之逃跑,可其他人都盯著他呢,只要他想跑,所有人都會針對他。這讓他如何跑得了?

王浩和任盈盈一看這場亂局,都有些傻眼。這樣的情況,就算他們兩個加入進去也是白搭,有桐柏雙奇等人和桃谷六仙這兩方見誰打誰的勢力,王浩他們加入進去也會很快形成新的平衡,根本無法解決問題。

任盈盈向王浩問道:“現在怎么辦?怎么才能讓他們停下來?”

王浩撓頭道:“我怎么知道?這是一團亂麻,根本無解,至少我是沒有那種智慧。”

任盈盈無奈地道:“那好吧,那就只有等他們打累了,自己停下來了。我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吧!”

王浩點頭道:“這是個好主意!那邊就是飯館,就去這家吧。”

他們兩人恍若無事一般進了飯館,自顧自地點菜吃喝。外面打架的眾人當中,令狐沖尤其不忿。在他看來王浩應該幫他把林平之搶回來,可現在他去吃飯去了,根本沒理他,這讓他哪里還忍得住?說什么也要把王浩拖進來,于是大叫道:“王兄,你取了《辟邪劍譜》卻不交給林師弟,可是也有強占的意思?你已經有《大漠刀訣》了,何必還來趟這趟渾水?”

令狐沖這句謊話其實有很多破綻,但下面的這些人大多是利欲熏心之輩,一聽說《辟邪劍譜》就在王浩身上,頓時手底下都緩了,玉靈道人最是心急,首先撤出了戰圈,來找王浩。他這一動,立即引得其他六人也都忍不住了,全都沖進了飯館,將王浩和任盈盈團團圍住。

王浩如今武功大成,早已不懼這些人,而任盈盈也同樣毫無懼色,安坐如故。王浩端著酒杯笑道:“七位,別來無恙否?兩年多不見,我還真有些想你們了!”

張夫人恨聲道:“好個小賊,當年我們七人被你騙的團團轉,今日再見,咱們先算一算總賬吧!”

王浩詫異地道:“我怎么騙你們了?當年我說余滄海已經有了《辟邪劍譜》的線索,難道不對嗎?我還在奇怪呢,余滄海滅了福威鏢局滿門時,你們在哪?你們若不是今天出現在這里,我還以為你們都被余滄海滅了呢!”

雙蛇惡丐不知從哪又找來兩條毒蛇盤在脖子上,陰森森地道:“小子,以前的舊賬我不想多說了,把《辟邪劍譜》交出來,什么帳都一筆勾銷!”

王浩哈哈笑道:“說的輕巧,我憑什么把劍譜給你?劍譜現在就在我身上,有本事的,自己來取!”

玉靈道人依然是最沉不住氣的一個,虎吼一聲道:“自己取就自己取,看錘!”說著,他的八角狼牙錘帶著呼嘯聲砸了過來!他一動手,其他人也都不客氣,立即一擁而上!

王浩端坐在那里依然沒動,探手拔出背后的長刀,只見紅光閃耀,飯店里的氣溫陡然升高了不少,接著就聽叮叮當當一陣亂響,扑上去的七個人又都跌退了回來!而且個個面色赤紅,滿頭大汗。而王浩卻顯得輕松寫意,甚至左手酒杯中的酒都沒灑出一滴。

張夫人年紀最大,但脾氣也最執拗,七人圍攻都內王浩打了回來,她卻還是不死心,大叫一聲又扑了上去。有一個沖上去的,其他人就全都跟上,于是又是一通叮叮當當的亂響。

這一次他們七人仍然被打了回來,只是王浩下手就要狠多了,七個人全都帶了一點傷,被長刀划破的地方皮肉都好像被烤熟了似的。而他們的臉色也紅的極不正常,像是喝了几十斤烈酒一般,又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紅的像雞冠子一樣。而王浩付出的代價,卻只是左手把酒杯捏碎了,瓷粉混合著酒水灑了一身。

王浩看著自己濕淋淋的左手皺了皺眉頭,隨意地在身上擦了擦,說道:“你們已經出手兩次了,如果你們還跟我糾纏不清,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你們要是還敢第三次出手,我就讓你們在江湖上除名!”

事實上,桐柏雙奇等人已經被王浩詭異的內力所傷,灼熱的內力在他們的經脈中到處肆虐,極難消除又破壞力極強,所過之處經脈損毀,皮焦肉爛,他們現在就是想出手也動彈不得!

過了好半晌,他們七人才勉強壓下體內的熱毒,雙蛇惡丐首先退縮了,說道:“小子,才區區兩年時光,你的武功就突飛猛進到如此地步,《大漠刀訣》果然厲害!今日就此作罷,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

王浩明白江湖人好面子,就算是敗的一塌糊涂,場面話也不能丟,所以全當他是在放屁,連回應一聲的心情都沒有。雙蛇惡丐退縮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也都含恨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鎮外。

這些人走了,其他人卻還在繼續打,桃谷六仙的武功還在桐柏雙奇等七人之上,他們不想讓令狐沖他們救人,即使令狐沖有《獨孤九劍》也一樣無能為力。只是時間久了,內力全無的令狐沖就有些支持不住了,累的渾身大汗,手臂酸的連劍都舉不起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令狐沖明白單憑他們華山派几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救出林平之了。令狐沖向來鬼點子多,這時見不可力敵,就只有智取了。于是他揚聲叫道:“咦,那邊的四個人是誰?他們下手好狠,竟然把人撕成了四片!這不是桃谷六仙的獨門絕招嗎?他們怎么也會?”

桃谷六仙聽說有人學會了他們的絕招,頓時都大怒起來,回頭張望道:“誰?在那里?”“敢學我們桃谷六仙的絕招,我們和他們較量較量,看誰的更正宗!”“人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

令狐沖又叫道:“在那邊,往山后跑了!他們肯定是偷學了你們的絕技,抓住他們,讓他們拜你們為師,不然江湖朋友會說你們桃谷六仙是偷學了人家的絕技!”

桃谷六仙更是氣惱,紛紛叫道:“那是我們獨創的絕學,什么時候偷學人家的了?”“沒錯,是他們偷學了我們的!”“令狐沖說的對,抓住他們讓他們拜師!我們也收几個徒弟玩玩!”

發現了更好玩兒的事情,桃谷六仙立即舍棄了這里的游戲,拔腿就向山那邊追去。他們一撤,一撤就知道自己絕不是岳不群的對手,也想趁亂帶著林平之逃跑。可是他帶著一個人哪里跑得過岳不群?才剛跳上房頂,就被岳不群追上,一劍刺向他的背心。

余滄海無奈,只好回身抵擋,和岳不群兩人在房頂上打斗起來。岳靈珊看的著急,想上去幫忙,可她已經累的不行了,根本跳不上去,只好央求岳夫人。岳夫人心疼女兒,而且這是在救人,也顧不得江湖規矩了,將岳靈珊交給令狐沖照顧,自己也跳上房頂,和岳不群圍攻余滄海。

余滄海本就抵不住岳不群了,再加上一個岳夫人,更是手忙腳亂,才過了三招,身上就被划出四五條血口。余滄海被逼急了,干脆將手中的林平之當盾牌使用,抵擋岳不群夫婦的利劍,然后將自己的劍也架在林平之的脖子上,大叫道:“都給我退開!不然我就宰了他!”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0 16:10
第七十二章 趁虛偷襲

余滄海把林平之當人質,這一招在江湖人眼里很無恥,很讓人瞧不起,通常也不太好使。因為江湖人講究的就是“刀劍加頸而色不變”,如果誰被人抓住當人質,寧肯自己撞劍自殺,也不會讓挾持自己的人得逞。而被威脅的人也絕對不肯因為對方抓住自己的親人而妥協,不然就是軟骨頭,怕死膽小!余滄海這么做,也是被逼急了,實在無路可走,才冒險一試。

岳不群當然是寧肯林平之死了也不受余滄海的威脅,但岳靈珊尖叫道:“不要殺他!”岳不群就只能停手不攻。一來他不能當真這么多人的面殺了自己女兒的心上人,二來也怕林平之一死,《辟邪劍譜》就沒了下落。

余滄海見岳不群真的顧忌林平之的生死,簡直喜出望外,連忙又退后十几步,才道:“岳不群,我放了你的徒弟兼女婿,今天的事就此作罷,如何?”

不等岳不群說話,岳靈珊就叫道:“好,你放了小林子,就趕緊走吧!”

余滄海當然不會認為岳靈珊這么個小丫頭能做主,向岳不群問道:“岳掌門,你意下如何?”

岳不群冷笑道:“余兄何必明知故問?我本就無意殺你,向你出劍也只是想救下我的徒弟而已。只要你將林平之放下,我保証不為難你。”

余滄海這才笑道:“岳掌門一言九鼎,我是信得過的。好,我這就放了他!”余滄海一揚手,將一直昏迷不醒的林平之向岳不群擲來。他這一擲力道可不輕,岳不群只好伸手接住,不然的話林平之只怕會被摔得骨斷筋折。而余滄海趁這個機會轉身就跑,岳不群手里抱著林平之,就是想追也追之不及了。

岳不群沒追出去,王浩卻不能看著他就這么跑了。林平之落在他的手里,只怕《辟邪劍譜》也落在他手里了。這部劍譜是林平之報仇的全部希望,萬萬不能讓他得去了。再者,余滄海此人心朮不正,讓他練成了高絕的武功,只怕所有人都沒還日子過。所以,劍譜必須奪回來!

余滄海脫身之后,施展輕功沿著黃河一路向下游疾馳,奔出五六里路之后,回頭看看見岳不群沒追來,這才放心了一些。可是還沒等他松一口氣,他的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余掌門,好久不見。”

這個聲音讓余滄海的一身熱汗還沒消,又出了一身冷汗!說話的人就站在他身后,只需一伸手就能要了他的命,這怎么能讓余滄海不害怕?但他也是老江湖了,雖然心中惶恐,但反應極快,頭也不回地一劍從腋下刺出,直襲那人的小腹。

這一劍非常的隱蔽,也非常的快,可還是落空了!就像剛才說話的人是個影子一般!余滄海心中駭然,一劍不中,立即使出青城派的絕招“紛舞清光”,將自己包裹在一片劍光之中。這一招是絕佳的守勢,余滄海自信就是有十几個人用牛毛細針襲擊他,他這一招也能把所有的暗器都擋回去。

可是余滄海又失算了,卻是有襲擊他的東西,但卻是力大勢沉的一刀!“紛舞清光”這一招能將全身都掩護的滴水不漏,但防守的面積大了,難免力量分散,這一刀劈在他的劍上,只聽“當”的一聲脆響,余滄海只覺得手腕一麻,長劍“嗖”地一聲飛了出去,一下釘在路邊的大樹上,刺進去半個劍身,剩下的一半好一陣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音。接著,余滄海就覺得胸口一麻,被人點住了穴道,立即渾身酸軟,倒在了地上。

余滄海雖然渾身無力,但神智依然清醒,只覺得胸口的穴道中有一股火熱的岩漿流在轉來轉去,又痛又麻又癢的感覺也在胸口處盤旋不去,那滋味簡直比上刑還難過,忍不住慘叫了起來。

王浩見他痛苦的模樣,有些納悶地撓了撓腦袋,說道:“喂,你亂叫什么?我只是點了你的穴道,你就像是被人千刀萬剮了似的,你還算什么武林前輩?耍這一招不嫌太丟份兒了嗎?”

