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生成了吳應熊 作者:而山 (連載中)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0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痴痴發呆
    齊良那份要求組建衡州衛的奏摺果然在大元帥營引起很大爭議,齊良抱著能通過最好,不能通過則讓這份奏摺在大元帥營成為豆子不斷地在鍋裡翻炒,為此他還在親自己的大臣一方好好地做了一番動員。

    齊良自己也是大元帥營議事人中的一員,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一員,但他很少參加議事,一是為了避嫌,做給吳三桂看;二是不需要,裡面有一幫人代表自己的意見。

    在書房裡看著書,瞟眼間看見外面齊惜音的麗影,想到樂靜馬上就要到了,他得與齊惜音好好談談,張嘴大聲叫道:「齊姐!你進來一下。」

    齊惜音悶著進來,無表情問:「世子有何吩咐?」

    「齊姐坐下說話。」知她還在生氣,齊良含歉柔聲道,那日自己確實有點粗暴無理。

    齊惜音冷冰冰站著不動,齊良瞅一眼,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更感愧歉,柔情道:「這段時間以來齊姐辛苦,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齊惜音沒有哼聲,但眼眶裡的淚珠已在打滾,自己一個女人整日在外面拋頭露面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眼前這沒良心的,但他竟還那樣對我!

    齊良囁嚅著,忍了忍還是道:「過兩日樂靜就要到了,讓他代替你的統領之職吧,你好好休息一下。」齊良知道這話對齊惜音的衝擊有多大,齊惜音為這支連發弩部隊付出太多,他也知道齊惜音的秉性,她什麼也不需要,她只需要一個施展的舞台。

    齊惜音杏目圓睜,頭一下子炸了,她還以為世子是真心關心她呢,原來是為瞭解除她的兵權。

    齊良不敢看齊惜音的反應,他側對著她,望向門外解釋:「我準備讓連發弩部隊成為衡州衛,奏摺已呈上,你尚不是朝廷命官,暫不適合擔任衡州衛指揮使,所以我讓樂靜過來了。」心中一陣愧疚,他這是在騙對方。

    齊惜音咬著櫻唇,強忍著淚珠不落下。齊良又道:「再說,齊姐將來是我的王妃,不宜這樣帶兵打仗。」這根本成為不了一條理由,難道人家以前和現在所做不是在帶兵?

    齊惜音躬身:「奴婢遵命。」話落即轉身離去,未到門處眼淚已撲撲而下,她稀罕什麼王妃?

    齊良很無奈,知道傷透了人家的心,望著齊惜音明顯抽搐的背影喃喃:「等這事過後,你想帶多少兵我都答應你。」

    齊惜音如一根木頭在街上行走,後面跟著的兩名衛兵也被她罵走了。她知道已失去了世子的信任,難道就僅僅因為那日與討朔將軍在街上說了幾句話?

    漫無目的的遊蕩,齊惜音如行尸走肉累了也不知道休息,腳步越來越慢也越來越重,不知不覺走出了城外。天空飄起了細雨,細細如絲,齊惜音也不知走到了哪裡,心力交瘁,終於曉得*在一珠大樹下休息。她頭髮沾滿的雨絲,遠處看像長滿的白髮一般,衣服也潤了,面巾也濕了,她摘下面巾,竟是悲傷欲絕,淚流滿面。

    一隊人馬從遠處噠噠過來,有人出聲道:「大將軍!看,那不是齊統領嗎?」這正是從城外返城的吳應麟一行。

    吳應麟飛快跳下馬,跑過去關切問:「齊統領你這是怎麼了?又怎會在這裡?」他又驚又喜。

    齊惜音艱難睜開眼,瞪一眼,不理不睬,也無力理睬。

    「齊統領可是病了?」

    齊惜音吐出幾字:「不用你管。」她正恨著對方呢,若非他豈會發生今日之事?

    旁邊小千道:「大將軍!齊統領像是感了風寒。」

    吳應麟伸出手欲探齊惜音的額頭,齊惜音使出全身勁:「不要碰我!」但聲音小得很,動作也小得很,看樣子已病得不輕。

    吳應麟的手觸到齊惜音的額頭,心中一顫,但馬上被傳導過來的熱量所驚,燒得厲害啊!

    齊惜音還在掙扎,吳應麟不由分說抱起齊惜音道:「齊統領得馬上去看大夫。」

    齊惜音拍打著吳應麟,沾滿黃泥的靴子還踢了吳應麟兩腳,意怒聲竭道:「我不要你管,我不跟你走。」

    「天都黑了,你還呆在城外在幹什麼?再說你有病,得趕快治啊。」吳應麟一邊讓衛兵們幫忙扶著齊惜音上馬,一邊勸說。

    齊惜音在馬上搖搖欲墜,吳應麟只好跳上馬摟著齊惜音,齊惜音反應更加激烈,但終熬不過強勁有力的吳應麟,又惱又恨又無奈地放棄了抵抗。

    「咱們再回軍營。」吳應麟調轉馬頭命令。

    小千奇怪問:「咱們不回城了?」

    吳應麟道:「軍營離得更近些,齊統領燒得厲害得馬上治。」

    到軍營時,天已完全黑下,路途中齊惜音竟*在吳應麟懷裡睡著了。

    吳應麟一行的去而復返令胡盛大吃一驚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不待他問,吳應麟已大聲道:「快叫大夫!」他跳下馬抱著齊惜音直闖帳營。

    胡盛一邊大聲向下吩咐:「傳大夫!傳大夫!」一邊打量大將軍懷裡的女子,好像很面熟,兀地想到:「這不是齊統領嗎?」

    吳應麟點頭:「正是齊統領,我在路邊碰到她,她暈迷在大樹下。」

    大夫給齊惜音看過病後,開出一些藥,吳應麟竟要親自去煎藥,這令胡盛以別樣的目光盯著自家的義弟好久。

    煎好藥後,吳應麟又一匙一匙地喂齊惜音,齊惜音起初不肯,吳應麟答應吃完藥就送她回去,她才羞澀地接受。

    皇宮西園,齊良正坐在台前痴痴發呆,亥時了還不見齊惜音回來,天寒地凍地的她會去了哪裡呢?外面有人進來,他馬上站起問:「可有齊統領的消息?」

    進來的是魏士安,他稟道:「世子!找遍了全城也沒有齊統領的蹤影。」

    齊良頹然坐下,魏士安愧然退出,一刻鐘後他又興奮進來稟報:「世子!張部長派人來報,有人看見齊統領出了城。」

    齊良急問:「在哪?」

    魏士安道:「張部長已出城在尋找。」

    齊良憂心忡忡,她會不會不辭而別了?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1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生出敬意
    晨曦,輕快的小鳥在歡歌,齊良搖搖渾沌的腦袋,振振精神準備親自出城去尋找,昨夜張景山找了一整夜也沒有找到齊惜音,他也一整夜沒有闔眼。

    外面侍衛隊已集合完畢,他們分成四組將分四個方向出城尋找。齊良踏出門瞧見張景山也在其中,便道:「景山!昨晚你忙了一宿,就別去了,休息吧。」

    張景山內心十分愧疚,自己是負責情報工作的卻不能為世子分憂,另一方面他也奇怪,動員了明暗兩方面的人手都尋找無果,難道一個大活人憑白無故消失了?「一些東西需及時處理,卑職還是跟在世子身邊的好。」他疲態盡顯,但仍堅持著。

    齊良知是指其與下面的人聯絡方面的問題,不再作聲,跳上馬揮手:「咱們走。」這次不怪張景山,畢竟齊惜音不是重點監管的對像,他也沒有想到齊惜音的反應這麼大。

    「世子!有一名自稱討朔將軍衛兵的人前來傳口信。」剛出西園,一名皇宮侍衛前來稟告。

    「帶上來。」齊良騎在馬上命令,心中蹊蹺,大清早的吳應麟傳什麼口信,心中又下意識想莫非與齊惜音有關?

