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官場] 權欲誘惑 作者︰無心隱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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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delin 2009-5-8 11:58: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0 181067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26
第十五章 年前火線提拔——諸侯 貳

  看著裝修好的房子,龍大海苦笑不已。

  這處房子,龍大海並沒有自己住的想法。他是準備接父母過來住的,沒想到,自己先住上了。

  長時間沒人住,屋裡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灰塵。

  打掃幾下,龍大海就覺得有些吃力。幹重活,他倒是不怕。可打掃灰塵,裝飾家居,擺放東西,就不是一個大男人能勝任的。

  想想能找到的女人。嫂子翠蓮是農村人,眼光肯定不行;李秋雨、賀心如就免了;秦瀟瀟自己躲還來不及呢。想來想去,最為安全的,反而是已經成家的何珊。

  何珊很快回了電話:「哪位打的傳呼?」

  龍大海小聲說:「是我。」

  何珊稍一沉吟,便驚喜地說:「啊!是你啊!老同學!這麼多年不見了,咋有空給我打傳呼?」

  聽到這不著邊的話,龍大海摸不著頭腦,卻很快反應過來,知道何珊不方便在單位說話,就長話短說:「今晚你有空嗎?有事找你幫忙。」

  何珊熱情地說:「你過得怎麼樣啊?挺好的啊!都好都好,我也挺好的。什麼?同學聚會?今晚?怎麼不早說?臨時決定的啊。好吧,我和家裡說一聲。在哪裡聚會呢?還沒定啊。好吧,定好了告訴我。」

  聽何珊鎮定地在那裡說瞎話,龍大海非常佩服她的心裡狀態,配合著,在這邊發出啊啊的聲音,免得露出破綻來。

  何珊匆匆趕來。聽說龍大海和賀心如分手,何珊驚訝之餘,心中有些欣喜,也有些失落。

  像媽媽一樣摟住龍大海,何珊撫摸他的頭髮,和聲問:「天下何處無芳草,不要上火啦。這麼說,她從來就沒想過和你結婚?」

  靠在女人柔軟的胸前,感覺心裡好受一些,龍大海沮喪地說:「是的,她一直把我當做玩弄的對象,從來就沒想過和我結婚。和我分開,想必是又遇到一個讓她動心的人啦。嗨,也怨我自己,已經出來了,偏偏貪戀她的家世,回去讓人再趕出來一次。」

  何珊關心地問:「那你今後想怎麼辦?」

  龍大海無奈地說:「怎麼辦,自己過唄。我總不能為了她自殺吧。」

  何珊笑著說:「這樣我就放心了。我還怕你想不開呢。說實話,姐姐以前也談過不少對象,也曾愛得死去活來的。可到最後,還不是找了一個差不多的結婚了。弟弟,咱們關係這樣了,我才對你說:老婆,不一定要找你最愛的人,一定要找你最合適的人。那樣,你的一生才會幸福。」

  龍大海復述何珊的話:「老婆,不一定要找你最愛的人,一定要找你最合適的人。可我到哪裡找最合適的人啊?」

  何珊感慨地說:「緣分。緣分到了,最合適的人自然就來了。好了,不談這些喪氣的事情了。姐姐先幫你收拾一下,再好好安慰你。」

  何珊嫵媚地一笑,脫下外衣,麻利地幹活去了。

  看著何珊矮小的身影,感慨於她的善解人意,龍大海心裡一動,話就脫口而出:「姐姐,不如你嫁給我得了。」

  何珊身子一震,繼而堅決搖頭:「不行!你看到的,不過是我最好的一面。其實,我的缺點很多,不過都在家裡暴露罷了。我和你,只能是情人關係。我怕一旦嫁給你了,反而連現在的關係都保持不了。」

  聽了這樣掏心窩子的話,龍大海心中有些感悟,再沒有說什麼。

  男女之間,有時候過於親密,反而不能保持原有的親密關係了。

  何珊能夠想到這些,也算是個有思想的女人了。

  何珊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將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東西擺放得井井有條,讓龍大海看著異常舒服。

  擦拭著額頭的汗珠,何珊深情款款地對龍大海說:「來吧,受傷的男孩,到姐姐懷裡來,讓姐姐的懷抱,安撫你受傷的心靈吧。在姐姐的身上,你會忘記曾經的憂傷。」

  龍大海喉嚨裡咕嚕幾聲,抱起何珊,大步向床上走去。

  讓女人傷害的自尊,在女人身上可以找回來;讓女人傷害的心靈,卻沒辦法修復的。只有女人的愛,才能逐漸修復這些傷痕。

  習慣了身邊有人陪伴,突然間變成一個人獨處,讓龍大海感覺有些寂寞。

  何珊雖然隔三岔五地前來相會,畢竟有自己的家,不能像賀心如那樣夜夜陪伴。至於李秋雨,龍大海一打去電話,就被她痛罵一番。在她的火氣消散前,龍大海決定先不打電話了。因為,每一次打電話,龍大海都感覺到,李秋雨的怒火都有減弱的趨勢。

  既然無人陪伴,龍大海索性去哥哥的配貨站看看。

  配貨站的停車場裡滿滿登登的,停著十幾輛長長的大貨車。值班室裡人來人往,顯得非常熱鬧。

  出現這樣的情景,也就預示著生意的紅火。

  砍刀坐在門外,大口大口地喝酒。

  見龍大海來了,砍刀醉醺醺地說:「老二來了。先別進去,你大哥正在裡面爽著呢。」

  龍大海皺皺眉頭,也沒說什麼。

  對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家伙來說,酒和女人是不可缺少的東西。沒了它們的刺激,男人身上的悍勇之氣便會逐漸消失。

  屋裡的叫床聲逐漸消失。不久,一個一身胭脂味的風騷女人走出來,對龍大海飛個媚眼,扭扭捏捏地走了。

  龍大地伸著懶腰,滿足地走出來,顯然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看見龍大海,龍大地一愣,有些尷尬地說:「老二什麼時候來了?」

  砍刀笑著說:「聽了好一陣的叫床聲了。」

  龍大地笑著說:「去你奶奶的。來,老二,屋裡坐。」

  走進去,聞到一股淫靡的氣息,龍大海皺著眉頭,將窗戶打開,讓清新的空氣洗滌方才的罪惡。

  想到嫂子翠蓮,龍大海提醒大哥:「做這樣的事情,就不能換個地方?讓嫂子知道了,又是麻煩事。」

  龍大地無所謂地說:「她願咋地就咋地。老子又沒和她結婚。我倆說好了,她找她的,我找我的,再沒什麼關係了。燒烤店,就算是給她以後過日子的保障吧。」

  看來心情很好,龍大地笑著說:「以前,我可是沒見過天。為了幾千塊,就打生打死的。在這裡,光景好的時候,一天就好幾萬塊到手了。老二,大哥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勞啊。」

  龍大海不敢居功,推脫說:「還是靠你自己。這買賣換我幹,也沒今天的紅火。我們是兄弟,不要說這些話了。」

  龍大地期待地說:「到年底我這能剩一百多萬。不過,我想再招些人,房子的錢,就先不給你了。等來年再說吧。」

  龍大海疑惑地說:「招人幹什麼?咱們打架是為了搶生意,不是為了搶地盤。人手多了,別讓公安局當成團伙給剿了。」

  龍大地無奈地說:「沒辦法。其他的配貨站,都是幾十個打手。咱哥兒幾個雖然能打,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人多了,膽氣才能壯。我讓二賴子回去招人了。過兩天就能過來。」

  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改變,龍大海無奈地說:「招就招吧。不過有兩條,有人命官司的不能要,通緝犯不能要,免得麻煩上身。」

  龍大地笑著說:「老二的膽子越來越小了。」

  龍大海正色說:「大哥,別怪兄弟說你。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從前在黑龍江混的時候了。只要你不犯渾,這配貨站一年能讓你掙幾百萬。你已經發家致富了,不要輕易和人動刀動槍的,不值得。以前你賤命一條,可以拼命。現在,你已經用不著拼命了。沒事學學人家老虎,向正道發展,那才是黑社會成功人士的最終途徑,洗白。」

  龍大地不太明白龍大海說的話,卻知道弟弟不會害自己,笑著說:「現在說這話還早。等過幾年,錢掙夠了,就開個酒店浴池之類的,咱做老板,不和那些王八蛋拼命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29
第十五章 年前火線提拔——諸侯 三

  龍大海向外面看看,見自己和童鐵軍合伙買的車一輛不在,就問大哥:「那幾輛車挺忙的嗎?」

  龍大地笑著說:「五個司機忙的腳不沾地,都有些叫苦。他們出來的時候拉混凝土,回去就拉石料,半夜再排土,趟趟不空跑,絕對的掙錢。童鐵軍怕司機跑了,還給司機漲工資了。」

  龍大海點點頭,佩服地說:「老童玩這些,特明白。幾個人也趕不上他。」

  龍大地也舉起大拇指,誇獎說:「這小子太他媽的奸猾了。他要玩黑社會,我決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他玩你們那個階層,未必能成。」

  龍大海好奇地問:「你怎麼會覺得他不行呢?」

  龍大地笑著說:「我這是感覺,就是感覺。童鐵軍與你和那個小流氓相比,身上缺少一些東西。我也不會說,就是不像,不像你們這些吃國家飯的人。他非要擠到你們這個圈子裡,早晚要吃虧。」

  想到童鐵軍對付排水處籃球隊的手法,龍大海心有感觸地說:「恐怕會讓你說中了。他這個人,功利心太強。在單位裡,用的手法,還是你們這種江湖手法,成功了還行。一旦失敗了,就萬劫不復了。」

  龍大地關心地問:「怎麼自個過來了?兩位弟妹呢?」

  龍大海苦笑著說:「都跑了。」

  龍大地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靠,老二你真行,能把兩個都幹跑了。」

  聽到這形象的粗話,龍大海更加苦笑不已。

  「幹跑了」這個詞,形容賀心如的離開不太准確,用在李秋雨身上卻再合適不過了。

  李秋雨不正是被龍大海幹跑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龍大海逐漸適應了寂寞的生活,把心思用到掙錢上去了。

  空氣逐漸變涼,龍大海的心卻更加火熱。

  老虎高大山的小區進度飛快,三期工程已經完工,與之配套的道路工程也接近尾聲。

  若高大山信守諾言,龍大海手中又將增添兩套住房。

  有了放在三人手中的證據,已經沒有當年刀頭舔血勇氣的高大山,相信不會再玩什麼手段了。

  這樣面積狹小的房子,已經不能滿足龍大海的居住夢想。他準備將房子先賣出去一套,套現出來,另一套在沒有合適的房子前,自己先住著。

  童鐵軍和廖承天也有這樣的想法,都要將房子賣了套現。

  廖承天纏著龍大海,要他用房子換車,把吉普車換過去。

  龍大海不屑地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車你開著沒事,我開著就要出事了。你要是不願意要,送給我,我笑納。」

  廖承天嘀咕一句:「我也不是傻子。不過,你要是把趙燕如給辦了,我把車給你也沒什麼。」

  龍大海一拳下去,砸的廖承天直咧嘴:「奶奶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們胡鬧,反而讓老子得罪人。那天,老子在機關看見趙燕如,她回身就走,連話都不說一句。那冰冷的眼神,弄得老子都提心吊膽的。」

  廖承天神秘地說:「告訴你。我一直在打聽趙燕如的底細,費了老大的力氣,終於打聽出她的底細。這個妞兒的來頭可大了。她的老爸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省委常委東方正。有這樣的老爸,別說一個副處級,以後當一市級幹部也是正常的。」

  龍大海吸了一口冷氣:「我說平時看她那麼高傲,原來是有資本啊。咱離她遠點是對的。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會與咱兄弟發生什麼關係。靠近了反而危險。不過,這姓氏好像不對啊。」

