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官場] 權欲誘惑 作者︰無心隱士 (全書完)

 關閉
bladelin 2009-5-8 11:58: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0 181059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8 13:50
第十章 走向墮落開端——打狼 壹

  龍大海在那裡猶猶豫豫地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小蘭不耐煩了,罵道:「你以為你處男啊!」小蘭使勁一按龍大海的屁股。龍大海覺身子一沉,哧溜一下,小弟就進入一處溫潤的場所。

  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實,小蘭「啊」地叫了一聲,大喊:「果然是狗熊,個頭夠大。」

  已經進來了,出去也沒有意義了。為自己找到藉口的龍大海開始了狂風暴雨般地撻伐。可惜,小蘭像是一艘不沉的小船,任由龍大海如何肆虐,風暴過後,還是猶有餘力。

  逐漸的,小蘭占據了主動。纖細的身軀一番,小蘭將龍大海壓到身下,坐在他的身上,開始揚帆起航。一艘深黑色的大船上,一桅白帆迎風飛揚。偶爾,穿上還伸出兩只黑乎乎的竹篙,不住撫摸白帆的各個部位。

  莫讓,狂風驟起,船帆桅折。船底朝天,隨著海浪不住地上下聳動。那落海的船帆有些不甘,不時伸出一段潔白如玉的纖手撕扯著船體。

  半個小時後,龍大海頹然倒地,小蘭也氣喘吁吁,揮汗如雨。毫無情感的兩人,在這次如同野獸之間交媾的性愛中,倒是都享受到了性愛的樂趣。

  小蘭白嫩的身上一片潮紅顏色,顯然興奮到極點。輕輕拍拍龍大海,小蘭低聲說:「謝謝你。以前讓男人上,都是為了掙錢,敷衍了事,和被狗上沒啥兩樣,一點感覺沒有。今天我才感覺到真正的性愛樂趣。你是個好男人,會找到幸福的。」

  龍大海一聲不吭,心說:「你倒是樂了。我怎麼感覺自己像鴨子似的。」

  幾人在溫泉山莊住了兩天。中間小芳、小雨都跑到龍大海的房裡。龍大海「自暴自棄」,順水推舟,和三個女的都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

  對於自己的墮落,龍大海心裡有些悔意。可一想到賀心如的事情,僅有的悔意就消失不見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歸結到賀心如的背叛上。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報復賀心如。只要這樣一想,龍大海心裡的感覺就好了許多,內疚感也不見了。

  經過溫泉事件,三個男人的關係大有改善,比以前親熱多了。或許這就是「一起嫖過娼」這句話的由來吧。

  送走三個有家難回,出來尋找樂趣的小姐,三人在車上聊了起來。

  童鐵軍手舞足蹈地說:「兄弟們,今年是咱們開始發財大計的第一年。萬事開頭難啊。只要第一個活幹好了,有了本錢,咱們都能發財。」廖承天說:「我那邊絕對沒有問題。幾個開發商過年來我家拜年的時候,都信誓旦旦地說了這事。不過,幹活我可不行。」童鐵軍說:「你只管要錢,大海只管施工,其他像打預算,聯繫工人、材料、設備的事情,我包了。」

  發財是大家共同的夢想,三人毫無私心,各抒己見,一直說到華燈初上,才各自回家。

  龍大海不想讓哥們知道自己被人趕出家門的窘境,找個藉口在半路下車,買了幾盒泡麵、鹹菜,慢慢悠悠回到房間。

  剛進門,就感覺一股冷風撲面而來。龍大海急忙一伸胳膊,擋住一根細細的棍子,另一只手一伸,抓住對方,稍微一使勁,就把那人給扔了出去。

  「哎呦」一聲傳來。龍大海一聽熟悉的聲音,心裡大喊:「壞了。」急忙打開燈。

  李秋雨趴在地上,十分委屈地看著龍大海,聲音裡帶著哭音:「你個混蛋龍大海,下手這麼狠!嗚嗚,摔壞了我看你賠不賠得起?」

  龍大海急忙把李秋雨抱起來,放到床上,又端水又扇風的,好說歹說,才把這個要發飆的小姑娘安撫下來。

  李秋雨用威脅的口氣說:「昨天我就來了,沒看到你的影子。今天又才回來,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做壞事去了?」

  龍大海一聽,就知道這丫頭說謊。以她的性格,昨天要是沒看見龍大海,早打傳呼責問了。

  龍大海委屈地說:「我倒想幹壞事。可大過年的,街上沒人,家家都有人,我也幹不了啊!倒是你,背後偷襲我,是什麼意思?我兜裡可就只剩下十塊錢了。不值得你搶。」

  李秋雨切了一聲:「打劫你這樣的窮鬼,搶劫犯就倒霉了。一樣是判刑,冤枉不冤枉啊。對了,你上哪去了,不是去女朋友那裡下跪了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龍大海心裡不高興。可聞到李秋雨一身的酒味,氣也就消了。他以大人的口氣責備地說:「怎麼喝這麼多酒?女孩子家家的,不好。」

  李秋雨給了龍大海一拳:「要你管!我大學的同學今天聚了一下。一高興就喝多了。特逗,有一同學還現場向我求愛了。什麼德行,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想追本姑娘,做夢吧。」

  聽了這樣絕情的話,龍大海心裡不舒服,責備李秋雨:「他畢竟是喜歡你的,別這樣說。有些過了。」

  李秋雨冷笑著說:「他喜歡我?他喜歡的是我爸爸的權利。那個雜碎,在學校的時候就總打聽這個同學的爸爸是幹什麼的,那個同學的媽媽是做什麼工作的。要是同學的父母是農民或工人,他就再不搭理。要是同學的父母是個官什麼的,他就天天沾著,甩都甩不掉。我那時不懂事,總拿爸爸的官職炫耀,這個家伙知道後,就纏纏上我了。你說可惡不可惡。」

  聽完李秋雨的講述,龍大海很瞧不起那個人。不過,想起當時的自己,何嘗不是有和賀心如好上了,就省去多年奮鬥的想法呢。這好像是人之常情。

  龍大海坦率地說:「你那同學的想法我曾經也有過。不過沒他那麼強烈罷了。他做得有些過了,所以就讓人討厭。其實,想往上爬的人,哪個不是看人下菜譜。只是,過猶不及,表現得太外露了,自然就讓人煩了。」

  李秋雨古怪地看看龍大海,很古怪地笑著說:「你也有這樣的想法?不會你也想追本姑娘吧?」

  龍大海苦笑著說:「那些想法是剛畢業的時候有的。後來就覺得這個想法太幼稚了。要是還有這個想法,我就不會從那座房子中走出來了。」

  說到這裡,龍大海突然反應過來,愕然說:「什麼?追你?拉倒吧!你和王母娘娘似的,好大一盤雞#,誰敢要啊!」

  被這話氣得險些發瘋的李秋雨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腳把龍大海從床邊踹到地上。蹦起來,李秋雨一個飛身,騎到龍大海身上,揮動粉拳,劈頭蓋腦地就是一頓痛打。

  龍大海捂住腦袋,任由那雙粉拳給自己按摩。李秋雨打了半天,胳膊都疼了,也沒聽見龍大海的慘叫聲。定眼一看,卻看見龍大海舒服無比的樣子。李秋雨這才驚覺:自己這樣是給他按摩呢。

  李秋雨心中更加生氣,伸出長長的指甲,對著耳朵使勁一掐。

  一陣劇痛通過神經傳到腦海,龍大海發出驚天慘叫。

  猛然站起,像拎小雞一般把李秋雨拎到床上。龍大海揮舞著熊掌,對著那高高翹起的小屁股就是啪的一下。

  「啪」,清脆的巴掌聲傳來,兩人都有些發呆。李秋雨是被打呆了,龍大海是被自己的舉動驚呆了。

  李秋雨不敢置信地指著龍大海,愕然說:「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屁股?你耍流氓!」

  龍大海清醒過來,急忙推脫:「不是,不是,誤會誤會,鬧著玩的。我哪裡敢對你耍流氓呢?」

  這個罪名龍大海死活不敢認。這個女的可不是小姐,是一個女警察,還是大有來頭的女警察。要是對她耍流氓,那豈不是找死。

  李秋雨憤怒地說:「我不管,反正你打我屁股了。明天我就找人來收拾你。關你半個月拘留。看你還敢不敢了。」

  龍大海賠笑著說:「好姐姐,不不不,好妹妹,你看,在火車上,我們倆都睡過了……不是不是,我還抱著你睡覺了。那都不算耍流氓,這個我看就算了吧。」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8 13:52
第十章 走向墮落開端——打狼 貳

  李秋雨稍微平息一下激動的心情,正容說:「龍大海,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不是那種見了男人就上床的女人。打鬧可以,卻不可以有摸胸、摸屁股的動作。以後規矩點,沒我的允許,不許隨便動我。不然,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龍大海唯唯諾諾,連聲稱是,心裡卻不以為然:「就你這性格,誰敢動?給錢俺也不動。別一不高興,電棍就拿出來了。」

  李秋雨見龍大海認錯態度良好,心裡的羞怒也就消失了。事實上,她騎在龍大海身上的動作更加曖昧,更會令人遐想。

  由於忍辱負重,承認錯誤,甘做牛馬,任由李秋雨批評,龍大海得到李秋雨的賞賜,借了幾百塊大洋給他使用,讓他終於擺脫了貧困的窘境。

  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龍大海決定出去溜達溜達,散散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放不下,走著走著,龍大海就走到一處熟悉的地方。

  就是在這裡,在這個燒烤店裡,龍大海和幾個混子大打出手。那是他真正為賀心如打的第一架。現在看來,那也應該是最後一架了。

  看著熟悉的場景,想起了兩人之間的一幕幕溫馨的場景,龍大海心潮起伏。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就走進燒烤店。

  老板看見龍大海,臉色一變,顯然是認出龍大海來了。

  老板急忙上前,攔住龍大海,低聲說:「小兄弟,你咋還敢來啊!刀疤正好帶著馬子在裡邊呢。別進去了,走吧。」

  龍大海冷笑一聲:「我正想見識一下刀疤的馬子長得啥樣。」

  老板聽到這話,心裡叫苦不迭,只是不斷祈禱佛祖保佑,千萬別打架。

  邁開大步走進去,龍大海直接坐到刀疤旁邊的桌子,大喊:「老板!上酒!」

  刀疤看見龍大海,腦海中曾經的記憶立刻湧出。臉上的刀疤輕微顫抖幾下,右手慢慢摸向桌上的大哥大。

  龍大海也不回頭,冷冷地說:「今天我心情很不好。以前最多打打人,現在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刀疤手一顫,縮了回來。