    傳信之人帶上來後單膝跪地:「稟世子!小的奉討朔大將軍之命前來傳一口信。」

    左右劍兄弟擋在齊良前面以防被偷襲,齊良打量傳信之人,一身標準的吳軍裝飾,言行舉止鎮定自若無一絲慌亂,不似有假,道:「什麼口信快快道來。」遠處有人招手,旁邊的張景山見狀悄然離開。

    傳信人抬起頭:「討朔大將軍讓小的轉告世子,齊統領在我部城外的營寨裡,大將軍請世子前往接回。」

    齊良驚訝,齊惜音在吳應麟的軍營裡?旋地感到一陣不舒服。這時離開的張景山又悄然回來,小聲道:「世子!剛得到消息,齊統領確實在討朔將軍軍營。」

    消息得到證實,齊良沉聲道:「咱們去討朔將軍大營。」

    魏士安閃出阻道:「世子不可!」其它的侍衛都沒有動。

    齊良知道大家擔心什麼,便道:「把我要出城去討朔將軍大營之事通報給夏國相將軍。」

    魏士安堅持道:「若是討朔將軍有心他應該把齊統領送過來,請世子三思。」

    齊良道:「無妨,他就是想看看我敢不敢進他的軍營。」吩咐:「景山!帶上兩千兄弟隨我出城。」

    浩浩蕩蕩一大隊人出城向東,一隊人中只有他一人是一身便裝,侍衛們讓他穿上戰甲他拒絕了。

    整齊有力的步子,揚起的漫漫黃塵,齊良騎在馬上走神,齊惜音為何要出城?怎會與吳應麟在一起?整整一夜又發生了什麼?

    軍帳裡,齊惜音恬靜地熟睡著,透進來的縷縷陽光照在她如明月玉盤般的臉上顯出聖潔的光輝,吳應麟望著這張白璧無瑕,精緻得像雕刻出來的玉臉痴痴如醉,他就這樣入神地望著齊惜音已整整一夜。

    齊惜音動了一下,吳應麟自然地拉起齊惜音露在外如凝脂的手合在手上湊近嘴輕輕地吻,齊惜音無一絲動靜,只是眉頭鎖著,秀鼻抽搐一下,可能夢中又遇到了什麼傷心事。

    吳應麟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齊惜音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想無論如何令如此美人傷心流淚都是不可原諒的。

    「我不要一個人!我不要一個人!」突然傳出淒切叫聲,齊惜音又說胡亂了。

    吳應麟抓緊齊惜音的手:「別怕!別怕!有我在呢!有我在呢!」一整夜齊惜音像這樣說夢話胡話不知多少回?都是吳應麟在旁關懷倍至地照顧。

    這回齊惜音醒了,見吳應麟抓著自己的手,用力抽出:「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你這騙子,你說了我吃完藥就送我回去的。」

    吳應麟安慰道:「別急!我已讓人通知世子了,他馬上就到。」

    齊惜音踢著被:「我不信!我不信!我自己走,我現在就回去。」掙紮著起來。

    吳應麟忙壓下她:「你病還未好,身體虛得很,不宜亂動。」

    「你別碰我,你別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可你也不要亂動啊。」

    帳營被掀開,胡盛進來驚訝地望著亂成一團的兩人片刻,道:「大將軍!世子來了。」

    吳應麟站起:「這麼快?」瞅一眼齊惜音,心中隱隱作痛。

    「我說了世子馬上會來的吧,你看這不是來了?」吳應麟安慰,「你先躺著,我出去接世子,呆會再讓他進來接你。」

    齊惜音沒想世子真來了,安靜下來,想著自己的無理,人家悉心照料自己還錯怪人家,她歉意地給吳應麟一個笑。

    吳應麟又酸又甜,點一下頭跟著胡盛往外走。出帳營,胡盛側首問:「大將軍!你為何要告之世子?」他感覺出自己這位義弟對這女人的喜愛。

    吳應麟不答反問:「他帶了多少人來?」他倒想私藏了這位美人兒,但可能嗎?他相信不出兩天人家就會找上門。

    胡盛回答:「約兩千人左右。」

    吳應麟輕蔑一笑,狗熊就是狗熊!

    胡盛瞅一眼吳應麟臉上似是而非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一點吳應麟為何主動通知世子的用意。

    軍營外,部隊整齊而威武,齊良站在最前面,吳應麟走上前迎接:「參見世子!」

    齊良走近:「麟弟!」

    吳應麟側讓身:「齊統領在營裡,王兄請進。」

    齊良大步向前:「多謝麟弟收留惜英。」

    聽到齊良如此親切的稱呼齊惜音,吳應麟心中酸味如泉湧,但見齊良只是著了便裝又升起一層敬意。

    齊良往裡走,後面的隊伍也跟著往前走,齊良倏地停下,道:「大家就不要跟著進去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部隊得令停下,但魏士安、左右劍兄弟等飛豹組百十名明衛還是跟著齊良進了軍營。

    吳應麟這時對齊良又生出一層敬意。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1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都不說話
    吳應麟從來治軍嚴謹,走進軍營,從軍帳的佈置到刀槍的擺放齊良都知這是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他又喜又慕,暗暗嘆息,既驚還憂!

    士兵們正常地活動著,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齊良放心地隨吳應麟走往中軍,吳應麟邊走邊說:「世子!昨日小弟回城之時,遇到貴部下齊統領病倒在大樹下,遂把她帶回到軍營醫治。」他左右瞧瞧,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已被人圍在了中央,也不介意,淡淡而笑。

    齊良含笑頷首:「惜音病得怎樣?」

    吳應麟道:「只是偶感了風寒,吃過藥了,已無大礙。」接著做出一個請的動作:「世子這邊請!」

    齊良道:「直接去見惜音!」前面是一座大帳,應是中軍大帳。

    吳應麟爽朗:「好!」他帶著側向右,至一座營帳處,他又帶頭進入,臉上堆著迷人的笑容:「齊統領!世子來接你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笑有多麼的酸澀?

    帳營裡,齊惜音盤坐著,一頭秀髮如瀑布般掛著,抬頭望了一眼,一雙美目幽怨而又害怕,很快低下頭。

    齊良觸到齊惜音的目光心很痛,輕輕走過去,柔聲道:「咱們回去吧。」沒有一絲責備。

    齊惜音撇開身子不理睬,吳應麟在旁瞧著不是滋味,雖不知齊惜音與狗熊的真正關係,但見現在倆人的表現這不是小情人之間在使小性子嗎?他妒恨的目光望著齊良寬厚的背恨不能撕了對方。

    齊良輕輕掀開被,伸手去拉齊惜音,齊惜音像征性的掙扎一下便順著齊良站起了。

    「多謝麟弟照顧惜音,改日再登門致謝。」齊良向吳應麟紳士地致禮。

    吳應麟道:「請世子至中軍大帳休息,中午咱們喝上幾杯。」

    齊良搖頭道:「不了,惜音身體不適,我們還是趕快回城的好。」接著問:「麟弟要回城嗎?不若我們同行?」

    吳應麟道:「王兄請先行,小弟在軍中還有些事,要遲點再歸。」

    齊良點頭:「如此,為兄便告辭了。這裡再次謝過麟弟照顧惜音。」

    齊惜音也向吳應麟盈盈一禮,但不敢與吳應麟的目光相碰撞。

    吳應麟躬身:「世子多禮了。」眼瞟著齊惜音。

    齊良轉身離去,齊惜音跟隨著,始終未再回頭一眼,吳應麟目送兩人的背影,悵然若失。

    齊良一行剛走,一名軍士向吳應麟稟報:「大將軍!夏國相將軍領帶一隊人馬正奔我處而來。」

    吳應麟冷笑,還以為狗熊膽量來了呢,原來還是需要人來撐腰的。「他不會來我大營了,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他嘲弄一聲,又無比寂寞地走進了一大。帳。

