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婚姻】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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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0744 2009-7-6 00:13: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571617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56
第三十九章親朋,好友

10月15日,今天,就是第二次審判開庭的日子。和上次不同,今天的宇文松看起來神采奕奕。即使穿著囚服,也絲毫無法動搖他眼中的那抹光芒!

    不過,和上次開庭不同的並不只是一個宇文松!環視法庭之內,竟然多了許許多多無比熟悉的面孔?!

    “小哥!”

    霜雪一見哥哥出現,立刻帶頭向他沖去!那麼多年了,即使早已嫁為人婦,也改不了她這行事風風火火的個性。

    霜雪撲到法庭和旁听席的隔離欄旁,大聲道︰“小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如果想找刺激去哪里找不好,干嘛進監獄玩?!”

    這個妹妹還沒說完,馮敬賢這位損友抱著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女孩走進,笑著對宇文松道︰“老松啊,第一次開庭的時候干嘛弄得那麼僵?連老朋友也不通知一聲?在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當年一起逛網吧通宵的死黨嗎?坐牢這種沒事,怎麼少得了你的老大我呢?”

    霜雪白了丈夫一眼,回過身指著馮敬賢的胸口大肆喝道︰“還說!!!我看就是因為你當年把我的小哥教壞了,還把霉氣傳染給我小哥。否則他哪會坐班房那麼糟糕?!”

    馮敬賢哈哈一笑,握住懷中那個長相酷似霜雪的小女孩的手,輕輕搖了搖,笑道︰“小碧啊小碧,以後可別學了你媽媽這樣的母老虎性格哦~~~”

    望著妹妹和妹夫的一家歡樂,宇文松也不由得哈哈一笑,道︰“看來你們兩個還真地是絕配!當年沒硬著心腸拆散你們。我這個做哥哥的還是挺有遠見的嘛~~~!”

    “哼!你有遠見,就連我你都不放在眼里?!”

    一個蒼老卻無比有力的聲音從後傳來,宇文松循聲望去,不由得驚訝萬分︰“爸!媽?!大哥!大嫂!櫻雪姐!二姐夫!你們……你們怎麼全來了?!”

    宇文一家全部出動!當先一人正是宇文老先生!只見他怒發沖冠,兩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一見兒子,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一頓斥罵︰“混賬小子!那麼多年了,你還把我這個爹放在眼里嗎?!深陷牢獄,竟然連老家也不通知一聲,是不是嫌我這把老骨頭沒用了,不夠資格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啊——?!”

    受到父親的喝罵。宇文松自知理虧,默默低下頭。

    見到兒子知錯。宇文老先生又是哼了一聲,拂袖向後走去︰“不過。看到你現在精神熠熠,神采飛揚的樣子,我也許真的是自找煩惱。早知道,我就不該听你娘的話,跑過來看你這個畜生!”

    宇文老夫人目送丈夫坐到後排,露出一絲理解的微笑,隨後走到兒子身邊。拿出手帕擦了擦宇文松地額頭,關切的說︰“松兒,這段時間里……可苦了你呀……別把你爹地話放在心上,他只是在說氣話罷了!”

    宇文松微微一笑,點頭答應了一聲。此時,一旁的櫻雪也已走了上來。這位姐姐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伸出食指輕輕在弟弟地額頭上點了一下,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隨後,便扶著母親。與丈夫兒子一起坐回宇文老先生之旁。

    “哎呀呀,三弟你可真厲害!別人常說男人如果沒在監獄里呆過,那這輩子就算白活。你這個弟弟還真是勇敢,敢作敢當!你嫂嫂我服啦!”說話的正是宇文海的妻子,宇文松的大嫂,臥龍縣第一美人陳詩詩。要說這位嫂嫂,那開朗的性格的確算得上和霜雪有地一拼。不過,這位嫂嫂開朗歸開朗,奔放歸奔放,但是粗中有細,亂中取正的心思卻也是得天獨厚,別具一格。再怎麼說,人家MBA畢業的身份也不是用來白花的!

    取笑完之後,陳詩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如果你大哥這個現任的人大代表不肯救你,我就立即和他離婚!喂,阿海,你听清楚了嗎?!”

    宇文海笑了笑,走到弟弟面前。面對妻子時地一絲笑容立刻換上了一臉嚴肅,沉默半響之後,才緩緩說了一句︰“基本的事實我全都听說了。弟弟,路,是你自己選的。不管你想怎麼走,你有走到最後地勇氣嗎?”

    宇文松低頭想了想,立刻抬起頭望著這個哥哥!長年以來一直對大哥有著一份敬畏的他,此時大概是他第一次能夠直面宇文海!

    “哥,我已經決定了!不管路有多難走,我也會堅定信心走到底!”

    宇文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挾著妻子走回宇文一家所在的座位。

    家人之後,當然就是朋友!趙炎這位永光集團的現任當家,風風火火的推開法庭大門。一見場中央的宇文松,立刻沖到他面前,氣喘吁吁的道︰“宇文律師!我事情繁忙,萬萬沒想到昨天才看到新聞!你怎麼樣?有沒有出什麼事?!”

跟在趙炎身後的緊隨而入的,正是他的內人。一位溫柔賢惠,處處顯得落落大方的賢妻良母。老實說,趙炎的這位老婆是宇文松當年在大學內的同學,宇文松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介紹,沒想到兩人一拍即合,閃電成婚!如今成婚已八年,有一子名皇。倒真的是男主外,女主內,一家和樂融融,可算是天作之合!

    故人相逢,宇文松也不由得是喜上眉梢!就連自己如今的處境也早已忘得一干二淨!

    “趙炎?哎呀呀,我的這種事怎麼犯得著讓你出馬?還把小蝶給帶來了?你的公司忙,快點回去吧。而且,我早已不是律師了。你這樣叫我實在是讓我汗顏啊~~~”

    趙炎哼了一聲,大聲道︰“宇文律師,你這是什麼話?!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一個最偉大的律師!不說大的,就說我能和小蝶認識,也全都虧了你!你放心,如果這次你有什麼不測地話,我就算拼上永光集團所有的威信和財產,也要將你救出來!”

    老實說,這句話還真讓宇文松有一些皺眉頭。怎麼。還不等審判結果出來,這位朋友已經在打定主意想著該怎麼幫自己脫獄了嗎?

    和趙炎寒暄過後。又是一位老者移步至宇文松身前。他,正是當日親手為宇文松戴上手銬的劉彪!

    “孩子……我對不起你……”

    望著這另一位父親。宇文松淡淡一笑,說道︰“劉伯,別說了。我知道當日的你是礙于職責,你寧肯自己來抓我而不讓別人代勞,已經足夠證明您的心意了。對了,您現在應該退休了吧?希望您的退休生活過的愉快!”

    听宇文松說出這句話,劉彪忽然仰天大笑!

    “不!我辭職了!就在我將你抓進監獄的那一天。我就主動遞交了辭呈!”

    “啊——?!劉伯,你這是干什麼?!你還有一個星期就退休了,犯得著這樣嗎?”

    “哈哈哈哈!我抓了你是事實,和還有幾天退休完全無關!想我劉彪一生從未抓錯過一個好人,可這次明知你沒錯,還是抓你。豈非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如果我還能心安理得的退休的話,將來入了土也不會安心!”

    宇文松一時間感慨萬分。想這位老先生為了自己,甘願不“退休”,選擇“辭職”地情懷,不由得感動了一陣。

    “對了,我女兒不知道從什麼途徑知道了你的事,打電話來給我,叫我為你加油。”

    劉彪拍了拍宇文松地臂膀,走回旁听席。

    接著進入的,便是柳寧月、水靈、白莉莉三名女子。今天地水靈並沒有帶任何人,她看到宇文松之後,也只是微微一笑,坐在座位上。白莉莉則是過來和宇文松打了會岔,說笑一陣。最後的柳寧月沒有和宇文松說話,只是將一張紙條遞到他的手心,坐到律師位上。

    攤開紙條一看,十三個蒼勁挺拔的大字躍然紙上——

    “別忘了你的承諾——今生無懼、無悔。”

    這十三個字是宇文松當年在大學里時,在柳教授面前抱著小雨,親口所說。現在事隔十多年,再次看到這些字,宇文松不由得百感交集,心中洋溢著數不盡的興奮與喜悅,激動與感激……

    法庭內,已經人頭簇擁。比起上一次的法庭,今天地那些記者們顯然更是動容!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不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現任法人代表宇文海,永光集團第二把手趙炎,水氏集團第一把手水靈,前公安局局長劉彪!幾乎澄空市內最有名望的人全都聚集一堂,就是為了替這個宇文松撐腰?!這……還有比這更大的新聞嗎?!

    眾記者紛紛交頭接耳,慶幸自己真的有來這場訴訟。即使這場審判真的是如此平淡無奇,那光是這些大人物,也足夠寫出一個版面地報道了!

    終于,原告方出場了。宋飛言與雪音夫妻相繼步入法庭。雪音的老公看到旁听席上眾人時顯得驚慌莫名,不自覺的躲在妻子身後。雪音看起來則是一臉地憂傷,在法庭內尋找著什麼。不過,由于某些原因,她最希望找到的那個女孩並沒有出現在法庭之內,讓她顯得有些傷感。而宋飛言嘛~~~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聲不響的坐到位子上。

    當王審判長進入法庭之後,全場的喧鬧才終于安靜下來。場內,宇文松昂首挺胸坐在嫌疑人位子上,看起來臉上不再有任何的猶豫!見此,王審判長輕輕點了點頭,舉起木椎,敲了下去——

    “宇文松拐賣兒童案第二次審判,現在開庭!”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58
識人篇 第四十章最後的法庭(1)

安靜……說不出的安靜!今天的柳寧月也不像上次那樣顯得有些患得患失,穩坐被告席,臉上神清氣足。她說找到了什麼必勝的法寶,到底是真有其事還只是安慰之言,相信很快就會見分曉。

    “啪。”

    放下木椎,王審判長問道︰“原告方,上次你說要找尋證據來證明嫌疑人意圖拐賣的事實,那麼如今,你可是否找到?”

    宋飛言嘿嘿一聲冷笑,站起身,大聲道︰“對不起,王審判長。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尋找,很遺憾,我們並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證明嫌疑人犯有‘拐賣兒童罪,的任何證據。”

    在場眾人盡皆大驚!甚至包括一旁的柳寧月!誰都沒有想到,怎麼才一開場,宋飛言就開始棄械認輸?!不過,也不能說是全場人都在驚訝。宇文松卻是穩坐座位上,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

    王審判長急忙敲下木椎,追問道︰“宋律師,你說的可是真的?如果你沒有找到任何證據的話,那就意味著你們是敗訴啊!!!”

    又是一聲冷笑,悄悄爬上了宋飛言的唇角。他似乎在想什麼十分有趣的事,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是啊,沒錯!王審判長,我的確沒有找到任何關于宇文松拐賣兒童的證據。這是因為,嫌疑人的罪狀並非‘拐賣,兒童,而是‘拐騙,兒童啊——!!!”

    說著,宋飛言拿出一份文件,呈遞給王審判長。雖然他似乎在極力忍耐。但還是無法掩飾他眼中的那抹興奮之光!

    “審判長大人,也許您會奇怪我為什麼會將罪名改變吧?不過在此之前,請您先看看這份文件。這東西證明了一件事!在十四年前的1月1日,嫌疑人曾經將被害人雪夢姬交給政府機關領養過!”

    乍聞此言,柳寧月似乎想到了什麼。出乎意料地,在法庭上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她……竟然撲哧一笑?就好像听到了什麼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不過,她沒有打算立刻說出來。讓那個跳梁小丑再多跳一會兒,也算得上是一件樂事。

    看起來,王審判長也察覺到了一點。她拿著這份文件,詢問道︰“宋律師……這份東西……好像剛好能夠證明嫌疑人曾將嫌疑人交由政府收養吧?在我看來。你好像是在一剎那間幫嫌疑人做出了他沒有‘以贏利為目的,的最有利證詞?”

宋飛言再次哈哈大笑!他搖了搖頭,眼神由于極度興奮而變得赤紅!

    “不不不。王審判長。問題的根源並不在嫌疑人將被害人‘送去,,而在嫌疑人將被害人‘奪回,的那一剎那!”

    “請看這份文件。就在嫌疑人將被害人送去收容所的第三天,也就是同年的1月3日,他……利用一份偽造的出生證明,再次將被害人從收容所內騙出!”

