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民國投機者 作者:有時糊塗 [已完結]

 
jf5385 2009-4-19 19:1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4 836657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0:06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三)- -
    幾個活著的炮兵從彈坑中拉出兩門山炮,重新建立炮兵陣地,炮彈稀稀落落的在山腰爆炸,土黃se人浪小心謹慎的前進。籐井緊張的觀察著,望遠鏡內,山腰的雜草中依舊靜悄悄的,似乎剛才在那抵抗的〖中〗國軍隊已經撤退。

    土黃se人浪到了山腳,猶豫片刻後,人浪發出一聲吶喊,開始加速向山腰衝去,望遠鏡內忽然升起股黑se煙霧,兩條人影飛上半空,隨後山腳處響起一串爆炸,土黃se人浪的聲勢一頓,原本就凝聚在士兵中的恐懼一下又湧向出來,人浪一下就消失了,所有人都伏在草叢中。

    「混蛋,衝上去!衝上去!」籐井大叫道,這時,從右翼傳來一陣槍聲,槍聲並不密集,又是那種令人恐懼的節奏,籐井調轉望遠鏡向右翼望去。

    山本面對的同樣是片山坡,山坡上是茂密的灌木和樹林,山本的進攻與木村不同,他將所屬三個中隊中的兩個在正面進攻,另一個則繼續迂迴,大隊下屬的兩門九二步兵炮和機槍中隊對正面進行掩護。

    山本在這次進攻同樣對戰術進行了調整,他採用的不是bō浪隊形,而是將全隊老兵抽調出來,在後面進行掩護,掩護前面進攻的步兵。

    「啪!啪!」單調的槍聲響起,山本親自帶著老兵們在後面掩護,子彈從密集的草叢或灌木中飛出,最前面的一個班瞬間消失,機槍和炮彈隨即撲向暴lu的目標,在附近的一股日軍隨即撲向目標,可沒等他們跑上幾步」從側面又飛出一排單調的子彈,衝擊的腳步嘎然而止。

    籐井終於發現幾個目標,準確的說,那不是幾個人,而是幾團草或幾棵樹,他們在草叢中和密林中迅速奔跑,而後突然矮身,再度消失在密林草叢和岩石間。

    看著那些矯捷的身影,籐井心中再度湧起一陣陣驚悚,這支部隊倒是是怎麼練成的,怎麼每個士兵都這樣利害。

    「轟!」「轟!」「轟!」

    山本抓不住伏擊的〖中〗國士兵,惱怒的指揮炮兵向懷疑的地點轟擊,兩門九二步兵炮就架在一千五百米左右的距離上,對所有嫌疑目標進行轟擊,步兵更加小心翼翼的向前搜索前進。

    從正面傳來一陣jī烈的槍聲,籐井又將目光轉向正面,木村驅使部隊繼續前進,〖中〗國軍隊開始還擊,子彈從山粱上傾瀉下來,而不是從山腰。正面的〖中〗國軍隊的阻擊陣地在剛才他們在整頓部隊時便悄無聲的轉移到山粱。

    籐井的望遠鏡中明顯可以看到正面〖中〗國軍隊的戰術也變了,不再是那種令人恐懼的單調節奏,而是變得jī烈,僅僅在望遠鏡中便可以清楚的看到六tǐng機槍在瘋狂的噴射火舌,向山坡進攻的士兵被死死壓在山腳。

    戰鬥回到熟悉的方式,籐井稍稍鬆口氣,不過他心中也湧起股疑團,支那軍為什麼不繼續進行剛才那樣的作戰,要知道如果繼續兩次那樣的打擊」木村大隊很可能會就此崩潰,喪失戰鬥力。

    這個疑huo在腦海中僅僅停留了一會便消失,戰鬥回到熟悉的方式,血腥也變得熟悉,在對射中,籐井發現自己的士兵顯然落於下風,不斷有人倒下,而山上的〖中〗國士兵卻根本看不出減少。

    「轟!」一發炮彈準確的在山腳日軍人群中爆炸,隨後又是兩發炮彈在人群中爆炸,日軍的戰線隨即動搖,士兵從地上爬起來,亂紛紛向後撤退。

    宋雲飛有些目瞪口呆了,〖日〗本人就這樣就退下去了。這還是他認識的〖日〗本軍隊嗎?抗戰七年,從太湖湖畔開始,宋雲飛率領特種部隊參加了無數次戰鬥,接觸的〖日〗本士兵有野戰部隊,有守備隊,無論是那種部隊,〖日〗本士兵的攻擊精神都無可置疑,可今天這些〖日〗本士兵就像不經打的偽軍,他根本就沒看到他們的戰鬥精神。

    「媽的,這就下去了。」宋雲飛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後沖副官說:「記一下,下次給司令發報時補上這樣一句,關東軍戰鬥極低,其引8

    師團可按照未整編偽軍計算。」

    梅裡爾有些不解,未整編偽軍?這什麼意思,旁邊的吳大棒子悄悄吐吐舌頭,這國軍將領也太狂了吧,宋雲飛將吳大棒子留在指揮部充當偵察參謀,實際上是將他調離原部隊,以免干擾作戰。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吳大棒子也看出來了,這支〖中〗央軍從上到下心氣都tǐng高tǐng狂,根本沒把他們這些反正國兵放在眼裡,這一路他們忍了不少氣,可這些人卻真沒說的,一夜走了八十里,自己這些國兵就已經累得癱在地上了,到今天這接戰才知道,大家的本事根本不止這點,兩個回合便將小鬼子打得膽顫心虛。連靠近的膽量都沒有了。

    「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梅裡爾開口問道。

    按照事先的計劃…,用正面來吸引日軍,樊春申率兩百多人的特種部隊和一百多國兵從後面發動襲擊,直搗消滅鬼子的指揮部和殘餘炮兵,將這股日軍徹底擊潰,打開一個缺口,突出日軍快要形成的包圍圈。

    從偵察的結果和戰區傳來的情報,宋雲飛和梅裡爾判斷日軍的目的是將他們向東驅趕,遠離熱河,趕到東面平原上去圍而殲之。思考上下,宋雲飛決定狠狠打一下後面的籐井,然後從這個方向突出去。

    可讓宋雲喜和梅裡爾意外的是,籐井部隊居然這樣不經打,籐井也足夠謹慎,身邊始終留著個大隊不動,讓一個大隊跟他枯糊。

    「1小鬼子這是在拖時間。」宋雲飛輕蔑一笑,可眉頭依舊有抹淡淡的愁,拿起望遠鏡看了會側翼,他放下望遠鏡扭頭對梅裡爾說:「老梅,把突擊隊撤下來,讓特種部隊頂上去,突擊隊從右邊的懸崖下去,與樊春申配合,突擊小鬼子的指揮部。「梅裡爾一愣正面阻擊部隊由突擊隊充當主力,特種部隊隊員只有兩個班三十二人,其中還包括炮班,從右邊的懸崖繞下去至少需要一個小

    時,這期間正面就全靠這三十二個人來支撐。

    實,在,太,冒,險!

    梅裡爾搖頭反對:「宋,這太冒險,正面實在太薄弱,鬼子的預備隊還沒動,即便只出動一半,兵力也超過千人,宋,你的士兵雖然很優秀,但兵力差距太大,不能這樣冒險。」

    吳大棒子見宋雲飛在遲疑,心想機會來了,他小心的插話道:「長官,我看是不是這樣,美國人留下一半兵力,其餘部隊還是按宋長官的想法從右邊的懸崖下去,繞到鬼子的側翼。」

    宋雲飛遲疑下看看梅裡爾,梅裡爾點點頭:「好,就這樣,迂迴部隊由我親自帶領。」

    「好,按計劃…行動吧。」宋雲飛其實並不擔心正面被突破,他相信他的部隊能頂住,不過,犧牲肯定免不了,他不想讓他的弟兄付出過多的代價。

    梅裡爾很快從陣地上撤下兩個分隊,帶領部隊向右翼跑去,這裡地形不適合伏擊,但宋雲飛選擇這裡阻擊也是有原因,原因就在右翼的懸崖。這裡的地形有些怪,右翼是道懸崖,日軍只能從正面和左翼進攻。

    山粱上的槍聲少了,立刻引起籐井的注意,但籐井沒有想到〖中〗國軍隊在從側翼迂迴,而是判斷〖中〗國軍隊正在撤退,籐井立刻從鬼武大隊抽調兩個中隊加入到正面,同時命令山本加強進攻,務必要英住支那軍。

    日軍突然加強,倒讓宋雲飛〖興〗奮起來,同時也琢磨出點味道,他立刻命令施少先向後撤退,將當面鬼子引得更遠,但不准鬼子迂迴到正面的後面戰鬥突然間變得jī烈了,得到增援的木林,立刻加強進攻,同時山粱上的火力弱了不少,士兵的信心也得到恢復,在軍官和士官的鼓動下,嚎叫著向上衝。

    山粱上〖中〗國軍隊的炮兵也加強了火力,炮彈不斷在山坡上爆炸,日軍冒著炮火向山上衝鋒,山粱上的中美聯軍開始出現傷亡。

    「告訴弟兄們,頂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1小白龍和老梅就在鬼子後面打響,就憑這幫兔崽子,。」宋雲飛從鼻孔裡輕輕哼了聲。

    這要換支部隊,吳大棒子和圖警長恐怕就要緊張了,可現在他們絲毫不擔心,宋雲飛沒有預備隊,所有能用的人都在陣地上,說來他的陣地也不是什麼堅固的陣地,只有一個個孤零零的散兵坑。

    聽著外面暴豆般的槍聲和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吳大棒子心中湧起股衝動,他沖宋雲飛抱拳:「長官,讓我上吧,有一個算一個。」

    宋雲飛看著他一言不發,吳大棒子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宋雲飛搖搖頭:「不用,老吳,我告訴你,要換戰爭之處那幫小

    鬼子,我這一個小時可能夠嗆,傷亡至少一半,可就這批兔崽子,我可以頂三個小時。」

    吳大棒子心中有些撣撣,圖警長卻察覺到,這瞬間宋雲飛對吳大棒子的稱呼變了,原來交吳連長,現在稱老吳了。他正要開口,宋雲飛的臉se突然變了,他緊走幾步,抬頭望著西面的天空,不一會從西面冒出兩顆小黑點。@。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0:07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四)- -
                                                                                                                                「媽的!小鬼子還真看得起老子!…,宋雲飛低聲罵了句。轉身回來下令炮兵立刻隱蔽,做好防空,不過他最擔心的是梅裡爾他們,他們要從懸崖上下去,萬一被〖日〗本飛機發現,計劃就泡湯了。

    自從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中〗國空軍奪得戰場制空權,〖日〗本飛機便很少在戰場出現,在至關重要的華北會戰中,日軍甚至只能從海軍抽調航空母艦參戰,到戰場後期,日軍飛機更從天空消失,任由〖中〗國空軍肆虐,可今天,日軍將不多的飛機派出來了。

    「告訴梅裡爾,加快行動速度,我們可能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宋雲飛注視著已經飛臨戰場的日機,日軍開始在天空盤旋。

    飛機的出現也代表另一個信號,周圍的日軍正加速向他們靠近,他們必須盡快擊敗當面日軍,擺脫目前的困境。

    日機開始俯衝轟炸,炸彈在山粱上爆炸,山粱上升起一團團黑se煙霧,這時便看出特種部隊和突擊隊的不同了,美國士兵有些慌亂,而特種部隊的隊員則始終非常冷靜,只要炸彈沒落到身邊,便還在穩定的射殺。

    不過飛機助戰也jī起了山下日軍的士氣,〖日〗本士兵的勇氣陡然上升,進攻變得積極起來,開始敢於tǐng直身體向上衝鋒。

    艱難的時刻到了。

    「轟!」巴朗將頭埋下,噼噼啪啪的泥塊落在身上,來不及抬頭看看,爬起來便端起瞄準,手中的伽蘭德步槍連續擊發,兩個衝鋒的日軍士兵倒下,他滿意的點點頭,再扣扳機,槍膛發出一聲空響,他連忙給槍壓上子彈,這時他聽到旁邊的彈坑中傳來三九式步槍的射擊聲。

