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武俠] 射雕之橫劍 作者:半張卡片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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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ffyboy 2009-8-1 14:17:3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 128465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1:47
第七十一章 改日登門,額外目標
拉攏江湖豪杰是陸冠英一直努力的重要事情之一,就算拉攏不到,也要結交一番。如今聽聞此地還有一位英雄人物,連江南七怪這種成名已久的俠士都贊不絕口,頓時迫切的想要認識。

        但他向來懂得謙遜,做事給人台階,面上卻道:“前輩過謙了,江南七俠的名號,在十八年前便已是人人敬仰,足以擔當英雄豪杰的評價。還望六位前輩不嫌棄,到晚輩舍下一聚。”六怪面色這才稍緩,柯鎮惡點頭應下。

        陸冠英見此才開口詢問道:“不知前輩剛才所說之人現在何處?可否給晚輩代為引見?”柯鎮惡有些不愿提及陸展元,鋼杖一頓,道:“老瞎子看不見,七妹你指給他看。”

        那韓小瑩一指遠處正在和何老拳師討論什么的陸展元,道:“吶,就是他了。”陸冠英搭眼望去,頓時心中疑惑,那個滿是貪小便宜嘴臉的青年,難道就是柯鎮惡口中的英雄豪杰?也太對不起“英雄豪杰”這個詞了吧?

        順著眾人的目光,只見陸展元此時正拿著一份轉讓契約,笑咪咪的說道:“何伯伯你真是太客氣了,我原本還以為你是開玩笑呢,哈哈……既然你一定要給我,我再推辭就見外了,不過侄兒可沒空經營這么大規模的酒樓,還得勞煩何伯伯給請個掌柜。”

        黃蓉鄙視地看著陸展元,道:“你不會自己請啊。”何老拳師呵呵笑道:“沒事黃姑娘,小事一樁。元兒就放心吧,現在兩家酒樓相輔相依,可喜可賀啊。”陸展元笑道:“同喜同喜。”

        陸冠英雖然疑惑,但他見識甚廣,知道有些本領高強的江湖異士,往往都獨特怪異,甚至有特殊的嗜好,又見陸展元插在地上的重劍,心中一動,想到近來所聞一人,不敢輕視,便上前拱手道:“這位兄台有禮,在下陸冠英,請教兄台如何稱呼?”

        陸展元看向陸冠英,隨手把契約往懷里一塞,道:“什么有禮沒禮,小爺我討厭客套,有什么事直說。是不是要替那六怪出頭?”說著嗆地拔出地上的重劍,風騷地挽了個超大的劍花,直指陸冠英。

        其實陸展元早就知道陸冠英來到,也把他與柯鎮惡的對話聽的清楚,不過他就是要試試這個太湖水盜的頭領,到底是不是象原著中訴說的那么菜,連楊康都打不過?

        陸冠英感覺對面重劍上傳來的陣陣威壓,背后冷汗飚出,心念,莫非此人當真就是最近突然崛起的“重劍狂生”?當下忙拱手道:“兄台莫要誤會,在下并沒有與您作對的意思……”

        陸展元重劍突然刺出,道:“小爺我管你是不是有那個意思,先打過再說!”說罷重劍中夾雜上威懾,在其氣機的鎖定之下,陸冠英根本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眼見著重劍就要刺中他的頭顱,那几個隨從驚叫道:“少主小心!”急忙抽出佩劍,上前相救。

        就在此時,陸展元突兀地收回重劍,身行連閃,躲過那几個隨從的長劍,回到黃蓉身邊,說了句:“果然很弱呢。”眾人聽的莫名其妙,不知其意。

        陸冠英現在更加確定眼前之人就是那“重劍狂生”,剛才他只感覺一股狂傲霸道之氣捆住自己,仿佛陷入泥潭,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力。

        見陸展元并沒有傷害自己,以為他是在試探自己的武功,心中慚愧,再次上前行禮,道:“今日得見‘重劍狂生’的雄姿,當真三生有幸,在下武功低微,倒讓兄台失望了。雖如此,但在下亦想與兄台結交一番,并沒有惡意,若兄台不嫌棄,還望到舍下一聚。”

        陸冠英心中揣揣,此等英雄人物若不好好結交,便如柯鎮惡所說,定要后悔莫及了,只是不知其愿不愿意屈尊結交自己。

        陸展元將重劍往地上一插,斜*劍身,單手一擺道:“我都說了,不用那么客套,大家左鄰右舍的,要我去也無妨,但不是今天,我剛剛算算日子,陸兄弟似乎最近有些要事要辦吧?不如等事情完畢,我親自登門拜訪。”

        他所指之事當然就是打劫金國欽使一事,算算日子,大概也就在最近几天了。陸冠英臉色頓時異常嚴肅,慎重道:“兄台所指何事?冠英實在不明白,還請明言!”

        陸展元擺手道:“你的事我懶得參合,你要做什么事也只我一人知道,放心吧。小爺也很討厭那些人,你把他們都搶了才痛快,尤其那個賣國求榮的。最好是殺了,免得留下浪費糧食。呵呵……”說著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樣子,笑了起來。

        陸展元所指的是那個叫段天德的,那家伙確實很對得起自己的名字,斷盡天德,這么多年來不知道做了多少賣國做惡的勾當,當真該殺。陸展元雖然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但心中還是有一絲大義所在的,不然還不徹底成為一個世人不齒的壞蛋了。

        至于楊康,還說不上對他有什么看法,個人有個人的立場,雖然不屑他認賊作父,但陸展元知道自己是無法親自動手殺了他的,因為他是楊鐵心唯一的骨肉,而楊鐵心又是穆念慈的義父,穆念慈感激楊鐵心的養育之恩,雖不至于主動去幫助認賊作父的楊康,但也不會樂意見到他死在自己的手中。

        況且陸展元有一個不殺楊康的理由,而且為了這個理由他還可以順便救他一救,那就是希望楊康破壞蒙古與大宋結盟的計划能夠成功,讓金國與蒙古兩兩想拼,雖然最終一定還是蒙古獲勝,但其所用時間,絕對不會如原著中那么短暫。

        蒙古鐵騎踏近中原,是大勢所趨,但陸展元想到其屠城的殘酷,卻是天怒人怨,自己如今提前知道這些,是不是應該做些什么?他雖不是以民族大義為己任的人,但為了那些即將被屠殺的平民,也應該有所作為才是。

        陸展元甩了甩混亂的的腦袋,想著歷史的慣性几乎不可改變,自己若有機會,能盡點力就順便出點力吧,此時他倒是給自己這一世的人生定了個額外的目標。

        陸冠英根本沒心思理會陸展元靈魂出殼般的狀態,而是臉色發黑,今晚劫船之事,自己下令嚴禁消息外傳,此時竟然被外人知道,難道是哪個寨子里出現了內鬼,放出了風聲?

        陸展元回過神來,見到陸冠英的臉色,就知道他誤會了,好笑道:“我只不過是湊巧知道那些人的行走路線,而又湊巧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所以猜測一下而已,你不必在心中懷疑。不過回去最好告訴你父親,要他做好准備,他最希望見到的人和他最不希望見到的人,最近可能都會找上門。”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1:49
第七十二章 何為淨身?跟蹤東邪
陸冠英是個孝子,聽得陸展元如此說,頓時心中緊張,便施禮道:“家父十几年來不見外人,兄台所指何人,還望明示!”

        陸展元擺擺手,道:“你只要回去照我的話對你父親說就行,別的你不需要知道,你父親聽了此話自然明白。小爺我還有事,就此別過。”說罷提起重劍,左手一引黃蓉,轉身離開。而何老拳師和他的弟子們都前往“煙雨樓”接收酒樓去了。

        陸冠英慢慢緩和了臉色,雖然心中仍有些芥蒂,但面上已經好看多了,雙手朝陸展元背影一拱,道:“那在下就在庄中敬候陸兄的到來了。”說罷領著江南六怪朝歸云庄行去。

        路上,陸展元問一直沉默的黃蓉,道:“一直不出聲,在想什么計划呢?”黃蓉笑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還會未卜先知,好厲害呀,你掐指一算不就行了,干嘛還問我有什么計划?”

        黃蓉搞不懂陸展元為何能事先知道,與他無關或還未發生的事情,有心詢問,但上一次詢問得到的結果告訴她,現在時機還未到,問了也枉然。她是個精明的女人,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信任他,不該問的就不問,不過她心中不忿,自然出口挑釁。

        陸展元好笑,道:“我不問成了吧,關心你才問,不關心我還懶得問呢。”黃蓉心中歡喜,嘴上卻說:“誰稀罕你這個大無賴的關心!”說著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并咯咯笑道:“大無賴,來追我啊!”

