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婚姻】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關閉
pk0744 2009-7-6 00:13: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571626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16
識人篇十八 真相(上)

呼~~~~”

    宇文松長長舒了一口氣,躺在自家的沙發上伸著懶腰。電腦里傳來的輕音樂就好像催眠曲一樣讓人心情舒暢!小雨那丫頭自從吃過午飯以後就拎著泳衣的袋子跑了出去,自從上次從海邊回來以後,她似乎愛上了游泳,三天兩頭就和幾個朋友跑去游泳。再這樣下去,是不是一位奧林匹克游泳冠軍即將誕生?哈,開玩笑的。

    沒有了那丫頭的管束,宇文松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他拿出劉菲荷臨走前送給自己的電影DVD全集,打算好好欣賞欣賞。看看這位劉姐在這些年內所取得的成績到底如何!

    把DVD放進影碟機,宇文松立刻從冰箱內拿出一罐冰鎮啤酒,打開,大口喝上一口。這種冰涼的感覺順著喉嚨直灌入胃,讓人說不出的舒暢!啊~~~啊~~~~!比起開空調這種不健康的人生,這樣一邊喝冰鎮啤酒,一邊吹著電風扇,躺在沙發上看DVD的日子,才真正像個人過的日子嘛~~~!

    話說回來,劉姐的電影的確算是轉折頗多的。不客氣的講,開頭幾年的片子除了給人一種花瓶的感覺之外,完全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那些浪漫片看的宇文松只想睡覺!就算幾部精彩的動作片,那也多虧了電腦技術的發達,和她個人的演技沒多大關系。

    直到劉姐二十六七歲以後。她地感覺似乎才出來,在電影中的演技才開始逐漸發揮。尤其是那部《最偉大的愛》,即使是宇文松這種自認為完全的浪漫絕緣體看了,眼淚鼻涕也是流了一臉盆,感動的三天三夜沒睡好覺。那幾天宇文雨甚至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個徹底的浪漫主義者,還特地把一大堆自己喜歡的港台言情劇拿出來,說要和父親共同分享呢!

    電影終于進入尾聲,出現了制作人名單。看了好幾次之後。宇文松雖然不再流淚,但鼻子還是抽抽地,著實感動了一把。

    “叮鈴鈴……”

    門鈴響起,這麼早,鐵定不是那丫頭回來了。宇文松關閉DVD,問了一聲︰“哪位?”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對不起……宇文先生……是我……”

    這種一開口就是道歉的柔軟語氣。除了雪音之外還會有誰?最近她幾乎三天兩頭就往宇文松這里跑,至于理由嘛……相信不用說,也猜得到。

    今天的雪音穿著一套整潔的白紗及膝長裙,原本扎起的頭發也放了下來,披在那裸露地雙肩之上。這樣的裝扮,除了更加承托出她的稀世美貌之外,似乎還增添了她的一份自信。

    雪音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環顧四周,在沒找到自己最想見的一個人之後,臉色變得有些沮喪。

    宇文松見此,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道︰“雪音小姐。請進。”

    整理好台面上的DVD之後,宇文松將那份“蓮——演繹訓練所”的文件遞到雪音面前。笑著道︰“雖然上次在海邊時給你們看過了,你覺得怎麼樣?我覺得讓那丫頭去那里也沒什麼,總比這樣一天到晚的在外面亂晃好些。”

    雪音捏著裙子地裙擺,顫顫巍巍的看了宇文松一眼,臉蛋漲得通紅,輕聲道︰“隨……隨宇文先生吧……我覺得……這樣也好……”

    “是嗎?呵呵,那就好。等明天我就帶那丫頭去辦手續。這樣也可以讓她地心好好收一下。”

    宇文松說著,拿起文件。邁著輕松的步子向房間走去。

    “等……請等一等……!宇文……先生……”

    出乎意料地,雪音竟然會出聲喊停宇文松?只不過。她的勇氣來的快,去的似乎更快。前半句話還算響亮,到了後半句又縮了回去,變得如蚊子叫一般輕微。

    宇文松回過頭來,微笑著看著雪音,問道︰“怎麼了?”

    雪音咬了咬下嘴唇,將一個黃紙袋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一言不發。

    宇文松放好文件,走回桌前。可當他的視線移動到這個黃紙袋上之後,那原本的一絲笑意,立刻被凝固住了……

    “DNA鑒定報告。被鑒定人︰雪音、宇文雨。”

    凝固的時間在緩緩流逝……宇文松地眼中並沒有顯示出多少驚訝。雪音仍舊咬著下嘴唇,低著頭,時不時偷瞧一眼宇文松,看起來十分緊張。

    “宇文……先生……對不起,這是當天在海邊體檢的時候……我偷偷拜托那位醫生抽地血……要怪……您就怪我吧……”

    宇文松聳了聳肩,做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坐在雪音身前,道︰“我不會怪你的。對你來說,做出這種舉動也算正常。”

    兩人再次不說一句話,長久的沉默對他們來說簡直就像一種折磨!

    “您……不想看看……?”雪音將黃紙袋向宇文松推了一點,隨後雙手又縮了回去。

    宇文松笑笑,沒有去拿黃紙袋,看起來好像根本沒打算去開啟。

    “既然你會把這種東西放在我面前,答案就已經明朗了。我何必再看?”

    “………………”

    “………………”

    “…………………………那麼……您……”

    “別說我,應該是你。雪音小姐,我想,你應該說出今天來的目的了吧?”

    雪音緊咬著下嘴唇,也不知是過于害怕,還是太過緊張,一些朦朧的霧水飄上了她的眼眸。許久之後,她似乎才下定最後的決心,用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響亮聲音,大聲說道——

    “宇文先生!我……我希望……您能夠把我的夢姬還給我!她是……她是我……失散了十五年的夢姬啊……!”

    宇文松靜靜的注視著眼前這位女性,他的目光沒有動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對于這個雪音的這個要求,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對

    我不能將小雨還給你。”

    不帶絲毫猶豫的聲音劃破了房間中的寧靜,親手將一片暴風雨前的寧靜帶了進來!

    雪音沒有料到宇文松竟然會拒絕的如此爽快,如此果敢!她楞住了……不過很快,充滿祈求的雙眸便籠罩在宇文松的身上!

    “為什麼?宇文先生,為什麼您不肯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只要您肯將我的夢姬還給我……哪怕……哪怕您要我做任何事……我……我……我都會答應……!”

    淚水,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雪音嚼著淚,雙手顫抖的抓住自己的裙擺,緩緩向上提……

    “求求您……只要……只要宇文先生肯把我的女兒還給我……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去做!哪怕……哪怕您要我的身體……!我求求您……我已經……我已經失去太多東西了……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留戀!求求您……還給我……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宇文松搖了搖頭,當雪音捏著裙擺的雙手舉過大腿時,他立刻轉過身。平靜而安詳的語氣,由一位父親……親口說了出來……

    “雪音小姐,你的純真與母性很適合你的外貌。但,並不適合你的心靈。在我看來,現在的你並不適合成為小雨的母親。”

    雪音瞬間楞住了!她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宇文松到底在說什麼?!

    “宇文……宇文先生?您所說地話……我怎麼不明白?”

    宇文松嘆了口氣。如果可能的話,他也不想去明白。要知道,當他真正了解這份事實之時,心中的那股震撼又豈是他人所能理解的?

    “雪音,不……也許你並不叫這個名字?你的演技的確很好,再配上這副天下無雙的容貌,足夠讓任何男人在你面前放下所有的警戒。但是有一點,你是不是太過小看我了呢?”

    “宇文先……生……我不明白……您地意思……”雪音的眼中淌出一滴淚水。她委屈的站在一旁,看起來實在是悲痛欲絕,“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兒……為什麼……為什麼您不肯還給我?現在……您還說我是在演戲?我想要我的夢姬……這一個月來我幾乎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她!她是我的女兒……是我地親生女兒啊!”

    宇文松緩緩搖了搖頭,面對雪音的哭訴,他沒有流出一絲一毫的憐憫。

    這樣的僵持就一直持續著,房間內回蕩的只有一位母親傷心的哭泣聲。和另一個冷漠無情的呼吸。但是,在這種僵持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以後,那聲傷心的哭泣慢慢消退,轉變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雪音望著宇文松,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她對這個男人地恐懼感便與日俱增!能夠如此冷淡的看著一位美女傷心哭泣,而沒有絲毫安慰地人……他的心腸到底是什麼做地?!……即使……那個男人知道了真相!

    哭完後,雪音拿出一塊手絹,擦淨眼角的淚水。那原本傷心欲絕的表情慢慢平復,變得緩和而莊重。她慢慢坐下。望著宇文松的臉,輕聲說道︰“宇文先生……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宇文松呵呵笑了一聲。道︰“沒有多長時間,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

    雪音發出一聲驚呼!她對自己的演技非常自負。但萬萬沒想到,自己在行騙的第一天就被對方識破?!

    宇文松等到雪音地表情慢慢平復之後,從飲水機里倒出兩杯熱茶,放在自己和雪音身前。他慢慢喝了一口,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繼續道︰“雪音小姐,不如我現在就把你當天的行徑做一番整理,看看我有沒有猜錯。如何?如果說錯了,你可以幫忙訂正。”

    雪音沒有回答。原本就白?如雪地肌膚此刻更是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你的劇本應該是這樣的。從醫院出來後,假裝被某個男人撞倒在地,引起對方的注意。然後,再憑借自己那優秀的演技和虛弱的氣質去博得對方的同情。隨後,再隨便編一些理由跟著男方去對方的家里。這種時候,相信所有的男性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不過這也是,有一位大美人肯跟著自己回家,再加上這位美人看起來是如此的楚楚可憐,如此的嫵媚動人,男人還會去思考這里面有沒有詐嗎?”

    雪音不答,握著茶杯的手開始有些顫抖。

    “進入男方的家之後,事情就簡單了。當日我幫你撿塑料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里面全都是玻璃瓶,卻只有一個是塑料瓶。想必這里面裝的就是一些能夠讓人發汗的藥物吧?你吃下這些藥物之後,再來就是裝作忽然病發而昏倒,讓男方掌控一切。接下里的劇本,就是這整部戲的高潮了。”

    “你不讓男方叫救護車,那麼在這種時候,男方會做出什麼反應呢?他們必然會把你抱起,放到一個更為舒適的地方。事實上,我就是這麼做的。這是你第一次展開誘惑的時機。再來,在看到你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卻又昏迷不醒的情況下,他們會做什麼?”

    “他們……會幫我……換衣服……”

    “嗯,還有呢?”

    “還有……幫我……擦拭身體……”

宇文松的苦笑仍在繼續。如果可能的話,他情願自己替她說出來,而不是讓她自己說出來。

    “一位一絲不掛的美麗女性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在幫她擦拭身體。如此誘惑實在太過強烈。就算男方立刻撲到你身上對你做些什麼,相信也不會意外,對不對?”

    雪音的臉色開始由蒼白轉為鐵青,眼中的淚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淌下……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18
識人篇十九 真相(下)

咳……”宇文松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雪音小這種時候,你仍在我面前演戲……算了,讓我繼續說下去吧。當男性正在對尚在‘昏迷’狀態的你做著什麼的時候,也許就是你丈夫出場的時候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想詐多少錢就詐多少錢,對方可能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當然,我猜測在你丈夫向受害者逼錢的時候,你一定仍在扮演一位因為疾病昏迷,而慘遭凌辱的受害者吧?這樣可以讓對方有一種罪惡感,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做錯在先。想到要報警的,可能更是寥寥無幾……怎麼樣,我有猜錯什麼嗎?”

