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婚姻】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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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0744 2009-7-6 00:13: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571625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34
識人篇二八 第一次的法庭(5)

怎麼,難道柳律師認為我說的不對嗎?”宋飛言的激乎終于平緩了下來。說完,他抓起自己的茶杯,咕嘟咕嘟全都灌入口中。

    柳寧月冷笑一聲,搖著頭,說道︰“不,我認為你說的全是事實。”

    盡管她的冷笑還是讓宋飛言心中有些摸不著底,但既然她承認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是不是?

    “哈!那麼說,你認為這些事實還無法證明嫌疑人的‘已贏利為目的’?”

    “嗯……雖然我不想承認,但目前為止,我還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證據來反駁這些證據。”

    宋飛言再次端起手中的茶杯,自信心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這位花花公子恢復了往日的瀟灑,端坐在原告席上,冷冷道︰“既然如此,那麼,關于嫌疑人到底是不是誘拐應該可以做一個定論了。審判長,您的意下如何?”

    王審判長皺了下眉頭,手中的木椎稍稍抬起。但是,她還是猶豫著,心中懷疑,為什麼柳寧月會這麼容易就放棄?據她所知,柳寧月絕對不是一個肯輕易認輸的人啊?

    “柳律師,您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王審判長道。

    “不,我認為沒什麼好辯解的。關于原告方所提出的幾大理由,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好反駁的。”

    “哈哈哈!這是當然!不敗女皇,你的常勝記錄也到頭了!今天,就由我宋飛言來終結你的神話吧!”

    王審判長顯得有些急了,她再次望向柳寧月,勸道︰“柳律師……你……你就沒什麼證據要用來反駁嗎?”

    柳寧月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拿起剛才接過的那份文件掃了一眼,微微一笑,扔在一旁︰“不,我想不出什麼證據。因為……我實在不知道,一個人的半生歲月,到底算不算證據?”

    宋飛言愣在當場,對柳寧月的這句話顯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不僅是他,法庭上的大多數人恐怕都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宋律師,你的眼光很獨特,相信對于時裝的品味一定也很有見解。”柳寧月露出一絲愜意的微笑,慵懶的躺在椅子上,神情看起來異常輕松,“能不能請你幫我估算一下,那位宇文雨……呵,也就是你所謂的雪夢姬此刻身上的那件衣服,到底值多少錢?”

    值多少錢?怎麼,柳寧月要開服裝店嗎?這個問題簡直是荒謬!難道是她眼看要輸了,就開始胡扯了?對于這個問題,旁听席上不由得也開始議論紛紛。

    宋飛言轉過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小雨。那個女孩的衣服並不能算是華貴,可說……應該是件極其普通的夏裝吧。看起來像是一般的折扣商店里面買的,就算貴,一百元左右也已封頂。

    “…………我為什麼要回答這個問題?和訴訟無關的問題,我拒絕回答。”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隨便回答對方的問題極有可能落入圈套!所以,宋飛言瞪了柳寧月一眼,沒有說出來。

    柳寧月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道︰“像這樣普通的衣服……可能入不了宋律師的法眼吧?實話說,價格的確不算高,算它一百元吧。這個價格你沒有異議吧?”

    宋飛言沉默,冷冷看著柳寧月,不知她要搞什麼鬼。

    “那麼,我能不能再問一句,我的當事人宇文松,在被捕的那一刻,身上所穿的衣服到底值多少錢?”

    “這……這個……哼,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沒關系。這種事情我們可以找人問問。審判長,請問能不能將嫌人當日所穿的衣物送至這個法庭呢?”

    王審判長當即敲下木椎,批準的無比爽快。不出三十分鐘,那件領口已經有些發黃的白襯衫,便已送至法庭。

    柳寧月拿起這套襯衫,微微一笑,抖開,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笑著道︰“這件衣服……還真是年代久遠啊?不知道有沒有兩三年了?……呵呵,質地還真不錯,好幾處地方已經開了口。宇文松,這樣的你還在穿?為什麼不買件新的?至于價格嘛……不知道二十元值不值。你說呢?宋律師?”

    一個輕蔑的眼神投向那方的宋飛言。這一刻,他終于知道柳寧月想說什麼了!可是,他已經醒悟的太晚,以至于錯失了最佳的反擊時機!

    望著柳寧月手上的那件襯衣,旁听席上的人們也不由得開始議論紛紛。目光不斷的在宇文雨身上的那條裙子,和柳寧月手上的襯衣來回移動……

    “喂……這個人真的想靠那個小姑娘賺錢嗎?他穿的比她還差耶……”

    “這個嘛……那個小姑娘的打扮雖說不上很時尚,但全身上下都很潔淨……而這個人倒是有些邋遢相……”

    “他說……他是那個小女孩的爸爸,該不會……他

    將那小女孩當女兒的吧?”

    旁听席上的議論雖輕,但再怎麼輕,宋言又豈能听不到?眼看自己一心設計的“誘拐犯宇文松”的形象就要崩塌,連忙出聲阻止︰“哼!那又怎麼樣?為了推銷女兒,幫自己賺錢,他這個‘父親’當然要竭盡全力的幫女兒打扮了!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哦?是嗎?”柳寧月微笑著放下襯衣,走回座位,朗聲道,“在座的各位,我柳寧月今天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證明什麼。如果各位想說我的當事人拐走宇文雨,隨後想讓其為自己謀利益的話,那我也無法反駁。”

    “但是——!有一點,我想向在場的各位請教一下。如果要將一個孩子從嬰兒般大小,撫養到十五歲,其中所花費的金錢到底需要多少?所花費的精力到底需要多少?這筆帳,各位能不能和我算一算?”

    全場瞬時默然……剛才還叫囂著宇文松是個誘拐犯的旁听者,此刻忽然想通了什麼,盡皆注視著法庭上的宇文松!眼中……漸漸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年齡只有三十一二歲。而小雨的年紀才十五歲。也就是說,他在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就得到了小雨。呵,先不管他是如何得到的……”

    “他是個前律師,即使是前律師,那也需要律師執照。但要考到律師執照,則必須要上大學。由此可見,他是在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小嬰兒上的大學。”

    “帶著一名女嬰上大學,不知各位有沒有什麼感觸?大學學費到底貴到什麼程度,相信大家心里有數。而要養育一名嬰兒又需要多少錢,應該不難估算。為了撫養這名女嬰,嫌疑人每天要打三份工。雙休日基本上都是在工地渡過的。三份工……就算以每份工三小時計算,那也是足足九個小時。如果只是為了養活自己,那當然不需要打三份工。那麼,他到底為何如此拼命?我相信各位都很聰明,不用我說,應該都想得到。”

法庭內鴉雀無聲……靜的……幾乎連呼吸聲都听不見……剛才替宇文松帶上手銬的那名法警猶豫了片刻,立刻上前將宇文松手上的手銬打開,隨即紅著臉,閃到一邊。

    “那……那算什麼?賺的錢到底花在哪里了,誰說得清?弄不好是他自己太賤,跑去受罪也不一定……”

    “去你的太賤!我看你這個律師才賤的可以!!!”

    這聲怒吼的來源並非柳寧月,而是旁听席!白莉莉已經忍的夠久了,听到宋飛言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亂說,立刻像吃了炸藥一樣爆了起來!

    “你……你竟然敢在如此莊嚴的法庭口出污言?!審判長大人,請你立刻將這個女人驅出法庭!”

    就在宋飛言向王審判長懇求之時,白莉莉已經顧不得法警的阻攔,沖至法庭中央,指著宋飛言的鼻子大聲道︰“你試過住的地方在大雪中崩塌的感覺嗎?你有過兜里的錢全都掏出來,就為了治療那個女嬰,而第二天餓著肚子去上班的經歷嗎?!”

    “當年的木頭,每個月的工資只有一千兩百元多一點。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小雨,他完全可以過的好好的!可是收養了小雨之後呢?他每天的早餐是黃瓜加泡飯,晚飯是泡飯加黃瓜!省下來的錢全都用來給小雨買罐裝奶粉,買衣服!!!逢年過節,搶著加班加點!就連過新年,他也為了計算能夠得到多少加班費而去店里工作!!!”

    “就算是這樣,年幼的嬰兒最容易生病,他還硬是從自己已經拘謹到無以復加的生活費中扣出錢來,替小雨看病!每天都只靠著工作地點的午飯過活!!!這樣的事情……你干過嗎?你想象過嗎?這樣的行為,難道還比不過一句‘不如將她賣了換錢’這樣的玩笑話嗎——?!”

    宇文松從後拉住了神情激動的白莉莉,微微笑了一聲,在她耳邊輕輕道了聲謝。隨後,他轉過頭,望著身後的小雨……可是,那個女孩的神情依舊十分落寞,似乎有些事無法想通,不由得苦嘆一聲……

    “莉莉,謝謝。你太激動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小雨的狀況,還要你照顧呢。”

    水靈走上前,一邊扶住已經淚流滿面的白莉莉,一邊掃了一眼宇文松。隨即,也朗聲說道︰“審判長,我只想說一句。宇文雨有多大,我認識宇文松就有多少年。如果宇文松是個愛慕錢財的人,憑他是我朋友這一點,水氏集團還不能讓他榮華富貴?他還必須用販賣自己養了十五年的女兒這種方法來賺錢?”

    說完之後,水靈頭也不回的扶著白莉莉走回旁听席……

    法庭內的議論聲漸漸響起……人們交談著,爭論著,同時……也在反思著……如果換做自己,能否做到如宇文松這般

    真的是為錢的話……那這十五年的錢又該如何算?找哪里算?

    宋飛言的臉已經氣的發紫!不該啊……自己計算的復仇計劃不應該是這樣啊?!最好的結果,應該是自己打敗柳寧月,然後宇文松被判入獄,一雪前恥才對啊?!!!可是……為什麼現在反而變成這樣?你們干嘛全都同情起那個被廢除律師資格的人來了?!他是個失敗者……是個失敗者啊!這個男人取代我去和柳寧月打官司,結果反而輸了呀!他還制造偽證!還有什麼比這種人更垃圾的男人了?你們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我年輕,英俊!象征著律師界的希望!我才是你們的天平執掌者!我才能掌控法律的天平!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宋飛言急忙向一旁的雪音望去,但是……這個女人的表情依舊是如此的悲傷……她的眼中永遠只有自己的女兒!這算什麼?你不是和我一國的嗎?為什麼他們都同情你,反而對我那麼憎恨?為什麼……為什麼!!!

    “踫————!!!”

    大力的牌桌聲霎時將法庭內的喧鬧壓下,眾人環視,只見宋飛言面目猙獰的站在原告席上。眼中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紳士,反而……充滿了暴躁!

    “你們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麼?!你們有什麼好猶豫的!這三個女人全都是和嫌疑人一起的,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她們幫他說話根本不足為奇!你們憑什麼動搖心中早已定好的決定?!你們仔細想想!她們剛才所說的有哪一句是證據?沒有……沒有!她們沒有拿出任何證據!她們完全無法反駁我的言論!!!這里是法庭,我們要講的只有法律!只有證據!沒有用的感情完全是累贅,是殘渣!!!別被那些虛假的感情所蒙蔽了,她們沒有證據,你們就不應該同情他!!!你們應該支持我,支持我這個完全依照法律辦事的公正律師啊————!!!!”

    人們冷冷注視著他……眼中的神采開始出現不屑,輕蔑,甚至于憐憫……宋飛言的面目幾乎扭曲,他的雙眼由于充血而變得通紅。他猛力的拍著桌子,發出的嘎嘎聲響猶如鬼魅般在法庭內回蕩。

    雪音顫抖的縮在一旁,滿臉驚恐的望著宋飛言,眼神似乎在懇求他,請他安靜下來。但卻被宋飛言完全的無視。看起來,她似乎是被自己的律師拋棄了,再次望向小雨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痛苦與依戀……于是,人們除了向宋飛言投以憤怒之外,卻將更多的同情獻給了這位偉大的母親……

    柳寧月沉吟片刻,對雪音能夠在如此情況下,也能不動神色的聚集人心而自愧不如。不由得暗暗贊嘆一聲。眼下,打擊宋飛言的計策已經成功,人們心中對宇文松的感情也已恢復不少。但和雪音比起來……似乎還差上那麼一截。

    她轉頭望向旁听席,小雨的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看起來,她並沒有因為宋飛言被打擊而有絲毫的歡快感。那雙充滿痛苦與絕望的眼神與剛才並沒有絲毫的差別……看來,這場訴訟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王審判長,我認為,先不管宇文松當年是怎樣得到小雨的。但他這十五年來的養育之情不容任何人對之懷疑。所以,我懇請收回對宇文松的拘留,待案件完全明朗後,再行處理。”

    “嗯…………”

    “不行!!!”就在王審判長思考的間隙,宋飛言猛地插了進來。他瘋狂的沖到審判席前,大聲嚷道︰“既然還沒查清宇文松是怎麼得到雪夢姬的,那又怎麼能將其釋放?!拐賣兒童可是重罪,誰知道他不會在釋放期間逃跑?!”

    王審判長想了想,朗聲道︰“的確。柳律師,此案還有諸多疑點。即使嫌疑人真的沒有拐賣之心,但當年的情況也未必好說。柳律師,宋律師,就請你們繼續調查,務必將當年醫院里的事情調查完畢,讓本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現在,我宣布,本次法庭到此結束,擇日再次開庭!”

    隨著那莊嚴的木椎落下,象征著第一次訴訟結束的清脆聲響便回蕩在法庭之內。宇文松帶上手銬,在兩名法警的簇擁之下向另一扇門走去。

    他的雙眼,沒有一刻離開過自己的女兒……那張小臉……悲傷……痛苦……還帶著一絲無法再次信任的神采。她望著自己的父親遠去,那雙冰冷的手銬在燈光下閃爍,但是……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小雨!小……”

    第二個“雨”字還為出口,法庭的大門,便在父親的身後重重關閉……似乎……也將父女間的那扇大門……關了起來……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37
識人篇二九 破碎的“真相”

一次的訴訟,就此結束了。但對于某些人來說,所I單單在法庭之上!

