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言語不忌意不羈
.那藏靈子也不見身旁禦使有什麼法器,就那般憑空虛立,兩手下垂,手掌心正按在那重下壓的光幕上,也不見他如何用力,卻隻將那重光幕壓的和穀頂上浮著的那層薄霧發出了密牙交錯的絞擊,好似馬上就要將那層五色薄霧壓的坍塌下去。
藏靈子虯眉一挑:“我聽說那天狐寶相也是仗著她的狐媚引誘了你的那位師兄,使他失了元陽,今生再難成道,還為此被極樂真人兵解脫劫,想不到你這當師弟的還要護著那兩個天狐餘孽,就不怕再蹈複轍嗎?”
林德誌眼眉低垂,心說你連你徒弟都要教著去搶戴綠帽子,還敢說出這話來:“這是我自家之事,此事緣由自有家師做主,不敢勞前輩關心,前輩還是去看好自己的徒弟就是了。”
他話中帶刺,藏靈子如何聽不出來,登時須眉怒漲:“你想和什麼邪魔妖孽交好,那是極樂真人自己的事,也用不著我多事,反正極樂真人劍下不隻殺了一兩個徒弟,倒也不缺你一個,哼!我隻是來給我自己的徒弟報仇,休說她是你師侄女,就算是你也不行,我可不象……”
藏靈子欲言又止,一臉不鶩,兩手伸展便要加力。
林德誌心頭暗暗生怒,他也自知老家夥身列當前玄門道家有數的高人之一,的確是法力深厚,邪門道數極多,就算是比起自己師父極樂真人來也是不遑多讓的,若是大方真人乙休和窮神淩渾沒到,自己最好還是以拖延為主,也不想惹怒了他,但這老家夥也太不通情理了些吧!
他當下強自露出一個笑臉,自顧在那道:“前輩果然是對自己的弟子愛護有加。連他偷襲傷人反被人傷都要護著,還要反過來幫他報仇,厲害……果然厲害,不愧是道家高人。”
藏靈子立馬又將頭轉了過來,眼中怒火四溢:“小輩,我看在你師父極樂真人的麵上不和你一般計較,你也休要在那歪纏胡說,須知天地有眼。道法無情!”
他自在那怒叱。林德誌卻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勢:“哎呀呀,原來天地有眼道法無情是這個意思?就是你和你徒弟都能做得,我卻連說也說不得嗎?”
藏靈子手一緩,連臉上的胡須都乍了起來。身軀散發出一股狂放地氣勢,直朝林德誌逼來。林德誌一窒。急急發動了無咎鍾,將自己藏在了無咎鍾的護身金光中,臉上卻絲毫不露怯意,睜大眼睛反瞪了回去:“怎麼?前輩還真打算不叫人說話了?”
藏靈子手一抬,本來是想給林德誌一點教訓,但卻又被林德誌這句話激的連手指都隱隱打戰,指著這個竟敢滿口胡說的小家夥怒聲大喝:“小輩!”
他猛地握住了手掌:“休說我仗著身份欺負你一個小輩!我……我倒要先聽聽你要如何說,隻是你若敢再滿口胡言顛倒黑白。那也休怪我替極樂真人情理門戶。”
這時林守誌也急急忙忙禦劍飛到了林德誌身後。對著藏靈子怒目相視,正要開口。林德誌一揮手止住了他:“你且退後,到一邊去看著,就是再多加上一個你也不是這位前輩高人的對手。”
林德誌轉向藏靈子,將護身的無咎鍾收了起來:“要是我說的沒道理,不用前輩出手,就是家師也饒不了我,若是這位前輩高人說不過我,隻會持強欺負小輩,那你就速速離去將今日之事報與我師父便是,也叫天下人知道什麼叫天地有眼,道法無情。”
藏靈子怒極反笑:“好一張利口,我倒要聽聽我那弟子是怎麼先偷襲了你那兩個師侄女才被她們反傷了的。”
林德誌呼了口氣,麵沉如水:“你那徒弟當然沒偷襲我師兄家那兩個遺孤。”
藏靈子虯眉一挑:“嗯?”卻又聽林德誌冷冷地道:“你徒弟偷襲地是我。”
“胡說!”藏靈子怒目圓睜,須發無風自動:“我那徒弟平生最看不起地就是背後傷人,你竟敢以此小人行徑汙蔑與他,真當是死無對證了?”
林德誌不為己動,目寒如水:“此事當時也有人目擊,卻也是你那徒弟的一個邪道朋友,這且不說,我受傷之後九死一生,仗著還略懂醫術才苟且殘生,後來被我這位兄弟和峨嵋派髯仙李師父救回成都府,當時嵩山二老之一的白穀逸和優曇神尼門下玉清大師等等諸多前輩高人都曾目睹我的傷勢,難道說你門中那黑煞落魂砂是假地?”
