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大秦之小兵傳奇 作者︰晶晶亮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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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chanbr 2009-8-5 00:49: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4 157487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28
本帖最後由 jackchanbr 於 2009-8-6 00:49 編輯

第二百零三節 戰馬之爭

   “哼,我烏氏 眼楮還沒有瞎”這幾匹馬有沒有經過挑選豈能瞞得過我,來人吶,將這兩個違反交易法令的家伙給抓起來!”烏氏 輕哼一聲,沖著被按倒在地的兩個猶在掙扎的商人冷笑道。

    說起辯別牛、馬、羊品種的優劣,烏氏 可謂是行家里手,匈奴商人帶來的這幾匹馬精、氣、神十足,比起旁邊攤位上的馬高出不止一頭,而且吃得都是精細上好的草料,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絕非普通的馬匹。

    很快,在烏氏 這位治粟內史大人的干預下,這一場‘交易’就被查出來屬于違反法令的私下買賣,匈奴商人為了貪圖更高的利潤,與願意出高價購買的南方楚地商人密謀以好馬冒充次等馬,這樣不僅可以避過相當的交易稅,還能獲得比正常多出將近二倍的利潤。

    關東缺馬,尤其是缺少優良的戰馬,這楚地的商人只要將這幾匹馬販運出了函谷關,那獲得的利潤可比二倍還要多得多。商人以利為光他們可不會管你法令準許不準許。不消說的,這兩名私下交易的商人的行為已經違反了大秦新政中關于馬匹和武器貿易的禁令。

    物以稀為貴,控制優良馬種進入關東,這是傅戈為了對付項羽麾下那一支威名遠揚的親衛騎軍所采取的手法之一,項羽之所以縱橫馳騁關東無有敵手,就是因為有一支來去縱橫的騎軍,歷史上的彭城之戰中,劉邦率領的五十六萬大軍在項羽三萬騎軍的痛擊下竟然一敗涂地,劉邦本來更是狼狽的僅帶數十騎突圍而出。

    事實證明,對付以閃擊聞名的項羽,依靠慢慢吞吞的步軍只能象劉邦一樣被揍得滿地找牙,就是在楚漢相爭最後的垓下一戰中,若不是項羽中了韓信地圈套,若他能及早跳出漢軍的包圍圈的話。這接下來戰局的演變還真的很難預料。

    當然,這些故往的歷史隨著傅戈的意外出現而變得不確定起來,最起碼韓信不再是劉邦的大將,而是成了秦國地大將軍,現在的形勢的錯綜復雜程度只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諸侯割據,強者為王,在這樣的亂世。你只能步步小心,事事未雨綢繆才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從這個層面上去考慮的話,秦國對于馬匹和武器的管制也很好理解,若是讓這樣的好馬流到關東豈不等于是資助了項羽,回過頭來再讓項羽的楚騎來打自己,這世上恐怕沒有哪個人會這麼‘寬宏大量’。

    很快,這兩名違法的商人被送到了馮正地廷尉府,那里專門有官員處理這樣地事情,一天之後,這兩個倒霉的商人被處于沒收全部財產驅逐出秦國的處罰。他們這回能夠保住性命還是得益于傅戈先前頒布地約法三章的庇護。要是換作以前的始皇帝時的秦國,這兩人的小命早就交待了。

    一天就處理完了一起案件,由馮正主持下的廷尉府的效率確實夠高的。比起後世的那些大小衙門眾多卻效率極度低下的情形來,大秦官員地辦事效率和能力幾乎可以和被後人視為經典和榜樣的老美相提並論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差別,原因就在于秦國推行的是以法為骨的從政理念,官員們的選拔任用都是以他的實績來考核的,而不是以其的處事交際能力,一旦推選他出來地那些父老不滿意,那這烏紗帽就不保了。

    相反,傳承中國二千余年的儒學文化則不同,任用官員首先看的是處事能力,一個得到領導、同事及周遭大多數人好評的平庸者往往會比一個鋒芒畢露有超人一等能力的人更容易得到提拔。

    除了令人信服的效率之外。廷尉府還由這一事件連帶查出了一起官員受賄案件,經查實︰負責挑選馬匹的騎軍使和掌管市場交易的官員事前都接受了商人的賄賂,這兩名官員很快就被撤職查辦,隨後,在核實相關罪行之後,這兩個倒霉貪心的家伙被送到了酈山腳下去服終生的苦役去了,接照後世的刑期來分析的話,這兩人等于是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貪污自古就是社會的一個頑疾,尤其是在中央集權的政權中。官員的貪污就象一塊去之不去的皮癬,讓厲志于振國興邦,開疆拓土的當權者深感頭痛。

    對于此類利用職務便利的貪污行為,傅戈也是相當的重視,他親自下令馮正徹底嚴查此事,並且要求在官員們中間進行廣泛深刻的再教育活動,一定要讓官員們從思想上認識到貪污行為的嚴重性,認識到貪污受賄的那點錢財只不過是一時之利,一旦事情敗露,那麼你失去的不僅僅是生命和自由,還有家庭、親人、尊嚴等諸多的權利。

    馬是構成一支騎軍的基礎,戰馬的優劣也直接影響一支騎軍的戰斗力,這一點是勿用質疑的,在傅戈的潛意識里,還記得三國演義里面最精彩的一個段落,虎牢關前,劉備、關羽、張飛三個人圍戰呂布,結果卻還是戰之不下,這一戰後‘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呂奉先也正式加封為三國第一武將的榮譽稱號。

    當然,真實歷史上並沒有這一事件發生,因為劉、關、張三人根本沒有和呂布在虎牢關照過面,不過,這並不妨礙呂布在後人心目中的地位,而成就他超人一等武技的是兩樣致勝法寶,一是他手中的方天畫戟,二就是其跨下的那匹赤兔馬。

    赤者,大紅也。據說在西域的大宛國,出產一種獨有的汗血寶馬,這種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跑得淋灕之時會通身流出血紅色的‘汗’來,由此可見,赤兔馬其實就是一匹汗血寶馬,在呂布死後,關羽成為了赤兔馬新的主人,斬顏良、誅文丑,可以說關羽一生創下的赫赫戰功也幾乎都、赤兔馬有關。

    在未騎乘赤兔之前,關羽至多不過是一員上將,在徐州一戰時被曹軍圍于土山結果只好下馬歸降,而在有了赤兔馬之後,他就成了一員難以戰勝的神將,過五關、斬六將,龐德、于禁這些個勇冠三軍的大將在關羽面前無不矮了三分。

    當然,也許有人會說,這些都是羅貫中那樣家伙瞎編出來的,歷史上還有這等事情,不過,對于身在秦代卻沉積了二千余年知識的傅戈來說,難得抽空下來回憶這些小時候看過的亂七八糟的章回體小說也是一份難得的消遣。

    要知道秦時沒有電腦,電視,也沒有後世那麼多新奇的事物,對于一個習慣了‘舒適’生活的年輕人來說,一旦少了這些生活也就了無生趣了。

    每每回想起三國這段英雄輩出星漢燦爛的歷史,傅戈就不由得激動興奮起來,沉積于心底的那份少年人的意淫和狂妄又會涌現出來,試想一下,如果大秦的騎軍個個都能夠配備上象赤兔這樣的寶馬的話,打敗項羽、劉邦豈不是小菜一碟,再往遠了想,征服匈奴、西域乃至更西面的羅馬也不是天方夜譚。

    當然,這些都是遙遠的夢想,現在來看很不切實際。

    遠征首先需要建立起數支頗有戰斗力的騎軍,對于現在的秦國來說,當務之急最迫切要做的是,盡可能的收攏優良的馬匹,將其中最優秀的品種挑選出來,用于下一代新品種的培育。

    在中國古代騎兵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好馬,但最後卻都消湮于漫長歷史之中了,其中的原因就是殺雞取卵,只顧著將好馬全部充入軍中作戰,而不懂得培育的重要性,打仗難免陣前亡,人如此,馬當然也一樣,這樣的結果就是好馬越來越少,用于繁殖的馬匹往往以劣等馬代替,由此孕育出的下一代自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其中就是變生出一、二匹好的駿馬來,馬上又被補充到戰場上當作炮灰。這樣一代又一代傳承的結果是令人悲哀的,以至于後世在提到中國馬時竟然等同成了劣等馬的代名詞。

    就是在蒙古的成吉思汗大軍橫掃歐亞大陸時,蒙古士兵騎乘的也多是矮小的母馬,這也是一種無奈吧。

    而要改變這種境況,唯一的方法就是集中優良品種,進行良種的培育和,下林苑的皇家獵場現在已經被傅戈指定為了軍馬的培育場所,由熟悉戰馬騎乘特性的專門的廄馬使來負責馬的繁殖。

    有了源源不斷的優良戰馬,就有了與馬背上的民族匈奴一爭長短的可能,而在征服匈奴之後,擁有無敵騎軍的秦國軍隊更可以將廣闊的西域以及更遙遠的地方納入到管轄範圍中來,從而讓玄色的大秦旌旗飄揚在文明照耀得到的地方,每每夢想到這里,傅戈就涌動起深藏于胸的一腔豪情。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28
第二百零四節 偏師遠襲

    亂局之中,人人自危。

    大秦新元三年春(公元前205),因為章邯的這一次叛亂,剛剛戰火平息的關東又打成了一鍋粥。

    覺得權威受到挑戰的楚霸王項羽急著要平滅章邯這個反復的秦賊,不甘困守的漢王劉邦要借助章邯這一次叛亂贏得回軍關東的機會。

    而其它大大小小的諸侯則紛紛瞪大了眼楮,統一天下成為萬萬人之上的帝王,這些乘亂起兵的諸侯倒沒有這個野心,不過成王拜相的想法還是有的,無論是受益于裂土封王的,還是受到排擠不得志的,都希冀能從紛繁復雜的時局中找到一條保存自己的道路來。

    “亂吧,越亂才越好呢!”

    接到由關東不斷傳來的‘好消息’,身為大秦丞相的傅戈心情自然大好,等了這麼久,終于有機會看到項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想想過往的巨鹿、棘原、函谷等戰役,無一不是楚軍主攻秦軍防守,而這一次,攻與防的天平終于傾斜了過來。

    想想若是項羽知道這一回又是傅戈在背後策動了這場戰亂的話,他一定會暴跳如雷,心中燃燒起打下函谷關的濃濃戰意。

    “傅帥,想不想再在這亂局中添一把烈火?”對于這場關東戰亂有興趣的不只是傅戈一人,大將軍韓信也敏銳的哺捉到了戰機。

    二月二十八日,剛剛從函谷關、蒲阪、夏陽一線視察回來的韓信興沖沖的奔進丞相府的書房,指著箭頭繁復的關東興奮不已。

    “這火如何添法,大將軍且說來听听?”傅戈笑著抬頭,看了看信心滿滿的韓信,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傅帥,剛剛接到消息,我軍正面的楚軍主力英布軍轉向南下了,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們應是接到項羽的命令前往韓地平叛地。英布這一走楚軍布下的密集防線就有了漏洞,我軍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奔襲敵後,殺他個措手不及,這樣一可以擾亂楚軍的後方補給線,二也可以策應章邯,減輕其壓力。”

    听罷韓信的建議,傅戈想了想,問道︰“大將軍是否有意兵出夏陽。席卷燕趙故地?”韓信的建議確實值得考慮,趁著項羽忙于剿平章邯之機,出兵奔襲燕、趙這個計劃相當的誘人。

    果不其然,听到傅戈這一問後,早有準備的韓信從懷中取出一卷皺皺巴巴標注著燕、趙山川河流及駐軍布防的羊皮地圖,沉聲說道︰“知我者傅帥也,燕趙乃楚軍戰馬補給之咽喉,若我軍先以一支偏師穿插于敵後,則項羽騎軍縱算再勇,無上好戰馬地話也只能徒乎奈何?”

