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民國投機者 作者:有時糊塗 [已完結]

 
jf5385 2009-4-19 19:1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4 836672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0 11:03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八)- -
    黑se的夜空中綻放出一朵朵白se的花,不多久的時間裡,就佈滿整個夜空。宋雲飛低頭看了看地面,地麵點燃著五堆火光,四堆火組成一個方形,最大的一堆在中間。看到這一切,宋雲飛心裡稍稍放心。

    特種部隊的第一次跳傘作戰便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宋雲飛最擔心的是,到地面後,怎麼將部隊會合到一起,人員裝備會不會受損,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

    按照計劃,軍統將派出一個十二個人的小組在地面接應,除了指示降落地點外,還要負責給特遣隊帶路。

    宋雲飛抬頭左右看看,周圍到處都是白se的花朵,也看不清人的面貌,風呼呼地刮在身上,這不由又讓他有些擔心,要是被吹離降落區,那可怎麼辦,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雙腳踏在堅實的土地上,宋雲飛才算輕輕呼口氣,他急忙將降落傘脫下,然後迅速在地上挖坑。就在這時,不遠處又傳來落地的聲音,隨後便有輕輕的罵聲,宋雲飛連忙將土填上,然後迅速貓腰跑過去。他剛接近那人,那人迅速一個翻身躲進旁邊的草叢,隨即警惕地低聲問道:「口令。」

    「誇父滅日。回令。」

    「還我河山。」聲音裡明顯鬆口氣,那人從草叢中出來,宋雲飛跑過去,卻是認識,是在緬北會戰中立下大功的肖建彪。

    肖建彪也認出了宋雲飛,一邊埋降落傘一邊問:「頭,我們該向哪走?」

    宋雲飛抬頭看看天空,從兜裡掏指南針,嘴裡卻說道:「你不是號稱在山林混了三十年嗎,怎麼也找不到方向了?」

    話剛說完,不遠處又傳來落地聲,倆人又朝那邊跑去,一個人正低聲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邊爬還邊揉著屁股,肖建彪一聽便笑了。

    「猴子,瞎叫個錘子,驚動鬼子老子可跟你沒完。」肖建彪沒說口令,直接叫了對方的名字;猴子先是一驚,隨後聽出肖建彪的聲音,才算鬆口氣。

    等宋雲飛和肖建彪幫猴子鬆開降落傘,將降落傘埋起來後,宋雲飛在手電筒下確定了他們的位置,發現他們偏離目的地大約三里,於是三人結伴向集結地走去。走到半道,他們便已經會合了三十多人,其中還有七個美國人。

    宋雲飛越走心裡越嘀咕,部隊亂成這個樣子,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將所有人**在一起,會不會耽誤明天的行動?

    快到集結地時,宋雲飛遇上了樊春申,他也帶著二十多個人,這下宋雲飛稍稍鬆口氣,即便不能所有人都趕到**地,只要有兩百人趕到,這場仗便能打,至少能消滅731部隊。

    「口令!」黑暗中飛出一聲嚴厲的聲音。

    「誇父滅日。回令。」在前面當尖兵的肖建彪答道。

    「還我河山。」從黑暗中閃出個人影向肖建彪走來:「三哥,你們總算到了。」

    肖建彪聽出來了,是他的結拜兄弟武四洪,他們本在一架飛機上,跳出飛機後,被一陣風吹散了,武四洪落在附近,是最先到達目的地與聯絡人見面的人。

    「到了多少人?施分隊長他們到了沒有?」宋雲飛問道。

    武四洪這才發現宋雲飛也在這裡面,連忙答道:「到了,另外還有練小隊長也到了。」

    「美國人到了嗎?」宋雲飛邊向裡走邊問。

    「史密斯少校到了,梅裡爾上校還沒到。」武四洪又答道。

    宋雲飛趕到集結地後,發現到的人已經有三百多人了,施少先和史密斯已經建立起指揮部,指揮部內還有派來聯絡的軍統局瀋陽站上尉嚴恪選,他帶著四個嚮導從昨天晚上就等在這裡了。

    臨時指揮部設在一塊山凹,四周都是茂密的草叢。東北林密冬長,地上殘雪依舊,草木卻已經開始瘋狂地生長。施少先練小森和史密斯正就著微弱的燈光看地圖,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到宋雲飛和樊春申進來,連忙迎上來。

    「有多少弟兄到了?」宋雲飛踏進指揮部,沒等施少先報告便搶先問道。

    「有一百多,另外突擊隊到了一百多人。」施少先答道。

    「電台呢?」宋雲飛又問。

    「有一部,還有三部沒有找到。」

    聽說只有一部電台,宋雲飛更加擔心了,就著燈光,他看看手錶,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十六,按照計劃,他們必須在明天中午趕到八十公里外的拉姑,佔領這個小站,運載731部隊的列車將在下午五點到達拉姑車站。

    「告訴弟兄們,注意隱蔽,肖建彪、石源。」宋雲飛將倆人叫過來,讓他們各帶一個小分隊到半里外的山丘上建立阻擊陣地,注意封鎖進山道路。

    練小森和肖建彪帶人走後,宋雲飛這才將嚴恪選叫過來:「我是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宋雲飛少將。」

    嚴恪選啪地向宋雲飛敬禮:「報告,軍統局瀋陽站上尉行動隊隊長嚴恪選奉命來報告。」

    宋雲飛回了個軍禮,將他領到地圖前:「你過來看看,我們走哪條路到拉姑?」

    嚴恪選看著上面的等高線有些傻了,他沒受過正規訓練,在學校讀書期間被招納到軍統,在山裡接受過簡單的軍事訓練,這種訓練也不過教會了他怎麼打槍,根本看不懂軍事地圖。

    軍統局在東北的佈局只是在盧溝橋事變後才開始,這種佈局是從點到面,每個地區只派了兩三個人,由這幾個人負責在當地招募人員,逐步發展情報網,經過七年經營才有現在的規模。

    不過嚴恪選也有準備,他回頭將一個自己帶來的人叫進來:「長官,這是江九迅,這方圓百里的道他都熟,閉著眼睛也能走過去。」

    「哦,」宋雲飛似乎一點不意外,嚮導不熟悉道路,當什麼嚮導?江九迅上前,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頭上戴著頂狗皮帽,身上穿著件皮袍,樊春申對這身打扮很熟悉,這是進山收皮貨的商人打扮。

    江九迅知道宋雲飛要問什麼,立刻開口道:「從這裡到拉姑,走山道一百零三里,走公路八十二里,山道遠二十里,安全但不好走,路上都是林子,只有幾個警堊察所,公路好走,但不安全,路上有六個檢查站,還有一個國兵訓練營,大約有七百多國兵。」

    宋雲飛聞言頓時打消了走山道的打算,史密斯聽完練小森的翻譯後,立刻不滿地將地圖抓起來:「怎麼有一百多里呢,不是八十里,這是什麼東西,一張廢紙!畫這張地圖的軍官都該槍斃!槍斃!」

    宋雲飛和樊春申早就料到地圖可能不准,這種事已經不止一次發生了,就連淞滬地區的地圖都不准,何況淪陷十幾年的東北地圖?練小森將史密斯拉到一邊解釋安撫,沒說兩句,外面又傳來腳步聲,梅裡爾從黑暗中走進來。梅裡爾現在全身披掛,xiōng前掛著幾顆手榴彈,鋼盔上掛著樹葉枯草。

    「宋,裝備有沒有損失?」梅裡爾非常擔心裝備,他被吹到五里外的地區,差點就落在公路上了,回來的路上便收容了八十多個士兵,中國人美國人都有,這讓他非常擔心那些單獨降落的裝備。

    特種部隊這次出擊帶著火箭筒和六零迫擊炮,另外還有些日軍軍裝,這些裝備都單獨裝在箱子裡,在跳傘時首先推出飛機。

    宋雲飛還沒來得及檢查這些東西,施少先搶先答道:「已經找到六門迫擊炮和八具火箭筒。」

    「OK,我們找到三具火箭筒,兩門迫擊炮。」梅裡爾說:「軍裝找到沒有?」

    宋雲飛和施少先都沒有回答,宋雲飛想了想說:「再等等吧,或許還有人過來。梅裡爾將軍,我們來商量下行軍路線。」

    時間慢慢過去,宋雲飛和梅裡爾都非常擔心,今天這麼大規模的空降行動,完全可能驚動周邊的日軍,要是天一亮,鬼子或國兵(滿洲國防軍,當地百姓稱為國兵)進山搜索,只要找到一張降落傘,就可能引起日軍警惕。

    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歸隊,幸運的是他們帶回來那些軍裝,另外還帶回來八具火箭筒和六門迫擊炮,最主要的是,電台帶回來了,剩下的三部電台都帶回來了。

    梅裡爾反覆清點人數,突擊隊出動五百六十二人,集結時間到時只有五百三十八人到達,還有二十四人沒到。宋雲飛更加擔心了,中國人還好說,躲進山裡,或者躲進老百姓中,怎麼也可以隱藏幾天,這美國人是白皮膚黃頭髮,怎麼也躲不過,只要他們有一個人落到鬼子手中,整個行動就可能暴lu。

    「再等一個小時。」宋雲飛看看天se,啟明星已經閃閃發亮,施少先建議派人去找,梅裡爾堅決反對。

    「他們都是傘兵,知道該怎麼走,美國傘兵有句話,傘兵就是包圍圈中作戰,他們知道該到哪裡會合。」

    梅裡爾對他的隊員非常有信心,他的隊員都是有幾年戰鬥經驗的老兵,有些甚至是僱傭軍出身,經受過嚴格的訓練,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能力找到這裡。

    宋雲飛心裡有些懊悔,不該同意採取跳傘進入,應該從北面草原進來,有十五天時間,這在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時間慢慢過去,梅裡爾的信心證明是有道理的,二十四個突擊隊員先後趕到,相反特種部隊卻還有三個人沒到。

    「不等了,立刻出發。」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宋雲飛沒有再等下去,今天還有一百多里山路要趕,必須在明天中午趕到拉姑,佔領拉姑的時間不能早也不能晚,必須在火車到達前一個小時佔領拉姑。@。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0 11:04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九)- -
    就在宋雲飛焦急等待時,天津城內的戰鬥已經達到高潮。〖中〗國軍隊從四面八方衝進城內,魯瑞山大發神威,衝進日軍縱深後,他的三個旅分散在整個東城區,消滅了第八混成旅團後,魯瑞山乾脆命令三個旅分頭強渡海河向日租界進攻。

    「他媽的!魯瑞山這王八蛋!狗日的在幹什麼!」張力輝跳著腳大罵,魯瑞山此舉雖然打亂了日軍部署,可也打亂了他的部署,整個部隊的作戰序列有些混亂。

    「纜旅怎麼跑到塘口去了,這口B團又跑到鑒福觀去了!亂了,亂了!」參謀長賴作粱也惱怒的叫起來。

    現在天津城內的日軍亂了,〖中〗國軍隊也亂了,那裡響槍便朝那裡打,消滅了一股便朝下一股衝去,結果打來打去,整個部隊就都亂了,一零一師打到一零二師的線路上了,一零二師又打到一零三師作戰區域上了,一零三師的部分部隊又裹進暫編五十三師衝過海河。

    「媽的!不管了,參謀長,除了直屬團和警衛團一定不能亂,其他部隊,那裡響槍便朝那裡打,但一步不能過海河,一零三師過河部隊歸暫編五十三師指揮,沒過河的部隊不准再過河,其餘部隊在消滅敵人後,一零一師在龍影一帶集結,渡河:一零二師在大直沽一線集結:一零三師在鑒福觀一帶集結。」

    張力輝盡最夾努力調整部隊,維持部隊作戰序列,但混亂還是依舊,部隊以連為單位分佈在整個東城區,有些營根本找不到連,營長帶著營部滿城找部隊。

    東城混亂,北城的槍聲卻漸漸平息,青四軍消滅固守在北站的川0

    師團後,覃異之略微整頓部隊,便超過七十七軍,向日租界發起進攻。

    西城的余程萬攻勢更加猛烈,余程萬在國軍中一向以守聞名,可這次他的進攻也打出來了,余程萬以六十輛坦克為刀鋒」一個團緊隨其後,直衝向海光寺。

    天津,炮聲徹夜轟鳴,子彈劃破夜空,火光將整座城市變成白晝,士兵在火光中奮勇拚殺,從各個角落中湧出天津市民們」自發的組成各種支援隊,醫生護士救護傷員,年青力壯的扛起了彈藥箱,跟著士兵向前衝。

    橫山勇已經無法再登上公會堂的屋頂了,屋頂幾乎被掀開,炮彈已經在公會堂附近落下,除了堅守核心工事的六十九師團外,其他部隊幾乎全部失去聯繫,在這種jī戰的情況下,失去聯繫意味著什麼,是非常清楚的。橫山勇當然不會相信這麼多部隊都被包圍,他們不肯撤退的的唯一原因只有一個,退回來也沒有出路。

    天津的所有日軍都清楚,他們只能戰鬥到最後一個人,最後一枚炮彈,最後一粒子彈。地下室內」電台還在滴滴答答響,電話卻已經停了,電話兵們聽著外面的槍炮聲,不知道該做什麼。

    司令部內有些空,來來往往的參謀大部分已經不在了,隨著戰場臨近核心陣地,參謀們大都已經無事可做,參謀也基本失業,橫山勇將他們派到各個部隊去了。

    橫山勇坐在沙發上,參謀長宮村就坐在他對面,昏參謀長晴川站在地圖前,他依舊不死心的冥思苦想,企圖找到那麼一絲機會,找出一條生路。

    「轟!」隨著爆炸,從屋頂上落下一層灰土,灰土從天上飄落,給昏暗的燈光meng上一層細紗,室內變得更加朦朧。

    「轟!轟!」連續數聲爆炸,屋頂的電燈隨著樓房晃了晃,茶几上的酒杯也同樣晃了晃,橫山勇靠在沙發上,仰頭呆呆的望著屋頂那搖晃的燈,燈光晃來晃去,讓室內變得yīn晴不定。