  現在的社會,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看龍大海現在的表現,明顯是不要命的架勢。刀疤的日子過得很舒服,還沒活夠,不想和不要命的玩命。

  畢竟是道上混的。刀疤很快鎮定下來,端著酒杯來到龍大海的桌上,笑著說:「誤會,誤會。上次實在是我家老三喝多了,才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兄弟別見怪,老哥向你賠罪了。」

  刀疤一口白酒乾下去,舉杯向龍大海示意:「誠意夠了吧?老弟的身手確實不錯。我手下幾個小弟都留不下你。兄弟在哪裡混的?」

  龍大海要了一瓶白酒,倒慢一杯,也是一飲而盡。也不看刀疤,懶洋洋地說:「你們混社會,我混國家機關。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刀疤見多識廣,對龍大海不禮貌的舉動視而不見,依然笑著說:「機關是社會,道上的也是社會。大家都混社會,哪裡分得這麼清楚?看兄弟儀表堂堂,想必在單位混得不錯。多個朋友多條路,咱交個朋友怎麼樣?」

  龍大海無謂地說:「看你手拿大哥大,腰跨BB機,帶著大洋馬,明顯是社會上層人物。俺才是個科長,離不錯差遠了。和你交朋友,俺高攀不上。」

  刀疤和身邊的女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龍大海的身份不一般。

  龍大海的可年齡擺在那裡,怎麼也看不出老來。這麼年輕就當科長了,以後的前途那可是無量啊。說不定是家裡有門路才提拔得這麼快

  刀疤剛想說什麼,龍大海的傳呼響了起來。見龍大海要到吧台打電話,刀疤拿起大哥大,炫耀地說:「這個方便。」

  龍大海也不客氣,給李秋雨回了電話。

  李秋雨氣勢洶洶地說:「在哪裡呢?不請示就走了,害我撲了個空,想死啊!」龍大海苦笑著說:「在燒烤店吃飯呢。」李秋雨大罵:「該死的,也不知道喊我一聲,給了你錢你就亂花。燒烤店在哪裡,叫什麼名字?等著,看我不過去收拾你。」

  刀疤一直看龍大海打電話。聽到電話裡氣勢洶洶的聲音,刀疤哈哈大笑:「好厲害的女的,老弟以後的日子要不好過。」

  龍大海嘀咕一聲:「天天電棍拿著,不時地電你一下,誰敢要?」

  刀疤聽到電棍兩個字,不由地哆嗦一下,試探地問:「老弟的女朋友是幹什麼的?」

  龍大海說:「警察!好像是專門打黑的。」

  龍大海是在嚇唬刀疤,可心情緊張的刀疤並沒聽出來,反而沉思著說:「不對啊!打黑辦的人我都認識,沒和你歲數相仿的女的啊?」

  龍大海隨口說:「她是去年剛來的。對了,她爸也是公安局的,官還挺大,好像是一把手。她還對我保密。不過你應該知道。她姓李。」

  刀疤噌的一下子站起來,驚呼:「李鐵手!」

  龍大海奇怪地說:「真叫李鐵手嗎?這個名字可夠怪的。她從來不提自己爸爸的名字,我也沒打聽。」

  龍大海這麼一說,刀疤反而更加相信了。

  匆忙站起來,刀疤強笑著對龍大海說:「兄弟,哥哥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在這片地方,有什麼事情,提我刀疤的名字,保證好用。」

  刀疤匆匆離開,留下龍大海莫名其妙地說:「李鐵手!這個名字挺怪的。哪個傻子會起這樣的名字?」

  老板不知道兩人談的什麼話,反正在看見刀疤倉皇離開後,對龍大海立刻刮目相看。

  拿來兩瓶啤酒,上了幾個小菜,老板諂媚地對龍大海說:「小兄弟,真有你的。刀疤在這片街道上,除了老虎,沒人敢惹。你能把他給嚇走了,真厲害。以後來我這裡吃飯,不用花錢,隨便吃。」

  龍大海好奇地問老板:「你為什麼這麼怕他們?他們時常來鬧事嗎?」

  老板歎息一聲:「開始老鬧,不是砸門就是砸窗,買賣根本幹不成。交了保護費後,就不鬧了。可他們天天都來這裡白吃白喝的,一個月能吃去好幾千。掙的錢有一半都歸他們了。」

  龍大海驚訝地說:「那不是替他們幹了。」

  老板沮喪地說:「你以為呢?要不是找不到下家,我早不幹了。」

  龍大海心中一動,對老板說:「你想多錢兌出去?」

  老板隨意說:「房子不是我的。就這些設備是我的。給三萬我就幹,兩萬五也行。咦?小老弟有這個意思。」

  龍大海笑著說:「確實有這個意思。不過不是我幹,是我哥幹。我哥在外地,不在海濱市,所以你得等幾天。」

  老板歡喜地說:「不急不急。正好這個房子租期要到了。到時候一起續簽,還可以談談房租的問題。」

  兩人正談的火熱,身後有人說:「吆,會做生意啦。」

  龍大海回頭一看,李秋雨站在身後,臉上似笑非笑,手指放在臉上,做羞羞狀。

  龍大海連忙招呼李秋雨坐下,解釋說:「我家裡太窮了。春節回家,我哥哥也想出來幹點什麼。這位老板正好不想幹了,我就想把店盤下來,讓我哥哥來幹。」

  李秋雨看看店裡的環境,說:「得不少錢吧,你哪裡弄這麼多錢啊!」

  老板在旁邊聽了,臉色一變,心當時就冷了下來。

  龍大海心裡埋怨李秋雨多事,臉上卻毫不外露,笑著說:「向別人借唄。我有個姓廖的同事家裡很有錢。幾年前,他可是名揚海濱市的人物,你知道嗎?」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8 13:54
第十章 走向墮落開端——打狼 三

  李秋雨當然知道那人是誰,臉一紅,唾了一口。

  老板也知道廖承天的大名,在旁邊說:「那個小流氓啊!他爸是副局長,家裡肯定有的是錢。」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女人。龍大海抬頭一看,不由呆在那裡。

  女人看見龍大海,也是神情大變。猶豫一下,她慢慢走過來,肆無忌憚、仔仔細細地打量李秋雨。

  李秋雨莫名其妙,問女人:「有事嗎?」

  龍大海感慨萬分,低聲說:「心如,你還好嗎?」

  進來的人正是賀心如。賀心如看著李秋雨,冷笑著說:「我就說嗎,以前不管我怎麼打罵,你都老老實實的一言不發。這次說你兩句你就走了。是啊,個子比我高,長得也挺風騷,在床上肯定賣力,難怪你不要我了。」

  李秋雨當時就不幹了,指著賀心如,警告說:「嗨嗨,你倆的事別扯到我身上。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可沒看上他。」

  賀心如妒火中燒,破口大罵:「小賤人,不要臉!沒看上他大過年的你跟他喝酒?等會說不定還要上床是吧。告訴你,他很能幹,你就等著享福吧。」

  李秋雨畢竟是個姑娘家,被賀心如破爛的話氣得直蹦高,險些拿著電棍收拾賀心如。

  見勢不妙,龍大海一把扛起賀心如。不顧賀心如拼命掙扎,對李秋雨說:「走吧。」

  李秋雨不滿地嘟囔著:「這算什麼?把我當第三者了。本姑娘怎麼會當第三者呢?就算當,那也得選一個好樣的啊。」

  對賀心如的第一印象不好,李秋雨本來不想去。但一想到接下來兩人有可能大打出手,甚至會動刀動槍的場景的好奇心大過了矜持,她還是跟了上去。

  李秋雨開著警車,拉著兩人來到賀心如家。

  賀心如再潑,在自己小區裡還是不敢丟人現眼,一聲不吭,任由龍大海把她抱上樓去。

  李秋雨嘻嘻壞笑著,竟然跟了上去。

  賀心如見李秋雨也上來了,臉色一變,眼中的憤怒表露無遺。

  李秋雨裝作看不見,厚著臉皮,硬是跟了進去。

  一進屋,賀心如立刻爆發了,尖叫著說:「你說!要不是先有這個賤貨,你怎麼會一出門就勾搭上一個。三天,才離開我三天,你就又找了一個。還不承認,誰信呢?」

  龍大海在李秋雨面前,也不好說些什麼。他不住地使眼色,讓李秋雨快走。李秋雨視而不見,站在門口抱胸看戲。

  賀心如見兩人眉目傳情,氣怒交加,到處找東西要砸龍大海。

  家裡的東西都被砸光了,電視冰箱之類的東西賀心如又搬不動。打龍大海,那純粹是給他按摩的。最後,賀心如使出女人的終極殺手,咬人大法,咬住龍大海的胳膊就不放鬆了。

  龍大海疼痛難忍,就使出打屁股大法來。這招對李秋雨這樣的姑娘好用,對賀心如這樣的女人根本沒用。越拍,賀心如咬得越起勁。

  龍大海回身對李秋雨說:「再不走,別怪少兒不宜啦……」

  李秋雨「切」了一聲,不屑地說:「本姑娘在學校的時候,連死人都看過,還怕你身上那點物件。」

  龍大海也不理會李秋雨,開始扒賀心如的衣服。賀心如拼命阻攔,大罵:「流氓!不許動我,強奸啦!」聲音雖大,好像順從的成分多過拒絕。

  龍大海輕車熟路,轉眼便把賀心如扒個精光,抱起來進了臥室。

  臥室裡很是奇怪,先是賀心如的大罵聲,繼而變成了尖叫聲,彷彿痛苦無比,又好像爽快到天上。

  李秋雨不是孩子了,自然知道屋裡在幹什麼。她畢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臉色紅紅,罵了一聲:「奸夫淫婦。」

  剛打開門,李秋雨突然回身:「不行。都進來啦,咋也得看看再走。」

  聽著屋裡嗷嗷直叫,李秋雨估摸兩人不會發覺自己的偷窺,就悄悄將門推開一道縫隙,趴在門縫上看活春宮表演。

  龍大海使出渾身解數,似烈馬奔馳,又似老牛耕田,把賀心如搞得神魂顛倒,魂飛魄散,幾天來的憤怒一掃而空。感覺龍大海壓在身上太重了,賀心如爬起來,讓龍大海從身後進入,繼續享受著快樂。

