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teasu0587 於 2009-8-30 14:48 編輯
第一九七 巧布殺計
“我這方法。不要說梅玄成這個古人。就是現代人。就是現代炸藥專家也未必能想得到。不敢說高明。至少適用!”陳晚榮把計畫想清楚。很是興奮的想道。
他的想法真的實現的話。梅玄成死定了。不過。現在仍是需要把硝石熬出來。要把火藥造出來。有了火藥。梅玄成鐵定了要死。
主意一定。陳晚榮也不耍花招。指揮一眾教眾動手熬硝。
瞧著陳晚榮那副積極勁頭。梅玄成大是驚奇。什麼時候陳晚榮如此來勁了?暗想。此中必有緣故:“陳晚榮。我要提醒你。要是想用火藥來害人。你就等著受死吧!”
他只是聽說過火藥很厲害。也親眼見證過火炮炸毀樹林的事情。只是火藥究竟為何物。他卻是一點也不清楚。要是這麼厲害的東西在陳晚榮手。指不定整出什麼事來。他不得提前警告一番。
“我不是害人。是殺人。殺的是你!”陳晚榮在心裏暗想。嘴上卻道:“你們這麼多人。把我看得死死的。就算我要害人。也沒那辦法呢。”
“你知道就好!”梅玄成雖有些不放心。仍是相信在他的安排下。陳晚榮要想亂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比登天還要難。
他卻不知道。陳晚榮想好了一個殺他的巧妙辦法。這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任他再聰明十倍也是想不到。
只要能得到這些秘密。把教眾給陳晚榮指揮又算得了什麼?梅玄成于陳晚榮對教眾指手劃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干預。教眾對梅玄成有所瞭解。知道他這是默認了陳晚榮的指揮。心裏雖然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幹活。
對這些教眾。陳晚榮從心裏恨他們。指揮起來毫不客氣。粗話也用上。有時還要踢上幾腳。罵上幾句。
“你這個雜碎。你媽和驢交生下你的。是不是?這麼笨!水花濺得這麼高。你不知道硝石難得麼?你存的什麼心?”陳晚榮腳一抬。朝一個把硝石重重砸進鍋裏的教眾踢去。
教眾身子一扭。讓了開去。很是不滿的喝道:“陳晚榮。你少得意!”
“你他娘地。你不會輕點麼?你瞧。濺得到處都是。老子不說你。你是不是要把鍋也掀了?”陳晚榮毫不客氣。劈頭蓋腦的罵起來。
“教主。這人太囂張!”教眾心想梅玄成肯定心向他們。
哪里想得到。梅玄成卻是冷冷地道:“要做就做好。輕拿輕放!”
雖沒有明說陳晚榮是對的。等於是默認了。這個教眾是武人。出手沒輕沒重的。一個不小心濺起水花很正對。
教眾一下子就蔫了。在心裏嘀咕。用髒話問候陳晚榮的祖輩。
陳晚榮順手抓起一根柴禾。在手裏揮舞著。警告他們:“誰要是做得不好。休怪老子不認人。”
“你囂張個屁!有你好受的!”教眾實在是忍不住了。
陳晚榮明明是他們的階下囚。卻如此囂張。好象他們是奴隸似的。任由他呼來喝去。誰受得了?
“好不好受。那是以後的事!得把現在的事情做好!”陳晚榮回答了一句很有技巧地話。
果然。梅玄成道:“現在。你們都聽陳晚榮的。好好做!”
陳晚榮越是吼得起。越是賣力。他學到的就越多。他能不贊同麼?
