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大秦之小兵傳奇 作者︰晶晶亮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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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chanbr 2009-8-5 00:49: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4 157484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3
第一百六十二節 少年玩伴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城外,或有幾聲狼嚎隱隱傳來,听著令人分外的恐慌,好在這一切對于傅戈來說,都算不上什麼,臨洮城太小了,小的他幾乎不用睜眼就能摸到驛館的所在。

    “前面是傅丞相嗎?”忽然,一盞燈火擋住了傅戈的去路,等他尋聲看去,卻見初雪一臉不情願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候在驛館門口。

    “初雪,怎麼是你,是公主叫你來的嗎?”

    “廢話,不是公主還是別人吶,記住了,戌時一刻,公主等你,只許一個人來。”初雪一邊說著,一邊快步的攔在了傅戈跟前,低聲道。

    說罷,初雪忽然又俏臉一紅,低著頭快步走開了,戌時已經很晚了,嬴真有什麼事在白天不能說,非要選在夜深人靜的晚上,傅戈心中疑惑的同時,更生起一絲的悵然。

    一切就看明天了,挖好的陷阱已然張開,只等著冒頓這頭‘色狼’往里面跳了。

    當然,這最後的一晚是決不能掉以輕心的,特別是呼衍勃勃這個精明過頭的家伙,為了防止這家伙到處亂竄發現什麼問題,想來想去,傅戈決定還是親自去盯著比較好。通過這些天的摸底調查下來,他終于找到了對付呼衍勃勃這個匈奴使者的方法,那就是美酒。

    這位匈奴使者精明歸精明,但卻是一個嗜酒如命的家伙。

    嗜酒如命,匈奴人可能是為了抵御寒冷的天氣,個個都練就的一付好酒量,而且只要有人勸酒,性情豪勇的他們都會一飲而盡。傅戈的酒量當然遠遠不及呼衍勃勃,事實上,隨便從呼衍勃勃的隨從里拉出任何一人傅戈也只能甘敗下風,不過,他也有對付的辦法。那就是作弊。

    敬酒時你全部喝掉,我只淺淺一口,或者假作小解,將含在舌下的烈酒悉數吐掉,總而言之,花樣百出的傅戈最後大出風頭,一番虛偽之極地說辭,加上數十壇上好的美酒。終將呼衍勃勃給灌倒了。

    好不容易將呼衍勃勃給灌醉,傅戈也有了幾分的酒意,走出呼衍勃勃的屋子,一陣冷風吹來讓傅戈的頭腦清醒了不少,這時他朦朧間的記得初雪跟他說過公主要見他的話,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就來到了驛館安陽公主嬴真就寢的地方。

    “公主可安歇了,丞相傅戈求見!”

    這句問話剛剛說罷,門吱呀一聲就開了,開門地正是初雪。見傅戈依約而來。初雪目光似嗔似怨的瞪視了傅戈一眼,然後怪道︰“怎麼現在才來,公主可等了好一會了。”

    “公主這般急著要見我。可是為明日之事擔憂,放心,到時候傅某會一直呆在公主身邊的。”傅戈一邊跨步進門,一邊急急的說道。

    等天一亮,冒頓趕來的時候,萬一嬴真神色驚惶讓他起了疑心的話,那這全盤計劃可就泡湯了,不僅如此,若冒頓安然逃脫了這一場圍殺,匈奴人盛怒之下舉兵追殺。接下來傅戈他們可真是一個都跑不回咸陽了。

    心有所急,傅戈的注意力就都放到了房內的嬴真身上,他沒有發現初雪這小妮子悄悄的掩上了房門,並沒有跟著走進來。

    “明天的事我不擔心,我叫傅相來,是為了今晚之事!”屋內,紅燭燈火撲撲跳動,嬴真就定定地站在了紅燭地旁邊,說完這句話。她的蒼白的臉上泛起些許地紅潮。嬴真也會有羞澀的時候?這若不是親眼所見,對這位公主作風深有體會的傅戈絕想不到。

    不過,接下來他就沒有這份取笑胡猜的心思了,因為嬴真下一句話幾乎更讓傅戈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今晚,我要把這清清白白的身子給我喜歡的男人,給我心愛的男人,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是誰?這個問題就是再不解風情的人也知道。

    “這,傅某實在當不起公主這等厚愛,剛才的話還是請公主三思切務沖動!”傅戈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沒有料到嬴真這麼晚叫他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最難消受美人恩,這佳人情意拳拳,以身相許,怎叫人心中不為所動。

    “沖動,我沒有,只是今晚若是錯過地話,難道說讓我把這身子給匈奴人糟蹋嗎?”嬴真臉上掛著笑,只不過這笑中卻又帶著讓人無法不憐惜的苦。

    這一笑罷,嬴真突然松開了手,她披在身上的大紅綢袍頓時從雪白的玉體滑落了下來,呈現在傅戈面前的是一個驚艷動人的少女赤裸身體,微微上揚的少女初乳,平坦光滑的小腹,還有那令無數男人心馳神往的迷人溪徑,在這樣地巨大誘惑面前,酒意濃濃的傅戈已然再無法把持住鎮定,他的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

    “我不好看嗎,不美嗎?”嬴真嬌呼一聲,已然撲倒在傅戈的懷中,溫玉入懷,更添幾分欲火交織,任傅戈縱是再有定力,也擋不住這連番的煎熬。

    “呃,公主萬萬不可如此!”傅戈的掙扎與其說是抗拒,還不如說是半推半就,他的頭腦里雖然還有那麼一點清醒,但身體卻已完全的不听使喚了。

    雄風怒起,跨馬征殺,這床第的‘戰場,同樣需要沖動的熱血,需要迂回突進和奇謀妙計,一味的橫沖直撞帶來的並不一定就是好的結果,對于這一點,已經在虞姬那里得到了寶貴經驗的傅戈體味尤深。

    ……

    一番混合了汗水與淚水的痴情纏綿過後,已是過了子時,傅戈輕擁著嬴真光滑如緞的誘人腰腹,在感嘆造物弄人的同時,也隱隱的有些後悔適才的猛浪,幾分醉酒狀態下的他爆發了比平素更強的佔有欲,而嬴真的主動勾引更激起了男人內心深入潛藏的罪惡感,強有力的沖刺、毫不憐香惜玉的猛烈進攻,不用說嬴真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就是已浴魚水之歡的成熟女子怕也難禁受傅戈這般長久狠辣的折磨。

    “真好,我是說剛才的感覺!”正當傅戈為自己的沖動自責的時候,嬴真卻是一臉幸福的轉過身來,其間她的豐盈的翹臀甚至于還挑逗似的在傅戈的敏感部位磨了一下。

    “公主,我——!”佔有了人家的身體,得了這個大便宜的傅戈一時無語相對,一直以來他都對嬴真抱著抗拒的態度,除了虞姬的因素外,更有擔心以後的‘後宮’權力難以分配妥當的憂慮,卻不想在臨洮的這一晚,最終他還是和嬴真有了肉體上的暖昧關系。

    “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永遠也比不上虞姬,只有她才是你最關愛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在心里為我留一個小小的位置,這樣不管我身在何方,我都心滿意足了。”嬴真憂憂怨怨的說著,神情落寞。

    “公主,你相信我,明天我們會找到對付冒頓的辦法的。”傅戈安慰道。具體的部署為保密起見,一時無法向嬴真細細說明,而在有了這一晚的激情縱欲之後,傅戈從情感上也無法忍受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

    “嗯,我听你的。”嬴真低聲囈語,如蛇般光潔的身體再一次纏上了傅戈,不同的女人有著不同的味道,虞姬的美、嬴真的媚都有著讓男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而在將身體交給了傅戈之後,已成婦人的嬴真表現出的嫵媚神態更勝之前,擁有這樣一件無堅不摧的法寶,嬴真足以讓那些腦子里充盈著色欲的男人為之神魂顛倒。

    冒頓,你非死不可。

    誰叫你不長眼來搶我的女人。再次雄風重振的傅戈在嬴真身上威風八面,所向無敵,而他的心里,更是暗暗發誓。

    冒頓的親兵隊伍應該也有三、四萬騎上下,不過,因為城池太小,他們是不可能悉數進入這城中的,只要能將冒頓和他的親隨主力分割開,襲殺計謀就成功了大半,等到天一亮,冒頓只要依約而來,那麼這臨洮城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城中酈商的三千精甲已經隱伏在各處民宅內,城外韓信的二萬步騎隨時待命听候城中的號令,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決定兵戰勝敗的因素中,傅戈擁有了兩樣,由酈商軍對付冒頓的貼身近衛,由韓信來拖住城外的匈奴騎兵,這樣一來,在兵力對比上,雖然韓信部要吃一虧,不過,有李烈的騎軍照應著,相信匈奴人討不到多少便宜。

    在城內,大單于冒頓帶進城的近衛應該不會多于二千人,這些匈奴兵卒就算再凶悍善戰,也擋不住熟悉地形又促起發難的秦國精銳的襲殺,只要能結果冒頓的性命,群龍無首的匈奴人自然會退兵而去。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3
第一百六十三節 良宵一刻

   大秦新元初年十月四日,清晨,雪後的天空陽光燦爛,城外的大道上,荒草上覆蓋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對于在草原上放牧的游牧民族來說,這樣的天氣真是放牧的好時機。

    “呼喝!”

    終于,草原上傳來這陣陣肆意的叫喝聲,更不時有飄飛的鳴鏑掠過天空,大單于冒頓和他的三萬親隨騎兵狂呼著南來,馬蹄聲猶如雷霆轟鳴,連大地都在震顫動搖。

    “稟傅相,匈奴人來了!”

