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民國投機者 作者:有時糊塗 [已完結]

 
jf5385 2009-4-19 19:1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4 836605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3:49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一節 一個美國記者的目光(十二)- -
    一切都像昨天一樣平靜,韋伯相信明天也會一樣如此平靜,遠處小樹林邊何國柱依舊在一板一眼的打著太極拳,出了村,路上的人便漸漸少了,倆人並排走著,馮詭似乎也沒想開口,他深深的呼吸著鄉間清新的空氣,神情怡然輕鬆。

    倆人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小樹林,從側面的小道繞過去,繞過小樹林後,便能看見鐵路,一列火車正飛速開過,可以清楚的看見火車上的坦克和重炮。

    與鐵路平行的是條公路,公路上不時有零星的卡車駛過,車上同樣裝滿各種各樣的物資,與卡車並行的還有一隊隊馬車隊,馬車上堆滿糧袋,車上飄著青天白日旗和支援隊的隊旗,這些都是各地區自願捐助的糧食,由救國會組織送往前線。

    「車耩耩,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馮詭漫吟道:「杜甫的這首詩用來形容現在,可謂再恰當不過了。」「馮先生,責國的詩有種韻味,很特別的韻味,與莎士比亞有很大的不同。」韋伯漫不經心的說。

    他研究過中固的詩,也曾經也想作這樣一首,可總是失敗,被〖中〗國同行嘲笑,這讓他感到非常鬱悶。

    「〖中〗國的詩講究聲韻,對偶,西方的詩講究感情,兩者相同的地方是,都留下無盡的想像空間。

    」馮詭曾經留學歐洲,對西方文學有所研究,講起文學來同樣頭頭是道:「不過,比較而言,〖中〗國詩歌的想像空間更大,也就更生動。」韋伯淡淡一笑,這又是〖中〗國人的一種驕傲,雖然胡適等人大力推行白話文,白話文在〖中〗國已經非常流行,但在詩歌上,〖中〗國的學者們依舊堅持古典詩歌。

    「這首詩的後面是,爺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干雲霄。」韋伯有意刁難,他讀過這首詩,知道這是大約千年前〖中〗國著名詩人杜甫的名篇,曾經被詩中描繪的情景深深觸動。

    「兵者,不祥之器:師之所處,荊辣生嫣,大軍之後,必有凶年。」馮詭的語氣依舊有些散漫。韋伯有些意外的扭頭看看他,似乎對他的平靜有些意外。

    「你是不是有點奇怪,其實一點不奇怪」馮詭淡淡的看著他,然後歎口氣,搖搖頭說:「聖人的話不能迂腐接受,這場戰爭是我們必須打的戰爭,再大代價也必須打。」

    「奇怪的二分法。」韋伯在心裡嘀咕道,這是他對〖中〗國人最難理解的地方,〖中〗國人在很多地方很保守,他們將在歷史長河中作出卓越貢獻的思想家稱為聖人,將他們的話奉為金科玉律,可在具體實行時,卻並不完全照搬,而是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變化。

    「這應該算是一種現實主義吧。」韋伯試探著問道。

    「哈哈哈!」馮詭放聲大笑,邊笑還邊搖頭,韋伯有些莫名其妙,他皺眉問道:「這很好笑嗎?這很好笑嗎?」馮詭慢慢收斂笑容,再次沖韋伯搖頭,歎息道:「韋伯,韋伯,就算上帝也要根據現實調整他的婁愛。」

    韋伯頓時語塞,韋伯笑畢,輕輕拍拍韋伯的手臂,從他旁邊繞過,馮詭比韋伯矮上一大截,拍不到他的肩頭,韋伯搖搖頭跟在他身後。

    「馮先生,有的人說,戰後國井兩黨間將發生戰爭,你對對這個觀點是怎麼看的?」韋伯習慣xing的又問道。

    「戰後的問題戰後再說,現在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首先打垮〖日〗本人,至於戰後」馮詭停下腳步,沉凝片刻,抬頭看著韋伯,鄭重的說道:「我希望美國能發揮積極作用,幫助〖中〗國在戰後實現和平。」這是重慶的一個論調,無論鄧演達還是周EN來在不同場合都這樣說過,《新華日報》和《新民報》都曾發表過這樣的呼籲,在韋伯看來,這不過是兩黨對蔣介石實力的忌憚而採取的一種姿態。

    可實際上,至少韋伯不認為延安會害怕蔣介石,延安的實力並不弱,八路軍新四軍總兵力應該五十萬左右,只是裝備差了些,不過隨著綏遠落入八路軍手中,延安就打通了與蘇俄的聯繫,戰後必定得到蘇俄的援助,一旦得到蘇俄武裝,實力將倍增。

    考慮到延安的組織力和執行力遠超國民黨,再加上國民政府戰後的經濟狀況,延安的實力並不弱於國民政府。

    韋伯輕輕歎口氣:「我在〖中〗國快二十年了,已經將自己看著個〖中〗國人了,我也希望〖中〗國不再發生戰爭,可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中〗國,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重慶和延安的領導人,能發揮出智慧,避免內戰。」馮詭沒有開口,他看著韋伯,他的目光讓韋伯感到有些刺目,渾身不舒服,他微微皺眉,馮詭這時卻慢悠悠的說:「有些時候,我們要把事情想的壞些,這樣事情真的發生時,便不會感到意外。」

    連馮詭都這樣看,韋伯更加失望,他頓時有些失去談話的意願,倆人順著小路向前走,四周的田地裡堆著幾堆谷草,路邊的小草在微風中飄曳,渤海灣吹來的風,經過漫長內陸的清洗,已經沒有了那種腥味,相反卻加了一層青草的味道。

    「嗚!嗚!嗚!」一列火車鳴著長笛馳過,在空中畫出一條黑se軌跡。馮詭站住腳,道邊兩塊田里面,一個老農正趕著牛犁田。水牛在前,老農在後,田土被翻過來,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你知道我國古代有個詩人叫陶淵明嗎?」馮詭頭也不回的問道,不過他似乎不在乎韋伯的回答,逕直說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yu辨已忘言。」

    韋伯皺起眉頭,心中卻暗暗震驚,陶淵明他是知道的,〖中〗國千年以前的隱者,他的這首詩表明了對農家田園生活的悠閒,可此時馮詭念出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呢?是他本人會在戰後歸隱呢?還是莊繼華會在戰後歸隱?

    想到這裡,韋伯簡直寒毛都豎起來了,莊繼華的政治態度和威望讓很多中立人士將其視為維護兩黨合作的重要支柱,如果這支支柱去掉,〖中〗國的和平就坍塌一半。

    「馮先生這話有辭職返鄉之意,這可不好,〖中〗國的復興之路才走完第一步,今後先生施展才能的地方還多,怎麼能輕言離去呢。」韋伯試探著說。

    馮詭嘴邊lu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感到自己是不是弄得太複雜了,韋伯畢竟是西方人,對東方的想法還不瞭解。

    「問君何能爾,此中有真意,望君多思索。」韋伯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韋伯,韋伯有些愕然,不知他在說什麼。

    「韋伯先生,如果你想為〖中〗國戰後的和平盡一份力的話,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韋伯望著馮詭鄭重的神se,將信將疑的問:「你這是。」「韋伯先生,您知道嗎,您的文章在美國有很大的影響力,您完全可以在這方面發揮您的影響,讓美國人民知道〖中〗國的〖真〗實情況。」馮詭的神情很鄭重,要實現莊繼華的計劃非常艱難,延安打通了中meng邊境通道後,莊繼華和他判斷,延安在作立足戰爭的準備,而蔣介石對東北戰區的分化,讓他們意識到蔣介石也在作戰爭準備。

    這兩個結論讓馮詭非常擔心,他再三盤點莊繼華的力量,感到力量還是薄弱,甚至比起鄧演達的社會〖民〗主黨還要薄弱,要實現莊繼華的構想,必須讓每一分力量發揮最大效能,他們必須要有在美國的發言人,韋伯就是他選定的人選。

    這下,韋伯算是明白了,他略一沉凝便lu出同意的笑容:「用〖中〗國的話來說,如能達成目的,我願肝腦塗地。」

    馮詭哈哈大笑著搖頭:「沒有那麼嚴重,只要能充分發揮你的筆就行。」韋伯也發出陣笑聲,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mihuo,馮詭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好像他們有了計劃,可計劃是什麼呢?總不會再來次西安事變吧。

    想到這些,韋伯禁不住又感到背心嗖嗖發涼,馮詭沒有察覺韋伯的不安,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天se已經漸漸高了,氣溫開始上升,雖然走得不快,倆人身上都冒出了汗珠。

    又散步一截,倆人繞過小樹林,沿著大路返回村內,從遠處冒出兩部吉普車,捲起滾滾煙塵向這邊駛來。

    馮詭微微一愣,站在那看了一會,然後lu出恍然的神se,韋伯問道:「是誰來了?」

    「你很快就要拿到一個大新聞了。」馮詭的語氣平靜,韋伯卻沒有那種驚喜,他皺眉望著吉普車,吉普車越來越近,車上的人也越來越清楚,他認出來了,認識,是特種部隊隊長宋雲飛少將,這下他想起了,昨天有人報告,他們從敵後回來了,好像是一零三軍張靈甫部隊接應的。

    「宋雲飛少將和梅裡爾少將此次聯手出擊敵後,伏擊日軍特別列車,獲得重大戰果,抓獲日軍部隊長北野政次,你知道這個北野政次是幹什麼的嗎?」說到這裡,馮詭停下了,目光緊盯著快到跟前的吉普車。

    韋伯等了下,忍不住問:「是幹什麼的?」

    「他是細菌學家,他的部隊就是細菌部隊,專門研製生物細菌炸彈。在〖中〗國,用〖中〗國人、蘇俄人、朝鮮人還有美國人作試驗,研究細菌炸彈。」馮詭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恨意。!。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3:49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一節 一個美國記者的目光(十三)- -
    「這是我五十多年人生中,聽到的最駭人聽聞,最殘忍的事件!!!我無法用預言來描述我的心情,整個記者招待會被驚呆了,在長達五分鐘內,沒有任何一個記者記起了他們的職責。

    用活人培養霍亂、赤痢、鼠疫桿菌、炭疽,用活人從事活體解剖,這是怎樣一種殘忍,我無法想像,這些本應該從事救死扶傷的醫務工作者,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進行這樣的殺戮:我也無法想像,那些被推上解剖台的被害者,那些被塞進實驗室的受害者,他們是怎樣的一種遭遇。

    這次伏擊是戰區司令部截獲情報,〖日〗本準備在山海關外實行特種攻擊,戰區司令部迅速進行查證,查明〖日〗本人的特種攻擊便是實行細菌作戰。

    〖中〗國在過去七年中,曾經數次指控〖日〗本在〖中〗國實行細菌作戰,1939

    年,浙江爆發大面積鼠疫,導致八萬多〖中〗國平民死亡:1941年,珍珠港事件前夕,江西爆發霍亂災情,這次疫情導致十一萬〖中〗國軍民死亡:除了這兩次,gcd還曾經宣佈,日軍在太行山區實行毒氣戰和細菌戰。

    這些指控現在得到證實,從繳獲的文件和對俘虜的審問中得到證實,731部隊曾經數次向〖中〗國戰場和南洋派出分隊,他們分別被冠以以防疫給水部,比如現在設在新加坡的南方防疫給水部,這個部就是從731部隊分離出去的。

    在這支由惡魔組成的部隊中,受害者有各個國家,各種人種除了〖中〗國人外還有俄國人,英國人和美國人,英國人和美國人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731部隊特別要求從南洋戰俘中運到東北的,時間是1942年7

    月,數量是兩百三十人,從守禦巴丹的菲律賓部隊中運去一百六十人,從新加坡戰俘中運去七十人。這些被用於試驗的戰俘,在運輸過程中一律被冠以圓木的代號,731部隊每年要消耗上萬名圓木。

    〖日〗本人一直在掩蓋他們的罪行但種種奇怪跡象依舊洩lu出來,滿洲國高級官員都知道,位於哈爾濱平房區的蚓部隊不能觸碰,這個部隊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問,過問他們的事都非常危險,哈爾濱的一個警長曾經莽撞的去盤查,隨後這個警長便被帶走再也沒人見到過他。