        陸展元道:“好,看我抓住你家法伺候!哈哈……”說著也不施展輕功,奔跑著追去。兩人一路打鬧,回得家中,陸展元將重劍擱置書房,又攜黃蓉一起游玩嘉興城,兩人的感情不斷的升溫中。

        夜間,陸展元正在打坐,突然聽到對面黃蓉的房間一開一合,接著一絲衣衫的破空聲響起,向遠處逝去。陸展元心中一動,知道黃蓉定是去實施白日所計划的事情,于是飄然起身,提起重劍悄悄跟上。

        黃蓉的輕功雖遠不如陸展元,但亦屬上乘,盞茶時間,便行至一座宅院牆外。只見黃蓉毫不猶豫地翻牆而入,陸展元躍上院子中的一棵大樹,掩住身行,默默觀察,但黃蓉即將所做之事已了然于胸。

        陸展元已猜到,這座庭院應該就是那朱員外的家,難怪黃蓉白天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向陸立鼎詢問朱員外的住所。果然,片刻之后傳來那朱員外的慘叫聲,和黃蓉的怒罵聲。想來以黃蓉的性格,朱員外那么猖狂無恥地要她做第十九房小妾,她要是不報復一番,還真不黃蓉了。

        朱家大院頓時沸騰起來,一幫護院叫呵著跑向朱員外的寢室,砰一聲踢開房門,只見屋內床上兩個衣衫半掩的女人,卻是朱員外剛納不久的兩房小妾,許多護院頓時貪婪地盯著床上酥胸半露的兩女,而朱員外光著肥大的屁股則跌在床下,雙手捂著血紅一片的下身,慘叫連連:“娘啊!沒了!沒了!”一些還算清醒的護院再搜尋房間,行凶之人卻是毫無影蹤。

        陸展元一路跟著黃蓉,卻見她直奔至城邊的大湖,蹲在河邊使勁地搓洗著她的娥眉刺,邊洗嘴間還在不停地咒罵著朱員外。陸展元見她那可愛的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黃蓉一驚,瞬間跳起,低聲叫道:“誰?鬼鬼祟祟的,快出來!”陸展元從樹后探出身形,道:“鬼鬼祟祟的人好象不止我一個吧?”

        黃蓉見是陸展元,說道:“早就猜到是你,要是連我出房間你都發現不了,那倒稀奇。”說罷不再搭理陸展元,轉身繼續清洗娥眉刺。

        陸展元笑道:“傻丫頭,干嗎用自己的武器為那胖子淨身?隨便找一把匕首,完事之后順手一扔,豈不簡單?”黃蓉詫異道:“淨身?什么叫淨身?”

        陸展元愕然,這才想起黃蓉對男女方面的問題,是絕對的空白類型,原著中她就不止一次表現出對這方面的無知。陸展元只好比畫一下她手中的娥眉刺,然后又比畫了自己的下身。

        黃蓉這才恍然道:“割掉那個丑陋惡心的東西就是淨身么?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我一進去就看到那東西,太惡心了,哪里還顧得上去找別的兵器,就順手一削……哼,不要讓本姑娘再見到那種東西,不然肯定會再一削了事!”

        陸展元聽的下身冷颼颼的,干笑道:“啊哈哈,蓉妹妹真是愛說笑,那東西最好還是別見了吧。”黃蓉點頭恩了一聲,拿出一方錦帕仔細地擦拭娥眉刺,然后將錦帕順手丟掉。

        正在此時,陸展元突然感覺遠處一道身影,如一屢清煙般,一閃即逝。其速度之快,比之自己只略差一籌,陸展元心中大凜,此等人物怎可錯過。對黃蓉道:“你速速回家,我有事,一天之內若不回,就到歸云庄找我。”聲音未落,人影已化做一道青光,眨眼之間消失。

        黃蓉氣的直跺腳,自己的輕功差太多,陸展元的速度,令她根本興不起追趕的念頭,此時才真正知道,陸展元的輕功多么恐怖。

        陸展元的“風行”身法絕對是頂尖的輕功,而他又內力深厚,因此不消片刻,便已發覺那人的身影,就在前方不遠。于是把輕功運至極限,遠遠的吊在其后,不讓其發現。

        一路奔行,繞過太湖,進入蘇州地界,一個半時辰的奔跑,那人竟絲毫不顯疲憊,也不見停留又往北郊行去,可見其內力亦是深厚不凡。陸展元更是心中佩服,江湖上能有此修為的,寥寥數人,稍一思量,便對其身份隱隱有了一絲輪廓。

        那人突然離開大道,潛入北郊山后坳谷,此時正值黑夜,雖有月光,山谷卻依然陰森幽暗,怪鳥亂鳴,但陸展元藝高人膽大,毫不猶豫地跟進。那人奔上一個山丘,四下跳望,遙見西邊山旁有所屋宇,當即拔足奔去。

        陸展元只好耐心地跟著,走到臨近,見是一座破廟,門楣上一塊破匾寫著“土地廟”三字,那人遙遙地朝門上輕輕一按,那門砰的一聲,向后便倒,地下灰土飛揚,此一掌劈空掌勁甚是高明。

        陸展元一直在其身后,只見其青布長衫,身型高瘦,卻見不到他的正面,因此不敢妄加推斷,不過其輕功路數與黃蓉甚是相似,心中已大概猜到,能有如此輕功和劈空掌勁的,很可能就是東邪黃藥師。

        那人走進殿去,只見土地公和土地婆的神像上滿是蛛網塵垢。他按住供桌用力掀了兩下,桌子尚喜完好,于是揮出掌風將桌面拭抹干淨,再將破門豎起,便端坐在供桌上打坐恢復氣力。

        陸展元在其轉身坐下之后,借著月光功聚雙目,終于看清那人的面目,其容貌怪異之極,除了兩顆眼珠微微轉動之外,一張臉孔竟與死人無異,完全木然不動,說他丑怪也并不丑怪,只是冷到了極處、呆到了極處,令人一見之下,不寒而栗。又見其身前腰間斜插一根玉簫,陸展元這才確定,此人正是黃老邪無疑!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1:52
第七十三章 群蛇圍攻,碧海潮生
陸展元見黃藥師坐下回氣,自己就地坐下亦回起氣來。雖然他的九陽神功回氣一流,但畢竟他現在還未練至大成,內力還無法做到源源不斷、生生不息,兩個時辰的輕功奔跑,多少讓他的內力有些消耗。

        盞茶的工夫,陸展元便覺真氣充盈,達到平常顛峰狀態,長身而起,卻發現黃藥師仍在打坐,猜出他雖然內力強橫,但內力恢復的速度卻遠不及自己。

        陸展元心道,自己自從武功有所成,只和裘千仞還有洪七公真正硬抗地較量過,裘千仞差了不止一籌,斗之無勁,還是與洪七公這種等級的高手過招痛快,只是與洪七公打的次數多了,自己的天山折梅手越來越凌厲,而他的招式卻不曾改變,于是就更想與同級別的另几個人較量一番。

        至于五年前與歐陽鋒那次拼命,自己當時只有強橫的內力,招式太過粗糙,并不算武功有所成,現在的自己倒是希望能早點會會練回蛤蟆功的歐陽鋒呢。

        現在黃藥師就在眼前,不較量一番,心癢難耐,自己是不是直接出去,跟這個五絕中的東邪干一架,不過,是不是需要找個理由?免得以后黃蓉怪罪,轉而又想,反正都是和黃老邪打架,有沒有理由還不都是打了,免不了怪罪,就不再管她。

        正在陸展元思量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十几個人自遠處行來,那邊黃藥師已然收功,似乎亦有所覺,迅速閃出土地廟,隱身形于黑暗中。陸展元躍上一棵參天古樹,端坐在枝杈上,靜靜觀看黃藥師,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一群人漸漸走近,卻首先聽到頗為詭異的簌簌之聲,仔細望去,卻是一層蠕動的蛇群,密密麻麻看著惡心。旦見三個驅蛇男子,口中吹著哨子,驅趕蛇群行了過來。

        陸展元見到這些蛇群,心中一動,再看后面,果然有一個白衣男子,領著八個白衣女子,而那個男子正是歐陽克。陸展元心道,原著中歐陽克如此陣丈出現,是為了搶奪梅超風手中的《九陰真經》,難怪黃藥師那么著急趕到此地,他是個極度護短的主,定是在路上發現了梅超風留下的骷髏頭,又發現了歐陽克驅蛇的意圖,才趕來替梅超風解圍,然后再親自懲治梅超風。

        想來那梅超風是跟著楊康一路南下,尋找江南七怪報夫仇,因為不便在船上練功,才下船走旱路,此地應該是她與楊康約定會合的地方。歐陽克跟在楊康身邊,很容易就知道梅超風會來這個地點。

        歐陽克一眾人行至破廟,黑夜中并沒有發覺破廟剛剛有人呆過。黃藥師把破廟門擊倒,又把供桌上的灰塵掃掉,留下這么大的漏洞,也許根本就想讓歐陽克發現,并疑神疑鬼吧,可惜歐陽克把心思都放在即將對付的梅超風身上,又因天黑,根本沒有在意。