    雪音的雙手緊緊拽著裙子,淚水已經在她臉上劃出無數道淚痕。她的神情顯得悲痛莫名,仿佛又充滿了無限的悔意!她的下唇,仿佛也快被咬破,流出鮮血……

    “不……宇文先生……您沒有猜錯……我的確是低估了您……沒想到才剛一見面,您就知道了我想干什麼……”

    “不,老實告訴你吧,當初第一眼見你時,我對你的感覺很簡單。”宇文松清理完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又重新倒了一杯溫水遞給雪音。隨後,他走進房間,拿出一個醫藥箱,從中摸出一瓶紅藥水,握住雪音的腳踝,仔仔細細的將那些被燙的有些發紅的皮膚抹上藥。

    “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可憐地。急需要人幫助的柔弱女性。同時,我也被你的美貌迷住了一段時間……好了,燙傷很淺,不用擔心會起泡。”

    雪音目送宇文松整理好醫藥箱,微笑著坐下後,頓了頓,問道︰“那麼……您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目的的呢……?”

    “也不能說是發現目的。我只是懷疑。就在你說要來我家,接受律師服務的時候。我開始對你起了一點疑心。”

    “這里……?”

    “呵呵,對,就是這里。”

    也許是覺得有些熱,宇文松打開了空調,清涼地空氣立刻驅趕走了夏日的炎熱。

    “你是一位單身女性。一位正常的單身女性,怎麼會對一個見面時間還不到十五分鐘的男人就要求去對方家里?若說是天真。那未免天真的過頭了。當時你說是為了避免被路人注視的眼光騷擾,但你卻不怕在我地家里,我的地盤,一個人都沒有,絕對密閉的空間里被我騷擾?呵呵,當時就這一點,讓我感到很奇怪。”

    雪音咬著下嘴唇的牙齒終于放松,她做出一個放棄的表情,雙目變得空洞而無力︰“這種事情……以前的那些男人……都不會去思考的……”

    宇文松微微一笑,道︰“也許是職業習慣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你發覺了我的一切?”

    沒想到,宇文松再次否定——

    “不不不。這個疑問我只想了不到一分鐘,就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宇文松拿起那份黃紙袋。揚了揚,繼續道,“你的容貌和那丫頭實在太像。恐怕第一眼看時,你就覺得她可能是你女兒吧?當時,我也是這麼想。我只是一個父親,雖然我是又當爹又當媽,但永遠也代替不了一位母親。如果你是為了想進一步確認那丫頭究竟是不是你地女兒而甘願冒險的話,那一切都可以解釋地通。”

    “……………………”

    “但很可惜。當日你一共犯了三個錯誤。正是這三個錯誤,才讓我對你有了一個更深刻的了解。“

    雪音顯得有些詫異。她低頭想了想,問道︰“我……有犯那麼多地……錯誤嗎?”

    宇文松呵呵一笑,說道︰“第一個錯誤,就是我剛才說的來我家。而第二個錯誤,則是你在進入我家門時,看到角兒的那一剎那……不用隱瞞了。即使你的演技再好,看到角兒的那一刻你還是震驚了。我也在那一瞬間,從你的眼里讀到了你真正的想法——”

    “貪婪。”

    這兩個字宇文松說的很輕,他是盡量用一種不會傷害到雪音地語氣再說話。可听到這兩個字時,雪音的面色還是不由得抽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一抹淒美地神色所掩蓋。

    宇文松沒去理會她臉上表情的變化,自顧自的說道︰“一頭純種的獨角獸,市價賣個一千萬美金應該不在話下吧?呵呵,養了那個小丫頭六年,我竟然一次都沒想過去估量她的身價?如果不是當時看到你眼中對金錢的渴望的話,可能我永遠也不會去查那個丫頭到底值多少錢。這就是你,所犯的第二個錯誤。”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我仍然沒去想什麼。對金錢的渴望並不是壞事。我認識一個孩子,年紀小小,就已經做好要成為千萬富翁的夢想。喜歡錢、想要錢、愛錢,這些並不是缺點。對別人的東西多看兩眼也算不上什麼道德問題。呵呵,老實說,每次看到銀行門前有運鈔車時我都會忍不住過去看上兩眼。看到那滿載現金的麻袋一袋袋裝進運鈔車時,我也幻想過如果這些錢是自己的該有多好?所以,我並不怪你。”

    “但我也必須承認,在接下來你對我展開誘惑之後,我心里的疑慮還是止不住的往上冒。所以,對不起,我對你進行了一個小小的測試……就是那碗人參湯。”

    宇文松頓了頓,似乎在整理什麼思路。不過這段時間並不算長,很快,他就繼續說道——

    “如果一位身體健康,並不體虛的人喝了大補元氣的人參湯之後,會怎麼樣?”

    雪音不答,從她臉上的神色可以看出,她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說實話,如果你不是‘體虛質弱,病痛纏身’的話,應該會很快喝下。然後,我就會打消疑慮,完全放心的替你解決一切。但很可惜,你一個‘失手’,打翻了。你說燙,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那碗湯水潑到你身上的時候,你卻完全不說一個‘燙’字?”

    “…………那是因為……”

    雪音沉默半響,長久未

    她終于再次開口。但,宇文松卻搖了搖頭,示意她

    “這是你所犯的第三個錯誤。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真正確認了你是在裝病。同樣的,我也通過一些事情,知道了你全部的計劃。”

    “還記得當日來的那個推銷員嗎?對,就是在你發汗發的最厲害時出現的那個推銷員。一般的推銷員都是按門鈴,他卻是用巴掌拍。在我衣著整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出現在他面前時,我注意到他的臉色很明顯變了一下。而且,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恢復。呵呵,你的丈夫似乎沒有你那樣好的演技啊~~~~這點從他不斷的向房門內張望就可以看得出來。”

    雪音頓了頓,平緩的道︰“因為……以前他都是直接撞破門……沖進來的……不需要演什麼戲……”

    說著,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抬起頭,望著宇文松。眼神看來十分平和。

    “宇文先生……既然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可為什麼……不揭穿我?還對我……那麼好?”

    宇文松聳了聳肩,目光望向遠方︰“因為,你是那丫頭的母親。你的所作所為的確不該,但作為一位母親來說,你還是合格的。犯罪和母愛永遠不會沖突。即使你再怎麼墮落,只要你還愛著那孩子,這間房子的大門就永遠向你開啟。我也會永遠幫你。對你至上最崇高地敬意。”

    听到這里,雪音似乎又抓住了一絲希望!她的雙目中閃爍著光彩,臉色也由于激動而開始泛紅!她也許太過緊張了,甚至連話都說不好︰“那麼……宇文先生……您是同意……同意我帶回夢姬了?”

    “不,我不同意。”簡短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切斷了雪音那最後的一絲希望……

    宇文松原本溫柔的目光漸漸變得冰冷,他看著雪音。如同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他的聲音不再柔和,而是像磨利的刀刃一般,給人一種刺痛地感覺!

    “這前面的三次錯誤我都可以原諒。完全不去介懷。但你在最後的最後,卻做了一件我絕對無法原諒的事情。還記得你問我要的那兩張小雨的照片嗎?”

    雪音一愣,望著宇文松地目光不自覺的偏移︰“我……我記得……”

    “很好,能不能請你拿出來。讓我再看上一眼?”

    雪音的目光變得更為畏縮,甚至整張臉都轉了過去!她不敢直視宇文松的眼神……那種宛如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宇文松知道她拿不出來,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那天你拿著照片離開後,我跟蹤了你。沒跟多久,我就發現你正在用手機打電話,手里拿著那兩張照片,顯得很興奮。所以,等你打完電話後,我化了個妝將你的手機偷了過來。記錄下那個電話號碼。又偷偷放了回去。我查了查這個號碼,是某家男性雜志出版社的。而一個星期以後。我托人去查時,卻發現那兩張照片正放在主編的辦公桌上。它們。會被當作下一期的雜志封面而啟用。”

    說到這里,宇文松似乎顯得很傷心。他望著雪音地眼神第一次露出憐憫……

    “雪音小姐……你知道我听到這個消息時心里的感受嗎?如果……我曾經想過,如果你只是用一張去換錢,然後一張珍藏地話,我是不是仍舊會原諒你?可是……你卻用了兩張……?這上面拍的……可是你地女兒啊!”

    “宇文先生……我……我這麼做……!”

    “別和我說理由!”宇文松的表情由于痛苦而扭曲,他傷心的望著雪音,說道,“你是一位失去女兒十五年的母親。小雨是你失散十五年的女兒!即使有任何理由。你的做法仍舊不被允許!而且……我也看夠了你的演出。這場戲劇……該落幕了……!”

    宇文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容易才從悲傷地心情中擺脫出來。沒錯。他是在悲傷。他在為雪音悲傷,也在為那個丫頭悲傷!這段時日以來,他一直強迫自己相信雪音口中所說的那段“醫院拐騙”是真地。也正是這份強迫,他一直沒去調查當年的記錄。他要自己相信……不,應該是一定要相信!相信當年的雪音愛著自己的女兒……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

    “宇文先生……您……”

    “謝謝,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肯對我用尊稱?不過,你可以放棄了。那丫頭不是一顆搖錢樹。她和那位劉菲荷的關系也不意味著將來她必定成為大紅大紫的明星。角兒是她的玩伴,甚至是她的妹妹。她絕對不會同意將角兒變賣的。所以……你也不用動想將她帶回去的心了。”

    雪音沉默了,那自從進屋之後就被激動、喜悅、傷心、詫異等等情緒填滿的面容,如今第一次變得如此沉默……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當然,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可是,夢姬始終是我的女兒,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聲音清脆,再也沒有了平時的病容。就如黃鸝般的悅耳音調比起那“林妹妹”似的感覺更讓人心情一振!但對于宇文松……卻是別想了。

    “……是的……她是你的女兒……永遠……”

    “所以,我還是要帶回她。宇文先生,您‘沒有’女兒,我‘有’。我知道自己做了許多錯事……但我還是愛我的夢姬……我已經失去她十五年了,不能繼續失去。”

    宇文松默然……他靜靜走到門旁,拉開了大門。

    雪音的眼中也流露出一股痛苦之色,當那腳步戀戀不舍的移動到大門前時,她忽然轉過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宇文松,咬了咬下嘴唇,說道——

    “您……好自私……!”

    就是這句話,讓宇文松的腦中忽然響起巨雷!他的表情,也陷入數痛苦之中……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21
識人篇 識人篇二十 突兀的照片

氣晴好的日子,當然適合曬被子。新的學期就要到I的就是忙碌的初三。也許,在接下來的一年里,有的宇文松和那丫頭忙活了吧?光是準備要考高中就足夠這對活寶父女受的了。

    噢噢,可別誤會。雖然澄空學校听起來好像是直升校,事實上這只是這些公立學校的總稱罷了。他們也有嚴格的升學制度,當然也招收原本並不屬于澄空學系的學生。如果有人想在升學的時候進入別的學校,那也沒關系。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宇文松當年可怎麼進得了?

    “呼~~~~~”宇文松將曬著被子的竹竿听著耳邊那幽幽的蟬鳴,這位父親輕松的笑了笑,“這個暑假也快結束了呢,仔細想想,發生的事情還真多”

    自從上次以後,雪音沒有再出現過。這件事看來已經塵埃落定了吧?雖然,這並不是宇文松最想要的結局,但至少不算是一個壞結局。那丫頭還什麼都不知道,正在嘿咻嘿咻的從洗衣機里抱出被單,捧到陽台。對于她來說,雪音的出現也許只是一個生活中的插曲。可以有,也可以沒有。自己的生活從來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有任何的改變,不是嗎?

    “爸爸,快點……快點幫我抱住被單啦~~~!”