    果然不出傅戈的算計,冒頓這條‘色狼’終于來了。

    對于在草原上放牧而居的匈奴人來說,南方的秦國是一個神秘得令人向往的地方,那里的城池、財富、土地、甚至于女人都令渴望新鮮刺激的匈奴貴族們血液賁張。大概是覺得草原上的女人已經激不起他征服的欲望了,冒頓就象一只想要尋找另一族群伴侶的頭狼,迫不及待的向著傅戈精心布置的陷阱而來。

    呼喝聲越來越大,冒頓的狼旗已經出現在了傅戈的視野里了,與大秦的黑甲黑色旗幟不同,匈奴單于的氅旗顏色可算是五顏六色,繽紛奪目,只要瞥見旗幟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大單于駐馬停歇的所在。

    “大單于駕到!”

    隨著護衛親卒們的齊聲高呼,三萬余匈奴騎兵分成三拔,左右各是一支騎軍遮護單于兩翼,在正中的地方,則是冒頓和他的二千余親信衛隊。這二千匈奴兵人數雖少,但卻個個膘悍之極,在這初冬寒冷的天氣里,這些精兵卻是滿頭是汗,個個光著臂膀,胳膊上的精肉健壯的突起,顯示著與同尋常的力量。

    “呼衍勃勃何在,還不快快上前迎候!”未等傅戈反映過來。一名持著狼旗的匈奴騎兵即飛騎而出,向著臨洮城這邊邊跑邊喊道。

    “右大將呼衍勃勃拜見大單于,這一趟出使秦國,幸不辱命,那安陽公主和秦國的丞相俱在城內  !”

    隱隱約約的,畢竟隔得有些遠了,傅戈能听到地也就這麼多,急于邀功的呼衍勃勃肯定會撿好听的話說的。這一點傅戈倒不擔心。

    “大單于請秦國丞相出城答話!”果不其然,只一會,從呼衍勃勃嘴里獲得了關于傅戈這位秦國丞相更多信息的冒頓果然起了好奇心。

    出城,這考驗的除了膽量之外,還有鐵骨錚錚的傲氣,更重要的是關系著大秦地榮耀。若答應了下來的話,傅戈將孤身一人面對三萬匈奴騎兵,若不去的話,匈奴人就會嘲笑秦國的官員是膽小鬼,是懦夫。

    “傅帥。你不能去!”當傅戈跨步走下城階的時候。酈商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若不去,豈不讓冒頓小看了我們秦人,我若不去。這臨洮城冒頓也絕不會進來的,所以,我必須去。”傅戈語氣堅決的說道,在危險的關頭,男兒必須要有直面挑戰的勇氣,若是連這點困難都不敢跨過去,那還算什麼男人,一個沒有勇氣沒有膽量地男人又怎能讓別人瞧得起。

    “那我親帶一隊兵士保護!”酈商退後一步,無奈地諫道。熟悉當前情形的他不得不承認傅戈說的話確有道理,但是。讓傅戈就這樣獨對三萬匈奴人,他又不甘心。

    “帶兵,算了吧,就城中地這三千余兵卒,出城再多也擋不住匈奴的上萬精兵?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輕舉妄動。”傅戈輕聲安慰了耶商一句,面帶自信的笑容從容出城。

    牽一發而動全身。

    酈商的這部精兵直接擔負著襲殺冒頓的重任,在行動之前。他們絕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和實力。

    “秦國丞相傅戈見過大單于!”坦白的說,獨自面對勢如強盜的匈奴上萬兵馬,任傅戈如何的激勵自己,也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匈奴人可不會講什麼禮儀誠信,一個惱怒起來真要‘喀嚓’將傅戈地這顆人頭給拿了去的話,那也是有可能的。

    “你就是那個傅戈,想不到竟是這麼的年輕,哈哈,瞧這份氣度,倒有幾分我當年的樣子!”說出這番大言不慚的‘豪言’的正是冒頓。這位統御大草原的匈奴大單于年紀在四十上下,眉骨高聳,臉色黝黑,一付魁梧之極的身材,開口說話地時候,聲音端是洪亮有力。

    通常來說,將別人比作有幾分自己的樣子這是語帶輕蔑的含義,不過,這句話在冒頓說來,卻是透著贊許和欣賞,要知道冒頓雖是頭曼單干的兒子,但在成為大單于之前,卻是險象環生,有好幾次差一點連命也喪掉。

    “多謝大單于夸獎,傅某受寵若驚!”傅戈不卑不亢的回道。冒頓若不是匈奴人的話,在青史上一定會大大的出名,受到這樣一個堪稱一方梟雄的人物贊揚,並不算一件丟人的事情。

    “哈哈,傅丞相能親自送公主前來,確實讓人有些意外,這其中有什麼我冒頓不知道的秘密嗎?”就在傅戈剛剛說完上面那句客套話的同時,冒頓突然目光死死盯在他的臉上,倏然厲喝道。

    秘密,難道說冒頓已然看破了傅戈的計謀,或者城外韓信軍隱蔽的地方讓匈奴人給察覺了,這不然的話,冒頓怎麼會態度突然大變。

    鎮定,再鎮定,這個時候,絕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惶之色,對于冒頓的質問傅戈沒有回答,他只是瞪著一雙忿怒的眼楮毫無懼意的直視著高高在上的冒頓。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說話了,因為,他知道只要一開口他的聲音就會因激動而顫抖,就會讓冒頓發現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眼楮是解讀一個人內心想法的最好的窗口,這一點傅戈在大學里就已從形形色色的偵探著作中知道了。這是冒頓的試探,還是冒頓真的已經掌握了秦國全盤的計劃,傅戈也同樣希望能從冒頓的眼神中尋找到答案。

    良久的對視,漫長的沉默。

    終于,還是冒頓率先打破了僵局,他哈哈一笑,道︰“傅丞相不會誤會,我適才不過是開一句玩笑話罷了,要知道對于我們匈奴來說,你們秦人可是大敵呀!”

    大敵,秦國與匈奴的的確確是對冤家對頭,蒙恬率北方軍團三十余萬大軍北征時,秦軍所到之處,不論男女老幼盡皆斬殺,匈奴人的氈帳盡數付之一炬。

    “大單于說錯了,我們秦人和你們匈奴人不是敵人,只要這次和親事成,我們兩國就是裙帶相好的鄰邦了!”面對冒頓的這一挑釁話語,傅戈微微一笑,沉聲道。

    “和親,哈哈,听說公主已到了臨洮城內,怎麼還不出來?”冒頓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大秦的公主貌美無比,這等美事無論落到哪個男人的頭上,都是值得高興的大喜事,冒頓雖然貴為大單于,但這秦國公主是什麼滋味他卻還沒有嘗過。

    此時的冒頓,尚不知道他即將迎娶的這位安陽公主嬴真昨夜已成了他人的新嫁娘。而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傅戈就是給他戴了綠帽子的人。

    “公主一路勞頓,身體有恙,受不得這塞外的寒氣,大單于若想一見公主,何不進城一敘!”傅戈笑著說道。

    “這個——!”冒頓一怔,他沒有想到迎親還會有這樣的名堂,可傅戈說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這當著三萬將士的面斷然拒絕的話,著實會大丟自己的顏面。

    “大單于,秦人奸詐,這進城萬萬不可。”陪在冒頓身邊的萬騎長伊牙斯見冒頓有些心動,連忙策馬上前急諫。

    “大單于要是擔心城中有伏兵的話,盡可以不進城,不過,這公主嬌生慣養的,極受秦王的寵愛,我怕起程的日期會耽擱下來。”傅戈不緊不慢的說道。嬴真若是被迎娶到匈奴,那就是大單于冒頓的閼氏了,若能受到寵幸的話,那尊貴和地位非同小可,因此,出于這一層考慮,除了冒頓本人之外,其它的匈奴將領是絕沒有膽量將嬴真怎麼樣的。

    “哈哈哈,伏兵,我冒頓縱橫馳騁十余年,滅東胡、擊月氏、破丁零又怕過誰來,區區一臨洮小城又奈我何?伊牙斯,你統領大軍在城外駐扎,親衛兒郎們,走,入城去!”冒頓果然受不了傅戈這夾槍帶棒的言語刺激,笑聲中他催馬上前,飛奔入城,在他身後,二千親隨精騎緊緊跟著,一步不離。

    目送冒頓在城門口消失的背影,傅戈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時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緊張的汗水已經將內衣浸濕了。

    冒頓終于入甕,接下來的計劃將更加的關健,畢竟,冒頓的身邊還有二千的死士,這些匈奴親隨戰力非同小可,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得到冒頓的親睞,只有先設法將他們與冒頓分開,襲殺才能有成功的可能。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3
第一百六十四節 匈奴單于

   哈哈,公主在什麼地方,快快出來一見?”匈奴人的粗獷無羈確實不同凡響,大單于冒頓剛剛入城,就四處大聲叫嚷起來。

    “都說那大秦的安陽公主美如天仙,嫵媚動人之極,怎麼還不出來讓兄弟們過過癮吶!”大概是平時散漫慣了,冒頓的手下親隨也跟著起哄起來,匈奴人向來生性無忌,‘朋友妻不可欺’之類的中原人禮儀廉恥在他們那里根本沒有影響力,象‘非禮勿視’這類的訓言更是只當耳旁風。

    若是讓冒頓這樣繼續發颶下去,匈奴人一直在城中亂竄的話,這臨洮城里的一番布置恐要露餡,甕中捉鱉這若是鱉成精跑了的話,那後果可就不堪預料了。

    就當傅戈心急如焚之際,公主嬴真住著的驛館門‘吱呀’一聲的開了。

    “誰要見我?”一聲嬌吃過後,驛館門口即出現了一個披著粉紅色的低領絨氅的女子,亭亭而玉的嫵媚身姿,襯著一段雪白如玉的頸項,她就這般斜斜的倚著稍顯破敗的門框,幾分慵懶、幾分嬌弱,在新與舊、亮與暗的強烈的反襯對比下更是平添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玉人暖香風欲抱,縱算冒頓和他的部下們習慣了跨馬征殺的草原生活,在面對這樣的一個風情尤物時,也不禁摒住了呼吸。