    「司令官,我們從城南殺出去?」晴川的語氣連他自己都感到沒有信心。

    橫山勇和宮村甚至連話都懶得說,突圍,就這點人談何容易。晴川感到有些無趣,歎口氣回到沙發前,沒等他開口,從外面急匆匆跑進來個軍官。

    軍官身上滿是血污,手上的軍刀也沾滿血跡,軍官跑到橫山勇面前敬禮:「司令官,支那軍已經打到福島街,三浦師團長要我來請求援軍。」

    「現在那裡還有援兵,山本隊長,回去告訴三浦君,戰鬥到底。」橫山勇還沒說話,宮村先開口了,山本是天津憲兵隊長,晴川

    很清楚,山本這幾年殺了不少〖中〗國人,按照〖中〗國公佈的戰犯標準,在場的所有人中,他是已經肯定是戰徑。

    「司令官,我只要一百個人,一百個人,我就能奪回福島街。」

    山本jī動的叫道。

    「山本君,你到外面去看看吧,司令只有警衛中隊,還有半個在鄉軍人大隊,調給你了,司令部怎麼辦?」宮村的語氣中充滿無奈。

    山本看看面無表情的橫山勇和同樣無奈的晴川,一跺腳長歎口氣,垂頭喪氣的向外走,出了司令部門口,他的一個衛士迎上來,衛士身上也同樣是渾身血污。

    「隊長。」衛士淺見見山本的情況,知道援兵沒有,他們的憲兵隊已經全部打光,倆人拚死殺出來,連山本的昏官都陣亡了。

    山本將戰刀交在左手,一屁股便坐在台階上,顫抖的手從內口袋裡掏出香煙,點燃悶悶的吸了。,這才想起旁邊的淺見,扭頭看看他,拿出香煙遞給他,淺見連聲道謝,然後才恭恭敬敬的抽出根煙點上。

    「隊長,接下來我們做什麼?」淺見小心的問山本,就在遠處,炮彈手榴彈不斷爆炸,時不時衝起一塊紅光,機槍暴豆般響起,中間夾雜著陣陣步槍聲。

    天邊lu出一絲魚肚白,炮彈伴著這絲魚肚白在四周爆炸,火光中,山本忽然看見牆角坐著三個傷員」三個人靠在牆上靜靜的望著外面的火光和爆炸,就像三具雕像。山本拍拍屁股,站起來,走過去才發理,

    ,三個傷員的肚子上都插著把刺刀。

    山本靜靜的站在傷員身前行了個軍禮,轉身向外走去,淺見也連忙向三個屍體敬禮,轉身跟在山本身後。

    山本沒走戰壕,而是從戰壕上面徑直走過去,快接近公園大門時,他剛剛跨過一條戰壕,從戰壕裡冒出個人頭衝著他叫道:「喂,幹什麼呢,怎麼不注意隱蔽。」

    淺見背著槍沖那人連連點頭,山本停下腳步,轉身看是個帶著軍帽的半拉老頭,老頭的手臂上還裹著塊白布上面寫著義勇兩字。

    老頭這時也看清了,自己叫住居然是個軍官原本還算直的腰立刻矮了一截,山本眼前一亮立刻蹲下:「怎麼,您年紀不小了,還要殺支那人?」

    那老頭臉上浮起一絲討好的笑容:「長官,長官們說我們衝鋒不行只能守戰壕,等支那坦克過來炸坦克。」

    「轟!」一發炮彈在院門外爆炸,山本見老頭tuǐ抖了下,身體又向下縮了縮。看到這個細節,山本原本發亮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不少,一個近五十歲的女人從戰壕那頭跑過來看到老頭便一迭聲責備:「您怎麼又跑出來了,還不快進來。」

    老頭點頭哈腰的對山本說:「這是我老婆子,我嫌掩蔽部太氣悶出來透透氣,這才一會它便追出來了其實在那不一樣呀,炮彈打中了就得死。」

    山本哈哈一笑站起來:「說得對,只要炮彈打中,躲在那裡都一樣。」

    說完他轉身便向外走了,他已經清楚這裡的指揮官將這些義勇部署在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人肉炸彈,等坦克過來,便裹上炸彈撲上去,可山本心裡清楚,這個戰術他已經用過了,根本不頂用,最好的武器是踢高射炮,可這些珍貴的高射炮在巷戰中損失得差不多了,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部署。

    淺見對老夫妻施個禮,連忙跟上山本的腳步。倆人走出大和公園,山本在公園門口倬下,遲疑片刻後,轉身對淺見說:「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不用再跟著我了。」

    說完之後,不等淺見回答,山本便朝炮聲最jī烈的走去,淺見楞了下,呆呆的在那裡站了會,又追上去了。

    兩條人影孤單的走在大街上,沒走多遠便聽到高射炮的聲音,山本跑過去,到了火力點卻發現是幾個十幾歲的男女學生正擺弄著高射炮,兩個穿著學生裝的女孩正擺弄著瞄準器,另外兩個男孩則負責搬炮彈。

    看到這幅情景,山本心中頓時感到哭笑不得,他心中升起一絲埋怨,這樣重要的武器居然讓這幾個小孩來操作,這豈不是大大降低了武器的效能,應該安排這些人去炸坦克。

    「淺草君,我們來操作!」山本曾經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他將負責瞄準的女孩推開,重新進行了瞄準,淺見搬起一枚炮彈塞進炮膛內。

    「放!」山本一聲大喝,踢式高射炮炮口火光一閃,炮彈在遠處爆炸,「好啊!」女孩們高興的跳起來,山本卻看出,炮彈稍稍偏了點,果然,坦克穿過煙霧駛出來,女孩們發出遺憾的聲音。

    山本哭笑不得,這些女孩還以為自己是在學校,「上彈!」山本來不及教訓他們,大喝一聲,淺見抱起顆炮彈塞進炮膛。

    「開炮!」炮口再度噴出股火舌,炮彈呼嘯著飛向遠處的坦克,幾乎就在同時,山本看見對面坦克的炮口幾乎同樣火光一閃,「臥倒!」山本剛趴下,就感到身邊響起一聲猛烈的爆炸。

    過了一會,他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可就感到天旋地轉,耳中嗡嗡直響,「淺見。」山本叫道,可他卻幾乎沒聽見自己的聲音,淺見沒有出現在身邊,山本又叫了兩聲,還是沒人過來,他努力抬頭望過去,兩今年青的男女都倒在地上,鮮血從身上汩汩冒出來,滲入地下。

    沒有看見淺見,山本將身體抬得更高,目光走得更遠,這才發現淺見已經躺在高射炮的另一邊,只剩下半截身體。

    「長官!」一個幸運的男孩不知從那裡跑出來試圖扶起山本,山本努力拍拍自己的腦袋,順著男孩的手臂站起來,剛剛站直身體,一陣猛烈的槍聲響起,山本回身望去,一群〖日〗本士兵慌亂的士兵慌亂的沿著街道牆角,鑽進旁邊的樓〖房〗中。

    眨眼間,〖中〗國士兵便沿著街邊牆角衝過來,邊沖邊開槍,追入樓〖房〗中,坦克馬達轟鳴,炮口指向兩側蹲樓房。

    山本跌跌撞撞的去抓炮彈,兩個〖中〗國士兵發現了他們,舉槍向這邊射擊,山本就感到子彈帶著高速,高溫鑽進了他的肌膚,然後從前面衝出來,身邊的男孩只是啊了聲便倒下了。

    馬達繼續轟鳴,履帶震動著道路,山本從血泊中掙扎著抬頭看了眼,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衝著他就開來了,他甚至可以看到射擊孔中,〖中〗國士兵那冰涼的目光,在山本最後的感覺中,坦克的履帶壓上了他的身體。

    「妾!」「轟!」「轟!」

    炮彈越來越密集的落在大和公園內,橫山勇和宮村不用出地下室就知道,戰鬥已經打到地下室門口。

    「司令官,岡村司令來電。」

    橫山勇猶如抓到最後一棵稻草,有些失態的從參謀手中抓過電報,岡村寧次在電報向他通報,他決定與支那將軍談判,談判將在今天上午進行,德永課長為談判代表,如果他們能守住天津四十八小時,天津將包括在談判之內。

    四十八小時?橫山勇清楚的記得上封電報中自己便報告了,天津將在二十四小時內失守,現在岡村還在問什麼四十八小時。

    橫山勇將電報交給宮村和晴川,宮村看完忍不住抱怨起來:「岡村司令在作什麼,現在支那人還會談判嗎?是不是異想天開了?」

    晴川聽出宮村內心的懊惱,宮村一直堅持不投降的條件,宮村認為,如果支那將軍既然不願進攻北平,那也同樣不會強攻天津,所以他一直堅持這個條件,可現在,〖中〗國軍隊不但打了,而且進展超乎想家……,

    「回電吧,支那軍的炮彈已經打到我的司令部門口了,天津方面軍將在十個小時內消失!」

    橫山勇的語氣十分冷淡,又是一陣猛烈的爆炸,電燈猛烈搖晃後,終於無法支持,從天huā板上落下,在地面砸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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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十)- -
    風靜靜的吹過嚴陣以待的兩軍戰線,兩輛轎車使出城門洞,城裡城外的士兵們面無表情的看著兩部轎車,轎車捲起煙塵,在空中形成一條黃se的煙塵帶。

    轎車帶著這條煙塵帶越過嚴陣以待的兩軍陣地,靠近中國軍隊陣地時,公路上出現一個中國士兵手裡舉著一塊牌子,牌子中央是個大大的「停」字。轎車停下來,德永的副官搖下車窗,中國士兵過來沖車內看了看,然後揮手放行。

    沒有一個字的交流,所有的一切都靜悄悄的發生,轎車駛離檢查站,車門踏板上站著兩個中國士兵。德永注意到,轎車進入中國軍隊控制區後,中國人並沒有讓他拉上窗簾,讓他任意觀察四周的情況,這讓他再度感到中國人的信心。

    轎車沒有開多久,進入個小鎮,德永注意到,這個小鎮很熱鬧,與空dangdang的北平城形成鮮明對比。街面上人來人住,居民們似乎忘記了就在身邊的戰爭。他們的臉上充滿快樂,這種快樂只有在看到轎車上的日本旗時才改為驚訝。

    轎車就在小鎮居民的驚訝中穿過大街,在一處顯然是學校的地方停下,德永從車上下來,幾個軍人巳經等在門口,讓德永失望的是,這些人裡面沒有支那將軍。

    「我是岡村寧次司令官的談判代表,德永健次郎,這是我的副手福島遠間,這位是北平商會會長楊家其先生。」德永首先向對方掛著上將軍銜的軍人介紹了隨行人員。

    「我是華北戰區副司令俞濟時上將,這位是美軍副參謀長佈雷恩少將,這位你應該認識,剛剛從你們的集中管中逃出來的司徒雷登先生,這位我國著名建築專家,清華大學教授梁思成先生。」俞濟時也介紹了中國方面參加談判的成員。

    俞濟時介紹完,作了個請的姿勢,然後便領頭向裡走。福島遠間下車便迅速打量了四周,他發現雖然中國方面近乎公開接待他們,可周圍卻沒有記者,這說明他們還是採取了措施,封鎖了消息。

    談判會場的佈置很簡單,幾張課桌拼在一起,上面鋪了軍綠se的桌布,每個位置前的桌上都有個茶杯,其他便再無任何東西。

    進屋後,俞濟時也沒再開口,逕直走到北面的位置坐下,佈雷恩、司徒雷登、梁思成分座在他的左右,德永沒有想其他便坐到俞濟時對面。


    「德永將軍,莊司令上次與岡村將軍見面後,相信已經將我方條件告訴貴方了,這次貴方要求談判,不知道貴方是不是接受了我們的條件?」

    俞濟時沒有一點廢話,開口便直奔主題;德永沉凝了下才開口:「俞將軍,我方這次提出談判,首先,我方要求貴方首先停止對天津的進攻,既然我們決定用談判解決問題,就應該停止流血;

    第二,我方可以按受貴方要求,放下武器,但我方要求保留軍官的武士刀,武士刀很多是父輩祖輩傳下來,不但承載著了日本武士的榮譽,很多還承載了家族的榮譽;

    第三,北平城內有很多日本平民,他們在中國合法經商多年,生命財產理該得到保護;

    第四,我方和平交出北平,貴方必須同意在轟炸日本時,避免轟炸東京、京都兩大歷史名城,此外,我方格交給貴方一個文物保護名單,這些地區都要避免轟炸:第五,貴方必須保證我方放下武器之官兵的生命安全。

    第六,我方放下武器之官兵免於追述戰爭罪行,即便有戰爭罪行,可交日本法庭依據日內瓦公約審理。

    第七,貴方在戰爭結束後,不得繼續扣押我方人員,應該最短時間將他們送回國。

    笫八,不得強迫我方放下武器之官兵從事強制xing勞動。」

    岡村寧次的要求不少,可俞濟時卻很平靜,始終耐心的聽著,嘴角甚至還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可他的心裡卻長出口氣,興奮異常,從戰爭之初的耀武揚成到現在的屈服投降,只經過了短短的七年,這是無數中國人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當年近衛文磨發表不以國民政府為對手的聲明時是何等傲慢,日軍將領是何等張狂,三個月滅亡堊中國,現在七年了,中國沒有被滅,滅的是他們自己。

    德永宣讀了條件之後,便看著對面的俞濟時,俞濟時想都沒想便答道:「按照盟國之間的協議,日本軍隊只能無條件投降,北平日軍也同樣只能無條件投降,所以,你們的八條條件我們不能接受,但我們願意在貴方的合作下,共同商議保護日本歷史聞名的方案。」

    德永的臉漲紅了,他有種強烈的受辱感,俞濟時的說話方式很像以前的日本將軍,他盯著俞濟時的眼睛,冷冷的,慢慢的問道:「俞將軍,貴軍以如此方式拒絕我方條件,讓我非常懷疑貴方的談判誠意。」俞濟時淡淡一笑:「我方的誠意,司徒雷登校長和梁思成教授可以作證,貴方要講條件,可是很遺憾,在開羅和德黑蘭,我們便宣佈了我們的條件,任何日本軍隊都必須無條件投降。」

    說到這裡,俞濟時停頓下又說:「再說,你這八條是什麼,停止對天津的進攻,我軍已經佔領天津九成地區,橫山勇僅僅依靠日租界內的一小塊地區苟延殘喘,告訴您,日落之前,我們便能攻克天津。