    宇文雨走的似乎有些快,捧在手上,比她的頭還高出一截的被單顯然遮住了她的視線。一步三搖的向窗台跌來。

    “哎喲!丫頭,小心!”宇文松疼惜的笑了一聲,急忙上前從女兒的手里接過那疊被單。在逗趣的摸了摸那丫頭的頭後,晾在窗外。

    “爸爸,你最近好像很郁悶耶~~~”宇文雨趴在窗台上,看著父親晾曬被單的動作,笑著說。

    “死丫頭,沒事說你爸郁悶?你從哪里學來的這種比喻?”宇文松輕輕彈了那丫頭的額頭一下,拿出夾子,夾好被單。

    宇文雨捂住額頭,笑著跳開兩步,繼續說道︰“爸~~~!沒事你又打我!……不過說真的,我真的感覺最近的爸爸有些變了耶~~~嗯……怎麼說呢?總覺得以前的爸爸好像很不正經,慵懶,邋遢。可是最近的爸爸突然變得好滄桑,有一種閱盡人間無數的感覺……嗯……所謂的世外高人,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宇文松笑笑,舉手就要去追打那丫頭。可宇文雨早已有了準備,向後一躍,輕輕巧巧的落在早已與她合作無間的角兒背上,笑嘻嘻的望著父親。

    “好嘛,以前你說老爸懶,現在你老爸不懶了,又成仙了?”

    要換作平時,宇文松就算不順著女兒的性子追鬧一番,一句句的“死丫頭”、“臭丫頭”肯定是不會少的。但這一次,他沒說。只是笑了笑,就走回說桌前整理起當月的工作歷程。

    宇文雨見父親沒像往常一般和自己嬉鬧,顯得有些無趣。就在她和角兒開始圍著父親轉圈,想盡全力去逗弄父親和自己玩時,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卻忙不迭的響了起來。

    “丫頭,開門去。”

    宇文松正看著一份案例,精心分析其中的突破口。開門這種小事,當然是交給那閑的發慌的丫頭。

    門鈴顯得非常急促,可見外面的那個人很急?這不,還不等鈴聲熄滅,那人便已經開始“乒乒乓乓”的敲打起大門來。這樣沒有涵養、卻又無比熟悉的敲門聲,讓宇文松不自覺的想起一個人來……

    “來啦來啦~~~!門板是木頭做的,不是超合金~~~!(開門)啊!白阿姨,今天怎麼有空來的?”

    白莉莉見開門的是宇文雨,臉上那份焦急轉瞬熄滅!她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道︰“白阿姨來看看我的小公主,還需要理由嗎?……你那個該死的老爸呢?!”

    听到前面那半句還好,宇文松差一點就要起身過來迎接。可沒想到還不等他站起,那後半句就堂而皇之的闖了出來?有道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白莉莉用這種口吻稱呼自己,估量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

    宇文松躡手躡腳的想往房間里鑽,可不料白莉莉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當然,那麼小塊地方,哪夠他藏的?)!這位白衣天使好像厲鬼一般沖到宇文松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大聲喝道︰“木頭,你這到底是什麼意

    ”

    宇文松被白莉莉搞的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她一進門,就吵嚷著問自己是什麼意思?另一邊的宇文雨倒是不很在乎父親和白阿姨的糾紛。這種打鬧她從小到大見得多了!差不多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全都要管的話,她還不操透心?

    不過這一次,白莉莉的怒火似乎並不平常。她拿出一本雜志,重重的摔在宇文松的胸口,大聲道︰“就是這個意思!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有用小雨賺錢的一天?!就算要投稿,為什麼不投別的雜志?偏偏投這種的?!”

    宇文松拿起雜志,粗略一看,立刻發現這正是自己調查的那間雜志社。身著旗袍的小雨經過雜志社的處理後顯得更加嫵媚,堅挺的胸部、柔軟的細腰,再加上那從旗袍縫隙中露出的白皙大腿,這一切加起來的確是充滿了誘惑力!只是,雜志上的那些導讀卻是……

    “大揭秘!告訴你女人身體上十個最敏感的地方。”

    “十六歲少女初體驗後的感想。”

    “夏季泳裝特輯!觸動所有男人靈魂的海灘。”

    “清純少女淫窟歷險記——為了證據,不惜以身犯險!”

    ………………

    事先聲明,這本雜志並不是什麼黃色雜志。翻開看看,也絕對沒有什麼露骨的情色描寫。而且,除了上面的那些標題之外,還有許多服裝、首飾一類的介紹。總的來說,是一本很健康,而且國家認同發行的雜志。

    沒錯,這些標題只能算是噱頭。就好比幾乎所有的網站都會為了提高點擊率,而使用的掛羊頭賣狗肉的噱頭一樣。盡管沒幾個人會相信這些訊息真的有自己真正想知道的東西,但作為吸引人的注意力來說,的確是夠了……

    宇文松皺著眉頭,將這本雜志從頭到尾的翻著。他有些後悔,為什麼當日自己沒有去把這兩張照片要回來呢?盡管在知道那是一家正規雜志社後,他放下了心。可也早該想到,即使是再怎麼正規的娛樂雜志,這種映在女兒身邊的噱頭,到底會起到多大的反面效果?

    宇文雨見父親拿著一本雜志翻閱,興頭立刻上來了。實話說吧,這小丫頭也和普通女孩子沒什麼兩樣。每半年的大掃除時,從那丫頭的房間里掃出來的雜志也有小山般高!這不,她已經關好門,三步兩步的沖了過來。

    “爸!是什麼雜志啊?什麼用我來賺錢?讓我看看。”

    宇文松一驚,急忙將雜志塞進自己那個抽屜,然後拔下鑰匙。看著女兒那張氣鼓鼓的臉,微微一笑,道︰“沒什麼,這份雜志上說趁著暑假快要結束,想舉辦一場青春少女的泳裝秀。第一名可以得到多少多少錢雲雲。上次我開玩笑的說要幫你報名,這不,你的白阿姨就怒氣沖沖的跑過來向我興師問罪了。呵呵……”

    “木頭!你……!”

    不等白莉莉接著吼,宇文松已經一把架住她向門外走去。同時還不忘對這那個滿臉狐疑的小丫頭叮嚀一句︰“喂,你可別趁著你老爸不注意,自己跑去參加那種比賽啊~~~!這種活動除了滿足那些男人的欲望之外沒有別的用處。我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在外面拋頭露面,成為別人意淫的對象。”

    宇文雨嘟

宇文松大笑一聲,拉著白莉莉走出門外。

    “木頭!快點放開我!”等到兩人完全走出屋外,白莉莉開始掙扎。宇文松立刻放開了她。掙脫束縛後的白莉莉揉了揉被宇文松捏的有些生疼的手腕,責問的眼神毫不遲疑的照射在他臉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別告訴我這件事你不知情!我可從來沒想過,一本雜志竟然會賣的那麼快?!听到消息後我立刻跑去書報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下這麼一本。听那老板說,剛進的貨,還不到兩個小時就全部銷售一空!”

    宇文松能夠理解白莉莉的憤怒。雖然他的表情顯得很平靜,但如果你去看他的手,就可以發現那兩只拳頭已經握得充血!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23
識人篇 識人篇二一 罪?

莉莉……”宇文松頓了頓,呼出一口長氣,似乎是要心情稍微輕松一點,“對這件事,我不想再多說什麼。我的確知道,但沒有及時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卻是我的大意。我向你保證,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再次發生。我用我身為父親的名義保證!”

    白莉莉的怒火來得快,去的也快。當然,這是在她听出宇文松的話語不對時才會發生的事。

    “這麼說……這件事不是你干的?……哼,那是誰干的?是誰竟敢隨隨便便的拿小公主的照片,寄給這種雜志社?!木頭,你知道是誰吧?告訴我,我去找那個人算賬!”

    宇文松搖搖頭,他無法說出對方是誰。因為對他來說,那件事已經結束。這次的“照片門”事件只不過是事件結束後的一個小插曲。既然是插曲,那就讓它慢慢消逝在時間之中吧,如何?

    經過幾次解說,白莉莉終于接受了宇文松的提議,不再追究這次事件的幕後人物。但……該怎麼說呢?這位白小姐的個性,那的確算是風風火火,不拘一束。剛才還怒氣沖沖好像要殺人的模樣,不到兩分鐘就煥然一新!很高興的拉著宇文雨,說要一起去某家新開設的商場逛逛。而那丫頭呢~~~她也是早就憋壞了。想想看,這種狀況下的宇文松,怎麼可能還有閑工夫陪女兒三天兩頭的到處去逛街?但要說叫她自己去逛,當然是無聊透頂,沒半個小時就會逛回來。現在有了白莉莉和她作伴,叫她怎能不興奮,怎能不雀躍呢?

    宇文雨二話沒說,立刻招呼也是好久沒好好散步的角兒,拉著白莉莉一轉眼就沖了出去。等到宇文松跑到窗邊,要叫那丫頭小心點的時候,角兒早就已經竄出了小區的大門,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句興奮莫名的“知道了”,不緊不慢的飄進那位父親的耳中。

    咳……那丫頭,是不是真的有些精力過盛?早知道就快點幫她去報名,消耗點精力。也省的這樣瘋瘋癲癲的橫沖直撞,哪里像個女孩子?

    說歸說,但宇文松的嘴角還是揚起一絲笑意。這種笑容來自寬容,來自諒解。同樣,也來自一位父親對女兒的喜愛,來自一種無悔、不求回報的付出……

    是的,無悔。既然當了那丫頭的父親,那就必須無悔!更何況,宇文松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悔”!

    隨著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今天的第二位客人……已經來了……

    “哎呀呀,今天的人還真多~~~希望是抄煤氣表的。不然我的工作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做完?”

    宇文松撓著頭,走到門前打開大門。可當他看到出現在門外的人時,一抹既驚訝,又興奮的神色立刻浮現在他的臉上!

    “劉伯?!你怎麼來了?!”

    出現在門外的,正是劉菲荷的父親劉彪。這位已經過了花甲之年的公安局長,身體健壯如同當年!他雙目圓睜,一種不怒自威的神色自然地從他身上散發。就如一頭巨熊,即使他沒有向你發起攻擊,也足夠震懾的你連一步都不敢移動。

    見到來的竟然是劉彪,宇文松連忙恭恭敬敬的將其引進門。安排其坐下,端上茶水,笑道︰“劉伯,原本應該我來拜見您的,您怎麼反而到我這種地方來?”

    劉彪不說話,他掃了一眼宇文松後,從一只旅行包內拿出一大疊的招貼畫和原版CD音響以及其他一些周邊產品,有些還是絕版。不用說,全都是劉菲荷的。而至于他為什麼會把這種東西拿來嘛~~~當然是宇文松見女兒喜歡,在劉菲荷走了之後,利用一次去公安局調查資料的機會向劉彪討要的。

    見劉彪拿出那麼多東西,宇文松連忙道謝,將東西恭恭敬敬的送至那丫頭的房內,期待著等會她回來之後的驚喜表情。一切辦妥之後,他才走回,坐在劉彪對面的沙發上,笑道︰“真是有勞劉伯了,讓你搞了那麼多東西。對了,總共多少錢?”

    劉彪搖搖頭,原本嚴肅的表情似乎變得稍微柔軟,說道︰“不用了。你女兒那麼喜歡我女兒的東西,我再問你要錢還成體統嗎?再說了,送給你,也是謝謝你以前幫了我們局里那麼多次忙。這些東西,不算什麼。”

    宇文松笑笑,他知道劉彪的為人,這位行事作風一向硬朗的局長並不是什麼喜歡拐彎抹角的主。既然他說不要,那就是一定不要了。

    宇文松呵呵一笑,喝了口茶,道︰“劉伯,劉姐最近的情況好嗎?听說她的新一部電影就快拍完了?”

    “嗯,這次的進度似乎不錯。相信很快就可以公映了。再加上後期制作的時

    大約還要三四個月吧。”

    宇文松點了點頭,忽然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啊,劉伯。以前我都沒怎麼關心過劉姐的電影。等到這次的新作在國內公映的時候,就算搶破頭我也會去搞兩張首映式的票不可!……啊!我不是說要劉伯幫我搞票啦~~~只有我自己弄到手,才顯得我的誠意不是?”

    劉彪那張嚴肅至極的表情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忍俊不止的微笑,他這一笑,也讓宇文松的心情著實放松了不少。

    “劉伯,最近局里的工作忙不忙?听說最近轄區的發案率明顯下降,你們必定也是清閑的很吧?”