    當王審判長的木椎聲響起的那一剎那,雪音立刻提起裙子,向正要離開的小雨奔去!她的表情充滿了喜悅,激動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有人說,有一種女人,天生就是用淚水所組成的。也許……此刻的雪音,正是如此……

    “夢姬!夢姬——!!!”

    充滿母性的呼喚,听的人心中不由得隱隱作痛!那一絲埋藏了十五年的思念和束縛,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解脫!那些原本應該阻止她繼續前進的保鏢們,也互相望了一眼,不自覺的退開一步。

    雪音沖進白莉莉與水靈之間,一把摟住小雨,激動的淚水宣泄而出,抽泣著道︰“孩子……我的孩子!太好了……來,我們回家吧。今天媽媽真的是太高興了,回去以後,媽媽立刻燒最拿手的菜給我的乖女兒吃~~~”

    不等雪音說完,一只手已經早早的落在她的肩膀,將她毫不猶豫的向後推去!這位柔弱的母親嚶嚀一聲,坐倒在地。透過那薄薄的淡藍紗裙,芊細的腰肢發出一絲輕微的顫抖,那雙原本充滿淚光的雙眸,此刻也被一層詫異所籠罩!

    “別再假惺惺了!誰允許你踫小雨的?你不配!”

    推開雪音的正是白莉莉,她早就對這個女人的惺惺作態感到不滿。這次听她竟然還要帶小雨走?那埋藏的怒火再也沒有忍下去。

    可是,她這一推,不僅沒對事情有任何的幫助,現場的情況,反而更糟糕起來。

    “喂!你什麼意思?人家母親想帶女兒回去,你憑什麼干預!”

    “還說別人不配?如果母親都不配踫女兒的話,你又算什麼?你配嗎?”

    “我承認那個宇文松是個盡職的養父,可人家還是母親呢!母親不比父親偉大嗎?!”

    那些原本要離開法庭的人群,開始向水靈等人包圍過來。這種陣勢,即使有那三十名保鏢和法警維持,情況也絕對不容樂觀!

    見此,水靈連忙護著小雨要往外走,卻不料反被人群團團圍住!

    “讓開!”

    水靈的呼喝並沒有起多大作用,那些人群已經開始瘋狂!他們沖擊著保鏢所組成的圓圈,口中不斷的為那位可憐的母親示威!

    “水氏集團就了不起嗎?!仗著公司大,就可以為所欲為,強行拆散一對可憐的母女?!”

    “老子今天全都豁出去了!你們這樣逞凶作惡,即使被你們打擊報復老子也干了!”

    “哼!你們看著吧,法律是公正的!公道全在人心!水氏集團再大,那也不能和法律,和世間的公道相抗衡!”

    在人們的推搡之中,宇文雨始終被水、白二人緊緊抱著……那雙原本布滿星辰的目光,早已蒙上了一層陰霾……曾經黑白分明,如同黑珍珠一般動人的眼楮,也已變得灰白、無力……以及……迷茫……

    “夢姬!快,快出來!快過來和媽媽在一起!”

    雪音沖至保鏢牆前,向內里的宇文雨伸出手,深情的呼喚著!

    (媽……媽……?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小雨,別相信那個女人!她可是將你拋棄長達十五年的人啊!你應該相信的只有你父親,你的爸爸啊!!!”

    (爸……爸……我的爸爸……他……是不是我的爸爸……?)

    “小雨兒,听水阿姨一句話。現在事情還沒有明了,與其相信這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媽媽,還不如繼續相信你的爸爸。相信他,相信他並沒有犯罪,並沒有拐走你,知不知道?”

    (拐走……拐走……爸爸……將我從媽媽的身邊……拐走……?)

    “嗚嗚……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你們為什麼這麼狠心?我……我只是想抱抱我的孩子!為什麼……你們連這麼一點點的要求也不讓我滿足?夢姬……算媽媽求求你……求求你!過來……讓媽媽抱一下……讓媽媽好好看看你……媽媽求求你……求求你!”

    (媽媽……她……真的是我的媽媽?我們……很像…………媽媽……的確是媽媽……而且……媽媽她……哭了…………為了我……哭了……)

    “小雨!別听她的!你不能和她走!”

    (不對………………)

    “小雨,馬尾對你的好,遠勝于這個所謂的母親。”

    (不

    ……)

    “夢姬!快過來……媽媽才是你最親的親人啊!”

    (不對……)

    “小雨!”

    (不對……!)

    “小雨。”

    (不對……!!!)

    “夢姬!”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不對——————!!!”

    年幼的天使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當心中的迷茫如霧一般厚重之時,也意味著所有的一切,都將被困惑深深覆蓋,看不見……也摸不著……

    水靈驚訝了一下,立刻伸手去摸宇文雨的臉。卻不料,被她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粗暴動作推開!

    “小雨,你怎麼了?”

    轉瞬之間,小天使仿佛已經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她捂著臉,表情開始變得痛苦。悲傷的淚水,順著那已經蒼白如紙的臉龐……流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會變得這麼奇怪,這麼荒唐?原本……原本這個世界不是好好的嗎?我有一個爸爸,還有一個最溫暖,最舒適的家……可為什麼……為什麼爸爸一下子就進了監獄?而我的那個家……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我的生活呢?原本我熟悉的生活呢?怎麼一下子全都不見了?告訴我……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喧囂的人群靜了下來,原本吵著要主持公道的人也互相看看,手中的動作不自覺的放緩……每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顫抖,哭泣的女孩身上,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夢姬,我的乖女兒。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你只要听媽媽的話……就行了……”雪音踏前一步,那些保鏢猶豫了一下,還是松開人牆,讓其進入。

    這位渾身上下都充滿聖潔光輝的母親,緩緩步向自己的女兒。那張開的雙臂,宛如一雙潔白而沒有絲毫污穢的翅膀!慢慢的……向自己的女兒摟去……

    可是,她還是沒有將宇文雨摟入懷中……這一次,並不是因為他人阻攔,而是因為小雨……猛地向後縮了一下!

    “夢姬……你這是……?”

    不等雪音說完,宇文雨立刻捂住雙耳︰“我不要听!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應該相信誰!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在徹底的感情宣泄之後,宇文雨終于承受不住這種困惑,頭也不回的向法庭外沖去!身後,雪音在呼喊……水、白二人也是緊張萬分,大聲叫著這個女孩的名字!也只有角兒,對小主人的擔憂之情,促使它在第一時間沖了出去……

    她要去哪里?帶著憂傷與迷茫的她,又能夠去哪里?

    ——————————————————

    天空,陰沉著……如墨一般漆黑的的雲彩,吞噬著那原本清澈的天空。烈烈的陽光已經消失,轉而出現的,則是刺骨的寒冷……

    今天……會下雨嗎?

    宇文雨仰望天空,默默的走在大街之上……這個世界,真的是如此的奇怪。早上還是如此的晴空萬里,為什麼到了下午……卻會那麼冷……那麼黑?刮來的風兒,又為什麼會那麼冰涼?就像……有一把把的刀子……割著自己……卻又割一半,放一半,然後再割的感覺……

    伴著“塔塔”的腳步聲,角兒已經跟上。它默默的在小主人身後行走,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但是,它只是一頭獨角獸,只是小雨的玩伴!這樣的它……除了能夠保護她之外,又能夠做什麼呢?

    宇文雨沒有回頭……也許,她還沒有察覺角兒的跟隨?那嬌小的身影,在這個寒冷的世界中顯得那麼脆弱……那麼無助!如果是以前,是不是會有一雙寬厚的手掌搭住她的雙肩?一件老舊,卻溫暖的西服披在這位少女的肩頭?是不是……?

    警車,呼嘯著從法院一側的停車庫離開,去執行自己的任務。當看到這輛警車之後,少女不自覺的邁開腳步,向一個地方走去。她要去確定……確定自己心中的疑問!還要確認自己的存在!如果可能的話……她還要把所有失去的東西……都找回來!將那個已經破碎的“假象”……再一次的……用自己的手……拼起來!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38
識人篇 識人篇三十 美麗的“虛偽”

面室內,宇文雨雙目茫然的等待著父親的到來……不說……那個人已經不是自己的父親了吧?那個養育了自己十五年……自己喊了十五年“爸爸”的人……並不是自己的“爸爸”……對不對?

    腳步聲……由遠至近。隨著一聲厚重又嘶啞的開門聲,一個自己無比熟悉,卻又萬分陌生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帶著手銬……散發的光芒冰冷……仿佛能夠凍結人體內的血液!帶走一個人……所有的溫暖……

    “爸……爸……?”

    原本面容苦澀的宇文松,在听到女兒的這一聲呼喚之後立刻精神抖擻,他坐在隔離玻璃前,聳了聳肩,笑道︰“丫頭,我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啊~~~!這種人生機遇還真不多,要不……我的乖女兒也進來參觀參觀?”

    老套的笑話已經無法打動女兒的心扉,她神情悲切的望著父親,忽然!淚水,滾了下來……

    “爸爸……你的牢……要坐多久?”

    “呵呵,放心!只要有你這個小丫頭的支持,爸爸就絕對崩潰不了!而且,告訴你一個秘密,爸爸已經想到該怎麼反敗為勝了~~~!到時候,爸爸就帶你去吃火鍋!好好慶祝……”

    “爸!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吶喊,打斷了父親地話語……女兒低著頭。在那柔軟的發絲掩蓋之下,無法看到她的眼楮。只看到……

    淚…………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是你的女兒?為什麼你非要等到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之時,才告訴我這麼殘酷的真相?!”

    宇文松低下頭,望著手上的手銬……

    “丫頭,我……我並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沒有準備好……原本我打算你十八歲生日時再告訴你的……”

    “爸爸……”宇文雨伸出手,貼在玻璃上,抽泣著,“您不告訴我……我不怪爸爸……可是。為什麼在雪音阿姨……她來向爸爸要我地時候……爸,你不和我說?而且……為什麼還拒絕了她?”

    “小雨!你不知道,那是因為雪音……你媽媽的人品並沒有她外表看起來那麼好!”

    “那如果媽媽的人品非常好呢?”宇文雨的神情越來越痛苦,滾落的淚珠,已經沾濕了她的裙擺,“如果媽媽真地如此貧窮。如果媽媽真的那麼傷心……如果媽媽真的找了我十五年的話,那爸爸會不會立刻告訴我真相?然後隨我選擇去留?”

    宇文松一時愕然!他呆呆的注視著玻璃對面的少女,思考也在剎那間短路!他開始問著自己,如果雪音並非如此墮落的話,那自己到底會不會那麼堅決的拒絕她的請求?自己當日拒絕她要回女兒這個決定之時,到底是為了女兒著想多一點,還是為了自己著想多一點???!!!

    “您……好自私……!”

    暮然間!當日雪音離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宇文松腦海內炸開!這句話說明了什麼?雪音她……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自私?

    我自私?我到底為什麼“自私”?我在眷念什麼?當日發現雪音是個騙子之後,我到底是傷心多一些,還是快樂多一些?我為她介紹工作。到底有幾分是真心想要幫她?我為什麼要那麼拼命地去找她是騙子的證據?我為什麼要去跟蹤她?我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證明她不是一個騙……還是為了證明……她就是一個騙子???

    這位父親痛苦地低下頭,越是窺探自己當時的心情。他就覺得越是可怕!他漸漸發現,自己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偉大。自己所做地一切都只是為了找一個能夠說服自己拒絕雪音的理由!即使她真如外表所看起來一般的柔弱、天真、可憐,自己也一定會去找別的理由來拒絕她!打從一開始,自己就鐵了心的要拆散這對母女的……是不是?!

    “爸爸……你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就替我決定了我未來的道路……為什麼……?”

    窗外,低沉地雷聲開始轟轟作響,每一次,仿佛都在敲打著這對父女的靈魂……

    宇文雨,她多麼希望爸爸當日能夠告訴自己?只要告訴自己,說自己地母親找到了。那即使今天爸爸被逮捕了,自己也絕對會站在父親這邊。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可是……父親他…沒有說……他為什麼要隱瞞?為什麼即使要包庇一切,也不肯讓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他親生的?

    爸爸……你可知道,我在听到這個事實時,內心到底有多痛?……我的世界崩潰了,我所認識的一切都被您親手撕成了碎片!我認識的一切人……一切事……!我原以為自己是在一個大家庭中,有著許多的親戚和朋友!霜雪姑姑,櫻雪姑母,海伯伯,爺爺,還有奶奶……我曾經以為自己有那麼多的親人!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您硬塞給我的?就連“爸爸”這個稱呼……也是一個美麗的騙局……?

    “丫頭……”干涸、枯燥。就是這兩個字最好的形容。那位已經面容憔悴的父親緩緩抬起頭,似乎在這一瞬間,他蒼老了許多……

    風聲呼嘯著卷了進來,硬生生塞進這位父親的口中,將他的所有話語全都塞了回去。不過……他原本打算說什麼?還是說,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

    空氣再次變得寂靜……就連窗外的風聲與雷鳴,也在這剎那間歸

    !宇文松再次低下頭,兩道新的淚痕,覆蓋住陳舊、涸的淚痕……而那滴落在手銬上的“水花”,則炸開,飛散……

    宇文雨望著對面的父親,緩緩的,卻又無比痛苦的,說出了三個字——

    “……為什麼……”

    “轟!!!”

    瓢潑的大雨卷著瘋狂的暴風沖進室內,毫不留情的宣泄在這對正在忍受煎熬的父女身上!天雷也在這同一時刻震怒,一道道青藍色的閃電切開那黝黑的天空,畫出一只只無比猙獰的眼楮!那轟隆的雷聲在咆哮,在肆虐!仿佛要將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災難,全都宣泄到這對父女身上一般!!!