    決定一場戰役的因素都很多。哪一方掌握的資源優勢越多。取勝的把握也就越大,在這一點上,掌握和控制優良馬種確實是一記厲害的殺招。

    目前的形勢下。單單扼住關中這一條線路還不足以徹底切斷楚軍戰馬的來源,項羽完全可以通過北地的燕、趙等地獲得上好的匈奴戰馬。因此,要想讓秦國騎軍在未來的戰場上比對手擁有更大地優勢,襲擾燕、趙就成了必然地選擇。

    “那大將軍準備率領哪一支軍隊出征?”傅戈笑問道。英雄所見略同,對于韓信的軍事才能,傅戈不曾有半分的懷疑。

    “我要李烈和他地一萬騎軍,只不知道傅帥舍不舍得?”韓信會意一笑,年輕的臉上神采奕奕,在項羽手底下屢屢建議卻終不得重用的他現在終于找到了發揮才能的舞台。

    “這——!”傅戈稍稍猶豫了一下,韓信這是將定了自己。誰不知道李烈的騎軍是秦軍中的的寶貝,輕易不會動用,現在韓信提出讓這支騎軍擔當偏師襲遠的重任,這分明是要考驗傅戈這位統帥的魄力和膽識。

    “傅帥,燕趙之地乃是平原開闊地帶,正適合騎軍縱橫馳騁!”韓信用希冀的目光注視著傅戈,神情切切。

    “好吧,大將軍我相信你地才能,我也答應你的要求。李烈和他的一萬精銳大秦騎兵,現在都歸你指揮了。”又來回踱了幾步,傅戈終于下定了決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騎軍一直養在家里也不是個事,好男兒需要在戰場上證明自己,否則的話只能是溫室里的一朵花朵,經不起嚴寒風霜的考驗。

    “多謝傅帥,信一定不負重托!”韓信胸有成竹說道。說實話,在這一路來時韓信心里還有些忐忑,傅戈,這位同樣年輕的秦國丞相能同意這個建議嗎?畢竟這是一次相當的冒險行動,一旦失敗的話,秦國將會賠上辛辛苦苦訓練出來地騎軍,失去這一支機動力量意味著什麼,韓信當然清楚,意味著秦國將失去反攻的潛力。

    現在,一切疑慮都打消了,對于這一次傅戈能采納他的建議,並讓他單獨率領秦國最精銳的這支騎兵奔襲燕、趙,韓信心中萬分的感激,在感激的同時他也感到肩上沉甸甸的,因為他清楚為了組建起這一支騎軍傅戈付出的代價,現在,可以這麼說,秦國最精銳的將士都交到他韓信的手里。

    三月四日。

    距離韓信提出北進燕趙的建議只有四天,在夏陽,整裝待發的一萬秦國精騎在獵獵作舞的旌旗作伴下,即將踏上千里轉戰的行程。對于未來的艱難險阻,將士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有的只是縱橫馳騁沙場的信心和勇氣,有的是千里奔襲建功立業的豪情壯志。

    看著這一支威風凜凜的騎軍,看著李烈等將領投來的熾烈目光,執意前來送行的傅戈不禁有些依依不舍,他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哽咽。

    “傅帥,司馬大人,放心吧,我李烈不奏凱歌決不回兵!”

    披甲持銳的李烈興奮的大聲叫嚷著,自夏陽奔襲戰後,騎軍一直沒有再參加過大的戰役,這讓李烈心頭癢癢的,特別是在漢中大捷的消息傳來時,他更是求戰心急,可惜漢中的山地不適合騎軍作戰,他也就只能干著急瞪眼看著陳武、酈疥這些個步軍將領威風八面,終于這一回輪到騎軍出手了,而且一出戰就單獨奔襲敵後,這讓李烈如何不心花怒放。

    “李烈,我警告你,這次出征需完全服從大將軍的命令,切不可意氣用事,更不可違抗將令,否則的話我會用軍法嚴厲處置你。”

    傅戈扳起臉,厲聲喝道。對于李烈他還有些不放心,象李烈這樣性情驕傲的年輕將領,如何讓他無條件服從命令確實是個難題,以往作戰命令都是傅戈親自下達的,李烈對于一力將北方軍團保存下來的傅戈自是沒有二話可說,但這次卻不同了。

    韓信雖然取得了一連串的勝利,但畢竟曾是一員降將,在一些秦軍將士的眼里,他的命令會不會也一樣擁有絕對的權威就難說了。大軍遠征在外,一切沒有了約束,若一旦演繹出將帥不和的悲劇,則秦軍的處境就不妙了。

    “傅帥放心,我李烈一定听從大將軍的命令。”李烈神色一凜,高聲應道,他也听說了這次遠征是韓信一力向傅戈諫議促成的,就憑這一點,他李烈也要敬服韓信三分。

    “傅帥,我和李將軍已經擬定了行軍計劃,大軍在渡過夏陽之後,會一路往西拿下魏地的安邑,然後沿紛水北上取平陽、太原,奔襲南皮、井陘等地!傅帥覺得有什麼問題的話,盡可以隨時和我聯系。”見傅戈心有不舍,生怕這一行變卦的韓信連忙報出一連串地名,打氣道。

    “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具體的行軍路線和戰役指揮都由大將軍你說了算,我絕不干預,我只是希望這一趟遠襲,將士們都能平安回來!”傅戈淡然說道。

    對于韓信此時的心思他心知肚明,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想想後世的擁有八百萬之眾的蔣某人之所以會連吃敗仗,就是因為時時干澗前方將領的決定所致,這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所以象‘遙控指揮’這樣的蠢事他傅戈是絕不會去做的。

    “出發!”

    韓信感激的向傅戈投來一眼,然後大喝一聲,飛身上馬,揚鞭起步大軍帶起滾滾煙塵,蹄聲如雷,響徹大地。

    目送著遠征的軍隊由近至遠,漸漸消失于地平線上,傅戈心中不覺浮過一絲悵然,眼睜睜的去看著將士們上陣撕殺,這一種滋味當真不好受,若自己還是當年的一個小兵或者一個統兵的校尉時,此時必定已經身在這支隊伍中,騎著飛馳的駿馬,高舉鋒利的戰刀,吶喊著沖鋒在前。

    可惜,那樣的日子或許只能在夢中緬懷了,已是一國之相的他現在身不由己,他不可能象韓信、李烈一樣率領軍隊出征,他必須坐鎮後方,統御這紛亂復雜的全局。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29
第二百零五節 分而治之

   “也罷,亂世男兒就該有一往無前的霸氣,倒是我有些兒女情長了!”遠眺騎軍消失于眼視之中,傅戈搖了搖頭,不禁喃喃自語

    “傅帥哪里是兒女情長,而是在羨慕騎軍健兒能夠縱馬撕殺吧!”司馬亮與傅戈相處的時間最久,也只有他也最了解傅戈心里會想些什麼,這不,他這一句話立即擊中了傅戈心底的要害。

    “最了解我的,還是司馬呀!”傅戈尷尬的哈哈一笑而過,秦國最精銳的騎軍由韓信率領著前往千里之外征戰,面臨孤軍作戰境地的這支軍隊補給只能依靠就地取食,就此可以想象這個差使無疑相當的危險。

    對于已是一國之相的傅戈來說,即便很是羨慕以前只作為一員將領的灑脫,但他也必須明白,有得到就必須有放棄,現在的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回到未恢復記憶之前了。

    “哈哈,傅帥又何嘗不是最了解我司馬的人吶!”兄弟相知,貴在交心。傅戈和司馬亮的交情已經經過了血、火的考驗,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再用更多的語言來表達彼此的感受了。

    “對了,司馬,南方有什麼重要消息傳回嗎?”

    感慨過後,總帶著些許悵然的傅戈向司馬亮詢問起了巴蜀一帶的境況,自從平定了巴郡叛亂之後,秦國借助軍隊的力量,在加強巴蜀兩郡統治的同時,更開始有目的是拉攏和分化夜郎周邊的一些小國,以期達到逐步孤立夜郎,削弱其實力的目的。

    夜郎坐落于黔中、黔南的崇山峻嶺之中,它的都城位于群柯江上游的支流月亮河畔,夜郎王的宮殿就建造在這里。

    夜郎的東南面是南越,統治那里地是趙佗的五十余萬秦國南方軍,它的西面是滇國,滇王是故楚國將領的後裔,他們這一支軍隊在楚國被秦滅亡之後改換服式。順從當地習俗在滇地定居了下來。

    在巴郡與夜郎國、滇國之間還有且蘭、頭蘭等蠻族部落,這些部落在歷史上曾經歸附過秦朝,始皇帝曾設立黔中郡並被一個叫常穎的人去管理這些個地方,不過,在二世皇帝即位之後,秦國在這些地方的派遣的官員基本上不是被殺就是逃跑了,這些個部落也就重新回到了獨立的狀態中。

    “且蘭已經表示願意重歸我大秦地治下,頭蘭殺了我們派去的使者。並派兵阻斷了通往巴郡的道路,而滇王遲遲沒有回復,似乎還在猶豫之中!”司馬亮的回答直截了當,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這正是傅戈欣賞他的地方。

    “速速回告欒布,南方戰事不能拖延太長了,頭蘭王既然死心塌地的投奔夜郎,那麼就干脆滅了他,也讓滇王等其它還在觀望的部落看一看,究竟是夜郎實力強。還是我大秦國力雄壯?”傅戈冷冷一笑。沉聲道。

    三個蠻族三種不同的態度,這一點也不奇怪,且蘭離巴蜀最近。

    在感受到秦國的強大壓力後選擇歸附正常不過,頭蘭王地女兒是夜郎國地王妃,有了這一層姻親關系,頭蘭王自然會對秦國的使者采取決絕的手段,而地處南方地滇國則兩不相幫,希望等到秦國與夜郎拼出個,勝負之後再作決斷,既然這樣,那麼就先拿態度最堅決的頭蘭開刀,殺雞敬猴滅了這個夜郎國的爪牙再說。

    傅戈鎮定自若的吩咐著,臉上一點也沒有流露出慌張異樣的表情。似乎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一切自然在預計之中。

    征服夜郎並打通通往南越的道路,這是傅戈早就布好的一個珙局,豈有弈到中途放棄之理,不過,要對付象夜郎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蠻族,單靠秦國的力量肯定不行,事實上在南蠻這樣未開化的地方,拉攏無疑比一味地強壓更有效率。

    在這一點上,無論是統御全局的傅戈還是具體在前方執行南並計劃的欒布都有共識。因此。在這段時間內,秦國對夜郎周邊的這些小部落采取了又拉又打的策略,滇王曾是楚莊王的後裔,那麼自然心儀中原的文化,許之以好處加以拉攏並不困難,且蘭、頭蘭這些個小部落,則一面以兵勢威壓、一面以利相誘,不怕他們不投靠到秦國這邊來。