    說到這里,宋飛言顯得越是興奮!他干脆走出原告席,來到法庭中央,大聲呼喝起來︰“王審判長!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如果嫌疑人並沒有將雪夢姬送去收容所地話。那在沒有證據證明的情況下,最多只能算他拾到棄嬰而不上交,犯上個民事責任而已。可如今,他卻是從‘國家政府機關地看護,下,利用‘欺騙,的手段,將被害人雪夢姬小姐拐騙帶出!這。已經絕對算得上是‘拐騙,行為了!”

    狂笑地宋飛言再接再厲,似乎要趁著這一先聲奪人搶下所有的鋒芒!他站在宇文松面前,大喝一聲。道︰“犯罪嫌疑人宇文松!你曾經也是個律師,應該知道拐騙兒童罪的構成要件!你能不能念出來,給我听听呢?”

    宇文松沉吟著……就在白莉莉等人緊張的雙手握拳,希望他不要中計之時,他卻已經大聲的念了出來——

    “拐騙兒童罪,是指采用蒙騙、利誘或其他方法,使不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脫離家庭或者監護人的行為。而且……”宇文松頓了頓,繼續朗聲道,“拐騙地目的可以有各種各樣,不論當事人是出于善意還是惡心,即使……是為了收養,也同樣觸犯此罪。”

    “很好!”宋飛言笑得更開心了!他重重一拍宇文松身前的桌子,大聲喝道︰“犯罪嫌疑人宇文松!我不出示什麼證據證言,就問你一句!對于當年犯下的‘拐騙兒童罪,,你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仔細想想,宇文松似乎真的觸犯了這條法律!當年年少無知,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算什麼根本就懵懵懂懂!這下子……是不是真地糟了???!!!

    法庭內的眾人全都屏息靜氣,豎起耳朵,傾听宇文松那最後的回答……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宇文松真地說出一個“認”字的話……那也就意味著,這場審判的刑事部分,將會徹底落下帷幕,是不是?

    “我認。”

    出乎意料之外,宇文松回答的竟然如此爽快,如此的堅定?!要知道,這可是犯罪啊!如果認了,那也就意味著他的罪名已經成立!接下來的牢獄之災也已和他相去不遠了呀!!!

    “呵呵呵……”

    得到滿意答案後的宋飛言,開始了獰笑……輕微的獰笑……漸漸地,這絲獰笑不再受到刻意的壓制,變得猖狂……凶暴!

    “各位!你們听見了嗎?!他認罪了,他全部都招認了!!!他的確犯了罪!嫌疑人已經親口承認,自己並不是什麼無辜者!這可不是我逼他的!”

    瘋狂,志得意滿的笑聲在法庭內回蕩。宋飛言成功了,他終于逼迫宇文松背上了“罪名”。這個罪已經被承認,就算宇文松悔改,立刻翻供,自己也有數不清的人證物證可以當作證據!

    全場人都被宋飛言的氣勢震得說不出話來,其中也包括上面的王審判長!可是,即使在一個如此劣勢的情況下,為什麼宇文松還能保持一份如此鎮定自若的神采?為什麼柳寧月……她的嘴角,能夠發出一絲冷笑?

    “嗯……這樣看來,我的當事人當年的確是觸犯了刑法呢~~~”

    柳寧月幽幽站起,從她的話听來,似乎一點也沒有幫宇文松辯解的意思。

    “王審判長,我的當事人犯了法,所以,請您立刻下達判決吧。就下達……”

    “‘將犯罪嫌疑人宇文松,當庭釋放,的判決!”

    此言一出,原本已經亂成一鍋粥的旁听席上再起波瀾!所有人都感到萬分的詫異!為什麼犯了罪,還會要求法庭作出“當庭釋放”的判決呢?

    柳寧月清了清嗓子,表情不再冷若冰霜,更像是帶著一種嘲笑!一種好像看到了什麼非常有趣,非常低智商的人做出一件最為愚蠢的事情一樣的嘲笑!

    “宋飛言,我萬萬想不到,你竟然到現在還能保持一份常勝不敗的記錄?到底是你之前運氣太好,還是你的對手全都太弱,弱的連大學里的學生都不如呢?”

    “我的當事人當年的確犯了拐騙兒童罪沒錯,可你是不是忘了,拐騙兒童罪最多只能判幾年?”

    柳寧月毫不遲疑的抽出一本刑法典,翻開,高聲念道︰“根據《刑法》第262條的規定,犯拐騙兒童罪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你到底理不理解這里面的意思?”

    宋飛言不說話,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目一怔,呆呆的望著柳寧月手中的那本《刑法》。

    “哼,如果你還是不理解的話,那不如讓我們再念一段……根據《刑法》第87條規定,犯罪經過下列期限不得在繼續追訴。其中,關于法定最高刑不滿五年有期徒刑的,只要經過五年。而如今,當時的罪數已經過了十五年。我的當事人早就已經脫離追訴時效所規定的時間,他還需要負什麼法律責任?坐什麼牢呢?”

    一番話說的干淨利落,擲地有聲!柳寧月雙手捧著《刑法》,將其恭恭敬敬的放置在自己案幾之上,神態悠然的坐回被告席。她沒有再看對面的宋飛言一眼,或者說,她已經不屑于再去看他了?

    王審判長捏著木椎,雙目如電般射向那邊做出這個簡直可笑到極點的錯誤判斷的宋飛言。此刻,他的表情猶如遭到雷轟!原本猖狂至極的面容剎那間變得比紙還白!而一旁的雪音在听到自己律師的錯誤判斷之後,也是露出震驚莫名的表情!

    “原告方律師,請問你對被告方的這項反駁有什麼意見嗎?”王審判長道。

    “不……我……我沒有意見……”

    “那麼,你還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犯罪嫌疑人犯有拐賣兒童罪的犯罪事實嗎?”

    宋飛言的頭立刻低下,變得無比沮喪……

    “我……我沒有證據了……我沒有任何……還能夠證明犯罪嫌疑人……宇文松……犯有拐賣兒童罪的……任何證據……”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10:00
識人篇 第四十一章最後的法庭(2)

勝了……終于勝了。柳寧月長長呼出一口氣,坐回座位。當宋飛言說出再也沒有證據之時,就代表宇文松的牢獄之災終于消去!接下來,只要再出示那份證據,就可以在十分鐘之內徹底贏得這場訴訟!她柳寧月,絕對有這份自信!

    宋飛言低著頭,那張俊俏無比的臉看起來無比的愁雲慘淡。他是真的輸了嗎?也許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犯下一個如此低級的錯誤,是不是?

    ……冷笑。

    就是冷笑。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局已定之時,一直低著頭的宋飛言的嘴角……忽然散發出一絲鬼魅般的冷笑!如果有人看到他的這絲冷笑,恐怕會以為自己進入了地獄!見到了傳說中的黑白無常!這絲冷笑……就是有著如此奪人心魄的威勢!

    “是啊……我是敗了。不過,我也已得到了我所想得到的一切!”

    忽然!慘敗的宋飛言猛然抬頭,眼中的神色完全不像是一個敗軍之將!反而變得無比高昂,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一般的興奮!

    “宇文松,你的確逃過了拐騙兒童罪的罪數。可你有沒有想起來呢?十五年前,你曾經犯過另一個罪!一個可能足以判死刑的罪!”

    一言既出,弄得滿場眾人皆驚!宇文松還犯了罪?他到底又犯了什麼罪?!

    “你還記不記得?十五年前的10月4日,你曾經將三名無辜的百姓打成重傷。其手段惡劣,作風凶殘。其中。甚至將一名無辜百姓擊斷肋骨五根,頭蓋骨被碎玻璃劃傷數處,脾髒破裂,滿口牙齒打爆,更遭到毀容!住院長達三年才終于痊愈,卻在臉上落下終身無法消除地傷疤。這件事,你是否還有印象呢?”

    宇文松略一沉吟,猛然醒覺!宋飛言所說的是當年自己痛打陸仁三人之事?沒想到過了十五年,他竟然連這件事也查得到?!

    當年的事白莉莉與水靈二人盡皆知曉,可她們兩位哪里料到宋飛言會把那件事在這里抖出來?而柳寧月是完全不知。完全沒去想拐騙案之外的案子,也難怪她會露出如此驚訝的表情了。

    一時的慌亂。並不代表柳寧月會不再冷靜。她冷冷說道︰“哼,那又怎麼樣?照你所說我的當事人犯的是‘故意傷害罪,。而從沒有出人命。當事人已經完全痊愈這點來看,追訴時效最多也就十五年。10月4日犯的罪,可今天已經10月15日。十五年之期早已過了。”

    “對啊……追訴時效……追訴時效啊~~~!哈哈哈……”

    宋飛言陰惻惻的笑著,眼中露出一個狡猾至極地笑容!也就在此時,柳寧月忽然想到了什麼,驚慌中竟然大叫一聲︰“不好!!!”

    “哼哼……看來,著名的柳大律師終于想通了嗎?”

    柳寧月不答。此刻她地神情已經不再平靜,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滾滾而落!從以前到現在,不敗女皇何曾有過如此驚慌地神色?!

    旁听席上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各位親朋好友也盡皆緊張萬分,不知所措。

    “啊……原來是這樣啊……宋飛言,原來這就是你的計策啊……呵呵。看來你並不傻,也並不幼稚。阿月小看了你,終于敗了啊……”

    悠揚而沉穩的聲音回蕩在法庭之內。宏亮、剛健、又不失一絲溫柔……

    宇文松的嘴角浮現著一絲微笑,清澈的目光緩緩落在一旁飲恨莫名的柳寧月身上,笑道︰“追訴時效,並非從案發之日起就不停頓的向後計算。如果在時效期內又犯他罪,前罪地時效中斷,從犯後罪之日起再次計算。我先是在10月4日犯了故意傷害罪,可又在第二年的1月4日犯了拐騙兒童罪。所以故意傷害罪的十五年追訴時效便從第二年的1月4日起重新計算。也就是說,要等到明年的1月4日,我犯的故意傷害罪地追訴時效,才會真正終結啊……”

    簡單的解釋,卻換來法庭內的一片騷動!

    “喂喂喂!你們听見了嗎?那個宇文松……以前竟然罪案累累啊!”

“天哪!他到底是怎麼考上律師執照地?現在的司法機構發證之前都不調查清楚的嗎?”

    “故意傷害……拐騙兒童……制造偽證……!這個男人的眼里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一生都是在犯罪中渡過的嗎?!”

    “你們看你們看!他……他竟然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就一點也不為自己的罪感到後悔嗎?”

    “惡魔……他是惡魔!!!”

    “這樣看來,那個小姑娘真的不能讓這種人繼續養著!那個小姑娘上次我看到過,那麼清純的孩子,怎麼能夠讓這頭惡魔繼續玷污?!”

    “就是就是!”

    “這麼說來,這個人的家人好友也多是權貴!有那麼多的硬朗後台,也難怪他敢那麼猖狂了!”

    “哼!可是公道自在人心!不管有多麼硬的後台,犯了罪也一樣難逃法網!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便是如此!”

    “說起來我開始有點佩服那個宋飛言律師了呢。上次對他的映像不是很好,可這一次他竟然感公然和後台那麼硬的人挑戰?其膽魄,其氣勢,無愧為一位真真正正的大律師啊!”

    “咳……不畏權貴,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宋大律師這種拼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高尚情操,才是這個律師界真正的福音。真正地傳說!!!”

    喧鬧聲此起彼伏,紛紛擾擾。王審判長竭盡全力敲響木椎,才能勉強克制住人們的騷動聲。可是,明的是不說了,那底下的竊竊私語,又是誰能夠禁得了的?

    宇文松的家人,朋友們紛紛成為眾矢之的!人們對之投以的鄙夷目光越演越烈,漸漸有成為公憤的趨勢。在這一刻,他們是不是會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的身份不僅沒有對宇文松起到絲毫地幫助,反而讓他的處境顯得越來越糟呢?

    宋飛言盡情享受著人們地贊美。他閉上眼,回味著這種得來不易的尊重!他笑了。帶著滿意,而又極盡嘲諷地笑容!