余滄海心中大罵,可嘴上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是大叫著:“啊……疼……癢……哎呦……”

看著余滄海滿頭大汗的樣子,王浩覺得他不像是裝的,于是伸手在他的胸口出摸了摸,這才發現自己在點余滄海的穴道時,送過去一道內力。王浩的內力能將一只羊在手里烤熟了,現在送進了余滄海的穴道中,余滄海又無法運功抵御,自然就像是身體里被塞進去一根燒紅的鐵條似的,哪能不疼?

王浩很少點人的穴道,這還是第一次,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訕訕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用力稍微大了一點,我這就給你解穴。”

王浩剛想伸手給余滄海解開穴道,又一想萬一余滄海趁機反抗或者逃跑怎么辦?于是又縮回了手,將余滄海的腰帶解了下來,綁住了他的雙手,然后才解了穴道,將余滄海穴道中的內力吸了回來。

胸口穴道中的火熱內力一去,痛癢的感覺立即消失了。雖然是消失了,但那種非人的折磨還是讓余滄海几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渾身上下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都被汗水濕透了。王浩又在他的懷里摸摸索索,將銅錢、銀子、傷藥等等物件都掏了出來。對此,余滄海雖然憤恨,卻也無力反對了。

王浩將余滄海身上全都搜了一遍,也沒發現任何關于《辟邪劍譜》的東西,不但沒有那件袈裟,連可能抄寫祕籍的紙片也沒見一張。這讓王浩有些奇怪,問余滄海道:“老余,你抓了林平之,就沒把祕籍弄到手?”

余滄海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老余”!這個稱呼不太尊重,但顯得很親切。只是由剛剛點了他穴道,好好折磨了一頓的王浩嘴里叫出來,讓余滄海有些哭笑不得。可此時他的性命就掌握在王浩的手中,他也不敢表示什么,只是哭著臉,喘息著說道:“哪……哪有那么容易!林平之那小子……嘴硬的很,不管我……怎么逼問,也沒掏出一個字來。怎么,你也想要《辟邪劍譜》?你不是使刀的嗎,要劍譜何用?”

王浩道:“那就不用你管了。我問你,你抓住林平之之后,沒在他身上搜一搜?就沒見到什么礙眼的事物?”

余滄海搖頭道:“我搜了,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王浩意外地“哦”了一聲,心里琢磨著:“明明那件袈裟就在林平之那里,怎么會搜不到?難道是林平之在被抓之前覺得自己難以逃脫,把袈裟扔了?那樣的話可就糟了,那袈裟可不是什么寶貝,風吹雨淋之下,即使沒腐爛,只怕上面的字也看不清了。修煉內功可不是開玩笑,往往理解錯祕籍上的一個字,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王浩替林平之擔著心,對余滄海的話又不完全相信,所以他干脆一掌將青城掌門打昏了過去,然后扛在肩上往回走。

當王浩回到鎮子上時,任盈盈依然獨自坐在角落里,安靜的好像一尊塑像。岳不群等人則占據了另外一角,林平之正跪在岳不群夫婦面前,低著頭一言不發。岳不群被氣的臉色鐵青,手掌不斷伸縮,顯然是很想一掌打死這個逆徒。要不是岳靈珊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岳不群早就忍不住了。

還有一個角落里,則是吵嚷成一片。桃谷六仙不知怎么又回來了,抓著令狐沖算賬,問他為什么騙人。只是令狐沖沒有應付他們的心情,只是低著頭喝悶酒,倒是桃谷六仙互相之間吵了個不亦樂乎。

王浩扛著余滄海走進飯館,原本喧鬧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王浩。余滄海雖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好歹也是一派掌門,竟然被王浩活擒了回來!要知道活捉可比殺了要難多了!王浩的武功比余滄海要強多少?

岳不群是這些人當中最為震驚的,他不知道王浩是偷襲了余滄海,只是他和余滄海交手几次,對余滄海的武功深淺了解的非常清楚,自知要勝過余滄海并不為難,可是他要想殺了余滄海,卻是非常非常困難。余滄海如果一心想逃,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可就是這樣一個對手,如今被王浩手到擒來,那么自己在王浩面前,又能堅持几招?一想到這里,岳不群就忍不住有些緊張,有些嫉妒!

王浩看清了大堂中的形勢,沒有回到任盈盈那一桌,而是來到了岳不群這邊。這一下岳不群就更緊張了,伸手握住了劍柄。可誰知王浩只是對他點了點頭,就對跪在那里的林平之說道:“林兄弟,你我相交一場,我送你個禮物。余滄海在此,你想怎么處置他,都全憑你的意思。”說著,將肩上昏迷的余滄海放在了他的面前。

林平之跪在那里好像魂魄離體了似的,不管岳不群怎么訓斥喝問,不管岳靈珊怎么哭訴責問,他全都不理。可是當王浩將余滄海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眼中頓時爆出兩點寒光,一句話也不說,猛地扑了上去,喉嚨里嘶吼著,好像化身成了一頭野獸,竟然一口咬住了余滄海的脖子,撕下一大塊肉來!他口中咀嚼著,把這塊肉吞了下去,然后接著再咬,再咬……

大堂中的其他人看著林平之發瘋,全都驚呆了!尤其是岳靈珊,看著林平之瘋狂的樣子,滿嘴的鮮血,咀嚼人肉發出的聲音,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0 16:23
第七十三章 吃其肉,飲其血

林平之發狂,抱住余滄海一頓撕咬,直咬的血肉橫飛。余滄海從昏迷中被疼醒,眼見自己的血被林平之喝下肚去,自己的肉被林平之嚼著吃了,饒是他久歷江湖,也嚇的魂飛魄散!想要掙扎,雙手又被反綁在身后,而且他這時已經失血過多,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再怎么掙扎也是徒然。

那邊的桃谷六仙這時也不爭吵了,全都看的目瞪口呆。他們把人撕成四片已經夠殘忍的了,可還不如以好吃人肉著稱的黑白雙熊,而黑白雙熊吃人肉也是先殺了再吃,像林平之這樣活生生地吃掉,就更殘忍了!

岳不群一開始也被嚇的呆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林平之也有這么瘋狂的一面,反應過來之后,就想制止他。可是王浩卻攔住了他,說道:“岳掌門,由得他去吧。林兄弟把仇恨壓在心底太久了,不發泄出來,只怕會真的瘋了。”

岳不群也不知是懾于王浩的武功,還是覺得王浩說的有理,最后還是搖頭一嘆,回身扶著岳靈珊,低聲安慰著同樣嚇的渾身發抖的岳夫人。林平之愛怎樣就怎樣吧!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余滄海早已氣絕良久,林平之才從瘋狂中清醒過來。他看著余滄海已經消失了大半的脖子,以及暴露在空氣中,白森森的頸椎骨,再抹一把自己嘴上的鮮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一想到自己自己肚子里的人肉,林平之立即一陣嘔吐,把剛剛吃進去的人肉又都吐了出來!直到把胃里的東西吐得干干淨淨,又吐出不少酸水來之后,也干脆地昏了過去。

王浩看著滿地的狼藉,不禁搖了搖頭,揚聲叫道:“小二,過來打掃一下!這個樣子還怎么讓人吃飯?”

可是他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答應。令狐沖在那邊苦笑道:“王兄,別叫了,老板和小二早就被嚇跑了,還是我們自己收拾吧。”

王浩呻吟了一聲說道:“太惡心了,我怕我也吐出來,我把尸體扔到黃河里去,剩下的讓林平之自己收拾吧!”

令狐沖無奈地道:“林師弟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這些還是我來收拾吧。”

兩人找了個箱子,捏著鼻子將余滄海的尸體和林平之嘔吐出來的東西都裝進去,扔到黃河里毀尸滅跡。他們剛干完毀尸滅跡的事回到飯館,就發現這里竟然來了捕快!

原來飯館的老板見死了人,嚇的頭腦發昏,去報了官。只是這些只能處理些小偷小摸的捕快,哪里能和岳不群等江湖高手相比?剛要動手抓咬死人的林平之,就被一肚子悶氣的岳不群扔了兩個跟頭。好在岳不群還要維持著自己名門正派掌門的面子,沒有讓他們太難看。

這些捕快既然吃的就是這碗飯,自然知道一些江湖事,被岳不群摔了几個跟頭,就知道遇上真正的江湖人了,嚇的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飯館,對飯館老板的呼喚聽而不聞。他們逃出飯館時,剛好遇到王浩和令狐沖。

王浩看著遠去的捕快,心里埋怨飯館老板多事,于是大聲說道:“老板,聽說你這里賣人肉,給我來三斤!”

飯館里雖然出了不少事,但飯館外面的人大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現在聽說飯館里竟然賣人肉,頓時議論紛紛!令狐沖在一邊苦笑道:“王兄,你這是何必?以后這家飯館是沒法開了。”

王浩笑道:“那也不一定,也許有人就好奇人肉是什么滋味,特意來品嘗一番呢。”

而老板見捕快都逃了,他哪里還敢留下?也緊跟著跑掉了。至于王浩說了什么,他完全沒聽見。

可是這話卻被桃谷六仙聽到了,呼啦一下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剛才要的是牛肉,吃著就覺得味道不對,那個黑心老板是不是用人肉冒充牛肉?”“什么叫吃著味道不對?你剛才不是還說味道好極了嗎?”“我說味道好極了,可沒說那不是人肉!你怎么知道人肉是不是味道好極了?”……

這六兄弟一吵嚷起來,簡直比一萬只蒼蠅在耳邊嗡嗡還鬧人,王浩不耐煩地道:“想知道人肉是什么滋味?剛才你們怎么不說?余滄海雖然又瘦又小,但也能剔下三五十斤肉,足夠你們六兄弟吃了。不過現在想吃也不要緊,這個鎮子上有很多人,你們想吃有嚼頭的,就去抓一個年輕健壯的,你們要是想吃肥腴細嫩的,就去抓個女人過來,現殺現吃,保証新鮮!”

桃谷六仙中的老六桃花仙膽子最小,聽王浩這么說,頓時臉色發白,說道:“那個……不用了,我……”

王浩看他的樣子像是也要吐出來了,想起以前開玩笑時的招數,于是故意發出嘔吐的聲音。這個聲音一出,條件反射之下,桃花仙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終于吐了。他這一吐,桃干仙和桃枝仙也忍不住了,也跟著吐了起來。一時間臭氣逼人,穢物滿地。

令狐沖捂著鼻子埋怨道:“我說王兄,這才剛打掃干淨,現在又弄臟了,還讓不讓人吃東西了?”