    他邊壓子彈邊向旁邊看了眼,旁邊的彈坑中有一堆草,這堆草依舊很密,似乎沒有受到炸彈和迅速移動的影響,與其他草不同的是,草叢中傳來穩定的槍聲,巴朗有些羨慕的暗罵了句,這些人都是怪物。

    這不是巴朗的個人認識而是所有突擊隊隊員的認識。在山東與特種部隊共同訓練就讓他們有這個認識,這些傢伙可以夜行百里,可以徒手攀上百米高巖,每個人都是狙擊手,千米之內彈無虛發,他們可以三天不吃飯,能在負重二十公斤的情況下游一萬米,在戰鬥中更是驚人,善於利用地形,用各種方式打擊對手。

    上好子彈,巴朗舉槍剛瞄準一個〖日〗本兵,旁邊傳來一聲槍響,那個〖日〗本兵攤開雙手倒下,巴朗趕緊調轉槍口剛找到另一個目標,旁邊又傳來一聲槍響,他的目標再度倒下,巴朗扭頭瞪了那堆草一眼,隨即又找到一個目標,可旁邊的再度響起讓他憤怒的槍聲。

    「沁k!」巴朗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罵了句,迅速調轉槍口找到目標迅速開槍,看著應聲倒下的〖日〗本兵,他忍不住得意的吹了聲口哨,可旁邊的草叢似乎沒受到影響,槍聲依舊布樣平穩。

    巴朗急忙端起槍向下射擊,天空中傳來尖銳的呼嘯聲,巴朗抱起槍縮到坑內,一顆炸彈在不遠處爆炸,隨即一聲呼嘯從半空中滑過,泥塊夾雜石子噼啪落下,硝煙遮蔽了視線,巴朗爬起來跳進彈坑中,縱跳之間,他發現那堆草依舊在那一動不動,槍聲依舊那麼穩定。

    飛機助戰,山上的火力變得更加薄弱,可士兵們衝到山腰便再無法邁前一步,機槍少了,可士兵的傷亡卻更大了,山坡上到處是〖日〗本士兵的屍體。

    籐井親自指揮炮兵向山粱轟擊,這次他不敢輕易讓部隊後撤,一旦後退,山上這支強悍的支那軍就會趁機逃跑,木村在他的嚴令下也親臨前線督戰,指揮部隊向山上衝鋒。

    bō浪隊形已經徹底打散了,一千多人和屍體全堵在山腰到山腳區域,木村鋼盔下的臉se蒼白,汗水混合著硝煙往下淌,他提著指揮刀躲在一個彈坑裡,聲音沙啞的呼喊道:「天皇萬歲!衝啊!衝啊!向上衝!」「嗒嗒!」「嗒嗒!」大正十一式機槍將子彈噴向山粱,可沒叫兩聲槍聲便停了,隨後又叫起來,沒多久又停了,就這樣斷斷續續的,機槍周圍是一圈〖日〗本士兵的屍體。

    兩個〖日〗本士兵在木村不遠處架起擲彈筒向山粱上轟擊,木村提起刀便向旁邊的一群士兵跑去,邊跑邊揮動指揮刀,驅趕士兵向上進攻,


    他剛剛到跑到士兵那,就聽到身後一聲爆炸,扭頭看著擲彈筒已經消失不見,兩個士兵飛出兩丈遠。

    木村抹了把汗悄悄吐口氣,這支〖中〗國軍隊裡外透著古怪,戰法凶狠毒辣,不管機槍和擲彈筒在那,只要開火,三分鐘內便能被發現,隨後便被不知從那飛出來的炮彈或子彈摧毀,不禁如此,儘管天上有飛機轟炸,可只要山坡下聚集的人多了,很快便有迫擊炮彈飛來,衝鋒發起到現在,傷亡人數迅速上升。

    「衝上去!混蛋!衝上去!」木村用刀背抽打趴在地上的士兵,這些原本驕傲的士兵現在象受到驚嚇的兔子,躲在彈坑草叢岩石後面,瑟瑟發抖。

    這就是天下第一的關東軍,木村心裡有些悲哀,當初他從軍校畢業後便到第二師團擔任後勤軍官,關東軍擴建時,他被抽調到引8師團作戰部隊,而且還升了一級指揮一個中隊,這些年在滿洲剿匪,在東北圍剿蘇軍游擊隊,也頗立下戰功。

    在內心裡,木村一直以關東軍為驕傲,直到華北會戰。華北會戰的結果震驚了整個關東軍,他們這些下級軍官完全傻了,天下第一精銳居然就這樣毀在支那人手中。

    現在看著這些畏縮的士兵,木村心裡又氣又急,不斷在戰線上來回奔bō,催促這些士兵進攻,木村現在也不不管什麼戰術了,只要士兵能衝上去就行,軍官死了就戰場提拔,逮上誰就是誰,提拔起來就讓他們率部衝鋒。可就這樣,還是衝不上去,木村急得沒辦法。

    不但木村急了,籐井也急,他親自跑到炮兵陣地,棒揮從廢墟裡拉出的幾門炮向山頭轟擊。

    巴朗已經在陣地上翻過幾次了,等他翻回來,旁邊的那堆草已經不見了,那個彈坑只留下幾顆彈殼,彈坑旁邊的散兵坑裡趴著個黑人士兵,巴朗認識是同分隊布萊克,佈雷克是個強壯的傢伙,在入伍前是拳擊手,據說還打過黑拳,在到山東之前狂傲無比,到山東的第一天便與〖中〗國士兵發生衝突,結果被一個不起眼的〖中〗國士兵收拾了,那個矮小的〖中〗國士兵以靈活的步伐和凶狠有力的出手,三次將他打倒,也就是這次衝突震動了整個突擊隊,突擊隊員們頓時從天上落到人間。

    「媽拉巴子的!」剛靠近便聽到布萊克的罵聲,這句話就是那個三次打倒布萊克的挨個士兵教他的:「這是我的!F則」

    巴朗心中暗笑知道布萊克又碰上自己相同的問題,留在陣地上的特種部隊士兵只有二十多個,可這二十多個製造的殺傷絲毫不比他們兩個分隊兩百來人少。

    聽到身後有動靜,布萊克還扭頭看了眼,然後才不慌不忙的放了槍,巴朗趴在布萊克身邊,這時他才發現布萊克嘴裡居然還叼著支雪茄,難怪剛才聲音有些悶。

    巴朗一言不發趴在旁邊的彈坑裡射擊,呼嘯再度傳來,這次是鬼子的炮彈,飛機肆虐了半個小時後便飛走了,這半個小時造成了十幾個人的傷亡。

    「氣數已盡。」宋雲飛看著遠去的敵機冷冷的說了句,戰爭之初,〖日〗本飛機的轟炸和掃射都及其利害,這種無抵抗轟炸,陣地上至少要死一半人。

    日機飛走後,日軍氣勢頓時一挫,山上的子彈明顯更加密集,將日軍死死壓在山腰,籐井指揮炮兵拚命射擊,試圖壓制〖中〗國軍隊的火力。

    讓籐井非常苦惱的是,山上〖中〗國軍隊的炮兵非常分散,而且〖運〗動很快,幾門炮不斷轉移,火箭筒更是靈活,很少在一個地方發射第四發炮彈,他狠本無法壓制住。

    宋雲飛看看手錶,已經過去五十分鐘,心中有些焦急,梅裡爾還沒有來聯繫,剛才日機轟炸,肯定耽誤了他們的行動,現在正面陣地雖然穩如泰山,可外圍日軍正從四面八方趕來,在這裡留得越久危險越矢。

    吳大棒子和圖警長卻佩服得五體投地,剛才飛機轟炸,集團衝鋒,他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轉眼間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消失了,山坡上留下大量被擊斃的屍體,吳大棒子估計這bō進攻中日軍至少扔下三百多具屍體。

    「問問施少先,他那邊的情況怎樣?」宋雲飛向報務員下令。

    報務員立刻呼叫施少先,很快施少先報告,日軍的進攻已經停止,部隊現在正轉入反攻。吳大棒子一聽就傻了,施少先面對的同樣是大隊規模的日軍,他不足兩百人,不但擊退了日軍的進攻,還轉入了反攻,這仗是怎麼打的?!!!

    吳大棒子看不懂,籐井就更看不懂了,當接到報告時,他簡直糊塗了。(未完待續。@。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0:07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五)- -
    新京的天空灑滿陽光,與這溫暖的陽光不匹配的是大街上緊張的氣氛,街上〖警〗察的態明顯好轉,憲兵巡邏隊明顯增加,滿洲國官員和〖日〗本僑民搬家的明顯增多,而老姓臉上的笑容卻明顯燦爛了許多。

    憲兵司令部依舊如往常一樣戒備森嚴,大門內外都佈滿崗哨,大樓內時常響起莊樹的咆哮,他的聲音在整個大樓回dang,特別刑訊室內時不時傳來淒慘的叫聲,為這座大樓平添幾分yīn森。

    最近這兩天莊樹的叫聲消失了,可大樓內的緊張氣氛卻更濃了,所有軍官上下都加了小心,出入大樓的軍官都悄悄抬頭看看三樓右邊的辦公室,軍部特別調查小組就在這。

    土肥原翻著手裡的文件,這幾份文件他已經看了無數次,特別列車遇襲在東京引起巨大震動,軍部下令組成特別調查組,將幾乎閒置了的他重新出山,擔任這個特別調查組的組長,同時賦予他極大的權力,可以調查滿洲國所有官員,關東軍自岡部直三郎以下的所有軍官。

    與土肥原一同到來的還有陸軍省法務局局長大元中將、調查部副部長直樹少將,這兩員重將的加入,讓調查組陣營顯得及其華麗。

    青城小山有些緊張的看著土肥原,對這位前輩他仰慕已久,現在軍部派他來主持調查,這讓他產生了極大希望。

    莊樹在上次開會後便解除了對所有被人員的拘禁,每個人都交代了他們在最近半個月的活動,可讓莊樹失望的是沒有查出絲毫線索對他們的監視也同樣沒有收穫,莊樹的調查陷入困境。

    這種情況下,青城小山將希望寄托在土肥原身上他希望這個帝國著名的間諜和反間諜專家,能查出立高之助的蛛絲馬跡,為帝國消滅這個禍害。

    但讓他失望的是,土肥原一到便與莊樹進行了密談,會談後,莊樹告訴他,他已經將所有卷宗移交給土肥原青城小山焦急的等待了三天,土肥原先後詢問了立高之助、鐵道司令橫山、立高之助怕助手田邊大佐等人,就是沒有找他,直到今天。

    莊樹推開辦公室的門,大步進來,土肥原抬頭看著他,眼中滑過一絲驚訝莊樹將手中的電報放在土肥原的辦公桌上,土肥原急忙拿起來,很快就看完,他輕輕歎口氣,將電報放在桌上想了想開口問道:「支那將軍的尖刀畢竟是尖刀,出手不凡。」

    見青城小山有些好奇的盯著桌上的電報,他順手將電報遞給青城小

    山,青城小山有些感jī的接過來,很快看完電報,心中也忍不住歎口氣電報是關東軍司令部來的,通報對襲擊特別列車的支那特遣隊的圍剿情況。

    關東軍對特遣隊的圍剿遭到失敗,籐井聯隊在熊耳山地區受到特遣隊的伏擊全聯隊戰死兩千四人,籐井僅僅率領千餘殘兵突出重圍318師團師團長竹內在戰後檢查戰場,支那軍僅僅陣亡六十二人,戰損比高達1:40:在擊潰籐井聯隊後,支那軍調頭向西,致使整個圍殲部署落空。

    青城小山默默的將電報放在桌上,土肥原站起來,矮小而且略有些肥胖的身軀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莊樹略有些jī動,臉se微微紅。

    「這幫廢物,打的是什麼仗,天下第一的關東軍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軟弱,三倍以上的兵力,居然被千餘支那軍擊敗,損失居然還這樣大!