    “宇文松。你有沒有後悔呢?哈哈,如果當年你沒有把那個女孩從收容所帶出來的話,追訴時效便已在十天前結束。今天的你就是一個真正的無罪一身輕!可你卻還是去做了。相信現在的你一定是悔恨交加吧?你一定非常痛恨自己當年的愚蠢吧?一定非常痛恨那個女孩吧?為自己一步錯,而讓自己終于將深陷牢獄,而後悔莫及吧?!”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恨死那個女孩!想想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世,竟然為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地小姑娘而變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不要猶豫,說出來吧!人都是只為了自己而活的!什麼為了他人奉獻一切,根本就是荒唐至極的笑話!親骨肉之間勾心斗角的事情也是古已有之,為了一個不是自己血肉的人奉獻一切,甚至坐牢也在所不惜,這種笑話會有人信嗎?傻瓜。傻瓜!哈哈哈哈……!”

    面對宋飛言的挑釁,宇文松微笑著……如同大海一般寬闊地雙眸中,彌漫著一層無邊無際的溫暖。他的表情並不憤怒。甚至連一絲絲地氣憤也沒有在他的臉上浮現。等到宋飛言笑完之後,那個掛著溫柔笑意的嘴唇……微微開啟……

    “我不後悔。”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即使要我在牢房中渡過這一生,我也絕對無悔。”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將小雨從收容所內帶出。可以說,能夠成為她的父親,是我這輩子所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對此,我只會歡樂,幸福。絕不會有任何的痛苦與絕望。”

    “坐牢,是我妄圖成為天使父親的代價。但我樂意接受這個懲罰。能夠成為一個父親,能夠成為小雨的父親,我這一輩子可算是滿足至極,沒有任何的遺憾。我平安喜樂,監獄對我來說只是另一個享受幸福的場所。我可以很有信心的向天下所有人宣告,我——宇文松,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最幸福的父親。”

    為了並非血親的女兒……連坐牢都不怕?!而且……還是一副如此無怨無悔的神情?!

    原本那熙熙攘攘的譏諷聲瞬間被壓制干淨。人們無語了……他們把目光投向這位父親,望著他的背影,一種以往只有在那邊的雪音身上才能看到的光芒……從他的背影中散發出來!但是這種光芒……比起雪音的,更強,更烈!同時……也更溫柔……!

    王審判長落下了淚……宇文一家人落下了淚……幾位好友落下了淚……水、白、柳三人落下了淚……甚至有幾位旁听者,也暗暗擦去眼角的淚光!

    但是,這位父親卻在笑著……毫無顧忌的笑著。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猶豫!就如他自己所說的一樣,這位父親,是真正的……

    ——無怨無悔!

    宋飛言完全不能理解,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人簡直是愚蠢透頂!別人坐牢無不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還要責怪是別人把自己害成這樣。可是這個人竟然還笑得出來?這對于總是力求自身完美,人生經歷輝煌萬分的宋飛言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個怪胎的存在!

    “哼,為了別人的孩子坐牢還喜笑顏開?不是白痴就是智障。”扔下這句話之後,宋飛言狠狠瞪了宇文松一眼,走回原告席。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為了這位父親而感傷的情懷早已在法庭內傳遍!此情此景,雪音又怎會不知?她立刻站起,神情悲痛的道︰“尊敬地審判長……我的情形您也知道了?宇文先生已經承認拐騙走我的女兒……我已經和我的夢姬分開長達十五年啊~~~!請您……請您幫幫我們母子……讓我們早一日能夠母女團圓……”

    “母女團圓?好一個母女團圓。雪音。你說這句話時難道一點都不會臉紅嗎?”猝然打斷雪音話音的,赫然正是柳寧月!她的表情無比冰冷,顯然是為自己無法徹底拯救宇文松,而有些憤怒!

    雪音一愣,隨後表情更顯悲苦。潸然落淚已是可以預見之事。柳寧月貿貿然就出言攻擊雪音身為母親的身份,豈不是有點自找煩惱?要知道,眾人雖然對宇文松這位“父親”感到敬佩,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同情那邊的那位“母親”!

    議論之聲再起,不過這一次,柳寧月顯得格外的氣定神閑。沒有對這些議論聲有絲毫的難堪之色。而且這一次,他沒等議論聲低下。就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地文件,一份……足以徹底摧毀雪音假面具的文件!

    “雪音。你說你是宇文雨地親生母親,這件事可是千真萬確?”柳寧月的嘴角發出一絲不為人知地冷笑……

    雪音忽然間如逢雷嗜!一種從未有過的猶豫之色不經意的在她臉上浮現!但這絲猶豫只維系了不到一秒,立刻被數不盡的悲苦所代替。

    “柳律師……您……您到了現在……還在懷疑我嗎?我有DNA的親子鑒定……!如果您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再鑒定一次……”

    柳寧月笑著搖了搖頭,眼光變得無比冰冷。這下子,就連宇文松也對之感到意外了。

    “我相信你的親子鑒定,也相信你和小雨有著血地聯系。但是呢~~~在調查當年之事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听听?是關于……‘璃,的事情。”

    乍一听到這個字,雪音的神色看起來更是不對!原本的悲苦之色轉瞬間歸于黯淡。她低下頭,臉色剎那間變得比紙還白。

    柳寧月可沒心思去管雪音到底變得怎樣,她舉起那份文件,用手指彈了一下,冷笑道︰“據我所知。雪音小姐似乎並非獨生女兒。你們雪家一共有姐妹四人,大姐詩,二姐琴。盡皆過世。除此之外,你還有一個妹妹叫做雪璃,好巧不巧,正好和你是‘同卵雙胞胎,。這個事實,我有沒有說錯呢?”

    雪音地面色變得更差,低著頭。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抬起她的頭來看看,可能會發現她臉上浮現了一種從來不曾浮現的神色——

    怨毒!

    “你地這位雙胞胎妹妹雪璃,于十六年前嫁人,並在一年後的8月4日誕下一名女嬰,取名夢姬。第二年的8月19日,也就是誕下女嬰後的第十五天,雪璃夫婦攜女一起乘船去夏威夷島度假。可沒料到,船才駛出太平洋兩日,也就是當年的8月21日,遭遇到百年不遇的大風暴,和各方的聯絡盡皆斷裂。同月的第二天,船被一艘俄羅斯的巡洋艦發現,船上所有人都安然無恙,但惟獨這位雪璃小姐落海失蹤,下落不明。雪璃丈夫也隨之精神失常,無法分辨人事。不過萬幸,那名女嬰一直被同船人照顧,並無大恙。同年的8月23日,全船人回國。雪璃丈夫被迫送進精神病院,當地政府喚來正準備搬家離開的你,將那名女嬰交托你暫為照顧。這些事情,可有什麼錯誤的地方嗎?”

    宇文松听罷,神色巨變!他萬萬沒有料到當年竟然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其實這也怪不得他,想當日宇文松一見雪音,就已經先入為主認為她就是小雨的生母,一門心思撲到該如何保護小雨不被奪走的事情上了。哪還會去調查當年的那些陳年舊賬?

    雪音不語……原本應該大聲疾哭,博取他人同情的她,此時竟然完全沒有任何舉動!在場眾人全都看著她,一個無法湮滅的事實,轉瞬間呼之欲出!

    “雪音小姐,既然你不否認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10:14
識人篇 第四十二章最後的法庭(3)

雪音咬牙垂目,依舊沉默。看她的情形,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當年的一切都有政府人員登記在案,不管在怎麼狡辯,事實真相也是一查便知。

    “沒錯……我……我的確不是夢姬的……親生母親……”雪音籌措半響,終于發出一個極其輕微的聲音。

    聲音雖輕,但經由麥克風擴大,還是讓在場眾人听了個真切!

    “但是……!”暮然,雪音猛地抬起頭,雙目含淚,神情淒苦!她咬著下嘴唇,憤憤然的朗聲道︰“但是我一直都把夢姬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一般看待啊!在這個世界上,她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啊!當日……我實在是太困了……就在公交車上睡著……起身之後一時也忘了放在身旁座位上的夢姬就下了車……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說謊……可是……(抽泣)……可是這全都是因為我太愛夢姬這個佷女了呀……!我太愛她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啊……唯一的親人……”

    動情的淚光,滴滴滾落,閃爍著一種無可言喻的淒美感。雪音捂著臉,坐在座位上不斷哭泣。那雙縴弱的肩膀發出微微的顫抖,盡顯真情流露之感。

    是啊……這位女性活的太苦,太累。當她得知自己唯一的一名親人尚在人世之時,又怎能不喜,怎能不樂呢?為了獲得這份親情,說這麼一個“小謊”,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法庭內彌漫著一層淡淡的哀傷之氣,人們似乎已經原諒了這位女士的那個“善意謊言”。就連王審判長。也不由得感動地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

    “可是,原告方……”王審判長強行讓自己那哀傷的心冷靜下來,張著有些發酸發紅的眼楮,敲下木椎,“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能夠理解你的孤獨與疾苦。但是……本案終需要有一個了解。照你的話來說,你是將夢姬遺落,而非被拐騙。那麼嫌疑人即使得到夢姬,也不能說他是拐賣或拐騙……”

    听至此,柳寧月心頭一動。就要起身反駁。但轉念一想,又把反駁的心思按下。雖然明知雪音的那個什麼所謂遺落是在說謊。但如今已經隔了十五年,又有什麼證據可以去證明她在說謊嗎?宇文松是在小巷內撿到小雨這件事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事情經過。同樣的也沒有人證和物證。要證明,也是難上加難……罷了,就讓這件事地起因,成為世人眼中的一大懸案吧。

    “本案地刑事部分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雪音,你的遭遇很令人同情,但你地所作所為有觸犯誣告陷害罪的嫌疑。等本案結束之後,你可能遭到司法追究。你明白嗎?”

    雪音含著淚,默默點了點頭。對此,柳寧月卻是恨恨的咬了咬牙,心道︰“誣告陷害罪?這個罪名最多只能判三年有期徒刑。而且從她的演技和宇文松並沒有因此遭到實質上的刑罰來看,很有可能判處拘役(也就是俗稱的拘留),更輕的甚至能夠只以管制(一種不拘押。人生行動自由地獄外服刑方法)判處!相比起阿松的故意傷害罪,可謂是輕的無以復加了!……可惡!阿松的罪名最輕的也要五年,她用自己的管制來換得阿松五年徒刑。可謂是本利雙收了!”

    想著,柳寧月望向對面地宋飛言。只見他神采飛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起來,這個結果也是他早已遇見的嗎?

    “王審判長……”見一切全都落入自己地設想,宋飛言志得意滿的站出來,帶著微笑,朗聲道,“這次的訴訟從某個方面來說,是我輸了。我一沒有能夠證明犯罪嫌疑人犯拐賣罪的證據,二來,我得嫌疑人也不具備通過訴訟來取得夢姬小妹妹監護權的資格。不過,在此我想問一下各位的心。法律所需要的就只有證據嗎?我的當事人的確行事沖動,觸犯刑法。但她的舉措完全是因為一種血濃于水的親情。她身為夢姬小妹妹的姨母,完全是為了能夠繼承妹妹的遺志,來好好撫養自己的‘親,佷女。我承認嫌疑人對夢姬小妹妹有養育之恩,也同意他對小妹妹有著親子之情。但是請別忘了,血緣的羈絆,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深,最濃的羈絆啊!”

    宋飛言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既肯定了宇文松的人格,也承認了自己的失敗。但是這番話配合一旁雪音的暗暗抽泣,無形中讓人們對他們的同情又加深了一步!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講,這位黯然神傷,貌若天仙,為了佷女不惜以身犯法的弱質女流,怎麼看怎麼比宇文松這個“外人”更適合養育小雨,不是嗎?

“養育之恩雖重,但親情也不能否認啊……”

    “嗯,我同意。看來還是讓那個女孩子和這個雪音小姐一起生活的好……”

    “我也是這樣想。不過這個宇文松也不要太過傷心了,以後有空就經常去看看她,也可以啊?”

    “原來雙方都是好人,只不過是因為一些誤會而大動干戈,鬧得雙方都有人要受刑事處分……真希望她們能化干戈為玉帛。”

    “沒錯,沒錯。”

    王審判長敲下木椎,制止了人們的低語。他略微想了想,大聲道︰“犯罪嫌疑人宇文松,你以前也是個律師,應該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後果。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當年的你根本沒有資格收養夢姬。所以,你的監護資格很有可能被剝奪,自始無效。雪音雖然身為姨母,但更有資格擔當夢姬的監護人。這點,希望你能夠看清楚。”

    宇文松不答,他在微笑?這個微笑中,就好像早已得到了什麼,或者又像是早已放下了什麼。表情安逸,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恐!