    夏國相與齊良在途中相遇,夏國相見面就責備:「世子魯莽了。」接到齊良出城的轉告,他都急壞了,匆匆佈置之後即帶著一隊人馬前來接應,後面還有吳國貴隨機而動呢。

    齊良道:「沒事!」但心中還是十分感激夏國相,他是真正不願自己有事的人。

    夏國相瞅著問:「齊統領呢?」

    齊良道:「也沒有事,在馬車裡。」接著問:「夏將軍還要去討朔將軍的大營嗎?」

    夏國相搖頭:「不去了。」回頭他還得解除警報。

    齊良道:「那就咱們一起回城吧。」

    路上,齊良又在尋思,吳應麟遇見病倒的齊惜音為何不回城反而返回軍營?為何不在遇見的當天通知自己而要隔夜?又或為何不直接送過來而叫自己去接?他想吳應麟應該也是處在各種矛盾中。

    回到皇宮,齊良送齊惜音進內屋休息,倆人一路回來一直沒有說話,照顧好後,齊惜音見齊良要走,弱弱道:「世子!你相信我們,我們什麼也沒有做。」

    齊良停下溫暖一笑:「我相信。」繼續往外走。

    齊惜音不相信這是真話,滿腹幽怨:「世子——」

    齊良含笑點頭:「別胡思亂想,我去把幫你煎藥。」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進帳營時看見的齊惜音衩落髮亂,衣羅被凌的那一幕,他還忘不了吳應麟一直帶著的滿足而又神秘的笑,他不知道這一切是否吳應麟專為自己設計,目的是為了間隔自己與齊惜音的關係,如果是這樣他的目的達到了,自己雖相信齊惜音卻不敢用她,這應該就是吳應麟最想的結果吧。

    齊良冷漠的表情,堅定的態度,虛偽的語言令齊惜音心冷,她木然地*在床頭,腦海中現出昨夜那一幕幕,自己不講理地胡鬧,而討朔將軍毫無怨言地悉心照料,藥倒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發火,踢打他也不發怒,她還記起自己曾窩在人家的懷裡,想到這裡她的眼前閃過吳應麟俊美無比的玉臉,不由自主地甜甜一笑。吳應麟是她見過的最心儀的男人,樣貌雖不一定勝過汪士榮與鄭聰,但比汪士榮有男子氣概,比鄭聰體貼溫柔,當是英雄俊才,鐵骨柔情。

    「咣」地一聲門響,把齊惜音拉回現實,齊良端進來一碗薑湯,挨近坐下,把齊惜音摟在自己的肩部,柔聲道:「先把這碗薑湯喝了,去去寒。」

    齊惜音瞅一眼齊良憨直的模樣,心中生出愧意,剛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她喝一口,又燙又辣,蹙眉:「我不要。」

    齊良勸道:「慢慢喝,就是要趁熱喝才有味。」

    齊惜音嬌聲道:「你聽誰說的傷寒要喝薑湯?」

    齊良訝然,後世感冒發寒不都喝薑湯嗎?為增加權威便道:「聽軍醫們說的,快喝吧。」

    齊惜音皺著眉一點點地喝,喝完,齊良拿過一塊臉巾幫齊惜音細細地擦拭掛在嘴角的湯水。

    齊惜音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突地張嘴在齊良的肩上狠狠地咬一口,齊良「啊」地叫一聲,但強忍著不動任由齊惜音施為。

    齊惜音咬完,恨恨瞪一眼齊良,倒向下床側一邊不再理齊良。齊良忍著陣陣從肩部傳來的疼,把齊惜音摟過,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互*著誰也不說話,直到齊惜音睡著。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1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為了什麼
    樂靜到了,他接管了連發弩部隊的指揮權,至於齊惜音,齊良讓她繼續當回侍衛長,但齊惜音甚少露面,呆在西園寂寞地度日。

    平靜過了一月,這段日子大元帥營既沒有為是否應該組建衡州衛而爭論,也沒有為是否應該通過那份戰略經策而爭吵,現在他們頭疼的是大周的經濟狀況,前方消耗甚巨,後方接濟不上,連官兵們的軍餉都成了問題。這裡有齊良故意為之的原因,他指示天朔府不可無節制地向朝廷提供資金,其旨意在轉移大元帥營裡眾人的注意力,這個目的顯然已達到;也有齊良力不成心的成份,天朔府畢竟能力有限,不足以支撐整個戰場的需要,若是天朔府一切能量耗光,之後他還拿什麼與各勢力鬥?

    大元帥營裡眾臣為銀子的問題吵得焦頭爛額,而齊良同樣也在為銀子的問題發愁,天朔府的發展好像遇到了瓶頸,非產能問題而是運輸渠道問題和銷售問題。現在天朔府的產品受到清廷的封鎖,而海外市場銷售週期又太長,他現在都不知該如何拓展好?

    從寢宮探過皇帝陛下回來,在西園已等候多時的汪士榮遞上一封鍍金的請柬:「世子!衡州謝林想宴請您。」

    謝林此人齊良聽說過,衡州府有名的鄉紳富豪,有「北戴南謝」之稱,這「北戴」指的是戴暄,「南謝」指的就是謝林,當然這「南北」也只是指湘南湘北。

    其實這「北戴南謝」並不副實,不論是勢力還是財富謝家較之戴家都不知要遜色多少?這一點齊良也是知道的。

    這謝林想宴請自己齊良並不奇怪,誰不想巴結權貴?只是奇怪為何帖子由汪士榮轉交?他瞅一眼像一朵花似的汪士榮,猜測著其中的關係。

    汪士榮知齊良之疑惑,舔唇微笑,也不諱言:「謝林是卑職的好友。」這笑便如桃花開放,一朵桃花紅已湧上來。

    齊良與汪士榮接觸已很多次,但他每次都暗暗告戒自己對面的是一個男人,是一個與自己一樣有「把」的男人。他低下頭不看汪士榮那盅惑的笑容,再度瀏覽那份請柬,上面設宴的地方竟是芳流院,驚呼:「怎會是芳流院?」

    芳流院誰人不知?衡州城最著名的妓院,自大周設都於衡州後,芳流院更是吸引了無數名家前往駐院,它已是與北京怡香院齊名的大妓院了。

    汪士榮曖昧笑道:「芳流院的廚子是最好的,芳流院的女人也是最好的。」

    齊良不經意間又瞟到汪士榮那笑容,直打一冷顫,忙不跌應道:「好!下午我去赴宴。」暗裡卻下決心,若是以後這汪士榮想再在自己身邊謀事,必要他先把那臉給劃花了。長期下去,他擔心自己的性取向會出問題。

    下午齊良赴宴,由左右劍一眾侍衛護著,齊惜音沒有隨行,去這種地方齊良也不會讓她隨行。

    芳流院張景山已派人探過,安全方面做了周密佈置,魏士安早已帶著一組隊員隱藏其中。

    今次進妓院是齊良自離開北京南歸後第一次,現在他再不需要裝蠢賣傻掩飾自己,他也沒有了那時間去享受風花雪月。

    汪士榮在前面帶路,齊良讓侍衛們都散了,只讓左右劍兄弟跟著進去。

    妓院裡好一副熱鬧景象,對於這場面齊良已不再新奇,只是無奈感概,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總有一批人生活在醉生夢死中。

    上到二樓,一儒士眉開眼笑慌忙跑過來,他先睃一眼齊良然後望著汪士榮,汪士榮點點頭,他馬上跪下行大禮:「叩見——」

    齊良既阻止他跪下也截住他的話:「叫我齊先生。」

    儒士明白點頭,恭敬無比:「小的謝林見過齊先生。」

    齊良含笑點頭:「謝先生好。」

    「請齊先生上房坐,酒菜都已備好。」謝林受寵若驚,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平易近人,少了開始的那份緊張不安。

    齊良溫和道:「謝先生帶路吧。」他一直在猜測謝林宴請他的用意,應不至於巴結自己那麼簡單。

    走過一個大廳,側向左就是一排雅緻的包廂,齊良覺得眼熟,與北京怡香院的佈局十分相似,孰不知這芳流院某些方面就是參照怡香院做的。

    齊良以為進的是包廂,不想走到了盡頭謝林還是沒有推開任何一座包廂的門。繼續往裡走,下了樓梯過一個寂靜的小園,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聲聲錚錚有力,還有清脆的歌聲,腔腔鏗鏘入耳。琴聲歌聲高低起伏,高山上流水,美妙之至。齊良不由自主放慢腳步,讚道:「好聲!」抬眼望去,一片翠竹中一個白影背對而坐,身影婀娜多姿,螓首低垂,不知在彈奏什麼樂器?