    窗子,在刑警的幫助下關上了。宇文雨與宇文松的半邊身子,卻已被那傾盆的雨水所打濕。但是,她們沒有動。任憑發絲上的水珠緩緩滴落……滾進自己的脖子,沾濕自己的衣服,同時……帶來一片冰冷……

    看望的時間……到了。在一旁刑警的催促下,宇文雨不得不站起身。她凝視著對面的父親,眼中忽然閃出一絲絕望!她的嘴唇開始顫抖,聲音也因為恐懼與哭泣而變得嘶啞!就在宇文松剛要站起身來的那一剎那,一個讓他永遠也沒有想過的話,從女兒的嘴里……親口……說了出來!

    “爸爸……其實……你不是我地爸爸……對不對?”

    “……叔……叔……”

    窗外的雷聲並沒有進來。但是,宇文松的內心呢?

    不知道。只知道,在宇文雨離開之後,他依舊坐在位子上。雙目圓睜看著自己的手銬,嘴張的大大的。整個人,就如同瘋癱一般,呆坐不動……

    ——————————————

    夜色已經深沉,如果有誰看一下手表的話。應該知道此時已經晚上八點。街上,已經沒有人了。在那猶如天漏一般的暴雨之下,又有誰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門?人們全都躲在自己那溫暖地“家”中,享受著“家庭”的溫暖,體味著人世間最簡單,最平凡。也是最易得的幸福……

    在那瓢潑的大雨之中,一名少女,默默的走著……她的衣服早已濕透,冰涼刺骨地感覺狠狠扎進她的肌膚。那些帶走她體溫的雨水甚至還未來得及滾落,就已被另一層雨水所覆蓋……

    “……”

    角兒默默的跟在宇文雨身後,望著女主人如此折磨自己,這匹獨角獸的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一陣狂風襲來!脆弱的少女沒有穩住身形,“啪”的一聲坐倒!飛濺的泥水,爭先恐後的撲上她的衣裙,涂上她地臉頰。使盡全力,玷污著這位原本應該最幸福的少女……

    見小雨跌倒。角兒急忙沖上前擋在她身旁,替她遮去大部分地狂風與雨水。年輕的獨角獸高聲嘶喊了幾聲。替她舔去臉上地泥濘。隨後,它咬了咬她的衣裙,似乎是在勸說女主人上自己的背脊……

    “你走開,不用管我……”

    被暴雨瘋狂侵襲的少女,冷冷的推開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站了起來,無視角兒的長嘶,繼續走著……走著……

    “——!!!”

    角兒再一次上前咬住女主人的衣袖——!

    “我叫你走開啊!你不听我地話了是不是!”

    少女再一次甩開角兒!只是這一次,她甩開角兒的同時。手掌也不經意間在這頭獨角獸地臉上扇過!

    “啪……”

    輕微的聲響,被暴雨與雷鳴所覆蓋……但是。就算大自然的掩蓋多麼完美,也無法蓋住這聲最輕微的聲響……

    角兒楞楞的站在原地,紅寶石的眼內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采!

    少女也呆住了,那只手掌遲遲沒有收回,僵立在半空,任憑雨水無情的沖刷……

    良久……良久……少女終于收回了手臂。她望著角兒的眼神充滿了歉疚……淚水混合著雨水,順流而下……她咬著牙,痛苦的掙扎了一番。隨後,一句話也不說,就向那片片雨幕中奔去。而角兒,則依舊呆呆站在原地,默默承受著,雨水的洗禮……

    ——————————————

    大街上,她在奔跑……現在,她真的已經是孤身一人了。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當然……也沒有家……

    濕滑的路面並不適合奔跑,長時間的疾馳讓她變得有些脫力。那朦朧的雨水,更像一層紗布一樣,將眼前的世界全都遮了起來。讓人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所以,她摔倒了……

    “啪。”

    激起的水花低沉,散漫。仿佛被這片天空壓著一般,瞬間便回歸地面。但是那些泥濘,卻十分留戀的黏在她的臉上……

    少女想要爬起,但是,她的力量似乎已被這個大自然剝削至盡。雙臂剛剛撐起,一陣狂風襲來,再次將她刮倒在水窪之中。那陣風來回回蕩,留下嘲笑般的嘶鳴。狂妄的斥責這個不懂的敬畏大自然的少女,譏笑著她的無知……

    望著身下的水窪,少女看清了自己的臉。這張臉,已經污穢不堪,充滿泥濘。可這一次,濺上的泥水再也沒有誰能幫她拭去。她呆呆的注視著水中的自己,好像在看另一個人一般,神情出神。過了好久,她才掙扎著站起,努力抹了抹臉上的泥水,再次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雨……似乎更大了……

    低了速度。

    小雨並沒有理會這輛車,依舊自顧自的走著。但是,那位駕駛員似乎並不想就此離開,而是駕駛車子隨著女孩的腳步緩緩行駛。同時,茶色的車窗玻璃緩緩拉下,一個英俊又帥氣的臉龐出現了。

    “雪夢姬小姐?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見你?!”

    宇文雨默默轉過頭……這個人她見過。就在法庭上,站在原告席上的那個律師……記得……是叫宋飛言的。

    宇文雨沒有理會宋飛言的搭話,繼續走著。

    天上的雨水如同傾倒一般,砸在地上,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自從寶馬的車窗打開之後,雨水便立刻沖了進去,將宋飛言的西裝沾濕一片。見此,這位英俊的律師眉頭微微一皺,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之色。但在看著宇文雨那秀美絕倫的容貌之後,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將放在電動車窗按鈕上的手指,慢慢移走。

    “雪夢姬小姐,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還不打傘就走呢?來,快點上來,我車里暖和,還可以避雨。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去。”

    說著,宋飛言按下開關,副駕駛車門立刻開啟。

    “去……哪?我不知道……我……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宇文雨的腳步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她的神情看來就像一個行尸走肉。眼中地光彩空洞。而無力……

    不知道去哪?——宋飛言的眼珠轉了一下,一時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到底發了什麼神經。但是,這種疑慮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的目光已經開始在少女的身上掃視起來……

    那被淋濕的衣裳已經無法保護這位少女的秘密,透過那幾乎透明的衣襟,白色的文胸若隱若現,隨著少女地每一次呼吸而上下起伏……芊細的腰肢勻稱有致,沒有一絲多余的脂肪!那條裙子緊緊貼在她的大腿之上。里面的細膩肌膚看起來是如此的嬌嫩!就是那條白色小內褲討厭了點……那雙潔白地大腿,在那水氣的蒸騰之下更顯艷麗!

    水珠,順著她那頭長發緩緩滴落,沒有一絲阻隔。這樣的美人,看的宋飛言是欲火難耐!口中的唾沫早已不知是吞了多少,下半身那根東西也已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

    “他***。她們母女果然都是極品!這個小的看起來更上一層樓啊!今晚……嘿嘿,看來會很快樂啊~~~”

    宋飛言笑了,但卻是無比紳士的笑容!他推開車門,毫不猶豫的站在那狂風暴雨之下,熟門熟路地搭住宇文雨的肩膀,笑著說︰“雪夢姬小姐,我看你還是上車吧。看到你在這樣地大雨中獨自一個人,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宇文雨沒有停下,還是緩步前進。那只搭在她肩膀上地手。也被她輕輕掙脫開去。

    宋飛言暗暗罵了一聲,想這個小丫頭怎麼那麼傻?一個人在這里淋冷冰冰的雨有什麼舒服的?如果你想淋。等一會兒,我可以讓你淋一場滋味最特別的“牛奶浴”哦~~~!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快活的從今以後都粘著我不放!

    “別這麼說嘛。夢姬,你其實還有許多地方可以去的呀?你為什麼不回家呢?”說著,宋飛言的手又搭上了少女的肩膀,還將她往自己懷里摟了一下。

    “我……我沒有家……”她……終于不再走了……可是她地頭……卻低的更低了……

    宋飛言哪會去理會這名少女正在說什麼?他輕輕搓了搓少女地肩膀,柔滑的感覺立刻像觸電一般觸動了他的興奮神經!而他的眼角也在不斷掃視著少女的胸部,從上望去,那雙雪白又堅挺的雙峰看起來更是誘人!說實話,他真恨不得立刻撕開那副討厭的文胸。盡情欣賞眼前這難得一見的美景!不過,他終于還是忍住了。他是個紳士。既然是紳士,那又怎能做如此粗暴、無禮的舉動呢?那樣,豈不就和馬路邊的色狼沒什麼兩樣了?而且,這種舉動對于一位美麗的少女來說,簡直是太失禮了!對不對?

    宋飛言眼珠一轉,立刻想出一條妙計。他微笑著拉開車門,做了個非常得體的“請”的動作,優雅的道︰“我的夢姬,你怎麼會沒有家呢?像你這麼美麗的少女可能會缺任何東西,但卻絕對不會缺少一個‘家’。不如,我送你去你媽媽那里好不好?”

    “我的……媽媽……?”

    “對啊,就是雪音小姐。她,就是你的媽媽。而她所在的地方,當然也是你的‘家’啊。”

    “我的……家……?我有……家……?我有……親人?”

    “是的,你有家。你也有親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做你的‘親人’。我的小夢姬,相信我,我向你保證,你很快就會有一個最好的‘歸宿’!”

    少女沒有看出宋飛言眼中的深意,更沒有理解那句“親人”與“歸宿”所指代的意思。此刻,能夠擁有一個“家”的念頭已經完全佔據了她的腦海,這個念頭,迫使她做出了一個行動——

    上車……

    靚麗的寶馬轎車在雨中飛馳,駕駛人的精神異常亢奮,拼命踩著油門,向自己的目的地飛奔而去!而副駕駛座上的少女,卻是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雨水,陷入了無限的沉思……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40
識人篇 第三十一章天使護衛隊

小雨在想什麼呢?望著窗外的水花飛濺,看著那一盞盞的霓虹燈在自己身後閃過,她到底在想著什麼呢?

    不過,宋飛言可沒心情去仔細回味這個女孩心中的痛苦。他興致勃勃的握著方向盤,早已忍不住,向一旁的小美人大肆炫耀起來。

    “看!這就是我的車,感覺怎麼樣?這可不是什麼便宜貨,是我特地去廠家直接訂購的呢!完全的全自動電腦控制,享有充分的未來氣息。看到這個天窗了嗎?它甚至可以打出滿天星辰的影像。只要我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車燈一關,就可以盡情欣賞這種絕美的場景呢!而且,說句不客氣的。只要往電腦中輸入目的地,就算完全沒人操縱,這車也能夠自動將我們帶到目的地!怎麼樣,夠炫吧?”

    自顧自炫耀的他偷偷瞧了一眼旁邊的宇文雨,見這個女孩還是不為所動,好像對自己這輛迷倒萬千少女的轎車絲毫沒有反映?不由得心下來氣。

    哼,其他女人見了我的車,沒有一個不是高高興興求我搭她們的,你這個小丫頭竟然連看都不看上一眼?……哼,也罷。小妮子才十五歲,看你如此面嫩、皮脆、清音、易推倒的狀況,我就不和你計較!嘿嘿……等一會兒……那才叫刺激呢!

    不過,就這樣乖乖開車顯然不適合他的性格。宋飛言掃了眼面目憂傷的宇文雨,發出一絲淫笑,說道︰“我的小夢姬。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那個父親有什麼好?真不知道兩年前地那個錢達公司怎麼會有眼無珠,將我換下來,反而用上他?哼,那些白痴分明是認為我不夠那個宇文松強勢!結果呢?哈哈,那些白痴輸了!這是當然的!想那個什麼天平執掌者怎麼可能比我更優秀?”

    “而且,你看到那個男人的真面目了嗎?他竟然連續和三位女性關系曖昧!腳踏三條船!這種人不是人渣是什麼?像他那種男人,哪里及的上我?我可是永遠一心一意,只會愛一個人啊!”

    小雨依舊沒有回話,她默默注視著窗外,仿佛已經對一切都黯然神傷。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數不盡的絕望……

    寶馬轎車當然不會駛向雪音的住所,在宋飛言的驅使下。它已經駛至一條旅館街。那璀璨的霓虹燈光耀眼奪目,即使在這磅礡大雨中。也沒有掩蓋那妖艷的光芒……

    望著窗外投射的霓虹燈,小雨猛地一驚!她回過神來,赫然發現寶馬車已經減速,而一旁地宋飛言則在左顧右盼,似乎在那些旅館中挑選?!

    “宋叔叔……你不是要帶我去找媽媽嗎?”小雨面色詫異的望著宋飛言,從他嘴角地那一絲淫笑來看,這名少女已經隱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宋飛言呵呵一絲冷笑。目光仍在那些旅館中搜索。不久,他似乎挑中了遠處一家最大,裝飾最輝煌的酒家,腳下使勁,駕駛著寶馬立刻向那里沖去!

    “呵呵呵……當然……我當然會帶你去找你地媽媽呀?不過,你剛剛淋了雨。如果不盡快換身衣服,洗個澡的話,不是會著涼?所以。不如我們先找個好地方,等我們把一切事情都辦妥之後,才‘干干淨淨,的去找你的母親吧~~~!”

    宇文雨愣住了,她只是一時想不開,並不是傻瓜。更何況此時她已經開始留意?!情急之下,她立刻去扳副駕駛側的車門,卻不料這車門竟然紋絲不動?

    “夢姬美人兒,車子還在開,現在開門可是會闖禍的喲~~~!”

    面色焦急的小雨哪還管會不會闖禍?她開始用力踢蹬車門,同時大聲道︰“不!我要現在下車,我不要去見媽媽了!”

    宋飛言按下手邊地開關,副駕駛車門立刻鎖的鐵桶般牢固!眼看還有一點距離就要到達酒店,他的心情早已是激動的快要高聲歌唱!

    “為什麼呢?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帶你去見你的媽媽的呀~~~哈哈哈!你不是想要親人嗎?如果沒有,那干脆創造幾個不就得了?事實上,我也可以成為你地親人啊!”