他盯著站在空中須發怒張的藏靈子道:“後來我又在滇西青螺穀撞上了你徒弟,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那些妖魔邪道混在一處,還仗著那黑煞落魂砂又再度傷了我身後峨眉派這位拿著紫郢劍地姑娘和她另一位同門姐妹,結果被我認了出來,當時我剛認了你身下那兩位師侄女,所以才帶著她們和你徒弟帶著地邪道妖人相拚一場,你就沒見你徒弟被我青城派朱雀衝打到的那個傷口嗎?”
藏靈子凝眉怒目,欲言又止,眼中卻漸漸陰寒起來,隻聽林德誌接下來說的越來越不堪:“我當時也認出了那斯是你青海一派,故而手下留情放了他一條生路,連飛劍都沒發,也沒讓當時和我同行的幾位峨嵋弟子出手相助,不想他結果還是劫數難逃,死在了他自己那幫豬朋狗友手。”
“更不想你老前輩放著正仇人不去找,竟然先找上了我這兩個父死母離的師侄女,還口口聲聲說要報仇,我心覺得自己報仇要由兩位師侄女來幫忙就實在是慚愧的很了,再因此事惹的別人都說前輩隻會以大欺小那就更不好了,所以趕緊前來認罪,反正前輩已經將那綠袍老祖都殺的神魂俱滅,也該輪到我了,前輩看看我該是個什麼罪名,先找了我這個正主,再找那兩個孤女也不遲,您說是不?”
他這一頓話真是連挖帶刺,饒是藏靈子修煉多年心神堅毅,也不由地臉色發紫,兩道虯眉更是一根根倒豎起來,目光陰鬱地盯著麵前地林德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道:“如此說來我那徒弟卻是因你而死了?”
“嗯?”林德誌心說看來這老家夥想栽贓?
不等林德誌開口,藏靈子已是接了下去:“子之惰,師之過;看來你是要將我徒弟偷襲你地罪過算到我頭上來了,再說你不是說要來我麵前認罪嗎?既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領能讓我那徒弟不惜無緣無故偷襲與你了,待此事過後極樂真人若是要追究,不妨來找我便是……”
這可是林德誌的想法有誤了,他若是態度謙恭一點,先好言好語穩住藏靈子,藏靈子礙於極樂真人地麵子,恐怕還不會怎樣,但他夾槍帶刺一頓嘴上功夫,卻不想這藏靈子可不是神駝乙休或嵩山二老白穀逸那種喜好和小輩詼諧逗嘴的老家夥,他可是位在滇邊獨尊自大慣了的一教之祖,本來就是個吃不住撩拔一旦動氣不計後果的刺球,這倒是林德誌沒了解清他的脾性了。
林德誌心下一驚,暗叫失策,忙不迭心隨意動已發動了無咎鍾,頓時將全身包裹在一層金光圍繞中。接著便手上使勁,想先禦劍退後。
但那藏靈子何等手段,隻是怒哼一聲,手勢微張,隻見原本壓在紫玲穀上方的金紅色光幕頓時分出一股,怒潮一般鋪卷而起,風馳電掣般將林德誌圍裹在麵。
這一下原本還飛在一旁的林守誌和坐在神雕佛奴背上的周李二女齊齊大驚失色,林守誌首先怒喝一聲,展開三才圈便要往光幕闖,但那重光潮看似有形無質,林守誌的護身光環碰上去卻象撞到了個大皮球上一樣,隻是往一凹,竟將林守誌連人帶三才圈全彈了開來。
李英瓊嬌叱一聲發出了紫劍,但見那重光幕撲天蓋地一般如潮怒卷,卻也沒敢冒冒失失仗劍往闖,隻是禦使著劍光與那重光幕一擊,頓時發出了裂帛一般的刺耳絞擊聲,但再往飛入時卻象陷入了重重泥潭中一般。
林德誌身在光幕之中,仗著護身的金光一時倒也沒什麼大礙,隻能看見那重金紅色的光幕不住地與自己的護身金光糾纏不休,雖說感覺不到什麼傷害,但也覺身周壓力奇重,竟將自己的護身光幕不住向壓縮,更是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他一聲輕叱發出了七煞劍,在身前聚成了一把巨大的彩色箭頭,這七煞劍果然不凡,劍光到處那重重光芒如湯潑雪頓時消融了一大片。
但林德誌想仗劍闖出去卻也是難了,他身在金光圍裹之中,那撲天蓋地的光潮倒是隨解隨消,但又隨消隨聚,更是連上下左右也難以分辨,隻覺身周到處是茫茫光海,怒卷如潮,無邊無際,他禦使著劍光沒頭沒腦瞎闖了半天,也不知闖出了幾千地,隻累的氣喘籲籲,卻仍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