  廖承天嘿嘿笑著說:「是跟她娘姓的。趙燕如來咱家,也是有緣由的。好像她家和一個副省長家結了親,因為不滿這門親事,趙燕如才跑到設施處躲避。躲不過去了,又出國呆了一年。她回國,好像也是因為家庭壓力才回來的。昨天,和幾個公子哥聊天時,他們還說,那位省長的公子正滿海濱市找趙燕如呢。」

  一提到女人,龍大海心中更加絮煩:「算了,不提那個女人了。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情吧。聽說你要結婚了?」

  廖承天回頭就走:「要我結婚,我就像趙燕如一樣,逃婚。」

  龍大海心說:「我想結婚,都沒人和我結。你還逃婚?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小余的家世像賀心如、趙燕如那樣,哪裡有你的份兒。」

  三人開車向工地駛去。走到半路,廖承天突然大叫:「龍兄,那是你的馬子!她咋和別的男人牽著手呢?」

  龍大海心神一顫,一個急剎車,直接停在大路中間。

  後面的車見勢不妙,也一個急剎車,險險撞上。

  前面不遠處,賀心如和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子正打情罵俏。兩人摟摟抱抱的,關係顯然非常親密。

  聽到剎車聲,賀心如回身一看,臉色大變,拉住那男的就要走。

  那男的回身看看吉普車,若有所思,並沒有做什麼,跟著賀心如離開了。

  後面車上下來幾個男的,嘴裡罵罵咧咧地,要和龍大海講理。

  童鐵軍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打架鬥毆在他眼裡,那是平常事。

  只是,眼看就到了提拔幹部的時候,童鐵軍可不敢惹事。

  後面車上的幾個人也不是善茬,吵吵著要龍大海解釋。看那樣子,是要打架。

  龍大海正沒處發火呢,見幾個人吵吵鬧鬧,一竿子跳下車,大聲說:「怎麼,老子就停在這裡了。想怎麼樣吧?打架嗎?老子奉陪!」

  童鐵軍見勢不妙,急忙賠著笑臉,將那些人中看來是頭的人叫到旁邊。

  童鐵軍果然厲害,只說了三句話,那人就火氣全無,點點頭,以長者的口吻說:「算了算了,年輕人嗎,都有著急上火的時候,走吧走吧。」

  廖承天不是打架的料。見眼看就要打起來了,心裡惴惴的,害怕挨揍。

  見童鐵軍三句話就搞定了對方,廖承天很好奇,偷著問童鐵軍:「怎麼搞定的?我還以為要挨揍了。」

  童鐵軍見龍大海在車上生悶氣,小聲說:「千萬別說出去。我對那人說:『我家司機看見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又拉手,又親嘴的,滿肚子火氣,所以才這樣的。』那些人都是在社會上混的,一下子就知道厲害了。被戴了綠帽子,大海現在想殺人呢,誰敢和他一樣?所以,那人就走了。記住了,今天千萬別惹他。」

  廖承天點點頭,心裡卻擔心不已。害怕余紅霞日後也會這樣。

  一向搞別人老婆的人,最怕自己的老婆被人搞。小流氓心裡在想,是不是給老婆買個貞潔褲衩穿上,免得出事了。

  童鐵軍害怕出事,自己開車,拉著龍大海、廖承天來到海邊,拿出幾瓶酒,陪龍大海喝酒解悶。

  童鐵軍歎口氣,笑著說:「兄弟,想開點吧。現在的女人都這個德行。你那老婆我見過。嬌生慣養的,受不得一點氣,不是過日子的人。想過一輩子,就得找小余這樣的老實婆娘。不知道禽獸燒什麼香了,有這麼好的運氣。」

  廖承天白了白眼,心說:「你給龍大海解悶,也不用如此貶低我吧。」

  狠狠喝了一口酒,龍大海悶聲說:「其實我是瞎上火。前些天我們就掰了。她和誰在一起,我根本沒權利管。說實在的,我心裡的火,不過是面子下不來罷了。」

  同為男人,童鐵軍和廖承天自然知道龍大海的感受。

  男人得到了女人,就希望她永遠屬於自己。可惜,現在的女人不是古代女人,常常讓男人失望。

  廖承天好奇地問:「按說不至於啊?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一無所有。現在你都要提幹了,她反而和你分手。這不合常理嗎。」

  龍大海苦笑著說:「她那樣的女人,不能以常理來推斷。我就是殺了人,她未必會當回事,但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就能翻天了。和我在一起,估計是她沒有遇到比我更合適的男人。和我分手了,想必是有更合適的人在等著他。」

  廖承天突然說:「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子。我說怎麼覺得那男的面熟呢。那小子好像也是我們圈裡的人。他老爸應該是某個局的局長。後來,這小子出國了,好久沒見著,剛才一下子沒認出來。那小子長得可是英俊著呢,家裡又有權有勢,兄弟你確實爭不過人家。」

  聽了這話,龍大海更無懷疑:「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爸爸就死活不同意。一直想要女兒嫁入局長、處長家。要是市長家就更好了。現在看來,她確實找到了合適的人了。」

  童鐵軍笑著說:「兄弟,你馬上就是統領一方的大員了。心胸要放寬廣一些。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叫什麼幾米之內,有什麼野花的,不要採啊的。」

  廖承天不屑地說:「文盲。那是三步之內,必有芳草。」

  童鐵軍連聲說:「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不跟你,有的是女人想跟你。不說別的,魯大山那閨女就有這個意思。老弟你前途無量,有的是人家要把女兒嫁給你呢,不用上火。」

  龍大海將話都說出來,心裡好受一些,強笑著說:「走吧,不想這些事情了。去工地吧,女人丟了,房子可不能丟。」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30
第十五章 年前火線提拔——諸侯 肆

  賀心如和新處的男朋友,財政局局長路聞聲的兒子路虞風逛街時,湊巧遇到龍大海。賀心如不想讓路虞風知道自己的過去,也害怕幾人發生衝突,急忙拉著他走了。

  路虞風非常精明。看見賀心如的樣子,就知道其中必有緣故。

  賀心如漂亮、開朗,加上家裡巨富,在床上也是異常熱情,很吸引路虞風。

  路虞風雖然不太在意賀心如的過去,可作為男人,對這樣的事情都會記在心裡的。

  見路虞風有些情緒不對,賀心如害怕他生出離心,連忙說:「那個人老是糾纏著我,要和我處朋友。我怕你和他發生衝突,所以就……」

  路虞風心裡將信將疑,裝作不經意地問:「他是幹什麼的?老是糾纏著也不是個事情。不行讓我爸找人說說,把麻煩解除了。」

  賀心如心裡一咯登,哪裡敢讓兩方發生關聯,忙說:「就因為他是個混社會的,我才不願和他來往。這樣的人都是無賴,打不行,罵不行,只有躲著他。要能把他怎樣,我爸早就做了。」

  見賀心如避重就輕,路虞風心裡反而更加疑惑起來。他心裡有些後悔,後悔剛才沒看清車牌號碼。不然,隨便一查,就知道那人的底細。

  發生這樣的事情,兩人游興大減,草草敷衍一下,便各自回家。

  見路虞風有些冷淡,賀心如心裡著急起來。

  賀心如和龍大海分手的理由,還真與路虞風的到來有關。

  賀向前花了不少的錢,在財政局裡安插「密探」,打聽到財政局長的公子回國了,就起了讓女兒嫁給那位公子的想法。

  如果說賀心如不喜歡龍大海,她自己都不相信。

  在現在的社會中,能找到像龍大海那樣遷就賀心如的男人,已經很難了。在學校時,賀心如有過不少男人,開始時,這些人都很遷就她,可在得到她後,很快就露出了本來面目,不願再受賀心如的氣。能像龍大海那樣,遷就她這麼長時間的男人,太少了。

  賀向前對女兒的堅持很是惱怒,留下一句話:「如果你還不聽話的話,家裡的財產我都給你堂弟了。你就和那個窮小子過去吧!」

  無奈之下,賀心如只好答應去見見路虞風,想把事情敷衍過去。

  誰想一見之下,兩人可謂是一見鐘情,好得如膠似漆,愛得死去活來。

  這時,在賀心如眼中,龍大海就算不了什麼了。

  龍大海和路虞風的出身、家境相差過大,決定了兩人的見識、教養不同,人生觀、世界觀自然也大不相同。和路虞風在一起,賀心如感覺很輕鬆,很高興。這和與龍大海在一起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路虞風的風趣、大度,路虞風的英俊、帥氣,都是龍大海望塵莫及的。路虞風的家庭更加顯赫:財政局長的公子,未來副市長的公子,都深深吸引著賀心如的心。

  一個多月的光陰,是賀心如與路虞風相處的時間,比起和龍大海一年多的同居生活,更讓賀心如難忘。

  這說明不了賀心如的薄情,只是一個女人心中對自己追求的渴望。賀心如或許不屑於父親為她安排的道路,但當無限風光的誘惑真正擺在面前,女人通常都屈服於誘惑的光環下。

  龍大海努力一生,或許能當上處長。那也得十年二十年的。跟著路虞風,海歸碩士,幾年間就會成為海濱市的頭面人物。這樣明顯的差距,不是人們鼓吹的愛情能夠彌補的。

  回到家中,越想越氣,賀心如拿起電話,就給龍大海打傳呼。

  龍大海正在工地上視察呢。看到傳呼,臉色一變。

  廖承天幸災樂禍地說:「咋的了?不會是她吧?」

  龍大海苦笑著說:「興師問罪來了。電話用用。」

  害怕丟人,龍大海找到一處僻靜地方,給賀心如回電話。

  賀心如當頭就是一句:「你什麼意思啊?」

  龍大海心中火氣直冒,憤憤地說:「什麼我什麼意思啊?」

  賀心如蠻橫地說:「我們已經一點關係也沒有了。不要再來干涉我的生活了。」

  龍大海氣壞了。要不是電話太貴,他真想摔了。

  強忍住氣,龍大海憤憤地說:「心如,你覺得我哪裡干涉你了?」

  賀心如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說:「我不管!反正我有了新的生活,你不許破壞。見到我男朋友,也不許說出以前的事情來。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心裡冰涼一片,龍大海歎息著說:「放心吧。我是個爺們,沒那麼不要臉的。你追求你的新生活去吧,去念你的研究生、博士生去吧,當你的李莫愁、滅絕師太去吧。」

  見龍大海說放下就放下電話,賀心如氣得直罵:「該死的狗熊,竟敢先放下電話,竟敢諷刺我!我要砸死你!」

  罵了半天,想起這只狗熊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不能再隨意砸了,賀心如頹然放下電話,心裡感覺空澇澇的。

  賀心如可以玩弄男人,也有玩弄男人的本錢。但在一段時間內,她只能擁有一個男人。她還沒有同時擁有幾個男人的本事。這或許是她心中的遺憾吧。

  放下電話,龍大海對偷聽的廖承天說:「她還是那個脾氣,還對我頤指氣使的。可惜,我已經不用再聽她的話了。」

  廖承天嘿嘿笑著說:「大海,有些話,以前我不敢和你說。今天終於可以說了。」

  龍大海好奇地說:「以咱們的關係,什麼話不能說啊?」

  廖承天說:「我對女人很了解。第一次見到賀心如,我就知道,她不是你能駕馭的。不過,你那麼上心地對她,我也不好說什麼。這樣的女人,天生是男人的剋星,沒有男人能夠駕馭的。男人娶了她,只能等著頭上戴帽子。」

  龍大海咬咬牙,沒有出聲。

  如果沒有李秋雨的存在,對自己會不會如此果斷地離開賀心如,龍大海不敢肯定。甚至,就是知道賀心如出軌,龍大海會不會揭破,到現在,他也不敢肯定。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賀心如的家世,為了出人頭地。

  內心最深處,龍大海也會為自己的卑鄙和貪婪感到羞恥。可是,如果事情再發生一次,如果沒有李秋雨的出現,龍大海還是會憋屈地忍耐下去的。他會在忍耐中尋找,尋找比賀家更好的人家。如果找到了,相信,賀心如會輕易地讓龍大海找到合適的藉口,理直氣壯地離開。

  在自嘲自己卑鄙的同時,龍大海也很冤屈,為他沒有生在一個富貴人家而冤屈:如果俺的家世好,如何會如此委屈自己,用自己的自尊去拍人家的屁股?