    “不要!宋叔叔,求求你快點讓我下去好不好?我不要了,我不要親人了!求求你放過我!救命……救命啊~~~!”

    天,怒了。一道閃電劃過長空,傾盆的雨水轟然從那天宇砸落!宋飛言掃了一眼身旁的宇文雨,看著她那拼命掙扎地樣子,對自己求饒時楚楚動人的可憐,那細弱的腰肢由于恐懼而開始不斷搖擺……天哪,這個小妮子真是太贊了!老天爺怎麼會創造出你們這種女人?簡直就是為了讓男人為了她們打破頭,流盡血,拼上命而造的“禍根”嘛!!!

    不過,宋飛言卻無比感謝起在上面的那位老天爺!管他是不是什麼禍根,反正今晚,這種極品美女就要被自己所享用!老天爺,我宋飛言真是太感謝你了!竟然能夠讓我上到這麼絕色的佳品?!以後我早中午三柱香是絕對少不了你的了!

    宋飛言正在大笑,他的情緒開始亢奮到了極點!當車子還差不到十米就要駛進那酒店的停車場時,他甚至笑得開始渾身顫抖起來!這種宛如地獄中傳來的淫笑嚇得一旁的小雨拼命蜷起身子,恐懼的望著宋飛言。同時,仍舊在拼命的拉扯著車門上的那只把手……

    “@  br />
    就在宋飛言歡慶之際,忽然!一陣莫名其妙的沖擊從車尾穿了過來!震得車身猛烈向前一沖!宋飛言嚇了一跳,不自覺的踩下剎車,就要向後觀望。可是,還不等他回頭尋找背後那陣沖擊的來源,一條白影倏忽間從寶馬轎車上空躍過,如一條蛟龍般穩穩落在車前!

    “***!到底是什麼東……”

    污言穢語還未說完,宋飛言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因為,他看清了車前的那條“白龍”到底是什麼!

    通紅的雙眼,散發出血一般攝人的光芒!原本金光四射的尖角,此刻卻由于充血而變得略微發紅!它那通體雪白的毛發在狂風中飛舞,原本柔順的鬃毛竟然也全都倒立起來!雨水灑在它的身上,好像踫觸到了什麼不可侵犯的事物似的狠狠彈開!分開的四蹄穩穩踩著地面,帶著不動山河的氣勢阻擋在寶馬轎車的面前!

    “角兒?角兒!”

    宇文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角兒不是已被自己趕走了嗎?為什麼它會在這里出現?

    不過,沒等小雨想明白,宋飛言已經率先一步展開行動!他立刻推動排擋桿,腳下的油門毫不吝嗇的踩下!轎車呼嘯著,眼看著就要向前方的角兒撞去!

    “角兒!快點躲開啊!”自己最好的朋友眼見就要遭難,小雨沒有為自己關心,反而第一時間叫它閃開!獨角獸仿佛听到了女主人的呼喊,四蹄一蹬,向旁閃去。不過它的眼神,卻在和寶馬擦肩而過之時與小雨對上,眼中的神采立刻變得關切,擔憂。

    “哼!什麼獨角獸嘛!以前當神獸的時候傳說的神乎其神,科學證明以後,說穿了也不過是一頭稍微強壯點的畜生!”

    宋飛言拉起油門,寶馬呼嘯著向前沖去。雖然嘴里這麼說,但眼下還是盡快甩掉那頭獨角獸的為好。

    透過後視鏡,角兒似乎並沒有全力跟上。它……是不是已經被甩了?小雨是不是又再次落入宋飛言的掌控?

    不,角兒被甩開,並不代表行動結束。就在轎車拐過一個彎,宋飛言開始尋找下一家酒店之時,反光鏡中……忽然出現了兩道炫目的燈光?!

    那是一輛轎車!而且,是一輛加長型的林肯轎車!可是,這輛轎車到底是誰開的?怎麼那麼瘋狂?身為顯示身份用的加長型轎車,竟然和宋飛言的這輛時速可以達到三百公里以上的跑車玩追逐?!

    “嘟——!!!”

    林肯轎車發出一聲長鳴,還沒等宋飛言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路旁的一條小巷中再次竄出剛才已被甩開的角兒!而且,它的背上……怎麼又多了一個人影?

    角兒看起來沒有想和轎車拼速度。它只是從飛馳的轎車旁一閃而過,隨即再次被遠遠的甩在身後。可是,正在松一口氣的宋飛言到底有沒有仔細觀察?有沒有想過,角兒背上的那個人影,為什麼會不見了?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42
識人篇 第三十二章友誼

“踫——!!!”

    隨著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人躍上了車頂!即使在這瘋狂的暴雨中,即使在這輛急速奔馳的轎車之上,這個人影似乎也沒有絲毫的畏懼!透過車窗,在那夜色之下,只能看到那個人影……發出了一個笑容!隨後,人影抬起了手,握成拳……

    “嘻嘻……”

    輕輕一笑,看起來芊細無比的拳頭帶著迅雷之勢迅速轟下!天窗又怎能抗拒如此強烈的一擊?迅速變成碎片!隨後,這只拳頭迅速張開,就在宋飛言慌亂之際,將一個細小的三角形東西扔進車內。

    “***!到底是怎麼回事?!”

    停車之後,驚魂未定的宋飛言立刻打開車門。可還沒等他走出來,車頂的人影迅速一躍,好巧不巧的落在飛逝而過的林肯轎車車頂!

    雨……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那漆黑的雲層破開一條縫,一縷皎潔的月光剛好投射到那遠去的林肯轎車之上!這下子,宋飛言算是看清了。那個人影……竟然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短發少女?

    宋飛言恨恨的踢了地上的水窪一腳,開始咒罵起那名短發少女的起來。不過,當他回到車內,重新發動引擎之後……卻赫然發現,原本只有自己才知道密碼,只有自己才可以解除的副駕駛門……竟然大開著?

    夢姬呢?

    宋飛言環顧車內,哪里還有夢姬的影子?可是,正當他目瞪口呆之時。原本敞開的副駕駛車門竟然自動地關了起來?更糟糕的是,明明還沒踩油門,這輛車子……為什麼會自己開動?!

    乖乖不得了!原本自己用來炫耀的車子,現在卻開始暴走起來!轉眼之間,車速已經被飆升到超過兩百碼!而不管宋飛言怎麼踩剎車,怎麼打方向盤,這車就是不听話!速度不僅不下降,反而越爬越高!沖上高架之後,這簡直是瘋狂的車速立刻惹得那些限速照相機“ 嚓 嚓”響成一片!可以想象,這個月的月底。將會有許多超速罰款單寄到這位大律師的府上。

    “哇——!救命啊!!!停下……停下!!!媽媽!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誰快點讓車子停下!!!啊——!要撞上了……要撞上了!!!嗚……!好難受的轉彎……我……我要吐了!停車……停車啊……!!!”

    瘋狂的轎車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充分享受著高速刺激的宋飛言,此刻已是嚇得屎尿齊流。這原本被他用來夸耀地愛車內更是臭氣燻天!還算他有種,能夠鼓起最後一絲勇氣去關車控電腦的開關。可是……

    “中病毒???為什麼車載電腦會中病毒???!!!關上……天哪!為什麼連關都關不上?!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媽呀!我不要死啊!救我……救救我啊!!!”

    疾馳地轎車連續奔馳持續超過三十分鐘!超加速。急轉彎,再加上遇到路障偏偏要到最後一刻才會避開的驚險。想來世界上最刺激地過山車也不過如此。看看這個已經面部扭曲到達極限的家伙,真擔心他會不會就此患上嚴重的暈車癥……至少,他的駕駛生涯,是就此廢了。

    發飆的寶馬終于停下,隨著一聲輕響,駕駛席的車門鎖已經解開。緩緩開啟。宋飛言好像一灘爛泥似的從車內滾出。一時之間,臭氣沖天。這家伙,開始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咳……不過有些人,似乎並沒有打算讓這位堂堂的大律師稍作歇息。那輛林肯轎車緩緩從後駛來,停在一旁。一些人紛紛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除去那名短發少女之外。還有四個年齡相近的孩子。

    “小湘雲,沒想到你還會開車?雖然是情急之下,但偷偷把你爸的轎車拉出來。沒事嗎?”那個短發女孩說完,掃了一眼宋飛言,捏住了鼻子。

    那從駕駛席下來的女孩子狠狠的瞪了宋飛言一眼,轉過頭對另一旁一個戴著眼鏡,手捧電腦,一臉默然表情地女孩子說道︰“為什麼不干脆撞死他?這種人渣竟然還想對我的小雨動手動腳,讓他死十次都不為過!”

    那帶著眼鏡的女孩不說話,默默關上電腦,回到車內。在她身旁,則坐著一臉疲倦,似乎已深有困意地小雨。

    一旁的兩個男孩沒有理會幾個女孩的吵鬧。他們拉住宋飛言,將他整個人從車內拉出來。像這種又臭又累的苦力活,那幾個女孩子當然是不願意干,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代勞了。

    不過,他們似乎很願意代勞~~~

    一個看起來怒火沖天的男孩子對著宋飛言狠狠吐了口唾沫,旁邊的那個則是表情冷淡,就好像看到什麼骯髒至極的東西一般。他們拿出一條繩子,將宋飛言的雙腳綁了個結結實實,倒吊在一旁的電線桿上。綁好之後,那個神情激動的男孩回頭看了一眼車中疲憊萬分的小雨,一股怒火霎時騰起!他撿起路旁的一根木棍,不由分說的向宋飛言揮去!

    “喂!住手!”另一旁的那個神色冷淡的男孩一見大事不妙,連忙上前拉住了這個沖動的朋友。

    那個沖動少年大喝著,手中的棍棒不斷向宋飛言揮舞。可卻因另一個少年拉住而無法擊中半次!怒火中燒的他想也不想,手中的棍棒立刻向宋飛言身上扔去!這一扔恰好砸在他臉上,終于將這個半死不活的家伙砸醒過來。

    宋飛言剛一醒轉,立刻察覺自己被倒吊的處境。不用說,這一切必定是眼前這幾個小鬼搞的鬼!他立刻大喝一聲,嚷道︰“你們……你們這些小鬼!快點放我下來!我可是律師!如果不盡快把我放下來,然後倒茶賠禮的話,我要讓你們這些小鬼一個個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宋飛言的咆哮讓趙湘雲第一個忍不住,她踏上一步,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喝道︰“放肆!你這個人渣,竟然還敢和我講價錢?你知不知道我的爺爺、伯伯、爸爸是誰?只要我說句話,我就可以讓你在這個城市中永無寧日!想我永……”

    “莫說。”

    心急的趙湘雲有些沖動,若非在車內的琥珀及時出聲阻止,恐怕她會立刻泄底。

    此時,角兒叼著一層不知從哪弄來的被單趕至。它充滿關切的注視著車內疲倦的小雨,將被單披在她那被雨水淋濕的身上。隨後,它大踏步走至宋飛言跟前,頭上的尖角死死指著宋飛言的右眼!那雙原本充滿關切的眼神,立刻被燃燒的憤怒之炎所取代!

    原本還囂張至極的宋飛言立刻識相,這根離自己的眼球只有不到五毫米距離的銳利尖角,讓他的感覺無比真實!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自己到底處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之下。

    “角兒……不要這樣……”

    出乎意料的,坐在車內的小雨竟然開口幫宋飛言求情?她用力抓了抓手中的被單,緩緩說道︰“不要這樣……放他走吧……”

    角兒憤怒的 了兩聲,有生以來第一次違抗小雨的命令!頭上的尖角依舊死死頂在宋飛言的右眼!看它的情緒,似乎真的隨時都會刺進去!

    “我說放了他……角兒,你……不再听我的話了嗎?”小雨沒有回過頭,緩緩說道……

    “對啊~~~!還……還是別開這種玩笑了吧……听你主人的話……把這個危險的東西挪開吧……哈哈哈……”對于宋飛言而言,此刻的遭遇絕對是生死垂于一線!這種狀況,即使只是風吹得稍微大力點,將自己的身子略微擺動一點,自己的右眼也可能報廢!當小雨為自己求情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一種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的感覺!

    角兒沉默半響,最後,似乎還是順從了小雨的意願。那原本充血而略微發紅的尖角再次轉為金黃,眼中的憤怒之火也隨之漸漸熄滅。它走回林肯車旁,好像一個最忠誠的衛士一般,守在女主人身旁。

    馮強恨恨的啐了宋飛言一口,只是這位律師此刻受制于人,不敢露出絲毫慍色,還故作姿態的賠笑起來。這個笑容,看的馮強只有更怒。

    “不弄他可以,但是小雨,我絕對不同意將這家伙放了!干脆就這樣將他吊到天明吧!”

    樂點點呵呵一笑,道︰“脂肪體,這一次我們倆的意見一致。小雨,這樣的惡人你還原諒他?你未免太過好心了吧?”

    “對對!要我說,不僅要這樣吊著,還得在他的雙手上各綁兩塊十斤重的烙鐵!”趙湘雲也是同樣義憤填膺,搶著出主意。

    宇文雨默默環視著自己的幾個朋友,見他們真的是為自己如此擔憂,心中一陣感動……但是,她還是默默搖了搖頭……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44
第三十四章安詳的喧鬧

宋飛言大喜,看到這個小女孩搖頭簡直比吃了人參還要讓他精神暢快!他急忙嚷道︰“對對對!小姑娘心腸好!你們幾個應該听她的話才對!快……快放了我吧?”

    馮強抱著雙手,轉過頭,當作沒听見。其余幾位女孩子也是只動口,不動手。倒是丹落楓上前,默默將這個律師放了下來。

    “哈哈……小弟弟,你以後一定好人有好報的!以後只要想打什麼官司,盡可以來找我……”

    “滾。”

    冷漠至極的語調,從這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口中吐出。就在宋飛言一愣,詫異為何這個孩子的口氣和相貌的差異竟會如此之大之時,丹落楓從他身邊走過……

    “你,是個律師……而且,還恰好是我最討厭的一種。滾!”