    時不我待。

    從整個戰局的角度考慮,秦國的南征、關東地變亂其實是一個問題的二個方面,現在比拼的就是誰先達到預定目標了,對于項羽來說,他必須迅速的擊敗章邯勢力,否則的話一旦常勝不敗的威信下降,其它諸侯就會不服從他的命令;而對于秦國來說,只要征服夜郎,那麼順著群柯江而下就能抵達南越首治番禺,到時不管趙佗采取何種態度,他都無法讓心念故國的秦國士兵回家,而只要五十萬將士中能有十余萬人回歸,對于兵源嚴重不足的秦國來說都將是一場及時雨。

    雨瀝瀝的下著,在南方,這種細密連珠的下雨天很是平常。

    由蜀郡通向滇國的驛道上,一隊駝著蜀郡出產的錦、布馬幫正沿著蜿蜓的山路穿行,自從蜀郡允許商人以入股方式參與鐵礦和蜀錦的產業中來後,商人們的熱情高漲,這使得邊境貿易一下子活躍起來,商人們從成都一帶駝運這些滇國等地貴族喜歡的物器,然後再從滇國販賣馬到蜀地,僅這一來一往的利潤就大得驚人。

    帶領這一支馬幫的是一個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他的名字叫卓王孫,蜀郡大商人卓子越的兒子,這是他第一次隨商隊遠行。

    “尊敬的赫達尹,你適才說我們運來的這些蜀錦、蜀布真的能夠賣到遙遠的身毒國嗎?”卓王孫充滿了好奇,一路崎嶇的山道也沒有湮滅少年人的天性,在去往滇國的路上他就問題不斷,現在返回途中也是一樣。

    “沒錯,在滇國的更西面,再翻過不知道多少座大山,就是身毒國了,听說那邊的人喜歡騎著一種長鼻子的巨大野獸作戰,樣子相當的可怕。”回答卓王孫的是一個操著生硬的滇語的中年人,他就是滇王派到秦國來的使者赫達尹,他隨同卓王孫商隊北上的目的就是想探听一下秦國的虛實。

    見卓王孫不信,赫達尹繼續道︰“這個長鼻子的野獸在我們滇國的南邊就有,它的個頭可比熊和虎要大得多。”

    對于滅了楚國的那個曾經強盛一時的秦國,作為楚王後裔的滇王自然不會沒有印象,但他也听說了秦國現在內亂頻頻,關東六國故地已經紛紛自立,在這種情況下,秦國的實力究竟如何滇王也沒有定數。

    “哈,再凶猛的野獸也抵擋不過我們秦國大軍的圍剿,我們這次上路前,就听說巴郡的欒布將軍出兵征討頭蘭部落了。”

    卓王孫年輕的臉上流露出自信的表情,對于出生于蜀郡的他來說,秦國就是他的故國,他的身份就是一個秦人。

    “這是真的嗎?那頭蘭部落擁有上萬的精壯男丁,作戰凶悍異常,可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不知這次貴國出動了多少軍隊?”赫達尹變色道。

    “這可是軍事機密,赫達尹,你要是想知道,到了巴郡直接去問欒布將軍好了。”卓王孫哈哈一笑道。

    作為第一個參與鐵石礦入股的商人世家,卓氏的身份已經不能單純的以商人來衡量了,用更貼切的話來形容的話,卓氏已經成為了‘官商’。

    “欒布?”赫達尹嘴里默念了這個名字幾遍,這是他即將開交道的第一個秦朝的官員,也不知道這個人好不好說話,會不會說實話?

    就在赫達尹念叨欒布的名字的時候,巴郡郡守、秦軍駐南方的大將欒布的心情一如這春天漫山遍野開著的花朵,透著十二分的喜悅。

    由于準備時期充裕,懲罰頭蘭的軍事行動進行得相當順利,四千秦軍精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直撲頭蘭王都,一戰之下頭蘭軍大潰,秦軍斬敵二千余具。這一戰讓欒布驚訝的不止是秦軍將士的英勇,更有新裝備的鐵刀展現出的強大威力。

    得益于傅戈對于南部戰事的重視,欒布軍成為秦軍中第一批全員裝備有新型戰刀的軍隊,這種凝結了兵造工匠汗水與心血的戰刀比青銅劍更適合于兩軍對戰的搏殺,它的鋒利、硬度和無堅不摧的氣勢都讓手持戰刀的秦軍將士信心倍增。

    “哈哈,快回報後方的彭越將軍,就說我軍大捷,讓他不用趕來了!”在吩咐這句話的時候,欒布臉上笑逐顏開,他能夠想象彭越在得到這個消息時‘氣急敗壞’的模樣。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29
第二百零六節 談判對手

    這頭蘭也太不堪一擊了,過于托大的頭蘭于在听說秦軍只帶領了四千軍隊來征討的消息後,竟然以為他的一萬蠻兵可以輕而易舉的將秦軍擊潰,結果可想而知,不是他擊潰了秦軍,而是秦軍將他給滅了

    作為指揮這一場戰役的將領,欒布感受到的是一份痛快淋灕的快意,手握一支無堅不摧的勁旅的滋味真是美妙呀,軍隊如臂所指,擋者披靡,目睹這樣的部下,又有哪一個將領會不高興。

    讓欒布感到興奮的可不只是滅掉頭蘭這一件事,就在回軍巴郡的途中,秦國大軍與卓王孫的馬幫‘不期而遇’。

    “欒將軍,這位是從滇國來的使節,他受滇王所派,前來商談兩國通商貿易事項的——!”卓王孫年紀雖輕,但氣度倒還沉靜,在這一點上比起乃父卓子越還要強過幾分。

    “尊敬的欒將軍,我赫達尹謹代表滇王向你表達最誠摯的敬意,我听說欒將軍的部下已經將頭蘭部落給消滅了,不知這件事是否屬實?”赫達尹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欒布身後戰刀高舉,寒光凜目的威武軍隊,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早在出使之前,他就听滇王提及秦國的軍隊勇猛無敵,在戰場上秦國士兵敞著胸膛提著敵人的首級呼喝沖殺的場面對于經歷過統一戰爭的楚人來說,就象是一場無法消散的噩夢。

    實際上當初楚國行將覆滅之時,流落到滇地的這支楚軍也曾接到命令要求他們返回救援,只不過統兵的楚國將領們在思謀再三之後,最後做出了保全性命為上的決定。回去和秦人交戰那只能是一個結果,就是死,留在這里雖然遠離故土,但還能活下來,在生與死的決擇面前,遠征的楚軍將士的選擇再正常不過。

    “哈哈。滇國來的使者,你看我手里提著的是什麼?”听到赫達尹地問話,欒布哈哈大笑,從馬鞍上拎起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沖著赫達尹一揚。

    “啊,是頭蘭王!”赫達尹驚叫一聲,連退數步咋 一聲坐倒在地上,頭蘭王之前曾到過滇國參加會盟國宴。故而赫達尹還有印象,如今一見頭蘭王瀕死之際怒目圓睜,血污一片的臉上更是皮肉翻卷,這番模樣委實太過嚇人,使人立即滲起一身雞皮疙瘩。

    “看不清楚吧,來人,將首級拿給滇使看個仔細!”欒布得意的大笑著,赫達尹儂包的樣子讓他一下子對接下來的談判有了‘興趣’。

    “不用,不用了,是。是頭蘭王沒錯!”被驚出一身冷汗的赫達尹語無論次的說著。一邊連連擺手示意士兵不用再將首級送過來了,秦人真是比野蠻人還要野蠻,想不到這十幾年過去了。秦人還和以前一樣。

    “尊敬地滇國使者,且蘭已經歸順了我大秦,頭蘭也已被我大軍剿滅,不知你們滇國接下來有何打算呀?”未等赫達尹完全平復驚恐不安的心緒,欒布猛然質問道,乘勝追擊,欒布這是將戰場上威嚇與窮追的戰術套用到了談判中來。

    “這個,這我們滇王早有心和大秦國通商交好,只不過受到頭蘭部落的隔阻,所以一直未能如願傾慕大秦國的恩澤。這一次遣小使前來,正是想和大秦修盟交好,永結友邦?”赫達尹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結結巴巴道。

    “滇王有修盟那真是太好了,眼下我大秦正準備出征討伐殘暴的夜郎,滇國也派兵參加聯軍吧?”欒布回眸凝視著麾下的將士,然後以一種不經意的語氣說道。

    “風,大風!”受到激勵的秦軍將士高聲呼喝,一時聲音響徹雲霄。

    “出兵?”目睹面前地這一支威武之師。赫達尹張口結舌,在欒布這種不講理地高壓脅迫面前,他事先盤算好的一大堆說辭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怎麼,滇王難道想和夜郎一道來對付我們大秦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的四千部下是不會在乎轉身踏上滇國地土地的。”欒布緊盯著驚惶失措的赫達尹,從容一笑。

    此時此慰,欒布確實有從容自信的資本,僅僅用了四千將士就將擁有萬余青壯男子的頭蘭部落擊潰,這一戰足以讓南蠻的其它部落聞之膽寒,試想一下,誰會甘心冒全族盡滅的危險與強大的秦國對抗。

    “誤會,欒將軍誤會了,我們願意出兵一道攻打夜郎,不過,我滇國國小力微,只怕出兵不了太多的士兵——!”赫達尹一邊解釋另一遍還試圖垂死掙扎一下。

    “滇國方圓千余里,擁有部落百姓接近十余萬,若滇國還是小國的話,那頭蘭地實力豈不是象一只螞蟻一樣,赫達尹,你回去告訴滇王,若是願意加入聯軍的,那麼我們大秦會熱烈歡迎,滇王喜歡的蜀錦、布和鐵器也會源源不斷的被輸入到滇國境內,反之,若是再想要駐足觀望的話,那麼等我大軍滅亡了夜郎之後,下一個目標——!”看到威脅已經生效,欒布假作動怒,繼續不依不僥的追擊著。

    “欒將軍放心,我回去一定向滇王說明情況,我保證我們滇國絕沒有半分冒犯大秦國的意思。”赫達尹見欒布怒容滿面,急忙辯解道。

    切斷邊境貿易,秦國這一項政令果然實施的話,滇國的稅款收入起碼會少掉三分之一,這對于滇國來說損失著實巨大,而對秦國來說,雖然也有損失但還可以通過周邊地其它部落轉輾販賣,雖然過程會曲折一些,但並不算什麼。

    現在秦國的蜀錦、布和先進的鐵器已成為了南方諸部落的搶手貨物,就算滇國不要,也會有其它部落爭著搶著要的。

    同時,讓赫達尹痛心的不止是滇國收入的銳減,更有自家財富的損失,他的家族也參與了商隊販運,由秦國運到滇國的貨物再往西販賣到身毒等國,其中的利潤高得嚇人,這項財源可萬萬不能失去。

    “既然有貴使的保證,那麼我就先歇息一陣,靜等你的好消息,不過,時間寶貴,若是等我大軍兵臨城下之時,再來商談結盟之事可就晚了。”欒布微微一笑說道,邪惡的笑容在嘴角浮起。

    他這一笑看在赫達尹眼里,是如此的可惡之極,這位欒將軍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談判對象,按理說憑自己的伶牙利齒完全能夠贏得這場談判的主動權,可是為什麼這個秦國將軍的每一句話都能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要害呢,赫達尹心中又悔又恨。

    一番較量下來,談判的主動權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對方的手中,自己手里準備好的牌一張也沒有打出去。

    其實,也怨不得赫達尹懊惱,他這是中了欒布的圈套,開始一見面頭蘭王血淋淋的首級就讓赫達尹失去了往日的鎮靜,接下來欒布又時不時的搬出武力壓迫的手段,心驚頭蘭王慘狀的赫達尹一听到動武的字眼,潛意識里第一考慮的就是逃避,如此一來,就算他腹中再有更多的妙計也只能徒乎奈何了。