    “天吶!”幾乎在同一瞬間,匈奴騎兵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女人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象眼前這樣舉手投足都散發著無窮魅力的女人他們卻是第一次見到。

    不止是他們,冒頓這位大單于的表現也好不到哪里去。

    “公主,呃,實在對不住,這些粗魯的家伙實在太過無禮了,我這就讓他們退下去。”面對嬴真這個未來的閼氏。冒頓難得的語氣如此‘文雅’客氣,或許此時,他的腦子里已在盤算著身下壓著嬌軀時的婉囀低吟了。

    “是大單于吧,不必了,以後到了王庭,將士們見著多了也不會有這般驚訝了。”嬴真嘴角稍稍翹起,淡淡一笑說道。

    她這一句話頓時引來歡聲雷動,這些匈奴將士們听說以後能經常見到美女地面。個個興奮莫名,雖說嬴真是單于的閼氏,這些士兵們對于頂頭上司的美女老婆也只能干著過過眼癮,但有總比沒有的強,更何況,比起草原部落的那些奶子肥大、臀部健碩的女子來,有著‘魔鬼身材’的嬴真實在太誘人了。

    “公主果然見識非凡,哈哈,這一趟臨洮看來是來對了!”冒頓哈哈大笑,自從前年將最寵幸的閼氏送給了東胡王之後。他地寢帳里很久沒有一個讓他心醉的女子了。

    那些生過崽的女人就象被掏空了的皮囊一樣,再也激不起他絲毫的征服欲望。

    笑罷,冒頓立即飛身下馬。並且大踏步的朝著嬴真奔了過去,這位大單于很明顯是一個急色鬼,以他此時的心思,恐怕馬上成就好事最合心意。

    “大單于留步,要成就這樁好事,按照我們秦國的禮儀,還應當行過三跪六拜之禮,新人雙雙步入洞房,如此之後才能成就好事,這可是公主特別囑咐的心意。所以,請大單于稍稍忍耐到傍晚可好。”

    目睹冒頓這條色狼撲向嬴真這頭可人的小羊羔,剛剛趕到地傅戈眼楮一下子紅了,雖說按名分上講,實際是他傅戈佔了冒頓地位置,但事情往往又不是單純以名分而論的,在與嬴真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傅戈從情感上已將嬴真視為了自己的女人。

    “哈哈,傅丞相說得對。對待公主確實需要溫柔一點。”冒頓不甘心地停下了步子,但他的一對眼楮依舊緊緊的盯著嬴真消失的背影。

    哼,冒頓,你這個老色鬼,只要你有色心,那麼就別想逃出這天羅地網。

    伏襲的最佳地點已經確定,就在洞房里面,試想一下,當冒頓正想著與公主成就好事之時,他的戒備也是最薄弱的時候。

    “大單于,跟我來,前面的大廳里擺放了上好的美酒,好好的喝他個痛快吧!”傅戈熱情地大聲叫喚著,酒是對付匈奴人最好的武器,既然呼衍勃勃能被灌醉,這冒頓也許一樣能被灌得爛醉如泥。

    對于自己的那一套‘花招’,傅戈甚有些洋洋自得。

    “呵呵,好,一起去喝他個痛快!”冒頓大笑道。洞房花燭夜,即將擁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這樣的‘性福’對于已過了四旬的冒頓來說,真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了。

    酒一壇又一壇的開啟,然而,冒頓卻並沒有象傅戈預想的那樣醉倒,反而倒是他,幾次作弊都被冒頓抓了個正著,結果罰酒一通灌下去,昨晚‘勞心勞力’了整整一宿地傅戈頭已有些暈暈然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等到伏襲計劃開始時,若自己醉成了一堆爛泥的話,那還怎麼指揮作戰,一念及此,傅戈狠狠的對著舌頭咬了下去。

    血咸咸的流過干澀的喉嚨,雖然有一些腥味,但卻能帶來清醒。

    清醒的頭腦,這是傅戈現在最需要的。

    “傅丞相,這夜已更深,公主怕是等急了,我就不喝了!”冒頓站起身,面帶邪惡的笑意的從傅戈身邊走過,這一瞬,這眼神,讓傅戈幾乎認為冒頓已然察覺到了他的全部計謀。一直到冒頓在經過門口時,傅戈才發現了冒頓的身子向前傾了一下,這是因為地上有一塊突起的條石擋在了他的面前。

    冒頓終于也有了醉意。傅戈心中一陣狂喜,只要冒頓反應有所遲鈍,那麼埋伏在洞房里的由耶商精心挑選出來的殺士就有更大的成功把握了。

    殺士,另一個稱呼就是刺客。

    在春秋戰國時期,諸侯爭霸,王位更替有時就象翻書一樣快,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有的人就想出了利用刺客對付敵人的辦法,有需要就有出賣,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一些武藝高強的人就開始以‘刺客,作為一份職業,其中最有名刺客按史記所載就有曹沫、專諸、豫讓、聶政和荊柯五個人。曹沫劫持齊桓公、專諸刺王僚、聶政刺俠累、豫讓刺襄子、荊珂刺秦王這五段事跡千百年來早已被世人所津津樂道。

    要在突起之時瞬間除掉冒頓,除了刺客之外,還能有誰?

    雖然說荊珂刺殺始皇帝的事件發生後,刺客這一職業隨著國家的平定遭到了朝廷的強力打壓,許多人不得不改換門庭,另謀出路,但隨著群雄並起戰亂頻頻的情況重現,刺客再度變得搶手和熱門起來。單單從這一個角度來說,這一點倒是和後世的大學熱門專業有一些類似,這一段時間內熱門,並不意味著永遠熱門,同樣,冷門也不是永遠的冷門。

    埋伏在洞房內的襲殺冒頓的刺客不多,一共是二個,這二人是親兄弟,他們的姓相當的生僻,復姓瞻台,至于名字則極少有人知道,或許對于刺客這個職業來說,越是默默無名才能算是最成功的一族吧。

    “大單于等一等,這洞房內還沒有察看過,待屬下帶人察看一番?”忽然,一名匈奴千騎長擋在了冒頓的跟前,面帶關切的諫道。這位千騎長明顯是對冒頓的安全表示擔心,對于秦人也有很強的戒備心,眼看著大局將定,突然竄出這麼一個‘程咬金’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如果讓匈奴人先一步進入洞房內搜查,這伏襲的刺客極有可能會暴露,到時候,只怕一場突變硬拼下來,再想要除掉由二千余匈奴精銳保護的冒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大單于,這洞房里可只有公主一人,按照我們秦人的禮俗,她必須用紅巾蒙頭等著新郎官去揭開蓋頭,這會兒若是闖進持著武器的兵士,豈不是會嚇壞了公主,要是公主受到驚嚇的話,這豈不是壞了大單于的好事。”傅戈努力平抑住緊張的心緒,用不緊不慢的語氣對著冒頓說道。

    “不行,沒有經過搜查的地方大單于不可以進去!”與傅戈針鋒相對,那名千騎長同樣語氣強硬,毫無一點退讓的意思。看得出,冒頓身邊的這位千騎長相當的盡責盡守,不過,他如此忠于職守現在卻成了傅戈最頭疼的‘難題’。

    爭執不下,一方要搜一方要阻,能夠決定的只有當事人冒頓了。

    “傅丞相,須赤虎將軍也是履行職責所在,依我看的話,不如這樣吧,就讓須將軍帶著兩個兵士進去簡單察看一下,當然,為了不讓公主受到驚擾,在檢查之前就由傅丞相先和公主打個召呼。”在愛將的堅持和欲望的誘惑面前,冒頓選擇了一條折中的路線,這位把持著匈奴大權統御幾十萬大軍的單于確實有其過人的地方,要是換作旁人的話,估計這時候早就繳槍投降了。

    簡單察看,說的輕巧,以須赤虎的眼力和手段,洞房內的伏襲刺客能不能逃過搜查,傅戈還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4
第一百六十五節 洞房行刺

    匈奴人已進入洞房內!

    在推門的一瞬,那個須赤虎臉上更帶著得意狂妄的神色,似乎在說什麼秘密都逃不過他的一雙利眼。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匈奴人在里面能發現什麼,又見到了什麼,守在外面的傅戈是一無所知,而且,為了不讓冒頓這位單于‘新郎官’察覺出他的異樣神色,他還必須強顏歡笑的陪著同樣心急火燎的冒頓說話,這分分秒秒的煎熬簡直比在刀尖上行走還要痛苦。

    “傅丞相,這一次和親事成,你可是居功至偉,怎麼樣,有什麼喜歡的器物,只要我大匈奴有的,我冒頓一定讓人給丞相送到咸陽去。”

    “多謝大單于美意了,我听說匈奴的牛羊出了名的健碩,若是大單于能捎上百千頭于我的私邑,那傅某就感激不盡了。”

    牛、羊對于游牧的匈奴人來說是最尋常的牲蓄,而在以農耕為主的秦國現在卻是稀罕之物,尤其在這個戰亂頻頻百廢待興的時候,牛可用以耕種土地、羊也是增加百姓收入的有益補充,要想讓被胡亥、趙高荒廢的秦國農牧業重新開展起來,引進匈奴的優良品種是必不可少的一項舉措。

    事實上,在傅戈剛剛接掌丞相位置的時候,他就督促治粟內史烏氏保加大和匈奴貿易的力度,就算在兩國形勢日趨險惡的前不久,在秦匈邊境從事這一種交換貿易的大商人也還是不少,听到傅戈這麼說的坦白,冒頓心中大喜,在他想來,一個敵國的丞相有私欲並不是壞事,這說明這個人還有利用的可能,若是水米不進、油鹽不浸那可就是勁敵了。

    斗心思,冒頓的心計在匈奴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登上這大單于的寶座。

    只不過,與傅戈這個‘天書’傳人比起來,冒頓的那一點‘心計’相差得實在太遠了,有青史作為參照,有煌煌二十四史可為借鑒,知己又知彼的傅戈可算是胸有成竹。

    就在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間,一臉慚色的須赤虎和兩個匈奴親兵出來了,他們兩手空空。面帶慚愧,抱著必殺心態進去的須赤虎居然什麼也沒有搜查到。

    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心中狂喜的同時,傅戈身子僵立著仿佛石化了一般。這些窮凶極惡的匈奴人居然什麼都沒有搜出來,這怎麼可能,二個大活人吶,這洞房雖說堆了一些應用之物,但也沒有哪里是藏身的地方,這兩名刺客躲到哪里去了?