  偶然間眼神一掃,賀心如和李秋雨的眼神對上了。

  做愛被人偷看,又羞又氣憤的賀心如大罵:「不要臉!」

  龍大海眼看要到高潮了,被這一聲大罵,嚇得噴湧而出,早洩了。

  做賊心虛,被人發現後,李秋雨慌慌張張地回身就跑,還直喊:「我啥都沒看到。」

  等賀心如穿上衣服出來拼命的時候,李秋雨早就跑得沒影了。

  賀心如氣沒地方撒,回身抓住龍大海又撕又咬:「你領個什麼變態回來!她竟然在偷看我們做愛。」

  龍大海哭笑不得:「我哪知道她還好這口。一個大姑娘家的,咋能這樣呢。」

  賀心如憤怒地說:「大姑娘家臉皮哪有那麼厚的。不對,你們倆一定有一腿。」

  龍大海耐心解釋說:「她是警察,連屍體解剖都見過,什麼不知道?」

  賀心如悻悻地說:「反正不是好東西。偷看人家做愛。賤貨,等她和男人做愛的時候,我也要在旁邊看。看她什麼感覺。」

  兩人對視一眼,便馬上分開,都不說話。

  龍大海歎息著說:「你還好嗎?」

  賀心如立刻哭了起來:「不好!你個沒良心的不要我了。我爸又罵我活該。我連家都不能回了。都是你害的。」

  龍大海歎息一聲:「心如,放心吧,你爸怎麼還是你爸。他心裡還是疼你的。我覺得我真不適合你。你要是和我過,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畢竟你爸的想法不能一下子改變,我又掙得死工資。沒有錢花的日子,你能忍受得了嗎?我哥哥、爸爸、媽媽過兩年都要過來,以你的性情,能適應照顧公婆的勞累嗎?」

  賀心如大怒:「說這些幹嘛?我是給你當老婆,又不是當奴隸。這都是藉口。你就是嫌棄我了,不想要我了。」

  龍大海有氣無力地說:「算了,我還是走吧。」

  賀心如咬牙切齒地說:「滾吧,滾回那個愛偷窺的小賤人的懷裡。正好再試試我們倆有什麼不同。」

  龍大海無奈地說:「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和她沒什麼。你以為我是香餑餑,誰都想要。」

  賀心如耍起了潑婦:「肯定是的。你敢讓我去你住的地方嗎?那賤人肯定在那裡。你們是一對奸夫淫婦。」

  龍大海兩手一攤,苦笑著說:「行行,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遠遠看見李秋雨的警車停在樓下,龍大海心裡叫苦不迭:「咋還不走呢。」

  賀心如憤怒地說:「還說沒呢,車就停在樓下。」

  兩人拉拉扯扯,吵吵鬧鬧地上了樓。李秋雨早看到兩人,把門打開:「歡迎來我家做客。」

  賀心如沉著臉進了房間,四處打量。看到屋裡的情形,倒是相信了龍大海大半。

  一看李秋雨的衣著,就知道不是住這樣房子的人。何況屋裡根本就沒有女人用的東西。看來龍大海是清白的。

  潛意識裡需要戰勝李秋雨,急需龍大海回到自己身邊的賀心如,終於找到了原諒龍大海的理由。

  李秋雨拉著賀心如,嘴巴甜甜的,幾句話就讓兩人成為知己,兩人一起嘰嘰喳喳,反而把龍大海冷落到一邊。

  兩個女人,兩個有權、有勢、有錢的女人在一起,有無數的共同語言可以講述。龍大海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只好上床睡覺去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8 13:56
第十章 走向墮落開端——打狼 肆

  晚上,李秋雨一腳把龍大海踹醒了,嘻嘻壞笑:「狗熊,該去掰苞米了。」

  龍大海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稀裡糊塗地說:「啥啥,苞米?掰啥苞米啊?」

  賀心如忍住笑,說:「那個,不是苞米,是吃飯去了。」

  因為賀心如的關係,午飯就龍大海一個人吃了,兩個女人早餓壞了。

  三人來到中午鬧事的燒烤店。老板見龍大海領著兩個險些大打出手的女人回來,已經很吃驚了。再看到兩個女人手拉著手,好得和姐妹似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老板心中悔恨,沒早點遇到龍大海。不然,他年輕的時候也不會只找一個黃臉婆守著。

  肥膩的羊肉進入肚子,溫潤的啤酒洗滌著腸胃,兩個女人舒服地享受著,終於將饑餓驅走了。

  看著絡繹不絕的客人,李秋雨笑著說:「別說,這裡的客人真不錯。把店盤過來肯定掙錢。你小子有眼光啊!」

  賀心如好奇地說:「你想幹燒烤店?有時間嗎……」

  龍大海搖頭說:「不是我,是我哥幹。」

  賀心如看看周邊的設備,估摸一下,說:「得不少錢呢。」

  龍大海說:「先朝廖承天那家伙借點,正常的話一年就還回去了。」

  李秋雨提醒龍大海:「這地方過幾年就要拆遷了。租房子的話不能超過三年。不然就吃虧了。」

  龍大海緊張地問:「又要改造?」

  李秋雨說:「我也是聽說的,不知道準不準。」

  賀心如在心裡估算一下,說:「我正好有些閒錢用不著,你先用吧。廖承天是個左手進右手出的東西。手裡根本攢不住錢。朝他借他也得朝廖波要。先用我的吧。」

  李秋雨笑嘻嘻地說:「這不是付下午的勞務費吧。」

  賀心如臉一紅,罵李秋雨:「不說我還忘記了,下午你個小蹄子好不要臉。大姑娘家偷看人家辦事。」

  李秋雨連連否認:「門縫裡啥也看不見,除了聽到啊啊的叫聲,就看見一黑一白的影子,真的,我啥都沒看見。」

  賀心如實在受不了李秋雨的厚臉皮,無奈敗下陣來。

  龍大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問李秋雨:「對了,李鐵手是誰啊?」

  李秋雨說:「我大爺。」(注)

  龍大海說:「我還以為是你爸爸呢。那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李秋雨狡猾地說:「嘻嘻,保密。咱們關係還沒到打聽家庭成員的地步。」

  龍大海無語,只好拿酒撒氣。

  李秋雨笑嘻嘻地說:「你們這算是重歸於好了唄。那樣的話我就把他掃地出門了。這家伙是個禽獸,放屋裡我覺得危險。你還是領回去吧。」

  賀心如硬撐著說:「我才不要他呢。今晚你跟我回去睡,姐姐好好調教調教你,讓你知道怎麼對付男人。叫他在你房子裡睡。」

  吃飽喝足,三人回到賀心如家。兩個女人睡床,不想回李秋雨房子住的龍大海只好去睡沙發了。

  睡了一下午,龍大海毫無睡意。本來就睡不著,加上屋裡兩個女的嘰嘰喳喳,更讓他輾轉反側。好容易熬到天亮,剛想瞇一回,卻聽見有人從屋裡出來。

  睜眼一看,李秋雨穿著內衣走出房間,向衛生間走去。龍大海瞇著眼睛,盯著扭動的屁股,和賀心如的屁股比較一下:「小是小點,不過確實翹得厲害。心如以前也是翹的,後來就大起來了。難道這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區別?」

  李秋雨從衛生間走出來,伸伸懶腰,露出雪白的肚皮來。不算大的乳房這時看起來也不顯得小了。

  龍大海本來就晨勃得厲害,李秋雨這個動作,更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堅挺。

  李秋雨看見龍大海明亮的眼睛,發覺其中狂野的欲望,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呵斥龍大海:「看什麼看!再看閹了你!」

  賀心如在屋裡迷迷糊糊地說:「看什麼呢?」

  李秋雨隨口說:「沒什麼,看狗熊撒歡呢?」

  賀心如唔了一聲,繼續睡覺了。

  李秋雨很想收拾龍大海一頓,看看自己穿的衣服,估計收拾龍大海的結果很可能是自己被收拾了,只好做出幾個威脅的手勢,便溜回屋裡接著睡覺去了。

  他們倆能睡覺,龍大海今天上班,卻不敢偷懶。起來收拾一番,出去買完早點,將兩人叫醒:「再不起來,上班晚啦。」

  兩個女的同時開罵:「滾!今天我們不上班。」

  龍大海很委屈地關上門,自己出門上班去了。

  大冬天的,地都凍了,誰也幹不了活。到了單位,大家先向領導請安,便各自準備娛樂活動去了。

  胡慧嫻留下一句「該幹啥幹啥去」的無聊話,就坐著小車飛馳而去。她一走,其他的人都放羊了。除了打麻將的,都一哄而散。

  龍大海看了幾眼征戰麻場的童鐵軍、廖承天,摸摸兜裡的幾百塊錢,還是跟著班車溜回家裡。

  回家一看,兩個女人還在呼呼大睡。到廚房一看,哪有做飯的工具,連個碗都沒剩下來,全被賀心如給砸了。

  龍大海搖頭苦笑,把廚房堆積如山的破爛收拾起來,準備運到樓下。

  昨天他還覺得奇怪,賀心如怎麼這麼勤快,能自己掃地做家務了。原來都堆到廚房來了。

  兩個女人被龍大海弄出的聲音驚醒了,逐個走出來。

  李秋雨看著那麼多的垃圾,驚呼:「心如姐姐,你太有戰鬥力了。」

  賀心如有些臉紅,逞強說:「要不是力氣小,我都想把樓給摔了。」

  李秋雨聽了咋舌:「難怪狗熊能離家出走,原來是被你給打跑了啊!」

  賀心如呸了一聲:「他認識你後,就起了異心,回來就和我翻臉,要怪也該怪你。」

  龍大海一看兩人又有開戰的跡象,連忙提醒:「我買菜了。」

  女人立刻說:「好啊,你去做飯吧。」

  龍大海兩手一攤:「沒鍋。」

  「買去。」

  幸福而痛苦的生活陪伴著龍大海,兩個女人不時地想著法子修理他,讓他痛並快樂著。

  隨著天氣的回暖,龍大海也開始忙活起來。不但要完成設施處的工程,還要籌劃廖承天攬到的私活。

  童鐵軍開著水車跑來跑去,四處聯絡工人、機械、材料。用他的話說:老子睡覺做夢都是在天上飛著。

  馬上就要開幹了,三人聚集到一塊商議事情。

  童鐵軍笑瞇瞇地說:「這個星期六、星期天第八工程處的工人沒活。我和他們班長說好了,他們來幫著幹基礎。設備供應處的設備也要好了。錢可以欠著,以後再給。我對他們說,是廖承天爸爸的工程,找咱們幫忙的。你們別說漏嘴了。兄弟們,馬上就發財了。」

  廖承天樂得合不攏嘴,說:「房產公司說了,要給預付款。發票怎麼辦?」

  童鐵軍毫不在意,說:「你不用管,發票我去辦,預算我找計劃科的人做。到時候給點錢就行了。就是發票印章有點麻煩。對方是大公司,發票不蓋我們家的財務章,對方不會收的。」