    “清閑?呵呵,我還有一個星期就退休了,當然清閑。現在的劉局長,基本上只是掛個名而已。等到下個星期一到,就會有新一代的年輕人來接替我的工作了。”

    “這不也挺好?退休了,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是?我發覺你們這些當局長的還全都是不要命的瘋子。就像上次,對方拿著一把自制沖鋒槍,你空手就敢上去搏斗?我當時看了還真是為你捏了一把冷汗。”

    劉彪哈哈笑了一聲,這是他自進門來,宇文松第一次看見他毫不顧忌的大笑。也許,劉彪原本就是一個非常爽朗的人。

    “小伙子!說是說不想靠我的力量搞到票,可你也用不著這樣拐彎抹角的捧我!哈哈哈,那次如果不是你把那個混蛋的十幾個手下全都勸的繳械投降,然後把他騙到那個空曠無人的廢棄工廠,我們也不能那麼順利的抓住他。雖說不能向一個被剝奪律師資格的人公開表揚,但我們局里的幾個孩子談起你,那也是翹起大拇指,說一聲‘天平執掌者果然名不虛傳’啊!”

    兩人相視大笑,原本緊張而嚴肅的氣氛剎那間消失于無形!可沒用多久,劉彪的表情再次變得嚴肅。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歪向一邊,沉默著。

    “宇文松,有句話……我想問你一句……”

    宇文松隨口應了一聲,拿出熱水瓶,重新幫劉彪的茶杯沏上茶。

    劉彪顯得很猶豫,他似乎在做什麼十分艱難的抉擇。但是,他還是決定了,把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很愛……你的女兒嗎?”

    宇文松一愣,一時不知劉彪為何有此一問?不過他還是回答道︰“你是說小雨嗎?呵呵,我很愛她。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即使她不是你親生的?”

    宇文松呵呵一笑,道︰“原來劉姐都和你說了呀?……這和是不是親生的完全沒關系。她就是我的女兒,我疼愛她,就像您疼愛劉姐一般。呵呵,老實說,最近幾年如果不是刻意想起,我都快忘了她和我沒有血緣關系呢。”

    劉彪的臉上忽然露出痛苦之色!他的表情因為極度的矛盾而開始扭曲!原本那雙嚴肅而深沉的目光,也被一層迷惑所覆蓋!在這一刻,他的心……是痛苦的……而接下來自己所必須要做的事情,卻是那麼的殘忍……那麼的無奈!

    “宇文松……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

    “嗯?是什麼?”宇文松也察覺到了劉彪臉上的異樣,但他沒有想到這絲異樣的根源。

    劉彪伸手入懷,似乎在摸索著什麼。但是,他那雙布滿刀痕的手,那雙即使面對最凶惡的歹徒也仍然保持冷靜的手……現在竟然發出一陣顫抖?!

    他……從懷內摸出一張折疊好的紙,遞給宇文松。

    宇文松奇怪著,伸出雙手去接。可當他的手指剛剛觸踫那張紙的時候,一個他從來沒有想到的事實,卻出現在他的眼前!

    “ 嚓!”

    冰冷的觸感……充滿金屬質地的聲音……以及雙手上那一種難以言喻的束縛感!宇文松幾乎是不敢相信的低頭望去,赫然發現,一雙冰冷的手銬,正銬在自己的雙手之上!

    “宇文松,現以誘拐兒童罪的嫌疑人逮捕你。這是你的逮捕令。你可以辯駁,也可以請律師。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供詞……我沒想過……在我退休前最後一個抓的……竟然會是你……對不起……”

    那張紙上,黑白分明的寫著“逮捕令”三字……宇文松握著這張紙,嘴大張著,驚訝已經代替了恐慌!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上面,被害人一欄……赫然寫著兩個姓名——

    雪音……

    雪夢姬…………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24
識人篇二二 他關心什麼?

可能……這怎麼可能?爸爸……你在哪里?

    為什麼當我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為什麼?

    為什麼回到家里時,家里一個人都沒有?

    爸爸的電腦開著……可是爸爸呢?他去了哪里?

    我問白阿姨,因為听說她今天去看了爸爸……

    可她去哪里看的爸爸?為什麼我每次問她時,她都不告訴我?

    柳阿姨……水阿姨……他們好像都去見過爸爸……

    可又是為什麼?她們全都不肯告訴我爸爸現在到底在哪里?

    飯涼了……

    以前每天爸爸都會和我一起吃飯的……

    可是……

    這已經是第幾天,爸爸沒有陪著我吃飯了?角兒,你說爸爸究竟去了哪里?

    爸爸………………

    …………………………

    今天,今天我終于知道爸爸在哪里了!盡管白阿姨和水阿姨她們說的很輕,但我還是听到了!

    爸爸在法院……他在法院!今天,他好像是要出席一次審判!

    太好了,我終于找到爸爸了!爸爸也許是為了準備一個案子,而故意不和我見面的吧?

    對,一定是這樣!我的爸爸最了不起了!丹落楓那個時候也是,爸爸就故意對我視而不見!

    太好了……我不會怪爸爸的。為了幫助別人,不惜全力辯護的爸爸是我最愛的爸爸!

    我要去看看,看看今天的爸爸會使出什麼手段呢?呵呵,爸爸還會胡來嗎?還會用哪些我想不到的手段呢?

    就這樣決定了!角兒,我們走吧!讓我們去看看今天的爸爸到底是站在哪里?被告方嗎?還是原告方?嘻嘻,該不會爸爸只是作為一個證人被保護起來,才不能回家吧?嘻嘻嘻……

    開門,不斷的打開門。法院的門怎麼那麼多?不過,快了……我就快到目的地了吧?角兒,再快些,我甚至已經能夠听到開庭前法庭內的喧囂了!

    快一點,再快一點!爸爸一定就在這扇門後面!爸爸他……還在笑著嗎?那個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對一切都盡在掌握的笑容……一定又出現了吧?

    對,這就是我的爸爸!平時懶懶散散,一到關鍵時刻就讓人充滿安全感的爸爸!也是我……最好的爸爸!

    最後的那扇門……開了……!

    爸爸他在哪里?

    不,不在左邊……也不在右邊?奇怪了,為什麼雪音阿姨也會在這里?算了,不管了,爸爸他呢?爸爸在哪里?

    少女的思緒到此結束。因為在下一刻,她在一個最不敢相信的位置看到了自己心中一直尋找的身影……那里,以往是只有犯罪份子才會站著的地方……

犯罪嫌疑人——的位子……

    ——————————————————————————

    時間轉回三天以前,地點,就在公安局的會面室。

    在兩名身材魁梧的保鏢的簇擁下,水靈端坐在牆角的位子上,面色平和,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柳寧月依靠在牆壁上,手捧一份案件資料,不停的翻閱著。自從她拿到這份文件以來,雙眼片刻都沒離開過。相較水靈與柳寧月的沉著,白莉莉看來則顯得焦躁許多。她不斷的在會面室內來回踱步,視線一次次的向玻璃牆的另一面望去。

    “莉莉,別那麼急。阿松他正在接受審訊,很快就會出來的。”

    水靈的語氣非常沉著,但她的這份沉著卻不經意的激怒了白莉莉。

    “別那麼急?阿靈,到了現在,你怎麼還說得出這種話?!”白莉莉的拳頭重重敲在防彈玻璃上,發出轟然巨響,“木頭被抓進去了!竟然還是因為那什麼誘拐兒童?遇到這種事情,你竟然還和我說別那麼急?!”

    水靈的心情其實並不怎麼好受,她的心也一樣急,一樣憤怒!但她也知道,憤怒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然後盡全力去打這場官司!

    她掃了一眼在一旁逐字逐句觀看案件材料的柳寧月,從那張幾乎什麼都沒有表情都麼有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麼。如今,也只能先等宇文松出來了……

    “吱呀~~~”一聲輕響,玻璃那面的房間門應聲而開。宇文松穿著囚服,帶著手銬,緩步進入。一見到三位女性,他的臉上不由得冒出一聲苦笑……

    “吃過午飯了嗎……?”

    莉莉猛地沖到玻璃前,大聲道︰“木頭!這到底是怎我一直沒弄明白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你會被灌上誘拐兒童的罪名?”

    宇文松慢慢坐下,苦笑一聲,道︰“似乎……是我當年撿到小雨,然後又收養她這件事……觸犯法律了吧……”

    “你收養小雨和你誘拐兒童有什麼關系?公安機關到底是怎麼辦案的?為什麼會將你關進這種地方?!”

    宇文松無奈的搖搖頭……

    “我的事……你們和那丫頭說了嗎?”

    水靈站起,走到玻璃前,緩緩道︰“沒有,你放心。我們就說你因為一件案子,而去外地出差了。”

    “謝謝……不過,這件事可能瞞不了多久吧?等到開庭時,那丫頭作為當事人,是必定要出席的……”

    宇文松的表情有些黯淡。他曾經想過幾千種告訴宇文雨自己和她關系的真相,但卻從沒想過,竟然是用這種方法!

    白莉莉最見不得的就是宇文松這種黯淡的表情,宇文松可以郁悶,可以煩惱,可以無奈,但卻絕對不可以露出如此灰暗的神色!事到如今,她咬了咬牙,立刻轉過頭對著一旁仍在閱讀卷宗的柳寧月,說道︰“柳……柳寧月!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你有沒有信心?”

    柳寧月沉默片刻,合上卷宗,緩步走到隔離玻璃前,緩緩說道︰“阿松,首先我要告訴你,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撫養權爭奪案了。你的行為已經牽扯上了刑事問題,只要對方一口咬定是被小雨是被拐走的,身為收養人,卻不報警將小雨上交的你的確具有最大作案嫌疑。”

    “夠了!柳寧月,你就直接說阿松目前的處境到底怎麼樣?你們律師的分析方法我不懂,你就直接告訴我結果!……喂!阿靈,不要拉我!”

    水靈拉住已經有些歇斯底里的白莉莉,輕聲安慰著。

    柳寧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這只是其中一個不利條件,而另一個不利條件……則是對方的辯護律師。才拿到律師資格證兩年,就早已名動一時常勝將軍——宋飛言。”

    宇文松聞言後沉默半響,微微笑了一聲,道︰“原來是他啊……這個孩子我也听說過。記得我丟失律師資格的那次訴訟,原本就是由他來替那家公司辯護的。”

    “那個人我也听說過,好像是自從出道後就只敗過一次!我記得……好像是敗在……不行,我不太關心律師的東西。他是敗在誰手里的?”

    水靈松開白莉莉,說道︰“就是你眼前的這位柳寧月啊。這樣你應該就可以知道了吧?這場訴訟的結局到底怎樣?”

    白莉莉不再說話。相比起不說話,她反而是直定定的注視著柳寧月,眼中已經充滿了希望的色彩!

    “要說勝訴嘛……我不敢把握……”柳寧月再次翻了翻案卷,等到白莉莉和水靈露出詫異的面容之後,才微微一笑,道,“但如果說不至于打敗仗,我卻有十足十的信心。”

    宇文松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阿月,我估計這次審判的重頭戲應該都在感情分上。我身為犯罪嫌疑人,不能自吹自擂什麼。所以,到時候都拜托你了。”

    柳寧月點了點頭………………

    三位女士走了,不管這場會面再怎麼延長,時間也總有用盡的那一刻。送走……不,照宇文松的情況來看,他似乎沒什麼條件能夠去“送”。在一名刑警的陪同之下,他走向自己所待的拘留所。

    “咳……訴訟……嗎?”他突然轉向一旁的刑警,道,“對了,今天幾號?”

    邊上的刑警愣了一下,回答道︰“9月1日。宇文先生,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宇文松笑著搖了搖頭,喃喃道︰“9月1日啊……那個丫知上學的書包整理好了沒有……”

    那奇怪的問了一句︰“宇文先生,您說什麼?”