    冷漠如冰的話語如同利劍,刺的宋飛言的心髒幾乎停止!他掃了一眼那幾個少年少女,再也顧不得車內的惡臭,飛身鑽回。發動引擎,確認真的可以重新掌控之後,他才惡狠狠的瞪了幾個孩子一眼,大聲喝道︰“***幾個臭小鬼!你們給老子記住!總有一天老子也要把你們幾個吊起來!女的凌辱,男的鞭刑!等著瞧!!!”

    留下這句狠話,宋飛言不敢怠慢,立刻踩下油門揚長而去。留下一團飛濺的水花,彌漫在月色之下……

    趙湘雲輕蔑的哼了一聲,轉身對琥珀說道︰“這種人你還對他客氣什麼?發信器還在車內吧?讓他撞車,一了百了!”

    琥珀沒說話。手提電腦依舊合蓋,靜坐宇文雨身旁。就如平時的同桌相坐,簡約,平凡。

    宇文雨步出車外,面色除了那絲困倦之外,再次變得淒苦無依。她望著自己地幾個朋友,露出一絲苦笑,道︰“你們大家……怎麼會來的?”

    角兒叫了一聲,站在小雨身側。環繞著她。似乎隨時準備充當她的靠墊。

    樂點點呵呵一笑,這個好朋友上前摟住同學的肩膀。道︰“這還用說?朋友有難,我們當然要及時救援啦?否則哪里還叫什麼朋友啊?”

    馮強連聲附和。在這方面,他和樂點點倒是出奇的投緣。

    望著幾位朋友。看著他們的溫柔,享受著“朋友”帶給自己所獨有的溫暖……宇文雨心中一酸,轉身摟住角兒的脖子,一邊道歉,一邊悄悄哭了起來。對于自己的幾個朋友,她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角兒似乎也是深有感觸,伸出粉紅色的舌頭不斷地幫小雨舔去臉上的淚水。黯然神傷……

    要說樂點點等人前來救援,還多虧了角兒。今日宇文雨無緣無故缺席一天,幾個朋友打他家里地電話也沒人接。由于擔心她出事,就坐著趙湘雲的車子前來探望。結果吃了個閉門羹,無功而返。可好巧不巧,正再走回頭地時候看到一直和宇文雨形影不離的角兒在雨中無精打采的走著。當下下車。攔住想看出端倪。

    就在這個時候,角兒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發足狂奔!幾個孩子嚇了一跳,情急之下。還不等趙湘雲的司機上廁所回來,就開著車追了上來。才引發了接下來的事情。

    “小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丹落楓問道。

    長時間的寂寞與孤獨,在朋友關懷備至地溫暖之下終于再也無法克制。輕輕的抽泣變成了宣泄情感的大哭!同時,事情的經過,也在這情感的宣泄中,一涌而出……

    “什麼?!宇文叔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馮強個性直率,口不擇言。話音剛落,肚子上立即吃了樂點點一擊手肘,到旁邊“蹲坑”去了。

    幾個朋友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琥珀不算,從那個表情上也不知道她是真地還是無話可說,還是懶得說話。

    “……小雨,你今後打算怎麼辦?”丹落楓皺著眉頭,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已經沒有家了……爸爸已經不在家里了……他並不是我的爸爸……所以……那個家……也並不是我的家……”

    幾個孩子忍不住黯然神傷,憐憫地望著小雨……

    這個女孩已經心力交瘁了……法庭上,警局里,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內,她已經遭受了太多太多的變故。原本毫無污點的心靈已被種種復雜的情緒所掩蓋,疲憊交加的她,似乎快要睡去……進入一個永不會被傷害,永遠都那麼美好的夢鄉之中……

    此情此景,樂點點猛地拍了一下手,拉住小雨的胳膊,說道︰“對了!不如小雨今天就來我家住吧?爸爸媽媽都去參加武術團的集訓了,家里一個人還挺寂寞的呢!”

趙湘雲又不管了。她一下子拉住小雨的另一條胳膊,大聲道︰“與其去和你這個渾身肌肉的女人住,小雨還不如住我家去!小雨,今晚你就睡我的床好不好?我家的床很大,很香,你一定能夠睡個好覺的呢~~~!而且……我們兩個……還可以一起睡……”

    “啊!小湘雲!你干嘛臉紅?!不行,讓小雨和你一起睡豈不是送羊入虎口?你看起來比那個什麼律師更危險!”樂點點用力一扯,將小雨向自己這邊拉了拉,轉過頭對著馮強大聲道,“喂!脂肪體!快點來幫忙!否則小雨今晚就貞操難保啦!”

    任那里樂點點叫的通天響,可此刻的馮強卻已經陷入無限的遐想之中,嘴中的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小雨……小雨要和點點住在一起?那……那豈不是就住在我的隔壁?以後……我要和小雨一起上下學?晚上還可以盡情的見她???神吶……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三個孩子已經開始旁若無人的打鬧,丹落楓則是靜站一旁。他和那邊一臉默然的上官琥珀相視一眼,似乎達成了什麼默契,他望著場中的三人,嘴角微微一笑。琥珀雖然還是沒有笑容,但她的眉宇之間,仿佛也隱隱蘊含了一層說不出的笑意……

    小雨……睡了……她閉上眼,依靠在蹲坐著的角兒身上,睡了……睡夢中的她,露出一個安詳的笑容,原本的那絲愁容也在幾個朋友的吵鬧之中漸漸隱去……朋友的吵鬧與熙攘,似乎帶給她一種無法言喻的寧靜!這種寧靜……充滿了安全感……就好像……被父親所環抱時……所帶來的安全感……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45
識人篇 第三十五章母愛

窗戶,是一座十六層樓建築的窗戶。這棟住宅樓和別的沒有什麼不同,都靜靜的聳立在這片夜色之下。但是,這扇窗戶卻明顯的與其他窗戶不同。就在萬家燈火盡皆歸于寧靜的時刻,它依然燈火通明。

    乍看起來,這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妥。夜城燈火,雖不比黃昏時萬家燈火的明亮,但也是城市中必不可缺的元素之一。只是,如果你現在打開窗戶,掀開那層透著誘惑氣息的紫色窗簾,應該就能夠看見、听見一些,絕對“驚訝”的東西。

    “啊~~~~~~~~~!再用力一點……我……我快丟了!”

    “嗚呃——!!!老婆……我……我快不行……快不行了!”

    “我……我……!我也快了……!!!”

    “嗚嗚……不……不行了!!!”

    隨著一陣抽搐,男人一瀉千里,疲軟的癱倒在女人那雪白的胸脯之上。他不斷的喘著粗氣,眼楮緊盯著眼前這對完美無瑕的玉峰。他伸出手,開始不斷的把玩、揉捏,用力吸允那對玉峰上的可口櫻桃。這種刺激,讓那名女性不由得性欲再次燃起,眼神迷離。誘人的腰肢亂擺,隨著每一次的撫摸而散發出輕微的顫抖。清純嬌柔,嫵媚艷麗,這兩種完全不同的形容詞在這個身體上竟然形成了如此完美的結合!不得不說,是上天的一個大諷刺。

    男人玩弄著妻子的嬌軀,下面那話兒再次雄起。他摟住妻子芊腰。開始猛力**,嘴中還不斷地贊美︰“我……我真是太幸福了!盡管已經五年了,但我還是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娶到你這樣的美人兒為妻?我……哪怕讓我減壽十年也甘願!”

    這一次,似乎並沒有長久。不到五分鐘,男人再次“泄洪”。

    行事完畢的男人再次疲軟的趴在妻子那對高聳的胸部上,只是這一次,他似乎已沒有再來一次的沖動。只是摟著妻子芊腰不斷發抖,泄盡下面的最後一絲液體。那名女子似乎也已是暢快淋灕,但即使是在干這種事的時候,面目依然嬌羞無限。宛如少女初次。讓男人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征服感。

    那男人喘完粗氣,也不把東西從妻子體內拔出。就開始揉搓著妻子胸部。揉了一會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老婆,雖然我知道你很疼你的女兒,但去搶那個小丫頭干嘛?為此還不惜把所有地錢全都用來請宋飛言?平白無故搶個女兒來給自己找罪受?既然那個男人想養,享受罪,那就讓他繼續養著不就得了?”

    那位美人嫣然一笑,伸出白玉般的食指輕輕點了點丈夫地額頭,神態嬌媚。宛如玉女出塵。

    “找罪受?哎呀呀~~~的傻瓜老公啊~~~罪受地是那個男人,而不是我。你怎能理解我女兒的價值?她對我來說是不可替代的,這輩子最重要的搖錢樹啊~~~!即使是那匹獨角獸,也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哦~~~!”

    她的聲音清脆異常,估計任何男人听了都要三魂沒了七魄。可就是如此純真的語音,說出地卻是如此**的言語……

    “那家雜志社的編輯前兩天給我打了電話了。據說上次的雜志銷量非常可觀。下次希望能夠為我們母子共同拍攝,當作姐妹花推銷出路。錢可能比以前多上好幾倍以上呢~~~!”

    “哦?那麼說,你同意了?”

    美人再次輕搖玉指。在自己那張粉紅色的朱唇上輕輕一點,笑道︰“不行。如果登了雜志出了名,我會被他們追到的。這種事情還是讓我女兒獨自一個人去干就好了,我還是喜歡負責在後面數錢。”

    男人訕訕地一笑,用力捏了一下美人的那兩顆櫻桃,惹得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浪叫。

    “呵呵呵……從今以後……在我身邊就有你們母女兩位美人兒啦?!哈哈哈……!這……這真是太幸福了!對了老婆,你地女兒搶回來之後……能不能讓我先享受享受?讓我嘗一嘗你們‘母女共事一夫,的感覺?”

    美人輕輕打開男人的那雙賤手,捂著胸部,臉上充滿紅暈,嬌羞道︰“別這樣,怪羞人答答的……不行,那個孩子你不能踫。”

    “啊?為啥?”

    “我的女兒將來是要走上偶像明星之路的,憑她的相貌,一出道就紅遍半邊天並非什麼難事。清純偶像最重形象,如果被你踫了,一旦被人發覺豈不是功虧一簣?而且,等到她偶像當足之後,我還要幫她選一個最有錢的女婿。到時候如果被東床快婿發現夢寐以求的清純偶像已非完璧,豈不是要找我這個丈母娘拼命?就算要了我們兩個人的命,那也是一句話的事情。要知道,我女兒的初夜,可是價值百金、千金、萬金都不為過啊~~~!”

    這番話說的男人冷汗直冒,心中的那絲淫欲不自覺的收了起來。

    見到丈夫終于識相,美人也隨之輕輕一笑,道︰“放心吧,如果你真的想,那我也會想方設法幫你達成心願。等我的女兒嫁人之後,我就找個理由將她叫回來。到時候讓你這個‘父親,好好宣泄一次,又有何妨?做事做的周密一些,諒她無人訴苦,一個女孩兒家,又怎能將這種事恬不知恥的說出去?你說,對不對?”

    美人笑語如花,神色間充滿祥和安寧,讓人不自覺的以為真是觀音娘娘下凡!那種莊重、和藹、寧靜的笑容……不管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她充滿了無限的母愛!

    那個男人听到自己還有機會,不由得心花怒放!早已開始意淫那個小美人成為自己胯下之臣的感覺了。只是無法取得她地初夜。稍稍有些遺憾。

    “哈哈哈!我的老婆還真是我的好老婆,總是會滿足我的願望呢!”男人似乎已經休息夠了,重新挺槍上陣,似乎要再戰沙場,“說真的,你以前編的那個禍什麼紅顏的說法,現在想來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你……可是一個真正的‘禍害,啊——!”

    笑容……足以融化這個世界的笑容……!若說她的女兒是一位尚還稚嫩地小天使的話,這位母親地笑容讓人不由得想起了最偉大的大天使!愛、無私、聖潔、純真。諸般美好仿佛全在這一刻聚集到這位母親地身上!美麗……這種美……足以叫人暈眩、敬重!

    乃至崇拜!

    焦急的響鈴不識趣的打攪了這對夫妻繼續進行美事。男人似乎挺惱火,大喝一聲︰“誰啊?睡了!”

    一個厚重的男低音緩緩從門外響起——

    “水氏集團董事長——水靈小姐前來拜訪。請問這里可是雪音小姐的住所嗎?”

    聲音雖然很有禮貌,但卻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威嚴!嚇得那個男人連忙抽出槍頭。穿上褲子就要來開門。可是,一雙素手早先一步。攔住了他。

    “老公,你累了。不如就讓我去開門吧。”

    美人嫣然一笑。抓起一條浴巾圍在胸前。輕輕一理長發,烏黑發亮的發絲在空中飛舞,承托著她那誘人地身段,與那雙雪白無暇的大腿。

    那男人嘿嘿訕笑了一聲,跳進被窩,讓自己的妻子去客廳應付那位來者不善的董事長。

    緩緩拉開門扉,站在外面的果然是那位水氏集團的董事長。水靈。現在夜已深了,可她依舊穿著一件得體地黑色西裝,表情嚴肅。再看她兩旁的那兩名保鏢,也全是目光炯炯,擺明了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面對水靈如此大地來頭,雪音只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對著三人微微欠身,行了個禮。隨後,伸手做了個請字。笑道︰“水董事長,沒想到您竟然會到我們這種小地方來?真是招呼不周啊~~~進,快請進!我泡杯茶給三位。”

    水靈沒有理會雪音的謙和,她的表情看來依舊嚴肅而認真!望著雪音身上只有一條浴巾遮體,她不由得冷笑一聲︰“看來你的本錢還真是足夠,能夠唬的所有人一愣一愣,也不是偶然。”

    雪音怔了一下,表情顯得異常詫異︰“我……我唬人?水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水靈再次哼了一聲,她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當下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說道︰“雪音,不用再演戲了。現在沒有外人,犯不著再帶著你這張嬌柔可憐的假面具過活。我今天來不為別的,就希望你能夠放棄要回小雨的監護權,你是同意不同意?”