王浩笑道:“還吃什么吃?趕緊走人吧!”

這個飯館發生了這么多事,卻是不適合再待了,眾人收拾了一下,一起上路。令狐沖又去雇來三輛馬車,分別讓岳夫人母女、昏迷的林平之,和任盈盈乘坐,其他人跟在車旁,繼續向東而去。只是桃谷六仙被王浩折騰的夠嗆,都有些害怕他了,遠遠地跟在后面以策萬全。

岳不群坐在第一輛馬車的車轅上,沉著臉思考著什么。第二輛馬車上是林平之,令狐沖坐在這輛車的車轅上,他也同樣神色不予,就算他再大方,和情敵坐在一輛車上,也不會高興的。第三輛車就是任盈盈所乘的了,王浩坐在前面。但不同的是王浩的表情很愉快,嘴里亂七八糟地哼著歌,調子跑的不知到哪去了。

任盈盈自從見了其他人之后,就一直一聲不出,這時聽王浩這個跑調大王刺激她的耳朵,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不是說找令狐沖幫忙嗎?華山派現在這個樣子,他怎么走得開?”

王浩說道:“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你且附耳過來!”

任盈盈嗔怒道:“少裝神弄鬼,有什么辦法趕緊說!”

王浩看了看身邊的車夫,說道:“這種機密的事,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被人知道就不靈了。”

那車夫被王浩看的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轉過頭去不看王浩,專心趕車。可王浩卻不肯就這么放過他,說道:“這位兄弟,我們謀干的可是大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乖乖不得了!你不會說出去吧?”

那車夫連忙道:“不會,不會!小人就是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亂說!”

王浩點頭道:“那就好,記得‘禍從口出’這句話,只要你把嘴閉嚴實了,我保你無事!”

馬車離開鎮子沒走多久,天就漸漸黑了,眾人找了一塊空地暫時休息。休息的時候,眾人也分為几撥,華山派一撥,王浩和任盈盈一撥,桃谷六仙一撥,還有几個車夫聚成一撥,各自占了一個角落。

天黑之后,王浩開始和任盈盈商量他的計划。任盈盈聽了之后覺得辦法不錯,對王浩也高看了一眼。

等眾人都休息了之后,王浩弄了個假人放在自己躺著的地方。天色昏暗,距離又遠,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讓人以為他還在熟睡。他悄悄離開之后,繞到了華山派休息的地方。華山派五個人也分成了三處,岳不群夫婦在一起,令狐沖靠著大樹還在喝悶酒,岳靈珊則坐在林平之身邊。林平之這時雖然醒了過來,但依然一言不發。岳靈珊這個傻丫頭就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同樣一言不發,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夠似的。

王浩潛到和林平之正對著的位置,向他做了個手勢。王浩雖然輕功不錯,但也不敢保証不會驚動岳不群,所以他干脆不靠近,要林平之點了岳靈珊的穴道,自己逃出來。

林平之看似木然發呆,但實際上他的神智早已恢復,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岳靈珊,才一直裝傻。現在偶然一抬頭,見王浩向他示意,毫不猶豫地按照王浩的意思,突然一指將岳靈珊點暈過去。然后王浩才極小心地靠近過去,將林平之背在背上,慢慢后退。

之所以這么麻煩,一是王浩沒法點人的穴道,他的內力太特殊,只要一出手就會被人看出端倪。二是岳不群也在防備林平之逃跑,以林平之的武功,只要他一動,就會驚動岳不群,只有王浩背著他慢慢退開,才能瞞過去。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0 16:23
第七十四章 設計

帶著林平之走出數里之外,王浩才停了下來,謹慎地查看了一下周圍,見沒有人跟來,才對林平之道:“你怎么搞的?怎么會讓余滄海抓住的?”

林平之道:“王大哥,讓你擔心了。我怎么也沒想到余滄海會一直跟在我們后面,只是因為我一直和師父他們在一起,他才沒機會下手。我一落單,就被他抓到了。小弟還要多謝您,要不是您把他送到我面前來,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報了這個大仇!”

王浩搖頭道:“你不用謝我,我也是趁他不備,又占了他內力耗盡的便宜,不然哪那么容易抓住他?對了,你的劍譜呢?我搜過余滄海,也審問過他,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不知道劍譜的事。”

林平之露出一個有些得意的微笑道:“余滄海雖然一直跟著我們,可我離開洛陽的時候他并不知道,是后來聽說我逃走了,這才追來,所以我有好几天的時間。那晚您送我離開之后,我走了沒多遠就栽倒在草叢里睡著了,醒來之后覺得我萬一被人發現了,只怕保不住劍譜,于是就近找了個地方躲了几天,將劍譜都背了下來,然后把袈裟一把火燒了。如此一來,只要我不說,就誰也拿不走劍譜!只是沒想到我能躲過華山派眾位師兄弟的搜捕,卻躲不過余滄海的黑手,最終被他抓住了。”

王浩驚奇地看著他道:“沒看出來啊,那劍譜我大略地看了看,至少有五六千字,你只用了几天的工夫就能背下來,你可別記錯了,到時候走火入魔,可就誰都救不了你了!”

林平之道:“王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家沒出事之前,我雖然不知愁滋味,但也被人夸贊為我爹的麒麟兒。武功就不說了,現在知道那時的我根本是井底之蛙,但文事上還是可以的。經史子集,諸子百家,全都通讀過,背誦一篇五六千字的祕籍,根本不費事。”

王浩點頭道:“你自己有信心就成,要是真的出了問題,誰都沒有辦法。好了,不多說了,你現在自己走吧,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送你了。”

林平之點頭道:“王大哥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再有救我的機會了。王大哥您保重,小弟告辭!”

王浩道:“你也保重,等練成了劍法,到恆山來找我,至少也要給我捎個信。”

林平之轉身消失在夜幕中,王浩也扭頭往回走。先看了看岳不群的動靜,見他沒發現岳靈珊這邊的動靜,這才放心地繞回他先前休息的地方,然后向令狐沖那邊走去。就在王浩帶走林平之的時候,任盈盈也去找了令狐沖,亮出她“婆婆”的身份,請求他幫忙。王浩現在裝作等的不耐煩了,也去找他們。

來到令狐沖倚著的那株大樹下,王浩就見令狐沖一臉拘謹地坐在那里,像個小媳婦似的。任盈盈也是一臉無奈,兩個人都像是泥雕木塑一般,相對無言。王浩不由笑道:“你們兩個干什么呢?被人點了穴道了?”

令狐沖見王浩來了,頓時如蒙大赦,拉著他道:“王兄啊王兄,你瞞的我好苦!你明明知道任小姐年紀輕輕,怎么不提醒我一句?害我叫了那么長時間‘婆婆’!”

王浩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后來才知道的不成嗎?”

令狐沖氣哼哼地道:“你當我是笨蛋嗎?當初我們兩個在綠竹林,你對任小姐的態度就不像是對長輩,當時我就奇怪,只是沒往深處想。現在回想起來,還能不明白?”

王浩笑道:“這個嘛,我是有些對不住你了。只是我也是猜測,沒經過任小姐允許,不好亂說。再說,你現在明白也不晚嘛!‘婆婆’現在有事求你幫忙,你幫不幫呢?”

王浩故意重讀“婆婆”兩字,頓時把令狐沖和任盈盈的兩張臉都鬧的通紅。令狐沖狠狠地一圈砸在王浩肩上,說道:“我真恨不得刺你一百個窟窿!”

令狐沖沒有內力,就算他使出全身力氣打一拳,王浩也不在乎,只是哈哈笑道:“求之不得!你學會了《獨孤九劍》,我正想領教領教呢!那天被風老前輩打的一點面子都沒有了,今天就從你身上找回來!”

令狐沖也興奮起來,說道:“好!風太師叔對你的刀法也是稱贊有加,只可惜當時我的劍法還沒學成,你的刀法好在哪里,我還體會不深,今天正是好機會!”

兩人說打就打,拎刀持劍相對而立!同時叱喝一聲就打在了一起。任盈盈在旁邊看的直搖頭,心說:“男人真無聊!為了打架,把正事都放到一邊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王浩是有意挑起這場比武。

這兩個人,可以說是年輕一代最出色的,武功甚至超越了岳不群他們那一代的高手。這一動手,立即精彩紛呈,勢均力敵!王浩的刀法凌厲狂猛,令狐沖的劍法精妙絕倫,任盈盈才看了一會兒,就被吸引住了。

不多時,岳不群夫婦和桃谷六仙也被驚動了,都出來觀戰。桃谷六仙看到如此高水平的比武,都是眉飛色舞,高聲較好。而岳不群則臉色沉重,目光游移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打過百余招只后,王浩的刀法漸漸有些不敵了。《大漠刀法》需要和內力結合起來,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現在為了遷就令狐沖,王浩故意只用刀法而不運內力就抵不住《獨孤九劍》了,一個疏神就被一劍削掉了衣袖。

王浩退后几步哈哈笑道:“令狐兄的《獨孤九劍》果然厲害,小弟甘拜下風。”

令狐沖道:“王兄太客氣了,要不是你沒動用內力,無法發揮出《大漠刀法》的最大威力,我哪是你的對手?”

王浩道:“你也別謙虛了,我的刀法已經研究了好几年了,你才學了劍法這么几日就有如此火候,可見你的天資有多高了。當日在思過崖上,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從擋不住田伯光三十招,到把他打的大敗而逃,只花了區區几天的工夫。如果再給你几年時間,內力再恢復過來,只怕就有挑戰東方不敗的資格了。”

令狐沖還想再說什么,卻被任盈盈打斷了,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不覺得肉麻嗎?”

王浩咧了咧嘴,向令狐沖做了個鬼臉,說道:“任大小姐有正事要談,咱們就別客套了。怎么樣,幫不幫忙?”

令狐沖有些為難地看向岳不群那邊,說道:“這要我師父允許才行,沒有師命,我是不能離開的。”

王浩道:“這好辦,我去替你說。”說著,王浩大大咧咧地來到岳不群面前,說道:“岳掌門,在下有事想要令狐兄幫忙,大約需要一個月時間,還請岳掌門給個面子,晚輩感激不盡!”

岳不群剛才還陰沉的臉一瞬間就變晴了,說道:“王少俠太客氣了,你和沖兒如此親善,我怎么會不同意呢?只是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們有何要事,我是否有盡力之處?沖兒一個人能幫你們什么忙?”

王浩故作遲疑地四處看了看,然后湊近岳不群的耳邊說道:“岳掌門,說句不怕您生氣的話,令狐兄的武功現在已經遠遠超過您了!像他這樣的高手,江湖上可不多見。我還聽說嵩山派行事咄咄逼人,岳掌門您獨力難支,既然令狐兄學到了風老前輩的《獨孤九劍》,您為什么不能學?有這套劍法在手,您還用在乎左冷禪嗎?”