  寒冷的冬天,熄滅不了設施處職工的火熱心情。

  關於設施處要改變先例,在春節前提拔幹部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

  無數的小道消息在海濱市的上空喧囂塵土,引發無數的悲喜心情。

  對自己提職,龍大海懷有很大的期待。為了得到確切的消息,他破天荒地約魯小惠出來吃飯。

  可能是那一萬塊錢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魯小惠對龍大海有好感,反正魯小惠沒有拒絕,應邀而來。

  兩人在一個小包間裡,淺酌慢飲,聊著共同感興趣的話題。

  這個話題,就是關於提幹的話題。關於禹嵐風在調走之前,要將設施處變成自己後院的謠言,早已四處傳播,龍大海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他很擔心禹嵐風頂不住這種壓力,使自己前進的道路變成泡影。

  對這個疑問,魯小惠嗤之以鼻,笑著說:「要是沒這點定力,處長還能幹長?早讓人踹下去了。這些消息,用鼻子想,我也知道是尹書記的部下再使壞。他們這是逼禹處長讓步,好讓尹書記提拔一些自己人。放心吧,你的事情板上釘釘了,下個星期就會下發文件的。文件內容我都看了:李賽鳳任第五工程處黨組書記,副處長,正科級;龍大海任第五工程處副處長,副科級,主持工作;童鐵軍任第五工程處副處長,副科級;魯小惠任第五工程處工會主席,副科級,暫時留任處辦公室工作。」

  這是預期的結果,龍大海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只是對魯小惠的安排有些驚訝,狐疑地問:「我可是聽說,要提升你為處辦公室副主任嗎?怎麼到了我這裡了?」

  魯小惠恨恨地說:「聽說,是那趙燕如從中作梗。她說我年輕,負責對外事務經驗不夠。這明顯是打擊報復我嗎。處長也不好得罪她,就把我安排在你這裡掛個副科職務。」

  龍大海慶幸地說:「幸好她還沒瞧得上設施處,不然我可慘了。」

  魯小惠冷笑著說:「怎麼會?她對你可好了,在提拔你的問題上,她一力贊同,搞得大伙都疑神疑鬼,以為你們倆已經有一腿了。」

  龍大海冤枉無比:「我還想多活兩年呢。這樣的女人,碰了是要下地獄的。」

  話雖這樣說,龍大海還是覺得疑神疑鬼。在他看來,自己掉了趙燕如的面子,她應該恨自己才對。怎麼會幫自己說話呢?難道……

  魯小惠惡毒地說:「你最好是搞了她,再把她拋棄了。這樣我們才解氣。」

  看著魯小惠,龍大海怕怕地說:「這話,可不像一個小姑娘說的話。」

  魯小惠喝了一杯酒,自嘲地說:「現在的社會上,哪有什麼小姑娘了。都讓你們這些混蛋給禍害了。是小姑娘的,多半是醜得不能再醜的,沒人要的。」

  這話說的。龍大海連喝酒的心情也沒了,端起酒杯,無趣地說:「來,喝了杯中酒,我送你回家吧。別讓你爸惦記著。」

  魯小惠借著酒勁,說出心裡隱藏的話:「我爸算什麼。我要你惦記著。」

  龍大海皺著眉頭,無奈地說:「喝醉了,淨說胡話。我都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能惦記別人的。」

  魯小惠笑嘻嘻地說:「反正,你要是敢碰趙燕如,我就要把你給上了。我就不服氣她。她喜歡的東西我就要搶過來。要不,今晚咱倆開房去。以後,我也可以氣氣趙燕如,我比她更早上的你。」

  龍大海心中對魯小惠本來有的一點點好感,因為她此刻的表現,已然蕩然無存。

  這丫頭,明顯不是小姑娘了。傳聞她和禹嵐風有一腿的消息,想必不是空穴來風。

  對魯小惠這樣美麗的丫頭,龍大海不是沒有欲望。可他一不想日後讓自己頭上綠茸茸的,二不想讓禹嵐風覺得別扭,有欲望也要壓下去。上司的女人能不碰,還是不碰的好。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33
第十五章 年前火線提拔——諸侯 伍

  組織部部長熊天給龍大海打來電話:「大海啊,下午來處機關會議室開會。一定要來啊。不許缺席,下刀子也要來。」

  龍大海知道,等待多日的幹部提拔工作,終於塵埃落定了。自己也將要出人頭地了。

  時間不長,童鐵軍意氣風發地走進來,臉上的褶子都開了,嘴巴也有些合不攏了。

  走到龍大海身邊,童鐵軍伸出雙手,搞怪地說:「處長大人,鐵軍以後在您手下討飯吃,請多多關照。有事您吩咐,我辦事,你放心。找個小姐,打打狼的事情,我會幫您辦好的。」

  龍大海啼笑皆非:「滾!這話可不能亂說。本來提拔你我,大家心裡就不服氣,你再胡搞,工作可不好做了。來年的私活找人接手,你就別幹了。咋也得老實一年。」

  童鐵軍知道這是必須的,可心裡有些不甘,鬱悶地說:「靠,看著錢不掙,那可讓人難受了。」

  龍大海笑著說:「讓禽獸幹去,給他找個施工員,你等著收錢就行了。」

  胡慧嫻晃悠悠地走進來,見到童鐵軍坐不是坐,站不是站的樣子,臉一沉:「德行!一個副科級的位子就讓你這樣了。看來,你這輩子也就是個科級幹部的命。」

  童鐵軍咧著嘴巴,笑嘻嘻地說:「處長,就俺這個水平,恐怕也只能幹個科級幹部了。」

  胡慧嫻哼了一聲:「你的德行老娘知道,說話沒一句是真的。我可提醒你,野心別太大。十年八年之內,轉正成正科,就是快的。別得瑟大了,連副科都被人拿下了。」

  童鐵軍嘿嘿笑著,也不和胡慧嫻辯駁。

  嘴上不說,童鐵軍心裡卻不服氣:「老子得到副科這個位子,有多少人大跌眼鏡,連呼不可能。我還不是當上副處長了?你胡慧嫻不信,不贊成我當副處長,未必別人不贊成。只要錢到位了,有的是人給我說話。走著瞧。」

  胡慧嫻攆走童鐵軍,對龍大海說:「這個人,可以用,卻不能大用,不要什麼都相信他。他是個混子出身,毫無道德情操,有奶就是娘,說翻臉就翻臉,你自己小心些。」

  龍大海連聲稱是,心說:「自從他用自己當籌碼,搞定排水處的三個籃球運動員後,我的心就沒安穩過。哪裡敢什麼都信他?」

  設施處會議室的大禮堂中,人頭攢動,人聲嘈雜,恍若大市場一般。

  大家都在互相議論,彼此交流自己的關係網不能知道的消息,然後再發散出去。

  偶然有個往日不來參加會議的人來了,大家都會意的一笑:這小子要被提拔了。

  不但龍大海、童鐵軍來了,戚雨、金克難也來了。還有其他六七個老人不熟悉的生面孔,都是要被提拔重用的對象。

  尹秋雁、禹嵐風、皮歡、羅沈陽、汪方正、李雲環、趙燕如七名處黨委成員坐在主席台上。七人神情和藹,彼此間不時發出模式化的微笑,給下方的人以處黨委班子團結一致的假象。

  尹秋雁眼中的落寞隱藏得非常深,或許只有禹嵐風可以看出來。

  禹嵐風有副市長提攜,不是尹秋雁可以抗衡的。所以,禹嵐風可以在自己離開後,安排皮歡接班,把她這個黨委書記放到一邊去了。等兩年後,就是胡慧嫻上台,還是沒她尹秋雁什麼事情。

  尹秋雁恨恨地想:「撈不到魚,我也要讓水變渾。我不會讓你們這麼輕鬆地。」

  趙燕如目光低垂,偶爾抬起一下,就不由自主地掃向龍大海身上。

  這個讓自己丟了大人的混蛋,樣子倒是挺憨厚的,可人不咋地,非常陰險。不過,現在社會上誰不陰險?主席台上的七個人,包括自己,誰不陰險?

  想到這裡,趙燕如身子一熱,有些歎息:可惜了,他人在設施處。不然,倒可以把他收服了。

  皮歡心情大好,連帶著整個人也容光煥發。今天由他主持大會,也就意味著年後的接班人身份。

  皮歡咳嗽一聲:「大家靜一靜,開會了。」

  皮歡朗聲說:「市政設施處中層幹部年終總結大會,現在開始。下面,請副處長李雲環同志匯報今年的市政工作情況。」

  自李雲環開始,七大班子逐一發表講話。下面的幹部們哈氣連天,或低聲聊天,或幽會周公,都在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禹嵐風說:「……綜合起來,今年是我們市政設施處勝利的一年,成功的一年,也是承前啟後的一年。相信市政設施處的明天會更好。謝謝大家。」

  如潮的掌聲發出,大家慶幸終於熬過了領導講話的荼毒,振奮精神,等待著幹部提升名單的宣布。

  組織部部長熊天走上主席台,開始宣布科級領導幹部的任命。

  熊天清清嗓子,念到:「設施處基層單位調轉任命名單如下:『第一工程處,黨組書記高飛,兼任副處長,處長余大為,工會主席董虛名;第二工程處,黨組書記……;第三工程處,黨組書記洪戰,處長方曉,副處長鄒先全、於遠方,工會主席劉惠;……第五工程處黨組書記李賽鳳,副處長龍大海,主持工作,副處長童鐵軍,工會主席魯小惠,暫時留任處辦公室;第六工程處,……副處長金克難……第八工程處,副處長戚雨……。」

  隨著熊天的宣布,一切都真相大白。第九工程處的處長方笑寒退居二線,將位子倒給了副處長王愛國,使得尹秋雁的嫡系人馬只剩下第一、第二兩個工程處了。提拔的年輕人中,除了童鐵軍算是尹秋雁提名的,再沒一個尹系的。禹嵐風在臨走前,下了狠手,愣是準備讓尹秋雁兩年內翻不了身。

  胡慧嫻並不在這次的名單中,大家也就知道傳言屬實,在幾年後,設施處將成為女人主政的時代了。不少人看向胡慧嫻的目光中,除了嫉妒、忿忿外,也多了討好的念頭在內。

  新提拔的幹部中,最讓人嫉妒的,當屬龍大海。同是副科級幹部,龍大海是主持工作,其他人是給人打下手。

  這個差別看著不大,其實太大了。別的副科級幹部,有可能一輩子就是副科了。龍大海只要不犯錯誤,很快就可以轉正為正科級幹部。

  副科、正科,副處、正處,副局、正局,這些終許多政客一生也邁不過的關口,第一關,龍大海不用邁就過去了。這樣的運氣,引起別人的妒忌是正常的。

  場下嗡嗡嗡嗡的聲音重新響起,不外乎是誰誰誰是誰誰誰,這小子是幹什麼的之類的話語。

  有認識的人指點龍大海給大家,立刻讓他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目標。

  幾個老資格的基層單位一把手,對龍大海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都感到憤憤不平。

  這些人都是老油子,心裡不忿,嘴上卻不會說出口。除非關係特好的,才會說幾句牢騷話。

  皮歡高聲宣布:「我宣布,進行大會第八項,散會。」

  下方的幹部立刻作鳥獸散,想必是找個地方高談闊論去了。高興的肯定喝酒慶祝,不高興的也喝酒,不過加上罵娘、摔盤子罷了。

  龍大海站在門口,和幾個相熟的中層幹部打招呼。這些平時對龍大海並不如何在意的中層幹部,言語間都親熱了許多。

  一些中層幹部從龍大海身邊走過,看似冷漠的眼睛中,那種嫉妒的神情毫不掩飾。

  他們混了十幾二十年,還是一個副科、正科級幹部。可這小子,參加工作不到兩年,就混成副科主持工作。說不讓人嫉妒,說自己要心胸開闊,誰能做到?