    假面具?雪音有什麼假面具嗎?她的眼神立刻變得傷感,顫顫巍巍的回過頭,眼角的淚水不自覺的開始滲出!

    “水小姐……您……您這是在威脅我嗎?想要借著自己勢大……硬要拆開我們母女?!”

    水靈的雙眼堅如磐石,手一揮,一旁的一名保鏢立刻提起一只皮箱,“啪”的一聲在雪音面前打開。里面,竟然裝滿了一扎一扎的百元大鈔!

    “我知道,要你放棄小雨肯定不是件簡單事。這里是五百萬,足夠讓你們夫妻倆下半輩子吃喝不愁。只要你點一下頭,這些錢就全都是你的了。”

    乍一听到有五百萬,雪音還未發話,房間里的那個男人已經是按耐不住,跳了起來。他湊到門旁,推開一條門縫細心觀察,兩只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那只皮箱,都快瞪出血來了!

    可是,丈夫滿心歡喜的五百萬元,妻子卻只是掃了一眼,就不再看。她神情悲切的望著雪音,抽泣道︰“水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威逼利誘,你就真的那麼想成全那個拐騙犯,拆散我們這對分散了十五年的母子嗎???”

    對于這一幕,水靈並不是沒有料到。她再次一揮手,另一名保鏢同樣拿出一只手提箱,打開。紅的扎眼的現金,即使只是紙幣,也炫目的讓人無法直視。

    “一千萬。別說吃喝不愁,即使玩樂一輩子,想必也不會有多大困難。這個條件,怎麼樣?”

    “行!行!我同意了!!!”

    雪音的丈夫見錢眼開,立刻穿上褲子沖了出來。他一把推開自己的妻子,向水靈獻媚,可兩只眼楮早已被眼前的一千萬吸引,漲的通紅。

    這個貪財鬼同意,並沒有讓水靈有一絲一毫的輕松。因為她知道,這件事的最終決定權在那邊的雪音手上,而不是眼前這個沒用的男人!

    那位母親充滿詫異的望著自己的丈夫,眼中充滿了悲傷!兩道淚水沿著臉頰緩緩流下……這一次,她甚至連看都沒看那些錢一眼,而是滿面悲憤的望著水靈,聲音中充滿了顫抖……和絕望!

    “水靈小姐……您是認真的嗎?您……您真的是在逼我嗎?!”

    水靈不答話,嚴肅的看著她。

    “老婆!你還假惺惺的干什麼呀?這里可是有一千萬,一千萬啊!!!干嘛還去費神打那勞什子的官司?有了這一千萬,我們可以去周游世界啦!!!快,快點同意啊!”

    雪音憤憤然的瞪了丈夫一眼,一時間,她似乎得到了什麼力量似的握拳在胸!含著淚,朗聲道︰“對不起,水靈小姐……我……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是我的女兒!這些錢,請您收回去,我不是在賣女兒!在我的心里,我的女兒是永遠也不能用價值來估量的!”

    她搭住門把手,手掌已經伸向門外。這位流著淚,卻無比堅強的母親憤然繼續道︰“請水董事長回去吧,我是永遠也不可能出賣自己女兒的。如果……您想用強,即使……即使是賠上我這條命!我也要和這個不公正的世界斗爭到底!”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47
識人篇 第三十六章法律與道德

水靈默默注視著這位悲傷莫名,弱質蘭心的母親,不由得嘆了口氣。若是可能的話,她真的想用這種比較溫和的方法解決問題。但她沒有料到,雪音拒絕的竟然會如此決絕,如此果斷?

    水靈再次一揮手,兩名保鏢即刻合上皮箱。這個動作讓一旁的那個男人看的是心痛莫名,而雪音卻是完全的不屑一顧,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見此,水靈繼續道︰“雪音小姐,你的遠見讓我佩服,你的思慮似乎也絕對不比我差。不過我想告訴你,不管你是認為我是在用強也好,用軟也罷。如果你真的繼續和我作對,即使你打贏了這場官司,難道你認為自己還能過上好日子嗎?”

    水靈的眼神並非說笑,憑著水氏集團今天的聲望與權勢,要整一個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如果她真想做的話,就算在不觸犯法律的情況下剝奪一個人所有的財產,奪去那人所有的一切,將其逼入死路,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勸你識相一點,立刻離開這個城市,永遠也別出現在宇文父女面前。如果你答應了,錢,仍然是你的。而我也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對你們有任何的追究!讓你們安安穩穩,無災無難,甚至是快快樂樂的渡過剩下來的幾十年。如果不然的話……哼哼!”

    水靈並非一個喜歡發怒的女性,即使是對待下屬,也從未有過半絲怒容。良好的修養以及長年的習慣總是讓她保持著一份得體的微笑!可是現在,那絲微笑終于散去,一個恐怕已經十幾年沒有流露過的憤怒神色已經出現在這位大小姐的臉上!

    那個男人顯然是嚇得怕了,再次去拉妻子的手,示意服軟。可是雪音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毫不畏懼的迎上水靈的目光,朗聲道︰“水靈小姐,我是絕對不會認輸的!即使這個世界再怎麼不公平,也絕不會放棄自己唯一的希望!我相信,人世間的真情必定會打破你們的強權壓迫!法律,會還給我一個公道。道德,永遠掌握在正義者的手里!”

    商談到此終于破裂,這位母親的感情是如此高尚!聖潔的光芒在他的背後綻放!她的眼神是堅定的,即使含著淚,從那表面的柔軟下也透露出不屈不撓,不畏強暴的堅毅精神!為了奪回女兒,她不惜與水氏集團徹底為敵!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為奪回女兒!為了奪回……她失散十五年的至親血脈!

    望著雪音如此堅定的眼神,水靈慢慢收起臉上的怒容,轉變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我們走。”

    說著,水靈轉過身,看起來似乎就要離去。但她的腳步剛剛跨出一步,一個莫名的微笑,帶著無比自信的聲音,從她嘴里傳了出來——

    “雪音,原本我也想用最溫和的方法解決這次的事件,可你還是如此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就徹底決裂,去準備10月15日,也就是三天後的訴訟吧。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們的柳寧月在不久前剛剛查到了一件讓人異常震驚的事。那件事,足以擔當我們徹底擊敗你的王牌。到時候,就算你再想和解,那也晚了!”

    “我絕對不會想要和解!除非……將我的女兒還給我!”

    水靈輕輕哼了一聲,一句話不說,大踏步離開。從她眼中的自信來看,這絕對不是唬人!柳寧月到底找到了什麼?是什麼事能夠讓水靈如此的自信,能夠徹底打勝這場于情于理,全在對方手中的訴訟?

    這,也要以後才知道了。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48
識人篇 第三十七章心之補完——父親

今天,是幾號了呢?

    牆上的日歷早已定格在9月4日,沾滿灰塵的紙張就如他的主人一般了無生氣。宇文松呆呆坐在床沿,雙目無神的望著那張掛歷,原本健壯紅潤的臉龐已經清瘦,臉上的胡渣早已邋遢一片。那一頭烏黑的頭發,如今卻出現了他這個年紀還不應出現的白絲。

    馬尾的末端已經卷曲,分叉。如果說以前的凌亂是充滿生氣,給人一種朝氣勃勃的感覺的話,那如今的這頭馬尾,則是混亂、污濁、骯髒的代表。那參雜的白發中,已經略微出現一層……淡淡的死氣。

    “宇文先生,有人來看你了。”一名刑警走至鐵窗之外,敲了敲牢門。當他看到里面這個近乎死人的父親之時,默默搖了搖頭,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宇文先生……你……還好嗎?”

    宇文松沒有回頭,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雙蒼白無力的眼楮依舊盯著那份掛在牆上的日歷,嘴唇微微開合,似乎一直在說著什麼。那名刑警心下奇怪,湊過耳去……

    “叔叔……她……她叫我叔叔……叔叔……”

    十分簡短的一句話,反反復復的從他嘴里無力的念出。他已經說了多少遍了?有沒有千遍,有沒有萬遍?不知道,只知道他就這樣一直念著……念著……仿佛要念到世界的盡頭……

    那名刑警輕輕拍了拍宇文松身上的那件囚衣,一股汗臭味立刻從內散發出來。他到底已經有多久沒洗澡了?

    “宇文先生……有人來看你了,是你地律師。要不要去看看?”

    這名年輕的刑警不敢太過大聲。對于這個公安局而言,宇文松的名頭遠比任何地位崇高的人還要響亮!所以,見到此刻的天平執掌者竟然如此墮落,那名刑警也不由得有些感傷……

    在那名刑警的連拖帶拽之下……不,基本來說是拖著。因為現在的宇文松看起來就和一灘爛泥沒什麼分別,他幾乎連路都不會走,雙膝蹭著地面,發出“  ”的聲響。

    會面室內,柳寧月做夢也沒想到不過才短短一個月,宇文松竟然會變得如此憔悴?!他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任憑那名刑警將自己安放在椅子上。表情痴呆,嘴微微張著。依舊念叨著那幾個字眼。

    “柳律師……你看……”那名刑警望著宇文松,再看了看柳寧月。顯得一籌莫展,“這個月來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問他原因也不說。給他飯吃就吃飯,如果不給就一直餓著。拉屎拉尿完全不受控制,看起來……看起來就好像傻了一樣……”

    柳寧月只不過在剛剛見到宇文松時顯得有些詫異,此刻已經完全恢復冷靜,向那名刑警招了招手。示意沒事。

    “阿松,你感覺怎麼樣?”

    “……”

    沒用,不管柳寧月說什麼,情況也沒有絲毫好轉。宇文松仍然是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形態痴呆。

    “柳律師……宇文先生他……他該不會真的傻了吧?我們也有請過醫生來……可醫生說他一切正常啊?”

    柳寧月沉吟半響,道︰“有沒有拿水潑過?”

    “呃???……沒……沒有……”

    “那就去拿盆水來。要剛剛冰化地那種,滿滿一盆,從頭上給我潑下去。”

    那名刑警嘟囔著去了。不多時。端著一臉盆冰水進入,狠狠的潑在宇文松臉上。

    這些冰水似乎終于起效,宇文松緩緩抬起頭,望了柳寧月一眼,有氣無力地笑了一聲︰“啊……是你啊……你好……”

    雖然有了反應,但他的眼神仍然蒼白無力。只不過望了柳寧月一眼,他地頭就再次下垂,渾身宛如虛脫。

    “阿松,你的情況看起來不錯嘛。走路要人抬,洗臉有人服侍,就連坐個位子都有人幫你矯正姿勢,好讓你坐的更舒服?我看皇帝也不過如此。你干脆就一輩子坐牢算了。”

    面對柳寧月的譏諷,宇文松又是一絲無力的笑容︰“嗯……我……就坐牢吧……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這句話出口,柳寧月除了失望就是失望!以前的那個宇文松哪去了?那個神采飛揚,洞察秋毫,對人溫柔體貼,關懷備至,從來不會放棄希望的宇文松,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一副死相?

    “宇文松!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我好不容易幫你找到了必勝地法寶,你現在反而告訴我坐牢也無所謂?你知不知道這種態度到了法庭上只會讓人覺得你窩囊?原本可以勝的也勝不了?!你這個樣子,小雨怎麼辦?小雨看到了豈不是要傷心死?”

    “呵……”宇文松冷笑一聲,一種完全失敗的神色彌漫在他的額頭至上,“勝不了……不勝就可以了呀……我又沒有求你一定要勝……小雨嘛……無所謂……我不管了……”

    柳寧月怒急!如果不是隔著這塊防彈玻璃的話,她一定重重賞這個家伙一擊耳光!這位律師環視四周,目光立刻緊盯著一旁的那名刑警,大聲道︰“喂,你,幫我扇他兩記耳光。”

    乍聞此言,那名刑警好像遇到核彈似地立刻向後蹦了一步。連連擺手。

    “阿松,你到底是怎麼了?我所認識的宇文松並不是一個會被輕易擊倒的男人。是不是……你和小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柳寧月非常聰明,不出幾句,就已經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可她沒有想到。自己地這句話,竟然會讓對面的宇文松看起來更為落魄?更為陰沉?

    “阿月……我想……我已經想通了……我……並不適合當小雨地父親……她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父母……我不該……不該這樣的……”

    柳寧月搖搖頭,果斷的道︰“阿松,你的情況很糟糕。看來你和小雨之間有了什麼誤會。等到這次勝訴之後,這場誤會就會解除……”

    “不……沒有誤會……”

    “你說什麼?”

“根本……就沒有什麼誤會……!她……她叫我叔叔……?沒錯……我的確是一個叔叔……這哪里有什麼誤會?這很正常……簡直太正常了!就好像日出東方那樣的正常,對不對——?!”

    這位父親開始狂笑,他的神情變得異常詭異,簡直就像個得了失心瘋的瘋子!他笑著,大叫著!反反復復地嚷著“我是她叔叔”這五個字!瘋狂的笑聲在室內回蕩,充斥著種種無法言喻地感情!崩裂著。痛苦著!

    “我就是她的叔叔!這個事實永遠也改變不了!對不對?就算我再怎麼努力,我也不可能成為她地親生父親!我也不是她最親最愛的親人!這段日子以來我已經想通了。也看透了!雪音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自私!原本我以為……我能夠做一個好父親……能夠為了小雨奉獻一切!我甚至發過誓。即使要我的命來換,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為人父母的,就是要為子女奉獻一切,不求回報地,不是嗎?!”

    “可是……我沒有做到……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做到毫無保留,不求索取的奉獻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竟然真的那麼自私?”