岳不群聽了王浩的話,先是一愣,接著露出深思的表情。王浩接著又說道:“令狐兄一諾千金,他曾經向風老前輩承諾,絕不說出他的劍法是跟誰學得,但是我沒曾諾過,跟您說了也不要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風老前輩沒說這套劍法不能傳給別人,至于傳給什么人,就全由令狐沖做主了,而令狐兄又天性純孝……那個,晚輩交淺言深,如有失禮之處,還請岳掌門多多見諒!”

岳不群得王浩的提醒,眼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哈哈大笑道:“王少俠何來失禮?岳某倒是該多謝王少俠才是!這樣吧,我已經發出信息讓出去尋找林平之的華山派弟子都回來,大約還要三天時間就能在此會齊,所以等三天之后,再讓沖兒和你們一起去,如何?”

王浩笑道:“那就多謝岳掌門了,晚輩再等三天就是。”說罷,兩人相視而笑,笑的像是兩只狐狸一樣。

王浩轉身回到任盈盈身邊,任盈盈疑惑地問道:“你為什么建議岳不群向令狐沖學《獨孤九劍》?我可聽說這個岳掌門綽號‘君子劍’,其實卻是個偽君子。”

王浩稍稍放大了聲音說道:“你都聽見了?哦,對了,你是音律高手,凡是音律高手耳朵都特別靈的。我當然知道岳不群是個什么人,只是左冷禪那個人更是個禍害。我讓岳不群向令狐沖學《獨孤九劍》,就是為了給左冷禪找一個對手,讓他們狗咬狗去!”

王浩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余光一直盯著岳不群。他和岳不群之間的關系一向不太和睦,這次突然給出一個這么好的建議,以岳不群的為人,不懷疑王浩的動機才怪,所以王浩這話其實是說給他聽的。果然岳不群在聽到之后,身形微微一頓,顯然是被那句“狗咬狗”給氣著了。但岳不群城府極深,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要不是王浩一直在注意他,只怕還發現不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0 16:24
第七十五章 求婚

任盈盈見王浩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他在干什么了,白了他一眼,說道:“沒想到你為了令狐沖和他師父和解,什么主意都敢出。你說的風老前輩就是風清揚吧?他不把《獨孤九劍》傳給岳不群,而是傳給了令狐沖,什么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倒好,讓風老前輩的一番苦心全都白費了,如果讓他老人家知道了,只怕沒有你好果子吃!”

王浩嘿嘿一笑,說道:“風老前輩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之所以不傳劍法給岳不群,是討厭他的為人,不讓令狐沖把他說出去,也是不想和華山派的人再有交集。如果他知道他的一句話給令狐沖造成這么大的煩惱,肯定會改變主意的。我這是幫他彌補犯下的錯誤,他老人家感謝我還來不及,怎么會找我麻煩?”

任盈盈輕哼了一聲,換了個話題道:“那個林平之和你到底是什么關系?你為什么會那么賣力地幫他?”

一提到林平之,王浩的表情就沉肅下來,說道:“我這么幫他,其實是在贖罪。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余滄海會對他們林家下手,但那個時候我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態度,就什么都沒做。可是當我真正見到林平之本人時,他眼睛里的仇恨和淒厲,讓我有一種罪惡感。本來我只需說一句話就能挽救他們一家人的性命,可是我……,所以我才盡量幫他。”

任盈盈用怪異地眼神看著王浩,說道:“你真的是盡量地幫他了嗎?林平之的大仇,你完全可以幫他報了,可你一直也沒動手。要不是余滄海筋疲力盡,你還是不會出手,是吧?”

王浩被問的愣住了,他武功大成以后,無論是余滄海還是木高峰,在他眼里都不過是跳梁小丑,只要他想,用點計謀,設下埋伏,拿下這兩個人易如反掌。可他為什么一直沒這么想、這么做過?直到擔心余滄海把《辟邪劍譜》奪走,這才追去把他拿下,才算是讓林平之報了一半的仇。如果他早這么做了,林平之何必費這么大的周折,先拜師華山派,后又背離師門?

呆呆地想了半天,王浩不禁冷汗淋漓!如此自我拷問之后,王浩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按照原著的套路在走,并且盡力維護著原來的發展情節。尤其是在令狐沖的身上,他喜歡的令狐沖還是那個歷盡苦難,依然百折不撓的令狐沖,所以刻意地讓他還經歷那些苦難。還因為按照原來的情節繼續走下去,王浩就能繼續先知先覺,做什么事都能得心應手。

想明白這些,王浩才知道自己其實還是一個自私的人,為了自己的某個喜好,或者目的,對其他人的苦難視為理所當然!當初他沒管林家的滅門之禍是這個原因,到了現在他還依然在這么做!明知道向問天的計划是用令狐沖代替任我行坐牢,自己還在拉著令狐沖去踏這個陷阱!他這么做,還有何顏面與令狐沖做朋友?

正當王浩陷入自責內疚中時,忽覺額頭上覆上一只冰涼的小手,大驚之下,王浩本能地左手抓住這只小手,右手則撮手成刀,一刀反劈回去!一刀劈出去了,王浩才反應過來,急忙收手已經來不及了,正劈在一處柔軟的地方。對方一聲疼痛的嬌呼,接著就一口鮮血噴在了王浩的臉上。

王浩定睛一看,頓時又慚又愧。原來伸手探他額頭的,正是任盈盈大小姐!此時的她已經臉色發白,軟軟地站不住了,全靠王浩抓著她的一只手,才勉強站在那里。而最讓王浩尷尬的是,自己以手做刀的那一掌,正劈在任盈盈的胸口上!他掌上灼熱的內力還把任盈盈胸口的衣服燒的焦黑破裂,那一雙白盈盈的玉兔眼看就要跳出來了!

王浩呆了片刻,才猛然醒悟過來,急忙讓任盈盈靠在一棵大樹上,自己解下上衣,包住任盈盈的上身,又取出得自恆山的療傷聖藥“白云熊膽丸”喂她吃下,說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

任盈盈這時的臉色又變的通紅,開始時王浩還以為是她太害羞的緣故,可隨即想起不對,被自己的內力所傷之人,臉色都是這個樣子。《烈日神功》的內力送到別人的體內,想要化解掉是非常麻煩的事,最快的消除辦法,就是由王浩將內力再吸回來!可是想要吸回內力就必須在受傷的地方下手,而任盈盈受傷的地方又是胸部!這讓王浩怎么下手?

王浩的手在任盈盈胸前比比划划,想按下去又怕任盈盈生氣,任盈盈冰雪聰明,一看就知道他是想給自己療傷。但任盈盈的脾氣也非常硬氣,咬著牙說道:“不用你管,你……滾開!”

王浩苦笑著推開几步,搓著手不知該如何是好。任盈盈則盤坐在地,運功療傷。可是任盈盈的內力比起王浩來還淺薄的多,運功了半個時辰,臉色依然火紅如初。

就在這時,就聽岳夫人突然大叫道:“靈珊,你怎么了?小林子哪去了?”

他們終于發現林平之不見了,岳夫人見女兒昏倒在地,驚叫出聲也是可以原諒的,只是她這一聲大叫,又驚動了任盈盈!運功療傷的人,最忌諱被打擾,任盈盈被驚擾,氣息頓時亂了,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王浩恨得差點要去把岳夫人打一頓,可這時他已經顧不得華山派那邊了,急忙扶住任盈盈道:“你……你怎么樣?”

任盈盈恨恨地瞪他一眼,說道:“你練的是什么鬼功夫,怎么會這么難纏?”

王浩探了探任盈盈的腕脈,發現自己的內力依然盤踞在任盈盈的胸口,雖然被化解了一部分,但距離完全排除還差得遠。王浩看著任盈盈那痛苦的樣子,猶豫再三,才艱難地道:“任小姐,我們都是江湖人,禮教什么的何必太在意?現在療傷要緊,事急從權,你……我……”

可任盈盈的倔脾氣上來了,冷然道:“我雖是江湖人,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我的身體豈能讓臭男人觸及?要不是念在你還要幫我救出我爹爹,剛才那一……,我就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起剛才被王浩一掌劈在胸口上的事,任盈盈露出一絲羞澀,但她的臉本來就紅透了,所以倒也沒怎么變色。但王浩這時可沒有作弄她的心思,著急地道:“任大小姐!如果不趕緊治療,你就是不死,也要躺上三個月。難道你想你爹再在地牢里多待三個月?”

但王浩低估了任盈盈的執拗,她低聲說道:“我爹他已經在那里住了很多年了,也不差這三個月。我……我爹重要,難道我的清白就不重要?”

王浩頭疼地道:“我的大小姐,問題是你現在的傷加重了,可就不只是躺三個月的問題了,而是有性命之憂!你難道為了什么狗屁的‘清白’連性命都不要了?”

任盈盈依然固執地道:“清白就是比性命還重要,這難道還要我說嗎?”

王浩被噎到了,這個年代還真是如此,這就讓王浩麻爪了,呆在那里不知該怎么說了。這時令狐沖突然跑了過來,距離還有很遠就大聲叫道:“王兄,林師弟又不見了,你看沒看到他?”

不等王浩回答,令狐沖又看見任盈盈臉色紅的不正常,急忙又問道:“任小姐怎么了?”

王浩尷尬地道:“我剛才……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我……”

令狐沖打斷他道:“你什么你?傷了人還不趕緊療傷?”

王浩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地道:“傷的地方是在胸口,我的內力又特殊,只有我能最快地療好她的傷,所以……”

令狐沖聽了之后,很不以為然地道:“我還以為有什么為難的呢!任小姐的身體自然只能是她的丈夫才能碰,她對你頗有些情意,這是趁這個機會逼你表態呢,一向聰明的王少俠,怎么糊涂起來了?”

王浩頓時傻了,結結巴巴地道:“你是說……我?她……我……對我……”

令狐沖不耐煩地道:“什么亂七八糟的?趕緊去向任小姐求親,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我得去找林師弟了。”

說著,令狐沖“嗖”地一聲就沒影了。王浩看看令狐沖消失的方向,再看看閉著眼睛,滿臉通紅的任盈盈,有些不相信桃花運就這么砸到自己頭上了!

呆愣了半天,王浩才反應過來,猛然下了決心,隨手抓了一把野花聚成一束,單腿跪在任盈盈面前,說道:“盈盈,我仰慕你很久了,你愿意嫁給我嗎?”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1 13:34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0-5-21 13:44 編輯

第七十六章 定情

任盈盈哪里見過這樣的求婚方式,先是驚愕,接著又羞澀竊喜,但卻裝作很不滿意的樣子,“奪”過那束野花,又白了王浩一眼,才說道:“你就用一束野花求親嗎?也太沒誠意了。還是說,你把我比作野花?”