  廖承天說:「那就找會計蓋一下吧。」童鐵軍一呲牙:「你去找?」廖承天沮喪地說:「不去,咱家那兩個財務見了我和見了鬼似的,我才不去。」

  童鐵軍笑著說:「她們聽說,一碰你的衣服就能懷孕。所以才這樣怕你。」

  廖承天氣的直翻白眼,嘴裡嘀咕著什麼。肯定不是好話。

  童鐵軍說:「大海,你平常和何珊走得挺近的,和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偷蓋一下財務章。

  在原來的單位,我就常這麼幹。不過現在都調動了,也不好找人家。最好在內部解決。」

  龍大海沒幹過這樣的事情,心裡沒底,猶豫著說:「要不我試試?不知道何珊能不能幹?」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8 13:57
第十章 走向墮落開端——打狼 伍

  廖承天見龍大海心裡不打底,急忙說:「不能試試,一定要成功。老兄,知道對方要給多少預付款嗎?一家給三十萬,一家給五十萬啊!大哥,八十萬呢!何珊就是要你獻身,你也得答應,知道嗎?」

  龍大海聽到八十萬這個數字,心裡砰砰直跳,咬牙說:「豁出去了。何珊就是真要我獻身,我也幹了。」

  童鐵軍眼睛露出笑意,鼓勁說:「幹個娘們而已,咱們又不吃虧,一定要搞定她。哥們,好好幹,幹好了,房子問題就解決了。我正想換個房子呢。」

  下班時,龍大海將何珊拽到班車後面,兩人嘀嘀咕咕地說個半天,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來。何珊不住用手掐龍大海,順道還揩揩油。兩人時常這樣,別人看在眼裡也沒當回事。

  何珊不是本地人,當初為了留在海濱市才找的這個對象。聽說兩人感情不好,時常吵架。對象又總出差。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何珊對龍大海的渴望,自然見怪不怪了。

  第二天,何珊要到銀行買支票。為防出現填寫錯誤,她帶著財務大小印章。要走的時候,單位的車「不巧」都出去了。何珊「無奈」地坐上通往市區的長途客車。龍大海適時出現,和何珊一起坐上汽車。

  汽車裡人不少。兩人好不容易找到互相挨著的座位。

  長途客車的特點就是座位小,間隔窄。龍大海那麼大的塊兒,和何珊一起坐在兩人的座位上,一人就占了一大半的地方,把何珊擠得直皺眉頭。

  何珊索性把一條腿放到龍大海的腿上。隨著客車的顛簸,兩人大腿互相摩擦,身體的溫度也逐漸升高起來。

  龍大海感覺心裡癢癢,卻不好意思怎麼樣。

  童鐵軍的話音在耳邊回響:「何珊很好搞定。她的男人總不在家,肯定欲求不足;她對你的想法鬼都能看得出來。你一定要搞定她,以後咱們辦事也方便。」

  話是這麼說,為了幾百萬的工程,龍大海也有搞定何珊的想法。可兩人太熟了,反而有些不好下手。

  何珊見龍大海的臉有點紅,低聲湊過來說:「還知道害羞呢?我以為你跟著廖承天那家伙混,早就學壞了。」

  何珊人長得不算美,卻很有韻味;人不算胖,可長得骨肉勻稱,大腿非常豐滿。

  龍大海被何珊的大腿摩擦得身體發生了異樣,某個東西鼓鼓囊囊的。

  何珊的大腿很敏感,移動間發覺了龍大海的異樣,白了龍大海一眼,湊到他耳邊上,輕聲說:「死小子,想壞事了?告訴你,不許想姐姐。」

  龍大海尷尬一笑,極力抑制自己因為何珊肉體的刺激而引發的內心欲望。

  正閉目養神的時候,龍大海突然感覺不對: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那個地方。

  剛要睜開眼睛,龍大海就反應過來,端坐不動,繼續裝睡。

  何珊裝作移動身體,用手觸摸龍大海的下體。可惜,天氣很冷,隔著衣服也感覺不出什麼來。

  龍大海心中好笑,生出大膽的想法。他動動身子,胳膊伸出,把何珊摟到懷裡。

  何珊顫抖起來,試著掙脫幾下,見實在弄不動龍大海的胳膊,也就任命了。不過,她的手觸摸龍大海身體的次數也明顯增多了。

  龍大海也沒閒著,手不經意地掠過何珊的胸口,不時體會著其中驚人的彈性。兩人保持著曖昧的姿勢,一直到汽車到了終點站才反應過來。

  何珊看著車站,使勁一掐龍大海,嗔道:「都是你,弄得坐過站了。要買支票還得往回坐。」

  龍大海嘻嘻一笑,摟住何珊,說:「你不是手裡還有一本支票嗎?今天就別買了。我請你吃飯去。」

  何珊有些擔心地說:「不行啊,今天他在家,我沒給家裡打招呼啊。」

  龍大海說:「現在打也不算晚啊。就說單位吃飯,吃完了就回去。」

  何珊想想後果,沒有同意,說:「算了,我家那口子醋勁大,多疑,今天就不吃了。先記賬,以後再還我。」

  龍大海有些失望,繼而有了大膽的想法,對何珊說:「在這裡蓋印,被人看見了不好,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何珊參加工作時間不長,這樣的事情從沒做過。平時印章在會計手中,也輪不到她做什麼。初次做賊,心裡特別虛。聽了龍大海的話,何珊也覺得周圍全是眼睛,瑟瑟地說:「對,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龍大海心裡高興,裝出無謂的樣子,說:「我有個朋友的宿舍在前面不遠,那裡不到晚上根本沒人。我有時也在那裡住。就到那裡蓋印吧。」

  何珊不虞其他,欣然前往。

  走上樓梯,龍大海就拉住何珊的手。何珊本來還有些羞澀。但是,在昏暗的樓道裡她的羞澀很快不見蹤影。走到樓上時,龍大海已經半擁半抱著何珊了。何珊氣喘吁吁,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

  進入房間,龍大海迫不及待地抱住何珊,狠狠地吻下去。何珊作勢抗拒幾下,便開始熱情回應。兩人自門口開始脫衣服,口舌卻未放棄交纏,等到了房間,已經脫得差不多了。

  龍大海剛要摘下何珊的乳罩,何珊突然擺脫龍大海,指指窗戶和門口。

  龍大海馬上把窗簾拉上、門反鎖上,一躍上了床,壓在何珊身上,不做任何前戲,凶神惡煞般刺了進去。

  何珊下邊早就濕漉漉的了。龍大海這一下直接到底,刺得何珊顫抖不已,大叫一聲:「啊!」

  龍大海以為何珊是疼得,急忙收住動作。不想何珊大喊一聲:「再來!」

  龍大海徹底明白了,何珊這是讓男人給虧的。他便使出渾身解數,與何珊周旋開來。屋裡除了龍大海喘息的聲音,便是何珊誇張的叫床聲。諸多話語,不一言表。

  龍大海使出全力,花開兩度,才把欲求不滿的何珊喂飽。

  兩人出了一身臭汗,躺在床上動都不願動一下。何珊勉強爬起來,跑到衛生間簡單沖了沖身子,又讓龍大海沖一下。

  飛快地穿好衣服,何珊對龍大海說:「發票呢?來,我給你蓋上印章。」

  龍大海奇怪地問:「著什麼急啊?」

  何珊氣惱地說:「你個死小子,和牲口一樣,就知道悶頭幹,也不看看幾點了。」

  龍大海一看:靠,天都黑了。連忙拿出一本發票來。

  何珊驚呼:「幹嘛呀?要作死啊!你要蓋一本發票?」

  龍大海摟住何珊,笑嘻嘻地說:「是童鐵軍那家伙在外邊打狼,每次一萬兩萬的,需要很多發票。他和你不熟,所以要我來找你。看,這是他給你的意思。」

  龍大海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裡面放著兩千塊錢。

  何珊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才一千出頭。一下子得到兩千塊錢,心裡不由一動。感覺龍大海在身後又蠢蠢欲動,何珊不由心中一軟:「算了,這家伙不會壞我的。」

  何珊拿出財務大印,叮叮當當地將一本發票蓋好財務印章。

  何珊對龍大海千叮嚀萬囑咐:「發票你保管著,千萬別給童鐵軍。這個人太實際,不要什麼事情都告訴他。咱倆的事情死活不能讓他知道。就是他發覺了也不能承認,知道嗎?」

  龍大海連連稱是,心裡卻不以為然。

  何珊使勁掐了龍大海一下,嚴肅地說:「童鐵軍這種人,有奶就是娘。誰有用他和誰好。你現在和他好,他不會壞你。日後一旦有事情發生,你和我的事情就會成為他來攻擊你的籌碼。到時候,不但你倒霉,我也沒臉活了。」

============================================================
  真正的官場生涯還未展開,龍大海還需要更多的人生經歷才能適應官場生涯。現在的他,只是一個貪婪汲取官場經驗的門徒而已。等到他具有了成為政客的潛質,真正的官宦生涯才算開始。那時,就不是某個局、某個機關的事情了。而是某個市、某個省的權柄鬥爭。敬請期待。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1 11:49
第十章 走向墮落開端——打狼 陸

  龍大海這才想到事情的嚴重性:要是這事被單位知道了,自己這輩子恐怕就是一個科級幹部了。男女關係在華夏可是屬於政治上的死穴。只要沾上一點,甩都甩不掉。

  昨天,童鐵軍一力鼓動龍大海把何珊拿下,說是為了以後蓋財務印方便。龍大海傻呵呵地當真了,真地把何珊搞定了。現在回想,龍大海隱約間覺察到童鐵軍的用意。或許正是為了抓住自己的把柄。

  可他抓自己的把柄幹嘛?自己不過是個小科長,有什麼東西值得童鐵軍覬覦?龍大海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邊走邊談。聽了龍大海的話,何珊氣憤不已。她先「痛打」龍大海一頓,繼而大罵童鐵軍不是個東西。發洩完後,何珊嚴肅地對龍大海說:「明天他問你時,你就說我家裡有事,蓋完印後就走了。千萬不能承認咱倆的事情。以後在單位要保持和以前一樣,不要太親暱,也不要太生疏。要是想我了,就私下找我,知道嗎?」