    “須赤虎,你們退下吧,今晚是我冒頓大喜之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不要來打擾。”就在傅戈愣神的功夫。已是欲火中燒地不行了的冒頓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

    洞房內,二枝紅燭高挑燃燒著!

    火光映照著大紅的綢被、大紅的蓋頭、大紅的衣衫。就連白天穿著粉紅色顆袍的嬴真也已換了一身火紅的衣裳,這滿屋的通紅襯著她白皙的臉龐,反而平添了幾許潑辣地味道,這與白天時看到地那個慵懶的風情女子又完全不同了。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有好看,也越有味道。

    嬴真就是如此。

    在經歷了雨露承歡的滋潤後,心滿意足地嬴真開始顯露出新婦特有的那一種嫵媚神韻。

    冒頓不進洞房,傅戈干著急,他這一進去,傅戈卻是更加的心急。雖然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只等著刺客動手的一刻了,但在那之前卻是最為危險的,萬一冒頓這‘色鬼’立即想要霸王硬上弓的話,那憑嬴真一個弱女子能不能拖延下去就難說了。

    急歸急,但任傅戈如何的心急火燎,他也沒有辦法沖進去將冒頓一把揪出來,唯一安慰的是刺客一定還躲在里面,這行刺冒頓的計劃總算快接近成功了。

    一擊必中,中者必殺。

    刺客成功的秘訣在于快。在于不要命,為了擊中目標,甚至可以連自己地性命都不要。

    這就是刺客這個行當的規矩。

    洞房內,竟然平靜得讓人感到意外,冒頓進去之後難道沒有猴急著撲上去,這又怎麼可能?可若是冒頓‘急色攻心’,那嬴真又怎麼會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莫非冒頓捂住了嬴真的嘴,不讓她出聲呼救。

    強暴——當這個字眼在傅戈心底出現時,他頓時傻了眼。

    將自己的老婆送給別人,這等荒唐的鬧劇又怎麼可能出現在他這個,擁有了二千多年先進知識的穿越者身上。

    原本張良進獻的精妙計謀、一步步周密細致的步驟,難道說從一開始他就走錯了方向。又或者,在中間的某一個環節上出現了問題。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其實,張良地計策著實是一條好計,現在的問題只不過是傅戈自己在執行過程中欠了風流債的緣故,若沒有和嬴真有昨夜的風流,那今天就算冒頓和嬴真發生了什麼,也不會影響到整個行刺事件的結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實施中,傅戈的焦急說到底是他自尋煩惱罷了。

    前廳。

    匈奴人的叫喝聲接二連三的傳來,大單于在一夕風流,這些匈奴健兒們自然也不會自甘寂寞,這酒估計再喝一陣,被精蟲沖激腦門的匈奴人就會在這臨洮城中大肆洗掠了。

    時間過得異常緩慢,已經快到亥時了吧。距離冒頓進去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洞房里會發生什麼,不得不跑到前廳去監視匈奴人一舉一動的傅戈不清楚,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在心里默念,嬴真不要出什麼事。

    “蓬!”

    終于,一聲巨響打破了喧嘩與紛亂。

    這聲音來自于洞房內,刺客動手了!

    傅戈和須赤虎這兩個各懷心思的對手幾乎是在同時做出了一樣的反應,他們齊齊向發出聲響的洞房搶了過去。

    而就在他們迫近門口的時候,洞房的門卻從里面被人一下子撞開了,大單于冒頓捂著腹部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在他後面的地上流下了一長串滴落的血跡。

    刺殺成功了。

    最起碼成功了一大半,因為冒頓明顯負傷了,他的步屐蹣跚,已然完全沒有先前的靈活自如。

    “咋”又一聲疾刺破空穿出。

    追殺猶在繼續  。

    不過,刺客卻只剩下了一人。

    瞻台兄弟中的一個已經用自己的生命注解了刺客這個職業的榮耀、危險、宿命,而余下來的另外一個,則還要繼續的戰斗下去。

    “啊,救我!”冒頓厲聲疾呼,在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原來這位威名赫赫的大單于也一樣會怕死貪生。

    “秦狗,竟敢使詐!”須赤虎目盡欲裂,他怒目瞪視了傅戈一眼,即飛快的拔出腰間的青銅劍,朝著冒頓疾沖過去。

    若是讓須赤虎靠近冒頓,那這名千騎長可是一個勁敵,很明顯瞻台兄弟中的剩下這一個將很難在短時間內結果冒頓的性命,當務之急,必須要先攔住須赤虎的去路。

    單單以力硬抗,須赤虎的臂力不是傅戈所能抵御的,幸好,他還有另一件克制的武器  神兵無名。

    “鏘!”劍斷應聲落地。

    由申屠二采集隕鐵鍛煉而成的鐵劍無名的堅韌度和硬度可不是須赤虎手里的普通青銅劍也能抵擋的,此消彼長之下,在臂力上遠遠不及對方的傅戈反而在這一場比拼中贏得了先機。這或許就是先進技術帶來的優勢吧。

    須赤虎一時目瞪口呆,素有草原第一勇士稱號的他本以為擊敗傅戈這樣一個身材、臂力都處于下風的秦人不是什麼問題,卻不想僅一個回合落敗的竟然是自己。須赤虎不明白,他的勇力冠絕匈奴是不假,但由技術粗糙的匈奴工匠打制的青銅劍卻無法和鐵劍相抗衡。

    等到須赤虎再度反應過來時,傅戈已經沖到了彎腰的冒頓跟前,無名劍疾出,青芒乍現,驚得冒頓一個踉蹌,單膝跪倒于地。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這意外的一跪,反倒讓傅戈蓄力的一擊撲了個空。

    幾縷發絲散落,披頭散發的冒頓狀如鬼魅,尖聲厲叫,希翼有護衛的親隨趕來救援,然而,他卻不知道,早在洞房行刺發動的一瞬,在驛館周遭設伏的酈商就立即率領著三千手持利器的精兵沖了進來。

    一場短兵相接的搏殺開始了。

    面對突變,匈奴人的反應也算不慢,或許匈奴部落里象這樣的突變實在尋常得緊,兒子殺老子、弟弟殺兄長、佷子殺叔父,在這樣血腥的屠戮中成長起來的匈奴人對于謀殺有著天生的敏感。

    好在對于傅戈來說,只要將須赤虎他們這些匈奴親兵和冒頓分割開來,這行刺的圖謀就基本成功了,幾乎就在酈商牽制住須赤虎的同時,傅戈已經在與刺客一道對付重傷的冒頓了。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5
第一百六十六節 生死搏殺

  “秦狗跑了,快出城追殺!”

    匈奴大將伊牙斯並不笨,這廝在軍事指揮能力上比須赤虎這個蠻力過人的家伙要高明得多,很快他就發現城中秦軍的抵抗減弱了。而當發現城樓上抵抗的秦軍只不過七百余人後,他就立即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調虎離山之計,這秦狗當真是狡猾得緊。

    一旦匈奴騎兵先尋找到傅戈他們這一支‘弱旅’,結果會怎麼樣?就算剛剛甦醒過來的嬴真也知道結局。

    “呼喝!”

    匈奴騎兵的叫喊聲已經越來越近!

    “韓信怎麼還沒有趕到?”酈商臉色鐵青,剛剛不得不舍棄七百精銳的手下,這讓他心痛不已。

    韓信軍在哪里?這個問題傅戈也回答不出,雖然說按照事先預定的方案和聯絡手法,韓信應當會在半個時辰前就往臨洮趕了,可是,現在還沒有蹤跡,那究竟途中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只有韓信知道了。

    “傅帥,你和公主先走,我帶著兵士抵擋一陣!”酈商咬牙扯破一角戰袍,包扎住臂上流血的傷口,對著匈奴人追來的方向惡狠狠的說道。這一晚的惡戰實在險惡之極,若是韓信不能及時趕到的話,單單要想以二千余步卒對付接近三萬的匈奴騎兵,這任務縱是大秦名將白起復生,恐也無法完成。

    事起急變,再好再周詳的計劃在執行過程中也有可能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傅戈明白,現在最迫切要做的不是相互的埋怨,而是團結一致渡過難關。和嬴真先走,拋下士兵們為自己兩個賣命?這樣的不齒之事傅戈要是答應下來,縱算有活命的機會回到咸陽,他也沒有臉再站在成千上萬的大秦將士面前了。

    “不用多說了,我傅戈豈是危難之際舍棄同伴的人。”傅戈一聲斷喝,他緩緩的將嬴真放下。對著一臉疲憊地秦軍將士說道。

    一夜激戰,秦軍將士都已經很疲憊了,這個時候支撐他們還在堅持的就只有一股子不放棄的信念了,而若是主將第一個逃跑,那麼士兵們的士氣也會一泄千里。現在,听到傅戈堅定的這麼一聲激勵,二千將士個個群情激奮,士氣復振。

    臨洮南二十里。當天邊第一抹朝霞升起的時候,在相對的西北方向的地平線上突然涌起了滾滾煙塵。

    一路撤退地這支秦軍小部隊急速向南,卻仍然快不過羞怒交加的匈奴人的馬蹄。

    “酈商,不用撤退了,我們——就在這里迎接匈奴人吧!”傅戈盡量用淡淡的語氣吩咐道。的確,兩條腿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過騎馬的匈奴人的,與其讓士兵們跑得筋疲力盡,還不如趁著還有一點的力氣,痛痛快快的與匈奴人干他一場吶!

