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仕途風流 作者:斷刃天涯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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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3336578 2009-4-10 11:30: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2 697300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1:54
第278章 小挫

「為了更好的發揮市委辦的工作效率,我認為有必要對市委辦部分同志的工作做適當的調整。」楊帆說的很慢,一字一字的說的非常清楚。


  房間裡空調雖然已經打到了最低,但是楊帆這句話一出口,董中華還是有一種熱血上湧的渾身發熱的感覺。一般的情況下,市委辦幾乎就是市委書記的禁臠,即便是市委副書記管著市委辦,在人員的問題上也不會太放肆,頂多在副秘書長的位置上放個把自己的人而已。當然這是一般情況,也是一般的規則。


  元振這個時候的多少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楊帆現在是衝著董中華去的,假如是衝著自己來的呢?董中華背後還有個生長給撐著,自己則是無根的浮萍啊!想到這一點,元振多少有點灰心,下屆人大之後,自己還能不能在市長的位置呆下去,都不好說了。


  「你想怎麼調整呢?」董中華簡單的一問,實際上包含著另外一個意思,你是想大動干戈無視我的這個市委書記麼?平靜下來的董中華,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緒。楊帆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實在是下手點太準了。


  實際上楊帆並沒有董中華想的那麼厲害,楊帆只是隱約的感覺到董中華和元振之間存在一些看不見的東西,又或者是交易。這種情況如果任其發展,今後對於楊帆而言是非常不利的。一二把手聯合的威力是巨大的,上次在山城區區委書記的人選上,突然冒出來的羅達剛,楊帆不就差點馬失前蹄了麼?


  所以,楊帆要打亂兩人合作的節奏,顯示自己的存在。儘管在這時候出手看起來有點突兀,甚至顯得不合情理,但是楊帆認為自己必須出手。


  「鑑於市委辦管理上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問題,我認為汪愛民同志已經不適合再擔任市委辦主任一職了。建議調整他的工作!」


  楊帆這句話。柳正陽不由心中微微地一陣輕鬆,元振緊繃的心也放了下來。市委辦那一攤子,董中華到任後,因為要拉攏柳正陽,還沒有啥大動作。趙德明干副書記的時候,頭上有李樹堂壓著呢。現在的市委辦。除了李樹堂留下的人馬,基本上就是柳正陽提拔起來的。五個市委副秘書長,其中三人是李樹堂提拔起來地,汪愛民是董中華的人,剩下一個劉波是曹系餘孽。具體到下面的科室,那就基本是柳正陽的人居多了,當然也有一些是各個副秘書長的人。


  「汪愛民同志工作上是有點問題,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很稱職的。我看楊帆同志的意見有點矯枉過正了,先放一放吧。接下來我們繼續談高速公路籌建的事情。」董中華還是忍不住了。終於拿出市委書記地權力,輕描淡寫的把楊帆的提議否決或者說是暫時擱置了。


  董中華這麼說,楊帆還真地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市委書記的話語權的威力。這個時候顯示出來了。「先放一放」,就這個簡單的四個字,一下就把楊帆積蓄的力量全部給壓了回去,讓你有勁使不上。


  楊帆選擇了沉默,臉上帶著一絲不慌不忙的微笑。這個笑容讓董中華有點坐不住了,心說楊帆這個小子,是不是在什麼地方等著我呢?


  實際上這個時候楊帆地心情可謂是久久不能平靜。心說自己還是小看了董中華了。對於官場這種拿捏事情地火候還是差了點。或者說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看輕了董中華地話語權。


  接下來董中華讓元振繼續說高速公路地事情。腦子有點亂地楊帆一直沒有再說啥。不過臉上地表情一直沒有任何地變化。


  終於。聽到元振說:「高速公路地前期準備工作安排。大致就是這樣了。下面我想說另外一件事情。鑑於我市房價這兩年上升過快。市民中存在普遍地抱怨情緒。市政府經過仔細地研究和論證。決定效仿兄弟省市地經驗。推出宛陵市地安居工程!」


  這個時候楊帆混沌地腦子裡。突然像是劃過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眼前地一切。楊帆拿起一隻煙。點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睛微微地眯著。就這麼瞅瞅董中華瞅瞅元振。


  楊帆這個表情。給董中華地感覺就像一隻吃飽地獅子。正在審視著什麼才是下一個合適地獵物。其實這個時候。楊帆總算是覺得自己想明白了。董中華和元振正在進行一筆交易。


  高速路地建設。安居工程地開展。名義上都是省市政府管理範疇內地事情。楊帆地發言權是沒有那麼大地份量。可是具體到市裡一些用人地事情上。分管黨群地副書記。說話地份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事情。不都是需要人去做地麼?


  不管怎麼說,楊帆今天算是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當然楊帆也從這個會議上討論的幾件事情裡面,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董中華和元振的合作是有限度的,具體的詳情,還需要進一步通過其他關係搞清楚。


  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作為旁觀者的其他人,並不認為楊帆敗了。董中華在會議上,以市委書記的身份,沒有堅決的否決楊帆的提議,並且給予嚴厲的還擊。而是先則了擱置這樣的處理方式,這確實是佔了市委書記一把手的便宜,但是從某這角度看過來,這是不是能理解為是一種逃避怯戰呢?


  走出會議室的羅達剛,看著楊帆嘴角那可惡的微笑,明明就是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羅達剛不由微微的在心裡嘆息了一聲,董中華是怕了這個小子了。別看這小子在發言之後一直選擇了沉默,沒有再往別的事情上插手放話,這是一種非常合適的尺度。不錯,楊帆在具體的事物上是沒有發言權,等到人員調整的時候,就等著他的瘋狂反撲吧。


  柳正陽幾乎是逃出會議室的,沒有敢正眼看楊帆。在汪愛民的工作調整上,以秘書長的身份他是有充分的發言權的,可是他選擇了沉默,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還是在一種搖擺的自保中,之前對楊帆釋放的各種善意,在會議上因為沒有出言附和楊帆而有點前功盡棄的意思。更讓柳正陽感到鬱悶的是,他這麼做有點得罪楊帆的嫌疑不說,立場的搖擺還順帶把董中華給得罪了。接著柳正陽又想到了老馬的事情,更不好向楊帆開口了,可是這個工作的調整,最後還是要向楊帆匯報的。


  回到辦公室裡的柳正陽,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彷彿覺得自己就是那茫茫大海上的一個溺水者,苦苦的掙紮著找不到靠岸的方向。一邊是有著省長支撐的市委書記的組合,一邊是很明顯的有省委書記乃至更深背景的市委副書記。


  很多事情是逃避不了的,這才是柳正陽最痛苦的地方。大家每天在一座大樓裡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董中華帶著淡淡威脅意味的目光,整天見誰都是別人欠他幾百塊的表情。楊帆嘴角那若有若無的微笑,還有那從容不迫的表情。柳正陽想看不到都難,這兩個上級之間的鬥爭呈現出白熱化的時候,夾在中間的柳正陽真可謂兩頭受氣。偏偏從表面上來看,這兩位一時間又都不能拿對方怎麼樣。這才是柳正陽心裡最悲憤的地方,想做根出色的牆頭草,怎麼就這麼難啊。


  柳正陽痛苦的時候,董中華則是滿腔的悲憤。今天會議上小心加小心的等著楊帆出招,沒想到這傢伙之後連個動靜都懶的有。自己十萬分小心的心態,似乎白費了。老搞政工的董中華,並沒有因為自己表面上壓了楊帆一頭而沾沾自喜,倒是在為今天楊帆在要害部位上伸出的觸角而暗暗心驚。


  為什麼這小子後面不堅持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董中華。在隨後的各項議題中,楊帆沒有說半個字,一直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微笑,好像撿到一個金元寶似的。


  董中華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所以然。覺得楊帆似乎在戲弄了自己一下,逼著自己狗急跳牆後,又把手縮了回去。這個感覺實在讓董中華羞愧難當,堂堂的市委書記,居然被一個下屬調戲了一下,關鍵是當時心有忌憚,怕影響到和元振的交易,導致不敢強力的反擊。


  還有一個問題讓董中華很難受,這一次楊帆是偃旗息鼓了。原因或許是汪愛民並沒有什麼大錯,假如汪愛民再出點什麼狀況了,自己還有保住他的能力麼?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那麼就意味著市委書記將威信掃地了。


  董中華越想越發的不安心,他的人屁股下面有幾坨屎,他心裡多少有點數的。為今之計,只有把汪愛民叫來,好好的叮囑一番,對楊帆這個年輕人,還是暫時避其鋒芒的好。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1:55
第279章 勞拉

局面呈現出一種微妙的狀態,這是楊帆回到辦公室後才想明白的。看來事情沒有楊帆擔心的那樣嚴重。楊帆最不喜歡看見的就是一二把手之間聯合起來,真的出現這樣的局面,那麼劉正陽為首的這些搖擺派,很容易就倒向楊帆的對立面,即便是已經有限度示好的聶雲嵐也不會例外,甚至有可能侯大勇這樣的人也會傾斜過去。


  董中華和元振之間,僅僅在進行一次交易。楊帆的存在和對董中華的制衡,也是元振非常樂意看見的。市委這邊的爭鬥,對於市政府的一把手而言,還是樂於見到的。沒有一個市長喜歡一個強勢的市委書記,一個強勢的市委書記,經常會對市政府的所作所為指手畫腳的可能性非常的大。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必然!


  認為自己看清楚事情的輪廓之後,楊帆的心情輕鬆了起來。不過隨之而來的敲門聲,讓楊帆的好心情微微受到了一點影響。


  「楊書記,勞拉小姐非要來找你。」應自強從外面探進來一個腦袋,笑嘻嘻的說。


  無奈的放下手裡的文件,楊帆抬頭說:「你先帶著她四處走走看看,等忙完這一段再說。」


  「不行啊,我都跟她解釋多少遍了,她說作為投資商,希望能看見地方政府的誠意。」應自強這傢伙笑的有點陰險,楊帆總覺得這小子沒有盡心去忽悠勞拉。


  「都是慣出來的毛病!」楊帆哼哼了一聲,站起來連連冷笑的往外走。


  「林頓,我們走!」


  楊帆在前,林頓和應自強落後一步,三人一起往樓下走的場面,顯得多少有點扎眼。正打算去向楊帆給老馬說話的柳正陽,一出門就看見三人下樓這一幕。


  柳正陽嗖的一下退後了一步,等三人下去後才出來,站在走廊上看著三人走向停車場。


  「姓應的小子什麼來頭?」柳正陽心裡開始犯嘀咕,慢慢的踱匯辦公室。


  很快到了賓館地房間裡。開門地勞拉看見楊帆地時候臉上一陣笑容。不過看到後面地應自強和林頓時。臉色立刻就變得有點喪氣了。


  「我還以為你一個人來地。」勞拉毫不掩飾自己地失望。楊帆心說:「洋姑奶奶。我是市委副書記。要注意影響地。你以為這裡是美國啊?」


  楊帆也搞不清這個女人為啥對自己有好感。客氣地笑著進來。隨便搬把椅子坐下後。以公事公辦地語氣說:「聽說勞拉小姐要見我。是不是對我地接待有什麼不滿地地方?」


  勞拉誇張地張開雙手。大聲說:「嗨。楊。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來宛陵是以私人身份來地。是來拜訪你這個副州長朋友地。順便希望能和你交流一下在本地投資地可能性。你地手下。領著我去什麼招商局還有開發區。讓我和那些官僚說了太多地廢話。我很不喜歡。」


  提到投資。楊帆不由笑了笑說:「看來勞拉女士對中國已經有很深地瞭解了。既然你談到投資地可能性。那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談吧。」


  楊帆一直盯著勞拉地眼睛看。果然從這個女人地目光中發現一絲狡黠和自得。楊帆地心裡微微地一聲嘆息。心說這個女人把這一招用地很熟練了。


  「我想我們還是先談友情吧,你們中國人不是最看重朋友感情的麼?」


  楊帆苦笑著看看手錶說:「現在距離我下班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請問勞拉女士,美國的副州長會在上班時間和朋友敘舊聊天麼?更何況。你我不過一面之緣,說的話加在一起不超過十句。我實在搞不明白,你要和我談的友誼從何說起?」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上了,勞拉也沒有生氣地意思,而是淡淡的笑著說:「友誼是可以建立的,你們中國人不是說,一回生二回熟麼?」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勞拉女士,如果你執意要繼續談什麼友情,我想我還是應該回去工作了。很抱歉。最近我手頭很多工作等著去做。楊帆的舉動令勞拉不禁愣住了,好一會才露出笑臉來,舉手一下一下的鼓掌說:「好,非常好。我終於看見一個值得信任的官員了!」


  說著勞拉笑著走到仰面的面前,伸出手來說:「重新認識一下,勞拉、墨菲,美國墨菲集團泛亞太區域總裁!」


  楊帆被勞拉鄭重的表情搞呆了,不過還是很得體的站了起來,和勞拉握手說:「楊帆。中共宛陵市委副書記。」


  重新落座後。勞拉笑著說:「好了,想必你也從陳那裡知道了一些我地情況。不錯,醫藥器械是墨菲集團最尖端的產品,但是我們集團在藥品生產領域,在全球也享有很大的市場份額。說句不客氣的話,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我集團就曾經對中國市場做出一個調查和預測,那似乎調查和預測的結果讓集團高層非常的失望。我們絕大多數產品的價格,是中國人無法接受的。但是中國有10多億人口,這個龐大的市場是我們一直高度關注地。坦率地說,集團高層很多人對中國並不瞭解,他們對中國市場的印象還停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地那份調查報告上。說起來很荒唐,但這是事實。」


  說到這裡,勞拉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做了個遺憾的動作。


  楊帆報以微笑,神色漸漸的凝重起來,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在此次來華之行以前,本人對中國的瞭解,完全是您的姐姐陳女士灌輸給我的。正是她對中國現狀的客觀描述,以及中國在世界經濟舞台扮演的角色日漸重要,讓我重新審視起中國這個人口基數龐大的國度。去年十月,本人擔任泛亞太地區總裁以來,先後三次來華,考察了上海北京等十餘座大城市的藥品價格,結果讓我非常的吃驚。中國人對藥品價格的接受能力,已經大大的超出了我預計。」


  說到這裡時,楊帆心裡泛起一絲地苦澀。心說中國人看病難的問題,你沒有瞭解過吧?


  「下面我們來談談江南省的考察之行!說實話,我對中國官員的表現很不滿意。幾乎我的代表團每到一個地方,他們的熱情都讓我難以接受。他們對我們地接待層次,奢華的令我乍舌!請注意的我措辭,是奢華!其次。是他們的工作態度!我們美國人的習慣,工作的時間就只談工作,而你們的官員,幾乎在每天中午的宴會上都要喝很多的酒,導致整個下午幾乎都浪費掉。我非常懷疑這些官員地辦事效率!可笑的是,他們甚至從不關心我會在當地投資的是什麼產品?他們關心地是我能投資多少!楊,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問題問的很好!但是楊帆沒辦法回到,不能跟勞拉說,就是為了數字。為了政績吧?


  「呵呵,我只能告訴你,中國的官員他們對於發展經濟的渴望。遠遠超乎你的想像。至於喝酒的問題,想弄清楚就需要你好好的去瞭解一下中國的酒文化了。」楊帆來個太極推手,說的勞拉一臉地霧水,怎麼都上升到文化層面去了。


  勞拉還在驚嘆楊帆的語言藝術的時候,楊帆的心思已經轉移到另外一個角度去了。看來之前對勞拉的判斷是有錯誤的,這主要是因為陳雪瑩的介紹不清楚。楊帆似乎看見了一絲勞拉投資的希望了。


  「好吧,我們拋開文化的問題!請允許我先打一個電話。」


  楊帆笑著點點頭,勞拉摸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後。飛快地說:「簡,帶上你的三人小組,立刻到宛陵來。我想我們需要至少一週的辛苦工作了!」


  「好了,現在我們進入正題吧!我想瞭解一下,宛陵市政府方面,能夠拿出那些打動我投資的條件?」


  楊帆笑了笑,看了看手錶說:「還有十分鐘我就要下班了,在這之前,我先邀請勞拉女士共進午餐。希望能有這個榮幸。至於你提的問題,這個需要具體負責招商引資的部門官員來回答。」


  勞拉笑了笑說:「楊,你不誠實。應告訴我說,你是負責招商引資的領導。」


  楊帆飛快的掃了應自強一眼,應自強笑著說:「勞拉女士您誤會了,楊書記不是具體的工作人員,他是負責大方向地領導。」


  楊帆笑著擺手說:「既然勞拉女士問了,我就談一談我市關於引進外資方面地相關政策,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不過。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吃午飯吧。」


  勞拉笑著問:「可以喝酒麼?」


  楊帆嚴肅地說:「對不起,我工作的間隙不喝酒!」說罷。楊帆對林頓說:「通知一下招商局的同志,讓他們的領導下午上班後到我的辦公室。」


  林頓微微思索了一下,補充了一句說:「是否需要通知羅副市長?」


  楊帆笑著說:「你還怕沒人給他去拍馬屁麼?等勞拉的助手到了,我在往上報吧。」林頓立刻明白楊帆的言下之意,勞拉投資的事情,目前不過是一個初步考察。


  簡單的午飯之後,鑑於勞拉的舉動,楊帆對勞拉的態度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沒有再不當一回事,心裡還想,看一個人真的不能靠想當然的。楊帆是學經濟的,對於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性經濟危機頗為痛恨。美國人提前花以後的錢,為啥要全世界為美國買單?


  下午剛上班,在辦公室裡剛坐下,柳正陽帶著客氣的笑容走了進來。


  「楊書記,找您匯報點事情。」


  「坐下說吧!」楊帆客氣的站起,請柳正陽坐下。對待這個官場老滑頭,楊帆的態度是循序漸進的曉之利害。楊帆也沒指望柳正陽佔到自己的陣營裡來,那樣明顯的不現實。柳正陽這樣的人,只要在關鍵時刻像上次那樣閉上嘴巴就好了。這樣的人,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是這樣的,根據您地指示,辦公室打算召開一個領導會議,研究一下人士調整問題。我呢,想提起跟您請示一點事情。」


  柳正陽這是討價還價來了。別看楊帆之前話說的死,實際上還是留著餘地的。至少在余有容的安排上,楊帆是做了讓步的,這就留下了餘地。


  「嗯,你說吧。」楊帆不動聲色的點上一支菸,微笑著看著柳正陽。


  「關於綜合科老馬地事情。您看是不是暫時留用。主要是最近事情多,領導的講話也多,一時間也不好去找人來替換他。」柳正陽將真實的目的表達出來後,心裡多少有點忐忑。楊帆終究管著市委辦呢,他要是硬來,別說是自己了,就算是董中華,在用人問題上也拿不住楊帆。


  柳正陽說完後,楊帆不說話。抽著煙表情不變的看著柳正陽。楊帆的沉默和平靜的目光,搞的柳正陽的心裡有點微微地不安起來,身子微微的扭動了幾下。抽菸的頻率也加快了。


  就在柳正陽地耐心消耗的差不多,打算開口進一步解釋的時候,楊帆淡淡的問:「市委辦還缺一個副主任吧?」


  柳正陽的眼睛瞬間眨了幾下,心中一陣苦笑,果然是挖好了坑等自己跳來著。柳正陽只能暗暗的佩服楊帆的招數,這是以堂堂正正之師的氣勢,擺好了陣勢等你往跟前撞。


  「楊書記有什麼具體的人選麼?」柳正陽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逃是沒地方逃地。


  「我打算讓林頓到市委辦擔任副主任,負責綜合科人事科。你看怎麼樣?」楊帆的話說完,柳正陽心裡就一陣不爽,心說你都決定了,我還能說啥?還有,你要的這兩個科室,都是要害部門啊。


  「我沒意見!」柳正陽心裡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這個時候反對楊帆。


  「那就這樣吧,林頓和應自強的任命,下午會議上必須通過。盡快下發。」楊帆這麼說,柳正陽當然知道這是楊帆最後的底線了,可以說已經很給柳正陽面子了。不然楊帆真的搞起來,把各個科室都給你來個大調整,那才叫熱鬧呢。


  柳正陽多少有點狼狽的出去了,楊帆目送著他的背影微微的冷笑,心道你要是識趣地話,我暫時也不為難你。如若不然,整頓市委辦就從你開始。


  招商局的新任局長唐棠。原來的市委辦主任。說實話楊帆對於這個任命。開始的時候也是非常的驚訝的。這個女人怎麼和羅達剛搞到一起去的?不過仔細想一想,羅達剛倒也算是儀表堂堂的青年才俊。比起元振那有吸引力多了。再加上羅達剛也是有一定背景的人,在市政府那邊雖然是二把手,但是元振對他還是非常地客氣地。


  說起來,元振這個市長當的也挺不容易地,原來的副手楊帆是個什麼鳥就不要說了,換了個羅達剛也不是隨便可以拿捏的主。現在連原來的市委辦主任和羅達剛走到一路去了,要說這兩人沒一腿,打死楊帆也不相信。


  看見唐棠侷促的走進辦公室時,楊帆突然在想,唐棠的老公好像是林業局的一個幹部吧,不知道對於頭頂上的帽子呈綠色狀態,心裡是怎麼想的。


  「楊書記,您找我?」


  說話的時候,唐棠心裡還真的沒底氣,心說羅達剛把吳燕給搞走了讓自己去接任,楊帆心裡能不記恨麼?偏偏楊帆還管著招商引資,雖然現在不是招商局的直接領導,但是人家想把自己叫來罵兩句洩憤,那是分分鐘的事情。一個電話,自己就的屁顛屁顛的跑來匯報工作。看著楊帆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色,唐棠的心裡更加的不安了,先說您好歹是市委領導了,別跟我計較啊。您去搞羅達剛啊!他和您是一個級別。


  「坐吧,叫你來是交代一個事情。」楊帆依舊是面無表情,看見唐棠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心理變化,這也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跟她還真的沒啥可計較的!不過,看見唐棠在自己面前的那份緊張,楊帆的心裡還是產生了一點快感。


  「楊書記請指示!」唐棠的語氣越發的恭敬了,恭敬的楊帆都不好拿冷淡地目光看著她。


  「有一個美國客商的考察小組,招商局準備一下,具體的接待任務由你們來做。相關的政策由你們來溝通,如果有需要政策上適當的傾斜。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楊帆說完後,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唐棠不說話。


  唐棠確實沒有反應過來,以楊帆地權利和只能,這個事情繞開招商局就是一句話,現在楊帆偏偏按程序來走,搞的唐棠有點適應不了。唐棠甚至還想。人人都傳這個小楊書記為人小氣,有仇必報,怎麼還把這種好事推到招商局來?