    齊良一行人的喧嘩絲毫沒有影響到那位弄琴姑娘,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就當一眾人不存在一般。

    齊良很想過去看看,此時此景此聲令他想起一個人,可又怕擾了人家顯得自己俗氣,踟躕著穿過了小園。

    這一切都被有心的謝林看在眼裡,篤定點頭,笑盈盈道:「齊先生裡面請。」他還要讓大家往裡走。

    到了一個小院,齊良眼前一亮,百花叢叢,蜂飛蝶舞,芳香泌人,讚道:「好一個花的海洋。」

    眾人新奇齊良與眾不同的讚美,謝林得意道:「齊先生!這裡才是真正的芳流院。」

    齊良側首:「為何如此說?」

    謝林道:「芳流院的原址就在這裡,它也只有這麼大,前面部分都是添加的。而芳流院的得名也源於此,齊先生聞聞這花香,不是香溢芳流嗎?」

    齊良頻頻點頭:「芳流院原來如此而得名。」這裡應該是芳流院最隱蔽也是最昂貴的地方了,費用一定不菲,這謝林花費如此心思宴請自己倒底為了什麼?

    「齊先生裡面請。」謝林讓眾人進院。

    穿過花叢,到一間別緻的雅間,裡面卑微地站著一個小廝,見眾人進來,躬身:「各位爺!」

    謝林吩咐:「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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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納川容海
    不管上什麼菜,上多少菜都比不上齊良曾經陪著康熙與太皇太后吃過的那頓晚膳,齊良淡定而坐。

    見齊良對一桌豐盛的菜無動於衷,謝林啞然失笑,自己落俗了,人家貴為世子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他拍拍手,突然魚貫而入六名美貌如花,分別著紫、橙、黃、綠、青、藍不同色綵衣的女子,她們高矮胖瘦,春蘭秋菊,夏荷冬梅各有風味。

    「參見謝爺!」六名女子盈盈揖禮,整齊一致,顯訓練有素。

    齊良看花了眼,站起道:「各位姑娘請坐。」他認為剛謝林解釋得不對,芳流院真正應該因此而得名。

    汪士榮與謝林訝然,不想世子竟會為這些風塵女子起立,謝林暗自得意又帶有點不屑意味,自以為此次目的會輕鬆達到。

    「各位姑娘!今日若是你們照顧好了這位齊先生,均重重有賞。」謝林豪爽道。

    六名女子這才知起立的這位爺才是主,頓時慇勤獻好。其實她們最喜歡的是汪士榮,她們從未見過這麼美的男子,比她們還美,若非注意到汪士榮的喉結,她們還以為汪士榮是女扮男裝的呢。

    對於美女們的耍嬌賣乖齊良從容應對,絲毫不受迷惑,瞥著眼瞧著謝林,想這謝大財主這回下了血本了,他到底是圖什麼呢?心中更是期待。

    齊良端端而坐,淡定自若,謝林發現齊良並不見興,沉思片刻,叫開兩人中間的紫衣女子,*過去小聲問:「齊先生!可是對這幾位姑娘不滿意?」

    齊良無所謂地搖頭:「沒有。」

    「請齊先生稍等,我已讓人去叫如雙姑娘了。」謝林諛媚。

    「如雙姑娘是誰?」齊良莫名其妙。

    謝林道:「如雙是芳流院的花魁,色藝雙絕,聞名大江南北。」突又神秘一笑:「剛在小園裡彈奏的那位就是如雙姑娘。」

    齊良恍悟:「原來是那位白衣姑娘。」琴技歌聲倒是一絕,不知樣貌如何,值得期待。

    片刻後,小廝回報:「謝爺!如雙小姐不願前來。」

    齊良驚訝,他還一直以為那小園裡神秘的白衣姑娘是謝林安排好吊口味的噱頭呢!兀地轉念,這如雙姑娘居然敢直截了當拒絕謝林,連一個託辭都沒有,必有所恃。

    謝林臉色頓時不好看,提高聲音:「告訴如雙姑娘,只要她願前來,要多少資費儘管開口。」

    小廝出去後,謝林尷尬地望著齊良,齊良不以為然:「謝先生勿需上心,這幾位姑娘都不錯,咱們喝酒。」

    謝林訕笑解釋:「如雙姑娘向來賣藝不賣身,陪客人從來也是憑心情,若是她願意,一文錢不要她也會來,若是她不願意,便是銀子堆成山她也不會來。」

    齊良通情達理:「理解!理解!」自古名妓都如此,表面美豔才絕,顛倒芸芸眾生,令人高不可攀,但誰人不是命運悲慘坷坎?

    不一會兒,小廝再來稟告:「謝爺!如雙姑娘還是不肯來。」

    謝林臉色變得更難看,正待發作,汪士榮搶先道:「告訴如雙姑娘,就說大周汪士榮請她前來小飲。」

    這回如雙終於來了,隨著一聲「吱咔」的門響,首先飄進一陣香風,接著進來一位身材高挑,丰姿楚楚,雙峰裂衣的白衣女子。其後還跟著兩個婢女,樣子很是娟秀。

    所有人都站起,白衣女子冷漠地掃一圈,美目停留在汪士榮身上才嘴角**一下:「如雙見過汪先生。」對其它人熟視無睹。

    謝林顯出慍意,齊良嘿然輕笑,這位如雙姑娘雖美豔,但也只是唐緩緩(廣東大儒陳皖沙小妾)的級數,與齊惜音、柳依依等相比還是要差一個等級。

    汪士榮面上紅光,微躬身:「多謝如雙姑娘賞臉。」向側一旁介紹:「這位是齊先生,這位是謝先生。」如雙併沒有見過他,但他以「貌比女人美」而著稱,所以人家很容易就認出他了。

    如雙睥睨一眼,無一絲表情向齊良與謝林點點頭,謝林瞅著齊良不見怒喜,欽佩的同時把上竄的怒火再次壓下,人家貴為世子都不介意,自己一草民何又必冒火。

    「如雙姑娘請坐。」汪士榮拉開一個位子。

    如雙併未依言坐下,而是拿起一個杯倒滿酒,向汪士榮道:「不知汪先生大駕光臨,這裡如雙賠罪,敬先生一杯。」掩面一乾而盡。

    汪士榮也喝了,兩人臉上同時現出一朵紅暈。「如雙大家請坐下說話。」他再次邀請。

    如雙揖禮:「請汪先生恕罪,今日如雙不便,改日再向汪先生賠罪。」她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齊良與謝林一眼。

    汪士榮瞟一眼齊良,生怕齊良生氣,誠摯道:「如雙姑娘真不能留下來嗎?」話裡既有懇求也有威脅。

    如雙睃一眼,傲然轉身:「如雙告辭!」她能來已是給足了汪士榮面子,何況還陪喝了一杯酒。

    汪士榮又驚又怒,臉變成豬血色,謝林再也忍不住:「大膽!竟敢羞辱於我等?」

    如雙不屑地回瞟一眼,腳步一點不停留地邁出門檻,謝林怒不可揭,齊良風度阻道:「謝先生何需動怒?如雙姑娘說了不便就是有事,咱們又何必強人所難?」

    世子都如此說了,謝林與汪士榮只好作罷,只是奇怪世子的脾氣怎會好至若斯?齊良眼眯成線,端起一杯酒淺飲一口,覺得這如雙姑娘有意思,她憑什麼對一方富豪不屑一顧?憑什麼膽敢拒絕朝廷重臣大員?此女不簡單!