    上帝的慈悲之光,從未在這些人身上顯現,人類將永遠記住下面這些人的名字,石井四郎、北野政次、儲塚良雄、內籐良一、笠原四郎、

    田中英雄、吉村壽人、高橋正彥、江島真平、太田澄、石川太刀雄丸、

    田部井和、二木秀雄、草味正夫、肥之籐信三、碇常重、八木淚行正、

    川島清、柄澤十三夫)野口圭一、三谷幸雄、植村肇、朝比奈正二郎、

    園田太郎、西俊英、懈原秀夫、加籐恆則…………」

    馮詭的消息讓韋伯震驚,為了驗證消息的真偽韋伯一步沒有離開戰區司令部,快到中午時,戰區宣傳部huā春召集記者們,告訴他們,戰區將在下午三點召開緊急記者會,但讓韋伯失望的是huā春對記者會的內容一字不漏。

    但這難不倒韋伯,韋伯在路上便看見了吉普車上坐著兩個穿著〖日〗本軍裝,神情委頓的〖日〗本人很顯然,〖日〗本人是這次行動的戰俘。他在外院四處遊走終於從一個看守嘴裡問出,這兩個的確是剛送到的戰俘,不過上面交代,這兩人不是普通戰俘,是戰犯。韋伯很想提前採訪下戰俘,但哨兵堅決拒絕了他的要求。

    不過韋伯還是沒有離開,他的耐心也終於得到回報,午飯後,梅裡爾和宋雲飛一前一後從內院出來,他立刻纏住了梅裡爾。

    梅裡爾的心情顯得很愉快,突擊隊的損失並不大,僅有六十多人在突圍行動中陣亡,特種部隊的損失也不是很大,突圍過程損失了五十多人,不過樊春申和練小森帶了一個分隊,吸引日軍追擊部隊,這百多人還沒回來,他們的傷亡還不清楚。

    韋伯從梅裡爾嘴裡要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這次伏擊是梅裡爾進入〖中〗國後參加的第一場戰鬥,戰鬥的勝利和順利,讓他有些志得意滿,要不是宋雲飛在旁邊,他恐怕就要得意洋洋的將全部功勞攬下。

    從梅裡爾的嘴裡,韋伯證實了幾點,特種部隊和突擊隊這次襲擊的是〖日〗本人的細菌部隊,俘虜了日軍的部隊長,繳獲了很多日軍資料,不過帶回來的卻不多。

    當談到這支部隊的xing質時,梅裡爾的情緒陡然轉變,一連串有失身份的話語從嘴裡蹦出,這讓韋伯非常震驚,但同時又讓他心裡有種衝動,想立刻知道事情的真相。

    趁著梅裡爾jī動之機,韋伯提出採訪戰俘的要求,梅裡爾差點脫口就答應下來,宋雲飛適時插話攔住,宋雲飛有點不客氣的告訴韋伯,莊繼華有命令,任何人不能隨便採訪北野政次。

    北野政次被俘後在最初時間裡非常恐懼,可清醒過來後,便明白等待自己的命運是什麼,數次企圖自殺,在後面的突圍中,便被四個士兵抬著走,手腳被捆住,嘴裡塞著布團,將北野政次折磨得疲憊不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樣頂了十來天後,北野政次終於被制伏,老老實實再不敢耍huā招。

    昨天莊繼華接到報告後,立刻下令空軍派出專機將梅裡爾和宋雲飛,以及戰俘和帶出來的部分資料全部帶到戰區司令部來。

    莊繼華看完他們帶回來的資料,審問了北野政次後便立刻下令召開記者招待會,將所有資料向新聞界公開,同時也為樊春申和立高之助減輕壓力。

    韋伯費勁力氣也只能拿到這些,好在戰區新聞發佈會召開得過快,部分記者沒能到場。到場的記者們發現戰區司令莊繼華和美軍參謀長史迪威居然都到場,這頓時讓記者們感到今天要發佈的消息非同小可。

    隨後記者們便被震驚了,繳獲的日軍資料和北野政次出席發佈會,都證明〖日〗本人在幹著違背人類基本〖道〗德和人xing的勾當。

    在短暫的震驚後,記者們開始瘋狂轟炸,莊繼華在回答中故意將情報來源引到滿洲國高層上,其他的均如實回答。隨後北野政次被帶進會場,現在的北野政次不再是戰俘待遇,直接升級為戰犯,帶著手拷腳鐐,由兩個憲兵押上來。

    面對記者,北野政次精神稍微振作了點,他連聲抗議,可在記者追問下,他的氣焰一下便被打落,北野政次宣稱他從事這項工作的目的是為了解決人類醫學上的難題,提高人類對生物災害的抵抗能力,他還舉出中世紀時,歐洲爆發的鼠疫導致數百萬人死亡的例子,宣稱犧牲部分劣等民族,可以讓人類在征服疾病上邁出一大步。

    北野政次的狡辯點燃了記者們的憤怒,記者們連珠炮似的發問,記者會始終被憤怒籠罩,終於有個〖中〗國女記者忍不住了,拎起手中的包砸過去,記者會頓時大亂,沒等現場的憲兵反應過來,記者們便蜂擁而上將北野政次扯下來一頓暴打。

    溷部隊的秘密隨著記者的報道迅速傳到全世界,整個世界被驚呆了,在短暫的驚訝後,整個世界大嘩,美國政府發言人宣佈這是本世紀發生最令人憤怒,最殘忍的反人類罪行,美利堅合眾國政府注意到,這是在〖日〗本政府和軍隊支持下發生的,美利堅合眾國將堅決追究所有與此有關的所有〖日〗本人的戰爭罪行!美國政府為死於乃1部隊的一百六十名美國軍人和其他各族草人和平民表示哀悼,…………

    〖中〗國政府的反應更加jī烈,國民政府新聞發言人發表聲明:「731

    部隊證明,〖日〗本軍國主義分子是一群喪失理智和瘋狂的罪犯,我們必須將這些罪犯全部消滅,〖中〗國政府將堅決追究〖日〗本在整個戰爭期間犯下的戰爭罪行,〖中〗國政府絕不放過一個戰爭罪犯!」

    丘吉爾在下院接受議員咨詢時憤怒譴責:「女王政府和我本人都認為,這是人類歷史上最悲慘,最殘忍,最惡毒的事件,它不僅僅違背了日內瓦公約,更違背了人類的基本〖道〗德準則和基本人xing。

    我注意到,731部隊存在了近十年,期間經歷了四屆〖日〗本政府,我不相信,〖日〗本政治領導人和軍事領導人對此一無所知,我認為這一切是在他們默許和縱容下發生的,在這漫長的十年時間裡,只要〖日〗本政治領導人和軍事領導人稍有作為一個人的良知,就不會坐視此事的發生。

    這個事件充分證明了,我們正在進行的戰爭,是對全人類的解放有著充分的積極意義,…………,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更加努力的作戰,盡快消滅德國〖日〗本的軍事力量,解放所有在敵人鐵蹄下掙扎的人民!

    女王政府認為,對731部隊的追查,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只要人類沒有滅亡,我們就要追查到底!將他們送上正義的法庭!」

    蘇聯政府也發表聲明,譴責〖日〗本人犯下的滔天罪行,宣佈蘇聯政府將加強對〖日〗本的進攻,盟國之間加強協作,以盡快消滅〖日〗本法西斯。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3:50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二節 彷徨的東京(一)- -
    整個世界的報紙的頭版都被翼東傳出的消息佔據,其至連美英兩軍在諾曼底的苦戰也被遺忘,蘇軍在遠東發動的進攻更被遺忘。

    〖日〗本政府在國內嚴密封鎖了關於溷部隊的任何報道,但是新聞界中卻在暗自流傳關於這方面的消息,但誰也不敢在報上透lu一個字,可面對如此洶洶的世界輿論,鈴木貫太郎也不能不作出反應,他命令駐瑞士大使橋本出面發表聲明,宣稱731部隊是防疫給水部隊,北野政次是醫學博士,73部隊在回國途中受到〖中〗國軍隊襲擊,北野政次將軍被俘,他在新聞發佈會上的講話明顯是受到〖中〗國人的要挾,是不可信的,〖日〗本帝國絕不會作出如此違背慘絕人寰的事。

    瑞士,阿爾卑斯山一處風景優美的山頂,一個穿著獵裝的西方人和一個身材矮小,穿著〖運〗動衫的東方人正並排站在樹叢邊,倆人望著山下絕美的風景,在他們身後不遠有四名穿著各異的正警惕的注視著各方。

    「很遺憾,小鼻先生,我接到華盛頓的指令,華盛頓命令我終止談判。」獵裝西方人的話一出口便讓小島感到非常驚訝。

    「為什麼?杜勒斯先生,我認為我們的談判很順利,今天我帶來了東京的新指令,這對我們的談判幫助非常大。…,小島的神情很嚴肅,他攤開雙手,作出個很西化的動作。

    「原因我想您應該知道,731部隊事件在美國引起很大反響,華盛頓認為在這個情況下,與貴國進行這樣的談判不合時宜,我們必須等風暴過去後再討論這個事情。」杜勒斯的語氣同樣有些遺憾,但作為美國政府工作人員,他必須執行政府的指令。

    東鄉茂德取得鈴木貫太郎的同意後,立刻展開行動,他選擇了瑞士和土耳其這兩個中立國家來執行和談任務。瑞士大使橋本曾經在法國留學,是個歐洲通,他接到東京命令後,橋本便展開了行動,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大使館一秘小島,1小島曾經在瑞士留學,在瑞士的人脈關係較廣。


    小島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很快便通過瑞士的一個銀行家,成功聯絡上一個瑞典商人,通過這個瑞典商人與美國戰情局瑞士站站長杜勒斯取得聯繫。雙方開始秘密接觸,杜勒斯在見面中建議〖日〗本應立刻投降,以避免〖日〗本被徹底摧毀,避免戰後在〖日〗本興起Gc主義。

    整個行動是在外交大臣東鄉茂德的指導下進行,東鄉在得到橋本的報告後,立刻決定以保留天皇制、不賠款、不駐軍和自己審判戰犯為底線與杜勒斯談判,這從一開始便突破了內閣給出的底線。

    這個條件讓杜勒斯產生很大興趣,華盛頓得到杜勒斯的報告後,立刻對整個事情進行評估,杜勒斯的上司戰略情報句局長多諾萬認為可以與〖日〗本人接觸下,試探下〖日〗本人的態度,特別是要注意〖日〗本政界內部的和平力量,評估下這股力量的大小。

    杜勒斯拿到華盛頓的命令,就開始與小島不定期見面。雙方對見面的理解不同,必然導致雙方在見面後的談話中態度不同。

    幾次見面後,杜勒斯敏銳感覺到小島是帶著東京的條件來談判的,而且〖日〗本人給出的條件還可以談,他立刻將這個發現向華盛頓報告,多諾萬在取得白宮同意後,決定讓杜勒斯開始與小島進行秘密談判,試探下〖日〗本是否可能投降。

    不過由於華盛頓沒有給出談判條件,杜勒斯在談判中沒有提出條件,1小島只能將東京的條件作為基礎提出來,這個舉動讓杜勒斯斷定〖日〗本人是真想求和了。

    可就在這時,馬裡亞納會戰結束,聯合艦隊慘敗,美軍攻克塞班島,隨後向關島發動進攻。這個勝利,讓華盛頓底氣十足,將小島的條件拋在一邊,杜勒斯在上次見面後便告訴小島,〖日〗本要想獲得和平,條件只有一個,無條件投降。

    橋本無奈的向國內報告,讓他意外的是,當天便接到東京指令,

    東鄉茂德在電報中將條件再度下降:保留天皇制。只要能滿足這條,〖日〗本立刻便能簽署和平協議。橋本拿到電報後,他的心情無比沉重,東京的命令來得如此之快,讓步之大,非常少見,東京表現得如此急迫,更加證實了,國內情況不妙的傳言。

    由於交通不便,在歐洲的外交人員很少能直接得到國內的消息,但這並不表示他們不知道戰爭的進展,相反,他們非常清楚。軸心國情況非常不利,意大利已經退出戰爭,墨索里尼在德國支持下勉強在意大利北部組織了個傀儡政府,盟軍在諾曼底登陸,對德國形成兩面夾擊,第三帝國在風雨中飄搖。

    在歐洲的外交人員中,就連最堅決的駐德國大使大島也認為應該盡快與盟國達成和平協議,以免在德國戰敗後,就更沒有選擇了。

    與杜勒斯的淡判是秘密進行,有些時候每週見兩次面,有些時候每週只能見一次,每次見面的地點也不同,都是通過中間人臨時通知,很顯然的是,美國人在談判中掌控著主動,小島每次都焦急的等待杜勒斯的消息。