    步兵與騎兵之間遭遇。最好的戰法是搶在騎兵靠近之前就用強弩消滅敵軍大部。然後,就是能殺多少是多少了,這一戰法在目前地情形下雖然會因兵力差距和弩箭數量不足效果不彰。但這也是這一小隊秦軍所能采取地僅有的反擊手段了。

    塞外荒原的一清早,一望無際地戈壁灘荒涼空茫,來自漠北的烈風吹得身後的玄色大矗獵獵呼嘯,更讓旗幟上那個秦字如飛舞的游龍,靈活的跳躍著。看著這旗,迎著這風,就在這一刻,傅戈的心中涌動著竟然不是絕望,而是淋灕的戰意。

    來吧!匈奴狗。

    只要這胸中還有一口氣在,就算拼到一兵一卒。也要捍衛這片大秦的國土。

    “好,將士們,听我號令,擊鼓前進,鳴金後退,不得有誤!”酈商的聲音依舊響亮,他的手將劍柄握得緊緊地,黝黑的臉容上沉毅如鐵。

    “諾!”二千戰卒的轟然應諾回蕩于荒原,決死之心在一個個士兵胸中激蕩。

    ……

    “前面可是傅帥和酈商將軍?”突然。一聲高喊在正緊鑼密鼓布陣的秦軍背後響起。傅戈等人尋聲看去,卻見戰意凜然的李烈領著一小隊騎軍已從一處荒丘上飛馳下來。

    李烈率領騎軍來增援了!

    這個訊號也就意味著韓信大軍及時趕到了。

    “是李校尉,大將軍來了?”眼尖的士兵們興奮的叫喊著,這一刻,他們眼中涌動著對生的無限渴望。是啊,如果能有一線生機,誰會願意讓匈奴人殺戮!這些大秦的士兵們這樣想,傅戈也同樣這麼想。

    “傅帥快走,大將軍率主力已在後面高丘設伏,引誘匈奴人地任務就交給我們吧!”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5
第一百六十七節 冒頓受死   

    李烈高喊著雙腿夾緊馬腹,騎軍士兵們呼嘯著從傅戈跟前奔馳而過

    “韓信這家伙,非要弄得人神經緊張才出現,真該好好的捶他一頓?”神情輕松的酈商哈哈笑道,能夠避免一場有死無生的苦戰,這絕對是再好不過的消息,此際,心情大好的他甚至覺得瞧不上眼的韓信也有些可愛起來了。

    听到援軍就在背後的消息,秦軍將士一個個加快了腳步,等到翻過視野盡頭的那一道並不算太高的高丘,傅戈驚訝的發現呈現在他面前的竟是嚴陣以待的秦軍戰陣。

    “傅帥,韓信救援來遲,讓你受驚了!”就在秦軍步兵方陣的前方,一襲銀色戰袍的韓信顯得信心百倍。

    “大將軍布下如此奇陣,那匈奴狗就是再多,也一樣有去無回!”傅戈面帶笑容贊道,韓信用兵,果然非同一般,這秦軍布陣于高丘之後,匈奴的騎兵無法察覺,而等到他們翻上高丘發現時,卻已在秦軍弩箭的射程之內了。

    “傅帥,酈將軍,請往後方歇息,這里就交給我們吧!”韓信振臂將手中大戟高高舉起,這是他統御大軍和匈奴人打的第一仗,當然是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也就在兩支秦軍相遇的同時,匈奴大軍在萬騎長伊牙斯、千騎長須赤虎的統領下,正與迅雷之勢猛撲了過來。

    “你說什麼,咬住秦狗了!太好了,兄弟們快追上去!”

    追擊戰陣中,同樣鐵青著臉的匈奴萬騎長伊牙斯正瘋狂的大叫著,在剛剛擊敗城中殘敵的伊牙斯眼里,要消滅逃出城去的那支秦軍小小的步兵部隊,輕松得就像一場圍獵。所以,他甚至沒有派出前衛發動試探性的攻擊,就直接率領全軍沖殺過來。

    將近三萬的騎兵同時狂呼沖鋒,馬蹄聲猶如雷霆轟鳴,連大地都在震顫動搖。

    就在匈奴騎兵陣的前面,偶有秦軍的游騎出沒,不過,零星的他們根本沒有實力和匈奴大軍對抗。

    八百步、六百步、五百步……。

    只有三百步了,匈奴騎兵已經越來越近,甚至于可以看得見一把把青銅馬刀的閃光了。

    “匈奴人來了!”跑得大汗淋灕的李烈催馬穿過戰陣,急聲叫喊道。

    “大將軍,已進入弩箭射程了!”傅戈提醒道。冒頓身邊的這三萬騎兵戰力非同小可,這一回又是要為他們的大單于復仇,可以說萬一秦軍嚴密的戰陣被匈奴人沖破的話,這後果可就不堪預料了,畢竟,就算合了兩支秦軍匈奴人在人數上還是有優勢的。

    韓信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的冷笑,他沉聲道︰“傅帥稍安,等等,再近一點。”韓信的戰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等匈奴人極度接近之後再奮起反攻,這種戰術雖然風險很大,但殺敵的確非常有效,而若是提早射擊的話,匈奴人固然難以接近,但也容易逃跑。

    匈奴人的身影已是越來越清晰,有些性急的匈奴騎兵已經彎弓發箭,射向秦軍,卻被逆風阻擋,還隔著十幾步遠,就掉落下來,斜插在地上。

    一直到匈奴騎兵沖到陣前八十步時,韓信方自令旗一揮,大喊︰“射!”

    面前的一幕伊牙斯恐怕至死都不會忘記︰對面那個年輕的秦軍將領令旗一揮,秦軍前列的長戟士兵立刻半跪在地,他們身後鬼魅般地站起一排排弩兵,同時一扳弩機,數千支弩箭立刻呼嘯著飛向匈奴騎兵群中,這不是秦軍慣常與匈奴騎兵交戰采用的遠程拋射,而是精度極高,穿透力極強的平射!

    在這樣的屠殺面前,匈奴騎兵沖陣立刻就崩潰了,沖在最前列的千余騎兵連人帶馬被箭矢貫穿,慘呼著摔倒在地,緊隨其後的騎兵勒不住馬,運氣好的從的前面人馬尸體上躍過,更多的被前面的人馬尸體絆倒,接著被後面涌上來的騎兵踩得血肉模糊,秦軍迅速射出第二輪弩箭,又是千余匈奴騎兵像箭垛一樣倒在地上。

    “膽小鬼,都給我沖上去!”伊牙斯大聲的喊叫著,再一次組織凶悍的匈奴騎兵試圖發動第三次沖鋒,然而,在這時秦軍的近距離平射忽又變成了遠程拋射,于是擠成一團的匈奴騎兵陣人仰馬翻,一片混亂,中箭受傷的戰馬哀鳴著四處亂跑,把隊伍攪得亂七八糟,不少匈奴騎兵開始驚惶地勒馬後退。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6
第一百六十八節 秦匈激戰

   李烈高喊著雙腿夾緊馬腹,騎軍士兵們呼嘯著從傅戈跟前奔馳而過。

    “韓信這家伙,非要弄得人神經緊張才出現,真該好好的捶他一頓?”神情輕松的酈商哈哈笑道,能夠避免一場有死無生的苦戰,這絕對是再好不過的消息,此際,心情大好的他甚至覺得瞧不上眼的韓信也有些可愛起來了。

    听到援軍就在背後的消息,秦軍將士一個個加快了腳步,等到翻過視野盡頭的那一道並不算太高的高丘,傅戈驚訝的發現呈現在他面前的竟是嚴陣以待的秦軍戰陣。

    “傅帥,韓信救援來遲,讓你受驚了!”就在秦軍步兵方陣的前方,一襲銀色戰袍的韓信顯得信心百倍。

    “大將軍布下如此奇陣,那匈奴狗就是再多,也一樣有去無回!”傅戈面帶笑容贊道,韓信用兵,果然非同一般,這秦軍布陣于高丘之後,匈奴的騎兵無法察覺,而等到他們翻上高丘發現時,卻已在秦軍弩箭的射程之內了。

    “傅帥,酈將軍,請往後方歇息,這里就交給我們吧!”韓信振臂將手中大戟高高舉起,這是他統御大軍和匈奴人打的第一仗,當然是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也就在兩支秦軍相遇的同時,匈奴大軍在萬騎長伊牙斯、千騎長須赤虎的統領下,正與迅雷之勢猛撲了過來。

    “你說什麼,咬住秦狗了!太好了,兄弟們快追上去!”

    追擊戰陣中,同樣鐵青著臉的匈奴萬騎長伊牙斯正瘋狂的大叫著,在剛剛擊敗城中殘敵的伊牙斯眼里,要消滅逃出城去的那支秦軍小小的步兵部隊,輕松得就像一場圍獵。所以,他甚至沒有派出前衛發動試探性的攻擊,就直接率領全軍沖殺過來。

    將近三萬的騎兵同時狂呼沖鋒,馬蹄聲猶如雷霆轟鳴,連大地都在震顫動搖。

    就在匈奴騎兵陣的前面,偶有秦軍的游騎出沒,不過,零星的他們根本沒有實力和匈奴大軍對抗。

    八百步、六百步、五百步……。

    只有三百步了,匈奴騎兵已經越來越近,甚至于可以看得見一把把青銅馬刀的閃光了。

    “匈奴人來了!”跑得大汗淋灕的李烈催馬穿過戰陣,急聲叫喊道。

    “大將軍,已進入弩箭射程了!”傅戈提醒道。冒頓身邊的這三萬騎兵戰力非同小可,這一回又是要為他們的大單于復仇,可以說萬一秦軍嚴密的戰陣被匈奴人沖破的話,這後果可就不堪預料了,畢竟,就算合了兩支秦軍匈奴人在人數上還是有優勢的。

    韓信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的冷笑,他沉聲道︰“傅帥稍安,等等,再近一點。”韓信的戰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等匈奴人極度接近之後再奮起反攻,這種戰術雖然風險很大,但殺敵的確非常有效,而若是提早射擊的話,匈奴人固然難以接近,但也容易逃跑。

    匈奴人的身影已是越來越清晰,有些性急的匈奴騎兵已經彎弓發箭,射向秦軍,卻被逆風阻擋,還隔著十幾步遠,就掉落下來,斜插在地上。

    一直到匈奴騎兵沖到陣前八十步時,韓信方自令旗一揮,大喊︰“射!”