    這就好比兩個交戰的對手,一方實力強過另一方太多,在這種情況下,弱勢的一方就算想盡千般的智計,在對手不合理的威勢壓迫面前,也只能灰飛煙滅。

    大秦新元三年四月二日。

    經過一連串的周密計劃,進攻夜郎的戰役在夜郎王都的月亮河打響。

    月亮河,這條群柯江上游的清澈溪流孕育了獨特的夜郎文明,放眼望去,靜靜流淌的河水照映得一座座翠綠的山巒象在詩情畫意中一般,一小塊一小塊的耕田散落在其中,這樣一處所在實在象極了神仙般居住的地方。

    這里的民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不是因為夜郎王的狂妄自大,他們本可以安享和平與安寧。

    這一戰中,夜郎傾全國之力出動五萬余士兵迎敵,而進攻一方,由秦、滇、且蘭以及其它一些小部落組成的聯軍約有四萬余眾,其中秦軍精銳計有一萬一千余眾,為了打好這一仗,駐守在巴蜀一帶的大部兵力都參與到了這次戰役中,彭越、欒布、邸疥這三員秦軍將領也悉數加入戰團。

    此外,得到赫達尹回報的滇王這次也動了血本,他派遣了二萬軍隊作為秦軍的強力支援,就連且蘭部落也出動了五千士兵,再加上其它小部落的參與,聯軍在數量上已經和夜郎軍隊不相上下了。

    不過,數量上的等同並不代表雙方就能戰個勢均力敵了,夜郎軍隊佔據了天時、地利和人和的優勢,而以秦軍為主的聯軍則在戰斗力上佔據了優勢,雙方的勝負將取決于將領的指揮才干、士兵的忠誠勇敢以及誰能比對方更具備臨陣應變的能力。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30
第二百零七節 血戰沙場

   黑色旌旗迎風怒展,襯著天邊翻卷的烏雲,將平靜多日的月亮河籠入到了一派肅殺之中,就連水中的魚兒也仿佛無法忍受這戰前壓抑的氣氛,紛紛跳躍著逃離這片水域。

    在秦軍戰陣之中,巴蜀三巨頭欒布、彭越、酈疥悉數來到,他們三人的神情各有不同,欒布的鎮定、彭越的不以為然和酈疥的躍躍欲試形成強烈的對比,不過,在他們的心中感受卻是一樣的。

    這一戰的重要性傅戈在給他們的急信中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只許勝、不許敗,關東的激戰已經持繼了二個多月,留給秦國打通夜郎道的時間不會很多了。

    勝則大秦生,敗則大秦亡。

    對于目前秦國表面強勢實際虛弱的境況,欒布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自是明白傅戈急于打通夜郎道的原因。

    “月亮河,這真是一個好听的名字,可惜了,這個地方馬上要變成血流成河的戰場了!”看著這天地造物般精工巧奪的如畫美景,剛剛率軍來到的酈疥不禁感慨道。

    “哈,里將軍要是不忍殺戮過重的話,那何不率一軍直撲夜郎王宮,揪出那姓竹的老小子好好痛打一頓,去問問他為什麼執意要和我大秦作對?”站在酈疥身邊的彭越輕撫了一下頜下的胡須說道,渴望一戰許久的他倒沒有酈疥這番少年意氣的感觸,不過,一貫不以常規戰法對敵的他對于這種擺開陣式對殺的場面卻有些不以為然。

    “夜郎者,初有女子浣于遁水,有三節大竹流入足間,聞其中有號聲。剖竹視之,得一男兒,歸而養之。及長有才武,自立為夜郎侯,以竹為姓。”夜郎王以竹為姓,夜郎境內更是竹林密布。竹在夜郎人的心目中神聖之極,就連他們的武器也多以竹箭、竹槍、竹刀為主。

    “彭將軍是說,我軍在正面吸引敵軍注意的同時,分兵一支從背後夜襲敵王都,這倒是個好主意,只不過若要行此計,還必須有熟悉的人引路才行。”听到彭越的激將,里疥眉宇一揚。沉聲喝道。

    “要引路之人,這又有何難,夜郎王的親兵固然忠誠,但依附地其它部落卻並不與他一條心,只要我們多化些錢皂,找個向導還不容易。”欒布嘿嘿一笑,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緊盯著對岸的夜郎軍隊,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雖然說這次大戰彭越、酈疥都有參與,但在具體戰役的策劃上卻是由欒布說了算,大軍奔襲夜郎王都畢其功于一役這便是欒布的目標。早在臨戰之前。欒布就動足了心思,事先說動各部落出兵參與,收集對手的資料。集結手中的兵力,這一切可謂費盡了心思。

    當然,若是夜郎王‘消極避戰’的話,那欒布一番心思可就泡湯了,幸好,夜郎王舍不得華麗巍峨地宮殿,舍不得宮殿里的富貴榮華,舍不下美貌王妃的哀求,當夜郎王集結全族士兵試圖一戰而擊潰秦師的消息傳回時,欒布不禁欣喜若狂。

    “如此。小弟就當仁不讓了!”里疥大笑著謝過欒布的好意,攻佔夜郎王宮的功勞一點也不比擒殺夜郎王遜色。

    辰時。

    蓄謀許久的驚心動魄惡戰終于開始。

    “擊鼓吹號,弩兵進攻!”

    隨著欒布的一聲令下,秦軍陣中旌旗翻卷,位于戰陣最前面的一排排弩兵持著勁弩整齊的向著河灘前進,這一份絲毫不將對手放在眼里地氣勢雖然有些狂妄,但從震懾效果來說卻足以讓許多初經戰陣地夜郎士兵腿肚子打顫。

    河灘上,輔助兵早就準備好了一條條的竹筏,秦軍士兵們在登上竹筏之後。只需輕輕劃動,片刻就能到達對岸了。

    月亮河風景確實怡人,但卻不是易守難攻的所在,急于保衛宮殿地夜郎王很明顯選擇了一個錯誤的地方來決戰,原本他可以另擇一處險要的關隘據守,以等待急于求戰的秦軍前來的。現在,只有一人深的月亮河水面平靜無波,根本不能成為有效的屏障,其間就算有秦軍士兵落水,也能夠在同伴的幫助下踏水過河。

    筏到中途,突然,對岸一陣箭雨沖天而落。

    在戰場上,玄黑色的秦軍旗幟和戰甲總能給對手以強烈的壓迫感,夜郎王果然沉不住氣了。

    半渡而擊!

    夜郎王地兵法造詣只能算勉強及格,半渡倒是半渡,但卻出擊得早了!在這種情形下,秦軍完全可以收兵回轉,這頓箭雨充其量不過是一次收效不大的威嚇。對于秦軍來說損失微乎其微。

    “鳴金,收兵!”

    在夜郎士兵的歡呼聲中,弩兵在手持巨大盾牌的同伴掩護下‘狼狽,潰退!

    “換一隊,再攻!”

    未等歡呼聲落,秦軍退而復來。

    玄旗準確的揮動著,秦軍中掌旗官忙碌得調動軍隊,顯得從容不迫,得到指令的軍侯們根據旗語的指令,井然有序的調動著部下進或退。

    如此三番——。

    終于,一張臉已漲得紫醬色的夜郎王瞧出了秦軍地意圖,秦人這是在消耗已軍的箭枝,象這樣毫無準星的漫天射擊,將很快耗盡掉夜郎士兵攜帶的毒箭。

    “停下來,不許射擊!”

    隱隱綽綽的,氣急敗壞的夜郎將領們來回于列陣的軍隊中間,著急的咆哮著,這一番‘誘敵不戰’的招法是欒布總結了鹽井之戰後得出的經驗教訓,在那一戰中,給秦軍造成重大傷亡的就是夜郎人的毒箭。

    “哈哈,好小子,真有你的,現在應該輪到我們登場了吧!”目睹這一幕精心策劃過的序幕演出,彭越哈哈一笑,欒布玩得這一手著實漂亮,讓他心中也不禁癢癢的。

    “當然,若再不給夜郎人一點顏色看看,我們豈不要被後面的那幫蠻子給瞧扁了?”欒布拔刀出鞘,高高舉過頭頂。看到主將發出總攻的號令,原本試圖進攻的秦軍將士立即象變了一群人一般,嗥叫著冒著零散的箭矢沖向對岸。

    這一戰,後面有滇和且蘭等隨從部落相跟著,容不得秦軍退縮,否則的話士氣不泄後果就難預料了。

    真正的狂攻由此開始。

    吶喊聲中,秦軍一批又一批的渡河沖上,與試圖將登岸之敵殲滅的夜郎軍隊絞殺在一處,雖然變陣不及,但夜郎軍中的精準射手還是在努力連番射擊著,將叫喊著前沖的秦軍士兵放翻在地,然而只要是還挺立著的秦軍,仍然帶著滿身的雕翎,依舊向前。

    一波又一波手持戰刀的秦軍在盾牌手的掩護下,不顧生死地沖破箭雨封鎖,如同海邊的波濤一樣,迅速吞沒前浪,高高地拍向河灘。

    一時間,人浪翻卷著破碎,血如霧一樣在空中飄散。

    第一波上岸的秦軍全部倒下,第二波踏著第一波的尸體上,吶喊著再次沖上來,天地昏黃,只听見刀入肌體的咯嚓聲響,就連大地也在微微顫動,僅這一刻,不知有多少士兵,吶喊著沖向死亡。

    終于,在損失了三波千余精銳士兵之後,由彭越率領的第四波沖鋒戰卒穩穩的在河岸上站住了腳跟,一排盾牌手豎起一人高的巨盾,將過河的秦軍嚴實的保護在中間,在盾牌手的後面,進入射程的秦軍弩兵也開始反擊。

    盾牌一點點的前移,每前進一步,都伴著一排弩箭。人浪起伏,秦軍弩手透過盾牌狹小的間隙一次次箭矢射出去。

    雙方互射,與身上僅有少量藤甲甚至于涂著汁油作戰的夜郎國士兵相比,有盾牌保護的秦軍士兵相對來說要舒服得多,只要不被涂有毒液的敵矢射中,就一般不會有什麼危險。而比對方更密集更具有殺傷力的漫天羽箭一輪又一輪的在空中往來,立即將夜郎人藏身的大樹瞬間射得葉子悉數掉落。

    很快,光禿禿的樹干上,密密麻麻插滿了三稜的勁矢,還有夜郎射手撲倒的尸體。

    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月亮河灘已經成為一條死亡的分隔線,短短半刻鐘,上千條生命走向終結。

    “跟我沖!”

    過河的秦軍越來越多,叫喝聲中,欒布拔出身邊的戰刀,自己沖了上去。刀光閃處,當者披靡,五百名親卒緊隨其身後,手中戰刀交替出擊,組成一個滾動前進的防護陣,不斷有倒霉的夜郎士兵被這一股進攻潮吞沒。秦軍的戰刀起處發出令人牙酸的切割聲,不斷有帶著碎屑的殘肢斷體飛出,血與肉在半空中,畫出淒厲的圖畫。

    “快,殺掉那個秦將!”

    夜郎王的驚呼在戰場上響起,他終于發現欒布正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猛撲了過來,與此同時,其它幾路秦軍也齊頭並進,若無法遏制當頭欒布的攻勢,一旦中軍遭襲,夜郎軍隊的防線將被秦軍徹底洞穿。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30
第二百零八節 奇襲王宮

    “擋我者,殺!”