        歐陽克令那三個驅蛇人布好蛇陣,自己端坐前頭,只見几千几萬條青蛇伏在他身后,蛇身不動,口中舌頭卻不住搖晃,月光下數萬條分叉的紅舌波蕩起伏,化成一片舌海,煞是驚人。

        眼見月亮飄過樹梢頭,夜空明媚,一碧如洗,四野虫聲唧唧,偶然遠處傳來几聲梟鳴,更無別般聲息。靜寂之中,忽聽得遠處隱隱傳過來一聲尖銳慘厲的嘯聲,瞬時之間,嘯聲已到臨近,眼前人影晃動,一個頭披長發的女人從山崖間轉了出來,她一過山崖,立時放慢腳步,似已察覺左近有人。

        在此朝代的江湖,能有如此個性長發披肩,又會發出慘厲嘯聲的女人,不是旁人,只怕也只有鐵尸梅超風了。而此時的梅超風自得陸展元傳了一些修習內功的祕訣之后,潛心研練,只一個月功夫,兩腿已能行走如常,內功更是大有進益。

        她一進此處,便發覺有人潛伏,便小心翼翼地防備,慢慢逼近,卻沒有發覺自己走進了蛇陣。緊接著,歐陽克驅動了蛇群,開始圍攻梅超風,并揚言要她交出《九陰真經》,可惜那《九陰真經》下部,早就落入了陸展元的腰囊,就算此時梅超風有心交出,也交不出來。

        不過梅超風可不是什么死撐之人,張嘴便道:“那《九陰真經》早就不在我的身上,你向我討什么經?”歐陽克當然不信她的說辭,但嘴上卻道:“哦?不知是誰有這么大本領,從你鐵尸梅超風手中搶走《九陰真經》呢?”

        梅超風傲然道:“自是我心甘情愿交出去的,不然就算毀了它,也不會讓人搶了去,我已經對不起師傅一次,不能再對不起他老人家第二次!”歐陽克見她說的似真的一般,心中生疑,但《九陰真經》武林瑰寶,那有可能自愿交給旁人的道理?計較一番,還是問清楚妥當,于是道:“那你交給誰了?”

        梅超風嘿嘿一笑,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免得你又用這蛇陣對付她。”她所指的卻是黃蓉,并不是陸展元,因為在梅超風的心里,始終認為自己是把《九陰真經》交給了師傅的女兒,那么跟交給自己的師傅一樣結果。

        歐陽克此時確定梅超風是在耍弄于他,便氣的哈哈一笑,道:“等我把你擒下,在你身上一搜,便知真假。”說罷又命三個驅蛇人,驅動蛇群圍了上去。

        如此又僵持了大半個時辰,月亮偏西,梅超風雖出其不意殺了兩名女姬,但已煩躁焦急,呼吸略感粗重,長鞭舞動時已不如先前遒勁,當下將鞭圈逐步縮小,以節勁力。歐陽克暗喜,驅蛇向前,步步進逼,卻也怕她拚死不屈,臨死時毀去經書,當下全神貫注,只待在緊急關頭躍前搶經。

        正在此時,半空中如鳴琴,如擊玉,發了几聲響,接著悠悠揚揚,飄下一陣清亮柔和的洞簫聲來。眾人都吃了一驚。歐陽克抬起頭來,只見一個青衣怪人坐在一株高松之巔,手按玉簫,正在吹奏。

        陸展元也嚇了一跳,自己太過專注觀看歐陽克的蛇群怎樣圍攻梅超風,竟然沒有發覺黃藥師是何時登上對面的樹梢。心中大罵自己疏忽之時,又欽佩黃藥師輕功超絕。

        只見松樹頂梢在風中來回晃動,黃藥師坐在上面卻是平穩無比。隨著簫聲連綿不斷,歐陽克心頭一蕩,臉上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只感全身熱血沸騰,就只想手舞足蹈的亂動一番,方才舒服。

        而群蛇爭先恐后的涌到松樹之下,昂起了頭,隨著簫聲搖頭擺腦的舞動。驅蛇的三個男子和六名女姬也都奔到樹下,圍著亂轉狂舞,舞到后來各人自撕衣服,抓搔頭臉,條條血痕的臉上卻露出呆笑,個個如痴如狂,哪里還知疼痛。

        陸展元坐在樹梢,只覺得那簫聲中淫糜之音陣陣,似乎要鑽進他的腦子里一般,頓時警覺,這曲子定是那碧海潮生曲。他這一世雖然不曾破身,但上一世卻經歷多次男女房事,對其道知之甚深,隨著黃藥師的簫聲越來越高昂,他心中突突,竟有些把持不住,腳下不穩,發出一絲聲響。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1:54
第七十四章 語氣不敬,何為顯擺?
并不是陸展元的內力修為不夠,而是他對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沒有一個相應的概念,以為此曲只是一種平常的音波功。促不及防之下,才被簫音所擾,竟腳下不穩,發出了聲響。

        雖然只是極其細微的一絲動靜,但對于黃藥師這個等級的高手,無異于驚雷炸響,頓時暴露了身形。黃藥師心中震驚,簫聲嘎然頓住,將臉孔轉向陸展元所在的方向,因臉上覆有面具,故毫無表情,只有一雙眼睛,凌厲地瞪著。

        那歐陽克修為不夠,又處在迷糊狀態,根本沒有發現陸展元發出的那絲聲響,以為黃藥師嘴下留情,才得以死里逃生,哪里還敢多留片刻,踉蹌著逃離這危險之地。

        梅超風雖知道桃花島的那副對聯,但并沒有聽過碧海潮生曲,此番以為是不認識的高人相助,便對空拜謝,道:“不知哪位前輩相助,梅超風感激不盡,還請告之名號。”

        黃藥師對其答謝充耳不聞,眼神始終都盯著陸展元所在的參天古樹。陸展元見躲不掉,只好顯露身形,單腳顛在一根細細的枝杈上,肩上重劍橫扛,隨風蕩漾,卻穩穩地粘在樹枝之上。足見其輕功的高明。

        “小子,你跟著老夫多久了?”黃藥師聰明非常,見其輕功便猜到,自己早就被跟蹤了。心中大駭,此人模樣甚是年青,輕功就如此超絕,而絕頂的輕功往往是需要強橫的內力才能施展,那么他的內力亦定然非凡,可是自己卻看不出他的深淺。

        此子如此年輕模樣,就算打從娘胎里練功,也不能有這么高的修為吧?莫非真如傳說中,內力修為達到大成,引天地之氣于己身,便能反濮歸真、返老還童?不過就算是前輩高人又如何,跟綜自己也不是那么好甘休的!

        陸展元若是知道自己的輕功,還有因為九陽神功隱藏內力的特性,種種特征,被黃藥師誤人為是前輩高人,心中定會笑的打跌。他知道應對黃老邪定不可循規蹈矩,況且自己也不是那性格,面上傲然一笑,還未答話,就見那梅超風渾身如篩糠般顫栗,恐懼地牙齒打顫,伏在地上。

        緊接著結結巴巴地叫道:“師……師傅!原來是恩……恩師,恩師在上,請受超風一拜,超風該死……”原來黃藥師說話的聲音,并沒有象他的臉一般做了偽裝,梅超風雖然十几年沒見過黃藥師,但他的聲音卻記憶猶新,此番黃藥師一開口,便已被她聽出。

        “閉嘴!”黃藥師與陸展元几乎異口同聲地呵斥出聲,黃藥師是急于知道陸展元的身份,不想聽她羅嗦,而陸展元是氣惱她打斷自己說話耍酷。

        兩人說罷,不禁相視莞爾,針鋒相對的氣氛被破壞的干淨。但黃藥師可沒有那么容易就揭過正題,道:“小子,我問你話你還未答復呢!”

        陸展元笑道:“答復什么?告訴你我跟了多久么?既然你已經猜到我早就跟著你了,而你現在才發現我跟著你,那我前面不管跟了你多久,就算告訴你,豈不是一樣惘然?”

        雖然陸展元說的繞口,但黃藥師還是聽的明白,略一思量,笑道:“不錯,既然我現在才發現你,那么前面跟了多久已經不是很重要了,現在告訴我,你是何人,為何跟著我?”