  工程科科長於連成走過來,拉住龍大海的手,笑呵呵地說:「小子,你只用了兩年時間,就比過我二十年的努力,實在讓我嫉妒啊。為了消解我的嫉妒,該如何做,你小子該明白吧。」

  龍大海滿臉笑容,急忙許諾:「老科長放心,大海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副科長水蓮擰了一下龍大海,笑嘻嘻地說:「死小子,得意可別忘形。很多人嫉妒你,都等著看你笑話呢。有不明白的事情,給姐姐打電話。姐姐畢竟比你參加工作要早,知道的比你多。」

  龍大海和水蓮的關係不算太好,並沒有親密到這種地步。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只能在臉上掛滿笑容,順桿爬上去:「好啊,到時候姐姐可別嫌麻煩啊。」

  熊天、洪戰先後走到龍大海面前,勉勵幾句,說著大同小異的話。無外乎是走上領導崗位了,不要驕傲,不要自滿,要好好幹,別辜負領導期望的一些話。

  戚雨、金克難精神熠熠,忙著接受相熟同事的祝賀。兩人擠過人群,喊住龍大海,興奮地說:「大海,別走了,咱們晚上好好慶祝一下。叫上童大哥,再把幾個新提拔的兄弟都叫上。以後大家還要一起共事呢。」

  龍大海笑著說:「好!今晚我請客。不過,那些新提拔的同事,你們誰熟?我是一個不認識。」

  戚雨攤開手,為難地說:「我就認識一個,設計院提拔的副院長方向陽。其他的都不認識。」

  童鐵軍嘻嘻笑著說:「我倒是都臉熟,可沒怎麼打過交道。」

  金克難笑嘻嘻地說:「要不,就咱幾個出去慶祝吧,把秦瀟瀟也喊了。這次沒提拔她,估計她心裡難受,大家勸勸她,以後還有機會的。」

  龍大海白了金克難一眼,鄙視地說:「哪壺不開提哪壺。秦瀟瀟不知道怎麼上火呢。你再把她叫來,不成心氣她嗎?算了,把魯小惠叫上,我再問問胡處長,看她有沒有空。」

  童鐵軍連聲說:「對對對,請胡處長來吃飯,日後還指望她老人家罩著呢。咱的提升,還是胡處長出力了。應該好好謝謝她。」

  幾人正說笑著呢,趙燕如從機關大門走了出來。

  看見龍大海,趙燕如身子一滯,眼睛一抬,胸部一挺,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幾人都是當初賭約的見證人。看見趙燕如的表情,都會心的一笑。

  趙燕如上了車,絕塵而去,發動機劇烈轟鳴的馬達聲,顯示出主人焦慮的心情。

  童鐵軍很猥褻地說:「靠,這娘們性急什麼?不是急著會情郎吧。」

  龍大海鬱悶地說:「當心被她聽見了,把你副處長的位子給下了。」

  童鐵軍哈哈大笑:「我說處長大人。趙主席雖然把自己輸給你了,可看人家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以身相許的意思。你這麼向著她,那也是什麼願啊?」

  「一廂情願!童哥果然有文采。」戚雨唯恐天下不亂,出言挑撥。

  「剃頭挑子一頭熱!」金克難也添油加醋地說。

  魯小惠在後邊聽了一陣子,忍住不插嘴:「一群禽獸。」

  被人調侃,本來就鬱悶的龍大海更加鬱悶了。

  趙燕如剛才的表現,讓龍大海再沒有半分旖旎的想法。趙燕如為他提職說話,恐怕也是有安撫的意思:我幫你說話了,那個賭約的事情,你就不要老記著了。

  正調笑時,一輛轎車在幾人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搖開,一個眼光陰冷的男子向停車場看看,對司機說著什麼。

  司機笑著說:「幾位大哥,打聽一下。你們是這個單位的人嗎?」

  童鐵軍拉長聲音說:「是啊,有什麼事?」

  司機陪笑著說:「我老板是你們家工會主席趙燕如的朋友。有事想找她,不知怎樣才能找到?」

  童鐵軍啊了一下,搖頭說:「我們都是打雜的,不知道趙主席的去向。剛才,她開車向那個方向走了。你要是追,說不定能追得到。」

  司機不虞其他,道了聲謝,開車絕塵而去。

  龍大海靠了一聲:「你幹嘛指點相反的方向啊?真丟海濱市的人。」

  童鐵軍憤憤地說:「靠,那娘們老子得不到,也不能讓別人隨意就睡了。那小子,明顯是高官子弟。費他點油,出出氣。不提了,不提了。今晚你得出血。別看大家一個級別,你是諸侯,我們就是將領,層次不一樣。以後請客的事情就由你了。」

  這時,從機關大樓裡走出一個人來。看見龍大海等人的身影,那人頓了一下,貼著牆根,悄悄走了。

  用眼角的餘光看去,龍大海發現那個看起來有些蒼老、寂寥的身影,心裡一怔:「周元?」

  童鐵軍嘿嘿一笑,調侃龍大海:「你可是踩著他上來的。沒有他,你哪裡能這麼快得到這個位置?」

  龍大海不太喜歡聽這個評價,卻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周元的背影,若有所思。

  生活好像就是在搞與被搞,踩與被踩之間,產生了許多的悲喜。如果周元不是對自己不懷好意,也不會被人陷害,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隱士語錄:「追女人,農民用的是房子;學生用的是成績;官員用的是權利;騙子用的是舌頭;惡霸用的是拳頭;情聖用的是感情。八仙過海,手段各異,目的卻都是要把女人搞到床上。」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35
第十六章 副處級的魅力——提親 壹

  已經臨近年底,禹嵐風不想再一次破壞某些人的心情,法外開恩,將各個基層單位的交接工作放在春節後進行。

  或是因為嫉妒,或是因為慶賀,持續的吃請,讓剛獲得提升的幹部們叫苦不迭。

  戚雨、金克難就屬於其中的兩個。為了平息同事的嫉妒和羨慕,兩人一年多的積蓄花費殆盡不說,還朝龍大海借了為數不少的債務,才平息了單位眼紅的聲音。

  龍大海屬於特例。來年,龍大海就是第五工程處的「處長」了。單位就是有不服的聲音,也不敢當面說出。不想來年死得難看的,沒人敢逼龍大海請吃飯。新提拔的幹部中,反倒是他最為悠閒。

  龍大海和童鐵軍聯合擺了幾桌,將單位的頭頭腦腦、大大小小都請了一遍,才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其他單位的相熟領導,龍大海也聯繫了一下,還是和童鐵軍合請。

  兩人合請,一是花費低,二是要給童鐵軍一種龍大海非常重視他的感覺,免得他心中有別的想法。

  秦瀟瀟打電話給龍大海。聽得出來,她的情緒很低落。本來爽朗的笑聲中也有些低沉。

  秦瀟瀟先恭喜龍大海:「大海,你可是一下邁了兩個台階啊!要請客啊。」

  龍大海笑著說:「正好,這幾天天天有飯局,你也過來吧。」

  秦瀟瀟頓了一下,有些落寞地說:「我不想和別人一起。我要你單獨請我。」

  龍大海心裡咯登一下,急忙推脫:「這一陣子天天都有飯局,脫不開身。要我單獨請你,就得往後拖了。」

  龍大海不是沒時間,而是心中有些抗拒。對秦瀟瀟這個女人,龍大海心中有一些欲望,有一些懼怕,唯獨沒有愛情的成分在內。她,已經不在龍大海的選擇範圍內了。

  海濱市一家比較高檔的酒店中,龍大海、童鐵軍站在門口,迎接著幾位領導的到來。

  胡慧嫻、於連成、熊天、水蓮、洪戰、劉惠、李賽鳳、侯先凡、魯小惠等人,都如約而來,坐在一起互相聊天。

  能來這裡的,都是副科級以上的設施處領導幹部。不掛一個長的,都不好意思前來。

  秦瀟瀟要龍大海單獨請她,未必沒有這種想法在內。

  龍大海站在門外,等著一位很難請到的人物,計劃科長余男。

  設施處中,有幾個科室是提拔幹部的寶地。一個是工程科,一個是計劃科。設施處的幾位副處長,基本都是從這兩個科室出來的。

  余男的性子非常高傲,等閒人士,他根本不理會。就是幾位副處長,也要客客氣氣地跟他說話。

  能把余男請來,龍大海非常清楚,余男給的是胡慧嫻的面子,並不是如何在乎他龍大海。

  不管如何,余男能來,龍大海就有辦法讓這個高傲的人對自己產生好感。

  看見余男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龍大海急忙迎上,握住余男的手,笑容滿面,熱情地說:「余科長能來,大海感激不盡,裡面請,裡面請。」

  余男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客氣地說:「龍處長電話相請,怎麼能不給個面子。老弟年紀輕輕,就和我平起平坐了,以後還要多多關照啊。」

  龍大海憨厚地笑著說:「俺可不敢吹牛。以後俺還要請余科長多多關照。」

  見龍大海沒有絲毫輕佻的表現,余男心中有些意外,對他的觀感好了許多。

  余男和龍大海不熟,也瞧不起這些資格不夠的新生力量。因為胡慧嫻的電話,他才來給龍大海長臉的。

  不想,見到龍大海的獨特氣質和穩重的處事方法,反而讓余男發現了新大陸:這小子,肯定是個人物。需要好好結交一下。

  拉住龍大海,余男笑著說:「好好好,居高不傲,你小子也算是個人才。哥哥我認你這個兄弟,以後有事情找我,保準沒二話。」

  龍大海笑得眉眼都開了,拉開房門,恭謹地說:「余科長,請進。」

  童鐵軍在屋裡陪眾人聊天,見余男進來,急忙上前寒暄:「余科長來了,來來,快請坐。我們胡姐旁邊的位子,可是給您留的。」

  余男知道童鐵軍,也知道他的德行,點點頭,走到胡慧嫻身邊坐下,和胡慧嫻聊起來。

  見人都到齊了,龍大海喊來服務員,大聲說:「開席!」

  胡慧嫻、龍大海兩人坐在胡慧嫻的辦公室裡,互相對眼。

  胡慧嫻非常乾脆,沒等任命文件下來,就把辦公室的東西都帶走了。

  第五工程處的一切,胡慧嫻都移交給了龍大海,就等著過完春節到處機關上任。

  胡慧嫻笑瞇瞇地說:「小弟,姐姐說得不錯吧。跟著姐姐幹,保證你幾年內就能把爹娘接過來。」

  龍大海感激地說:「謝謝姐姐了。要是沒有姐姐幫忙,我肯定坐不到這個位置上去。以後小弟給姐姐當牛當馬,絕不喊累。」

  看著龍大海強壯得像牛犢子一般的身體,胡慧嫻心裡一陣發熱,用隱晦的語氣說:「就怕到時候讓你當牛做馬,你又推脫不幹。」

  龍大海急忙站起來,拍拍胸脯,對天發誓:「姐姐放心,弟弟這二百來斤放在這裡,你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來拿。」

  輕佻地拍拍龍大海的屁股,胡慧嫻玩味地笑著說:「你等著,到時候我會來拿的。」

  送走胡慧嫻,坐在辦公室中,龍大海心潮起伏。一年前,他剛剛提拔為「科長」,一年後,又成了「處長」,這樣的提拔速度,就是有關係的人也未必能趕上。

  龍大海並不認為自己比別人強多少,對領導如此看重自己,也有些奇怪:我哪裡長得好看了?讓領導這麼器重。

  有些東西,不但龍大海不清楚,提拔他的人也未必清楚。

  龍大海一向將心中的野性、欲望隱藏得非常深,加上他身邊的童鐵軍、廖承天一個土氣,一個流氣,更顯示了龍大海的高大正面形象。加之胡慧嫻心裡對龍大海的好感,又遇到禹嵐風急於安插人手,為胡慧嫻準備班底,更因為設施處科技人員缺乏,矮子裡面拔大個。種種緣由,才使得龍大海有了今天的成就。