    欒布瞪著血紅的眼楮怒吼著,一次次揮動戰刀,將擋在面前的夜郎兵劈翻腳下,夜郎兵的竹刀在他力拔千斤的劈殺下紛紛破碎,竹子縱算再有韌性,也無法與由大秦兵造打制出來的鐵制戰刀相抗衡。

    與鹽井之戰時不同的是,持有這種先進武器的不再只是欒布一人,在他身畔的五百大秦將士手中的皆是鐵刀,在五百秦卒後面的上萬士兵手中握著的也是一把把鋒利奪目、寒光映日的無敵戰刀。

    鐵與竹,這兩種完全不對稱的武器在戰場上不期而遇,結果就象是用冷兵器時代的鋼刀長矛和大炮鋼槍去搏斗一樣,一方象砍瓜切菜一般收割首級,另一方則是血流成河也難得換一回拼命的機會。

    如果不是夜郎軍隊熟悉地形,再加上冷不釘的毒箭具有的威力,這一戰秦軍的勝利就在眼前。

    “雜種,就這點人也想沖到我跟前,爬過來吧!”

    夜郎王竹多同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大聲叫喝身邊的士兵朝著欒布進逼的方向壓過去,只要能擋住這個瘋狂的秦將,他可不在乎付出多大的代價,夜郎方圓千余里,還有數不清的部落壯男可以征用。

    “呸!”戰陣中,欒布猛力拔出已深嵌進敵人身體的戰刀,浴血搏殺著,這一戰他要為鹽井之戰中死傷的將士討回血債。

    然而,周圍的夜郎兵卻在越來越多,似乎殺之不盡。

    “哈哈,秦狗,看你還神氣到幾時!”

    目睹欒布的沖擊勢頭減弱,夜郎王竹多同怒笑一聲,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在一浪接著一浪的人海戰術面前,秦人的進攻終于力竭了。眼下戰事雖還陷于膠著狀態。但形勢已經稍稍得已緩解了。

    竹多同非常清楚只要能擋住一萬多秦軍的進攻,後面的那些滇、且蘭各部落的聯軍戰斗力自然大減。他更明白這一戰縱算和秦人拼個兩敗俱傷也沒有什麼,只要夜郎軍隊能夠戰勝秦人,那麼其它那些依附而戰地蠻族兵就斗不起多少威風。

    這些烏合之眾他們起的作用不過是觀敵嘹陣、搖旗吶旗而已,只要夜郎軍隊這一仗勝了,那這些小國以後就會象孝敬秦人一樣,對他這個,夜郎王唯馬首是瞻。

    一統南疆的夢想即將實現!

    西至身毒(印度),南到大海。東過嶺南,北及蜀郡,這樣一個龐大的帝國一旦建立起來,那將是何等的一種風光。

    秦國的那個始皇帝叫什麼嬴政的又算得了什麼?他的功績只不過是滅亡了關東地六個國家而已,論起開疆拓土的本事怕是還比不過我夜郎呢?

    耳畔是震天的撕殺吶喊聲,夜郎王竹多同沉浸于無限的幻想之中,眼神中盡是痴狂,年輕之時的他一手將夜郎從一個窩居一方的小部落一點點的發展壯大為今天稱雄南疆的大國,秦國又算得了什麼,一年之前。他還統領著夜郎軍隊在象郡一帶擊潰了秦國趙佗的精銳。秦人除了作戰勇敢這一點外,也沒有其它特別厲害的地方。

    趙佗地南方軍確實曾是秦國地精銳之師,不過。竹多同不知道他這一回遇上的秦軍與之前的完全不同。

    這是一支經過戰火歷煉、配備有先進武器地全新的軍隊!

    就在月亮河畔兩軍撕殺之際,另一支由秦將邸疥統領的二千秦兵正在被重金收賣的夜郎向導引路下,繞過美女山、郎山、夜合山等諸多個,獨立的小山頭,往夜郎王的皇宮方向潛遁,他們的目標就是出奇不意攻佔皇宮,擾亂夜郎人的軍心。

    皇宮一失,夜郎王必定心慌意亂,這對于僵局中的戰事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兵不厭詐!

    比起著有兵法著作傳承、經歷了春秋戰國數百年戰事地中原人來說,夜郎人的心智還是顯得太單純了點。

    “將軍,王宮就在前面了。繞過一個山彎就到!我竹三子領路絕不會錯的。”摸著懷中沉甸甸的珠寶,貪財的夜郎漢子討好的對著耶疥說著,同時,身子慢慢的朝後縮去,畢竟當一個叛徒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讓同族的人知道了,這條命估計就沒有了。

    有了財,還要有命去享受才是正理,貪財地人其實往往也是聰明的人。

    “你竹三子。穿上這身戰甲,跟在我身邊!”酈疥冷哼一聲,從親兵手里接過一襲甲衣,拋到向導的手里。

    想溜,哪有這麼容易!

    這萬一夜郎王在皇宮內有伏兵的話,這二千將士一去豈不是正中了其圈套,象竹三子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其實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的命牢牢的栓在同一條繩子上,為了活命,這種人絕對會說真話。

    “將軍,這不用了吧,萬一被人認出我來!”

    還在猶豫之中的夜郎叛徒未等說完,就被一旁的秦兵牢牢的摁住,然後套上一身不堪合適的玄色戰甲,這倒成全了這家伙,憑空當了一回秦國軍人。

    “走,前面領路!”酈疥瞪著警告意味的眼珠子盯住竹三子,手中戰刀頂在他的後背上,只要他稍一動作,那立即就被僕倒于地。

    夜郎王宮。

    守備自然森嚴,當秦軍抵近到一里地之外時,夜郎的暗哨就發現了這支可疑的軍隊,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發出警示,就被秦軍的弩箭射成了一具蜂窩,竹三子這個叛徒倒沒有說謊,他有個相好的在夜郎王宮里做侍女,象抄小路往宮里去幽會的事他著實干過幾回。

    “殺進宮里去,凡想要反抗的全部殺掉!”在接近夜郎王宮的一刻,酈疥下達了最後的命令,此時,河畔的秦軍正在集結開始反攻。

    王宮內的夜郎守衛雖有千余人,但他們的布防明顯有失,他們的重心全都放在了美女山和夜合山之間的隘口上了,完全沒有料到秦人會被郎山的背後穿插進來。

    對于守軍來說,叛徒是最可恥的。

    對于秦軍來說,叛徒又是最可愛的。

    殺入王宮內的秦軍沒有遇到多大的抵抗,宮內的少數侍從和婢女驚惶失措的奔逃著,試圖逃脫秦人的追殺,不過,他們的舉動明顯是徒勞的。

    “將軍,里面就是夜郎王妃的寢宮了!”

    竹三子持著一把刀殺得性起,適才一個眼尖的侍婢認出了他是誰,惡從膽邊生,面對手無寸鐵的女人,被激起心底惡念的竹三子已顧不得什麼了,殺!

    殺一個是殺,殺二個也是殺——。

    既然殺人這麼痛快,那麼何不多殺幾個?

    當竹三子將嚇得花容失色的王妃從寢帳里頭拖出來時,這位被秦國大軍滅族的頭蘭王女兒只身著一襲暴露得不能再暴露的輕紗,其點點妙處盡入一眾持刀的男人眼里,這位正值妙齡的王妃生得確實不賴,不僅美艷動人,而且野性十足,處處透著與中原女子不同的風姿。

    “將軍,這就是夜郎王妃!”竹三子討好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說這話時,竹三子跨下的東西已經怒昂而起,不過他還有自知之明,明白這美艷動人的王妃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夠動的。

    “帶上她,去見夜郎王!”酈疥沉聲喝了一聲,冷冷的眼神在王妃身上掃過,就象一雙粗暴無比的大手一樣將她僅有的衣服也錄得干干淨淨。

    大敵當前,月亮河畔的激戰不知怎麼樣了,僅靠九千余將士渡河與多達近五萬的夜郎軍隊撕殺,邸疥心中還真沒有底。

    離開之時,秦軍放起一把火將王宮燒先,——。

    而正是這把火,改變了激戰中僵局的戰局。

    “火,皇宮起火了!”

    就在竹同滿心喜悅之際,突然,一連串的驚呼自後方響起。

    等到竹同轉頭看去,卻見座落在月亮河畔的美麗壯觀的宮殿已經燃起了沖天的火光,垂直升騰的煙塵在木制結構的房子上空如龍飛舞,火勢越來越強,火柱越來越大。

    “該死的秦狗,竟然無恥的偷襲!”竹多同陰沉著臉,恨恨怒罵道,這座宮殿的建造工程相當的復雜,它的完工耗費了無數的民力,其富麗堂皇程度在南疆可謂絕無僅有,一想起躺在柔軟的獸毛毯上和王妃肆意尋歡的情景,竹多同眼中快要冒出火來了。

    “大王,怎麼,怎麼辦?”

    一旁的近侍結結巴巴的問道,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有力的耳光。

    “快,快回兵去救火!”竹多同怒聲呼喝,守衛宮殿的那千余士兵干什麼吃的,竟然讓秦人跑到宮里去了,真是不可饒恕,要是年輕的王妃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豈不痛殺他了!

    “大王有令,回兵救援王宮!”自相矛盾的命令在夜郎軍中傳達,正要涌上與秦軍撕殺的夜郎將領和士兵剛剛還接到迎擊的命令,這一時又換成了回援,他們被這混亂的命令弄得手足無措,進退兩難。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30
第二百零九節 將士回歸

    夜郎王竹多同要為他的一時失語付出代價!

    趁著夜郎軍隊混亂之際,被包圍在核心的欒布振奮精神,率領百戰健兒乘機殺出,他們這一進一出在河對岸的蠻族聯軍看來,就恍若出入無人之境一般,不管擋路的是哪支夜郎軍隊,都無法將欒布的旌旗阻擋下來

    從重圍中殺出的欒布很快就與接應的彭越軍匯合,然後繼續朝著夜郎軍的薄弱之處進攻!

    竹多同圍殲欒布的計劃破產了,對于損失了那麼多士兵的夜郎軍來說,這一下在士氣上的打擊相當沉重,當欒布突出去的一瞬,許多夜郎士兵心里都在想,要是秦軍都象欒布的這支小部隊一樣難以應付,那這仗根本就打不下去了。

    看到己軍節節後退,夜郎王竹多同不禁懊惱不迭,其實在喊出回兵救援的命令之時他就後悔了。

    讓他懊悔的還在後面,在沖天的火光之中,又一支秦軍已殺將過來,為首一將正是酈疥。

    “兒郎們,隨我增援欒將軍、彭將軍去!”

    意氣風發的酈疥一手抱著玉體橫陳的美艷王妃柔軟嬌軀,大踏步朝著撕殺正烈的地方而來,出人意料的是,適才還掙扎不休的王妃這一時卻停止了反抗,不僅如此,她的雙手雙腳還緊緊的依附在酈疥的身上,就象一只八爪章魚一樣。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嚇昏過去了——。

    憂急戰事的酈疥一時也顧不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投鼠忌器,有了王妃這個重要的人質,就可以逼迫夜郎王放下武器,退一步的話也可以擾亂夜郎軍隊的信心。

    “多同,你的王宮已經成了一片火海,你的王妃就在我們手里,你已經一敗涂地了,還不快快投降!”