  龍大海「瑟瑟」地說:「知道了,我全聽何珊姐姐的。」

  何珊白了龍大海一眼,恨恨地說:「有這樣對姐姐的。啥也不講,按倒了就上,啥表示也沒有?倒好像姐姐勾搭你似的。」

  龍大海嘿嘿直笑,也不說什麼。兩人匆匆離開,各自在心裡想好藉口,好敷衍等在家裡的另一半。

  童鐵軍看著龍大海手中的兩張發票,奇怪地問:「其他的呢?」

  龍大海作出無奈的樣子,鬱悶地說:「何珊把發票都蓋了印。可她怕出事,說放在她那裡,這次就算了,以後她給開。」

  一聽這話,童鐵軍就知道龍大海沒搞定何珊。他奇怪地問:「不對啊?那何珊不是和你挺好的?看她那眼神,都能把你給吞了,怎麼還搞不定她?」

  龍大海苦笑著說:「大哥,你以為我是情聖啊?想勾引誰,別人就能上鉤。」

  童鐵軍想起龍大海面對小姐的德行,笑著說:「沒事,等你經驗再多些,就知道怎麼搞定女人了。女人嗎,一圖感情,二圖錢。只要稍微關心她們一些,再給點好處,就搞定了。」

  龍大海表面連連點頭,心裡卻十分自豪:「我啥都沒付出,就已經搞定了。」

  這樣一來,童鐵軍倒是相信龍大海和何珊之間沒發生什麼。

  沒能拿到龍大海的把柄,心裡有些失望,童鐵軍對龍大海說:「等錢到了,先分你幾萬,免得連泡妞的錢都沒有。」

  龍大海奇怪地問:「錢分給我了,不用買材料嗎?」

  童鐵軍傲然說:「在市政行業裡,我的臉就是信譽。幾十萬的材料費對我來說,一句話就搞定了。先上料,後付款,還打折。你不用擔心,等著數錢吧。」

  龍大海從心裡裡感激童鐵軍,連聲說:「童哥,我知道,這錢說起來都是你白給我的。小弟不會忘記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

  童鐵軍心說:「你小子還算上路,沒枉老子一番苦心。」

  拍拍龍大海的肩膀,童鐵軍大笑著說:「錢都是王八蛋。兄弟才是最重的。咱兄弟好好幹,以後把設施處握在手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才爽快。」

  龍大海暫時只想坐穩科長的位子,還沒那麼大的理想,乾笑著說:「好啊!」

  童鐵軍心裡高興。幹工程,龍大海還知道一些底細,廖承天純粹是一竅不通。通過買料、租機械等項目,童鐵軍就能多昧下幾萬塊錢。得了便宜,還能讓龍大海和廖承天滿心感激,交了兩個日後可能有大用的人。

  童鐵軍心中很高興,覺得自己確實是個人才。自己這樣的人才開水車,實在有些屈才了。至少搞一個基層工程處的處長幹幹,才能展現自己的能力。

  為了趕施工進度,也為了避免和公家的工程撞車,小區的私活都是夜晚開工的。

  在小費的刺激下,工人們幹勁十足。十幾台壓路機轟隆隆地碾壓,上百名工人熱火朝天的大幹,沒一個偷懶的。

  幹工程,龍大海指望不上廖承天,他只能一個人跑東跑西,指揮工人同時幹兩個小區的道路工程。如果不是工人都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加上帶班班長相當於半個施工員,龍大海就是累死,一個人也幹不完這麼多的活。

  這些工作都是在完成了第五工程處道路工程的基礎上擠出來的時間幹的。由於巨額收入的刺激,龍大海的精神非常亢奮,東奔西跑的,根本沒有覺得疲勞。

  當壓路機將最後一道路面痕跡碾壓下去後,龍大海精神一鬆,軟軟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由於金錢的刺激,原來幹活拖拖拉拉的工人們拿出十倍於平時工作的精力和幹勁。兩個小區的道路工程不但保質保量地完成了,還提前十多天完工,讓甲方代表非常滿意。

  通過一個多月的接觸,龍大海、廖承天、童鐵軍也和和平房地產公司、大河房地產公司的幾個副總搞得火熱。幾萬塊的好處送上,三天兩頭喝花酒。把幾位副總搞得暈頭轉向,又吐出幾個小型道路工程來。

  大家發財才是發財。這個處世哲理龍大海很快就通了。

  因為廖波的關係,小區道路工程預算打得明顯偏高。可兩家房地產公司毫無異議,一分錢都沒有砍價,直接全額付款,連品質保證金都沒留。

  龍大海、童鐵軍心知肚明這是為的什麼。兩人私下談論一番,商議好了分配方案。

  在廖承天開的大吉普上,三人的眼睛放出明亮的光芒,盯著車廂後的兩個大袋子,久久不願轉移。

  那裡,有著一百多萬的現金。

  童鐵軍深吸一口氣,平息激動的心情,哈哈笑著,說:「剩餘這麼多錢,有幾個原因。一是我們買的材料不要發票,價格便宜一大半;一個是機械費啥的也都減半,人工費也寥寥;最重要的是人家看在廖波叔叔的份上,不但沒怎麼要好處,價格也一分沒砍,咱才掙了這麼多錢。所以這錢該分一份給廖波叔叔。」

  廖承天剛想客氣,龍大海就說:「別客氣了。這是你爸該拿的錢。如果你爸爸不要,我們拿了也不安心。」

  廖承天自然不會嫌錢少,嘿嘿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這錢我是不會上交的。」

  童鐵軍提醒說:「承天,咱們是借你爸爸的光發財的。你回去要把這事情和你爸爸說一聲,你爸爸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廖承天一愣,馬上明白了,笑著說:「這些家伙,他們是在變相行賄啊!果然高明,誰也挑不出毛病來。老子又學會一招了。」

  龍大海看著分到手的三十三萬現金,目光呆滯,腦海中一片空白。大手放在嶄新的鈔票上,竟然有些發抖。

  曾幾何時,他還為幾百塊錢的生活費發愁,現在,他已經有了幾十萬現金在手裡。這樣的極端對立,讓他心裡有些不能相信。

  童鐵軍看見龍大海的丟人樣子,心中有些鄙視,臉上卻笑著說:「你們把錢放哪裡啊?」

  龍大海疑惑地說:「放哪裡?存銀行裡啊!放家裡不怕丟嗎?」

  童鐵軍耐心解釋說:「你們還不明白。不能存一個地方,也不能全用你們自己的名字存。咱們幹私活,一向是民不舉,官不究。可一旦被舉報了,上面就會下來查的。查出來,大家都倒霉。所以一定要注意了,不能隨便存錢的。」

  三人跑了十幾家銀行,各自用親人的名字開戶,花費一天的時間,才把錢存完。(注2)

  有了大把大把的錢,三人自然要奢侈一番,找到一酒店,狂飲一通,放浪形骸,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家。

  龍大海醉醺醺地敲開門。濃鬱的酒氣熏得來開門的李秋雨眉頭直皺,給了龍大海一拳,嗔道:「作死啊!喝這麼多的酒。」

  龍大海借著酒勁,摸摸李秋雨嬌嫩的臉蛋:「嘿嘿,今天發了筆小財,高興,所以多喝了點。」

  李秋雨本來想PK龍大海的流氓舉動,一聽他發財的話,立刻摸龍大海的兜。掏出一捆錢來,已經嚇了她一跳,等掏出三捆來的時候,李秋雨尖叫一聲:「心如,大海一定搶銀行去了!完了完了,一個大好青年終於墮落了。我有罪啊,沒管教好他。」

  隱士語錄:「女人是奇怪的,可以因為一根髮絲成為一生的敵人,可能因為一句話成為一生的朋友。」

  (注):大爺,北方稱呼,也叫大大,就是大伯的意思。

  (注2):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國的銀行並未實行實名制。

  和大家的逐漸成熟一樣,主角也在逐漸走向成熟。在忍耐的基礎上,主角還要學會虛偽、狠毒、奸詐,才能在詭譎的官場中生存下來,為了自己的目標努力前進。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1 11:52
十一章 金錢滾滾而來——迷眼 壹

  賀心如從屋裡出來,臉上敷滿了黃瓜片,絲毫沒有被李秋雨的驚世言論嚇著。

  賀心如對龍大海深有了解,知道他的德行,不屑地說:「搶啥銀行?就他那膽子?給個女人都不敢上,還敢搶銀行?啊!這哪來的?」她也被龍大海突然拿出的三萬塊錢嚇著了。

  三萬塊對李秋雨來說,或許不少,對賀心如來說就不算回事了,三百萬她都見過。可龍大海一個窮兮兮的家伙,突然有了三萬塊的巨款,自然是讓人生疑。

  李秋雨將龍大海拉到屋裡,讓他靠牆站立。先取出電棍,再拿出手銬,最後掏出紅紅的證件來,嚴肅地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從哪裡偷的錢?現在交代,我不算你犯罪。」

  龍大海心裡清楚著呢:「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剛想編個瞎話,胃裡酒氣上湧,一個酒嗝打出,難聞的味道全噴到李秋雨的臉上。

  李秋雨惡心得蹲在那裡乾嘔,狠狠給了龍大海一拳,跑到衛生間洗臉去了,也顧不得在審問罪犯了。

  賀心如看見李秋雨嚴肅的樣子,也害怕了,悄悄問龍大海:「哪來的錢啊?可別不是正道來的。缺錢我給你,可別出去犯事啊。」

  這話說得龍大海心中一暖。摟住賀心如,龍大海笑著說:「不是偷的,也不是搶得,是掙來的。」

  「啥?」賀心如不敢置信地說,「真是掙來的?你一個月的公子才幾個錢啊?幹啥能一下子掙三萬?」

  龍大海心說:「別說你不信,我到現在還在做夢呢。一下子就有了三十萬,太多了。」

  李秋雨從衛生間跑出來,氣勢洶洶地說:「老實交代!不然讓你嘗嘗電棍的厲害。」

  龍大海看見電棍頂端的火花,屁股就有些發麻,連忙把自己和童鐵軍合伙幹私活的事情說出來。

  想到龍大海這一陣子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李秋雨倒是信了。只是對龍大海如此迅速得暴富,她大感不忿:「好啊,你們竟然假公濟私,真不是東西。」

  龍大海很不服氣,問李秋雨:「我又沒貪污。我們利用晚上、星期六這樣的休息時間,自己花錢買材料,自己出力幹活,怎麼就叫假公濟私了呢?」

  李秋雨有些語塞,卻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你們這就是假公濟私。把單位的活都搶著幹了,不是假公濟私是什麼。」

  龍大海不理會李秋雨的大義凜然,洗洗就跑到屋裡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李秋雨當時就急了:「哎,這人膽子太大了,敢佔本姑娘的床,看我來一電棍。」