    今天是倆人定好的聯絡日,1小島帶著東京發來的新條件,心情沉重的來到阿爾卑斯山上見杜勒斯,可沒想到卻遭到杜勒斯的迎頭一擊,杜勒斯根本沒容他開口便告訴他,華盛頓給他指令,目前不宜與〖日〗本展開和平談判,談判立刻終止。

    杜勒斯很清楚,這是731部隊事件的副作用。731部隊事件在美國引起舉國憤怒,美國各地都在悼念死於乃1部隊的一百六十名美國軍人,美國國會通過決議,要求總統對〖日〗本採取更嚴厲措施,對所有導致這些美國軍人死亡的責任人都要嚴厲追究刑事責任。

    白宮新聞發言人在記者拖待會上宣佈,美國政府將731部隊的所有官兵列為戰犯,同時將自本莊繁在內的歷屆關東軍司令官、參謀長和憲兵司令全部列為戰犯,保留對〖日〗本歷任陸軍大臣和首相的追究,在戰後,如果證實〖日〗本天皇裕仁對此事富有責任,那麼也將追究〖日〗本天皇的戰爭罪行。

    「杜勒斯先生,難道您也相信那些〖中〗國人製造的謠言?」小島作出驚訝的表情,對731部隊,東京除了發來那篇聲明外,還特地發來關於整個事件的對外口徑〖中〗國人的謠言。

    「不是我相不相信,而是華盛頓,白宮相信」杜勒斯冷靜的看了眼小島:「更何況,據我所知,參加行動的還有梅裡爾將軍的突擊隊,史迪威將軍向華盛頓報告,梅裡爾將軍和他的隊員曾經親眼看到那些細菌炸彈,公佈的材料,也是他們親手繳獲,這事沒有絲毫可以懷疑的。」

    小島目瞪口呆難以置信,731部隊事件揭lu後,無論他還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還是在瑞士的日籍僑民,都不相信〖日〗本能作出這樣的事。

    杜勒斯絲毫不懷疑華盛頓的通報,他冷漠的看著小島,對這個曾經獲得他好感的,謙卑的〖日〗本人,現在變得那麼令人生厭。杜勒斯準備轉鼻下山,今天要作的事已經做完。

    小島忽然醒悟過來,化必須留住杜勒斯這條線,為將來留下一絲希望,他立刻叫道:「杜勒斯先生,731部隊的詳情,我並不清楚,不過我不認為這應該影響到我們的談判。」

    杜勒斯轉過身來,1小島誠懇的說道:「我們正在進行的工作可以減少很多美國人和〖日〗本人的傷亡,可以縮短戰爭進程,這對我們兩國都有巨大好處,我們為什麼要停止呢?」

    杜勒斯微微皺眉,化看著神情誠懇的小島,想了想說:「對我們而言,這場戰爭是場悲劇,對西方世界而言,現實的威脅是納粹德國,將來的威脅是蘇俄,蘇俄是戰後國際秩序的最大威脅,我們必須制止這頭北極熊。但這僅靠我們美國是不夠的,我們必須團結所有〖自〗由力量,才能制止他,要知道,它的力量比德國更加強大。」

    「是的」1小島抓住機會立刻贊同的點頭:「〖日〗本始終將反對Gc主義作為我們的首要任務,這是我們能夠取得和平的共同點。我今天帶來了東京的最新指示,只要能保留天皇制,〖日〗本可以放下武器,接受德黑蘭宣言。」

    杜勒斯聞言心裡一陣〖興〗奮,東京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保留天皇制,這個可以商榷,事實上,像上次大戰後,廢除霍亨索倫王朝,華盛頓和倫敦都有不同意見,贊同反對的都午。

    贊同的認為,天皇制是〖日〗本走向軍國主義的根源,廢除天皇制,可以徹底清算〖日〗本軍國主義。

    反對者認為,應該保留天皇制,上次大戰後,廢除了霍亨索倫王朝,最終導致納粹上台,給世界帶來更大的災難。應該吸取教訓,保留天皇制,通過天皇管理戰後的幾千萬〖日〗本人。

    杜勒斯本人是贊同保留天皇制的,在他看來保留天皇制對戰後的〖日〗本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戰後,隨著〖日〗本衰亡,蘇俄勢必進一步擴張他們在亞洲的力量,〖中〗國由於內部問題暫時還無法承擔起制約蘇俄的責任,保留有一定實力的〖日〗本,牽制蘇俄和〖中〗國,對美國在東亞的利益至關重要。

    「我會向華盛頓報告貴方的條件,不過,今天我們的見面就到此為止,至於是否再見面,或什麼時候再見面,需要華盛頓作出決定。」

    杜勒斯說完之後,再不停留,轉身便向山下走去,在外圍負責安全的三個特工也跟在他身後,樹叢邊只留下小島和他的隨員,倆人呆呆的望著杜勒斯的背影。!。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3:50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二節 彷徨的東京(二)- -

    數萬門火炮發出怒吼,爆炸的火光和煙霧,將沼澤裡飄dang的薄霧驅散,士兵們冒著彈雨在沼澤中架橋,炮彈的爆炸聲將打樁的聲音掩蓋。

    三個小時,十多條橫穿沼澤的橋粱便橫穿整個沼澤,十多萬蘇軍士兵跟隨坦克衝過沼澤,輕鬆突破德國人稀稀落落的防線,向明斯克衝去。


    巴格拉季昂,1812年博羅蒂諾戰役的英雄,俄國人以他的名字命名這次突擊,是對巴巴羅薩的強烈回擊吧格拉季昂,也是德黑蘭會議構築的另一道鐵鉗,從東面合攏。

    蘇軍的進攻和杜勒斯中斷談判的消息迅速發回到東京外務省,東鄉茂德拿著電報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著窗外,秘書松村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閣下,是不是要向首相報告?」外務省次官倉持問道。

    與軍部不同,立刻展開和談得到外務省上下的一致支持,外務省的外交官們已經認定這場戰爭已經輸掉,應該盡快將戰爭停下來,即便代價大點也在所不惜。

    東鄉茂德站起來,走到窗前,窗外的東京一遍淒涼,到處都是斷瓦殘垣,原本的繁榮早已經dang然無存。

    〖中〗國空軍在對〖日〗本各地進行轟炸後,再度回到東京,東京的澀谷區和港口區已經被徹底摧毀,在歷次轟炸中,東京死亡市民達到三十多萬。連續的轟炸,慘重的傷亡,讓市民感到恐懼,大批市民開始逃離城市向小城市和農村逃亡。

    馬裡亞納海戰失敗後擬議中對〖中〗國空軍進行打擊的行動也胎死腹中,陸軍和海軍吵成一團,互相指責。絕對國防圈被突破卻沒有人指責首相鈴木貫太郎,不過鈴木卻很自責,向天皇提出辭職,但天皇拒絕了他的辭呈,裕仁堅決認定,能將〖日〗本從戰爭漩渦中解救出來的,只有鈴木貫太郎。

    「當然要向首相報告。」東鄉歎口氣轉身吩咐松村去準備車,待松村出去後,他才恨恨的罵了一句:「關東軍這幫混蛋。」

    〖日〗本政府否認了731部隊的一切,可在高層中卻從一開始便認定這是真的,但東鄉卻沒想到,美國卻因為這事中斷談判。

    杜勒斯線是〖日〗本與美國搭上的唯一一條聯絡線,東鄉對他寄予了很高希望所以當橋本向他報告後,他斷然決定降低條件,甚至突破了鈴木給他的底線。

    可現在這條線也斷了,〖日〗本該怎麼辦呢?和平什麼時候能降臨呢?

    「閣下,不要太心焦上海方面不是說,蔣介石對我們的提議不是很有興趣嗎,可能會有突破的。」松村安慰道。

    在歐洲尋找突破時,上海方面也在加緊進行聯絡,通過繆斌與戴笠搭上關係,向重慶傳遞出和平信號條件給得極高,同意交還包括東北、台灣在內的所有〖中〗國領土,賠償〖中〗國十億日元的戰爭損失朝鮮割一半給〖中〗國,希望中日能聯手反對O主義。重慶收到這個條件後對這個條件表現出一定的興趣,軍統特派員周復被派到南京主持談劃。

    不過與重慶的談判由軍部主持,軍部向來瞧不起外務省,東鄉並不清楚具體進度,不過集鄉認為,美英給重慶的youhuo更大,除了東北、台灣,還有琉球群島,一旦〖日〗本戰敗,戰爭賠款將遠遠超過十億日元。此外,最重要的是,沒有美英蘇的同意,〖中〗國不可能真正同意和平,要想真正獲得和平,還是必須與盟國的核心美國達成協議。

    轎車駛出了外務省辦公樓,街道依舊整齊乾淨,可兩側的高樓卻沒有了,廢墟中矗立著幾間窩棚,這些窩棚由各種各樣的材料建成,油氈、帆布、稻草,應有盡有,就這樣雜亂無章的搭建在廢墟中。

    空曠,整個東京都那麼空曠,沒有高樓,沒有在路邊吆喝叫賣的女人了,還有工作的市民都在上班,沒有工作的都被疏散到鄉下去了,東京顯得清淨,即便在白天也同樣非常清淨。

    一個男人推開用木棍建成的門,提著個鐵臉盆到路邊的水龍頭邊接水,他的動作大了點,已經走上公路,司機摁響喇叭,那個男人抬頭看了眼轎車,面無表情的向旁邊橫跨一步,司機有些氣惱的嘟囔一句,東鄉立刻制止,不讓司機再抱怨下去。

    松村輕輕歎口氣,持續猛烈的轟炸,沉重打擊了國民對戰爭的信心,民間對政府的指責越來越強烈,怨氣也越來越大,這個男人的表現便是這股情緒的直接反應,這要還在以前,這個男人必須首相道歉,先向他們鞠躬,表示歉意,然後再讓路。

    淒涼的街道,讓東鄉和松村都沒有談話的興趣,也不忍心觀察左右兩邊的情況,現在的東京可以極目遠眺,一望無際。

    東鄉剛剛在在首相官邸下車,首相的秘書便迎上來,告訴他首相正要召開聯席會議,請他立刻到會議室,陸軍大臣西尾壽造、海軍大臣米內光政、參謀總長梅津美治郎和宮內省大臣木戶很快便到。

    「怎麼啦?有什麼重要問題嗎?」東鄉有些納悶,他不知道鈴木貫太郎召開這個會議做什麼,有什麼重大事件發生嗎?

    「支那人開始行動了,關東軍已經開始撤退。」秘書的語氣急促:「首相決定召開聯席會議,二。」

    雖然早已經開始知道〖中〗國人遲早要向東北進攻,可當事情真的發生後,東鄉還是禁不住楞了會。

    「支那人打到那了?」東鄉問道,一旦支那人衝進東北,〖日〗本的籌碼便又少了一枚。

    「還不清楚」秘書答道:「不過參謀總部通報,在外興安嶺和meng古草原上發現大隊支那軍,其實包括坦克部隊,關東軍司令部已經給長春哈爾濱等地守備隊發出緊急撤退令。」

    東鄉輕輕歎口氣:「我先去見見首相吧。」

    秘書將東鄉帶到首相的辦公室,鈴木有些從辦公桌後站起來,東鄉見他的樣子禁不住有些發酸,首相看上去更瘦了,臉上就像貼了兩張皮,根本沒肉:目光渾濁,甚至有些呆滯,額頭上的皺紋像是又加工了一番,深了幾分。

    「東鄉君,你來得真快。」東鄉這麼快便趕到了,鈴木顯然有些意外。

    「橋本來電了,杜勒斯中斷了談判。」在來的路上,東鄉心裡還憋著一團火,可看到鈴木的樣子,他禁不住又心軟了。

    鈴木的眼珠轉了兩圈,試探著說:「是不是他們想要更高的價錢?」

    「不是,杜勒斯對我們的提議還是tǐng有興趣」東鄉沒有說他擅自加價,鈴木是個軟弱的首相,告訴了他便等於告訴了軍部,東鄉原本準備在達成協議後再告訴他。

    「可因為721事件,美國國內的反對力量很強,他不得不中止談判。」東鄉說到這裡忍不住罵起來:「軍部這幫混蛋,怎麼能作這樣的事。」

    當721部隊的目的暴lu後,不但鈴木震驚,連天皇都驚動了,西尾壽造和梅津美治郎被天皇召進宮,受到天皇的嚴厲訓斥,天皇親自下令,對〖日〗本國民進行全面封鎖,不能有絲毫消息在國內洩lu。

    「東鄉君,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有什麼用呢。」鈴木歎口氣,毫無疑問,這個事件已經影響到盟國對〖日〗本的態度,要想獲得較好的和平條件,變得更加艱難。

    「滿洲若丟了,我們還能用什麼條件去吸引支那人呢?」東鄉歎口氣,突然間他又焦躁起來:「作戰失敗,和談失敗,空襲無力制止,陸軍擋不住支那人,海軍擋不住美國人,帝國現在越來越困難了!首相,你應該強硬點!打不下去了,就應該堅婁停止戰爭!」

    鈴木有些愕然的望著東鄉,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將矛頭對準自己,東鄉依舊不滿的發洩著:「他們這是要做什麼!發動戰爭,卻不知道如何結束戰爭,帝國就是被這些混蛋毀了!什麼武士精神!什麼為帝國開疆拓土!都是一派胡言!現在怎麼辦?打,打不贏!和,和不了!