    眾人重又坐下,齊良見謝林與汪士榮都既是一副忿忿不平又是一副惶惶不安模樣,放下手中杯笑道:「大家何需為一女子而壞了好心情?」

    謝林滿懷歉意總不能開懷,齊良睃一眼:「謝先生只是讓我來嘗佳餚賞美人的嗎?」

    謝林奉承道:「世子雅量,納川容海,我等遠不及耳。」揮揮手讓不相干的人都下去。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2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誰都驚訝
    屋裡只留下謝林、汪士榮、齊良及左右劍兄弟,齊良向左右劍兄弟揮揮手,忠心耿耿少言寡語的方明方仲也出去了。

    只餘三人,謝林突離座跪於地:「草民叩見世子。」他這是補回拜見大禮。

    齊良皺眉:「謝先生這是做甚?快快起來。」

    謝林起來後,又萬分抱歉道:「望世子恕罪,草民沒有安排好,令世子掃興了。」如雙之事是插曲,之前他並沒有約定如雙,小園遇到如雙是意外,見齊良喜歡,為了討好他自信地以為憑自己的財勢可以應聲招來,誰想連皇帝陛下紅人汪士榮也無法留下如雙。

    齊良不耐:「謝先生說正題吧。」他沒時間也沒心情在這裡爭風吃醋,爭強好勝。

    謝林惶惶,諛眉道:「聞世子天朔府有許多的新鮮東西,草民想從世子那裡進一點。」

    齊良暈乎,搞出那麼多的名堂只是為了為天朔府銷售產品?他哈哈大笑,說實話他之所以來赴謝林的宴會,就是想用謝家,想讓謝家為天朔府開劈一條新的銷售渠道。

    目前,天朔府產品銷售渠道主要有三條:一為戴家;一為夜鷹組下置的經濟處;一為薩拉斯兄妹。薩拉斯兄妹開拓的是海外市場受到時間限制,夜鷹組主要還是以收集情報為主,受到人手的限制,而戴家見吳三桂日見勢微,漸與大周離心離德,雖現在看到錢的份上還與天朔府保持著合約關係,但誰知道這種合約關係還能維持多久?

    齊良莫名地大笑令謝林侷促不安,汪士榮卻心中安定,給予謝林一個安心的笑,他探究過天朔府的情況,若是沒有幾分把握他不會幫朋友牽這根線。

    「可以!」齊良爽快答應。

    謝林驚喜,又小心翼翼問:「草民想世子可否答應與草民簽署一份像岳州戴家那樣的合約?」對於戴家的那份合約,他早已眼紅,以前謝家與戴家差距並沒有那麼遠,只是近兩年才擴大了距離,他派人調查的結果才知戴家是得到了天朔府強有力的支持。

    簽定合約齊良還求之不得呢!他正欲減少對戴家的依賴,但表面還是故作為難:「只是這合約……」

    天朔府產品誰都可以進,但有了合約即取得了一級經銷商的資格,價格與數量都有了保障,這是齊良延用了後世的經銷手段。

    謝林復又跪在地上:「今日草民請世子過來,即是想代表謝家向世子宣示效忠。」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恭敬遞上:「這是我謝家的名冊及各地的商行分號,請世子收下。另外,明日我即令百名謝家子弟加入天朔府。」

    齊良這次沒有再阻止謝林跪下,接過那薄薄的幾張紙,卻感到沉甸甸的份量,謝林這是把謝家幾百號人綁上了自己這輛戰車。在目前這種大周勢弱,且自己還未取得大權的情況下宣示的效忠顯得尤其難能可貴。為什麼看好自己?齊良不認為這位謝家家主有那麼睿智的目光,他瞟向汪士榮,汪士榮亦是一片震驚和茫然,也不是他的主意?

    若是失敗,自己隨時準備逃往海外,沒必要連累人家上下老小幾百口,齊良伸出手:「謝先生請起。」名冊看都未看遞迴給對方。

    謝林惴惴不安:「世子——」

    齊良道:「謝先生的家業在我大周,命運已與我大周慼慼相關,大周有難,你們自會鼎力相助,謝家子弟可以加入到各軍各部中為大周服務,並非一定要入天朔府。」大批相同利害關係的人加入天朔府反是壞事。

    謝林以為齊良拒絕了,失望之至。

    「至於合約的事,謝先生可以去昆明與天朔府的張明洲部長談。」齊良道,突又想起:「哦,對了,張明洲部長現在在貴陽。」

    謝林乍喜:「這麼說世子是答應了?」

    齊良點點頭:「謝先生可以直接跟張明洲部長說是本王答應的,甚至本王還可以為此修書一封。」

    謝林喜出望外,復跪於地:「謝世子隆恩。」

    齊良道:「起來吧!這本就是雙方互惠互利之事。」停頓片刻,轉又道:「合約先簽一年。」

    謝林大急:「世子這是為何?」

    齊良懷有深意道:「這是為了你們好。」大周若是天相不成,大廈傾倒,沒必要讓這些人陪葬。

    汪士榮在旁一直沒有為謝林說一句話,聽到齊良這話他深深望一眼齊良,若有所思,對謝林道:「聽世子的。」

    有簽總比沒簽好,簽一年已能給謝家帶來豐厚利潤,至於之後他準備再徐徐圖之。

    齊良只答應簽一年還有另外的考慮,若是大周局勢穩定他準備放開天朔府產品的銷售權,形成競爭之勢。

    「世子!這本名冊還請您收下。」謝林唯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忠心。

    齊良搖手,站起道:「若是謝先生有心,現在大周財政拮据,你可在這方面提供一點支持。」

    謝林躬身道:「草民明日就送上十萬兩銀子。」

    「大周百姓會記住謝先生的慷慨大義。」齊良真誠道,「謝過謝先生的宴請!」就要告辭。

    謝林驚問:「世子就要回嗎?後面還有精彩的曲唱呢。」

    齊良道:「謝先生的心意本王領了。」踏步外走。

    謝林只好恭送齊良與汪士榮,過小園,出大廳,大廳裡輕歌曼舞,但只有一桌客,眾人十分驚訝,如雙姑娘正在笑靨如花地陪客,而令齊良與汪士榮更加驚訝的是如雙陪的客人竟是討朔大將軍——吳應麟。難怪如雙對謝林不屑一顧,汪士榮的面子也不賣了,原來背後有討朔大將軍。

    吳應麟也看到了齊良與汪士榮,露出比他們還要吃驚的神情,他站起,齊良只好停下來。

    吳應麟緩緩走過來,舞止歌停,如雙驚疑望著吳應麟,扭頭發現齊良等人,蹙眉疑惑。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2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真要抓捕
    吳應麟是整個大廳聚焦的中心,隨著他緩緩移動,中心移到齊良面前,吳應麟躬身含笑:「參見世子。」

    齊良親熱道:「不想麟弟也來了芳流院。」

    所有人均吃驚,討朔大將軍怎會向這其貌不揚,嘴唇肥厚的人行禮?他是誰?怎麼進來時沒人注意?