  「唐局長?你還有什麼問題不明白?」唐棠的意外,讓楊帆心裡一陣暗暗的得意,這個事情其實楊帆完全可以讓開發區和高新區的人來接待,不過這兩個地方的主任,都是元振的人,楊帆想來想去還是走正常的程序。這樣做讓人無話可說。


  「哦,我明白了!保證完成接待任務!」唐棠連連點頭。大聲的回答。


  楊帆笑著說:「什麼叫保證完成?我告訴你,勞拉女士之前帶著一個考察團,在江南省已經轉了一大圈裡。省城開發區和商業他地某些領導。對這塊肥肉上心的很。僅僅是完成接待任務誰都能做到,你要做到的是出色完成。我給你十分鐘,臨時想一個大致地接待方案出來。」


  唐棠是辦公室主任出來的,對於接待方面很熟練,十分鐘的時間後,唐棠頗為自信的說:「楊書記,我想好了。首先我們要在接待檔次上有一個明確的定位,……。」


  按照唐棠的說法,確實能讓勞拉他們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因為唐棠好像是接待女兒會回娘家似的熱情和周到。說實話,這個方案從生活上來說,無可挑剔。母親對女兒回家,也就這個態度來。


  不過,楊帆是和勞拉接觸過的,知道這個女人地心裡大致想的是啥。接待的再好,到了談判桌上,人家根本就不記你接待上的好。


  所以,唐棠在匯報的時候。楊帆一直皺著眉頭,弄的唐棠又點不知所措的,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


  嘟嘟嘟!楊帆用手裡的筆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三下說:「打斷一下!」唐棠趕緊閉嘴,楊帆這才說:「我就說一點,美國人的眼睛裡,天大地大利益最大。接待上做地再好,不如在談判桌上拿出讓他們動心的東西。你回去開個會研究一下,怎麼在這個方面打動勞拉。生活上的接待,一般般過得去就行了。人家在美國也不缺吃穿!」


  楊帆這個論調。讓唐棠有點大吃一驚的意思,心說歷來接待外商。我們都是追求盡善盡美的,拿出最好的接待。怎麼到了楊帆這裡,居然說生活接待上馬馬虎虎的就可以了?


  說實話唐棠很不理解,不過楊帆也沒有給她進一步解釋的意思,揮揮手說:「就這麼說了,你先回去了。對了,你找林頓要綜合科小應的手機號碼,現在他充當臨時地翻譯,回頭你派人把他替回來,我還有事情要他做。」


  唐棠出去後,楊帆想了想,先給董中華掛了電話,通報了這個事情,然後再給元振也通報了這個事情。董中華和元振對這個事情都不怎麼上心,因為這是楊帆地職權範圍。不過楊帆在招商引資上做出成績來,這兩位的功勞也是有一份地。好歹他們是名義上的領導。


  楊帆的通報,到了董中華和元振的耳朵裡,就是一種例行的通知。按說正常情況,應該親自上門匯報的,結果楊某人非常的目無領導,一個電話就算完事了。實際上他們兩人還真的誤會楊帆了,這個時候楊帆的心思並不在招商引資上,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高速公路指揮部的組建上。另外,楊帆還死死的盯上了汪愛民,希望能從這個傢伙的身上,打開一個口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1:56
第280章 舊怨

文房四寶文化節開幕式如期舉行,省裡只是來了個一個旅遊局長,由羅達剛出面指揮。這個事情一直是羅達剛在操辦的,是他比較在乎的一個政績項目。事情雖然是羅達剛操辦起來的,實際上從上倒下的領導,都跟著沾了光,這也是官場的一項潛規則了,反正大頭是羅達剛的就成。


  勞拉帶著三個手下在宛陵市的各區縣已經市開發區高新區等地流竄了一圈,文化節開幕的這天晚上居然回來了。


  「轉了一圈感覺如何?」招商局請客,勞拉非要楊帆也過來。考慮到董中華和元振在會議上多次提到要重視這個勞拉,楊帆也抱著一點希望,所以也就來陪她吃飯了。


  勞拉的心態楊帆還是摸出一點來的,這個女人說白了就是對中國的政府官員不信任,在美國人的印象裡中國官僚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他們狡詐、圓滑、不作為!」


  「你們的官員熱情的讓我擔憂!」勞拉這話說的楊帆心裡暗暗感慨,當真是上桿子不是買賣。


  「勞拉,你還是對中國人的習俗瞭解不夠。在中國,家裡來了客人,總是要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接待客人的。所以你不必要擔心,我們之間的合作完全可以用協議來約束,任何一方不遵守協議是要受法律的追究的。中國的法律不僅僅是保護中國人的利益,同樣保護在華遵紀守法的外國公民的利益。」


  羅達剛舉著酒杯笑著過來說:「二位談的很開心啊!我敬二位一杯,同時以是十萬分的誠意歡迎勞拉女士帶宛陵來投資!」


  這個時候楊帆怎麼著也要給羅達剛一份面子,就好像剛才楊帆要為官員們辯護一樣。楊帆終究是這個圈子裡的一員,場面上的和氣是必須維護的,否則你就是違反規則了。


  三人幹了一杯之後,羅達剛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朝楊帆笑著說:「感謝楊書記對招商局工作的支持!」


  楊帆微微一笑,心說這句話不應該由你來說吧。不過羅達剛既然說了,那就是表示領楊帆的情。並且還以善意。官場上沒有永遠地對頭,兩位同樣是前途無量的年輕副廳,在一杯酒之後雖然談不上冰釋前嫌,但至少不再劍拔弩張。


  羅達剛遞過來的和解信號,楊帆必須接住。這一位背後的背景楊帆雖然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但是從他和高天他們三位的交情。可以看出他應該也是一個層面上的人。


  「羅市長太客氣了。招商引資工作。本來就是要靠全市領導幹部群策群力。一起努力來做好地工作。」


  乾杯之後。羅達剛地心裡算是寬了幾分。上一次和楊帆較量表面上看起來打了個平手。實際上羅達剛回去後仔細地反省。得出地結論是自己多少有點小看了楊帆!這個小看不是小看楊帆地背景。而是欺負楊帆年輕。實際上羅達剛事後也多次仔細去想過。京城裡地那些輸面孔都篩了一遍。就是想不起這一位是何許人也。倒是楊帆地導師周明道。羅達剛是久聞大名地。僅僅靠一個部級地閒職衙門。楊帆是不可能爬地這麼快地。這個結論羅達剛也很容易就想到。羅達剛也託了京城裡地朋友。好好查一查楊帆地來歷。現在還沒有結果就是了。


  楊帆沒有揪著招商局地事情和常委會上唱反調地事情不放。這讓羅達剛暗暗地佩服這小子地胸襟。實際上羅達剛是高看楊帆。以為這小子深諳圈子裡地規則。楊帆並不是不想找回場子。可惜眼下宛陵地局勢。逼著楊帆和羅達剛妥協。如果可能地話。楊帆甚至還想和元振妥協呢。當務之急地對手是董中華。這個老傢伙絕對是要置楊帆於死地而後快地。兩人之間地矛盾一直連上省裡地權利鬥爭。絕對是沒有任何調和餘地地。


  有時候楊帆也在想。自己捲進郝南和何少華之間地鬥爭。是不是一件明智地事情。不過現實並沒有給楊帆選擇地餘地。從那天在郝南家做客出來後。在老傢伙們做出別地反應來之前。楊帆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楊書記。有空再一起坐一坐。今天我還要主持文化節地開幕式。南海漁村那邊還有接待省旅遊局領導地飯局。就不陪勞拉女士了。」


  羅達剛達到目地後乘匆匆地走了。招商局長唐棠給勞拉送來幾張門票。原來勞拉這個時候回來。是招商局特意安排來看「歡樂中國行」地。


  楊帆對這個演出一點興趣都沒有,晚飯之後告罪一聲閃人了,文化節的事情主要是政府在操辦,楊帆掛著個籌委會總指揮的頭銜,實際上啥也不用做。具體事務是聶雲嵐在忙,與省裡領導公關的事情是羅達剛在跑。只是楊帆有點奇怪,為啥這次省裡領導沒有說要下來?


  楊帆說走就走。勞拉多少有點不滿。不過這是公眾場合。勞拉也是簡單的抱怨了一句說:「楊,我沒有感受到您對待客人的熱情。」這句話。楊帆直接當作沒聽見。雖然說一個廳級官員,不會因為單純地男女緋聞而下台,但是傳出這種緋聞後,一個官員地政治前途也就算到頭來。楊帆不喜歡洋妞粗糙的毛孔和分泌物地味道,儘管勞拉挺漂亮還非常性感,楊帆也不想惹上這方面的緋聞。


  剛出門口,唐棠就悄悄的綴了上來,湊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在蕪城視察的王副省長,半個小時前到了市政府。」


  王副省長是李樹堂生病之後,接替常務呼聲很高的那位。這個人楊帆以前聽到的不多,一貫的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是最近才頻頻從電視和報紙上看見他的名字,很明顯是有人在為他的上位做輿論攻勢。王副省長去蕪城,不會是去視察那麼簡單吧?


  楊帆給唐棠一個淡淡的微笑,算是給她報信的一個獎勵。坐在車上,楊帆猶豫了幾次,還是按奈住給祝雨涵打電話的想法。不是楊帆嫌棄祝雨涵老了,而是楊帆不希望自己再依賴祝雨涵的指點。


  在車子裡一直在抽菸,車到樓下地時候。楊帆腦子裡漸漸出現一條線。這條線在宛陵這一頭是羅達剛,往上拽估計就是王副省長了,在往上就不是楊帆現在這個層次可以想到的。


  楊帆剛剛走到單元門口,黑暗中竄出一個人來,嚇的楊帆往後一縮。


  「誰!」楊帆問了一聲,隨即看清楚一個胖乎乎的身軀拎著大袋子小袋子的。正在衝著自己討好的笑著說:「楊書記,您回來了?」


  王友明一臉地笑容搞的楊帆有點沒回過味道來,不過這傢伙目光中的喜悅是真實的。


  「老王,你怎麼藏在這裡嚇人?」


  「嘿嘿,我這不是專程來感激您的麼?」王友明笑的越發的真誠了。


  楊帆指著他手裡拎的袋子說:「你搞什麼名堂?我的脾氣你不知道麼?東西趕緊讓人拿走,不然別進我家地門。」


  王友明趕緊笑著說:「您誤會了,這是我們酒廠的新產品!我特意拿來請您看看樣子,另外還有事情求您幫忙。」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先上樓去。你東西願意放哪放哪,總之不能拎進我家門。」楊帆笑著說了一句,抬腳上樓去了。


  王友明站在樓下。看著楊帆上樓去後,這才朝黑暗中喊:「都出來吧,說了你們不相信吧?害我被楊書記批評了。」


  一輛商務車裡下來三個人,一女兩男,都是王友明的首先。其中那個女地不快的說:「王總,我看是送禮的方式不對,早就讓你直接送銀行卡。」


  「姑奶奶,你小聲一點。」王友明一把摀住女人的嘴巴說:「小崔,你再這樣就別跟我上去了。把規劃書給我。」


  「好了,好了,我不說行了吧?」


  楊帆在屋子裡等了一會,王友明領著一個一臉傲氣的眼鏡娘進來了。楊帆笑著招呼兩人坐下,對面的筱月看演出去了,沒過來幫忙。還好家裡有開水,楊帆笑著站起說:「你們先做,我只就好。」


  等楊帆端著泡好的茶出來時,王友明激動的整個人都在哆嗦了。口中不住說:「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勞您親自泡茶。」


  「泡杯茶算什麼?毛主席說共產黨員是人民的公僕呢!」楊帆笑著緩和王友明地緊張情緒,同時也利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那個眼鏡娘鏡片下面閃過的一道不屑。


  這個女人是不是給帥哥始亂終棄過啊?怎麼看見我的就帶著一點敵意?楊帆心裡這麼想,臉上卻是一直帶著和善的笑容。


  楊帆還真的猜對了,這位酒廠的副總崔細細,腰細、嗓門細、心眼也細。讀大學的時候確實被一個帥哥拋棄過,從此對男人尤其是帥哥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楊書記。您太客氣了。今天我們來。是有事情求您地,您這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了。」王友明頗為感慨的說了一句。崔細細有點聽不下去這種肉麻話,直接把頭微微的扭開一點。


  楊帆只好直接無視這個女人的存在,笑著對王友明說:「老王,市裡的國有企業,如今還能有點樣子的,也就是你們酒廠了。說實話,酒廠對於我市的經濟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能在任上看著酒廠的發展壯大,是我最開心地事情了。只要你們能把酒廠做大做強,在我能力範圍內地事情,我絕不推辭!」


  「楊書記,糾正一下,是宛陵酒業有限公司!」崔細細突然來上這麼一句,搞的王友明地神經猛的又緊繃了,心說這個崔細細腦子有毛病啊?這位是市委副書記啊!酒廠能否壯在市委市政府的關懷下發展壯大,就的仰仗人家啊。


  楊帆並沒往心裡去,這個眼鏡娘看著有三十歲的樣子,臉上居然還有幾個因為內分泌失調而冒出的豆豆,這樣一看就是典型的長期慾求不滿的女人,和她有什麼好生氣的。


  「呵呵,這位女士,怎麼稱呼?你不是宛陵本地人吧?」


  「不是又怎麼了?」崔細細是越看楊帆越不順眼,男人長的這麼帥,就是為了禍害女人而生的。再說。這麼年輕地一個市委副書記,有多少不自愛的女人哭著喊著送上門去啊?這小子又沒結婚,天知道他禍害了多少良家。


  「呵呵,那就不奇怪了。你到大街上隨便攔著一位,打聽宛陵酒業有限公司,保準十個有八個不知道你說的是啥場子。不過。你要是問酒廠在哪,十有八九都能知道。」楊帆是一種善意的解釋,聽到崔細細的耳朵裡,就是一種譏諷自己不會入鄉隨俗。


  崔細細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地,楊帆也懶的去看,笑著問王友明說:「老王,你不是有事麼?抓緊時間說吧,時候也不早了。」


  王友明連忙說:「小崔,趕緊給楊書記談一談酒廠未來三年內的發展規劃。」


  崔細細倒是一個合格的副總。實際上這幾年酒廠的事情,八成都是她在負責,王友明倒是把大部分的權利都放給這個高薪請回來的MBA。


  談到工作。崔細細立刻換了一個人似的,雙目中猛地放出一道精光,把面前的電腦往楊帆地面前一推,多少有點不情願的坐在楊帆身邊。


  「楊書記,下面是我關於公司未來三年發展規劃的大致綱要,我會儘量說地很詳細,你有不懂的地方只管問。」


  這話說的楊帆有點哭笑不得,心說你一個副總,來之前也不打聽一下我這個市委副書記的情況?實際上崔細細此前倒是做了大量的工作的。對於楊帆的學歷也是知道的。不過在她的觀念裡,一個人22歲就獲得了碩士學歷,多少有點不真實地成分在內,十有八九都是通過非正常手段獲得的,所以真才實學方面就要打點折扣了。


  崔細細的這個發展規劃主要分下面幾步,第一步是擴大生產,開展一個強大的宣傳攻勢,打造一個全國知名的品牌。第二步就是全國範圍內的爭奪市場,第三步就是爭取上市融資。成立一個酒業集團,把企業正真的做大做強。要做到第三步,就必須兼併宛陵市另外一個國有企業,宛陵啤酒廠。


  具體的宣傳和操作,崔細細倒是一條一條的說地很細緻。這個女人這麼幹,是別有用心的,想用這些繁瑣的事務和數據來讓這個男人露出不耐煩的情緒,噁心一下人。


  崔細細沒想到的是,楊帆一直聽的非常仔細。身子坐的很正。目光也非常的正,完全沒有偷看自己一眼。就是那麼看著電腦上的內容。


  等崔細細說了一個小時後,總算是停了下來。心中暗暗吃驚地崔細細,多少有點佩服這個年輕地副書記的耐性了。再有就是有點爽,心說自己地容貌也算是上上之姿了,身上用的也是香奈兒五號,據說是很能夠引男人的鼻子的,托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呢。


  「嗯,規劃很不錯。但是兼併啤酒廠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這其中涉及太多利益上的糾紛。酒廠要想上市是一個不錯的想法,符合企業發展的規律。我建議還是立足於自身品牌的打造,拿出一系列過硬的產品,以產品為打開市場的拳頭。只要把市場站住了,產值和利潤都上來了,才有可能談到上市的問題。最後,你這個三年的規劃,我看改成五年比較準確。」


  楊帆表態之後,開始崔細細還是覺得很中肯的,尤其是勸她放棄兼併啤酒廠的事情,說在了點子上,和王友明這個老江湖有點不謀而合的意思。不過三年規劃變成五年規劃,就有點潑冷水的意思了。


  「怎麼?楊書記認為我的規劃不科學?」崔細細有點不快了,臉色又有點難看了。


  楊帆笑著搖頭說:「不是不科學,具體的你回去好好問一問你們的王總,他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楊帆這話,說的崔細細又是一愣,這份規劃當初王友明看完之後,也是連連說「著急了,著急了。」


  崔細細看看王友明,一臉的疑惑,心說這兩人之前是不是商量過這份規劃的?


  王友明嘿嘿一笑說:「小崔,楊書記說的不是市場。而是官場上的學問。這個你不懂,也不能怪你。在中國想做一名成功地企業家,不但要瞭解商場,還要瞭解官場。」


  楊帆不禁暗暗佩服王友明的老道,原本以為他會去要想一晚上才能給出答案的,沒想到眨眼之間王友明就給出了最便准的答案。薑還是老的辣啊!


  王友明領著崔細細回去的路上,崔細細總算是得了機會問王友明:「王總,為啥我們上市成功與否,會和官場有牽扯?」


  王友明笑著說:「這裡頭學問大了,我一直沒有把全部地權利移交給你,就是因為我們是國營企業,雖然是改制過的,但我們廠還有一半的股份是國家。只要是國營企業,就不可避免的涉及到政治。楊書記是支持我們酒廠的。還幫忙搞定了貸款,並且不求回報。可是,楊書記現在還是副書記。據說他和市委董書記的關係很僵。你明白了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崔細細在不明白就白讀書了。只要是楊帆支持的,政敵都是要想方設法給你下絆子的!


  「您的意思是?楊帆需要幾年地時間……。」


  王友明意味深長的笑著說:「心裡有數就行了,別放在嘴巴上。踏踏實實的做好眼前地事情,努力搞好和市裡領導關係,有市委和市政府的支持,我們的企業才做大做強的可能。」


  王友明的這些話,對於單純的學院派出身的崔細細而言,絕對是金玉良言。王友明說了是盡自己的能力傳授。能不能領悟就看個人了。


  「這個楊書記,在聽匯報的時候提了幾個問題,倒是切中要害地。不像我想的那樣是個徒有其表的傢伙,開始我還擔心他聽不懂呢。」崔細細心裡想著,嘴上沒有把這話說出來。楊帆要是聽到崔細細的心裡話,估計能氣的吐血。好歹以前跟著周明道後面,參與的都是一些國家經濟發展的大方向的研究的。怎麼連一份企業規劃書都,看不懂聽不懂了?