    二千秦軍生力軍的加入。一下子扭轉了膠著地戰局,好不容易才穩住陣線的夜郎軍隊在听到這一聲齊齊吶喊之後,又陷入到了混亂之中。

    王宮被火燒了,王妃也成了秦人的俘虜,那麼,自己的家會不會也一樣被秦人給佔了,父母老婆孩子現在怎麼樣?

    一個個不詳的念頭在夜郎士兵心頭浮起。

    “大王,救我!”

    很快。一個令夜郎王竹多同血涌腦門的場面出現了,他的美貌不可方物的王妃哭得梨花帶雨,正被那個面帶邪氣地秦將抓在手里,王妃身上私處若隱若現,赤裸的地方竟然比遮蓋的地方還要多得多。

    這一時,多同甚至于能感覺到成千上萬士兵聚焦過去的一雙雙火辣的目光,這架式就如同他的王妃被集體強奸了一般。

    “夜郎王,你若拿不定決心的話,那麼這嬌艷的王妃就將成為一具無頭鬼了。”酈疥厲聲笑著,擺出一付惡狠狠的樣子叫喊道。

    “大王。不能再猶豫了。我夜郎若降了秦國,那尊嚴何在,那又何談一統南方。”在竹多同身旁。幾個不甘心失敗的夜郎武將急諫道。

    “嘿,所有射手听著,瞄準那秦將,射!”半響,多同臉上抽搐了一下,他緊閉雙眼,大喝一聲命令道。

    江山美人,當這兩個選擇擺在面前地時候,多同作出了他地決定,王妃楚楚可憐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再讓這種場面持續下去,多同縱算有鐵心腸,也禁不住這番哭求。

    嗖嗖。

    利箭穿空。

    夜郎射手絕情的利箭象一支支催人性命地樂曲,朝著哭泣哀求的女人射了過來,女人只不過是男人掌中的玩物罷了,縱算再受寵,也逃不過香消殞逝的命運,在這一點上,這夜郎王妃和歷史上的楊貴妃一樣。結局早已注定。

    “盾牌手,上!”

    目睹漫天下落的箭雨,酈疥冷笑一聲,揮刀斬落一支射向王妃的毒箭,斜斜的箭頭咋的一聲鑽進旁邊一具死尸的身體里,立馬消失不見。

    這一刻,王妃已經沒了用處,酈疥完全可以棄了這個女人,以免為其所累,然而,他卻做出了抱住王妃地嬌軀後撤的決定,幸好听到命令的秦軍盾牌手上的及時,不然的話酈疥難免被集射的毒箭所傷。

    這夜郎王果然夠狠,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放棄女人要了江山。

    不過,他這一時再作這樣的決定,已經晚了。

    在戰場上,片刻的猶豫都能決定勝負。

    夜郎人的勝機在多同第一次喊出回兵救援地話時就失去了,在那時,如果他能決斷一些,繼續加大對欒布一部的壓迫的話,夜郎人或許能更接近勝利。

    接下來的戰局已經毫無挑戰性了。

    看到秦軍神武和勝利希望的諸族聯軍開始加入戰團,這些蠻兵抱著痛打落水狗的心態吶喊沖殺著,他們的勁頭甚至于比秦軍更要高漲,平素被趾高氣揚的夜郎人欺負慣了的這些滇人、且蘭人持著拙劣的武器沖鋒著,使得失去斗志的夜郎軍隊節節敗退。

    一番亂戰之後,夜郎王竹多同兵敗被殺!

    五萬夜郎軍隊在聯軍的追殺下,象迅速褪去的潮水一樣被擊得七零八落,僅陳尸于戰場上的士兵就足有近萬具,而受傷的、被俘的更是不計其數。聯軍方面,秦軍損失了將近二千多驍勇善戰的將士,這個比例與夜郎人比起來,雖說佔了不少的便宜,但對于兵力上始終不豐裕的秦軍來說,這樣的損失也足夠讓將領們痛心了。

    好在,這一仗以秦軍為主的諸族聯軍大獲全勝了,由此一戰,秦人的威望在南疆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程度,特別是引領這場大勝的三員秦將欒布、彭越和酈疥更是風光無限,他們的輝煌戰績讓那些蠻族小部落瑟瑟發抖,他們的名字更是被當作神一樣供奉。

    與欒布和彭越相比,年輕俊朗的酈疥還有一份煩心的私事,那就是他在戰場上救下王妃的事跡被人傳唱,夜郎王竹多同在最後時刻的決定喪送了他的一世英名,卻也成全了酈疥在眾多年輕女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形象。

    在拿下夜郎之後,秦軍馬不停蹄,迅速整頓舟楫沿著群柯江順流而下,番離的南越王趙佗不及防備,匆忙之下他急忙率領九萬大軍據守湟浦關,試圖阻擋秦軍進逼的步伐,為了防止秦軍倒戈,趙佗在丞相呂嘉的建議下,還特意抽調了來自關東的士兵與順江而下的秦軍對峙,他的這一手雖然有些晚了,但起的效果總算不錯,欒布等三將見湟浦關已無法攻取,無奈之下只得轉而進攻象郡、桂林一帶。

    這兩個郡的守軍俱是秦人,聞知有秦國遠征軍到來,個個紛紛歡呼雀躍,一時間趙佗治下的象郡、桂林皆重歸秦國版圖。

    大秦新元三年四月末。

    臨近初夏的和熙陽光沐浴著秦國大地,僅僅半個月時間,經由象郡、桂林經夜郎通往巴蜀的道上繁忙一片,不知幾數思念家鄉、親人的秦國南方軍遠征將士踏上了回家的漫長道路,這一路雖然路途遙遠,雖然道路崎嶇,但只要往回趕就有見面的機會,只要有重逢的機會,千難萬難也擋不住游子們的歸路。

    在呂嘉等人的協助下,鐵了心自立的南越王趙佗還是據守住了大部分地方,在趙佗的反擊面前,心知勢弱的秦軍沒有選擇硬踫硬的交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和趙佗拼個你死我活不值得。

    不過,在波濤洶涌的回歸大潮面前,趙佗也只能無奈的听之任之,在這種情況下,他知道若是一心和思歸的將士相對的話,他就只能面臨被驅趕下台的命運了。

    幸好,在南越的這五十萬將士中,真正來自關中的秦人二十萬不到,其中更多的是來自關東的士兵,現在通往北方的道路已經被隔斷,這些回不了家鄉的人只能選擇留下,有了這些人,趙佗還有自立的本錢。

    南方的形勢一片大好。

    見到一個個千里跋澗之後回到家鄉的游子,看著抱頭痛哭以為今生再不會相見的親人,身為大秦丞相的傅戈眼眶也濕潤了。

    這些遠征的秦軍將士尚有機會與父母親人相見,而自己呢?

    遙遠的茫茫二千余年的時空,隔不斷那一縷的相思之情,父親,你還好嗎?母親,你胃疼的老毛病還犯嗎?還有小妹,你是否又長高了些?

    “咋 ,咋 !”

    很快的,一個個團聚的南方軍將士滿面淚水的跪在傅戈面前,他們此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心中的感激之情,在南疆之時,他們听到的是一個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從領兵的將領那里得到的也只是一個個,塘塞的回復。

    回家,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而現在,夢想變成了現實。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31
第二百一十節 膝下黃金

    “大家都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雙膝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這樣輕易一跪!若是讓那些匈奴人瞧見了,豈不笑我大秦男兒無能?”

    傅戈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看到人人敬慕的傅帥、丞相也和自己有相同的感受,這些沒有學過多少文化、完全被強征入伍的將士們瞬時熱血沸騰。

    胸中,沉積了百年、千年的血性被喚起。

    眼眸中,男兒的剛強與勇猛被刺眼的刀槍戟林所激起。

    回答傅戈這一聲的是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不止是回歸的南方軍將士,還有那些從新政中體會到好處的秦國子民也在用陣陣歡呼來表達他們此刻激動的心情,相比關東戰火連天的苦難情形,這關中的一方天地就是傳說中的天堂。

    而傅戈,就是眼前的這個眼眶紅紅的年輕人,就是他將他們從苦難中帶到了天堂,不,他不是人,他是神!

    “夫君,跟著丞相去吧,家里有我呢?”

    “吾兒,為父雖年邁,但身子骨還算結實,你盡管去吧!”

    一聲聲叮嚀和囑咐是那樣的情深意重,這些普通的秦國百姓無疑是可愛可親的,你只要給他們一點點的好處,他們就會給你以千百倍的回報。

    這一次回家,不管是見到了親人的,還是不幸親人俱已亡故的,他們都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當一個個精壯有力的秦國南方軍士兵從團聚的家中走出,帶著背後期待的目光再次加入到軍隊中來時,從他們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麻木,看不到疲倦,有的是欣慰和感激的表情,他們的心願已經滿足了,當他們見到家人安好,他們地日子雖然清貧但卻很安定之後,這些百戰將士的心中升騰起的就是保護這來之不易的一切的渴望。

    “傅帥。我們要加入你麾下的軍隊?”

    “傅帥,我在南方酈疥將軍那里就听說了你的名字,我強烈要求加入到保衛大秦領土的軍隊中!”

    “傅帥,收下我吧!”——

    不只是那些普通地士兵,就連那些有著軍侯、校尉、裨將軍爵的將領也一樣投身到了這一場洪流之中,他們的到來緩解了秦軍基層指揮將領的缺乏,他們也帶來了豐富寶貴的作戰經驗,這一股來之不易的生力軍的加入讓一直在兵力上捉襟見肘的傅戈看到了希望。

    “大秦南方軍的將士們。我傅戈和你們一樣也是南方軍的一員,我相信你們地忠誠,我相信你們地勇氣,我更相信有了你們的加入,新秦一定會比以前更加強盛!”

    鼓舞軍心的話語總能激起血性男兒地雄心壯志,新的大秦,在不知不覺間,將士們已經把現在與從前分割為了兩塊。

    “傅帥,南越的趙佗怎麼辦?這個亂臣賊子,竟然圖謀自立。我們立即發動大軍討伐他!”新加入的將領很快就用熱切的話語向傅戈諫言。他們沒有經歷過與陳勝、吳廣、項羽、劉邦等諸路叛軍的一系列生死戰斗,他們的心中總也以為若不是趙佗隔斷了通往北方的道路,秦國就不會有失去這麼多的土地。

    趙佗。不,他不過是亂世一草莽罷了,與那些趁亂而起的諸侯沒有什麼兩樣,千里迢迢發動大軍去討伐他,對于新生地秦國來說沒有半分的好處。

    “將士們,你們建功立業的心情我知道,趙佗身為大秦的官員,在國家存亡之際選擇背棄,確實不可饒恕,但是我們更要知道。秦國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趙佗和那里的三十萬軍隊,而是東面的諸侯叛軍,是北方的匈奴人,我們只有先擊敗了他們,才能保住這來之不易的家,才能再去想與趙佗算帳地事情。”

    面對這些不熟悉中原戰事的秦軍將士,傅戈沒有動怒,他一遍又一遍的向他們闡述著當前的形勢,他相信與恩仇私怨相比。保衛國家、保衛家園的責任更加重要。

    “傅帥,我們都听你的,你讓我們去哪里,我們就到哪里?”

    一個個將領帶著疑問而來,又帶著滿意的笑容而去,這些天來,丞相府的大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見證了傅戈的辛苦,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傅戈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絕不是單單依靠他飽讀天書的那一點先知先覺。

    夜近深更,終于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傅戈揉了揉頭,對待這些軍中行伍的將領,一絲一毫的怠慢就可能會給直腸子的軍爺們留下不好的印象,這些手握著重兵的爺們可不比朝堂上文質彬彬的御史,一個怒起就有可能釀成兵變。——這與人打交道的差使著實不好干,不僅費力還要費心思,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一點也差錯不得。

    “相爺,該歇息了!”