    “我開始有了欲望……我開始想要獲取!我想將小雨強行留在我的身邊,不管用任何地方法!當我第一次見到雪音的時候……我到底是高興多一點。還是絕望多一點呢?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她們母女能夠重逢,還只是為了料敵先機,爭取主動?我看透了……我也知道了。我根本就沒有那麼偉大……我只是一個徹頭徹尾地自私鬼……一個人渣!我總是想盡辦法去破壞雪音的形象,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小雨不受那個惡毒母親的傷害!我總是以種種理由來為自己辯解,讓我在破壞她們母女重逢的時候能夠更為好受一些!當日。當我戳穿雪音的假面具的時候……我到底是惋惜多一點?還是暢快多一點?我到底是真的無私奉獻,還是只想滿足自己的私欲——???!!!”

    宇文松完全站了起來,大肆揮舞著雙手。狀態已經接近狂暴!邊上的那名刑警開始有些後悔,也許自己不該為了一時憐憫,而不為這位父親戴上手銬。

    “夠了……我已經夠了……!我終于看清了自己的真面目!即使雪音真的很好,她真的很溫柔,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女兒,我也會不擇手段的去拆散她們!努力破壞小雨心目中母親的形象!!!沒錯……我就是一個惡魔……我的內心的確是如此的自私!這樣的人哪里有資格去當一個父親?我已經完全失敗了……我不配當一個父親……根本就不配!我就是一個自私鬼……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長久以來壓抑的情感在瞬間爆發,宣泄之後換來的,卻是難以言表的空虛感……宇文松重新癱坐回座位上,剛才由于激動而顯現瘋狂的眼神再次回歸迷茫與空洞……變得灰白,毫無生氣……

    柳寧月靜靜的听著……看著……不說一句話。默默注視著宇文松的每一個動作,傾听他的每一個話語。心中思量著,慢慢的……開了口……

    “阿松……難道說……那麼多年來,你一直都對小雨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感?”

    癱倒的宇文松似乎完全沒听懂柳寧月的話,他抬起頭,虛妄的眼神顯現出一片滄桑。

    “……什……麼……?”

    柳寧月搖了搖頭,眼神開始恢復冷漠。那種眼神,好像不是在看著宇文松。而是在看著一個陷入迷陣的“病人”……

    “你收養了她,想要盡職盡責的做一個父親。但在同時,你也開始欺騙她,編制出一個長達十五年也沒有破碎地夢交給她。因為你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所以,你總是想方設法去隱瞞真相。這種矛盾,讓你對小雨有了一種非常強烈的虧欠感。對不對?”

    “所以,你想要為她付出,想要盡全力去當一個好父親,來彌補自己的過錯。小雨無父無母的遭遇。更讓你產生一份絕對要保護好她,照顧好她的關懷。你想給她最好的。但卻沒有辦法始終給她最好的。這也讓你的內心深處,有了一份自責?”

    “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歲月不算長。但也絕對不短。在這十五年內,你開始欺騙自己,欺騙自己真地是小雨的親生父親,想要隱瞞這份愧疚感。可是在你地內心深處,血緣的不同仍然在你不知道地情況下佔據著你的心靈,吞噬著你的靈魂,讓你坐立不安。生怕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有朝一日會被奪走。對不對?”

    柳寧月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嵌進了宇文松的心。她的每一個問題,都深深刺進他地心!這些話刺痛了他嗎?還是因為……這是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事實?

    “踫”的一聲,宇文松的拳頭重重轟在玻璃上,發出轟然巨響!他……真的瘋了?!

    “父親對女兒好有哪里不對?!我想努力做一個好父親……這又有什麼錯了——?!我努力了……我真的已經努力了!我已經想方設法去當一個好父親……我盡了全力!我費盡心思要好好教育她……犯了錯就罰,做得好就夸!不讓她隨便任性。努力保持她地健康!我真的想做她真正的父親!!!”

    “可是……可是我卻永遠也做不到……我沒辦法……像真正地父母一般全身心的奉獻……不求回報……我……我做不到……我永遠也做不到……”

    淚水,痛苦的淚水,也是迷茫而絕望的淚水。宇文松不斷的用頭砸著玻璃。一下……又一下……最後,他終于累了,臉貼在玻璃上,失聲痛哭……

    望著宇文松,柳寧月低下頭,似乎在想著什麼。眼前的宇文松已經近乎崩潰,他的世界已經混亂。如今的他,還有可能得救嗎?

    “我……真的不明白……”

    柳寧月站起身,望著從窗外透進的那一縷陽光。這絲陽光,剛才還被烏雲所籠罩,不過現在,卻已經灑遍了大地……

    “父母為女兒犧牲一切,全身心的奉獻,這並沒有錯。或者說,這是一種無比崇高的行為。宇文松,我沒有當過母親,所以不清楚為人父母的感受。但是,我也有過至親至愛的親人。我愛我的爸爸和媽媽,也愛我的爺爺。為了他們,我也可以奉獻一切!……可是,如果當自己的家人即將被他人奪去的時候,難道我就不應該有一點點的憤怒,一點點的悲傷?不想家人離自己而去,難道是一件非常自私的事情嗎?”

    “父母之愛,天地最大。人世間的任何情愛也無法和這種感情相比。舔犢情深,可即使是禽獸,當有人要搶奪它們的子女時也會瘋狂,也會凶暴。即使是不擇手段,殺傷人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奪回子女之後,卻是為了讓自己更無止境的付出,不計心血。勞財傷神,卻從沒有任何的不滿與怨言。想要子女呆在身邊,不想被他人奪去,這種情感到底是出自人性自私?還是為人父母者的天性?”

    一番話說的宇文松目瞪口呆。他呆呆的坐在位子上,頭低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領悟著什麼……

“阿松,你說你不擇手段,想要強行拆散她們母女。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究竟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情?為了付出,所以自私,自私過後,依然是無止盡的付出,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說你沒有資格去當一位父親,因為你自私了,沒有全身心的奉獻。那我問你,真正的父母究竟是怎樣的?想要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努力、甚至不擇手段去破壞任何威脅到自己孩子的東西的情感,難道不是普天下所有父母都有的情感嗎?”

    “普天之下……所有的父母……都有的情感……?”宇文松喃喃自語,也許……他已經想通了什麼……

    “宇文松,抬起頭來,照照鏡子,重新認識一下你自己。也許就連你自己也沒有察覺,自己到底是懷著一個怎樣的態度在面對小雨。在我看來,一個想要搶回孩子的人,一個不希望孩子離開自己而去的人,才是一個真正的父母。而你,宇文松,在你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你也早已成為了一個超越血緣,超越法律的——”

    “宇文雨的‘親生父親,啊!”

    原本漆黑一片的黑暗之中,忽然涌現一盞燈火!繁瑣的思緒被斬開,紛紛擾擾的糾葛被撇向一旁。宇文松那低沉的頭漸漸抬起,原本蒼茫無力的眼神,此刻竟然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光彩!一個月的疲倦仿佛從他的身體上消失不見,換回來的,是一種絕對強勁、永不止息的生命力!

    “沒錯,我就是那丫頭的父親。不管她怎麼看我,即使是叫我叔叔,可在我心中,她永遠……都是我最寶貴的女兒——!”
jldark 發表於 2009-9-12 09:51
識人篇 第三十八章心之補完——女兒

曾經有多少回,爸爸是我內心唯一的支柱?

    曾經有多少回,爸爸替我擋去所有的災禍?

    曾經……有多少回……?

    宇文雨微微顫抖了一下,望著眼前的校門。她,已經有多少時間沒有跨入這扇大門了呢?這一個月來,她每日都縮在那個已經不再能稱之為“家”的地方,看著那個自己曾經稱之為“父親”的人和自己的合照,輕輕撫摸著那人的衣服,摸著他曾經使用的茶杯,思索著,煩惱著,痛苦著……

    “小雨,怎麼了?”

    樂點點輕輕拉了一下朋友,催促著她踏入校門。小雨已經連續曠課一個月了,今天是自己和幾個朋友好容易軟磨硬泡,才將她從那個“家”里拉出,重新返回校園。

    步入這個異常熟悉的校園,一瞬間,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在一瞬間變得如此陌生!天空,依然是藍的。周圍,也依舊如一個月前般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人呢?人的心呢?人心,是不是也如這仿佛永恆不變的世界一般,亙古不變?

    只不過進一個校門,仿佛也耗盡了少女所有的勇氣。她的腳步,幽幽踏入校門,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即刻席卷全身。若不是有琥珀與趙湘雲的攙扶的話,說不定她就要即刻離開,繼續回到自己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家”的家,縮在床上,在睡夢中拋開一切了。

    乍一見宇文雨的進入,原本平靜如昔的校門即刻變得沸騰!不用說。當日地審判早已登上各大新聞的頭條,“前律師涉嫌誘拐兒童,親生母尋女十五載”的消息早已在社會上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小雨的身世之謎,從一個絕對隱秘的秘密,赫然成為一件天下皆知的大秘密!

    “喂,你們看啊,就是她啊。”

    “沒想到澄空四公主之首,竟然會是被別人拐來的?她還真是笨哎,竟然像個傻瓜一樣叫了一個陌生人十五年爸爸?”

    “就是啊~~~!如果換做是我,也許剛懂事時就能看出來。如果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許多地方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嘛~~~!”

    “喂喂,听我說哦。听說當天在法庭上。她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認呢!你們說,她竟然絕情決意到這種地步?同樣身為女孩。我都為她感到羞恥。”

    “別這麼說嘛,誰叫人家看起來那麼‘純潔,呢?外表純潔,內心骯髒不堪地人這個世界上大有人在。這下子能夠看透她是個如此無情無義的女孩,也算是天理了!真不知道那些男孩子到底是怎麼想地,竟然全都像著了魔似的向著她?”

    “呵呵,有那麼一個父親,也難怪女兒會被養成這樣呢~~~!我听說過。那個將她拐來地人又是作偽證,又是為了勝訴不擇手段。不僅被剝奪律師資格,現在還落為階下囚,可謂罪有應得。這個傻傻的女孩好像痴呆一樣叫了仇人十五年爸爸,理所當然的也跟著那個人學的人面獸心,善于做戲嘍~~~”

    “我看啊。她就是靠著一張面皮嘛~~~!平時只會惺惺作態,騙的那些男孩子們一個個昏頭轉向。其實本質里笨的要死,還兼之無情無義!如果我是她的母親。不被這個不孝女兒氣死,也堅決不再收回她!讓她跟著那個男人自生自滅好了~~~!”

    周圍地閑言閑語此起彼伏,女同學們的聲音雖然輕,但這片熙攘多多少少還是傳入宇文雨的耳中。她楞住了,抬起的腳步沒有再次落下。原本就黯淡的毫無光彩的雙目,變得更為灰暗。淚水……不自覺地淌了下來……

    人性嫉妒,尤其女性對于同類的嫉妒可謂狠毒異常。從以前到現在,宇文雨幾乎一直都過著被父親保護的日子。她地幸福,美貌,與溫柔,早已讓多數女同學對其產生嫉妒。這些話雖然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是誰不知道,風言風語,有時比真正的刀子還可怕?

    丹落楓冷哼了一聲,無聲無息的站到幾個女生面前。一雙充滿冰冷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罩著那幾個女生,收斂,但卻絕對不掩飾眼中的那一絲憤怒!

不得不說,英俊瀟灑,平時對人又有三分冷淡的丹落楓在女生當中非常有人氣。那股略微透露出的黑暗氣質可以說相當具有殺傷力,听說他已經收到不少的情書了呢~~~!這幾個女生一見丹落楓就在眼前,不由得發出一個見到偶像般的歡喜面容。可隨之感受到偶像的怒意之後,她們不得不退去,暗暗瞪了一眼那邊的宇文雨,轉頭又是一陣低諷。

    可是,丹落楓制的了這幾個,又怎能制的了周圍那麼多人的悠悠之口?諷刺聲,嘲笑聲,譏語聲不斷從四周傳來,盡管輕微,但被如此議論,又有幾個人能夠忍受的住?

    宇文雨低著頭,不再移動。那雙拳頭握緊,微微顫抖。她的頭發遮住了眼楮,但是兩道不甘心的淚……卻遮不住……

    “小雨,別在乎她們說的!她們只不過是嫉妒你罷了!”馮強安慰完,立刻沖到那些女孩子面前大聲喝道,“你們都胡說八道什麼啊!滾!別怪你馮爺爺動粗!”

    眾女孩被馮強這麼一喝,盡皆作鳥獸散。馮強哈哈一笑,轉過頭道︰“我早說了她們都是胡說八道的嘛!小雨,這下沒人說你壞話……”

    馮強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听他說話的人已經不再沉默。

    掛著淚的少女忽然間轉頭,向校門外沖去!旁人一時沒有察覺,等到察覺之時她早已沖出門外!就連那只書包和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角兒也都棄而不顧!

    “小雨?!”

    “小雨!”

    “小雨!!”

    “小雨——!”

    她沒有理會朋友的呼喚,雙腳如同上緊了發條一般狂奔!

    淚水。順著她地面頰滾落,在空中飄舞……寒秋的陽光軟弱無力,穿過這充滿悲傷與痛苦的淚水,就連那最後一絲凝聚的光芒,也被分散……捏碎……

    忽然,一輛飛馳的轎車狂奔而來!少女似乎沒有察覺這一災難,依然向人行道的另一面奔去!疾馳的轎車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輪胎摩擦車輪之聲是如此的刺耳,而那發動機的聲音,也是震耳欲聾!

    “小雨——!!!”

    轎車……飛馳而過……沒有一刻停留。宇文雨合著雙眼。似乎……已經睡去……

    上官琥珀沉默著,輕輕拍了拍她地肩膀。松開打在她肚子上的一拳。隨後,用肩膀承受住了朋友所有地體重……

    “小雨!!!琥珀……你究竟是……?!”馮強大驚失色。第一個跑上來詢問究竟。

    琥珀搖搖頭,臉色平靜的宛如永遠不會有任何地表情,靜靜道︰“她,很虛弱。心力交瘁。送醫治療吧……”

    幾個朋友全都趕上,圍著小雨,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感傷……而小雨,即使是在睡夢之中。那眼角的淚水……也依然沒有消退……

    燈光……蒼白的燈光,混合了消毒藥水的味道……在昏昏沉沉中,宇文雨終于醒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腦袋一時還未甦醒,隨口問了句︰“這里……是什麼地方……?”