    日本平民是合法商人,可笑!七年裡,你們的這些商人,利用你們的武力,巧取豪奪,用各種手段掠奪我國人民,吞併華商財產,還合法!簡直荒唐!武士刀,戰犯自行審判,那還有戰犯嗎?」

    俞濟時說到這裡有些jī動了,他推開椅子站起來,瞪著德永說:「你們不過就是以北平作要挾,我告訴你,我們不怕把北平打爛,打爛了我們可以重建,沒有什麼了不起。」

    德永心裡有些緊張,他端起舉杯喝了口水,穩定下情緒,提出八條,原也沒指望中國方面全部答應,可沒想到俞濟時的態度如此強硬,根本不與談判。

    「俞將軍,我不否認我們陷入絕境,但有一點你錯了,我們日本軍人不怕死,在我們的傳統中,戰死疆場是武士的最高榮譽。」德永想起昨夜岡村與他共同制定的策略,不管中國人如何表現,可他們迴避不了的是,他們不願強攻北平,只有在這一點上作文章,才有可能讓中國人接受他們的條件。

    「我們來談判的情況,目前還沒有向部隊宣佈,」德永的神情很嚴肅:「如果我們將這個消息透lu出去,不但我,就算岡村司令也都可能受到暗殺,嚴重的話,會導致兵變,所以我們必須有足夠的理由說服穩重軍官,以控制住部隊。」

    俞濟時盯著德永微微搖頭:「所謂的武士不過自欺欺人,我們的戰俘營裡已經有很多武士了,河邊正三,谷壽夫,哦,對了,還有那個在青年軍官中很有名的遷政信,都在我們戰俘營裡。」

    聽到遷政信,不但德永就連福島遠間也吃了一驚,遷政信在青年軍官的聲望極高,很多青年軍官視其為偶像,他也自視為武士楷模,在日常舉動中,也時時注意武士的行為規範,每個與他接觸過的人,都稱讚他是武士道精神的代表;可就連這個人也成了戰俘。

    過大的反差,讓德永和福島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佈雷恩選時開口了:「將軍,按照我們西方觀點,你們的情況已經是絕境,這種情況下放下武器,不算恥辱。你們提到的八個條件,我們唯一能保證的是,你們將受到日內瓦協議的保護,至於其他,我們絕對不能接受,這個事情政治領導人早已經在開羅和德黑蘭決定了。」

    德永心中充滿失敗感,他有些不甘心的問道:「我們如何能知道,你們在轟炸時,會避免炸到我國的古建築?如果不能確定這些,我們為何要放下武器?」

    俞濟時點下頭:「這話還算有道理,所以我們請梁思成教授和司徒雷登校長來參加談判,梁教授在我軍光復山東後便提出在轟炸日本時,要注意保護日本的古建築;司徒雷登校長剛剛脫離危險便趕到華北戰區司令部,向我們建議,轟炸日本時,要注意避開日本國家圖書館,避開大學,等等,德永將軍,說實話,我非常不理解,為什麼他們要對敵國如此關心。」

    俞濟時的神se愈加嚴肅,看得出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停頓了好一會:「可你們呢,闖進了我們的國家,手無寸鐵的平民,殘殺老弱fu孺,看看眼下的北平,市民吃的什麼混合面,大學幾乎全部關閉,中小學校大部分關閉,你們,罪惡滔天!」

    談判會場陷入極度沉默,德永就感到一股股怒火如山般壓下來,壓得他有些透不氣來,過了一會,他忽然發現,自己最不敢看的是不是俞濟時,而是至今為止沒發一言的梁思成和司徒雷登,他們高尚的人格力量,如富士山般讓人仰望,在他們面前自己的任何詭計都顯得卑下。

    「我建議休會。」德永非常困難的吐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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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十一)- -
    大和公園的美景已經徹底淪為歷史,炮彈將櫻huā樹斬斷掀倒,硝煙吞食了陽光,烈焰將泥土變成焦土,坦克肆意碾壓在huā叢中,縱橫交錯的戰壕被炸斷。山呼海嘯中,青天白日高高飄揚。

    公會堂已經完成變樣了,整棟樓房千瘡百孔,屋頂早已經飛上天空,三樓的牆壁幾乎看不見,二樓穿了幾個窟窿,士兵們在斷壁間架起機槍,繼續向正瘋狂衝鋒的〖中〗國士兵射擊。

    而在他們腳下的地下室內,橫山勇和宮村依舊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遍又一遍的望著電台,早晨岡村寧次來電,正在與支那將軍談判,以期達成停火協議,希望他們能堅守。現在這個協議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爆炸就在門口響起,橫山勇握緊了武士刀,宮村也同樣握緊了武士刀,六十九師團長三浦從門外衝進來,三浦的臉上滿是硝煙,充滿裹上的繃帶還在隱隱滲血。

    「閣下」三浦喘息著向橫山勇施禮:「已經不行了,支那軍就快衝到門口了,有什麼決定請盡快決斷。」

    說完之後,三浦不等橫山勇回答便快步離去。橫山勇和宮村互相看了眼,他們當然清楚三浦此話的意思,這是催促他們盡快切腹。

    橫山勇沖宮村微微施禮:「宮村君,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非常遺憾沒有取得好的成績,謝謝。」

    宮村也同樣施禮:「將軍言重,失敗的責任不在您,在軍部」我們在這次戰爭中犯了太多錯誤」說到這裡,他扭頭看看周圍的昏官和井剩無幾的參謀:「如果你們當中有誰能活著回去,能把這場戰爭的〖真〗實情況描述出來」告訴將來的〖日〗本人。」

    「哈依!」「請長官放心」參謀們紛紛施禮回答,「轟!」又是一聲爆炸在門口響起,橫山勇嘴裡嘟囔著誰也聽不清的言語,參謀們也無心去聽,豎起的耳朵留心著樓外的槍聲。

    橫山勇按照剖腹儀式程序進行,首先向東方〖日〗本方向鞠躬請罪:「天皇陛下,臣有負聖恩,無法再為陛下效力,請陛下原諒!」

    請罪儀式結束後,才找出一塊乾淨布單鋪在地上,橫山勇脫下上身軍裝,解開裡面有些骯髒的白襯衣,lu出乾癟的肚子。跪坐在布單上,用有些髒了的毛巾仔細的擦著刀。

    橫山勇神情肅穆,動作很慢很莊嚴,他仔細的擦著肋差,一遍又一遍,待確認乾淨之後,將肋差放在布單上」然後向參謀們告別:「諸君,你們已經盡到責任,所有罪責由我負責承擔,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切腹,戰後國家需要人才」你們要承擔起重新建立〖日〗本軍隊的責任,拜託了!」

    本來還在心裡埋怨的參謀們頓時熱淚盈眶,司令官在這個時候還掛念著他們」這讓他們心中感jī莫名。

    「長官,我們一定堅守武士之信念,為帝國,為陛下盡忠!」

    「請長官毋庸掛念,長官先行一步,職等隨後追隨!」

    「不,不,千萬不要」橫山勇堅決搖頭:「你們都是帝國培養的人才,華北會戰失敗,帝國戰敗不可避免,為帝國將來計,你們應該留著有用之身,為帝國重新崛起努力,拜託了!」

    橫山勇的態度十分誠懇,參謀們跪地大哭,「轟」一聲猛烈的爆炸就在門口響起,從門外率進兩具屍體,參謀們驚慌的從地上爬起來,剛剛將手槍抽出來,從門外便衝進幾個〖中〗國士兵,一陣亂槍,通訊兵和參謀倒下幾個。

    「等等!等等!」橫山勇大叫著,參謀們躲在桌子椅子後面,〖中〗國士兵渾身硝煙,帶著滿身殺氣,槍口指著橫山勇他們。

    「繳槍不殺!」「繳槍不殺!」「繳槍不殺!」

    蹙腳的日語,橫山勇楞子下才聽懂,他端坐沒動,晴川連忙大聲叫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中〗國士兵這時也看清了室內的情況,沒等他們說什麼,從外面衝來個軍官,軍官手上提著三九式步槍,渾身被硝煙熏得黑一塊黃一塊,軍官看清室內的情況後忍不住大喜。

    「喲呵,全是大傢伙!訛姐的!」

    晴川顧不得其他,搶先站出來,他看不清軍官身上的軍銜,便只能說道:「請命令貴軍士兵不要開槍,請給我們一點時間。」

    晴川的〖中〗國話讓讓軍官有些意外,他看了晴川一眼,輕蔑的哼了聲:「沒那必要,要想死,沖腦袋開一槍就行,剖腹,早幹什麼去了。


    起來!」

    「八格!」一個軍官憤怒的舉著軍刀衝出來,軍官根本沒動,身後的士兵扣動扳機,一聲槍響,軍官便歪倒在一側。

    橫山勇站起來,從旁邊的地上撿起自己的軍裝穿上,他沒有去拿布單上的肋差,然後平靜的對軍官們說道:「諸君,放下武器!」

    軍官們完全沒有料到橫山勇會下這樣的命令,傻了似的的望著他,橫山勇又重複了一遍:「諸君,放下武器!」他嚴肅的看著軍官們:「戰事已經結束了,留下你們有用之身,為帝國重新崛起奮鬥!現在,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

    宮村重重歎口氣,率先將指揮刀放在桌上,接著其他軍官也將武器放在桌上,從角落裡站起來三個士兵,他們也將步槍放到桌邊。

    〖中〗國軍官滿意的點點頭,烏七八糟的臉上lu出笑容,他走到橫山勇身前:「報出你的姓名軍銜!」

    橫山勇沉默了下,終於還是開口道:「大〖日〗本帝國華北派遣軍……,橫山勇中將!」

    晴川的話剛落,就感到軍官的目光立時充滿殺機,幾個士兵的槍端起來,空氣中充滿火藥味」晴川有些後悔了,他的目光偷偷的瞟了下桌上手槍,心裡在盤算撲過去抓槍需要幾秒。

    「張九斤,磨蹭什麼呢?」隨著這聲大喝」從外面進來個少校,身後還跟著幾個士兵,少校同樣渾身上下充滿殺機,鋼盔下的臉被汗水硝煙塗抹得烏七八糟,左臂上還裹著繃帶,手裡拎著把手槍。

    少校進來才看到室內的情形,幾步跑下階梯,將鋼盔向上推推,上下打量橫山勇他們:「喲呵,官不小呀,中將,少將,大佐,嘿」都是他媽的大官,張九斤你小子這下立大功了。說說吧,都叫什麼?」

    「報告營長,橫山勇!」張九斤大聲向少校報告,少校楞了下才禁不住矢喜:「好!好!九斤」這下你可給老子長臉了!好樣的!好樣的!」

    所有〖日〗本軍官都保持沉默,幾個佐官眼中透著屈辱,橫山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少校看了看橫山勇的司令部,然後轉身面對橫山勇:「走吧!」

    橫山勇默默無言的領頭向外走,宮村晴川跟在他身後,橫山勇剛剛走上石階,後面的一少佐猛撲到桌上抓起武士刀,猛地舉起來武士刀插進肚子。

    「天皇陛下萬歲!」

    武士刀穿透他的肚子,一裁刀刃伸出他的身後,旁邊幾個軍官呼啦圍過去」其中兩個軍官試圖去抓槍,「啪啪啪!」〖中〗國士兵的子彈打在桌上,曰本人短暫的sāo動立時被制止。

    「r你姐的!不服氣!不服氣再打過!你當老子願意俘虜你幫狗日的!」張九斤端著槍罵罵咧咧的。

    少校冷笑兩聲:「想死!容易。嗯切腹的,刀就在那,一個一個來,別說一個兩個,就算全天津,全〖日〗本的〖日〗本人在老子面前切腹,老子眼睛要眨一下,老子跟你姓!」

    「媽拉巴子的!」說話的是個東北籍士兵:「廢話啥!要死就快點,不想死就給老子走!」

    「混蛋!混蛋!」一個中佐抓起武士刀就準備切腹。

    橫山勇暴喝道:「衫田中佐!」

    衫田的刀停在他的肚子前,橫山勇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衫田臉上的肌肉顫抖著,握著刀的雙手也同樣在發抖,橫山勇目光嚴厲,可衫田依曰不肯。

    「諸君,我們都是軍人,用你們在軍校學到的知識分析下,這場戰爭的前景。」橫山勇用眼光掃了下軍官們,軍官在他的目光下低下頭。

    橫山勇接著說:「〖日〗本在這場戰爭中受到極大損失,如果所有軍人都切腹謝罪,全國幾百萬軍人都要死,〖日〗本,〖日〗本就只剩下十一二歲的娃娃和五六十歲的老人,將來誰來重建〖日〗本?重建〖日〗本軍隊?」

    「拿來!」橫山勇再度伸出手,衫田的雙手慢慢的垂下來,刀當華一聲落到地上,橫山勇歎口氣:「我知道,你們心不甘,可作為帝國武士,不但要敢於犧牲,勇於犧牲,更要勇於忍受屈辱,忍受今天的屈辱,是為了將來的復仇!」

    橫山勇咬著牙說道,少校和張九斤聽不懂〖日〗本話,可從橫山勇的語氣中卻聽出不懷好意,少校冷笑兩聲:「橫山勇,1晦年,你們沒滅得了我中華,今後就更不可能了,你記住,你們不怕死,我們〖中〗國人更不怕死,七年了,你們殺了多少〖中〗國人,可我中華屈服了嗎?恐懼了嗎?」

    「媽拉巴子的,營長,跟他廢話啥,吐吐得了。」那個東北籍士兵有些不耐煩了,眼睛裡閃著仇恨。

    橫山勇轉身看著少校,神se絲毫不懼,少校也平靜的盯著他,雙目噴著火,什麼話也不說,倆人就這樣靜靜的盯著,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

    「媽拉巴子的,磨蹭啥!走!」東北籍士兵怒喝道。

    橫山勇也不再說什麼,領頭向外走,宮村和晴川跟在他後面,默默無言的走出地下室。

    來到地面,公會堂極其四周的槍聲平息,俘虜們正從各個角落被押出來,橫山勇看了看,主要是在鄉軍人隊的隊員,也有一些穿軍裝的士兵和軍官。

    四下裡,〖中〗國士兵在歡呼,一面青天白日旗插在公會堂的廢墟上,天津市民也沒有任何顧忌的衝上大街,喜悅覆蓋了整今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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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十二)- -
    「四十一個小時,杜光亭了不起!」莊繼華〖興〗奮得一揮拳。將電報交給俞濟時,雙手緊握大聲宣佈:「天津之戰,全殲日軍五萬八千人,俘虜繳獲各種火炮數百門,機槍上千tǐng,擊毀坦克裝甲車三十輛,而我軍傷亡兩萬七,陣亡只有一萬兩千人,戰損比接近2比1,這次戰役我們集中了各種火炮近萬門,集中了各種坦克裝甲車六百多輛,飛機兩百多架,這說明什麼,啊,這說明什麼?」