  又是一個週五來臨,天氣熱地有點不像話了。整個市委大樓裡的人都顯得有點浮躁,巴不得早點下班回家。臨近中午的時候,羅達剛一個電話打到楊帆這裡。


  「楊書記,省商務廳黃副廳長到宛陵了,在我這裡絮叨了一個上午。」羅達剛的苦笑楊帆在電話裡都能聽的見,不由的心裡一陣奇怪。


  「商務廳?來宛陵視察工作?」楊帆沒怎麼放在心上,隨意的問了一句。


  「要是單純的來視察就好了,在我這裡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大通,說什麼我宛陵市某些人。利用私人關係。不顧兄弟單位地利益,大肆地挖牆腳云云!」


  羅達剛這話楊帆太耳熟了。想了想反應過來了,低聲問:「是不是叫黃輝的?」


  「除了他還有誰哦,有地話電話裡我說不清楚,他的意思想讓你中午一起吃飯,這個面子你給不給啊?」羅達剛有點陰森森的笑著,楊帆聽了不由一陣好氣說:「老羅,你就幸災樂禍吧,勞拉是否投資我不清楚,但是真的決定在宛陵投資的話,人家伸手要硬搶,你能答應?」


  「當然不答應了,一個商務廳的副廳長,還不夠資格騎到你我的頭上拉屎吧?只是黃輝是為省城開發區的車副主任來說話的,省城市長老車的公子。老車是何省長的人,據說車家和何家要結姻親了,我也很頭疼啊!」


  「什麼?何小梅那個…………。」「爛貨」兩個字,楊帆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及時把話剎住了。說實話,楊帆差點都把車鼎這個鳥人給遺忘了,沒想到祝東風調走了,這小子居然靠著他老子,混上了省城開發區的副主任了。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1:57
第281章 算計

只要上面有人,鹹魚都能翻身。這句話倒也應驗在車鼎的身上。更何況當初祝東風也沒有趕盡殺絕,估計他也能預見到這一天吧。只要車鼎老子在位置上,車鼎再起來太正常不過了,即便不是在本地起來,換個地方呆兩年,東山再起輕而易舉。


  從車鼎與何小梅之間的婚姻來看,這小子成熟了。其政治智慧成熟到何小梅這樣的爛貨也能從容接受。假如車鼎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子,接受何小梅完全可以理解,問題是車鼎的老子是省城市長啊。


  放下電話,楊帆首先好好的揣摩了一番羅達剛的「好心」。羅達剛和高天他們的關係好,在電話裡透露黃輝在幫誰,這個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好心,實際上呢?


  官場上的人一輩子都在算計,官大的大算計,官小的小算計。郝南和何少華在互相算計,顧先利和車長河又何嘗不是,董中華和元振之間表面上暫時為了利益妥協了,實際在在妥協的過程中又何嘗不是一種算計?


  羅達剛告訴楊帆車鼎的存在,這也是一種算計,是一個算計在明處的算計。郝南利用楊帆在宛陵衝擊董中華,衝擊何少華的根基。羅達剛則明確的告訴楊帆,黃輝是幫助車鼎來搶買賣的,車鼎不是和你有點舊怨麼?呵呵,這個人我不想得罪,你來吧,你出面才是名正言順。這一招順水推舟無疑非常的漂亮,人情賣給了楊帆,麻煩也甩掉了,順便還有楊帆出面,削一削車長河。


  這樣一個推論一點都不難,也符合楊帆和羅達剛之間的利益關係。兩人表面上是和解了,實際上在這種微妙的時刻,羅達剛是很願意把楊帆往前輕輕一推,然後在邊上自在的唱著「我站在城樓觀山景!」


  羅達剛主管的認為,楊帆就算看出來自己的用心。也未必會把自己怎麼樣,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可惜他忘記了一點,官場上廝混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非常記仇的,楊帆也不例外。今天中午招商局接待省廳領導,羅達剛和楊帆出面作陪,到時候要是這飯吃的舒心。楊帆也就罷了。如若不然,今後地路不是還長著嗎?


  黃輝生的高高大大的,但是人看起來不粗,倒有一點書生的氣質。黃輝是才省委副秘書長的位置到商務廳去的,在機關裡幹一個副秘書長,雖然級別有了,但是和一個實權地商務廳副廳長而言,真實地位可謂天差地別。在省委辦只能夾著尾巴做孫子,到了商務廳。實權在手淤積多年的王八之氣,很自然的就散發了出來。更何況,這一次黃輝是提車鼎這個省長大人的準女婿來討要一個說法的。腰桿子似乎比平時又粗了許多。


  「這個楊帆,怎麼還讓大家等他?」坐在包間裡的黃輝很不耐煩的不斷的回頭看,搞的陪著坐在邊上地車鼎不住的連連的微皺著眉心。說實話車鼎並不贊成黃輝這麼做,幾年地蟄伏生涯讓一個曾經輕狂的紈袴很快的成熟了起來。這才有了寧願頂著一頂特大號的綠帽子,與何小梅確定婚姻關係的做法。


  關於楊帆,車鼎在查,何小梅在查,高天也在查。大家得出的結論大致如下,京城社科院周明道的關門弟子。似乎還有一點軍方的背景。周明道在京城確實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但是地方上地這些封疆大吏未必就在自己的地盤上怕了他。倒是這小子和軍隊有點不乾不淨的,這個就很討厭了。


  官場上削人很多時候都是鴨子划水下面使勁,這一次車鼎攜黃輝來宛陵,多少有點在舊日的仇家面前顯擺一下的意思。你不是牛麼?我就讓商務廳出面,把你辛苦用私人關係拉倒的投資商搞走,或者給你攪黃了。/


  不過車鼎和黃輝地心態是不一樣地。他吃過虧。所以他足夠小心。對於黃輝地不耐煩。車鼎心裡也有一點小小不滿。


  「黃廳長。還有五分鐘嘛。」車鼎不動聲色地提醒黃輝。要擺臭臉。等楊帆到了在擺。我們來宛陵是搶人買賣地來地。你這個樣子別把其他人都得罪了。到時候別說是楊帆了。羅達剛也要跟你急。羅達剛和什麼人攪在一起你沒數麼?我們衝著楊帆來地。不要節外生枝。


  「車主任。我是不滿這小子給大家擺市委副書記地架子。」說著黃輝不經意地樣子看來一眼在邊上作陪地羅達剛。


  羅達剛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說:「喝茶。這茶不錯。去火。」


  黃輝地伎倆看著有點幼稚。實際上很好把氣氛給掩飾過去了。羅達剛和楊帆是一個班子不同派系地人。前段時間還兵戎相見地。不挑撥兩人也好不起來。


  「羅市長。來地冒昧。多多包涵。這次事情是車某不對。下一次一定補上。」車鼎表示了一下歉意。希望能緩和矛盾。同時也暗示他來地目地。車鼎剛剛當上開發區地副主任。希望用一點政績來站穩腳跟。車鼎和羅達剛不是一條線上地。相互間本來就有矛盾。不過矛盾這個東西也有主次之分。車鼎在暗示羅達剛啥才是主要矛盾。作為羅達剛而言。則完全是表面上接受了這種緩和。實際上有楊帆在。羅達剛確定車鼎要白跑一趟。不急還要丟臉回去。別人或許買你老丈人地面子。楊帆連何小梅都照樣收拾地。還會在乎你?


  打著省商務廳的旗號就想來壓一個地級市副書記,這是擺明了欺負楊帆當年最大的靠山祝東風走人了,而新書記郝南是否能不遺餘力的支持楊帆,在車鼎看來還是一個未知數。不然,他是不會跑著一趟的,擺明的自取其辱。


  「勞拉女士的事情,是楊書記牽的線,算不到我的頭上。」羅達剛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心想楊帆怎麼就答應赴宴了呢?這個有點不符合楊帆的性格啊。


  門開,一臉平靜的楊帆走了進來。


  「各位都到了,羅市長,我沒有來遲吧?」楊帆直接當作沒看見黃輝和車鼎。第一句話就是在表示,我今天能來吃這個飯,是給羅達剛的面子。其他人就別裝什麼大頭蒜了。


  羅達剛微微一笑,心說這小子也不是啥好鳥,上來就給我來了這麼一手。雖然說未必能起什麼效果,但是讓人心裡不舒服肯定是會地。當真是戲碼沒開始鑼鼓點已經響的急。今天這頓飯。看來有人是別想吃的舒坦了。


  「楊書記,久違了。」車鼎居然還能笑著過來握手,不過這小子眼睛裡的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實在是太清晰了。楊帆想無視都不行。


  楊帆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不找事但也不怕事。今天這一頓午飯,雖然談不上是鴻門宴,但也算是宴無好宴。車鼎目光中地自得楊帆看的清楚,一向不喜歡說話打人臉的楊帆,忍不住笑著說:「是很久沒見了。車主任兩頰潮紅,是虛火上升的表現,要注意身體啊。」


  這話實在是太毒了。等於是在說,你身子虛了能應付准老婆的需要麼?那個是個騷娘們啊!另外,當年的舊傷別忘記了。


  車鼎沒想到楊帆這麼直接,甚至還帶著一點威脅,當初不是收拾了你麼?現在想收拾你也不難。車鼎幾乎是一瞬間身子就變得的僵硬,握著楊帆的手微微嶄露出青筋,不過他的人雖然胖,但是力氣上比起楊帆差不少。兩下里一對手楊帆地右手像鐵鉗一樣,結果是車鼎的眉宇之間微微的露出痛苦之色。不過他掩飾地很好。,臨了收手之後,抬手做咳嗽狀,遮蓋住面色漲紅的起因。


  車鼎的級別比如黃輝,搶先說話顯得有點不合規矩。這一幕落在一干陪客的人眼裡,多少有點鄙夷車鼎不懂規矩。你一個省城開發區副主任,撐死了就是個處級幹部,楊帆可是副廳。官大一級未必就壓死人,但是一個地級市主管黨群的市委副書記。手裡把著官帽子的,你這麼越級往前竄,是不是不夠尊重對方呢?省城來的人,就這麼不懂規矩麼?


  別人怎麼想黃輝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好像車鼎在楊帆的面前吃了虧,要幫他討回去。


  黃輝站起來,輕輕地沾了沾楊帆伸來的手立刻就坐下了,皮笑肉不笑的說:「今天楊書記好大的架子,讓這一屋子的人等你。難怪楊書記敢於向勞拉女士伸手了。她可是基本確定在省城開發區投資的。」


  這話一說。等於是明著把一屋子的人得罪了。大家都在招商引資,各憑本事拉客商。憑什麼說楊帆挖牆腳?招商局裡的幾個陪客,以前都是楊帆的舊部,這一下臉上掛不住了,一個個露出義憤之色。你是省廳領導,我們楊書記也是廳級幹部,擺什麼上官地架子?


  楊帆微微的掃了一圈,朝一干招商局的人微微一笑說:「最近大家都辛苦了,黃廳長遠來是客,大家要懂得待客之道。」


  獎勵了一番招商局的人後,楊帆心裡實在是有點覺得可笑之極的感覺。當然也知道,今天既然車鼎來了,一是為了示威,二是想給自己搗亂。這個事情最好搞到後來鬧到省裡,鬧大了沒準大家招商計劃都黃掉。


  「黃廳長,商人重利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勞拉女士是美國人,她不會為了私人交情放棄公司利益的。我非常能理解省城開發區的投入和迫切的心情,但是這個事情最終地決定權,不在你我。假如黃廳長非要認為是我挖了省城開發區地牆腳,那就算是吧。」


  這個話說的太硬了,聽地一干招商局的人面色一喜。上午黃輝在招商局大擺領導的架子,訓了這個訓那個,羅達剛到了招商局後,黃輝還是唧唧歪歪的。偏偏羅達剛想禍水東移,沒有給黃輝頂回去。也算是微微的寒了一下招商局的人心,現在楊帆來了,面對黃輝一點稍微的客氣之後,立刻換以顏色。以上的話等於是揚言,我就挖你牆腳了,你想怎麼著來好了,我接著呢!受了一上午鳥氣的招商局眾人,當真是大快人心!


  很多規則在官場上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真正從法律法規上沒有明確的約束。所以強勢的官員。有時候是可以稍微的破壞一下規則地。現在楊帆的表現,就是在利用個人的強勢,在黃輝已經暗示勞拉的投資非省城開發區莫屬的情況下,強行突破規則的束縛。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規則都是有實力地人確定的。省商務廳很牛,其他市縣的領導怕你讓你。到了宛陵就行不通了。這是楊帆的另一番潛台詞!


  「楊書記,何省長可是非常關心這個事情的。再三指示,一定要爭取勞拉女士落戶省城開發區。」說這話的時候,車鼎的臉色陰沉著,目光中帶著三分得意,三分威脅。搬出未來老丈人來,車鼎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是在是太想壓楊帆一頭了!此刻車鼎心裡想,姓楊的,你不是牛麼?有本事跟何省長對抗啊。


  楊帆聽了哈哈大笑說:「車主任。你真會開玩笑。何省長是一省之長,事事都去關注細節地話,他不得忙死。落戶省城和落戶宛陵。不都是在江南省的地盤上麼?」


  楊帆話裡的譏諷味道十分地強烈,眼睛斜著看人的樣子,也很招人恨。不過這話得分誰來聽,招商局的一干人聽了就非常的提氣。你不是拿何省長來壓人麼?別忘記了何小梅是怎麼離開宛陵的,好像何省長也沒怎麼在這個小事情上多說話嘛。難不成,你這個事情比何小梅的事情還大?


  業務科長葛妮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忙伸手把嘴巴掩上。這個時候,招商局的每一個人都在笑,都在用一種不太客氣的目光看人。不錯。省長是很大,可惜在座的很多人,就算能混到廳級,那時候你何省長也不知道退下去多少年了。


  「楊帆,你別太狂亂!」黃輝一見省長女婿吃虧了,臉上又點掛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跳了起來。


  羅達剛一看這場面,心說你小子眼睛裡還有沒有宛陵市的幹部了?當我是空氣啊!MB我今天請客吃飯啊,好歹給我點面子好不好。居然拍桌子?你TMD的微風耍完了你回省城去了,楊帆回頭把帳算在我頭上怎麼說?當我是冤大頭啊!


  「黃廳長,注意點風度!」羅達剛不等楊帆說話,搶先陰森森的表態。


  楊帆會意的朝羅達剛一笑說,然後扭頭朝黃輝和車鼎看過來,不急不徐的說:「嗓門大不等於有道理,拍桌子就更沒風度了。黃廳長,還是注意一點形象吧。」


  「哼!我們走!」黃輝說著真的很沒風度的拉開椅子就走了出去,車鼎倒是微微的遲疑了一下。這才跟著出去了。


  羅達剛坐在原地。頭也不回地朝陪著笑臉想追出去的唐棠喊:「唐局長,記得回頭給黃副廳和車主任打包帶回去。」


  羅達剛這個時候也不是意氣用事。而是不得不這麼幹。只要他站起跟著送出去,今後在部下面前的威信就別談了,之前他對黃輝的退讓不過是想轉移對方的注意力。現在黃輝在自己請客的桌子上拍桌子,那就是掃了他羅達剛的面子,因為楊帆的人是羅達剛請來的。再者楊帆還站在理上,你黃輝在牛逼,也不能一點官場和諧都不講吧?好歹這個宴席要吃了再走吧?你就這麼走了,掃地不是楊帆地面子,是我羅達剛的面子。你掃我地面子,大家又不是一條船上的,我何必給你面子呢?


  出來包廂之後,黃輝有點後悔了,這一下把羅達剛也給捎帶上了。這個時候車鼎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黃廳,何必為了我得罪羅達剛?」這話真的夠陰的,這是逼著黃輝不能回頭啊。今後黃輝肯定和羅達剛也卯上了。


  黃輝臉上露出笑容,心裡倒是在微微的冷笑說:「MD,你當我是做給你看的?我是做給何省長看的,要知道這麼幹是很沒面子的事情。老子還不是為了干和三年轉正麼,不然你以為你小子算什麼?靠一個爛貨起家的東西,也好意思跟我稱兄道弟的。你心裡那點小算盤,真當我是傻子?」


  包間內羅達剛這時候端起酒杯,朝楊帆抱歉的笑著說:「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不做這個惡人了。」


  這傢伙說的冠冕堂皇的,稍微嫩的一點的人還真被他感動了。楊帆這些年算是見多了風浪了,除了有點不理解黃輝為啥那麼衝動之外,羅達剛的這些話還真一個字也沒當真。


  「客氣,時候不早,我們開吃吧。」楊帆淡淡的笑了笑,端起酒杯。


  羅達剛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吃完飯之後,到附近賓館裡開的房間裡休息。隨後跟進房間裡的唐棠,討好的笑著端來一杯茶。


  「達剛,你會不會把楊帆得罪的很了?那小子可是個狠角,你看他今天對付黃輝和車鼎的樣子就知道了。」


  唐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羅達剛心裡也非常清楚。不過他和楊帆的位置相似,所以能理解楊帆的想法。


  「呵呵,我其實早就把他得罪了,可是為啥我們還能笑著在一起喝酒呢?說白了,就是相互的利益在作祟。他不希望我今後給他添亂,我也不希望他給我添亂。楊帆給郝南當打手,跟董中華卯上了,自然不會兩面作戰。郝南也不會希望他幹這種蠢事的,再說這小子比鬼都精明。他是絕對不會讓郝南覺得,他是個很能給領導帶來不必要麻煩的主。如今省委兩套班子,雖然表面上是楚漢相爭,實際上還是有一些實力不俗的諸侯在看熱鬧的,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省委常委顧先禮。郝南要想真正意義上壓何少華一頭,就必須稍微的讓著一點顧先禮。當年的祝東風夠強勢了吧?也沒見他把何少華怎麼樣?說白了,大家求的就是一個大勢的優勢,然後慢慢的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正所謂厚積薄發。所以,現在祝東風上去了,和少華留下來。這些高層上的爭鬥,有時候我都搞不清楚,所以跟你也說不清楚。」


  羅達剛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在唐棠的屁股上摸索著。這個女人年齡不小了,羅達剛搞她不全是看上她的紫色,而是需要身邊有個可用之人。要搞定一個男人做手下,需要花費的精力和時間太多,羅達剛到宛陵的時間比楊帆長不了多久,想段時間內找到一個合適可用的身邊,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個位置不錯的女人上床,一舉兩得。


  唐棠媚眼一瞟,微微的張開大腿,讓男人的手往下更順利一點,然後在羅達剛的臉上親了一下,不露痕跡的奉承了一句:「達剛,跟你在一起真長學問。不過,我總覺得楊帆今天的表現不夠沉穩,言語間讓黃輝一點又何妨?」


  羅達剛的手指擠開阻礙,鑽進一個滾燙潮濕的空間內,口中嘿嘿一下說:「你錯了,楊帆不是不能忍,而是不能忍。他連我都忍了!」


  唐棠有點想不明白了,同時男人的手指也在不斷的挑起她的慾望。


  「嗷!」的一聲,唐棠一伸手,抓住可以填充空虛的寶貝。


  挺著傢伙,不斷的衝擊面前跪著翹起屁股的女人,羅達剛的心裡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個時候居然流淌過一道陰涼的味道,總覺得有點啥事情沒做到位。羅達剛的思路很快就被女人的呻吟加劇打斷了,面前這個女人的皮膚雖然有點鬆弛了,但是下面依舊很緊。政府大院裡的這些個漂亮女人,似乎都有這個通病吧,羅達剛此刻略帶這一點自嘲的心態如是想。


  羅達剛還真的少算了一點,那就是原本他導演的一場好戲,在楊帆的看似不經意的撥弄下,劇本的導演實際上已經換了一個人。結果是本來打算隔岸觀火的羅達剛,也跳進了戰場。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1:58
第282章 婚姻大事

下午剛進辦公室,楊帆屁股都沒坐熱,電話就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楊帆多少有點意外,這個電話是元振打來的。


  「元市長,您好!」楊帆的語氣還算是很客氣的,元振比起董中華,相互之間的矛盾根基並沒有那麼深厚,充其量就是權利分配上的一點小打小鬧。不錯,大家是在常委會上相互不買賬了,但上次山城區書記那個事情,楊帆下手也太黑了,事先也沒打個招呼啥的。你副書記是管黨群的,但總要顧忌一下大家的利益吧?這麼一個肥缺讓出來了,好歹把危險的區長給別人留下吧?你楊帆倒好,來個一鍋端,就剩一點清湯寡水的還給了羅達剛,眼睛裡還有沒有領導?