    「見過討朔將軍?」汪士榮緊接著向吳應麟示禮。此時兩大俊男站在一起區別馬上出來,汪士榮柔美,而吳應麟俊朗,但都一樣地令人賞心悅耳。

    「汪先生!」吳應麟禮貌地表示一下,轉對齊良:「那邊我們正在喝酒,請王兄上坐。」

    齊良瞟一眼那邊,首先觸到如雙那驚訝莫名的目光,淡淡道:「本王有事,便不打擾了。」

    吳應麟鞠禮:「恭送王兄。」

    齊良坐上馬車離開芳流院,魏士安等人隨即也隱蔽撤離。齊良坐在馬車上想著吳應麟與如雙之事,想那吳應麟身為討朔大將軍來這種煙柳之地也不知檢點一下躲進包廂,竟在大廳裡放浪形骸。

    一聲響張景山飄上馬車,齊良問:「侍衛們都撤了嗎?」

    張景山回答:「都撤了。」

    齊良點點頭問:「討朔將軍是什麼時候來的?」

    張景山道:「來了不到一刻鐘,卑職都還未來得及向世子通報,您就出來了。」接著壓低聲音:「如雙姑娘有清廷背景。」他已從其它侍衛中知道在花院裡發生的一切。

    齊良震驚,急問:「為什麼不把她抓起來?」

    張景山道:「如雙雖有清廷背景,卻沒見她向清廷傳遞過任何情報。」

    這就是高級女間諜了,齊良默不作聲,得從頭到尾好好想想整個事件的經過。

    如雙既是高級女諜,應該熟悉大周朝廷各重臣武將,那麼她就應該知道自己,可為什麼在花院卻對自己不屑一顧呢?難道她不怕自己對付她?

    深思片刻,齊良認為如雙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目的是什麼?想想到大廳遇到吳應麟,他突地恍然,她這是想引起自己與吳應麟的矛盾。如此看來,小園裡如雙的做作彈唱是早設計好的,目的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吳應麟被拖在大廳裡飲酒也應該是如雙的安排。

    想到如雙那雙眼,冷漠、高傲、驚詫、疑惑,多麼精彩逼真的表演啊。齊苦泛出苦笑,如雙何需傳遞什麼情報?她把自己與吳應麟的矛盾挑起已是對清廷最大的貢獻,可偏偏這個詭計自己識破了都無法解答。

    「如雙是什麼時候來的芳流院?」齊良突抬頭問。

    張景山道:「已來半年。」

    「討朔將軍經常來芳流院嗎?」

    「三兩天一次,不過每次找的都是如雙姑娘,而如雙姑娘之所以在芳流院地位超然,討朔將軍的存在無不關係。」

    「討朔將軍知道如雙姑娘的清廷背景嗎?」齊良感覺事態嚴重,若是吳應麟與清廷勾結,那他那一萬多部隊留在衡州便是極其恐怖之事。

    張景山道:「此事尚不能確定。」

    齊良沉聲吩咐:「查查討朔將軍可與清廷有聯繫?」若是吳應麟投*了清廷,他便得改變先前的一切策略了。「並盡快收集如雙的資料!」若是吳應麟只是如雙的策反對象,他則準備點醒吳應麟。

    芳流院裡,吳應麟悻悻地回到桌位,如雙美目流盼,好奇問:「大將軍!剛您過去見的那位是誰?」

    吳應麟端起酒杯:「不要提他,咱們喝酒。」

    如雙乖巧地不再提,但臉上寫滿的憂鬱,吳應麟放下杯,嘆一聲道:「那位便是吳應熊世子,我的王兄。」

    如雙又驚又慌,吳應麟瞅著問:「如雙大家因何如此驚慌?」

    如雙低垂螓首,不哼聲。吳應麟憋得慌,語重問:「如雙姑娘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如雙幽怨瞥一眼:「大將軍有所不知,在您來之前世子曾叫奴家過去陪酒,奴家拒絕了他。」接著申明:「當時奴家並不知他是世子。」

    吳應麟不以為然:「拒絕了就拒絕了,有什麼?」

    如雙喃喃:「若早知他是世子,奴家是不會……」神情像是十分懊惱。

    吳應麟又妒又氣,沉悶地喝了一會兒酒,倏地站起道:「今日就到此吧,應麟告辭。」依然是風度翩翩,瀟灑自如。

    如雙愕然:「大將軍今日不留下來嗎?」

    吳應麟道:「軍營還有事,應麟下次再來拜訪如雙姑娘。」

    出了芳流院,吳應麟跳上馬陰森森命令:「查查今日陪世子喝酒的那個人,看看他是誰?」

    其貼身侍衛小千應聲:「遵令。」

    回到皇宮西園天還沒有斷黑,齊良想著吳應麟有可能與清廷勾結之事便坐立不安,若是有一支清軍奇兵突擊而來與吳應麟部裡內外合,大周便完了。

    「傳令!把夏國相將軍叫來。」齊良覺得這事得與夏國相通通氣,必須有所防備,以防萬一。

    夏國相很快趕過來,齊良還是講到一半,夏國相臉上開始冒汗,自我安慰道:「討朔將軍不至於與清廷勾結吧?」

    齊良點頭:「討朔將軍應該沒有與清廷勾結,他可能只是如雙策反的對象。」

    夏國相毫不猶豫道:「立刻把如雙抓起來,點醒討朔將軍。」

    齊良遲疑:「討朔將軍會不會……?」

    夏國相嚴肅道:「需不需要如此做世子認真權衡一下吧。」

    得罪吳應麟又何妨?自己都不知得罪他多少次了?得罪他總比好過他最後與清廷勾結,齊良已有所計較。

    夏國相又道:「此事世子不用擔心,由大元帥營來做。」

    齊良苦笑,不管由誰來做此事吳應麟都會把罪名算在自己頭上,他道:「給我兩天時間,我收集一些證據之後再向討朔將軍攤牌。」

    夏國相一時不知攤牌是何意,卻知齊良苦笑中的無奈,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2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廣西叛亂
    作出了決定,身心反輕鬆了,夏國相鬆懈地坐下,齊良嘆一聲道:「夏將軍!我叫你來主要還不是為了如雙之事,她一弱女子翻不起大浪,重點還是若是萬一,我們該如何應對?」

    夏國相苦惱:「若只是討朔將軍一部,我們尚且還能應付。」

    齊良道:「想要從別的地方調兵衛戍京都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在外圍堵住任何可能清軍突襲的道路。」

    夏國相想想道:「清軍唯一可能突襲的方向只能是東方。」

    齊良無奈:「東方是討朔將軍回師的方向,那裡是他的勢力範圍,軍隊都受他控制,我們無法防備。」

    夏國相問:「該如何是好?」

    齊良道:「雖不能防,但我們至少應該建立預警機制,至少要保證我們有充足的應變時間。」

    夏國相點頭:「這事我去辦。」依然憂心忡忡。

    齊良笑而安慰:「只要我們做好防備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或許我們只是在杞人憂天,討朔將軍根本就沒有與清軍有聯繫。」

    兩人都知這只是被動的做法,但他們都無法也不敢弄走吳應麟。

    兩天後,大元帥營把一些證據和如雙送到雲別院,吳應麟在房裡大發雷霆:「要他們來告訴我?我不知道如雙與清廷有關係嗎?而跟清廷一些大臣王爺們有過幾次交往就能說人家是密探?」

    楊葉睿智道:「大將軍!他們這是衝著你來的。」

    「欲加其罪,何患無詞?」吳應麟齎怒,限制自己接近皇帝陛下,剋扣己部的糧餉,逼迫自己出兵,步步緊逼,得寸進尺,現在竟干涉自己的生活起來了,孰忍孰不可忍?之前還有搶走戴萌萌,射殺自己的親衛的賬還沒有算呢。