    宇文松搖了搖頭,笑著道︰“沒事,我們快點走吧。耽誤了你那麼長時間,希望別誤了時間令才好……”

    開庭之日很快便到來,就在那炎炎夏日仍在肆虐的初秋,9月4。這一場讓一對父女揭開所有的一切,將一段塵封了十五年的真相全部抖落的訴訟,慢慢揭開了她應有的序幕……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25
識人篇二三 恩怨糾葛的開幕

庭之日很快便到來,就在那炎炎夏日仍在肆虐的初秋這一場讓一對父女揭開所有的一切,將一段塵封了十五年的真相全部抖落的訴訟,慢慢揭開了她應有的序幕……

    早上九點半,還不等訴訟開始,審判“宇文松誘拐案”的法庭內就已經喧鬧不安。因為……這個陣仗……算了,還是讓宇文松親口來表達一下吧……

    “阿……阿靈?你這是……要劫獄嗎???!!!”

    法庭內安靜……可以說徹底的安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不過,這片安靜並非來源于什麼眾人對法庭的尊重,而是來自于身後的那種壓迫感……!

    在法庭的最後一排的正中間,端坐著一位正在悠閑喝著咖啡的女性——水靈。而在她身旁兩側,則坐著三十幾個戴著墨鏡,身形彪悍,表情嚴肅的黑衣人!這樣黑壓壓的一片,壓得整座法庭內的氣氛不由的緊張萬分,更弄得那些旁听者後悔今天心血來潮,跑來听這場訴訟!看這架勢,知道的,是水氏集團當主親自來訪。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是哪家的黑幫跑過來要沖擊法庭呢!

    一見宇文松在兩名法警的陪同下走進法庭,在一旁的白莉莉立刻抓著一只小藥箱沖了上去!還沒等那兩名法警反應過來,她已經拿出一個血壓表幫宇文松纏了起來。

    “嗯……血壓,脈搏正常。阿松,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差,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晚上幾點睡覺?早上幾點起床?有沒有做過適量的運動?”

    該怎麼說呢?雖然宇文松很感謝白莉莉對自己的健康狀況如此關心啦……可她有沒有考慮過地點和方式的問題?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就在那兩位法警之前?

    那兩名法警當然不能對此坐視不理。要知道,宇文松此刻的身份可是犯罪嫌疑人啊!怎麼能夠允許白莉莉與他進行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喂!你不能……”

    可是,那兩名法警只說了四個字,背後的一個輕酌咖啡的聲音,已經如雷貫耳般襲來!

    遙望身後,水靈依舊坐在原處,手捧咖啡。那三十幾名黑衣人也是絲毫沒有動彈,如同雕塑一般。但……就在那位大小姐漫不經心喝咖啡的過程中,一個美麗……卻無比銳利的眼神,如針刺般刺入那兩人的腦海!

    “敢隨便動的話,就試試看。”——那個眼神,宛如說出了這句話……

    宇文松暗暗苦笑一聲。讓法庭內的氣氛變得如此緊張並非他所願意看到。讓水靈為了自己而不惜讓水氏集團和司法機構干上也並非明智。他揮了揮銬著手銬的雙手,勸著白莉莉︰“好了,我沒事。身體很健康,局里的飲食也很有規律,別擔心。”

    白莉莉不無擔憂的望著宇文松,手心里還握著听診器,似乎遲遲不肯退開。如果不是柳寧月夾著文件走進的話,可能她會堅持和宇文松一起坐在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上吧?

    開庭在即,身處原告方的幾人也已陸續進入法庭。當先一人,昂首挺胸,走路帶風。帥氣而英俊的臉龐上掛著一絲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微笑!一身白色西裝著實亮眼。名貴的說不出名字的領帶上別著一只純金的領帶夾,顯得意氣風發!和西服對稱的,則是一雙雪白的皮鞋,同樣也是一塵不染。從他胸前別著的那枚金光閃閃,似乎由純金打造的律師徽章看起來,似乎正是此次案件的原告方律師——宋飛言了!

    宋飛言剛一出場,旁听席上的十幾名十七歲至二十歲的少女盡皆發出偶像到來的尖叫!就連水、白、柳三人也對此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位明星律師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在宋飛言的一個電眼之下,那些少女盡皆昏倒,一個個攤在旁听席上,盡情回味那一抹眼神所帶來的刺激。

    緊隨宋飛言進入的,是一位氣若幽蘭,神情憔悴的女性。不用說,這位滿臉憂慮的女士正是雪音。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套裙,左胸處繪制的一朵白蓮如同剛被喜馬拉雅山的聖雪潔淨過一般純潔!她的腳步顯得有些虛浮,身形脆弱如同被風一刮即倒。這樣弱質蘭心的美貌女性,剛一出場,便已奪去旁听席上眾多男士的魂魄(這個法庭比較大,可以同時容納一百人旁听)。即使是水靈的保鏢之中的,有些也不自覺被那絕世的美貌所迷倒……心中的天平,也在這須臾間,開始傾斜……

    對于這個場景,柳寧月早已料到。但他沒料到這種情況竟

    嚴重!她掃了眼嫌疑人座位上的宇文松,臉上不由得憂色……

    至于後面進來的那個,是個相貌猥瑣、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看起來似乎很沒用,緊緊跟在雪音身後,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知道的,可能會說他懼內。不知道的,大概還以為他是雪音的司機呢!

    宋飛言拉開椅子,拿出手絹在座位上撢了撢,瀟灑的做了個“請”的動作。雪音面上一紅,退後一步,對其微微欠了欠身,道聲謝,斜著身子坐下。隨後,宋飛言拉開座位,主動坐在她的身邊。至于那位中年男子嘛~~~他看著宋飛言這個小白臉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引自己老婆?十分用力的哼了一聲。宋飛言察覺,微微一笑站起,將這個位子讓給了他。

    “哼,她為什麼不去拍電影?”白莉莉冷哼一聲,沒好氣的提著醫療箱,坐在水靈身旁。

    宋飛言重新挪開一張椅子,但他沒有坐下,而是露出一副非常吃驚的表情望著場中的宇文松,朗聲道︰“哎呀呀,這不是號稱律師傳說的‘天平執掌者’,宇文松宇文‘前’律師嗎?您……您不是在意氣風發的專揀那些沒人肯接的工作,然後向當事人討口飯吃嗎?怎麼現在反而坐在這個位子上?讓我想想……哦!原來您在不做律師之後終于徹底墮落,開始走上犯罪者的道路了嗎?”

    水靈舉著咖啡的杯子輕輕放在左手的碟子上,發出一聲輕響……隨後,那三十名保鏢如同彈簧一般瞬間聚集到原告席一側!這個舉動顯然嚇壞了那些法警,急忙用對講機呼叫,要求增援。

    宋飛言哈哈一笑,揚了下那頭帥氣的黑發,道︰“怎麼,緊張了?不用緊張。我只是沒想到,原來大名鼎鼎的水氏集團也在為你這位‘前’律師撐腰?看來,如果這場官司你贏不了的話,水氏集團就要變成黑社會了?”

    面對宋飛言的挑釁,宇文松只是淡淡一笑。他回過頭,朝水靈笑了一聲,道︰“阿靈,謝了。法律的問題必須用法律途徑來解決,我沒事的。”

    水靈猶豫了一下,再次端起咖啡杯。眾黑衣人隨即井然有序的走回原本屬于自己的位子。看起來,簡直像軍隊般訓練有素!

    “宋飛言……先生吧?我好像不記得有得罪過你……”宇文松語氣平和,甚至听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生氣!但就是這份沉穩,反而讓宋飛言微微愣了一下。

“哼哼……的確,你沒有得罪過我……我們根本無冤無仇,對嗎?”宋飛言冷笑一聲,抬起頭,死死盯著對面的柳寧月,恨恨的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像你這種想和柳寧月對干,卻一出場就落得敗訴,還被撤銷律師資格的人來說……哪有什麼資格來得罪我?”

    柳寧月不答,靜靜的翻著案卷。那副神情,似乎完全沒把眼前的宋飛言看在眼里。見此,宋飛言暗暗唾罵了一聲,目光再次轉回宇文松,大聲道︰“宇文‘前’律師,原本我很尊重你。尊重你能夠成為律師界的傳奇!但是現在,我很失望……但我卻更為遺憾!我所尊重的您現在竟然犯下這種罪行!……對不起了……盡管我很尊重您,但為了維護法律的尊嚴,我必須將您繩之以法!替那對被您活生生拆散十五年之久的母女,討回一個公道!”

    宋飛言的這段演說實在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再加上旁邊的雪音早已是思緒翩翩,感傷的眼淚如風兒般飄然而下……先不說那些女孩子,至于旁听席上其他人心中的天平,早已不知道傾斜了多少度了。

    隨著書記員的一聲口令,以王審判長為首的三位法官緩緩進入。坐好之後,那位面目慈祥的王審判長凝視著下面的宇文松,看了看他位子前,那顯眼的“犯罪嫌疑人”五個大字,再看看手上的卷宗,不由得嘆了口氣。

    “水董事長,你的這些人是……”王審判長似乎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指了指水靈的那些黑衣人保鏢。

    水靈將喝了一半的咖啡交給一旁的一個保鏢,微微一笑,道︰“對不起,審判長女士。這些人只是很純粹的以‘私人’身份,想來旁听一下這場訴訟罷了。他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即使是現場出現一些十分不友好的畫面,相信他們也能夠忍耐,請您放心。”

    王審判長掃了一眼台下的宇文松,點了點頭。同時,她手上的木椎莊嚴的落下,發出“踫”一聲輕響——

    “現在,‘宇文松誘拐案’,正式開庭!”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27
識人篇二四 第一次的法庭(1)

庭內座無虛席,這場似乎普通至極的案件早就在社會論紛紛。身為一名前律師的天平執掌者,在初戰告敗,被剝奪律師資格的兩年後,便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再次上庭的事件本身就足夠轟動了。再加上本次審判的雙方律師全都赫赫有名,原被告雙方的人物也是如此的奪目!水氏集團公然支持犯罪嫌疑人不說,原告方的起訴人又是一位如此貌若天仙的女性!這也難怪那些記者會蜂擁而至,搶破頭也要一睹本次訴訟的精彩了。

    “喂喂,這次的‘法制專欄’可有的寫啦!”

    “那當然,天平執掌者竟然被捕?而且,還是以誘拐兒童這種刑事重罪?我看不僅寫成報道,出書、拍成電影都行!”

    “哈哈,不過我也著實沒有想到。听人說天平執掌者的人品好像很不錯?怎麼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那大概是以謬傳謬吧。仔細想想,他第一次出庭時,不就是為了幫助那個什麼公司,搶佔一個可憐孩子的住房嗎?听說還無所不用其極,最後連偽證都用出來了。”

    “哦,是這樣嗎?”

    “當然,我的消息來源一向準確。不過,所謂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個什麼天平執掌者用盡法寶,最後還不是敗在不敗女皇手下?而且,他還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被剝奪律師資格!”

    “嗯……的確是這樣。不過,我好像听說還有什麼內幕啊?”

    “內幕?所謂的內幕全都是他人故意放出來的。我們不是搞法律的,只要新聞怎麼勁爆就怎麼寫,弄那麼復雜干嘛?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讓公眾一眼就看清事實真相,那才叫新聞!寫的和推理小說似的,一環套一環,誰看?”

    “嗯,這倒是……”

    “噓,不說了,他們來維持秩序了。”

    在陸續趕來的十幾名法警的維護下,那些架設攝像機的,舉起照相機拍照的朋友才漸漸安靜下來。傾听本次訴訟的序幕開啟。

    宋飛言清了清喉嚨,站起身,用一個十分紳士的動作整了整領帶,朗聲說道︰“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員,尊敬的各位來賓……”

    (白莉莉︰哼,他以為自己是在頒獎典禮嗎?)