    王審判長沉默了一會,從以前到現在,她見過無數的嫌疑人,看過無數人在宣判前一刻的表情。但是,她從來沒見過還有人能夠如此平安喜樂!在即將失去一切之時,在即將被判入獄之時,為什麼還會有人露出如此安詳的笑容?!這個宇文松……他到底得到了什麼?又放下了什麼?

    “在進入法庭評議之前,嫌疑人,我給你最後一次稱述的機會。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的?”

    “我……”

    “簡直是開玩笑!”

    宇文松只說了一個字,一聲怒喝猛地從身後傳來!馮敬賢與宇文霜雪這對夫婦竟然怒氣沖沖的走上前來,大聲喝道︰“老松和我是近廿年交情的朋友了!小雨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們兩個的感情難道就比不過一個什麼該死的收養法嗎?!”

    “我和小哥一起住了四年,小哥對小雨真的是比親生女兒還要親!他們已經是真正的父女!為什麼法律就非要拆散他們?!”這還有王法嗎?這兩個人……竟然敢公然和國家法律叫板?!王審判長木椎猛地敲下,大聲道︰“法庭之上不容喧嘩!法律……法律是……我們必須要遵照法律辦事……才行……”

    “王審判長,我也覺得非常納悶。法律的作用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用來破壞人世真情的嗎?”水靈也站了起來,朗聲道。

    白莉莉當然不甘落後,也隨著站起,大聲道︰“證據……證據!法律就只講證據和條文?!人的情感和親子之情,就比不過一條冷冰冰的條文?!”

    眾志成城,接下來發話的,赫然就是一直把法律當成神靈來膜拜的柳寧月︰“王審判長,我承認法律是維系社會穩定的要素。但法也不是萬能的,世間百態,不能僅用一紙條文代替。我希望評議會能夠考慮我的見解……”

    不等柳寧月說完,那邊的宋飛言忽然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柳寧月啊柳寧月,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竟然敢懷疑法律的嚴肅性?我們是以法律來治國的國家!無法不成方圓!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用從法律的角度來思考!什麼人情、道德。這種東西只是破壞法律者用來洗脫罪名的借口!法律是我們應該遵守的最基本的社會道德,如果連這最基本的社會道德都不能遵守,那國家豈不是亂套?!王審判長,請你快點評議吧!然後來下達判決!我的當事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的乖佷女抱在懷里了呢!”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10:16
識人篇 第四十三章最後的法庭(4)

沒錯……身為法官,必須以法為尊,以法為重!再多的情感,都只能成為自己下達錯誤判決的負累!法律是不可違抗的,有法必依,執法必嚴,也是社會主義法治的最基本要求!

    王審判長忍著內心的痛苦,奮力敲下木椎。和以往不同的巨響,仿佛將自己的內心也一並敲碎!

    “現在評議,休庭三……”

    “等一下!宇文叔絕對不能和小雨斷絕關系!!!”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法庭大門在剎那間被推開,五名十六歲左右的少男少女簇擁著一位白衣少女如風般涌進。他們的手中捧著一塊紅色的布頭,不知到底是干什麼用的。

    宋飛言一見這六個少男少女,原本猖狂的瞳孔瞬間由于恐懼而收縮!嚇得躲到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吱一聲。王審判長只認識當中的一個宇文松,其他幾人都不認識。只是見有人闖入,連忙喝道︰“法庭之內不得大聲喧嘩!你們這幾個孩子,現在可正在開庭!不得胡鬧!”

    一個看起來風風火火的男孩一馬當先,大聲道︰“我們是小雨的同學!我叫馮強!宇文叔絕對是小雨最好的爸爸!我從幼兒園時就和小雨同班,這件事我最清楚!”

    “脂肪體說的沒錯!為了小雨,宇文叔敢于飛身跳上疾馳的雙層巴士,敢于赤手空拳和持槍的歹徒搏斗!在我們眼中,小雨的爸爸就只有一個!就是宇文叔!”樂點點推開馮強,朗聲道。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小雨地笑容不會是假的。宇文叔真的給了小雨最美麗的笑容!炎伯伯,你說對不對?”趙湘雲捧著那些布頭,一邊說,一邊含著淚看著身旁的小雨。

    “宇文叔……是我出生到現在,遇到的最好的人。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教會了我該怎樣去做一個真正的人。他永遠都是小雨的父親,這點就算是世界毀滅,我也堅信不疑。”丹落楓,冰冷卻又溫暖的雙目,仰望著遠處地那個背影……那個將他徹底救贖的背影……!

    琥珀什麼也沒有說。她只是輕輕推了身旁地小雨一把,將那塊布頭從趙湘雲手中接過。遞到小雨手里。見小雨接過之後還有些猶豫,這位總是沉默寡言的朋友又是輕輕一推。輕聲說了一句︰“去吧。不然,你會後悔。”

    宇文雨捧著手中地布頭,一步一步……緩緩走向法庭。她的身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眼神變得堅定無比。她只是望著……望著眼前那人的背影……走著……走著……走出自己的最後一步,走出自己最終選擇的道路!

    “夢姬!”

    一見情況不妙,雪音連忙離開原告席,向小雨撲去。可是這一次。她在離宇文雨只有不到三步的距離時……竟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她被眼前的這個女孩所懾服,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不容侵犯的氣質!迫的她……無法再前進一步!

    “夢姬……?”

    宇文雨停下腳步,望向一旁的雪音。少女,露出一個燦爛而溫暖地微笑︰“雪音阿姨,剛才的審判,我透過琥珀的電腦已經知道了。我也很感激您那麼看重我這個孤兒。那麼想念我這個親人……但是,我已經做出了選擇。我知道自己到底該走怎樣地路了。所以,只能抱歉了。”

    “不不!你別相信他們說的話!我的好夢姬。相信姨母,他們說姨母的那些壞話全都是為了將你從姨母身邊奪走啊!你……我……我可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親啊!夢姬——!”

    面對雪音的嘶喊,宇文雨輕輕搖了搖頭……又是一陣微笑……

    “我知道,您是我血緣上的唯一親人。雪音阿姨……不,應該叫您雪音姨娘了吧?您到底是壞人也好,好人也罷。是在演戲也好,真情流露也罷,這些與我此刻的選擇全然無關。我還是想跟著自己的感情走……另外,我真的很感謝姨娘。如果不是姨娘的話,我可能永遠也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對于姨娘對我表達出的疼愛之心,即使是演戲,我也感到很開心,謝謝您……”

    話,已經完了。宇文雨留下在一旁痛哭失聲,內心卻在不盡咒罵的雪音,一步步的……走到法庭邊緣,站在了……那個人的背後……

    “對不起……我……我說了很多讓您傷心的話……”

    宇文雨含著淚,望著身前這個無比熟悉的背影,再次跨上一步……而這個背影的主人,卻是一動未動,宛如對世事完全不屑一顧。

    “這段時間以來……我想了很多,也錯了很多……我竟然一直在懷疑您對我的感情……我也一直在逃避,在害怕。”

    “不過現在,我終于知道了。我終于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了。這條橫幅,是我和幾個朋友一個晚上縫出來的……”

    說著,宇文雨緩緩拉開手上的布頭。趙湘雲與樂點點一見,不約而同的上前幫忙。上面繡著十個大字——

    “爸爸,對不起,請原諒女兒。”

    背朝橫幅的宇文松當然看不到這條橫幅上的字。但是……他依然是這麼坐著,沒有絲毫要回頭的意思。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真情真意,萬難訴說半分。看著眼前的背影,宇文雨不由得落淚……她伸出手,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伸出手觸摸這個背影一樣……顫抖,猶豫,卻又極盡思念……!

    “女兒不孝……爸爸……能不能請您……再讓我叫您一聲爸爸呢?…

手指,觸踫到那寬廣的背脊,宛如觸電般!一陣說不清的熟悉感透過手指傳遞到少女的心頭!這絕對不是幻覺……而是真真正正的溫暖!她把頭貼在這個背影之上,貪婪的享受著這種溫暖,眼中的淚水再也不受壓抑,盡情的宣泄而出!那些淚水滲進衣物,傳遞到……那個人的心里……

    由始自終,宇文松依舊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回過一次頭。可是,如果你站在王審判長的角度來看的話,就可以看見這個男人的臉上,早已是布滿了淚痕……

    三十分鐘後——

    評議結束,王審判長帶著最後的判決再次走進法庭。在這三十分鐘里,宇文松一動不動的坐在嫌疑人席上,雙目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小雨則坐在水靈與白莉莉之間,兩位女士不停的安慰著。

    “現在,宣布判決,全體起立!”

    一聲響,全場人盡皆站起,默默守候這場訴訟的最終判決。宇文松的親友們盡皆緊張萬分。小雨擦干淚,凝望父親;雪音雙手抱拳,不住禱告;宋飛言則是嘿嘿冷笑,氣焰囂張。

    王審判長掃視了一眼整個法庭,深深吸了口氣,舉起判決書大聲念了起來︰“本判決如下︰一,犯罪嫌疑人宇文松,拐賣兒童罪證據不足,予以當庭釋放。”

    “二,犯罪嫌疑人宇文松當年捏造出生證明一事證據確鑿,因過追訴時效,不予追究。現剝奪其對其女宇文雨,原名雪夢姬的監護權與撫養權。”

    “三,雪音並非宇文雨生母,故直接取得宇文雨撫養權的資格本庭不予支持。宣判完畢。”

    王審判長話音一落,兩名法警立刻上前將宇文松手上的手銬除去。但,也就是在這同一時刻,兩名刑警在宋飛言的呼喚下進入法庭,將另一幅冰冷的手銬,拷在了他的手上。

    “犯罪嫌疑人宇文松,現以故意傷害罪的罪名將你逮捕。這是你的逮捕令,有什麼話就等到了局里之後再說吧。”

    宋飛言笑了,他第一次毫無顧忌的狂笑了!盡管這次的訴訟他敗了,但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結果!他已經見過陸仁,而且成功取得對方的訴訟代理人資格。想必下一次的刑事附帶民事賠償的法庭,柳寧月也會幫宇文松來打吧?到時候,就是自己一雪前恥,徹底擊潰“不敗女皇”,和“天平執掌者”的時刻!

    望著這個結果,柳寧月是追悔莫名!沒錯,她是贏了,可贏得訴訟後卻什麼都沒有改變!她也知道,下一次的法庭將是必敗,可即使是必敗,她也必定會幫宇文松打到底!

    但是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王審判長,如果真的照這次的判決所言,那宇文雨豈非從此沒有監護人了?難道她要進入孤兒院嗎?”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10:23
識人篇 第四十四章最後的審判

王審判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是的,如果沒有人肯擔任宇文雨的監護人的話,如果沒人收養的話……那她就必須在孤兒院里長到十八歲。雪音小姐,你可以通過一些手段獲得你佷女的監護權,這點,請你和你的律師商量。至于其他的嘛……呵呵。”

    雪音立即喜上眉梢!她拉住宋飛言,滿臉的祈求之色。卻不料,宋飛言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甩開這個女人的手,說道︰“別做夢了,你要收養那個女孩必須要有她住所地居委會的認準。你認為在水氏集團與永光集團兩大集團的威嚇下,那些居委會有膽子幫你做認準嗎?”

    剛剛重拾希望的雪音立刻大驚失色!她再次拉住宋飛言,嚷聲道︰“你……宋律師,你不是我的律師嗎?!為什麼……不幫我???!!!”

    “哼!”宋飛言無情的甩開雪音的手,奸笑聲傳遍全場,“幫你?我幫你打這場官司是因為能夠對付‘不敗女皇,與‘天平執掌者,!只要能夠擊敗他們,我的任務就結束了!你到底有沒有得到什麼與我何干?……喂!還不快點把這個故意傷害的嫌疑犯押走?!”

    雪音恐怕從來沒有料到,自己拼命努力了那麼久,竟然一樣東西也沒有得到?!她不甘心……絕對的不甘心!正是因為這份不甘心,她開始撲向小雨,希望能夠動用最後的感情,將這個女孩騙到手!

    可是。她還是失敗了……

    水靈擋在她身前,神情冷漠的望著這個幾乎付出所有,卻依然什麼都沒得到地女人。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句——

    “丑陋。”

    花容月貌正是雪音的最大本錢!她怎能忍受有人說自己丑陋?!不過,即使是在氣急的時刻,她也永遠不忘保持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給世人!