    我堂堂天下第一精銳被帶成什麼了!我看那個部隊長該切腹謝署!」

    土肥原沒有接口,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關東軍可不是七年前的關東軍,現在的支那軍也不是七年前的支那軍。

    天下第一精銳,與〖中〗國軍隊相比,就如落日與朝陽,一個燦爛卻是黃昏,一個生氣勃勃,充滿生機。

    「青城君,這些卷宗我已經看過三遍」土肥原語氣平靜似乎是閒聊:「你和西村君作出了艱苦的努力,這是非常難得的,可惜的是,你們huā了五年時間,卻依舊沒有找到線索,這些東西」土肥原手指在卷宗上輕輕敲擊幾下,然後輕輕歎口氣:「也就沒有絲毫價值了。」

    青城小山神情一滯,莊樹也非常不解,抗議道:「這是為什麼?

    土肥原君?」

    土肥原平靜的說:「支那軍對滿洲的進攻最慢也會在七月展開,如果我們不能在這期間找出確鑿的證據,將這個間諜挖出來,就只能放棄,戰爭可以消滅痕跡,這個規律是不可能逆轉的,不管是立高之助還是其他什麼人,隨著戰爭的進行,要麼徹底暴lu,要麼自然消散。」

    「閣下,您的意思我們就不追查了?」青城小山抗聲道:「讓他就這樣繼續危害帝國?」

    土肥原搖搖頭,從抽屜裡拿出個信封,放在桌上:「在來之前,梅津總長和西尾大臣便授權給我,在必要時宣讀這個命令。」

    莊樹遲疑下伸出手,見土肥原沒有阻止便迅速打開信封,裡面是張命令,上面列著十幾個名字,包括立高之助、橫山、田邊等人,這些人全部調回國,撤銷軍職,立刻退役。

    莊樹看完後將命令又放進信封,青城小山很識趣的沒有試圖去拿信封,以他的職務還沒有資格去瞭解這些,除非長官願意告訴他。

    「讓他們退役,這實在太便宜了!」莊樹很是不甘心。

    土肥原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慢慢踱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大街,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憲兵司令部門口,以及門外那條寬闊的大街,這條大街平時便只有少數人經過,現在更是人跡渺然,門口堆著沙包搭建的工事,大樓四周有數個高射炮和高射機槍陣地,炮口昂揚的指向天空。

    「間諜的作用在於獲取情報,如果不能獲取情報,間諜就等於廢了,如果他還要行動,那就再也無法隱藏,而且,莊樹君」。」

    土肥原又歎口氣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莊樹一眼。

    莊樹還是不明白,依舊不服:「如果就這樣放過他,將來他回到東京,也照樣會給帝國造成危害,閣下,這是縱虎為患。」

    土肥原苦澀的搖搖頭,莊樹實在太古板了,他不清楚目前國內微妙的政治形勢,鈴木上台後便開始設法與盟國議和,議員和元老重臣們希望有條件接受盟國條件,軍部堅決反對,雙方在暗地裡交手,如果這個時候掀出立高之助間諜案,勢必被反軍部的和平人士抓住把柄,軍部的主張就更難推行,所以現在不能抓立高之助,就算他是個王八蛋,現在也不能把他抓出來,將其退役是軍部衡量各方面影響後的折中辦法。

    「青城君,這些東西,、。土肥原指了指桌上的卷宗:「我就不還給你了。」

    立高之助將被強制退役,這個結果讓青城小山有些難以釋懷,五年追蹤,西村還因此殞命,可就落下這麼個結果,看著土肥原和莊樹的神情,青城小山有種無力感。

    「難道就這樣?」莊樹猶自不滿的說:「帝國的最高機密已經被他知道,這對帝國的危害十分巨大。」

    「莊樹君」土肥原望著窗外幽幽的說:「如果我們贏得這場戰爭,不管什麼秘密都能保住:可要是輸了」說到這裡,他輕輕搖頭:「不管什麼秘密,都會被挖出來。」

    說完之後,土肥原轉身慢慢走到沙前坐下,這瞬間,青城小山感到土肥原的步履有些蹣跚,流lu出一絲蒼老淒涼。

    「坐下」土肥原遞給莊樹和青城小山一支煙:「待會立高之助便要過來,我請你來就是與他談最後一次,青城君,你就留在這裡,待會我們一齊與他談,命令就不要

    莊樹微微有些意外:「還談什麼?不是已經有決定了馴」

    土肥原淡淡一笑:「雖然可能查不出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他,欺騙帝國是很難的,他沒有從我們的視線溜掉,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也是敲山震虎,如果他是間諜,回到〖日〗本後,他還會活動,那時我們就能抓住他的證據了。」

    「青城君,很遺憾,你和西村君雖然追查了五年,可實際有用的東西不多,幾條線索,隨著北平淪陷也斷了」土肥原的神情非常惋惜:「按照這行的慣例,進行了這樣一個危險的行動後,相關特工必然進入沉默期,不但他,整條線都要進入沉默期,這半個月我們查不出線索,以後就更查不出線索。如果時間夠長,我們或許還有機會,可惜的是,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支那軍的進攻很快便會展開,軍部已經作出決定,要放棄滿洲退守朝鮮。」

    「放棄滿洲,退守朝鮮?」莊樹驚訝的站起來,青城小山卻若有所思。

    「是的」土肥原答道:「軍部認為,三十萬關東軍無法守住滿洲,而退守朝鮮,可以縮短戰線,充分利用朝鮮北部的地形,阻擊支那軍,這個命令還沒有正式下達,不過也快了,莊樹君,早點作準備。」

    「閣下」青城小山搶在莊樹前面,突然插話道:「這個消息既然還沒有宣佈,可不可以透lu給立高之助,他一定會將這個情報送出去。」

    莊樹眼前一亮,土肥原卻沉默的思索起來,莊樹有些著急的說:「我看可以,如果他要傳遞情報,我們就可以抓住他的尾巴。土肥原君,我看可行。」

    土肥原依舊沉默著,顯然他的腦海裡在jī烈鬥爭,這個動作非常冒險,而且以立高之助的精明,他會上這樣的當嗎?肯定一眼便瞧出這裡面的詭計。!。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0:08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六)- -
    立高之助是被土肥原的副官帶進來的,土肥原到新京後雖然與他談過幾次,但還從未在辦公室內與他談話,這還是首次。

    進門便看到青城小山也在屋內,立高之助稍稍一愣便恢復正常,心中更加警惕,土肥原賢二站在窗前背對著他,雙手插在ku袋裡。

    就在走進辦公室的瞬間,立高之助便察覺到室內氣氛的低沉,他沒有開口,而是慢慢走到土肥原的身邊站下,也同樣望著窗外。

    「看看吧」土肥原的聲音有些低沉:「立高君,好好看看吧,或許以後我們再也看不到了。」

    立高之助也沉沉的歎口氣,目光同樣深沉的歎口氣:「形勢的確很糟,不過,如果能得到國內的大力支援,我們或許可以守住滿洲,山海關的地形對我們有利。」

    「可惜的是,國內無法提供更多的支持。」土肥原答道。

    立高之助顯然楞了,他扭頭看著土肥原,似乎不相信他的話:「閣下,如果是這樣,僅憑關東軍現在的兵力是無法守住滿洲的,要守住滿洲至少需要增加三十萬兵力。」

    「可如果向滿洲調三十萬兵力,國內就只剩下老人和小孩了。」土肥原歎口氣。

    立高之助有些納悶,土肥原,這個老jiān巨猾的傢伙,他這是要做什麼?與自己談天說地,悲哀時局,恐怕沒這個閒情逸致,鬆懈自己的警惕,這也太小兒科了,也太小看我立高之助了。

    「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同難了。」

    倆人有口無心卻又滴水不漏的閒聊著土肥原重重的歎口氣:「是呀,戰爭發展到現在,帝國面臨非常嚴重的局面。」

    土肥原這才扭頭看看立高之助立高之助正深情的看著窗外,看著有些空曠的大街,看著城市的房屋,以及遙遠的大地。

    「我在這裡為帝國服務了十四年。,…立高之助喃喃的說道:「我一生最美好的時代都在這裡渡過的。」土肥原忽然發現立高之助的眼睛有些濕潤,他心裡忍不住暗自嘀咕:「這傢伙要麼是帝國的忠誠衛士,要麼是最好的演員,可他到底是什麼呢?」

    「立高君我們談了幾次,關於特別列車遇襲,您這幾天有什麼新的想法沒有?」土肥原將話題拉回來了。

    立高之助沉默下,轉過身走到茶几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土肥原也返身坐到他對面,拿起茶几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透給他青城小

    山隨即給立高之助點上。

    「謝謝,青城君。」立高之助吸了兩口煙,然後才幽幽的說道:「閣下,我必須承認,如果沒有高層洩密支那人是不可能如此準確襲擊特別列車的,我和我的同僚都有嫌疑,應該首先被懷疑,支那人,…………,他們應在其鼻。」

    青城小山心中大罵這個立高之助實在太混婆了,現在他的這個態度就是告訴你,只要你查得出來我就認查不出來,我絕不認:可你偏偏無法從他話裡面找到破綻。

    「你能理解就好」土肥原噴出口煙霧,隔著煙霧觀察立高之助,立高之助的神情很是坦然,他不動聲se的問道:「立高君,你在滿洲服務了多少年?」

    「檔案裡都有」立高之助的語氣有些消沉:「從帝國陸軍大學畢業後就到關東軍服務,在南滿服務,一直到1935年才離開,調到參謀總部,這些檔案裡都有清楚的記錄。」「是的,檔案裡記錄著你曾經受過七次嘉獎,三次勳章,為帝國立下很多功勳」土肥原說這話時,緊盯著立高之助:「您在南滿就從事情報工作,有十幾年經驗,可為何在特別列車上,出現如此大的疏漏?這讓我非常不解。」

    立高之助沉默了下,這才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土肥原的問題看上去很簡單,可實際上非常刁鑽,前面的嘉獎勳章封死了你經驗不足的借口,十幾年情報工作,就是告訴你,在安排特別列車時,不應該忽略保密,你必須作出解釋。

    「正是考慮到保密的原因,我才有此疏漏。」立高之助決定正面迎戰,他解釋道:「特別列車由於運輸的危險xing,所以不能在城市停靠,這容易洩密,這也是我們選擇拉姑的原因,拉姑小,容易保密。

    考慮到支那人的空中優勢,鐵別列車的運行路線和時間是我親自和橫山中將商議的,可是,一列火車要開動,必須對列車時刻表作出計劃,最近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究竟那裡出現問題,我想這個環節可能是最可能出現的。」

    這些情況土肥原實際都清楚,他與橫山中將談過,橫山中將告訴他,他原來的計劃是在德惠作為補充點可立高之助認為,德惠地形平坦,容易受到轟炸,而且德惠也太大,

    人口太多,很容易洩密,最後他們選擇了拉姑。

    另外田邊大佐提供了一個情況,原本計劃向拉姑派出憲兵隊,可立高之助認為,拉姑小站本不引人注意,一旦派出憲兵反而引起有心人關注,不如不派,或者在特別列車發出後,再讓當地憲兵隊派人去。可特別列車發出後,卻沒有及時通知當地憲兵隊,原因是立高之助臨時召開了一個會議,會議的議題是商議731剩下部隊的撤退細節,這個會議拖得比較久,結果通知當地憲兵隊的時間比預定時間晚了兩個小時。

    田邊大佐提供的情況得到其他人的證實,立高之助也沒有隱瞞,向11大佐認為最主要的原因是,731後續部隊的撤退更加複雜,會議上731

    警備部隊部隊長石井要求將所有細菌彈全部運回國,但這需要至少兩整列火車,這非常困難,向11在會議上與石井吵起來了,因此拖延了會議時間。

    在列車安排上,田邊認為,矢陸鐵道部隊負有責任,鐵別列車時刻表過早發下去了,這很容易洩密,可鐵道司令橫山認為,軍需運輸繁忙,關東軍司令部決定將原存儲在蘇俄境內的物質全部南運,運力緊張,鐵別列車運榆序列必須提前部署推演,否則會造成運輸混亂。

    一切看上去都合情合理,可就在這合情合理中,鐵別列豐的消息洩lu了,支那人在拉姑襲擊了鐵別列車。

    「為什麼您沒有干預橫山中將的佈置?您認為通知當地憲兵隊可能洩密,難道您不認為特別列車時刻表也可能洩密?」土肥原的語氣比較平靜,可問題依舊非常尖銳。

    「我想過」立高之助很坦誠:「但橫山將軍的意見也不是沒道理,火車時刻表安排是非常專業的,我不懂,只能依靠鐵道司令部。

    青城小山心中一動,感到似乎可以從這裡追問下去,可土肥原卻點點頭,就這樣就認可了他的回答。

    「立高君,從整個事件的分析看,洩密的不可能是大陸鐵道司令部」土肥原拋出了一記殺手鑭:「為什麼呢?我看過橫山司令草擬的命令,在這個命令中,沒有提到特別列車,而且經手人全是〖日〗本人,沒有支那人。」

    盯著立高之助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立高之助卻皺起眉頭:「閣下,〖日〗本人不能作為理由,而且,突然調整計劃,必定引起注意……」


    說到這裡,立高之助忽然感到自己的瓣解有些軟弱,而且也不應該,於是他換了個口氣又說:「不管怎麼說,我是整個行動的領導人,不管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我都要負責。」青城小山差點衝上去暴打,這傢伙太狡猾了,這段話讓土肥原根本無法追擊,還能說什麼呢,這傢伙已經將門關得死死的了。

    土肥原的目光頓時變得溫和了,他笑了笑:「責任是跑不了的,帝國有軍法在,我只是想查清楚到底是失誤還是其他原因。

    立高之助沒有接話,土肥原站起來,在室內慢慢走了個來回,然後走到辦公桌後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份卷宗。青城小山登時有些糊塗了,土肥原這是要做什麼?這不是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曝光了嗎?