    (水靈︰噓,安靜听。)

    “我對于這場審判,感到非常的遺憾……有誰能想到呢?一位我曾經萬分尊敬的律師,一位曾經被譽為傳奇的大人物,現在反而變成了階下囚,在這里接受審判?……”

    “反對。在判決下達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被定為有罪。”柳寧月毫不遲疑的出聲,在此過程中,她的眼神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手上的案卷。

    王審判長敲下木椎,道︰“反對有效。原告方律師,請你注意言辭。”

    宋飛言狠狠地瞪了柳寧月一眼,但這絲憎恨的表情也只有那麼一剎那。轉瞬間,那副悲天憫地的表情再次浮現。

    “哼,好吧。那就讓我們盡快進入主題。”宋飛言拿出文件,瀟灑的一揮,說道,“審判長,這是我身旁這位美麗女士,和她女兒的親子鑒定證明。嗯……那位小姑娘沒在法庭?……算了,等要她出庭時再傳喚也罷。十五年前,我的委托人產下一名女嬰,取名夢姬。可就在我的委托人住院期間……準確來說,應該是十五年前的823日。當日,由于這名可憐又美麗的母親身虛體弱,一直在病床上睡至晚飯時才醒轉。可是……當她醒來的那一剎那,一個讓她無法相信的事實卻出現了——!!!”

    宋飛言走至法庭中央,雙手的揮舞極富感染力。

    “她的女兒……那個一直在母親身旁沉睡……宛如天使一般可愛的女兒……這位母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竟好像被上天召回一般消失了!她痛苦……她迷茫……她甚至開始絕望!這種深深的喪女之痛就這樣一直折磨著她……吞噬著她……就這樣,連續了十五個春秋……”

    說到這里,一旁的雪音早已止不住眼中的淚水,那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如同美麗的鑽石般,在那張白淨無暇的臉上閃爍光芒!法庭內的氣氛一時間

    淡淡的憂傷所籠罩,幾乎所有的旁听者的內心,都在親所感嘆……

    宋飛言凝望著天花板,眼中似乎也已落下淚來。不過,還沒等到這滴淚水流落,他毅然的揮了揮手,將眼角的淚水抹去!帶著一絲憂傷……他,走到宇文松的面前!

    “但是……這幾乎等于無限的時光還是值得等待的……母女相會的那一刻,也在命運的安排下悄然發生!不久之前,我的當事人赫然發現,她那想念了十五年的女兒,正陪著這個男人走在大街上!神情親密,宛如情侶……”

    “住口!”還沒等宋飛言說完,原本一直安安靜靜听著的宇文松猶如吃了炸藥一般拍案而起!兩旁的法警見狀,急忙上前壓制!但即使如此,宋飛言還是不由得被嚇得倒退兩步。

    “你在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在兩名法警的壓制下,宇文松依然站立不動!他伸出手指著宋飛言的鼻子,大喝道,“你前面說的東西我都不會在意。可你最後那句是什麼意思!!!”

    宋飛言整理了一下由于驚慌失措而有些偏歪的領帶,在確認宇文松被法警壓制,除了指著自己再也無法做出其他事情後,臉上再次浮現勝利的微笑。

    “各位,你們看見了嗎?!這個男人的表現是如此的凶暴!他竟然還威脅我?宇文松,你又何必那麼生氣?難道說,我的這個形容詞,正好射中了你的心坎?”

    旁听席上頓時議論紛紛。要知道,大多數旁听者並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也未必所有人都知道宇文松的人品。一听這個看起來已經三十出頭的男人,竟然和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有著情侶般親昵的舉動,立刻對宇文松表現出憤慨。

    見勢不妙,柳寧月站起,朗聲道︰“我反對。宋飛言,你現在應該是在向法庭陳述事實,而不是質疑嫌疑人的情感。還有,你的形容詞用的太多了。在一切都沒有明朗之前,你的做法有欠法庭公正。”

    “反對有效,原告方律師,請你自重。這已經是你第二次發言不夠謹慎了。”

    宋飛言“切”了一聲,繼續陳訴︰“好吧,那我就照事實說話。十五年後,我的委托人發現了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十五歲少女正和這位犯罪嫌疑人在一起,心存懷疑,于是暗地調查。結果發現,那名少女真的是自己的女兒!當這位可憐的母親前去央求嫌疑人,將自己的親骨肉歸還之時,犯罪嫌疑人卻用種種理由拒絕!迫不得已,她,才走上了這條司法之路,想依靠法律的力量來奪回自己的女兒……同時,嚴懲這位活生生拆散一對母女長達十五年之久,如今坐在這里的犯罪嫌疑人——宇文松!”

    全場嘩然,驚嘆聲,唏噓聲響成一片。

    等到法庭內稍微安靜之後,柳寧月冷冷的哼了一聲,站起道︰“宋飛言,你口口聲聲說嫌疑人誘拐了那位雪音的女兒,那又有何證據?從你剛才所說的一切看來,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失去的女兒在十五年後找到。可這又與誘拐何干?我的當事人當年撿到小雨,隨後收養這件事,有許多人可以作證。”

    宋飛言哈哈一笑,那個帥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殘忍笑容︰“作證?那好,我問你。你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犯罪嫌疑人是撿到被害人的?”他走到宇文松面前,大聲的拍了一下他身前的桌子,道,“難道不是通過嫌疑人自己的敘說嗎?還是說,他撿到被害人的那一刻,有哪個人在場看見了?!”

    全場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宇文松身上!期待他即將公布的答案!

    可是……

    沒有人看見……宇文松自己最清楚,當年的那條黝黑小巷,在那傾盆大雨之中,又有誰可以替自己作證?沒錯,自己的朋友,家人,鄰居……所有所有知道自己和小雨之間秘密的人,全都是通過他自己的口述來知道事情真相的!就算自己找了再多的人來證明他是如何撿到小雨的,那樣的證言……有用嗎?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29
識人篇二五 第一次的法庭(2)

飛言見宇文松不答,嘴角的笑意更是明顯。他撇下I文松,再次朗聲道︰“撿到嬰兒?哈,還真是開玩笑!你為什麼不再去外面撿一個給我看看?也就是說,你說當年自己撿到被害人一事的真相,從頭到尾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最清楚!即使你對別人說那個孩子是某個外星人托付給你的,別人也只能相信!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宇文松沉默……身為嫌疑人的自己說的再多,也只會被當作壞蛋的詭辯一樣蒼白無力。此刻,正是柳寧月出場的時候。

    “原告方律師,有些事情我想請教一下。”柳寧月拿出一份文件,一邊掃視,一邊問道,“這份記錄上顯示出原告的報案時間。正好是距今十天以前。這里,我有一個疑問。如果當年雪音女士真的非常關心自己的孩子的話,為什麼不在孩子遺失的那一刻便報案?反而拖到現在,看到小雨各方面全都良好,以後有機會成為影視明星,身邊的獨角獸角兒價值不菲之後,才急急忙忙的跑出來要求法律支援?”

    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既然你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柔弱來大打感情牌,那就戳穿你那張柔軟的假面具!

    柳寧月的話語極富感染力。雖然不同于宋飛言的飛揚跋扈,但卻隱隱蘊含著一層威嚴。這些話,同樣也使旁听席上眾人地心中產生疑問。紛紛望向那位“楚楚可憐”的母親。

    雪音櫻唇微啟,似乎就要說話……可還不等她說出半個字,那行清澈的淚水就已經不受控制的流下……她的雙眸中閃現著痛苦,嘴唇也由于太過傷心而開始顫抖……

    她……似乎察覺了自己的失態,急忙咬住下嘴唇。轉過頭,拿出一張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她的動作很慢……但那姿態,卻美地讓人只覺得太快!待至那些秋水被抹盡,她才緩緩回過頭。望見旁听席上眾人注視自己的眼神之後。嘴角……露出一絲強作歡顏的笑容……

    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雪音沒有說過一句話。她所做的非常簡單——流淚、回頭、擦淚、轉頭、微笑。可就是這麼幾個動作,早已無聲無息的撥動了所有人的心弦!不止男士,就連旁听席上地女士們也不自覺的鼻子一酸,淌下淚來。同情之意更是毫不吝嗇的宣泄而出!

    宋飛言似乎也被這種情況所感動。他抽了一下鼻子。隨後滿臉憤怒的走到柳寧月的桌子前,大力的拍了下去!發出的巨響不但震耳欲聾,更增添了他一份蕩氣回腸的英雄氣概!

    “柳寧月!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竟然這樣污蔑一位痛失愛女十五年的母親???!!!”

    在這一刻,柳寧月終于發現!這場訴訟的感情分似乎並不在自己地掌握之中!

    拍完桌子之後,宋飛言一抹眼中的淚水,回手指著原告席上地雪音,大聲喝道︰“那是一位母親……一位虛弱,無助,急需社會各界去關懷的母親!她並沒有那麼堅強,更不像你所想象地那麼理所當然!”

    “報警……的確。如果孩子丟失了,那的確應該去報警……可是。這僅僅是從理論上分析的結果!人會因為憤怒而去殺人,會因為受到委屈而去破壞!而等到他們入獄了。被判刑了!我們這些旁觀者才在旁邊指指點點,說他們應該怎樣怎樣,不該怎樣怎樣,是不是?!”

    “這位母親……她的學歷並不高……兒時的貧困讓她只上了初中就必須學出去工作!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年少無知有時就是一種罪過……她相信了某個男人,而和他發生了一夜情,結果有了孩……可那個混賬男人就從此消失不見!身為一名女性,她是痛苦的……可身為一名母親。她又是堅強的!那段等著腹中地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想象著將來發生地美好一切的時光。簡直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可就在這種時候……自己的女兒……失蹤了?就睡在自己身旁,滿載自己希望的女兒……忽然失蹤了?柳寧月,我問你,你能夠體會這位母親當年的心情嗎?你能夠感受這種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奪走的空虛嗎?!回答我!!!”

    宋飛言沒等到柳寧月回答,已經繼續說了下去︰“不,你不能回答。柳律師,你沒有孩子,就永遠也無法體會一位母親的痛苦……那段時間,我的當事人幾乎沒日沒夜的在外面尋找,可人海茫茫,她又要去哪里尋找?她的心漸漸疲憊,身體也越來越虛弱!沒錯……她的確可以去報警。可別忘了,她不像你這樣堅強!也不具備身處任何情況,都能保持冷靜的頭腦!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忘了……沒有去報警……她沒有去報警!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柳寧月!你呢?你滿意了嗎?宇文松!”

    柳寧月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種先機盡失的感覺籠罩著她。對此,她不由得佩服起這位宋律師能夠長勝不敗,並非沒有原因。原本自己用來攻擊的籌碼,反而被他用作拉攏人心的工具?!再看宇文松的情況,他沒有去看宋飛言近乎悲鳴的嘶喊,反而望向另一旁的雪音,臉上的表情顯得一籌莫展。

    宋飛言乘勝追擊,繼續大聲道︰“拐賣婦女、兒童罪的最高刑可以判處死刑。也就是說,這種案件的追訴時效長達二十年。現在只不過才過了十五年而已,我的當事人在此時報案又有什麼不對?對方的辯護律師實在是可笑。要知道,法律,是公民因遵守的最基本的社會道德。而對方律師竟然抓著一個連最基本的社會道德上都沒有問題的問題大做文章,還意圖誣蔑一位母親十五年來的痛苦?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在他的這番義正嚴詞的質

    ,原本的大漏洞竟然就此被輕而易舉的覆蓋?!柳寧宇文松知道,甚至連上面的王審判長也知道!王審判長很清楚,現在坐在下面的那個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這個肯為了救一個人,而不惜拋棄自己前途,喪失律師資格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一個誘拐犯?兩年前,宇文雨和宇文松之間比血濃于水還深厚的情感,不管是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對真正的父女!

    但是……事實卻正是如此……盡管她們知道……她們全都知道!可即使知道,那又能怎麼樣?對于外人來說,宇文松早已變成了一個惡棍,一個誘拐犯,一個罪人!人們的同情和法律的天平,不僅無法向宇文松傾斜,反而離他越來越遠……!