王浩見任盈盈真的答應了,心中喜翻了天!呵呵傻笑道:“盈盈,你……你真的……不說這個了,今天確實太倉促了,等救出了你爹,我一定補上一份厚厚的聘禮!既然你答應做我的老婆了,我給你療傷就沒問題了吧?別再耽誤了,不然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任盈盈腦袋都快要埋到胸口里去了,用微弱之極的聲音道:“嗯!”要不是兩人近在咫尺,王浩還真聽不到她的回答,見她答應了,急忙伸出手去,有些顫抖地按在任盈盈的胸口上。

任盈盈被他一按,又發出一聲嬌呼,渾身都變的滾燙起來。王浩也不好受,剛才無意中碰了一下還沒有太深的體會,現在是結結實實地按上了,那種柔軟滑膩的感覺,雖然還隔著衣服,也讓王浩一陣面熱心跳!從那個世界到這個世界,王浩可還一直都是處男呢,哪里接觸過女人的胸脯?怎不讓他心動神搖?

也許是王浩按的太久了,任盈盈又發出一聲催促的嬌哼,王浩被這輕微的哼聲驚得一哆嗦,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強行按下心中的躁動,默運玄功,將任盈盈體內灼熱的真氣吸回來。這股真氣一消失,任盈盈頓時輕松了大半,王浩頗有些戀戀不舍地將手收回來,將任盈盈扶起盤坐好,讓她自行療傷。

看著任盈盈坐在草叢間,皎潔的月光透過樹梢灑在她的俏臉上,宛如聖潔的神女一般,王浩不禁看的呆住了。到了這個時侯,王浩依然不敢相信,任盈盈竟然答應了他的求婚!這簡直和做夢一樣!王浩從來都認為自己是個很平凡的人,像任盈盈這樣的極品美女,他向來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做個朋友還可以,談婚論嫁,免談!

但是王浩忘了,他身上也有很多優點,這是他在現代社會養成的,和這個世界的人大不一樣。比如說從來不會輕視女人,對任何人都不會卑躬屈膝。另外王浩的性格當中還有一點爛好人,幫了這個幫那個,卻從來不求回報。和他相處,從來不會感到拘束,几句話之間就能像是很熟悉一般,即使王浩不斷地惹任盈盈生氣,也像是朋友間斗嘴一般。

正在王浩看的痴迷時,又有人來打擾了。王浩有些惱火地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岳不群來了!這位表面上的謙謙君子,遠遠地就拱手道:“王少俠,我聽沖兒說任小姐受傷了,不要緊吧?”

王浩點頭道:“沒事,她傷的不重,又服了傷藥,很快就會好的。岳掌門,來找我有事?”

他這么一問,明顯是不相信岳不群只是想他說的那樣來看望傷員。但岳不群卻一點都不生氣,微笑道:“我來還想問問,任小姐是怎么受的傷?可是和什么人交手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可能會和林平之失蹤有關。林平之沒有別人的協助,他想逃跑是絕對逃不過我的耳目的。可我一直也沒聽到任何響動,一定是有高手來過了。所以我來問一問,那看清那人是誰了嗎?”

王浩搖頭道:“岳掌門誤會了,盈盈受傷是我剛才失手,根本沒發現有外人來過。”

岳不群“哦”了一聲,沒再多說什么,稍一沉吟,就告辭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林平之再次失蹤,我們還得去找他,這就要走了。”

王浩問道:“岳掌門這就要走?天還沒亮呢!還有令狐兄,他也跟你們一起走嗎?”

岳不群道:“我那個女兒等不及了,只好現在就走了。沖兒嘛,我既然答應讓他去幫你們,就絕不會食言。三天之后,不管找沒找到林平之,我都會讓他去尋你們。”

王浩拱手道:“那就多謝岳掌門了!我和盈盈也會留意一下林平之的行蹤,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岳不群轉身走了,王浩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絲冷笑。如果說先前他要找林平之還是真心的,現在可就未必了。有了《獨孤九劍》,他就看不上《辟邪劍法》了。至于岳靈珊傷不傷心,在他心里不是重點,要找林平之,也只是做個樣子而已。不過這樣也好,林平之不在了,令狐沖就有了重新和岳靈珊在一起的機會,岳不群從令狐沖手里學到《獨孤九劍》,也會更看重令狐沖一些,讓他繼續做他的華山派大弟子,依舊“師慈徒孝”。

華山派的人不等天亮就離開了,桃谷六仙也怕了王浩,也跟著離開了,這里就只剩下了王浩和任盈盈。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任盈盈才療傷完畢,已經好了大半。雖然胸口還有些憋悶,但已經沒什么大礙。

任盈盈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王浩正坐在她對面,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她,但焦點卻不知在什么地方。他臉上還帶著傻乎乎的笑容,顯然是在做白日夢。

任盈盈伸出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喂,你想什么呢?”

王浩清醒過來,又是傻笑了兩聲,才探尋地問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怎么會看上我的?”

任盈盈氣道:“誰看上你了?要不是我被你傷了,你這只癩蛤蟆怎么可能有機會!”

王浩撓撓頭道:“是啊,我也一直認為自己是只癩蛤蟆,而你卻是一只高貴美麗的天鵝,所以我即使聽到你和綠竹翁說起我和令狐沖,但我始終沒當真過,甚至還有些認同綠竹翁他們的想法,令狐沖或者更適合你,除了他們找我麻煩意外。但是我沒想到,最終你還是選擇了我。”

任盈盈深深地看著王浩,用手輕柔地撫著他的臉,說道:“是我看錯你了嗎?你早就知道我是日月神教大小姐的身份,可依然能毫不畏懼地侃侃而談,還把我氣的几次想殺你,我以為你有視名利地位如糞土的高潔心胸,原來你的內心深處是這么的自卑么?”

王浩享受著任盈盈的撫摸,苦笑道:“你說的不錯,我是有些自卑。不過我不是因為身份而自卑,而是我覺得你是全天下最美最好的女人,你應該找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豪杰做丈夫。而我,向來是胸無大志,雖然我的武功已經可以進入武林高手之列,但心里想的依然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家翁。我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任盈盈改用雙手捧著王浩的臉,讓他正視著自己,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想嫁一個大英雄大豪杰?如果我想呼風喚雨,風光無限,我早就自己去爭權奪利了,以我在日月神教的身份要做這種事實在是太容易了,何必借助丈夫去風光?正相反,我想我的丈夫能夠不在意我的神教大小姐身份,只把我當做妻子,你明白嗎?”

王浩聽的微微一笑,明白任盈盈其實也是個理想主義者,想要的是那種純粹的愛情,而不摻雜任何其他的功利成分。既然任盈盈都這么說了,王浩還有什么好客氣的?伸手環住她的纖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來,先親一個!”

任盈盈羞惱地推開他的臭嘴,說道:“放開我!我們一天沒拜堂,就依然不是夫妻,你就不能碰我!”

王浩苦著臉道:“不是吧?原來你是這么保守的?親個嘴,就親一下!”

任盈盈使勁推開王浩的大嘴,紅著臉道:“不行不行!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王浩本就沒那么急色,只是在跟任盈盈開玩笑而已,聞言做出很失望的樣子道:“真的不行?那我不是只能看不能吃?噢,天哪!在飢腸轆轆的乞丐面前擺了一盤絕世美味,卻又不讓吃,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嗎?”

任盈盈掙脫了王浩的懷抱,叉腰笑道:“饞死你活該!”說罷扭頭就走。

不過看她那輕盈歡悅的步伐,就知道她現在心情好極了。王浩看她開心的樣子,心情也好的不得了,故意“猙獰”地笑道:“小兔子落到野狼的嘴里還想跑嗎?嘿嘿嘿,等我抓到你,就由不得你了!”

說著,王浩向任盈盈追去,任盈盈驚叫一聲閃身躲避,兩人施展輕功捉起了迷藏,歡笑聲灑遍附近的樹叢。

兩人笑著鬧著來到了大路上,王浩捉到任盈盈后,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下,這才罷休。兩人牽著手繼續向前趕路,慢悠悠地走到中午時,又遇到一個小鎮,兩人在鎮上找了個干淨的飯館休息。

就在他們剛吃了一半時,外面突然走進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來,一見到王浩就上來抓住他的袖子大哭道:“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你還知道回來?當初你是怎么跟我說的?說要跟我白頭偕老,一生一世。我信了你的甜言蜜語,不等拜堂就把清白的身子給了你,誰想你吃干抹淨抬腿就走,拋下我被鄉親們嘲笑,還險些被浸了豬籠!你說你對得起我嗎?我懷胎十月給你生下一個兒子,我可憐的孩子,從一生下來就沒見過他爹,你還有良心嗎?你簡直喪盡天良啊!嗚嗚嗚……”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1 13:36
第七十七章 陷害

突然冒出個女人來拉著王浩哭鬧,讓王浩和任盈盈頓時愣住了!隨著這個女人的哭訴,任盈盈的臉色也漸漸黑了下來,眼神中殺機迸現!

王浩雖然開始時卻是有些懵了,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現在卻被她誣陷,顯然是受人指使。至于目的嘛,肯定是要搞臭他的名聲的。尤其是當著任盈盈的面哭鬧,才剛剛建立關系的兩人,反目成仇都不是不可能。但王浩卻不慌不忙,只是對任盈盈說道:“我只說一句,我根本不認識她,你相信嗎?”

任盈盈看著王浩沒說話,但眼神中開始有了猶豫之色。可指使的人也早有准備,單憑一個女人是無法讓人相信的,所以很快又來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懷里抱著一個才兩三歲的孩子,一見王浩,也抓著他的叫道:“好你個姓王的,糟蹋了我女兒就一走了之,哪有那么便宜事?這回被我抓住了,我看你還往哪跑!你若不娶我女兒,我就跟你拼了!彩禮錢一文都不能少!還有你兒子,老娘替你養了三年了,他吃我的,喝我的,賠我錢來!”

一邊說著,這個老太太將那個孩子硬塞進王浩的懷里,而那個孩子竟然也不認生,留著口水向王浩傻呵呵地笑著,叫道:“爹……爹……”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吵鬧不休還不算完,門外又進來一大幫人,為首的是一個老頭兒,他一進來沒有跟王浩吵鬧,而是對那兩個女人說道:“你們兩個,吵什么吵?這個淫賊糟蹋了我女兒,哪能那么便宜他?抓他見官,想他這種禍害,就該被砍頭!”

年輕的女人哭道:“爹呀,您把他送去見官,女兒可怎么辦?雖然他不是個東西,可只要讓他娶了我,女兒也能脫去失貞的罪過,不然女兒這一輩子可怎么過啊?”

老太太也抹著眼淚說道:“他爹,女兒說的對,這兩年她被人指指點點,差點被人戳斷了脊梁骨,我們全家都被連累的抬不起頭來。現在能嫁了人,就能還我們清白了,他爹……”

老頭大怒地叫罵著,寧可不要名聲,也要讓王浩付出代價,而他的老婆和女兒則苦苦哀求。另外跟著老頭兒一起來的那些人,也都大聲地議論著:“哎,我跟你們說,那個小子就是騙了張家閨女的人。當初他病的快要死了,要不是張家閨女救他,他早就沒命了!”