  話是這麼說,作為市長的元振心裡憋屈那是自然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眼下李樹堂下去了,一手培植起來的勢力派系,也算是樹倒猢猻散。元振這個節骨眼上,要做的事情是搞點像樣的東西出來,然後讓上面當權的幾位看看,能不能進人家的法眼。


  安居工程是元振煞費苦心搞出來的玩意,從大的方面來說,不管房子多少,都是利民措施。大道理上是站的住的。不過官場上有時候人不是看你道理站不站的住,而是看你是不是上去了,對我的利益影響有多大。所以這個官場上,缺仁義,缺道義,缺朋友,就是不缺損人不利己的傢伙。


  「楊書記晚上有空沒?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元振對著電話都堆著笑料,可見此刻他的誠意。說白了他也沒辦法不誠懇,楊帆手裡握著官帽子,組織部長又是他的人,常委會上又拉了一票黨羽。安居工程需要一個總指揮部,具體的人員配備主要負責人已經監管方式,肯定是要上常委會討論的。既然要上常委會討論,那麼佔領票數大頭的楊書記。你就得抓緊修補一下關係。另外還有工程招標的事情,說是對外公開招標,這話就是糊弄不明真相的群眾。關鍵時刻楊帆在具體人員上搞你一下,搞不死你也把你搞殘廢,誰讓人家後面站在省委書記的影子呢。至於董中華,元振現在到不是很擔心。大家有交易地,你不配合我,還想我配合你?你董中華打的什麼算盤,當我不知道麼?看看現在宛陵這一攤子事情吧,董中華沒有了何少華的強力支持,想在宛陵屁股坐穩了都要打個問號的。常委會上就不說了,具體到下面的區縣和行局,有幾個是董中華的人蹲在位置上地。


  「呵呵,元市長有事。我隨時有空。」楊帆答應的很乾脆,元振找他能有啥事情,楊帆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一位現在日子可以說是最不好過的,誰讓他家老大心臟病倒下了?對於楊帆目前的狀態而言,董中華掌握著話語權,搞的楊帆還真的有點小被動。所以,同樣握有不少話語權的元振,相互間的矛盾還沒到不可調和的時候,楊帆就必須做選擇性地妥協。正是因為看見了這一點,元振的電話才會打過來,主動要求與楊帆對話。


  「是這樣的。安居工程一些具體用人上地問題,我想徵求一下楊書記的意見。」元振本打算請楊帆一起吃晚飯的,不過想想還是罷了,大家骨子都是不對付的,何必搞的大家都難受?萬一酒喝多了,新愁舊怨都冒出來,那才叫誤事呢。


  「元市長太客氣了,安居工程是利民工程,我舉雙手贊成。具體人員調配的問題。那也是市政府範疇內的事情,我可不好指手畫腳啊。」這話說的客氣,也表明了楊帆的態度,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我還是很清楚地。這個事情,我就不給你搗亂了。


  得了楊帆的承諾,元振心中算是寬了三分,笑著說:「到時候奠基工程,市政府方面是要邀請楊書記參加的。」


  「一定一定!」楊帆答應的好好的。


  掛了電話。元振算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個小心眼地副書記。好像還是很識大體地。實際上也不是那麼難合作地。說起來人都是到了時候。才會去真正地琢磨一個人。說白了其實很簡單。楊帆要是那種難相處地人。身邊怎麼可能彙集了那麼一票人。組織部長。紀委書記。能坐在這了兩個位置上地人。背後能簡單麼?


  楊帆這邊電話剛掛。門口出現先一個面目黝黑地傢伙。進門之後就笑嘻嘻地說:「楊書記好。我來向您匯報工作來了。」


  「哈哈。你這個卞偉強。啥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


  「楊書記。您好!卞書記這是來向您報導呢!」卞偉強後面閃出蘇妙娥地笑臉。


  「呵呵。怎麼都一起來了。你們不會是約好地吧?」楊帆連忙笑著站起來。這兩位不必別人。屬於楊帆地正宗鐵桿死黨加嫡系。


  「呵呵。倒也不全是約好地。卞書記上任之後。有點事情還沒交代清楚。昨天特意回緯縣去交代。今天上午總算是忙完了。這不說起楊書記這邊我們一直沒來拜會。心裡怪過意不去地。所以趁我來市裡匯報工作。就一起過來了。」蘇妙娥笑著解釋。進來之後恭敬地坐在沙發上。眼睛裡都在笑。蘇妙娥也不能不笑。緯縣地局面她是吃現成地。一般地區位書記都是正處。她託了楊帆地福氣加上運作。成為了市委常委。級別就提到副廳了。對於一個女性幹部而言。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如今地蘇妙娥也不求別地了。就在副廳地位置上一直待到下去。也沒啥不滿地。


  「呵呵,大家都還好就成。」楊帆客氣了一句,等兩人坐穩之後笑著說:「卞書記在山城區的工作,有什麼困難沒有?剛到哪裡,很多事情不好展開吧。」


  卞偉強不慌不忙的說:「不著急,先熟悉情況吧。山城區的挨著市委市政府,有啥事情我也好隨時請教楊書記。」


  卞偉強表態表的很堅決,總之今後就是黨指揮槍了。一切以楊書記的需要為準!


  「指教談不上,有時間我去山城區轉一轉,工作不好開展的話。你是區裡一把手,大膽調整嘛。有什麼事情,需要市委支持的,只管來找我。」楊帆說的也很明白,不聽招呼的就動動地方,這個你卞偉強也不是沒做過一把手地。大膽去做。有人想在市裡給你搗亂,先要過我這一關。山城區不比緯縣,後者被楊帆經營的鐵桶似的,即便是走後市裡想往緯縣滲透,也是難度很大。區裡上上下下都是楊帆的人,一般人去做區委書記,你還真的坐不住。再說楊帆也選好了接班人,別人去了下面的領導幹部能買賬?三人正說話地時候,應自強氣呼呼的進來了。


  「楊書記。汪愛民是怎麼回事?我剛把勞拉女士送走,這才回來報導,他見了面就給我是使臉子。說什麼年輕人要加強學習。認清形勢,要自律自愛。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又沒違法亂紀,又沒亂搞男女關係。」


  楊帆聽力哈哈大笑說:「汪愛民估計更年期到了,別跟一個失意的人較勁。」


  應自強笑著說:「也是,那就算了。」


  這時候林頓進來說:「楊書記,組織部給我來了電話,請我去談話。」


  楊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去吧。」


  林頓提拔的問題,不要說柳正陽已經把名單提交到楊帆的桌面上了。楊帆上午就轉發給了組織部。例行的談話過場後,林頓就能正式接任副主任,楊帆的觸手算是深入到辦公室的要害部門裡了。


  給蘇妙娥和卞偉強介紹了一下後,大家隨意地談論一會,蘇妙娥和卞偉強一起客氣的告辭離開了。本來兩人是應該請楊帆吃飯的,不過都瞭解楊帆不喜歡吃吃喝喝地那一套。


  這兩位走人之後,應自強也回辦公室上班去了。開始了在綜合科的副科長生涯。因為手頭積壓了一些文件沒看,楊帆忙到下班後所有人都離開了,這才算是站起收拾東西準備走。


  林頓笑嘻嘻的過來說:「楊書記。余科長在門口轉悠好幾回了。」


  楊帆聽了不由一笑說:「新官上任,很敬業嘛。」


  林頓笑著說:「要不要我去問問?」


  楊帆說:「有事情讓她到外面去等著吧,這個時候不好看。」


  林頓連忙出去,走到門口笑著走到正在走廊上不安的轉圈的余有容面前說:「余科長怎麼還不回去?」


  余有容緊張的四下看看,壓低聲音說:「林主任,我有點事情想向楊書記匯報,又怕領導說我輕狂,您是不是給遞個話?」


  搞了半天,余有容是等林頓出來呢。她還沒膽子往楊帆的辦公室裡鑽。


  余有容這樣的機關裡的老油條。這一輩子很可能就在副科級科員地位置上老死,一個婦女也沒啥追求的。手裡有點小權利。保個一家人溫飽不成問題就滿足了,也沒啥遠大理想的。結果楊帆一眨眼給她提了一級,余有容也是老混機關的,自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楊帆在搞點啥名堂,不然自己這個才貌平庸,年近四十的老婦女,是不可能進入楊帆的法眼的。


  頗為自知之明的余有容,帶著感恩的心情上任後,一直盤算這怎麼好好地報答領導的提拔,徹底的抱住這條大腿。咱也不求繼續往上升,就求個坐穩科長的位置。把這揚眉吐氣的好日子過下去。女人報答男人的方式不多,余有容知道自己這個一身贅肉也拿不出手,所以決定充分發揮自己信息科的特長,多打聽多觀察,發現一點風吹草動啥的,趕緊給領導打小報告。不過,她的級別和身份,又夠不上楊帆地,只能找林頓轉達一下了。


  林頓笑著把楊帆地意思轉達了一下就回去了,余有容倒是沒想到楊帆願意見自己,多少有點被高看一眼的激動了。心說當年地小楊,還是很念舊的,一口一個余姐叫著,這一點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楊帆駕車出來市委大樓,在幾百米的道路邊看見余有容後。立刻把車靠了過去。


  「余姐,在這呢。」


  余有容立刻小跑上來車,不等做好就說:「楊書記,我有個事情要向您匯報。」


  「嗯,你說。」楊帆頭也不扭,淡淡地說。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到行政科那裡領了一台筆記本電腦。當時我等的時候,發現那邊買的電腦,發現價錢似乎有問題。您知道我以前在綜合科也是管採購的,對這方面的事情比較敏感,回去後我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那個型號電腦地價錢,中午又特意去專賣店問了一下價錢。發現每一台的電腦的差價居然接近一千元,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另外,我們信息科有個女的,才畢業分來市委辦不過半年時間。現在就是副科長了。後來我隨意的打聽了一下,這個女的和汪愛民關係曖昧,經常沒事就鑽進汪愛民的辦公室。我懷疑他們有男女關係。」


  所以說這個圈子裡的人倒霉起來,啥事情都被人盯上。男女關係放在如今已經不算啥大事情了,領導在這方面的事情,下面地人更是知道了也不敢多說啥。除非上面有人要搞你,這種事情才會被人拎出來說。


  假如市委辦不是楊帆在管,假如余有容不是楊帆提起來的,又正好風聞楊帆要對汪愛民動手,假如市委書記足夠強勢,這些事情還真的不算什麼事情。問題以上地因素都不具備的。汪愛民又仗著有市委書記的撐腰敢捋楊帆的鬍鬚,那他不倒霉就沒天理了。


  楊帆沉默了一下說:「凡事要講證據嘛,不要撲風捉影的,余姐也是老同志了。」


  余有容再傻也知道楊帆說的是套話,連連點頭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著余有容告辭下來車子,楊帆的意思她心裡清楚的跟明鏡似的,心說「老娘明天就去複印那邊地入庫記錄,然後去鑽賣點冒充大買家。趙雪琴你這個騷貨,老娘第一天上班就給我使臉色。我整不死你。」


  心裡想著,余有容蹬著電動車,吭哧吭哧的往家趕。到了家裡,老公蔫不拉嘰的過來接過車子,余有容看著心裡微微一疼說:「老錢,回頭我去求求楊書記,給你安排個好一點的位置。」


  余有容的老公老錢聽了不由微微一怔,下意識的說:「你這個老娘們別幹那種丟老子人的事情啊,老子就算是賣血。也不靠老婆張開大腿換飯吃。」


  「咣當!」余有容一腳踹翻電動車。雙手一叉腰說:「放你娘臭屁,信不信老娘用菜刀剁了你這個廢物。你還真把你老婆當成金鑲玉了?也不去看看人家楊書記才多大。能看上我這樣的外面送裡面也松的老娘們?去,打電話把你表弟達子叫來,他不是刑警隊地人麼?」


  余有容這一發作,老錢立刻就笑嘻嘻的,湊近了在余有容的葫子奶上掏了一把說:「這地方只能是老子一個人摸得,別人摸了我就找你拚命。」


  張愛玲在書裡寫過,「到女人心裡的路通過陰道」,這話雖然很詭異,但是對於余有容而言,還是很正確的。老錢這個人,在很多人的眼裡就是個廢物,余有容就把他當成寶貝,別的女人都不能多看一眼的。為啥呢?就是因為老錢在床上搞的余有容每次都很嗨。成年女性,對於床笫之間地歡悅地嚮往,雖說大多數時候只能藏在心裡,但是卻刻骨銘心。


  楊帆並不認為余有容能找到搞倒汪愛民的證據,不過可以通過這個女人地八卦,更多的掌握一點市委辦的信息,倒是非常必要的。


  回到家裡,敲開門,習慣性的摸了摸來開門的筱月的頭。筱月非常興奮的說:「哥,你看誰來了。」


  楊帆看見沙發上的楊麗影時,先是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最後把包遞給筱月,一直笑著走過去坐在母親的身邊,拉起母親的手傻乎乎的樣子說:「媽,你怎麼來了?」


  楊麗影一直對兒子心存愧疚,不過看見兒子這個樣子,知道兒子因為自己能來看他很開


  「兒子,這些年沒有媽媽在身邊,你還好麼?」楊麗影眼睛裡的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掉。楊帆笑著拿起紙巾給擦了擦說:「我都這麼大的人了。」


  「是啊,大人了。也該把婚姻大事解決了。」楊麗影擦了一下眼淚後,說出了這次來的目地。


  「怎麼,老爺子催了?」楊帆很快就想到事情的起因。


  楊麗影拉著楊帆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說:「是啊,陳家老大老二,女人不少。就是不結婚。老傢伙打算在有生之年抱重孫子,只好來催你了。再說,沒有一個穩定的家庭,你在仕途上就走不穩。老爺子這次也跟我說了掏心窩子的話,陳家到你這一代,就你一個比較靠譜。老大現在忙著搞一個什麼賽車協會地事情,老二忙著和小明星不清不楚的,你姐姐忙著賺錢,死活不肯要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再說張家老爺子,前一段時間也給我打電話,說這個事情要抓緊了。」


  楊帆對這個事情倒不是很在意。甚至可以說一直在搖擺。婚姻這個東西,楊帆從骨子裡有點牴觸。不過既然各方面的意思都一致,估計事情也由不得自己了。


  「辦就辦吧,讓思齊過來,我們簡單的登記結婚就是了。」


  楊麗影早就猜到這小子會這麼想,楊帆肯定是不喜歡那種大肆張揚的婚禮。


  「這會不會太委屈人家姑娘了,你還是考慮一下吧。」楊麗影用徵求的語氣問楊帆,打心眼裡楊麗影還是有點怵這個小子,脾氣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的。


  「這樣吧。先登記,然後具體怎麼操辦,你徵求一下思齊的意見。我地基調是別搞的太招搖,過得去就行。」當官當久了,楊帆說話的語氣帶著一點不容反駁地味道,即便是對母親說話,不知不覺的就帶出來了。


  「臭小子,跟你老子說話一個調調。當心老娘請你吃筍炒肉!」


  母子之間這一夜聊的不算長,倒是筱月過來後。楊麗影看著可喜歡了,拉著筱月一起睡覺,兩人聊到很晚才休息。第二天起來,楊帆看見筱月頂著熊貓眼,打著哈欠給端上早餐。


  「呵呵,我媽媽從小就希望我是個女孩子,現在你出現了,別把她開心壞了。」


  筱月不好意思的說:「阿姨人真好,長的又好看。說話軟綿綿的可和善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大官哥哥的媽,倒像是我姐姐似的。」


  楊帆心說老娘果然比自己有市場啊!想著笑著對筱月說:「你去補個回籠覺。東西來我來收拾就好了。」


  到了辦公室,楊帆立刻給張思齊掛電話,提起結婚的事情來。張思齊自然是早知道地,聞言軟語的在電話裡說:「這事情我聽你的。」


  楊帆笑著說:「別啊,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一輩子就這麼一回,千萬馬虎不得。」


  張思齊一見楊帆開來口子,立刻就來勁了,笑嘻嘻的說:「首先要拍一套婚紗照吧,你工作忙,我帶攝影師去宛陵拍。然後,要買套像樣的房子,不然我才不嫁給你。再有,婚禮一定要在京城辦,不要求太熱鬧,擺個十幾二十桌總是要的吧?」


  楊帆心裡暗暗叫苦,心說真要打擺酒席的話,那可就慘了。兩家的老爺子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這事情真的要敞開了辦,那還不得鬧翻天了。


  所以,預防針一定要提前打。


  「不是特別親地,就別請了。我是很喜歡鬧。另外,我們是不是先把結婚證領了?」


  給事情定下一個基調後,楊帆就不打算再管了,有人去折騰。


  「嗯,這些你就別操心了,我隨便招呼一聲,有的是姐妹願意幫忙。」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1:59
第283章 巴掌加甜棗

放下電話的張思齊,此刻正在大街上凝視著一家婚紗照相館的櫥窗,裡頭一張一張洋溢著幸福的照片,讓張思齊的小臉蛋上不禁飄起一道嫣紅。


  張思齊能感受到楊帆電話裡的讓步,也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對未婚妻的那一份包容。已經習慣了為楊帆去想的張思齊,此刻完全是站在楊帆的立場去看待婚禮的事情。


  心情快活的張思齊,忍不住哼著歡快的曲子,愜意的搖擺著身子,跳舞一般的往單位的方向而去。


  放下電話的楊帆,並沒有張思齊那樣的心情。也沒注意到林頓賊兮兮的笑著溜進來的樣子,林頓臉上帶著一絲掩不住的笑,看來心情也非常的不錯。


  「楊書記,好消息。」林頓笑著過來低聲說,楊帆楞了一下回頭。


  「撿到錢包了?開心成這樣!」


  「比撿到錢包都爽,您自己出來看就知道了。」楊帆楞了一下,出了辦公室。


  樓下走廊裡這時候叫一個熱鬧,一個婆娘正坐在地上撒潑,哭天喊地的在那裡號喪。


  「汪愛民你這個不要臉的,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勾搭起狐狸精來了,……。」


  楊帆回頭一眼就看見在邊上得意的冷笑的余有容,這個婆娘看見楊帆,立刻彎著腰跑過來說:「楊書記,您早啊!」


  楊帆看看手錶,笑著說:「不早了,上班時間都過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余有容得意地笑了笑。壓低嗓門說:「汪愛民和女人在酒店開房。一大早被老婆帶著人堵床上了。這個傻婆娘。鬧地那叫一個厲害。派出所都驚動了。王主任抽了婆娘一頓。帶著那個女地跑掉了。這老婆娘就上這來鬧了。」


  楊帆強忍著笑。故作淡然地表情說:「不像話。這裡是市委大樓。怎麼一點影響都不注意?去把柳正陽給我叫過來。」


  余有容嗖地一下。跑地跟隻兔子似地就竄到正在苦口婆心安撫那個婆娘地柳正陽面前。柳正陽這才看見楊帆站在樓梯上。正陰沉著臉看過來。


  「楊書記。您也驚動了?」柳正陽苦著臉。心裡別提多憋屈了。上次楊帆要拿下汪愛民。關鍵時刻柳正陽不表態。結果被董中華用話語權給擱置了。現在汪愛民搞出這種事情來。想摀蓋子都摀不住了。滿大樓地人都看見了汪愛民老婆地精彩表演。更何況派出所那邊也趕到酒店去了。汪愛民老婆就是城東派出所地人怕惹事給送過來地。


  「趕緊把人弄走。市委大樓裡鬧騰。成何體統?其他地。回頭我們再說。抓緊時間聯繫上汪愛民。太不像話了!」楊帆說著立刻轉身背著手走人了。一邊上樓還一邊在想。這事情邪乎啊。昨天余有容才打地小報告。今天汪愛民老婆就來鬧。這事情估計派出所那邊也沒啥明確地證據。不然早報告了。可惜了。派出所地人去完了。被汪愛民跑掉了。沒有抓姦在床地真憑實據。光是他老婆鬧一下。趁機拿下他不難。不過想搞到位徹底掃了董中華地面子。那就有點難度了。


  回到辦公室裡再仔細一想。楊帆大致猜到這種事情出自誰地手筆了。也就是余有容這種婆娘。才喜歡這種陰招。搞地汪愛民一身地臭雞蛋。但是不能把他搞死。楊帆心裡微微地嘆息一聲。心說女人就是女人。沒有謀定而後動地沉穩。


  滿臉抓痕的汪愛民,滿頭大汗地衝到了樓道上。看見在地上打滾的老婆,立刻沖上去一把揪著衣領,低聲在耳邊說:「你個傻逼,想害死老子啊?」


  這時候柳正陽在邊上冷冷的說:「汪愛民,到我辦公室裡來一下。」


  估計汪愛民老婆也回過味道來了,之前地氣急攻心,現在有點冷靜了,明白自己鬧下去倒霉的是汪愛民。原本那種你老娘要和騷狐狸同歸於盡的心思,也都變成了一種害怕了。


  在邊上看的很嗨的余有容。這時候在心裡想。知道害怕了?早幹啥去了?現在害怕,已經晚了。這個事情果然是余有容搞出來的。這娘們其實不恨汪愛民,她恨的是汪愛民的姘頭子趙雪琴。那個騷娘們,仗著年輕陪領導上床了,在科裡頭不拿科長當幹部,讓她做點事情,愛睬不睬的。余有容好不容易混到了正職地位置上,女人的一點虛榮心還沒滿足夠呢,就讓這個趙雪琴給澆了一頭的冰水,不恨才是個怪事呢。