  拿起電話,龍大海撥打了他作為處長的第一個電話。

  李秋雨的聲音在龍大海耳邊響起:「哪位?」

  聽到熟悉的聲音,龍大海感慨萬分,柔聲說:「秋雨,是我。」

  李秋雨沉默了一會兒,恢復了野蠻的性子:「你誰啊!別叫得那麼親切。秋雨是你叫的嗎?我可不是賀心如,你一挑逗就發騷。」

  龍大海心中鬱悶不已,苦笑地說:「好久不見了。今晚一起吃飯吧。」

  李秋雨乾脆地說:「不去。現在一天十好幾撥人請我吃飯,我不但要選選合適的飯店,還要選選合適的人。你,本姑娘想起來就反胃,不去。」

  龍大海懇求地說:「來吧,秋雨。咱倆好有兩個月沒見著了。又要到春節了,不想和我一起回家嗎?」

  聽龍大海說得曖昧,李秋雨呸了一口:「誰和你一起回家?好了好了,大男人,像個娘們似的,煩不煩!吃飯就吃飯,在哪裡?說!」

  龍大海心情一鬆,輕快地說:「晚上我去接你。」

  「當當當」,司機老錢敲門進來,恭謹地說:「處長,我在門崗等著,有事打門崗電話就行了。」

  龍大海心中一動,和聲說:「老錢師父,坐,我正想找你談談呢。」

  單位換新領導,小車司機是心裡最沒底的。

  龍大海這一叫,老錢心裡惴惴的,老實坐下來。

  龍大海誠懇地說:「錢師父,我開門見山和您說了。我呢,年輕,交際多,晚上時常要用車。您這麼大歲數了,我也不好老支使您。您看這樣好不好。晚上我把您送回家,早上我再去接您。白天有事了您還出車,可以嗎?」

  老錢心中一鬆,急忙說:「處長讓我休息,也是為我好,就按處長說的辦。」

  話雖這麼說,老錢心裡可不太滿意。他做慣了司機,幹啥都要開車去。現在車沒了,感覺就像沒腿似的。

  龍大海看出老錢心裡的不滿來,笑著說:「我也是開車的,知道沒車的煩惱。這樣吧,我開車的時候,每天補助你二十塊錢,有事了就打車去,小車司機的補助照樣發,怎麼樣?」

  老錢心中大喜,連忙說:「謝謝處長,謝謝處長。」

  龍大海笑著說:「老錢師父,我年輕,剛做領導,經驗不足。您拉了幾任領導了,經驗豐富。要是看到有不對的地方,請您多指教。」

  老錢連聲說「不敢,不敢」,心中對龍大海卻有了初步的好感。

  小車司機在單位裡,有時就相當於二把手,許多事情需要他去做。

  龍大海未嘗不想換個自己信任的司機。為了保持穩定,剛上任的他不想做什麼大的舉動,所有的事情都要在隨後的日子裡慢慢去做。

  下班時,龍大海威逼利誘,將廖承天的吉普車搶過來,讓廖承天和余紅霞坐老錢的車回家。

  廖承天大呼遇人不淑,徒歎奈何,唯有認命。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37
第十六章 副處級的魅力——提親 貳

  李秋雨身著黑色大衣,腳下長筒靴子,窈窕的身姿搖曳,在下班的警察中異常搶眼。

  女人投來的是嫉妒的眼神,男人的多半是艷羨、欲望眼神。

  沒等李秋雨走到龍大海車邊,遠處,一個身穿警服的男子大喊一聲:「秋雨!我愛你!」

  看見那男子,李秋雨臉色一變,快走幾步,沖進龍大海的車裡,急促地說:「快開車!煩死了,跟屁蟲!」

  吉普車絕塵而去,那個警察追之不及,恨恨地將手裡的鮮花摔到地上,死死地踩住。

  李秋雨上了車,就板著臉,一聲不吭。龍大海也不吭聲,直接將車開到了朦朧夜景酒店。

  朦朧的燈光下,被隔板隔著的狹小空間,落地玻璃展示的夜景,將兩人本來就曖昧的心緒撩撥起來。

  龍大海一杯接一杯,頻頻灌酒,李秋雨也不客氣,一杯換五杯,和龍大海鬥起酒來。

  喝到興頭上,兩人的關係彷彿恢復到以前了。

  那一夜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在腦海中回響。李秋雨如何想的,龍大海不知道,反正,他對李秋雨的感官已經回不到從前了。畢竟,他已經進入過這個女人的身體,做過她的主人。

  龍大海小聲問:「你還在她那裡住嗎?」

  李秋雨搖頭,不屑地說:「沒有,當天我就搬走了。她既然想要自由,我又何必在那裡煩她。你在的時候,她容忍我在哪裡住,一半是示威,一半是氣我。到後來,她有了外遇,整夜不回,未嘗沒有利用我把你引走的想法。老娘自詡精明,竟讓那小娘皮給耍了。」

  龍大海歎息一聲:「女人心,海底針。心如一向沒有心機。為了把我甩開,竟然用了心機,真是為難她了。她何必如此?上次分手就分手了,何必讓我回去?」

  李秋雨搖搖頭:「我不知道。或許是她以為,是我促使你離開她,所以要爭這口氣;或許是促使她和你分手的人沒有出現。你出去集訓的那段時間,她整天早出晚歸的,可能是另外有人了。」

  以前,為了照顧男人的自尊心,李秋雨並沒有將她知道的事情都說出去。現在,她已經沒有顧忌了。

  龍大海怒目圓睜,指著李秋雨,憤憤地說:「你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你!你!你真對得起我!哼,這幾天我也沒住在這裡,我也是剛回來的。說得真動聽啊!」

  李秋雨眼睛一瞪,蠻橫地說:「姑奶奶對得起你了。為了不破壞你們的關係,我把自己都賠進去了,咋也夠賠罪了吧。」

  搞人理短。龍大海氣勢全無,唯有悶聲喝酒。

  李秋雨歉意地說:「這事開始我只是猜測,又沒有證據。總不能說出來,讓你們倆打架吧。後來知道了,我也不好告訴你。我總不能拆散一門親事吧。」

  龍大海歎息一聲:「她父親讓她進財政局的目的,現在終於看出來了。前些天,我看見她和一個男的逛街。看見我後,她打電話將我訓斥一頓,要我不許說出她以前的事情來。那時我才知道分手的原因。」

  李秋雨坦率地說:「說實話吧,你這人一身的土氣,一點浪漫情懷沒有。和心如這麼長時間,一束花也沒送過。別人來些浪漫情調,幾下就能把賀心如勾走。要是再有官宦子弟背景,就更威力無窮了。你輸得不冤枉,畢竟,你們之間的可比性很少。」

  讓一個女人這樣貶低,龍大海很鬱悶,卻知道人家說的是實話,沒法反駁。

  見龍大海這樣低沉,李秋雨心中女性的溫柔就出來了。

  溫柔剛浮現出來,李秋雨就想起那晚的事情,不由嗔怒起來:「這些天住哪裡啊?不是當乞丐住橋洞吧?我還以為你會來求我呢。沒想到,你這次挺有男子氣概的。當時我還想,你是不是也想趁機離開賀心如呢。要是那樣的話,你可是太卑鄙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人說到心裡去了,龍大海愣了半晌,才苦笑著說:「我也想找你,可我又怕被你的電棍打,只好自己住了。我和廖承天幹私活,頂了幾套房子。我現在就住在那房子裡。」

  李秋雨吃驚地說:「行啊!本姑娘依仗著家世,才分了套房子,沒想到,你已經有幾套房子了。走走,帶我去看看。」

  龍大海不是李秋雨。在海濱市,他可是一窮二白,毫無根基的。李秋雨非常清楚龍大海的底細。對他能搞到幾套房子,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見李秋雨如此驚訝,龍大海也有些得意,知道自己在這個丫頭心中的地位又大了一層。

  借著酒意,龍大海問:「秋雨,我從來沒問過你家裡的事情。你父親到底是幹什麼的?我覺得,怎麼也是一個市長級別的吧?」

  李秋雨一瞪眼,呵斥龍大海:「問這些幹什麼?別以為你欺負了我,就想別的。想當市長女婿啊!美得你!我爸是幹什麼的,你知道了也沒用。認識我就行了,你的那點破事,我都能擺平。」

  龍大海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生氣,嘿嘿壞笑著反擊:「剛才的警察挺英俊的,你幹嘛不理他,反而跟我這樣土氣的鄉巴佬出來吃飯?」

  李秋雨神情一黯,端著酒杯,幽幽地說:「要說他的長相,實在是沒的說,絕世美男子啊!當初,多少女同學都瘋了似的追他。我也動心不已。可他人品太差了,差到我一想就惡心。他就是我曾經和你說過的那個追我的同學。他實際得太實際了,對於權勢和財富的渴望,到了癡迷的境地。原先,他看中了我們班級一個局長的女兒,依仗他的長相和甜言蜜語,很快就搞定了。可在知道我的家世後,他立刻踹了那個女同學,整天糾纏著我,分配的時候。也找關係,一直追到海濱市來。這樣的人,長得再好,也不值得我愛的。」

  想到賀心如,龍大海歎息一聲:「是啊,有些人長得再好,也不值得愛;有些人家中再富有,也不值得我愛。我以前的做法,有些太齷齪了。人,還是要靠自己的。」

  李秋雨酒意上湧,指著龍大海的腦袋教訓他:「不要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你的想法沒錯。找一個家世好的女人結婚,是正常男人的反應。只是你遇人不淑,倒霉罷了。」

  龍大海憤憤地說:「這也不對,那也不對,理都在你這一邊了!要是這樣的話,你幹嘛還煩那個追你的警察?」

  李秋雨哼了一聲:「什麼事情都有個度。像他那樣的人,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甩一個,誰敢放心跟著他?現在,我是他最合適的人選。可要再來個什麼總理、主席的姑娘呢?他是不是要把我甩了?」

  龍大海鬱悶地說:「不提他了,掃興。走吧,我領你看看我們的房子去。」

  拽住李秋雨細膩的小手,龍大海像眼前女人的男人一樣,挺胸抬頭地走向大門。

  李秋雨甩了幾下,沒有甩開,臉一紅,也就任由龍大海拉著了。

  正往門外走的時候,趙燕如挽著一個一身儒雅氣息的男人,和幾個衣著高貴的年輕女人一起,說笑著走進來。

  看見龍大海,趙燕如不由一愣,停下腳步。

  龍大海也是一愣,急忙打招呼:「趙主席,你好。」

  看著李秋雨,趙燕如眼裡閃出驚訝的光芒。

  龍大海能勾搭上這樣氣質高雅的女人,趙燕如顯然沒想到。她隨口應了句:「龍處長,帶女朋友吃飯啊?」

  龍大海含蓄地笑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為兩人做了介紹。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的不凡來。

  氣質或許天生,衣著可以購買,但眼神中天生的自信和居高臨下的氣度,卻是從小培養出來的,沒人可以偽裝。

  兩個身份高貴、氣勢逼人的女人交鋒幾句,便禮貌告別。

  趙燕如身後的男女圍上來,不住詢問李秋雨的來歷。

  趙燕如微微一笑:「我好像知道她的來歷了,日後你們也會知道的。現在,我要保密。」

  看見身邊男人不住回身望向李秋雨,趙燕如冷笑一聲:「你真以為自己是情聖嗎?以為天下的女人都要圍著你轉嗎?滾吧,老娘已經膩煩你了。」

  被人如此羞辱,那個男人臉型扭曲,再沒有半分儒雅之氣:「趙燕如,你,你這個賤貨!老子和老婆離婚了,就換得這樣的結果?」

  趙燕如冷冷地說:「是我逼你離婚的嗎?是你自願的。我從來就沒有說過半個字。你呀你,真是可憐啊!也不想想,連老婆都能不要的男人,我會喜歡上你嗎?」

  不理會這個差點吐血的倒霉蛋,趙燕如和幾個女伴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酒樓。

  幾個女伴和趙燕如非常熟悉。一進包間,她們就把趙燕如圍住了:「小如,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剛才那個黑大個感興趣了?不然為什麼一見到他,就把剛泡上的小白臉給趕走了。」