    “這里是醫院。小公主~~~”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傳來,宇文雨轉過頭,只見一位身穿白衣的醫生正坐在自己地床頭。對著自己微笑。

    “你到底是怎麼了?沒有了那根木頭的照顧,身體就變得那麼脆弱了嗎?”說著,那名醫生拿出听診器按在宇文雨心口,听了一會,笑道,“沒事了,今天你就在病床上好好休息吧,學校那邊我也幫你請了假。說真的,看到你被你幾個朋友抬到這里的時候,我還真的嚇了一大跳呢!”

    宇文雨縮回視線,呆呆的望著眼前蒼白色地天花板,不知不覺中,淚水再次涌出。

    “怎麼了?是誰惹得我們的小公主不開心了?”

    宇文雨察覺到自己流淚,連忙伸手拭去,強作歡笑︰“不不,白阿姨,你放心,我沒事……”

    白莉莉呵呵一笑,道︰“沒事就好,明天就是木頭開庭的日子。今次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地證據,絕對可以一舉挫敗那個女人的陰謀呢!很快,你就可以再次和木頭父女相聚了呢~~~!”

    听聞父親可以逃過牢獄之災,宇文雨卻沒有顯現出任何歡快的神色!她依舊是呆呆的躺著,看著天花板。隨後,她緩緩起身,說道︰“白阿姨……謝謝你。不過,我不想躺著……我想……出去走走……”

    白莉莉愣了一下,看宇文雨如此糟糕的神色,豈能讓她就這樣出去?即使角兒就在醫院外守著,可也不能讓她這樣亂來。

    “不想躺著嘛……也可以,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比躺著要好多了。”白莉莉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同意這個女孩的要求,“不過你不可以出去,今天就和我在一起。等下班之後我再幫我的小公主燒一桌最豐盛的晚餐!怎麼樣?你可別小看白阿姨哦~~~!這幾年我的廚藝大漲,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了!然後嘛~~~吃過晚飯,我們就去警局看看那根木頭。希望他不要因為太過興奮,而失眠才好……”

    “白阿姨……我……不想去……”

    突如其來的拒絕,砍碎了白莉莉繼續的話語。她詫異的望著眼前這個渾渾噩噩,好像丟了魂似的女孩,驚訝道︰“小雨,你說什麼?我听說這段日子里你好像一直都沒去看過木頭,到底是怎麼了?”

    宇文雨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她把頭歪向一邊。一副什麼都拋開,什麼都放棄的神色在她那雙眼楮內浮現!絕望……失望……無望……

    “叔叔……並不是我的爸爸……她們說地對……我不是叔叔的親生女兒……我不是……”

    原本和顏悅色的白莉莉忽然間面色凝重!她拉過宇文雨的臉,大聲道︰“小雨,你剛才叫木頭什麼?!”

    面對白莉莉的憤怒,宇文雨的眼神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她痴痴的看著對方,一抹痴笑在這個女孩的嘴角上掛起……

    “我叫他……叔叔啊?白阿姨……你說……我以後是叫他宇文叔叔好呢……還是叫他松叔叔好?”

    “這些話……你對木頭講過嗎?”

    “講過啊……他不是……”

    “啪——!”

    一擊響亮的耳光打在小雨地臉上,很痛……痛的發麻,發燙!宇文雨捂著臉,對白莉莉投去一抹不敢相信地眼神!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白阿姨。這位總是和父親打打鬧鬧,嘻嘻笑笑地阿姨……竟然會打自己耳光?!

    “小雨。從小到大,你父親有沒有打過你耳光?”白莉莉的臉色鐵青。再次問道。

    “不……沒有……”

    “啪——!”

    又是一擊耳光,扇在宇文雨另一半臉上。這一掌似乎比剛才更重!清楚的掌印硬嵌在她那白皙的皮膚上,將那半邊臉都打的浮腫起來。

    “白阿姨?我……你……這到底是……???”宇文雨捂著雙頰。疼痛,讓她的淚水止不盡的流淌。詫異與驚訝,充滿著她地心靈!

    白莉莉抖了抖略微有些發燙的手掌,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歉疚。她冷冷的看著宇文雨,哼了一聲。道︰“第一掌,是我打的。我恨你不爭氣。而第二掌,是我代替木頭打的。代替你地父親,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懂事的死丫頭!”

    “木頭到底哪里虧欠了你?他把你養了十五年,給你吃給你穿,到最後你就這麼回報他嗎?只是叫他一聲‘叔叔,?!”

    宇文雨略一遲疑。心中的悲苦一時涌現!她開始掙扎,開始痛苦……卻又無助地掙扎!

    “他真的是我的叔叔!難道不是嗎?!叔叔和我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我只是他抱養的!他說他是我爸爸……可我真正的爸爸呢?!我的家人到底在哪里?我真正的家……到底在哪里——?!!!”

    折翼的天使,受傷的天使。失去翅膀,羽毛褪盡的天使……她的光芒已經被地獄的深淵所籠罩,那原本純潔的羽毛,也在無止境的折磨下變得漆黑……墮落……

    白莉莉並不像柳寧月那般會說理,她並不善于言辭,可是她只知道一點,也只需要知道一點!

    告訴她,告訴這個女孩!她所想要的,她所需要的!到底是什麼?到底在哪里???!!!

    “小雨,血緣關系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只有血緣的家人……才是最親近的家人不是嗎?!追溯到最古老的氏族,也是靠血緣關系來維護的不是嗎?!”

    “夠了!小雨,我沒有想到,原來你竟然會這麼不開竅!”

    “是啊!我是不開竅!我已經夠了……我已經受夠了!白阿姨,我的世界完全是虛幻的,是虛假的!全是你們大人編制好了,然後硬送給我的!”

    “虛幻?你竟然說這些全都是虛幻?!”白莉莉憤怒的一拍床頭櫃,站起,雙目充滿怒火,已經完全不像是以前那個和藹可親的白阿姨了!

    “宇文雨,你說這全都是虛幻的?那好,你告訴我,木頭對你所作的一切全都是虛幻的嗎?你小時候到處拉屎拉尿,當時木頭沒錢,在寒冬臘月里幫你洗尿布!他沒錢買洗衣機,那些尿布全都是他一塊一塊的從搓衣板上搓下來的!當時的氣溫可是零下啊!溫熱的水一下子就涼了,把他的十指凍得發紫!就連筷子都拿不住,一張紙都拈不起來!這些難道都是虛幻地嗎?”

    “他養了你十五年。十五年的概念你能夠理解嗎?就為了你,他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到現在還是不肯結婚!就連他老家來人逼他也沒有用!你看他平時一臉笑意,好像十分輕松的樣子,可你這個女兒到底理解他多少?他吃的苦到底有多大,你又有多少看在眼里?!”

    宇文雨扭過頭,捂住雙耳,大聲道︰“可是……可是她們都說我是爸爸拐來的!爸爸不是我的親爸爸!他只是我的叔叔……只是我的叔叔啊——!!!我終于知道了……為什麼我會有兩個生日?!為什麼……我會有兩個生日——!!!”

    面對如此執迷不悟的小雨,白莉莉不再客氣,一把拉開她地雙手。逼迫這個女孩面對自己!在她的眼里,白莉莉看到了迷茫。看到了痛苦與猶豫!還看到了……一絲不舍……

    “小雨,我知道你現在鑽進了死胡同。想不通。但我就問你一句!”

    白莉莉松開小雨地手,仰頭俯視著這個一蹶不振,陷入死地的小女孩——

    “我問你,每年你過生日時木頭都興致勃勃,大舉慶祝。可你知不知道,他地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一個問題……一個簡短而又簡單的問題!父親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小雨如同遭到雷嗜!震驚代替了迷茫,驚恐驅趕走痛苦!就只是一個如此簡單的問題。竟然讓她變得如此震撼!

    白莉莉沒理會小雨的驚訝,繼續道︰“從以前到現在,你見過木頭為自己過過一次生日嗎?”

    “……”

    默然,有時也是代表一種無言的回答。沉寂,也代表了一種肯定的答案……

    “我認識你爸爸那麼多年了,可從未見他為自己過過一次生日!我們問他。他也一直都是笑而不答。我們尊重他,也就不再追問。可我問你,你這個女兒有懷疑過嗎?有想過每年自己都渡過兩個生日之時。為什麼自己地父親十五年來卻沒有為自己慶祝過一次?!”

    宇文雨徹徹底底的低下了頭……現在已經無法準確描繪這位少女的心情了。復雜……除了復雜,還是復雜。無法扯斷的糾葛如今又被另一種新的束縛所綁縛,深刻的震撼讓她無法再說出一個字!再做出一個動作……

    白莉莉望著坐在床上地宇文雨,心頭似乎有些余怒未消。她站起身,扔下一句︰“小雨,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在渴望什麼?期待什麼?你最想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你所找尋地東西又藏在何處?這些問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明天開庭前你還沒有弄明白的話,你就不用去法庭了!像你這種女孩,根本就不配當木頭的女兒!!!”

    白莉莉拋下一句話,憤憤的走出病房,反手一關,將病房門關上,獨留小雨一個人在其中,靜靜思索自己的心靈……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宇文雨啊宇文雨,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想要溫暖……我想要安心……

    那麼,你要怎樣才能得到這種安心與溫暖呢?

    我不知道……叔叔他……並不是我的爸爸……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來那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一個真正的家呀……

    你沒有真正的家?那麼,你所謂的真正的家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真正的家……?我希望的家……我希望有一個永遠不會失去的家……一個不管經過任何事情,都不會改變的家!我不想失去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好舒服……好溫暖……我不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可是……它卻始終是一場夢……

    為什麼你要這麼認為呢?既然那麼溫暖,那麼舒服,你又為什麼不敢去觸摸呢?你又為什麼要拒絕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在害怕。

    你在害怕這種感覺總有一天會消失。你害怕沒有了血的羈絆之後,美好的一切終有一日會化為烏有。你害怕自己並不真正擁有著幸福,你害怕眼前地世界總有一天會崩潰。瓦解,消失。

    ……嗚嗚嗚……

    而且,你還害怕那個人。那個養育了你十五年的人。你害怕失去血緣的羈絆之後,自己會成為那個人的拖累。在听到他為了你舍棄一切,甚至連生日也沒有過上一次之後,你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對那個人來說到底還有沒有意義。

    嗚嗚……你說得對……我是怕……我怕他……我好怕,好怕他終有一天會不再認我……害怕他會將我扔掉!就像我剛剛出世時一樣……被毫無情意的扔掉!

    那麼,你到底想要什麼呢?除了害怕之外,除了不想拖累那個人之外,你的真正情感。到底是什麼呢?

    我的真正……情感?

    你想要什麼?希望什麼?期待得到什麼?如果你沒有,那從這份“沒有”中。你又希望“擁有”什麼呢?

    我……我……

    別害怕,說出來。撇開擔憂。愁苦,把那些擔心暫時先撇到一旁。就問你自己最深,最直接的情感。不要去顧慮,憂愁。……

    來吧,說出來吧。將你真正的心意表達出來,將你真正想得到地,不想失去的東西。完完整整地表達出來。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宇文雨,認識一下你的心,你地靈魂,說出……你最後,最根本,最直接的答案。我……我想要的是……眼前……我想要眼前的一切……曾經擁有的一切!我想要這個夢……即使它只是個夢。但我還是想要它!這個讓我感到安心……祥和,充滿溫暖的夢!我想要一個能夠保護我的身影……我想要一個我最喜歡……最尊重地身影!我想早上起來,和那個身影一起吃早飯……想晚上回來。一進門就看到那個身影對著我笑!我想要以前所有的日子!我想要這種快樂的時光能夠永遠保留下去!!!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我的願望很過份嗎?!

    我不想再害怕下去……我想要原本不知道時的一切希望!我地這個要求……真的這樣過份嗎?!

    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嗚嗚……

    ……那麼,你又為何哭泣?

    ……嗚嗚嗚……

    如果你真的如此希望,那又為何要哭呢?你地願望很難達成嗎?你所期望的,你所想要的,你所夢想的,就真的如此遙遠?

    你的願望達成了嗎?還是說……是你自己沒有想去達成的勇氣?

    我的……夢想……?……對,也許,這件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復雜?我想要的,想擁有的……原本就是我真的擁有的東西?也許打從一開始……我就從沒有失去過?

    呵呵……那麼,對于那個人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了,原來都是我自己的錯!我喜歡他……不管是不是有血緣關系……我還是希望和他在一起!我喜歡他的溫暖……喜歡這種安全感!

    那就叫他吧。你應該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叫他了吧?

    ……可是……他會不會生氣?因為……上次我……說了很過份的話……我怕他會生氣……會討厭我……

    剛才已經說了,先不去管他會怎麼想,是你到底怎麼想。你不想叫他嗎?

    我……我想!

    那就叫吧。把你真正的情感,用那個稱呼叫出來。拋開一切的束縛,用最基本,最直接的心情去叫他吧!

    ……爸……爸……

    (笑)

    爸爸……爸爸……!爸爸!!!他是我的爸爸——!!!是我永遠永遠,最愛,最喜歡的爸爸!!!——

    當白莉莉再次推開病房門時,一個讓她無比詫異的景象出現在她的面前——

    翅膀……原本被黑暗所玷污的翅膀,此刻再次變得白皙無暇!早前那雙墮落,折斷,萎靡不振的雙翼,如今大幅度的展開!充斥著整間病房,散發出無窮無盡的祥和光芒!那四處飄揚的羽毛宛如充滿了生命!飛蕩,給人一種無比柔和的溫暖!

    少女站在窗前,早前憂愁的面容上,已被無比的信心所取代!在她的嘴角上,掛著一絲笑意……一個最為樸素,最為直接,最為溫暖的——

    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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