    “你……你可以說我丑陋……但你不能阻礙我見我的佷女!我……”

    不等她說完,水靈立刻打了個響指。白莉莉會意,打出一個電話。不多時,兩名黑衣保鏢拎著兩只箱子走進法庭,在雪音面前打開。

    “這里是兩千萬,比上次多出一倍。我要你帶著這些錢。和你的老公永遠消失在小雨面前。從今以後,你過你的千萬富翁的日子。今生今世再也不準來騷擾宇文父女!如果被我察覺,我自有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靈的表情無比認真,這一點,雪音自然是心領神會!這時她老公也已趕來,見到那兩只箱子,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再看雪音,如今奪得小雨無望地她終于放棄了演戲,憎恨與不甘躍然臉上。她二話不說。抓過那兩只皮箱。咬著牙,用一種只有水靈才听得到的聲音說道︰“好,我答應你!永遠地搖錢樹消失,拿兩千萬也已足夠!我永遠不再出現在小雨面前便是。”

    就這樣,雪音提著兩只裝滿錢的箱子,帶著他那個丈夫走了。金錢到手地她。自然不需要再次演戲。看著這位原本面目慈祥,此刻卻充滿貪婪與欲望,抓著兩只錢箱健步如飛。如獲至寶的女人,旁人盡皆驚駭莫名,以為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他們兩個人走了,一個月後,關于雪音的誣告陷害罪的判決下達,刑罰是管制兩個月。之後,至于他們究竟去了哪里?千萬富翁的生活又過的如何?以後的日子到底有多麼“幸福”?在場眾人也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一件事搞定,水靈輕輕點了點頭,望向審判席,朗聲道︰“王審判長,既然宇文松再也沒資格成為宇文雨法律意義上地父親,那我想暫時先收養她,可不可以?”

    以水氏集團的經濟能力,收養一名十五歲的少女當然沒有任何問題。其實白莉莉和柳寧月也動過這個念頭,但沒想到被水靈搶先一步,也只能在一旁嘆息自己開口開的太晚了。

    當下,王審判長點頭同意。至于後續的法律手續,則是以後要辦的事了……

    “喂!快走啊!還有你宋爺爺親自押你去警局不成?”

    這邊廂,宋飛言顯得異常興奮!盡管那兩名刑警非常不滿這個律師這樣利用自己,但是職責所在,也不能不押宇文松盡快離開。就當宇文松要從邊門被押走之時,小雨心急,大聲嚷了起來。

    “爸爸!爸爸——!”

    背對女兒地父親依舊沒有回頭,過了良久,一聲笑意……透過那個背影,傳了過來……

    “乖丫頭,你可終于承認我是你爸爸啦。”

    乍聞此聲,宇文雨不由得一聲跪倒,淚流滿面。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爸……是我害了你……如果爸爸不收養我的話……現在也不會面臨判刑那麼嚴重……對不起……對不起……爸爸……”

    那位父親,緩緩搖了搖頭,抬頭望天,嘴角的那絲笑意……顯得更濃了……

    “傻丫頭,你肯再叫我一聲爸爸,我今生已經無憾。你給我記住,做女兒地,永遠不會虧欠父親什麼。當日將你帶回來,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你只要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爸爸……爸爸——!”

    “阿靈。”

    “馬尾……”

    “莉莉。”

    “木頭,木頭!”

    “阿月。”

    “阿松……抱歉,我救不了你。”

    宇文松搖著頭,笑了一聲……充滿無限歡悅的笑了一聲……!

    “在我入獄的這段時間里,小雨還要多虧你們三人照顧了。”

    白莉莉早已是哭得泣不成聲。連一句話都說不出。水靈拼命忍住眼角地淚水,用力點了點頭,說出一句“請你放心”。柳寧月沒有哭,卻是露出一絲落寞的笑容,道︰“阿松,我等你。不管是五年,十年,還是十五年。我都會等你。”

    這個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從他的背影看來,似乎已經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在女兒——宇文雨的一聲大哭之下。這位父親——宇文松,緩步走出了法庭。笑著,迎接自己那既定的命運……

    三個月後。宇文松因為犯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這還是柳寧月竭盡全力,力爭之下要求法庭減輕處罰的結果。擔當陸仁訴訟代理人的宋飛言極盡能事,利用傷重,幫陸仁討到了高達十萬元的民事賠償。經此一仗,他終于徹底結束柳寧月的不敗神話,把宇文松送進監獄。大獲全勝。

    記者甲︰“宋律師,請問你對于今天地這場審判結果滿意嗎?”

    宋︰“基本上來說,我是滿意的。因為這一仗充分顯示了法律地威嚴,也告訴世界上的所有犯罪分子,不管怎麼逃,永遠也別想逃出法律地嚴懲。”

    記者乙︰“宋大律師。經過今天之後您可謂揚名于天下啊!不僅不畏權貴,還一舉擊敗‘不敗女皇,與‘天平執掌者,。這樣的功績即使在律師界內也是前無古人的佳績啊!”

    宋︰“其實擊敗那兩位前輩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我秉承的就是法律,只要一直站在法律這邊。不管是任何人都可以創造不敗的神話。我只是對天平執掌者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感到可惜。”

    記者丙︰“根據今天法庭上地證詞來看,當年的那位陸仁與宇文松完全是無冤無仇,只是為了幫人泄憤就被人痛打。對此,宋律師怎麼看呢?”

    宋︰“這只能說年輕時的天平執掌者太過沖動,不夠冷靜。要知道,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可以通過合情合理的方法去解決。貿貿然報以老拳只能是下等人的做法。這就告訴我們,如果遇到這種事,那就必須冷靜,和對方坐下來談談,然後尋找有沒有什麼其他地法律途徑可以解決。”

    記者乙︰“哈哈,宋律師果然是觀察入微,說的話也是入木三分啊~~~!”

    宋︰“呵呵,哪里哪里。”

    記者丁︰“的確,現在人欠缺地就是理性,要是每個人都像宋律師這樣無論遭遇什麼事情,都能夠理性思維的話,那我們國家可謂強盛至極啊!”

    宋︰“過獎了,我只不過是提出一個身為律師……不,身為一個文明人該有的處事態度罷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能夠擺在桌面上談判,任何事情都能夠通過法律途徑來合理有效的解決。像這種不經大腦思考,只憑感情用事的行為是萬萬不可取的。就好比今天的這場案子,我的當事人可謂是一生奉公守法,沒有犯過任何大錯。可卻被那位天平執掌者……不對,現在應該稱他為囚犯了是不是?呵呵……被那名囚犯打致重傷,在醫院里面躺了三年。真可謂是無辜無妄,天降橫禍。我們對他應該報以同情,然後利用法律手段為他討回一個公道,才是我們律師的本分啊。”

記者戊︰“宋律師,請冒昧我討教一個問題。”

    宋︰“可以,請說。”

    記者戊︰“就從法律角度來看,天平執掌者的確是觸犯了法律。但據我所知,當年的那位陸仁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被他欺騙感情的女子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對于那些受到傷害的女子,不知有沒有什麼法律途徑可以向他討回公道呢?”

    宋︰“呃……這個嘛……那些女子在和陸仁交歡的時候都是自願,她們又不是被強迫。後來分手也是雙方並不適合,這哪里犯得著法律問題?”

    記者戊︰“也就是說,當年陸仁的所作所為。就一點也不觸犯法律嘍?他一點也不需要受到懲罰嘍?”

    宋(汗)︰“這……這個問題嘛……和法律無關的問題我不方便回答……”

    記者戊︰“女性在兩性交往中一般都是弱者,她們被那位花花公子欺騙感情之後黯然神傷。而那位宇文松正是為了幫那些女子討回公道才對之痛毆。對于那些女孩子,和那些女孩子地家人來說,宇文松才是他們真正的公平與正義。可如今,人們心目中的公平與正義被送進監獄,而欺騙眾多女性感情的花花公子反而成為受害者,法律對其不管不問,還幫他討的一大筆賠償。請問,這樣的法律,到底是對。還是錯?”

    宋(怒)︰“嗯……我說了!和法律無關的問題我不會回答的!”

    記者戊︰“上一次的宇文松拐騙兒童案似乎也是這樣。宇文松辛苦養育養女宇文雨十五年,親子之情天地可鑒。對于這種行為。在道德上無疑應該加以贊揚。可是,應該脫胎于道德規範的法律反而禁止這種行為。對其大加鞭撻。硬生生拆散其親子關系不說,您還利用宇文松不願宇文雨在孤兒院中長大而將其抱回地這個行為,來送那位父親進入監獄。道德與法律到底哪一方才是最重要的,哪一方才是這個社會地根本,希望宋律師能給我一個答復。”

    宋(大汗)︰“這……這……我是個律師!”

    記者戊︰“是的,我知道您是律師。所以,我希望您能夠用律師地身份告訴我這個答案。”

    宋(瀑布汗)︰“我……法律……道德……那個……我是個律師!律師就要唯法律馬首是瞻!我是不講道德的!”

    記者戊(大驚)︰“什麼?!”

    宋(成吉思汗)︰“不不不!我……我的意思是說……我是說……那個……出租車!停下!快。快送我回‘宋飛言律師事務所,!”

    記者戊︰“宋律師?!請等一下!宋律師!宋律師——!!!”

    出租車揚長而去,留下一縷青煙。那名記者的問題沒有一個得到解決,理所當然的,這些問題也沒有寫成報道。當晚,宋飛言擊敗宇文松和柳寧月的消息就在各大報刊的法律專欄大肆宣揚。一時間,宋飛言被譽為律師界年輕一代中。最閃亮地新星。

    夜——

    “爸,沒想到我們又在這里見面呢……爸爸,你的頭發……被剃光了?”

    “呵呵。傻丫頭。只要有你的一聲‘爸爸,,哪里對我來說都是樂土。至于頭發嘛~~~我出獄以後還可以再留啊~~~!我倒是還有些感謝那些理發師呢,不然我的那些白頭發,豈不是要跟我很長一段日子?”

    “爸爸……”

    “除盡三千煩惱絲,重悟萬物方與圓。切……我怎麼想起玩佛理了?哈哈,丫頭,撇盡那一頭白發,我才可真正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以及我和我乖女兒之間的關系啊~~~”

    “嗚……可是……可是……要三年……爸爸要在監獄里面待三年……不要!我不要!爸爸,你越獄好不好?我可以求琥珀將監獄所有的防護系統統統破壞啊!”

    “哈哈哈!死丫頭,沒事別想這些有地沒的!你放心,三年時間很快就會過了。到時候,我的小丫頭已經十八歲,變**見人愛地大美人兒了呢!一出獄就有一個大美人當女兒,想我宇文松也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

    “爸爸……這個笑話……呵呵……可一點也不好笑啊……呵呵呵……”

    “哈哈哈,不好笑,你這丫頭也笑了嘛!別為你爸擔心,監獄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進去就出不來了。我們來個約定,三年之後,你一定要來監獄前接你爸出來!我要一出獄,就看到我的寶貝女兒!怎麼樣?答不答應爸爸這個要求?”

    “噗……呼呼……爸……呵呵……爸爸……!”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10:42
識人篇 第四十五章半年後……(上)

農田飄香,一片數不盡的愜意情懷。一輛鄉間巴士悠然自得的在這條鄉間小路上行駛著,速度不快,卻一點也不會給人想要催促的感覺。兩旁的稻田尚未成熟,綠油油的宛如一汪靜水。風兒撫過,卷起一層波浪,動听的聲音帶著那獨有的清香,飄進車窗,充斥著這整間車廂。

    巴士顯得已經有些老舊,年代估計不小。就好像開巴士的那位老伯一樣,歷盡歲月滄桑。

    車里除了那位老伯司機之外,就只有一個帶著鴨舌帽,身穿白色馬甲,約莫十五六歲的孩子。

    那個孩子倚在窗旁,雙目望著外面緩緩駛過的田野,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顯得無比輕松。在那孩子的腦後,垂著一條似曾相識的馬尾。如果有人看了,也許會感到惋惜,問這個孩子為何把自己這頭如此柔順,如此烏黑的長發扎成這樣一個亂糟糟的馬尾?但每當有人問起之時,這個孩子,就只會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司機老伯透過後視鏡,望著身後的那個孩子。由于帽檐低垂,“他”身上的那件馬甲又將身形完全遮住,看不清是男是女。這位老伯不由得對這個孩子起了興趣,問道︰“孩子,那麼年輕就獨自出來旅游嗎?你家里人放心?”