    莊繼華簡直心huā怒放,滿臉紅光,三天時間是他壓給杜聿明的,原來只是想給他壓壓擔子,沒想到杜聿明卻交出了一份令他意外的〖答〗案。

    「這說明,我軍在組織、戰術能力和火力上都超過了日軍。日軍經受了鄂北會戰、徐州會戰、山東會戰的巨大損失後,已經無力補充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精通戰術的低級軍官,從而被我軍全面超越,日軍一向以士兵精良,低級軍官戰術能力強著稱,可現在,他們被我軍全面超越,這對我們將來佈置作戰有重大意義!」

    俞濟時將電報放在桌上,也禁不住喜得樂開huā,他也沒想到天津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拿下來了,而且戰損比還這樣高,在攻堅的情況下,第一次日軍傷亡比我軍高。

    「是呀,是呀,真是沒想到,俘虜就有兩萬二,連橫山勇,三浦都成了俘虜,看來日軍的意志也大不如從拼了。」俞濟時雙手互擊,心中感慨萬千。

    七年前〖中〗國戰戰兢兢走進這場民族戰爭,從盧溝橋到淞滬,再到武漢長沙,再到同古臘戌,無數〖中〗國士兵以血肉之軀抗擊〖日〗本人的鐵與火:七年戰爭,〖中〗國歷經種種苦難,到今天終於看到勝利曙光從地平線上升起。

    「這場勝利對北平城內岡村的觸動恐怕更大,天津五萬多人,四十一個小時,連兩天都沒守住,北平不到四萬,比天津更空虛,能守多久」三十個小時,頂天了!」莊繼華左手向上指指,夾在指間的香煙掉下一截煙灰。

    「那恐怕不行,天津可動了近萬門火炮,打北平,你捨得?」俞濟時笑著從桌上的煙盒中取出支煙點上。

    「是呀,天津這回恐怕破壞不小」我們又要過難關了。」莊繼華臉上的笑容一掃而空,換成了滿面愁容,他完全可以想像在這近萬門火炮的打擊平,天津城被破壞成什麼樣,華北的情況本就非常困難」現在又加上天津這座城市,上百萬人口,這個巨大的包袱壓下來。

    「伍子牛,唐式遵張廷諤到沒有?」莊繼華扭頭衝門外叫了聲。

    伍子牛推門進來:「還沒有,司令,您就放心吧,天津不是還有杜司令嗎?杜司令會處理好的。」

    「放心?我就是放不下心」莊繼華苦笑下:「我現在是恨不得就到天津去,去看看。」

    莊繼華將談判的事情交給了俞濟時,自己親自主持對東北軍的整編,東北軍的整編力度很大」除了騎二軍的騎三師,包括暫編暫編十四師在內全部打散,以連為單位重新組合,營以上軍官集中起來進行整訓,而後重新分配。

    騎兵第三師則全部出塞,調歸四十九集團軍,由郭勳祺負責整編,四十九集團軍收編了一些偽meng騎兵和滿洲國騎兵師,這些騎兵將與騎三師合併整編,而後劃1入四十九集團軍作戰序列。

    與東北軍一起整編的還有新八軍和112軍,這兩個軍也同樣打散,按照莊繼華的意圖,是遠征軍來整編東北軍,不過戴安瀾和李天霞都向莊繼華建議,遠征軍的裝備和戰術訓練完全是美式的,與東北軍一起整編,勢必會削弱不低戰鬥力。

    莊繼華同意他們的建議,決定將剛剛結束天津作戰的第二集團軍五十集團軍五十一集團軍進行混合整編。

    「給杜聿明去電,留下青四軍負責天津城防,第二集團軍五十集團軍五十一集團軍立刻開赴通州整編。

    駐守城內的部隊不准擾民,不准強佔民房,不准調戲fu女,必須嚴格遵守紀律,對任何違反軍紀的行為都要受到嚴懲:第二,立刻統計天津的難民,立刻組織救國會,組織力量對城市的破壞狀況進行評估,作重建準備:第三,天津是工商業城市,也是黑社會氾濫的城市,天津立刻實行軍管,由警備司令官唐式遵將軍和天津市長張廷諤實行,對任何擾亂社會治安的行為都要堅決進行打擊。

    第四,天津工廠眾多,對這些工廠要進行必要的保護,任何破壞工廠設備的行為都要進行嚴懲。

    第五,立刻通知後勤部,要求增調一億公斤糧食,以賑濟北平天津市尼。」

    莊繼華一口氣下了五道命令,宮繡畫迅速將電報擬好交給他簽字,然後送去發給杜聿明。解決天津之後,不但解放了三四十萬軍隊,還解放出杜聿明宋希濂這兩員大將,華北戰區重兵集結在山海關前,可前線卻缺少一個能統籌全軍的人員,現在有了選擇。

    「電告重慶總參謀部,委員長,建議免去杜聿明五十集團軍司令職務,由七十七軍軍長司徒非接任,建議成立山海關集群指揮部,統一指揮冀東部隊,建議杜聿明擔任總指揮。」

    宮繡畫心中微微納悶,她起草電報後,疑慮重重的交給莊繼華,她很清楚莊繼華的目的,但現在就將杜聿明調出來是不是太快了,可俞濟時在場,她又不好開口問,只得按照莊繼華的意圖起草了電報,不過她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送到電訊處發出去。

    「司令,別司令派人送來封信,說是岡村寧次派人送來的。」伍子牛進來報告。

    莊繼華看著他:「人呢?」

    「在外面等著,是不是讓他進來。」

    「讓他進來吧。」

    伍子牛開門,從外面進來個軍管,軍管從公文包內拿出封信,雙手交到莊繼華面前:「報告司令,今天下午四點左右」岡村寧次派出個軍使送來這封信,請我們轉交給您,然後便回去了。」

    莊繼華伸手接過來,撕開封口,抽出信紙,岡村寧次的信不長,他在信中提出接下來的談判由倆人直接進行」他可以到莊繼華的指揮部來談判,另外他公開個無線bō段以方便聯繫。

    莊繼華看完後一笑,隨手扔在桌上:……好吧,給他回信,我同意,時間就在明天上午十點,地點就在四十五軍前線指揮部」這次老子倒要看看岡村這傢伙還想作什麼夢。

    ,「文革,你接管這事,我做什麼呢?」俞濟時有些,「不滿」的搖頭,他已經感覺到了莊繼華對他的防備,山海關前線缺少個統一全局的高級指揮部,本來他這個戰區副司令是最好人選,可莊繼華就偏偏不派給他,相反卻讓他去主持與岡村寧次的談判,現在杜聿明剛脫手出來便將這個重任委託在他肩上,俞濟時清楚,莊繼華這封電報一到重慶,蔣介石必定批准,畢竟杜聿明也是黃埔一期,蔣介石也相信他。

    「良楨,你去塞外,四十九集團軍和二十三集團軍在塞外」你去檢查下工作,特別是整編工作,另外還有,看看他們有什麼困難沒有」莊繼華說:「良楨,我和委員長說好了,光復北平後,設立東北戰區,華北戰區交給湯恩伯,新成立的東北戰區依舊由我擔任司令官,你和光亭擔任副司令,有了你們倆的協助,我這個司令官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俞濟時苦笑下,莊繼華什麼時候會高枕無憂,想起在黃山時蔣介石的話,心中不由一沉,暗地裡歎口氣,算了不管事就不管事吧,校長,……,唉,…………門莊繼華勉強笑笑,他也不管俞濟時心裡怎麼想的,反正只要大家面上過得去便行,盡量不撕破臉。

    「你到塞外之後,還要去拜訪下當地的meng古王公,搞好關係,我聽說,那裡今年又是旱情嚴重,你去看看,要是實在困難,可以撥出部分軍糧以作救濟。」莊繼華這話有些低沉,包含著大量無奈。

    糧食,又是糧食,內meng草場受災的消息早已經傳來,可莊繼華手中沒有糧食,而且meng古比較遠,運輸也困難,不,是根本沒有運輸能力,卡車除了要運糧食還要運彈藥,四十九集團軍和二十三集團軍的補給都靠那幾百部卡車。

    「行,那我去準備下,明天就走。」俞濟時也無所謂了,他現在是夾在中間,一邊是好友,一邊是信任自己的校長,這讓他左右為難,去塞外也好,先躲開這些,莊繼華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什麼事將來再說吧。

    ,「司令,唐司令和張市長到了。」伍子牛進來報告。

    「請他們進來。」莊繼華先吩咐道,然後扭頭對俞濟時說:,「那好,從警衛團調一個連,沿途保護。」

    俞濟時點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到門口,門開了,胖乎乎的唐式遵和瘦削的張廷諤進來了。唐式遵抬頭望見俞濟時,立刻浮起笑容。

    ,「俞副司令。」

    ,「唐司令,張市長,莊司令可等你們好久了,快去吧。」俞濟時笑著還了個禮,然後推門出去了。

    「過來吧。」莊繼華沒管他們的禮節,將他們招呼過去,親手給他們端了根凳子,唐式遵和張廷諤連忙過來,張廷諤自己給自己端了把椅子。

    「光復天津是件大喜事,可天津恐怕也破壞得差不多了,子晉兄,你沒到過天津,直卿兄在天津待過,不過此去恐怕就認不出天津了,近萬門大炮,幾百輛坦克,逐房爭奪,天津恐怕已經毀了。」莊繼華歎口氣。

    唐式遵張廷諤聞言先是一喜隨即又是一愣,光復天津的消息還沒有正式對外宣佈,張廷諤唐式遵還不知道,倆人這才知道天津已經光復了。


    「這麼快!我以為怎麼也還要幾天!」唐式遵一拍大tuǐ叫起來:,「莊司令,這杜光亭還行,沒給咱西南開發隊丟人!」

    唐式遵將自己看成西南開發隊的人,莊繼華心裡忍不住好笑。唐式遵說完後,隨即想起剛才莊繼華所言,天津全毀,心情頓時忐忑起來。

    莊繼華接著說:,「是呀,動用近萬門大炮,天津可能全毀了,所以你們的任務很重,首先要恢復天津的工業生產,讓個廠礦盡快開工,讓工人有地方掙錢養家,同時也解決部分軍需。

    在這些工廠主中,大多數在淪陷期間與〖日〗本人有合作,不過這要分情況,我相信大多數都是迫於無奈,你們要仔細分清,戰區清jiān處會派專人來天津清查漢jiān。」

    莊繼華還是不敢將清查漢jiān交給他們,張廷諤他不清楚,不過唐式遵他是知道的,此公是比較愛財的,交給他,少不得要趁機刮點油。

    「除了恢復生產外,我估計天津大部分樓房都被井毀了,要重建家園,困難非常大,國家現在財政艱難,很難拿出多少錢來重建天津,張市長,這方面你要多動腦筋,盡量使用民間資金。」

    張廷諤一聽臉se就變了,天津幾乎全城被毀,要重建一個新天津,這要huā多少錢,天津上百萬人住哪裡,難怪張伯苓一堆薦蔣介石就答應了。

    ,「莊司令,戰前我在天津住了十多年,對天津瞭解甚深,天津人口上百萬,〖中〗央如果不提供資金,僅憑我們自己,這工作沒辦法干。」

    ,「張市長,也不是一點資金沒有,我從西南開發隊調來一百萬法幣,另外我已經電告蔣經國,讓他盡快組織一批工商業人士到天津考察。重建天津完全依靠政府是不可能的,政府只能起引導作用,要動員民眾自己動手重建家園。」

    張廷諤微微搖頭,苦笑下說:「莊司令,天津高樓不少,就算拆也要huā不少錢,莊司令,一百萬不夠,絕對不夠。」

    莊繼華也同樣搖頭:,「我知道不夠,但沒有了,沒有更多的錢了。

    唐式遵心裡大約明白過來,川軍將領早知道西南開發的錢的來源,知道這一百萬又是莊繼華自己掏腰包,心裡也大為佩服,當年莊繼華進四川,隨手灑出幾個億,可現在卻只拿得出一百萬賑濟天津這樣的大城市。

    他眼珠轉了轉便開口道:「莊司令,我看這樣」唐式遵突然想到莊繼華的一貫作為,便改口道:,「我們到天津後,先看看,再作打算。」


    說著,他沖張廷諤使個眼se,張廷諤愕然的望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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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十三)- -
    莊繼華沒有注意到唐式遵的眼se,他站起來徘徊幾步。自嘲的笑笑:「這樣也好,說來每次打了大勝仗,肩上就壓上一昏擔子,或許情況比我想像的要好。」

    說著抬頭向外叫道:「何習武倒沒有?」

    何習武早已經等在外面了,聽到莊繼華的叫聲便推門進來:「報告司令,卑職來了。」

    莊繼華點點頭,扭頭對唐式遵和張廷諤:「這是何習武參謀,他擔任北平黨部臨時主任,兼任三青團臨時〖書〗記長和清jiān處臨時處長,你們三位是天津黨政軍的最高負責人,我把天津就交給你們了,只有一個要求,讓天津盡快重建起來,讓百萬天津市民有房住有飯吃。」

    「請司令放心,卑職定不負所托。」何習武大聲答道,張廷諤也嚴肅的說:「請莊司令放心,張某一定竭盡全力。」

    「莊司令,我這個司令不過是空殼,我想調點人過來,不然我搞不了這攤子。」唐式遵卻提了條件。

    莊繼華想了想,原來不讓唐式遵從二十三集團軍帶兵過來,主要原因是,他判斷唐式遵在天津幹不了多久,頂破天一年,為了這一年丟下一個師,實在太不劃1算。不過唐式遵說的也是實話,他手上要是沒有一支親信部隊,這個警備司令恐怕一個月就得垮。