    面前的一幕伊牙斯恐怕至死都不會忘記︰對面那個年輕的秦軍將領令旗一揮,秦軍前列的長戟士兵立刻半跪在地,他們身後鬼魅般地站起一排排弩兵,同時一扳弩機,數千支弩箭立刻呼嘯著飛向匈奴騎兵群中,這不是秦軍慣常與匈奴騎兵交戰采用的遠程拋射,而是精度極高,穿透力極強的平射!

    在這樣的屠殺面前,匈奴騎兵沖陣立刻就崩潰了,沖在最前列的千余騎兵連人帶馬被箭矢貫穿,慘呼著摔倒在地,緊隨其後的騎兵勒不住馬,運氣好的從的前面人馬尸體上躍過,更多的被前面的人馬尸體絆倒,接著被後面涌上來的騎兵踩得血肉模糊,秦軍迅速射出第二輪弩箭,又是千余匈奴騎兵像箭垛一樣倒在地上。

    “膽小鬼,都給我沖上去!”伊牙斯大聲的喊叫著,再一次組織凶悍的匈奴騎兵試圖發動第三次沖鋒,然而,在這時秦軍的近距離平射忽又變成了遠程拋射,于是擠成一團的匈奴騎兵陣人仰馬翻,一片混亂,中箭受傷的戰馬哀鳴著四處亂跑,把隊伍攪得亂七八糟,不少匈奴騎兵開始驚惶地勒馬後退。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6
第一百六十九節 再添虎將

    “李烈將軍,帶著你的騎軍去收割匈奴人的頭顱吧!”戰場上,搏奕的匈奴一方已經完全崩潰,對于秦軍來說,剩下的就是屠殺

    得到出擊的命令,早就憋著一肚子火的李烈厲聲大呼︰“兒郎們,取義成仁,就在今日,且讓胡虜看看大秦男兒的威風!”

    喝罷,李烈一馬當先,向著對面衣著華麗的匈奴將領猛沖了過去,這一股旋風掃蕩之處,本來還想著多殺幾個秦卒邀功的匈奴將領紛紛慘呼落馬,一隊隊失去指揮官的匈奴騎兵亂成一團。

    “須赤虎,你領一隊去攔住那支秦國騎軍!其余各部,加強進攻!”看到形勢越發不利,伊牙斯急得連聲叫喊。

    “將軍放心,我須赤虎定剁了那秦狗的人頭回來!”須赤虎冷哼一聲,率軍直取李烈的銳鋒而去。

    一個是大秦騎軍的驍勇戰將,一個是匈奴第一勇士,這兩個人,這兩支騎軍的踫撞如同火星撞到地球,頓時讓戰場迸發出了最強烈的音符。

    荒原戈壁很快就被血水浸泡成黑紅的泥漿,秦軍和匈奴兵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這血腥的泥漿拼死廝殺,已經無法計算殺敵的數目了,放眼望去都是尸體,這激烈的場面讓雙方的主將都為之側目。

    “步兵陣,出擊!”最後,又是韓信的再一次高喊聲打破了這暫時的僵持。

    戰鼓隆隆擂響,排在軍陣前列的秦軍齊聲唱起大秦戰歌,挺著長戟沖入戰場,很快就把零星散落的匈奴騎兵一個個刺落馬下,同時,後列的秦軍方陣也跟著他們前進,向匈奴騎兵最擁擠的地方猛烈壓迫過去。

    沖殺的騎軍如一支銳利的長矛,勁刺入匈奴人的心髒部位,隨著一個個千長、百長、什長被大秦騎兵挑落。匈奴軍隊的指揮開始混亂不堪;而嚴密有序地秦軍方陣更讓匈奴人絕望,那黑壓壓的移動方陣一旦靠近,就意味著死亡。

    “傳令,撤退!”伊牙斯恨恨的瞪視了一眼秦軍戰陣,拔轉馬頭遁逃。再不撤退,李烈的騎軍就快殺到匈奴中軍跟前了,伊牙斯就算再想為冒頓復仇,也不急著現在就‘送死,。

    久經戰陣的匈奴萬騎長伊牙斯這一逃。完全失去指揮的匈奴大軍立刻像羊群一樣四散狂奔,李烈率領秦國步騎追出二十余里,殺死了五千多匈奴,听到韓信鳴金,才悻悻的收兵回營,這一仗韓信以二萬步騎擊破匈奴單于的三萬騎兵,是繼蒙恬北伐大捷之後秦國軍隊對匈奴人地又一場大勝。

    更重要的是,臨洮這一勝對于秦國來說意義非同小可。

    在政治層面上,匈奴大單于冒頓這一死,剛剛在強勢合並中統一起來的匈奴各部落必將為了誰來繼承大單于的寶座而大打出手。匈奴內斗對于國力軍力都不堪支撐大規模惡戰的秦國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在軍事層面上,蒙恬十余年前的這一次北伐大秦無論從戰前的準備、出動的兵力、還是消耗的輜重、供給各方面來衡量,秦國付出地代價都相當地沉重。事實上,也正是不間斷的對北方和南方的用兵,才讓大秦地國力日漸消耗,最後才會爆發大規模的農民起義。

    而這一次,匈奴人挾掃蕩東西、統一草原的威勢而來,三十萬帶甲射箭的兵士擺出一付隨時南下的態勢,對于復生中的秦王朝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在匈奴人強勢的壓迫面前,傅戈這位持掌秦王朝權柄的年輕丞相如以往一樣,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反抗。如今,他的奇謀獲得了成功,戰果是這樣地讓人震驚,匈奴人這一敗大秦的北方邊境就能獲得一段時間的平靜,河套地這塊肥沃的牧場也能繼續掌握在秦國的手中,特別是在這一仗後,對于匈奴的貴族們來說,秦國將是存積在他們心底的一個揮之不去的惡夢,他們的游騎再也不敢在河南地出沒。他們只能將南侵地地點換到戰亂頻頻的燕、趙故地。

    不過,這一仗對于幸存下來的臨洮百姓來說,卻是慘痛不堪回首的記憶。

    十月四日晚上的大撕殺讓本有千余戶百姓的臨洮城變成了一座死城,將近四千多人口的這座邊陲小城因戰亂而死亡者接近了一半,傷者更是無數,本想著能沾傅戈這位新晉丞相光的臨洮鄉民萬萬沒有想到,傅戈給予他們的竟是一場災難。

    滿目瘡痍,當目睹自己給故鄉帶來這樣一場浩劫之時,傅戈心中除了萬分的愧疚外,還有就是深深的自責。

    臨洮百姓的無辜傷亡,少年同伴林寶的戰死,面對這一個個慘烈的場景,若傅戈只沉浸在擊退匈奴的勝利喜悅中的話,那他就不是傅戈了。

    若自己能在一早就預想到匈奴人重兵來犯的威脅,也許就能避免給臨洮帶來這場災難,若自己不把設伏的地點放在臨洮,這里的百姓就不會遭難,若自己不去多想匈奴人察覺異樣怎麼樣,而是先將百姓撤離出城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但是,這所有的假設都只是假設,結果已經發生,他再無法去更改。

    要得到,就必須要有付出,這就是戰場上血淋淋的規律,而在執行以和親誘殺冒頓的這一計劃中,在任何一個環節上出現漏洞都將會使全盤計劃付之東流。況且,以臨洮千余百姓的犧牲換來大秦萬萬百姓的安寧,這樣的‘交易’難道不值得嗎?

    因此,若是再有一次這樣的選擇的話,傅戈還會這麼做。

    “酈商,遷移臨洮百姓的事情你去幫我辦吧,記得一定要選咸陽城里最好的地段、蓋上最結實的房子  !”

    這就是傅戈能做的唯一補償了,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力量讓這些鄉民們下半輩子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傅帥放心,酈某一定做到。另外,駐守代郡的楊翁子將軍到了。”酈商嗓子嘶啞的應答著,剛才城樓上慘烈的一幕讓他無比的震撼。

    “傅相,北方軍團副將楊翁子拜見!”未等傅戈反應過來,從酈商身後閃出一個中等身材的四旬秦軍將領,如風削般鮮明特征的臉龐,是其長期駐防邊地留下的痕跡。

    “嗯,久聞楊將軍威名,卻始終未曾一見,傅某實是遺憾萬分,今日能有幸會面,當真是一大喜事!”

    傅戈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這第一次見面他對楊翁子的印象相當的不錯,這是一個職業的軍人,一個視國家和榮耀為生命的將領。

    “愚將聞傅相統領各位將領浴血奮戰,擊殺匈奴單于冒頓、擊潰匈奴三萬余精銳大軍,欽佩之余特來慰問,只可惜這一次大勝我北方軍團將士無緣參加,實在遺憾得緊!”就在這城中,楊翁子放眼就能見到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大秦士兵,對于一個有過輝煌戰功的將軍來說,還有什麼比大捷更讓他動心的呢?