    土肥原將卷宗放在立高之助面前,立高之助有些糊濤的看著他,土肥原示意讓他看看,立高之助好像一頭霧水的隨手拿起份文件,打開後看了兩眼便臉se大變,臉se變得嚴肅起來,仔細的看起來。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我是間諜?」立高之助突然間變得有些jī動,他放下卷宗扭頭盯著青城小山:「這是你弄的吧?你能解釋下嗎?」

    土肥原微微點頭,青城小山深吸口氣,穩定下情緒才開口道:「西村君是第一個告訴我,你立高之助,有間諜嫌疑,我們追蹤了你五年,這些都是我們收集的材料。」「就這些」立高之助輕蔑的敲了敲卷宗:「這裡面沒有一點有用的東西。」土肥原沒有拿出全部卷宗,只有西村的調查,青城小山抿了下嘴:「不,不,立高先生,所有事情孤立起來看,是沒有任何意義,可要聯繫起來看,就說明了問題,這在中島學校裡是基本常識。」立高之助氣極冷笑兩聲,他不再理會青城小山,轉而向土肥原:「難怪」既然是這樣,閣下,我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接受調查,也願意上軍事法庭,由閣下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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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七)- -

    青城小山的臉seyīn沉,接受調杳,上軍事法庭,這些東西甚至連線索都算不上,法庭會承認,那些被立高之助功勳meng蔽的軍官們,還有那些還在賞識他的高官們,會咆哮著將這些所謂證據撕成碎片。

    「立高少將,不要jī動,不要jī動」土肥原的語氣平靜而嚴厲:「你幹過這一行,知道這行的規則,我們就是生活在懷疑中,沒有人能例外。」立高之助似乎還是難以釋懷,沉默半響後,帶著三分憤怒三分委屈四分淒涼的說道:「十多年來,我在滿洲支那蘇俄為帝國效勞,不敢說有多少功勳,但自問是盡心盡力,我不敢奢望什麼,可自認為應該得了信任,可我沒想到…………門」說到最後,立高之助的眼眶微微泛紅,土肥原也歎口氣,走到立高之助身後,輕輕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土肥原雖然沒有與青城小

    山仔細談過,可也仔細研究過他的卷宗,從這份卷宗看,西村和青城小

    山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華北派遣軍的歷次洩密,裡面都有派遣軍高層被滲透的影子,酒館血案和電台案,特別是前者,在邏輯上無法解釋清楚,也正是這個案件讓青城小山相信並堅定對立高之助的懷疑。

    土肥原也認為這個再館血案有重大問題,但也僅僅是問題,無法用這個案子來定立高之助的罪,立高之助可以很輕易解釋,比如酒館本就是支那人收集情報的據點,那天可能被人發現蛛絲馬跡,所以才狗急跳牆。

    「立高君,你在情報工作上有過卓越貢獻,你對這份卷宗的判斷有什麼樣的判斷?」土肥原問道。

    立高之助有些木然的答道:「對不起,土肥原君,我腦子很亂,不知道該怎樣判斷。」

    這幾乎又是一個讓土肥原和青城小山無法指責的完美〖答〗案,任何人驟聞自己居然被秘密調查了五年,都不好受,腦子要還清楚的話,那肯定有問題。

    青城小山心中再度感到失落,這個立高之助太滑了,不但滑還渾身是刺,稍不留意便要被扎出血。

    室內陷入沉默中,土肥原庶到談不下去了,青城小山不知該如何下手,立高之助心裡暗自冷笑,他心裡很篤定,土肥原不可能以這些東西來指控自己,別說上軍事法庭了,就是拿到軍部關東軍司令部去,都無法擺上桌面。

    立高之助現在擺出全面防禦,這是他目前最好的方式,他很清楚,只要自己這裡不出現破綻,土肥原就沒有任何辦法。

    這種沉默讓青城小山感到有些窒息,他的呼吸漸漸沉重,土肥原責備的看了他一眼,青城小山有些忿忿然的深呼吸兩次,才算將情緒穩定下來。

    「立高君,您先回去吧,把這個拿回去,仔細想想,問題出現在哪裡。」土肥原指指茶几上的卷宗,讓立高之助帶走。

    立高之助楞了下,隨即明白,這是土肥原發起的又一次進攻,如果自己拿回去了,那麼下次談話就要圍繞這個卷宗,讓自己來查證或解脫自己,而土肥原便能在這個過程中尋找自己的破綻。

    「沒那個必要,而且這也不符合皇軍規定,閣下,如果我有罪,請定我的罪,如果沒有,請燒掉這個東西,算是為我恢復名譽,如果您……………,還是懷疑,請您繼續調查。」

    立高之助不卑不亢,神情卻堅決,說完之後便沖土肥原微微施禮轉身的就離開了。

    青城小山無可奈何的看著立高之助就這樣離開了,他的神情非常沮喪,可又毫無辦法,他不能責備莊樹,也不能責備土肥原,實際上這兩個高級將領已經非常給他面子了,他提供的東西根本無法證實對立高之助的指徑。

    「青年人」土肥原的情緒卻沒有絲毫bō動:「不用失望,情報工作本身就是個局限xing很大的工作,獲得情報只是一個方面,而且是很小


    的一個方面。」

    青城小山還是不甘心:「閣下,我想知道閣下的判斷。」

    「我的判斷有意義嗎?」土肥原反問道,青城小山神情一滯,隨即明白他的意思,情報工作始終是輔助,而不是決定xing的,在反間諜上更是如此,如果不能提出證據,你的態度沒有絲毫意義。

    青城小山呆坐在沙發上,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他對這次調查寄予很大希望,現在就像肥皂泡一樣破裂了,立高之助正從他的手掌中溜走,而且可能是永遠溜走。

    良久,青城小山才站起來,輕聲詢問土肥原,還有什麼事沒有,土肥原搖搖頭,青城小山無言的衝他深深一禮,轉身準備離去,走到門邊,土肥原忽然在他身後開口了。

    「年青人,你沒有看錯,他有重大嫌疑。」

    青城小山遲疑下轉身回到沙發前望著土肥原認真的問道:「為什麼?,土肥原靠在沙發上,雙手抱住腹部,輕聲說道:「因為他的反應太正常,沒有一絲漏洞,幾乎每個無端受懷疑的人都會作出這樣的反應。」

    青城小山微微一愣,他皺眉想了想,隱隱約約好像抓到點什麼,可又感到有些mihuo,看不清。

    看著青城小山的反應,土肥原心中微微讚許,這個年青人的悟xing和韌勁都很強,這正是優秀情報人員最重要的兩個素質,可惜天照大神沒有給帝國更多的時間,否則他一定會在這場戰爭中爆發出耀眼光芒,將來帝國情報工作的重建就要靠這樣的年青人。

    「人的反應,必須要與他的經歷結合起來」土肥原既是解釋又帶有著點指點的口wěn說道:「不但立高之助知道,其他人也知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查找特別列車遇襲的真相,作為有過情報工作經歷的軍官而言,這個調查的目的不言而喻,所以當我們指出他有間諜嫌疑時,立高之助不該反應這樣強烈,這個行業就是懷疑和被懷疑,立高之助應該明白這個規則。

    他的反安雖然正常,可是我知道,他的內心其實非常冷靜,也就是說,他的反應有多半是裝出來的。」

    青城小山猶豫下問道:「您怎麼看出來的?」

    「直覺」土肥原平靜的說:「我從事這行已經三十年了,有些東西就算用鼻子聞也能聞出來。」

    說完之後,土肥原站起來走到青城小山的面前:「青年人,不用擔心,既然他已經進入我們的視線,就再也無法擺脫我們,不管是在滿洲還是在本土,都有無數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青城小山稍稍鬆口氣,可他隨即想到一件事:「閣下,不是讓他退出現役嗎?」

    土肥原的嘴角羽了下,隨即lu出絲狡詐:「對這樣的間諜來說,他會想盡辦法出來活動,在陸軍省和參謀總部,他還有無數關係,絕不會就這樣銷聲匿跡,只要他繼續活動,就能被抓住把柄。」

    「對了,剛才我給他下了個套,說帝國準備放棄滿洲,他可能會把這個情報傳遞出去,從現在開始對他進行全面監視。」

    「明白。」青城小山答應後轉身離去。

    空dangdang的辦公室內只剩下土肥原賢二,此刻的他,他再度踱到窗前,沉默的望著窗外,這座美麗的城市,他不知道〖日〗本還能擁有這座城市多久,望著窗外的大街和遠處的天空。

    立高之助的形象又浮現在腦海中,土肥原一直沒想明白,立高之助這麼高的地位,這麼好的前程,他為什麼要背叛帝國?是什麼時候被支那人招募的?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其他什麼東西?要想解決這些問題,只能從立高之助的履歷中去尋找〖答〗案,可他除了在南洋的一段履歷外,其他履歷都清白得想張白紙,可要查南洋的履歷,在現在這個時代下是不可能的,另外就是從國內查,關東大地震,即便他父母親屬都死了,也有鄰居同學活下來,龜井的路還是走對了,不過,有了自己的幫助,應該可以更快。

    立高之助回到他的房間中,他在長春沒有家,調到關東軍後,他先是在錦州,然後便在滿洲各地跑,實際沒有固定住牟。

    回到房間後,他照例檢查了下自己的佈置,這些佈置沒有依舊還在,但他還是小心的檢查了房間,沒有找到竊聽器,這讓他稍稍放心,從酒櫥中拿出瓶葡萄酒,給自己倒了杯,雙腳撂在茶几上,靠在沙發上,慢慢喝起來。

    立高之助非常清楚,土肥原沒有撤銷對自己的懷疑,在他的房間作動作是件非常笨的事,土肥原這樣經驗豐富的特工絕不會採用。

    回憶了半天,立高之助沒有發現自己在那lu出破綻,現在他要想的是土肥原會從那個角度去查自己,在自己的所有經歷中,只有南洋那段說不清,如果問道那段經歷怎麼辦?立高之助想了半天也每圓滿的〖答〗案,最後乾脆打定主意,如果問道,便混賴,立高之助自認首尾打掃乾淨,土肥原抓不到破綻。

    忽然他想起土肥原提到的,關東軍要放棄滿洲,退守朝鮮,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他懷疑自己,為何還要告訴自己這個情況?