    「你打算從那調人?」莊繼華的語氣有些游移。

    「二十一軍,也不多調,就一個團。」唐式遵沒說那個團,經過七年時間」這個軍大部分幹部被換成了他的人,那個團都行。

    「一個團恐怕不夠,這樣」警備司令部成立後,青四軍就要撤出天津,我讓覃異之給你留一個團,再從五十集團軍給你留個團,有這三個團,你再整編下,你的警備司令部也不是空殼了。」莊繼華的安排有些奇特,從三個部隊中抽調了三個團,唐式遵也無以為意,點頭答應,這些部隊都是團級,而且還讓他整編,他打定主意將這三團的軍管調整下。

    從莊繼華的辦公室出來,張廷諤便問:「子晉兄」這一百萬怎麼可能夠,天津有一百多萬人,平均下來一個還不到一塊錢,這夠啥?」

    看著張廷諤有些著急的樣子,唐式遵便忍不住笑了:「我聽說天津是個大城市,有錢人比我們四川多了去了,老兄,這還愁啥子,只要何老弟配合下,這錢不就夠了。」

    何習武微微皺眉,他立刻明白唐式遵打的什麼主意了,正要反對,張廷諤卻搖頭說:「老兄,抓漢jiān,莊司令月才不是說了,這些商人大都是迫不得已」這一手恐怕不行。

    唐式遵哈哈一笑拍拍張廷諤的肩膀:「老弟,這些人與小鬼子合作,發國難財,咱們不動他們,只調查,讓他們明白,然後咱們懸而不決,他們自然就會拿錢出來,不過,這事得何老弟配合,何老弟,你覺得怎樣?」

    何習武不動聲se的答道:「唐司令,您也知道,清jiān處權力很大,可監察也嚴,莊司令要知道我敲他們的錢,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不會,不會」唐式遵搖頭說:「我和莊司令打交道快十年了,他是恨貪官,可老子不是給自己貪,是給天津百萬市民弄的,只要不落自己的腰包,準沒事,把心落肚子裡吧。」

    何習武輕輕舒口氣,唐式遵打的是這個主意,這倒是可以試試的好辦法。何習武看上去穩重,不過實質上也是膽大包天的人。從在川東北反走sī到蘇北社會改草,他盡以鐵血手段與當地大戶作對了,在蘇北還被當地士紳告到蘇魯戰區,指控他是GCD,被關麟征和滕傑聯手保下來。

    張廷諤在天津待了十多年,對天津非常瞭解,知道這潭水有多深,天津的大戶中有不少是北洋遺老,這些人長期在〖中〗國政界軍界頂層廝混,手眼通天,真要觸到他們的利益,這些人有能力直接捅到蔣介石面前。

    「直卿兄,不要有啥顧慮,莊司令在後面給我們撐著,沒什麼大不了,只要我們不貪污,只要能把這百萬市民安置好,莊司令就會支持我們。」唐式遵看出張廷諤心存顧慮,便給他打氣,他對莊繼華非常有信心,就算丟了天津警備司令,可他相信莊繼華會再給他安排個更好的位置,天津不過是試試他罷子。

    隨後唐式遵又鄭重的對何習武說:「老弟,這事必須有你配合。」

    「我可以配合,不過,弄來的錢必須進市財政。」何習武的語氣不容商議。

    唐式遵點點頭:「這理所當然,老子決不落一個子到自己腰包。」

    張廷諤無奈的看著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只能點頭答應下來。三個人邊走邊商議,只一會,便商量出幾個辦法,原本疑慮重重的張廷諤也漸漸輕鬆下來,三人之間的氣氛也越來越和睦。

    宮繡畫望著他們的背影,這是個奇怪的組合,唐式遵看不清是誰的人,張廷諤也不見得是蔣介石的人,何習武可以算是莊繼華的人,也可以算是蔣經國的人,這三個只能是天津的過渡人物。

    莊繼華將唐式遵調出來,這是預定計劃,此舉主要是錄奪唐式遵的兵權,將二十三集團軍控制在手中,另外也可以考驗下唐式遵,看看他到底站在那邊。

    前院傳來大聲喧嘩,宮繡畫朝那邊看了眼,知道那是臨時戰區指揮部在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光復天津,這個消息肯定會讓大批記者趕往天津,也就掩蓋了明天要進行的談判。

    整個華北戰區在繼續調整,除了整編東北軍外,嚴重和陳銘樞帶著原五戰區軍官學校和幹部學校從豫西遷往冀東,他們將進駐第三黨在冀熱邊境的根據地,這算是他們真正的根據地」完全是第三黨武裝打下來的,在這裡他們有堅實的基礎。

    當天晚上,莊繼華秘密離開司令部到了四十五軍前線司令部,別震和陳鼎勳早已經等在那裡了」為他和衛隊準備好休息的地方,莊繼華讓宮繡畫去整理他的房間,拉上別震到村外散佈,陳鼎勳連忙上前提醒,這裡靠近前線,有可能有小股日軍參透過來,千萬不要出村,孫震答應就在村內隨意走走。

    倆人沿著村內大道慢慢走著,隨意的聊著戰爭的形勢。從戰爭的角度來說,〖中〗國目前的形勢非常好,華北就不說,衛立煌率部出國境進軍meng古,日偽軍望風披靡,短短十多天左路軍便佔領東戈壁省,佔領賽英達山,實現戰前目標,如此順利讓衛立煌雄心大作,先斬後奏,率部向南隔壁省進攻」右路傅作義則佔領了西烏爾特後繼續向溫都爾漢進攻,又派出一路偏師向東方省進攻。

    新疆方面,胡宗南lu出獠牙後,阿山地區的叛軍向承化收縮,衛立煌的行動牽制了meng古軍的行動,參與叛亂的meng古軍隊紛紛回國」這嚴重削弱了阿山地區叛軍力量,胡宗南在五礦地區截住部分meng古軍,一場jī戰下來」殲滅兩千meng古軍。

    五礦慘敗讓承化叛軍陷入驚慌中,白崇禧的談判代表趁機加緊分化叛軍力量」烏斯滿暗地裡與接受白崇禧的條件,同意在平叛後出任阿山地區警備哥司令,部隊整編為新編騎兵十三師。

    烏斯滿倒戈一擊重創了阿山地區的叛軍,胡宗南親率兩個團的兵力,晝夜急行軍一百二十里,趕到承化城下,在黎明時分發動突襲,一舉攻克承化,殲滅阿山叛軍四千多人,叛軍一敗塗地,連續放棄哈巴河、布爾津等承化周邊城市,向和布克賽爾撤退。胡宗南收復承化後,並沒有追擊,而是停兵休整,兵鋒隱隱指向和布克賽爾和塔城。

    在南疆,劉文輝再度擊敗越天山而來的叛軍對焉奢的進攻,此役消滅叛軍一千八百多人,塔什邊境巡邏隊在邊境地區消滅兩百人的叛軍先遣隊,劉文輝大驚之下下令封鎖中蘇邊境,將136師集結在阿克蘇和拜城池區,隱隱威脅天山以北的伊犁。

    這一系列勝利重挫了新疆叛軍勢頭,斯大林是真急了,向〖中〗國發出最後通牒,要求〖中〗國停止在新疆和meng古的軍事行動,否則一切後果由〖中〗國承擔。

    蔣介石毫不客氣,當場拒絕了蘇方的最後通牒,相反下令暫時關閉〖中〗國駐莫斯科使館。

    中蘇關係一下子降到冰點,世界目光聚集在莫斯科和重慶,眼見著兩國走向絕交或戰爭。

    江淮戰區的發展也非常順利,關麟征光復泰州後,馬不停蹄繼續向泰興發起進攻,橫掃運河東岸之敵。為配合江淮戰區,薛岳在浙中發動進攻,兵鋒直指杭州。

    「從目前來看,再有一年左右,我們便能光復整個〖中〗國」削震說道:,「文草,這趕跑小鬼半後,你有什麼打算?」

    月光下,莊繼華lu出淡淡的笑容,別震有些緊張,重慶傳來的消息稱,莊繼華在回國後曾經告訴蔣介石,在趕走〖日〗本人後,他就要解甲歸田,這個結果可是川中群豪絕不願看到的,可這個消息的來源十分可靠,川中群豪有些拿不準。

    莊繼華也知道這個傳言,他清楚這個傳言是從哪來的,此刻他微笑著,神態十分輕鬆:,「看來德操兄也聽到這個傳言了。應該說不是傳言,我確對委員長說過這樣的話。當年歸國,我曾經對委員長說,我主張國共合作,如果不能,我就只對外不對內,趕走〖日〗本人後,我就解甲歸田,再次出國。」

    別震聞言稍稍鬆口氣,莊繼華的政治態度舉世皆知,可以說他從不隱瞞,當年許下的這個承諾只不過是不為了上剿共戰場,這不算數。

    ,「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趕走小鬼子,我就解甲歸田,國共兩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就不管了」莊繼華抬頭看著天上的繁星:,「明天又是個好天氣,要是不打仗,是個春遊的好日子。」

    別震沒也看看天空的繁星,他可沒有這種閒情逸致,他順著莊繼華的話說道:,「是呀,要是在成都,我們就去武侯祠,要不然就去龍泉驛看桃huā。」

    莊繼華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不過眉頭卻微微皺起:「從西南開發到現在,我回國已經十二年了,大家相信我,跟隨我,我要就這樣走了,我打心裡感到對不起他們。」

    別震打心底裡鬆口氣,這才是川軍群豪想要的,抗戰七年,其他地方部隊損失慘重,可川軍主力卻保存完好,川軍將領很清楚,要不是莊繼華的保護,他們照樣像其他地方部隊那樣被分割使用,被削弱,所以他們的心思是在戰後川軍繼續由莊繼華領導。

    「所以,我還沒考慮好,到底怎麼作,我還要考慮。

    」莊繼華停下腳步看著孫震。

    別震搖搖頭,語氣非常堅決的說:,「文萃,你不能離開,無論是我們,還是西南開發隊的幹部,以及遍佈華北華東,從事社會改草的幹部,都需要你繼續領導,社會改萃沒有完成,政治改萃也同樣沒有完成,文萃,你還不能走。」

    莊繼華沉默的慢慢走著,別震輕輕歎口氣:,「文草,你雖然不是我們川軍中人,可我們川軍將士都相信你,你要甩手走了,我們就又變成沒頭蒼蠅,川軍很可能分裂。再說,沒有你居中調解,兩黨之間恐怕會戰火再起,國家再度陷入混亂。」

    莊繼華停下腳步,轉身靜靜的看著孫震,別震毫不迴避迎著他的目光,莊繼華微微點頭:,「我想知道這是你的個人意見,還是一致意見?」

    「這是我們的一致意見,包括在川內的郊公和田公,以及新疆的劉自乾。」孫震鄭重的答道了這次談話實際是川內的郊錫侯田頌堯等人要求的,莊繼華要走的傳言驚動了他們。郊錫侯最先提出戰後川軍怎麼辦?川軍將領sī下電報聯絡,信使往來,最終形成決定,盡最大可能挽留莊繼華,由他來領導川軍,他們共同委託別震與莊繼華進行這次談話,實際是表明川軍首腦的態度。

    ,「我明白了」莊繼華平靜的說:,「替我謝謝大家,另外請轉告兄弟們一句話,我不會辜負大家的希望。」@。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0 11:07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十四)- -
    第二天,明媚的陽光下……小村莊的村民們明顯感到今天與昨天的不同,村子外面增加了巡邏隊,崗哨上的士兵也增加不少,進出都要受到嚴格的盤查。

    沿著公路駛來兩部轎車,村民們站在道旁敵意的目光看著這兩部車車前飄揚的太陽旗,轎車在前敵指揮所門外停下,岡村寧次從車上下來,抬頭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莊繼華與孫震等人。

    ,「莊將軍,我們又見面了。」岡村搶在莊繼華之前伸出手,莊繼華含笑握住他的手,眼前的情形好像兩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重逢一樣。

    「是好夾不見」莊繼華看著他說:,「將軍看上去好像沒休息好,心事很重呀。

    岡村苦笑下沒有否認:,「是的,想了很多呀,軍人的榮譽,武士苒職責,陛下的期望,士兵的要求,我都必須考慮到。」

    莊繼華淡淡一笑,倆人隨意的聊了幾句,便一同走進佈置好的談判會場,會場佈置還是那樣簡單,倆人相對坐下,兩邊都換了首席代表,可其他人卻沒有換,佈雷恩、粱思成和司徒雷登依舊參加談判。

    「相信岡村將軍已經接到消息,我軍已經光復天津,岡村將軍,整個華北會戰,貴軍損失兵力高達四十多萬,從軍事觀點來看,〖日〗本已經戰敗,投降只是時間問題,我決不相信〖日〗本的政治官僚們會讓所有〖日〗本人全部殉葬,岡村我希望你能率先走出這一步,或者,你本人可能暫時受到同胞的誤解,但將來他們會感謝你的。」

    岡村寧次有點意外,他原以為莊繼華會挾奪取天津之威,上來便要求他無條件投降,沒想到莊繼華的話卻是如此溫和。

    ,「非常感謝莊將軍的理解」岡村寧次沉默下,有些感jī的說道:「是的,能進行這樣的談判,對我個人來說是非常難受的,〖日〗本軍隊還沒有成建制放下武器的先例,這個不名譽的事」居然會在我岡村寧次身上打破,這讓我尤其痛苦。」

    「岡村將軍,這場戰爭是你們策劃發動的」莊繼華這時卻沒有表示出同情,相反卻漸漸嚴厲起來:,「這場戰爭已經導致我國軍民傷亡上千萬,財產損失高達數百億上千億,說實話」有時候jī動起來,就希望你們〖日〗本人最好不投降,這樣我們就可以把〖日〗本人殺光,如此一勞永逸,徹底消滅這個殘忍的民族。」

    岡村渾身巨震」他幾乎不相信的看著剛才還溫情脈脈寬慰自己的莊繼華,轉眼間就像變了一個人,神情輕鬆,滿不在乎的說著殺光整今〖日〗本民族,就像在討論要不要參加一個不那麼令人喜歡的朋友舉辦的宴會。

    ,「我是軍人,我入伍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盡自己的職責,保衛我的國家,保衛我的民族」殺人從來不是我們〖中〗國軍人的目的,〖中〗國軍人的使命是維護和平。」莊繼華神se嚴肅專注」在前世他便聽過這話,當時嗤之以鼻,可這一世二十年的經歷,特別是這七年抗戰,讓他深刻理解了這話的內涵。