        陸展元剛要張嘴說上一句他經典的台詞“先打過再說”,可又一次被梅超風打斷,只見梅超風邀功似的叫道:“師傅,他叫陸展元,跟小師……”

        “閉嘴!!”黃藥師與陸展元几乎又是同時,咬牙切齒地呵斥道。此次黃藥師仍是氣惱梅超風打岔,而陸展元卻是不想她說出自己與黃蓉的關系,不然現在黃蓉不在身邊,還真不好解釋。

        “嘿,還別說,咱倆還挺有默契。”陸展元不等黃藥師再次詢問,便笑道:“聽梅超風對你的稱呼,想來你就是那個東邪黃藥師了?你也聽到了,我叫陸展元,江湖人抬舉,送我個綽號,叫‘重劍狂生’,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拉風的綽號。至于為什么跟著你,就是見獵心喜,好不容易發現一個高手,不跟你過過招,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黃藥師冷哼一聲,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如此與我說話,你膽子不小!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他嘴上如此說,心里卻是沒那個把握能殺了陸展元,但他極好面子,被陸展元跟蹤一事卻不是那么容易放過的。

        陸展元不理會他的威脅,故作認真的問道:“你的武功比之北丐洪老頭如何?”黃藥師一聽陸展元對洪七公的稱呼,便已猜到,他定與洪七公比試較量過,而且很可能最差的結果,也是旗鼓相當。

        但黃藥師何等驕傲,就算知道陸展元這樣問,是在諷刺自己剛才說要殺他的話,但也不屑自夸武功超過洪七公,不過對陸展元稱呼洪七公為洪老頭,倒是心中贊同,道:“我與你所說的洪……老頭,武功確是在伯仲之間,若當真斗起來,怕千招以外,亦難分出勝負。但我要殺你卻有百種手段!”

        陸展元心中好笑,真是死要面子,要是你知道,我不僅百毒不侵,而且還懂得些奇門盾甲,不知道你還拿什么來殺我。當下不愿在這個話題糾纏,一擺手道:“這樣顛在樹梢說話真累,還是下去找個地方咱倆喝杯酒再過兩招,怎么樣?”

        陸展元說罷,不等黃藥師回答,便施展風行身法,如柳絮飄落,緩緩而下,整個身體竟似沒有重量一般,況且他此時的肩上還扛著百多斤的重劍。黃藥師一見,心中明鏡,自己的輕功果然要差了一籌,難怪他可以綴在自己的身后,而不讓自己發覺。

        但此時陸展元再次顯露輕功,明顯有炫耀的成分在內,黃藥師比之不過,頓時心中有氣,凶道:“小子,你如此顯擺,難道是在侮辱于我么?”

        陸展元輕蔑一笑,道:“早聞東邪之名,其人邪氣霸道,我行我素,不理世人眼光,做事全憑自己所好,結果遭到世人不齒,稱之為魔頭。但是他雖然惡名在外,竟無一人敢打著正義的旗號,到桃花島去除魔衛道,如此,為什么呢?”

        黃藥師隱隱感覺到陸展元所指何意,卻不回答,陸展元不置可否的一笑,接著說道:“還不是因為他的武功超絕,桃花島上更危機四伏,世人不敢于之作對。顯擺?何為顯擺?顯擺也是需要實力的。只要你有那個實力,便是再狂傲千百倍,別人又能耐你何如?難道這個世上,只准你黃老邪對他人不屑,卻不准他人對你不敬?”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1:57
第七十五章 針鋒相對,枝頭劇斗
陸展元語畢,雙眼一順不順地盯著仍站在樹梢的黃藥師,他是在賭,賭黃藥師確實如原著所述一般性格,若是如此,定能認同他的觀點,從而給黃藥師留下心生知己的感覺。

        黃藥師端坐在枝頭,久久不語,因面具遮擋,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見其雙眼,精光閃爍。正在陸展元心中打鼓之時,才突然放聲大笑,道:“說的好!有本領就要拿出來顯擺,若是你明明可以勝的過別人,卻故意藏著掖著,面上謙遜地自說不如別人,豈不是極度的虛偽!”

        話音剛落,陸展元還未來得及歡喜,就聽黃藥師聲音突然轉冷,又道:“話雖如此,但我黃藥師豈能任你一個小子評判!”

        那梅超風見不得別人對自己的恩師不敬,見黃藥師動怒,頓時厲聲罵道:“陸小子!竟敢對我恩師不敬,瞎婆子雖然技不如你,今天也要為恩師出這一口氣!”

        說罷見黃藥師并沒有阻擋,當即雙手成爪,以詭異的角度,向陸展元迅速地襲來。自從上一次在那土房之中,她被陸展元單手擊敗,心中就一直不服氣,那時她半身癱瘓,無法移動身體,根本沒有發揮出顛峰時的一半實力。此時她不僅雙腿完好,而且功力精進,雖知道仍不是陸展元對手,但也要趁此機會,再與他較量一番。

        陸展元現在只想與黃藥師搞好關系,然后再打上一架,并不愿與梅超風多做糾纏,見她進入自己的重劍攻擊范圍,便非常干脆地一個直刺,厚重而又霸道地猛然迎上,竟用重劍發出龍吟虎嘯之聲。

        此一劍正是陸展元按照“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演化而來,不管對方招式多么復雜,多么詭異,只一劍直刺而去,讓你千般變化都變做毫無用處,更是退無可退,讓無可讓,只能匆忙回招抵擋。但是如今天下間,能硬抗陸展元一劍的又能有几人?

        梅超風突然覺得四周的空氣,瞬間粘稠起來,對面一股威壓緊緊地縮定著自己,竟令自己無法施展輕功躲避,奮起全身功力,只能堪堪回手抵擋,但以她此時的功力,如何能頂的住陸展元如此霸道的重劍。

        眼見著陸展元的重劍,即將與梅超風的雙手硬碰在一起,突然“嗤!”的一聲,一顆石子夾雜著雷霆之力,向陸展元的太陽穴激射而來。陸展元聽聲辨位,突兀地收回重劍,一個回旋揮出一式逆擊,啪一聲將那顆石子擊成粉末。

        梅超風被黃藥師一計“圍魏救趙”解救于重劍,但由于她正處在運轉全身功力奮力抵擋面前壓力的關鍵時刻,陸展元突兀地收回重劍,造成她面前猛地一空,全身的內力找不到著力點,無法宣泄之下,悶哼一聲,嘴角溢血,仍是受了點內傷。不過總比硬對上陸展元的重劍,要幸運的多。

        黃藥師語氣冰冷地說道:“小子,你這招劍法不錯,但是拿來欺負我這個瞎眼的徒弟,可是有些不妥。”陸展元收回重劍,笑道:“有何不妥?難道她來打我,我還能不還手?再說,我這點年齡,似乎沒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吧?”

        黃藥師不理陸展元的強詞奪理,道:“以你剛才那一劍,就是再來几個梅超風,也不可能抵擋的了,你如此高的修為,可以使用別的招式,輕松把她擊退,為何卻要用上此等威力的一劍?這一劍下去,她不死也丟半條命,還說沒有不妥?我桃花島的人,雖然是一個棄徒,也由不得你來打殺!”

        陸展元擺擺手,揉了揉昂地發酸的后頸,不耐道:“你很喜歡被人仰視的感覺么?可是我卻很討厭別人站的比我高!既然你不下來,那我就上去,我欺負你的徒弟,你便為她報仇,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還是先打過再說!”

        說罷,陸展元一鶴沖天,迅疾地竄起,在與黃藥師高度堪堪持平之時,利用滯空的一瞬間,猛地旋轉身體,帶動重劍橫削而出。其勢剛猛凌厲,威不可擋。

        黃藥師本就不是婆婆媽媽之人,雖然陸展元的狂傲很對自己的胃口,但他屢次挑釁自己,就算他不出手,自己亦會出手向他討教一番。此時,陸展元率先出手,可以看的出,他也是不喜羅嗦之人,心中對他的為人又贊賞一分。

        不是黃藥師矯情,如今的江湖能再遇到一個如同他一般,放蕩不羈,視理學儒教如糟粕,不把一切規矩放在眼里,一切以自己喜好行事的人,是非常值得高興的。

        黃藥師雖然與陸展元是第一次見面,除了輕功超絕,還沒有發現他別的長處,但其不拘一格,狂然自信的性格卻是頗對自己的胃口,心中只有相見恨晚,哪有厭惡反感的道理。只是黃藥師驕傲異常,是不會在此針鋒相對的時候,把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主動表現出來的。

        眼見著陸展元的重劍即將掃至腰間,黃藥師一彈腳下枝杈,腳踩八卦步伐,在數個枝杈上,詭異地扭動腰身,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陸展元的重劍。

        重劍去勢不歇,啪一聲竟將整個松樹的樹冠斬斷,嘩啦啦地傾斜掉下。陸展元得勢不饒人,借助重劍劈在樹冠上的反震力,又一次拔高身形,掉轉重劍就是一個下劈。

        黃藥師的武功路數,全是輕靈飄逸一類,很少有硬抗的招式,因此見陸展元第二招襲來,便使出“靈螯步”想與之游斗。他這一番定計,正如當初洪七公第一次與陸展元動手一般,不想硬抗陸展元的霸道攻擊,便要曲線治敵,殊不知,陸展元最最厲害的就是那輕功身法。