    迫不得已,王審判長敲下木椎,說道︰“原告方律師,你的攻擊太過露骨。我要給你一次警告。”

    宋飛言傲然的甩了甩頭發,左手捂腹,右腳向後退了一步,做了個歐式的還禮。一個警告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那個勝利的微笑,就是最好的答案。

    柳寧月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原告方說了很多,也的確很動听。感動的我幾乎快流下淚來。但是,原告方似乎對現在的情況有些誤解。這里是法庭,並不是戲院。你剛才說的那些長篇大論里沒有一處涉及到重要的證據。法律是講證據地。如果你無法舉出最恰當的證據來證明我的當事人有誘拐的嫌疑,那這場刑事訴訟本身就是一個大笑話。”

    “呵,證據?當然有。”出乎意料的,宋飛言竟然絲毫沒有慌亂?這倒是讓柳寧月有些奇怪。想宇文松完全沒有誘拐的意圖,又何來什麼“證據”?莫非……偽造???!!!

    一想到“偽造”兩字,柳寧月的嘴角反而露出一絲笑意。現在的她,反而非常期望這位宋律師能夠拿出“證據”來!天知道這份證據到底對他有利,還是有害?

    所有人都在期待那份證據……宋飛言地嘴角上揚。顯示了他無比的自信!這份自信,更增添了法庭內的寂靜!

    “這份證據就是……”

    “砰——!”

    一陣猛烈的撞門聲從法庭後方傳來!一位面色蒼白的少女,坐在一頭雪白純色的獨角獸身上,氣喘吁吁地在法庭內掃視。可是,當她的目光投射到“犯罪嫌疑人”的座位上時,驚訝、詫異、恐慌諸般情緒立刻躍上的她那張秀美。卻稍顯寂寞的臉龐……

    “小雨?!”

    “爸……爸……?”

    坐在座位上的宇文松在驚訝中站起,那望向女兒的眼神中除了無奈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興奮!他已經有多少天沒見到自己的女兒了?一個星期?十天?他沒算過,也不想去算!原本他以為,只要知道這丫頭還健健康康的,能夠高高興興地上學就會滿足……可隨著一天天的過去,那個總是和自己對著干地小丫頭在腦海中的形象卻是越來越明顯!想見她……想見那丫頭……想抱抱她……和她說說話!原本地宇文松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也會有那麼多的欲望?!而當今天,當自己的女兒就站在自己面前,看著自己。叫自己爸爸時,這種欲望更是難以節制!

    興奮莫名的宇文松就要向女兒沖去!他甚至忘了自己眼下的身份!

    “丫頭!你不是上課……”

    他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兩個力量立刻在他的肩膀上起作用!如山一般的壓迫感將他轉瞬間壓倒在地!

    “丫頭!丫頭!放開我,我要見我地女兒!”

    “可惡!你給我老實點!”

    “壓緊了!***。這家伙力氣還真大!……哦!”

    “手銬!剛才松掉地手銬呢?快!手銬!”

    “來了!你把他的手往後扳!”

    “ 嚓……”

    “抓住他!喂!再來幾個人!這家伙哪來的那麼大力氣?”

    “……可惡!!!好痛!四個人也壓不住你?喂!全過來!我就不信八個人也制你不住!”

    “我要見我的女兒!我只想見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混亂,暴戾,甚至可以說……原始。被八名法警壓在地上掙扎的宇文松滿面塵土,身上的囚服轉瞬間變得骯髒不堪。如此匪夷所思的場面就在宇文雨的眼前上演……跳下角兒背部的她,神情呆滯,茫然的望著自己的父親。嘴張著,也許她自己,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就在這時。一道最為亮麗的風景,已經不經意間。在現場所有人的面前展現……

    一名身著淡藍色套裙的女性,如同天仙一般降臨在小雨面前。她……抱住了她……用原本只有宇文松才會用的姿勢,緊緊抱住了她……

    “夢姬……我的乖女兒……媽媽找的你好苦……好苦……”

    淚水,沿著那人的臉頰緩緩滾落,滴在宇文雨的臉上。她緩緩抬起頭,望著那位早已喜極而泣的女性……她,美麗,端莊,溫柔的眼神充滿了無限的眷戀。抱著自己的雙臂,緊緊的,仿佛生怕再次失去一般……再看看那邊,“父親”,穿著囚服,帶著手銬,被法警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滿面塵土,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用可怕來形容……

    宇文雨再次抬起頭,她的眼神帶著數不清的詫異,緩緩的……說了兩個字……

    “…………媽…………媽…………?”

    雪音那帶著淚痕的臉龐散發出一個喜極而泣的微笑!隨後,再次緊抱住了小雨……也在這同一時刻,法庭內——掌聲雷動……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31
識人篇二六 第一次的法庭(3)

們開始歡呼,歡呼一名少女被惡人拐走之後,于十五和她那可憐的母親相會!這樣的場面何其感人?何其催淚?就算是那些自認為超級硬漢的男人們,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大肆感嘆人生無常,好人有好報啊~~~!

    宇文雨繼續錯愕著,等到雪音放開她,這名少女似乎才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的這位“母親”。

    “雪音……阿姨,你剛才……說……你是我的……我的什麼?”

    雪音甚至來不及擦去臉上的淚水,只是隨手抹了一下,搭著宇文雨的雙肩,繼續道︰“女兒……夢姬!你是我的夢姬,媽媽最寶貝的乖女兒啊!媽媽找的你好苦……媽媽找了你十五年,找的好苦!”

    說著,雪音再次將宇文雨摟入懷中。

    “夢姬……是誰……?我叫……雨……不,不對……不是這個問題……你是我的……媽媽……???”這個事實太過震撼,震撼的讓那位可憐的少女無法立刻做出回應!不過沒關系,雪音不用解釋,甚至宋飛言也不用去解釋,旁听席上的人們已經自告奮勇的為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女解釋起來。

    “小姑娘!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你的母親啊!”

    “對對!當年你被那個混蛋男人拐走,母女分離足足十五年!今日你們母女相認,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你們母女長地那麼像。不管是誰見了都一眼看出你們是姐……不,母女!小姑娘,還懷疑什麼?”

    “要怪就要怪那個混蛋不好,竟然向小姑娘灌輸自己是她父親這種天大謊言?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那麼衰的樣子怎麼可能是這位天仙般小姑娘的父親?”

    耳旁的嘈雜繼續吵嚷,宇文雨的視線越過雪音,直接落在那邊被壓在地上的宇文松身上。原本構築了她十五年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一種東西破碎地聲音……漸漸在她的體內回響……

    女兒的那個眼神,宇文松又怎會看不到?這一刻。他也默然……曾幾何時,他最擔心的就是小雨的這種眼神……這種好像失去一切的眼神……有多少次,他想向那丫頭說明事情地真相?每一次的生日到來之前,宇文松都告訴自己,今次一定要說。可每一次,都在擔憂女兒會不會不再信任自己。擔心那丫頭會怎麼想自己的猶豫心情中,渡過了一個又一個生日。可是……他萬萬沒料到,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況……竟然在這種最糟糕的局面下……發生了!

    “丫頭……小雨……”

    宇文松被法警架起,按在位子上。但他還是回過頭,望向身後的女兒……

    “爸爸他……不是我的……爸爸……?”

    我們的天使幾乎陷入一種迷茫的狀態,太多的不可能充斥著她地腦海,攪亂了她所有的思緒……

    雪音見宇文雨神情落寞,輕輕撫摸著她地頭發,微微笑了一聲︰“對,我的乖女兒……他不過是個誘拐犯罷了。我才是你地媽媽。我才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啊……來。我們母女坐在一起,好好看看這個拆散我們母女十五年的人。他最後的下場吧。”

    雪音的聲音異常柔軟,溫暖、慈祥……好像春天的太陽般讓人的內心充滿陽光!

    她拉著宇文雨的手,微笑著……不管任何人來看,她都是一位幸福到極點地母親!就在這種幸福中,她,拉著小雨,慢慢的……慢慢地……向原告席……那與宇文松的立場,完全對立的位置走去……

    失神的小雨任由雪音拉著。一步步的走向原告席……一步……又一步……距離慢慢縮短,“原告”的位子幾乎觸手可及!雪音笑了……溫柔。幸福的笑了!她踏上原告席的台階,拉著女兒的手,輕聲道︰“來……過來吧……和媽媽一起……坐在這里吧……”

    女孩茫然的抬起腳,向台階上跨去……可是,當這一步即將踩實的那一刻,一個驚雷猛烈的在她腦海內炸開!這個女孩猛地一驚!瞬間抽出手,倒退數步!

    “夢姬,你……你這是怎麼了?”雪音似乎也驚慌了,她急忙向宇文雨伸出手,想要拉她進來。

    宇文雨再次向後一躍,避開雪音伸出的手。等到雪音走出原告席,第三次要來拉宇文雨之時,角兒猛然沖進兩人之間!它低著頭,那根黃金色的尖角死死指著雪音,喉中發出陣陣不滿的嘶鳴!更可怕的是,那雙原本如紅寶石般燦爛的雙瞳,此刻卻如鮮血一般殷紅!

    “夢姬!你怎麼了?你可是我的女兒啊!”

    宇文雨沒有理會雪音的呼喚,她搖著頭……可盡管她搖著頭,眼中的迷茫也絲毫沒有褪去!她立刻沖到父親身邊,看著宇文松雙手上的手銬,不敢相信的注視著……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嗎?”

    宇文松微微一笑,伸出手,就如往常一般撫摸著女兒的頭發。

    “當然,我的小丫頭。我永遠都是你的爸爸。”

    “那麼……我是爸爸生的嗎?我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嗎?”問到這個問題時,宇文雨的眼中閃出一絲光彩!但,即使再如何光彩,那也難掩她雙眸中的那一抹擔憂……

    摸著女兒頭發的手,剎那間停住了……宇文松的笑容,也在這同一刻凝固……

    父親,多麼想告訴女兒,她就是他親生的……

    女兒,多麼想父親告訴自己,他們是一脈相承!

    可父親

    ……

    女兒也听不到……

    因為他們……

    沒有血的羈絆…………

    “對不起……丫頭……”父親的眼中帶著愧疚與痛苦,原本撫摸女兒頭發的手,也在一番猶豫之後,顫抖著縮了回來……

    “我……我瞞了你十五年……對不起……你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顫抖……除了顫抖,還是顫抖……她的手指在顫抖,嘴唇在顫抖,身體在顫抖!全身都被顫抖所籠罩!原本還是迷茫的雙目剎那間被慌亂所佔據!

    十五年……十五年了,難道十五年來在自己身邊的一切都是假的嗎?爸爸不是我的爸爸……我的家也並不是我的家……!以前那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都不是真的?!

    忽然,小雨雙目一閉,向後昏倒!宇文松嚇了一跳,再也顧不得什麼法庭秩序,猛然從嫌疑人席竄出,在千鈞一發之際抱住女兒!白莉莉也同時沖上,慶幸自己帶來醫藥箱實在是明智!

    此情此景,法庭上頓時亂作一團!那些法警剛要上前拉開宇文松,可還沒等到他們的手觸踫到這名嫌疑人的肩膀,一種如同噩夢般可怕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了他們全身!這種氣息來自身前的這個男人!這個時候,眾法警眼中看到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頭恐怖、凶暴!渾身上下都充滿暴戾之氣地魔獸!他們知道,或者說……他們都有一種預感!如果這個時候還上前去拉他的話,那後果……就只能是“噩夢”……!

    身為小雨之母,見宇文雨昏倒,雪音也待上前查看。可當她目睹到宇文松抱著宇文雨大聲呼叫,在旁的十幾名法警全都退避三舍,一步都不敢前進之後,也吞了口唾沫。退到一旁。

    白莉莉拿出醫療手電,翻開宇文雨的眼皮看了下,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她從醫藥箱中拿出一瓶粉末,打開後,一股淡淡的清香從內悠揚散出。白莉莉捂著瓶子湊到小雨鼻前。不出一會兒,這差點讓宇文松急的跳樓的女孩才悠悠醒轉過來。

    “丫頭!太好了!爸爸還以為這次你真的要出什麼事了呢!莉莉,小雨……小雨她……她沒事吧?”