    小丫頭奴兒挺了挺剛剛發育良好的小胸脯,輕聲說道。

    自從被傅戈帶回到咸陽之後,奴兒的性情就完全變了個樣,以往悲悲切切的一付受人欺凌的情形轉而變成了一個開朗活潑、渾身散發了少女氣息的姑娘。

    女大十八變,再過個二、三年,這丫頭必然出落到越發的標致,到時候,就不知道哪個野小子有福氣來采這朵散發著野味的玫瑰花了。

    “奴兒,你先歇去,我再把幾份軍奏看一看!”傅戈長吸一口氣,努力把目光從奴兒的胸前移開。

    這小妮子,跟著虞姬、嬴真沒幾天,別的沒學會,媚人的本事倒是一天天見漲。

    “不行,兩位夫人吩咐過了,晚上不能超過亥時一刻,若相爺不听的話,奴兒這就去回稟夫人知曉!”

    奴兒嘟起櫻櫻紅唇,執著的堅持道。

    虞姬和嬴真當真是好手段,自己有兩個小兒女纏著不能時時守在傅戈身邊,就動員了奴兒這個小丫頭充當間諜,只不知她們兩個這一番心思會不會到頭來引狼入室,反而便宜了傅戈這個‘’家伙。

    “奴兒,好了,我服了你了!我這就去睡!”

    堅持就是勝利。

    奴兒有著巴人獨有的那一份 脾氣,在她無微不至的關切面前,已經有些心猿意馬的傅戈只能無奈的選擇投降。

    這段日子傅戈隔三差五的睡在書房,他倒不是不想跑到虞姬和嬴真房里去鬧騰一番,只不過夜夜春宵的滋味一旦長久,對于男人來說也是一份沉重的負擔,有道是采花容易養花難,這女人也是一樣,看著好忍不住一親芳澤是一回事,買回來養起則是另外一回事。

    每想及此,傅戈就會對古代的那些擁有三宮六妾七十二嬪妃的短命皇帝抱以無限的同情之心,想想吧,每個晚上都要擦試金槍幾回,一旦哪一次雄心不再,就會被懷疑染上了不舉之癥,這種心理負擔又豈是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等到熬過這一段苦日子,一定要好好找個機會去縱情游樂一番,放松放松緊張的神經,這後世還有休假一說,怎麼到了這二千年之前,恢復了記憶的傅戈就沒有享受過一天自由自在的日子。

    想到這里,傅戈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也許,仿照後世一周七日,周六、周日放假的做法會讓官員有更高的效率來處置公務,這說不定還可以提高官員的忠誠度。

    嗯,改天一定找司馬亮、馮正、酈食其他們好好商量一番,不過,今天太累了,先睡下好了。

    四月的關中大地,春暖花開,一片歡騰,除了南方接二連三的好消息之外,在千里之外的燕趙大地,另一支秦軍也傳回了連戰連勝的捷報!

    自渡過黃河之後,一路北上擊穿魏地的韓信軍連戰連捷,敗魏豹,擒夏說,兵鋒正健,不過在隨後,韓信轉而進攻趙國,與趙軍陳余部在井陘遭遇。

    由此,歷史上那一場讓韓信名傳天下的戰役,成語背水一戰的典故在換了一個版本之後開演了,這一次雙方的主角都沒有什麼變化,韓信、陳余、李左軍這些個名聲響當當的人物悉數登場,唯一改變的是韓信率領的軍隊旗號由漢變成了秦。

    這一戰從戰略層面上分析,韓信的目的一是為了配合章邯在宛城、滎陽一帶的戰事,二是消除秦國未來側冀戰場的威脅,切斷楚軍戰馬的運輸路線;三就是若能佔勝趙軍,並直搗項羽的戰略後方彭城,則可一舉改變關東戰場上完全由楚軍控制的局面。

    另外,從戰術層面上看,韓信此次是在後勤保障相當困難情況下,千里奔襲,進行外線作戰,因此他必須考慮到時間,必須速決,不能與趙軍形成攻堅戰和消耗戰。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32
第二百一十一節 猛虎出籠

    時空裂變。

    只因為一個不起眼的小兵而變得和以往不同。

    傅戈這個本來在秦國默默無聞的邊郡小兵意外的崛起不僅讓那個時代所有的英雄豪杰側目,更讓諸多應該發生的事件變得不確定起來。

    “對與錯,是與非,自消後人評說,這一生我絕不會白白來過?”每每傍徨之時,傅戈都會用這句話暗暗給自己打氣。

    新的秦國已經穩穩的在關中巴蜀建立起了復興的基石,在秦軍羽翼下的百姓也比處于戰亂之中的關東流民有更多活下去的機會,民心所向,曾經將天下弄得天怒人怨的秦二世皇帝胡亥和權相趙高俱都伏誅,現在的大秦氣象萬千,欣欣向榮。

    “韓信,這位名垂青史的大將軍一定在構想如何拿下井陘關吧!因為在那里,有他生命中最輝煌的一刻!”

    當從信使處接過韓信千里送回的緊急軍奏時,傅戈就知道韓信攻打井陘關的決心已經不可動搖,韓信的字體龍飛鳳舞,顯示出其內心無比的自信,這是一件好事,一個有著強烈自信心的將領必然能引領他的軍隊走向勝利。

    在傅戈所熟悉的泱泱兩千年青史中,韓信這個名字與孫武、衛青、霍去病、岳飛等戰績彪炳的一代名將並列,成為激勵無數渴望沙場建功的年輕人的榜樣,而今,韓信擁有了一次證明他才能的機會,他會有同樣的運氣嗎?

    作為一個後來人,傅戈清楚一點,那就是韓信在背水一戰中的策略雖然相當高明,但也不是沒有人識破,陳余若是听從他的麾下謀士李左車的諫言,韓信就真的危險了。

    李左車,趙國名將李牧的子孫,他的智慧絕不亞于韓信。早在巨鹿之戰時李左車就向當時還是趙國大將軍地陳余建議,以奇兵奔襲秦軍的甬道,可惜沒有被陳余采納。時過境遷,當傅戈這一只帶著千年後思想的蝴蝶在秦末的變亂風雲中翩翩起舞時,他所掀起的波浪將不可避免的波及到那個時代的每一個人。

    秦國沒有滅亡,韓信成了大秦的大將軍,他麾下地將士也由一群臨時征召的烏合之眾變成了一萬秦國精騎,與此同時。與韓信同行的不再是那位常山王張耳,而是換成了秦軍中的年輕戰將李烈,這些改變會影響戰局的進展嗎?李左車還會不會向陳余諫言,而陳余又會不會采納李左車的建議?

    這些個疑問纏繞在傅戈心頭,讓他坐立不安。

    說句實話,眼睜睜的瞧著一件事情發生卻不能伸手去阻止或改變它的滋味比身入其中還要難受,如果有可能的話,傅戈真希望自己能象那些會法術的神仙一樣,留一個在咸陽主持大局,而真身則飛到千里之外地井陘關。卻與韓信一道指點沙場。轟轟烈烈地與敵激戰一番。

    井陘關西塞娘子關前。

    統率著一萬精騎縱橫馳騁于太行紛水之間的韓信倒沒有傅戈這一份忐忑不安,他心中有的只是一展才華地暢快,有的只是建功立業的渴望。

    騎軍飛出太行群山。

    行進中的秦國精騎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以勢不可擋的氣勢蜿蜓而出群山,朝著廣闊無垠的燕趙平原而去。

    秦大將軍韓信揚鞭所指,神采飛揚,白皙的臉上閃現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安邑破魏豹、代郡擒夏說,這些勝利只不過是一場更輝煌的勝利地鋪墊罷了。

    而面前的燕趙大地,就如同一枚即將成熟的果實,等待著強有力的一雙手去采摘。

    “報,報大將軍,前方急報。陳余趙軍在井陘口正面締結了二十萬大軍阻住我軍的去路——?”

    一名跑得滿頭大汗的秦軍斥候策馬回奔,未及近前,就急急叫喊道。

    陳余,韓信淡然一笑,轉頭對著並駕而行的李烈吩咐道︰“李將軍,你率二千人馬打著我的旗號去井陘關前的趙軍營寨前誘敵,我自引主力在後跟進,若趙軍出壘追擊,你且戰且退將敵誘往綿蔓水一帶。我自有奇計破敵!”

    “大將軍,趙軍有二十余萬,我軍僅一萬騎兵,這兵力差距懸殊,如何能戰?當初傅帥臨行之時曾有言囑咐,這一次千里奔襲以擾亂敵後方為主,殲敵為次,若騎軍傷亡過大地話,未免得不償失!”李烈猶豫了一下,急聲諫道。

    如果斥候送回的這個情報確切的話,雙方的數量差距將是十比一,這樣的差距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彌補的,自從渡河以來,秦軍雖然也打了幾場勝仗,但傷亡的將士也不下千余人,要是一旦傷亡過重的話,找不到歸路的秦軍就將陷入絕境之中。

    “李將軍是以為信的決定太過草率了嗎?組建這支騎軍的艱難我自知曉,放心吧,陳余那二十萬烏合之眾充其量不過是十萬贏卒,這一仗我們勝定了!”韓信臉上寫滿了自信。

    “諾!”李烈大聲應了一聲,雖然他還有些懷疑,但傅戈臨別時的警告還回蕩在他的耳邊,不管有什麼想法,這一仗他必須听從大將軍韓信的命令。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在這一路行軍途中,韓信便無時無刻不在收集對手的情報,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里,關東一直戰亂不斷,項羽裂土分封的政策雖然得到了推行,但效果始終不是非常理想。

    城頭變幻大王旗,駐守井陘關的是代王陳余,陳余的這個代王稱號得來頗具戲劇性,由于和張耳鬧翻,巨鹿之戰後陳余便棄了大將軍印,因此他並沒有追隨項羽參加攻打棘原章邯軍的行動,沒有功勞當然就沒有好處,以至于在澠池會盟之時項羽僅給了陳余一個侯的稱號,它的地盤也只有南皮附近的三個縣而己。

    與陳余的落魄相比,張耳可要風光多了,為了嘉獎張耳追隨自己的功勞,項羽封張耳為常山王,管轄包括邯鄲在內的故趙大部分地區。

    “張耳和我功勞相等,今張耳封王,只有我封侯,這是項羽不公平。”帶著這一股怨氣,陳余與自立為齊王的田榮取得聯系,試圖結成反楚統一戰線。

    槍打出頭鳥,自立為齊王的田榮以為有了陳余的暗中相助有能與項羽抗衡了,他傻傻的第一個起來反抗,結果被蓄意立威的項羽楚軍殺得大敗潰逃。

    听說倒霉蛋田榮在城陽被項羽殺了個大敗,見識到項羽殺人如麻雷霆手段的陳余嚇得立即差差遣得力賓客夏說提著田榮的首級去楚營游說。

    也是田榮不長眼,以為象陳余這樣的飽學儒士人品不會差得哪里去,結果很不好意思,懼怕引火燒身的陳余毫不客氣的剁了田榮的腦袋,然後將他的頭顱裝到器皿里送到項羽那里,憑借著田榮這顆死人頭,陳余獲得了項羽的信任,並被封為代王。