        因此,黃藥師几番展轉騰挪,陸展元的重劍始終都緊貼在他的身后,有數次几乎都擊在他身上,若不是他實戰經驗丰富,當真會因為自己一時的決策疏忽,而陰溝里翻船。

        几番驚險之余,黃藥師也想起自己雖然輕功一流,堪稱絕頂,但似乎比之陸展元仍稍差一線,與之游斗卻是大不明智。陸展元的重劍劍法講究一力降十會,全是大開大合的招數,黃藥師稍一思量,便知道,想要勝他重劍,就必須與之近身搏斗,令其重劍施展不開。

        心中定計,當下虛晃一個空擋,趁陸展元重劍掃過,自己雙腳連閃之際,抽出腰間玉簫,便一展靈螯步,想要竄進陸展元重劍的內圈,施展玉簫劍法,用“一寸短一寸險”的方法擊敗陸展元。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2:00
第七十六章 勝負不分,罷手邀杯
陸展元的重劍之法,號稱“四十歲之前持之,橫行天下!”,在百年前的武林,就可以如此霸道,可見其法并不是表面那么簡單。

        在澎湃的洪流瀑布之下,陸展元站在水中,可以用重劍逼開急沖而來的無數石塊,斷枝,甚至橫木等等,那些雜亂不一的東西夾著洪水的洶涌,力道巨大,速度迅疾,有時一個接一個連綿不斷,更有時數種東西,一起沖來,如此緊密的攻擊,陸展元沉在水里,都可以讓其近不得身,重劍之法攻擊的凌厲和防守的堅固不言而喻。因此黃藥師想要單憑速度,闖進他的重劍內圈,無疑非常困難。

        黃藥師一挺玉簫,激射貼近,陸展元怎能看不出他的意圖,重劍一橫,單手晃動劍柄,令重劍的劍尖繞出一片大大的劍花,以進攻為防守,頗有些以命搏命的瘋狂,正是獨孤劍意中的有進無退,攻敵不得不守。

        黃藥師愛惜羽翼,當然不會與一個初次見面,沒有任何仇怨的年輕人拼命,更何況這個年輕人還頗對他的胃口。當即回簫點向重劍之側。玉簫本是極脆弱之物,但在黃藥師內力的灌注下,卻是變的堅硬如鐵,當!一聲脆響,陸展元的重劍頓時被點偏一分。

        陸展元只覺得緊握重劍的右手,被一陣強橫的內力撞上,鎮的酸麻不已,卻是黃藥師有心試探他的內力修為到底有多深,才硬點了他重劍,此一接觸,雙方心中頓時各自有數。

        陸展元心中欽佩黃藥師果然名不虛傳,而黃藥師又何嘗不驚訝他內力深厚不下自己,其后兩人以快打快,片刻又過了上百招,始終不分勝負。黃藥師打的痛快,不禁大笑一聲,道:“小友好修為。再接我這一招‘奇門五轉’試試。”說罷一繞玉簫竟使出了他研究近十年,還未全面完善的功夫。

        陸展元一聽“奇門五轉”的名字,就知道,黃藥師要來真的了,忙凝神戒備。高手過招由不得一絲疏忽,若是稍微松懈,漏出半點破綻,必會招來雷霆的攻擊。

        黃藥師借助玉簫,飄飄旋轉,殘影連連,如此幻忽不定的招式,竟然發出似山般的寧重。陸展元突然錯覺,對面一座巨山重重壓來,急忙運轉九陽神功,壓力雖略消,但的迅疾的玉簫還是向自己的額面攻來。

        陸展元不敢怠慢,重劍連刺,劍劍都威猛強橫,暗合“亢龍有悔”的運勁法門,一波波后勁洶涌而上,但是黃藥師的“奇門五轉”最厲害之處,不在招數,而是在內勁的古怪。

        陸展元的重劍剛剛觸及玉簫,便感覺自己的施在劍上的九重力道,仿佛都撞在一個巨大的,正急速旋轉的陀螺之上,瞬間被撥向一邊。陸展元心下驚嘆,但并不氣餒,若重劍劍法只有這么一點能耐,也無法狂傲囂張地說“四十歲之前持之,橫行天下”這么一句話了。

        只見陸展元突然收回重劍,雙手猛搓劍柄,重劍激烈地旋轉起來,猶如一個開動的鑽頭,被他緩慢厚重地推向黃藥師。此乃以點破面,黃藥師的“奇門五轉”若仍向現在這般,想要再次地撥開重劍上的勁道,怕是難度不小。

        “吱!”一聲極度刺耳,令人惡心的尖銳聲傳出,卻是黃藥師的玉簫頂端,划在了陸展元的重劍劍身,順著重劍拉出長長的一線,抵消了重劍旋轉的刺入的力度,但也破開了他“奇門五轉”的旋力,正是以力止力,硬生生的停下。

        正在此時,又傳來“啪”一聲響,黃藥師的玉簫宣布破碎,受兩方高手的內勁相撞,玉簫不碎才怪。不過黃藥師損失一支玉簫,卻換來貼近陸展元的機會,雙手一展,瞬間使出“落英神劍掌”擊向陸展元的雙肋。

        陸展元雖然手握重劍,但與黃藥師兵器相撞,也不能好受到哪兒去,在黃藥師兵器破碎的那剎那,他的右手仿佛被巨蠍猛扎了一尾,竟把持不住重劍,手筋一軟,重劍斜飛了出去。

        此時見黃藥師強攻至自己的雙肋,匆忙之中,使出“降龍十八掌”中的“神龍擺尾”,此一招乃降龍十八掌的救命絕招,一圈一甩,頓時格開黃藥師欺近的雙掌。

        兩人功力運至極限,四掌相接,樹梢根本承受不住,紛紛喀嚓折斷,陸展元與黃藥師都頗為狼狽地,從樹上跌了下來,但兩人均屬輕功超絕之輩,身在半空便已調整姿勢,落地雖有些踉蹌,但也不至于摔倒。

        黃藥師穩住身形,不再進攻,問道:“沒想到小子竟會‘降龍十八掌’,你是老叫花子的徒弟?不對,老叫花子的徒弟怎么可能稱呼他‘洪老頭’?這讓我有些迷糊了。”

        至此,兩人過招已然近千,黃藥師的玉簫破碎,而陸展元的重劍脫手,此番比斗,可算勝負不分。陸展元亦非不知輕重,見黃藥師罷戰,便用力地甩甩右手,笑道:“不用迷糊,我教了他一套拳法,他心理過意不去,就傳了我這‘降龍十八掌’,就是這么簡單。”

        黃藥師心中不免一凜,能讓洪七公用“降龍十八掌”來交換的拳法,定然不是什么簡單的拳法,下一次華山論劍之期已經不遠,若是讓他超過了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妙。面上因面具覆蓋,卻是波瀾不驚,道:“原來如此,不知是何拳法,竟能令老乞丐用壓箱底的絕技來換?”

        陸展元也不回答,走至一顆松樹前,簡單一個直拳,打在樹干之上,拳雖顯得古朴,但打在樹上卻毫無異相。但黃藥師一代宗師,眼力不凡,還是看出了端倪,走近輕輕一推松樹,便顯出了拳法的奧妙,連連嘆服道:“好拳法!”心中對洪七公得此拳法甚是忌憚,華山論劍時自己定要小心謹慎才是。

        陸展元見黃藥師沉默,便撿起落在一旁的重劍,頗為尷尬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玉簫給鎮碎了,若那玉簫換成鐵的,剛剛那一下,我就有可能輸掉了,嘿嘿……好久沒這么痛快的打一架了,黃老邪果然不凡!”

        黃藥師傲然道:“小子,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我怎么覺得你是在寒磣我呢?”陸展元一愕,沒想到黃老邪也是一個自戀臭屁的家伙,不過還挺幽默,先是承認了自己夸他的不凡,然后才反駁自己的話,還真是有些厚臉皮。

        陸展元笑道:“是不是寒磣,難道有區別么?你黃老邪還在乎別人怎么說你?”黃藥師頷首,當仁不讓地應接下來,笑道:“沒想到天下間還能有人如此地知我心意,今日甚歡,不若就按照你剛才的提議,找個地方,我陪小友喝上一杯如何?”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2:02
第七十七章 欲將未來岳父拉下水
黃藥師此番提議正合陸展元的心意,道:“如此甚好!”黃藥師灑脫一笑,領先飄然行去,竟看都不看一眼,從他自樹上下來之后,就一直跪著的的梅超風。或許在他的內心天平里,這個徒弟以后有的是機會懲治,不能掃了現在的雅興。

        梅超風心知自己所犯之罪,百死不足以論惜。這些年她孤身一人,漂泊伶仃,又雙目殘疾不能視物,每每想到自己所受的苦楚,心中感嘆定是自己罪孽深重,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如今被師傅發現自己的行蹤,再升不起任何逃跑的念頭,便要起身跟著黃藥師,讓恩師隨時可以取他性命。