    怎麼力?!」

    「東鄉君,不要jī動,不要j木搖頭,他看出來了,東鄉是真急了,幾個月來,東鄉為了謀求和平,結束戰爭,為〖日〗本找到一條出路,可謂竭盡所能,但阻力不是一般的大。在內閣內部,陸軍海軍都在設置障礙:在上,天皇裕仁也不願意就這樣承認戰敗,無條件投降,天皇希望以更好的條件結束戰爭。

    「怎麼辦?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下去!」

    鈴木轉身一看,卻是西尾壽造和梅津美治郎推門進來,顯然他們已經聽到東鄉的話,至少是最後部分。

    梅津美治郎臉seyīn沉怒視著東鄉:「帝國是很困難,可就是在這樣的困難下才能證明大和民族的堅韌,向所有帝國的敵人證明,大和民族是不可戰勝的!」

    「這裡不是報紙!不是國民大會!用不著這樣宣傳。」東鄉冷笑著嘲諷道。

    「東鄉君!作為大臣,陛下倚重的臣子,這樣的情緒對帝國沒有絲毫益處!」梅津美治郎怒氣沖沖的斥責起來。

    「那我倒很想知道,陸軍打算怎麼打贏這場戰爭!」東鄉毫不示弱的展開反擊:「滿洲危在旦夕,陸軍打算怎麼守住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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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二節 彷徨的東京(三)- -
    倆人一見面便吵起來,西尾壽造和鈴木貫太郎倆人都無奈搖頭。

    見東鄉的指責,梅津美治郎更加憤怒了,他憤怒的叫道:「怎麼能這樣說呢!難道打不贏就放棄嗎?這不是武士!更不是帝國軍人!」

    「收起你那套吧!」東鄉言辭尖刻,依舊jī動:「陛下將帝國托付給我們,梅津君!如果僅僅以普通武士的標準,是不值得陛下托付的!」

    梅津美治郎差點就暴跳如雷,差點衝上去就要動手。眼見倆人就要上演全武行,鈴木立刻進行干涉,他不悅的打斷倆人:「夠了!你們都是帝國大臣,這樣吵來吵去,成何體統!」說到這裡他又換個口氣:「梅津君,東鄉君,國勢艱難,我們必須要團結一心,共渡艱難,而不是互相指責,互相埋怨。」

    梅津美治郎和東鄉互相瞪了一眼,但卻沒有繼續指責,三人分別找座位坐下,鈴木貫太郎也坐回辦公桌後,巨大的座鐘發出有規律的枯燥聲音。辦公室內的氣氛很沉悶,經過剛才的爭吵,現在又平靜下來了。四人都皺眉思索,〖日〗本的命運很大程度上就掌握在他們手中。

    戰火已經燒到〖日,中美蘇三國從南北兩面逼近〖日〗本,滿洲失守已成定局,這裡距離〖日〗本更近,支那人對〖日〗本的空襲將更加頻繁,而且失去滿洲後,〖日〗本不僅僅是失去大遍土地,還將失去滿洲的鐵況煤礦和糧食,〖日〗本勢必只能從南洋獲得更多的資源,可這條海洋運輸線在塞班島失守後將面臨美國潛艇的更大攻擊。

    阿號作戰失敗聯合艦隊損失慘重,航空母艦的艦載機飛行員幾乎全部陣亡,三艘航空母艦被擊沉三艘航母受傷,剩下的航空母艦由於失去了主要作戰力量飛機,實際已經喪失戰鬥力。

    聯合艦隊報告,擊沉美國艦隊七艘航空母艦,這個戰果曾經讓軍部〖興〗奮了一陣,可隨後美軍向關島發動進攻,事實證明太平洋艦隊受到的損失極低。

    鈴木東鄉都得出相同的結論〖日〗本已經無法打下去,必須盡最大努力停戰。但求和的最大阻力來自軍方,在軍方中,無論陸軍還是海軍,都不同意無條件投降,海軍的態度相對溫和些,而陸軍的態度卻非常堅決堅決拒絕無條件投降。

    鈴木感到非常無奈,化曾經試探著與木戶談過,可木戶的態度卻讓他非常mihuo,木戶說了些模凌兩可的話,既不是贊同也不是反對讓鈴木一頭霧水的便回來了。

    西尾壽造同樣糾結,作為軍事將領,他很清楚〖日〗本現在已經快打不下去了,在馬裡亞納會戰之前還可以將希望寄托在聯合艦隊上,可現在聯合艦隊已經戰敗,他們還能將希望什麼?他非常器重的中島康健在得到阿號作戰的結果後便悄悄向他報告提出盡快結束戰爭,即便接受德黑蘭宣言也必須結束戰爭。

    可中島康健只能代表陸軍中的小部分軍官,絕大多數軍官依舊要求打下去他秘密徵求各派遣軍司令的意見,南方軍司令寺內壽一、〖中〗國派遣軍司令板垣征四郎和關東軍司令岡部直三郎都要求繼續打下去不能無條件投降。

    參謀總部制定了總決戰大綱,這個大綱的目的不過用整個大和民族作一次豪賭,賭對手不敢下注,可對手要是敢下注呢?後果是什麼呢?

    西尾壽造不敢想。

    門再次被推開了,米內光政、農商大臣石黑和軍需大臣豐田一同進來,米內光政略有些歉意的道歉:「很抱歉,我們來遲了。」

    鈴木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略笑笑,緩和下氣氛:「不算遲,大家都到了,現在開會吧。」

    鈴木不想拖延時間,開門見山的說道:「這個會議是協商會,內閣和大本營必須對戰爭走向和帝國實力作出判斷,以供在指揮作戰和制定國策時參考。」

    說完之後後,鈴木轉向梅津美治郎:「梅津總長,你先介紹下滿洲的情況吧。」

    見鈴木開口便點自己的名字,梅津美治郎明白這是對剛才他的表現表示不滿,但他絲毫不在意,首相對軍隊的控制權很低,鈴木就算對他再不滿,也拿他沒辦法。

    「岡部將軍報告,蘇軍在遠東發動後,遠東地區的滿洲國防軍已經崩潰,蘇軍已經快逼近中蘇邊境。受蘇軍行動影響,這支那軍也開始行動,在北方草原,大批支那軍正向大興安嶺地區迂迴,這個行動符合上次會議上中島少將的判斷,支那軍以主力迂迴新京,而後南下瀋陽的作戰方略。

    除此之外,中蘇在簽署協議後,meng古境內的支那軍也開始向滿洲國邊境地區移動,滿洲裡和海拉爾守備隊,邊境地區出現支那軍坦東部隊,番號是支那第一機械化集團軍。

    種種跡象都證明,支那軍對滿洲的進攻迫在眉睫,岡部將軍下令將滿洲北部交給滿洲國防軍守禦,關東軍主力南移。」

    梅津美治郎介紹了滿洲的情況後,辦公室內出現短暫的沉寂,東鄉歎口氣開口道:「支那與蘇俄達成協議,這個協議並不能讓支那政府對蘇俄完全放心,重慶勢必擔心蘇軍在獲得遠東勝利後,趁勢攻入滿洲,這會帶來無窮後患,所以支那軍必須盡快行動,搶在蘇軍之前佔領整個滿洲。」

    東鄉從外交方面證實了岡部直三郎的判斷,〖中〗國軍隊對滿洲的進攻即將開始。鈴木貫太郎手裡把玩著支鋼筆,沉凝片刻又問米內光政:「米內將軍,海軍的情況呢?」

    米內光政沉默下開口道:「美軍佔領塞班島和關島後,聯合艦隊判斷,美軍下一步將對提尼安島發動進攻,而後會轉入休整。我們大慨會獲得兩到三個月的休整時間,美軍下一步的進攻方向,海軍認為有兩個,一個是菲律賓,一個是台灣,可問題是,無論那個方向,我們的兵力都嚴重不足。」

    兵力,兵力,這是個繞不開的問題,過去兩年,〖日〗本損失了近一百多萬精銳,僅僅一個華比會戰便損失了四十多萬,整個戰爭期間,〖日〗本損失兵力高達四百多萬。

    「西尾君,新師團組建的情況怎樣?」鈴木又問道。

    「在過去四個月裡,陸軍新組建師團三十個,正在組建的師團還有二十個」西尾壽造說道:「不過這些師團都是按照乙種師團組建,部隊嚴重缺少重武器。」

    總決戰方針確立後,陸軍開始大規模擴軍,為了搜羅兵員,不少小

    工廠被關閉,農村裡最後的男人被招進軍隊,很多村子只剩下女人。

    好容易解決了人力問題,可裝備卻沒辦法解決,為了支持華北會戰,〖日〗本已經將倉庫搬空,〖中〗國空軍的持續轟炸,嚴重削弱了〖日〗本的生產能力。各方面需要彈藥和武器的電報雪片般飛到東京,岡部直三郎、板垣征四郎、寺內壽一都在強調本方面軍的困難,都在要求優先滿足自己部隊的要求。

    「那麼軍需生產能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嗎?」鈴木又問豐田。

    「不能。」豐田的回答很簡單,也出乎鈴木貫太郎的意外,面對鈴木貫太郎的目光,豐田解釋道:「五月份,帝國的生產達到歷史高峰,可進入六月以來,支那空軍的轟炸,對軍需生產造成極大破壞,東京的兵工廠和造船廠被炸毀五成,橫濱工廠被炸毀高達六成,我估計,本月生產只能達到五月份的一半。

    如果,如果,滿洲失守,帝國將失去70%的鐵礦石,80%的煤,60%

    的鍋,所有物資都只能從南洋運來,不過,這條運輸線在美軍佔領馬裡亞納群島後,變得極其不安全。」

    豐田停頓下,看看辦公室內的大臣們,加重語氣強調:「我估計,在未來幾個月內,生產將繼續下降,很可能要下降到五月份的一成或兩成,甚至…………,沒有。」

    「沒有?」梅津美治郎重妾了一遍,有些疑huo的看著豐田,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沒有的意思」豐田歎口氣:「沒有鐵礦石,就沒有鋼:沒有鍋礦石:就沒有鍋:沒有鋼,沒有鐺,便沒有坦克軍艦飛機。馬裡亞納群島失守後,海上運輸線有可能被切斷,從南洋運來的石油很可能中斷,我必須提醒各位,我們儲存的石油只夠半年。」

    「我也必須提醒諸位」農商大臣石黑顯得有些焦急,他站起來說道:「去年糧食欠收,國內糧食主要來自滿洲和東南亞,今年夏糧已經收割,比去年減少三成,國民的糧食定量將繼續減少,可能要下降到三合(六兩),甚至更低。」

    參加會議的人再度沉默,窗外陽光明媚,可室內的所有都感到一股寒氣從天而降,讓每個人都澈骨之寒。

    鈴木心中暗暗慶幸,幸虧今天召開了這個會,否則這個重大情況,還可能被陸軍隱瞞。陸軍為了達到目的,經常不擇手段,向內閣隱瞞重要情況是常見手段,比如在盧溝橋事變時,天津駐屯軍明明已經與支那軍達成協議,可這個重要情況被陸軍省隱瞞了,導致內閣作出了錯誤判斷,最終導致讓〖日〗本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現在〖真〗實情況瞭解了,可這個〖真〗實情況讓所有人都膽顫心驚,戰與和的問題再次擺上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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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二節 彷徨的東京(四)- -
    「既然是這樣……」鈴木貫太郎慢慢的斟酌著用詞,可就在這時,梅津美治郎騰地站起來,大步走到屋中間,鈴木有些愕然的望著他。