“是嗎?就是他啊!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壞人,怎么干出那么缺德的事?”

“二牛啊,你還年輕,不知道這個世道的險惡啊!好人壞人光看表面能看出來嗎?長相忠厚,其實壞透了的人多了去了。就像這個小子,當初張家閨女就看他像是個忠厚人,這才上了他的當!”

“是嗎?這小子真是太可惡了!當年張百花可是我們十里八村最漂亮的一朵花,追在她后面的小伙子不知有多少。后來就因為沒結婚懷了孩子,結果成了臭狗屎,走在路上都被小孩子用石頭砸。唉,可憐吶!……對了,這小子叫什么名字?”

“好像……好像叫王……王浩,對!是叫王浩!張老爺子叫我們來不是要揍他嗎?他們一家子這么吵下去,我們難道就這么等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張老爺子來之前不是說了嗎,這小子很厲害的,一個能打我們好几個,叫我們來就是嚇唬嚇唬他,真動起手來,我們雖然有十几個,但把他逼急了拼命,弄不好我們也會傷上几個。我家里還有老娘妹子要養,我要是受傷了,可就掙不了錢,養不了家了!”……

這些人在那里議論紛紛,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任盈盈本來就很黑的臉,更加黑的像鍋底一樣了。王浩抱著那個小孩子,一臉不在乎地喂他吃東西,對任盈盈質問的目光,依然只是淡淡地一句話:“我不認識他們。”

終于,任盈盈還是忍不下去了,揚手就要射出暗器,將這些人全都殺了,連王浩也包括在內。王浩早就防備她會這么做,見她手臂一動,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問道:“你不相信我?”

任盈盈氣苦道:“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讓我怎么相信你?我算是瞎了眼,怎么會認為你是個好人?”

王浩嘆息道:“看來我們之間的了解還遠遠不夠,難道他們說的很想真的,我說的就是假話嗎?”

任盈盈深吸了几口氣,說道:“你說的對,我不該懷疑你。可是……可是,他們……我就是忍不住!”

王浩笑道:“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任大小姐看來也不能免俗,這么拙劣的嫁禍之計都看不穿!”

任盈盈看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如此鎮定,對他的信心也恢復過來,說道:“你說他們是嫁禍,你能証明嗎?”

王浩道:“這有何難?你看著!”說著,王浩將懷里的孩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則站到了椅子上,大喝道:“統統給我閉嘴!”

他這一聲大喝,震得房梁上簌簌落灰,這些吵吵嚷嚷的人被震得耳朵嗡嗡直響,頓時都閉上了嘴。王浩滿意地點點頭,拿起桌子上的錫制酒壺,一口喝光里面的酒,然后用力一捏,那錫壺就像爛泥一般從他的指縫里流出來!看到那個錫壺的下場,那些人就更不敢多話了,如此指力,如果抓在人腦袋上,那滋味……

王浩見這些人都被震住了,滿意地點點頭,又掏出十來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說道:“認識這個東西嗎?這些紙片,每一張都值一百兩銀子!你們,都給我說實話,我就把這些銀子都給你們!要是誰還胡說八道,我就捏碎他的腦袋!”

那十几個鄉民互相看了看,臉色都大為驚恐。站在最后面的一個小個子,偷偷地挪了几步,靠近了飯館的大門,突然一腳下發力,就要沖出門去。可他才剛到門前,王浩一揚手,那個被他捏成爛泥的錫壺就飛了出去,正打在那個家伙的肩膀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他的肩胛骨就被砸碎了!那家伙一跤摔倒,疼的殺豬一般叫喚起來。

他的下場將其他鄉民都嚇的哆嗦起來,剛才還怒火沖天,滿腔怒氣的張老頭兒第一個跪倒在地,大叫道:“大俠饒命!小老兒一時糊涂,貪圖人家的錢財,這才做出誣陷大俠的事來,求大俠饒命!”

有一個服軟的,其他人也都不敢強撐了,紛紛跪倒求饒。王浩從椅子上下來,重新將孩子抱在懷里,這才說道:“先說說你們是什么人吧,這真是你老伴兒和你女兒?”

張老頭兒說道:“是,她們是小老兒的婆娘女兒。”

王浩奇道:“既然是你的女兒,你怎么舍得她這么個鬧法?難道你就不怕你女兒名聲掃地?”

張老頭兒訥訥地不知怎么回答,后面一個年輕人仗著膽子說道:“張老頭兒的女兒本來就是半掩門的,他老伴兒做老鴇,他自己做龜公,他們老兩口全指著他女兒的皮肉錢掙錢養活他們呢!”

王浩搖頭失笑,怪不得這一家子的演技都這么好呢,原來就是專門靠這個掙錢的。他又指著懷里的孩子問道:“那這個孩子呢?他怎么會管我叫爹爹?”

另外一個年輕人道:“這個孩子也是張家閨女的兒子,因為不知道是誰的種兒,他家又來來往往的總有男人,所以這個孩子見誰都叫爹爹。”

這時那個孩子又傻呵呵地笑了起來,沖著那個說話的年輕人叫道:“爹……爹……”

王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連飯館里其他的食客也都笑了起來。任盈盈的嘴角也彎了彎,但很快又平復了下去,依然板著一張臉。但她那微小的變化還是被王浩看到了,知道任盈盈還是沒完全釋懷,于是又問道:“你們貪圖人家的錢財,是誰給你們錢的?”

張老頭兒為難地道:“那個人我們也不認識,他只是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說我們做的好了,他還再給我們一筆。小老兒貪財,就……”

王浩打斷他道:“少說廢話!那個人長什么樣子?說仔細點!”

張老頭兒道:“那個人頭頂半禿,一部黑須,長的肥肥胖胖,滿臉紅光,神情十分和藹可親,左手拿著個翡翠鼻煙壺,右手則是一柄尺來長的折扇,衣飾華貴,是個富商模樣。”

王浩聽的一愣,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于是回頭去看任盈盈。任盈盈猛然醒悟道:“是他!那天我們追到華山派的人時,他們正在混戰,旁邊有一個人在看熱鬧,不就長的那個樣子嗎?”

王浩也想起來了,一拍桌子道:“原來是他!油浸泥鰍,滑不留手!”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1 13:37
第七十八章 善惡

這個“油浸泥鰍,滑不留手”,名字叫游迅,在原著中曾和桐柏雙奇、張夫人等七人一起出場。這個家伙武功不怎么樣,但卻異常的狡猾,周旋在諸多高手之間,始終如魚得水。只是原著中的他只出場了那么一次,接著就沒他的事了,標准的路人甲。可是沒想到王浩今天卻被這么個小人物算計了一把,實在讓他意外。

任盈盈雖然能號令無數黑道豪杰,但并不是每一個都認識,所以一聽王浩說知道這個人,就追問道:“你認識他?你跟他有仇嗎?”

王浩苦笑道:“我不認識他,只是聽說過這個人而已,也跟他沒仇。我估計他陷害我,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因為你。看來綠竹翁的態度影響了很多人,連這個油滑之極的家伙也跳出來拼命了。”

任盈盈美目含煞,沉聲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什么時候輪到他們替我做主了?別人也還罷了,綠竹翁和游迅兩人必須殺掉,不然不是誰都能管到我頭上了!”

王浩連忙勸說道:“盈盈,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他們雖然多事,但也是一心為了你好,你可別辜負他們的一片心意。”

任盈盈瞪他一眼道:“就你是爛好人,他們算計你,你還幫他們說話!”

王浩笑道:“他們這不是沒算計成嗎?而且,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想必以后再有人詆毀我的名聲,你就會堅定地相信我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任盈盈臉上紅了紅,也為剛才對王浩起了疑心而不好意思,說道:“那好吧,我都聽你的。不過那個游迅知道我就在你身邊,還敢搞出這樣的陰招來,不懲罰他,以后不是誰都能在我面前愎砹耍俊?br>
王浩笑道:“懲罰是一定要的,不過略施薄懲也就是了,免得讓那些感激愛戴你的人寒了心。”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又走進一個人來,王浩一看,正是游迅!他一進門,就跪伏在地,連連磕頭道:“小人叩見聖姑王少俠,小人罪該萬死,王少俠大人大量不跟我計較,小人感激不盡!”

任盈盈一見是他,重重地一拍桌子道:“游迅,你還敢來見我!你好大的膽子!”

游迅匍匐在地,頭也不敢抬,腦袋在地上磕的“咚咚”直響,說道:“聖姑饒命,小人一時鬼迷心竅,犯下大罪,以后再也不敢了,不不,再也沒有以后了!”

王浩笑道:“你這個家伙還真是油滑,是聽到我說不要和你計較,你才敢現身的吧?我最討厭的就是油滑之人,現在我改主意了,盈盈,還是殺了他算了,這種人留在世上實在是個禍害。”說著,向任盈盈眨眨眼。

任盈盈會意,立即道:“我早就想殺了他,只是你在為他求情,你改主意了正合我意。游迅,你自盡吧!”

游迅跪在那里低著頭,沒看見王浩和任盈盈擠眉弄眼,還以為王浩真的要出爾反爾,嚇的冷汗淋漓,連連求饒道:“聖姑饒命啊!王少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王浩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若是換了旁人,只怕盈盈你一聲令下,立即就橫劍自刎了,只有這個家伙,死皮賴臉地不肯死。算了,他都快被嚇的尿褲子了,饒了他吧。”

任盈盈聽他說什么“尿褲子”,臉上一紅又瞪他一眼,說道:“饒了他的命可以,但不能不略施薄懲。游迅,你自己挖下一只眼睛來吧。”

王浩聽的一愣,挖下一只眼睛來,還叫略施薄懲?他剛想說話,游迅卻毫不遲疑地伸手就將自己的一只眼珠子摳了下來,又磕頭道:“謝謝聖姑寬容,小人感激不盡!”

連游迅自己都在感激任盈盈,王浩也不好說什么了,只能微微搖頭一嘆。別看他現在也算是江湖人了,可動輒砍手挖眼的行徑,還是有些看不慣。

任盈盈見王浩臉色不予,心中不由一慌,想要說些什么,又怕別人聽見,于是對游迅說道:“好了,你下去吧!還有,把這些人也都帶走,別讓我再看見他們。”

游迅連忙答應,把張老頭兒一家人都趕出了飯館。可是他們才出了飯館不遠,王浩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低微的慘叫。王浩一驚,連忙跑出屋外,就見那些剛才誣陷王浩的人都被游迅堵在飯館旁邊的一個死胡同里,而張老頭兒一家除了那個才三歲的孩子,其他人全都倒在血泊之中!王浩看的目眦欲裂,大叫道:“住手!”