    白莉莉又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丸藥。讓宇文雨服下後,她地表情才松了一口氣︰“沒事了。不過最好還是送醫院檢查一下。”

    此時,王審判長也已從審判席上下來,一听白莉莉此言,立刻指揮一旁的法警︰“快!去叫警車來!將這個小女孩第一時間送去醫院!”

    可是,宇文雨卻緩緩搖了搖頭……她幽幽的望著父親那張歡喜的還帶著淚的表情,轉過頭。對著另一旁的柳寧月,喃喃問了一句︰“柳阿姨……這……這場訴訟……還會繼續嗎?”

    柳寧月想了想。點點頭。

    宇文雨掙扎著從宇文松懷里起來,白莉莉連忙上前扶住。

    “那麼……我……我要看……我要看到最後!不然地話……我……我……”

    說到這里。少女的聲音哽咽了。矛盾的思緒仍舊佔據著她的腦海,從眼內展現出的是一片迷茫。

    身為醫師的白莉莉雖然也知道小雨的情況並沒有大礙,但撇開醫生的身份不談,她是多麼希望小雨去醫院看一次?保險,總比不保險來的好吧?可是,還不等她開口勸說,一旁的水靈卻攔住了她,同時伸出手扶住宇文雨。默默不語地向法庭後排座椅走去……

    宇文松的內心充滿了痛苦……他是多麼想繼續抱著女兒啊!可是……那些攔在他面前地法警所組成的人牆,竟然硬生生將自己地願望隔開。撕碎!

    柳寧月輕撫宇文松的背脊,目光向另一邊掃去。雪音越過旁听席,正撲向宇文雨所在的位置,卻被水靈的保鏢擋住。此刻,她正在哭。而一旁的旁听者則代替她向水靈的保鏢們理論。另一邊,宋飛言則是悠哉的坐在原告席上,喝著水,翹起二郎腿。那雙白色皮鞋亮的幾乎可以把他自己地臉也給照出……

    “呵……”

    柳寧月扶起神色巨變的宇文松,將他扶回嫌疑人席,淡淡地道︰“阿松,你的狀況很不穩定。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你听著,就可以了。”

    宇文松痛苦的神情沒有分毫減輕,幾乎一直望著女兒所在的方向,眼角含著淚。見此,柳寧月也不再多言,緩步走回被告席。她望著對面的宋飛言,一絲冷笑,不經意的爬上她的嘴角……

    “看來,我的個性也被阿松影響了呢……竟然會想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我不是阿松,他那套和平解決的方式我永遠也學不會。宋飛言,你的那些話,我已經听夠了。你的攻擊方式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來吧,讓我們真正開始吧。接下來的時間……就讓我這個前輩,好好教教你,該如何當一個冷血無情……只為了勝訴而訴訟的律師吧。”

    柳寧月臉上的溫暖已被冷藏,心中的溫柔也在這一剎那間凝固!她冷冷的注視著對面,那寒冷的目光如同刀鋒般割向宋飛言的大腦!冰……不,也許用冰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寒冷!只知道,那位被她緊盯著的宋飛言,他端著水杯的手懸在半空,仿佛凍僵一般!而水杯中的水……則發出了一些……細微的顫抖……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32
識人篇二七 第一次的法庭(4)

小時後,法庭終于恢復寧靜。宇文雨執意坐在水靈I間,對于雪音那讓在場所有人聞之落淚的呼喚沒有半點反應。在她終于忍受不住而退回原告席後,這場訴訟,重新拉開劇幕。

    “原告方,你也知道,本次訴訟是刑、民一體的。那麼,你想先來刑事,還是先來民事?”柳寧月笑著……一種她已經有好幾年時間沒發出的笑容掛在她的嘴邊。

    宋飛言愣了一下,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髒被壓縮!一種似曾相識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住他全身!這種壓迫感……他以前感受過!就是上一次,當自己在柳寧月面前敗訴的時候,所體會的就是這種壓迫感!可是……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已經克服了這種壓迫感了嗎?而且,剛才的柳寧月身上,也沒有這種壓迫感啊?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那……那就民事……”

    “不行。”柳寧月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先刑後民,這是規矩。我看我們還是先搞清楚刑事部分吧。所以……”

    一雙眼楮,帶著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射進宋飛言的眼中!

    “所以,與刑事無關的民事部分,請你不要拿出來炫了。不然,我只能視你為故意逃避敏感問題。”

    說完,柳寧月留下那面依舊錯愕的宋飛言,理了理手中的文件,朗聲道︰“拐賣婦女兒童罪,首要前提是必須以贏利為目的。我的當事人是不是拐賣暫且不管,能不能先請你出示能夠證明當事人‘以贏利為目的’的證據呢?”

    柳寧月話一說完,宋飛言隨即一笑。原本還以為會出什麼岔子呢,到頭來還不是問自己要證據?哼,證據早就準備好了。不然怎麼敢出來混?

    “k……”

    但誰料到,宋飛言才剛剛發出了“可”字的第一個音節,對面的柳寧月竟然再次發話?!而且,還是帶著一種明顯輕蔑的神采?

    “宋律師,請你快點拿出來,別讓我們等太久。”

    “d……(‘當’字的第一個音節)”

    “請你快一點。身為控訴方,你難道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失禮嗎?讓全法庭的人全都等你一個?甚至讓審判長也坐在那里等你慢吞吞的拿資料?”

    宋飛言連續兩次說話都被阻,氣的那張小白臉都有些發紫!可是,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第三次,還是不等他把話的第一個字完全念完,柳寧月就做出一個幡然醒悟的表情,驚訝道——

    “啊!說到這里,還真是奇怪!像這種刑事證據,控訴方應該在開庭的第一時間拿出來的呀!可是,現在都快吃午飯了,原告方律師除了花大力氣訴說自己的委托人很可憐之外,好像壓根沒有提到任何證據?這是怎麼回事?應該第一時間拿出來的東西你卻到現在還沒拿出來?是不是……你手上的這份證據很有問題?”

    既然你有證據,那就在你拿出證據之前,先毀滅你證據的可信性!即使只是一番言辭,搭配得好,也可以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對于這一招,宋飛言真的是沒有想到。開庭呈證,這個道理他也懂。可當時那種狀況,讓他不自覺打起了先搶感情分的主意!沒錯,感情分是搶到了,可自己的這一疏忽卻被柳寧月利用來攻擊自己證據的可信性!不能不說是一個大失策!

    旁听席上眾人的目光紛紛掃向宋飛言,除了那十幾個小女孩之外,大多數人都對這個花花公子律師沒多大好感。他們把感情分給了雪音,並不代表也一並給了宋飛言!不久,旁听席上就開始傳出悉悉索索的低語,有說這個律師實在毛躁的,有說這個律師可能真的沒找好證據就跑來的。不過更多的,卻是責怪宋飛言沒有好好的幫雪音打官司,提議換律師的也是大有人在!

    對于眾人責怪宋飛言的聲音,雪音沒有什麼反應。她只是痴痴的望著小雨所在的方向,浮現出除了女兒,萬事不管的神色。這反而更讓他人對她產生一絲尊敬!對此,柳寧月也知道,要扳倒雪音奪得的感情分並非易事。如今也只有慢慢來,才能逆轉。

    “有!當然有!我有!有有有!!!”

    連續三次被柳寧月打斷,還莫名其妙的使自己成為全民公敵?這叫宋飛言怎麼忍耐?連忙像個孩子似的大聲喧嚷。還生怕柳寧月再次打斷自己似的,使盡全力嚷了出來!

    可這一次,柳寧月偏偏不打斷你。那些大嚷聲透過桌上的麥克,立刻被擴大到無數倍!吵鬧又刺耳的噪音在法庭內回響,震得許多

    發麻!理所當然的,三秒之後,近百雙憤怒的眼楮,盯住了那位宋大律師。

    宋飛言這個小白臉真的變成了小白臉。臉色變得比紙還白!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可沒想到自己剛一咳嗽,旁听席上的人們立刻好像暴風來了似的捂住耳朵!他的嘴角尷尬的抽了一下,拿出一份文件,輕聲道︰“我……我這里有……”

    “對不起,宋律師。請你說響一點,我听不見。”柳寧月看著手中的文件,連眼角都沒有向對面的宋飛言掃上一次!

    (水靈輕聲道︰“呵呵,早就听說不敗女皇的厲害,想不到親眼瞧見,更是可怕啊。”)

    (白莉莉同樣輕聲︰“怎麼?有那麼恐怖嗎?不就是不讓對方說話嗎?”)

    (水靈︰“在正式的交鋒前,先摧毀對方的意志。這不僅能夠讓對方更容易犯錯,也可以把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率先套出來,好做準備。”)

    三番兩次被柳寧月戲弄,宋飛言真的火了!他一把扯下桌上的麥克風,往地上重重一扔!大聲喝道︰“我就是有證據!各位請看!這份清單上所舉例的,就是足以證明嫌疑人有‘以贏利為目的’的鐵證!”

    書記員皺了下眉頭,從氣的氣喘吁吁的宋飛言手中接過文件,遞交到王審判長手中。

    “各位請看!首先是第一份證據!”宋飛言拿出文件的影印本,指著上面的一句話,走到法庭中央,大聲道,“據我調查,嫌疑人十五年前拐走雪夢姬之後,曾經到處向人兜售!我有好幾名證人都可以證明,當年的嫌疑人一直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還是將這丫頭賣了換錢吧’!與此同時,他似乎還貼過一些啟示,暗示自己撿到一名嬰兒,要歸還其父母!哼,可這張啟示上所寫的內容太過籠統,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手上有一名女嬰,有意者請來電咨詢!就算我的當事人看到了,除了依靠直覺之外,也完全無法辨認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如果真是想收養的話,干嘛還動將女孩出賣的念頭?這足以證明嫌疑人當年的確以贏利為目的的!審判長,如果想詢問證人的話,我立刻就可以去辦手續!有許多人……許多人可以證明這一點!”

    柳寧月接過那份文件,仔細看著。而宇文松似乎什麼都沒有听見,只是神情關切的望著後方的女兒。

    “第二條證據,是被害人五歲時。當時有舉辦一次海選活動,嫌疑人就帶著被害人前往參加。誰都知道,海選一旦成功,所帶來的不僅是名譽,還有數之不盡的金錢和地位!當年的嫌疑人,一定是帶著這種心理讓已經被蒙騙的雪夢姬前往參加海選!以贏利為目的,並不一定非要出賣!拐來孩子後讓其討飯,也是一種盈利!嫌疑人所作的,不過是看起來高檔一點的‘討飯’罷了!”

    “可是,那次盈利最後以失敗告終。當然!在嫌疑人的險惡用心下,怎麼可能讓這個女孩子發出最純潔無污的微笑?所以,他做了第三件事!就在不久前,他幫雪夢姬小姐報名了一個‘蓮——演藝訓練所’。這個演藝訓練所中出來的孩子,成名幾率極高!對于已經成為被害人‘父親’的嫌疑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擁有一個明星女兒更賺錢的事嗎?”

    “以上三條,都足以證明嫌疑人……”說到這里,他掃了眼柳寧月,卻發現她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略一沉吟,急忙改口︰“足以證明,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嫌疑人都在做著以贏利為目的,而讓並非自己女兒的雪夢姬小姐賺錢的事!”

    話音落下,宋飛言重重的喘著粗氣。他本以為柳寧月會立即反駁自己的觀點,所以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還擊!可沒想到,對面的柳寧月……竟然不說話了?

    法庭內的氣氛安靜……而詭異。旁听席上,宇文雨從剛才起就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搖擺不定的目光顯得飄忽而迷離,猶如暴風雨中的雨傘般弱不禁風。

    法庭上,宇文松也一直望著自己的女兒!他的眼神充滿關懷,卻……夾雜著一絲痛苦……而另一方的雪音,則是帶著淒美的笑容,激動而興奮的眼淚滾滾而落……

    其他人,王審判長注視著柳寧月的一舉一動!希望她能做出讓自己改變判決的反擊!再看柳寧月………………!!!她……冷笑一聲,緩緩,站了起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