  賀心如拽住李秋雨,陪著笑臉,說:「算了,要不你今晚上在沙發上湊合一下。」

  李秋雨當時就不幹了,點出賀心如的居心:「好你個色女,見色忘義。我看你是想男人了想瘋了。」

  賀心如心裡發虛,急忙反駁:「沒有沒有,我是心疼他這幾天累壞了。最多明天幫你買張大床,總行了吧。」

  李秋雨這才滿意,放過賀心如,看電視去了。

  李秋雨在海濱市沒有家,一直住在大爺家裡。

  她的大爺就是海濱市公安局局長李向陽。因為李向陽打擊犯罪不遺餘力,鐵面無情,是以人稱李鐵手。海濱市混黑道的人一聽李鐵手兩個字,徹夜難眠。那混子刀疤一聽到和李鐵手有關的人,不辨真假,立刻逃之夭夭,惟恐和他扯上關係。

  有這樣「正直」的大爺,李秋雨的自由生活很受限制。雖然分了房子,可李秋雨懶得裝修,時常在朋友家裡蹭吃蹭喝,不願在大爺家住。直到發現賀心如家的大房子,李秋雨總算是找到了合適的窩點,就厚著臉皮住下來。

  她這一住,可害慘了賀心如、龍大海。年輕人方接觸性事,正是欲望高漲的時候。兩人本來沉迷其中,夜夜笙歌。李秋雨一來,就把床和賀心如占據了。使得賀心如只好半夜到大廳找龍大海,兩人偷偷摸摸地做,還不敢出聲,好像偷情似的。

  一直不買床,就是為了逼走李秋雨。誰知看李秋雨的意思是要常住了。賀心如無奈之下,只好添一張床。你要聽牆角那就隨便聽了。

  火車又習慣性的晚點,讓等著接人的乘客罵罵咧咧的。

  龍大海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他是來接站的。哥哥龍大地帶著未過門的嫂子翠蓮,幾個鐵桿哥們正在火車上。

  站在紛亂的人群中,龍大海四處尋找哥哥的身影。兄弟倆都是長人,很容易就發現彼此的身影。

  龍大地、翠蓮、狗子、二賴子、砍刀、鐵炮、梟子七人站在龍大海面前,讓龍大海感到十分的親切。畢竟是鄉裡鄉親,在千里之外看見了鄉親,那種感覺十分的溫暖。

  龍家兄弟狠狠地抱了一下。龍大海和翠蓮、狗子幾個打聲招呼,領著他們出了車站。

  李秋雨的房子被龍大海征用,暫時給幾人居住。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的,住七個人肯定擠。但是,看砍刀等人的神態,說明他們很滿意。

  砍刀身材粗壯,滿臉煞氣,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站在窗前向外面看看,砍刀對龍大海說:「大海,行啊。咱那裡出來混的就數你混得明白了。這房子在城裡咋也得二十多萬了。」

  龍大海笑著說:「瞎說,這不是我房子,我哪有那麼多錢?這是我朋友的房子,先借來用用。等把燒烤店盤下來,就得搬出去。」

  砍刀有些失望:「媽的,啥時我也能住上這樣的房子。」

  我也出去打過工,那住的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純粹是狗窩。

  龍大地擔心地問:「老二,聽說盤那燒烤店得十來萬,你上哪弄那麼多的錢?」

  龍大海說:「你不用管了,我朋友有錢,先借著用。等你們掙錢了,一點一點地還。」

  鐵炮興奮地說:「行啊,當服務員也比刨洋鎬強,不用風吹日曬,幹了。」

  龍大海笑著說:「你們當服務員,客人全得嚇跑。這店就讓翠蓮嫂子幹,你們看著別讓人搗亂就行了。等我想想,看能不能幫你們找個合適的活。」

  話雖是這麼說,龍大海心裡也犯愁。這些家伙除了打架、偷竊外,啥都不會。就他們那一臉凶悍的樣子,哪裡適合當服務員?說是收保護費的還像。

  龍大海扔了三千塊錢給龍大地,特意提醒幾人:「晚上別出去亂跑。你們還沒辦暫住證呢,被抓走了還得去保你們,太麻煩了。」

  二賴子靠了一聲:「老子要跑,就警察那體格能追上我?」

  龍大海說:「警察能不能追上你我不知道,但警犬肯定能追上你。」

  二賴子打個冷戰,縮著腦袋不說話了。

  賀心如、李秋雨見龍大海回來,都急忙問:「來了幾個?」

  龍大海說:「七個。」

  二女同時吸了一口冷氣:「這麼多!你能養得起嗎?」

  龍大海苦笑著說:「養不起也得養。明晚就去和老板談,早點把店盤過來,我也好早點脫身出來。」

  賀心如拿出一個紙包,遞給龍大海:「給。」

  龍大海愣了:「這是什麼?」

  賀心如說:「十萬塊錢。」

  龍大海愣愣地說:「你不是把私房錢花得差不多了,哪來的錢?」

  賀心如嘻嘻笑著說:「我爸哪裡是我的對手。我剛一掉眼淚,他就得乖乖地拿出錢來。我聽說,幹飯店之類的開始都不掙錢。你手裡那三萬留著吧,一旦生意不好,還得撐著。總不能讓你哥他們吃不上飯吧。」

  龍大海心裡一陣感動生出,抱住賀心如,感激地說:「謝謝你了,為了我家的事去求你爸。」

  賀心如拍拍龍大海,撒嬌道:「你要愛我,疼我,聽我的。只有我可以打你,只有我可以罵你,只有我可以趕走你。你不許打我,不許罵我,不許離開我,不許碰別的女人,包括那小騷貨。」最後一句話指的卻是李秋雨。

  龍大海嘴裡支支唔唔的,不知是拒絕還是憤怒。

  李秋雨看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不屑地說:「噁心。」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1 11:56
第十一章 金錢滾滾而來——迷眼 貳

  邁著疲憊的腳步,龍大海匆匆回家,稍微洗洗,換上一件上好的西服,和賀心如一起去見大哥大嫂。

  一進屋,一股臭腳味道撲面而來,賀心如被熏得皺眉不已。大地幾個人熱情的招呼也不能讓賀心如高興起來。

  龍大地畢竟在外面闖蕩過,一看弟妹的表情,就明白了。不好意思地說:「你看,我們農民都不太講衛生,倒讓弟妹見笑了。翠蓮,去把窗戶打開。」

  龍大地這一說,賀心如也不好意思了,勉強笑笑,和幾個人都打聲招呼。

  賀心如氣質不錯,加上穿著時尚,給幾個山裡人的視覺沖擊非常強烈。白嫩秀美的臉蛋,配上窈窕的身材,已然開始豐滿的酥胸、肥臀,讓自覺不錯的翠蓮有死的想法。和賀心如相比,本來在山裡百裡挑一的翠蓮,終於知道龍大海為什麼拒絕自己的自薦枕席了。

  梟子幾個都是桀驁不馴的人,也為賀心如的艷光威懾,在她面前都有些拘謹。等李秋雨穿著一身警服,英姿颯爽地進屋後,幾個人更加拘謹,連話都不太說了。

  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害怕,而是覺得龍大海給他們的感覺太神秘了。曾經的龍家老二,怎麼混得這麼好呢?

  龍大海低聲問李秋雨:「幹嘛不換衣服?穿身狗皮出來得瑟什麼?」

  李秋雨氣得臉有些紅,狠狠掐了龍大海一下,咬牙低聲說:「下班前開會,實在來不及了。告訴你啊,再誹謗我們警察,電棍伺候。」

  李秋雨如此不忿龍大海的話,是因為一個典故。公安系統要統一更換制服,先在全國選了幾個城市試點,試穿新警服。公安民警是一身黑色制服,交通民警是一身天藍色制服。這兩樣制服穿在身上顯得既嚴肅又莊重,很得大家的好評。

  不知道哪個好事的隨口說了一句:怎麼看著像狼青黑狽似的。

  這句話迅即在海濱市流傳開來,無人不知。身為警察的一員,李秋雨深以此話為恥。所以龍大海一說,她就要發飆。好在有外人在場,才沒釀成大事故。

  兩人這一舉動,反而把龍大地幾個人弄糊塗了。這兩個女人,到底哪一個是龍大海的馬子?因為當事人在面前,大家都不好當面發問。

  龍大海笑著說:「咱這些人不能一塊去飯店談生意,會把老板嚇壞的。我、大哥、嫂子幾個先走。狗子哥你們裝作吃飯的進去吃就行了,啥都不用管。」

  幾人坐上警車,來到飯店。

  來之前,龍大海愣是逼著李秋雨回去換了身衣服。一身警服在吃燒烤的地方實在是太顯眼了。

  老板見龍大海幾個人進來,眼神一亮,繼而擔心地向一處正大喊大叫、吆五喝六的桌子看去。

  龍大海一看,冤家路窄。被他狠狠揍了一頓的光頭和幾個人在那裡喝酒。

  面對老板的擔憂神情,龍大海不以為意,笑著說:「老板,生意不錯啊。怎麼樣,上次說的事情想好了?」

  老板急忙說:「想好了,想好了。有人接手,俺巴不得呢。坐坐,今晚我請客。」

  老板親自作陪,陪龍大海連喝兩杯。老板感慨地說:「兄弟,我也不坑你。你要是能鎮住那些家伙,你就幹。要是不行,你就琢磨琢磨,免得以後鬧出事來罵我。」

  龍大地眼裡凶光一閃:「怎麼?還有人敢收老子保護費不成?」

  老板看見龍大地的凶悍模樣,心裡哆嗦一下,小心地說:「看大哥的樣子,就知道混過。可強龍不壓地頭蛇,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想做生意,就得和氣生財。你要是得罪他們了,他們天天騷擾你,幾天就得幹黃了。」

  龍大地默然不語。他以前就幹過收保護費的事情,自然知道其中的奧妙。你厲害不是嗎?我不鬧,我就不讓人來吃飯就行了。

  龍大海自信地說:「這你不用操心。我們既然敢接手,自然不怕區區幾個收保護費的。惹急了,我們收他們的保護費去。說吧,多少錢?」

  老板笑著說:「上次說了,兩萬五我就幹。看兄弟也不是普通人,我也想交個朋友,兩萬三我就幹。」

  龍大地看看周邊的東西,又去裡面看了幾眼,對老板說:「你這些東西都舊得差不多了,我接手後有些還得重新換。兩萬三貴了。湊個整數,兩萬吧。」

  老板心裡不願意。可看到龍大地眼裡凶光直冒,咬咬牙,不情願地說:「好吧。」

  龍大海心裡直喊要遭,急忙把老板拉過來,賠著笑臉說:「老板,別在意,我哥是個粗人,就那德行。這樣吧,咱談個條件。」

  老板無精打采地說:「我都答應了,還談什麼條件?」

  龍大海用帶有誘惑的聲音說:「我給你加五千。條件是你帶我嫂子幹一個月。這期間掙的錢對半分,怎麼樣?」

  老板對龍大海刮目相看,驚訝地說:「行啊兄弟,肚子有貨啊!說實話,沖你哥的態度,本來該說的話我都縮回去了。看在兄弟懂事理的份上我說說。這買賣要幹好,需要秘訣的。不是說沒人收保護費了就能掙錢的。」