游迅回頭一看,見是王浩,連忙又配上笑臉說道:“王少俠,您怎么出來了?這些小事小人來做就是了,不必臟了您的手。”

王浩看著游迅癟了一個的眼眶,以及半邊被鮮血染紅的臉,以及他那討好的微笑,怎么看都像是個被欺負的人。可就是他,舉手之間就殺了張家三口人,三具尸體到現在還沒閉上眼呢!

王浩沉聲問道:“你為什么要殺他們?”

游迅理所當然地道:“聖姑剛才吩咐了,不想再看見他們,他們不死,難道要聖姑挖出眼珠子嗎?”

王浩氣的大罵:“你個王八蛋,我剛才就不應該替你求饒,你去死吧!”說著,王浩一刀劈向了游迅。

游迅在任盈盈面前是誠惶誠恐,但在王浩面前卻不肯束手就戮,取出他的折扇來左遮右擋,居然擋下了王浩三刀!口中還叫道:“王少俠你這是干什么?難道聖姑的話你都不聽嗎?”

王浩感覺到游迅折扇上好像也抹了油似的,自己的刀劈上去,輕易地就滑開了。游迅再這么一嚷嚷,王浩的火氣就更大了,虎吼一聲,內力運到了極致,四尺多長的長刀變的像燒紅的鐵條,帶著絲絲火焰向游迅當頭劈下!這一刀游迅可擋不住了,慘叫一聲,用精鋼做扇骨的折扇被一刀劈斷,游迅也被斜肩帶背劈成兩段!

王浩當場殺了游迅,雖然場面殘酷,但僥幸沒被殺死那些鄉民都對他感激涕零,紛紛跪倒在地,一片感激之聲。而王浩卻有些落寞,張家三口人雖然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民,但罪不至死。如果不是王浩給游迅求情,讓任盈盈干脆地殺了他,也許他們就不會死了。

抱起張家閨女的兒子,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還不知道他的親人都已經死光了,還傻呵呵地笑著。也許他還記得剛才王浩喂他吃東西,所以王浩一抱起他來,他就親熱地攬住王浩的脖子,叫道:“爹,爹……”

王浩嘆息了一聲,對那些跪在地上的鄉民說道:“誰愿意收養這個孩子?”

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看上去很是猥瑣的漢子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答話,于是小心地道:“大俠,我……我想要這個孩子,您看我行嗎?”

王浩點頭道:“為什么不行?只是我要問一下,你家里還有什么人?你照顧過孩子嗎?”

那個漢子露出窘迫的神情道:“我是個單身漢,因為家里窮,又沒有本事,長的又丑,所以娶不到媳婦。我們陳家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娶不到媳婦就傳不下香火,所以我就想收養這個孩子,延續我們陳家的香火。”

王浩點頭道:“好,就是你了!張家三口身上還有些錢都歸你了,你負責給他們收殮。我再給你些銀子,足夠你們爺倆兒二十年溫飽不愁。”

一聽說有銀子拿,其他的鄉民都騷動起來,旁邊一個年輕一點的漢子說道:“陳大傻,你就自己一個人,哪能照顧好這么小的孩子?還是我來吧,我家媳婦生了兩個丫頭,正想要個小子呢!”

又一個鄉民也說道:“劉六,就你家那個狠婆娘,你自己家的倆丫頭都餓的面黃肌瘦的,別人的兒子能照顧好?還是把孩子給我吧!”

几個人吵成一團,王浩看的不耐煩,厲聲喝道:“都給我閉嘴!這個孩子就給陳大傻了,你們誰也別想!還有,我給陳大傻的銀子,你們誰要是敢打歪主意,如果讓我知道了,我絕對饒不了他!聽清楚了嗎?”

他這一發話,其他人都不敢出聲了。王浩這才將孩子交給陳大傻,又塞給他几張銀票,說道:“好好待這個孩子,讓他長大成人。如果你虐待他,那天我回來,就找你算賬!”

陳大傻一哆嗦,連忙道:“不敢不敢!從今以后,這小子就是我的親兒子。”

王浩這才微微一笑,轉身要走,卻見任盈盈正站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王浩走過去牽著她的手道:“好了,我們該走了。”

任盈盈也反手握住王浩的手,微笑道:“王……王大哥,你真是個爛好人,為了几個賤民,值得么?”

王浩回頭看著任盈盈,無比鄭重地道:“值得!非常值得!盈盈你記住,眾生沒有貴賤之分,每一個人的生命在他自己看來都是最寶貴的!我們自己不想無緣無故地死去,所以也不要把別人的性命當做草芥。”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1 13:39
第七十九章 轉變

王浩和任盈盈因為要等令狐沖,所以也不著急趕路,只是牽著手慢悠悠地走著。一邊走,王浩一邊給任盈盈灌輸一些與人為善的道理,希望能稍稍化解任盈盈身上的戾氣。可是任盈盈冰雪聰明,往往說出一些道理來,反駁的王浩啞口無言。于是兩人一路走一路斗嘴,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任盈盈雖然嘴上絲毫不讓步,但她心里也清楚,王浩不喜歡她隨便殺人,為了討王浩喜歡,所以也壓制著自己的性子,盡量做一些好事,比如給小乞丐扔些銀子,救助遇到難處的人等等。

事實上,任盈盈并不是心狠手毒的人,只是她從小生長在一群心狠手辣的人中間,難免受到影響。只是她的手段學得狠毒,但內心深處依然有善良的一面,不然那些犯了錯的魔教屬下怎么會一要求情就求到她的門下?而任盈盈也有求必應,這才積攢下這么廣的人脈,有那么多人甘愿為了他赴湯蹈火。

對任盈盈的心思,王浩看的清清楚楚,自然感激在心。這么一個美麗溫柔,才華橫溢的女子,為了他改變自己的性情,這是何等幸福?王浩覺得頭腦都有些不清醒了,只會呵呵傻笑了。兩人離開小鎮,散步一樣地上了大路,慢悠悠地走著。手牽著手卻不說話,偶爾一個眼神的碰撞,都讓兩張臉上浮起幸福的笑容。

可是他們走出沒多遠,就迎面遇到三個江湖人。這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談笑,其中一個身子并不如何魁梧,只是胸口凸出,好像一個大鼓一般,說話聲音非常響亮。另一個中年漢子和他穿著一式的醬色長袍,自是他同門。還有一個背懸一劍,寬袍大袖,神態頗為瀟灑。

王浩與任盈盈本來不想理會這三人,只是并肩走在道路右面。這里的道路雖然并不寬闊,但錯身而過還是綽綽有余的。可是沒想到那個身穿醬色長袍的中年漢子突然喝道:“你們兩個,站住!”

王浩正和任盈盈低聲私語,卻被人打擾了,頓時有些不高興,冷著臉說道:“什么事?”

那中年漢子道:“我們聽說有大批邪魔外道在此處聚集,而這里是河南境內,嵩山腳下,我們少林派弟子不能不問。我懷疑你們與會之人,報上你們的師門來歷,以免自誤!”

王浩聽的大怒,反唇相譏道:“原來是少林弟子,在下失敬!只是少林弟子就能隨意查問別人的身份么?就算查問,在沒有確定敵友之前,是不是也該客氣一些?難道少林弟子都像你這么霸道的么?”

中年漢子也是大怒,說道:“少廢話,不敢報上名號,肯定是邪魔一流,我勸你們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就要降妖除魔了!”

那聲音洪亮的漢子連忙說道:“易師弟,不可魯莽!萬一這兩位是正道的朋友,豈不得罪了人?”

姓易的漢子卻道:“辛師哥,他們若是正道朋友,報一下名號有何不可?他們如此支支吾吾,肯定不是好人!”

那寬袍大袖的的漢子也說道:“易兄說的不錯,如果他們是正道的朋友,我們再道歉不晚。如果他們是來聚會的邪魔外道,卻被我們放走了,我們三個豈不讓人笑話?”姓易的道:“譚兄說的正是,必須查問清楚!”

他們這么一說,姓辛的漢子也不好再阻攔了,只好搶在另兩人前面抱拳說道:“二位,還是請你們說清楚出身來歷,也好解除誤會。”

這個姓辛的漢子一客氣,王浩也就不那么生氣了,說道:“在下王浩,無門無派。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名字就不便見告了。”

姓譚的家伙嘿嘿笑道:“王浩?可是那個總跟在恆山派一幫尼姑后面的王浩?一個大男人總跟尼姑混在一起,只怕是心懷不軌!也許是和恆山派哪個不知自愛的弟子有了私情吧?”

這一下可把王浩和任盈盈都惹惱了,王浩正想臭罵他一頓,可任盈盈比他痛快的多,揚手就是一根銀針射了過去。這么近的距離內,姓譚的根本來不及躲避,身體剛剛一偏,銀針就已經射中了他的左肩。姓譚的中了一針之后,只覺得肩頭并不疼痛,而是變的麻木起來。他撕開肩膀的衣服一看,才發現在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里,整個肩膀就都變的烏黑了!如此劇烈的毒性,讓姓譚的驚慌起來,帶著哭音地道:“救我!”

姓辛的漢子一見也是大驚失色,連忙點住他肩頭的諸處穴道,阻止毒性蔓延。而姓易的則拔出劍來,大喝道:“果然是邪魔外道,竟然使用如此歹毒的暗器,給我拿命來!”說著,一劍向王浩刺來。

王浩見事情鬧大了,當下也不客氣,也拔出刀來,一刀反劈。過了才五招,姓辛的漢子就抵擋不住了,手中的劍被王浩一刀震開,胸前頓時門戶大開。如果王浩想要他的命,只需一刀就能了結。可王浩不想與少林派結下梁子,所以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倒地不起。

剛打發了姓易的,姓辛的又扑了上來,叫道:“交出解藥來!”他口中這么叫著,可手上卻一點都不慢,劍尖一晃幻化出十几道劍影,籠罩住王浩全身上下。

王浩一見他的武功比姓易的要強得多,自然不敢怠慢,當下凝神接招。這一次王浩用了將近三十招,才一刀劈斷了他的長劍,用刀尖指住他的咽喉。

姓辛的漢子敗的無話可說,但卻依然不服軟,大叫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少林弟子沒有怕死的懦夫!”

王浩冷哼一聲收回了長刀,回頭對任盈盈說道:“把解藥給他們!”任盈盈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聽話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三粒藥丸扔給姓譚的,說道:“口服一粒,敷在傷口上一粒,三天后再吃一粒。這三天內不能喝酒,否則死了的話別怨我!”

那姓譚的不敢遲疑,連忙按照任盈盈說的,吃下一粒,又外敷一粒,剩下的一粒小心地貼身藏好。但是他眼中的怨毒卻難以掩飾,看來解藥給了他也化解不了這段梁子了。

王浩看的清楚,所以用刀指著他道:“你給我聽著,今天的事完全是你口下無德引起的,如果以后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門上!到時候看是我的名聲臭,還是你的名聲臭!滾!”