        陸展元將要隨之起步,見梅超風有跟隨的意向,心道,她要是跟去了,很可能會說出《九陰真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還要拿它去忽悠老頑童的上部呢,不能現在就還給黃藥師。

        雖然他可以私下謄抄一份,把人皮交給黃藥師,但是就算謄抄了,現在還不是能讓黃藥師知道他記得《九陰真經》的內容,畢竟黃藥師可是發過誓,誰學了里面的功夫就殺誰呢,定要等到時機成熟,方可讓他知曉,所以此時得想個法子支開梅超風。

        稍一思量,便突然想到,楊康被抓到歸云庄,沒有穆念慈給梅超風報信,她如何去救他?楊康留著還有大用,不能讓他就這么死了,正好兩全其美,又能支來梅超風,又可以救活楊康。

        于是走之前開口提醒道:“梅超風,你的好徒弟現在被關在歸云庄,你還是先去那兒吧。如今就別跟著你師傅了,我和蓉妹妹既然答應幫你說情,定不會食言。”說罷見她停住,便匆匆趕上遠處的黃藥師。

        黃藥師矗立在前方,等待陸展元,他不屑偷聽陸展元對梅超風說什么,卻心中甚是好奇,梅超風竟然被他三言兩語給支走了,這小子連嘴巴都厲害的緊啊。雖好奇,但也不便直接相問,笑笑道:“小友似乎與我那門下棄徒相識啊。”

        “呵呵……是啊,她前段時間,練功走火入魔,是我幫她打通雙腿經脈的。”陸展元笑呵呵把一部分事實說了出來,心中加了一句,不過報酬是那半部真經而已。

        黃藥師一拱手,道:“真是多謝小友了,你救她性命,她剛剛竟然對你無禮,實在不該,下次見到她,我一定好好懲治一番,定要讓她向你賠禮道歉。”

        陸展元遠一副看奇跡的樣子,盯著黃藥師,直把他看的雙眼連瞪,才嘖嘖說道:“這真是號稱‘東邪’的那個黃老邪說的話么?我怎么聽的不對味呢。黃老邪什么時候學會跟別人客套了?”

        其實黃藥師早先聽陸展元說,傳給洪七公一套拳法,而且亦見到那套拳法的威力,卻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絕世武功。可陸展元說此事的時候,表情漫不經心,似乎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不值一提,心中不免對他這種不把門戶之類的規矩看在眼里的作風,甚是贊賞。

        此時又聽他說,竟然還出手幫助過梅超風,心中更是詫異。梅超風在江湖上什么名聲,就算他久不出島也知之甚清,可見陸展元并不以正邪來論交情。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出言考較,看看陸展元是否對授人恩惠沾沾自喜,因此才有了那一句客套的話。

        見陸展元這么說自己,黃藥師不禁開懷大笑,道:“小友真是看的起我,不過,你所說之話,甚合我心啊。既然如此,我再多說,豈不稍嫌羅嗦。走,你我定要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陸展元亦心中歡喜,現在最起碼能討的黃藥師的認同,那么他和黃蓉的事就多一分把握,不是怕黃藥師不同意黃蓉嫁給自己,而是怕黃藥師不同意他另有紅顏,要是不先和黃藥師打好關系了,只怕自己心中喜歡的那些女人,除了黃蓉以外,都有可能被其怒而殺之。

        此時天已蒙蒙放光,早起的商販已經擺出了地攤。兩人走進到蘇州城內的一家酒館,找了個*窗的位置相對而坐,酒菜上齊。陸展元先敬了黃藥師一杯,才道:“不知黃前輩要怎么懲治梅超風呢?”既然已經頗為投機,便不能在稱之黃老邪,畢竟他可是自己的未來岳父,必要的尊敬還是得有的。還有他之所以問這個,是想要替梅超風說几句好話,自己和她做了交易,總的守信用。

        黃藥師沉吟一番,才說道:“我與小友一見如故,便沒什么好隱瞞,超風之事想來江湖上早有傳聞,出島之前,我是對其恨之入骨,早想找到他們,將之碎尸萬斷,方解我心頭之恨,可如今一見超風此時模樣,竟然忍不下心來懲罰。唉,十几年都過去了……玄風死了,她一人眼又瞎,可想亦受了不少苦啊,我雖然心中恨她,卻也不知如何懲治了。”說罷執杯而飲。

        陸展元一笑,原來黃藥師見了梅超風后,本就不忍心殺了她,怪不得原著中他一路默默跟在她身后,都不曾動手。想到原著中黃藥師在歸云庄時,令梅超風所做的几件事,便一一向他提點了出來,黃藥師聽的拊掌贊妙。

        既然已經為梅超風求得性命,陸展元便岔開了話題,道:“不知道黃前輩對如今的天下形勢如何看待?”他問這個,不是因為多愛國,而是他既然已經給自己定下,消除蒙古屠殺大宋子民的暴行,而自己一懶得去費那心思,因此總得找一個強力的幫手吧,正好黃藥師將來也不是外人,所謂上陣父子兵,不找他找誰?

        黃藥師并不是什么老腐朽,對談論政事亦不避諱,他雖然邪氣不羈,但心中卻存有大義,他一生最敬佩的就是抗金英雄岳飛。只是如今朝廷腐敗,就象扶不起的啊斗,黃藥師不愿為如此的朝廷付出,只能空有抱負,而時常嗟嘆。

        見陸展元問起,便苦笑道:“看來小友與我一樣,心有抱負而不得施呢。如今金人欺壓宋朝,宋朝無能,皇帝偏居一隅,只會上供賠銀,根本興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還有什么形勢可言?”黃藥師雖然精通各種雜學,其人也是絕頂聰明,但他畢竟不能未卜先知,因此并沒有看出如今天下即將落入蒙古人的手中,也無甚奇怪。

        陸展元不屑的笑道:“金國?呵呵……只不過是一只紙做的老虎而已,表面威風,但隨便來陣風就可將之刮的支離破碎。以我之見,如今大宋的主要敵人,卻在北方的苦寒之地。”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2:05
第七十八章 費盡口舌,為民之心
黃藥師聽得陸展元如此與眾不同的觀點,雙眼盯著他一舜不瞬,問道:“何以見得?”其言誠懇,竟有些虛心受教之意,令陸展元大是錯愕。

        其實江湖上對黃藥師的為人大多誤解,只因他的想法,做事的風格,與當時的社會格格不入,才會被說成魔頭,并不是他殺人多少,而是江湖中自詡正義之人,無法掌握或認同一個絕頂高手的想法,世人對之失去了可預測可掌控的能力,自然的就把他假想成,隨時可以危害武林的魔頭。

        而黃藥師平生所知淵博廣泛,各種領域都有所涉及,能有如此成就,不僅是因為他絕頂聰明,更有其求知若渴的心態,雖然其人孤傲、甚至孤芳自賞,但他對于能給自己啟發或幫助的言論,還是會虛心接受,這是世人所不了解的,不然,若其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怎會達到如今高度?

        總的來說,遇到與自己不同意見的,黃藥師雖是自負,卻也會先聽道一番,再品味,若是金玉良言,可以接受,亦會歡喜,而對于那些不堪入目或不堪入耳的,才會嗤之以鼻,對其來說,世人大多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腐朽,因此知其真正為人的只有寥寥之數。

        陸展元雖然心中詫異,但嘴上并不停留,颯然一笑,道:“還記得當年的遼國么,其國兵強馬壯國運昌盛之時,亦是頻頻攻打大宋,當時全天下的宋人都認為,遼人才是主要敵人,沒人在意還是一個小部落的女真人,可是,若放到現在,還有人認為當年的遼國才是禍害么?”

        黃藥師似乎抓住了重點,沉吟道:“你是說……”陸展元接道:“不錯,我指的就生活在大漠的蒙古部落。如今的金國習慣了安逸平樂,將士們失去了往日的血性,不管的皇宮貴冑還是將軍士兵,只懂得享受作樂,這樣的國家,還有什么威脅可言?呵呵……不過,似乎大宋的官員多數也是如此罷了。”

        黃藥師絕頂聰明,陸展元稍稍點撥,便已想通其中關鍵,面顯憂色,道:“若讓蒙古成長強大起來,定會先滅金國再攻大宋。”陸展元覺得刺激的還不夠,又說道:“現在的蒙古已經夠強大了,而且我知道,他們即將會派使者來與大宋洽談合作,准備連手消滅金國,而大宋的皇帝正為金國的欺壓傷透了腦筋,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若換做別的宋人,聽此消息定會歡喜鼓舞,可黃藥師并不是凡夫俗子,怎會想不通其中關鍵,當下一拍酒桌,道:“糊涂!不思自強,只想依*他人為己除去禍害,是問天下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難道當初合作之國的背信棄約,這么快就遺忘了么?”