    他很快斷定這是真的,也是you餌,他可以肯定現在自己身邊肯定佈滿了眼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監視下。土肥原,你這老東西,老子現在很老實,啥情報都不會傳,現在大局已定,你們〖日〗本人輸定了。

    正想著,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將他從沉思中驚醒,抬頭才發現,窗外的天se已暗,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下來,門鈴再度急促的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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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八)- -
    立高之助打開屋內的燈,開門卻是橫山、田邊和森村,森村也是調查組成員,不過職務比較低,三人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立高之助,臉上都現出輕鬆之se,立高之助見狀心中忍不住冷笑下。

    「立高君,沒事吧。」橫山中將倒像是很關切,還沒進門便關心的問道。

    立高之助淡淡的說:「放心吧,我不會自殺也不會逃跑。」

    橫山稍稍一愣不知道立高之助這是什麼意思,森村搶在他前面說:「閣下,不用擔心,土肥原閣下經驗豐富,我們應該相信他會公正處理此事的。」

    「公正處理?」田邊冷笑兩聲,毫不客氣反駁道:「東京那幫混蛋派土肥原閣下來,明顯就是懷疑我們,拿我們作支那失敗的替罪羊。」

    「田邊君,別婁牢sāo」橫山走到客廳裡,看到茶几上的紅酒,拿起來看了下:「哦,拉菲,立高君,你還藏著這樣的好酒。」

    「這是早年多田司令官送給我的,我一直留著,本來是準備在勝利鼻天喝的」立高之助神情很平靜:「不過是借酒澆愁吧了。」

    「嗯,拿幾個杯子來,我們一齊澆。」橫山自顧自的坐到沙發上,就像在自己家裡。

    立高之助又拿出幾個杯子放在桌上,給每個杯子倒上酒,田邊看著森村眼中帶著一絲譏諷,現在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是〖自〗由的,可實際上只要離開這個招待所就有調查組的人陪著,這個森村就是負責陪他的人。

    「橫山司令官,我可不是發牢sāo,我不過是說了點實話」田邊看著森村說:「土肥原閣下是什麼人,我們誰不知道,從我們當中找出間諜,華北會戰失敗不就有罪魁禍首了嗎。

    「倒是閣下,您的工作與華北會戰關係不大,反倒是安全的,我和立高閣下是最危險的。」田邊根本不顧忌在旁邊的森村,端起酒杯就自顧自的干了。

    「拉菲可不是這樣喝的」森村神情略有些尷尬,沒有接田邊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

    「田邊君,你多慮了」橫山將酒杯放在桌上,滿不在乎的說道:「特別列車遇襲,這本身就很嚴重,而其中包含的東西透著蹊蹺,存在支那間諜的可能xing不是沒有,讓調查組查查也好,支那人不是有句話嗎,清者自清,讓他們查吧。」

    橫山見立高之助在微微搖頭,便忍不住問道:「怎麼啦?立高君。」

    立高之助盯著手裡的酒杯,酒杯裡的紅酒輕輕搖晃,燈光下,紅se的液體透著微微的紅光,立高之助歎口氣:「橫山君,事情要是這樣簡單就好了,可惜,不是。」

    「此話怎講?」橫山中將略微詫異,雖然調查組的到來讓他也感到很大壓力,可他自認沒有問題,心裡還是很放鬆,與土肥原談話時也是實話實說。

    「關東軍桀驁不馴,軍部早就不滿,借這個機會,殺雞嚇猴,橫山君,借用支那人的一句話,我們現在是氈板上的肉,軍部想怎麼切就婁麼切。」

    這話一下將橫山的情緒打落到谷地,九一八,關東軍下克上,獨立拿下滿洲,從此就沒把軍部放在眼裡,動不動就發出威脅,東京早就想整治下關東軍了,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了,他們豈會放迂。

    對這個情況,關東軍高層不是不知道,可每個關東軍將領都沒真正放在心上,因為大部分軍部領導人都有關東軍經歷,實際上,如果他們不能得到關東軍的支持,也很難坐穩,所以自覺不自覺的都要維護關東軍利益。

    沉默中,田邊歎口氣,森村勉強的說:「立高君過濾了,滿洲正面臨危險,需要關東軍上下團結一致,才能克服危險,保住滿洲。」

    「保住滿洲?」立高之助冷笑兩聲,將杯中的酒也喝乾,然後又給自己倒上:「土肥原剛才告訴為我,軍部已經決定,放棄滿洲,退守朝鮮。」

    此言一出,橫山田邊甚至森村都神情大變,橫山忍不住問:「立高君,不會吧,滿洲是帝國的生命線,放棄滿洲,帝國怎麼辦?」

    立高之助淡淡的說:「這個消息絕對不假,剛才土肥原親口告訴我的,在場的還有青城小山那傢伙,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

    立高之助的話由不得人不信,橫山的臉se頓時沮喪起來,田邊卻冷笑連連,森村不知該說什麼,他心裡突然湧起股不安,可一時又想不清這不安來自那裡。

    「混蛋,混蛋。」橫山喃喃低聲罵道:「失去滿洲,帝國就完了,軍部的這幫混蛋,到底想作什麼。「橫山君,現在您明白我們的處境了嗎。」立高之助將消息放出去了,也成功的點燃了橫山和田邊心中的怒火,現在他準備將這股怒火燒得更旺,將水進一步攪渾。

    「怎麼?還有什麼?」橫山強壓怒氣,有些不解的看著立高之助。

    「我這個人喜歡胡思亂想,沒事就瞎想」立高之助慢慢的說道:「剛才我一個人在這,將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心寒。橫山君,田邊君,特別列車遇襲,原因可能很多,但不管什麼原因,真的需要從東京派人來調查?關東軍憲兵司令部能不能查?想到這點,橫山君,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們都跑不掉。查出間諜,我們有責任:查不出,我們還是有責任:處理了我們,震懾了關東軍,接下來,部署撤退,關東軍上下誰還敢說什麼。」

    田邊顯得很煩躁,他點上支香煙,抽了兩口又摁滅:「那會怎樣處理我們?」

    立高之助噴出股煙霧,淡淡的說道:「我估計最低都是轉入預備役,嚴重的話,會強制退役。」

    這兩種結果對日軍將領來說都是極大的侮辱,日軍中將及以上軍官一般不直接退役而是先進入軍事參議院擔任軍事參議官,大將以上功勳卓越的將擔任天皇的shi從武官,比如石原莞爾,辭去參謀總長後,就轉入軍事參議院,擔任軍事參議官。直接退役在軍隊中就代表嚴重失職,是不名譽的離開軍界。

    橫山的臉seyīn沉,在接受調查的人中,他是唯一有資格進入軍事參議院的人。聞聽立高之助的話,森村不得不開口安慰:「立高少將恐怕危言聳聽了吧,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糟糕。」立高之助看了他一眼,沒有與他爭辯,田邊卻絲毫不客氣:「什麼沒這麼糟糕,我看立高君說得沒錯,我們恐怕就要回國了。

    森村不敢再說這個話題了,他看看時間不早,連忙說道:「時間過得真快,該吃晚飯了,將軍,我知道一個飯店,可以喝到〖日〗本清酒。


    「沒心情,就去軍官俱樂部吧。」立高之助心裡冷笑,這把火僅僅在這裡燒還不夠,必須在整個關東軍燒起來,老子不傳情報,照樣將你關東軍弄亂,土肥原,老子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橫山yīn沉著臉點點頭,站起來就向外走,現在他的心情非常亂,如果自己的軍事生涯就這樣結束,這讓他非常不甘心。田邊的心情也同樣糟糕,他一直就不看好這事的結果,可立高之助的分析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幾個人默默無言的出門,軍官俱樂部距離憲兵司令部不遠,這個俱樂部只准〖日〗本軍官進入,裡面的招待從上到下都是〖日〗本人。

    還沒到俱樂部,遠遠的便聽到俱樂部內飄來一陣雄壯的歌聲「朝霞之下任遙望,連綿起伏幾河山,吾人精銳軍威壯,盟邦眾庶永康寧,……………」聽到這歌聲,森村稍稍楞了,這才想起,俱樂部內今天女子tǐng身隊正排練節目,裡面的人肯定不少,他頓時便不想進去了。

    森村正想向橫山建議換個地方,立高之助低聲哼著歌徑直向俱樂部內走去,森村連忙開口阻攔:「立高將軍,女子tǐng身隊正在裡面排練,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可以安靜的吃飯。」「算了吧,森村君,我擔心我們當中有間諜,要是趁機向外傳遞情報,這個責任我們誰都擔不起,橫山將軍,這裡雖然鬧點,可沒有麻煩。」立高之助話裡帶刺,腳下卻沒有停。

    橫山還沒有回答,田邊卻已經跟上去了,橫山一聲不發的跟上去了,這下就變成了立高之助在前,田邊在中間,橫山在後,森村只好跟上去。

    進入俱樂部大廳,女子tǐng身隊正在大廳正面的台上排練,指揮也是個穿著軍裝的女人,兩排女人正專注的唱著,在大廳的一些年青軍官也大聲的隨著她們唱著,男女聲混合在一起,更添加了幾分柔美和悲壯。

    看到立高之助他們進來,年青軍官們表現各不相同,有些停下來看著他們,想打招呼,卻有有所顧忌:有些則怒目而視,示威的揮動手臂。


    立高之助存心挑事,站在tǐng身隊隊員前面也大聲唱起來,田邊也站立高之助的旁邊唱起來,橫山卻沒有動,而是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高歌的他們。

    年青軍官們楞住了,聲音漸漸變小,立高之助奮力揮動手臂,讓大聲的唱著,他和田邊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女人清脆的聲音中顯得尤其突出,幾個青年軍官站起來走到他們身邊隨著倆人大聲唱起來,不久,整個大廳都響起了雄壯的關東軍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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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九)- -
    看到一個掛著少將金星的將軍站在隊列前大聲歌唱,女子tǐng身隊隊員們jī情高漲,歌聲更加嘹亮,負責指揮的女軍官頻頻扭頭,陸陸續續中,十幾個軍官站到立高之助身邊,齊聲高唱。

    雄壯的歌聲在大廳裡面回dang,台上台下,不管是上台的軍官還是留在作為上的,包括橫山森村在內,都在齊聲高歌。

    大廳裡瀰漫著一股殺伐之氣,讓這些年青軍官熱血沸騰,一個少佐突然站出來大聲叫道:「關東軍天下無敵!我們一定能守住山海關,守住滿洲!」

    「為陛下!為帝國!」少佐舉起酒杯嚎叫道。

    大廳裡牟有軍官都舉起酒杯,只有立高之助他們幾個新進來的空著雙手,在場內顯得極其醒目。

    森村心裡緊張之極,他心裡暗暗後悔,當初就不該提議出來吃飯,更不該就這樣屈從軍官俱樂部來,大廳裡的情形有些詭異,森村已經看到一些青年軍官的眼中在冒火,他非常擔心立高之助再作出什麼,那會立刻在大廳內引起衝突。

    可立高之助什麼也沒作,在歌聲停止後,便徑直走到大廳內的一張宴桌,招手將shi者叫過來點了飯菜,便靜靜坐在椅子上等待。

    要不是橫山和立高之助肩上的金星,以〖日〗本少壯軍官行事方式早已經闖過來挑釁,不過這點好運很快就完了。

    shi者剛剛端來飯菜,立高之助他們才吃了兩口,兩個少佐突然衝過來,大聲質問:「少將閣下,我們沒想到你居然還有臉在這裡來吃飯,你居然還能吃得下,真無恥!」

    「混蛋!」田邊不幹了,站起來大多叱罵。

    「難道不是這樣嗎!」宥官紅著眼睛質問道:「你們給帝國造成巨大損失,讓帝國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田邊肺都要氣炸了,他很想上去就給兩個軍官兩耳光,可現在不能,只能怒視倆人,立高之助卻依舊低頭吃飯,似乎沒看到身邊的緊張氣氛。

    不過有人卻不幹,一個大尉也衝過來反駁:「胡說!立高少將是華北派遣軍雙子星之一,在華北,在蘇俄戰場上,為帝國立下過赫赫功勳!」「雙子星?什麼雙子星,丟下數十萬將士逃命,無恥!」少佐面帶不屑,華北會戰中,原華北雙子星全部勝利逃出,而且倆人不但沒有受到懲罰,而且還升到更重要的位置,這本身就讓這些渴望陞官的少壯派軍官們感到妒忌,好容易出了特別列車事件,雖然高層試圖隱瞞,可消息還是傳出來了,少壯派軍官們心中暗暗高興,抓住機會便要表現表現。

    「混蛋!胡說八道!」田邊大聲駁斥:「立高將軍是奉命到唐山!