  女人有女人的思維方式,余有容雖然恨趙雪琴,不過她怕汪愛民啊。想來想去找楊帆打了小報告,想借刀殺人,順便把趙雪琴的靠山給放倒。可是楊帆的思慮哪裡是她能想的明白的,結果想來想去,想到這種陰招。也怪汪愛民倒霉,酒店搞女人也就算了,居然敢過夜。余有容老公的表弟達子是刑警隊地小民警,余有容忽悠他說,是楊書記讓自己收集汪愛民的材料來著。聽說能靠上楊帆,老錢的表弟也就上心了,屁顛屁顛的跟了一晚上,總算是發現了汪愛民的開房的事實。這個事情要是報告給楊帆呢,肯定是讓警察去查房,抓個現行讓我汪愛民不能翻身。余有容這個老娘們目光短淺,為洩心頭之恨,特意一大早找了個公用電話,給汪愛民那個特別能吃醋的老婆打電話。結果一早汪愛民的老婆帶個姐妹就殺過去了,踹開門後發現汪愛民和女人在床上睡覺,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裡。這個女人又哭又鬧,用手抓汪愛民和趙雪琴的臉,拽兩人地頭髮。汪愛民當時也算是慌了張,一腳把老婆踹翻,然後護著女人趙雪琴跑路。酒店這邊發現女人鬧地太凶,那哭聲比殺豬叫還慘三分!還以為出啥大事情了,值班的就一個保安,不敢上去看啊,只好打電話先報警,然後拎著棒子戰戰兢兢地上去。倒霉的汪愛民的老婆,頭撞在門上,當時就暈了過去。


  同去的一個女人。扯開嗓子就喊:「殺人了,殺人了!」


  等派出所的人到了,汪愛民的老婆也醒了,想到老公那一腳,也不想活了,直接要往樓下跳。警察無奈的把人給拽下來,汪愛民老婆又轉移了槍口,說要到市委去和王愛民還有那個騷狐狸同歸於盡。


  余有容趁周圍沒人,悄悄地溜到楊帆的辦公室門口來,衝著林頓笑嘻嘻的說:「林秘書,我有點事情向楊書記匯報。」


  楊帆聽到後,立刻走出來,看著余有容皺著眉頭說:「余姐,有事情找直屬領導嘛。都像你這樣,這制度還要不要了?」


  余有容嚇的一哆嗦,心說得意忘形了。心裡的那點邀功請賞的心思。這會也沒了。不過楊帆下一句,又把余有容給拉回來了。


  「進來坐吧,正好有點事情我想找你。」打一巴掌,塞個甜棗子,這一套對付余有容這樣地老婆娘,那是非常之有效的手段。


  「楊書記,您有啥指示?」余有容收起來賣好的心思,反應過來大家的差距太大,一個副廳給一個正科好臉色。那是因為你識趣。不識趣的亂說話,玩死你跟玩似的。


  楊帆面無表情的說:「你們家老錢,關係好像在物價局吧?」


  點頭,余有容一陣猛烈的點頭,很快又補上一句說:「以前犯了點錯誤,現在每天看大門呢,每個月就600塊錢,公職也沒回覆。」


  楊帆點點頭,喊了一聲:「林頓。呆會你去和有關領導打個招呼,余姐的丈夫老錢地公職問題,看看能不能恢復。我們當的一貫主張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嘛,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老錢的問題其實不大,就是酒後開著公家地車,撞倒了一個橫穿馬路的孕婦,差點一屍兩命。因為是酒後駕車,加上單位領導看他喜歡搞小動作佔小便宜,多少有點不爽。所以整了他一下。


  余有容心裡那個激動啊。撲通一下給楊帆就跪下來,哭啼啼的說:「楊書記。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做牛做馬都報答不完啊。楊帆連忙笑著站起來,拉起余有容說:「余姐,這是應該的。我既然管著辦公室,就要關心下面的同志。家庭生活上的關心,也是要過問一下的。最近市委辦事情太多,你多多辛苦一點。另外,老錢那邊手續辦好後,你和他商量,是不是換個單位發展。」


  余有容聽到最後一句,立刻明白楊帆心裡都清楚,心裡不由一陣暗暗的佩服,接著表態說:「楊書記,您放心。有什麼事情您交代下來,保證不耽誤。」


  出了楊帆地辦公室,余有容立刻給老公打電話,正在看大門的老錢聽了這個消息,差點也幸福的暈過去。這份看大門的工作,要不是老領導堅持,估計也保不住了。如今老婆那邊為楊書記辦事了,這就算是掛上領導的線了,估計不要楊書記打親自說話,秘書一個電話一切都能回覆。


  「老婆,我跟你說!」老錢看看四周沒人,溜到角落裡低聲說:「換單位是一定的,這個事情你別多話,表示一切聽領導的安排。記住,別做了點事情就急吼吼去表功,領導啥都看的見,人家的心思不是你能比地。」


  坐在科長室內的余有容,一陣小雞啄米似的的點頭。


  走廊上的事情安靜下來沒一會,柳正陽就愁眉苦臉的走進楊帆的辦公室,心裡那個為難啊。之前董中華非常含蓄的表示,汪愛民老婆瞎胡鬧,當不得真。這就是赤裸裸的在護犢子,可人家是一把手啊,柳正陽不能不表示同意。問題是出了董中華地辦公室,到了楊帆這裡,那個味道就全變了,楊帆是肯定要拿這個事情收拾汪愛民地,搞不死你搞你脫層皮不難吧?


  結果很自然是柳正陽要受點夾板氣,楊帆這邊其實還好一點,面子上頗為尊重這個秘書長,而是不針對柳正陽。董中華那邊,典型的就是仗勢欺人了,而且還臉色難看。市委辦地事情,楊帆總是會事先以商量的態度來談。這個做人的高低,一下就顯示出來了。


  「柳秘書長來了,林頓。泡茶!」楊帆看見柳正陽進來,心情不錯的笑著站起來,客氣的過來握手讓座。


  「楊書記,事情我都搞清楚了。汪愛民的老皮也沒有明證,不過賓館那邊倒是有人看見,汪愛民和一個女人進來同一個房間的。不過。口說無憑,我也不好做啊。」柳正陽趕緊地說明自己的難處,實際上也在暗示楊帆,董中華那邊都做了啥。


  楊帆遞煙之後,點上一支沉吟了一番,面臨凝重之色,好一會才說:「不管有沒有明確的證據,不過汪愛民同志還是要換個地方比較合適,要把影響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嘛。」


  楊帆這個態度一出來。柳正陽就沒有退路了,這時候搬出董中華如何如何說,那真是表明拿楊帆不當一盤菜了。那才是徹底的把人得罪到姥姥家了。


  「楊書記的意見。我會慎重考慮,在常委會上建議調走汪愛民同志。不過,市委辦這一攤子,由誰來接任比較合適?」柳正陽心裡多少還有一點期待,心說這個位置,沒準楊帆會讓給自己呢。這也就是柳正陽地一點小小的幻想!


  「讓劉波上吧,下午常委會上我們保持一致的口徑,你只要提出來,我就會大力支持。其他部門你回去也好好想一想。看看是不是需要調整一下嘛。」


  柳正陽聽著心裡先是一陣苦澀,隨即又是一陣竊喜。心說楊帆這小子上路啊,不讓人白忙活,這句話等於把市委辦一些人員的調整權利讓出來了。總之一句話,只要不太過分,楊帆保證支持。


  這交易在不動聲色中完成後,柳正陽笑呵呵的出去了。心裡多少還有一點不安,董中華那邊,是不是提前去做個匯報呢。要爭取主動啊!


  柳正陽忙著又往上爬了一層。到了董中華的辦公室門口,隱約的聽見董中華在裡面罵:「豬頭,笨鳥!昨天我是怎麼提醒你的?今天就給我弄出這個事情來。」


  「董書記,會不是會楊帆故意整我?」汪愛民居然還敢說這個話,氣的董中華狠狠地一拍桌子說:「你他媽的還有沒有腦子,換成楊帆搞你,你現在就在派出所裡面呆著了,而不是在我這裡站著說話。滾,立刻滾。想辦法把你的屁股擦乾淨。老子這次也不一定能保住你地位置了。」


  滿臉蒼白的汪愛民。一臉的抓痕狼狽的從裡頭出來,撞見柳正陽時還不忘記諂媚的笑了笑。柳正陽一看這傢伙這個表情。心裡就一陣冷笑說:「董中華罵著小子是豬,還真的不冤枉他,在這個門口還這麼傻呼呼的討好的朝老子笑。」


  對付了一句,柳正陽進到裡頭,把楊帆的意思轉達了一下,不過隱下來楊帆提議劉波接任地事情。董中華的臉上陰晴不定的,市委辦的五個副秘書長的編制,說起來最要緊的就是這個市委辦主任兼任的副秘書長,董中華是在不捨得調走汪愛民這個嫡系。身邊沒個能使喚的人,對董中華而言,實在是太痛苦了。再說了,汪愛民跟自己的時間也長,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地。這個人,不宜太搞傷了,免得狗急跳牆。


  「小題大做!楊帆同志怎麼不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就擅自表態?」董中華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結果柳正陽當作沒聽見,死活不肯接這個話。柳正陽心裡還有點惱火的想,你的手下不乾淨,你還指望推我出來幫著擋子彈?你當我是傻瓜麼?你和楊帆那小子的鬥爭,憑什麼要我往前站?老子寧願受夾板氣,也不當炮灰!


  見柳正陽不配合,董中華雖然心裡冒起來怒火,可還是只能壓回去。這個節骨眼上,事情是能壓就壓,不然搞的柳正陽翻臉了,在常委會上提出要查處汪愛民,楊帆和他的黨羽肯定是舉雙手贊成的。「調整」和「查處」,這兩個字地性質差別就太大了。


  「市委辦地其他同志,對這個事情有什麼具體的看法?愛民同志地工作調整確實有必要,但是誰來接任的問題,值得商榷啊。」董中華只好來個自圓其說了,不然柳正陽不接茬,還真的難下台。


  「這個事情嘛,我回去召集市委辦的同志。開個會研究一下,推薦一個合適地同志供領導選擇。」柳正陽這話一出口,氣的董中華差點一口氣沒換過來,按規矩這個時候柳正陽應該恭敬的說:「具體人選請董書記斟酌!」或者是客氣的說:「請領導斟酌!」柳正陽的這個說法,是實在是無奈之舉,這個意思呢多少有點讓領導照顧一下其他同志的意思。同時還有一點推卸責任地意思,總之我不說具體的人選,會議上大家來推舉。領導要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你大可以會議上說嘛,能不能通過,那是你領導的事情,我執行就是了。


  柳正陽出去之後,董中華狠狠的罵了一句:「滑頭!」這話一點都不冤枉柳正陽,官場就偏偏就是這種人最多。一個一個的滑的跟泥鰍似的,有點事情沒人肯擔當。反正死的是道友不是貧道,站邊上看著。總比被架在火上烤地舒坦。


  罵歸罵,董中華還得幫著汪愛民想好去處,不然會寒了屬下的心,以後還有誰肯為自己賣命?這個道理雖然簡單,但是真正做的到地又有幾個?


  柳正陽出了門後,心裡也是一陣的不爽,暗自罵道:「MLGBD,你的人要我幫忙出頭,我和楊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憑什麼去給你當槍使?還想霸著市委辦主任的位置,你做夢吧,有人早惦記上了。」罵完之後,柳正陽想起楊帆許諾的好處,心裡一陣盤算,有了楊帆的支持,四個副主任的工作是不是調整一下,還有幾個科室的負責人,也該好好地規劃一下。看看放什麼人,收多少紅包比較合適。


  剛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柳正陽就看見老馬,腦筋一轉就把老馬叫過來說:「老馬,你去請一下主管人事科的林主任還有人事科長,到我這裡來一下。」


  老馬一聽就是一陣激動,心說領導還是比較重視我的,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給我提前透風了,看來要利用這件事情。好好的撈一點好處。


  下午的常委會正常召開。首先討論的是安居工程和高速路的事情,這兩個事情都是政府名下的。尤其是高速路,牽扯到省政府和省交通廳,楊帆保持了緘默。


  等事情都談地差不多了,柳正陽舉手說:「今天上午市委辦發生了點事情,雖然事情不大,但是影響很壞。估計大家都知道了,汪愛民同志的老婆,懷疑他和趙雪琴同志關係不清楚,跑來市委鬧,還說什麼抓到兩人在床上。這沒有證據的東西,不好弄啊。我也分別找了汪愛民同志和趙雪琴同志談話,他們都否認這個事情,早晨在一起被汪愛民的老皮碰上,是因為商量好了一起出差。事後我又找來汪愛民同志的愛人問了問,她也否認了抓到現行的事情。只說是自己撲風捉影。」


  柳正陽這個話可謂是漏洞百出,紀委書記王晨和政法委書記侯大勇,不約而同的朝楊帆看來過來,發現楊帆氣定神閒的沒有表態,兩人也就低頭閉嘴。


  董中華見楊帆不說話,連忙搶過話說:「同志們啊,教訓深刻啊!家庭關係處理不好,對於工作的影響是很大地,搞不好還會影響黨和政府地形象,同志們都要引以為戒啊!」


  柳正陽趕緊接著說:「董書記的話值得我們每一個同志深思啊,鑑於汪愛民同志沒有處理好家庭關係,給市委造成了不好地影響,市委辦黨組會議討論的結果是,建議汪愛民同志調離市委辦主任的崗位,由劉波同志接任。」


  楊帆飛快的舉手說:「這個意見我贊成,要盡快的消除不良影響,還市委辦一個安定和諧的局面。」


  呼啦,早就等著這句話的一干人等,紛紛舉手表示同意。問題接著又出來了,汪愛民調走了的話,放到哪裡去比較合適?董中華把問題提出來後,大家又都閉嘴了。這個時候楊帆也不合適說話,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必要節外生枝了。沒有掌握明確的證據前,打蛇不死的事情不能做。


  「組織部李部長,這個事情你們研究一下吧。」董中華也不好做的太明顯,只好先推給李軍。等會議後私下在溝通吧。估計楊帆這邊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揪著不放,大作文章了。


  這個時候董中華心裡透著一股子古怪的味道,心說政府那邊的幾項用人提議,楊帆管黨群的怎麼也不表示一下異議啊?這小子改吃素了?


  董中華想不通,總擔心楊帆和元振是不是達成什麼私下交易了。這次地事情,雖然說董中華保住了汪愛民。但是失去了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實在是威信大受打擊。很多人突然發現,楊帆對付董中華的策略,似乎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從原來的刺刀見紅,變成了一種小刀子割肉。這一次割下的是辦公室主任,下一次呢?下一個倒霉蛋又是誰?等到楊帆一步一步的,把董中華身邊的人都拾掇一遍後,董中華就算還能呆在市委書記地位置上。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又是週末休息,楊麗影提議回雙橋鎮去走一趟。把那老房子給處理掉,反正楊帆也不要了。結婚也是要花錢的,楊麗影也不富裕,楊帆有錢也不敢告訴楊麗影是哪裡來的,更不敢拿給老娘用。


  R6車子雖然寒酸了一點,但是性能還過得去,楊帆開著車子載著楊麗影和筱月回到呆了多年的雙橋小鎮,開進中學的大院子內。車子剛停在老宅的門口,楊麗影剛下車呢,呼啦一下隔壁的門就打開了。裡頭冒出老鄰居校長王木根。


  「楊書記回家了,大家都出來了。」王木根的嗓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一嗓子把一排人家都喊地全部出來了。看見楊麗影,一班過去的女同事立刻圍了上來,一陣唧唧歪歪的在一起說了起來。一班老爺們,如今看見楊帆都帶著三分謙卑地神態。


  市委副書記,對於王木根這個的副科級幹部而言,實在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唯一能值得炫耀的是。楊帆曾經吃過這家的飯,偷過那家種的柿子一類的事情。這些事情還不敢跟楊帆說,免得傷了領導的面子。


  王木根的老婆熟練地從家裡拿來鑰匙,打開楊家的小院子,笑嘻嘻的對楊麗影說:「妹子,這院子裡乾淨的很,每週校工都會來打掃三次。」


  楊麗影一聽就愣住了,隨意的問:「我不是托你賣了去麼?怎麼沒人要?」


  王木根這個時候怕老婆說錯話,連忙接過話說:「這房子不少人問了。正趕上我們家小子快結婚了。我打算買下來,這不就等到現在你回來麼?」實際上這個王木根私下裡跟老婆是這麼說的。這個房子沾著貴氣,讓我們家小子住裡頭,以後也跟著陞官發財。另外一點,王木根只要把這個房子留著,就不愁楊帆不回來,不需要每天看著電視上的楊書記了。


  楊帆想起王木根一家以前對楊家母子多有照顧,尤其是王木根的老婆,家裡做點啥好菜,總不忘端一碗過來。這個女人雖然沒文化,農村婦女一個,但是人厚道。


  楊帆明白王木根的意思後,就笑著說:「既然是小兒子要結婚,錢不錢地就不提了,反正這房子也沒人住,回頭到市裡找我辦個手續就是了。」楊帆這個人,一向都記著這些人對自家的好,再說王木根明明知道自己在市裡混的不錯,從沒上門求自己任何事情。單單是這一點,楊帆覺得這房子白送他都值得。


  王木根連忙擺手說:「那哪中的事情呢?這個錢是一定要給的。」


  院子裡這個時候和以前一樣,葡萄架下面擺上了小桌子小板凳的,滿滿噹噹的坐了一院子。筱月幫著把車裡帶著的菸酒拿下來,眾人坐著聊著閒話,這種生活對於楊帆而言,實在是久違了。


  聊了一會,王木根嘆氣說:「楊帆,你現在是大官了,我們中學的事情你也看見了,我一直想著蓋兩幢新地教學樓,鎮裡沒錢,市教委地雨露也撒不到頭上。」


  這點事情對楊帆來說,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不過楊帆習慣不亂表態,而是含蓄地說:「王叔你還是先打個報告到鎮裡,讓鎮領導簽字。說明一下困難。人多力量大嘛,然後我再向市政府有關負責領導諮詢一下,看看需要什麼程序。」


  楊帆這麼謹慎,是不想幹涉政府那邊的事情,也算是一種低調的做派。實際上以他現在的威勢,給主管教育口子的副市長打個電話。對方敢不買賬?


  坐著聊了不到一個小時,門口呼啦一下來了一群人,王木根一看就心裡來氣,心說是哪個王八蛋給鎮裡領導通風報信地?


  鎮黨委書記、鎮長、副書記、副鎮長。呼啦一下,整個雙橋鎮的兩套班子主要領導,這一下都到齊了。


  楊帆現在雖然高高在上,對下面這個家鄉的幹部,肯定還是要熱情接待的。


  「哎呀,楊書記。您回家來怎麼也不派人到鎮裡打個招呼啊,我們也好有個準備啊。」鎮黨委書記李大維,握著楊帆的手就不想放了。


  楊帆笑呵呵的說:「我是抽空回來看看。可不敢驚擾各位父母官。」說著楊帆客氣地和大家握手,笑著請他們進來坐下。這麼一來,一干老師們就只好先閃人了。


  楊帆惦記著王木根說的事情,聊了幾句之後便笑著說:「老李啊,雙橋中學是我的母校,我對這裡感情很深啊,現在回來看看,離開幾年來,中學變化不大啊。在如今世界變化日新月異的時代。雙橋鎮的變化也不小,但是不能忽視了教育投入啊。」


  李大維心裡暗暗著急,心說王木根這傢伙告狀了,這個事情可馬虎不得。聽說山城區的區位書記卞偉強,是楊帆一手從緯縣弄來的。


  「楊書記,這幾年我主要精力放在經濟發展上,忽視了教育工作,我要向您檢討啊。」


  楊帆笑著搖搖手說:「這個怪不的你,山城區教委也是窮單位。就指望著市教委大發慈悲呢。現在的教委,主要精力放在抓市裡幾個重點中學地教育質量上,在那邊的投入也大。一個鎮中學,他們忽視也很正常。」


  「感謝楊書記的理解,這個事情回去我們就召開黨委會討論,勒緊褲腰帶也要加大教育投入!」李大維就差拍著胸脯表態了,楊帆聽了微微一笑說:「呵呵,你要真能把中學地環境改善了,我就能保證中學改建工程開工的時候下來看看。」


  李大維聽了心裡真是一陣激動。市委副書記啊。這麼大的官,平時想見一面都很難的。現在送上門的現成的馬屁不狠狠的拍,那就是腦子進水外帶被門夾壞了。


  「請楊書記放心,還是那句話,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楊帆心裡微微一笑,暗暗想,這是我開了口啊,不然這雙橋中學,等個三五年,也鎮裡也未必會投一分錢吧。這種事情楊帆不會明說,李大維會做,適當的在卞偉強那裡提一句,也不算什麼大事情。


  接著李大維代表鎮黨委宴請楊帆,楊帆含蓄的以要和老鄰居們聚餐給拒絕了。李大維倒是腦筋轉地快,立刻表態留下,一定要把領導陪好云云,總之是賴著不走。


  這種事情楊帆自然不會計較,心裡盤算著給學校省點錢也是好的,所以李大維提出從館子裡叫菜送來的時候,楊帆也沒拒絕。只是說,既然回來了就吃點吐菜好了。


  吃了晚飯,楊帆駕車回程,鎮裡的領導一直送到鎮子邊的省道上。楊帆心裡明白,這一趟回來今後估計就不會再回來了,下午談話的時候暗示王木根,有事直管去找自己。估計這個老實厚道的夫婦倆,不是萬不得已的事情,是不會去麻煩自己的。他家地小二子,在大陸邊開個批發店,都不願意去找自己解決一個公職的問題,可見這對夫妻的樸實。說起來,王木根這輩子,也就是個中學教師當到退休了。


  楊麗影匆匆忙忙的第二天就去京城張羅楊帆的婚事,原本說的訂婚儀式,因為兩家老人的意思,現在也省略掉了。楊帆不是很明白為啥突然著急起來了,按說這個事情也不急於一時。等了幾日,楊帆接到陳雪瑩的電話,這才明白老爺子查出來淋巴瘤,雖然是良性的,但是老爺子也擔心出點啥事情,這才催著趕緊辦了婚事。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2:00
第284章 火热

從組織部長李軍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劉波覺得雙腳有點打飄。接任市委辦公室主任,主管信訪局辦公室,辦信接訪科。這一切發生的是如此突然,搞的來組織部之前,柳正陽找自己談話的時候,那個眼神怪異的看賊似的。


  劉波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喝了一碗烈酒,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衝擊的劉波一直處在一種微醺的狀態!強作鎮定,回到辦公室裡後,飛快的關上門,劉波猛的趴在辦公桌上,雙手緊緊的捂著臉。


  原本以為政治生涯可能到此為止了,沒想到人生出現了柳暗花明的轉折。這一轉折的契機,竟然是因為那天下午的一個大膽的決定。當時劉波是一種冒險,現在看來冒險的結果好的驚人。以至於柳正陽都奇怪的說:「楊書記很欣賞你啊!」


  劉波是幸運的,因為他敢於在別人還沒確定向楊帆靠攏的時候,實施了冒險。劉波無疑是楊帆進入市委之後,第一個本不是楊帆的嫡系得了好處的。


  收拾了一番情緒後,劉波用紙巾擦了擦臉,溜到公共廁所裡洗了洗,然後對著鏡子仔細的查看了一番衣著後;定了定神,邁著穩健的步伐;一再在心裡提醒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不要搞的像禿子頭上頂不了三兩油似的,沒得讓領導輕看了自己。


  剛剛走出來,就聽見信訪科裡餘有容在大聲說話:「趙雪琴,你這個材料是怎麼整理的?給我重做一份!」


  劉波走過去,透過窗子看了看間接的恩人余有容,當然劉波不知道他的上位和余有容有關係。不過,聽說余有容是楊帆提起來的,那個趙雪琴是汪愛民姘頭這個事情,市委辦裡的人也是人盡皆知的。余有容整趙雪琴,這是純粹的洩私憤,你這個騷娘們不是很牛逼麼?老娘現在就收拾你了。你敢不乖乖的?