  趙燕如嫻靜的臉上,毫無不好意思的神色,淡淡地說:「這個世界上,哪有男人值得我趙燕如去愛。男人,只能是在我身下匍匐的奴隸罷了。沒有人能作為我的主人的。」

  一個女伴聳聳肩,有些惡毒地說:「小如,不要忘了,男人在幹你的時候,可都在你的身上啊。」

  趙燕如此時說的話,如果被城建局的人聽見,會讓他們發瘋的。

  這個平時看著女神似的人物,說出的話,和蕩婦沒有任何區別:「他們再在我身上,也要有軟下去的時候。男人,永遠都不是我們女人的對手。你們幾個小騷貨,來海濱市,看上了誰家的男人了?有好的話,可不能忘記我啊。」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39
第十六章 副處級的魅力——提親 三

  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女子,有些諂媚地說:「我們的眼光,哪裡能比得上燕如你。從小到大,我們幾個看中的男人,燕如一個也沒看中。既然燕如你沒有看中那個黑大個,那姐妹們可就要下手了。嘿嘿嘿嘿。」

  見幾個女伴都露出調侃的神情,趙燕如哼了一聲:「不管你們說得是真是假,作為姐妹,我都要提醒你們。那個小子身邊的女的,我惹不起,你們更惹不起。想和她搶男人,你們不想活了?」

  幾個生性風流的女人,家庭都不普通,父母在省城都身居高位,對L省未來的事情,也算有個一知半解。

  見趙燕如如此謹慎,幾女同時驚呼:「李秋雨!她是李省長的女兒?」

  趙燕如哼了一聲:「我可沒說。」

  長著雀斑的女子歎息一聲:「燕如啊,我看你面露春意,想必也對那小子動心了。算了,天下何處無芳草,這裡沒了那裡找。為了一個體格壯點的傻小子,不值得得罪那個丫頭。」

  趙燕如哼了一聲:「我趙燕如還用搶男人嗎?我會整得他乖乖地跪在我面前,哀求著我,讓我寵他。李秋雨除了在旁邊流淚,絕對沒有辦法。」

  出了大門,李秋雨嘻嘻一笑:「好厲害啊!龍處長?又提幹了。」

  龍大海尷尬地笑著說:「名聲好聽,一個副科級幹部而已,比起你們差多了。」

  李秋雨冷哼一聲:「畢業兩年就是科級幹部的,除了老娘這樣的家世,誰有這樣的提升速度?說!你是不是賄賂了領導,還是色誘了你們家的女上司。」

  龍大海啼笑皆非,鬱悶地說:「你是不是當警察當出病來了?老是懷疑一切。我能當上副處長,那是我幹出來的。」

  李秋雨不屑地說:「幹出來的?一天淨聽你幹私活的消息。我看,你是走鱉運了。」

  龍大海氣哼哼地說:「這是嫉妒,純粹是嫉妒。」

  李秋雨嘿嘿一笑,不忿地說:「本姑娘想當官,保證比你提升迅速的。」

  來到龍大海家,看著屋裡的裝飾和潔淨程度,李秋雨用鼻子使勁嗅,想聞聞有沒有女人味:「咦?難道這些天你沒紅杏出牆嗎?依你的性子,和你面帶桃花的面相,不至於沒女人喜歡你啊?」

  龍大海早習慣了李秋雨的驚天話語,也沒當回事,解釋說:「單位的同事知道我被人甩了,挺同情我的,這房子就是她們幫我裝飾的。」

  看看面積狹小的房子,聽到都是相同格局的房子後,李秋雨失去了參觀的興趣:「好了,送本姑娘離開吧。」

  一把將李秋雨抱住,龍大海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清香,喃喃地說:「別走了。好久沒人陪伴我了。今晚留在這裡吧。」

  李秋雨盯著龍大海,很冷靜地說:「你要是實在想找女人睡覺,我不會拒絕的。我也挺喜歡你的,不然,也不會讓你欺負了,還一聲不出。可你要知道,我們倆是不可能的。我爸爸是不會同意我們的事情的。何必搞得和賀心如一樣,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龍大海沮喪地說:「又和賀心如他爹一個德行。我窮,配不上他女兒。啥時你爹也來這一齣啊。」

  李秋雨笑著說:「想見我爸爸,你得再等十年,級別到了或許能見到。或許那時我爹能說:『你官太小了,配不上我女兒。』哈哈哈哈。」

  龍大海被人好頓惡心,性趣全無,將李秋雨放到床上,自嘲地說:「都是嫌貧愛富的家庭。」

  李秋雨像被針扎了似地跳起來,反駁說:「嫌貧愛富怎麼啦?誰願意孩子找一個窮兮兮的對象,被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窩蜂上來搜刮?你願意啊?」

  龍大海沉默不語,擺擺手,示意李秋雨可以自便了。

  李秋雨笑嘻嘻地坐在床頭,反而不走了。

  見龍大海在那邊生悶氣,李秋雨也不理會他,自己打開電視看起連續劇來。

  這一看,就看到半夜。

  見李秋雨沒有走的意思,龍大海心裡的邪念又生了出來。

  這樣的女人,不但人好,性子好,家世更好。放在自己身前,如果不去采摘,實在是辜負了上天給予的機會。

  龍大海知道,過了今天,李秋雨或許還會和他來往,卻未必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決不能讓機會溜走。即使最後得不到她,也要讓她對自己有深刻的印象。

  慢慢將手伸出,龍大海摟住李秋雨纖細而有力的腰。

  李秋雨拍了一下,不見放開,便罵了一句「煩人」,就不理會了。

  龍大海沒有感覺出拒絕的意思,就將李秋雨抱入懷中,深深地吻下去。

  李秋雨先是很冷漠,繼而有些反應,接著便摟住龍大海,熱情回吻,屋裡的溫度也逐漸升高起來。

  脫女人衣服,龍大海輕車熟路。李秋雨很快成為一只潔白的綿羊,等待著熊羆的采摘。

  上次的偷腥過於緊張,並沒有享受到這個絕色女人的味道。這次,龍大海毫不著急,從李秋雨的腳趾開始親吻,一直親吻到流水潺潺的谷底。

  李秋雨哪裡受得了這個,大聲呻吟起來。

  龍大海口手並用,將李秋雨所有的欲望都調動起來。沒等進入,李秋雨已經崩潰了兩回。

  李秋雨呻吟著,說出了讓自己後悔一生的話來:「快來啊!」

  龍大海舉著凶器,卻不進入,嘿嘿笑著:「快來幹嘛?」

  李秋雨強忍著欲望,恨恨地說:「快來幹我!」

  龍大海哈哈大笑:「這可是你說的。你再說一句:『我要你天天幹我。』本人就滿足你的要求。」

  李秋雨罵道:「變態,啊!」

  龍大海使用舌頭,又讓李秋雨爽了一下。

  李秋雨終於敗下陣來,低聲說:「快來啊,我要你天天幹我。啊!」

  狠狠地沖進女人的身體,龍大海肆意蹂躪起這個平時高傲無比的女人來。

  第一次的性經歷對女人來說,痛苦多於歡愉。今天,李秋雨才體會到什麼是欲仙欲死,什麼是騰雲駕霧。等到她恢復神智時,天已經有些發亮。

  將多日積攢的欲望在李秋雨身上發洩出去,龍大海覺得渾身清爽,呼呼大睡起來。李秋雨想爬起來,卻難耐疲乏的侵襲,摟著龍大海睡了過去。

  等龍大海醒來,李秋雨早沒了蹤影。

  龍大海苦笑不已。這個女警察總是神龍不見首尾,在火車上是消失不見,今天又不辭而別。

  起來收拾一下,看見桌上的紙條,龍大海慘叫一聲:「這個惡毒娘們,幹你輕了。」

  紙條上寫著:「為了懲罰你的無禮,車子本姑娘征用了。你既然睡了我,就要對我負責。為了不讓你有出去做壞事的機會,我把你所有的錢都拿走了。我很仁慈,留了十塊錢給你吃飯,坐公交車。」

  龍大海嘿嘿奸笑:「狡兔三窟。幸好我一向留有後路,還有存貨。」

  從廁所的縫隙裡掏出幾百塊,龍大海匆匆出門,向單位趕去。路上,他還在犯愁,該如何向廖承天解釋車子不見的原因呢?

  見龍大海打車上班,廖承天當時就翻臉了:「老子的車哪裡去了?不是撞了吧?正好,車子就賣給你了,拿錢來!」

  龍大海陪著笑臉說:「那個,那個,昨晚喝酒喝多了,和一警察『鬧』了起來,那警察假公濟私,說我酒後駕駛,把車扣了,差點把我也拘留了。要不是我跑得快,現在就回不來了。」

  靠近年底,公安局正大幹呢,晚上發瘋似的抓酒後駕駛。

  廖承天倒沒有不信,但他想把車對付給龍大海,就質問龍大海:「你那姘頭不是在公安局裡挺牛嗎?找她不就行了。」

  龍大海裝出苦惱的神情,憤憤地說:「車是要回來了。可她說這車不錯,要開幾天。我不敢得罪她,只好委屈你了。」

  廖承天大怒,抓住龍大海的衣領子,大聲嚷嚷:「哪有這麼欺負人的。還車!不還車就拿錢來!」

  龍大海指指廖承天的手,威脅著說:「你是在對領導無禮,當心年底獎金沒了。」

  廖承天靠了一聲,鬆開龍大海,回身就走,邊走邊說:「正好,老子也嘗嘗當領導的滋味。您那破車,本少爺征用了。你啥時候還車,我也啥時候還車。」

  龍大海小聲說:「那老子就不還了。破車換好車,我還賺了……」

  龍大海的心情非常之好。李秋雨開走了車,拿走了錢,肯定不是為了尋求補償的。估計這丫頭心中,已經把龍大海當成自己的男人了。

  努力果然見到了成果。不提李秋雨的爸爸,就是她的大伯李鐵手稍微提攜幾下,就夠龍大海享用一生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40
第十六章 副處級的魅力——提親 四

  晚上回家,龍大海發現:李秋雨果然在樓下站著。

  當龍大海意淫著李秋雨是不是要投懷送抱的時候,李秋雨說了一句讓他險些暈倒的話:「這車不錯,本姑娘看中了,就當你對我做的事情的精神賠償費了。」

  龍大海試探著說:「這是不是有些貴了。」

  李秋雨一瞪眼:「流氓!本姑娘好好的身子被你壞了。要不是怕面子不好看,我一定閹了你。你還敢和本姑娘討價還價的?」

  龍大海當時就老實了,連聲說:「好好好,你開走就是了。」

  這一說,李秋雨倒覺得意外了。

  龍大海在李秋雨的眼中,一向是小農德行,最看重錢的。

  李秋雨本來以為,這樣的懲罰比閹了他還嚴重。龍大海今天突然大方了,倒讓李秋雨有些不適應了。

  一把抓住龍大海的脖領子,李秋雨「惡狠狠」地問:「說!還藏了多少私房錢?」

  龍大海「老實」回答:「還有十幾萬。」

  李秋雨嘿嘿壞笑:「都交出來吧,我替你保管,免得你學壞。」

  龍大海哪裡肯交出來,急忙推脫:「你把車開走了,我可要掏腰包的。這十幾萬還不夠付車錢的。你要是缺錢花,我把工資交給你。」

  李秋雨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可不會做你的管家婆,一個土包子,一個葛朗台,一個不知道享受生活的人,配做我的男人?」