有了這句話。等於陳晚榮臨時成了教眾的統領。教眾個個心裏不爽。也是無可如何。只有任由陳晚榮象使狗一樣呼來喝去。
陳晚榮對他們是絕對絕對不爽。稍有不如意不是棍棒打過去。就是腳踢。或是粗話連篇。把教眾的老祖宗問候個遍。
教眾對陳晚榮恨得牙癢癢的。不住以目示意。意思是說等到處決陳晚榮時。好好渲泄一番。現在。還是忍著地好。
在陳晚榮的指揮下。教眾忙得團團轉。就是他們忙得額頭見汗了。陳晚榮依然是不要打。還不時想些其他的辦法折磨他們。比如。把那些原料搬來搬去。一會兒搬到一個地方。過屁大一會兒。又叫教眾搬到另一個地方去。
這純粹就是做無用功。
梅玄成知道陳晚榮心裏不爽。拿教眾出氣。只要陳晚榮在做正事。找教眾點麻煩也沒甚大不了。畢竟。正事要緊。要是不准陳晚榮折磨教眾。陳晚榮要是賭氣不做了。梅玄成還真沒多少辦法對付陳晚榮。
割他的舌頭。陳晚榮寫的字難看難認。砍他地手。陳晚榮不做事。他同樣得不到秘密。砍陳晚榮的腳。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以陳晚榮看淡了生死地性情。這一招只不過徒使陳晚榮不合作罷折騰教眾的好。至少他沒有誤事。只這一會兒功夫。梅玄成就看出了不少門道。
梅玄成當然不知道。火藥越是接近成功。他離死亡就越近。
負手而立。站在一邊。梅玄成隻看不說。暗中琢磨。記住每一個細節。把梅玄成的舉動看在眼裏。陳晚榮笑在心裏“你想偷師?想得美!”
鍋裏的水熱了。硝石溶解了。陳晚榮叫人加入石灰。熬硝不需要加入石灰。陳晚榮這是迷惑梅玄成的。要他真假難辨。心殺掉梅玄成。不過。不得不防萬一不能殺死他。若是他把熬硝的辦法學去了。後果難以設想。不得不防。
加入石灰。陳晚榮的小動作仍是沒有完。裝模作樣地一通觀察。點點頭道:“加鹽
教眾小心地把鹽撒進去。陳晚榮仍是罵了一通髒話才算完。加了鹽。再加入明礬。最後加入膽礬。
梅玄成大是奇怪。問道:“你不是說膽礬要另外處置麼?怎麼加進去了。”
“不懂。別插嘴!”陳晚榮沒好氣的搶白一句。
梅玄成威脅一句:“做不出來。我再找你算帳。”
陳晚榮脫口反詰一句:“做出來怎麼說?不懂。別在那裏給我胡說八道。”
梅玄成心高氣傲之人。幾時給人搶白過?不由得怒火中燒。想想。還是忍了。畢竟正事要緊。犯不著節外生枝。
“加了這麼多料下去。會成什麼樣呢?”陳晚榮也是期待瞧瞧結果。
過了一會兒。在陳晚榮地喝斥下。教眾手忙腳亂地把一鍋“混合溶液”舀到一邊靜置、降溫。
梅玄成終是好奇。走了過來。朝混合液中一瞧。除了清澈的水以外。什麼也沒有。眉頭一皺。問道:“陳晚榮。這有用麼?若是沒用。你應該“這個有用。你要嗎?”陳晚榮朝鍋裏地泥沙一指:“你要這個。我要這個你認為沒用的東西。我們來玩玩。看誰能做出火藥。”
硝石溶解之後。餘下的就是泥沙。只要眼睛不是有問題。都知道沒用。梅玄成不說話了。只是睜大眼睛。死盯著鍋裏。不時再打量陳晚榮。
“童子遇到玩具了!”陳晚榮調侃一句。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抬起頭欣賞天空的白雲蒼狗。輕鬆之極。
“快看。有東西出現了!”現在的天氣比較冷了。要降溫很快的事情。沒多久溫度下降。溶解的硝石就開始結
原本以為什麼都沒有的一鍋水。居然出現細微的晶粒。這對現代人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這些古人就很是驚奇了。教眾議論紛紛。驚喜莫銘。