        陸展元看著義憤填慵的黃藥師,好整以暇的說道:“一只羊,總是被一頭牛搶占自己的地盤和可口的嫩草,卻又無心反抗。正感到煩惱無助之時,突然有匹狼要和它合作,欲兩方連手把那頭牛給滅了,于是乎羊高興地答應了,最終也沒有辜負羊的期望,牛被狼吃了,然后一羊一狼相對,結果顯而易見。”

        黃藥師或許是因為心中煩悶,又或許是對如今的宋朝失望透頂,飲盡杯中之酒,道:“罷了,這些都與我無關,我本身就已經不再對宋朝抱有絲毫希望,被金國搶占還是被蒙古搶占,不都一樣,反正都是滅國。”

        陸展元沒有在意黃藥師的話,本來黃藥師就因為對宋朝失望,才懶得為其出力,但此時,陸展元說什么都要將他拉下水,于是說道:“我這些年流浪江湖,也曾到過北方,見過一些蒙古的士兵攻城掠地之后的表現,呵呵……遍地鮮血,尸體滿城,黃前輩久居桃花島,一定沒見過屠城吧?”陸展元說屠城倒是真,說到北方去過,還親眼所見,純屬為了增加說服力而撒的彌天大謊。

        黃藥師本已不想再討論這些話題,但一聽陸展元此話,不禁又驚又怒,道:“屠城?他們已經打下了城池,難道是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進行屠殺么?”陸展元見黃藥師已然入套,便痛心疾首的回道:“不錯!”

        “啪!”一聲響,只見黃藥師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道:“這樣殘忍的民族若是真的占據了大宋,那豈不是大宋人民的災難?可以預見,那時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生死邊緣的淒慘情景。”轉而神色一暗,道:“可是就算提前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陸展元呵呵一笑,道:“我既然跟你說這些,當然不是只為了激起你的憤怒,讓你悲天憫人一番就了事的。”

        “哦?原來你小子是在算計我呢,怪不得你會突然向我問起天下之勢!”黃藥師如此聰明,頓時就看穿了陸展元的把戲,不過倒也沒生氣,笑道:“雖然你在算計我,但是你所說的一切卻是見解不凡,可見你雖然年輕,心中卻記挂著天下蒼生,算計我亦不是為了自己,難怪洪七公會放心的把‘降龍十八掌’傳授給一個囂張狂傲之人,說來聽聽吧,看我有什么可以幫的上忙的。”

        陸展元背后一層汗,自己這么縝密地挖坑,還是被黃藥師輕而易舉地識破,看來在他面前還是少耍點小心眼的好,干笑一聲,道:“黃前輩法眼如炬,我這點小心思還是被您看穿了。”黃藥師微微一笑,不于回答。

        陸展元調整一下坐姿,端正心態,道:“歷來朝代的變更,不可避免,一個國家的衰落,必有一個國家興起。以宋朝如今的國貌,被滅是再所難免,單憑個人力量,想要拯救一個垂死之國,無疑痴人說夢。根據我的分析,將來蒙古占據大宋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實在不愿意見到,蒙古人攻下大宋城池以后,慘無人道的屠城濫殺,所以我想盡自己的一份力,來盡量避免此種情景的發生。”他此番言論卻是大逆不道,可當謀反之罪,但黃藥師是何等人,對此毫不介意。

        黃藥師本是心中猶豫不定,他是一個放縱慣的人,不想為一個無用的國家效力,但是此時,聽聞陸展元只為百姓的心聲,似乎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于是笑道:“我黃藥師平生很少佩服一個人,但你小子讓我非常的刮目相看,雖然不屑你跟我耍心眼,但還是很欣賞你的為人。好吧,我就幫你這一會,雖然還不知道你要怎樣消弭那種現象,但努力總比旁觀強,你說吧,要我如何去做?”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2:08
第七十九章 湊熱鬧,入歸云
聽得黃藥師答應,陸展元心中一陣欣喜,他一直有個想法,卻不想親自去做,現在終于把這個精明的未來岳父給拖下了水,不免有些洋洋自得。

        唇角勾出一絲微笑,道:“消弭這種現象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的到的,那些我去做,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大宋和蒙古達成協議,所以你知道要做什么了吧?”幸虧他們所坐的位置是個雅座,周圍沒人,不然陸展元一句“阻止大宋與蒙古合作”定會惹來無數的罵聲。

        黃藥師稍一思量,便已經完全明白陸展元的意圖,道:“你是說,讓我在中途刺殺那些來大宋談合作的蒙古使者?讓協議達不成,好拖延蒙古消滅金國的時間,這樣你就可以慢慢的去施行你自己的計划?”

        陸展元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東邪’,果然如傳說中那樣,絕頂聰明!”黃藥師翻了個大白眼,道:“休得亂拍馬屁,且先告訴我,為什么你自己不去,這件事對于你來說,簡單的就向喝杯酒一般,何必費盡心思誆我去做?”

        陸展元尷尬的呵呵一笑,道:“黃前輩,你就別問了,我有自己的苦衷,若我親自殺了他們,會很對不起另外一個朋友的。”他所指的即是郭靖,雖然他不怕郭靖報復,也不欠他什么,但總算相識一場,郭靖又那么的尊敬自己,早晚又是洪七公的徒弟。種種原因,陸展元還是不愿親手殺了那些使者,和原著中的“俠之大者”結仇的。最主要的是,他心中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想法,只是還未考慮周詳。

        黃藥師不是喜歡多做糾纏之輩,見陸展元如此解釋,便不再繼續追問,道:“如此,我便答應你。”陸展元展顏笑道:“如此,我便多謝你。”

        黃藥師見陸展元故意學他語氣說話,神情一愕,突然放聲大笑,道:“好小子,有意思,來,再喝几杯!”陸展元應下,過得几循,突然說道:“黃前輩,你不會一直到走都不讓我見見你的真面目吧?”

        黃藥師心中一驚,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什么破綻了么?嘴上卻故作莫名,道:“這就是我的真面目啊,小友何出此言?”陸展元也回了他一對大白眼,道:“你當我傻的啊?不管你大笑、發怒,還是不屑,整張臉都沒有表情變換,定是戴了面具之類的偽裝物。這點觀察力我還是有的。”

        “哈哈……小友好眼力,我還以為自己的人皮面具做的很好呢,不想第一次戴出來就被你輕松的識破了,看來得再改進一番。”黃藥師豪放地笑著,抬手便從面上揭下一層薄薄的人皮,但見一張邪氣俊雅的面龐,出現在陸展元的眼前。

        陸展元心中贊嘆一聲,好相貌,果真如原著所書,嘴中不自覺的就念了出來:“形相清癯,丰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比之前輩風采,晚輩猶如泥糟,自愧不如啊!”

        黃藥師雖然討厭那些世俗理念和阿諛奉承,但被一個自己看得起的人夸贊,心中自是異常高興,笑著說道:“小友何必自謙,你的容貌氣質當今世上怕是也無人可以出其左右了。”不等陸展元謙遜,擺手又道:“我與小友相見甚歡,當屬忘年之交,本該多相處几日,但我向來自由自在慣了,現在酒也喝過,事也談妥,就此別過吧。”說罷,不等陸展元挽留,便施展輕功從窗口一躍而出,几息之間,便即消失。

        陸展元心道,怎么這些絕頂高手,都喜歡來這一套?洪七公如此,現在黃藥師也如此,下一次,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和別人說著說著,就一揮手瀟灑又牛氣地走人?

        不過,黃藥師的離開,還是讓陸展元松了口氣,要是他心血來潮跟自己呆在一起,定會發現自己和黃蓉的關系,在此時刻,卻是大大的不妥,畢竟他還有別的女人,黃蓉一哭訴,肯定后果慘烈。

        搖搖頭,陸展元丟下一錠銀子,心中感慨兩人吃飯喝酒還得自己這個晚輩付錢的同時,斜扛著重劍,走出了酒樓。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早晨的陽光揮灑在臉龐,令人忍不住愜意地瞇起了雙眼。陸展元雖一夜未睡,又打了一架,但他內力深厚,并未覺得疲憊。

        一路溜達,終于在中午時分趕回了嘉興。他在追蹤黃藥師之前就和黃蓉約好,要是自己一日之內不回,便在歸云庄相見,如此,陸展元當即直接往歸云庄行去,心中卻想,沒有黃藥師,也沒有郭靖,不知道今日的歸云庄是何情景。

        此時,他突然一拍腦袋,叫道,怎么把那個“超牛”的人物給漏掉了呢,原著中他可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咧。嘿嘿……陸展元所想起之人,正是那個超級大忽悠——裘千丈。

        想到此處,陸展元有些急不可耐地往歸云庄行去,錯過了裘千丈忽悠別人的好戲就太可惜了,不知道他再亂謅黃藥師被全真七子所殺,會不會被梅超風一爪在頭頂戳出几個窟窿?這么有趣的場景,怎么能不去湊湊熱鬧。