  李秋雨的生活圈子廣大,比龍大海來往的人多上萬倍。來來往往的人中,哪個的家世都比龍大海強上許多,哪個的氣質相貌都不下於龍大海。

  按說,有了這個比較,李秋雨是看不上龍大海的。或許是吃慣了大米白麵,偶爾見到平時少有的玉米高粱之類的粗糧,反而讓人眼前一亮。

  家世好的人,大多高傲,缺少容忍之心。龍大海的忍功高強,百折不撓。雖然看著讓李秋雨鄙視,可兩人在一起時,他對李秋雨的容忍,確實讓她舒服。

  所以,明知道兩人的來往不但不會讓父母同意,也會讓所有的親朋好友大跌眼鏡,李秋雨還是和龍大海來往,享受這難得的輕鬆。

  在龍大海這裡,李秋雨沒有半分顧忌,不管說話做事,都是本性的真實體現。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大笑,可以拿著電棍將龍大海逼到牆角裡蹂躪,可以說從來就不敢說的粗話,可以擰著他的耳朵逼他……………

  見李秋雨又有離開的意思,龍大海上前,一把抱起她,向樓裡走去。

  李秋雨不住掙扎,拍打著龍大海,小聲罵道:「流氓!混蛋!你想幹什麼,放下我!」

  龍大海笑著說:「做人要言而有信。昨晚說的話,你忘記了嗎?一個高傲的人,是不會否認自己說過的話的。」

  想起了昨晚的話,李秋雨臉上一紅,摟住龍大海的脖子,不再言語了。

  激情過後,趁著李秋雨神魂顛倒,龍大海輕聲問:「秋雨,要怎樣,你才肯嫁給我?」

  李秋雨沉醉在性的快樂中,卻沒有再說出昏頭的話來:「太陽從西方升起,你當美國總統。我就嫁給你。」

  龍大海屢次受到這種刺激,狠狠地道出了隱藏在心底的欲望:「等老子得勢了,凡是羞辱過我的女人,我都要讓她們在我面前脫光衣服,供老子挑選。」

  李秋雨慵懶地拍打龍大海的胸膛,說出的話語卻陰森森的:「為了免得日後這種事情發生,我會想辦法,讓你成為中國最後一個太監的。」

  龍大海急忙把李秋雨向來不離身的電棍扔出老遠,免得小弟弟被電擊。

  李秋雨半睜眼眸,笑瞇瞇地說:「本姑娘出馬,賀心如新歡的資料全都得到。不知有人可否有興趣購買啊?」

  龍大海身子一震,繼而無謂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的事情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李秋雨惡毒地說:「你當真不想知道那個把賀心如從你身邊搶走的人的資料嗎?不想知道他是如何的出色,如何只憑借幾朵鮮花,就將和你一起住了一年多的女人騙走的家伙的來歷嗎?不想…………」

  撫摸著李秋雨稍微有些豐滿的胸膛,龍大海感慨地說:「我不想知道那個人是怎麼把賀心如搶走的。我只想知道你的胸脯是怎麼大了。」

  李秋雨狠狠咬在龍大海胸膛上,帶出一團殷紅血跡來。

  女人的保密性太差了。李秋雨很快就洩密了,把龍大海的情敵的一切都吐露出來。

  龍大海歎息著說:「財政局長的公子!換了我,我也那樣。我一個農民的兒子,何德何能,能和財政局長的公子搶女人。」

  李秋雨嗤嗤笑道:「知道就好。你何德何能?能和別人搶本姑娘?」

  龍大海恨恨地說:「搶不過,我就給他們多戴幾頂綠帽子,送幾只綠毛烏龜給他們。」

  李秋雨嘲笑龍大海:「阿Q精神竟然重現。農民就是農民,對女人的貞操總是看得無比沉重。你要是想要,明天我去做一個給你。」

  龍大海狠狠地說:「別人我不管。我要的女人,不但精神上要屬於我,身體上也要屬於我。有一樣不忠於我的女人,我都不會要。」

  李秋雨驚呼:「你真是個賤人。你在外勾三搭四,卻要女人為你守節,真不是個東西。枉我以前還同情你,認為賀心如不是東西。現在看來,最不是東西的應該是你。知道賀心如不忠於你後,你的心裡一定就有了離開的念頭。你個陰險的家伙,在最有利於你的時候選擇離開,不但獲得了我的同情,也讓賀心如愧疚不已。好陰險啊,好個不是東西的禽獸。」

  龍大海將李秋雨按倒在床上,狠狠插入,冷笑著說:「你現在就被不是東西的人奸淫著呢。」

  李秋雨異常享受這種感覺,喘息著說:「誰奸淫誰還不一定呢。本姑娘正在享受著特殊服務呢。小子,用點力,讓姑娘再爽爽。」

  龍大海頹然倒下,再沒有沖擊的欲望了。

  李秋雨撫摸著身邊男人的身體,眼睛中難得地露出一絲愁色來。

  這個男人真的不錯,和他在一起,一點壓力也沒有。可他為什麼家世那麼差呢?就算父母同意,可圈子裡朋友的議論,敵人的羞辱,自己真的能抵御嗎?何況,父母也不會同意啊。

  微不可聞地歎息一聲,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李秋雨翻身爬到龍大海身上,開始享受起來。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44
第十六章 副處級的魅力——提親 伍

  龍大海匆忙走進設施處大樓。他要去拜訪禹嵐風,表達自己的忠誠。

  把門大爺看見了,急忙搭話:「龍處長,來了。」

  龍大海和把門大爺聊了幾句,滿足了他的求知欲望後,便上樓找處長匯報工作去了。

  把門大爺對掃地的大嫂說:「這小子,提得真快。去年他來機關的時候,那個拘謹的樣子,現在我還記得。這才一年,就變化這樣大。咱們單位真是鍛煉人啊。」

  禹嵐風坐在辦公室中,等候龍大海的到來。

  在這之前,禹嵐風和新提拔的幹部都做了深刻的談心,也得到了不知真假的忠誠保證。

  禹嵐風要的並不是這些。在現在的時代,所謂的忠誠非常脆弱,一個上級的調令,就能把所有的努力化為烏有。禹嵐風需要的,是在這次的調動中真正看清一個人的本質,來決定日後對這些人的使用。

  胡慧嫻是個女人,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在政壇上,女人需要依附於男人才能存在。單一的女人,是不能成氣候的。

  禹嵐風可以放心使用胡慧嫻,對男性部下就沒有那麼放心了。

  剛剛談心的部下,不是過於輕佻,就是野心勃勃,沒一個敢放心使用。輕佻的容易壞事,野心勃勃的容易反咬一口,想真正找到貼心的部下,實在太難。

  禹嵐風的苦惱,是整個官員階層的苦惱。

  時代在進步,人的私欲也在進步。為自己考慮的東西多了,為社會、上司考慮的東西就少了。

  深深地歎口氣,對敲門的這位,禹嵐風抱有最後的期望:「進來。」

  龍大海輕輕開門,輕輕關上,站在那裡憨憨的一笑:「處長,我來了。」

  在龍大海面前,禹嵐風總能感覺出自己的威嚴無處不在。

  龍大海那沒有做作的拘謹,總讓禹嵐風生出這人容易控制的感覺。

  滿意的一笑,禹嵐風批評龍大海:「都當處長的人了,怎麼老是放不開?這樣怎麼能讓部下信服呢?要改改這個毛病。」

  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龍大海嘿嘿笑著說:「說心裡話,在別人面前,就是在尹書記面前,我都能放得開。可就單獨見到處長時,我心裡就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也不是害怕,就是放不開,有些拘謹。」

  禹嵐風心裡高興,指著龍大海說:「這個臭小子,淨胡說。我又不是紀委的,值得你這樣害怕?好了,言歸正傳。處黨委這次破格提拔了一批年輕幹部,在設施處引起了很大反響。贊成的有,反對的也很多。我把你叫來,就是希望你能頂住這種壓力,來年漂漂亮亮的把工作做好,也算不辜負我和處黨委對你們的期許。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龍大海猛然站起,大聲說:「有,當然有信心了。有處長、胡處長的指導,我一定會把第五工程處的工作做好。我不敢說超過胡處長,但一定要努力和胡處長看齊。」

  禹嵐風笑著說:「你小子倒是實在,從來不說大話,不欺上瞞下,不欺騙領導。這個優點我喜歡。好好幹,以後設施處就是你的天下了。」

  龍大海心裡一動,誠懇地說:「胡處長是個好家長,去第五工程處一年,就打下了好多的家底,夠我們用好幾年的。聽說處長要高升了,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把三產的錢上交一半,也算是一點心意了。」

  禹嵐風笑著說:「算了,機關不缺錢,你的錢還是留著吧。這份心我記著了。來年要是不方便的時候,我會找你的。那時候,我可不是你的領導了,你要不理會我,我也沒轍。」

  龍大海臉色通紅,激動地說:「處長這話就不對了。我龍大海是山裡人,只認一個死理。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沒有處長招收大學生,我現在還在山裡修公路呢;沒有處長提拔,我現在還是一個讓人呵斥的施工員呢;沒有處長看重,我也不會有現在的地位。這一輩子,龍大海也忘不了處長的情分。」

  見到龍大海著急的樣子,禹嵐風心裡舒服無比,揮揮手,安撫龍大海:「好了好了,臭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別激動。以後好好幹,配合胡處長工作。年輕人的前途無量,城建局,海濱市的未來都看你了。」

  禹嵐風心情很好,對龍大海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層。他笑著說:「大海,那次打籃球的時候,你把人家趙主席弄得下不來台,影響很不好。趙主席性子傲,心裡肯定對你有看法。找個機會,和她解釋解釋,對你日後的工作有好處。」

  龍大海苦笑著說:「當時就當成是個玩笑。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很清楚。沒想到,扣個籃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來。我早就想和趙主席解釋了,可趙主席一見到我,回頭就走,我也沒辦法啊。」

  禹嵐風可以想像出當趙燕如那樣時,龍大海心裡的尷尬,忍俊不禁地笑了:「年輕人,就是不能服軟。小趙雖然官職不低,心性還是年輕人啊。有機會,還是解釋一下,一定要記住,啊!」

  見禹嵐風如此鄭重,龍大海知道,處長確實把自己當成嫡系了,急忙說:「您放心,她就是再給我冷眼,我也不和她起衝突。」

  禹嵐風心情很好,笑瞇瞇地說:「回去好好想想來年的工作,有些事情,要先和處領導溝通,不要直接下結論。另外,你們的李書記脾氣有些不好,要讓著些。她畢竟年歲長於你,有些事情要尊重她。」

  龍大海想起胡慧嫻意味深長的話:「李賽鳳是不好處,可她根子深,不能得罪。」

  想起了胡慧嫻朝天伸的一指頭,龍大海心裡哆嗦,忙說:「處長放心,我會尊重李書記的。要是有關乎工程質量的問題,我會向處長和胡處長請示的。」

  從處長辦公室出來,龍大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裡感歎:「伴君如伴虎,心裡總發堵。要想不發堵,只有自己當老虎吧。」

  走下樓梯,剛好趙燕如也走了出來。兩人面面相覷,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

  如此接近的距離,趙燕如也不好回身就走,兩人一同向樓下走去,默默無言。

  想起禹嵐風的叮囑,龍大海主動向趙燕如說:「趙主席,出去啊?」

  趙燕如冷淡地應了一聲「嗯」,就再無言語了。

  知道人家不喜歡自己,龍大海知趣地放慢腳步,跟在趙燕如的身後下樓。

  有上下樓的人,看見間隔不遠的兩人,眼睛中露出的詫異,傻子都能看出來。

  趙燕如加快腳步,很快將龍大海拋開一段距離。

  走到機關大樓門口,趙燕如突然飛快地跑回來,四處尋覓躲藏的地方。

  見車上的人下來了,趙燕如牙關一咬,回身抓住龍大海,摟住他的胳膊,挑釁地看著來人。

  龍大海大吃一驚,剛想掙脫,趙燕如低聲說:「你要敢動一下,我叫你……幫我個忙,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龍大海低聲問:「這是誰?」

