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人篇八 “恐怖”的凝視!
說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人順順利利!就在宇能在小雨進來之前搖醒雪音,把一切都恢復原狀之時,宇文雨卻是早已捧著一大盆熱水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這一刻,宇文松的面容是真真正正的僵掉了……
在宇文雨的眼里,所看到的情況是這樣的——
雪音阿姨身上的浴巾幾乎已經完全褪去,整個人和全裸已經沒什麼差別。而自己的父親……卻張開雙臂,將已經昏迷不醒的雪音阿姨緊緊的摟在懷里???
宇文雨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快十六歲了嘛,就算再遲鈍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現在眼前的這副景象,除了用“自己的爸爸想趁著雪音阿姨昏迷,對其圖謀不軌”來解釋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解釋?
“丫頭,你听我解釋,這件事其實是……”
“爸爸!大~~~色~~~狼~~~!!!”
緊隨宇文雨的痛斥而來的,就是一只臉盆,而里面的那些熱水,則好像瀑布一般……劈頭蓋臉的向宇文松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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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場騷亂平息之後,已經差不多快下午四點了。在此期間,雪音一直保持著一種半昏迷的狀態,那丫頭則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而宇文松嘛~~~恐怕就是天塌下來。他也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了吧?
等到那些衣服干透,雪音也已緩緩醒來。雖然她一直說自己很好,可以自己穿,但宇文雨還是堅持。親自幫雪音披好衣物之後,又拿出鏡子幫雪音梳理了散亂地發鬢,才攙扶著她緩緩走了出來。
宇文松正在外面鼓弄那台電腦,雖然不做律師,但他的生活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在把“宇文松法律咨詢處”的招牌換下那不知所謂的“宇文松萬事OK辦事處”的招牌後。繼續忙碌在自己的工作中。有時候他自己也覺得好笑,當律師時做的是這種事,不當律師時做的仍舊是這種事?那自己當年辛辛苦苦,連續熬了一個月不眠不休地復習,考出律師執照來是為了什麼?
“喲,看起來似乎好很多了?”宇文松掃了一眼雪音的面色後。關閉電腦,迎上前。
雪音望著宇文松,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她向後退了一步,對著宇文松欠了欠身子,說道︰“對不起,宇文先生……我……我不僅打亂了你們下午的行程,還給你們添了那麼多的麻煩……而且,還浪費了你一根人參和一個湯碗……我……我真是……”
宇文松連忙擺手,笑道︰“哈哈哈,這沒什麼!我們家別的沒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很多!每次回老家我媽都會送一大堆碗給我和這丫頭,說是什麼碗越多。越說明這個人家里人丁興旺!哈哈哈。”
宇文雨也是拉了拉雪音地手,說道︰“是啊~~~!雪音阿姨。你沒必要那麼介意的!爸爸摔碎的碗疊起來可以蓋一座大樓呢!(臭丫頭,你說什麼呢?!)走吧~~~雪音阿姨,我們去逛一圈,我還沒好好向你介紹角兒呢~~~~!爸,今天的晚飯就由你來做!算是懲罰你對雪音阿姨做的事!”
宇文松無奈的聳聳肩,感覺就像一個面對女兒的任性卻略加縱容的父親。再看宇文雨,她似乎真的很喜歡和雪音在一起啊!拉著她的手臂,就開始要帶著角兒往外沖了。
雪音微笑著。但是,這絲笑容慢慢轉變成一絲苦笑。她輕輕掙脫宇文雨地手。說道︰“謝謝你,小雨。不過……我差不多是時候要走了……”
“走?雪音小姐,不如留下吃個晚飯吧。”宇文松已經一手圍上圍裙,听雪音說要走以後,連忙從廚房內探出頭來。
雪音緩緩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已經給你們添了那麼多的麻煩……怎麼還好意思繼續打擾……”
“不不!不打擾不打擾!雪音阿姨,你就留下來吃個飯吧~~~!”
宇文雨露出一副祈求地眼神望著雪音,這里面的意思代表什麼,恐怕不用做太多地解釋。
但是,面對宇文雨如此的懇求,雪音依舊是搖著頭。她苦笑一聲,對宇文松道︰“宇文先生,說出來也許有些羞愧……我剛剛失去工作,現在的生活已經成了問題……所以必須盡快找到一份工作來填補家用。而晚飯的時候……一般也是餐廳最忙的時候……這個時候去找,應該比較容易……”
說完之後,雪音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似乎是在說“我沒事,不用擔心”。但是,她的演技似乎並不怎麼好。虛假的笑容,完全無法遮蓋住那絲愁苦,讓它流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宇文松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拿起拿包裝滿了藥瓶的塑料袋,遞到雪音手上,道︰“那麼,要不要我送送你?你地身體……撐得住嗎?”
“請您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我已經給宇文先生添了太多地麻煩,實在不敢繼續麻煩下去了……”接過塑料袋後,雪音再次對著宇文松微微欠了欠身,緩步向大門走去。
可沒走幾步,她似乎留戀著什麼似的轉過頭,深深望了一眼宇文雨。隨後,目光一轉,凝視著那些被小丫頭的藝術照所裝飾著的牆壁,似乎想到了什麼,哀愁的嘆了口氣……
她在想什麼呢?