    楊葉三根手指捻著自己灰黑色的鬍鬚:「現在我們該怎麼處理如雙姑娘?」他很頭疼。

    吳應麟傲然道:「我就把如雙姑娘收在房中,看他們能把我怎樣?」

    楊葉道:「大將軍萬萬不可,大元帥營可是認定了如雙是清廷密探了的。」

    吳應麟憤恨:「他能保得了他的屬下,我為何不能保全我的女人?」他指的是天朔府保全桂明之事。

    楊葉重聲提醒:「大將軍!這如雙可是清廷密探!」

    吳應麟臉上陰陰陽陽,喟然一嘆:「先生認為應該怎麼辦?」終還是不能與大元帥營明裡作對。

    楊葉冷酷道:「殺了她,才能給大元帥營一個交待。」對方毒啊,把如雙交過來名義上是充分尊重大將軍,實則陷大將軍於不仁不義。

    吳應麟嘴角在**:「我不能殺一個我喜歡對方,對方也喜歡我的女子。」想起如雙的柔情體貼,他肝腸寸斷,到現在他都不敢去看如雙一眼,如雙還被關在囚車裡。

    楊葉長嘆,英雄難過美人關!建議:「要不把如雙送交回去讓他們處理?這樣也可表明大將軍的清白。」

    吳應麟不敢想像美麗迷人的如雙受盡折磨,遭受凌辱,他斷然搖頭:「不行。」

    少見吳應麟如此優柔寡斷,忘了身份地重語氣問:「難道大將軍還想把她放了不成?」可能如雙還未走出雲別院,皇宮侍衛已衝進雲別院了。

    吳應麟頹廢坐下,銀牙緊咬,無力道:「先生去處理吧。」

    楊葉詢問:「卑職便把如雙送還給他們了?」

    吳應麟搖搖頭,又揮揮手,不知他是同意還是否定。

    楊葉剛轉身,吳應麟突又出聲:「把如雙斬了,把她的頭送到大元帥營。」

    楊葉眼神一亮,大聲道:「遵命。」

    望著楊葉出去的背影,吳應麟滾落幾滴英雄淚,咬牙切齒:「狗熊!」

    夏國相匆匆進了西園,後面跟著一名端著盤子的侍衛。

    「夏將軍!」齊良把兩人讓進廳裡。

    夏國相表情複雜道:「世子!請看這是什麼?」侍衛端著盤子上來,躬身而立,而夏國相則掀開了盤上蓋著的一塊布巾。

    盤裡竟是一顆猙獰可怖的人頭,吳應麟已不再是初來乍到的雛兒,雖心還在撲撲亂跳,但已能毫不遺露地掩飾自己的內心世界,瞧了瞧這是一顆女人血頭,像是有點面熟,疑惑:「這是……」

    夏國相道:「世子請再仔細瞧瞧。」

    齊良大著膽子把血頭散下的頭髮拔開,驚道:「如雙姑娘?」

    夏國相點點頭:「正是。」

    齊良搖頭喃喃自語:「吳應麟夠狠,自己不如他!」他並無殺如雙之意,僅是想點醒吳應麟。

    夏國相高興道:「這已充分說明討朔將軍與清廷無關,我們的擔心是白擔心。」

    齊良不這樣認為:「若這只是他的棄卒保車之舉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夏國相默然。

    齊良道:「把如雙姑娘收儉了吧,身首找齊,給人家整一個完屍。」他心中深深愧疚。

    夏國相吩咐下面的人去辦,這時,汪士榮從外面急急進來,喘著粗氣臉上帶著紅潤道:「世子!夏將軍!廣西急報!」

    夏國相問:「發生什麼事了?」

    汪士榮道:「廣西孫延齡叛變!」

    齊良與夏國相大驚失色,夏國相急問:「孫延齡的軍隊往哪個方向進軍的?」

    汪士榮道:「日前孫延齡還窩在桂林沒有動。」

    夏國相鬆出一口氣,若是孫延齡揮軍北上,衡州必將背部受敵,如何能擋?思慮片刻馬上建議:「讓柳州馬雄將軍前往平叛。」

    齊良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他倒沒有擔心孫延齡從背部攻擊衡州,也不擔心孫延齡從東面攻擊雲南,而是想到其它他不寒而悚,喃喃:「可能不需下令讓馬雄將軍北上進攻孫延齡,其它人自然會去進剿。」

    夏國相問:「誰?」

    齊良定定望著夏國相:「吳世琮!」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3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唉聲嘆氣
    「吳世琮?」夏國相迷惑不解,接著問:「他不是在桂粵邊境嗎?」吳世琮部受廣東平南王軍隊的牽制,他不相信他能北上。

    齊良神色凝重問:「請夏將軍告訴我,吳應麟與吳世琮到底是什麼關係?」

    想到世子與吳世琮之間的矛盾,夏國相似乎有點明白了齊良的擔心,有關齊良對廉州的強力要求便是他親自南下協調解決的。「世子是擔心他們兩人有勾結?」他驚悸問。

    齊良不置可否,雖他一直有懷疑,但又一直沒有證據證明。

    夏國相不相信地搖搖頭,他不敢往這方面想,若是吳應麟與吳世琮是一夥的那太可怕了,他們及他們所影響的人至少相當於大週三分之一的力量。卻不知齊良所憂慮的比這更甚,他還認為川西破朔大將軍王屏藩也是他們一個利益集團裡的人。

    齊良道:「這一切等兩天就知道了。」他也不願意兩人有關係,說他們相互利用還有可能,若是一個利益集團他們誰為主?吳應麟與吳世琮職務相當,權力相當,勢力相當,能力也相當,誰能服誰?

    這也正是夏國相不相信的地方,「卑職馬上以大元帥營的名義令馬雄從柳州向桂林進軍,同時禁令吳世琮行動。」

    齊良道:「沒有用的。」何況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擺著告訴人家「我懷疑你」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夏國相問:「世子認為我們該怎麼辦?」

    齊良道:「孫延齡仍反覆小人不足為慮,但孫延齡之叛亂事件卻牽一髮而動全身,各方面都會利用它,以最快的速度撲滅它是最好的對策。」

    汪士榮問:「馬雄將軍有那能力嗎?」他懷疑,夏國相接著道:「何況馬雄與孫延齡同為一省大員,又是一起歸順於我大周的,馬雄會不會跟著反還不知道呢。」

    齊良肯定道:「馬雄將軍絕不會反。」與馬雄接觸幾次,他瞭解馬雄,在清廷時孫延齡一直打壓馬雄,馬雄之所以歸順大周也是被孫延齡逼迫所致,但馬雄在投降的那一時選擇的卻是吳世琮而不是孫廷齡,之後兩人依然相互不買賬,所以馬雄絕不會與孫延齡沆韰一氣。

    夏國相與汪士榮沒有否認齊良所說,齊良接著道:「馬雄將軍雖不會反,但卻無能力在短時間內平定孫延齡。」

    汪士榮再問:「誰有那能力呢?」他飛速地默念滇桂兩省的吳軍大將,好像沒人有這能力。

    齊良道:「有一個人有這能力。」

    汪士榮與夏國相異口同聲問:「誰?」

    齊良道:「譚炎良。」

    「他?」汪士榮驚叫,旋喜形於色,拍著玉蔥般的手:「我怎麼沒想到他?」

    夏國相笑而點點頭,受到齊良的啟發道:「我也想到了一個人。」汪士榮慢他一步:「卑職也想到一個人。」

    一下冒出三人,夏國相與汪士榮同時互問:「誰?」兩人又滿懷深意的注視對方笑而不說,這時他們都已明白對方所指,又會意一笑,更顯神秘。

    齊良豈會不知兩人所指?他們說的就是他們對方。齊良苦笑,難道一個人的能力真的有那麼大嗎?他說譚炎良,其實是指譚炎良及其所統轄的天朔衛,而夏國相與汪士榮則以為只要有他們三人之中的一人出謀劃策,就可借用馬雄的軍隊平定孫延齡。

    齊良懶得與他們打啞謎,直接道:「我讓譚炎良領二千天朔衛前往助戰。」下達這個命令他猶豫了片刻,他擔心譚炎良走了廉州危險,若是樂靜還在天朔衛就好了,兩人不管誰留誰出征都可保兩邊不失。想到這裡他又對吳應麟的歹毒和齊惜音的不爭氣暗自惱恨。

    夏國相高興道:「有世子的天朔衛出戰,萬事無憂矣!」他對天朔衛的戰力瞭解得很清楚。

    三人商定後分頭下去佈置,命令傳達到柳州馬雄將軍處和廉州譚炎良處的同時,西園齊良也接到了吳世琮已出兵的消息。

    夏國相遞上五百里急報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齊良心情沉重問:「吳世琮部到哪裡了?」

    夏國相道:「已到梧州。」他一直在反覆地自問,難道吳應麟與吳世琮真的有勾結?