    ,「軍人的使命是和平。」岡村寧次喃喃自語,神se有些茫然,幾千年來從武士到軍人的教育就是戰鬥,是殺人,是消滅生命,自己的,別人的,主要是別人鋒。

    孫震在旁邊暗歎,別看莊繼華沒有那麼咄咄逼人,可每句話都打在要害上,不知不覺中岡村寧次已經落了下風,氣勢被完全壓制。

    佈雷恩則感到驚訝,莊繼華的角se轉換太快了,剛才還滿不在乎的要殺光〖日〗本人,轉眼便變成保護和平,這傢伙簡直就是變se龍,太滑了。

    司徒雷目光閃爍,他完全沒想到莊繼華居然能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他到華北戰區司令部後,與莊繼華接觸過兩次,第一次莊繼華請他吃了頓飯,談得比較多:第二次連飯都沒吃,就簡單的聊聊」然後請他參加與岡村的談判。

    這兩次接觸雖然簡短,給他留下的印象還不錯,沒有國民黨官員身上常見的官僚病,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接受了他們關於保護〖日〗本古建築的建議,要知道這個建議連史迪威都難以接受。

    ,「莊將軍說得好」司徒雷登插話道:,「無論是北平還是東京,都是經過數千年傳承保存,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是無數先哲智慧的積澱,戰爭卻是因為人類的愚蠢,岡村將軍,莊將軍,你們今天的選擇,無論是對如何在人類愚蠢時保護我們文明發展,還是對戰爭本身都將產生無法估量的影響。」

    岡村內心苦澀之極,司徒雷登的高帽並沒有打動他,他放下武器投降,只能給勝利者的桂冠上再添上一棵明珠,可莊繼華那句殺光〖日〗本人卻打動了他。作為武士道精神和軍國主義體系的一員,岡村寧次深知〖日〗本軍人的瘋狂,

    〖日〗本軍人的瘋狂完全可能裹挾整個民族走向毀滅。岡村的腦海禁不住浮現出,北平城內看到的在鄉軍人,這些在鄉軍人有些不過13、4歲,有些則已經超過五十,如果盟軍在〖日〗本登陸呢?那會出現什麼情景,岡村寧次不寒而慄。

    ,「作為軍人,我同意莊將軍的判斷,〖日〗本戰敗不可避免。」岡村寧次的語氣非常沉重,卻也包含著一絲倔強:「不過,我必須拿到些東西,才能說服我的部下,讓他們同意放下武器。」

    莊繼華沒有開口,只是簡單的做個手勢,那意思很明白,你可以提,我們討論。岡村寧次喉結蠖動,像是嚥下口水。

    「首先,貴軍必須按日內瓦條約,保護我放下武器之官兵的生命安全:第二,貴國必須保證,在轟炸〖日〗本時,避免轟炸到皇宮,避免轟炸我們標注的〖日〗本古跡:第三,必須保證在城內的〖日〗本僑民的生命安全:,「

    岡村邊說邊思考,在城內設想的幾條,他有點茫然,不知道該提出來還是不該提出來。福島遠間察覺到岡村情緒的bō動,此刻見同村在猶豫,心中有些焦急立刻插話道:,「第四,我散佈在華北各地僑民都要送到北平集中,以保證他們的安全:第五,軍官可以保留武士刀:第六,戰後不得以任何理由扣留我被俘官兵,要盡快遣送回國:第七,放下武器的官兵中,不得再喜究戰犯。」

    莊繼華聞言,略微思考便答道:「除了第七條,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戰爭有戰爭的規則,這個規則就是日內瓦公約。戰場上才是體現軍人武用的地方,針對平民的暴行那就是犯罪,對於罪犯,我們絕不寬恕。」

    莊繼華的語氣平靜卻十分堅決,岡村寧次微微一滯,然後才抗聲道:,「戰爭中難免有出軌之事,我的部下都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如果有什麼不妥,應該由我這個司令官來承擔。」

    「誰的罪歸誰」莊繼華毫不讓步:,「如果是你的罪,我們一樣要追究。」

    面對莊繼華的強硬態度,岡村寧次臉se發白,內心有股野獸般的衝動,要拍案而起,佛袖而去,可理智又讓他不能這樣,對面這個人看上去很溫和,實際上是個凶狠無比的傢伙,他說想把〖日〗本人殺光,絕不是開玩笑,只要讓他抓住機會,他一定會這樣幹,〖中〗國人都會這樣幹,不,還有蘇俄人、美國人。

    「你們確保他們能受到公正的審判?」良久岡村寧次才軟弱的同道。

    ,「當然,我們不是你們」莊繼華毫不遲疑的答道:,「我今天將粱思成教授和司徒雷登校長請到談判現場,就是請他們做個證,他們是學者,比你們〖日〗本學者有骨氣多了,如果我們沒有遵守談判結果,他們會在全世界揭lu我們井。」

    莊繼華充滿自信,岡村字次的氣勢被壓得更低,岡村寧次沒有開口,心裡在衡量著。

    岡村在痛苦的掙扎,莊繼華沉默不語的看著他,為了陛下的安危,為了大和民族的生存,這個罪名我背了。

    良久岡村寧次毅然抬頭,神情悲壯的看著莊繼華:「好吧,不過,我要事先確定那些目標要受到保護。」

    ,「這就不是我的工作了,我對〖日〗本瞭解不多,粱教授,司徒雷登校長他們對〖日〗本很熟悉,這些東西你們談,談完之後,我們再確認。」

    這就完了,佈雷恩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即便莊繼華佔盡上風,可岡村寧次給他的印象還是很強硬的。沒等他醒悟,莊繼華便拍拍他的肩頭,將他和別震拉到一邊,三人悠閒的在一旁喝酒。

    岡村寧次拚命搜羅腦子裡記錄下的〖日〗本名勝古跡,暗中也想夾雜些sī貨,不過他很快發現,粱思成對〖日〗本的熟悉程度比他更強,從京都到東京再到大阪,那些地區有什麼古跡,瞭如指掌,能準確的指出那裡有什麼古建築,是那今年代的,有那些特點,價值如何,等等,岡村寧次的sī貨根本就插不進去。

    拉姑是個大山裡的小站,這裡附近有幾所小煤窯,這些小煤窯就是通過這個小站外運,這一帶的治安不算好,那些煤黑子不是什麼好鳥,偷雞mō狗,逼急了還干攔路搶劫的勾當,以前附近的山裡還有幾股鬍子,最近兩年皇軍圍剿下,這些山林隊也消失了,不過這個小站依舊駐紮了一個連的國兵和一個班的〖警〗察。@。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16:56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十五)- -
    巴長慶提著兩面信號旗,小心翼翼的在月台上來回巡視,目光不時溜幾眼月台上的日本憲兵,這些日本憲兵是中午到小站的,這在最近幾年小站的日子裡很少見,拉姑太小了,抗聯早跑北邊去了,幾個鬍子也不敢來小站碰國兵。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天空中始終飄著小雨,雨水將贓不拉磯的月台四周清洗了一番,也讓道路上的煤灰偃旗息鼓,以往天空明媚陽光普照時,小站總是灰mengmeng的,走一趟,靴子上就沾滿煤灰。

    「圖警長,今日本人咋來了,啥事呀?」

    圖警長是滿族,鑲黃旗人,這在滿洲可是皇上的親戚,不過從外形看你絕看不出他是滿人,細高挑,皮膚白,就算穿上那身黑皮,也活像個白面書生。

    「誰知道呢,日本人的事咱少管,也少打聽,省得給自己招禍。」圖警長壓低嗓門,目光卻滴溜亂轉,有些惶恐。在滿洲日本說是讓中國人自己管自己,憲兵隊只針對反滿抗日的武裝分子,可實際上日本領問遍佈整個滿洲政府,每個部分根據重要xing都配置了數個顧問,就算拉姑小站也有個日本顧問,四十多歲的年齡,整天無所事事,弟兄們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直到前段時間徵召什麼在鄉軍人才滾蛋。

    讓中國人自己管自己,實際就是讓得罪老百姓的事交給中國人來幹,憲兵隊一旦出動,那就是大事,不死幾個人不算完。

    巴長慶打個寒戰,忍不住縮了縮腦袋,十多年前,皇軍來剿匪,從山裡拉出好多屍體,就停在月台上,另外十幾個人被繩子牽著,就在站內那個牆下殺了,那場景讓他作了幾個月惡夢,空氣中的血腥味幾個月不散。

    圖警長也不知道憲兵隊怎麼會想起到這個荒郊野地來,作為警長他對整個戰爭形勢還是比較瞭解的,日本人在華北大敗,關東軍主力匆忙調回,雲集山海關一線,日本人將能抽調的部隊都調到山海關去了,這後方全交給國兵和警堊察,可今天這伙憲兵隊卻突然出現,讓他有些mō不著頭腦。

    日本人在有條不紊的站崗巡邏,在站外等候上車的民眾早被驅趕遠離,憲兵隊一到便下令小站戒嚴,現在整個小站可以說是水洩不通。

    「水箱怎麼沒滿?」遠處傳來憲兵隊長咆哮的聲音,巴長慶連忙跑過去解釋,這裡的水是引自五里外的小溪,每天放水兩次,平時都是保存半箱水,這裡停下加水的火車不多,應該夠用。

    可這個鬼子卻不聽巴長慶的解釋,將他劈頭蓋臉怒罵一通,然後令他必須立刻加滿。圖警長看著巴長慶匆忙的背影輕輕搖頭,慢慢走到站口警戒的兄弟們身邊,提醒大家小心點,最近日本人連吃敗仗,別讓他們把火撒到大伙身上。

    「都給老子稍神點,溜子嚴實點,別他娘的在這時候找不痛快。」圖警長邊說邊拿眼睛看著兩邊搭起的路障,四個鬼子架著兩tǐng機槍,槍口就衝著外面的道路。

    「媽拉巴子的,動作快點!還磨蹭啥!」從鐵路盡頭傳來一聲大喝,圖警長抬頭看去,卻是那一連國兵正順著鐵路跑過來,就在堵牆下**,日本軍官在那訓話,旁邊的那個翻譯在聲嘶力竭的嚷嚷著。

    「操蛋,有那能耐,到山海關去呀。」圖警長嘴—撇,哼起了小曲,兩手背在身後,晃晃悠悠的朝站長室走去,剛到門口就被門口站崗的兩個鬼予逼住,不管他說什么,兩個鬼子就是不讓他進去。「開路!」「開路!」「快快地開路!」

    「是,是!」圖警長點頭哈腰的離開了,心裡卻更加鬱悶了。沒走兩步,就看到前面國兵連長吳大棒子站在那望著沿月台站崗的日本士兵。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吳大棒子扭頭見是圖警長便轉身走過來,倆人長期駐守拉姑已經十分熟悉,更由於**和駐軍之間本有聯繫,關係相處極好,吳大捧子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

    「老圖,這日本人不大對呀。」

    圖警長聞言一愣,抬頭看著吳大捧子,吳大棒子眉頭緊鎖,疑慮重重,不是在開玩笑。

    「咋啦,兄弟,有啥話直說,別讓老哥我猜來猜去。」

    「以往憲兵隊來,事先都要通知,為啥今天卻沒有通知?」吳大棒子慢慢地說道:「還有,憲兵隊隊長土井少佐為何來,而且,憲兵隊人數不過百來人,這支憲兵隊少說也有一百五六,而且他們一來便控制了站長室,又讓我們全部集中在這,老哥,如果有啥變化,咱們可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圖警長開始還mihuo不解,隨著吳大捧子的話,他的臉se越來越白,長期擔任**,有些職業習慣自然就落在身上,吳大捧子不說,他還沒察覺,現在吳大棒子一說,他也想起來了,這隊憲兵著實透著古怪。

    領頭的軍官是個中佐,而且以前根本沒見過;他們到了後實際將車站封鎖起來,外人不難進,裡面的很難出,控制了站長室,等於就是切斷了對外通訊。

    現在**和國兵全部集中在月台附近,日本人卻散佈在四周,可以說是警戒,也可以說是監視,如果稍有異動,等待他們的絕對是一場屠殺。


    可轉念一想,圖警長又感到是不是不對,如果說不是日本人,那這隊憲乓是誰假扮的?抗聯?抗聯早被趕到蘇俄去了,離這裡有上千公里;不是抗聯那就是山林隊,可山林隊跑這來做什麼,這裡沒錢,如果說能吸引他們的,那就是國兵和**手中的槍,可既然他們已經控制了全站,為何還不動手,他們在等什麼?此外,這隊憲兵裝備之精良超過他以往見過,周圍沒有哪家山林隊有如此精良的裝備。

    「老弟,是不是多慮了?」圖警長神態yīn晴不定,猶豫的試探道,「如果不是皇軍,那是什麼?跑我們這來做啥?」

    「我他媽的要知道就不愁了。」吳大棒子歎口氣說,他現在只是懷疑,也不敢確定,這隊日本人的破綻不少,可最大的破綻還是事先沒通知,可日本人是滿洲的爺,通不通知還不是看人家心情。

    「草間顧問呢?」圖警長忽然想起國兵從連隊以上都設日本顧問,吳大棒子的部隊同樣有個日本顧問。

    「這老傢伙,啥都不知道,看到官大便成了磕頭蟲。」吳大棒子神情極為輕蔑,草聞顧問是個快四十歲的日本人,軍銜只是少尉,平日裡耀武揚威,張口便是什麼武士,什麼皇軍天下無敵,現在也不吭聲了,上次要調人去擔任新組建的在鄉軍人隊,他卻一聲不吭,也就是個貪生怕死的東西。

    圖警長抬頭四下看看,幾個日本人抬著幾口箱子正向月台對面走去,吳大棒子也冷眼看著,他們不知道箱子是什麼,不過箱子都是長條形的,裡面裝的肯定是武器。幾個憲兵組成的巡邏隊從旁邊經過。吳大捧子注意到這些士兵膚se黝果,孔武有力,渾身上下都lu著殺氣。這樣精銳的日本士兵已經好久不見了,還是在與蘇俄開戰前才見過。