    有了項羽的支持,陳余一下子就有了精神,很快他就趁著項羽率兵進攻田橫、章邯的空隙,領兵朝著曾經‘刎頸之交,的好兄弟張耳下了手。

    張耳這個人治國才能還算不錯,統兵才能只能說平庸,在統兵打仗這一環節上,有著名謀士李左車協助的陳余自然要比張耳來得更專業一些,幾番戰事下來,張耳被殺得大敗而逃,趙地悉數歸附到了陳余的治下,連戰連敗的張耳最後只得帶領著一干親信投奔有過些許交情的漢王劉邦去了。

    張耳一走,陳余一統趙地,兵員猛增至十余萬,對外號稱二十萬雄兵,當然,他的這些‘雄兵,的戰斗力除了用羸弱兩個字來形容外別無其它。

    對于燕趙大地上發生的這一切,韓信胸中溝壑了然,陳余此人雖然赫赫有名,但卻不足為懼,韓信在項羽楚軍為持戟郎中時還和陳余照過面,不過那時韓信默默無聞,估計陳余也不會留下什麼印象。

    這樣也好,我知敵而敵不知我,這一仗打起來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從陳余過往的所作所為來看,這個人崇尚儒學,講究道義,總是自認為正統,其帶兵作戰的戰術理念也是傳統的列陣作戰觀點,中規中矩,沒有絲毫側翼包抄的作戰意識。

    這一點在韓信巨鹿之戰中就已察覺到了,當時王離的北方軍團兵圍張耳,外圍的陳余統領大軍卻遲遲不肯救援,除了膽怯之外,還有一層就是在陳余的心里,只有列陣作戰是唯一可行的作戰方式,既然從兵力對比來看,進行列陣作戰無法打敗秦軍,那麼就絕不能白白去送死。

    巨鹿,現在回想起那一場激動人心的惡戰,韓信依舊心緒難平,幾十萬的諸侯聯軍在楚軍攻襲秦軍時居然紛紛作壁上觀,而這其中就有這位陳余大將軍,這樣一個呆板平庸的對手,又怎是我韓信之敵?

    一想到這些,韓信心中攻打趙軍的信心與決心就更加的堅定。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00:32
第二百一十二節 名將之後

    慨秦軍主將韓信胸有成竹,作為他的對手,駐守在井陘關上的代王陳余也一樣對勝利充滿了信心。

    他們都想要通過擊敗對方而證明自己。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讓陳余有自信的除了手中的龐大軍隊外,還有井陘這座險關,《呂氏春秋》中稱“天下九塞,井陘其一”。井陘關背負太行,遙對燕趙平原,扼魏上郡與趙國之間的交通咽喉,戰略地位十分重要,素為軍事上所必爭。

    井陘之名意思是指其地四面高平,中部低下如井,因稱井陘。

    它是太行山內一條沿瘠沱河支流綿河(也稱桃河)橫穿斷裂谷流出的沿河隘道,屬于太行八陘中的第五陘,與南面的壺關、天井關合稱“上黨三關”。由“井陘”東出,可直達趙國的都城邯鄲,入河北平原;西出,上太行山西面高原,通上郡,並渡西河轉入關中地區,正是這一條通道把太行山東西兩方及廣大地區連結起來。

    趙國便將此關建成了險隘,成為趙國北方門戶,秦國和趙國之間的戰斗也多發生在這里,秦始皇開始的統一之戰,也是從井陘關進入趙國腹地,攻佔井陘關後,搶佔番吾、中山二城,互為依托,在井陘關站穩腳跟,從而平定了趙國。

    井陘關,趙軍營寨。

    陳余一襲儒袍,頭束冠巾,單單瞧他這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你很難將眼前的這個人與指揮作戰的武將聯系到一起,得到秦軍來襲的消息,陳余白淨的臉頰上流露出興奮的紅暈。

    “左車,根據前方的情報,秦狗不過一萬人左右,就這點兵力也敢來捋我井陘關的虎須,既然他們不自量力,那麼這一戰我就以雷霆萬鈞地手段將秦狗統統擠死。然後把他們的首級當作我趙國健兒邀功的溺器。”

    手里的牌一多,就有了牛氣的資本,陳余的話听起來甚是狂妄,一點也不象其外表一樣禮貌謙讓。

    正是這些年的戎馬生涯讓陳余身上多了幾分殺氣,少了幾分慈悲。

    亂世天下,我不殺人,我就要殺我?

    原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三十河東,三十河西。如今的陳余已經名正言順地成為了趙國的第一條‘好漢’。是他幫助趙王歇重新登上了趙王的寶座,在趙國,代王的權勢已經無人可及,趙王歇嗎?那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君主,一個傀;儡罷了;張耳嗎?那個曾與自己刎頸相交的‘好兄弟’,他已經被迫離開了趙國,跑去投奔同樣落難的漢王劉邦去了。

    “大將軍,那秦軍統帥韓信年紀雖輕,卻被傅戈拜為將軍,若沒有些許能耐。他又怎能登上這麼重要的位置。況且,韓信新領秦軍,就在函谷關挫敗了諸侯的聯軍。隨後又在定軍山戰勝漢王劉邦,這樣的人切切不可大意。”

    提醒陳余地是一個相貌清瘦,左眼上有顆黑痣地四旬中年人,他正是陳余帳下的首席謀士李左車,趙國名將李牧之後,與輕松自若的陳余不同,李左車地表情相當的凝重,眉宇間更有一層淡淡的憂慮。

    雖然陳余現在的身份已是貴為代王,但李左車對陳余依舊會以‘大將軍,相稱,這份獨有的稱呼讓陳余很是感動。自起兵以來一直追隨的老人越來越少,而李左車是其中最堅定的一個,不管他是發達,還是落魄,是大將軍還是草寇,他是跟隨在左右。

    “左車,你過慮了,韓信,這個人在霸王項羽帳下不過為一持戟郎中罷了。這樣的人又會有什麼大的本事,函谷一戰說到底就是張耳、魏豹等人太過無能,若是我陳余在的話,豈能讓傅戈、韓信兩個小子如此猖狂?”

    陳余哈哈一笑,自巨鹿一戰之後郁郁不得志許久之後他終于又站起來了,現在擁有二十余萬大軍在手里,還用懼怕什麼?

    見陳余不以為然,李左車急諫道︰“大將軍萬萬不可輕意大敵,井陘關前地道路,戰車不能夠並軌,騎兵不能夠並列,行進數百里,軍隊的糧秣必然會拖在後面,我听說韓信渡過西河之後,擊敗魏豹,生擒夏說,乘勝進擊,其鋒不可阻擋。如果大將軍能給我奇兵三萬人,從間道切斷秦軍的輜重;然後大將軍率主力深溝高壘,堅守營壘不與敵交戰。這樣一來秦軍往前攻關不得,後退也不能返還,我再以奇兵斷其後路,使其尋找不到糧秣,不至十日,則韓信、李烈兩員秦將的人頭可以交到你的手里了,希望大將軍能考慮我的計策,否則的話,我恐怕你我都要被這兩個人俘虜了。

    應當說,李左車的建議相當的中肯,從中可以听出他這一番計謀乃是經過深思熟慮,字字句句正好切中了秦軍地要害。

    作為一個名將的子孫,煩惱也是不少,李左車平素就最惱恨的旁人提及他時這麼說,這位是李牧的後代,被這麼一說之後,仿佛他李左車所有的本領都是天生的一樣,他所有的努力也隨之付之東流。

    反之,如果在料斷一些事件時他說錯了或判斷錯了,那立即就會有人說原來名將之後也不過如此,更有不堪之人還會質疑起李牧的能力來。

    很不幸,這些人中間就包括陳余,這位飽學儒術的大家曾和趙相張耳是患難之交,和李左車也是多年的好友,他也確確實實很欣賞李左車的能力,但在陳余的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解不開的結,他實在很妒忌李左車有一個名將的先祖,想想要是他陳余的祖輩也有如此盛名的話,這天下諸侯哪一個敢興兵與趙軍作戰?

    祖輩風光又有什麼了不起,這一世你還不是在我手底下謀生計,每每當李左車獻上一計,陳余就會在心中暗暗的說上這麼一句以求得心里的平衡。

    俘虜,若李左車的諫言里沒有這個詞的話,陳余還會好好想一想這個建議的合理性,但現在他已被俘虜這兩個字激怒了。

    二十余萬精兵的趙軍會被一支不到萬余人的秦軍擊敗,這實在太荒唐了,而更可笑的是成為俘虜的竟然不是秦人,而是自己?

    听罷李左車的諫議,陳余笑了笑,大聲道︰“我听兵法上說,十則圍之,倍則戰。現在韓信的兵力號稱有萬余,其實經過幾番戰事之後也不過數千眾。以這點兵力奔襲千里來攻打我趙地,他的勢頭已經差不多了。

    今天如果避而不擊的話,那些諸侯們必定會說我膽怯,並由此輕看我來討伐我。”

    諸侯,都是些見利忘利的小人。想想當初因為和張耳的不快,一氣而走的自己失去機會成為霸王項羽身邊的紅人,不得已只好選擇聯合田榮,聯絡趙王歇,走反抗項羽的險道,幸好田榮這個死胚自來投死,才讓自己得以咸魚翻身,並獲得了項羽的信任,趙國現在已經成為了與秦國、西楚成鼎立之勢的第三股勢力。

    一方諸侯,萬人之上,有這樣顯赫的威名的陳余卻還是心中有些不安,因為他並非趙國人,他擔心有一天那些純正的趙人會排擠自己這個,外來人!

    雖然飽讀儒學,經書上也常常倡導說人性本善,但陳余卻清楚實際遠不是這樣。

    這段日子,他的聲名遠揚讓一些人眼紅不已,他們都盯著代王這個,位置,而為了更長久的保有這個位置,讓這些潛在的競爭者徹底死心,他眼下迫切的需要一場堂堂正正的勝利,以證明他的能力!

    若是能一戰打敗秦人,特別是擊敗讓項羽踫得血流滿面的秦國騎軍,這份功績足以讓陳余一洗巨鹿畏縮不前的惡名,更可以大大提高在軍事上的知名度。

    “唉,大將軍既然如此,左車請求離去,以免他日成了秦軍的刀下亡魂!”見陳余不听勸告一意孤行,李左車不禁黯然神傷。

    “左車又出何言,你我相交多年,知之甚深,今為一語之失而言離去,豈不讓我痛心,也罷,既然你執意要去截秦狗的糧道,那我就給你一萬兵士。”見李左車萌生去意,陳余的態度終于軟了下來。

    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其中離不開李左車出眾謀略的相助,尤其是借用田榮首級討好項羽這一招,可以說是一舉扭轉了被動不利的局面,沒有李左車,陳余也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敗常山王張耳,迅速平定趙地。一萬士兵,相比二十余萬軍隊,實若九牛一毛,李左車既然執意要去切秦狗的後路,那麼就讓他去試試好了。

    不出意外,面對秦軍的進攻,李左車向陳余獻計了,經過一番苦諫,他獲得了一萬軍隊的指揮權,這點兵力雖然少了點,但對于一直以來都苦于手上無兵的李左車來說,好歹也算是有了發揮軍事才能的機會。

    歷史在這里轉了一個彎,對于李左車的執著諫議,陳余給了一個折中的方案,而統領著一萬趙軍的李左車又將會給接下來的激戰帶來什麼影響呢?

    對此,史書已不能給出答案,能給出最終答案的只有處于戰局中的作戰雙方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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