    齊良冷笑:「他還真是神速啊。」救自己時沒見他這麼快過。

    吳世琮現在所處的位置與馬雄所處的位置幾乎在同一點上,馬雄若是需要召集人馬,吳世琮甚至還要比馬雄先到達桂林,至於從廉州出發的譚炎良更是拍馬也趕不上吳世琮了。

    夏國相道:「馬雄將軍在孫延齡叛變的當日即已召集了人馬向桂林採取了積極防禦。」

    齊良讚賞點頭,這馬雄還是有一點能力的,想孫延齡沒有向湖南境內進軍應就是受了馬雄部的牽制。

    「若是吳世琮能與馬雄精誠合作,團結一致自是可以輕鬆平定孫延齡;若是各懷鬼胎則桂林地區的形勢將三足鼎立,成均衡之勢。」齊良無奈道。

    夏國相疑問:「難道吳世琮大將軍會幫孫延齡不成?」吳世琮倒不會幫孫延齡,他卻不知齊良說那話的意思是他想促成這種三足鼎立之勢,畢竟有孫延齡擋著,吳世琮不能*近湖南邊境。

    夏國相又緊接一句:「大元帥營會督令吳世琮大將軍與馬雄將軍一起合作,共同努力剿滅孫延齡。」

    齊良突問:「吳世琮帶了多少兵北上?」

    夏國相道:「一萬二千軍。」

    齊良憤怒,吳世琮帶走約一半的兵難道廣東方向不用防備了?「不用督令他們!」他冷冷道。

    夏國相倏地明白過來,世子還是在疑心吳世琮與吳應麟有勾結。但從齊良準確預測吳世琮北上這一點來說,他又不得不信,只是哀聲嘆氣陣陣。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4-3 16:13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深深憂慮
    事情並沒有像齊良所想的那樣發展,吳世琮威猛,十天攻下桂林城。

    接著這份己方的捷報齊良卻無一絲喜色反是更加心憂,「孫延齡怎會敗得如此快?」竟對孫延齡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夏國相道:「孫延齡一直苛扣士兵,下面將士們對他離心離德,他還暴虐百姓,百姓們對他恨之入骨,他軍心民心盡喪如此焉能不敗?」

    孫延齡指望不上了,齊良苦惱地搖頭,吳世琮之所以如此順利想來馬雄與譚炎良都沒有起到牽製作用,同時又欽佩吳世琮的膽量,竟敢不顧後路放肆攻打桂林城,想是看透了馬雄與譚炎良不敢對他怎樣,又或是想一味北上與吳應麟會合?

    夏國相接著道:「孫延齡退出桂林後放出了孔四貞(孫延齡的夫人,清太皇太后的義女,人稱四公主。),現在孫部實際由孔四貞負責。」

    一群殘兵敗將還能有什麼用?齊良不想再提,問:「吳世琮現在在什麼地方?」

    夏國相道:「吳世琮在桂林城。」

    齊良稀奇:「他沒有繼續往北進?」

    夏國相道:「孔四貞收集孫延齡的殘部之後並沒有退出桂林府,而是在西桂林活動,吳世琮擔憂孔四貞重新奪回桂林城所以並沒有北上。」

    齊良驚訝,沒想孔四貞一女流之輩竟還有這能耐,比那只會享受祖輩綠蔭的孫延齡強多了,又問:「馬雄與譚炎良在什麼地方?」

    夏國相回答:「桂林已被吳世琮先期佔領,馬雄將軍只好退回了柳州,而譚炎良則在桂林南百里的地方安營紮寨。」他看到齊良一整天不快,道:「孫延齡部被打敗咱們應該高興才是啊?」

    齊良也不隱瞞:「夏將軍可知桂林離衡州有多遠?」

    夏國相道:「快馬一天,步行三天可到。」

    一天的距離,實際上吳世琮已與吳世琮連在一起了,齊良突地明白吳世琮已不再需要北進守在桂林處於最佳位置,既可消除大元帥營的顧慮,又可在衡州有事時一天之內趕到衡州。

    到目前為止,就孫延齡的叛亂事件各方都已做出了反應,清廷加緊了對大周的進攻,廣東平南王的軍隊進入了羅定州,吳世琮佔領了桂林,但就是吳應麟還沒有反應,或許吳世琮奪得桂林城就是他的反應。

    想著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齊良理也理不清,直感一陣陣頭痛,該如何抓到吳應麟與吳世琮勾結的證據?該如何切斷吳應麟與吳世琮的聯繫?

    「世子!世子!皇帝陛下暈過去了。」外面突地傳來叫聲,一名侍衛急急跑進來。

    齊良與夏國相大驚,拋開一切思緒往外跑,齊良邊跑邊下令:「封鎖皇宮各大門,只准進不准出,天上有飛鳥一律射下。」

    兩人一路直奔到皇帝寢宮,裡面幾名太醫正跪在地上束手無策,瑟瑟發抖,而吳世璠則跪在床邊號啕大哭。

    「世子與夏將軍來了。」有人稟報,所有人讓開一條道。

    「世璠!怎麼一回事?」齊良急切問。

    吳世璠哭道:「父王!皇爺爺不行了。」

    齊良厲聲道:「別胡說,呆一邊去。」

    夏國相用手探了探吳三桂的鼻息,對齊良說:「還有氣息。」接著問後面直抖索的太醫:「怎麼回事?」

    一名太醫道:「今晨皇帝陛下想要下地走走,皇孫扶著陛下走了幾個圈,後來躺下時還好好的,可誰知就剛那一下皇上突然暈迷不醒了。」

    夏國相怒問:「你們就沒有想什麼辦法嗎?」

    太醫哆嗦著:「我們針疚、醫藥都用了可皇帝陛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夏國相聲色俱厲:「爾等庸醫,若是皇帝陛下有事,我宰了你們。」接著怒吼一聲:「把他們捆起來,都拖下去。」

    齊良阻止道:「算了,不關他們的事。」溫和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不過有令隨時趕來。」他剛仔細觀察了一下,知道是吳三桂大腦裡的淤血擴散導致的暈迷,現在可以確切地說吳三桂已是一個活死人。

    「謝世子!謝世子!」太醫們萬分慶幸的跪謝。

    「所有人都退下。」太醫們先下去後,齊良再吩咐,「勝明與保柱守住門口,誰也不准進來。」並在勝明耳邊耳語幾聲,要求他嚴格控制寢宮內外的所有婢女、太監、侍衛。

    門被輕輕帶上,齊良在想怎麼事件接二連三發生?吳世琮剛佔領桂林皇帝陛下便病危了?這只是巧合嗎?但他不相信有劉勝明、皇甫保柱及吳世璠守著,敵對方能對皇帝陛下做得了手腳。

    夏國相望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皇帝陛下,又望望愁眉苦臉的世子,輕聲問:「可要通知大臣嗎?」

    齊良瞅一眼,反問:「夏將軍可知皇帝陛下立有什麼遺囑沒有?」

    夏國相搖搖頭:「沒有。」接著解釋:「大周新建,皇帝登大典不久就病倒了,都還來不及立囑寄託呢。」

    齊良沉重道:「夏將軍應該已知道父皇已活不了多久了,現在我們必須做三件事,不能讓大臣們知道皇帝陛下已病危,特別是不能讓討朔將軍知道;馬上調討朔將軍部離開衡州;趕快讓大元帥營討論通過立本王為太子。」

    夏國相怔片刻,遲疑道:「紙包不住火,這能瞞幾天?」

    齊良道:「只要能瞞三天就行,但在這三天裡一定要讓大臣們同意立我為太子。」

    夏國相苦笑:「立太子這樣的大事大臣們一定要來聽皇帝陛下的聖諭的。」

    齊良不容否定:「要想保證大周的穩定就必須得讓我為太子,夏將軍去想辦法吧。」

    夏國相濃眉緊鎖:「討朔將軍處……」

    齊良道:「在拋出這廷議之前先調討朔將軍部離開衡州。」

    夏國相深深憂慮,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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