  龍大海笑著說:「我知道這個理兒。所以我要請老板在這裡帶帶我嫂子。」

  老板在心裡核計一下,低聲對龍大海說:「小兄弟,說實話,你真不是一般人吧。」

  龍大海笑著說:「哪裡,我家就是農村的。」

  老板不高興地說:「看你,不實誠不是。就你身邊那兩個女的,哪個是普通人?你能把她們搞到手,那你就不是一般人。給個實話吧,兄弟。你到底能不能擺平這些混子?」

  龍大海模稜兩可地說:「反正我幹燒烤店,他們不敢來收保護費的。」

  老板眼睛一亮,對龍大海說:「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旁邊那家的老板被收保護費收的煩了,也不想幹了。我出錢把那家店盤下來,中間開個門。名義上兩家合一家,實際上各自經營。你大哥你不用出一分錢,我把那店給他經營,他只要不讓人來我這裡鬧事就行了。」

  龍大海知道老板居心不良,想利用龍大地來對付街頭的混混。有李秋雨在,這事根本就不是問題。白得個飯店,龍大海自然不會放過。伸出手來,對老板說:「成交。」

  老板心中大喜,連和龍大海幹了三杯啤酒。這裡是個掙錢的好地方。要不是讓黑社會鬧得,誰願意走啊。有了龍大海的許諾,老板自然要大幹一場。

  兩家人都覺得自己佔便宜了,喝起酒來自然是酒到杯乾,非常爽快。這時,砍刀幾個走進來。看見龍大海他們,就在臨近的座位坐下,點些東西開喝起來。

  光頭和幾個小弟正喝得五迷三道的,板寸小弟偶然間抬頭,嘴巴張得大大的,指著龍大海,結結巴巴地說:「三…三…三哥,你……你…你看!是上次那小子。」

  回身一看,可不正是上次把自己差點摔死的家伙嗎。光頭打了個寒戰,低聲說:「媽的,這小王八蛋終於露頭了。冤家路窄。弟兄們,操家伙幹他去。」

  板寸小弟上次讓龍大海打慘了,心裡害怕,扭捏著對光頭說:「三…三哥,那…那小子身…身邊還……還有一個更狠的。兄弟我…我…我怕打…打…打不過他。」

  光頭再看一眼,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龍大海的氣質比較怪,文雅中帶些憨厚,一看就不是道上混的。他再能打,光頭也不怕。黑社會的咋能怕一文人呢?龍大地就不同了,他身上的凶悍氣質,光頭一下就看出來了。龍大地比龍大海還高還壯,配上凶悍的氣質,更讓人心裡發怵。

  想到上次被龍大海揍了後,在附近的聲望大跌,光頭咬咬牙:「媽的,再去叫幾個弟兄來,都帶好家伙。今天非得砍這小子兩刀不可。老子失了面子,怎麼也得找回來。不然這片街上沒我混的地方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1 11:58
第十一章 金錢滾滾而來——迷眼 三

  龍大海不是傻子,看見光頭,就知道他不肯罷休,一定會來生事的。

  龍大海身邊有李秋雨在,公家上沒有問題,有大哥和五個能征善戰的小弟在,打起來也不害怕,怎麼也吃不了虧。

  道上的人認的是拳頭,而不是別人的照顧。龍大地想在附近站住腳,光靠別人的照拂是不成的,必須自己打出名堂來。不然,李秋雨再使勁,龍大地也贏不到別人的尊重。

  龍大海身高馬大,打起架來等閒人不是他的對手。可他要和龍大地要動手的話,龍大地兩下就能讓龍大海倒下。北方的苦寒,決定了那裡的混子必須更加強悍,才能成為當地的霸王。

  光頭背著身子,望眼欲穿,終於看見板寸領著五六個面露橫肉的男子走進來。

  光頭心裡的底氣立刻便足了。猛然站起來,大喝一聲:「弟兄們!把這桌的人給老子收拾了,男的砍幾刀,女的兄弟們用老二戳兩下,出了事,老子擔著。」

  光頭跳到凳子上,向龍大海的桌子一指,十幾個混子就圍了上來。

  龍大海和哥哥對視一眼,點點頭,拉著賀心如、李秋雨和嫂子翠蓮向後門走去。

  李秋雨手中握著電棍,躍躍欲試。龍大海哪裡能讓她和人打架,把她拎在懷裡,快步離開。

  李秋雨很不甘心,卻難比龍大海的力氣。只好一邊走一邊喊道:「不許動刀,動刀性質就變了,要判刑的。」

  龍大地神情鎮定地坐在那裡,一杯一杯地喝著啤酒。

  聽見李秋雨的盯住,龍大地獰笑著說:「就這些窩囊廢,老子一手能捏死兩個,還值得老子動刀?」

  光頭哈哈大笑:「操你大爺的,我十個人還整不死你?弟兄們,放他的血,不死就行了。」

  屋裡的客人紛紛逃出屋子,站在大門外,伸著腦袋看熱鬧。

  老板哭喪著臉,心說:「我還沒高興幾分鐘,又開打了。這小子真是個惹禍精啊!」

  混子們圍住龍大地,剛想動手,砍刀幾個突然暴起發難,一人拎著兩個啤酒瓶就殺將過去。叮當叮當幾下,啤酒瓶破碎,鮮血噴湧,就有人捂著腦袋慘叫著倒在地上。

  腹背受敵,混子們亂成一團,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龍大地把桌子一舉,直接撞飛兩個,拎著酒瓶,梆梆兩下,又倒下兩個,兩腳踢出,又飛起兩個。

  沒過三十秒,十個人個個帶傷,人人掛彩,鬼哭狼嚎的,狼狽逃竄。

  光頭在後面看見,大罵:「操他媽的,咋又冒出來五個來?哪裡來的鄉巴佬,手真毒啊。」

  對手彪悍,光頭小弟見勢不妙,連滾帶爬的,紛紛退出門外。

  光頭見勢不妙,回身就走。見大門被人堵上,情急之下,狗急跳牆,從窗戶跳出去。

  退到小弟身後,光頭才感覺出安全來,對龍大地喊道:「哥們,哪個道上的,報上名來。」

  龍大地扯開衣服,露出胸前醒目的紋身。那是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龍首在胸前,龍尾在小腹,威風凜凜。

  龍大地哈哈一笑,大聲說:「老子外號黑龍。今天來這裡討飯吃,給面子的,算是朋友,不給面子的,哪個不服哪個上。群毆、單挑隨你們選。」

  光頭能混到「幫派」裡第三把交椅,除了會來事、能打外,招子那是很毒辣的。

  看看龍大地的一身腱子肉,再看看那高大健壯的身材,光頭退縮了。

  面對數百名圍觀者,光頭色厲內荏地說:「兄弟面很生啊,外來的是吧。來我這裡,是頭虎你得臥著,是條龍也得盤著,不然沒你的好。這裡的老大是虎哥,在下不才,坐第三把交椅。兄弟想在虎哥的地盤上混飯吃,不拜虎哥這尊菩薩,可是不行的。」

  龍大地一甩手,光頭只覺風聲習習,有東西從耳朵邊飛過。回頭一看,一把飛刀釘在身後的樹上。

  光頭腦袋上的汗珠當時就冒了下來,褲襠裡也濕漉漉的,差點被嚇出尿來。

  龍大地冷笑著說:「既然知道你是老三,就莫裝老大。這兩家店老子接手了。要是給老子面子,大家和氣生財。要是鬧起來,別怪老子手狠。」

  光頭面子光光,無臉見人,卻不敢和龍大地拼命,只留下狠話:「小子,你牛!你等著,看虎哥怎麼收拾你。」

  遠遠看熱鬧的龍大海聽到這句話,問李秋雨:「虎哥是誰?是他們的頭嗎?有多厲害?」

  李秋雨不屑地說:「一個混出名堂的流氓。發家了,換身行頭,現在成企業家了。」

  龍大海奇怪地說:「既然發家了,他還和道上的人勾搭什麼?」

  李秋雨冷笑著說:「就他那德行,除了坑繃拐騙,強買強賣外,還會幹什麼?別人幹好了的夜總會,他去給搶過來自己幹。別人的洗浴中心,他派小弟在門口一坐,誰來洗澡都不讓交錢,乖乖地賣給他。連搶帶買的,他手下現在有兩個游泳館、五個夜總會、十個浴池。有了這些資產,當然就屬於企業家了。他是靠這些小弟打的天下,當然不好過河拆橋,明裡拋棄小弟。可這些小弟除了打架,別的不會。老虎只好養著他們,有事的時候就讓小弟出去解決。這條街上的混子相當於老虎的打手。」

  龍大海目瞪口呆:「這也行?混子都能成企業家了。國家就不管管?」

  李秋雨嘴一撇:「為什麼不行?劉邦能從一個流氓變成皇帝,朱元璋能從一個要飯的成為皇帝,老虎為什麼就不能成為企業家?隨意活動幾下,他就把自己洗白了。現在的老虎,加入了民主黨派,是市十大傑出人物,市人大代表。我們公安局等閒都不敢動他一下。只好拿他的小弟出氣。」

  龍大海愕然說:「他都那麼有錢了,還用得著犯事嗎?」

  李秋雨淡然說:「確實用不著。不過人要是太得意了,有時就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就會得意忘形。老虎就是這樣的人。他覺得海濱市就是他家,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他老婆偷人,被他知道了,就把那人給綁起來扔海裡去了。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老虎也不隱瞞,還自鳴得意。局裡因為沒有證據,加上又有人保他,就讓他得意至今。」

  龍大海心裡咯登一下,擔心地說:「要是這樣的話,老大可就有些麻煩了。」

  李秋雨笑嘻嘻地說:「你也不用腦子想想。這些混子在老虎的眼裡,不過是些走狗罷了。他養著他們,每月供他們吃供他們喝,就是養幾條看門狗罷了。狗被打了,主人肯定會出來講理的。但為了一條狗就惹事的人畢竟是少數。何況,這條狗還不值得主人可憐。」

  李秋雨指著人群中的一個人說:「看,那才是老虎看重的狗。」

  龍大海脫口而出:「刀疤。」

  李秋雨點點頭,說:「本姑娘怕你吃虧,這幾天調了附近街道混子的檔案,很是認識了幾個人物。這家伙就是其中的一個,奸猾無比。他是老虎的幾個親信之一。老虎的一些醜事都是他解決的。搞定了他,你哥哥在這裡就會平安無事。」

  龍大海拉著李秋雨的手,諂媚地說:「現在需要你出面了。」

  李秋雨莫名其妙地說:「我有什麼用?可別找我啊!讓我大爺知道我和黑社會有染,我的小命可就沒了。」

  龍大海說:「你這是為民除害,怎麼叫和黑社會有染呢?你不用說什麼,跟在我後邊就行了。你就當自己是老虎,俺是狐狸就行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1 12:01
第十一章 金錢滾滾而來——迷眼 肆

  刀疤從頭到尾地看完方才的場面。龍大地幾個人的凶悍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裡:這些家伙,怎麼和野獸一般德行?打架這麼不要命,值得嗎?