……照片,是宇文松在每次女兒生日時拍的,就是為了記錄女兒成長的每一個歷程。而雪音的手指,好像被吸引一般,向小雨的藝術照靠去……
她靜靜的撫摸著……用食指仔細,輕微的勾勒著小雨的臉框。她的動作很輕,似乎是生怕自己的指甲刮破那些相片!從小時候的照片起,一張一張……一直勾勒到小雨十五歲的照片之上……漸漸地……那些淚水……再次不受控制
……
宇文雨一驚,連忙要上前安慰。可不知怎麼的,卻被身旁的父親欄了下來?她望著父親,見宇文松也正用一雙深邃的目光望著雪音,似乎也在沉思著什麼。宇文雨知道,爸爸只有在思考什麼非常重要的問題時才會露出如此嚴肅的面容!她不由得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宇文松沒有說話,繼續凝視著正在一張張照片上勾勒的雪音。這一刻,時間似乎已經凝固!只有靜寂……一種略帶哀傷的靜寂……回蕩在整間房內……
在勾過最後一張照片之後,雪音回過頭,再次從小雨一歲時的相片看起。這次看的很快,但卻一邊看,一邊嘆著氣,似乎流露出一種無法滿足的心情。看完後,她似乎察覺了眼中的淚水,急忙轉過身去擦完,才回過頭朝宇文父女淒美的一笑,道了聲“再見”後,緩步向門外走去。
“爸爸……你看……”
宇文松沒等女兒說完,一把捂住她的嘴。似乎在觀望著什麼。
果然,宇文松沒有猜錯。當雪音的手剛剛搭在門把上之後,又好像十分不甘心似的轉過頭,望著身前的宇文父女。最後,她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再次走到宇文松面前!
“對……對不起……宇文先生……”
雪音的面容變得緋紅。語氣也在一瞬間變得結結巴巴,口吃不清。
“雪音小姐,其實你也太客氣了。從我們見面時起到現在,你向我道歉地次數快要趕上我們兩個說話的總和了!”
被宇文松一說,雪音的臉變得更紅,一開口,那聲“對不起”似乎又要冒了出來。還好,在只說出了一個“對”字後。立刻懸崖勒馬。
“我……我有個請求……也許比較冒昧……希望……希望宇文先生……能夠答應我……”雪音指了指一旁的那些照片,又深深的望了小雨一眼,繼續道,“我想……我想問您……要一些您女兒的照片……啊!我……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雪音說不下去了,哽咽的聲音漸漸代替她地語調,從嗓子中艱難的擠出。不過沒關系。不用等她把話說完,小雨就已經一個猛子沖回自己房間。等到她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捧了一本大大的照片簿!呵呵,這丫頭想干什麼,已經全都浮現在臉上了。
“雪音阿姨!你想要什麼照片?盡管拿,沒關系!”
雪音微微吃了一驚,轉頭望向宇文松,似乎是在尋求首肯。宇文松微微點了點頭,笑著道︰“隨便看吧,如果有喜歡的盡管拿走。”
雪音的臉上露出一絲充滿歉意。又夾帶著歡喜地神色。再次向宇文松道了聲謝後,才翻看起那本相冊。
對于女兒的留影。宇文松向來是毫不懈怠!更何況這是記錄生命成長的照片?對之更是慎之以慎!在經濟情況允許的範圍內,總是上最好的影樓。用最好的相機,拍最好的照片!所以,這本相冊的藝術照一欄上,無論是哪一個小雨都顯得如此動人!
雪音翻了幾頁,最後挑選了兩張小雨十五歲生日時拍的。在那兩張照片上,小雨穿著旗袍,舉著一把江南紙傘,坐在一棟臨江茶室的閣樓旁。妙目微盼遠方。事實上,這兩張也是宇文松至今為止最滿意地兩張。雪音能夠挑到這兩張。證明她眼力不弱。
雪音仔細端詳著這兩張照片,顯然對其愛不釋手!她仔仔細細的將其用自備地手帕包好,慎重的放入懷中。直至此刻,她地臉上才浮現出一抹開懷的笑容……
雪音走了……帶著那兩張照片,這位女士拎著塑料袋,再次對宇文父女感謝之後,終于緩步離開。宇文松和女兒自然而然的下樓相送,一直到雪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丫頭,該回去了。”
送走雪音後,宇文松想回家。可卻發現自己的女兒卻是楞楞的站在原地,用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楮“純潔”,又“死死”地盯著自己……
忽然!一陣惡寒從宇文松脊梁骨上竄上!豆大的汗珠好像不受控地滾落!
“喂……丫頭,你……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小雨仍舊是不說話的看著宇文松。不過,她伸手拉住了父親的衣服,那雙眼楮看起來似乎變得更“純潔”,更“清澈”了……
“……丫頭……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出來,別這樣看著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干嘛?”
可惜,這位父親的勸誘行動在十五分鐘的對視後宣告失敗……人家小雨就是不說,就是拿這麼一副大眼楮看著你,然後露出這種好像想向你討什麼東西似的可憐表情對著你。宇文松,你又能怎麼樣?
冷汗……絕對的冷汗!雖然平時嘰嘰喳喳的小雨很讓人頭疼,但宇文松從來不知道,面對一個什麼都不說,卻只是對著你看的小雨竟然會給自己一種“恐怖”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面前正擺著一個最明顯不過的陷阱,但身後卻有一把刀子頂著你,硬把你往陷阱中推的感覺!
“好吧好吧!我幫,我幫總行了吧?”
隨著宇文松放棄似的大聲呼喊,小雨的臉上在那一瞬間立刻掛滿了笑容!她就像以前那樣一把撲進父親的懷里,雙手死死的摟住宇文松脖子!同時,還不斷用臉蹭著父親的臉,表達自己的無限歡樂!
宇文松隨便那丫頭摟著自己,爬到自己背上,拉著自己的馬尾。看到神情如此高興,比帶她去吃牛排還高興的笑容,這位父親卻是露出一絲苦笑。因為他知道,自己,又因為這個丫頭,而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