    絕不是什麼逃跑,華北會戰失敗,岡村寧次的責任!怎麼能由立高將軍負責呢!」

    岡村寧次打敗了華北會戰,最後還帶領北平三萬多守軍投降,一下便從〖日〗本傑出將領迅速滑落到〖日〗本人恥辱,國內新聞界對岡村寧次展開口誅筆伐,一些jī進民間團體還跑到岡村寧次家中訓斥岡村寧次的夫人加籐,加籐夫人鼻終切腹自盡。

    「作為華北派遣軍副參謀長,他難道沒有責任嗎?!」少佐依舊面帶鄙夷,就差上來指著立高之助鼻子罵子。

    大尉也有些jī動,他似乎根本不擔心面對的軍字在軍銜上比他高一級,依舊大聲反駁:「我在對蘇俄作戰時,曾經在立高將軍指揮下作戰,他對陛下和帝國的忠誠,是不容懷疑的!」

    少佐似乎一滯,立高之助在對蘇作戰中發揮了巨大作用,自己也親自指揮部隊參加千里突擊,包抄從海參崴撤退的蘇軍,那是一場艱難的作戰,特別是穿越森林,在遠東莽莽叢林中行軍,其艱苦可想而知,

    連一些師團長都有些喪氣了,可立高之助沒有退卻,親自帶領先遣隊開路,才最終完成任務,殲滅了遠東蘇軍主力。

    「內籐大尉,過去的事便不用再提了」立高之助放下筷子,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慢條斯理的說道:「為陛下盡忠,為帝國建立功勳,是所有帝國武士的天職,對這一點我們不能絲毫猶豫。」

    「將軍,您還記得我。

    「內籐有點意外,當年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少尉,在部隊中毫不起眼,這麼多年過去,立高之助居然還記得他。

    「當然記得,當年你帶著七個士兵阻擊一百多俄國人,剩下兩個人依舊在戰鬥,直到主力部隊到來,這樣的武士我怎麼會忘記。」立高之助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當年內騰拚死擋住蘇軍,正是他親自率領後續大隊趕到,才將內籐救出來。

    立高之助接著說道:「我要為岡村司令官辯解下,岡村司令官採取這樣的行動,肯定有不為人所知的原因,所以不管怎樣,岡村司令官在我心目中依舊是一位傑出的領導者,皇軍中的傑出將領,比很多大言不慚的人要值得奪獲。

    立高之助公開為岡村寧次辯解,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內籐都傻在那了,森村也傻了,他不知道立高之助要做什麼,這個風口上為岡村寧次辯解,無異於將自己置身火山口,會被這些狂傲的少壯派軍官燒成灰燼。

    果然兩個少佐立刻發起進攻,左邊的少佐冷笑著開口道:「懦夫就是懦夫,這下終於暴lu出真面目,剛才還在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武士的天職,現在就為岡村寧次這樣的敗類敗類辯解,〖日〗本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東西。」

    「你根本就不懂,是非曲直將來再說罷,現在你給我滾,不要打攪我吃飯。」立高之助突然翻臉,絲毫不給兩個軍官面子。

    兩個少佐臉se陡變,互相看了眼,又看看旁邊始終沉默不言的橫山中將,有些不甘心的轉身要走,立高之助卻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們,又叫住他們:「就這樣走了?軍隊禮儀也不要了?」立高之助雖然被調查,可他依舊是少將軍銜,遠遠高出兩個少佐,兩個少佐不得不向三人敬禮,往回走時,再沒有剛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大廳裡頓時安靜下來,內籐向立高之助他們敬禮後也離去了,立高之助這才笑笑:「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安靜的享受我們的晚餐了。」橫山依舊很平靜,田邊的臉se還有些泛紅,森村則非常無可奈何,他的軍銜太低,立高之助他們又沒有被宣佈為犯人,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只能看著立高之助攪風攪雨,看著低頭吃飯的立高之助,森村打定主意,如果再有人來,他就出面制止。

    可接下來再沒有人來了,吃過飯之後,立高之助還不走,彷彿是在向誰示威似的,坐在那悠閒的喝起茶來,森村頻頻示意回去,立高之助就是不走,橫山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也留在喝茶,田邊就更不用說了。

    茶,冒著股清香,立高之助深深的吸了。,然後lu出舒心的笑容:「好茶,這是江南的茶葉吧?」「是的,支那有名的龍井。」田邊答道。

    「難得啊,現在居然還能喝到這樣好的茶,真是不容易。」立高之助有些感慨:「恐怕我們將來就再也喝不到了。」

    森村勉強笑笑:「怎麼會,將軍,江南還在我們手中,這樣的茶就算在國內也能喝到。

    立高之助lu出絲嘲諷:「謝謝,等回國後,我一定要去找找。田邊君,回國後,你打算作什麼?」

    「回國?」田邊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苦笑下說:「可能回老家,也可能在東京找些事情作吧。」

    田邊還不到四十歲,退休顯然不行,被強制退役,退伍金雖然不會被扣,但也不足以養老,國內的情況他們也知道一些,生活非常艱難。

    「立高君,你有那些打算?」橫山也問道。

    「如果不送我去軍事法庭,回國後四下走一走,看看國內的情況」立高之助淡淡的說:「我的情況比你們更複雜,暫時不好找事作,反正退役費怎麼也夠我用兩年吧。、,

    「兩年?」田邊很敏銳立刻抓住立高之助話裡隱藏的東西。

    「放棄滿洲」立高之助的聲卒稍稍大了點:「帝國最多還能支持兩年,兩年後,我大慨就能〖自〗由找工作了。」田邊一下語塞,他明白立高之助的意思了,立高之助身背間諜嫌疑,國內目前還能開工的工廠大都與軍需有關,這些工廠是不可能僱用他的,立高之助只能靠退役金生活。

    「放棄滿洲,關東軍應該可以守住朝鮮吧。」田邊充滿期望的望著立高之助。

    「沒有意義」立高之助搖頭說:「放棄滿洲,不但放棄了滿洲,也放棄了蘇俄遠東地區,蘇軍和支那軍共同向關東軍進攻,關東軍面對的壓力會更大。更何況,放棄滿洲,就放棄了滿洲的工業,還有這裡的資源,朝鮮能代替嗎?顯然不能,帝國就只能從南洋運,這從南洋到本土,漫長的運輸線會遭到美國海軍的攻擊,而且美國人還會充分利用膠東半島,就算將潛艇基地修在青島,也不是不可能。」

    森村忽然感到不妥,放棄滿洲是軍部制定的計劃,可這個計劃還沒有宣佈,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談論,是非常不妥的。

    「將軍,請注意,這是絕密。」森村的神情嚴肅。

    立高之助稍稍一愣,向左右看看,距離他們不遠的兩張桌子上的軍官們都豎起耳朵,顯然已經聽清了他們的談話,他在心裡暗笑,火種已經撤下,燃不燃得起來,他就不管了。

    「絕命?」立高之助皺眉問道:「如果是絕密,土肥原君怎麼會告訴我?森村君,能解釋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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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十)- -
    面對立高之助的質疑,森村無言以對,只好尷尬地低頭喝茶掩飾,橫山這時開口插話:「立高君,不要鬥氣,這種場合確實不適合談這樣的事,森村君沒有說錯,土肥原君,他這人一向是這樣,在他眼中,誰都有嫌疑。」

    橫山拿出中將派頭,立高之助只好收起剛才的鋒芒,瞪了下森村,才端起茶杯喝茶。橫山扭頭看看左右,有不少人的目光依舊注視著他們,左右兩張桌子上的軍官低聲交頭接耳,隱約可以聽到「滿洲」「軍部」的詞。

    「我們走吧。」橫山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他隱約感到有麻煩了。立高之助這次沒有拒絕,目的已經達到,再留在這裡沒什麼意義了。

    森村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心中非常不安,送他們回去後,他立刻向土肥原報告。土肥原還在辦公室內,聽到森村的報告後,沉凝片刻,然後告訴森村,不要擔心,這不過是立高之助借題發揮,向調查組示威,他只要盯住立高之助便行。

    「森村君,立高之助肯定知道你在盯他,你也不用隱瞞,必要時可以採取除擊斃外的強硬措施。」土肥原的這個授權讓森村鬆了口氣,有了這柄尚方寶劍,立高之助再想鬧出什麼就可以好好殺殺他的威風。

    可接下來幾天立高之助哪也沒去,除了與調查組談話,連門都不出,吃飯也是從外面叫,除了田邊和橫山偶爾來坐坐外,也再沒有其他人來過。

    土肥原對這個情況早有預料,但他為難的是,事件沒有絲毫線索,莊樹負責查外圍的幾個有限的滿洲國官員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莊樹逼急了便上刑,這些人受刑不過便張嘴亂說,讓調查人員空跑一趟。

    對支那特遣隊的追剿也沒有任何結果,支那特遣隊在打垮籐井後便向西突圍,打亂了關東軍的部署,追剿部隊有被迫掉頭,隨後支那堊人又化整為零,分成數支部隊南下,炸毀了南滿鐵路,有兩支部隊甚至深入到奉天附近,襲擊了奉天附近的彈藥庫,整個瀋陽附近被鬧得一團糟。讓岡部直三郎頭痛的是,共產軍也開始活躍起來,從華北滲透進來的共產軍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後,繼續向北滲透,沿途襲擊警堊察所、皇軍哨所、向北運送彈藥的車隊;另一支支那游擊隊向南滿tǐng進,越過沈長鐵路,進入通化附近的山區,策動當地駐守的國兵守備隊叛亂,震動整個南滿。


    岡部直三郎再次從前線抽調334師團到南滿追剿共產軍游擊隊,從追剿支那特遣隊的三個師團中抽調411師團追剿出現在北滿的共產軍楊成武部,此舉大大減弱了對支那特遣隊的追剿。岡部知道特遣隊分兵sāo擾的目的就是擾亂皇軍的視線,支那堊人的目的還是從遼北突圍,與那裡的支那四十九集團軍會合,但他現在也抽調不出更多師團加入追剿。

    在這短短的十多天裡,來自華北的情報報告,蔣介石視察了北平天津,宣佈成立東北戰區,由支那將軍莊繼華出任東北戰區司令官,支那將軍隨即將他的司令部從北平遷到冀東某地,在通州地區整編的支那五個軍正陸續開往冀東,前線壓力猛增。

    支那將軍出任東北戰區司令後,立刻對冀東前線部隊作出調整,第五集團軍北上熱河,從緬甸歸來的新八軍和112軍接替他們的陣地,山海關面臨的壓力絲毫不小,而熱河前線的壓力則是倍增,岡部直三郎又從錦州附近的預備隊中抽調兩個師團北上增援,這讓他的戰役預備隊下降到兩個師團,這讓岡部直三郎更感到兵力捉襟見肘。

    山海關前線壓力猛增,蘇俄戰場也不省心,蘇軍在繼meng古戰場發動進攻後,又在外興安嶺發動進攻,此舉牽制了準備後撤的關東軍第六軍和第七軍的十萬兵力。

    軍部決定放棄滿洲後撤朝鮮,這個決定雖然沒有正式向下宣佈,岡部直三郎認為此策略可行,關東軍目前的兵力無法守住這麼長的戰線。但參謀長秦彥三郎卻向他報告,這個策略以及洩lu出去,下面一些中低層軍官正秘密串聯,反對放棄滿洲,這些軍官大都是掌握部隊的軍官。

    秦彥三郎的報告讓岡部直三郎震驚之餘,又提高了警惕,命令秦彥三郎暗地裡進行調查,看看消息是從哪傳出去的。

    秦彥三郎很快查出,消息是土肥原調查組洩lu出去的,岡部直三郎大怒,立刻給土肥原和軍部去電,指責調查組洩lu軍事機密,要求土肥原嚴查,懲處責任人。土肥原受到電報後,這才恍然大悟,立高之助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心中暗暗後悔,不過這封電報還代表了關東軍司令部的另一個態度,對特別列車事件調查遷延不決表示不滿,莊樹也暗示他,快刀斬亂麻,盡快將這事平息下去,這件事對關東軍已經造成了很大影響,關東軍內部已經有傳言,軍部要借這事整肅關東軍。