  刀疤年輕時,也曾經歷過刀光劍影,打架也是悍不畏死,打遍海濱市無敵手。自從混出名堂,有了不小的身家後,他就沒了那種拼命的念頭。作為替老虎管理這片地盤的刀疤,需要給光頭擦屁股,免得虎哥丟了面子,朝自己發火。

  那幾個人夠彪悍,不好動啊!正在想如何不出人命搞定這事的時候,有人拍了刀疤肩膀一下。刀疤打了個哆嗦,回身一看,驚呼:「你!」

  龍大海笑著說:「刀疤哥,好久不見,來了也不進去坐一會?走,兄弟請你喝酒去。」

  刀疤正猶豫間,李秋雨冷冷地念道:「韓曉鵬,男,三十九歲,外號刀疤。曾因盜竊罪被判刑三年,因流氓罪被判刑四年,因……」

  「你」,刀疤看向李秋雨,腦海中想起李鐵手的名字,像見了鬼似的。刀疤急忙拱手,強笑著說,「兄弟,不過兩間燒烤店罷了。這事是我的不對,沒教好小弟。兄弟放心,從今天起,絕對沒人來這兩間舖子生事。有事你找我算賬。兄弟,老哥約了馬子快活,沒時間陪你了,有事聯繫,有事聯繫。」

  刀疤像見鬼似的跑了,李秋雨莫名其妙地問龍大海:「我就念這麼一段話,他就嚇成這個樣子?沒聽說混子這麼怕公安的啊?難道本姑娘太漂亮了,才讓他害怕的?」

  龍大海不敢告訴李秋雨刀疤是因為怕她的大爺李鐵手才跑的,含糊地說:「可能他以為你們要搞嚴打吧。」

  一架打下來,附近的閒人都知道燒烤街來了個猛人叫黑龍,手下有五六個弟兄,個個都是狠手。從此,再沒人敢來燒烤店生事。

  龍大地的燒烤店很快開張。有老板的幫扶,每月獲利也不少,足夠幾人花銷了。龍大海也算擺脫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燒烤店的老板姓趙。趙老板很會做生意,一人出手,就將兩家店打理得井井有條。龍大地只等著拿錢就行了。

  龍大海猶自不放心,死乞白賴地拽著李秋雨,請燒烤店轄區派出所的所長,指導員、管區民警吃飯,讓龍大地和他們認識一下,私下送上些好處,得到對方照顧的許諾,心裡才安心下來。

  放下心事,龍大海將精力轉移到設施處這邊來。

  過年後,第五工程處的人走了不少,也來了不少。總務科長李賽鳳擔任第五工程處黨組副書記,主持工作;劉惠調任第三工程處工會主席,和洪戰相會去了;新來的工會主席是從第三工程處對調來的,是胡慧嫻的老部下,一個和藹的老頭,名叫侯先凡;會計董靈出任總務科長,也算是對李賽鳳忠心的回報。何珊接任會計,調來一個小姑娘余紅霞當出納。

  龍大海心中感歎:「一朝天子一朝臣。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來的時候,第五工程處的三個風雲人物洪戰、周元、劉惠全調走了。這也太快了。說不定哪天我也要調走了。」

  工程處的領導班子中,李賽鳳啥也不明白,侯先凡是來養老的。胡慧嫻有什麼事情,都和龍大海商量,把他當成副處長使用。有時童鐵軍也會被找來參謀參謀事情。

  龍大海心裡覺得蹊蹺。胡慧嫻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鄙視過童鐵軍的粗俗,庸俗,厭惡之情溢於言表。怎麼沒過幾天,胡慧嫻竟然觀感大變,有重用童鐵軍的念頭呢。

  知道這個理由的只有童鐵軍和胡慧嫻兩個當事人。

  半月前的一天晚上,童鐵軍去胡慧嫻家拜訪。胡慧嫻本來非常厭惡童鐵軍,不願理會他。但是城建局局長李大偉打來電話,要胡慧嫻想辦法提攜一下童鐵軍。胡慧嫻沒有辦法,才想敷衍童鐵軍一下。

  童鐵軍的父親和李大偉有些交情。童父找上門來,李大偉沒有辦法,只好往下推。希望胡慧嫻解決這個難題。

  童鐵軍到胡慧嫻家,並沒空手,帶了幾盒點心。他知道胡慧嫻不喜歡自己,閒聊幾句就告辭了。胡慧嫻覺得奇怪:這家伙不是有病吧,啥事都不提,就這樣走了?

  打開點心盒一看,胡慧嫻不由地吸口冷氣。點心盒裡並沒有點心,一盒裡面放了一萬塊錢。四盒就是四萬塊。

  胡慧嫻馬上打傳呼給童鐵軍,見童鐵軍回了電話,就嚴肅地說:「童鐵軍,你這是幹什麼?」童鐵軍莫名其妙地說:「處長,你說什麼呢?我今晚在洗浴中心洗澡,沒幹什麼?」

  胡慧嫻生氣地說:「你!」

  童鐵軍嬉皮笑臉地說:「胡處長,我這個人沒別的長處,就有一點好處。我辦事,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缺點,我改還不行嗎?您看我一個大男人,混到現在了,連個長都不是。您幫忙提攜一下,總可以吧。」

  胡慧嫻沉默良久,歎息著說:「你知道,禹處長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幹部。」

  童鐵軍忙說:「我知道。要不我來找處長您幫忙。只要您能讓禹處長吐口,其他的領導我來解決。」

  胡慧嫻無奈地說:「我和你明說了吧,今年不行。禹處長不會吐口的。原因你應該知道。」

  童鐵軍試探地問:「是因為龍大海的關係?」

  胡慧嫻模稜兩可地說:「我可沒這樣說。不過他們來的四個大學生,除了女生秦瀟瀟外,今年都應該被提拔起來。你就別怨龍大海了。沒他,也輪不到你。」

  童鐵軍沮喪地說:「我還以為龍大海提了,班子成員就成雙數了,還需要一個班子成員來填數,我應該有機會的。」

  胡慧嫻一聽,氣得直樂:這個王八蛋,都算到骨頭裡了。不過,這也是一個理由。活動一下,說不能能成。

  想到這裡,胡慧嫻拋出一個衛星,笑嘻嘻地說:「好好幹吧,我幫你試試看。不過希望不大,」

  童鐵軍大喜過望,連連拍馬:「大姐,親媽,您就是我親媽。」

  胡慧嫻「呸」了一口:「滾!有你這樣的兒子,我早掐死了。好了,嘴巴閉上。要是聽到有風聲傳出去,我騸了你。」

  從那天起,胡慧嫻就開始有意無意地重用童鐵軍,在第五工程處的工人面前造成一個印象:童鐵軍小子要走運了。

  沒幾天,道路班長董和平調走,童鐵軍接任道路班班長的位子。

  這是胡慧嫻安排的。童鐵軍要是還是開水車的,一輩子也提不起來。做一個班長,也算為日後的升遷埋下伏筆。

  童鐵軍非常會做人。當上班長,他的組織能力、領導能力、親和力很快體現出來。

  童鐵軍時常帶著工人打打小狼,掙到錢大家平分,童鐵軍一個也不多要。很快在工人中獲得好評如潮。

  胡慧嫻看在眼裡,也暗暗點頭:這小子虧了。要是念點書,給個局長都擋不住。可惜了。

  胡慧嫻自己是讀書人,瞧不起童鐵軍這個類型的男人。但是在設施處,就需要這種人才能管住工人,才能讓他們服。秀才類型的人是不能和這些工人處好的。

  禹嵐風已經給胡慧嫻打招呼了。來年禹嵐風就有可能離開設施處,先到一個小局當副局長,作為跳板,再到一個大局,等待更高位置的提升。

  禹嵐風走之前,必須提拔一個親信上來,保護自己的根據地。處機關的幾個副處長,禹嵐風都不合心,提拔胡慧嫻是勢在必行的進程。

  因為幹部提拔年限的關係,現在提拔胡慧嫻為副處長,接任處長已經來不及了。禹嵐風有自己的打算。副處長皮歡眼見就到站了。安排他當兩年過度處長,相信他會很願意的。到時候胡慧嫻再接班,正好順理成章。

  胡慧嫻知道這些內幕,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信心。她也在未雨綢繆,準備自己未來的班底。

  作為一個在基層工作多年的領導幹部,胡慧嫻經驗異常豐富,知道選擇什麼樣的幫手。

  龍大海是個合適的部下,人穩重,看不出野心來,自己也打心裡喜歡他,可以放心使用;童鐵軍學歷不行,素質太低,野心再大也沒用,更可以放心使用。

  這兩個人,胡慧嫻決心好好培養,日後做自己的親信使用。

  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龍大海要被提拔了。胡慧嫻走到哪裡都帶著龍大海,大小宴席、迎來接送的從來就沒落下。知道底細的人說這小子走運,不知道的就猜測是不是兩人有那個事情了,胡慧嫻才這麼寵愛龍大海啊。

  龍大海、童鐵軍忙得暈頭轉向,廖承天卻舒舒服服地,整天不幹正事。他這個樣子,不但胡慧嫻不理會,連其他人也覺得正常:紈褲子弟嗎,不這樣反而不正常了。

  廖承天上次分了六十多萬,只給老爸打聲招呼,就把錢全吞了。花了四十萬,廖承天買了一台大吉普,成為了有車一族,整日呼嘯而來,呼嘯而去,把龍大海、童鐵軍羨慕得直流口水。

  龍大海報名參加駕照考試,就為了禍害童鐵軍的大吉普。

  參加駕照考試,需要先報班參加培訓。外面什麼樣的班都有,連替考的都有。天天在工地泡著,龍大海哪裡有功夫去學。報了名,他也不怎麼去,就在工地上練習。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adelin

LV:3 士兵

追蹤
  • 36

    主題

  • 2676

    回文

  • 1

    粉絲

有四年沒看到他了   想想他也有七十幾歲了吧<br /> 那位走在柴山   默默的掃掉木板道上落葉的老伯<br /> 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