    「諸君這是怎麼啦?」梅津美治郎臉上掛著冷笑,他不無嘲諷的望著東鄉:「都膽怯了!害怕了!支那軍要想打到日本還必須佔領朝鮮,關東軍收縮防禦,完全有能力將支那軍擋在朝鮮,至於美國太平洋艦隊,聯合艦隊只需要三個月便能恢復元氣。」

    「帝國是很困難,但不等於我們現在就要放棄!」梅津美治郎瞪著東鄉大聲疾呼:「1918年,德國放棄了,結果戰後的德國陷入嚴重困難,國內動dang不安,如果現在放棄了,我們要用幾代人才能還清戰爭賠款?大和民族還有未來嗎?」

    梅津美治郎的jī動讓一直冷靜的西尾壽造也受到感染,西尾壽造也對鈴木貫太郎說道:「陸軍不能接受無條件投降,幾百萬將士的鮮血不能就這樣白流,前線正在奮戰的將士也絕不會答應。」

    陸軍兩大巨頭表態,鈴木貫太郎在心中歎口氣,東鄉還準備反駁,鈴木趕緊插話不讓他開口。

    「當然,現在帝國還沒到絕境,我們還不到接受無條件投降的時候,」鈴木說著給東鄉使個眼se:「我們可以接受一定條件下的和平,但絕不接受無條件投降。」

    東鄉神se忿忿,可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作為經驗豐富的外交人員,他明白現在時機還不到,他還必須等待,等待日本付出更大代價,等待所有人清醒過來,這些人就包括天皇裕仁。

    接下來的會議中。鈴木貫太郎聽取了梅津美治郎對滿洲作戰制定的作戰方略,梅津美治郎的方略其實就是放棄滿洲。近兩百萬中蘇軍隊從西北兩面逼近滿洲,守禦滿洲的是三十萬關東軍,這支精華已喪的關東軍,無法守住如此漫長的戰線。

    放棄滿洲也不是簡單的放棄滿洲,梅津美治郎決定組建一支機動作戰部隊,這支部隊由五個關東軍最好的師團和兩個獨立戰車旅團組成,由關東軍司令岡部直三郎直接指揮,佈置在瀋陽附近。另外四個師團在山海關一線,負責阻擊東進的支那軍,拖住支那軍的進攻腳步,為瀋陽師團爭取戰機。

    鈴木沒有對這個部署提出任何意見,他本身是海軍將領,陸海軍之間存在矛盾,而且軍隊對內閣插手軍隊指揮存在極大反感。

    會議最後一個議題是石黑提出,石黑要求增加糧食供應,夏糧剛剛收穫,對國內的糧荒有所緩解。但糧食儲備卻比往年下降三成,這意味著到年底時,糧食就會出現短缺,如果沒有新的糧食輸入,就必須下降國民的糧食定額,由每天六兩下降到五兩。更為危險的是。明年;農村勞力大批入伍,中美空軍的轟炸,糧食有可能繼續減產,那時,饑荒就會降臨。「支那歷史中有軍隊屯田之說,駐守國內的軍隊也應該進行屯田,至少應該幫助農民種田。」石黑提出了他的想法。

    但在日本的傳統中,讓武士去種地是一種侮辱,可現在,如果不能從滿洲或南洋運來糧食。國內必然發生饑荒,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讓軍隊去拿鋤頭。

    面對石黑的建議,西尾壽造和梅津美治郎商量了會,決定採納部分,讓一部分老兵去種田。不過他們也要求國內進行一場生產運動,將所有人都動員起來,將所有空地都利用起來。種上糧食。

    會議結束後,東鄉沒有立刻離開。他依舊留在鈴木的辦公室,當其他人都離開後。東鄉立刻對鈴木表示不滿。

    「按照豐田君的判斷,帝國生產很快便要陷入絕境,沒有槍支彈藥,部隊怎麼作戰?首相,您應該向陛下報告,日本不能再打下去了。」東鄉對鈴木的軟弱很是不滿。

    可鈴木卻依舊那麼平靜,他只是淡淡的歎口氣:「我和木戶談過,陛下的態度也不明朗,重臣中反對的也不少,東鄉君,時機還不成熟,再等等吧,不會太久了。」

    說到最後,鈴木的語氣變得非常消沉和悲哀,戰敗的yīn影無比濃厚,他們卻束手無策,只能靜靜等待,那層黑幕落下。

    聽到天皇也不贊成接受無條件投降,東鄉愣愣的在那站了半天,才不甘的問道:「陛下對目前的局勢瞭解嗎?」

    鈴木白了東鄉一眼,心說自己還會隱瞞或欺騙陛下嗎?但他沒有計較,依舊溫和的對東鄉說:「東鄉,繼續努力吧,最後給日本找到出路的,一定是你,對這點我絲毫不懷疑。東鄉君,杜勒斯對我們的提議還是有興趣的,只不過……,唉,還是時機不到,他還會和我們聯繫的。」

    東鄉搖頭歎息著離去,鈴木站在窗前默默的看著他的轎車離開,然後將自己的書記官叫進來,告訴他立刻組織一個調查組,從工業生產能力、農業產量、金融等各方面,全面評估日本的戰爭能力。

    接下來幾天中,東京在緊張的等待滿洲的消息,可滿洲卻始終很平靜,中國軍隊在山海關外調動頻頻,卻沒有發動進攻,與此同時,熱河東北的支那軍也動作頻頻,作出向遼寧進攻的姿態。

    岡部直三郎依舊保持平靜,沒有變動部署,只是加快黑龍江吉林地區的撤退速度,關東軍六個師團已經撤退到中朝邊境,另外還有兩個師團撤退到朝鮮境內,集中在瀋陽附近的攻擊兵團則加強了戰備,隨時準備出擊。

    哈爾濱,滿洲的上海灘,這裡到處是俄羅斯風格的建築,夏日的陽光將這座冰城變得生機勃勃。女人們換上了漂亮的裙子和旗袍,給這座城市添加了一抹亮se。最近幾周,日本人在這座城市消失了,以往滿大街的憲兵和巡邏隊全部換成了穿著黑衣的警察和日式軍裝的國兵。

    隨著日本人的消失,街面上流傳著各種各樣的消息,有說中國軍隊已經衝進山海關,有說中國軍隊在錦州包圍了十萬日軍,有說中國軍隊正在進攻瀋陽。有說中國軍隊在營口登陸,等等,等等。

    這個夏天,哈爾濱的市民們無比焦急的等待著南方的消息,進入六月後,每天都有一列車一列車的火車,滿載著從黑龍江各地趕來的日本人向南面開去,每當看到這些拖家帶口的日本人,市民們便lu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進入七月後。哈爾濱市民驚訝的發現,原本被視為閻羅殿的憲兵隊被國兵接管了,門口的牌子被換成滿洲國防軍第七方面軍司令部,住進去大批國兵。隨後真正的消息傳來,發動進攻的不是中國軍隊,而是老毛子,國兵遭受慘敗,正從蘇俄境內撤退。

    在經歷了幾個月前的轟炸後,中國空軍再沒有光臨這座城市,市民們漸漸忘記了來自空中的威脅。但今天卻不一樣。警報突然在全城響起,市民驚訝的望著天空,天空一遍湛藍,只有幾絲白雲飄在空中。警報淒厲的叫著,市民們慌亂的向最近的防空洞,只有少數大膽的人卻跑出樓房。望著天空。

    「媽的,怎麼小鬼子在的時候不來,這個時候才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青年嘟囔的發洩不滿。

    「唉,你說他們會炸哪?」他旁邊的另一個高點的青年饒有興趣的望著天空。

    「我看還是平房區。」他們身邊的一個穿著天藍se學生裝的苗條女孩說道。

    「還平房區,瞎掰,」她旁邊的另一個梳著長辮子的女孩嗤之以鼻:「平房區上次已經被燒了,現在啥也沒有,還炸那幹什麼,我看是市政府,要不然就是憲兵隊。」

    四個人站在小院的一角。毫不在意的大聲議論著,公路上過來兩個警察,四個人的聲音稍稍下降,警察看到他們便叫道:「還不快去防空洞,留這找死呀!」

    「沒事!」高個男生大聲說:「他們不會炸我們的。」

    「嘿。為啥?」警察感到奇怪,男生一笑:「我是中國人,他們炸我幹啥。」

    警察上下打量他們。這要換以前,他們就可以上去抓人了。滿洲只能說是滿洲人,絕不能說是中國人。否則便是犯法,但現在,日本實際已經走了,滿洲國還能存在多久,誰知道。

    「行吧,你們就在這作死吧。」警察的話剛剛說完,天空中傳來轟鳴聲,兩個警察也沒有躲進防空洞,六個人躲在屋角,抬頭望著天空。

    大批機群飛臨市區上空,市區的高射炮沒有發射,市民不知道,日本人撤退時將哈爾濱的高射炮全部撤走,現在哈爾濱是個沒有防空的城市。

    第七方面軍司令官桂紹慶同樣沒有去防空洞,他站在司令部陽台上,望著天空中盤旋的機群對自己的副官說:「媽拉巴子的!這小日缺德,高射炮也不給老子留一門,好吧,就讓他們炸吧,反正這滿洲國也他媽沒多久了。」

    副官沒有答話,他向後面看了看,桂紹慶罵道:「看什麼,就算桑園在這,老子也照罵,怎麼滴,現在抓瞎了吧,讓人家炸,炸吧,炸爛拉倒!」

    日本人在每個滿洲國防軍中都派有顧問,從方面軍司令到每個連,都有顧問,而且顧問有最後決定權,桑園織三郎少將就是派駐第七方面軍的顧問。

    第七方面軍是新成立的番號,哈爾濱城內的兵力不多,只有兩個團,下面還有六個師,這些部隊要麼在滿洲裡,要麼在佳木斯,還有些在蘇俄境內,正在撤退。

    滿洲國防軍主力在蘇俄境內被擊潰,正向中蘇邊境撤退,斷後的七萬多人被包圍。撤退的部隊被打散了,變成幾百支大小不同的潰兵,向中國境內逃跑,第七方面軍在邊境地區設立了三十多個收容站,專職收容這些潰兵。

    桂紹慶正罵著,忽然發現抬頭望天的副官神se大變,他疑huo的向天上看了眼,當他抬頭後,立刻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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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二節 彷徨的東京(五)- -
    蔚籃的天空中忽然生出大批白se的小huā,這一朵朵小白huā在天空中飄dang,悠閒而美麗,更高的天空中,一串串人影從機腹跳出,隨後便綻放成小白huā,慢慢的,小白huā密佈天空。

    桂紹慶和副官傻傻的望著天空中的小白huā,他們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可這一刻他們被震驚了,關東軍司令部早已經通報,〖中〗國軍隊的進攻迫在眉睫,但沒有人想到,包括關東軍司令部,〖中〗國軍隊的第一擊便選在哈爾濱,而且還採取這種前所未見的方式。

    哈爾濱,位於東北北方,在黑龍江的腹心,西面有延綿的大興安嶺,北面有小興安嶺,所以在作軍事部署時,防禦重點是西面的大興安嶺,利用這裡的地形遲滯〖中〗國軍隊的進攻,而哈爾濱城內的防禦反而顯得薄弱。

    「媽拉巴子,這可是黑虎掏心,武神就是武神,出手不凡呀。」桂紹慶似乎一點不慌,天空的白se小huā正迅速向地面飛落。

    「司令,我們該怎麼辦?」副官擔憂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等著吧。」桂紹慶沒好氣的說道,從空降的規模看,至少有一萬多人,城內的部隊只有兩千多,最近的援軍在一百多公里以外,就算飛也來不及。

    「司令,要不要去請王先生過來。,…副官小聲的提醒道,王先生是最近兩個月才認識的皮貨商人,可很快桂紹慶便查明他不是什麼簡單的商人,〖真〗實身份很可能是軍統人員,雖然有所懷疑桂紹慶卻沒有動他相反讓副官加強與他的聯繫。

    桂紹慶還沒回答,從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桂紹慶扭頭一看卻是顧問桑園織三郎帶著幾個〖日〗本顧問幾乎是小跑著過來。

    「桂司令應該立刻組織抵抗,為什麼還在這一動不動。」桑園的神橡急促語氣嚴厲。

    「桑園顧問,哈爾濱現在只有兩個團,一個在城外,一個在城內,我現在能直接控制的也就司令部衛隊營,你看衛隊營不是正在準備嗎。」桂紹慶下頜示意司令部的院子裡,衛隊營正從各處跑出來,