    “將軍若是有心殺敵,總會有機會的。”傅戈微笑著說道,楊翁子這次主動來到臨洮,不管是試探還是真心投靠,對于急需良將相佐的他來說,都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自章邯兵敗之後,秦國軍中還有一抗傅系實力的將領就剩下楊翁子了,上一次三世皇帝子嬰以詔書傳楊翁子率軍抵咸陽,目的就是以楊翁子來克制勢力日漸強大的傅戈。而今,楊翁子一旦成為傅系人馬中的一員,子嬰心中的那一點野心應該徹底消彌了吧。

    “傅相,上次之事我受旁人挑拔,誤會了丞相!”楊翁子是何等樣人,哪里會听不出傅戈話里的意思,急切之下他趕緊表露忠心。

    “楊將軍不必自責,眼下大秦四面受敵,危機重重,我等為臣子的當以國家大事為重,以大秦百姓為重,鞠躬盡瘁死而後己,而不是為一己之私利徒動刀兵、自相殘斗,當初我起兵誅滅趙高胡亥亂黨勢力的初衷就是這個,將軍若是也有此願,那我們何不協手並力,共同為秦國的復興而努力!”傅戈慨然而答。

    “國事為重、百姓為重,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丞相的話句句在理,我楊翁子枉自年長丞相二十余載,卻至今日才悟出為人臣的道理。”在說這句話時,楊翁子的目光里已有了敬服之色。如果說之前的一封急信讓楊翁子對傅戈有了初步認識的話,這第一次的會面意義則是決定性的,它讓原本尚有一絲猶豫的楊翁子徹底打消了顧慮。

    只有融入到傅系的人馬之中,他才有建功立業的機會,才有重新披掛上戰場與匈奴人一決高低的可能,才能彌補上一次長驅數百里卻未能直搗匈奴王庭的遺憾。生命只有一次,楊翁子明白他已不年輕了,他急需要做的就是抓住從身前飄過的每一個機會。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7
第一百七十節 未來戰略

    大秦新元初年十月十五日。

    咸陽城的百姓迎來了在北方戰場上得勝班師的秦國軍隊,大捷的消息雖然讓百姓們著實興奮了一陣,不過,他們的熱情也很快的就消退了,畢竟,自打傅戈成為秦國新的主宰者之後,出征的秦國軍隊還一次也沒有敗過。

    讓百姓們為之津津樂道的是另外一件事,安陽公主嬴真回來了。

    和親,對于秦國來說是恥辱,對于秦國的百姓來說,在心理上也不能接受。

    從虎口脫險回來的嬴真心情自是大好,終于擄獲了傅戈的一顆‘芳心’,這讓長久以來一直抱嘗單相思之苦的嬴真笑逐顏開,秋波流轉,更是美艷動人,傾倒無數軍中男兒。

    不過,離咸陽城越近,一向無所顧慮的嬴真心里卻是打起了鼓︰“小傅子,你說等會兒我見了虞姐怎麼說?”

    小傅子,這個稱呼嬴真叫得親熱,自從在臨洮城內半夢半醒中听林寶喊過這麼一嗓子後,嬴真就牢牢的把它記住了。

    對于與嬴真的這一趟意外的火熱‘出軌’行動,說實話,傅戈還當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說辭來和虞姬解釋,說什麼呢?一時情急控制不住自己,還是為了國家大事不得不出賣色相,而無論是哪一種,都無法令人信服。

    硬著頭皮一路回歸,傅戈的不安也是日漸加深,而他的這一份不安還無法和其它的軍中將領同僚去說,因為在這些人眼里,娶上兩個、甚至于五、六個老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大秦的男兒從軍上戰場,傷亡者眾,若是每個人只娶一個老婆,那大秦豈不要亡國滅種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一件風流韻事若是他們自己不說,一時還不會被人知曉。

    若是說將開去,那勢必傳得全軍盡知。

    八卦,古往今來都是好事者最喜愛的口頭俚語,更何況,這一次的當事人竟然還是堂堂大秦國相和大秦公主。在娛樂業還遠不發達的秦朝,象傅戈這樣的人就是眾人關注地焦點,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成為眾人討論和模仿的樣板。

    “大哥,你回來了?可受傷沒有?”怕什麼來什麼。大軍剛剛抵達咸陽城外的莆橋,前來慰軍的虞姬就帶著一干由自願民眾組成的‘啦啦隊’迎了上來。

    “妹子,我沒事,你看這身體好著呢?”傅戈強笑道,面對虞姬信任和關切的目光,他象一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心中陣陣發虛。

    “我听說安陽公主也回來了,怎麼沒見到她地人影?”虞姬左顧右盼的問道。女人畢竟是女人,天生的敏感讓虞姬瞬時從傅戈臉上察覺出了異樣。

    “嗯,公主,公主路上感了風寒。現在後面的車上?”傅戈滿面通紅。支吾說道。

    “感了風寒,那快讓鄭醫師瞧一瞧,莫耽誤了身體!”虞姬微笑道。語氣里似是對傅戈的不良反應毫無察覺。

    “妹子,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說實話,正是虞姬的這一副無辜表情讓傅戈突然間有了徹底坦白一切的念頭,欺騙的壓力太大了,壓得他快要喘息不過來了,紙里終究是抱不住火的。

    當夜,一個出軌男人開始了他的自白。

    同樣地情形若是換成了二千年之後,多半地結果是女主人公傷心欲絕,收拾衣物回轉娘家,然後親戚朋友乃至電視一頓哭訴。搏取同情票無數,而的男主人公則是遭遇社會的一致唾棄,承擔起千古罵名。其最後地結果一般有兩種,一是眼里揉不進沙子的女性選擇離婚各走各的,二是在歷經過感情的風風雨雨之後,女主人公為了家庭原諒了老公,一段風波宣告結束。

    不過,轉換時空到了二千余年前,這個故事就有了新的版本。

    在听罷傅戈的一番真摯剖析和陳詞之後。虞姬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幽幽道︰“大哥,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說過的我們一道去郊外的林子里居住的話了?現在,我就想讓你陪著一起去。”

    說上一句最打動他地話,一起回想過去的纏綿日子,讓出軌的男人重新回到正途,重新燃燒起激情,不需要去責怪什麼,去細究那些個枝節,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面前這個還愛著的男人回到自己身邊來,這就是虞姬最聰明可愛的地方。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生生死死,不離不棄。

    這往昔的誓言與情話猶在耳邊,當初的情景歷歷在幕,傅戈又怎麼忘記?又怎能忘記。

    “妹子想去的話,我們明天就去,不,現在就出發!”一心想著要補償虞姬地傅戈言听計從,他清楚別看虞姬外表柔柔弱弱的,性子卻是外柔內剛,這樣的女人一旦下定了決心,可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的。

    久別勝新婚,國事要緊,家事也要緊,若不能讓虞姬和嬴真兩個和睦相處,那一旦後院起火傅戈可有的受了。

    上林苑。

    歡愉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雖然冬天不是游玩的最佳時節,但對于忙里偷閑出來的傅戈和虞姬來說,這些日子卻是感情升溫的最好見證了。

    滑雪、圍爐取暖、相擁做愛  ,在親密無間的一次次溫存接觸中,傅戈終于一點點的打消了虞姬對于未來的恐懼,並讓她對兩人的感情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而同時,他們的努力也有了回報,一個盼望已久的小生命如期來到了。

    “什麼,你說,你是說有了?”面對一臉羞澀的虞姬,傅戈狂喜的一把抱緊了虞姬,緊緊的,再不松開。

    “放手呀,別嚇著了孩子!”虞姬嗔怪著,即將做母親的喜悅洋漾在她的臉上,那是一種旁人無法領會和體會的幸福。

    “什麼時候有的,我怎麼不知道?”傅戈傻傻的問道。

    “還不是上一次在車里!”虞姬羞紅了臉,當時的淫旎光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羞澀萬分,如果要找一個形容詞來說的話,或許只有瘋狂兩個字可以。

    好幾天的王子公主的童話生活過後,一切都將回歸到現實中來。

    咸陽城,丞相府。

    傅系重要人物聚集一堂,衛尉司馬亮、郎中令耶食其、廷尉馮正、博士伏生、相邦司馬昌等文臣,韓信、耶商、李烈、耶疥等武將悉數到齊,讓他們這些重要人物在百忙中趕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決定大秦在接下來的發展方向。

    會議在爭論中開場,氣氛實在熱烈。

    是仿照秦國統一六國的策略再一次的以橫掃六合為目標,還是以北進為主攻方向,先徹底解決掉匈奴這個後患,然後等兵強馬壯之時再出兵中原,這兩種選擇對于秦國來說,都是有利也有弊。

    以關東為目標收復中原這個策略的好處在于有始皇帝統一的前鑒放著,眾多的經驗可以借鑒,連橫、離間、遠交近攻,這一個個老祖宗遺留下來的寶貴經驗就是秦人的財富,況且,關東的形勢現在也是暗流涌動,雖說項羽憑借著強大的實力搞裂土分封政策,暫時安定了各路諸侯,但只要形勢有變,不甘受制于人的諸侯們一定會反戈相向。

    而這一策略的弊端也存在,那就是以秦國現在的實力,單一擊破關東的哪一路諸侯都不在話下,甚至于包括最為強大的項羽楚軍,但是,一旦諸侯們象歷史上發生的以合縱戰略對付秦國的話,那麼,結果就難以預料了。

    另外還有一點,始皇帝時的大秦還有經受住失敗的底氣,而現在的秦國卻是沒有,說得更明白一點,那就是傅戈的手里沒有足夠的預備隊,後備軍,一旦手中的這十萬余精兵猛將有重大折損,他連補充的可能都沒有。

    沒有預備役兵卒,這是貌似強大的秦軍現在面臨的最迫切的難題,人員的補充不象其它,能夠在短時間內從別的地方調運,或者從敵人手里繳獲,長期大規模的兼並戰爭已經讓秦國的軍力到達了一個臨界點,換句話說,現在就算傅戈想征兵他也沒辦法征到,除非他把女人和未滿十七歲的男童給推上戰場。

    正是看到了這些不利之處,以馮正、司馬昌和未曾與會的楊翁子為代表的一些傅系官員提出了另一個方略,那就是北擊匈奴,乘著匈奴人為爭奪單于之位相互爭斗的機會,出動大軍向北方挺進,以戰養戰,以資蓄資,這樣一來既能長期消彌匈奴在北方的威脅,又可以使匈奴人的戰馬、牲蓄、奴隸成為秦國最好的補充。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5 20:58
第一百七十一節 向南向南

    北伐匈奴!