    那孩子的嘴角,散發出一絲微笑,柔軟的聲線如同天使般動听,讓人陶醉……

    “呵呵,我現在就是去看我的家人啊。老伯~~~”

    司機老伯奇怪了一下,又問道︰“哦?你有親戚住在我們這種小鄉村?”

    “嗯……算是吧。不過也並不全是。我的最重要地家人所住的地方,稍微特殊了一點點,嘻嘻……”

    “特殊……?”司機老伯沒再問下去,對于他人的私事不太多過問,是他開車幾十年來的習慣。不過,車子緩緩行駛,夏風吹過又帶著一層催人入睡的暖意。如果不說說話,他可能就此睡過去也不可知。

    “對了孩子,你是從城里來的吧?”

    “啊。對。澄空市。”

    司機老伯一听那孩子來自澄空市,臉上的神色忽然變得稍許興奮起來︰“澄空市?那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一個新出名的女孩?那個孩子的年紀大概和你差不多大。但是歌卻唱的好听極了!要說女孩地樣子,那簡直只能用天仙來形容!我的幾個孫子孫女一听她地歌就迷的不得了。成天嚷著要進城收集那個女孩地商品。”

    听著,那孩子忽然撲哧一笑,不過“他”很快就收斂起來,沒讓那老伯發現。

    “哦?是嗎?”

    “嗯嗯,當然是啊!可是就是有點奇怪,那個女孩大概是四個月前出道的吧?這段時間以來總共就只錄了一首歌,拍過兩只公益廣告。听說所得的收益也全部捐出。自己一分錢也不留。你說奇怪不奇怪?呵呵,孩子,別看老伯我老了。可我也不是老頑固!城里的事我也是經常听說的啊!”

    “這個嘛……她喜歡這樣做吧。”

    “嗯,我想也是。听說她好像是一個什麼水氏集團董事長的養女,真正的貴族千金啊!把錢全都捐出去也不算什麼,但是這份菩薩心腸倒是難得地很啊。嗯……她叫什麼名字來著?我記得……對了!Rain!我記得她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呵呵。我的小孫子整天嚷著這個英文,弄得老頭我也會念了,呵呵呵……哦。車到站了。孩子,你該下車了。”

    巴士緩緩停靠在路旁,門吱呀一聲打開,似乎在靜候那個孩子。卻不料,那孩子動都沒動,仍然坐在座位之上。

    “孩子,怎麼了?”

    那孩子輕輕搖了搖頭,笑著道︰“老伯,我還沒到站呢~~~”

    “沒到站?可是……可是下一站終點站……是停在不遠處的一所監獄門口的呀?”

    “嗯,是啊。我就是要到那里下車。”

    這一刻,司機老伯終于醒悟,原來這個孩子所說的“特殊”,是指他的親人住在監獄里?!那也就是說……!!!

    終點站,到了。遠處地高牆漸漸進入二人的眼簾。車門打開,那孩子毫不遲疑的拎著身旁一只盒子步下車。

    “喂喂!孩子!”

    夏風稍稍有些強烈,尤其是在這一望無際地田園地帶,吹起的風兒讓稻田演繹出一種極為絢爛的舞蹈。那孩子捂住頭上的鴨舌帽,問道︰“怎麼了?伯伯。”

    “你要不要我在這里等你?等下一次來車,估計要兩三個小時之後了。”

    低掩的帽檐下,只能看到那孩子嘴角的一抹微笑……

    “不用了。不過還是多謝你啦~~~心的伯伯~~~!”

    頑皮的夏風忽然打了個旋,扯動那孩子手中的盒子。“他”微微一驚,連忙伸出雙手摟住這只盒子。也就是在這時,風兒一把掀去戴在“他”頭上的那頂鴨舌帽,將“他”的真面目完完全全呈現在那位老伯的眼前!

    飛散的發絲在空中飛舞,“他”拾起帽子,重新戴回頭上。轉過頭,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後,轉身就往不遠處的高牆走去。只留下那位老伯詫異莫名的坐在駕駛席上,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

    “Ra……Ra……Rain……?……Rain……!”

    監獄所矗立的地方,是一塊被農田所包圍的悠閑鄉下。小路兩旁,不知名地小花開出並不艷麗。卻充滿勃勃生機的花朵。些許蝴蝶在花叢中飛舞,授粉。為這個世界增添著新的活力。一旁的農田里,不時傳來響亮的蛙鳴。監獄外的兩顆樹上,也是蟬意盎然。

    “今天還真是個好天氣呢~~~!”

    那孩子抬頭望了望天,萬里無雲的天空如剛被洗滌過一般的純淨。由于是在鄉下,夏日的太陽也不顯得有多麼強烈。再加上不時吹過來的涼風,舒爽之意不以言表。

    走近監獄大門,這里看起來似乎也是一派悠然自得地感覺。雖然那扇大門緊閉,但一旁的小門卻是半掩。緊靠小門地一處門衛房里,似乎正有人在辦理出獄手續。

    那孩子拎著盒子。走至門衛房前。一名身負荷槍實彈的獄警立刻走上前,向“他”敬了個禮。問道︰“你好,請問我能幫你什麼嗎?”

    那孩子微微一笑。拉了拉帽檐,說道︰“我是來看我父親地。今天是8月23日,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我父親,都極為重要的日子。”

    那名獄警一听是來探監的,略微點了點頭。只是,他對眼前這個孩子一直壓低帽檐,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姿態還是有些警戒。繼續問道︰“你父親是誰?編號是多少?”

    “編號嘛……嗯……我不知道耶~~~爸不讓我經常來看他,說我經常跑來監獄不太吉利。可是他自己卻硬是要往牢房里鑽呢~~~!呵呵呵~~~”

    如同銀鈴般的笑聲,將這夏日的最後一絲暑氣也已驅去。那名獄警心頭一怔,對眼前這個孩子的警戒心不由得放下許多。

    “呃……別說那麼多。你地父親到底是誰?說清楚了,就可以去辦手續。”

    那孩子輕輕抬了抬帽檐,咯咯一笑。十四個字。就隨著這一串笑聲……蔓延開來……

    “天平執掌者宇文松——就是我的父親。”

    原本那名獄警只是有些警戒,可一听到“宇文松”三個字後,渾身忽然一震!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驚駭莫名的事情一樣!可還不等他說話。那個在門房間里辦理最後的出獄手續的人也一眼看到了那孩子,興奮的叫了一聲︰“丫頭?!你怎麼會來地?!”

    從門房間出來的赫然就是宇文松!這半年的監獄生活不僅沒有讓他變得多麼憔悴,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更是神采奕奕!除了那一個光頭之外,宇文松仍舊是宇文松,沒有絲毫地改變!

    帶著帽子的孩子正是宇文雨,她見到父親出來,手上已經沒有手銬之後顯得也是非常震驚,連忙問道︰“爸……爸?!你不是……不是關三年嗎?怎麼才半年……你就出來了?!”

    宇文松哈哈一笑,可還不等他說話,監獄大門的另一邊忽然發出一陣震天響的喧鬧!

    “是誰讓宇文松出獄的?!”

    “哪個混蛋那麼大膽,敢讓他走?!”

    “宇文松人呢?!快,兄弟們破門!否則就要讓他逃了!!!”

    猶如鬼哭狼嚎般的凶狠聲音接踵而至!緊隨其後的,那扇原本絕對不應該打開的監獄大門憤然間被數十名囚犯合力推開!十幾名獄警心知不妙,連忙挺槍上陣,呼喝著要眾囚犯回去。可是,就算朝天鳴槍,也無法威嚇這些狂暴之徒有一分一毫的退縮!

    宇文雨哪里見過這種群鬼出籠的場面?一時間嚇得縮在父親身後。可反看宇文松,他的臉上卻是浮現出絲絲無奈的笑容。

    門,終于被推開了。十幾個面目猙獰,臉上手上刀疤無數,一看就是重刑案犯的囚徒一馬當先的沖了出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一見宇文松,立刻群起撲至!唬的那些獄警急忙對著對講機大聲呼喝,為這史無前例的全案犯集體越獄而動容!

    囚犯們撲來了……可是,奇怪的事情也發生了!那些凶神惡煞的囚犯沖到宇文松面前後,並不是對其報以老拳,而是接二連三的……跪了下去!

    “宇文大哥!你……你就真的要走了嗎?!我們……我們不能沒有宇文大哥啊!!!”

    當先一個面目最凶惡的囚犯,此刻反而跪的最徹底。堂堂大男人,竟然哭了起來。在他這一帶頭之下,身後那些百多名囚犯竟然全都一股腦兒的朝宇文松跪下!個個聲淚俱下,情誼誠懇。如此一幕,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看的宇文雨目瞪口呆。

    宇文松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忙去扶那位當頭的囚犯。可誰知這些人硬是跪著,就是不肯起來!還吵吵嚷嚷著要他們起來,那除非宇文松不離開他們!

    宇文雨對眼前一切真的是無所適從,再看看一旁的幾名獄警,顯然是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連忙問道︰“這……我爸爸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那名獄警苦嘆一聲,心想既然是面對宇文松的女兒,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說道︰“不怎麼回事。我倒要問問你了,你爸爸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當獄警那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有這種犯人!進來不過才半年,就已經立下了十大功勞。除此之外,自己甘願吃虧,也要到處幫人解危救難。服刑犯的心理問題通常都很嚴重,他就經常和他們聊天,解除他們的心結。為他們出謀劃策,告訴他們要怎麼運用法律去解決自己的問題。”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10:49
識人篇 第四十六章半年後……(下)

“這半年下來,弄得這間監獄是安樂祥和,戾氣全消,好比人間仙境!甚至對一些要怎樣才能更好的管理監獄的決策,連監獄長都不得不認同。看看這些犯人吧,原本他們全都是死緩,無期徒刑犯。本著破罐破摔的心情根本就不服管教!可這個男人來了以後,只不過和他們各自談了幾個晚上,就盡皆真心悔改,老老實實改造,現在都被減刑!我們花了大筆人力物力都沒能達到的效果,他竟然只不過短短半年就全都改善?!”

    “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來監獄服刑的?還是來這里救世的?”

    宇文雨撲哧一笑,望著被眾囚犯擁戴,而面露苦笑的父親背影,心中感到無比自豪!嘻嘻一笑,說道︰“所以,我爸爸就被減刑釋放了嗎?呵呵呵……”

    “這也算是一個原因,不過也是一個借口。”

    “借口~~~?”

    “嗯。你看,你的爸爸已經成為這個監獄里所有犯人的領袖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竟然讓這些暴徒對他那麼死心塌地?有好幾個已經刑滿釋放的犯人就是因為不想離開你爸爸,故意犯罪,又重新進來!擁有這樣凝聚力的人,如果哪一天忽然想要暴動的話,憑我們的警力根本就不可能壓制得住!”

    “哼~~~!我爸爸才不會這樣呢!”宇文雨嘟囔起小嘴,不過這丫頭的嘴角,也同樣浮現起一絲微笑。

    “我們知道。不過萬事防患于未然。就算不會,那些犯人出了又進,進了又出也讓我們很為難。如果真的讓你爸繼續在監獄里呆下去地話,這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所以,干脆早點放了,讓我們這座監獄重歸于寧靜,也算是好了。這不,今天本來想秘密將他放了,可誰料到還是走漏了風聲,弄出那麼大個亂子。”

    這邊廂。宇文松仍然對眾囚犯跪在眼前一事一籌莫展。听著他們一口一個“恩人”的叫,他的頭皮都快發麻了!

    “好啦!如果你們眼中還有我宇文松的話。就全都給我起來!!!”

    怒喝之下,那些囚犯顯得有些猶豫。但經不住宇文松再三呵斥。終于一個個的站了起來,神色黯淡,有些還在暗暗抽泣。

    宇文雨笑著跑到父親身旁,道︰“爸~~~!你好威風啊!坐牢都能坐到這種地步,你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啦~~~!”

    宇文松苦笑一聲,反問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哈哈,不開玩笑了。我倒是沒想到你今天回來。原本還打算回去後給你一個驚喜呢。”

    宇文雨咯咯一笑。道︰“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要我在你一出獄就來接你,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喲~~~!而且……你該不會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宇文松轉念一想,忽然撫掌一笑,道︰“我說呢!原來今天是我的寶貝女兒的生日?好!爸爸身邊雖然沒多少錢,但今晚一定帶你去好好的吃一頓!給你過你16歲地生日!”8月23日。正是宇文父女相見、相認、緣起的日子,對于這一天,宇文松是絕對不會忘記地。但是……他的女兒。卻默默搖了搖頭……

    “爸,您總是記得8月23日是我地生日,可您記不記得,今天還是一個另外的大日子?”