  「余科長,嗓門小一點,不要影響其他同志辦公嘛!」劉波雖然沒有正式上任,但是已經進入主任的角色了。


  余有容正在嗨地時候,被人打斷了,心裡多少有點不爽。不過。看清楚是大家都知道的新主任後,立刻笑著過來說:「不好意思劉秘書長,我這個人嗓門大。」


  「嗯,注意點工作方法嘛!沒事了,你繼續!」劉波說著掃了一眼趙雪琴,這個女人以前牛的不行,當真是小母牛倒立,牛逼衝天!平時看見劉波也不正眼瞧的!趙雪琴此刻看見劉波,立刻裝著一副我很委屈的樣子。換成不瞭解她的人,配上她淚眼婆娑地樣子,還真的有點我見猶憐的意思。可惜。劉波這種從谷底爬起來的人,此刻正是最為沉穩的時候。繼續往前走的劉波,此刻心裡感慨良多,心說如今的女孩子越來越現實了,趙雪琴這樣的不好好找個對象結婚,和汪愛民搞到一起,不就是為了一點小小的權和錢麼?


  劉波走人了,余有容也不敢大聲說話了,訓斥了兩句。打發趙雪琴滾蛋。余有容和劉波不一樣,她是長期生活在底層地那種,所以一旦靠上了領導升職了,立刻會把過去受的氣找回來的。


  走到楊帆地辦公室門口。劉波原本昂著地下巴。瞬間變得微微地低垂。輕輕地敲門之後。朝外間地林頓笑呵呵地說:「林秘書。楊書記在麼?」


  楊帆這個時候正在裡面看文件。聽見這話立刻笑著站起來。走到離間地門口笑著招呼:「劉秘書長。進來進來。」


  楊帆地熱情。讓劉波有一種受寵若驚地感覺。同時生出一點士為知己者死地心境。整個市委辦。最接近秘書長位置地。就是這個兼任市委辦主任地副秘書長了。楊帆手下不是沒人。偏偏把這個位置讓給了他。這無疑是一種高度地信任。而這種信任放在一個剛剛投效地人身上。說明了楊帆這個人用人地態度!


  市委辦裡地人都知道。樓上那位書記地接見下屬地時候。屁股從來不離開位置地。眼前地楊帆則完全不一樣。即便是掃地地大媽打招呼地時候。楊帆也是笑臉相迎地。幾乎每一個走進楊帆辦公室地人。只要不是楊帆對立面地。肯定會看見楊書記地笑臉相迎。當然了。一般地干部。楊帆接見地時候。只是站起來而已。


  別看楊帆即和善又熱情。劉波照樣能感覺到楊帆地目光中傳遞過來地一片威嚴。劉波很自然就想到。這是一種境界上地差異。楊帆已經到了不需要那種嚴肅地面孔。照樣能保持一種上位地威嚴。


  「楊書記。我剛從組織部回來。」劉波含蓄地表達了一下自己地態度。慢慢地在對面地沙發上落下半個屁股。眼睛看著楊帆臉上地表情變化。


  楊帆依舊矜持而不失熱情的笑著說:「呵呵,工作上的事情,今後多多和柳秘書長保持溝通,凡事尊重領導,以大局為重。只要秉著這一宗旨,我相信你能很快進入角色的。」


  劉波沒有像一般的幹部那樣,在楊帆面前搞表忠心的那一套,而是安靜的聽著楊帆說了一些今後工作上需要注意的事項,等楊帆的話告一段落了,劉波才慢慢的說:「楊書記,您的話都我記下了,您還有別的指示麼?」


  楊帆對於劉波的表現,感覺至少能打八十分,這種經歷過起落的官員,此刻能表現的如此沉穩,殊為難得!沒想到自己近乎無心插柳的舉動,很可能會造就一個得力幹將。


  「呵呵,沒啥可說的了。」楊帆最後滿意的笑了笑,基本上劉波的第一次談話,算是有個圓滿的結果。劉波站起來,微微的彎腰說:「那我回去了。」


  離開楊帆的辦公室後,劉波覺得似乎渾身鬆了一大截,剛才楊帆說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始終平淡如一,但是就好像那長江水面下的暗流,一道一道看不見的逼上來。上一次在楊帆的家裡,劉波並沒有這個感覺。真正地加入到這個陣營裡的時候,真正的得到領導的重視後,這種感覺突然非常的強烈。劉波的直覺是,在領導地眼裡,自己暫時還在一個考察期間,凡事都要謹慎。要把領導交給的這一攤子佔好了。看看緯縣那些楊帆的舊部吧,那些人就是自己學習的榜樣。


  柯妍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充滿了戲劇性,當初從部隊回來等待分配的時候,一個小小的科長都能為難自己,盯上了自己的身子。後來民政局的局長登門,一切都改變了,財政局和地稅局,這兩個多少人羨慕地好單位,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擺在面前讓自己選擇。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不過是母親一個不顧臉面地哀求,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一次很隨意的善舉。


  柯妍一度決定了用身體去換和好單位,好留在市裡照顧母親。如果沒有那個早晨。柯妍別無選擇,也只能向生活低頭。柯妍覺得可笑的是,那個改變自己命運的男人,自己居然從沒近距離的接觸過。只能從電視上,或者趁著提前下班的當口,站在市委辦的院子裡某個角落,遠遠的看著那個男人。對於柯妍而言,那個男人是如此地善良高大,是如此的高不可攀。


  現在那個男人距離自己不過五米。柯妍必須仰視才能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會議室裡的人大部分都在審視著市委副書記楊帆,柯妍認為別人的目光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男人很帥!很年輕,很成熟!偶爾一道不經意的目光掠過時,柯妍會感覺到一陣心悸,並且不自覺的低頭。坐在第一排的柯妍,當那個男人地目光隨意的從身上掠過的時候,竟然會覺得雙腿間微微的發燙。


  柯妍知道自己完蛋了,知道自己注定要和這個男人發生一點什麼,才能解開內心深處那一條九連環似的繩結。


  會議結束。聽取了地稅局領導關於科學發展觀報告之後,楊帆告辭了送行的地稅局局長姚月樓的送別,車子駛出地稅局的門口時,車速很慢,一個從門口突然衝出來的女子一聲驚呼。司機小王嚇了一跳,連忙剎車。運氣不錯,女子一手按在車前蓋板上,似乎沒有撞實在了。即便是這樣,小王也趕緊下車來。


  「你沒事吧?」小王緊張問。楊帆也從車上下來。投過來一道關注地目光。


  「我沒事,你們走吧。」女子緊張地看來楊帆一眼。趕緊把頭低下。


  楊帆沒怎麼看清這個女人的樣子,只是看見這個女人穿著一件地白色連衣裙,腰肢很細很柔和,輕輕的往後退讓路的時候,似乎在皺著眉頭,忍受著痛苦。


  可憐的女孩,被領導嚇到了。楊帆心裡如是想,走上前去攙著女子的手臂輕聲說:「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柯妍渾身微微的一顫,這個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近距離的傳來,一下就撥亂了柯妍的心弦。剛才有勇氣在門口等著楊帆,打算製造一個機會的柯妍,此刻突然沒了勇氣,連連擺手說:「我沒事,我沒事。」


  楊帆笑著說:「別裝了,你的腿撞在了保險槓上。」其實楊帆也就是一猜,不過卻猜中了,柯妍頓時滿臉的漲紅,低聲諾諾說:「我沒事,就是輕輕的蹭了一下。」


  這個女孩太羞澀了,楊帆笑著攙扶著柯妍,不容否定說:「上車,這是政治任務。」


  「撲哧!」柯妍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男人啊,他的幽默方式很特別。


  柯妍上車後和楊帆並排坐著,一直抵著頭不說話。林頓這時候回頭對楊帆說:「楊書記,是不是給醫院打個電話?」


  楊帆搖頭說:「這點事情也要搞特權?胡鬧!」說著楊帆問柯妍:「你叫啥名字?」


  「柯妍!」聲音很小,楊帆勉強能聽明白,覺得有點耳熟,就是想不起來。


  「給地稅局的領導打電話,就說柯妍同志的腿扭到了,我正好遇見,送到醫院去了。」


  柯妍感覺到楊帆的細緻,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暖流,低聲說:「謝謝楊書記!」


  「呵呵,謝我做什麼?是我的車子撞到你了!」


  柯妍低聲說:「和您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急了。」


  小王笑著連忙接過話說:「我說的也是,車子開的又不快,門那麼大,你……。」


  「住嘴!不要推卸責任!」楊帆突然嚴肅的說了這麼一句,小王立刻一臉慚愧的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楊帆這才回頭朝柯妍笑著說:「你放心。我是不會推卸責任的!」


  強烈地責任感!柯妍在心裡又給楊帆加了一分!


  車到醫院,林頓笑著對楊帆說:「楊書記,要不您先回去吧,下午還有一個會議。中午得休息一下。」楊帆笑著看看時間說:「還有半個小時下班,我今天就算偷懶了,我陪著她看完醫生吧。」


  柯妍連忙說:「不用了,我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


  楊帆笑著說:「別逞強了,你頭上汗都疼出來了。林頓,趕緊去掛號。」


  扶著柯妍在大廳裡等候時候。楊帆突然想起來,笑著問柯妍說:「奇怪,你的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當時我還說這個名字起的有意思,柯妍科研是諧音!」


  柯妍知道瞞不下去了,低聲說:「我媽媽是劉嬸,我的工作是您關照來的。」


  楊帆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說:「我想起來了,呵呵。民政局地老孔,上次還到我家去了。」


  柯妍這個時候挨著楊帆坐著,一張小臉激動的微紅,像似喝了酒似的。軍營的生涯。造就了柯妍內向自律的性格,此刻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個多次出現在夢中的男子,柯妍的感覺到渾身的肌膚都在微微地發燙。


  楊帆完全沒注意到柯妍的緊張,反而擔心柯妍傷的厲害,正在疼著呢。


  「你疼地很厲害麼?」


  「沒事,不是很疼!」柯妍看見林頓過來了,心裡多少有點微微的遺憾。


  現在的醫生真的有點沒心沒肺的,一個輕微的撞傷,開了一堆化驗單子。又是CT又是B操的。簡直就是在折騰人。


  楊帆的心裡非常的不滿,但是沒有放在臉上,非常有耐心地扶著柯妍進進出出的,各種結果出來後,醫生給出的結論,居然只是輕微的撞傷,沒傷著骨頭,不過腳崴了一下。


  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楊帆看看時間不早了。隨意的找了個館子請大家吃了一頓飯。然後把柯妍送回家。送到樓上後,楊帆這才告辭說:「晚上我再來看你!」


  楊帆就這樣走了。柯妍靠在門口,目送著楊帆離去,期盼著男人的回頭。果然,楊帆上車之前,回頭朝門口的柯妍揮了揮手。


  「他知道我在看他。」柯妍的臉一下就紅遍了,彷彿渾身地血液都衝到了臉上。


  「楊書記,其實您完全沒必要,有我們陪著就是了,晚上我代表您來看她,免得有人說三道四的。」林頓笑著來上那麼一句,楊帆聽了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扯淡!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沒見這家人住的小小的兩居室,房間裡連空調都沒有的麼?這麼熱的天,在家裡養著也是一件難受的是事情,我們做人要無愧於心。」


  柯妍心裡非常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在門口徘徊的自己,當時真是腦子一熱就衝了上去。最初地目地,只是想製造一個和楊帆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後來柯妍退縮了。因為突然覺得,自己編織地那個夢,遠的有點遙不可及。


  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柯妍的預料,楊帆居然真的一直陪著,一直到把人送回家,還說晚上要來看自己。柯妍的心在楊帆離開後,像是在天空中飛舞一般,腳上的傷痛似乎都不存在了。興奮勁過去後,柯妍坐在悶熱的閨房裡,突然變得憂鬱了起來。


  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和自己的緣分,可能就像一個美夢一般,天一亮就會消失。柯妍的這種想法,源自於這個男人從始至終目光都沒有像大多數男人那樣,有意無意的從自己的臉上胸口臀部等部位掠過。


  「吸引力不夠啊!」柯妍情緒突然低落了許多,耷拉著腦袋顯得有點苦惱的,一下一下的砸著面前的一個大笨熊。


  劉嬸下班後,看見女兒居然受傷了,腿上都青了一塊,很是一番緊張。問清楚情況後,劉嬸多少有點埋怨的口氣說:「丫頭誒,你這個事情做的不厚道了,怎麼能讓楊書記出醫藥費?這個錢我們受了會虧心的!」


  柯妍有點委屈的辯解說:「我當時也不肯要這個錢,可是楊書記不答應,非要出我也沒辦法。回頭你把錢還給他好了。」華燈初上的時候,柯妍洗澡之後,穿著一身短袖的睡衣,在床上和炎熱抗爭。高溫的火熱蓋不住柯妍內心的火熱,目光一直朝著門口打量。之前和母親說話的時候,柯妍把楊帆要來的事情瞞下來,只是說想吃西瓜,讓母親買了一個回來,早早的切開放冰箱裡。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2:04
第285章 登記

楊帆是晚上八點半到的,他的到來讓劉嬸多少有點驚慌失措,讓柯妍心跳加劇。可惜楊帆只是在柯妍的房間裡坐了幾分鐘,陪著劉嬸說了幾句話,留下一袋水果便離去了。


  楊帆走後,劉嬸在水果袋子裡發現一個信封,裡面放了500塊錢。這錢讓母女倆相互對視了有十幾分鐘,劉嬸一直在嘀咕:「這錢不能要,這錢不能要。」


  柯妍倒是非常平靜的說:「留下吧,以後不要再去麻煩楊書記就行了。」


  楊帆不過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做事,沒想到這一舉動卻傷了一個女孩的心。柯妍的事情對於楊帆而言,就像是滾滾向前的激流中突然泛起的一個漩渦,很快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中,最多是激起了一點浪花。


  週五的上午,市委大樓內總是不那麼安靜。一二樓的科室裡,年輕的男女們已經在商議著晚上去哪裡玩的事情,在這座大樓裡很多人其實非常的清閒,在忍耐了五天的按時上下班後,在假期來臨之際很自然的盤算起個人的事情來。


  「楊書記!您好!」


  背著手一臉平靜的楊帆出現在信息科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嚇的裡面的一干人等全部都閉上了嘴巴,原本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人們,一個一個灰溜溜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楊帆並沒有生氣,因為這樣的場面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楊帆的出現,倒是把余有容嚇了一跳,昨天晚上她還和老錢商量,是不是找個機會,上楊書記家裡坐一坐,表示一下感謝呢。


  「楊書記,您怎麼親自到這來了?」余有容這話明顯有邏輯上的錯誤,不過楊帆心情不錯,倒也沒有批評她的意思。


  「林頓出去辦事了,我來找份資料。」楊帆淡淡的笑著解釋後。信息科裡的人立刻雞飛狗跳的忙活了起來,等楊帆拿著資料離開後,一干人等才算是平靜下來。


  拍拍胸口安撫心臟之後,余有容朝剛才努力賣弄風騷現在無限失望的趙雪琴很不客氣的說:「趙雪琴,你幹啥呢?把扣子扣好,注意點形象。」


  這個時候楊帆還沒走遠。聽見這一句不禁微微一笑。在這個大樓裡。只要你仔細地去觀察。會發現很多有趣地事情地。誠然。這些事情往往和權力離不開關係。正如現在楊帆上樓地過程中。從樓上下來地一個幹部。立刻把腰彎著往邊上微微地一站。


  「楊書記好!」


  在問候聲中楊帆矜持地點點頭。很有領導幹部地派頭。這樣地人在大樓裡有不少。他們地面孔在楊帆轉過樓道後就變得模糊了。能不能被領導記住自己。對於這個樓裡地很多人而言。真地是一件大事。


  樓上衝出兩個邊走邊笑一路大鬧地女子。應該是剛剛分配來地。可能還在享受分到這裡地喜悅呢。結果一頭撞見楊副書記。立刻都閉上了嘴巴。拉著手往邊上站著。臉憋地通紅。


  這樣地年輕人。楊帆同樣不會留下什麼印象。但是很兩個女孩心裡則在想。完了完了。醜態被領導看見了。


  回到自己地辦公室。這是一個獨立且封閉地空間。只有單獨置身於這裡。楊帆才有一种放縱自我情緒地勇氣。這個時候地楊帆不知道怎麼地想起來轎子。也許正是因為轎子裡那個封閉地狹小地空間。才是官員們最在意地東西。同理。中國人把小汽車稱作轎車。


  收回來胡思亂想的情緒,想給自己泡上一杯綠茶時,發現茶葉居然沒了。想找茶葉,楊帆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林頓肯定還有備用的。可惜楊帆翻了一下就是找不到。楊帆還不敢亂翻,生怕林頓心裡生出別地想法。對於身邊的人,楊帆非常的照顧,即便是一點小小的細節,也很仔細的去做好。官場上的人,最怕的就是身邊的人出點啥事情,人心可是隔著肚皮的。適當地敲打維持一種距離是必要的,但是必須考慮到身邊每一個人的自尊心。遺憾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正打算回位子上繼續工作。走廊裡突然傳來有人大聲說話:「你們找誰呢?怎麼闖到這裡來了。這是市委書記辦公的地方。」


  「我找你們楊書記!」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楊帆不由微微笑了笑。慢慢的走出門口,走廊裡劉波攔住三個女孩,領頭的果然是張思齊,身邊果然還有一個讓楊帆頭疼不已地周穎,另外一個則是姐姐陳雪瑩。


  心中微微一動,楊帆往後藏了藏,想看看這三位美豔能蓋住整個大樓地女人,在這會有啥舉動,想想都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也虧了劉波了,居然攔住了她們。


  周穎摸出記者證,往劉波面前一晃,飛快地收回去後說:「我是記者,來採訪你們楊書記的。你馬上被我們帶路,不然我投訴你妨礙新聞自由。」


  擦汗!這丫頭果然是善於扯虎皮做大旗的主,典型的鍋裡沒有幾兩米,就敢開幾千人的飯的那種人。你一個《京城青年報》的記者,就敢到一個地級市市委大樓耍威風!


  還是張思齊懂事,笑著上前解釋說:「不好意思,她跟你開玩笑呢。我是楊帆的未婚妻,這一位是楊帆的姐姐,這一位是楊帆的妹妹。」


  說真話果然比忽悠人更有殺傷力,劉波好懸沒站住,心說咱也太沒眼力了,怎麼把楊書記的家人給攔住了。可這是市委大樓啊,我就算攔住了,楊書記也不會記恨我的吧?很明顯,劉波對自己給出的答案,多少有點底氣不足。完全沒有想到,副書記同志突然生出了一點惡趣味,正躲在拐角那裡偷看!