    佔領各個制高點。

    桑園織三郎一愣,化抬頭看看天空的小白huā,現在小白huā越來越大,可以清楚的看見白huā下面的士兵。

    「桂司令,我們應該立刻突圍同時向新京報告,請求增援。」桑園的神情變得有些焦慮,桂紹慶的話讓他很難反駁,第七方面軍作為一支新部隊,下屬的部隊還在聚集中根本沒有到位,桂紹慶能調動的部隊也就這麼多,還能讓他做什麼。

    「桑園顧問,你一會讓我組織抵抗,一會讓我突圍,到底要我做什麼?」桂紹慶有些輕蔑的掃了桑園一眼此刻的桑園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和矜持,滿天的白huā讓他暴lu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面對桂紹慶的質問,桑園無言以對從他身後站出來個〖日〗本少佐,大聲對桂紹慶叫道:「桂司令卑職建議盡快離城,與城外的守備團會合,向齊齊哈爾撤退,同時向新京報告。

    這支部隊只不過是支那軍的偏師,頂破天一萬多人,我們在齊齊哈爾會合第十三師團和十六師團,然後命令第三方面軍從北面進攻,佳木斯的第五方面軍從東面進攻,新京在南,我們在西,如此四面圍攻,一定能消滅偷襲的敵人,重新奪回哈爾濱。」「淵木少佐,你這個建議還算像樣」桂紹慶淡淡的點下頭:「不過,崔瞎子和馬大棒子會聽我的嗎?而且,這兩個師團據我所知加起來也不過七千人,媽拉巴子的,現在跑去找他們,他們還不將老子作了見面禮,不去。」

    桑園有些疑huo的看著桂紹慶,心裡在琢磨他的意思。滿洲國防軍的構成很複雜,將領中有原東北軍,綠林隊,投降的抗聯,這崔瞎子和馬大棒子原來便是綠林土匪,九一八之後加入抗聯,與〖日〗本人打了五六年後投降,搖身一變成了滿洲國防軍。

    〖日〗本人建立滿洲國防軍本就是不得已,除了向滿洲國防軍派駐大批顧問外,還採取分而治之的方式,故意跳動將領不合,桂紹慶出身東北軍,戰前便加入過對綠林隊的圍剿,與崔瞎子和馬大棒子早有宿怨,這倆人根本不會聽他的。

    「桂司令,走也不是,守也不是,難道你想背叛帝國?」淵木少佐言辭犀利,他緊握著手中的武士刀,兩眼瞪著桂紹慶,其他幾個軍官也悄悄握緊指揮刀,一旦桂紹慶所言不適,便要立刻動手。

    陽台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趙副官神se緊張,悄悄向桂紹慶身邊靠了一小步,手卻沒動,他清楚他的一舉一動也在〖日〗本人的注意下,稍有不測,便會引來大亂。

    趙副官的目光向四下打量,院子裡士兵正手忙腳亂佈置防禦。屋頂上也出現士兵的身影…不過,儘管頭上的小…白huā越來越大,可下面依舊沒人開槍。

    「趙副官,立刻通知參謀長,我們去佳木斯。」桂紹慶將目光從天空收回,終於下達了一道命令,不過他的目光掃過趙副官時,趙副官立刻讀懂了裡面的意思。

    「趙副官要負責司令的安全,淵木少佐,立刻將容參謀長請過來。」桑園很謹慎,攔住了趙副官。

    桂紹慶抬頭望著天空,小白huā已經變成大白huā了,掛在白huā下面的人影清晰可見,全副武裝,一手抓著降落傘,一手抓著槍,隨時準備射擊。

    在小院邊,四個學生和兩個〖警〗察張開嘴望著天上飄落的小白huā,兩個〖警〗察完全不知所措,他們腰裡別著手槍,看著小白huā變成大白huā,

    huā下的人影越來越清楚,倆人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伸手便掏槍。

    槍掏到一半,倆人互相看了眼,又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就在這時,四個學生將他們圍起來,兩個男學生手裡還拿著不知從那找出來的棍棒,虎視眈眈的瞧著他們。

    「你們是不是〖中〗國人?」辮子女生的聲音比較溫和:「如果還是〖中〗國人,就跟他們一塊打鬼子去,如果,你們一定要作〖日〗本人的狗,那鄉親們也不會放過你們!」

    沒等〖警〗察開口,苗條女生便大聲叫起來:「哈爾濱的父老爺們們!

    冉們的軍隊打回來了!快出來呀!是咱們自己的軍隊!」

    兩個男生也扯著嗓子叫道:「〖中〗國軍隊打回來了!咱們自己的軍隊打回來了!」

    「當年了十三年亡國奴,難道你們還想當亡國奴!」辮子女生的眼眶湧起一團水,兩個〖警〗察的手鬆開了。

    「那個王八羔子才想當亡國奴呢。、,最初與學生們打招呼的〖警〗察恨恨的罵了句,肩頭上的帽子一扔,隨後開始脫掉上衣。

    一陣風從身邊刮過,小院外面的落下一名傘兵,這名士兵落地後,迅速解開降落傘,然後迅速靠在院門旁邊,半蹲在地上觀察周圍的情況,槍口隨著他的目光移動。

    「別開槍!」「別開槍!」兩個〖警〗察舉著手向士兵走去。

    「我們是〖中〗國人!」四個學生歡呼著向士兵跑去。

    沒等他們跑攏,天上又陸續落下幾名傘兵,這些傘兵迅速聚攏在一起,兩個〖警〗察這時也走過去了,學生們正〖興〗奮的圍在他們身邊。


    「同學,你們知道道裡區在那嗎?」領頭的一個中士問道,他的口音帶有明顯的南方口音,但同學和〖警〗察都聽懂了。

    「在那邊,你們跟我來吧,我知道怎麼走。」高個子男生立刻拔tuǐ就要走。

    「你們是什麼人?」中士的槍口對準了〖警〗察,此刻兩個〖警〗察已經脫掉警服,帽子也扔了,只是ku子和鞋,還有手上的槍讓他們顯得有些不同。

    「長官,我們是〖警〗察,我們是向你們反正的。」鬍子〖警〗察急忙叫道,青年〖警〗察又補充說:「長官去南崗做什麼?那裡沒有鬼子,也沒有國兵。」

    「少廢話。」中士眼珠一瞪,青年〖警〗察心中一凜,不敢再開口,也就這一會,附近又有十幾個傘兵落地,從街邊跑過來兩個士兵,他們看到這邊便連忙跑過來。

    「中士,怎麼燦」

    中士抬頭看來的卻是個中尉,連忙報告:「報告長官,我是第二團十四連中士韓bō,我連的任務是佔領道裡火車站。」

    「我是第一團二連連長粱亮,中士現在你們聽我的指揮。」中尉絲毫不客氣,立刻將中士列入自己的作戰序列中,中士也絲毫沒有反抗,在傘兵訓練中教官便說過,傘兵降落過程中很難保證整建制,一旦失散,就服從最高軍銜的軍官指揮。

    「報告中尉,那個〖警〗察說道裡沒有鬼子。」中士指著剛才說話的那〖警〗察,中尉看著〖警〗察,將他叫過來問道:「鬼子司令部在那?」「報告長官,鬼子已經全部逃離哈爾濱,現在哈爾濱防務是第七方面軍負責,第七方面軍指揮部在原鬼子憲兵隊,就在。」

    「在那我們知道。」中尉打斷他的話,這時又有十多個士兵聚攏過來,中尉將高個學生和兩個〖警〗察叫過來:「我們要去偽軍司令部,你們可以給我們帶路嗎?」

    「好!」高個學生沒有絲毫猶豫,滿口答應。

    「是,長官!」〖警〗察也沒有推辭。

    「我們呢?」另外三個學生齊聲問道,他們有些著急了:「我們也可以給你們帶路。」

    中尉遲疑下點頭答應,一行人沿著公路向第七方面軍司令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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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二節 彷徨的東京(六)- -
    空降哈爾濱是的部隊是新編練的空降兵第一師,這個師是在知識青年參軍熱潮後期組建起來的,所有裝備都是比照美軍裝備,訓練由美軍顧問團手把手教,這個師的師長為黃埔六期李漢萍擔任。

    組建傘兵部隊最初是陳納德提出來,當時正趕上知識青年參軍熱潮,陳納德提出用部分知識青年編練一支傘兵,他最初的設想是團規模,千人左右。在組建後,得到陳誠和莊繼華的支持,倆人都認為應該組建傘兵部隊,同時倆人還都認為,團規模的傘兵部隊作用不大,應該擴建為師規模。

    蔣介石採納了倆人的意見,決定將團規模擴建為師規模,在訓練一年後,部隊擴編為師規模,不過這個師不是普通陸軍的甲種師,而是丙種師,一師三團,全師一萬一千人,但裝備卻絲毫不含糊,機槍迫擊炮火箭筒全部裝備到連。

    傘兵部隊的訓練也異常殘酷,凡體能達不到標準的不要,在空中三次不跳的不要,軍事技術達不到標準的不要,幾乎每天都有哭哭啼啼的士兵被送走,經過兩年多的刻苦訓練,傘兵第一師終於成軍,蔣介石在達縣觀看了他們的成軍演習後,高興得連稱虎賁,從此將這支部隊視為心肝寶貝。

    空降兵第一師一直駐守重慶,蔣介石捨不得送上戰場消耗,不過在視察戰後的北平時,莊繼華向蔣介石提出將傘兵第一師劃歸東北戰區使用,莊繼華提出的一個重要理由便是,傘兵第一師成軍後還沒有參加實戰,訓練場上再好,沒有流過血的部隊,無論如何成不了鐵軍。可即便如此,蔣介石也沒有同意,但陳誠sī下裡進言,最好將傘兵部隊派入東北,增強〖中〗央在東北的力量。對這個提議,蔣介石心領神會,這才將傘兵第一師劃歸東北戰區。

    自從得到蘇軍展開進攻後,莊繼華便開始行動了,他在山海關外和熱河東北部的行動全是為了吸引岡部直三郎的注意,而真正的殺手鑭便是傘兵第一師。

    通過軍統情報人員的努力,日軍在東北的部署基本被莊繼華掌握,莊繼華將第一bō打擊選在哈爾濱,這個選擇不是因為軍事原因,更多的是著眼於戰後的國內國際局勢。

    滿洲國防軍迅速崩潰,蘇軍進展神速,他必須搶在蘇軍之前佔領哈爾濱,佳木斯,齊齊哈爾一線,最好能將中蘇邊境封鎖起來,至少將蘇軍擋在烏蘇里江南岸的沼澤地區。當然此舉會嚴重刺jī日軍,加速岡部直三郎南逃行動,可這一切都顧不得了,讓戰鬥發生在朝鮮境內,也好過讓蘇軍進入東北。

    空降兵第一師空降哈爾濱市區,這是個非常冒險的舉動,在戰區司令部引起很大爭議,徐祖貽和何畏強烈反對,史迪威梅裡爾雙手贊成,最終起決定作用還是軍統的情報。

    軍統在長城抗戰之後便開始在東北佈局,但東北日軍控制非常嚴,滿洲的大小漢jiān們認為國民政府已經不可能返回東北,所以肆無忌憚的打壓國民黨力量,東北各站數次被破壞,曾經一度徹底癱瘓,這種情況在山東光復後才改變。

    山東光復後,一批華北漢jiān認識到〖日〗本敗局已定,開始設法逃亡,能去〖日〗本的只有少數,多數逃入東北,軍統趁機派出一批情報人員進入東北,與依舊潛伏在東北的情報人員會合,重建了北滿站,南滿站,新稟站,遼西站。

    〖日〗本在華北的失敗,沉重打擊了東北上下,偽滿州國政府人心惶惶,紛紛開始尋找出路,〖日〗本人決定放棄滿洲後,專注於撤退,整個東北地下力量壓力頓時輕鬆,軍統趁機展開策反。

    哈爾濱城內的情況早已經被軍統情報人員mō清,現在的哈爾濱非常空虛,城內僅有一團兵力,城外還有一個團,總兵力不過兩千多人,而且駐地分散,軍統情報人員稱,城外的一團兵力已經被策反,城內部隊正在聯繫,軍統東北區區長王力向莊繼華保證,在哈爾濱空降絕不會受到強烈抵抗。

    空降哈爾濱,就這樣決定了。

    空降兵第一師主力空降城內,而後佔領全城:梅裡爾突擊隊和宋雲飛特種部隊空降城外,而後搶佔機場,一旦佔領機場,立刻向戰區司令部發電。戰區司令部得到電報後,一百二十架運輸機將運載四千名士兵飛臨哈爾濱,兩天之內,要在哈爾濱集中兩萬部隊。