姓辛的漢子見王浩手下留情,說話也溫和了許多,抱拳道:“今天的事是我們的錯,我們師兄弟絕不會為此報復閣下,請王少俠放心,在下告辭!”

姓辛的故意只說他們兄弟倆,卻不包括姓譚的,顯然也是看到了他的眼神不對。但他們畢竟是一起來的,姓譚的受了傷,他們不能不管,只好將他扶起來,一起慢慢地去了。

等他們走遠了,任盈盈才說道:“那少林派的大嗓門叫辛國梁,這人倒似乎還講道理。他師弟叫做易國梓,卻又無賴的很了。那譚迪人則是昆侖派第二代弟子中的好手,劍法上學到了他師父的六七成功夫,比起他大師兄、二師兄來,卻還差得遠。譚迪人心胸狹窄,以后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依著我以前的性子,就先下手為強,除了這個禍患!”

王浩搖頭道:“不必!姓譚的來找麻煩是肯定的,但我們不必在乎他。他連心中的怨恨都掩飾不住,即使搗亂也掀不起大浪來。只要他敢來,我就敢真的扒光他!”

任盈盈掩嘴笑道:“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原來你要整治一個人,比我還要狠呢!”

王浩也笑道:“沒聽說過那么句話嗎?叫做‘惡人還得惡人磨’!對待惡人,就要比他還惡才行。”

二人說說笑笑,又再上路。他們光顧著說話去了,一路走來竟然越走越偏僻,轉過了一個山坳,忽聽得有人大聲說道:“大伙兒趕緊吃飯,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王浩抬眼望去,只見山澗邊的一片草地之上,數十條漢子圍坐著正在吃喝。就在這時,那些漢子也見到了王浩和任盈盈,頓時數十人全都鴉雀無聲,一齊瞪眼瞧著一身白衣,頭戴斗笠的任盈盈。這些人的臉色都古怪之極,有的顯然甚是驚懼,有的則是惶惑失措,似乎驀地遇上了一件難以形容、無法應付的怪事一般。

王浩雖然早就知道任盈盈在邪道當中的威名,但親眼見到這些漢子惶恐的模樣,還是感到有些不自在,感覺就像是自己傍上了富婆的小白臉一樣。

這時,一個漢子突然抓起割肉的小刀,就要刺瞎自己的眼睛。王浩連忙叫道:“住手!”

可那人根本不聽他的,依然將兩只眼睛刺瞎了,登時鮮血長流。其他几個漢子也馬上有樣學樣,也要刺瞎自己。王浩連忙握了一下任盈盈的小手,任盈盈這才說道:“你們住手吧。”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1 13:41
第八十章 沖突

聽到任盈盈說讓他們住手了,這些漢子才乖乖地放下尖刀,低著頭等待發落。任盈盈斗笠上的紗幔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再加上任盈盈說了一句話之后就沉默了下來,就更讓這些漢子忐忑了。

過了許久,任盈盈才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的?是不是綠竹翁邀你們來的?”

其中一個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者恭敬地說道:“回稟聖姑,我們是聽說有兩位少俠,一位叫令狐沖,一位叫王浩,都是武功高強,人品高潔的人物,所以特意來結識一下。”

任盈盈道:“只是結識一下嗎?這位就是王浩,你們好像還沒見過他吧?怎么就說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了呢?”

那老者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個……那是因為……我們聽說王少俠不喜歡別人打擾,游迅去拜見了一下,結果就再也沒回來。”

任盈盈冷笑道:“是啊,他給王少俠找了個老婆,還塞了個兒子,還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大堆親戚。你們是不是也打算這么做?”

老者一聽這話,就知道游迅是惹得聖姑不高興了,嚇的連忙跪倒,說道:“沒有沒有!我們只是想結識一下,絕沒有其他的意思!”

王浩知道任盈盈雖然有了少許轉變,但真的惹她生氣了,她處置起來也還是很嚴厲的,所以插嘴道:“好了,別為了這些閑人攪了我們的興致。不要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任盈盈明白王浩的意思,于是冷冷地道:“算你們運氣好,有人給你們求情。都從哪來的回哪去吧,三年之內就不要出門了。如果讓我在江湖上聽到什么不好的風聲,我會親自去拜訪你們的!去吧!”

几十個漢子都道“不敢,不敢!”個個如蒙大赦,轉身就跑。而他們剛跑出沒几步,就遇到了五個人,辛國梁和易國梓都在其中,另有兩個僧人,一個中年漢子,兩個僧人一個年紀甚老,滿臉皺紋,另一個三十來歲,手持方便鏟。他們見几十個漢子狂奔而來,都避到一側,任由這些人通過。

等這些人都走的不見了,易國梓才指著王浩道:“師叔,就是他們!”又對王浩叫道:“小子……”

不等他說完,那老和尚就說道:“老衲法號方生,拜見王少俠!”

方生一說話,易國梓就只能住口不說。他剛才被王浩一腳踢翻,心中氣憤之極,但在方生面前,卻也只能隱忍,只是瞪著一雙牛眼怒視著王浩。

王浩見方生神態平和,說話客氣,也回禮道:“大師太客氣了,晚輩王浩,參見大師!”

方生道:“這四個都是我師侄。這僧人法名覺月,這是黃國柏師侄,這是辛國梁師侄,這是易國梓師侄。辛易二人,你們曾見過面的。”

王浩道:“是,晚輩和辛易兩位剛剛見過,還切磋了几招。”

方生道:“我聽易師侄說,你練了一身邪派武功,又和邪道中人交結,可有此事?”

易國梓插口道:“師叔,這小子使的確是邪派武功,半點不錯,他賴也賴不掉。修煉邪道武功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還有他身邊的妖女,慣用毒針傷人,肯定是邪魔外道!這兩個奸夫淫婦,早該殺掉以除后患!”

王浩聽他罵的難聽,脾氣又被激起來了,大怒道:“易國梓,上次我饒你不殺,沒想到卻是放了一條瘋狗,又跑出來咬人!我他媽就是邪魔外道了,你過來咬我啊!”

易國梓見王浩自己承認了,頓時大喜,對方生道:“師叔,您聽見了,他自己都承認了!我輩正道人士,正該斬妖除魔,誅除想他這等邪魔外道!對付這種人不用講什么江湖規矩,大家一起上啊!”

一邊叫著,易國梓就向王浩沖來。這個家伙其實就是想造成既成事實,只要動了手,方生等人就不能不幫忙,到時候王浩兩人豈是方生帶領下的五個少林高手的對手?

可易國梓的算盤打錯了,他雖然是動手了,但方生卻沒動手,反而叫了一聲:“且慢動手!”

他這一聲喊,出了易國梓之外的其他几人都遲疑了一下。就這一遲疑的工夫,已經和他交過手的王浩,一刀就把他的劍震的差點脫手,踉蹌后退。王浩正想追上去再來一刀時,誰想任盈盈也早就被一句“奸夫淫婦”氣的渾身發抖,見易國梓門戶大開,當即又是一枚銀針,正射中他的眉心!

這些變故說起來麻煩,實則是電光火石之間就完成了,方生話音剛落,易國梓就已經滿臉發黑仰面而倒,讓方生想救援都來不及。

辛國梁、黃國柏、覺月三人齊聲怒喝,各挺兵刃,縱身扑向任盈盈。誰知方生雙手一張,僧袍肥大的衣袖伸展開來,一股柔和的勁風將三人一齊擋住,向任盈盈朗聲說道:“原來是黑木崖的朋友在此,老衲有禮了!”

任盈盈冷聲道:“老和尚,我本來不想殺人,可他實在是欺人太甚!如果你想報仇,就沖我來吧!”

方生道:“阿彌陀佛,易師侄確實是口下無德,但還罪不至死。而且女施主是黑木崖的人,老衲就不得不討教一番了。”又對王浩說道:“王少俠,你和這位女施主在一起,顯然關系不淺,不知你是不是也一并賜教?”

任盈盈剛說:“不必……”就被王浩打斷了,說道:“夫妻本是同林鳥,這是我的未婚妻,我豈能看著不管?”

任盈盈見王浩當著少林高僧的面這么說,心中難掩激動,伸手和王浩相握。王浩回頭看看她,給她一個微笑。方生見他們這個樣子,又宣了一聲佛號,說道:“既然如此,老衲就失禮了!”

說著,雙手向后一伸,兩只袍袖中登時鼓起一股勁氣,跟著向前推出。隨著他的動作,平地起了兩道狂瀾,直向王浩兩人推來。王浩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將任盈盈擋在身后,一刀憑空劈下。他這一刀也劈出一道刀氣,將方生的兩道氣浪從中劈成兩半!兩道氣浪從王浩和任盈盈的兩側呼嘯而過,只聽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路邊的灌木叢被推平了一片,威勢驚人!只是本來是目標的王浩與任盈盈兩人,卻連衣角都沒動一下。

方生見自己這一招被輕易地就化解了,臉色也鄭重起來,從后腰上拔出一根三尺長的舊木棒來,說道:“小心了!”揮動木棒向王浩攻來。

那木棒看似一刀就能削斷,但王浩卻絲毫不敢大意,不等方生來到跟前,就搶先一刀劈出。方生側身一避,緊接著一棒點向王浩的腰間。可王浩不閃不避,劈空的一刀順勢一帶,由下向上一撩,反截方生的手臂。方生見不等自己點到王浩,自己的手臂就要被砍掉了,只好收回這一棒,然后再謀出招。

可是王浩一向是得理不讓人,一刀接一刀地劈過來,讓方生窮于應付。而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木棒雖然在內力的催逼下不比鐵棒脆弱,但是在王浩面前,木棒就是木棒,木頭都是能燃燒的!和王浩的刀相撞了几次之后,木棒就變成了火把。方生無奈,只好棄了木棒空手應敵。

如果是別人和方生交手,只怕會把刀收起來,也空手和方生過招,但王浩心中可沒有那樣的概念,在他看來,有刀不用那是傻瓜!所以一刀一刀劈的更歡了,把方生逼得連連后退,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王浩和方生交手的時候,辛國梁、黃國柏、覺月三人也向任盈盈包圍了過來。任盈盈對這三人絲毫不懼,取出一柄說匕首不是匕首,像短劍又不是短劍的兵器來,和三人纏斗在一起。任盈盈的武功比他們三人都要強得多,雖然是以一敵三,但依然大占上風,再加上銀針暗器神出鬼沒,斗不多時,就聽月覺“啊”的一聲大叫,倒在了地上。

王浩聽的一驚,知道任盈盈又下毒手了。殺了易國梓,王浩的氣也就消了大半,這時任盈盈又殺了人,王浩連忙刀下放松了一些,說道:“方生大師,你們几人不是我們的對手,今天的事就此罷休,如何?”

方生早就岌岌可危,再打下去,不但他要完蛋,連辛國梁和黃國柏也都要一起完蛋。見王浩這么說,知道他是好意,于是說道:“王施主說的有理,兩位師侄,都住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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