  賊頭賊腦的溜回辦公室,楊帆裝著啥也不知道,耐心的等待著。過來不到半分鐘,門口傳來怯怯的敲門聲。


  「楊書記,是我,劉波啊!」


  「呵呵。有事?進來說吧。」楊帆和顏悅色的,劉波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不少,正打算匯報呢,身後的周穎已經很不耐煩的扯開劉波衝了進來。


  「臭楊帆,你不回京城去,我們來看你。居然還擺領導的架子。」周穎進來後,立刻衝到楊帆地面前,長牙舞爪的正要說話,楊帆冷冷的一哼說:「周穎,老實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還真別說,楊帆的官威一露,周穎嚇的往後退了一步,看看劉波在場呢。只好往沙發上一坐,撅起嘴巴。張思齊和陳雪瑩這個時候也跟著進來了,張思齊看見周穎那樣子。不禁赫然一笑說:「不好意思,我沒打算帶她來的。」


  楊帆笑了笑,點點頭後,扭頭對劉波說:「劉秘書長,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地未婚妻張思齊,我姐姐陳雪瑩,我妹妹周穎。」


  這個姐姐妹妹的姓都不一樣,不過既然是從楊帆的嘴巴裡說出來的,想必都是真的。表姐表妹不也是姐妹麼?


  劉波立刻識趣的一一招呼之後。沒有像一般不識趣的人和三人握手,而是簡單的點點頭,然後回頭朝楊帆恭敬的笑著問:「楊書記,我這就去酒店,訂幾個房間。」


  「辛苦了,老劉!」楊帆滿意地笑著說,稱呼的突然變換,讓劉波的身子出現微微地搖晃,原本就微微彎著的腰。向下的幅度又增加了一些,然後低聲說:「應該的!」


  走出辦公室的劉波,比楊帆的心情可激動多了,從劉秘書長到老劉,這個稱呼從楊帆的嘴巴裡出來,那真是量變和質變的關係。假如說以前劉波還是一個試用期,現在就算是正式的進入到楊帆地核心圈子裡了。劉波曾仔細的注意過,楊帆對身邊人的稱呼,從來不帶職務的。這一點。劉波注意到之後。對余有容都曾經嫉妒過,因為楊帆對余有容一口一個余姐的。搞的劉波對余有容都格外的客氣。現在,自己也能享受這種不帶職位的稱呼了,舒坦啊!


  「秘書不在,茶葉找不到,想喝水自己倒。」楊帆笑著來上這麼一句後,剛剛坐回位置上,拿起一份等著批閱的文件接著說:「你們先坐一下,給我半個小時。」


  周穎有點生氣,不過張思齊和陳雪瑩倒是非常配合笑著站起,張思齊還低聲說:「我們到外面去坐,你抓緊忙。」


  這麼一個小小地細節,體現的是一種良好的家教,當然不能說周穎的家教就不好,而是指丫頭從小是周明道慣大的,周明道是留學美國的,對美國人那一套教育子女的方式,還是頗為欣賞的。因此導致了一些細節上對周穎的放縱!


  一個新份來地女同志,很快就出現在辦公室裡,熱情地招呼三位女人。這個細節又讓楊帆滿意的笑了笑,劉波這個人果然有眼色,才堪大用。劉波要是知道楊帆在心裡給出了這樣地評價,估計要淚流滿面了。遇上一個重視細節的領導,劉波沉穩細膩的性格,也算是千里馬遭遇了伯樂。


  批閱完手頭的文件,楊帆這才笑著出來,看看三人後,又看看手錶,然後才笑著說:「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稍微等一下,劉波訂好酒店我們直接過去。」


  「你家裡不是有房間麼?為啥讓我們住酒店。」周穎不滿的說著,陳雪瑩在邊上微微一笑接過話說:「周穎妹子,是你和我住酒店,思齊到楊帆那去住。」說著陳雪瑩笑的很是曖昧的看著楊帆說:「我說的沒錯吧?」


  本來這話裡頭有點調戲的成分的,陳雪瑩多少有點捉弄的意思在裡面,沒曾想楊帆的功夫早練出來了,不慌不忙的回答說:「回答正確,我們夫妻自然是要住家裡的。」


  陳雪瑩雙手一攤,朝周穎送去一個我很無奈的目光,周穎白眼一翻,坐仰天長嘆狀。張思齊則是微微的矜持的抿嘴一笑說:「戶口本我介紹信我都帶來了,還帶來了一個攝影組,都在外面等著呢。」


  提到這個,楊帆不禁心中微微一動,這倒是比較考驗劉波的地方。剛想到這一點,電話響了,楊帆接起電話一聽。裡頭劉波低聲說:「楊書記,外頭還有三個人一輛商務車,我問過了,他們也是您未婚妻帶來的,酒店的房間我一併訂好了。」


  「嗯,辛苦了!」楊帆沒有明確表態。但是語氣之間還是流露了一絲的讚許。劉波也許也意識到了,一直到今天,市委辦主任這個位置,才算是徹底的坐穩了。


  「您太客氣了!」劉波的語氣越發地恭敬了,笑容越發的密集了。


  掛了電話,楊帆笑著說:「怎麼興師動眾的?」


  張思齊微微的一笑說:「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你不是忙麼,我到省城下飛機後,姐姐早把人都準備好了。下午去登記,明天拍婚紗照,傢伙都是齊全的。相應地服裝我也從京城帶來了。這些小事情,你就別管了,到時候讓你做啥就做啥。」


  陳雪瑩這個時候笑著站起來說:「人我給你送到了,吃了午飯我就回去,我那還有一攤子事情等著我忙呢。」


  楊帆笑著說:「姐,辛苦了。」


  陳雪瑩笑著罵:「德性!」說著丟過來一張銀行卡說:「裡頭有五百萬,夠你買一套本市範圍內最豪華的別墅裡,房子定下後打個招呼,我從省城派一個裝修公司下來。設計人員先畫好了效果圖,你挑選一個就OK了。」


  楊帆哪裡看放過這個便宜壯丁,笑著說:「來了就別著急走啊,等下我打個電話,把天美秋家大小姐叫來一起吃午飯,他們公司在宛陵開發了一片別墅區,辛苦姐姐幫著選一套。」不由分說,楊帆把銀行卡又塞回給陳雪瑩。


  陳雪瑩臉上不滿,心裡倒是喜滋滋的。這才像是一家人的樣子。


  「真是欠你的,給錢還要出力。我上哪去說理去?」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錢對我而言用處不大!」這句話說完,陳雪瑩立刻臉上就笑開了花落,忙不迭的說:「那感情好,你那份錢我就暫時不給你了,我打算收購一家上市公司自己做。提到上市公司,楊帆倒是微微的遲疑了一下說:「姐,一定要慎重。中國的上市公司,其中很多是通過特殊手段完成上市地。」


  「我連這還不知道。那我也別混了。放心吧。之前我是肯定要做大量的調查工作的。」


  楊帆開著破R6,載著張思齊一起到民政局去。兩人總算是有了一個單獨相處地時間段了。從倒車鏡後看了看一直陰魂不散的周穎,楊帆苦澀的笑著問:「這丫頭最近沒折騰你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年那個跳脫的張思齊,如今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楊帆的問題讓張思齊微微一笑說:「小丫頭心裡不平衡,就像是一件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歸屬權發生了變化。自然是要折騰的!呵呵,要不讓她給你做小吧?」


  「拉倒,我是國家幹部,是正派人,我可不想犯錯誤。」


  張思齊不說話,微笑著注視楊帆,那目光裡透出的意思似乎在問:「你說這話不臉紅麼?」


  「開車,開車!」咳嗽兩聲後,楊帆不說話了。


  民政局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地,今天辦理登記手續居然不是大媽,而是一個猥瑣的中年大叔。這傢伙不認識楊帆,也不會想到這個楊帆就是市委副書記,居然拿著兩人的戶口本用目光不斷的打量著張思齊。好像楊帆是拐賣人口的人口販子。


  「個老流氓!」楊帆心裡暗暗的罵了一句,強忍著沒有發作。這傢伙的眼神太下流了,太欠揍了。天氣熱,張思齊穿著一件短袖T恤,外加一件短裙,修長的雙腿確實比較勾引男人的眼球。不過你這個老小子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亂看吧?


  任性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加強的楊帆,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問:「同志,有什麼問題麼?」


  嗨嗨!兩聲咳嗽後,老傢伙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你這個是外地的戶口本,這個手續辦起來有點複雜,明天來吧,現在快下班了。」


  我靠!你小子譜比市委副書記還大啊!楊帆多少有點火了,看了看手錶,冷笑兩聲說:「這好像才上班把?怎麼就快下班了呢?」


  咚咚!這老傢伙居然敲起來桌子,很不耐煩的說:「讓你明天來就明天來。費什麼話?」這時候隔壁桌上辦離婚的一個中年婦女看不下去了,大聲的插話說:「老周,聲音小一點。別讓局長聽見!」


  「還有,你這個男同志,怎麼沒做婚前檢查啊?人家女同志都做了。」


  楊帆實在是疏忽了,這一下也沒了話說了。人家理由充分。只好站起來朝張思齊苦笑著說:「走吧,我們先去醫院。」


  張思齊抿嘴微微一笑,在楊帆耳邊低聲說:「怎麼不利用一下你地特權?我可不想這麼熱地天多跑一趟路。」


  楊帆笑著摟著張思齊的腰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不好吧,領導特權不是這樣用地。」


  「哼,我看你是想讓醫院裡的小護士為你服務!」


  老傢伙這時候眼睛都看直流,笑語嫣然的張思齊,絕色地容顏殺傷力不是一點半點的。狠狠的嚥下一口口水,老傢伙不爽的說:「要打情罵俏,回家去。」


  說來也怪。今天來辦結婚手續的只有這一對,倒是辦離婚的那邊一直在忙活。


  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說:「老周,你怎麼搞的?什麼態度?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端正工作作風,我老遠的就聽見你在大聲呵斥!讓你到這裡來幹兩天,是給你個糾正工作態度地機會。」


  這個聲音楊帆很熟,聽著官威很足啊!楊帆回頭微微一笑,衝著正在背著手昂著頭腆著肚子額頭上容光煥發的孔速笑著說:「孔局長,好啊!」


  「我……。」孔速的表情瞬間凝固,閃電般地把背著的手放下,小心的貼在大腿下,彎下腰露出真誠無比的笑容。連連點點哈腰的說:「哎呀,什麼風把您給吹到我這來了。楊書記,您這是微服私訪來了?」


  孔速還在暗暗得意,心說我剛才批評老周的那段話,領導都聽到了。一時心血來潮過來批評兩句,顯示一下領導的存在,看來以後要經常這麼做。不對!剛才老周呵斥的不會是……。孔速想到這裡,額頭上的汗就冒出來了,偷偷地看了一眼老周。發現這個老流氓臉都青了。


  「我日你家………………。」足足把老周家的現存的女性親屬全部都問候了一遍後,孔速還很不甘心,心說你這個老東西,上次調戲柯妍的帳我還沒給你算清楚的,今天又來找一手。MLGBD,你這個老東西,怎麼就喜歡針對楊書記的女人,你個癩蛤蟆怎麼光惦記天鵝肉來著?憋不住你回去割條豬腿殺個口子對付著用啊!倒哪裡都給老子添麻煩!


  孔速把能找到的惡毒的語言,全部在心裡贈送給了老周。心裡罵歸罵。孔速還是很擔心。楊帆會把老周失禮冒犯的帳算到自己地頭上來。


  楊帆倒是沒怎麼往心裡去,雖然看老周不順眼。但是楊帆已經沒有和這樣的小蝦米較勁的情緒了。


  「呵呵,我可不是來微服私訪,我是帶未婚妻來辦結婚登記的。」


  「啊!」孔速嚇的一激靈,心說老周這個老流氓,剛才沒亂說話,亂動手吧。楊書記這個未婚妻,漂亮的也太令人髮指了!


  孔速立刻做出了決斷,衝到老周面前大聲說:「立刻給我滾蛋,回去寫三千字的檢查交到我的辦公室去。」說著孔速回頭朝楊帆和張思齊一笑說:「您二位稍等,我這就去叫以為業務熟練的同志過來!」


  不等孔速去叫人,隔壁桌子上地婦女已經站起來,笑著說:「孔局,您招呼領導,我去叫人。」


  楊帆笑著搖搖頭說:「算了,影響不好。這樣吧,我們到你地辦公室裡去坐著等好了。」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2:05
第286章 一塊辦了

楊帆和張思齊拿到結婚證的瞬間,從法律定義上確定了夫妻關係後,兩人看了看結婚證上中午臨時快照的照片後,相視一笑。似乎所有想說的話,都在這一笑之中。


  送走楊帆之後,孔速狼狽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臉上的笑容在車子消失的瞬間全部湮滅,一轉身目露凶光殺氣騰騰的衝到正在寫檢查的老周面前。


  天空中響起一道悶雷!


  楊帆笑著看看身邊一直微笑不語的張思齊說:「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張思齊搖擺了一下手裡的結婚證,笑對著楊帆說:「知道這玩意意味著什麼?」


  「意味啥?法定夫妻唄!沒這玩意我們在一起睡覺,那叫不正當男女關係,有這玩意,我們之間叫受法律保護的合法男女關係。」


  張思齊被這話逗樂了,笑著罵了一句:「你說話真難聽!」


  楊帆笑著說:「我說的是真話,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說到本質上的時候,都不怎麼好聽。」


  張思齊微微一笑說:「我看著這個,覺得很不真實,結婚證的約束力,真的有那麼大麼?」


  咳嗽!


  「今天開始,我們就可以開始合法奸宿的生涯了!」楊帆立刻轉移話題,悄悄的擦了擦汗。豆大的雨點伴著一陣狂風打在車窗上,啪啪的響。「討厭!宛陵這邊,你打算擺酒麼?」張思齊問了個實在的問題,楊帆笑著搖頭說:「沒那工夫,也懶的應酬。說實話,提到結婚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摟著老婆好好的睡幾天的覺,睡夠了,帶上老婆到想去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楊帆這個說法。讓張思齊地目光凝固了。帶著一種審視味道。久久地看著專心開車地楊帆。


  合法奸宿地目標。因為周穎地搗亂估計要暫時破滅了。這丫頭拉著張思齊就跑。揚言晚上還非要和張思齊一個房間。這種類似小孩地舉動。搞地楊帆有點狼狽。只好灰溜溜地跟著來到酒店。在隔壁也開了一個房間。


  整個下午。至少有十幾個人問過劉波。那三個來找楊帆地女人是什麼人。劉波每一次都笑著回答:「領導地事情。我不敢多問!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吧。」


  劉波多少有點私心。所有楊帆即便沒有交代。他也守口如瓶。林頓和小王比較慘一點。呆著三個攝影師。到處溜躂。尋找合適地拍攝地點。


  汪愛民雖然去了辦公室主任地頭銜。但還頂著市委副秘書長地職務。不過被董中華打發到開發區去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從哪得來地消息。聽說有三個美女一起來找楊帆。還一起住進來酒店。聯想到自身地遭遇。汪愛民屁顛屁顛地跑到董中華地家裡。


  「董書記。我打聽過了。那小子要結婚了。MD。拍結婚照還從省城帶來個攝影組來。太奢侈了。」


  董中華聽到這個消息,倒是臉上微微的一喜,站起在辦公室裡轉了幾步說:「結婚好,結婚好!」到底為啥好。汪愛民聽不出來,也不敢瞎問。


  秋雨燕接到楊帆地電話時,心情多少有點古怪。聽說楊帆要買天美開發的別墅,秋雨燕自然是拍手歡迎。全球性的經濟危機,帶來地影響是深遠的。天美的別墅幾乎買不動,秋雨燕用盡了辦法,也就買出去四分之一。大量的房子積壓的時間長了,對攤子鋪的很大的天美而言,實在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秋雨燕親自來到賓館。找到楊帆說的房間,敲門後進來,看見三個長地禍國殃民,標準的紅顏禍水時,秋雨燕不禁微微的愣住了。說起來氣質加長相到這個地步的女人,說是難得一見一點都不過分,令人苦笑的是,這個房間裡居然有三個。一個貴如牡丹,一個豔如玫瑰。一個俏如茉莉。


  開門的周穎帶著一點戒備的情緒審視著秋雨燕的出現。其實像秋雨燕這樣家庭出身的孩子,本身地素質想差也差不到哪裡去。經歷了與楊帆之間的鬥爭後。秋雨燕整個人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傲慢,多了幾分成熟和圓潤。


  秋雨燕微笑著走進房間後,四個女人互相輝映,一時間整個屋子都被帶的亮麗起來。


  「我叫秋雨燕,楊書記打電話請我來的。」秋雨燕克制住內心的驚訝,平靜的自報家門。三個女人笑盈盈的上前來,一番禮貌的客套後,大家就算是認識論。


  沒有看見楊帆,秋雨燕多少有點詫異地問:「楊書記不在麼?」如果稍微仔細一點地人,應該能夠從秋雨燕的目光中看到一絲地失落。尤其是秋雨燕面對張思齊的時候,這種失落顯得相對明顯一點。秋雨燕不得不承認,張思齊論容貌不遜自己,論氣質稍勝一籌。想張思齊這樣家庭出身的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所謂外露的氣勢之類的氣質,因為對張思齊而言,這種氣質絲毫沒有必要。這種家庭的孩子,生下來那一刻起,注定就是站在高處俯瞰芸芸眾生的。


  雖然說人生下來都是平等的,但是必須承認,這個世界上就有那麼一小撮人,生下來就比別人的起點高一大截。官場就像是一個金字塔,越往上越小,高高在上的這些人,他們的子女天生就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擁有更多的資源。所以說人人平等這個說法,只是停留在法律的字面上的,願意去相信這個道理的人,說是傻冒一點都不過分。


  此刻的秋雨燕面對這三個女人的時候,同樣有這種感受。秋家是有錢,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和權力家庭的孩子,氣質完全是不一樣的。


  表面上看起來,三個女人表現的都非常的隨意,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實際上秋雨燕能夠清楚的察覺到,這三個女人的客氣背後,帶著一道無形的牆。這道牆,遮住的東西很多。


  秋雨燕此刻只能在心裡無奈的嘆息,或許只有張思齊這樣的女孩子,才能配的上楊帆吧。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家閨秀,沉穩內斂收放自如的氣質,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的。


  約好明天看房子的時間後,秋雨燕識趣的站起離開,絲毫沒有去追問楊帆的去向。張思齊她們既然不願意回答,秋雨燕只能迴避這個話題。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楊帆,正在市委大院子的停車場內,邊走邊接電話。下午回來處理一點事情的時候,快下班的時候柳正陽跑來問了一句張思齊她們為啥來,楊帆說了一句我要結婚了。然後,這個消息就傳開了。其實不用楊帆自己說,這個消息也很快就傳開了,楊帆在民政局辦手續的事情,隔壁那張桌子的婦女,是最好的宣傳員。首先是民政局很快都知道了,然後是你一個電話我一個電話的,消息在整個宛陵的官場兩三個小時後,就有點人盡皆知的意思了。


  這個時候楊帆有點想把電話給扔掉了,因為一直響個不停。看看這架勢不對,楊帆直接放棄了開車的舉動,打車去了賓館。坐在後排的時候,一個一個的接那些黨羽求證電話。這個時候楊帆才意識到,在自己苦心的經營之下,一個龐大的利益群體已經形成了。


  在宛陵時候搞個儀式的問題上,楊帆的的態度非常堅決,任何人問起來,楊帆都表示不收禮不辦酒。跟著楊帆比較近的人,自然知道楊帆這個習慣。那些和楊帆沒有什麼交集的人,心裡不禁會覺得,這小子也太能裝了。多少人巧立名目辦酒請客,為的不就是名正言順的收禮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吃腥的貓?


  楊帆走進酒店大門的時候,正好秋雨燕開著車子出去,遠遠的看見楊帆進去時,秋雨燕猶豫了一下,沒有出聲去叫。秋雨燕突然想到了兩條交叉的直線,在某個點上交集後,雙方沿著不同的方向來,又朝著不同的方向漸行漸遠!用另外一句白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秋雨燕並不知道,這某個兩居室的一個閨房裡,柯妍聽到楊帆要結婚的消息後,和秋雨燕是一樣的心境。


  楊帆這個時候有點頭疼,走進賓館房間後。陳雪瑩倒是識趣的起身走人了,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句:「我累了,回房間休息,明天還要去看房子。」


  楊帆連客氣的送都沒有做個樣子,只是懶洋洋的招手說:「不送了啊?」然後,用趕人的目光看著周穎,那意思很明白,你也該走了吧?