    與此同時,已經進入大興安嶺地區的四十九集團軍將加速穿越大興安嶺,一零三軍將直撲哈爾濱,一零二軍則衝向齊齊哈爾,meng古境內的第一機械化集團軍和新一軍新六軍將越過邊境攻擊滿洲裡,新川軍將從齊齊哈爾側*繞過齊齊哈爾向北滿邊境進攻。

    哈爾濱,將成為〖中〗國光復的第一座東北城市。

    粱亮帶著他臨時收集的幾十個士兵向第七方面軍司令部奔去時,天上的傘兵們正紛紛落地,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看上去很危險的地面,卻沒有子彈射來。

    李漢萍同樣隨部隊空降,他降落在南崗區的一個樓房頂上,這讓他忍不住罵了幾句娘,解開降落傘後,有些可惜的將降落傘扔掉,這種降落傘很貴,這還不是從美國進口的,可就這樣一副降落傘的價格放在平常人家裡,也可供他們吃穿半年的了。

    沒等他找路下去,便被旁邊的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從一角奔出來幾個十幾歲大的孩子,這些孩子躲在這裡看空軍轟炸,此刻他們興高采烈的將他圍住,七嘴八舌的詢問他是不是國軍,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孩子們立刻將他帶到樓下。

    這樣的事情在哈爾濱到處發生,有士兵降落在別家屋頂上,被老奶奶或老爺爺送到街上,有的被掛在樹上,被躲在附近的市民解救下來。

    王洪bō在空中時便有些傻眼,下面的高達建築屋上飄揚著一面國旗,滿洲國國旗,地面的情況越來越清楚,十幾個穿著黑se制服的〖警〗察站在院子裡,仰望著天上。王洪bō鬆開傘繩,將別在腰間的三九步槍上膛。

    風催動降落傘,身體在空中動dang,這種情況教官沒有教過,他心裡非常不甘,自己才剛剛開始從軍。他拉動槍栓,將槍口對準地面,隨時準備射擊。

    傘兵,生來便是被包圍:傘兵,生來便是要面對危險:當你離開飛機那一霎那,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

    現在他要面對的情況是最壞的一種,落在敵人的陣地中。

    地面越來越近,可預想的子彈卻沒有,他的雙腳踏上堅實的土地,降落傘在身後落下,拖著沉重的降落傘,王洪bō幾乎寸步難行,他暈乎乎端起槍憑感覺便衝著附近的幾個人影開槍。

    一串子彈飛出,人影一轟而散,他的腦袋還有些暈沉沉的,但他知道自己的子彈打飛了,傘兵訓練中沒有落地便開槍,教官反覆強調要首先解開降落傘,然後才能開槍,否則就將成為別人的靶子。不過,射擊訓練卻不少,兩年時間中,他打出的子彈就有近萬發,所以當子彈飛出後,他便感到子彈打空了。

    這個時候他已經豁出去了,子彈飛了,他一手持槍,另一支手猛拍xiōng前的扣子,扣子彈開,身體頓時有了些許輕鬆,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嘈雜的叫聲:「別開槍!」

    「別開槍!」

    「別開槍!我們反正!我們反正!別開槍!」

    王洪bō沒管這些,他迅速的將身上降落傘脫掉,然後端著槍四下張望,這時他忘記了隱蔽,他記住了他的職責,現在他落地了,他必須承擔起掩護其他隊友的責任,為他們半取機會。

    從樹後伸出條白毛巾,白毛巾上下揮動:在另一面的台階角落,揮動著件白襯衣「投降反正的叫聲此起彼伏,王洪bō絲毫不敢大意,他端著槍叫道:「出來!出來!」

    「別開槍!別開槍!」從樹後台階房冉出來十幾個舉著雙手的〖警〗察,邊走還邊叫:「我們是〖中〗國人,別開槍!我們是〖中〗國人!」

    王洪bō稍稍鬆口氣,但依舊非常緊張,他迅速找到其中最大的一個官,槍口始終對著他,這個警官的警銜最高,周圍的〖警〗察都看著他。

    「長官,我是道裡〖警〗察分局的局長,我們向你投降。」局長說著解下腰間的皮帶,連同皮帶上的槍一塊放在地上,周圍的〖警〗察們早就將槍扔了,舉著雙手緊張的看著王洪bō。

    王洪bō輕輕吁口氣,他的槍口點了點旁邊:「你們都站到那邊去。」

    〖警〗察們連忙站過去,然後看著王洪bō,王洪bō這時不知該怎麼辦了,他的任務是進攻市政府,可看著眼前的〖警〗察,他又不能將他們扔下,想了想他只好在這裡等著。

    副師長張緒滋運氣比王洪bō要好多了,他落在別墅區,周圍的房屋大門緊閉,四周靜悄悄的,他從降落傘中脫離出來後,便向外走,到了街上,迎面便撞見一個少尉帶著的國兵巡邏隊,少尉立刻帶隊向他投降。

    張緒滋讓他們帶路向駐守在平房區的守備團奔去,沒走多遠,從屋角鑽出來二十多個士兵加入他們,快到守備團時,張緒滋手上已經有兩百多人的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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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二節 彷徨的東京(七)- -
    城內響起零星的槍聲,氣氛開始變得有些緊張,不過前面的軍營卻靜悄悄的,張緒滋沒有直接衝過去,他把部隊分成三股,他親自率領六十多人從正面進攻,兩門迫擊炮負責火力支持,另外百多人從側翼向裡面進攻,還有五十多人繞到後面進攻。

    這種部署也是因為這裡的軍隊是國兵,要是日軍,他絕不敢如此大膽:以兩百多兵力進攻上千人的陣地,還敢兵分三路。此外,張緒滋清楚,即便進攻不利,只要戰鬥打響,分散在城內各處的傘兵便會陸續趕來,他的兵力並不弱。

    三名尖兵慢慢向軍營門口mō過去,軍營門口是一遍開闊地,沒有一點障礙,軍營大門口堆著沙包構成的掩體,不過奇怪的是,掩體後面靜悄悄的,根本看不見人。

    尖兵向營門口mō去,張緒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他扭頭看,是第三團團長陸元龍帶著群士兵趕來。

    陸元龍跑到張緒滋身邊低聲問有什麼情況,張緒滋搖搖頭,對面的情況有些怪異,讓他看不懂。

    尖兵互相掩護靠近了掩體,對面的狙擊手槍口不斷移動,尋找對面建築裡的可疑之處。尖兵進入營房,張緒滋揮手讓第一梯隊跟進,第一梯隊的人數也不多只有十多人,他們剛剛離開掩蔽處,一個尖兵從營門口走出來,沖這邊招手,那意思就是讓他們過去。

    張緒滋心中納悶站起身來,帶著人便向營門口跑過去,尖兵迎上來張緒滋劈頭就問:「情況怎樣?敵人去那了?」

    「副師長都在,都在。」尖兵立正報告:「他們都在裡面。」張緒滋和陸元龍更納悶了,既然都在怎麼會沒有戰鬥聲呢?張緒滋加快腳步,跟進的第一梯隊這時也已經進入營內。

    張緒滋一進門便愣住了,就見營內的一側,五六百國兵整整齊齊的坐在地上,手上空無一物,武器全部集中在前面,步槍全部捆在在一起機槍迫擊炮放在前面。

    在這些國兵周圍除了剛進來的尖兵和第一梯隊外,只有三個士兵,他們身邊站著一個掛著大佐軍銜的軍官,軍官看到張緒滋進來,便急忙跑過來。

    「報告長官!哈爾濱守備隊全體人員向國軍反正,請國軍接納我們!」張緒滋沒有理他,讓那三個士兵過來報告聽了三個士兵的報告,張緒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三個士兵是最先趕到的,他們到了後,發現營門口沒有以為國兵都跑了,便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進來才發現這些國兵全部集中在這裡,早已經做好投降準備。

    「〖日〗本人派來的顧問已經被他們抓起來了,副師長,就在那。」張緒滋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見眾人身後的木樁上捆著七八個〖日〗本人,這些〖日〗本人都被堵著嘴,從上到下捆成人干。

    「幹嘛要捆上?」張緒滋眉頭微皺大佐連忙解釋:「這些小鬼子嘴巴不豐淨…………門」

    張緒滋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盯著他目光中大有深意,大佐有些納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陸元龍冷笑聲:「死人還能說話,我看你就是首鼠兩端。」

    大佐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下官絕對不敢作出首鼠兩端之事,我……。」

    大佐急了,伸手mō槍,卻mō了個空,轉身便向武器堆走去,張緒滋將他叫住:「算了,以後這種事情早點干,國軍不許殺俘。」

    大佐連聲稱是,汗水順著他的兩腮淌下,不過現在他總算鬆口氣,張緒滋走到國兵面前大聲叫道:「現在聽我命令,全體起立。」盤坐在地上的國兵紛紛站起來,張緒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周圍的傘兵們卻lu出了鄙夷之se,就從這一個動作,傘兵們便看出這些國兵缺少訓練,起來的動作參差不齊,站起來後隊形也鬆鬆散散。

    「現在,你們不再是國兵了,滿洲國不存在了」張緒滋平靜的說道:「國民政府有命令,不追究普通士兵和下級軍官在淪陷期間,被迫為〖日〗本人效力的罪行,所有士兵在戰後進行整編,若願意為國軍效力,可以留在國軍內,若不願意,可以解甲歸田。

    說到這裡張緒滋停下了,國兵們的神情頓時輕鬆,隊列中有了些許笑意,張緒滋這才接著說:「不過,現在〖日〗本人還沒有投降,戰爭還沒有結束,東北的父老鄉親還在〖日〗本人的鐵蹄下,過著亡國奴的生活,你們還要為國家,為你們的家人戰鬥,現在去拿起你們的武器,證明你們還是〖中〗國人,還是個爺們!」國兵們楞了下,轟然爆發,隊列立刻就亂了,亂糟糟的去拿武器,張緒滋又將他們叫住…讓傘兵給他們分發武器…自已卻將大佐叫過來,大佐過來,張緒滋先讓他將身上的〖日〗本軍銜和領章撕下來,然後才詢問目前哈爾濱的情況。

    哈爾濱的情況正如軍統情報,〖日〗本人已經全部撤離,留在哈爾濱的只有國兵中的顧問,目前哈爾濱的防務歸第七方面軍司令桂紹慶負責,他們這支守備隊也歸桂紹慶指揮。

    張緒滋聽後立刻下令留下一個班守住這裡,其餘人立刻向桂紹慶的指揮部前進,反正國兵也一同前去。

    分散降鼻在全城各處的傘兵們,從各個地點湧出,在大街上聚集成隊,在軍官的帶領下向各自目標進發。

    哈爾濱的市民們沒等到炸彈,從防空洞中出來,見到滿天的降落傘和十三年未見的〖中〗國士兵,整個城市隨即陷入歡樂中。

    王洪bō和他的同伴就被一群市民給圍住了,王洪bō在警局裡等了一會,沒有人來,這個警局不是攻擊點,他立刻放棄,告訴局長留在警局內,將武器收拾好,將門關好,自己轉身跑上大街,沒跑多遠便遇上一個少尉帶著七八個士兵,正向市中心〖運〗動,他隨即加入了他們。

    可隨後他們沒走多遠便走不了了,從巷子裡湧出一大群市民,將他們圍住,〖興〗奮的跳躍歡呼,少尉努力告訴他們,他們還有任務,可嘈雜的人群卻似乎沒聽見,依舊將他們圍住,隨後更多的人奔來,整個一條街都是歡呼的人群。

    不但這裡,整個哈爾濱的市民都從防空洞、地下室、隱蔽處跑出來,跑上大街,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興〗奮的聚在一起歡呼。他們揮舞著不知藏在那裡的青天白日旗,簇擁著士兵們,在大街上又唱又跳。

    忽然,從臨街的一座高樓,一面巨大的青天白日旗從樓頂滑下,旗幟將半座大樓遮住,大街上的人群發出一陣歡呼,樓頂布旗的人也以歡呼相應。

    整個哈爾濱成了歡樂的海洋!!!