    說著,宇文雨捧起盒子,慢慢打開。一陣蜂蜜的芬芳立刻從中飄散而出……

    “爸,這個蛋糕是女兒親手做的……從以前到現在,女兒從沒有送過您一份生日禮物。也從未對您說過一句生日祝福。在今天,在這個8月23日。請讓女兒真心的對爸爸說一句,好不好?”

    盒子完全打開了,一份小巧而又精致的蛋糕赫然出現在宇文松眼前。鮮紅的草莓做點綴,黑而濃郁地巧克力在潔白的奶油上譜寫出一句最美麗的祝福……!宇文雨雙手捧著蛋糕,遞到父親面前,雙目含笑,柔聲說道——

    “爸,今天正是您的生日。女兒祝您生日快樂,事事如意~~~~!”

    生日……生日!宇文松腦袋一震,忽然想起!8月23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嗎?可是……自己竟然將這件事忘了足足十六年之久?!

    望著眼前女兒親手制作的蛋糕……看著那巧克力勾勒出地“HappyBirthday”,宇文松一時間心潮起伏,眼楮一酸,忍不住落下淚來!他急忙轉過身,將淚水擦去,但心情卻已經激動的無以復加。

    “爸,對不起……隔了那麼久才送您生日禮物……”

    宇文松急忙回過頭,在這一刻,激動的淚水再也忍耐不住,宣泄而出——

    “不……不!我有過生日……我地好丫頭……好女兒…爸爸每年……每年……其實爸爸每年都有過生日!每年……爸爸都有收到生日禮物啊……!”

    父女之情,天地可鑒。宇文松一時激動,將乖女兒摟入懷中,久久不曾放開。在這一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作為一位父親的幸福!即使是要他再坐十年、二十年牢,他也心甘情願!(可惜,人家監獄不情願……)

    “Rain?是Rain?!真的是Rain!!!原來宇文老大的女兒就是Rain!!!”

    “是Rain!那個唱《家人》的Rain!!!啊啊啊~~~!是真人啊!”

    “嗚嗚嗚……每次听到《家人》這首歌我都會哭一次……嗚嗚嗚……Rain啊!也只有宇文老大這樣的男人,才能養出Rain這樣的女兒啊!”

    也不知何時,宇文雨頭上地帽子再一次被風吹走。將真面目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監獄雖然沒有自由,但也是有一些最基本的娛樂活動的。好巧不巧,宇文雨那唯一的一支單曲在監獄播放時大受好評,以致一放再放。新出道的十六歲少女Rain也在同一時刻成為監獄內眾人除宇文松之外,另一座心靈支柱!

    “啊?丫頭,你是Rain?那個新出道的小歌姬???”

    由于宇文松的堅決,宇文雨已經許久沒來看望父親。也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每當監獄內的電視里出現女兒的廣告和歌曲MTV的時候,這位父親總是在忙著幫人排憂解難。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

    宇文雨吐了吐舌頭,紅著臉。笑了一聲,道︰“是水阿姨硬要我唱地~~~也沒想過進入什麼演藝圈。所以只唱了一支歌和拍了兩支公益廣告。幸好,水阿姨也同意我的決定。說是等爸爸出來以後,再決定該怎麼做~~~”

    宇文松感嘆了一聲,摸了摸女兒那頭和自己以前一模一樣地馬尾,不由得笑了起來。

    見那些囚犯的歡呼聲越來越高,宇文雨想了想,輕輕掙脫父親地懷抱,走至眾人面前。因為已被識破。所以也不需要偽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10:50
識人篇 第四十七章心之補完——母親

宇文松滿面微笑,拿著手中的一份不知從哪弄來的資料,輕輕敲了一下女兒的頭。在惹得乖丫頭又捂著頭,嘟起嘴生氣的時候,哈哈一笑,繼續背誦著不知從哪听來的資料——

    “1789年被俄羅斯人土塔克斯基發現,確認為俄羅斯領土。由于地理位置實在太過極端,終年被冰雪籠罩,年氣溫不高于零下十度,又沒有什麼非常好的食物來源,也沒有什麼值得開發的地方,所以並不太適合人類居住,發現之後曾一度被命名為‘廢棄之島,。”

    “1917年,俄國經歷了一系列的政治變化,最後爆發了十月革命。雖然以列寧為首的俄國工農兵在革命後終于推翻了資產階級的統治,但在此之前,仍然有不少人為此壯烈犧牲。”

    “其中有一支名為‘利劍,的起義軍在革命爆發前被人叛變,而遭到當時政府的血腥屠殺。‘利劍,部隊且戰且走,最後終于不敵政府軍,被迫上船前往‘廢棄之島,,希望能夠堅守住這最後一道防線。”

    “由于廢棄之島終年冰雪,並沒多少糧食。見此,政府軍對該島采取包圍政策。意圖消耗‘利劍,部隊的意志,逼迫其投降。以套取更多革命部隊的信息資料。在一次突圍中,利劍部隊地領袖中槍身亡,頓時間全部隊陷入群龍無首,瀕于崩潰的邊緣。”

    宇文雨支著下巴,當听到父親說到起義部隊陷入絕境之時,臉上盡顯擔憂之色。

    “但就在此時,那名領袖的身懷六甲的妻子一馬當先的擔當起領袖之責。那位婦女先是鼓勵所有人不要放棄,再調查全島,找到一處捕魚地點來維持生計。等到士氣終于緩和之後,再巧計騙得政府軍上岸。利用島上的地形進行有利反擊。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那位婦女誕下了一名男嬰。可在臍帶剛剛剪下的那一刻,她又再次前往前線指揮作戰。只不過三百多人的部隊。竟然前後共斃敵兩千余人。一時間,政府軍不敢再次上島,盡呼島上有名女戰神,不敢越雷池半步。”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十月革命開始,俄羅斯局內戰況一時緊張起來。圍困‘廢棄之島,的政府軍折返本土打壓革命,才解了島上的利劍部隊一口氣。”

    “但,兵危是解了。那名婦女也因為傷重和疲困交加。還不等離島,就留下了孤兒命隕此島。”

    “從此以後,為了紀念這位偉大地母親,人們不再稱呼此島為‘廢棄之島,,而換之為“聖母……之島……”宇文雨似乎感悟了什麼。接著父親的話語,說了出來。

    宇文松輕輕點了點頭,收起手中地那份手抄本。躺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望著“窗外”。

    故事,是好故事。可對于父親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個故事,宇文雨卻是一點也不清楚。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問道︰“爸……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故事我先不去管她……可你能不能回答我另一個問題?”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什麼事?”

    宇文雨環視了一眼四周,再看看自己腳下地拿包降落傘……最後,看看窗外,那一覽無余的雲海,問了一句——

    “爸……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突然要坐飛機去俄羅斯呢?!”

    小丫頭的問題的確沒錯,因為現在,這對父女正坐在一架直飛俄羅斯的航空班機之內!

    話說出獄後的那幾天,宇文松顯得非常興奮。經常出去跑,似乎是急著辦什麼手續。過了沒兩三天,就在八月將盡,九月即將到來之際,這位父親忽然拉著女兒坐上了飛機?!

    而宇文雨呢,一听能夠坐飛機也是興奮莫名,沒去細想。由著興頭跟老爸糊里糊涂的上了客機。可現在飛機飛到一半了,新鮮感下去了,她才開始懷疑起來,為這次冒冒失失地路途而感到異常擔憂~~~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傻丫頭,你就跟著你爸來就好了。怎麼?到現在還擔心我把自己的乖女兒賣掉嗎?”

    宇文雨臉一紅,拉著父親的胳膊使勁搖晃起來,嘴里還不住的撒嬌︰“爸爸~~~!我不依,你又取笑我~~~!不過,我們到底去俄羅斯做什麼呀?你還沒告訴我呢!不會……是為了去瞻仰革命烈士墓吧?”

    宇文松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不置可否,道︰“安心跟著。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從此不再說話。

    飛機無驚無險的抵達俄羅斯境內地雅庫姿克,在隨後的兩天里,父女兩人又是坐火車又是做車。必要時還不得不坐雪橇。盡管此時仍然是九月,但漫天都是雪花飛舞,寒冷的剛煮好地熱可可不到三十秒立刻凍成一碗冷湯,冰封之國果然名不虛傳。

    三天後,宇文父女坐上了一艘渡船……一艘,前往隨著一聲汽笛長鳴,唯一的渡船在送下今天的唯一一批客人之後,靜悄悄的折返而去。宇文雨望著那漸漸消失于濃霧中的輪渡,再看看四周白茫茫的雪景,不由得緊了緊身上地雪衣。拉住父親的臂膀,滿面憂色,眼神不由得害怕起來。

    靜……孤獨而冰封的島嶼上,除了靜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聲音……風雪已經停了,但四周也同時變得靜悄悄……沒有鳥鳴,沒有獸嚎!更何論人聲……?在這由白雪所組成的世界里,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這宛如時間停頓一般的寧靜……

    “咯吱……”

    宇文雨被這大自然的肅穆所懾服,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可沒想到,自己的這一腳竟然會陷進積雪。陷地這麼……深?

    “爸爸……”

    輕輕的一聲呼喚,只是無心之意。可就是這一聲輕呼。四周竟然回蕩起如此多地回聲?!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宇文雨吃了一驚,不由得又退了一步……

    宇文松笑了笑。抬頭望了望天空,內心不由得犯了個嘀咕︰“奇怪了,我打听到的消息不是說這里終年落雪不斷地嗎?昨天听天氣預報也沒錯,怎麼今天反而停了?”

    宇文松想了想,不由得笑了起來︰“算了,停了更好,省的麻煩。”

    此時。宇文雨已經被四周的寂靜嚇得有些怕了。一個腳步沒踩穩,撲通一聲仰天摔在雪地之上。這一摔,是把她徹底給摔怕了。

    “爸爸!好恐怖!這里……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我……我們快點回去好不好?好不好?!”

    對著這個沒事自己嚇自己的丫頭,宇文松只能無奈的笑笑。如果這種怕天怕地的樣子被那些“Rain迷”看到,真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位父親彎下腰,將自己的女兒橫抱起來。宇文雨真地是嚇得連眼淚都快出來了。死死摟著父親的脖子,緊閉著眼,渾身都不由得顫抖起來。

    將女兒放下後。宇文松幫她拍去身上的白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快點走吧。”說著,已經當先一步邁了出去。那丫頭真的是嚇壞了,死死抓著父親的胳膊,一步也不敢放松的跟了上去。似乎真地很怕和父親失散,一個人迷失在這麼“恐怖”的地方……

    走出不到三十分鐘,一個小小的村莊出現在父女二人眼前。盡管只有十幾棟房屋,但盡皆年代久遠。看起來“廢棄之島”地名稱,早已是名不副實了。

    五六名俄羅斯人正在屋外干著活,見到有兩位中國人到來,似乎都很詫異。說實話,宇文雨心中的詫異也不比這些人差,可能疑問反而比他們更多一點。不過宇文松卻是毫不在乎的和那些人笑笑,揮了揮手,向村莊盡頭一間倚著一座冰壁建造的小屋走去。

    宇文松敲了敲門,用中文說道︰“有人嗎?我是從中國來的宇文松,前幾天曾經聯系過的……哦,對了……”宇文松回頭瞥了一眼女兒,笑笑,繼續朗聲道,“今天我還帶了我女兒來。”

    門慢悠悠的開了,可當看清門內之人的時候,宇文雨不由得又嚇了一跳!

    開門的是一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老婦人,雖然她的神情略顯憔悴,但從臉型來看,年輕時必定也是一位絕世的大美人。而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位老婦人的五官長相……赫然是一名黑發黑眼的中國人!

    那名老婦人瞥了一眼宇文松,隨後把目光轉向一旁的小雨。她臉上的神色微微一變,但立刻又恢復正常。點了點頭,說了一聲︰“進來吧……”

    宇文松沒有任何遲疑,一腳踏了進去。小雨害怕,也緊跟著走進。

    小屋內的裝飾非常簡單,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唯一算得上是現代化的東西大概就是牆角的一座衛星電話了吧?可即使如此,那座衛星電話也已顯得非常老舊,破爛不堪。很讓人懷疑到底還能不能再次使用。

    就在宇文雨為屋內的簡陋擺設驚訝之時,只听一聲輕響,那位老婦人將門重新關上。響聲雖然不大,但還是讓小丫頭驚了一下。

    “啊!爸爸……!”