  周穎完全當作沒看見,摟著張思齊笑嘻嘻的說:「晚上我和張姐睡。」


  楊帆悲憤的說:「她是我老婆啊!」心裡還有一句沒說,那就是「我還沒用過呢!」


  周穎非常沒心沒肺的說:「不好意思,這兩天我徵用了!」


  楊帆和張思齊之間,最關鍵的一步因為張思齊的矜持一直沒有完成,總算是把結婚證拿到手裡,楊帆最近也憋了一段時間,滿腦子都是旖旎念頭,溫香軟玉抱滿懷一類的想法。


  精蟲上腦的男人是沒理性的,滿腔慾火的楊帆淫笑著靠上前去,口中說:「不走是吧?哥連你一塊辦了。」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2:10
第287章 婚姻的本質

周穎的骨子裡並不是那種奔放不羈的非主流,周家也養不出這樣的孩子。要不為啥以前只要楊帆耍流氓,周穎便會主動退避三舍讓這對狗男女去做那親密的勾當。不過今天的周穎情緒上明顯有點不對,憋著一股強烈的委屈呢。當年楊帆在周家的時候,對周穎是何其的呵護關愛,怎麼一眨眼就成了別人的男朋友,如今還要結婚了。周穎內心深處認定,楊帆和張思齊的婚姻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利益的結合。


  越是家教好的孩子,往往越倔強。周穎就覺得,自己除了胸部沒張思齊大,其他哪一點也不差,要不怎麼周穎死活要跟著張思齊一道呢,進個單位都要是同一個。


  一門心思和張思齊較勁的周穎,發現自己的努力全部白費後,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


  綜上所述,楊帆的流氓戰術這一次一點效果都沒有,周明非但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往前一步,對著楊帆伸來的手挺起來胸部。


  男人耍流氓,從肢體舉動上來分析,一般不外乎用手亂摸,主要攻擊目標往往集中在女人的胸部和屁股上。楊帆自認為和瞭解周穎,所以一伸手就往人家的小胸部摸來,另一手則輕佻的朝周穎的細腰襲來。換在以前當著張思齊的面用這一招,周穎一定是啐一聲:「流氓!」然後靈巧的躲開楊帆的手,小貓似的藏到一邊去梳理皮毛。


  今天的周穎處於一種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給楊帆和張思齊搗亂的狀態,所以楊帆的手在距離周穎的胸部零點幾釐米的時候停住了,另一隻手卻沒能剎住,摟在了周穎的腰上。楊帆正在暗暗慶幸沒有摸在胸口上,導致身邊的張思齊看到好戲引發不不要的爭端地時候。


  周穎靈活的眼珠子轉了轉,嘴角掛起一絲得意的笑,身子順勢往前一靠,一雙嬌嫩的手臂張開摟在楊帆的脖子上。毫無疑問,楊帆來不及收回的手,按在了一隻彈性很好地奶子上。雖然隔著衣服和胸罩,照樣能感受到一陣柔軟和彈性的反作用力。


  以前楊帆耍流氓臉紅敗走的肯定是周穎,這一次反過來了。楊帆在一陣目瞪口呆之後,下意識的拿眼睛看看張思齊的反應,結果發現張思齊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正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幕。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楊帆始終堅信一點,只要是個女人,就沒有不吃醋的。這一條定律,儘管被古代的男人用手中地權利和強勢壓制的死死的,但女人會吃醋,就如同那山野中地野草,在漫長的嚴冬枯死之後,只要東風一吹春雨一下,照樣能長出漫山遍野的綠。要不古代的大家庭。怎麼內鬥不斷?老婆只要超過兩個以上的,就別想家有寧日。


  儘管奶子那頭傳遞過來的感覺非常的舒服,從楊帆站著的角度也能清楚的看見大半個白嫩地奶子。儘管楊帆的下身已經頂在周穎的小肚子上,大有直搗黃龍的氣勢。不敢冒險的楊帆,還是輕輕的掙開周穎手臂的環抱,事實上這個時候的周穎已經渾身在微微的發燙變軟,從小練拳地威力連百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楊帆很輕易的就擺脫了周穎的糾纏,難得一見的紅臉在臉頰上出現。沒有絲毫的憂鬱,楊帆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我去隔壁房間睡覺了!」


  門輕輕地砰地一聲帶上了。回過神地周穎失落地看著門口。張思齊這個走過來。拍拍周穎地肩膀低聲說:「你要不怕父母發飆。爺爺坐蠟。就給他做小好了。」


  說著張思齊眼睛裡閃過一道歡欣和得意。扭著細腰往門口走來。周穎還沒反應過來地時候。張思齊也出門去了。門在一次輕輕地被帶上。周穎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撅著嘴巴發呆一陣後。咬牙切齒地說:「你當我不敢啊!」


  門口輕輕地響起敲門聲。脫下褲子穿著一條短褲地楊帆。正打算先去洗澡降降溫呢。奶奶地周穎。長地跟妖精似地。那腰細得根本就是一把抓嘛。還有那奶子。雖然不大但是夠挺夠彈性。這些都是迷死男人地本錢啊。


  嘟嘟地敲門聲。搞地楊帆有點火大。還以為是服務員呢。溜到門邊探出頭來開門。


  嗯?看見張思齊那種明豔照人地笑臉時。剛剛有所回落地形勢又發生了變化。好比那得到無數利好消息刺激地股市。大盤嗖嗖地往上揚。


  門剛剛拉開一點縫呢。張思齊一貓腰鑽了進來。臀部輕輕地往後一頂。門又關上了。與此同時。一雙小手已經摟在楊帆脖子上。嫣紅滾燙地唇也湊了上來。


  「今天表現不錯,我來獎勵你。」


  應該沒有一個正常男人這個時候能抗的住張思齊那微微顫抖的紅唇發出的誘惑,更何況是已經幾乎遭不住的楊帆?如果說以前因為照顧張思齊的感受有所顧忌,如今結婚證都領了,還有啥不能做的?


  沒有任何猶豫,一對炙熱的唇緊緊的貼在一起,一貫羞澀的張思齊似乎也放開了,舌尖主動出擊,靈巧的和對面糾纏在一起。感覺到男人的手順著腰肢往下竄的時候,張思齊微微的扭了一下腰,張開一點大腿,讓楊帆的手輕易的鑽進雙股之間,在那細膩粉嫩的大腿內側,顯得有點粗魯的摩擦。


  指尖感覺到濕潤的時候,楊帆忍耐不住了,從下面抽出手來,溜到後面要去扯短裙的拉鏈時,張思齊突然輕輕的一推楊帆,受驚的兔子似的跑開了。


  「你幹嘛?」滿腦子白胳膊嫩肉的楊帆,多少有點迷糊的問了一句。


  「還沒洗澡呢!我去洗白白!」風情萬種的眼神瞟了楊帆一眼後,張思齊閃進來洗手間,留下一道半掩的門。楊帆沒有絲毫的猶豫,彷彿聽見了衝鋒號的戰士,拿出端著刺刀找敵人拚命的架勢,三兩步就跟了進去。


  這個時候,張思齊靠在盥洗台上,抱著雙臂目光中流淌著淡淡的羞怯,微微的低著頭。伸手在後面輕輕一拽,短短地裙子在楊帆的面前滑落的瞬間,張思齊輕輕的啊了一聲,飛快的扭過身去,留給楊帆一道曲線畢露的背影,還有一抹刺眼地粉紅色三角形。


  潔白的瓷磚將燈光反射的更加充分。不大的空間內被照的透亮。對著鏡子的張思齊微微的閉上眼睛,雙唇顫抖著,一抬手脫下白色的T恤,將整個背部暴露給身後那個男人。


  雖然搞不清張思齊穿的內衣是多少錢買地,但是肯定不便宜。越是高檔的內衣,設計者總是能通過一點點布料,設計出最能勾引男性荷爾蒙噴湧的產品。眼前地楊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情景,粉紅色的內衣能遮住的部分少的可憐,但是卻能將女人最誘人的背影留給男人。將那些暴露在外的部分烘托的更加充滿誘惑地情調。


  燈光下張思齊的背影猶如一幅出自世界名家的人物油畫,女性身體所有能夠吸引男人的因素,全部都暴露在那耀眼的燈光下。那白皙的肌膚發出強烈的反光。似乎有反客為主的意思,將燈光的光芒蓋了下去。


  這具身體楊帆並不陌生,但是楊帆覺得這一次最動人。


  閉著眼睛將自己拔光之後,張思齊鼓足勇氣轉身,用盡全身地力氣撐開眼皮,看見的卻是楊帆背對著自己正在調節水溫,口中還很是不爽的嘀咕:「怎麼沒浴缸啊,這破酒店!」


  張思齊緊張的心情一下就完全放鬆了,輕輕的走到男人的身後。主動的貼上去,從背後抱著楊帆,小手在男人結實的胸部上輕輕的摸索,臉蛋貼在寬廣厚實地背上。


  「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我求你三件事情行不?」


  楊帆警惕地豎起耳朵,不過這份警惕被那在後背蠕動的柔軟很快就繳了械,這個時候別說三件事情了,一百件都沒有任何問題,殺人放火都先答應了再說。


  「嗯,你說!」楊帆沒有回頭。也沒有勇氣回頭。


  「第一,我知道你外面有別地女人,結婚後也不免藕斷絲連的,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就只要求一點,別帶回家。第二,不管你和別的女人如何,就是不能和她們生孩子。第三,今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你伺候我洗一次成不?」


  這三個要求看似有點不合情理。實際上是一種無奈的妥協。張思齊早就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愛自己。但是絕對不可能把整個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實際上張思齊從哥哥張啟德的身上就能看出很多東西來,嫂子那麼一個厲害的女人,照樣管不住男人在外面偷吃。


  「我答應你!」楊帆沒有絲毫的遲疑就給出了答案,實際上在此之前,楊帆已經打定主意,張思齊的任何要求都答應,並且答應了一定要做到。


  抱著洗的白白嫩嫩,如同那剝皮之後的嫩蔥似的軀體放到床上,知道即將要成為一個真正意義的女人,張思齊的眼睛沒有掙開的勇氣。


  房間裡安靜的就只剩下空調的響聲,還有男女喘息的聲音。從緊閉的雙腿往裡看,嚴絲合縫的縫隙處只能看見上部一點淡淡的黑色。楊帆好像記得某本書上說過,毛髮的多少和女人的性慾成正比。這個理論好像不太靠譜,比如步嫣那個白虎,寸草不生的照樣有著強烈的要求。


  讓一個女孩變成女人,這個程序楊帆已經很熟練了。只是簡單的挨著羊脂白玉一般的身子躺下,就能感受到張思齊的軀體在輕輕的發抖,似乎所有毛孔都在緊閉。楊帆已經過了急吼吼的時期了,輕車熟路的找到敏感點,手指輕輕的按上去,簡單的一按,女人在懷中就止不住的開始微微的扭動,接著張嘴噙住一點嫩紅,舌尖輕輕一繞。


  強忍著不讓自己出聲的張思齊,這個時候忍不住發出一聲啊的低吟。溫熱的汁液順著緊閉的縫隙慢慢的溢出,在屋子裡刻意開著地燈光下,一滴一滴的閃著晶瑩的光。


  被調教多次的習慣,這個時候暴露出來,隨著身體發生變化。感覺到肌膚在慢慢的發熱,提問在漸漸的上升,張思齊地意識有點迷糊了,一隻小手習慣性的在男人的胸膛上回應著摸索,另一隻則被潛意識驅動著往下溜,輕輕的碰那一下那青筋嶄露。曾經無數次在小嘴中進出的棒槌。微微的猶豫了一下,小手輕輕的握住,慢慢的隨著身子扭動的節奏套動。


  意亂情迷,情熱似火地境界很快就來臨了。一直到雙腿被撐開的時候,張思齊的意識才重新回歸了一些,想收攏雙腿已經不可能了,張思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似乎在向處女生涯告別後,一團火熱貫穿了下身。一陣撕裂的疼痛蔓延開來。


  「別動!」張思齊渾身毛孔同時收縮,從小練舞蹈的雙腿有力的夾住男人的腰,死死的不讓動彈。「變成婦人了!」這是此刻張思齊腦子裡閃過的一個念頭。也是唯一的念頭。


  楊帆被迫在週一請了三天的事假,週末地兩天被完全的浪費了。嘗到性愛滋味的女人是可怕的,尤其是張思齊心裡想著自己的男人以前曾經在別的女人身上耕耘過,今後可能還會繼續在別的女人身上消耗從法律意義上本該全部屬於自己的精力。想到這一點,張思齊就不斷的帶傷上陣,成為女人地第一夜,便進行了一夜不斷的索取。


  這樣的結果導致了張思齊週六一整天都躺床上,一大清早楊帆就去敲開藥店的門,買點雲南白藥一類的藥品回來。


  週一到週三。拍了三天的婚紗照,臨走的夜裡張思齊又進行了一個敲骨吸髓似的吸取。這個事情驗證了楊帆以前在樹上看到的一句話,內斂地女人奔放起來是可怕地!


  張思齊和周穎走了,臨上車的時候,周穎走到楊帆面前,抱著楊帆地腰,狠狠的在楊帆的臉上親了一口後,低聲說:「希望我能忘記你。」


  楊麗影從北京打來電話,婚期定在農曆八月十五。宛陵市委大院內的鬥爭。似乎突然變的平靜了起來。董中華從楊帆銷假回來上班的那一天起,沒有再出現任何針對楊帆的舉動,似乎楊帆和他關係很好似的。偶爾在大樓裡撞見的時候,董中華居然能朝楊帆微笑點頭。這個現象非常的詭異,楊帆想來很久都沒有找到答案。高速公路的籌建工作漸漸變得忙碌了起來,董中華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上面去了,似乎沒精力和楊帆爭鬥。


  車長河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能做大事的人,所以在兒子的婚姻問題上,考慮到兒子的前途最後做出了決定。實際上何小梅根本就不怕嫁不出去。多少眼睛盯著何少華的男人。眼巴巴的希望能少奮鬥20年。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車長河對於何小梅能答應與兒子的婚事。還是頗為自豪的。


  車長河的老婆劉嬌嬌倒是一個典型的賢妻良母,不過這樣的女人往往會溺愛孩子。車鼎一個星期沒回家,劉嬌嬌就念叨了一個星期。


  「老車,打個電話給你家小子撒,叫他回來吃飯。」


  劉嬌嬌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大聲的喊了一句後,又繼續和鍋碗瓢盆戰鬥去了。車長河對這個老婆還是比較滿意的,除了對兒子有點溺愛之外,為人非常的低調,從來不過問車長河工作上的事情,穿著啥的也不張揚,出門都是坐公交車。有這樣一個老婆,對於車長河而言,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正在看電視的車長河皺著眉頭,回應了一句說:「你不會自己打啊?」


  劉嬌嬌大聲說:「我打電話他不接。」


  「這個臭小子!」車長河罵了一句之後,摸出私人手機。


  車鼎這個時候正抱著一個女人在床上睡懶覺,顯然這個女的不是他的未婚妻何小梅。同何小梅的婚姻關係建立在什麼基礎上,雙方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車長河現在是常務副省長的有力爭奪者,原因是中組部一個老傢伙是車長河的老領導。一旦車長河進入了省委常委會,將成為何少華陣營內一個強大的新生助力。


  車長河為了兒子的前途考慮,主動朝何少華伸去橄欖枝,兩下里多少有點一拍即合的意思。不過兩位家長對於自家地孩子是什麼玩意,心裡也是非常清楚的。


  車鼎和何小梅的婚事定下後,兩人見過一次面,何小梅對車鼎那副肉球般的身軀一點都不感興趣。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說「結婚歸結婚,你他媽的別想跟我做愛,想要孩子我去人工授精。」當時差點沒把車鼎給氣暈了。


  應該說何小梅地美貌,對車鼎而言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不過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一個女人對自己說那樣的話。所以當時的車鼎鐵青著臉回答:「沒問題,大家各玩各的。不過。你要生孩子的話,必須是老子的種,否則……。」車鼎當時把「殺了你這個騷貨」這個字給嚥回來肚子裡。


  對於車鼎的要求,何小梅當時笑著伸手說:「成交!」


  被電話吵醒的車鼎,本來不打算接電話,可是看看是老子打來地號碼,車鼎只能無奈的推開懷裡的女人。這個女人只有1歲,是車鼎從市衛校弄到手地,花個一兩萬就能到手的那種。所以。車鼎也不怎麼把這種女人當人看。


  被弄醒的女人不滿的嘀咕一聲時,車鼎一腳把女人給蹬開,罵罵咧咧的說:「睡。就知道睡。」


  車長河在電話裡就說了這麼一句:「立刻給老子滾回來!」


  車鼎回到家裡的時候,整個人變得非常的乖巧,所謂一物降一物,兒子怕老子。


  「到我書房裡來一下!」車長河陰沉著臉說了一句,慢慢的走進書房。車鼎先到廚房和抱著老娘親熱的說了兩句話,然後才進了書房。


  「宛陵地事情是怎麼回事?」車長河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車鼎知道瞞不過去,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聽完車鼎的講述後,車長河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半天才從嘴巴裡擠出一個字:「蠢!」


  車鼎對於這個評價很不以為然,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後,坐在老子的對面點上了一支菸,抽了一口才略帶不滿的說:「我又做錯啥了?」


  車長河冷冷地哼了一聲說:「你以為你把黃輝推在前面做擋箭牌,就是利用他麼?實際上是他在利用你!我這麼跟你說,假如你不去宛陵,別人不會惦記你,你跟著去了,是個人都會把黃輝的帳算在你身上。黃輝為啥這麼賣力?不就是看出來這一點麼?還有。黃輝想提一把手,沒有你老丈人的支持,他能鬥的過顧先禮的人?笑話!也只有你這個自作聰明的傢伙,才會被他反利用。」


  「我……。」車鼎被說的啞口無言,想解釋發現確實是這個道理。


  「我什麼我?後悔了?晚了!跟你說了多少次,官場上的人,混的好地全是一些成精地人物。放眼全省這些處級以上的幹部,只要給他們足夠地發展空間,沒一個是簡單的人物。你想算計別人。就要比別人多算幾步。否則就是被人算計的命。」車長河說到這裡,看著兒子似乎有所領悟的表情。心裡還是非常滿意的。說起來車長河從心底裡還是有點感謝楊帆的,這個小夥子讓車鼎吃了不少虧,也讓車鼎的性子收斂了許多。比之以前,如今的車鼎比以前成熟多了,也能聽的進去說教。


  「去吧,打電話叫小梅來家裡吃飯,另外好好陪你媽媽說說話,免得她整天的嘮叨。」


  車鼎點點頭從房間裡出來,苦笑了一聲後,拿出電話打給何小梅。


  「幹啥?」何小梅的語氣非常的不耐煩。


  「我爸讓我請你來家裡吃飯!」車鼎硬硬的頂樓回去,何小梅也不生氣,這種事情是雙方的,有時候何小梅也需要車鼎的配合。家長們是不知道兩人之間的約定的,還以為這兩人在明白婚事不能逆轉的情況下,多少已經在嘗試著互相接受了。


  「嗯,我知道了。」何小梅答應了一聲,放下電話。


  發動車子後,何小梅對身邊的一個小白臉低聲說:「老娘要去見公婆,你給我滾蛋。」


  小白臉仗著在床上搞的何小梅很嗨,多少有點不當回事的說:「你答應了帶我去森山會所玩的,怎麼說話算啊。」


  何小梅從包裡拿出一疊鈔票,往小白臉的臉上一砸說:「滾!」


  從宛陵回來後,何小梅被老子狠狠的訓了一頓,然後被丟在一家國營建築公司裡當了個副處長。自由慣的何小梅,很快就舊態萌生,又開始了以前那種生活何少華髮妻死的早,現在娶的女人叫連青青,早先省歌舞團的舞蹈演員。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何少華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是不能抹殺他對何小梅的溺愛。因為怕何小梅受委屈,何少華在二婚的之前,要求連青青先把環上了。


  何小梅在外面做的事情,何少華心裡都知道,嘴巴都說干了,何小梅就是不聽。實際上何小梅以前是非常乖巧的一個女孩子,變化發生在初三那一年,也就是連青青進門的那一年。二婚之前,父女之間有過一次激烈的爭吵,何小梅認為父親背叛了母親。從那以後,沒人能管教的何小梅,漸漸的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何少華對於女兒的現狀,覺得自己負有不個推卸的責任,但是對於比自己小樓十五歲的續絃,何少華同樣帶著一份愧疚的歉意。


  何小梅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車家人肯定有所耳聞。所以到了車家,何小梅還是努力的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這樣的處理結果,是雙方面子上都不會太難看。劉嬌嬌的手藝不錯,做的菜味道很對何小梅的胃口。儘管不滿和車鼎的婚姻,何小梅對劉嬌嬌這個性格和善,為人謙和的未來婆婆,始終帶著一份發自內心的尊敬。


  至於車長河,何小梅就不怎麼看的上眼淚,在她的眼裡,車長河與自家的老子一樣,都是無情無義的政客。午飯之後,何小梅主動要幫忙收拾碗筷,被劉嬌嬌拒絕。


  「你和小鼎到樓上去說話,我這不要你幫。」劉嬌嬌還算客氣的,其實她對這樁婚事是非常的不滿的,不過考慮到丈夫和孩子的前程,劉嬌嬌掩飾的非常好。


  車鼎領著何小梅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把門帶上之後懶洋洋的往床上一倒,斜著眼睛看著何小梅說:「老人的意思,抓緊時間把婚事辦了。」


  何小梅一聽這個,頓時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說:「你不是才提了半年的副主任麼?怎麼?這麼快就不滿足了?」


  車鼎冷笑著說:「你能一個月換兩個面首,三天嘗一隻鴨子,我怎麼就不能一年提兩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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