    來自東京和關東軍司令部兩方面的壓力,土肥原也不得不讓步,他召集調查組所有成員開會,討論目前發現的所有線索,結果讓他非常失望,所有線索都無法指向立高之助。

    這次調查又新發現兩個滿洲國官員看上去有問題,可莊樹深入調查後,發現這兩個官員不過是利用手中權力,收受賄賂,可在抓捕行賄者時,卻又發現有個重要的行賄者已經逃亡,莊樹隨即發出通緝令,但土肥原認為,這不過是支那特工釋放的煙霧,這兩個官員根本不清楚特別列車的實際行車路程,更不知道特別列車會在拉姑停留。

    「諸位,我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調查了,軍部和關東軍司令部判斷,支那堊人會在七月初發動進攻,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了,時間還剩下一個半月。軍部認為,在蘇軍和支那軍夾擊下,關東軍難以守住滿洲,為此關東軍主力和儲備在滿洲的所有物資和僑民都必須在這一個半月內撤到朝鮮,在朝鮮北部構築防禦工事。朝鮮總督已經調動三十萬朝鮮民夫,日夜趕工,修築工事。」

    「立高之助是僑民撤退小組負責人,橫山中將是大陸鐵道司令部司令,撤退小組的所有成員都在調查中,這已經非常影響士氣,也嚴重影響撤退工作,所以我決定,按照事先作出的決定,解除橫山中將、立高少將、田邊大佐……」

    土肥原拿出從東京帶來的命令,將接受調查的所有官員解除軍職,押送回國,強制退役。參加會議的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這個決定讓二十多名軍官被迫帶著屈辱回國。

    青城小山心中對立高之助更加仇恨,這個狡猾的傢伙,就算死也要拖著帝國的軍官一塊走,這個混蛋的傢伙,我絕不會放過他,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查到底。

    第二天,接受調查的橫山和立高之助等人全部集中在大會議室,除了立高之助和橫山田邊外,其他人都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土肥原徑直走上主席台,也不說什麼廢話,拿出東京的命令就開始宣讀:「……鑒於你們在特別列車事件中的嚴重失職,為帝國造成的巨大損失,軍部決定,解除你們所有人的軍職,押送回國,強制退役。」

    立高之助大有深意地看了橫山一眼,橫山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告訴他,瞧,我沒說錯吧。受到處理的軍官們大嘩,可橫山和立高之助這兩個將級軍官沒有任何動作,下面這些軍官也只能忿忿不平。

    三天後,所有軍官在憲兵押送下登上南下的列車,經過朝鮮,到釜山上船。

    立高之助站在船尾,望著漸漸消失在遠處的大陸,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了,這塊hun牽夢繞的、開滿金達萊的、讓他為之奮鬥了一生的土地,要暫時離開他了。後背上有一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他知道那是誰,危險並沒有離開他,現在他要發揮他的一切智慧來保住xing命,他一定要活到朝鮮獲得獨立的那一天。膠東半島,春耕早已經結束,田間的禾苗已經抽出青青的稻穗,農夫在田間地頭忙碌,他們時不時抬頭看看遠處那個巨大的機場,這個機場是今年年初,全縣老少爺們和女人拼了命建起來的,村長說這個機場是用來轟炸日本人的,一說轟炸日本,全縣的百姓群情jī昂,不分白天黑夜在工地上忙碌,原本需要六個月才能建起的機場只花了四個月便建成,讓美國人不斷豎起大拇指。

    機場建成後,又在旁邊修起幾個巨大的庫房,接著便有那種大卡車運來汽油,讓周圍村子的鄉親們有些不舒服的是國民黨軍隊也過來了,他們忙碌地在四周部署了好多火炮,炮口昂揚地指向天空。

    在這一切都部署好後,一群群巨大的飛機從天而降,這些飛機是如此巨大,人站在飛機下,還沒有他的輪子高,飛機一旦發動,巨大的轟鳴聲可以傳到七八里外。

    幾輛吉普車飛快地從路上馳過,捲起的塵土濺落到飄落到田間,田里勞作的農夫抬頭目光複雜地看著車頭飄揚的青天白日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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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十一)- -
    吉普車駛入機場,機場一角正在玩壘球的飛行員們停下正在進行的遊戲,這種遊戲是機場的美國人帶來的,很快受到〖中〗國人的喜歡,他們將目光投向正疾馳而來的吉普車,車在他們身邊停下,薛慕華站在車上揮手招呼飛行員們過來,大聲宣佈:「好消息!明天我們要去〖日〗本,從現在起,你們有半天時間去作你們想作的事。明天上午八點在作戰室召開作戰會議,全體機長和領航員都要參加。」薛慕華說完後,坐在另一輛吉普車上的美國軍官雷吉米也站起來,雙手扶著車窗用英語給美國飛行員說:「1小伙子們,下一站,〖日〗本,抓緊時間給你們的父母情人寫信,同時去交一份保險吧,如果你們負傷或失蹤,讓家人能有份保障。」沒有歡呼,無論〖中〗國人還是美國人,都神情嚴肅,這是〖中〗國第二次轟炸〖日〗本,誰也不知道在〖日〗本上空迎接他們的是什麼,稍有不慎便回不來了。

    經過長達半年的努力,轟炸〖日〗本的條件終於成熟,經過〖中〗國戰區總司令蔣介石和參謀長魏德邁的批准,中美聯合空軍開始執行對日轟炸。

    按照計劃…,婁炸目標首先是〖日〗本的軍事工業,鋼鐵工業,造船廠和碼頭,軍艦,攻擊方式是以凝固汽油彈對目標進行轟炸。

    「夥計該你大顯身手了。」薛慕華看著停機坪上的龐然大物,心情非常愉快。薛慕華指揮著〖中〗國唯一的B29轟炸機大隊,B29轟炸機剛剛試製成功技術便被王助弄回國內,國內迅速將一家B17轟炸機廠改成B29

    飛機製造廠,在今年年初試製成功,不過產量低得嚇人,每月只能生產兩架,依靠這點產量,美國又提供了十二架B29,總算組成了〖中〗國自己的轟炸機大隊。

    這個機場有兩個B29轟炸機犬隊,總共四十二架B29轟炸架,其中〖中〗國獨立編婁的大隊只有十六架,其他二十四架均為中美聯合航空大隊。

    機場四周已經開始戒嚴,對機場的保護分兩層,外層是GCD部隊,包括GCD膠東部隊和本地游擊隊民兵,內層機場附近則是國民黨部隊,每個機場大約有一個團的兵力,另外還有五個高炮陣地,共三十二門高射炮。

    第二天,整個機場陷入沉默的忙碌,每個人都在整理自己的東西,地勤人員則忙碌的為飛機加油,可薛慕華接到報告,兩架凹口出現問題,機械師認為這兩架飛機無法堅持長途飛行,薛慕華有些氣惱的將正在審閱的飛行計劃…扔在桌上,雷吉米也有些納悶,不過倆人都沒有說什麼。

    「這也許是好事,先觸點霉頭,後面就會順利。」參謀長張庭玉寬慰倆人道。

    薛慕華還沒開口,門口就傳來吉普車的剎車聲,高志航和李梅從車上跳下來,倆人什麼話也沒說,便推門進來。

    「準備得怎麼樣?」高志航邊問邊走到飛行圖前面,看著地圖。

    這次轟炸帶有偵察xing質,如果成功了,接下來還有進行幾次轟炸,待偵察清楚後,便要展開大規模轟炸。

    「正在準備,聯合航空隊有兩架飛機無法參戰。」薛慕華報告。

    「是什麼原因?」李梅也皺起眉頭,雷吉米苦笑下報告機械師的報告,李梅忍不住想發火,他有些不理解的問:「你們每天不保養飛機嗎?這段時間的訓練進行得怎樣?」「每天保養,訓練也進行得很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雷吉半說。

    「B29是種非常優秀的飛機,不過這種飛機的發動機容易出問題。」高志航不想追查這事,這事要追查下去不時飛行員的問題便是機械師的問題,嚴重的話有可能上軍事法庭。

    「什麼時候宣佈計劃?」高志航又問。

    「午飯後,所有機長和領航員在作戰室內開會,佈置作戰任務。」

    薛慕華答道。

    無論薛慕華雷吉米,還是高志航李梅,看上去都很平靜,可實際上幾個人都在壓抑著jī動的心情,尤其是高志航和薛慕華,抗戰七年了,現在戰爭終於要打到〖日了,可以肆無忌憚從天空扔下炸彈,從空中觀察炸彈的爆炸,心中卻沒有絲毫惋惜。

    作戰室內短暫沉默後,幾個人圍著飛行圖開始討論,從膠東起飛,不是直接飛向〖日〗本,而是向向西,再折向北,沿著東海向〖日〗本飛去。

    這次轟炸不是直接轟炸東京,而是轟炸九州島上的佐世保,主要目標是海軍基地、船舶修理廠、油庫等等目標。

    這個飛行計劃是高志航和李梅制定的,薛慕華和雷吉米也沒有提出什麼意見,高志航提出去飛行員中看看,幾個人又離開作戰室,到了飛行員們休息的地方,飛行員們正在作準備,一些人正在寫家書,一些人則在整理自己的東西。

    作為〖中〗國第一支超級堡壘轟炸機大隊,成員大都是從各個轟炸機部隊中抽調出來的,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和領航員,但也有少部分是新入伍的,這些人充當飛機上的機槍射手,彈藥手。

    B29飛機是高志航和李梅見過的防禦能力最強的轟炸機……在機腹機背機頭兩側,共同有二二tǐng高速機槍,機尾還有一門20mm機關炮,脆弱的油箱附近還有鋼板保護。

    整個飛行座艙全封閉,投彈瞄準器為雷達瞄準器,是目前世界上最精確的瞄準器。

    轟炸機大隊編成後,整個大隊訓練了兩個月,然後才轉場到膠東,所有成員都知道,他們的使命是轟炸〖日〗本,因此訓練中非常積極。

    「緊張嗎?」高志航問一個看上去比較年青的士兵。

    「不緊張。」不過士兵的神se卻顯示,他的情況與他的回答相反。

    「當年我第一次上矢與日機作戰時,我心裡想這下我要好好收拾他們了,可到了天上才知道,1小鬼子的技術要真不賴,為了不被擊落,我忙得手忙腳亂,等落地才發現身上全是汗,飛行服全濕了。」薛慕華的話在室內引起一陣哄堂大笑,高志航也笑了,他知道薛慕華的情況,這家話和李桂丹一樣是個飛行瘋子,上天就像魚進了水裡,鳥有了翅膀,根本不知道畏懼,第一次空戰就與日機殺得難分難解,不過他沒有揭穿他,這對新兵來說是種很大的放鬆,可以緩解壓力。

    「飛過幾次就好了」高志航笑著說:「B29轟炸機飛行高度是一萬米,〖日〗本人的零式飛機最高只能飛8000米,只能看著你們的肚子。」零式飛機的數據早已經被〖中〗國情報機構搞到,這種飛可以飛一萬米,可實際上,在萬米高空很可能造成發動機失速,飛行員根本不敢飛這麼高,一般也就在8000米左右,B29的巡航高度便在萬米高空。

    高志航現在是少槽軍銜,也是空軍中赫赫有名的空中英雄,在飛行員中有很高的威望,既然他都這樣說,新兵們自然不會不相信。

    「頭,還是你說話管用,我不管怎麼說,他們都不信,這下信了吧。」一個少尉笑道:「你們在學校不知道,B29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轟炸機,1小鬼子只配在下面吃我們的炸彈。」

    空軍是技術xing很強的軍種,招收的士兵都是知識青年,自從知識青年從軍熱掀起後,每年都有知識青年參軍,空軍每年都要從這些青年中招收一批飛行員和地勤人員。

    大家又笑起來,等大家笑過後,高志航才嚴肅的說:「弟兄們,戰爭打到現在,戰火一直是在我們的國土上進行,1小〖日〗本躲在海洋裡,以為我們打不到他們,現在你們就用你們的炸彈告訴他們,海洋不是他們庇護所,戰爭從現在開始,要在〖日〗本進行了。」「明白!」一提起要把戰爭打到〖日〗本去,所有士兵都lu出〖興〗奮的神情,就差雀躍了。