        歸云庄建立在太湖湖濱,想要進庄最直接的道路就是乘船,陸展元既然答應陸冠英擇日前去拜庄,自然要光明正大的進去。行至湖畔,見有江湖人物在此擺渡,便知是歸云庄屬下,上前自報了名號,那些人不敢怠慢,急忙讓進了船中。

        壯健船夫一路扳槳,在湖中行了數里,來到一個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碼頭上停泊。上得岸來,只見前面樓閣紆連,竟是好大一座庄院,過了一道大石橋,來到庄前。陸展元不禁感嘆,果如原著中所書,此處竟是這般宏偉的巨宅。

        這時只見陸冠英領著五六個仆從,迎出了庄門,人未至聲已傳來:“貴客臨門,不勝歡喜,太好了,陸兄能來,歸云庄真是蓬壁生輝。快快里面請。”

        陸展元心中不爽,這家伙竟然還叫自己陸兄,要是你知道,小爺我和你師姑的關系,不知道會不會打自己的嘴巴,不過不知者不罪,陸展元也懶得跟他解釋,嘴角微翹,也不客氣,徑直向庄中走去。

        那陸冠英卻突然搶至前頭,道:“陸兄且慢,今日我庄中遭逢大敵前來,故啟動了庄內各處機關,陸兄還是跟在小弟后頭,莫觸動了機關。”陸展元側臉盯向陸冠英,笑道:“一些簡單的奇門八卦之朮還是難不到我的,你這庄子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方位排列,對于不懂之人,確實厲害非常,但遇到略微懂得奇門八卦之朮的人,便如同虛設,不巧,在下便是那略微懂得之人。”
luffyboy 發表於 2009-8-1 22:10
第八十章 逗千丈,起誤會
陸展元此話一處,陸冠英臉色大變,自己一直認為爹爹所設計的機關陣勢厲害非凡,不想今日被人說成如同虛設,心中大是不服,雙手一拱,道:“如此,那就請陸兄先行即是。”說罷側身讓開道路。

        陸展元怎會看不出陸冠英心中之意,卻毫不在意地傲然一笑,抬步當先行去,每行一步,嘴中還故意念叨著:震一、屯三、頤五、復七等方位名稱。

        陸冠英跟在后頭越走越心驚,陸展元竟然一步未曾走岔,心中終于確定,自家庄園的機關確實攔不住懂行之人。

        片刻,一行人便進入了正廳。陸展元搭眼一望,只見大廳一席長桌,上面陳列著丰盛的酒菜,桌子正中坐著一個手持鵝毛搖扇的方巾儒士,應是歸云庄的庄主陸乘風,席兩側有江南六怪,和几個不認識的江湖人物。

        而梅超風卻是杵立在大廳中間,旁邊不遠處鐵鏈鎖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楊康,另一個卻是頭發和胡子都已花白的老頭,著宋朝官員服飾,陸展元略略端詳,便猜到,此人應該是射雕原著中的第一狗腿子段天德了。

        也許廳中眾人聽得下人稟報,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重劍狂生”陸展元造訪,因此都暫時放下眼前的事情,靜靜等待他的到來,此時那端坐在首席的中年儒士,雙手一拱,道:“久仰‘重劍狂生’大名,今日得見何其幸之,在下腿腳不便,不能起身相迎,還望勿怪。”

        陸展元嘴上漫不經心地應道:“不怪不怪。”眼睛卻在酒席上的人群中搜索,卻是沒有發現黃蓉,想來自己還未一整天沒回,她仍在家中等待。轉而再次搜索,竟然也不見那個大忽悠裘千丈,心中不免失望,若是歸云庄這出戲,沒有了裘千丈,卻是無趣失色不少。

        陸乘風見陸展元并沒有在意他的客套話,呵呵一笑,又道:“今日連番迎得貴客,在下心中歡喜,來,陸少俠,讓在下為你介紹一位武林中的老前輩。”轉而對著酒桌一側的空位道:“這位是名震江湖的‘鐵掌水上飄’裘千仞,裘老前輩……裘老前輩,您在桌下干什么?”

        此時才見那空位下一個人影,慢慢地探出了頭,故作氣勢地說道:“沒干什么,老夫的竹筷掉到了桌下。”說著示意手中的筷子。眾人恍然,一笑置之。此人發須皆白,身穿黃葛短衫,右手握著一把大蒲扇,正是與陸展元三年前見到的裘千丈一般模樣。

        陸展元一見裘千丈探出腦袋,頓時肚皮憋笑的夠戧,還以為你不在呢,不曾想,見自己到來,竟躲到桌子底下去了,現在還厚顏無恥地擺氣勢,裝深沉。

        其實在陸展元進來之前,裘千丈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名號,根本無甚在意,以為只不過是江湖上新進的后生晚輩,憑他冒充弟弟的身份,根本不用放在眼里,誰知陸展元一進門,他便猛然認出是三年前一下子就識破自己的年輕高手,心中驚嚇,忙將筷子丟到桌下,自欺欺人地俯身躲了起來。

        陸展元惡作劇心起,想道,先不揭穿他,逗他玩玩豈不是更有趣,于是故作舊友相逢的樣子,笑道:“原來裘幫主也在啊,失敬失敬!上次一別,已有三年未見了吧,裘幫主別來無恙乎?”

        那裘千丈以為陸展元將他認成了自己的弟弟,心中頓時一定,驕傲地一捋胡須,輕笑道:“上次你去我鐵掌山搗亂,被我打跑,一別三年,不想你竟闖出喏大的名號來,可喜可賀呀!”這一句話便是將他的底細露出的干干淨淨,當年裘千仞被陸展元打敗,面上無光,回到幫中對此卻是只字不提,被他大哥裘千丈問起,只說了一句搗亂的被自己打跑了,便不愿再說。而在一旁偷看,知道結果的裘千丈更是不會說出來,令自己敬重的二哥難堪。因此,裘千丈便以為陸展元當真是被自己的弟弟打跑,此時老神在在地照此吹起牛來。

        陸展元心中又是搞笑,又是鄙視,面上卻謙遜道:“是啊是啊,多虧了當年裘幫主陪我過招,不然我的武功也不能成長的這么快,在下心中感激的很。不過,好久沒有和裘幫主切磋一番了,不如用完餐,咱們再比畫比畫,還望裘幫主等一下莫要推辭啊。”說罷也不用陸乘風相邀,自來熟地擠進了酒席。

        此話一出,裘千丈頓時心中焦急,面上略略尷尬地咳嗽一聲,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那些陪坐的江湖眾人根本沒在意他的面色,而是聽得陸展元的話之后,心中震驚,紛紛愣在原地。

        現在江湖上雖然盛傳“重劍狂生”的名號,但他是后生晚輩,大多數沒見過他的人都以為他只不過是武功稍強一點而已,并沒有對其抱有多高推崇。可此時一聽他竟然在三年前就闖上鐵掌山,拿鼎鼎大名的“鐵掌水上飄”裘千仞來練招,并且全身而退,可想而知三年后的今天,他的武功達到了怎樣的可怕高度。而感受過陸展元武功的梅超風和江南六怪,則覺得理所當然,并不詫異。

        陸展元見大家都愣愣地看著自己,便越俎代庖,如主人般舉筷相邀道:“都吃菜啊,愣著干嗎?”并招呼站在一邊的梅超風道:“梅師姐,別站著,都不是外人,過來一起吃杯水酒。”既然梅超風已經知道他和黃蓉的關系,而他又在黃藥師那求情為她留下性命,他們的關系自然是同輩的師姐弟。而陸展元此時之所以當眾叫她師姐,則是見現場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搞的氣氛緊張,為了緩和尷尬才對眾人親熱些,卻沒在意如此一叫,會造成什么誤會。

        那梅超風還未應答,就見眾人面色悚然大變,均認為陸展元定是梅超風請來的幫手,怪不得他一來就先向站在己方的裘千仞挑戰,聽其稱呼,定與梅超風關系非淺。

        被鎖在一邊的楊康,本來見陸展元進來,心中已然有些絕望,此人一來,只怕自己這個師傅亦是對付不了,自己要脫出牢籠,更是難上加難。不想形勢大轉變,那個陸展元竟然與自己的師傅相熟,若是如此,只要他動手幫忙,那么自己絕對可以輕松獲救,想至此,頓時忍不住喜形于色。

        要說在坐的眾人,最是以正義自居的,便是那江南六怪中的老大柯鎮惡了,只見他鋼杖一頓,高聲叫道:“好哇,我柯鎮惡真是不僅眼瞎,連心也瞎了,一直以來,我始終認為那個只身夜闖金國趙王府救人,又在城下狂斬金國百人小隊,護送眾人出城的陸少俠,雖然囂張霸道,做事喜怒無常,但總算還心存大義,就算我江南七怪與你結怨,我臭瞎子卻仍然心中敬佩。不想你竟然與江湖上臭名著昭,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黑風雙煞同流合污,我柯鎮惡當真為以前的想法,感到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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