    「老兄,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個辦法可以證明。」吳大捧子低聲說。

    「咋弄?」圖警長連忙問道。

    「給憲兵隊打個電話。」吳大棒子lu出一絲狠se,圖警長心裡一顫,現在憲兵隊已經控制了整個小站,即便查證了是偽裝的,這些人一翻臉,他們可就全完了。圖警長想了想決定還是接受吳大棒子的提議,如果這些人是真的,自己忠於職守,不會有什麼;如果是假的,也可以知道他們留在這做什麼。

    「一起去。」圖警長擔心這吳大棒子,不敢將他留下,吳大捧子也不推辭,倆人一起向站長室兼調度室走去,那是整個小站唯一有電話的地方。

    到了門口,他們再度被士兵攔住,圖警長這次沒讓步,一再告訴士兵,他必須進去打個電話,雙方僵持著,門開了,那個翻譯出現在門口,讓他們進去。

    圖警長和吳大棒子進來後就看到站長辦公親上鋪著幅地圖,那個中佐和一個少佐正站在桌邊,而巴長慶則有些無聊的坐在角落,看到圖警長和吳大捧子進來,便起身給他們倒茶。

    「你們要給誰打電話?知不知道這裡已經戒嚴了?」翻譯的口氣很嚴厲。

    「我要給城裡憲兵隊打個電話,向野村隊長報告。」圖警長非常老實,沒有一點隱瞞,吳大棒子目光卻落到桌上的地圖上,日本人並沒有將地圖收起來,而是就這樣擺在那,任由倆人看。

    翻譯轉身向中佐報告,中佐神情很嚴厲,圖警長心裡非常緊張,他已經看出來了,中佐肯定不同意。果然翻譯轉身便說:「不行,這次行動是關東軍司令部直接下達的,只有關東軍司令部和憲兵司令部中的少數人才知道,你們幹好你們自己的事情便行了,少惹麻煩!明白嗎?」

    「是警長明顯感到日本人身上靠出的殺機,不敢再糾纏,連聲答應。

    「憲兵隊的事,我們不能干涉,可中佐閣下,我們沒有得到通知,以前也沒見過您,您也沒出示關於行動的命令,所以按照規定,我們必須向上級報告。」吳大捧子語氣很和緩,態度卻很強硬。

    「通知你!」翻譯冷笑聲,神情極度不屑:「這是關東軍司令部直接下達的命令,是秘密行動,別說你們了,就連土井隊長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器鈴響了,誰也沒有伸手,中佐沖翻譯使個眼se,翻譯對巴長慶說:「你來接電話,我們在這裡的事情不准洩lu一個字。」

    空氣中頓時升起股殺機,門口的兩個士兵推門進來,圖警長和吳大棒子互相看了眼,倆人都從對方臉上看到驚慌,圖警長就感到汗水順著背脊落下來。@。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16:56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十六)- -
    巴長慶就算再不靈xing也聞出來味道不對了,他戰戰兢兢伸手去抓電話,刀光一閃,一把匕首就插在電話旁,把巴長慶嚇了一跳,手一下就縮回來,翻譯冷冷地掏出槍頂在巴長慶後腦勺。圖警長還沒做什麼,吳大棒子條件反射地手就伸向腰間,可就這剛一動,那中佐和少佐手上變戲法似地變出兩把槍就頂住他們倆。

    「叮!叮!」電話歡騰地叫著,巴長慶、圖警長、吳大棒子臉se煞白,這鈴聲一聲一聲地叫,就像閻王的催命聲。

    「深吸兩口氣,穩定下情緒,」翻譯的聲音冰冷,帶著絲絲殺氣,旁邊的少佐卻開口了:「我說樊大當家的,讓他跑兩步,氣喘吁吁的。」


    圖警長渾身一哆嗦,tuǐ肚子一下就軟了,差點就縮到桌子底下,吳大棒子還好,依舊強撐著,只是再不敢亂動。電話響了這麼久,沒有人接,說明人在外面,巴長慶的語氣如果太平穩,反倒lu出破綻。於是樊春申逼著巴長慶就在原地跑起來,跑了幾圈,才讓他過來接電話:「喂,喂,哪裡?」

    「哦,王翻譯您好,您怎麼想起咱這地方了。哦,剛才,我在外面呢,王翻譯,啥事呀?哦,您放心,您放一百個心,煤有的是,咱們這除了煤以外,啥都缺,就煤多了,水也有,晌午剛加滿。哦,吳大棒子呀,中午還見他和圖老蔫喝酒呢,是,是。」

    放下電話,巴長慶長長出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然後對中佐說:「太君,不,長官、老總,」翻譯噗嗤一下笑了:「巴站長別緊張,給你介紹下,也給你們二位介紹下,我們不是小鬼子,我們是華北戰區下屬特種部隊,今天借貴地做點事。」

    「是長慶根本不敢多話,圖警長依舊渾身發軟,吳大棒子到底是軍人,陽剛之氣稍多,率先回過神來。

    「不知長官要做什麼?要怎麼對付我們?」

    宋雲飛神se沉穩,他沒有回答吳大棒子,首先問道:「剛才是誰的電話,有什麼事?」

    「長官,是憲兵隊王翻譯的電話,他主要是提醒我,從哈爾濱發出的關東軍特別列車,將在兩個小時後在我們這停留,讓我們準備好煤炭和水。」巴長慶很老實,沒敢作任何隱瞞。

    「以往這樣的特別列車,憲兵隊來嗎?」宋雲飛問道,這是有點奇怪的地方,有時間打電話,為什麼沒有時間來一趟呢?

    巴長慶茫然不知,吳大棒子這時卻插話道:「憲兵隊的主力已經抽調到山海關去了,現在城內的憲兵隊只有五十多人,即便加上國兵也只有七八百人,一般情況下,他們不到山裡來。」

    宋雲飛點點頭,吳大棒子和圖警長這時有八成把握這支國軍就是沖這列特別列車來的。練小森笑了笑:「這下好了,七八百人,就算全來也不夠塞牙縫,兩個小時,再等兩個小時吧。喂,你們呢,也別找麻煩,我們把事幹完就走,你們該幹嘛還幹嘛。」

    吳大棒子苦笑下搖搖頭,心說你們拍拍屁股走了,這列車不知裝的什麼,讓國軍千里迢迢跑到這窮山溝來,憲兵隊又打來電話,說明這列車的重要xing。丟了這樣重要的列車,你們走了,小鬼子不把氣撒我們身上?這百多號人恐怕都活不下來。

    吳大棒子心裡在打主意,事情一完就拉弟兄們上山,現在只能落草當鬍子了,好在國軍就要打過來了,到時候再想辦法投奔國軍去。

    可吳大棒子沒想到,巴長慶比他還急:「長官,咱國軍啥時候能打過來,這小鬼子禍害咱們十幾年了,咱們盼國軍盼了十多年了。」

    樊春申冷冷一笑:「媽拉巴子的,一幫孬種,你就不知道拿槍跟鬼子干,就知道當軟蛋,連點尿xing都沒有,給我們東北老爺們丟人。」

    巴長慶臉一紅,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圖警長討好地笑笑:「是,是,拿槍跟鬼子干。」

    「我也是老東北軍,九一堊八時,弟兄們都想跟鬼子干,可長官不讓打,我們有什麼辦法?」吳大棒子卻不服氣地反駁道。

    「馬占山、宮長海、馮占海,他們不照樣在跟鬼子干?」樊春申現在氣勢極高,當年他率部加入義勇軍,跟日本人血戰數場,最終退走熱河,可今天,他殺回來了,與數十萬中國軍隊一塊殺回來了,想起這些,他就百感交集。

    「媽拉巴子!小鬼子,老子回來了!老子又回來了!」樊春申就想衝著這天地,衝著這思念了十多年的白山黑水狂吼!

    宋雲飛很瞭解樊春申的心情,其實特種部隊內有不少東北籍官兵,這些官兵是七年戰爭中的倖存者,這次空降東北,這些官兵是最積極的。


    練小森卻沒心沒肺地笑笑,走到圖警長和吳大棒子身前,伸手將他們的槍接過來,然後轉身說道:「樊大當家,你老跟我吹,當年在東北咋地咋地,好像多有名似的,鬧得我都想崇拜崇拜您了,你小白龍的旗號打出來了,你看,人家根本沒反應。」樊春申的壯懷jī烈受到迎頭一棒,xiōng中那股jīdang稍稍壓抑,宋雲飛搖搖頭,樊春申笑罵一句:「老子是在遼南,不信,你到遼南去打聽打聽,小白龍樊春申,誰不說聲是條漢子!老子當年和鄧大哥一塊反攻奉天,老子這兒中了小鬼子一槍,差點就被閻王收了。」

    樊春申指著左肋,神情有些悲苦,那一仗他兩千多兄弟,戰後就剩下三百多人,也是這一仗後,他和鄧鐵梅分手。當年整個遼寧有二十多萬義勇軍,拿著原始的武器與小鬼子拚命,傳唱全國的《義勇軍進行曲》就是為遼寧義勇軍創作的。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整個東北七十萬義勇軍,在冰天雪地裡,沒有糧食、沒有服裝、沒有彈藥補給,以血肉之軀與強大的敵人鏖戰,八個十個換一個,前赴後繼、毫不遲疑。無數優秀的東北兒女就這樣被打死、被凍死、被餓死,他們以他們的生命撐起了中華民族不屈的脊樑。

    「哎,別鬧了,過來看看。」宋雲飛見他們又要糾纏下去,立刻叫停。練小森在莊繼華身邊時很老實,到特種部隊後,天xing中的那種活潑便表現出來了,不管哪種場合都敢開口。樊春申也是個很四海的人,開始很有些瞧不起練小森這樣的海歸,經常找他面前吹噓自己的光榮歷史;練小森也不甘示弱,拿自己在海外的見識欺負這群土鱉,倆人只要一弄起來,沒有半小時完不了。

    要依樊春申的脾氣,說不過就要動拳頭,可練小森不行,他的身份太特殊,莊繼華的「侄子」,宋雲飛的師侄,關鍵是手底下還很硬,拳腳射擊都不賴,樊春申還不一定搞得定他。

    樊春申和練小森圍過來,宋雲飛點點地圖說:「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按慣例,這樣重要的列車,前面一定有巡邏車,後面有沒有保護的鐵甲車還不知道。你看,梅裡爾的阻擊線在這,施少先分隊的阻擊線在娘娘坡,我們在裡面,所以,一旦開始,必須在一個小時內結束。」

    「放心吧,頭,」練小森在商討作戰計劃時從不叫師叔,而是按照部隊的習慣稱呼:「我帶一隊到對面去,領頭的鐵甲車就交給我,保證不讓它給咱們添麻煩。」

    「行,那就交給你吧,小白龍,你帶兩個分隊到對面去,」宋雲飛的神se充滿殺氣,經過二十年的戰場廝殺,戰爭中發生的事已經很少能讓他jī動,可想起那些資料他便控制不住:「一個都別放走,我告訴你,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還是老人,只要是這列車上的,都是劊子手。」

    樊春申鄭重地點點頭,宋雲飛將那些資料告訴他了,連他這個鬍子都感到恐懼。宋雲飛抬頭看著圖警長和吳大棒子。

    「你們還是不是中國人?」

    「是,是,有什麼事,請長官吩咐。」吳大棒子話裡帶有明顯的投靠意思,他在剛才已經想清楚了,日本人已經風雨飄搖,與其跟著日本人完蛋,不如投靠國軍,如果他們不要,還可以帶弟兄們上山落草。

    「你把班長以上軍官集堊合到這裡來。」宋雲飛說,吳大棒子一驚,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宋雲飛,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宋雲飛沒有開腔,只是用凌厲的眼神盯著他,練小森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樊春申一臉鄙夷。吳大棒子咬咬牙,心一橫轉身出去,反正肉在砧板上,橫豎隨人家的意。

    練小森出去後,沖在外面的肖建彪使個眼se,肖建彪明白事情要抖開了,立刻發出暗號,所有隊員開始慢慢移動,佔據有利地形。

    吳大棒子沒敢耍花招,很快將班長以上的軍官叫到站長室集堊合,十六個人排成四排,顧問草間也被叫來,他站在隊伍最前面。

    宋雲飛將草間叫到面前,上下打量他,草間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練小森突然伸手從後面攬住草間的脖子,用力一扭,就聽到卡一聲輕響,然後鬆開草間,草間一下便軟倒在地上。

    剛剛集堊合的國兵軍官頓時大嘩,人人伸手掏槍,吳大棒子連忙大喝:「都他媽堊的住手!都住手!住手!」

    從窗外伸進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兩tǐng機槍指著屋內,軍官們更加不安,可也不敢亂動了,只是目光在四下裡尋找。「大家別慌,」宋雲飛聲音洪亮,伸手向下虛摁,軍官們驚訝地看著這個日本軍官說著中國話:「我們要重新認識下,我,華北戰區特種部隊隊長,宋雲飛少將。

    我們不是日本憲兵,我們是華北戰區特種部隊,到這裡來是為了執行一項特殊任務。」

    「相信你們也注意到了,我們已經控制了整個拉姑,」宋雲飛語氣中充滿自信:「這場戰爭已經快到尾聲了,小鬼子的兔子尾巴已經不長了,你們當上了偽軍,現在有個贖罪的機會,你們敢不敢跟小鬼子干?!」

    除了吳大棒子外,其他軍官還在震驚中,腦子大都亂成一團,不知道該做什麼。樊春申冷笑兩聲大聲罵道:「媽拉巴子的,一幫慫貨!咱們東北棒打狍子瓢舀魚,怎麼養出你們這幫慫貨!是老爺們不!娘的!就看著小鬼子糟蹋咱們的老婆孩子!」

    「別不服氣,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特種部隊副隊長樊春申上校,」練小森收斂起剛才那種頑皮,平靜而嚴肅地說道:「當年九堊一八之後,樊上校率部加入義勇軍,在遼寧與小鬼子血戰數場,數次死裡逃生,可他沒向小鬼子低頭。東北淪陷十三年,他跟鬼子干了十三年,從熱河打到南京,從南京打到緬甸,又從緬甸打到東北,這才是爺們。東北爺們,跟他比,你們還真是慫貨。」