    若大秦真的能象歷史上的大漢一樣成功將匈奴人往西邊的歐洲驅逐的話,完全佔據了漠南、漠北草原和西域的秦國將會變得強大無比,那時將有數以萬計的上等戰馬可供選擇騎乘,還有數不清的來自各族的善戰兵士加入到軍隊中。到那里,絲綢之路的開通將不再是遙遠不可及的夢想。

    然而,這一切真的能如此快的實現嗎?大秦現在真的有國力支撐一場大規模的征服行動嗎?

    種種的疑問接踵而來,傅戈心中倏的涌動起些許的不安和煩躁,匈奴人真的這麼好對付嗎?吃一塹長一智,盡管吃了一個大虧,但匈奴的實力猶在,冒頓被殺和損失了五千余兵士對于擁有三十萬帶甲之士的匈奴人來說確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但它並不致命。

    “諸位大臣,將軍們,北伐匈奴的策略我不贊成,這個戰略看似如一張美麗的畫餅,但卻無法用來充饑,原因有三,一是匈奴人目前的實力猶在我秦國之上,若我軍主動尋機作戰,一時難以找到匈奴之主力,相反,倒有長途行軍孤軍深入被殲的風險;二是冒頓這一死,匈奴各部落爭相為單于之位內斗,形勢對我們是很有利,但反過來說,一旦我軍北上作戰,那匈奴人極有可能會摒棄內斗,轉而一致對抗外敵,如此情況下我軍就是再強,也擋不住急于復仇的匈奴騎兵;三是我大秦國內形勢不充許,北伐匈奴勢必勞師遠征,這大軍懸于國外,萬一函谷關和秦嶺這一線有激變的話,那大軍回援不及,這關中根基可就危矣。”

    說出這一番精闢見解的是司馬亮,這位從棘原成功帶回二萬余北方軍團精兵的衛尉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事實上,在傅戈率軍出征的這一段時間內。正是他主持了咸陽的政局,並且,牢牢的把守住了函谷和武關道,褒斜道這三處護衛關中地要道。

    同時,在朝廷內部,附屬于秦王子嬰的最後一位得力官員內史韓談也因為‘貪污問題,被御史內參,最終被免去了內史的官職,沒有了弗談這個出點子的干將。安陽公主嬴真也心歸了傅戈,子嬰由此徹徹底底的對權力死了心,他的精神寄托已完全放到了如何長生不老修道升仙上面。

    “司馬大人既否定了北伐匈奴的戰略,那麼對項羽的四十余萬諸侯聯軍你又有什麼好地破解辦法?”持北伐觀點的馮正、伏生等人當然不會輕易認輸,他們抓住了東進戰略的弱點大做文章。

    四十余萬諸侯聯軍,這麼龐大的兵力確實听起來足夠嚇人,相比之下,秦國在關中的兵力只有十萬出頭一點,除去必須留守北方邊境監視狼子野心匈奴人的三萬將士外,真正能夠拿出來投入作戰的兵員只有七萬左右。這樣推算下來東進戰略實施的話。勢必會面臨以少擊眾的戰況。面對勇猛凶悍的項羽,誰又能保證仗仗都獲得勝利?

    面對這一嚴厲地質問,司馬亮也是啞然無語。藍田關大捷、臨晉關保衛戰勝利、函谷小勝、臨洮擊殺匈奴單于冒頓,這一連串看似風光地軍事榮耀在大秦的百姓和不識軍務的熱血份子看來,確實象極了秦國已經從戰亂中恢復強國本色一樣,但實際上真地是這樣嗎?作為與傅戈一路並肩走過來的戰友和兄弟,司馬亮清楚,為了這些勝利,傅戈付出了什麼,每一次的以弱擊強,每一次的如履薄冰,再這樣冒險下去。

    保不證哪一次幸運之神會棄你而去?

    先前,大將軍章邯率軍連破陳王勝的張楚軍隊,戲亭、澠池連敗周文、榮陽大捷,陳縣再勝,定陶擊殺項梁、這一連串的軍事勝利也算得上輝煌之極了,可結果怎麼樣呢?還不是在巨鹿失敗了,說到底,一窮二白起家的諸侯們敗得起,失敗了他們還可以重新聚集軍隊再來。而秦軍則敗不起,一敗之後他們就再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了。

    “各位,就目前的情形來說,我們的迫切任務一是盡快恢復關中地經濟,尤其是農業生產,在這方面鐵具的推廣力度要加大,還有乘著這個冬季一些荒廢的河渠要進行加固翻修,以應付來年春天的大水,在牧業方面,河套地出產的戰馬要在第一時間配備給騎軍,以幫助他們盡快擴充形成強大戰力。同時,在兵造方面,鐵器的鍛造技術還要不斷進行創新改進,礦山的開采力度也要進一步加強,希望在來年的春天,我們秦國能夠鍛造出第一批能用于實戰的長柄環首戰刀。二是要把下一步地軍事重點放到秦嶺以南,特別是對漢中方向,尤其要加大偵察的力度,我們要爭取重新打通、巴蜀的聯系,只有擁有了巴蜀這個大糧倉和大後方,我大秦才有了振興的雙翼。”

    雙翼,當初秦惠文王時大將司馬錯就是通過伐蜀為秦統一六國打下了堅實的軍事基礎,它的意義和商鞍變法同等重要。而今,秦國面臨的形勢、那時雖有不同,但也極其類似,只不過南並戰略的對手不再是楚國,而是換作了老對手漢中王劉邦(項羽裂土分封,劉邦被封為漢王)。

    “險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陽而待敵。”對于佔據了關中的秦國來說,只有在地勢上佔據優勢,試想如果劉邦搶先一步控制了巴蜀之地,那麼關東諸侯就能繼續對秦國保持兩翼夾攻的態勢。

    “傅帥,要取巴蜀必當穿越秦嶺天塹,司馬錯將軍之所以能攻蜀計成,是趁了楚人輕視巴蜀漢中的便宜,今劉邦漢軍扼守關道,我軍縱有精銳之師也難飛渡,這又如何是好?”秦嶺之險對于想要保住關中的秦國來說,是天然的屏障,而對于想要謀取天下的秦國來說,則反倒成了阻礙,因此,雖然對傅戈在大的戰略方面沒有疑問,但在具體戰術執行上酈商還是持有保留意見。

    飛渡,若真的能擁有一支‘空軍’就好了,關山險隘,崎嶇棧道,那都算不得什麼。可是,這又怎麼可能,縱算傅戈擁有了‘天書,的技能,也不足憑腦子里的模糊印象和點滴回憶復制出‘飛機大炮,來,倘若這樣的‘奇跡’真的發生了,那只能這麼說傅戈已成為了萬能的神。

    原本就是一介破落失業學子的傅戈自然不是神,要不然他也不會被市委書記家的‘二世祖’欺負,而今,憑著艱辛的努力和浴血拼命才獲得眼前一切的他,更相信一句話︰奇跡就在你的一點一滴的努力中,只要有夢想,就有可能會實現。

    飛渡不成,還可以偷渡,空軍的夢想無法實現,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典故傅戈卻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如今,在歷史上創造這一奇跡的人就在他身邊,有韓信這個軍事上的天才在,秦國大軍閃擊漢中、攻取巴蜀的構想一定能實現。

    其實,傅戈心里還有一個期望沒有說出來,作為大秦南方軍中的一員,他還期望打通自巴蜀經夜郎通向南越的道路,將滯留在嶺南的五十萬秦國將士迎回故土。

    大秦新元初年的十二月,距傅戈接掌秦國的權位已經有半年多了,這六個月里,征戰的硝煙自始至終伴隨著復生的秦國,危機此起彼伏,每一日都過得艱辛異常。不過,在這臨近歲末的時候,好消息終于接踵而來。

    這些天來,冬日的積雪將咸陽城裝綴成了銀裝素裹,分外妖嬈,這樣寒冷的天氣本是百姓最難熬的日子,不過在今年,這年景比之往年倒有了好轉,停止修建耶山陵墓和阿房宮讓被強征勞役的百姓有了充裕的耕作時間,衡役賦稅的減免,加之老天幫忙難得的風調雨順,關中終于迎來了近年來少有的一次大豐收。

    倉稟足而民心安。

    對于普通的老百姓來說,吃飽肚子比什麼都重要,只要能不挨餓,他們是斷斷不會產生推翻官府的念頭來的。

    更何況,現在關中各郡、縣的官員是由他們自己選舉出來的,推翻了這些人,那誰又能保證接任者會做得更好呢?

    接著報上喜訊的是治粟內史烏氏 ,這位精明過人的戎族大商人在登上秦國財政大臣寶座之後,充分發揮了其‘奸商’的本色,販賣牛羊、販賣鹽巴、販賣布匹、販賣由吳楚江南轉道運往西邊的絲綢、甚至于販賣從北邊擄掠來的奴隸,只要是能賺錢的買賣,烏氏保可是一樣也不甘落于人後。

    有大秦的朝廷作為後盾,有連戰連捷的秦國軍隊倚為靠山,烏氏保的‘生意’做得相當的紅火,縱算在戰火不斷的日子里,他也能千方百計的想出‘生財之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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