    宇文雨一慌,立刻縮在父親身後。神情恐懼的望著那位老婦人。可那位老婦人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似的。走到小屋一旁。

    那里掛著一塊幾乎有人一條手臂般粗細地厚重地毯,老婦人將地毯掀開,一股懾人的寒氣立刻從內飛散出來……

    原來這間屋子依冰壁而建,正是為了掩蓋這個幾乎只容一人通過的冰窟嗎?

    冰窟中透出點點光火,似乎有光源在里面。那位老婦人從一旁的衣架上取下兩件特別厚重的皮衣,遞給宇文父女。隨後自己也取了一件,披上,當先一步向冰窟內走去。

    “走這里。”

    宇文雨捧著手中的皮衣,望著那忽明忽暗的洞窟,心下早已打起了退堂鼓。一旁的宇文松似乎察覺了女兒的擔憂。笑了笑,親自幫小雨披上皮衣。扎好領口,笑道︰“好了。來。丫頭,跟著進來吧,不會有事的。”

    少女還是有些猶豫,不過父親地微笑卻在剎那間化解了她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惑。恐懼,也在那雙溫暖地雙手呵護下,變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少女想了想,對父親獻上一個無比信任地笑容……

    這個冰窟並非人工雕琢。更像是天然生成的。開口雖然很窄,但越是往里,反而越是空曠。冰窟里沒有燈光,但兩旁的冰壁上卻不斷的反射著光線。也不知這些光線到底是從哪里進來,竟將這個不見日光的地方照的亮如白晝!這,也許只能暗嘆大自然的神奇造化了。

    原本緊摟著父親胳膊。小心翼翼行走地少女,沒過多久就被洞內巧奪天工的美景所折服。在盡情的欣賞之下,對這個冰窟的恐懼感也不由得消散無形。

    宇文松見女兒不斷環視著四周的雪景。微微一笑,對前方的那位老婦人說道︰“對了老婆婆,我雖然弄清楚了很多事,但還是有一件事不太清楚。您到底是誰?怎麼會住在這里?”

    老婦人沒有回頭,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放慢半點。她繞過一根如同水晶般晶瑩剔透地冰柱,喃喃道︰“我是誰,和你來此的目的很有關系嗎?你只要知道……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連名字都不需要知道地看門人……就夠了……”

    宇文松聳聳肩,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干脆一聲不響的緊跟老婦人,向目的地走去。同時陪著女兒,盡情欣賞四周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約莫走了十多分鐘之後,這條冰之隧道終于到達了盡頭。一出隧道,一個無比空曠、幾乎有半個足球場般大小的空地躍然眼前!

    “這里……簡直太美了!”

    美,壯麗!如今,也只有這兩個詞能夠形容此地的雪景!晶瑩剔透的冰壁如同鏡子一般光滑,柔和的光芒在這里形成了一種妙不可言的樂章!乍看之下,景色好像很簡單。但每當你跨出一步,四周的景色就會在剎那間發生變換!那些光線宛如活了一般,在你下一步跨出之前,便已編制出另一條美的讓人窒息的樂章!

    淡妝素裹,不食人間煙火。巧笑嫣然,閱不盡的人間仙境!

    就在小雨還在為那光與影的景色陶醉之時,宇文松卻已經先一步的發現了此行的目標。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伸出手指向洞窟的中央……

    宇文雨回過頭來……在這一刻,她的目光再也無法離開那里一步!因為,她看到了一件最令她詫異震撼的景色——!

    洞窟中央,矗立著一座高達十米,約莫十人合抱的巨大冰柱。一位約莫十六七歲,與小雨相貌驚人相似的少女,正合著雙眼,封在那冰柱之中……

    她的神態是如此的安詳,嘴角的那絲笑是如此的寧靜……!那身得體的夏裝與這冰雪之地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完美組合,白里透紅的肌膚更散發著迷人的光彩,顯得生氣勃勃!看起來,她似乎仍然活著,仍然有呼吸!她只是在沉睡……上天只不過是將她的時間永遠停住,將她最美麗的一刻……永遠留存在這個世上!(說明︰由于下周一要考試,所以在下把大多數時間都用來復習功課了,抱歉抱歉……這兩天就只有這一章,等到下周一的晚上,在下才能繼續心無旁騖的碼字,實在是抱歉……另外說一句,本說明的字數為137字,而本章節的字數為5160字,所以這篇說明並不會讓各位為之埋單^——^)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14:55
識人篇 第四十八章心之補完——家人


“雪音姨娘?!”

    喊出聲後,宇文雨立刻察覺那冰柱中的少女絕對不會是雪音。不管雪音的容貌保持的多麼年輕,看起來也有二十多歲。可眼前的這位少女的年紀卻絕對不超過二十!簡直……和自己差不多大小!

    另一方面,每次雪音在她面前時,臉上都會浮現一抹悲傷與懷念的神色。可這位少女的臉上,擁有的只有安詳、沉靜……以及一種自然,和諧的氣息……!

    見小雨變得如此吃驚,宇文松笑了笑,輕輕推了她一下,將她推至冰柱之前,緩緩說道︰“丫頭,過來拜祭一下。這位就是當年在風浪中救下全船人,卻自己不幸落難的雪璃小姐。另外,也是你的媽媽。”

    “我的……媽……媽……?”

    柔和的光線穿過冰柱,折射出無數條美麗的光暈。乍看起來,這些光芒就如同從那位少女的身體內散發出來的一樣!

    那位老婦人從一旁拿出一只坐墊,放在冰柱之前。隨後,她退到一旁,靜靜的望著小雨。小雨猶豫了一下,緩步走到坐墊之前……

    忽然!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剎那間從小雨的內心深處升起!她不自覺的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冰柱之前……!

    “十六年前,雪璃小姐帶著還未滿月的你,和丈夫一起渡船去夏威夷。卻遭遇到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風暴。船在海上孤獨的漂游了一天一夜,通訊全斷,環境危及。更糟地是。海浪帶著船向北飄去,撲面而來的海浪再也不那麼溫暖,接近零度的水溫無時無刻不侵蝕著眾人的生存意志。”

    宇文松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女兒身旁,抬頭仰望著冰柱。

    “唯一生還的可能性就是向附近的船只求救,可是發報員卻在船體的一次顛簸中撞到頭部,昏迷不醒。而你的母親恰好懂得一些發報技術,便毅然擔當起了發報員的任務。”

    “海浪越來越大,已經大到了讓所有船員都不得不撤離的地步。而你地母親,卻依舊堅定的守在發報機前。努力將遇難消息向四周地任何船只發出。”

    “發報成功了,一艘俄羅斯的軍艦接到了救援信號。正在全速趕來。可正當你地母親從已經嚴重進水的發報室中走出,到達甲板之時。一陣巨浪打來,將雪璃小姐的身影完完全全的吞沒……”

    宇文松的語氣非常平靜,沒有絲毫的波折。也許,他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好不觸動小雨地心事?

    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兒,見她的眼中已經彌漫著一層霧水,心下黯然。繼續說道︰“巨浪過後,雪璃小姐的身影也就此不見了。而這一切,恰好就發生在你的生父眼前。也許是後悔自己沒法拯救你的母親吧,你地生父一時想不開,進入了精神病院。而在事件過後的第二年,便與世長辭。”

    小雨默然。靜靜的望著冰柱,望著冰柱中地那位“媽媽”,喃喃的問道︰“那麼……媽媽為什麼會在這里……?又為什麼……會在這冰柱里?”

    “也許是大自然的一個奇跡吧。”

    宇文松聳了聳肩。苦笑一聲,繼續道︰“我在入獄的時候認識了一些人,從他們口中听到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傳聞。說是在海難事件後的第三年,一塊冰柱從北冰洋飄到了這個島嶼。冰柱中赫然冰封著一位天仙般的美人。無論是相貌的描述還是那位美人的衣著打扮,都和當年的雪璃小姐如出一致。這便引起了我的好奇。”

    “冰柱漸漸沿著島嶼內部的水流,進入了這個洞窟。而好巧不巧,在冰柱進入後,那些與洞窟相連的水流便接二連三的凍結,形成了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情景。”

    宇文松長嘆一聲,說道︰“造物弄人。大自然的奇跡總是遠超出我們的想象。它親手奪走了你母親的生命,卻又毫不吝嗇的為你母親創造出一只最完美的冰棺。將你母親最美麗的一面永遠留存在這世上。這……真是讓人哀嘆不已啊……”

    沉默……但在這片沉默之中,卻又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安寧…小雨跪在母親身前,望著那張和自己如此相似,卻又多了一份神聖的臉龐……望著雪璃嘴角那抹,已經維持了十六年的微笑!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宇文松也明白了,當那滴眼淚在小雨的臉上劃出一條祥和的淚痕之時,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也已經想通了……

    雪璃為什麼要不顧自身的安危,去發報室發報?即使情況危險到了極致,也不肯放棄?

    那……全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如果放棄了,誰來救自己的女兒?

    如果放棄了,誰來救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母親寧願失去生命,也要拼死保護的?

    “丫頭,半年前雪音所做的事,也許讓你在心里對‘母親,這個詞產生了疑惑。但今天我想告訴你,就在你的親生母親的面前告訴你。你的媽媽是一位最偉大的媽媽,她很愛你,完全沒有功利,完全不計回報的愛你。我希望你能夠重新愛上自己的‘媽媽,,不要讓你姨娘的行為擾亂你的心神。你的母親和我一樣,也永遠希望你一生平安,不要被丑惡所玷污……”

    宇文雨緩緩抬起頭,對宇文松報以一個最溫柔的笑容。一笑之後,她站起身,望著母親雪璃,雙手合十,閉起眼楮,暗暗禱告道︰“媽媽,你放心,女兒現在已經很幸福了……希望媽媽在天之靈能夠保佑女兒,不要再與爸爸分開……還有,也希望媽媽能夠保佑爸爸,一生也能夠安安穩穩,永遠不要再和女兒分開了……”

    是錯覺嗎?冰柱中的雪璃……似乎輕微點了點頭?她的微笑……仿佛變得更為安詳!好似終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再也沒有任何的牽掛一般!

    是的……也許這的確是錯覺……是大自然利用光與影的神秘,所構造出的錯覺。但是這絲錯覺看在這對父女的眼中,卻又是如此的真實……他們互望一眼,不由得相視而笑。半年的分離並沒有將這對父女的心拉遠,反而……讓他們的心……靠的更近了……

    宇文父女走了,他們離開之時,臉上掛著無比幸福的笑容。在送走他們之後,那位老婦人重新走回洞窟,望著冰柱中的雪璃。這位在他人面前從未笑過一次的老婦人……卻默默的落下了眼淚……

    “璃兒……”

    老婦人撫摸著冰柱,仿佛那上面傳來的並不是冰冷的寒氣,而是數不盡的溫暖……

    “你的女兒很幸福……那個男人……是個非常值得依靠的男人……我相信,她一定會比我、比你更幸福……你說對嗎?我的……璃兒……”

    雪璃依舊“睡著”,維持著十六年來從未改變的表情……

    但,她嘴角的笑意,仿佛更濃……更深了……

    在回國的飛機之上,宇文松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那丫頭說道︰“對了,丫頭,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什麼事?”

    “呵呵,是關于你真正的姓氏。你的親生父親的姓氏是……”

    “宇文。”

    不等宇文松說完,少女立刻用手指抵住父親的嘴唇,笑眯眯的說出這兩個字。

    “啊?不是不是,宇文是我的姓,我說的是你原本的姓……”

    “我原本就是姓宇文啊~~~~”少女拉住宇文松的胳膊,把頭倚在他的肩膀上,顯得無比眷戀,“爸爸,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來說,我永遠都是你的小雨。我的姓永遠都是宇文,這一點,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永遠不會改變~~~!”

    宇文松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傻丫頭,其實從法律上來說,我已經不能做你的爸爸了呢。這樣你還堅持用我的姓?”

    這位名叫宇文雨的少女嫣然一笑,在這一刻,宇文松發覺她的微笑竟和冰柱中的雪璃是如此的相似!那雙張開的翅膀,也對自己顯出如此強烈的依戀!

    “爸,我早說了喲~~~!你永遠都是我的爸爸,這一點,在女兒心里……可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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