    在第七方面軍司令部,桂紹慶正向李漢萍交出他的手槍,桑園倒斃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桂紹慶的副官雖然沒能出來送信,但參謀長早已看出情形不對,桂紹慶與軍統聯繫反正的事正是通過他進行的,軍統那邊已經說好,反正就不在追究他們叛國的罪行,保全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戰後政府將負責安排他們的工作。

    這個條件不寬裕,桂紹慶還在猶豫,可軍統的情報員將條件咬得很死,形勢比人強,現在就算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日〗本人的日子長不了了,軍統能與他們聯繫,這托他們掛著第七方面軍司令的名義,手下雖然沒有多少兵,但畢竟哈爾濱名義上控制在他們手中。

    但傘兵出現在天空後,參謀長便將衛隊營營長叫過來,讓他帶著十幾個士兵守在樓下,當桂紹慶帶著桑園他們下來時,他們突起發難,將〖日〗本人全部擊斃,這下桂紹慶再沒選擇。

    李漢萍迅速佔領城內,城外的宋雲飛和梅裡爾也毫無bō折的佔領了飛機場,駐守在飛機場邊的一團國兵早已被策反,軍統情報員就坐在團部,跳傘一開始便殺掉〖日〗本顧問,全團進入飛機場,將飛機場完整控制起來。

    宋雲飛和梅裡爾這次跳傘比上次要幸運多子,他們很快便聚集起部隊,到了飛機場附近遇上軍統來聯繫的情報員,倆人率部迅速接管機場,向戰區司令發出信號。

    瀋陽,關東軍臨時司令部,〖中〗國軍隊空降哈爾濱的情況在下午才姍姍來遲,岡部直三郎接到報告後,倒吸口涼氣,他完全沒想到〖中〗國軍隊以如此大膽的方式開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參謀軍官將各地發來的電報一張張向岡部宣讀,哈爾濱空降成功後,正面的〖中〗國軍隊開始進攻,〖中〗國軍隊第一集團軍和五十集團軍向山海關正面發動進攻,第二集團軍、第二十三集團軍和二十二集團軍在熱遼邊境地區發動進攻,二十四集團軍在熱河北部展開進攻。

    「……」根據情報部門的情報,在大興安嶺南部地區發現大批支那軍,總兵力超過十萬,滿洲裡特工站報告,meng古境內的支那軍已經佔領滿洲裡,駐守滿洲裡的滿洲國防軍投降。」……」隨著乾癟癟沒有一絲感情se彩的聲音,參謀們迅速將最新情況標注在沙盤上。岡部直三郎默默的盯著沙盤,心中的思緒卻翻滾不停。

    「支那將軍到底是支那將軍,氣勢非凡,一出手便是百萬大軍,絲毫不給我任何機會,不過,這次嘛,哼哼,你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0-21 23:54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二節 彷徨的東京(八)- -
    除了山海關外,其他方向上,〖中〗國軍隊進展很快,特被是從北面南下的二十四集團軍,迅速越過燕長城,向建平撲來。

    從寧城出動的第二集團軍,以四十軍從正面,六十八軍從側翼迂迴,攻擊建平。駐守建平的517師團緊急收縮,急電要求放棄建平,向朝陽撤退。

    二十三集團軍和二十二集團軍在青龍到平泉之間展開,從左右兩翼衝向建昌,另有第三軍和九十八軍,向凌源發起進攻。

    「支那將軍的攻勢雖猛,但其精銳四十九集團軍,第五集團軍,新八軍和112軍卻沒有出現在戰場上」秦彥三郎說:「很顯然,四十九集團軍正在草原上,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去新京還是哈爾濱。」

    岡部微微搖頭,不萃是去新京還是哈爾濱,這兩個地方都已經撤空了,滿洲國皇室因為身份特殊還沒走,但新京專門留下了兩架飛機,只要〖中〗國軍隊靠近新京,滿洲國皇室便立刻撤退到通化。

    「將軍,照這個規模來看,我們無法在遼西阻止他們,我建議可以提前開始撤退,否則一旦支那軍從哈爾濱南下,新京擋不住,遼西的七個師團就危險了。」秦彥三郎說道。

    「這不急,再等等。」岡部直三郎不想這麼快就放棄滿洲,到目前為止,支那將軍的進攻方白都在他們估計之內,重兵翻越大興安嶺,突擊三江平原,而後沿鐵路南下。

    遼西進行的是遲滯作戰,為內線的五個師團和兩個戰車旅團爭取時間,現在支那將軍的作戰計劃既然在估計內,那麼就有可能尋找到戰機,消滅或擊潰一兩個支那軍,打破支那將軍的不敗神話,振奮日軍士氣,那麼放棄滿洲還是值得的,一仗不打,就這樣走了,岡部直三郎也不甘心。

    「命令1凹師團立刻北上,搶佔公主嶺,在公主嶺構築防線,絕對不許北線支那軍南下。」岡部直三郎下達了第一道命令,然後他的目光就緊盯在朝陽地區。

    秦彥三郎微微皺眉,現在已經查明的北線支那軍便有四十九集團軍十五萬人,第一機械化集團軍八萬人左右,新一軍新六軍新11軍,總兵力高達三十萬,坦克近千輛,如此強大的一支力量,讓174師團一個師團萬餘兵力去阻擊,這實在讓人難以放心,而具174師團北上後,瀋陽附近機動兵團的兵力又少了一個師團。

    戰局在緊張的進行中,山海關正面,〖中〗國軍隊輪番進攻,日軍利用地形和既設工事,頑強堅守,炮聲轟鳴,硝煙瀰漫,雙方將士血染山崗。

    山海關以北,261師團放棄凌源,向大凌河南岸撤退,第三軍和九十八軍跟蹤追擊,兵臨大凌河北岸。

    從青龍平泉出擊的二十三集團軍和二十二集團軍卻受到日軍頑強阻擊,遼西起伏的群山成了〖日〗本人最佳盟友,日軍一步一步將〖中〗國軍隊引到琵琶山與蛤蜊山地區的既設陣地。

    苦戰兩天,從西面進攻的〖中〗國軍隊收穫不大,主戰場山海關處於膠著中,二十二集團軍二十三集團軍攻擊受阻,第三軍和九十八軍獲得一定進展,但殲敵數量不多。

    不過在遼北,二十四集團軍進展迅速,越過燕長城後,二十四集團軍沒有如岡部直三郎所料南下進攻建平,而是迅速穿越黑虎山,直奔朝陽。

    在更北面,四十九集團軍翻越大興安嶺南麓,左翼一零二軍佔領白城,右翼一零三軍和騎兵第二軍佔領通遼,一零一軍居中策應,整個集團軍成品字殺入吉林。

    新京告急!

    從滿洲裡入境的機械化第一集團軍和新三軍新六軍進展更是迅猛,佔領滿洲裡的第二天,前鋒第一坦克師便衝入海拉爾,沿著滿齊公路向齊齊哈爾tǐng進。

    空降兵第一師佔領哈爾濱後,〖中〗國軍隊進行了持續兩天的大規模空運,將新八軍全軍空運到哈爾濱。在空運的同時,第一師還分出第三團西進佔領佳木斯。駐守佳木斯的滿洲國防軍第二十六師團全部反正。

    北滿各地告急!求援電報雪片般飛到瀋陽關東軍臨時司令部!

    進攻開始兩天了,除了山海關,各路部隊都取得不小的進展,部隊殺入東北,佔領哈爾濱滿洲裡海拉爾,逼近齊齊哈爾,兵鋒直指長春,形勢可以說一遍大好。

    但戰區司令部內卻沒有絲毫樂觀,部隊佔領的地區是不少,可這些地區都是〖日〗本有意識放棄,殲敵數量不多,進攻兩天,沒有包圍一個大隊的日軍,日軍現在非常靈活,一旦側翼被突破便立刻放棄陣地撤退。

    華北會戰結束後長達數月的休整,日軍沒有浪費這數月時間,在各地構築了數道預設陣地,這給部隊的進攻製造了不少困難。

    「告訴魯瑞山和夏陽林,讓他們給我安靜點,急什麼!岡部古三郎還沒老呢!」莊繼華將手中的電報扔到桌上,有些生氣的罵起來。

    何柱國笑了笑將電報撿起來,看了一眼又搖搖頭。這份電報是魯瑞山和夏陽林發來,五十一軍和五十七軍整編後,一直駐紮在昌黎撫寧秦皇島之間,充作進攻山海關的第三梯隊。

    這個部署本來就讓魯瑞山和夏陽林不滿,進攻開始兩天了,部隊按照命令在秦皇島北面集結,可兩天過去了,卻沒有絲毫向前線移動的跡象,這讓兩個軍的官兵急切不安。

    五十一軍和五十七軍大部分是東北籍士兵,東北軍將領同意整編的一大條件便是讓東北軍官兵參加對東北的進攻,可莊繼華卻將這兩個軍放在了最後面,這也難怪兩軍官兵焦急,想必魯瑞山和夏陽林也承受了不少壓力。

    「是不是給他們透l柱國望著莊繼華說。

    莊繼華搖搖頭堅決的說:「不行,保密是這次行動至關重要的東西。」說完後,莊繼華將注意力集中到地圖上:「燕謀兄,告訴宋希濂,不要太著急,要注意部隊的傷亡,這才剛剛開始,不要按照〖日〗本人希望的方式作戰。」

    這次攻勢的戰場寬度超過華北會戰,莊繼華仿照華北會戰經驗,將整個戰場分成三個集群,讓孫震、宋希濂和杜聿明擔任三個集群總指揮。


    杜聿明負責山海關集群,這個集群下屬第一集團軍、第五集團軍、

    五十集團軍、暫編十九軍一零八軍,總兵力三十八萬:宋希濂負責中集群,這個集群下屬第二集團軍、二十三集團軍、

    二十二集團軍、青三軍第三軍第九十八軍,總兵力四十三萬:孫震負責北集群,這個集群下屬:四十九集團軍、第一機械化集團軍、新一軍新六軍新八軍新川軍、空降兵辜一師總兵力五十二萬。

    第五十一集團軍、五十二集團軍和五十一軍五十七軍華北遊擊總隊,總兵力三十四萬,作為預備隊。

    地面上一百五十萬大軍,上千輛坦克,七八萬門各種類型的火炮,天空中千餘架戰機為這股鋼鐵力量提供掩護。

    〖中〗國軍隊的力量甚至比華北會戰時更加強大。

    「宋司令太著急了,鬼子現在也學精了,要想包圍他們恐怕很難。」徐祖貽的神情也很平靜,甚至還帶著微微的笑意,似乎沒有對目前的局勢有絲毫不滿。

    對這次進攻,東北戰區司令部上下都充滿必勝的信心。華北會戰前,整個戰區司令部都有些緊張,但這次卻完全不一樣,司令部洋溢著一種輕鬆的氣氛,這也是近兩年來不斷勝利積累下來的。

    勝利,增強了信心:信心,增強了戰鬥力,又帶來更大的勝利。

    「當心驕兵必敗。」莊繼華冷冷的添了句,他對目前司令部的氣氛很清楚,可又不想讓所有人都那樣緊張,畢竟〖日〗本人已經決定放棄東北,他想的不過是希望盡可能多的殲滅些〖日〗本人。

    「文革,這你就多慮了」何柱國笑道:「三個集群,每個集群的兵力都超過岡部直三郎,還有空軍配合,只要不太離譜,想打敗仗很難。」莊繼華將俯在地圖上的身體站直了,扭頭望著何柱國鄭重的搖頭說:「何副司令,要是他們都是這樣想,我們離打敗仗就不遠了。」

    何柱國的笑容一滯,莊繼華又解釋道:「岡部直三郎在瀋陽集結了近十萬兵力,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是在等我們lu出破綻,等誰來冒進,他的目的可能不是保住整個東北,但能擊敗我們,對他們守住朝鮮是非常有利的。」「在江西剿匪時期,gcd便是採取這種策略,等我們冒進,擊其一路,擾亂全局,我們必須吸取這方面的教訓,不能給敵人任何機會。」無論是徐祖貽還是何柱國都沒有參加過江西剿匪,但何畏和龔楚卻當時的紅軍將領,特別是龔楚,他就在江西。

    何畏用目光看了看龔楚,龔楚微微點頭,表示莊繼華說得不錯,

    當年紅軍便是用這種戰術屢次擊敗國民黨軍。何畏心裡微微一震,看來莊繼華是研究過江西剿匪作戰,他這是想做什麼?

    「我們兵力充足,但戰場寬大,我們的兵力分散,與華北不同,岡部直三郎並不想堅守一城一地,所以日軍這次作戰非常靈活,可以充分調動兵力。

    告訴楊森,攻克朝陽後,步伐放緩,告訴杜聿明,加強攻勢,務必將山海關正面之敵吸引住。

    命令孫震加快行動,四十九集團軍不要直接去新京,佔領乾安後,休整三天,等待邱清泉從哈爾濱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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