    「弟兄們,」吳大棒子站出來了,沉聲說道:「我們還是不是中國人?」

    「是!大哥!」

    「既然是中國人,那敢不敢殺鬼子?!」

    「大哥別說!」一個上士衝出來大聲說道:「我來當兵就是想找機會殺鬼子,媽拉巴子的,我叔他們一村子人,全被鬼子殺了,老子當兵就是要殺鬼子!」

    「我也是!」另一個中士擠過來:「我妹子就是被鬼子糟蹋死的!她才十五歲!想起我就心痛!媽拉巴子的,老子要報仇!」

    兩個士官的控訴頓時點燃了室內的憤怒,又有好幾個軍官出來控訴。日本人在佔領東北期間欠下纍纍血債,在場的軍官大都有親人或朋友死在日本人手中。

    「連長,我們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一個少尉站出來大聲說道。

    「那好,我們就聽長官的,殺鬼子!」吳大棒子揮手大聲叫道,然後轉身面對宋雲飛:「長官,帶我們殺鬼子吧!」

    宋雲飛點點頭,對這種情況趕到滿意:「吳連長,你把部隊集中起來,部署到月台對面,歸樊上校指揮。」

    解決了吳大棒子的部隊後,圖警長也來報告,警堊察也願意反正起義。宋雲飛將這批警堊察留在了站內,隨後又發信號讓在站外的部隊進來,整個小站集中了四百多特種部隊,就等731部隊的列車了。@。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16:57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七節 閃電(十七)- -
    拉姑小站在不動聲se中變成了特種部隊的天下,吳大棒子和圖警長反正後,宋雲飛對部隊作了小調整,現在他對吳大棒子和圖警長並不完全信任,他把吳大棒子的人分出兩個排交給樊春申,埋伏在月台對面,吳大棒子親自率領另一個排和圖警長的〖警〗察留在月台這邊。

    宋雲飛將埋伏在站外的特種部隊分隊調入站內,只在站外留下一個小隊,這個小隊負責監視小站附近五里的道路。

    吳大棒子比較緊張,圖警長就更緊張了,倆人都想著家裡的老婆孩子,幹了這事後,小鬼子會不會報復在老婆孩子身上。

    練小森發現倆人心事重重,便有意無意的過來,倆人也不隱瞞把心裡的擔忱告訴了他,練小森倒很理解,他出了個主意,在戰後他們可以自己或派人回家,讓家人趕緊躲出去。

    「這場戰爭最多還有一年,小鬼子撐不了多久了,至於東北,最多還有半年,只要躲過半年,東北就是咱們的了。山海關外咱們有百萬大軍,華北岡村寧次五十萬人,被我們殲滅了四十多萬,小鬼子在〖中〗國還有多少兵,江南三十萬,被咱們百萬大軍困住:山海關三十多萬,對著咱們百萬大軍,只能採取守勢。」

    練小森侃侃而談,充滿自信:「別看小鬼子有三十萬,鬼子的精銳在華北會戰中已經被消滅,這三十萬不過是些老弱殘兵,根本不足為道,你們也應該有感覺小鬼子現在是日薄西山老話說的,兔子尾巴長不了。」

    吳大棒子和圖警長知道〖日〗本人的形勢不好,但不好到何種程度還是不清楚倆人的職務太低,〖日〗本人對戰敗的消息封鎖得很嚴,他們這個層級也只能聽點風言風語,此刻聽了練小森的話,倆人才恍然大悟,吳大棒子連叫僥倖,幸虧特種部隊到這來他們有機會反正,等東北光復後,他們還不是成了有功之臣。

    吳大棒子和圖警長再無疑huo,倆人都下定決心,抓住機會,富貴險中求,冒點險值得。

    心定了做事情也就有章法了,吳大棒子畢竟是老兵,很快將他的士兵整頓好,宋雲飛讓圖警長將他的〖警〗察帶到站外,在站外設置一個警戒線將準備乘火車的乘客驅離車站,巴長慶則留在車站。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所有部署都準備好了,站內恢復了平靜,特種部隊佔領了所哼哼利地形,月台上變得安靜起來在這兩個小時中,兩列客車從小站經過,下車的乘客看著戒備森嚴的車站根本不敢逗留,匆忙離去車上的〖警〗察對這個小站出現這麼多〖日〗本人感到驚訝,但也不敢過問〖日〗本人的事。

    宋雲飛看看時間距離特別列車到站還剩下十幾分鐘了,站台上空dangdang的,只有幾個國兵和〖警〗察在巡邏,巴長慶抓著兩夾信號旗在月台上來回踱步。

    小鬼子的時間掐得還准,沒一會一列鐵甲車駛入小站,在站台前方停下,鐵甲車沒有立刻開門,吳大棒子帶著練小森和巴長慶就跑過去,還沒到車門開了,從裡面跳下來兩個士兵,他們熟練的將梯子搭起,然後一個中佐走下來。

    吳大棒子連忙加快腳步,跑過去報告,中佐沒有理會吳大棒子,逕直向月台走去,邊走邊問站內的情況,吳大棒子回答滴水不漏,因為特別列車所以沒有讓乘客進站,守備隊已經派出巡邏隊,在站外巡邏。

    巴長慶接著報告,煤炭和水都已經準備好了,特別列車一到便能立刻進行補充。

    中佐看了會,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吳大棒子察言觀se立刻命令練小

    森給鐵甲車上送水和食物,一邊向中佐解釋:,「前兩天山裡獵人打的的獐子,風乾了的,請皇軍嘗嘗,哦,對了,還有山裡的酒,比不上清酒,味道很辣。」

    〖日〗本人喜歡酒,大多數〖日〗本兵酒量都淺,一喝就醉,且酒後無德,鬧事強jiān女人,不過送他們酒還是很受歡迎的。

    中佐不疑有他,混不在乎的點點頭,吳大棒子連忙給練小森下令,讓他將獐子和酒給皇軍送來,練小森答應一聲便轉身向營區跑去。

    中佐在吳大棒子和巴長慶陪同下走到月台,上到月台才看見一個憲兵中佐正站在站長室門口,中佐稍稍楞了下,宋雲飛上前兩步:,「我是關東軍憲兵司令部直屬特別行動隊隊長前鼻,請問閣下?」

    「我是木村中佐,鐵路警備隊」木村看著宋雲飛,若有所思的問道:,「閣下,我沒有接到關於特別行動隊的命令,請出示你的證井。」

    宋雲飛淡淡一笑,這小鬼子還tǐng仔細,他滿不在乎的掏出證件交給木村,這份證件是〖真〗實的,這是立高之助搞到的,整個特種部隊只有兩張這種,「〖真〗實」證件。

    「你的證件。」宋雲飛拿出證件後,立刻反守為攻,要看木村的證件,木村也拿出證件交給宋雲飛。

    在他們互相查看證件時,吳大棒子和巴長慶心都抽緊了,吳大棒子忽然想到他根本沒查過宋雲飛的證件,就憑他們嚴正的軍容和流利的日語,自己便相信他們是憲兵隊。

    木村查看證件,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不過他心裡還是存疑,這次特別列車的行動是他們負責。拉姑是個小站,並沒有憲兵駐紮,他也沒有接到司令部通知,會有一支憲兵來協助他。

    ,「閣下,請進吧。」宋雲飛不給木村思考的時間,將他讓進站長室,邊走還邊說:,「特別列車關係到帝國的最高機密,憲兵司令部當然會參與相關的安全保障工作,總的來說,你們沿途護送,我們隨機保障,拉姑位處山區選擇這裡加煤加水本身就是保密的需要,不過這裡的守衛薄弱,憲兵司令部當然不會不注意。」

    ,「閣下你們要沿途護送,責任非常重大,辛苦啦!」宋雲飛裝模作樣向木村施禮,木村連忙站起來,鄭重其事的還禮。

    「為帝國效勞,乃我等武士的天職。」

    「是的,帝國武士就應該這樣特別是在現在,帝國陷入困難之中時,我們更要擔負起武士匡扶皇國的職責。」宋雲飛嚴肅之極,他一定要拖住這個木村,讓他沒有時間去查證,實際上,他還是缺一份東西,就是書面命令,若木村要查驗這個,他就拿不出來了。

    「閣下說得好。」木村點點頭,說起戰爭形勢,所有〖日〗本軍官都有些沉重」連戰連敗,百萬精銳煙消雲散,關東軍獨撐大局,現在關東軍的這些軍官們見面就要互相打氣。

    宋雲飛心裡輕蔑一笑,這些〖日〗本人就是這樣狂妄,關東軍精華早已不在」山海關後的不過是些三四流部隊,僅憑這些部隊要擋住〖中〗國軍隊的進攻,恐怕岡部直三郎自己都沒信心。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聲長笛,宋雲飛站起來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眼:,「特別列車到了。」

    木村也過來,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來,吳大棒子出門後便大聲嚷嚷,讓他的士兵向後退,國兵們紛紛離開月台,將這個不大的月台空出來。

    巴長慶揮動信號旗指揮火車進站,圖警長的〖警〗察則動手將開水和大簸箕裝的幔頭抬到月台上,還有幾個國兵將煤炭挑到道旁,準備添煤。

    一切都很正常,木村心裡卻始終有種不安,他不知道是那不安,扭頭看見練小森正在鐵甲車門口,手舞足蹈的與幾個士兵交談,不知道說了什麼讓士兵們哈哈大笑。

    木村心一動,正想過去,傳來宋雲飛的話:,「我們過去吧,聽說北野中將是個很古板的人,我們還走過去吧。」

    ,「好的。」木村隨口答應跟在宋雲飛身後向月台走去,走了幾步,他才想起,應該去鐵甲車或用室內的電話證實下前田的身份,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火車停下,從每個車門跳下幾個憲兵,他們就站在車門前,隨後從最後一節車廂中跳下十幾個憲兵,這些憲兵先在月台上整隊,然後迅速跑到幾節車廂前站住,將這幾節車廂保護起來。

    從最前面的貴賓廂中走下來幾個軍官,這幾個軍官金星閃閃,為首的正是北野,這張臉,宋雲飛早已經在照片中看了無數次。

    宋雲飛迎上去:,「報告將軍,我奉命在這裡等候將軍,保證特別列車的安全。」

    北野政次不像個醫學博士,身材瘦高,目光冷酷而嚴厲,與多數〖日〗本人留的一點胡不同,他留著很歐化的兩撇大鬍子,軍裝打理得整整齊齊,手中握著把武士刀。

    「命令部隊下車,不過不准出站。」北野沒有理會宋雲飛,而是扭頭下了條命令,然後才淡淡的回答:,「辛苦啦。」

    宋雲飛嚴肅的答道:「為帝國效勞是我應盡的職責。」

    宋雲飛說完之後向側面讓了一步,北野沒有直接過去,繼續盯著宋雲飛問:「我們只有十五分鐘,盡快加煤加水,注意周邊警戒。」

    「請閣下放心。」宋雲飛肅立答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保證能讓您滿意。」

    北野只是輕輕哼了聲,頭也不回的向前走了,宋雲飛還沒什麼感覺,只要北野進了站長室,那就行了,這一戰的目的除了消滅乃1部隊外,還有就是俘虜北野政次,繳獲那幾節車廂中的資料,毀掉那些細菌彈。

    「自從下達撤退令後,北野中將便很不高興,閣下不要見怪。」

    跟在北野身後的一個軍官經過宋雲飛身邊時,低聲在宋雲飛耳邊說道。

    宋雲飛稍稍一愣,隨即想起資料所言北野政次主張用細菌彈,在冀東發動一次生化戰爭,這計劃被軍部否決,想來北野政次是對此不滿吧。


    「不敢,閣下請。」宋雲飛怒火中燒,語氣卻很平穩,此刻他就像〖日〗本人一樣,舉手投足完全就像〖日〗本人。

    到了門口,宋雲飛停下腳步,很客氣的先讓木村進去,然後他才進去,進門之後,他轉身關門,不注意的沖外面作了牟手勢。

    此刻列車門已經打開,在車上困了一天一夜的旅客紛紛下車,月台上很快就擠滿了人,這些人各不相同,大部分是男人,還有少部分女人,這些人在月台上三五成群圍在一處。

    此刻正是下午的陽光最燦爛之時,兩今年青的女人端著杯子小口喝水,手上還拿著個餿頭,正嘰嘰喳喳的說笑著。

    幾今年青的軍官卻沒有去喝水也沒有去拿餿頭,他們順著月台散佈,享受著這溫暖的陽光。

    一切都是那麼安靜,那麼祥和。

    練小森一直留意著宋雲飛這邊的情況,按照計劃他是最先發動的,他還知道,至少三具火箭筒瞄準著這輛鐵甲車,如果他不能得手的話,這些火箭筒將進行第二次打擊。

    從鐵路那邊過來一隊憲兵,這隊憲兵一直沿著鐵道巡邏,憲兵漸漸靠近,這時月台那邊突然響起一聲槍聲,練小森一愣抬頭向那邊望去,正和他聊得熱鬧的那今〖日〗本兵也同樣楞住了,抬頭向那邊看去,沒等他看明白,就感到一陣刺痛從腰間傳來,他想大叫,卻沒有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一支手緊緊摀住他的嘴巴。

    另一個士兵驚恐的看著突然變臉的練小森,驚慌下甚至忘記去拿槍」「啪!」「啪!」幾聲清脆的槍聲徹底驚動了還mihuo不解,站在月台上的軍人們,剛才那一槍讓他們mihuo不解,現在這兩槍讓他們徹底明白過來。

    ,「嗒嗒!」「嗒嗒!」「嗒嗒!」

    早已經埋伏在四周的特種部隊,從牆後、屋頂、廢棄車廂等各個角落冒出來,機槍三九式衝鋒鎗各種武器,將子彈猛烈的傾瀉到站台上。

    這是一場屠殺,731部隊不是作戰部隊,官兵的訓練本就不足,很多軍官不過是研究人員,根本沒有經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月台上的人慌亂的四下亂跑,一些人向車廂內跑去,一些人跑向兩側,還有一些更離譜,直接向站外跑去。

    ,「轟!」「轟!」傳來兩聲爆炸,鐵甲車冒出股黑煙,練小森迅速擊斃車下的幾個鬼子後,車上的鬼子已經反應過來,兩今〖日〗本士兵試圖將車門關上,可他們隨即便被練小森擊斃,其他鬼子則躲在車內,再不肯冒頭,練小森也不強攻,抓起手榴彈便扔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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