梅玄成也是驚奇。緊皺地眉頭舒展開了。暗中長籲一口氣。看來陳晚榮沒有耍花招。離窺知火藥的秘密又進一步
把他們那副驚奇的模樣看在眼裏。陳晚榮不屑的撇撇嘴:“等到冷下來。把水倒掉。想辦法弄幹。”
站起身。拍拍手。走到角落去。靠在牆上打起瞌睡了。
梅玄成的興趣大增。指揮教眾把水倒掉。只見鍋裏的結中地激動遠非筆墨所能形容。有了火藥就能造出火炮。有了火炮。就可以在安南起事。安南若能分裂出去。他就是安南的第一任開國君主。安南人會永遠記住他的名字。他將成為安南的聖君。仿佛這一切都實現了似的。梅玄成吸口氣。平抑一下激動地心情。要教眾把鍋放到火上去烘。
陳晚榮的眼睛睜開一條小縫。打量一眼。又閉上了。
現在教眾因為見識了這神奇的一幕。大是興奮。不用梅玄成說話。七手八腳地忙起來。火升得老大。只一會兒。鍋裏就冒出了異味。個個捏著鼻子逃得遠遠的。
等到異味散去。這才回到鍋邊一瞧。只見鍋裏白色的結晶幹得差不多了。個個睜大眼睛瞧著鍋裏的變化。又過一陣。真的是幹了。
“倒出來。倒出來!”梅玄成吩咐一聲。教眾忙把鍋弄到一邊。把鍋裏的結晶倒出來。用棍子一陣刨動。開始涼冷。
“說。後面怎麼做?”梅玄成遠遠的沖陳晚榮問一聲。陳晚榮好象睡著了。沒有出聲。
梅玄成撿起一塊石子。手一抖。石子挾著風聲。朝陳晚榮飛去。陳晚榮其實沒有睡著。只是不想理睬梅玄成而已。聽見風聲。忙蹦起來。讓了開去。石子砸在牆壁上。出老大地響聲。這腕力不是地強。是很強。要是陳晚榮慢點。給砸中的話。會疼得難受。
“我還以為你睡死了!你給我裝!”梅玄成占到上風。不由幾分得意。和陳晚榮鬥了這半天。就這會兒有點勝利地感覺。
“不與將死之人計較!”陳晚榮在心裏嘀咕一聲。走了過去。一打量。加入那麼多的“佐料”。硝酸鉀還是那麼純。真是有點意外。
就算陳晚榮不加佐料。以現在的技術手段。也不可能得到純度很高的硝酸鉀。加入佐料不過是降低硝酸鉀的純度而已。
“把木炭和硫磺碾細。越細越好。要是不碾細。不能響。不要怪我。”陳晚榮懶懶地說上一句。
教眾對這事已經大感興奮了。不需要人說。就去把木炭和硫磺拿出來。你磨一塊。他磨一塊。梅玄成挽起袖子。拿起一塊木炭。開始磨起來。
陳晚榮卻是拿著一根棍子。站在一邊瞧熱鬧。看著梅玄成那副認真勁頭。陳晚榮不由得有點好笑。連梅玄成都親自動手了。可見這事的吸引力有多大。
就在陳晚榮轉念頭之際。一個教眾把磨過地木炭拿過來。興沖沖的問道:“這行了麼?”
本是敵對立場。現在。教眾也是承認陳晚榮的權威地去。教眾忙跳得老遠。錯愕的看著陳晚榮。只聽陳晚榮罵起來:“沒吃飯呀!叫你磨細。要磨得比麵粉還要細。比拳頭還要粗。頂屁用!”
教眾原本以為拔了頭彩。沒想到居然給陳晚榮罵得狗血淋頭。悻悻然的又去磨了。
過了一陣。梅玄成把木炭拿過來。道:“如何?可不可以用了?”
陳晚榮一瞧。不得不服。梅玄成就是梅玄成。做起事來不拖泥帶水。這木炭給他磨得很細。絕對合格。點頭道:“梅玄成。你如此手段。不要去做那你為逆之事。跟著我。我讓你成為一個絕世良
這話當然不能當真。不過。梅玄成聽出了陳晚榮的贊許之意。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把自己磨的木炭拿過去。給教眾看:“就磨成這樣。一定要細!”