    「你們這幫兔崽子夠有福的,其實,老子也有福,李桂丹他們嗷嗷叫的想去〖日〗本,可誰讓他只騎了匹馬呢,哪像我們,開的是堡壘,馬只能跑短途,老子的堡壘可以橫衝直撞」…

    高志航差點就樂出聲來了,薛慕華原來也是戰鬥機駕駛員,開的109損失乾淨後,堅決要求轉到轟炸機分隊。當初李桂丹他們還sī下裡嘲弄他,可現在簡直羨慕死他了。李桂丹他們現在只能開著野馬在天空閒逛,難得有架零式升空,他們立刻就像聞到大便臭味的蒼蠅一樣撲過奔。

    李梅非常羨慕的看著這群〖中〗國士兵,在〖中〗國一年,他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士兵了,他們吃著最簡單的食物,穿著簡單布料製成的軍裝,拿著最少的薪酬,卻沒有絲毫怨言:這要換成美國士兵,李梅無法想像他們會鬧出什麼事來。

    在巡視一圈後,時間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這裡的午餐明顯比陸軍要好,甚至比李梅曾經在華北戰區司令部吃過的都要好,不過李梅清楚,這是托美軍士兵的福,如果沒有美軍士兵在,他們的食物同樣可以稱為垃圾。

    午後的作戰會議很簡單,所有人其實都清楚要去那,要幹什麼,飛行圖就掛在牆上,飛行計劃…發到每個機長手中,信號聯絡方案發給每個領航員和通訊員。

    「諸位,所有的計劃…都在這了,不管什麼,今天我們都要去〖日〗本,復仇的炸彈已經準備好了,讓我們把戰火燒到〖日〗本去吧!」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立刻將作戰室內的氣氛點燃,瞬間達到高潮,特別是那些〖中〗國軍官,叫聲差點就將作戰室的屋頂掀起來,美國軍官則拚命跺腳,木質地板撞得嗵嗵直響。

    將戰火燒到〖日〗本去,這是七年來所有〖中〗國軍人的夢,七年來,華夏大地屍橫遍野,到處是斷壁殘垣,荒塚孤墳密佈隨處可見,孤兒寡fu的哭聲隨處可聞,但從今天開始,戰爭將不再僅僅在華夏大地進行了。

    落日餘暉下,周邊的農夫看到一個令他們震撼的場面,一架架巨大的堡壘從跑道上騰空而起,巨大的轟鳴聲傳出數里,飛機在天空中組成幾個巨大的方陣,呼嘯著向西面飛去。!。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0:12
正文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九節 轟炸東京(十二)- -
    飛行不久,天即漸漸黑下來,指示燈在黑暗中閃爍,機艙內只有枯燥的發動機聲音,駕駛窗內沒有人開口說話,薛慕華探頭向下看了一眼,下面除了濃厚的黑以外,什麼也看不見,左右兩邊是龐大的飛機。

    機艙內沒有開燈,這個機艙就讓薛慕華感到很舒服,比B29寬敝多了,在B29的駕駛艙坐下副駕駛員、領航員、無線電聯絡員以及前座射手後,變得擁擠不堪,而在增加了機械師、投彈手、雷達操作員後,還一點感覺不到擠。

    「確定方位。」薛慕華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嘴有些干,他用力抿下嘴,然後抓起身邊的水瓶喝了口水。

    「方位XXX,航向XXXX,一切正常。」領航員是個雲南人,語音中還帶有些許雲南腔,空軍曾經發生因為口音導致飛行錯誤的事情,事後空軍下了嚴令,要求每個士兵都要學普通話,避免在通訊時發生意外。

    為了保密,飛行途中,所有飛機保持無線電靜默,機艙內只有儀表盤發出幽暗的燈光,薛慕華穩穩的開著飛機,高空中空氣變得寒冷,耳機裡面不斷傳來地面雷達發出的信號,為了轟炸〖日〗本,空軍在煙台和威海各建了兩座長距離監控雷達,這兩部雷達是美國最新型雷達,可以控制大部分東海。

    機艙外的天幕上,掛著點點星光,薛慕華又向外看了看,機群依舊保持著隊形,指示燈一閃一同的。由於距離目標還遠,機組成員都沒有就位,都待在駕駛艙後面的休息艙內。

    領航員坐在旁邊的板凳上,機械師拿著電筒,幫他照著攤開的圖紙,領航員拿著筆在上作著記號。從駕駛艙後面傳來隱約的笑聲,機槍手都在這休息聊天。

    B29的防禦主要分前部和後部,在機背上,前後兩邊各兩tǐng機槍:在機腹,也同樣是前後兩邊,各四tǐng機槍:B29不是全封閉增壓,增壓艙分為兩部,前面和中部有人員的區域,前後兩個增壓艙之間靠上部管道聯繫,機組人員可以通過管道進入另一個增壓艙。

    薛慕華心中稍稍鬆口氣,這個時候能笑出來,說明他們情緒鬆弛不緊張,這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非常有利。

    不知不覺中,飛行已經兩個小時了,還有二十分鐘就到目標了,薛慕華摁下了黃se準備燈,低沉的警報聲在機艙內想起,後面的聲音消失了,機頭的機槍手鑽進來,將帽子帶好後,爬進了機頭炮塔。

    機艙內再度陷入沉默,飛機走隆隆的向穿過寒冷的夜空,領航員不斷查看天象圖、星象圖,用圓規三角尺在圖上勾畫,時不時又抬頭觀察天空中的星象。

    薛慕華再次感到嘴巴有點干,他又喝了點水,每次大戰前他都有這種症候,領航員抬頭報告:「還有二十里,顧計五分鐘後到達目標上空。」

    「戰鬥警報。」薛慕華平靜的突出四個字,隨即摁下紅se按鈕,機艙內立刻閃起紅se,然後他又說:「打開投彈艙。」

    投彈手操作儀表,機腹的投彈艙門緩緩展開,雷達操作員緊張的盯著眼前的雷達,儀表盤上的藍光反射到他的臉上顯得有些yīn森可怕。

    機艙內的空氣變得緊張而壓抑,所有人都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儀表,豎起雙耳聽著命令,薛慕華看了眼下面,原本的一遍黑暗突然被一遍燈光點燃,這個發現把他驚呆了「他們怎麼沒有施行燈火管制?!」

    「到達目標上空!」

    似乎地面有人聽到領航員的叫聲,燈光開始一點一點的減少,雷達觀察員舉起手叫道:「左邊兩度。」

    薛慕華將飛機向左稍稍偏移,雷達員叫道:「好!穩住!穩住!

    就這樣!就這樣!投彈!」

    隨著這兩個字,投彈手將手中的開關猛地一推,眾人就感到機身輕輕一陣,薛慕華扭頭向下看,從機腹下落下一串串炸彈,在夜se中搖搖晃晃的撲向地面。

    很快,地面冒出一團火光,這團火光從高空看只有火柴頭大小,可薛慕華腦中浮現出凝固汽油彈的數據參數,汽油彈爆炸時,溫度高達一千攝氏度,汽油彈裡面不光有凝固汽油,還有添加的化學助燃劑,這種汽油彈一旦燃燒起來,不徹底燒乾淨,絕不會停。

    接二連三的火頭在地面冒起,很快火光連成一片,借助從海洋深處吹來的風,火勢迅速蔓延,並且越燒越旺,由西向東擴張。突然,地面爆發出一團亮眼的光芒,光芒迅速暗淡又迅速變強。

    「可能炸到油庫了。」薛慕華在心裡猜想,可機艙內卻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夜幕彷彿披上了一層紅se的薄紗,顯得分外妖冶,周圍的空氣明顯變得溫暖,機艙內的成員開始將帽子脫下來,薛慕華這才感到北上濕漉漉的,他自嘲的一笑。

    一串曳光彈在側面飛上天空,薛慕華一驚隨即又一愣,這串子彈的犰跡不對,是斜向上的,也就是說敵機是抬著機頭,以爬升狀態向上射擊,這種射擊方式是非常危險的。

    薛慕華扭頭向下看,火光倒映下,幾個靈巧的身影穿過,薛慕華哈哈一笑打開通話器:「呲牙,大毛,逗他們玩玩。」

    這串子彈喜然也吸引了機艙內其他人的目光,機械師吹了聲口哨,有些得意洋洋的唱起來:「妹娃子背背簍喲,哥哥來幫忙」

    機械師的歌聲將機艙氣氛變得更加熱鬧,耳機裡傳來機背前炮塔巍雄的聲音:「頭,聽說〖日〗本女人又白又nen,一捏一把水,你見過沒有?」

    薛慕華從海外歸來,在大隊成員中是最見多識廣的,這些知識青年在入伍後,迅速丟掉了學生那些稚氣,染上了一層痞xing,軍營內的生活枯燥,談得最多的還是女人。

    「是不是一捏一把水,明年到〖日〗本去試試就知道了。」薛慕華不否認也不承認。

    「明年!?」機腹後炮塔的袁方怪叫聲:「熊子的那玩藝不就廢了,頭,你得趕緊給他找個女人,讓他開開葷,他還是童子雞呢!狗日的!」

    正說著,又是一串曳光彈在側面斜向上方飛過,薛慕華又向下看了看,沒有看到什麼,只有紅mengmeng的夜空。

    丟掉了九千公斤炸彈,飛機變得靈巧多,薛慕華駕駛飛機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向西南方向飛去,根本沒管還在下面亂飛的零式飛機。

    回程中耳機裡傳來飛行員們〖興〗奮的話聲,這次轟炸非常成功,薛慕華清點了下成員,所有飛機都在,只有一架飛機受了輕傷。從雷吉米那裡得到消息,聯合航空大隊也幾乎相同,只有兩架受了輕傷,其餘全部完好無損。

    「吉米,下次我們白天來怎樣。」薛慕華的語氣有些懶洋洋的,腦袋卻在向下看,下面的天空依舊隱隱發紅,他心中有些遺憾,現在還無法確定,是否炸對了目標,甚至無法確定炸的是否是佐世保。

    燃燒的城市漸漸遠離,天空也漸漸變冷,為了確保安全,薛慕華依舊命令保持在萬米高空飛行,太平洋上的風將雲層吹走,可以清楚看見下面泛著白光的水面。

    今晚轟炸的最大收穫是,事實證明,零式飛機根本無法上到萬米高空,也就無法威脅到B29,既然如此,白晝轟炸更準確,效果更好,也更容易監測戰果。

    佐世保受到轟炸的消息迅速傳到東京,梅津美治郎和西尾看造聞訊大驚,立刻派中島康健和武籐章飛到佐世保,海軍省受到的震動更大,海軍大臣米內光政和海軍軍令部長島田也迅速派岡敬純和鈴木飛赴佐世保。

    陸海軍代表一前一後飛到佐世保,中島康健沒有讓飛機立刻降落,而是在天空盤旋,從空中向下看,城市的情況讓倆人都倒吸口涼氣,佐世保是〖日〗本海軍基地,也是〖日〗本出擊〖中〗國和朝蛘的後勤基地,七年來,有數十萬士兵從這裡這裡上船,奔赴〖中〗國戰場和南洋戰場,倆人對這座城市都非常熟悉,海邊的船塢碼頭,街邊的小酒棺,揮舞著旗幟的女人,穿著漂亮和服拋灑群huā的姑娘,造船廠巨大的煙囪。

    可現在,半個城市變成了灰燼,凌晨的一場春雨將幾乎燒燬全城的大火澆滅,一些地方還冒著裊裊煙霧,碼頭受到的損失最大,幾乎被燒成白地,附近的基地司令部已經不見了,海軍俱樂部也消失了,兵營也同樣消失了,原本懸掛的海軍旗和〖日〗本國旗的地方,連旗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塊焦糊的黑土地。

    到處都是彈坑,即便靠近海邊,即便有海風吹拂,空氣中依然有股焦臭味。中島康健很熟悉這種味道,那是人肉燒焦後發出的味道,街面上一些小黑點在活動,還有一些在瓦礫中忙碌。

    「如果支那人用這種方式攻擊東京,會發生什麼情況?」想到這裡,武籐章打了寒戰。他扭頭看了看中島康健,中島康健的臉se同樣蒼白,以往沉穩的目光中夾雜著慌亂。

    飛機場的損失倒不大,這或許是支那人將空襲目標集中到碼頭的集中到碼頭的緣故,中島康健和武籐章在天上盤旋了幾圈後,讓飛機在機場降落,他們剛下飛機,幾個軍官便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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