  沒等趙燕如回答,車上下來的人已經到了兩人面前。

  這人就是龍大海、童鐵軍曾經見過的人。

  見趙燕如緊緊摟住龍大海的胳膊,連半邊胸脯都貼了上去,那人臉色一沉:「燕如,這麼做戲有用處嗎?這麼個破單位,哪個人能配上你?就這小子的德行,帶出去,不丟人嗎?」

  趙燕如臉色發紅,憤怒地說:「南宮飛,你是我什麼人?有資格來教訓我嗎?我趙燕如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想找幾個男人,那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來操心。」

  南宮飛讓趙燕如一頓搶白,加上周圍有人圍觀,面子下不來,身子微微顫抖。

  良好的家教讓南宮飛恢復了理智,他冷笑一聲:「不知道東方叔叔知道這事,會有什麼反應?」

  南宮飛揚長而去,留下龍大海在那裡發呆。

  這冤大頭當得,實在是冤枉。要是這南宮飛把火氣撒到自己頭上,那可是冤沉海底了。

  見南宮飛被氣走了,趙燕如得意的一笑,急忙放開龍大海的胳膊,如避蛇蠍,用手不住擦拭自己和龍大海身體交接處的衣服。

  被人如此鄙視,龍大海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長。正要爆發時,想起了禹嵐風的話,火氣當時就消了。

  龍大海有氣無力地說:「趙主席,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趙燕如連頭都沒回,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廖承天坐在新買的吉普車裡,看了好長時間的熱鬧。見龍大海進來,他埋怨龍大海:「你這擋箭牌當得,自己不覺得冤枉嗎?」

  龍大海垂頭喪氣地說:「你以為我願意啊?她威脅我,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別想在這裡呆下去。」

  廖承天大罵:「臭娘們,心眼忒小了。老子不過想幹個工程科長,她都出來下絆子,說老子狗屁不通,愣是不行。媽的,要不是她根子太深,老子非找人綁了她,好好幹她幾下。」

  龍大海問廖承天:「她爸不過是個組織部部長,上面還有省長,省委書記,怎麼搞得跟皇帝的公主似的。」

  廖承天歎息著說:「不是也差不多。她爸是省委組織部部長,主管幹部提拔大權,下面的市長、書記們哪裡敢得罪。寵著她愛著她,那是自然的。趙燕如今年剛回來,就提了副處長,估計兩年後就能成為正處。三十二三歲就是副局,再過幾年就是正局。等到副市級別後,就該回省裡了。這樣的人,咱惹不起,只好受氣吧。」

  龍大海心情不爽,罵廖承天:「媽的,你有個好爹,不想著趕快往上爬,就知道胡鬧。等你爹下來了,誰還認你?在設施處裡,你混到頭也不過是個處長,還是回規劃局吧。那裡肥頭不說,提升也快些。以後咱兄弟一起發財。」

  想起趙燕如的風光,對以往不屑一顧的權勢,廖承天突然有了向往:「好!春節過後老子就找單位,一定要幹出點名堂來。」

  說到這裡,廖承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現在睡的那個娘們,好像來頭更大。雖然她未必會嫁給你,但是抓緊了,好處會大大的。」

  龍大海好奇地說:「靠,一起睡了這麼長時間,她也不說家裡的事情。你知道的話,和我說說。」

  廖承天羨慕地說:「她父親是中央的一個部長。聽說要受到重用,會下到地方當省長,說不定就是咱們省。好像她跑到咱這裡來,就是躲避那些公子地追逐的。她這個人,看著性情不壞,其實眼光可高了。你小子能把她搞定,除了活好外,可能開始時也用了些卑鄙的手段吧。」

  想到和李秋雨結交的點點滴滴,龍大海覺得廖承天說得一點不差,就點點頭:「那又怎樣?你小子搞哪個女人,不是使用卑鄙手段。」

  廖承天嘻嘻笑著說:「不過代價也不小。一台車啊,用兩套房子換的,虧大了。不知道來年房子要漲價嗎?」

  龍大海嘿嘿笑了起來:「靠,車子是老子的名字,她開著而已。你以為她會瞧得起那破車?本人的魅力太大。那丫頭離不開我,才想用車拴著我的。」

  話雖如此,龍大海心中卻異常興奮。他早就想到李秋雨的父親不是普通人了,卻沒想到是一個省部級幹部。只要牢牢抓住李秋雨,日後的前途肯定沒跑。
bladelin 發表於 2009-5-13 09:46
第十六章 副處級的魅力——提親 陸

  回到單位,見門口停著一輛豪華奔馳(賓士),龍大海眉頭不由一皺:他來幹什麼?

  一個胖子吃力地從車裡鑽出來,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胖子眼睛瞇成一條縫隙,裂開大嘴:「龍處長高升了,也不跟哥哥說一聲,哥哥好為你慶功啊。」

  龍大海淡淡一笑:「錢老板言重了。一天文件沒發下來,我就一天不是這裡的處長。倒是錢老板百忙之中來這裡,不是為了來給我慶功吧?」

  錢老板尷尬一笑:「龍處長。你們幹那個三眼橋時,洪戰處長和我有個協議。損失由我來負擔,事後你們逐步給我補償。誰知幹了一半,洪戰就調走了。你們那個女處長忽悠我幹完了,就不管了。我去找她說理,她說現在的處長是你,要我來找你處理。您看看,是不是能幫老哥把這些損失處理了。」

  錢老板大名錢之禮,外號錢百萬。錢百萬從事市政綠化,道路施工。偶爾也做小型房屋工程,可以說無所不幹。他手中一批精兵強將,隱約間可以和設施處分庭抗禮。

  龍大海將錢百萬讓進了辦公室,要何珊過來端茶倒水,招待錢百萬。

  見錢百萬絮絮叨叨的,龍大海耐著性子說:「錢老板,你是個明白人。雖說開會宣布了我的任命,可沒文件下來,我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事都沒有意義。就是談,也要來年開春談。」

  錢百萬黏糊著不走,終於把何珊逼了出去。

  見屋裡沒人,錢百萬掏出兩小捆人民幣,放在龍大海的桌上:「過年了,老弟家在外地,送東西也不好往回帶,回去給老人買點好吃的,好喝的,也算是錢某的一點心意。」

  見龍大海有拒絕的意思,錢百萬以和他體型不相稱的速度走到門口,邊走邊說:「兄弟,別擔心。哪任領導在,錢某都表示的。拿了,咱就是朋友,不拿,老哥年可就過不好了。」

  看著這兩萬塊,龍大海臉上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錢,曾經是龍大海最為看重的東西,是他認為比別的東西都重要的東西。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地位的提升,現在,龍大海最看重的是地位,金錢倒是次要了許多。

  區區兩萬塊,拿了也就拿了。要是在這個職位上坐了三年五年,自然不在乎。可龍大海還沒上任,就收受賄賂,要是被有心人說出去,後果就不好預料了。

  龍大海撥通財務科的電話:「小余嗎?讓何科長過來一下。」

  何珊一陣風似地進來,像老婆對男人似的,毫不客氣地問:「幹嘛?」

  龍大海把錢推給何珊:「給我打個收條。在你那裡另建一本帳,算是三產賬吧。」

  何珊擔心地說:「三產賬在董靈手裡。我這邊搶了她的買賣,不好吧。」

  龍大海揮揮手,自信地說:「你不用管。她那裡還是三產帳,你這裡也是三產帳。她明你暗,知道就行了。」

  何珊心領神會,笑著說:「壞東西,心眼忒多。小心別讓八婆知道了,她又要吵吵了。」

  龍大海嘿嘿一笑:「以後董靈那裡的歸她處理,你這裡歸我處理。她只要不傻,自然不會惹事。我給足了她面子,要是她還不滿意,那上頭也說不到我什麼。」

  何珊隱晦地說:「你女朋友工作忙嗎?」

  龍大海皺著眉頭說:「那丫頭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蹦回來,不知道哪天又不見了。這幾天,又不知道去哪裡瘋去了。估計今天回不來。」

  何珊說話的意思,龍大海也知道。兩人之間默契程度很深,不露聲色間,就把情報傳遞了。

  見李賽鳳也不敲門就闖了進來,何珊神色不變,笑著說:「女朋友夜不歸宿,肯定怪男人的活差,不信你問老李大姐。老李大姐經驗豐富,深有體會的。」

  李賽鳳莫名其妙,不知何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等何珊說了一遍後,饒是她臉皮厚若城牆,也是火燒火燎的。

  一把按住何珊,李賽鳳不住地抓掐,罵道:「你個小蹄子,整天來騷擾咱工程處的未婚青年。有種,你去騷擾小流氓去。」

  何珊被撓得喘不過氣來,連聲求饒:「書記,小流氓魅力大著呢。咱家的中年婦女都看上了。不過大家都不敢動手,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李賽鳳愣愣地問:「為什麼?」

  何珊趁機竄了出去,笑嘻嘻地說:「工程處的人都說,咱家書記看上了小流氓,大家不敢和書記搶,才不好下手啊。」

  李賽鳳氣得大罵何珊:「你個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

  龍大海忍俊不禁,把頭埋到桌下,免得李賽鳳面上不好看。

  這麼一鬧,李賽鳳想進來捉奸的想法,便拋到腦後了。

  看著李賽鳳在外面追何珊,龍大海心裡有些生氣:「她是不是有些閒大了,沒事總想著偷窺他人的隱私。」

  胡慧嫻家樓下,龍大海快步走進樓裡。

  來這裡,當然是為了送禮來的。當然,這花的也是公家的錢。自己給胡慧嫻送禮,要等過完春節再說。

  花公家的錢,交個人的朋友,是華夏官場的慣例。龍大海就是不會,也會有人提醒他。

  胡慧嫻現在屬於「賦閒」在家,龍大海需要親自上門送禮。至於其他的處機關領導,他都是直接到處機關大樓送的錢。

  開始的時候,龍大海還有些擔心,怕處領導不肯接,也怕別人知道,對處領導影響不好。

  何珊聽說後,嗤之以鼻:「你呀,見得太少了。以後要常去機關,長長見識。告訴你,每年放假前最後幾天,處領導的辦公室大門都開著一個縫。想知道是為什麼嗎?」

  龍大海確實不知道,愣愣地問:「為什麼?」

  何珊恨鐵不成鋼地說:「傻瓜!當然是怕送禮的人以為自己不在,走了唄!你呀你呀,農村人就是農村人,跟不上時代!現在過年送禮,都成了約定俗成的事情了。連紀委都不把這當成貪污了,你還顧忌什麼?告訴你,哪個領導你都要送,不能缺了一個。」

  龍大海懷著忐忑的心情,到了機關大樓。

  走廊中遇到的人,眼睛都露出會意的神情,笑瞇瞇地和龍大海打招呼,眼神中那期待的神情毫不掩飾。那眼神,是對金主的尊敬。

  見龍大海遞上厚厚的信封,尹秋雁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大海啊,好好幹。我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在提拔你的問題上,我可是一力贊同的。」

  龍大海感激地說:「謝謝書記的提拔。我一定好好幹,不給您丟臉。」

  禹嵐風看著龍大海,諄諄教導:「送禮的事情,也算是大勢所趨,即使看不慣,你也要做出笑臉來。我們國家的傳統,不是你我這樣的人能夠改變的………」

  趙燕如淡淡地笑著,玩味地說:「龍處長愛情事業兩得意啊!那樣的女朋友,可是挑著燈籠也找不到的。」

  龍大海嘿嘿笑著說:「和主席比起來,差遠了。」

  趙燕如看都不看龍大海,意味深長地說:「是嗎?或許有一天,我會把你從她那裡搶過來。」

  龍大海:「………趙主席,您忙。」

  羅沈陽、皮歡、李雲環、汪方正都在辦公室裡正襟危坐,等待著下面的部下來送孝敬。

  當龍大海遞上信封的時候,四人都露出熱情的笑容,用嫻熟的手法接過信封,放入抽屜中,連一絲的謙讓和羞澀都沒有,顯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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