“這麼細?這要到什麼時間呢?”教眾嘀咕聲響成一片。
“你們都聽好了。要是不能達到這程度。休怪本教主施以薄懲!”梅玄成語氣嚴厲的道。
教眾不敢多說。只得拼命的研磨。梅玄成就在旁邊監督起來。直到他認可了。那已是過了老大一陣功夫。
“又怎麼做?”梅玄成走到陳晚榮跟前。語氣已經緩和多了。
“倒在一起。攔均勻。道:“這是最緊要處。若是混得不均勻。出了事。不要怨我沒有提醒。”
火藥之所以能爆炸。能有那麼大的威力。那是需要一個比例。陳晚榮哪會存心讓梅玄成把本事學去。這比例根本就沒有考慮。
就算陳晚榮要殺他的計畫失敗。梅玄成逃走了。他要想搞出合於實戰的火藥幾乎不可能。光是這比例就夠讓他們耗費數十年時間了。還不把陳晚榮故意加的“佐料”算進去。
從火藥出現。到能用於煙花爆竹。我們祖先用了差不多兩百年時間才完成。至於用於軍事。那又是一個漫長的改進過程。直到北宋才用於戰爭。金兵南下時。宋軍就用了“霹靂炮”。驚走女真軍隊。
一個關鍵地問題。就是比例問題。無數人試驗了上千年。最後得出軍用配方的威力最大。梅玄成儘管聰明過人。他就是再精明十倍。在他的有生之年也未必能找到能用於實戰的比例。
至於陳晚榮故意加入的那些東西。任何一種地剔除。他都要耗費無數心血。陳晚榮根本就不怕他學到真諦。
陳晚榮沒有說比例。梅玄成也想不到。指揮教眾把研磨好的木炭、硫磺倒在硝石裏。七手八腳的混合起來。
等到混合好了。陳晚榮過去一瞧。黑乎乎地。和軍器監用的火藥沒什麼區別。只是。比例沒有管。加入了雜質。用起來肯定不一樣。
打量幾眼。陳晚榮叫人用一個瓦罐裝起來。再封結實。最後。留了一個小口。把紙卷成一個筒狀。裏面倒些火藥。插在小口裏。
導火索的做法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只能這樣了。
“放到一邊。點燃就是了。我提醒一句。給炸死了不要怪我!”陳晚榮一說完。跑得遠遠的。
如此一折騰。究竟能不能炸響。能有多大的威力。陳晚榮也不清楚。不得不跑遠點。
教眾現在對陳晚榮特別信任。一窩蜂的跑到陳晚榮身邊去站好。眼睛死盯著瓦罐。一臉的緊張。
梅玄成想了想。取出火折。點燃紙筒。只見紙筒裏地火藥閃著火光。出嗤嗤地響聲。飛也似的跑到陳晚榮身邊站好。眼睛瞪得老大。死盯著瓦罐。好象瓦罐是寶貝似地。
一團濃煙冒起。一聲悶響傳來。瓦罐已經破裂開了。
教眾驚喜莫銘:“成了。成功了!”
梅玄成一把抓住陳晚榮的衣領。惡狠狠的道:“陳晚榮。你敢耍我?你們試炮那天。我去看過了。威力比這大得多!你說。你哪里使詐
“把你的臭手拿開!”陳晚榮沒好氣。冷冷的道:“我怎麼著?你不是一直在暗中記麼?有本事。自己找出原
“你!”梅玄成給陳晚榮一句話噎住了。
只聽陳晚榮冷冰冰的道:“你瞧瞧。你這些人都什麼樣兒。只會殺人。哪個是做這事的料子?軍器監造出來的火藥威力是大。一是設備好。二是都是良工。就這兩點。你有麼?”
教眾是殺手。不是良工。他們不諳此事。做出來的火藥沒有軍器監的威力大。這在情理中。梅玄成不由得把手鬆開
“我做出來的。好歹還能炸。還能響。你就該滿足了。”陳晚榮振振有聲的道:“要想達到軍器監的威力。你這些教眾都得聽我的。我做出來的火藥。保證把你炸
在陳晚榮的計畫中。第一次肯定不能做得太好。要是做得太好了。陳晚榮就沒有機會實行他的計畫了。才故意折騰成這樣。只要梅玄成同意重做。那麼陳晚榮殺他的計畫就正式展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